《戏精宿主攻略手册》 第五十七章 中馈 中馈 田韵韵殷勤的给千黎古夹了菜,小声问:“能分家吗?” 千黎古:“如果他们不会饿死的话可以。” 田韵韵干干的笑,“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不如和离。” 千黎古摇头:“历代家主没有和离休妻的。” 田韵韵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打了个哆嗦。 “秀娘不要觉得对你没好处,主母同样可以享受香火,死后可以葬入千家祖坟。” 香火?信仰之力。 好像记得系统播报中出现过。 [10009:宿主快答应他。] 他温柔的声音充满诱惑:“给我的夫人请封诰命夫人是为夫的分内之事。” 诰命有俸禄没实权。 又听他说道:“不过,要等所有人都认同你。” 田韵韵:“成交!” 小童又跑了过来,差点摔倒,抱着田韵韵的腿,举着手中的果子,“大夫人,吃。” 田韵韵的心都要被萌化了,低着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果子。 千黎古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牵着她的手同众人打了个招呼,一起离去。 千家几百口如今人,有些是出了五服的亲戚。 田韵韵正在消化系统传送的消息。 千黎古看到她坐在马车上发呆,以为她一时难以接受。 没有打扰她,想着让她缓一缓。 马车停在院门口,千黎古牵着木头一样的她下了马车。 他心想不会把她给吓傻了吧! 这么不禁吓。 牵着她回了屋子。 双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她就坐在了床上。 千黎古笑出了声,觉得她这个样子也挺招人喜欢。 他拎着热水进屋,看到屋里没人,忽然心里一慌。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她抱着干净的衣裳进屋。 田韵韵把衣裳搭在屏风上,“衣裳还是热的。在洗澡间洗吧!屋里一股热气。” 她上一世在宫里其实屋子里都有冰。 这院子的格局都是几十年前的,也没有现在的布局合理。 千黎古把水拎到厨房旁边的洗澡间去了。 田韵韵抱了衣裳走过去,心里想着让他在旁边的屋里睡。 总感觉他身上有股热气。 两人都洗完澡,田韵韵委婉的说道:“大公子,你不如搬到旁边的屋子住,省得半夜踢到你。” 千黎古:“我不会掉下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千黎古脱了外衫躺下,“还不睡,明天不用上工?” 田韵韵拿了把扇子爬上床,她出了一身汗,衣裳都贴在后背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的烦躁。 她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终于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千黎古在喊她:“秀娘,醒醒。” 田韵韵翻了个身,没有一点力气,“别吵我。” 突然身体腾空,身体浸入热水中。 梦里身体很舒服。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衣服,田韵韵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千黎古伸手在水中解她的衣带。 田韵韵:“你干嘛?” 千黎古:“给你换衣服。” 田韵韵按住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浴桶中的。 胡乱的擦了下身体,穿好衣裳走出去。 看到千黎古站着发呆。 他回头问道:“有干净的被褥吗?” 田韵韵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看到掀开了的棉絮上面有一大块血迹,就像是凶案现场。 !!! 千黎古手上拿着那块带血的床单。 田韵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身跑到屏风后面。 “我今晚回去睡。” 千黎古急匆匆的跑了,很快抱着一床棉絮回来,“找大娘借的。” 他退到屋外去,顺手带上了门。 田韵韵抠着脚趾,她上几世都没有来月事,自己都忘了有这档事。 她把脏的撤下来,借来的棉絮铺在床上。 忽然发现里面包着的两条崭新的月事带,和雪白的棉花。 她清理好了躺在床上,脸还在发烫。 把脸都丢了个干净。 次日,天还没大亮,田韵韵收拾好了出门。 胖婶从屋里跑出来,“秀娘,上工啊!” “是的。”田韵韵猜昨晚那些东西,千黎古是不是和她借的。 果然,听到她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当家的,用牛车送秀娘去书院。” 田韵韵推辞:“不用了,穿过一条街就到,没有多远。” 大叔的牛车已经赶到巷子里了。 田韵韵只好坐上去,不到一刻钟到了书院后门。 田夫子挎着篮子走出来,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是病了?快回去休息。” 田韵韵:“我没事。” 田夫子摸了下胡子,疑惑的问道:“你夫君上朝之前,特意赶过来给你请了一天假。” 田韵韵接过篮子,笑着说道:“我没事。大娘没好,一时半会上哪找人做饭?” 田夫子再三确认她身体没什么大碍,才进去准备早课。 早上简单煮了面,中午田韵韵正在忙的时候。 雅儿来了,她吐了吐舌头,“大公子让我来帮忙。” 田韵韵勉强笑了,“你洗菜吧!” 心想他是不是太过了,来个月信弄得人尽皆知。 雅儿:“好,你不能碰凉水,我来。” 回去休息的时候,雅儿把她扶到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田韵韵从被窝里拿出暖水袋放在一旁,踢开被子,拿着扇子用力的摇。 “大公子回来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 田韵韵飞快蒙着头,装睡着了。 千黎古抓住薄被,“松手,别憋坏了。” 见他用力只好松开了手。 田韵韵手中的扇子被他抽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伴随着扇扇子的动静。 他就坐在床边给她打扇子,看着她窘迫的样子。 “噗嗤。”千黎古忍不住笑出了声。 田韵韵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有事就直说,这样我害怕。” 千黎古端着一碗红糖水,“喝了,温度正好。” 田韵韵坐起来一口气喝完,把空碗递给他。 赶紧走,明知道尴尬,还要在面前晃。 千黎古把碗放到桌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田韵韵看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我不识字。” “哪个字不认识,我教你。”她愿意演就陪她。 “你掌管中馈迟早要接触这些,多读书总有些用。”千黎古耐心的劝说。 田韵韵很不耐烦,“甲之蜜糖,对我是毒药。” 千黎古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学得很好,还说你不识字。” 他下手很轻。 田韵韵揉了一下额头,“我要睡觉了。” 千黎古放下扇子走了。 田韵韵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无法将上一世裴淑仪口中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他是不是太会伪装了? 五天后,大管家把库房钥匙和账本都送到了田韵韵手里。 桌子上摆满了一摞摞垒的高高的账本。 拿起来翻了一页,千秋第三十一年六月初购买高粱一百石。 往下一排都是买了多少东西的记载。 田韵韵叫住大管家:“阎叔,这些都是花出去的开销,那盈利呢?有什么铺子庄子山头之类的?” 大管家慢慢摇头,“没了,寻常都是自己家里派出劳力搬砖或是做小工。大公子的俸禄都拿来补贴了。” 田韵韵大为震撼,“就没想过做个生意?” 大管家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哪有无本的生意。” 他们没有本钱。 呵呵。 这是要她贴补,带动这一家子人。 田韵韵现在花的都是当的首饰钱,田夫子也提前预支了一部分工钱给她。 她心累的叹口气,送走了大管家。 看了一会儿烂账,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她偷偷溜出门。 千黎古和大管家从铁门后边走出来,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大管家:“大公子怎么笃定她能当好主母?” 让一个十多岁的普通小姑娘,撑起一个衰败的大家族,是不是太为难人了? 千黎古:“她能从大牢里毫发无损的出来,怎么会是普通女流之辈。” 田韵韵怀里揣着一包首饰,是系统帮她保管的。 进了当铺,走到小窗口前。 当铺掌柜站在后面,熟络的打着招呼,“小娘子又来了?今儿当什么?” 田韵韵回头瞅了一眼,确认没人才打开包着的布,送了过去,“这些全部能当多少?” 掌柜的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都是些便宜货,难免有些失望,她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家的,怎么都没有好东西。 “一口价二十两,爱当不当!” 因为是老顾客还存了几分客气。 田韵韵抬头低声说道:“掌柜的忒没见识,你仔细瞅瞅,这些都是宫里的女人戴过的。” 掌柜的是个人精,半信半疑的拿起珍珠发夹瞧着,做工花样都花了些心思,就是这珠子比大户家戴的强不了多少。 左右他是赚了。正想开口让价。 听到那小娘子说道:“我宫中有人,卖好了还有下次,你瞧瞧反面的字。” 掌柜的惊讶的看她一眼,拿着放大镜比划。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司珍局三个字。 他吸了一口气,手中的物品差点掉到桌子上,“宫中的物品禁止在宫外流通。” 田韵韵笑着说道:“掌柜的自然办法多的是。” 掌柜:“一百两,不能再多了,我也是冒着风险的。”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掌柜的从田韵韵手中把东西拿了进去,扔给她一个钱袋。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说着下次合作。 田韵韵拿着一百两走了出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钱有了,接下来就是赚钱。 夏天,没有什么比西瓜更清爽的了,可惜,要种已经来不及了。 可以熬绿豆汤! 刚巧书院厨娘回来了。 田韵韵没有出门,一整天都在厨房里忙。 雅儿看着她将硝石将水制成冰,又隔冰制冰。 把绿豆汤放在上面冰着。 田韵韵让雅儿去喊大娘们过来,一个喝了一碗绿豆汤之后,对她赞不绝口,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夫人,该怎么做,只管吩咐!” “对对对!我们旁的不行,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俨然把田韵韵当成了主心骨。 田韵韵:“今日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绿豆汤和冰棒都卖出去。价格就按照市价。” 一斤米七文钱,绿豆五文钱。 一碗绿豆汤卖两文钱,冰棒三文钱一根,她做出了各种杂粮口味,还有水果口味的。 全都装在箱子里,用棉被盖好,卖的时候拎着膜子在凉水里跑半分钟就可以脱模了。 做冰棒的模具用的竹筒和削好的竹片。 胖大娘咂舌:“这么贵,有多少人买得起?” 田韵韵:“我们在酒楼,茶馆,商铺门口还有些喜事家门口都可以叫卖,比如买个五份送一份不要钱。” 雅儿掰着手指头记下来。 都讲清楚了之后,分三个人一组,一个会算账的专门收钱。 wap. /131/131482/31560208.html 第五十六章 见家长 见家长 大管家捧着衣服站在门外。 看到千黎古出来,笑着说道:“大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经常失眠,难得睡个好觉。 千黎古:“还好,阎叔,换张大床。” 大管家:“是。”满意的喜悦声,都拔高了不少。 出门的时间有些晚,大管家正想说带上点干粮。 看到千黎古把桌上的吃食都端走了。 大管家低头笑,大公子终于开窍,要有小公子出生了。 千黎古走出院子,大娘们齐齐回头,“大公子早啊!” 一群人牙龈都笑出来了,对着他挤眉弄眼。 千黎古若无其事的点头:“早。” 他咬了一口蜜饯,太甜,递给一个小童,“给你。” 将手上的吃食分走了大半,正好走到大路上,上了小轿子。 他忽然回头:“阎伯,准备一辆马车。” 大管家:“是,我这就去办,是不是要坐两个人的?” 应该坐三个人,小公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他转身快步去办了。 * 田韵韵晚上回来,天还没黑。 她走进屋里,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是谁的婚房? 那大红喜被,红蜡烛,还有男人的衣物。 她退到门外去,环视一圈,院子里的水井和枣树都在。 田韵韵冷笑,讨厌的男人又在搞什么事? 霸占了她半张梳妆台,放上了书。 原本不大的房间变得拥挤。 田韵韵坐下来,倒了一杯水。 突然觉得手感不对,仔细一看,桌上多了一只和她的差不多式样的杯子。 她拿错了。 他妈的! 田韵韵感觉浑身不对劲。 就像是家被人霸占了。 千黎古站在门口,十分满意。 看到她正在生气,“秀娘,你回来了?” 田韵韵没好气,“那我走。” 千黎古:“女人家耍点小性子是情趣,但要适可而止。” 他走到洗脸架前,鞠了一捧水洗手,准确的拿到自己毛巾擦水。 端着盆子去了院子里,把水桶都装满水。 去了厨房烧水。 他提着两桶水进来,田韵韵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没动。 千黎古轻声说:“洗了热水澡,睡得舒服些。” 他走到屏风后面去。 田韵韵听到了倒水的声音。 天气热,平时也没有那么讲究,她都是冲冲身上的汗。 “愣着做什么?要我抱你?”屏风后边传来温和的声音。 管他的,洗吧! 田韵韵把他赶到屋外边,舒舒服服的泡了澡。 刚打开门,千黎古又进来把水倒掉了。 他洗澡的时候,看到了用过的香胰子,旁边放着一块新的。 还有些用小罐子装着,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千黎古拿了新的香胰子洗了澡。 拿起小罐子闻了闻,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挺讲究的,难怪皮肤比其他人都好。 他打开门,看到她拿着锄头在松地。 “睡觉吧!刚洗完又出一身汗。” 田韵韵:不想坐着喂蚊子。 她放下农具,回到屋里,悄悄摸出自制的蚊香点燃。 爬到了床里面,拿被子挡在中间。 反正这张床够大,两个人都没有一丝别的想法。 一夜无梦,醒来又到了上朝的时候。 千黎古洗漱完床上的人还没醒。 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对大管家说:“通知他们,我和秀娘一起回去。” 今日要早些回来。 千黎古下朝回来,直接去了书院。 田夫子一听要见家长,立刻让田韵韵跟着走了。 田韵韵坐在马车上,“你挣到钱了?” 忽然奢侈起来,置办了马车。 千黎古:“有马车方便一些,你家里还有亲人吗?” 田韵韵:“没有。” 三日回门好像错过了,那卖她的亲人不来往也好。 千黎古:“我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待会你站在我身边不要说话。” 千家和薛家张家都是豪门,比起后两个好像就差一点。 田韵韵正在胡思乱想,看到轿子拐进了胡同里,之前一直锁着的铁门打开了。 马车一直往里面走。 路两旁住着的人家一户连着一户,门口站着男女老少好奇的朝马车里面瞅。 一位笑容慈祥的老伯朝马车挥手,“大公子好!” “大公子!” 不时有人同他打招呼,还有偷看田韵韵。 田韵韵一个都不认识,脸上保持着微笑,脸都笑僵了,这条路还没到尽头。 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大家族了。 田韵韵:“还有多久到?” 千黎古:“快到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子前。 朱红大门上的扣环响了三下。 门房打开门,欣喜的看着他们,“大公子回来了!” 他大声叫着,“大公子回来了!” 声音像有回音一样,只不过是不同的声音。 “大公子,请进。”管家走出来,恭恭敬敬的请千黎古进去。 千黎古和田韵韵同时往台阶上走。 “慢着。”管家翘了下八字胡,“你一个妾室哪有资格从正门进去。” 田韵韵只是觉得无语,还没有进门就来个下马威。 记得保持人设,停下脚步转身。 管家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田韵韵刚走了两步手被拉住。 千黎古将她的手捏在掌心里。 面无表情看着管家,“既然要讲规矩,通知他们,三日之内搬离此处。这座宅子是千家家主的产业。” 千黎古已经是千家家主,只因他父亲尚在,族人都称他大公子。 田韵韵惊讶的问道:“这是你的宅子,被人霸占了,谁那么大胆啊?” 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管家的脸煞白,“这,是小人会错了意,大公子请。” 千黎古:“请,就要有个请的样子。” 他牵着田韵韵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 管家急得跺脚,“您等着,我马上去请。” 大管家看着大门的方向,叹了口气,“好好的宅子,弄得乌烟瘴气。” 田韵韵坐在马车里,扇着扇子。 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红枣,“你吃吗?” 白皙纤细的手掌中几颗红枣。 好像把她的手揉碎,比任何一朵花都美。 不能让她发现逃了。 千黎古压住了心里的想法。 拿了一颗,学着她的样子用帕子擦了擦放进嘴里。 很甜。 千父踏出大门,气急败坏的骂道:“小畜生回来了,还要老子亲自来请,你懂不懂孝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爷,别跟他置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个长相精明的女人扶着千父。 看年龄也不像是原配。 “还不跟我下来?”千父暴跳如雷,以他的六十的高龄,不健康的身体,很担心气得一命呜呼。 管家低头哈腰,“老爷,大公子说要请。” 千父胸口不断起伏,“难道要我给他跪下?” 他用力捶打着胸口,“我造的什么孽?” “你造的孽太多了,千家的祖先不会饶你。”千黎古下了马车,发出致命一击。 “你,你你,你个孽畜。”千父的手都在抖。 千黎古转身扶着田韵韵,“慢点。” 千父:“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忤逆我?” 千黎古:“你闹够了没有?祖父祖母,外祖父祖母还有曾祖父不都是被你气死的,忤逆?还不是跟你学的。” 一个杵着拐杖的白发老人,走了出来,“怎么回事?不是要祭祖吗?把人拦在外边叫什么事?” 扶着千父的女人急忙解释:“族长,误会了。” 族长瞪大了眼睛,拐杖用力在地上戳:“我还没有老糊涂,你叫你娘家兄弟羞辱大公子家的,以为没人知道?真是家门不幸,续了你这么个玩意。” 原来是续弦,是千黎古的后娘。 女人委屈的看着千父,他正要开口。 族长:“我今日就算是拼着族长不当了,也要把这个惹祸精赶出去,清理门户。” 千父涨红了脸,“族长息怒,我自会交她。” “教她,你自己就是个糊涂虫。” 族长用力的敲了下拐杖,“大公子和小娘子进来,其他人都在外边等着。” 千父和继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晚辈走了进去。 要不是看到继母敌视的眼神,还以为她是舍己为人就为了让他们风光一把。 是个蠢的。 他爹更蠢,怎么生了个状元儿子? 大管家扶着族长走在最前面,到了祠堂前大管家就退到一旁候着。 仆人端着水过来给千黎古和田韵韵净手。 三人走进了祠堂。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牌位。 千家第**代家千**之类的。 族长端过来一个木匣子。 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到空白的一页。 提笔写道:千家第十八代家主千黎古。 族长笑容慈祥,问道:“小娘子,名讳。” 千黎古:“秀娘,妻。” 族长按照他说的记了下来。 “大公子,你是个有主意的,定不会错的。” 他不会同他糊涂爹一样,丢了家主之位,更不会让千家差点没落。 千黎古:“还好,有您老人家在。” 族长笑呵呵的:“留下来用饭。去我家!” 千黎古:“好。” 田韵韵没想到他们说的吃饭,是在院子里摆上十几桌。 千黎古和田韵韵坐在主桌,不时有不认识的男女老幼过来打招呼。 田韵韵凑近他,“你不早说要吃饭,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 千黎古:“没事,下回请回来就是。” 一个大婶抱着三岁小童过来,“来叫大公子大夫人。” 小童用稚嫩的童声叫着:“大公子大夫人好。” 田韵韵从荷包里掏出一把干枣,塞给小童。 等人走了,他低声问:“你喜欢小孩子?” 田韵韵一下子警觉起来,“还行吧!我最怕小孩子哭了。” 她夹了一块白糖糕吃了一口,反正不是那么好吃,慢慢的咽了下去。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开心。 就像过年一样,热热闹闹的。 千黎古凑到她耳边,“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习惯一下管理中馈。”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田韵韵:“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千黎古笑着摇了摇头,“你已经是上了族谱的正妻了。过几天让大管家把钥匙交给你。” /131/131482/31550377.html 第五十五章 今晚不来睡觉 今晚不来睡觉 分明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但是,很让人容易多想。 如果忽略他讨厌的性格,田韵韵觉得和他睡觉也不吃亏。 活了几辈子,连个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她有点纠结,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脱了外衫,从床尾爬上去,躺在了里面。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的样貌身体都很勾人。 睡吧! 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身上有若有若无的皂角味道。 田韵韵翻了个身朝着里面,旁边的人也动了。 他双手撑在田韵韵身侧,慢慢的低头靠近她。 两人的呼吸交换。 鼻尖都是她少女的馨香,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惊讶的看向她。 他也是个冲动的少年。 这么下去指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田韵韵一咬牙,伸出手抱着他翻了个身。 差点滚到地上,还好他反应快,抓住了床沿。 他喉头滚动,声音沙哑,“等不及了吗?” 田韵韵差点破防。 对着他眼睛实在下不去嘴。 于是,扯开他的领口,像啃玉米一样啃他。 千黎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他双手推开身上她,狼狈的逃了出去。 一时心急忘了拿钥匙,又转身回屋抓起桌上的钥匙。 “大公子,不要走,你说过陪我睡的。” 千黎古跨出门槛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到。 听到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声,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了。 田韵韵听到外边没有动静,才捂着嘴在床上打滚。 呵呵,也就嘴上占便宜。 田韵韵拎着他落下的灯笼,在院子里各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才锁门睡觉。 她睡得十分香。 田韵韵天还没亮就起来洗漱,听到对面院子里有人在说着话。 “你们说这男人的鞋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你瞎呀!” 对面那一排屋子,后边的路连通外边的大路。 田韵韵从那经过时听了一耳朵,心想,总不会是她讨厌的男人掉的吧! 管他呢! 丢脸的是他。 田韵韵去菜市场买了菜,太沉的就让摊主不忙时送到书院。 哼着不知名的歌,从书院后门进去,径直往厨房去了。 清洗排骨莲藕煲汤。 比不上冬日的汤清甜,多炖一会儿粉粉的也很开胃。 田韵韵把特意为田夫子准备的汤送到他的书房。 开始煮饭切菜的时候,菜也送回来了,那热心摊主笑问道:“厨娘做什么好香啊?” 田韵韵:“莲藕排骨汤。” 摊主又夸了几句。 想着明日直接送来,她可以晚睡一会, 定下明日的菜品。 田夫子喝了汤,觉得胃口都好了,路过厨房的时候,笑着问道:“今日做什么好吃的?” 田韵韵:“凉拌一个萝卜,还有棒骨汤,再加一个时蔬。” 田夫子:“好。” 都是些不值钱的菜,她都能做出花样来。 昨日有些学子好奇新厨娘长什么样,纯粹是看她的。 吃过她做的饭后,都夸上天去了。 于谭第一个冲进厨房,“饭好了吗?” 他也是听说饭好吃,来尝尝。 田韵韵回头,“好了。” 她把大勺子放到大盆中,“这位公子帮我抬一下。” 于谭:“额,好。”他走过去抱着大盆放在大桌子上。 林承平走进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说的都是真的,记得把作业借我。” 田韵韵敲了下勺子,“吃饭的就排队,不吃的到一边坐着。” 林承平也不生气,站到了于谭身后排队。 忙活半个时辰总算都吃上饭了。 田韵韵收拾好了,带着饭菜回去休息一会。 走到路上,老觉得身后有人。 她放慢脚步,回头看到几个穿着学子服的男子。 他们手中用布捧着果子蜜饯之类的。 被发现了干脆上前去,打了个招呼,“厨娘,好巧!” 田韵韵:“真巧。” 一个学子服红着脸,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她的篮子中,转身就跑。 田韵韵:“喂,你拿回去。” 另外两人见状,也把东西往地上一放跑了。 田韵韵:…… 也不怕被踩坏了。 她把东西都捡起来带回了家。 雅儿站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急忙跑过去接着她手里的东西。 “姑娘,今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路上捡的。” 雅儿打了水洗了一筐果子,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 “姑娘,这也是你做的?太好吃。” 田韵韵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手中拿着一只梨咬了一口,“好甜。” 大管家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田韵韵面前,“秀娘,大公子说今晚不过来睡觉了。” 田韵韵:“哦!阎伯去忙,不用管我。” 大管家说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之类的就走了。 大公子不来正好,免得不自在。 “咳咳咳咳咳。”雅儿被呛到,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大公子昨晚在姑娘这睡觉了?” 田韵韵:“算是吧!” 睡到一半跑了。 雅儿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吸气,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那只鞋不会是。” 田韵韵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嘴,被大娘们听到了,只怕传得比风都快。 “我休息一会儿,别吵我。”田韵韵看到雅儿点头,才松开手。 * 当晚,大管家敲响了大公子的门。 房门很快打开了,千黎古走了出来,“何事?” 大管家:“胖婶今早在屋后面捡到一只鞋。” 千黎古:“是我的,我昨晚发现丢了一双鞋,还有事吗?” 大管家看了看他的脸色,“秀娘中午回来的时候被登徒子跟上,拿吃食引诱她,大娘们问要不要教训他们?” 千黎古:“登徒子?告诉她们,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他挥了挥手,大管家离开了。 护卫走了过来,站在一旁。 千黎古:“犯人处理了?” 护卫:“是。” 二流子身上绑了石头,神不知鬼不觉沉到河中。 千黎古从屋里拿出一只鞋,“扔远点。” 正是他昨晚穿的那一双。 护卫提着鞋翻墙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千黎古背着手,抬头看着天空。 他昨晚做了一整晚噩梦,现在不想睡。 转身回屋里看书。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会对她动心? 是身体选择了她。 千黎古叹气,换了一身衣裳要去早朝。 他上轿子时,眼角看到一个人影从旁边闪过。 抬脚的动作顿住,朝着远处看去。 护卫:“是秀娘。” 千黎古赌气似的,说了一句,“不用管她。” * 田韵韵看到他了,不过是怕他不好意思,才装看不见的。 她今天不用买菜却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 早上温度合适,干脆去挖点野菜包饺子,她有点馋了。 中午吃到野菜饺子的田夫子赞不绝口,给了她一本札记,翻开来被圈起来的字旁边做了标注注解。 对刚刚启蒙的学子来说,浅显易懂,很是珍贵。 田韵韵道了谢,收了起来。 昨日送果子蜜饯的几个学子服坐在一桌。 “这饺子小厨娘肯定是为我做的。” “为了我,她接了我的果子。” “你们别争了。” 一个学子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快看!当朝左相大人千黎古,二十一岁高中状元,被陛下钦点为大理寺少卿。” “一年后,兼任左相,同为南峰书院的学子!”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伸长了脖子看着外边。 田夫子和千黎古并排走过来。 他这么早就下朝了。 田韵韵装作没看到背过身去,把空盆摞起来。 “她就是我娘子,秀娘,还不来见过老师。” 千黎古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田韵韵走过去,“秀娘!” 田韵韵转身装作刚看到他,“大公子,你怎么在这?” 千黎古捏着她的手,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过来看看你,顺便托老师照拂一二。” 你有这么好心,之前怎么没见你过来? 田韵韵在心里冷笑,“多谢大公子。” 田夫子笑着走过来说道:“原来是你娘子,真是巧了。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千黎古:“今日有空正好过来。我们先回去了。” 田夫子看到他们走远,“成亲也没有听说。” 几个学子服同样的心碎表情,“她嫁人了。她为什么嫁人了?” 千黎古拉着田韵韵从书院正门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田韵韵在他耳边说:“小妾不算娘子吧!” 千黎古:“我说是就是。” 幼稚。 田韵韵懒得拆穿他,正好环着他的胳膊,省力。 感觉到胳膊一沉,千黎古扭头看了她一眼,“娘子,大街上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田韵韵:“你不就是想让人看见吗?” 大热天的也不准备轿子,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里,田韵韵抽出手帕擦了下脸上的汗。 对面院子的大娘们都从屋里出来,偷偷往这么看。 估计从窗子里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 田韵韵洗了脸,对坐着石凳上的千黎古:“大公子,不热吗?” 他站起身,“热。” 走到井边,打水清洗干净双手,才开始洗脸。 雅儿不在屋里,估计回去了。 今天被他一搅和也忘记了带饭回来。 田韵韵不知道的是,千黎古让雅儿早早的回去了。 他把院子锁上,进了屋里。 田韵韵侧躺在床上,看着他走进来。 心想他是不是打算在这睡觉。 千黎古在床边坐下来,“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你不喜欢我住这?” 田韵韵挪到里面,“请便。”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今天起得太早,很快就睡着了。 千黎古合衣躺下,闻着房间里好闻的味道,竟然放松下来睡着了。 他没有做噩梦,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人了。 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有些懵,看着布置得温馨的屋子,终于想起来这里是秀娘住的地方。 /131/131482/31536460.html 第五十四章 传闻中的大公子 传闻中的大公子 田韵韵:“我男人怎么比婶娘们都大了一轮?” “咳咳咳咳。”雅儿被噎住了,用力的锤着胸口。 “姑娘之前没有见过大公子吧!大公子二十多岁长得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之前领你回来的是相府的大管家。” 当朝相府连像样的宅子都没有,她口中的大公子肯定不是个靠谱的。 系统没有插嘴,默默的看热闹。 雅儿:“姑娘,剩下的馒头,我能带回家去吗?” 田韵韵:“可以。” 她家不会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吧! 都给人家做丫鬟,应该混得不好。 【叮~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9点】 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播报声,田韵韵这才想起被她遗忘的系统。 [10009:宿主,你可以留在这里做任务,比在外边安全。] [田韵韵: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没有依靠,还不如留在这里慢慢做任务升级。 [10009:宿主,还差881点气运值。] [田韵韵:我不想再遇上辈子那么惊险刺激的情况。] 系统不吭声,仔仔细细的自检。 田韵韵旁敲侧击的打听她男人的事。 雅儿:“大公子是大家的主心骨,他是当朝左相大人。” 田韵韵随口说道:“我听过,人人都夸相爷。” 雅儿拍着双手,“我说的对吧!嫂嫂别灰心,我娘说你们很快就能圆房。” 田韵韵:“我也不是很急。” 就当这是免费住的地方。 她要不是没地方去,忽然想起田夫子。 话锋一转,“雅儿,你知道南峰书院吗?” 雅儿点头,变得愁眉苦脸,“我兄长因为付不起束脩,错失了入院的机会。” 田韵韵脱口而出,“不可能,田夫子乐于助人,十分惜才,还会倒贴。” 雅儿:“对啊!我兄长想进去就要多付束脩。” 所以,你兄长不是读书的料。 田韵韵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出门买馒头的时候,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 白墙青瓦的书院就在面前。 几个穿着蓝白学子服的少年从她身边走过,因很少见到长得这么标志的女子多看了几眼。 田韵韵冲他们一笑,在心里叫出他们的名字。 少年们脸红了,转身走得飞快。 传信的计划落空,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对面的人见到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看她走过来,立刻往旁边走。 田韵韵:…… 直接问:“请问田夫子在吗?田姑娘在不在?劳烦传个话。” 学子脸涨得通红,小声说道:“姑娘,稍等。” 转身急匆匆往里面走。 一个流里流气的学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田韵韵。 他手中的玉佩飞到了她脚下。 田韵韵抬脚踩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他。 林承平懵了,“姑娘,我的玉佩掉了。” 田韵韵:“哦。” 她移开脚,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林承平捡起玉佩,拍了拍上面的灰,小声嘀咕,“美人好粗鲁。” 田夫子从里面走出来,刚好瞧见了刚才的一幕。 冲着林承平的背影吼道:“臭小子,你是来读书的吗?” 林承平飞快捂脸,拔腿就跑。 “把礼记给我抄一遍。”田夫子吼完了,看了看周围,“是谁找老夫?” 田韵韵看到他,鼻子一酸,行了礼,“田夫子。” 田夫子打量着她,“我们认识吗?” 想了想不记得见过她,这小女娃长得好看又白白净净,莫名的生出好感。 田韵韵眼睛红红,“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佩。 田夫子见到玉佩脸色都变了,请她进去。 关上了门,仔细的查看玉佩,问她小时候的事。 田韵韵对答如流。 那玉佩也是真的,系统有收集的癖好。 田夫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果乖女儿还在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你找老夫,是有什么困难?” 田韵韵:“我听说田姑娘有眼疾,我有祖传的神药想要赠与她。” 田夫子叹了口气,苍老的眼中尽是哀伤,“多谢你的好意,可惜,用不上了。” 他的独女没有了? 田韵韵走出书院,回头看着那油漆斑驳的牌匾。 她决定帮忙修缮书院。 回到她的院子里,雅儿端了一盆水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水很快渗了下去。 田韵韵:“修个石板路吧!” 雅儿:“那要花多少钱?我明日去河边捡些石头回来。” 田韵韵洗了手脸,试探的提起,想要去书院读书的事。 雅儿皱着眉头,“大公子学问很好,嫂子你有什么不懂的问大公子。” 田韵韵:“他不忙吗?人影都见不到。” 雅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瞅着她一个劲的傻笑。 她以为这是嫂子想要见大公子找的理由。 田韵韵放弃了和她解释的想法,反正就是打个招呼。 翌日,她准备了束脩去拜访田夫子。 田夫子婉拒了,让她以厨娘的身份出入,可以在外边旁听。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明日开始上工。” 田韵韵:“我今日就可以。” 厨娘家里有事,他正为这事发愁。 见她这么爽快答应,如果饭做得不难吃,就付她原先厨娘的价钱。 田韵韵轻轻松松的做了一顿饭。 众人赞不绝口,田夫子也多吃了一碗饭。 天色将黑,田韵韵挎着篮子,装了一份饭回来。 “雅儿,吃饭了。” 院子里漆黑,雅儿听到动静才点亮油灯,“嫂子,你怎么才回来。” 田韵韵把饭给她,“我去书院读书了,顺便找了份活计。” 雅儿狼吞虎咽,还不忘抬头问她,“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活?” 田韵韵:“是个认识的熟人,帮了我一个大忙。” 雅儿:“饭菜太好吃了,好多油水,呜呜。” 田韵韵揉了下她的头发,“明日我多带些回来,你看好门。” * 千黎古背着手站在回廊下,“什么事?” 大管家:“大公子,田姑娘去书院读书了,还当上了厨娘。” 心里想起那个机灵的丫头,千黎古笑了,“随她吧!只要不做出对家族不利的事不用管她。” 不禁对后院的女人产生了好奇。 故意用这种方法引起他的注意。 原本想要禁锢她的想法,快要控制不住了。 大管家看着他的反应,只能在心底叹气,大公子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只能靠自己从中周旋了。 大管家找了几本旧书,往后院里去了。 他将书放在桌子上,“姑娘,这些都是大公子小时候读过的。” 雅儿:“我就说嘛!嫂嫂这么好,没有人不喜欢的。” 田韵韵心里明白,对大管家说道,“多谢!” 雅儿送走了大管家,自己也回家去了。 她家就在这条巷子里。 田韵韵把院子锁起来,回屋睡觉。 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翻墙进来,拿着刀撬开门。 他轻轻推开门,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把刀收起来,拿着绳子慢慢往床边走。 忽然,门咯吱一声响了,他飞快的回头,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鬼啊!” “你看看床上的是什么?” 他回头仔细的看了看,床上是鼓起的被子,根本不是人。 忽然脖子一紧,绳子勒着他的脖子往后拽。 田韵韵早就醒了。 她把手中的绳子甩到院子里的枣树上,借住树杈轻轻松松的拉起那个贼。 “饶命!好汉饶命,咳咳咳。”那人双手拽着脖子上的绳子不断求饶。 听到动静最先赶来的胖婶嗷的一声,举起手中的扁担打了下去。 附近的人也都赶了来。 有人拿起火把对着那人的脸照了下,骂道:“好你个二流子,竟敢来我们这儿祸害。” 他成天游手好闲,被除族了,就去了别处跟着一帮人鬼混。 胖婶:“呸!养不熟的白眼狼,从小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都忘了,还不如喂一条狗。” 这人拿个绳子是想要绑架自己拿赎金吧! 田韵韵:“他肯定有同伙,想绑了我讹钱。” 指不定一直盯着她,这么巧雅儿今天回家去了。 胖大娘举起手中的扁担打了下去,“招不招,不招打死你。” 二流子最终扛不住招了,“是大公子得罪了人,那人怀恨在心花钱雇的我。” 田韵韵:“送官府。” “别报官,嫂嫂饶了我这一回罢。” 就在这时,大管家出现,对众人说道:“这件事不易打草惊蛇,大公子已经知晓了。将他带下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公子来了。” 小院子里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那根吊过贼人的绳子还在晃悠。 田韵韵回屋点了灯,看着院子里多的那个人。 他站在两颗枣树之间,手中拎着灯笼,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穿着直缀背影挺拔清瘦,像颗青松一样,很有古装韵味。 他听到脚步声,慢慢的转过身来。 是他! 田韵韵听到心里的滤镜破碎的声音。 不情不愿的打招呼:“见过大公子。” 千黎古:“让你受到惊吓对不住,对了,叫什么名字?” 田韵韵:“家人不曾起名字,后来的养父母都叫我小一。” 其实早就将她的事查得一清二楚,长得也不错,倒不像是穷苦人家出生。 千黎古内心惊讶,她举止大方,比起大家闺秀丝毫不逊色。 “以后,你就叫秀娘了,如何?” 干脆叫秀儿好了。 “多谢大公子赐名。”田韵韵装作很高兴道谢。 千黎古一眼看穿了她,“不喜这个名字?” 田韵韵:“喜欢。”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分明在撒谎。 搞出这么多事来,不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和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 呵,那就成全她。 千黎古挑了挑眉,越过她往里面走。 “明日,让阎叔换一张大床。屏风太小了,也换个新的。” 在我的屋里指手画脚? 田韵韵飞快跑回屋里,笑着对千黎古说道:“我用习惯了,不用换了。” 千黎古转身看着她,“这床两个人睡未免太小了,屏风后面放个大浴桶都遮不住了。” 大浴桶? 搞颜色? 田韵韵把手中的油灯放在桌子上,和他对视,“大公子要屈尊住我这里?” 千黎古:“不然呢?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还有其他选择吗?” 田韵韵内心,他妈的! 千黎古往外边走。 田韵韵心里庆幸,讨厌鬼终于走了。 跟出去锁门,看到他锁上了院门。 千黎古走过来拉着发呆的她进屋,关上房门。 吹灭了灯,开始脱衣服。 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锁骨。 他坐在床边,对正在发呆的田韵韵说道:“今晚,我陪你睡。” /131/131482/31527566.html 第五十三章 小妾 小妾 田韵韵看着还在晃悠的门,不禁发出了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那俩胖妇人又回来,扒田韵韵身上的婚服,“这是借来的。” 田韵韵一阵无语。 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小妾。 没钱不能买小妾吧! 田韵韵走出了屋子,杂草丛生的小院子映入眼帘。 朝新踩出来的小路走过去,从瓦片镂空的花型中看到对面院子的情景。 一群包着头巾的妇人在浆洗,劈柴做饭。 “请问,这是哪?” 妇人齐齐的回头,看到是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走走走!” 院中的妇人一哄而散。 田韵韵伸手去够晾着的衣物,“我借一套衣服。” “没人回答就是同意了。”她把衣服抱在怀里,飞快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着水中看到自己好看的鹅蛋脸杏眼,眼神中多了几分狡黠。 感谢系统帮她挑了个好壳子。 在偏远的小山村一定能过上退休的生活。 田韵韵信心十足,她特意挑了一条人少的路走,夜里都没见灯笼,她小心翼翼。 脚下一滑,身体往下掉。 “哎呦!”田韵韵爬起来,摸了摸地面,摸到一大片大白菜。 眼睛慢慢适应了,看清眼前的地方像是地窖。 空空的肚子提醒她带走几颗菜,她装了一包萝卜白菜从梯子上爬上去。 顺着墙角朝着亮光的方向一直走。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明白怎么就逃出来了。 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还等什么? 田韵韵拔腿就跑,空旷的大街上响起她的脚步声。 忽然一道脚步声加入其中,穿着黑衣的男人:“站住!不要跑!” 田韵韵脚下生风:“你是谁?为什么追我?” 那人也不回答:“你给我站住,无法无天了!” 田韵韵:“切~”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田韵韵也累得够呛。 前面冒出几个人,举起能映出人来的佩刀,“站住,否则格杀勿论。” 田韵韵被人抬起来,塞进了马车里。 她坐起来,从包袱里摸出一根白萝卜擦了下,慢慢的啃着。 帘子被人掀开。 穿着官服的男子瞪大了眼睛,“咳咳咳,宵禁时间在大街上跑什么?被当成奸细杀了就杀了。” 田韵韵:“他追我,我就跑了。” 黑衣男人声音洪亮:“鬼鬼祟祟的溜出来,还说不是奸细,看我不砍了她。” 穿官服的男人翻白眼,“你看她哪像奸细,有这么惨的奸细?” 缩在马车里的女人灰扑扑的衣裳上都是烂叶子,脸色蜡黄消瘦。 黑衣人在心里说了声太邋遢了,“关起来调查清楚。” 田韵韵被关进了牢房中。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地上腐朽的稻草和一块砖头,这就是她的床和枕头。 她好后悔,早知道就不跑了。 对面的牢房中的犯人眼冒绿光,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田韵韵听到了清晰的咽口水声音。 一个狱卒开门进来,把一碗馊饭放在地上,“吃吧。” 他色眯眯的盯着田韵韵,“虽然长得差点,爷不嫌弃,只要让嗷~” 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红色的液体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他愤怒的大叫:“你敢打我?” 砰砰砰~ 田韵韵手上的砖头不停在他头上敲,正想杀鸡给猴看,他就送上门来。 然后,抬脚踢裆下。 狱卒发出一声猴叫,弓成虾米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其他狱卒跑了过来。 田韵韵贴心的将掉落在地上的钥匙踢过去。 狱卒开了门,把受伤的狱卒拖了出去,好奇的多看了她几眼,“小娘子,有几分胆色!” 田韵韵松手,带血的砖头掉到了地上,“差爷,我的枕头弄脏了,能不能换?” 狱卒嗤了一声,锁上门走了。 田韵韵朝对面看了一眼,那些犯人统统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 她靠着墙壁蹲下来,暗暗的叫系统,系统没有反应。 系统说要关机检查一下,可能还没好。 她啃了几片菜叶子,吃了红枣和花生垫垫肚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中,有人拖着她的腿,像看死物一样看着她,“太瘦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被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吓醒了。 一睁眼看到头顶上方在移动。 像是有人在拽她的腿。 她反应过来,飞快抓起砖头拍了下去。 “啊~” 她的动作不停,直到闻声而来的狱卒大声喝止,“住手。” 田韵韵僵硬的不动,手一松,砖头掉在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 “啊~~” 田韵韵缩着肩膀,双手抖个不停,“我做梦有人要吃我,他真的要吃人啊!” 疼得快要快要晕过去的犯人,气得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狱卒:…… 犯人胳膊和半个脑袋都伸到了关押田韵韵的牢房中。 没人在乎犯人的死活。 狱卒扔了布条到犯人身上,转身走了。 田韵韵露出两排牙齿冲着对面的牢房笑,那些犯人下意识的往后退。 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到自己脚上。 一低头,看到了一只老鼠在啃她的鞋子。 田韵韵:“啊~” “哈哈哈~”偷偷的犯人都发出嘲笑声。 田韵韵捡起砖头拍了下去,她捏着老鼠的尾巴送到了嘴里。 犯人们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一张嘴,惊恐的看着她。 她不可能真的吃老鼠,利用了视觉盲区,用袖子遮住了嘴。 还是把自己恶心到了。 才进来第一日就这么狠,偷窥的狱卒们对视一眼。 “这女人是个麻烦。” “早点把她放出去,免得弄出麻烦。” 田韵韵捏着砖头一下一下的敲着墙壁。 犯人们捂着耳朵缩着脖子,努力拉开和她的距离。 “系统。” 一个眼底乌青的犯人大声尖叫着抓着栏杆喊,“她要什么尿桶,饭桶都给她,我受不了了。” 然后,一头撞到了墙壁上。 狱卒走来看了一眼他的惨状,“嘶。” 田韵韵靠在墙上像是睡着了。 犯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求求差爷把她弄走吧!叫了一整夜的细桶,指定是个疯子。” “求差爷发发慈悲,之前的罪状拿来,我画押认罪。” “差爷啊!呜呜,这个娘们趁人睡着了,就把蛇虫鼠蚁扔过来。” 狱卒憋着笑,“但是,她有罪啊!” 犯人:“她没罪,我们都有罪,她的罪我替她顶了,求您让她走吧!” 狱卒扭头看向唯一的一个女犯,没想到是个刺头。 他摆摆手,“我这就向老爷禀报,你们都给我安分点。” 犯人用力的点头。 [10009:宿主,要我怎么做?] [田韵韵:去给我男人报个信。] 千府大管家一大早起来,在门口看到一封信。 他看完信,急匆匆的出门了。 …… 田韵韵被带了出去,看到了一个穿戴整齐干净的老者。 她男人年纪这么大了! 老者冲她点了点头,“姑娘受苦了,可以叫我阎伯。” 狱卒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心情复杂,将她送了出去。 一顶小轿抬到了千府后门。 田韵韵再次住进简陋的院子,格外的高兴。 大管家给她屋里添置了一些家具,还给她挑了个十一岁的丫鬟。 安排好一切去相爷面前禀告。 千黎古下朝回家就看到大管家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站在屋檐下,看着他,“说吧!” 大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好,“婶娘们给大公子纳了一房小妾,昨夜闹了些不愉快,离家途中被官差遇到抓进了大牢。” 千黎古轻笑,“既然走了,下次就不必禀告了。” 大管家低着头继续说道:“她托人送信,说是被人贩子拐卖,逃走时被抓。” 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千黎古:“人倒是机灵,由她去吧!” 她走了,他那些婶婶还会折腾。 大管家心里高兴,急忙应道:“是!” 后院总算有个女人了。 此时的田韵韵挽着袖子,和丫鬟一起在除草。 千黎古被好奇心驱使,走到小时候居住过的院子前。 十七岁左右的女子头发挽在脑后,因为热脸上泛着红晕。 她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腕,并不让他反感,反而好想把她禁锢在身边。 眼神随着她移动,直到那抹橘色身影被杂草遮住。 千黎古深呼吸,慢慢来,不要吓跑了她,日子还长着。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个人发现。 田韵韵累了就喝口水歇一会儿。 两人用一上午的时间除完草,院子的全貌也露出来。 三间正房,旁边有厨房牛棚洗澡间和茅房。 左上角有一口水井。 正门旁边两颗枣树之间有秋千,因为太久了绳子断了。 丫鬟雅儿:“姑娘,你歇一歇,剩下的我来。” 她想喊夫人的田韵韵不让。 田韵韵:“行,我出去买点吃的。” 雅儿:“哪有银子?” 田韵韵进了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门。 雅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一脸担忧。 胖婶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你就让她这么走了,万一又跑了。” 另一个大娘用力的拍了下大腿,“我去找老管家。” 雅儿:“不,不用了吧!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对啊!我观察了一早上,她是个顾家的,能吃苦。” “我赌一个烧饼,她不回来!” “我赌一个包子。” 雅儿:“大公子说了赌博不好。” 她的声音太小,淹没在众人的赌注当中。 田韵韵捧着一包馒头,边走边吃。 一脚踏进院子,看到里面站满了人。 院子中间放了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篮子吃的。 田韵韵笑着打个招呼,“下次来不用这么客气。” 她拿了一个烧饼塞到雅儿手里,“傻孩子,吃吧!” 雅儿不想吃的,但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她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咀嚼。 田韵韵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手里的纸包都塞到她手里,“吃吧!我吃过了。” 大娘们眼冒绿光,盯着那一篮子食物,同时伸出手抢。 赌输了的大娘哭丧着脸,其他人则是高高兴兴走了。 临走时还自我介绍,“大公子家的,以后叫我五婶就好了。” “我是你十四婶。” “我是七婶,记住了。” 田韵韵笑着点头,一个都没有记住。 她走过去关上院门,把雅儿拉到屋里,问,“她们不是相府的下人吗?” 雅儿点头又摇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她们都是大公子的婶娘,自愿来做活的。我是你十二表妹。” 好大的一家子! 难怪相爷府穷得叮当响。 她奇怪的是,相爷的年纪比这些婶娘都大了一轮。 /131/131482/31511475.html 第五十二章 全都给你 全都给你 来福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慢慢的站起来。 苦口婆心的对田韵韵说:“我的好姑姑,别倔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田韵韵坐着一动不动,自动左耳进右耳出。 来福说得嘴都干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田韵韵被关起来的事,很快传到了胡璇耳朵里。 她翘起刚刚染好的指甲,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狰狞,“殿下就这么放过她了?” 宫女跪得更低了,不敢回答。 胡璇冲她勾了勾手指,“她和田贵妃交好,两人同姓说不定有什么关系。” 好好查一查,做点手脚,她就不信了找不出把柄。 她用长长的指甲拨弄了下头发,看着镜中的脸。 凭什么殿下不碰自己反而去她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 田韵韵的梦中,系统带着她穿越时空回到了现代。 然后,就被吵醒了。 她看着房门倒在地上。 宁王带人站在门口。 他这是落井下石来了。 随他吧! 田韵韵躺好,掖好了被角闭上眼睛放空。 忽然,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到脸上。 睁开眼睛,看到宁王抽抽搭搭的在哭。 这是闹哪样? 田韵韵往里面挪了下。 宁王就坐在床边,“呜呜,我不想你死。我去求太子哥哥。” 说完,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田韵韵:至少先把撞坏的门修一修吧! [田韵韵:系统,现在不能带我走吗?感觉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10009:不能,只能死遁走。] 系统不能留下bug 田韵韵继续躺,顺便等宁王哭着回来。 没有等到他,却等来了修门的侍卫。 还有不速之客胡璇,她站在门口冷嘲热讽,“哎呦,田姑姑真是本事大,让宁王帮你求情。” 侍卫:“让开。”他不客气的抱着一扇崭新的门装上去,把另一边也安上去。 修好后,就站在门边守着。 两个侍卫像个门神一样,不把侧妃放在眼里。 屋里的人也在装死。 田韵韵实际上是让系统帮她屏蔽了五感。 任凭胡璇怎么嘲讽都没有反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一扭腰,朝着紫宸殿走去。 先是装模作样的哭诉,“陛下,那些侍卫也宫女都不把妾身放在眼里。” 见萧慎谨不搭理她,于是对宫女使了个眼色。 “殿下,田太妃与景王勾结传递消息,不应该葬入皇陵。” 萧慎谨:“那葬在哪?扔到乱葬岗?” 胡璇:“我不是这个意思,田太妃和田姑姑来往密切,我终于找到了证据。” 宫女用力点头,跪下来,“陛下,我亲眼看见。” 萧慎谨冷脸看她,“知道不禀告,视如同党。来人,拖下去。” 侍卫进来将吓傻的宫女抬出去,宫女大叫:“娘娘,救命啊!救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宫女是花了一番功夫从慎刑司弄出来的。 胡璇觉得有些可惜,“陛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处置了她,只怕以后没有人敢站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像萧慎谨报告。 萧慎谨沉着脸,“站出来污蔑我跟前的大宫女,是不是也怀疑我串通了景王?” “要证据是吧!你下药的证据辛妃早就送到我面前。” 胡璇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很快恢复,“陛下,冤枉啊!我没有在绿豆汤里下毒。” “冤枉?你们都在对方的汤里下毒,现在只有辛妃一个人在冷宫,不如,你去陪陪她。” 胡璇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殿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萧慎谨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收紧,“你最好安分的待着,不要想着教我做事。听懂了吗?” 胡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的点头。 等那只手一松开,她连滚带爬了出去。 “吓死我了。”她捂着胸口,一路狂奔。 来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啐了一口,转身进去。 “殿下,都处置了。” 萧慎谨:“处理干净,最好不要有人再到我面前作证。” 来福弯腰低头,“是。宁王如何处置?” 萧慎谨想了想,“关起来,最好远点。” 来福:“冷宫旁,荒废的宫殿如何?” “不要什么都问我。”萧慎谨心神不宁,他现在不想看折子。 想出去透透气,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昊玉轩门口。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门口的侍卫看到他,急忙行礼。 萧慎谨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后边跟着的来福,退到一旁,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脚进去。 系统都告诉田韵韵宁王被关起来了。。 萧慎谨坐在床边,“宁王又来过了。” 田韵韵坐起来,“是,宁王他还小不懂事。” 萧慎谨:“他带人和大内侍卫打起来,为了你,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一语双关,也是在问自己。 田韵韵不卑不亢的回答:“因为他在宫里见的女人少,多见见妙龄女子就好了。” 萧慎谨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是说把他送到宫外?” 田韵韵:“他快到了出宫的时候。” 萧慎谨:“那你呢?” 他捏着拳头,心里一阵紧张。 忽然看到她下床急忙去扶。 来福心都快跳出来了,“姑姑,你要做什么只管吩咐。” 看她虚弱的样子,要是磕碰了下,自己又要遭殃了。 田韵韵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宿主,请尽快完成任务!拯救绝境中的景王!】 [10009:我没有发布任务啊!有病毒入侵了?] [田韵韵:你就是个不正经的系统。] 【警告!放弃任务或任务失败,则扣光所有气运值,抹杀宿主灵魂。】 田韵韵:草! 她立刻下定决心。 拿起茶壶朝萧慎谨扔了过去。 算准了只擦着他身体落地,但是,眼尖的来福忽然扑了过来。 后脑勺正好接住了茶壶。 来福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捂着头蹲在地上,“哎呦喂,疼死我了。” 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二话不说冲了进来,“陛下,发生何事?” 是我。 田韵韵站了出来:“我。” 萧慎谨捂住她的嘴,“来福,你倒个茶都倒不好,出去领罚。” 来福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是。” 侍卫抬着他就往外走。 田韵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追了出去,从钱袋里拿出银子来,“先给他包扎一下再罚,殿下也没说要他的命。” 来福:“呜呜呜~” 侍卫略一思索点头应是。 田韵韵转身,心情沉重。 想他弄死自己的计划是不成了。 那就只有同归于尽了。 怕自己下不了手,努力的回想着他做过残忍的事。 他弑父。 他杀了无数的宫女。 童晶晶死在他手中。 他还要对付良将,对付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景王。 那些被她忽略的事,都真实的发生。 萧慎谨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双手,“我知道,你不忍心。” 田韵韵眼中含泪,“对不起!我没有其它办法。” 萧慎谨咬着牙,双手收紧,“你到底要做什么?” 田韵韵抬头看着他,“你能放弃和冥寒国合作吗?” 萧慎谨:“不能,已经来不及了。” “我会补偿你,善待他们的家眷。” 他心里一阵阵疼,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田韵韵凑近他,“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我的手疼。” 萧慎谨松开了她,心疼的被他捏红的指印,“对不起。” 田韵韵在心中说着对不起。 她摸了下碎发抽出了头上的发簪朝他扎了过去。 萧慎谨就这么看着她把簪子扎进了身体里。 他在赌,赌输了。 萧慎谨抓着她的手,“你要说什么?” 田韵韵手中的簪子不能分毫。 【警告!任务失败则扣光所有气运值,抹杀宿主灵魂。】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 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拖下去。 田韵韵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我要你死!” 她松开了拿着发簪的手。 喊声惊动了外边的侍卫。 侍卫统领朝着田韵韵射了一箭。 田韵韵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系统立刻屏蔽了她的五感。 她眼前是静止的画面。 侍卫全都退到门外,门又关上了。 萧慎谨那张痛不欲生的脸在眼前,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他惊慌的用脸颊蹭着她的脸,不想她睡过去。 田韵韵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萧慎谨眼泪掉了出来,“你发过誓,要一辈子效忠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她身上淡粉色的宫装被染成了红衣,身上的温度也在慢慢消失。 田韵韵用力咳嗽,“我配不上你,你答应给我的东西还没有兑现。” 萧慎谨:“都给你,全都给你。” 可惜田韵韵都听不到了。 [田韵韵:系统,帮我保管首饰。] [10009:宿主,你是个渣女,呜呜,他好惨!] [田韵韵:再不带我走,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田韵韵感觉到灵魂从身体中剥离。 全身都没有一丝重量,她漂浮着半空中。 最后看到的一幕是萧慎谨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画面定格在这一幕。 眼前的世界变成雪花,灵魂没有了意识。 田韵韵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血红。 好晕,像是坐了几天车,头顶在打转。 “停,就在这里。” 她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脑袋很疼,不属于她的记忆钻进脑中融合。 这具身体的原是个孤女叫小一,从小被人卖来卖去。 好不容易遇到养父,没有想到是因为见原身有几分姿色。 收养她就是为了等她长大,卖给大户人家。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给人做妾! 田韵韵:麻袋,都是些什么开局。 她浑身无力,像是被下了药。 手被捆在背后,她干脆闭着眼睛休息,等身体缓过来。 叮嘱系统有危险的时候,叫醒自己,然后进入了梦乡。 她被抬入婚房,婚房里只有两根红烛,一张喜字。 田韵韵醒来,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 她吃了两个馒头喝了水,身体的药劲也过去。 大概她那个养父担心,买主认为她有病退货,药下得轻。 忽然,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进了屋。 其中一个歪了下嘴,“嗤,就她啊!不愿意给大公子做妾,当街拦住车马想要自己挑婿。” “就是她。” “得了,既然不是个安心的,也别浪费粮食了。” 得,原身做出了多离谱的事,要她背锅? 刚想细问,那俩妇人桌布一掀,抬着东西走了,连水都没有留一口。 田韵韵摸到了被子底下的红枣花生,趁她们回来前,全都收起来。 果然,俩妇人又回来了。 走到田韵韵面前,凶狠的瞪着她,“让让。” 她们一人拉着被子一角,“这是我们凑份子买了,白花了冤枉钱。” 屋里除了张小床和破桌子什么都没有。 /131/131482/31494334.html 第一章 怎么活下去? 第一章怎么活下去? 千秋国。 一个古装少女提着裙摆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狂奔。 蒙面人手中的箭飞了出去。 -咻- 一箭穿心。 半空中灵魂状态的凌月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刚刚想要救人。 手却从蒙面人身体中穿过。 不对,她已经死了。 凌月前世生活在21世纪。 11岁父母车祸去世。 13岁被极品亲戚占了房子和赔偿金。 15岁交不起学费,被迫成为打工人赚取学费生活费。 16岁打破了亲戚的头,被居委会口头批评。 26岁花光积蓄+贷款买了套三十平的公寓。 搬家前一天猝死。 苦而短暂的一生。 忽然,一股力量拉着凌月往下坠。 感觉到心脏不断传来的疼痛。 然后,一睁眼她变成了古装少女。 陷在这个无限死亡的世界里。 心脏估计被射成了蜂窝煤,不知道缝缝补补还能不能用? 脑中奇怪的声音响起: 【请宿主选择身份!】 【超时开启自杀模式(剧情)!】 【警告!警告!】 好吵! 头疼得快要炸了。 麻木等待不知道多少次死亡。 倒下来那一刻,逆着光看见一个男人的轮廓。 眼前充斥着一片血红,终于解脱了吗? 编号10009的系统呼唤好几遍宿主都没有反应。 糟糕!宿主不会因为他的失误灵魂消失了吧! 不行得立刻修复系统漏洞。 【叮!气运之子好感度+10】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重新选择创建人物身份。】 眼前浮现黑色的系统面板。 一行血红大字出现: 一、书院夫子独女 三秒之后红字消失。 系统面板又变成黑色的一片。 二、默默无闻的宫女 三、相爷的小妾 【温馨提示:超时将开启自杀模式(剧情)】 ……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床上昏迷几天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宿主,你终于醒了。本系统花了好多气运值救了你。】 【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田韵韵掖了掖被角,闭上了眼睛,忽略脑中那个呱噪的声音。 无缘无故帮自己死而复生,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不怕不怕,我是鬼我怕谁。 敌不动我不动。 系统:????????? 凌月做了个梦,她变成了书院夫子独女田韵韵。 十岁便会吟诗作对。 长大后才发现自己有目疾,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 某天她留了一封信,带上奶娘和丫鬟走了。 半路上丫鬟不见了,路引也被奶娘藏起来了。 奶娘戳红了田韵韵的额头, “一个瞎子凭什么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嫁到婆家也会被人嫌弃。” 田韵韵眼中含泪,委屈愤怒更加无助。 丑恶的嘴脸靠近,“倒不如乖乖听话,到那门子里头吃香喝辣。” 田韵韵如遭雷击,不要! 她突然站起来,跳下了马车。 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临死前想起过去奶娘时常在耳边念叨。 “姑娘长得这么美,将来的夫婿一定不会在意的。” “张家姑娘太坏了,姑娘以后别理她了。” “老爷就算续弦,也会疼爱姑娘的,就怕将来再生下个一男半女。” 田韵韵慢慢变成了忧郁敏感的性格。 大概到死的那一刻,她才看清楚奶娘的真面目。 床上的人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清明。 她代替田韵韵活了下来,原主的仇就由她来报。 老天让她重生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活得好好的。 丫鬟奶娘都没了,得好好挑选可靠的帮手。 数月后。 夜深人静,老槐树的影子照在柴房小窗户上晃啊晃。 柴房里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身体蜷缩在柴堆边。 整个人抖个不停,沙沙声刺激着她。 “救命~~啊~” 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就在这时,柴房门打开了。 田韵韵冷眼看着她,“肯招了吗?奶娘。” 奶娘头花白,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她哭喊着:“姑娘,看在我尽心照顾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这一回吧!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田韵韵冷眼看着她,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糊弄?说,是谁指使你的?” “你好好想想,你的儿子还在吗?” 奶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人,是我鬼迷心窍。” 门口的人影忽然消失不见,门无风自动。 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奶娘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前的长虫盘成圈立了起来吐着信子。 奶娘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丫鬟喳喳邀功的看着她家姑娘。 喳喳是田韵韵买回来的丫头。 田韵韵叮嘱道:“多让菜菜和她培养一下感情。” 喳喳咧嘴一笑,“好。” 菜菜是喳喳养的菜花蛇。 普通人会觉得田韵韵恶毒,喳喳觉得理所当然。 被人害了就要还回去,不要指望别人帮你出头。 田韵韵这段时间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 知道是系统引来气运之子也是世界男主救了自己。 奶娘的儿子趁乱跑了,偷走了她一部分首饰。 喳喳拆掉田韵韵眼前的纱布,“姑娘眼睛好些了吗?” 铜镜中的脸很模糊。 田韵韵心中失望,“比之前好多了。” 喳喳:“福禄庙来了个得道高僧,许愿祈福的人都快要将门槛踏破了。” “姑娘,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田韵韵拧了拧眉,“好!” 就在刚刚狗系统催促她去外边做任务。 几个月来每天都要做好事赚够气运值,系统就能送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10009:“宿主如今气运加身,各种机缘不断,他日可推演天道变化掌握天机!” 简直流弊逆天。 田韵韵吐槽:“封建迷信不可信,求神不如靠自己。” “我的奖励什么时候到账!” 10009:“宿主放心!都给你存着,等到关键的时候再用。” 丫鬟喳喳的叫声把田韵韵吓了一跳。 “街上有好多流民,他们太可怜了吧!” 桂嬷嬷:“姑娘,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 田韵韵:“不急!” 乞丐眼巴巴看着马车过去,不敢上前乞讨。 前些时候有人冲撞了女眷,被赶出城。 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突然,烈日被人挡住。 两只装满馒头的包袱落在地上。 “善人赏的,都别抢,不要糟蹋了善意。” 这一幕经常会上演。 乞丐们双手合十朝着远处一拜,“多谢大善人!” 拐角处茶楼二楼,田韵韵收回目光。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姑娘真是活菩萨转世。 幸好家底殷实。 田韵韵正听着系统播报: 【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6】 田韵韵:“有没有实际点的奖励?” 她缺钱非常缺钱! 【宿主你的气运值已经翻了无数倍,再也没有遇到危险。】 我听你胡诌! wap. /131/131482/30692458.html 第二章 与佛有缘 第二章与佛有缘 系统一阵紧张,宿主不高兴了就躺平。 为了激励宿主,系统承诺赚到足够的气运值就送她回到原世界。 等本系统回到巅峰穿越三千世界只需眨眼间。 【叮~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6】 田韵韵:“零零狗,你得了多少气运?” 世界终于安静了! 马车停在山脚下。 桂嬷嬷和喳喳一左一右扶着田韵韵走到了寺庙门口。 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和尚。 他领着出手阔绰的施主们,到厢房歇歇脚。 路上遇到一位僧人,小和尚停下来双手合十说道:“见过长老。” 施主们有样学样向高僧行礼。 高僧两个月前来到福禄庙,当天晚上便下了一场大雨解决了大旱。 听说手里还有通关文牒,是从遥远的华夏国而来。 高僧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在田韵韵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厢房里很简陋,只有床和桌子。 桂嬷嬷把东西放好,小声嘀咕:“姑娘捐了五百两香油钱,这条件也太差了。” 田韵韵:“举头三尺有神明!” 桂嬷嬷飞快捂嘴,“知道了!” “噗嗤~” 她家姑娘才不信神佛,就是嫌太吵! 桂嬷嬷飞快瞪了喳喳一眼。 高僧将在晚膳后讲经。 钟声响起。 寺庙顿时热闹起来。 众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被周围气氛影响,田韵韵虔诚的上了一炷香。 坐到第一排贵客坐席蒲团上。 天色暗了下来,四处燃起了蜡烛和灯笼。 高台上高僧身披袈裟盘腿坐着,一副怜悯众生相。 袈裟上的宝石一闪一闪的。 高僧:“今日如来、应、正遍知,怜憨众生,覆护众生……” 众和尚:“善哉,善哉。” 田韵韵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姑娘,姑娘~” 胳膊被人抓住摇晃,睁开眼睛有点懵。 高僧又问了一遍,“女施主,请问这大般涅槃经听后如何?” 田韵韵想也没想:“听后神清气爽。” 小和尚上前对田韵韵解释道:“女施主是有缘人,可有什么想问的?” 高台上高僧:“前世今生皆可问。” 田韵韵想了想,“我想问今生能否平凡安稳。” 她身边的丫鬟不曾离开片刻,眼睛不与人对视。 分明有眼疾。 却不曾问一问。 高僧拨动佛珠的手停下:“阿弥陀佛,施主是有大功德之人,身上隐有金光护体,与佛有缘。” 小和尚很开心:“恭喜女施主!” 众和尚:“善哉善哉!” 田韵韵:“多谢大师!”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开。 夜深人静厢房外响起轻微的鼾声。 田韵韵和喳喳打开门,从桂嬷嬷身边绕过去。 后门偏僻的荷塘边,微凉的风一吹,让人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喳喳压低声音:“姑娘,我去摘莲子了。” 她放下灯笼,拿着一根树枝,将莲蓬扒拉过来。 田韵韵坐在荷塘边洗顺手摘的枣。 “扑通~” 身后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 地上躺着的像是个人。 田韵韵提着灯笼,拔下簪子慢慢挪过去。 她用脚踢了踢。 黑衣男呻吟一声,扭过头来虚弱不堪喊了句:“救命~” 喳喳长长出了一口气,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颤了。 用树枝指着地上的人问道:“你是谁?有何目的?” 黑衣男看到田韵韵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小生被悍匪所伤,求姑娘救命!” 喳喳:“他流了好多血,好可怜!” 按照姑娘的性子,必定会出手。 田韵韵:“走!” 喳喳:“啊?” 黑衣男脸更白了,手脚冰凉。 眼前这根救命稻草要飘走了。 “姑娘是信佛之人为何见死不救?” 田韵韵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我救你,让你来屠我满门?我救你,让你来骗我感情伤我身心?” 当我前世的电视和小说都白看了。 黑衣男懵了,“这从何说起?你我无冤无仇的。” 田韵韵打断了他的话,“以后的事谁知道?” “富德县民风质朴,官员清廉,治安良好。” “你分明是个打家劫舍的歹人。” 分析得头头是道,竟然无法反驳。 喳喳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着两人又要走,严宽己伸出手喊道:“能不能给件衣物,我冷~” 回应他的只有冰凉的夜风。 严宽己晕了过去,记忆像走马灯一幕一幕在眼前出现。 老爹,老师会不会伤心。 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好憋屈。 大概是回光返照,身体不再觉得冷,像是盖上了被子又暖又香。 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翌日,晨光微熹。 严宽己醒来,茫然地看了眼手臂上的纱布蝴蝶结。 草药味涌入鼻尖。 昨日昏迷前,好像听到那位姑娘又回来了。 嘴硬心软。 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报答她。 一早上,田韵韵不停打喷嚏。 把被子给别人,这下着凉了吧! 桂嬷嬷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盯着喳喳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喳喳心里一紧,“我没有说话啊!嬷嬷昨晚没有休息好,今个晚上我来守夜。” 田韵韵在看竹简,不时用手指摸字,好像没有听到她们的话。 桂嬷嬷松了口气。 山路上一群侍卫抬着一顶轿子。 十分高调,不似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 所有香客都远远避着。 那顶轿子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寺庙前。 寺庙老主持迎了出来。 轿子上下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老住持低下头,“阿弥陀佛。”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不经意问道:“那位撑伞的姑娘是谁?” 小和尚抢答道:“女施主是咱们富德县上的大善人活菩萨。” 感觉到背上一股寒气,声音越说越小。 当天晚上师傅心血来潮查他的功课,被罚抄了一夜的经。 老住持在高僧房间里,“大师,现在如何是好?” 高僧双手捏住佛珠,“女施主与佛有缘,不应该卷入世俗纷争。” “可这~”住持叹了一口气。 高僧摆摆手,“罢了,我本不该插手世俗之事,由她吧。” 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wap. /131/131482/30692459.html 第三章 气运之子? 第三章气运之子? 后院厢房内。 唐柒白换了身黑色长袍,坐在桌子前。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手指在桌子上叩了三下。 暗卫飞快进入厢房内,双手抱拳,“主子。” 唐柒白把玩茶杯,“查出来了吗?” 暗卫头更低了,“属下无能。” “有意思,继续查!” “是,属下告退!” 相隔不远的厢房里,严宽己眉头打结。 来晚了一步,那位姑娘已经离开了。 “查不到?” “是!那位小娘子时常接济城内外乞丐和流民。城中大户人家适龄的小娘子没有对得上号的。” 实在是大少爷给的信息太少。 “有人也在打听那位小娘子的消息,属下自作主张让人做了点手脚。” 大少爷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好不容易动了心,少夫人可不能叫别人拐了去。 严宽己瞬间坐正了身体,“是谁?敢打她的主意?” 严大低声说:“从金都来的,具体身份查不到。” 严宽己挑了下眉,“金都?交待下去小心盯着。还有,继续找。” * 城外景昌庄 田韵韵的一进院在庄子中间。 这会儿正在给栅栏里的小菜苗浇水。 身后响起脚步声。 一回头看到桂嬷嬷领着游庄头快步走来。 游庄头气都没有喘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双手托起恭恭敬敬说道:“这是老爷送来的信。” 便宜父亲的信。 田韵韵笑着说道:“劳烦了。” 喳喳双手接过来递给田韵韵。 将人送走后,一起看了信。 桂嬷嬷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老天保佑,老爷终于想起姑娘的婚事了。” 一时间,田娘子要回金都办及笄礼的消息在庄子上传开了。 田韵韵再次出门脸上蒙着面纱,喳喳在旁边撑着一把油纸伞。 热情的佣农送了鸡鸭鹅肉,感谢田娘子对他们平时的照顾。 田韵韵大手一挥让人把东西都送到她住的地方去。 车夫见她们过来,急忙把小板凳放在马车后边,拿出抹布仔细擦了擦。 喳喳噘着嘴,有人跟她抢活干。 想到姑娘唯独带上了自己,心里乐开了花。 田韵韵装作没有看到她傻乐,无声和系统交流。 田韵韵:“黑衣男是气运之子?” 10009:“百分之百是的。” 田韵韵:“呵呵,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太弱了,天道粑粑的眼光清奇。” 10009:“小心被雷劈!” 田韵韵掀开帘子,外边晴空万里。 她眼中的世界是早些年电视剧的画质。 田韵韵:“系统有治眼睛的药吗?” 【叮~触发任务取得气运之子的好感。】 【按任务完成度奖励气运值。】 做不做任务是一回事,发布是一定要发布的。 10009:“宿主,气运之子就在珍稀阁里。” 系统建议先去刷一波好感,田韵韵不为所动。 喳喳掀开帘子,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马车正好经过珍稀阁大门口。 “今天是珍稀阁开业十周年的好日子,店内菜品酒水糕点一律八折优惠。” 田韵韵眼睛亮了:“喳喳咱们去看看。” 10009:“……” “一份招牌酱肘子,云片糕、莲子糖各来一份带走。另外桂花糕茯苓糕……酱肘子都准备好,下个月十五号来取。” 直到走出酒楼,气运之子都没有出现。 系统在怀疑统生。 珠翠阁和景昌庄都是素未谋面的外祖母送给田韵韵打理的产业。 俗称练手,为日后嫁人做准备。 桂嬷嬷给田韵韵灌输了很多千秋国的知识。 女子嫁妆就是日后的底气,娘家就是靠山。 珠翠阁每月有五百两银子的进账。 去金都要不少的花销。 田韵韵先去收账。 临走的时候,掌柜让阿路跟着帮忙。 喳喳扳着手指,“要买几匹上好的料子,还要给老爷准备礼物,御寒的衣物要多备几套。” “头面首饰的不能少了,老爷肯定想不到这些。都要靠姑娘自己准备,可怜见的。” 田韵韵捏着一块云片糕,问道:“不渴吗?” 一辆车顶镶金箔的马车从旁边经过。 马车内严宽已皱了下眉,刚刚听到的声音很熟悉。 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姑娘,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不下了。” 严宽己猛然想起了,是她。 他大喊一声:“停。” 严喜表情呆呆的,他家大少爷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严宽己小声吩咐跟着旁边的马车。 刚才差点惊了马,这会儿又在旁边挡道。 看那骚气的马车,指定是个纨绔子弟。 刘叔小声嘀咕了几句,姑娘向来低调算了。 马车停在布庄门口。 伙计上前,“请问小娘子想要什么样的布?” 喳喳:“要金都时兴的款式,要新的,最好的。” 田韵韵看到一匹湛蓝色的布料。 金线巧妙织在整块布上,看起来布灵布灵的。 刚伸出手,有一双手更快拿走了那匹布。 一抬头看到一位年轻公子哥。 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就是气质有点不够。 严宽己露出一口白牙,“老板,布料给我包起来。” 老板从柜台后边走出来,无声叹了口气。 “严公子真有眼光,这织金布独一份,刚刚从金都送来。” 严宽己应了一声,偷偷看了旁边一眼。 哪还有那位小娘子的影子。 他心里一急,抬脚往外走。 老板喊道:“严公子,布料送到您府上去。” 门口两辆马车还在。 严宽己看到在另一边挑选布料的田韵韵,松了口气。 还以为人走了。 伙计刚好把布料包了起来。 严宽己咳嗽一声,“送给这位小娘子吧!” 老板:??? 伙计:??? 10009:“他是气运之子。” 田韵韵愣了一下,很快拒绝:“多谢公子的好意,喳喳,我们走。” 严宽己见她走得那么快,大声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田韵韵回头看着他:“公子误会了,今日并没有特别喜欢的料子。” 严喜冲出来挡住去路,“小娘子,我家公子向来出手大方。别不识好歹。” 在场的人同时变了脸色。 田韵韵:“公子这是认错人了?你我素不相识。女子名节比命重要,你这是~” 最后几个字带着哭腔,倔强又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 wap. /131/131482/30692460.html 第四章 巧遇 第四章巧遇 【叮~男主好感度+20】 喳喳气红了脸,指着严喜:“你干什么?” 刘叔和阿路对视一眼,跳下马车挡在前面。 严宽己手中的扇子飞出去,砸中了严喜的脑袋,喝道:“给我滚下去。” 心里暗道不好,“姑娘,我没有此意。” 真后悔带了这么个蠢货出门。 这会儿人多不好说那晚的事,只好一个劲赔礼道歉。 田韵韵转过身去,掩面而泣。 严喜抱着头趴在地上,一个劲求饶。 “大少爷,我以为她是~唔~” 手下担心殃及池鱼,飞快将严喜拽到旁边,拳脚招呼上去。 布庄老板打着圆场,“误会误会。” 【叮~男主好感度提升到了50+】 好感刷得差不多了,田韵韵面无表情,“走。” 坐进马车做了套眼保健操,哪里还有伤心难过的样子。 喳喳先是惊呆了的样子,然后又一脸崇拜看着她家姑娘。 严宽己一脚踹在严喜屁股上,“回去再罚你。” 严喜脸肿得像个猪头,像条死鱼一样被拖走了。 派出去几拨人都无功而返。 那位姑娘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果不是闹了那么一出,说不定就能问到对方的姓名。 严宽己越想越气,又招呼了严喜一顿。 人刚走严大又来了,拿着鞭子对严喜一顿疯狂输出。 “瞎眼的狗东西,到手的少夫人被你气跑了。” “派出去多少人找,都被你搅和了。” “那是未来少夫人啊!不长眼的蠢货。” 严喜一个劲嚎:“我也不知道啊!” 一个月过去。 一辆马车往金都的方向走了。 马车上垫了厚厚的垫子,还是被颠得浑身难受。 田韵韵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的感觉。 于是,打算在客栈再歇一天。 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外边吵吵嚷嚷的。 喳喳推门进来,“有人要把客栈包下来,客栈老板不同意。” 田韵韵低声说道:“别出去,有事让桂嬷嬷去办。” 客栈老板死活不愿意赶客人走,说是再多钱也不能砸了招牌。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样,没有了动静。 翌日。 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赶了一天路,天黑进城客栈都满了。 田韵韵正打算找户人家借住一晚,有个小乞丐说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还有客房。 小乞丐指了路,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走了。 一栋六层楼的客栈伫立在面前。 每一层都灯火通明。 看起来就很贵。 花了八十两订了一间天字六号房。 田韵韵心疼得不行。 古代没有网络,她拿出竹简雕刻的话本打发时间。 千秋国有竹简也有书本,只不过竹简更贵。 田韵韵有目疾,竹简书是便宜父亲花钱找人做的。 桌上铺着缎面织金布料颜色鲜艳,比起那天看到的更加华丽。 桂嬷嬷担心别人给做坏了,和喳喳一起在赶制新衣服。 一楼大堂,严宽己急匆匆进门,“人在哪?” 掌柜走出来,恭恭敬敬说道:“在天字六号房。” 天字八号房内。 暗卫低声在唐柒白耳边说了几句话。 唐柒白冷着脸,“去吧!” 严宽己气喘吁吁上楼,第一次觉得自己家客栈的楼太高了。 想到能马上见到那位姑娘,嘴角忍不住上扬。 眼睛扫过门牌,停下脚步。 天字六号房就在眼前。 差点走过了。 抬起手敲了敲门,“姑娘,请出来一见。” 里面没有动静。 “上次是我错了。” “我知你嘴硬心软。” “自从那天晚上,我就把你记在心里。” 房门突然开了。 严宽己嘴角上扬,但是很快笑不出来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黑了脸的男人。 同时,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 田韵韵喳喳还有桂嬷嬷一脸震惊。 “那个,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严宽己一回头,看到了田韵韵。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继续!” 田韵韵说完遮住喳喳和桂嬷嬷的眼睛。 将人拽回房间,关上了门。 严宽己已经明白有人将门牌号给换了。 抬起手指了指两个门牌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柒白:“滚!” —砰— 关上了门。 房间内暗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只不过换了个门派号,况且经过主人同意的。 这句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唐柒白坐了一会儿,心里那股怒气消得差不多,“去执法堂领罚。” “是!” * 严宽己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一亮,就去找那位姑娘解释清楚。 还要会会那个从中作梗的黑脸男。 天字六号房已经空无一人。 严宽己累得满头大汗才追上马车。 田韵韵在马车里坐着喝茶。 10009:“宿主,你是刷好感度还是结仇的?” 田韵韵:“我怀疑他不是气运之子。” 10009:“……” 早晚要被宿主气死。 “宿主,再赚点气运值把系统升级一下,就可以领你的奖励了。” 田韵韵:“嗯。” 10009:“气运值可以分给你想帮助的人,积累了功德来世可以投个好胎。” 田韵韵:“可以分给别人?” 是不是可以分给她早逝的父母? 严宽己喊了几句,车里的人都没有反应。 “姑娘,姑娘请听我解释。” 他急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田韵韵:“有点吵。” 这么憨,肯定不得天道粑粑喜爱。 系统听到田韵韵的吐槽,竟然觉得她分析得很对。 喳喳掀开帘子瞪了严宽已一眼,“我家姑娘在睡觉。” 严宽己闭上嘴巴,“对不住。” 他耳根发烫,刚想往里面看。 帘子被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像是嘲笑他一样。 唐柒白的马车赶了过来,几个侍卫跟在后边。 严宽己一看到他就讨厌,“你跟着做什么?” 马车突然冲了过来,好在他反应快躲开了。 前面两辆马车并排走。 倒是把严宽己一个人甩在后边。 严宽己这会琢磨出了黑脸男就是故意的。 喳喳小声说着外边的情况,田韵韵一脸姨母笑。 桂嬷嬷则是一脸担忧。 姑娘行事向来有分寸,但是难保叫人看到。 传出流言蜚语坏了姑娘的名声。 得想个办法,这不机会来了。 有位姑娘冲了出来,大声呼救,“公子,救救我爹爹吧!” wap. /131/131482/30692461.html 第五章 都是命 第五章都是命 她长得瘦瘦弱弱,一看就让人想保护。 严宽己:“人在哪带我过去?” 童晶晶擦了眼泪,往山脚下走。 地上躺着一人昏迷不醒,脑袋上都是血。 童晶晶哭红了眼睛,“我爹爹从山上摔下来了,他是为了救我。” 地上有两捆柴,不远处草地和低矮灌木倒伏了。 她没有说谎。 田韵韵:“刘叔,帮忙把人抬上马车。” 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还是抬到我的马车上吧!” 一回头,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势。 就是憨憨表白的那个。 几个侍卫速度飞快上前把人抬进了马车里。 唐柒白骑上马,“先走一步。” 童晶晶追了几步没有追上,求救的目光看向田韵韵。 桂嬷嬷叹了口气。 反正要进城,田韵韵不介意捎她一程。 不过几个呼吸间,人走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严宽己一人。 他捡起地上的两捆柴绑在马背上,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田韵韵在一家小店吃饭。 看到严宽己从门口经过,身后跟着不少人。 刘叔,桂嬷嬷,喳喳还有田韵韵同坐一桌,身上的衣服都换成普通的样式。 就这样还有人偷偷打量田韵韵。 桂嬷嬷:“姑娘,这天下可怜人太多,帮不过来的。” 那个小娘子的爹爹救不活了,出钱帮忙安葬了。 田韵韵喝了一口茶,“能帮一个算一个。” 桂嬷嬷叹了口气,该说的都说了。 只翻了一座山,就像变了个季节。 下了几日暴雨,秋风瑟瑟。 田韵韵在床上裹紧被子。 喳喳拿了两个暖炉塞到她手里。 捂了一会儿,手暖和了,田韵韵拿出话本打发时间。 桂嬷嬷做着针线活,唉声叹气。 “山神发怒了,菩萨佛祖保佑那些村民平安无事。” 喳喳附和道:“让雨早点停吧!” 泥石流把桥冲断了,还毁坏了不少房屋。 他们困在客栈好几天。 田韵韵:“等雨停了,咱们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城中派出去两拨人寻找灾民,幸免于难的人转移进城中了。 各个路口有人看守。 夜里雨停了。 次日,城中的百姓欣喜不已。 一大早不少人出了城。 来到那个小村庄。 马车刚刚到村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哭得要背过气去。 周围围了一圈人,全都一脸悲戚。 “翠儿,不要哭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叫翠儿的女子身怀六甲,只一个劲的哭。 “孩子妈,虎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找到的。” 知道找到的机会渺茫,人还是要抱着希望。 刘叔走了过去,“大伙先填饱肚子,再讲讲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忙?” 吃着热乎乎的馒头,有人小声说起这两个女人家的事。 熊氏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下儿子。 家里人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谁知道公婆男人一个个去了。 只剩下孤儿寡母。 那天夜里都顾着逃命,等发现虎子不见村子已经毁了。 遭灾的那天,是有预兆的,山上的动物夺命往山下跑。 里正敲锣打鼓让所有人赶紧逃命。 除了腿脚不好,实在跑不动的几乎都逃了出来。 翠儿嫁过来不久,怀着孩子。 走到半路她家男人忽然说要回去。 这一去就没有音讯。 里正杵着拐杖过来,“命苦!只怪自己命不好。” 田韵韵走了过去,问道:“他为什么要回去?” 哭声顿住,众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大娘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穷,二狗子也是个可怜的,无父无母吃着百家饭长大。” “总算有个姑娘愿意跟着他,以为苦尽甘来,谁能想到?” 村民散去,房子塌了的人家在准备重新修房子。 找到亲人尸首的将白布盖了上去。 唯独二狗子和虎子没有找到。 两个女人在村口不愿意回去。 家没有人,人也没有了。 天也塌了。 田韵韵:“我们去帮忙找找。” 翠儿哭声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拼命往家的方向跑。 她跪在废墟中,拼命挖着。 田韵韵一行人帮忙在废墟中翻找。 一些村民无声加入当中,谁都没有说话。 天黑了,倒塌的房子被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二狗子。 翠儿的双手惨不忍睹,她终于停下动作无声痛哭。 里正捶了捶老腰,叹了口气,“都是命!大伙都累了,各回各家吧!” “这几位贵客,多谢了,老婆子准备了粗茶淡饭,吃完再走吧!” 田韵韵婉拒了里正的好意。 和系统说道:“查下我的气运值。” 10009立刻扫描。 【宿主:凌月/田韵韵】 【功德:???】 【气运:70】 【气数:5】 田韵韵:“功德扫描不出来,等级太低?” 10009:“宿主真是善解人意、聪明绝顶。” 田韵韵:“怎么赠送气运?” 嗡~ 脑中轰鸣一声。 几乎本能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弹,金色水滴飞进翠儿额头中。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寻常动作。 谁也看不到金色的水滴。 金色飞进熊氏额头。 田韵韵走上前去,轻声道:“他们会没事的。” 零零狗,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娘子~” “娘~” 远处山坡上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朝着两个女人飞奔过去。 翠儿抱着自己男人又哭又笑。 她忽然想起那个笃定的声音。 回头一看,马车和人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手还在疼,还以为在做梦。 妇人抱着六个孩子,将他们脑袋按下去,“快点拜一拜恩人。” 喳喳嘟着嘴放下帘子,“那个傻子又跟来了。” 田韵韵:“随便吧!路又不是我家的。” 喳喳:“姑娘说得是。” 桂嬷嬷叹口气,“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田韵韵:“同路而已,不必在意。” 那两人也要去金都。 如果不打扰她,能多两个人同路也很好。 一路平安无事。 严宽己和唐柒白偶尔送些野味过来,田韵韵回送他们一些自制的糕点和零食。 那两人像是较上劲了,非得争个高下。 wap. /131/131482/30692462.html 第六章 入金都 入金都 田韵韵每天的娱乐就是看他们斗。 如果忽略马车里多的一个人,就更完美了。 童晶晶安葬了养父,求着严宽己带上她。 因为男女大防,顺理成章坐进了田韵韵马车里。 她拔了拔炭炉子,给田韵韵倒了一杯茶。 第十次开口,说要报恩愿意为奴伺候田韵韵。 她是女主啊!就应该和男一男二纠缠不清,走狗血的三角恋剧情。 田韵韵表情复杂,“童姑娘,你别看我挺有钱的,那都是为了面子。实在买不起丫鬟,有喳喳一个就够了。” 喳喳用力点头,生怕别人看不见。 童晶晶红了脸,“田娘子,我自愿为奴。不用银子的。” 田韵韵摇头,“那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你爹爹刚去又没有兄弟姐妹依靠,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再说了,我正在发愁嫁妆,家中人口也多实在负担不起。” 倒是忘了自己比田娘子还要年长,女子嫁人后不比在闺阁好过。 童晶晶低头没有说话,思索再三只好打消了念头。 表示到了金都自会离去,找个挣钱的活计。 顺便寻找失散的亲生父母,唯一的线索是贴身的羊脂玉佩。 看到她眉头舒展开,田韵韵松了一口气。 金都是千秋国帝都。 自然少不了权利斗争,当今陛下有无数个儿子,正上演着夺嫡大战。 田韵韵只想要平凡安稳享受生活。 办完及笄礼之后,就回富德县种菜养花做做任务,她还惦记着前世的小公寓。 男主和男二身边肯定少不了麻烦。 田韵韵正在想找个理由开溜。 没想到唐柒白严宽己两人打了声招呼同时离开。 高大的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喳喳掀了几次帘子朝外边看。 检查路引核实身份颇费功夫,进城的队伍缓慢移动。 田韵韵撑着下巴没心没肺打着瞌睡。 忽然,马车剧烈晃动,往一边倾斜。 车内几人惊呼一声,瞌睡都醒了。 好在田韵韵反应快护住了头。 刘叔焦急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姑娘没事吧!车轱辘卡进坑里了。” 田韵韵:“无事。” 马蹄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到近。 一个阴柔的男声大声呵斥,“让开!别挡道。” 后边的排队的人见状起哄,“到底走不走?” “车坏了就让别人先过去,别耽误大伙的时间。” 喳喳一脸怒色,“谁知道是不是哪个缺德的故意撬坏了石板,好端端的怎么卡住了?” 桂嬷嬷附耳在田韵韵说道:“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田韵韵乖巧的应了一声,“好,咱们下车。” 桂嬷嬷和喳喳护住田韵韵站在一旁。 田韵韵头上幕离加面纱遮得严严实实,还撑着一把油纸伞。 刘叔拿着一根棍子在撬车轱辘,额头上冒出汗,回头说道:“姑娘,要等一会了。” 周围肆无忌惮的目光朝她们看过来,互相打听是哪家的姑娘。 田韵韵不尴尬,就是想帮刘叔。 奈何两只胳膊被拉住动弹不得。 哞~ 浑厚的叫声响彻云霄。 一只大象甩着鼻子走向排队的队伍。 人们惊呼道:“大象!” “这个庞然大物是大象?” “天啊!那个坐在大象上面的人胆子真大!” 阴柔的男声再度响起:“看什么看?都闪开!” 树干粗的象腿高高抬起,众人惊慌失措的逃窜。 队伍被大象冲得七零八落,留下的几辆马车被踩踏毁坏。 刘叔无奈退到一旁,抱歉的看了田韵韵一眼,又低下头。 田韵韵冰冷的目光看着大象上面那个男人。 他像是察觉到了,扭过头来扬着脖子看着她。 幕离垂下的白纱随风飘动,露出面纱。 男人收回目光,打了个手势。 有人将钱袋扔到田韵韵脚下。 嚣张无比的声音从鼻子里出来,“赔给你的。” 【宿主,大反派出现了。】 田韵韵:“奥,没看清样子。” 离得远又隔着几层纱,只看到朦胧的身影。 队伍中有人议论,那些突然出现帮忙维持秩序清理现场的人是成王派来的。 他们帮忙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出来。 守城军不停催促着众人回到队伍中去。 一刻钟后,田韵韵几人进了城,身后两个守卫推着行李。 “韵韵~” 白发白须穿着长袍的老人边跑边喊,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蓝白学子服的人。 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 田韵韵伸手拍了拍桂嬷嬷的手,“嬷嬷,这个是我爹爹。” 又对喳喳说道:“别紧张,我爹人很好。” 桂嬷嬷和喳喳第一次见田夫子有些紧张,悄悄打量着白发白须精神奕奕的老爷。 田夫子眼里都是女儿没有注意到她们。 快步走来,急吼吼大喊:“怎么走过来的,马车呢?” 几个学子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去找马车。 等到回了田府,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 父女俩坐在一起吃着一大桌饭菜。 “韵韵啊!下回可别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要是出了事,爹爹怎么向你娘交待!” 那声,爹有愧更在喉咙里。 看着面前花甲老人,田韵韵心情复杂。 要是他知道面前的女儿已经换了芯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田韵韵含糊的应了一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只大螃蟹放到了面前的碗里,田夫子慈爱的目光一直盯着女儿。 女儿向他提起桂嬷嬷和喳喳,他只问了一句:“可靠吗?” 长得越来越像她娘,特别是那双乌黑带着光的眼睛。 比两年前长高了不少。 田韵韵想起她爹爱吃鱼,夹了鱼块,“爹爹也吃。” 田夫子笑得合不拢嘴,“韵韵长大,懂事了。” 愿意和他亲近了。 赏花宴的事先不说,到时候给乖女儿一个惊喜。 田夫子高高兴兴筹办赏花宴去了。 田韵韵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喳喳过来说房间收拾好了。 桂嬷嬷和刘叔等候在房间内,喳喳随手关上了门。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脑袋凑在一起。 刘叔压低声音说道:“姑娘,府中的下人都换了,之前和奶娘母子走得近的都被老爷发卖了。” 桂嬷嬷:“我打听到,今日城门口那个男人是二皇子,他身体不好胆小懦弱却深受武皇喜爱,实力足以和太子抗衡。” 田韵韵点点头,看向喳喳。 喳喳咧嘴一笑,“我四处检查过没有问题。” wap. /131/131482/30692463.html 第七章 赏花宴 赏花宴 管家在外边说道:“姑娘,张家四姑娘来了,人在花厅。” 张细钗在花厅里坐立不安,双手绞着帕子。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来,脸上戴着白色面纱。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唤了声:“张姐姐,你来了。” 张细钗站了起来,一瞬间红了眼眶,“我来迟了!” 亏得自己和她走得近,两年前竟没有发现不对。 让她在外边遭了罪,回来后没有给自己捎个口信也是情理之中。 张细钗哭得帕子都能拧下水来,田韵韵拿了新手帕给她。 张细钗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田妹妹,怎么还戴着面纱?越发张开了,比那花儿还美。” 那露出的一双眼睛多了几分神采。 田韵韵眉眼弯弯,“张姐姐像吃了蜜,不光人美说话也好听。” 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的说了半天话。 张府派人来接,张细钗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田韵韵没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喳喳站在一旁给她捏肩膀。 桂嬷嬷见怪不怪,只要在外边不失了礼数,都当做没有看到。 递去一杯热茶,“姑娘要不起请相熟的姑娘来府上聚一聚?” 田韵韵喝完茶才摆摆手,“相处得来的只有张家姐姐,不请,费那些钱干嘛?” 想起毁坏了的马车就心疼。 赔的银子先去买辆马车。 金都物价贵,不能坐吃山空。 城中乞丐少赚气运值还要另外想办法。 忽然眼角看到桌上的的手帕。 薄薄的容易坏,还不吸水。 田韵韵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赚钱的门路。 湖心小筑在护城河以西,莫约半个时辰的车程。 坐船登上独立的小岛,走上双桥荷香四溢。 早早到了的张细钗站在木走廊上挥舞着手绢,“田妹妹。” “张姐姐这么早到了。”田韵韵扶住喳喳的手,快步走过去。 纵横交错的走廊旁全是花朵和郁郁葱葱的翠竹。 湖心小筑底下有温泉,热气随风飘散,如梦幻仙境。 张细钗快步走过来拉着田韵韵的手, “确实是我们早到了,我一直想要湖心小筑的景色,托你的福这才有机会一见。” 长廊拐角处走过来一名女子,看着有几分面熟。 她阴阳怪气说道:“呦,原来是田娘子啊!也不怪你把我们晾在这,想来是路上看不清吧!” 张细钗面色难堪,“田妹妹,对不起!长姐她向来这么说话。” 原来是那个恶毒大姐张雅。 田韵韵不紧不慢摘下了幕离,交给喳喳拍了拍她的手臂。 这才说道:“我原本是早些过来了,没想到贵客等不及了。” “是谁来了?”千霓珊和李紫茉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张雅正要发作,张细钗急忙介绍:“田妹妹这是右相千金千娘子和李二娘。” 田韵韵微微颔首,“我来迟了,诸位贵客请到里面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一行人走到了休息处暖阁,温度高了好几度。 回字形的房子内一群女子们正围在一起赏花。 真是人比花娇。 赏花宴没有长辈在,金城贵女们穿着打扮各异,各种形制的衣裙都有。 田韵韵心想看来她们的接受度很高。 张细钗在一旁介绍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一群年轻姑娘站在一起,让人赏心悦目,也很吵。 忽然听到有男子的声音,贵女们安静下来。 这才注意到帷幔那边有人影晃动。 茶水点心和水果已经准备好,喳喳和桂嬷嬷又回到田韵韵身边。 男客和女客两边都安安静静品茶吃东西。 李紫茉如思春一样,偷偷往男宾客那边瞅。 姑娘们也好奇来了那些公子,暗暗向田韵韵打听。 田韵韵不知道宾客名单,贴子也不是她递的。 只含糊说道:“是爹爹请的我不曾见过,大约都是书院学子和有交情的贵客。” 今日来的女子,不是有兄弟在书院读书,就是家里有想进书院的人。 这么说也挑不出错处。 只是众人有意无意打量薛彩萱,先皇后姓薛,薛家是太子那一派的。 薛彩萱举手投足间端庄优雅,谈笑自若。 她突然抬起头和田韵韵四目相对,朝她笑着点点头。 薛彩萱引众人注目,但是小瞎子她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小小夫子的女儿,拿什么和自己比。 平时,谁不是巴结奉承自己。 张雅心中不平站起身,“田娘子,一直喝茶怪无聊,不如我们来作诗。” 贵女们都看过来,就连男宾客那边也安静下来。 作诗?不会!唐诗三百首会背。 田韵韵脸上表情一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被呛得连连咳嗽,“让我缓缓,张娘子先来。” 怕了。 张雅站起身得意的走了几步,兰花指一翘,作出了一首五言诗。 获得了姑娘们的赞美。 田韵韵没听过,她悄悄让喳喳准备笔墨,将待会背的诗写下来。 赏花宴过后,一定能卖不少钱。 田韵韵背了一首李白的诗。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四周安静下来,过了几秒喳喳拍手大喊:“好!” 男宾客那边也连连传来叫好声。 张雅的脸色很难看。 千霓珊和李紫茉对视一眼,对张雅低声说了几句。 田韵韵很小便会背诗,说不定不是她本人作的。 张雅瞬间又有了底气,“田娘子,这首诗是你本人作的吗?” 田韵韵:“不是我。” 张雅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不是我是谁的?你知道?” 张雅被噎住,“你,你盗别人的诗。” 田韵韵:“你让他本人来找我。呵,别输不起。” 张雅胸口不断起伏,“这首就算是你的,我们接着比。” 田韵韵笑了笑,“今天是赏花宴,我作为主人,不能只照顾你一个人。” 张雅:“你就是不敢比!” 田韵韵:“我能背三百首,你呢?” 张雅嗤了一声,“瞧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田韵韵故作为难:“比赢了又怎么样?又没有奖品。” 张雅取下血玉手镯,“这是血玉手镯,宫里赏的。赢了就是你的。” 田韵韵:“我爹爹为了定下湖心小筑,花了三百两。让他老人家破费,我没有心情。” 张雅咬牙切齿:“三百两赌不赌?” 李紫茉:“我再加一百两。” 千霓珊:“你到底敢不敢赌?” 像是生怕她拒绝一样,薛彩萱站了起来,“田姑娘不用担心,银子我替你出。” 田韵韵:她来凑什么热闹? 如果没看错,刚才是鼓励的眼神吧! wap. /131/131482/30692464.html 第八章 你钱多 你钱多 田韵韵深呼吸:“好,你说怎么比?” 你钱多! 台子已经搭好。 你一首我一首田韵韵表示太浪费时间。 张细钗占了桌子正想喊好姐妹,正好看到薛彩萱在田韵韵身边坐下了。 田韵韵一脸不解,她将斐岚岚扔在一边,是不是吵架了? 薛彩萱偏了头,笑着问道:“不欢迎?” 田韵韵飞快点头:“欢迎!” 姑娘们俩俩坐好,有一人表情尴尬站在一旁。 田韵韵见状说道:“倪娘子,张姐姐旁边还有位置。” 张细钗自然邀请倪映雪坐了下来。 众人小声议论薛彩萱是何意? 难道是想要拉拢田夫子。 田韵韵站起身,“来者是客,张娘子先请。” 张雅这次换了一首七言诗。她可是准备了许久的,请高人指教过的。 默下来的诗送到了她面前。 众人又是一通品鉴夸赞,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男客那边的评价。 张雅抿嘴,气呼呼坐下来。 她身边的两人顿时感觉到了她的不快。 李紫茉:“田娘子,如果想要认输,我们也能理解。” 千霓珊掩嘴一笑,“就是几百两银子,输了就输了。” 田韵韵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只听她吟道: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张雅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桂花糕掉在桌子上。 一首悯农送给你。 记录诗稿的字龙飞凤舞,跟不上田韵韵的速度。 系统早早准备了古诗词库,却没有用上。 为了表达此刻的好心情,循环播放歌曲《今天是个好日子》 田韵韵差点蚌埠住了,只好停下和系统讲道理。 喳喳默写完,把诗稿吹干。 忽然被许多人围住。 “别挤,让我看看下一句是什么?” 男宾客那边:“咳咳,请问下一句是什么?” 薛彩萱想也不想接了一句。 帷幔两边男客和女客有默契的对诗,足足一刻钟后才安静下来。 田韵韵走到张雅面前,“还赌不赌了?” 又笑了笑,“我忘了你才作了一首,先把剩下的十六首试补上,我们再继续。” 张雅涨得满脸通红,朝左右两人递眼色。 千霓珊扬着脖子和田韵韵对视,“作诗,你当是倒豆子?” 李紫茉:“你别催,打断了思路。” 和张雅几人不对付的斐岚岚嗤笑一次,“难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待会作不出是不是要怪别人?大家都等着呢!” 眼看双方就要吵起来,田韵韵开口了,“麻烦把银子付了,到底敢不敢认赌服输?” “几百两银子的事,输了就输了。” “你要是想耍赖,我也能理解,大家知道你平时什么样。” “已经晌午了,准备的饭菜都要凉了,就等你了张娘子,要不我明日登门一趟?” 张雅愣是一句插不上嘴,她扭头瞪了李紫茉一眼。 李紫茉解下钱袋,几个人凑起来只有二百八十两,三人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田韵韵眉开眼笑,手一挥,喳喳立刻拿着木匣子把钱袋都装了进去。 “剩下的我改天登门要。” 千霓珊差点端不住:“今日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一会儿便差人补上。” 得到了这句话,田韵韵也不多说,让人准备宴席。 张雅、千霓珊、李紫茉脑袋凑在一起,想明白田韵韵是故意激她打赌。 越想越气,几人不善的目光恨不得把对方盯出个窟窿。 田韵韵正在想着怎么把准备的东西卖出去,想着银子该怎么花。 张细钗扭头冲着田韵韵一笑,“我就知道,你能赢。” “我也知道你能赢。” 薛彩萱嘴角弯了弯,“虎父无犬女,能教出那么多文采斐然的学子,田娘子自然不会差。” 原来是喜欢便宜爹爹的哪个学生。 田韵韵:“薛娘子过奖了。” 薛彩萱:“田姑娘的字是哪几个?” 笔名? 随口说了句:“古诗。” 乾武朝教育没有现代普及,女子能习得几首诗作,已经可以称为才女。 一下子背了十六首诗,那在场众人心中多么震撼。 薛彩萱:“看刚才田妹妹还没有尽兴,不如吃完饭继续。” 田韵韵给她倒了一杯茶,“我都可以,大家高兴就好。” 装模作样,等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张雅恨恨的想着,饭一口也吃不下去光喝水了。 千霓珊对李紫茉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 又提起刚才的事,“那田小娘子十岁便会吟诗作对,如果张姐姐也同她一样早早读书,肯定把她比下去。” 对呀!她又得了田夫子教导。 但是,不一定什么都好。 三人商量了一下,千霓珊要亲自弹奏一曲,请在场的姑娘都表演。 男客那么起哄,既然表演就要让众人都能欣赏也顺便当个评判。 隔开男客和女客的帷幔拉开了。 千霓珊走上台,弹奏了一首,李紫茉接着上去表演。 奏乐响起,她跳了一段舞。 女客这边都表演完了,唯独少了田韵韵一人。 张雅冷笑,不会又要背诗吧! 一个穿着学子服的男人问道:“小师妹去哪了?” 话音刚落,只见田韵韵脸上依旧戴着面纱,穿着一身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衣走来。 她坐下来见众人都在看自己,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家都表演完了?” 张雅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就差你了。” 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压轴艳压群芳? 说不定被猜对了,她就是怕丢脸。 田韵韵恍然大悟,“对不住了!我刚刚交待准备茶点还有晚饭。累得出了一身汗,就换了一身衣服。”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金黄的液体。 “这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准备的花蜜,一百两银子就出了这么一瓶,就当做彩头,送于众人心目中的第一名。” 倪映雪看了一眼,拿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我也凑个彩头。” 薛彩萱放下一个钱袋:“这一百两银子总算送出去了。” 张雅咬牙切齿的掏了一百两。 有些没有带那么多银子贵女随手取了随身佩戴的首饰。 男客那边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堆钱袋。 学子服喊道:“我们也给小师妹凑个彩头。” 几个离得远的把桌子往中间搬,一脸期待看着高台上。 张雅冷哼一声坐下来,“哼!劳什子花露也值一百两。” 田韵韵心情很好,不和她计较。 几个乐人坐在了台子后边。 高台上纱帘飘舞,隐约看到人影走动。 乐声起。 纱帘向两边拉开。 只见一袭白衣的田韵韵拿着一片树叶放在嘴边。 哀伤的曲子响起,爱殇一出,非死即伤。 wap. /131/131482/30692465.html 第九章 都是套路 都是套路 手中的树叶落下,投入唱起歌。 一曲完,众人久久没有回神。 “没有那把剑,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 田韵韵突然一嗓子,把众人从伤感的情绪中拉出来。 “咳咳,这首是送的。” 《此生不换》歌曲前奏响起。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眼前 …… 一首唱罢,有人掩面而泣。 张雅脸上的肉都在抖,感觉一辈子的羞辱都在今天受了。 田韵韵听着无数的赞美,还有系统唠叨,觉得有些吵。 多亏了系统循环音效。 听到夸奖,系统总算是安静了。 学子服激动大喊:“小师妹,第一!” 田韵韵抬手,“如果不介意,我唱一首给诸位公子们。” 众人都没有意见,有意见的声音也被淹没了。 《沧海一声笑》伴奏响起。 笛声混入其中,田韵韵没有在意。 她穿上红衣,唱起了心中的江湖。 中间那段耍了一段剑花,赢得了一片叫好。 不知不觉众人全都跟着唱。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左手将剑放在身后,右手抬高,就在这时一只色彩绚丽的蝴蝶在田韵韵身边飞来飞去。 最后落在了手指上。一只两只三只不断飞来。 田韵韵随手一挥,蝴蝶飞走又试图落在她手指上。 “献丑了!” 她转身走下台,身后还跟着几只蝴蝶。 回到了位置上坐下来,用茶水洗了手,蝴蝶才飞走。 薛彩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你手上抹了花露?” 田韵韵笑着点点头,“薛娘子,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 周围响起吸气声,脚步声飞快。 田韵韵面前多了一堆钱袋,学子服像一阵风只剩下背影。 薛彩萱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大声说道:“田妹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那么珍贵的花露我们是得不到了。” 田韵韵推辞了一番,收下了所有东西起身去更衣。 后排厢房内,喳喳抵着门,田韵韵坐在床上,面前倒了一堆碎银子和银元宝点数。 忽然发现,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混在当中。 田韵韵把银票叠好,都装起来让喳喳收好。 换了身衣服高高兴兴走了出去。 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树后张望。 倪映雪看到田韵韵的时候眼睛亮了。 踩着小碎步跑过来,塞了一个纸团到她手里转身就跑。 纸条被汗水模糊隐约只能认清张小心几个字。 张雅要害人? 田韵韵眼珠转了转,附耳在喳喳耳边说道:“你把东西放好,然后躲起来。” 回去的路上,有个丫鬟出现拦住田韵韵说四娘子找她。 今日来人大部分是嫡女,被称为四娘子只能是张细钗。 田韵韵不动声色来到了木长廊上,湖心小筑的外围。 四周不见人影,丫鬟:“四娘子刚才还在,我去找找。” 那丫鬟一脸担心的模样,演技好得很! 田韵韵:“你去吧!可别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在这里等。” 身后没了动静,田韵韵倚在栏杆上看着河对岸出神。 两只手出现她背后重重一推,没有推动。 接着天旋地转,张雅掉进水里。 水面溅起一丈高的水花。 田韵韵退后两步躲开了。 整理了下衣裙,扬声大喊:“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一个侍卫从花丛中钻出来,表情有些迷惑。 怎么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田韵韵就快要哭了,“有人落水了,她快撑不住了。” “呜呜呜~她死了,我们谁都脱了不了关系。” 侍卫脸色变了,鞋没脱就跳下去,朝着挣扎的张雅游过去。 呼救的声音像是回音一样越传越远。 唐柒白和萧慎谨游湖,被新奇的是歌声吸引上了岸。 受萧慎谨好奇心驱使,想要看看那惊为天人的女子一面,刚好看到这一幕。 听到脚步声田韵韵拿出面纱戴好,无声打量来人。 【宿主,大反派来了!】 他怎么在这里?大反派是在城门口出现的男人。 唐柒白一脸惊讶,笑着说道:“田娘子,这么巧?” 田韵韵点了点头:“唐公子。” 面容阴柔的男人笑了笑,打趣道:“认识?” 田韵韵忽然扭头指着水中,“哎呀!好一对野鸳鸯!” 侍卫拉着昏迷的张雅,不知道该不该爬上来。 萧慎谨胸口起伏,一阵咳嗽声响起。 “噗嗤~” 唐柒白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还要泡多久?慎谨,这姑娘看着像是你家亲戚。” 田韵韵:“这好像是张家姑娘,她怎么突然冒出来想不开?” 现场几个心里都将事情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萧慎谨不情不愿的帮忙把人拉了上来。 “哇~啊~” 张雅吐出一口水。 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哭个不停。 侍卫远远站在一旁,拼命降低存在感。 木长廊尽头,人影晃动。 张细钗走在最前面,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关键时刻喳喳扶了一把,低声道:“这里好冷。” 张细钗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把披风盖在张雅身上。 唐柒白和萧慎谨都转过身去了。 有不认识的外男在,薛彩萱等人停下了脚步。 田韵韵扬声说道:“都回去吧!张娘子落水了,我把她拉了上来,有这两位公子作证。” 张雅哭声顿住,用鼻子哼了一声。 千霓珊和李紫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也可以作证。” 一眨眼人走了大半。 张雅扭头痴痴看着萧慎谨,喊了一声表哥。 只不过哭肿了的双眼,和狼狈的样子惨不忍睹,不怎么好看。 萧慎谨笑得渗人,“我没有这么丑的表妹。” 张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忍不住放声大哭。 为了耳朵清静,田韵韵拉着张细钗走了。 仔细看张细钗的手还在抖。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只要传出一点流言蜚语,不管真假只能嫁给那个男人,或者被送去庙里。 能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不值得可怜。 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女子才可怜。 暖阁内下面是温泉,一走进去如沐春风。 众人回到院子里,唐柒白和萧慎谨坐到男客那边。 张雅特意换了一身绿裙子,锁骨微露掐紧腰身,脉脉含情朝着萧慎谨的方向瞅。 唐柒白低头笑了,“阿慎,你表妹在看你。” 田韵韵此刻有些热,接下披风穿着一套月白色齐胸衫裙头发戴着同色发带。 领口袖口那颜色瞧着比蔚蓝色淡一些又有些像紫色,在市面上竟然没有见到过。 小瞎子又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张雅翻了个白眼,“田娘子果真花了不少心思打扮,竟都被你比了下去。” 田韵韵笑着回了一句,“张娘子穿得真好看,像个绿葫芦。” 喳喳噗嗤一笑,贵女们再也忍不住偷笑。 张雅咬着后槽牙,表哥在这我忍。 唐柒白端着杯子抿了一口,“阿慎,小表妹眼巴巴看着你呢!” 萧慎谨一双眼睛阴沉沉的,“你喜欢就要了去,我倒是觉得田小娘子顺眼多了。方才歌舞不错,怎么不继续了?” wap. /131/131482/30692466.html 第十章 八百个心眼子 八百个心眼子 千霓珊手臂轻轻碰了碰李紫茉,“该你了。” 李紫茉脸色苍白,衣袖下的手捏成拳头,硬着头皮起身向田韵韵讨教。 田韵韵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贵客想看歌舞,不如全都一起。” 她朝台上走去,奏乐同时响起。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 但愿人长久和月满西楼歌曲过后现场寂静。 众人目视着田韵韵落座,喳喳则将记录的歌词送了过去。 萧慎谨站起身,用力击掌,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这两首曲子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我会付银子表达谢意。” 田韵韵:“好。” 萧慎谨惊讶不已,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那些乐人能卖给我吗?” 【宿主,要穿帮了!】 田韵韵轻声说道:“乐人是在戏班请的,公子不如问问本人的意愿。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 那些乐人不是同一个戏班里的。 奏乐时,各自坐在小隔间里。 他们都以为对方技艺高超,不愿意露底,毕竟传艺都要留一手。 听到有人要高价请去,不约而同拒绝。 要钱更要命,那些权贵更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两辆大船停在岸边。 田韵韵悄悄将一个布包递给薛彩萱。 对方了然,脸上露出笑意,“多谢了!” 上了船,朝着岸边的田韵韵挥手。 贵女们和刚来时态度截然不同,热情邀约。 挥着田韵韵赠送的帕子告别,一阵香风随风飘出去老远。 作为主家,田韵韵要最后走。 远远看着男客们都上了船,才往来时的方向走。 木长廊尽头,原本在那的小船不见了。 田韵韵愣了一下,看向远处。 三条大船已经走了很远。 喳喳和桂嬷嬷去找了一圈,回来时脸色都不好看,身边还多了张细钗。 喳喳:“指定是那个张娘子干的,姑娘就不该救她。” 桂嬷嬷咳嗽一声: “张家主母怎么教出这样品行的嫡女?姑娘,护院说最快也要等到明日,才有船过来。” 今晚要留在湖心小筑,只怕明天张雅会趁机泼脏水。 就在这时,唐柒白拎着一只灯笼走过来, “远远听着像是田娘子的声音,天快黑了,怎么不回家?” 田韵韵笑着说道: “我们的船,不知是不是被风吹走了。唐公子能否帮个忙,在那头叫船家过来?” 唐柒白:“据我所知日落后,岸边没有船家。” 这条河连着护城河,夜间会运输生活物资补给。 仔细解释给她听完后,田韵韵尴尬地笑了,“我刚来不久不知。” 唐柒白:“田娘子不如同我们起回去。” 船上还有那位萧慎谨,他慵懒的坐在那里,看到来人时眼睛亮了。 两男两女相对而坐,田韵韵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起身走到船头,唐柒白走到她旁边,低声问道: “田娘子,如果有困难可以到当铺找我。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面。” 田韵韵微笑,“多谢唐公子,我暂时没有什么困难。” 唐柒白皱了下眉, “你是聪明人,今日之后是否还和从前一样?沙砾由水而动,难道要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处于被动……” 田韵韵一脸不解,别以为我有才华,都是背的。 眼角余光看到张细钗面对阴柔公子,像只鹌鹑缩成一团。 桂嬷嬷和喳喳则是有多远躲多远。 萧慎谨抬头,“别误会,我和表妹说几句话。” 田韵韵皱了皱眉,张雅是他表妹,张细钗也算是吧! 正想过去,唐柒白叫住了她,“我替阿慎要瓶花露,不知是否愿意?” 田韵韵识趣的送了一瓶。 在湖心小筑时她对别人说只有一瓶。 这个唐公子真是八百个心眼子。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坐着田韵韵喳喳和桂嬷嬷三人。 桂嬷嬷低声分析着局势。 薛彩萱是先皇后侄女,太子表妹。 斐家和薛家是连襟关系也归到太子一边。 倪家已经没落,能参加也是沾着和斐家亲戚关系。 二皇子生母姓张,张雅表哥萧公子极有可能是二皇子。 右相千衡是二皇子的人。 李家是皇商,和二皇子关系密切。 田韵韵:“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好像一张网。” 便宜爹是怎么请到这么多权贵之后的? 今天赚的银子除去开销,剩下赢来的六百两还有零散的总共有七百八十两,名贵首饰也不少。 明天睡个懒觉,后天再出城去做任务。 城墙上两人目视着马车走远。 唐柒白抬了抬手,暗卫朝着马车的方向离去,隐藏在黑暗中。 孤独的身影站在高处,看着远处依然亮着灯火的高楼。 春风一渡和城中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宽己是这里的常客,听曲看美人但是不留宿。 站在屋顶上的唐柒白收回视线,脸上露出讥讽。 * 【宿主,该出门了。】 【宿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田韵韵一连歇了两天,在系统持续输出中不甘出城了。 喳喳就像隔离过后放出去的人,精神有些好得过头。 花了好几两银子买了吃的才安静下来。 田韵韵看起来在发呆,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挣钱? 花露剩下的不多,带来的干花也快用完了。 金都就连郊外地价都高得离谱,包山头明显行不通。 天气很冷,走了一会儿山路,手脚冻麻木了。 田韵韵呼出一口哈气。 早茶花、腊梅、秋菊摘了一背篓,喊着喳喳往山下走。 两人回到马车里取暖。 刘叔将马车停在小村庄村口,进村子收干花香草还有常见药材。 山上居住的人常会储存一些过冬,最主要的是山上采的不花钱。 收购价格比市价高一些的,村民高兴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打听下次来的时间。 说好了下次收购的日子,热情的村民把东西送到了马车旁。 田韵韵喝了一杯热茶,感觉身体暖和了。 马车忽然停了。 刘叔的声音传进来:“姑娘,遇到点麻烦了。” “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经典语录一出,喳喳朝天翻了个白眼。 几个瞬息间,外边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好汉饶命!” “滚!” 马车行驶起来,田韵韵拢了拢披风,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两拨人,一群人穿着打补丁的旧衣,另一群黑衣人穿得整整齐齐。 wap. /131/131482/30692467.html 第十一章 升级成小师姐 升级成小师姐 田韵韵放下帘子没有多想。 每到年关各种匪类猖獗,也许是官差穿着便衣打击山匪。 田夫子站在门口,一看到马车立刻跑了过去。 “韵韵,有没有受伤?今日官差抓到了一伙山匪,你们没有遇到吧!” 田韵韵摇头,“没有!爹爹进去说吧!好冷。” 田夫子连声说:“快进去,冻坏了吧!爹早叫人把你屋里烧得暖暖的。” 父女俩坐了一会儿,田夫子劝道:“韵韵啊!赚钱的事就教给爹爹吧!” 田韵韵低头偷笑,“爹爹,林公子还没有退学。” 田夫子面子挂不住,哼了一声,嘴边的胡须飘起来。 用力拍了下桌子,“都怪方夫子和汪夫子,让他们继续扫半个月院子。” 湖心小筑是林家的,林承平是老来子上面有七个姐姐。 林老爷说什么也不愿收钱,只要给林承平一个入院考核的机会。 而林承平银子给得够多,方、汪两位夫子放水了。 原本以为林承平自己会坐不下去,谁知道他像个牛皮糖赖在书院怎么也不走了。 书院有两间讲堂朗朗读书声,萦绕在耳边。 田夫子在其中一间,看着十多个学生,“你们听听,跟着读不会?” 大多数人都羞愧的低下头。 最后一排却鼾声如雷。 田夫子怒道:“混账!” 手中的书朝着后排飞了过去。 前面学子们默契低头,然后幸灾乐祸。 书砸歪了,众人觉得可惜。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着竹简书轻轻一打。 书回到了正确的轨道,正好砸中了林承平的脑袋。 林承平从书桌上抬起头,扭头看着右手边的田韵韵,“又是你。” 田韵韵抚平桌子上的纸,这才轻声说道:“你打扰到我练字了。” 林承平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小师妹,还在生气?” 众学子们憋笑,谁能想到能背出百首诗的人,字写得像刚启蒙的孩童。 林承平刚入书院第一天就拿着桌子上一张纸大笑,这世上终于有人比他更烂。 哪知道,他的噩梦来了。 田韵韵皮笑肉不笑,“我爹可没有正式收你,再说了,我比你早一天入学。” 林承平死皮赖脸陪着笑,“小师姐,别生气了,中午想吃什么?” 说这个可就不和你计较了。 田韵韵开始报菜名。 吃完饭相安无事。 田夫子眼不见为净去了旁边的讲堂。 书院两位夫子被罚去扫地了,田韵韵暂时代替夫子教学。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众人摇头晃脑跟着读。 田夫子捋了捋白胡子,内心感到无比满足。 在田韵韵布置作业把诗抄一遍背下来之前,众人都很陶醉。 林承平被关了,就剩他一个。 磕磕巴巴背不全,“君不见,君不见下一句是什么?” 小厮一脸生无可恋,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少爷,天都黑了,夫人该等着急了。” 林承平:“还等什么?快走。” 两人鬼鬼祟祟摸到后院院墙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院墙。 刚准备往下跳,忽然看到一个渗人的背影站在院墙底下朝他们招手。 那只惨白的手上长着锋利的指甲,披散的头发被风一吹,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血盆大口。 “鬼啊~” 林承平闭着眼睛,抖个不停,“小师姐,我我知道是你。” “林承平,下来。”田韵韵站在院内拎着灯笼,抬头看着骑坐在院墙上的两人。 林承平:“我下来,你快让那个女鬼走。” 田韵韵:“哪有鬼?你自己心里有鬼。” 林承平睁开一眼眼睛看了眼墙外,什么都没有。 “吓死我了!” 飞快跑进讲堂,乖乖回去背书了。 后院门打开,披头散发的‘女鬼’朝田韵韵比了个手势。 刚刚赶来的田夫子吓了一跳。 ‘女鬼’小声:“夫子,我是喳喳。”说完又躲起来了。 田夫子拍拍胸口,“韵韵,这么晚不回家?” 听到外边动静,林承平冲了出来,看到夫子差点哭了。 田夫子:“明天早上把作业补上,要不然就不用来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林承平用力点头,撒腿就跑好像后边有人在追他。 次日,林承平顶着黑眼圈明显勉强完成了作业。 田韵韵将带着注解的作业放到了桌子上,“方师兄你的。” “小师妹,我是王师兄!” 都穿着一样的学子服,年纪相仿就连发髻也都梳得一模一样。 田韵韵时常认错人。 林承平突然升起了捉弄她的念头。 一天到晚戴着面纱,指不定脸上起了红疹。 飞快扯掉她的面纱,大喊:“让我看看,小师姐长得是不是惊为天人?” “呃~” 面纱下还有白坯面具遮住半张脸。 田韵韵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陡然变冷大喊:“非礼啊!” 话音刚落,讲堂外冲进来一群学子服们。 除了田韵韵和林承平,其他人都躲到一旁墙角。 林承平:“我没有,我不是。” 众人全都看向田韵韵,她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捂着脸跑了。 林承平看着墙角:“于兄,你要给我作证。” 被称为于兄的学子梗着脖子, “就是你欺负了小师妹,你故意捉弄她,你手上的面纱就是证据。” “就是他。” “我作证,我也看到了。” 林承平不敢置信的看着众人,平时可没有少吃他的饭。 捂着脸大喊:“兄弟,别打脸。” …… 张雅不管不顾往书房里冲。 张卿摆了摆手,下人们退了下去顺便带上了门。 “爹,田韵韵不光推我下水,还骗了我四百两银子。你一定要给女儿做主。” “是不是林家用入书院考试名额换湖心小筑一日?” “是的,爹外边都在传。你要帮我好好教训她。” 张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张雅却丝毫没有察觉。 “闭嘴!” 抬手扇了张雅一巴掌。 张雅吃痛,心里惊疑不定,“爹,你为什么打我?” 张卿满脸失望, “蠢货!你娘就教了你不入流的伎俩?给我待在家里,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表哥怎么办?她不要嫁。 张卿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嫁,那就去死。” 那股狠意是从未见过的。 张雅瘫在地上,放声大哭。 wap. /131/131482/30692468.html 第十二章 沾好运 沾好运 年关将近,街头巷尾都在传薛家嫡女很快就要成为太子妃,入住东宫。 薛彩萱登门买花露送礼,她就像是陷入了恋爱中的少女。 将人送走了,田韵韵又回了书院。 自从开了先例,想方设法把人送进南峰书院的人就多了。 一个林承平没有解决,又多了不好学的学子。 田夫子想到了办法,末尾淘汰制。 一个月一小考三个月一大考,排名最末尾的十个劝退。 学习的氛围一下子好了,走到哪都在背书。 年关将近书院快要放假了。 田夫子忙得脚不沾地,安安静静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为了减轻便宜爹的负担,田韵韵帮忙授课,或者拿着笔记讲解诗词。 田韵韵已经好些天没有出城了,她发现最近有走霉运的趋势。 红颜知己薛娘子把香露把介绍给宫中妃子和贵女们。 香露只需要一滴洒在手帕上,可以持续散发香味好几天,还可以洒在衣柜中,沐浴熏房间等等。 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去了,制作香露的原材料却断货了。 原本付了定金的都推说没有存货,或者是保存不当坏掉了,赔偿了双倍的定金。 赏花宴那天出了风头,必定得罪了一些人。 还有上次出城遇到山匪。 系统善意提醒,“宿主,金都之下有龙气加持,你一个外来的肯定运气不好。” “建议你和气运之子搞好关系,沾点好运过渡一下。” 田韵韵突然想到一个人,林承平。 湖心小筑四季如春种了不少珍贵的花草,说不定林家有存货。 林承平拍着胸脯保证,“所有的材料我都包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那七个姐姐听人提起过田韵韵,特别想见见她本人。 田韵韵当然同意,迫不及待提前下学。 两人刚走出书院,看到方夫子和汪夫子拿着扫把挡着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田韵韵这会着急没有细看。 她穿着学子服,戴着面纱,还是一眼被认出来了。 严宽己大喊:“田娘子!” 林承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小师姐,你认识他吗?” 严宽己此刻的心情简直能用心花怒放形容。 被老爹逼婚,答应好好读书考进书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她。 早知道人在南峰书院,他早就来了。 田韵韵:“我今天有点事,你改日再来。” 严宽己跟了过去,“什么事?不如一起?” 林承平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一起。” 既然主人不介意,田韵韵也不想耽误时间。 方、汪两位夫子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 两人苦哈哈的对视一眼,书院又要来人了,这地不知道要扫多久? 马车很宽敞,三个坐下也不拥挤。 田韵韵穿着学子服,被人看到也无妨。 严宽己和林承平互相打量对方,都觉得对方不如自己。 严宽己收回目光:“田娘子,你怎么不去酒楼找我?” 田韵韵:“我在书院读书,没有时间,你想进书院?” 严宽己点头,“想进,你有什么办法?” 田韵韵冲他招招手,“这样,……” 严宽己震惊不已:“这也行?” 林承平咳嗽一声,“说到这个,我有经验。” 他伸出手搓了搓手指头。 严宽己立刻从胸口掏出一把银票递给田韵韵,“够吗?” 田韵韵随手翻了翻,“补偿给两位夫子一些,还有束脩,住宿伙食费差不多。” 剩下的把书院修缮一下。 马车很快到了林府后门。 林承平领着田韵韵到了花厅。 花厅里坐着八个女人。 长相富态,像鲜活的唐代仕女图。 双方寒暄了几句,无关人等林承平就被赶了出去。 田韵韵笑着说道:“林夫人和林娘子们想要见我?” 林夫人拉着田韵韵的手,“我就是想看看,把小混球教得服服帖帖的人。果真如天女下凡。” “他那日竟然熬了一晚上背诗。我也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也怪我们太宠他,平时没有给夫子和你们添麻烦吧!” 田韵韵摇头,“还好。” 林夫人简直越看越满意,还是女儿们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 说起了正事,“我和几个女儿都是一喝水就胖,为了瘦下去坚持吃素,有点效果,就是觉得活得没有意思。” 从儿子口中听到不少田韵韵的事,她总有新奇的点子。 不就是太胖想减肥。 合理控制饮食,多运动。 林夫人按照田韵韵说的找来乐人,都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脑中《最炫民族风》一响,田韵韵几乎本能的边唱边跳。 乐人跟着节奏演奏,逐渐洗脑。 林夫人和女儿们不知不觉跟着跳了起来。 院墙上偷看的严宽己和林承平惊掉了下巴。 《荷塘月色》音乐响起。 林承平回过神闭上了嘴巴,帮严宽己把嘴合上了,“你不会没有见过田娘子跳舞吧!” 严宽己随意找了个借口: “田娘子又不是每天都跳,只是刚好错过了,我与她认识比你早。我吃过她亲手做的点心,你吃过吗?” 林承平:“好吃吗?什么味道的?” 严宽己:“反正是美味无比,等你吃到就知道了。” 两人的谈话在一曲《采薇》中结束。 田韵韵抬头看着墙上的两人,问道:“你们打算趴多久?不走了?” 严宽己滑下来,“走!咱们走!” 林承平:“田娘子我送你。” 定下口头约定林家每半个月送一次采集的鲜花,价格比市价低了两成。 事情解决了,田韵韵心情不错对林承平态度好了几分。 严宽己则暗暗记下重点,花,他也能弄到。 “吁~” 马车停了下来。 喳喳高声说道:“姑娘,童娘子来看你,等了你许久。” 田韵韵掀开帘子下来,走进去才想起马车里的人。 让喳喳去问下他们要不要喝杯茶。 林承平和严宽己不约而同跟着走进去。 一眼看到穿着粉衣的童晶晶,弱柳扶风气质如兰。 童晶晶没有想到会有外男进来,侧身站着躲避。 田韵韵这才想起来,回头瞪了一眼,“你们怎么跟来?” 林承平:“这是花厅,喝茶不是来这?” 严宽己认出童晶晶,唤了声:“童娘子。” 童晶晶见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过严公子。” wap. /131/131482/30692469.html 第十三章 祝好运 祝好运 田韵韵:“都认识随便坐。” 一连喝了几杯水喉咙舒服些,才问起童晶晶来意。 童晶晶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我如今已经成了绣娘,这些帕子是我闲来无事绣的。” 她把包袱往田韵韵面前推了推。 粉色的丝帕上绣的花朵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两句诗。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林承平念了出来,不经意问道:“你也听过田娘子的诗?” 童晶晶笑着点点头,“金都都传遍了,那位古诗先生田娘子。” 喳喳端了点心和水果出来,特制的十二格木盒子里装着一口酥、南瓜饼、小麻花、猪耳朵、芙蓉糕、龙须酥…… 林承平捏了一颗沾着芝麻的金黄小球,“这是小师姐亲手做的吗?” 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喳喳:“是和姑娘学做的。” 田韵韵:“腊月十六书院里宴请大家,你们一起来,童娘子你也来吧!” 严宽己顺利考进南峰书院。 系统发布的刷好感任务已经耽搁不少时间。 自认为是最佛系的系统,播放好几首欢快的歌曲。 【叮~男主好感度+80】 不应该是百分之八十吗? 随便吧! 统统高兴就好。 还差一点点气运值就可以升级系统,获得治疗眼睛的药。 腊月十六这天,田韵韵一大早就在书院厨房忙活,喳喳在一旁打下手。 【叮~男主好感度+90】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男主来了。 “田娘子,用帮忙吗?” 田韵韵回头对严宽己说道:“帮我把桌上的菜端出去。” 讲堂里桌子拼成一排铺上了红布,窗边燃着两个火盆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 桌上摆着南瓜饼、烤串、酱香饼、莲藕排骨汤、酱猪手、爆辣猪大肠、棒骨汤还有两个鸳鸯锅。 林承平拿着筷子吸着气,看着走进来的喳喳问道:“饭呢!嘶好辣!” 喳喳手里端着蒸蛋糕,“饭在锅里,没好!” 掀开帘子又走了。 田夫子笑容满面,“都吃,别客气,同自己家一样。” 众人点头,不管认不认识这些菜,反正好吃。 “于兄,那个串给我留两根。” 田韵韵走进来,看到众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说道:“于兄慢点吃,还有甜品。” 于兄端着碟子从人群中钻出来,“小师妹,我在这,你总算记得我的名字了。” 严宽己嘴角上扬,她时常认错人叫错称呼,唯独记得自己。 姑娘家脸皮薄,她对自己这么好,定要加倍对她好才是。 盘子里小四方块晶莹剔透,是色泽诱人的水果布丁。 田夫子的那份是单独做的一碗,他吃了一口,眯着眼睛细细品尝。 众人吃得肚儿圆圆,才注意到田韵韵身边坐着个陌生女子。 两人笑着说着话,态度很是熟稔。 她没有一丝扭捏的姿态,难怪能和古灵精怪的小师姐合得来。 林承平偷偷看了一会儿,碰了碰严宽己的肩膀,“童娘子许了人家没有?” 严宽己咧嘴一笑,“想知道?自己去问。” 林承平:“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 严宽己哼了一声:“想挨揍就明说。” 田夫子清了清嗓子,“书院从明日起放假,你们回去不要放松,老夫提前祝你们考得好成绩。” 众人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 田韵韵和童晶晶端着自制的果酒。 田夫子继续说道:“其他人也不要荒废了,呵呵,小女做的一桌子菜,可还满意?”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满意,太满意了!” 田韵韵站起身,对众人说道:“祝好运!” 众人笑着饮下田夫子珍藏的好酒,“好酒!” “多谢小师姐!” “多谢小师妹!” “厨房还有菜和食物,吃不完的师兄师弟们分了带回家去吧!” 田夫子:“今日大家喝个痛快,不用背书。” 大有一醉风休的劲头。 田韵韵和童晶晶带了不少酒菜回到了田府。 喳喳去厨房热菜了。 田韵韵关上门,将一支红梅插进花瓶里,“好可惜,张姐姐今日没来。” “只记得你张姐姐,不记得我了?” 田韵韵听出薛彩萱的声音,走出屋子。 薛彩萱披着斗篷,拎着灯笼独自一人站在拱门处。 “薛娘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备嫁。” 薛彩萱瞪了田韵韵一眼,“不欢迎?” 这傲娇的性子。 田韵韵走上去,挽着她的手,“好姐姐,快进屋里暖暖,怎么也不带个丫鬟,手冻成冰了。” 童晶晶站在门口,对光彩夺目的薛彩萱的点了点头。 “呦,还有客人?” “都是聊得来的朋友,这位是童娘子。” 几杯果酒下肚,薛彩萱脸上染了两朵红晕,“你是田妹妹的好友,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田韵韵和童晶晶对视一眼。 这么容易就醉了? 高门贵女可能会在家多留几年,传闻薛彩萱对太子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马上要得偿所愿,更应该开心才是。 薛彩萱的贴身丫鬟来把人接了回去。 田韵韵又把童晶晶送回去,累得到头就睡。 太子大婚这日。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绕了金都一圈。 十里红妆。 街头巷尾喜气洋洋。 田韵韵站在高楼上,看着长长的队伍进入皇宫。 天上飘下雪花,远处古老的皇宫那么真实。 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转瞬即化。 一只暖炉塞到了手心里,厚重的披风压住了肩膀。 严宽己笑得嘴角弯弯,“你要是嫁人,一定也是十里红妆。不会被任何人比下去。” 好不容易多愁善感一下,被他的话惊到了。 田韵韵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眼神怎么那么渗人? 她刷的是好感度,又不是心动值,憨憨怎么一副怀春的表情? 【叮~男主好感度+1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气运之子好感度爆棚,获得奖励神奇药水,气运值+100】 胜利音效响了一遍,系统彻底安静下来。 在心里呼唤了几遍系统也没有反应。 严宽己牵起田韵韵的手,将一块木牌放在她手中,深情地道: “韵韵,你想要的干花鲜花药材我都准备好了,拿着这枚令牌可以随时去济生堂取。” 田韵韵只觉得脑袋嗡嗡的,飞快缩回手。 死变态,我是未成年! 把木牌砸到了对方手中。 转身飞快下楼。 喳喳看了严宽己一眼,面露疑惑转身追了上去,“姑娘,等等我。” 严宽己捏着木牌,鼻尖还有似有若无的香气。 转念一想,今日是自己唐突让她害羞了! wap. /131/131482/30692470.html 第十四章 逛灯会 逛灯会 金都进入寒冬,也是田韵韵在异世过的第一个冬天。 屋里烧了炭火取暖,她还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裹紧被子。 错过了白雪皑皑北方最美的景色。 田韵韵收到好几张帖子邀她上元节赏花灯。 开机音乐一响。 【宿主,我~回~来~了!】 消失了半个月多月的系统终于出现了。 田韵韵:“我的奖励呢?” 随意找了个借口支走喳喳,关上门。 正在猜测系统怎么把‘神奇药水’拿出来。 感觉一束光晃了晃眼睛,下意识闭上。 再次睁开眼睛,桌子上多了一大瓶药。 透明的瓶身,上面有个白色的盖子。 当她不知道这是超大瓶的**牌眼药水。 田韵韵:…… 咬了咬后槽牙,“这就是神奇药水?” 10009:“我花了不少气运值才从弄来的。” 田韵韵:“我能解除绑定吗?” 10009:“宿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效果不好?” 幽怨的口吻,让田韵韵感觉自己是个渣男。 田韵韵反思一下:“分瓶装啊!难道要我拿着个大奶瓶滴眼药水?” 上元节这天,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不论男女大防,在这一天身着盛装彻夜欢庆。 无数的花灯,升起的孔明灯,水中的莲花灯,绚丽的焰火,欢喜的惊呼声组成了最繁花的夜。 两个女子穿着一红一白披风,打扮得如同姐妹,手里拿着糖葫芦。 穿着翠竹纹圆领袍的痞气少年挤到两人中间,献宝似的送上油纸包零食。 田韵韵取下面纱,“林承平,你不去和同窗斗诗,跟着我们作甚?” 林承平笑嘻嘻说道:“田娘子长得真好看,我总算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 田韵韵瞪了林承平一眼,接过油纸包分给身边的童晶晶。 童晶晶偷笑,指了指远处面具摊子,“那个狐狸面具好美!” 三人一起走过去,挑选了心仪的面具。 田韵韵惊讶的发现三人都拿着一模一样的红狐狸面具。 她取下面具换了个呲牙咧嘴的灰兔面具。 不远处,严宽己和唐柒白脸色难看。 唐柒白:“你再纠缠下去,田娘子就被人拐走了。” 严宽己:“说清楚再走,你不守约定偷偷见她,你输了!” 唐柒白抬脚就走,严宽己立刻拦住,“你先毁约,不能主动在她面前出现。” 远处人潮涌动,田韵韵随着人流往前走。 舞狮队和高跷队在中间,将路人隔开成两拨。 唐柒白追过来,已经不见田韵韵的身影。 此刻的她和童晶晶在河边放莲花灯。 童晶晶闭眼默念几句,一睁眼发现田韵韵在看自己。 她拿帕子擦了下嘴角,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田韵韵歪着头,“你觉得严公子如何?” 童晶晶愣了一下,脸上慢慢染上红晕,“他为人正直,还有江湖儿女的侠气。” 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幸好女主没有歪。 好男风的男主你良心不会痛吗? 还好她刚才反应快,没有让女主看到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冥场面。 田韵韵:“童姐姐有没有心仪的人?” 童晶晶低下头,“你怎么问这个?” 林承平一脸不耐烦,“你们还吃不吃元宵了?” 他身上挂着刚才买的面具,左手拎着各种吃的,右手拿着赢来的灯笼。 像个移动的货架。 田韵韵和童晶晶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爆竹声声吸引来不少人观看杂技表演。 “轰~” 表演者喷出一米的火焰。 田韵韵捂着耳朵,躲在人后边,伸长脖子偷看。 严宽己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快步朝她走去。 围观的人太多,挤过去颇费了一番工夫。 “田娘子。” 田韵韵一回头,看到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哥。 心目中最帅的二郎神。 内心在尖叫。 这个帅哥是谁? 我的眼睛好了? 公子往前走了一步,一股压迫感袭来。 田韵韵才发现他很高,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田娘子,不认得我了?” 唐柒白! 严宽己突然出现,“没想到唐公子是不守信用的人。” 恍惚间,田韵韵好像看到了意气风发的林狗。 严宽己把田韵韵护在身后,“唐公子,你敢不敢发誓?” 听到了争吵声,林承平和童晶晶挤了出来,同时看到了木头一样的田韵韵。 田韵韵眼中熟悉的人都发生了变化。 弱柳扶风童晶晶。 痞帅温柔林承平。 其意风发严宽己。 风度翩翩唐柒白。 身为颜狗田韵韵表示我都可以。 “你们在干什么?” 萧慎谨咳嗽一声,用手帕压了压嘴角,“你们在干什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病美人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脸色比围脖白狐毛还要白。 田韵韵:要死了!这个病美男不会是大反派吧! 只希望他彻底黑化前死掉。 萧慎谨伸手在田韵韵面前晃了晃,“你的眼睛,不一样了。” 系统给宿主出主意,要不要考虑攻略大反派,说不定他会被你感化也是大功德一件。 田韵韵眼珠子转了下,“比之前好多了。” 萧慎谨:“你们在玩什么?好玩吗?” 田韵韵惊讶,“你没有逛过灯会吗?要不一起去看焰火?” 一行人跟着舞狮队往前走,人手一只糖葫芦,边走边吃。 队伍最后,严宽己和唐柒白并排而行。 两人低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田韵韵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 萧慎谨:“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一阵子才好一些。 唐柒白一脸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萧慎谨摆摆手,突然笑了。 林承平递过去一个竹筒,“要不喝一点,这酒很香。” 萧慎谨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酒!还有吗?” 林承平凑到田韵韵耳边,笑着说道:“就是农家自酿的米酒!要不要合作?” 田韵韵瞬间猜到了他的想法,“我劝你不要。” 小财迷转性了。 林承平没有多想。 忽然看到童晶晶搓着冻红的双手,建议众人去吃元宵。 “老板,六碗元宵,再拿一壶酒!” 香甜软糯的元宵吃下去,再喝一口桂花酒,身体立刻暖和起来了。 一束烟花在天空旋转绽放,六人一起抬头。 颜色绚丽的烟花不断绽放,几人脸上忽明忽暗。 一人急匆匆往这边跑。 看到旁边坐着的几人,舌头打了个结:“主子,娘,娘等你吃饭。” 他弯着腰,继续说道:“饭菜都热过几遍,发了好几通脾气,主子你快回去吧!” 萧慎谨把酒杯一摔,冷声说道:“扫兴。”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还不忘记吩咐:“付钱。” 身后跟着的那人,解下钱袋放在桌子上,急匆匆追了上去。 大反派走了,田韵韵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承平忽然问:“萧公子是金都人?我怎么没有听过萧家?” 田韵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或许萧公子不方便。” 林承平点头:“也是!也许他是偷溜出来怕,传回家里挨打!” 田韵韵:“……” 童晶晶用手帕掩面偷笑。 严宽己一晚上都在防着唐柒白。 唐柒白脾气好,懒得和他计较,笑一笑不说话。 严宽己:“唐公子这么晚不回家?” 唐柒白:“我想何时回便何时回。” 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田夫子放心不下,让管家带着喳喳来接人。 田韵韵目光在严宽己和童晶晶身上扫,该怎么撮合男女主? 对于没有恋爱经验的她来说,很难。 但是,她知道日久生情这个词。 比如让严宽己充当护花使者,送送童晶晶。 目送着马车远去,田韵韵一脸姨母笑。 唐柒白:“我有事同你说。” 田韵韵:“什么事啊?” 唐柒白笑了,“在大门口说?” 田韵韵侧身,“唐公子请。” 喝了一杯茶驱散了寒意。 唐柒白才开口说道:“严公子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田韵韵面露疑惑,“他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柒白忽然笑了。 面前贵气的俊美男子,让田韵韵晃了晃神。 “今天累了,早点歇息。”唐柒白留下一句话,走了。 田韵韵:我是不是说错话?他刚刚想和我说什么?严宽己对他做了什么坏事? 八卦系统:“宿主,什么是同,什么是双?” 田韵韵:“……” 田夫子走了进来,“韵韵,这么晚了,在发什么呆?” 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手中拿着一壶酒,“陪爹爹喝几杯。” 记忆中每个上元节,爹都要喝酒,和平时仙风道骨的样子不同。 喝醉了的田夫子,总是会喊怀柔。 田韵韵很小就知道,那是她娘的忌日。 她对醉得不省人事的田夫子说:“娘不在了,还有我陪着爹。” * 萧慎谨回到宫中,连母妃的临湘宫都没踏进去。 说娘娘正在气头上,被大宫女给劝回去了。 萧慎谨的脸色阴沉,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她不愿意见我,又何必把我叫回来,不让我在外边多玩几个时辰。” “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那人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这时,一个宫女端着一盅汤进来,“二殿下,这是娘娘亲自熬的汤。” 裴淑仪小心翼翼把汤放下正要退下,被抓住了手腕。 萧慎谨脸上出现阴鹜的笑容:“在我面前说谎,不要命了?” 裴淑仪下意识跪下去,“殿下恕罪,我今日第一天当差。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今日心情好。饶了你一回。” 裴淑仪退出门外,背后被汗水湿透,刺骨的寒意钻入骨髓。 wap. /131/131482/30692471.html 第十五章 一家人整整齐齐 一家人整整齐齐 假期过完学子们陆续回到书院读书。 于兄家境不好,家中只剩下年迈的一双老人。 为了感谢书院和同窗送他东西过了个好年,特意带了一篮子鸡蛋和地里收的粮食。 喳喳拿着一盒红枣核桃走进房间,去了核的干枣夹着烤干的核桃。 “姑娘,这是于同窗送给你的,独一份。” 田韵韵打了个哈欠,“你想吃?” 她捏了一个塞进喳喳嘴里。 喳喳用力嚼着,“姑娘,桂嬷嬷回来了。” 田韵韵洗漱好了,拿了衣服去屏风后边换,“嬷嬷见到故友了?” 桂嬷嬷:“见到了,姑娘交待的事情也办好了。收来的货物都放在仓库里。” “辛苦嬷嬷了。” 田韵韵换了一身学子服,“嬷嬷看起来气色不错。” 了了心中牵挂,自然身心舒畅。 桂嬷嬷笑得和蔼可亲, “吴家人已经不在了,吴家就快要大祸临头了,姑娘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田韵韵整理着头发,“把奶娘送回吴家,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 接下来的事不用说出来,都懂。 除了喳喳,“就这么放过这个恶奴,便宜她了。” 吴家人不必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赚银子。 “她过得好时没有帮衬他们,突然回来家里就出了事,吴家人会不会迁怒于她就不知道了。” 桂嬷嬷点头,“是迁怒还是找个理由出气还说不定。” 喳喳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姑娘,上元节那晚,我在看到有拐子追了过去,人太多让拐子跑了,好像见到了张四娘。” 当时只见到一个背影。 张家四姑娘好久都没有出现了,越想越不对。 田韵韵蹙眉,“喳喳,一会出去打听一下。” 去书院要迟到了,拿了食盒在路上吃。 急急忙忙走进讲堂,发现今天有些不对劲。 特别安静,连林承平都像有什么心事。 田韵韵在自己位置坐下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田娘子。” 田韵韵回头,看到了穿着学子服的唐柒白。 “唐公子。” 唐柒白笑着点头,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唐柒见过诸位同窗。” 众人纷纷站起来自我介绍。 田韵韵揉了揉太阳穴,唐柒白不年轻了。 转念一想,古代有人读一辈子书的。 但那都是穷人,他和二皇子认识,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他有何目的? 见招拆招罢! 千秋国科举考试主要有法令、算术、书法、文才、政论。 田夫子对一班亲自讲解并猜题。 二班则是未过乡试和无缘会试的学子们,田韵韵也在其中。 方、汪两位夫子暂时回到讲堂授课。 下课铃声一响,田韵韵第一个冲了出去。 喳喳跟在后边,双手拎着东西健步如飞。 严宽己和唐柒白同时动了,同时走出讲堂。 两个书童也不甘示弱,争抢着往外走,奈何手里拿着的东西太多卡在了门口。 眼看自己的主子消失在大门口。 严宽己和唐柒白追出去,看着马车飞快消失在眼前。 马车里田韵韵取下帽子,拢了拢头发,接过喳喳递过来的裙装不紧不慢换上。 喳喳:“张家姑娘嫁人都没有告诉你,是为什么啊?” 田韵韵:“等会就知道了。” 张姐姐无声无息嫁人了,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就是这里了。” 喳喳扶着田韵韵下马车,站在一个篱笆院前。 院子里一个布衣荆钗妇人正在晾晒白菜。 喳喳:“大娘,请问这里是胡家吗?” 妇人转身说道:“是的,你们找谁?” 她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呆愣在原地。 “张姐姐。” 田韵韵此刻是有些后悔的,看到了她狼狈的样子。 喳喳行了礼,小声道歉:“张四娘,对不住。” 张细钗鼻子发酸,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竟然是田韵韵。 她更咽着唤了一声,“田妹妹!” 就在这时,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屋里冲出来一个老妇人,对着张细钗又打又骂, “要死了,统共就这么点粮食都给你糟蹋了,我儿子倒了八辈子霉才取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老妇人动作麻利,出手狠毒,连掐带打。 张细钗被打得跪在地上只是哭。 “住手!” 田韵韵快步走进去,扶起哭得抽搐的张细钗。 喳喳挡着老妇人,“你凭什么打人?” 老妇人叉着腰:“呸,就凭我是她婆婆,打死她不犯法。”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什么都做不好,早晚让我儿子休了你。” 田韵韵气急, “那就让你儿子当一辈子鳏夫,但凡有点地位权势的都不会把女儿嫁到你家。你儿子会被人戳脊梁骨,今后如果想入仕途被仇人把这件事翻出来大做文章。” 老妇人张着嘴巴,手抖个不停,“你,你和这贱蹄子是什么关系?” 田韵韵:“你当我张家无人?” 老妇人瞳孔震惊,嗷的一嗓子冲进了屋里。 用力关上门叫嚷着:“就算是张家来人我也不怕,嫁过来就算做鬼也是我胡家人。” 喳喳看了眼田韵韵,把话咽了下去,“姑娘,我去把东西拿进来。” 张细钗这会儿止住了哭泣,擦了擦眼泪,“妹妹,进屋来说吧!” 两人进了屋,关上了门。 张细钗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屋里光线昏暗家徒四壁。 人也憔悴得不行,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 心情平复下来,讲了事情的经过。 张细钗和母亲妹妹三人去庙里上香。 回来的路上被拐子迷晕,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 一个陌生男子在床前,说他救了自己。 张细钗承诺回到家中一定重金酬谢。 她提心吊胆过了几天,也送去了银子。 忽然,有一天一对母子出现在面前。 再后来,她就被逼着嫁了。 “张姐姐,你想过和离吗?” 张细钗沉吟半晌不语。 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田韵韵留下了些东西回去了。 和来时的急切不同,心情沉重。 喳喳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张侍郎就不管她了?还有她娘也不管了?” 田韵韵摇摇头,“她没有提,大概心里也是怨的。” 喳喳眨了眨眼睛,带着鼻音,“我原以为,这世上无情的父母是少数。” 田韵韵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暗中调查到胡家很穷,儿子张生是秀才,全靠胡父留下来的钱供他读书。 胡家不像是人贩子,可是张细钗被拐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 选了一天好天气,田韵韵去庙里上香。 她撩开帘子,抬手遮住太阳,正好露出手腕上一串金手镯。 庙里田韵韵头上插满了簪子,走路叮叮当当,吸引了不少香客的注意。 处处在说着我很有钱。 一不小心钱袋掉在地上。 有妇人上前,“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田韵韵道了声谢,就这么打开钱袋看了一眼,刚好露出里面的银元宝。 吃饭的时候,特意坐在外边。 喳喳低声问:“为什么都用金的?” 田韵韵夹了一块肉,“我怕它认不出好东西。” 桂嬷嬷笑意都快要压不住了,扬声问道:“姑娘,捐多少香油钱?” 田韵韵:“哎呀!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家里还有五百两没有带来。” 几声吸气声,传进耳朵里。 吃完饭,田韵韵特意在人前晃了一圈,再到后山消食。 后山羊肠小道人烟稀少。 走着走着听到了呼救声,老妇人表情痛苦坐在地上。 见到来人喜出望外, “姑娘,我脚崴了,家就在山脚下,劳烦帮我送回家去。阿弥陀佛菩萨一定保佑你!” 喳喳上前,“我以前给大黄狗治过腿,要不给你看看。” 老妇人下意识后仰,用力摆手, “不用,我皮糙肉厚歇几天就好了,姑娘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夜里山上有野兽出没,可怜我家里还有小孙儿等着回去做饭。” 田韵韵:“喳喳,把她送回去吧!” 桂嬷嬷:“有我陪着姑娘。” 喳喳不情不愿扶着老妇人离开。 她回来前,半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人贩子察觉到不对,或者换了作案地点? 大概要多来几次了。 回去路上有一辆马车坏了停在路中间。 那位夫人认出田韵韵,“田娘子,好巧啊!” 桂嬷嬷低声提醒,“是那位捡到钱袋的夫人。” 田韵韵下了马车看了一会儿,提议捎她一程。 天快黑了,晚了城门关了。 那夫人道了谢,和丫鬟婆子上了田韵韵的马车。 田韵韵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不动声色掀开帘子打了个喷嚏。 用手帕捂着口鼻说道:“不好意思,我对香味过敏。” 那夫人一听,立刻让丫鬟灭了熏香。 “田娘子,这是珍稀阁的芙蓉糕你尝尝。” 喳喳微扬着脖子,“我家姑娘早就吃腻了。” 那夫人对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人脸色忽然变得狠厉,同时出手。 喳喳和桂嬷嬷被制住,惊呼道:“你们干什么?” 田韵韵惊慌失措喊:“刘叔,救命啊!” 那夫人冷笑一声,“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她掏出一条手帕朝着田韵韵脸上拍过去。 wap. /131/131482/30692472.html 第十六章 生财之道 生财之道 田韵韵飞快取下兰花簪,轻轻一暗。 银针擦着那夫人的两颊飞出去,留下一道血痕。 咚咚两声,丫鬟婆子同时倒了下去。 那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田韵韵,“不可能?你也是拐子?” 昏迷前,她不甘的朝着外边看去。 田韵韵撩了一下头发,下了马车。外表镇定内心狂跳。 严宽己和刘叔将马车上昏迷的三人绑了起来。 地上躺着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当晚,人贩子连夜全部被抓捕。 按照流程走了一遍,主犯那夫人全部招供。 她跪在地上扭头盯着田韵韵,“我想死个明白。” 田韵韵:“老妇人隔壁村丢了好几个姑娘,她良心不安说出了有人指使,特意支开我身边的人。” 她凑到那夫人耳边:“还有,我不怕鬼。” 因为害怕鬼心神不宁去寺庙上香都是假的。 那夫人突然泄了气,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我从一开始就进了圈套,可笑!从来都是旁人入我的套。” 她怒目圆睁,“为什么?” 犯人全都被拖出去捆住手脚。 田韵韵冷眼站在一旁,“因为你害了张姐姐一辈子。想起来了吗?” “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或许我会为你求情。”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想要招的人已经没有机会。 当朝律法,拐卖人口相关人等一律凌迟处死。 田韵韵抱着沉重的两百两悬赏金走出衙门。 一辆马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严宽己说道:“我送你回去。” * 春风一渡后门。 童晶晶捧着一套衣服对田韵韵说道:“田娘子,我自己进去。” 你可是女主,你要是出事了严宽己怎么办? 田韵韵凑到童晶晶耳边,“放心,我手里有迷药放倒几个大汉没有问题。” 童晶晶:“那我们送完东西就走。” 她抬手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门房问了几句,便放她们进去。 按照门房说的上了二楼直走到头。 顺利把衣服交到了胭脂姑娘手中。 两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楼梯口被一个醉汉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哪家的书童,比这的姑娘都好看。” 田韵韵:“阎王爷家的。” 她一脚踹向醉汉,拉着童晶晶就跑,进了一间空房关上了门。 两人心跳加快,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隐隐约约听到墙壁方向传来说话声。 田韵韵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鬼使神差的挪到墙边偷听。 “楼里有多少姑娘是从拐子手上买来的?” “有两三成。” “多大?是良家妇女吗?” “最小的十岁,最大的二十五六,有些客人就喜欢良家的。” “是吗?谁给你的胆子?” 啪啪啪三巴掌声过后,咚的一声响。 “主子饶命啊!” “听说有人喜欢阉人,正好满足客人的口味。” “主子,我错了,我该死,给我一个机会。” “还不去把人放了,赔钱道歉,滚!” 最后一声是喊出来的,吓得田韵韵一个哆嗦。 ‘墙壁’忽然开了,萧慎谨站在那头。 都没有想到对面有人,四目相对无言。 田韵韵右手在背后冲着童晶晶挥手,“萧公子,你怎么在这?” 萧慎谨扯了扯嘴角,“这话该我问你,穿成这样来逛青楼,你们还真大胆。” 完了,都被发现了。 田韵韵回头看了眼吓傻的童晶晶。 萧慎谨坐下来,“不说实话?” 田韵韵硬着头皮在他对面坐下来, “童娘子来给胭脂送衣服,我赔她来,都要走了被醉鬼拦住,于是就躲到这里来了。” 找人问问就可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萧慎谨脸色阴沉不定,“穿成这样还有人调戏你?不嫌脏?” 田韵韵:…… 童晶晶:…… “脸上是什么?一股子药味。” “是黄连。” “你们俩都像吃多了黄连的小黄人。” 田韵韵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是你的产业?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杀人灭口吧!” 萧慎谨哼了一声,“来人,送她们回去。” 田韵韵和童晶晶站在田府门口,心情才平复下来。 严宽己刚来看到发呆的两人:“你们发什么呆?” 田韵韵瞪着他,“锦绣坊不是你家的吗?怎么还有人找童娘子麻烦?刚才差点吓死了,你快送她回去。” 他都交待下去了的,严宽己张了张嘴。 看她们两人脸色都不好,只好先把童晶晶送回去。 回到房间里,田韵韵一阵后怕。 如果他想杀人灭口太简单了。 皇权至上,人命如草芥。 等科举结束后,办完及笄礼就回乡下去。 金都太可怕了! 科举放榜这日。 众人奔走相告,新科状元穿着状元服策马游街。 忽然,被一个荷包砸中,他扭头看着始作俑者的方向。 竟然是田师妹! 田韵韵双手做成喇叭状当街大喊:“我要给你生猴子。” 状元郎笑了,无奈摇头。 “啊!状元郎看我了!” “他看的是我!” “啊~啊~啊~” 田韵韵旁边的少女们尖叫捂脸,纷纷将手中的花,手帕还有荷包朝着状元郎扔过去。 就在这时,田韵韵从背后拿出一个背篓,叫卖着: “一两银子五个任选。喳喳,你收钱。” 少女们手中的东西都扔光了,状元郎竟然还配合着牵起衣摆接花。 少女们:买买买,再次将香喷喷的花朵手帕扔了过去。 榜眼和探花郎策马上前,一阵香风飘过,被砸了一头一身。 围观百姓们哄笑,随行的官差憋笑。 如此特别的游街还是头一次见,这下闲来又多了谈资。 整条街二楼的窗户大开。 怀春少女挥着手帕,声嘶力竭大喊:“看我,看我。” 萧慎谨和唐柒白也在某扇窗户后边。 萧慎谨摇着扇子,“田娘子总是别出心裁给人惊喜!” 唐柒白背着双手看着楼下,“明珠蒙尘,难掩光芒。” 萧慎谨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皇叔,是不是夸得太过了?” 不让为难她,还跑去南峰书院读书。 “你这是泥足深陷了,这喜欢的也太突然了。” 唐柒白转身坐下, “你可知拐子案是由她一手策划亲自卧底,将相关一等一网打尽。这件案子刑部查了一年毫无进展。” “如果田娘子是个男人,倒是可以拉拢过来。” 萧慎谨毫无形象坐着,喝了一口酒,“皇叔,你不会想娶她吧!” 唐柒白:“以后对她客气些,状元探花都是出自南峰书院,她作的诗已经传进宫里,今年科考的题目增加了诗赋和文章。” 以一己之力,影响科考制度。 “我们也凑凑热闹。”唐柒白和萧慎谨出现在大街上。 此刻的田韵韵笑得合不拢嘴,拿着背篓在路边和状元郎平行往前走。 还在不停叫卖,“一两银子五个任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少女们追着大喊:“我要,我要。” 围观人群毫无形象大笑,起哄:“我也要。” 童晶晶和严宽己手里捧着花不紧不慢跟在后边补给,两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游街持续了四个时辰,田韵韵走了一路已经累瘫了。 回到家里,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累得不轻,除了严宽己都回去休息了。 田韵韵从木匣子扒拉出银子分装,将两个钱袋递给严宽己, “这是你和童娘子的酬劳,你带给她。” 严宽己:“我不是要银子,一整天都没有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好不容易喳喳和桂嬷嬷都没有在她身边,想多坐一会。 严宽己:“你赚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田韵韵掰着手指头数,“爹的银子都拿去补贴家境差的同窗了。书院和家里的房子都要修一修,还有书院也要扩建。吃穿用度都要花钱,还有嫁妆什么都要钱……” 细细数了十多条,最后一条是她要做善事积攒功德。 严宽己才发现自己听得呆了,清了清嗓子, “难怪你这么善良,和夫子一样心善。那个,银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家多的是。” 田韵韵:…… 呵呵!这么说话不怕被打嘛! 他托着她的手,眼神真挚无比:“韵韵,嫁给我,整个严家都是你的。” 煞风景的系统声响起: 【如果有一个人把所有都捧着你面前求婚,你会怎么办?】 田韵韵心动了,刚想说:“我可以。” 背后杀出一个人来喝道: “闭嘴!你这个混球休要诓骗我的乖女儿。男人自当先立业再成家,等你做出成绩来求娶吧!” 田韵韵拍了拍胸脯,正想说我可以。 严宽己精神百倍,“好!我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韵韵,你等我。” 他站起身就走,还不忘带走两个钱袋。 田韵韵:…… 你们问过我的想法了吗? 眼看一座金山银山跑了,心痛万分。 田夫子语重心长地道:“韵韵,爹最懂男人,倘若他因为一点点困难就放弃,就证明不够真心。那样的人不嫁也罢。” 田韵韵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爹对我最好。” 她拽着便宜爹的袖子,“爹,下次能不能问问我?呜呜~” 少奋斗十年的机会跑了。 “明日不用去书院。”田夫子心疼女儿。 田韵韵要出城去倒卖货物(散散心),出门时,严宽己来了。 经过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田韵韵还是决定撮合男女主。 干脆也喊了童晶晶一起。 半路上,一个女子狼狈的跪在马车前磕头,“恩人,救救我。”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抓住她的胳膊,“你大舅把你卖给我,小贱人,还想攀什么权贵。” wap. /131/131482/30692473.html 第十七章 及笄礼 及笄礼 “住手!” 严宽己看不下去,“姑娘,你是自愿的吗?” 那女子咬着嘴巴摇头,眼神看向马车的方向, “求恩人救我一命,小女裴淑仪并非要攀附,只因这恶人赌输了,要将我卖到火坑。” 童晶晶吓得浑身发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田韵韵对喳喳使了个眼色,喳喳起身下了马车。 喳喳和大汉交涉一番,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两银子。 周围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二百两?” “你怎么不去抢?” 田韵韵:“喳喳,算了我们走!” 喳喳听到命令,转身就回了马车。 裴淑仪哭喊:“我还不如去死了干净。” 严宽己不忍:“这二百两银子我出了。” 大汉翻了个白眼:“你要最少六百两。” 围观百姓骂道:“这个无赖泼皮。还坐地起价了。” 严宽己一甩袖子,夹紧马腹,“我们走!” 大汉啐了一口,对着裴淑仪恶狠狠说道:“要恨就恨他们见死不救。” 他拽着瘫软的女子狞笑,“让开!看什么看?你们有银子吗?” 不顾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朝着小巷子走去。 喳喳恨得牙痒痒的,拿着米糕咬了一口。 田韵韵出奇的冷静,“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见到两百两银子还能保持冷静,只怕是事情不简单。” 如果刚才轻易拿出两百两,又会被人盯上。 童晶晶想起之前的事,若有所思。 心有不忍,无能为力。 心中的结解开,心情豁然开朗。 她抬手覆在田韵韵手上,“凡事量力而行,我们无愧无心。” 刘叔雇的牛车就跟在后边。 严宽己装作不经意靠近伙计,“用点心。” 严大咧嘴一笑,“知道了,一定让少夫人满意。” “小点声别让人听到。” 严宽己不轻不重的训了一句,骑马来到马车旁边。 隔着帘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喳喳:“这么冷的天,严公子为什么不坐马车?” 田韵韵:“金都最近流行骑马。” 喳喳:“哦!” 一行人出了城,去小村庄收购特产。 皮毛干货,腊肉粮食什么都收。 只因不压价格,隔壁村子也带着大包小包过来。 严大仔仔细细查看货物,交待着其他人用心点。 严宽己就站在田韵韵身边,看她记账,付钱。 童晶晶见帮不上忙,和喳喳一起看着秤。 忙活了两个时辰,三辆牛车堆得高高的。 马车上也放了不少货物,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回程的路上,有几个不速之客出现。 严宽己眯着眼睛,“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黑衣蒙面人动作迅速将马车和牛车团团围住。 严宽己下了马,严大刘叔也上前。 刘叔手中的马鞭挥得劈啪作响,黑衣人吃痛,对着同伴说道:“速战速决。” 一时间全都朝着马车攻过去。 锋利的剑刺入进马车,里面传出一声尖叫。 袋子里的红豆撒了一地,泛光的剑缩了回去。 严宽己掀开车帘,“有没有受伤?” 田韵韵摇摇头。 “你们躲好,不要下来。”严宽己说完不等回答,走了。 帘子放下来那一刻,田韵韵只看到他接过一把长刀,冲了出去。 他的样子很帅气。 田韵韵手中捏着兰花簪,盯着车门的方向。 喳喳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塞到了童晶晶手里。 谁都没有说话,听着马车外边的动静。 利刃划破空气惨叫声,不断响起。 只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双方打斗的激烈程度。 田韵韵心惊肉跳,想起了系统。 10009:“宿主,不用担心,世界男主气运之子死不了。” 最多就是受点伤什么的。 被打断看电视剧的系统随意敷衍了几句,切断了和宿主的联系。 田韵韵:…… 穿着夜行衣的一伙人忽然出现,加入了战斗局势瞬间扭转。 黑衣人被夜行衣杀得狼狈逃窜。 危机解除,夜行衣又悄悄潜入了树林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听到外边没有动静。 只见呆呆站在原地的三人,还有一地的黑衣人。 田韵韵飞快放下帘子,拦住了要下去的童晶晶和喳喳。 冲着外面喊道:“看看有没有活口。” 一股眩晕感袭来,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太大了。 田韵韵忍不住干呕。 童晶晶和喳喳手忙脚乱的喂水拍背。 田韵韵许久才缓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收到消息的唐柒白面无表情,对暗卫挥了挥手。 黑衣人是二皇子手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慎谨收到信,脸上在笑,笑意不达眼底,“有人污我的名声。” 他要出宫一趟查个清楚。 刚出寝宫就被太子带人堵住,暴躁的他把太子打了。 除了年幼的皇子都迁出宫去,或者去了封地。 是张贵妃舍不得儿子,硬是把二皇子留在身边。 太子和二皇子向来看对方不顺眼,早就想动手了,两人出手都很重。 二皇子和太子都被罚了。 加上身上有伤,几个月都不用出门了。 * 南峰书院这几年名气大涨,学子中出类拔萃的不少,还出了状元。 及笄礼这天。 不光收到贴子的都来了,还带来沾亲带故的朋友。 一时间田府显得有些拥挤。 唐柒白站在人群当中,气场太强大,周围的人有意避开他左右。 对面一人瞪着他,正是严宽己。 夫子站在台阶上对站在左右的宾客说道:“欢迎诸位亲朋佳客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 田韵韵沐浴更衣,着采衣梳双丫髻走了出来。 一位面相很有福气的妇人扶着她,不时低声提醒几句。 所有宾客就坐,走出来一位贵妇人。 宾客中传出惊呼声。 贵妇人正是太子妃母亲薛夫人,穿着华丽的诰命服。 她笑着给田韵韵簪上一根发簪。 妇人在一旁说着吉祥话。 薛夫人伸手抚了抚田韵韵头上的簪子,笑着说道: “姑娘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田韵韵娇羞地低下头。 一套流程走完,人都要累瘫了。 送走了宾客,田韵韵新换的深衣都湿透了。 父女俩坐在花厅里歇一歇。 田夫子:“韵韵,身体还吃得消吗?下次出城爹陪你去。” 那次回来把田夫子吓得不轻,在床边守了一天。 田韵韵:“爹,我想回乡下去。” 田夫子叹了口气,“也好,暂时回去避风头,多带几个知根知底的。” 他拍了拍田韵韵的手,“爹的事你不用操心。养好身体。” 从便宜爹身上感受到失去已久的亲情,还有无条件的信任支持。 田韵韵鼻子发酸,依恋的靠在他肩膀上,“爹,你保重身体。” 书院和田府的修缮已经结束了。 收购的粮食也够吃几个月的,家里安顿好了。 田韵韵约了唐柒白晚上在当铺见面。 一走进去,看到唐柒白站在博古架旁,双手负在身后。 他听到动静回头,“你来了。” 伙计放下茶水将门带上。 “坐!” 还是坐下来好,他只要站在一旁就感觉到一股压力。 田韵韵拿出兰花簪放在桌子上,“唐公子,物归原主。多谢!” “你拿着吧!我用不上。” 唐柒白目光从簪子到田韵韵脸上,“你身体好些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受了惊吓,一直在家休养。 田韵韵缓缓道:“我好多了,唐公子收回去送给家里的女眷吧!省得我记挂着。” “我就要离开金都,唐公子保重!” 唐柒白闻言愣了一下,“你要离开回富德县去?” 田韵韵:“是。” 唐柒白话锋一转,“也好!金都的魑魅魍魉太多。” 也是到了清理一番的时候。 田韵韵回到家中,严宽己和童晶晶等候了许久。 拜托他们给张细钗送些东西,还有卖帕子的银子。 她那个婆婆让人感觉不适,田韵韵担心去得多了,被看破身份反而对她不好。 张家是娘家人到底还会忌惮几分。 童晶晶点点头,忍不住好奇, “田娘子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你不见见张娘子?” 田韵韵淡淡一笑, “张姐姐的婆婆误以为我是张姐姐胞妹,张家女,这才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 严宽己厉声说,“势力小人。” 童晶晶叹口气,“我知道怎么做了。” 同样身为女子更能感同身受,田韵韵不由感叹道:“帮她也是帮明日的自己。” 当天夜里,田韵韵偷偷来看张细钗。 篱笆院里传来连珠带炮的吼声: “这天杀的,这么久什么活都没学会。” “你没脸的嗯?说话嗯?哑巴了嗯?什么活都干不好只知道吃吃吃。” 张细钗端着油灯走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 窗户上印着人影:“拿什么油灯嗯?你又不读书,留给阿生用。” “知道了娘。” 张细钗认命的将油灯吹灭,摸索着往鸡舍方向走。 今天太累,忘记了给鸡喂水。 想起婆婆骂自己的话,又忍不住掉眼泪。 砰的一声响,吓了她一跳。 婆婆尖叫着从屋里冲出来,破口大骂, “哪个缺德玩意往我屋里扔石头?” 院门口一个人影晃过。 一块石头朝着纸糊的窗户飞过去,又破了一个大洞。 “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婆婆追了出去,张细钗刚想跟过去。 “张姐姐。你从后门出来。” 听出是田韵韵的声音心中惊喜,扔下水瓢往后门走去。 马车停在路边,田韵韵拉着她坐进马车里。 wap. /131/131482/30692474.html 第十八章 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 张细钗依旧穿着上次灰扑扑的衣裳,首饰全无。 一双手无措的捏着衣摆。 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见昔日的姐妹。 田韵韵将油纸包塞到她手里,“趁热吃,是你喜欢的芙蓉糕。” 看到她噎住,又贴心的递上一杯茶。 张细钗吃了好几块,抬头看着她头上的白玉簪,“我忘了你的及笄礼。” 忍不住的失落。 田韵韵把一个包袱塞到她手里, “张姐姐,这里有些碎银子,还有一套棉衣。以后童娘子会来看你,记住千万别露馅。” “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童娘子。我要回乡下去了,保重!” 张细钗吃惊,很快笑着说道:“你也保重。” 田韵韵弹了弹指尖,金色的水滴飞入张细钗身体中。 系统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给她功德值也没用,她被扫把星缠上了。20点功德值浪费了。 张细钗走后不久,喳喳回来了。 田韵韵瞥了心情很好的喳喳一眼,“她有没有受伤?” 喳喳吞吞吐吐,“恶婆婆摔了一跤。我,我没有动手,是她自己没看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田韵韵:“我笑了功德值会不会变少?”] 系统表示不会,宿主高兴就好。 喳喳见田韵韵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轻声哼着歌。 寂静的夜里,熟睡的人被敲门声惊喜。 田韵韵坐起身唤了声喳喳。 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喳喳端着烛台走了过来, “姑娘,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桂嬷嬷在外边喊:“姑娘,出事了。” 田韵韵穿好衣服来到客厅。 几个学子服坐在客厅里,神色焦急。 于谭对田夫人说道:“老师,林兄他怎么办?” 田韵韵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从他们的话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林家出事了。 林家掌握着漕运码头,手中的权利早交给朝廷。 两年来兢兢业业为皇家卖命。 朝中有人参了林家一本,罪名是贪污受贿。 疑心重的皇帝到底还是对林家出手了。 林父关进天牢。 打听消息的学子服回来了,连续喝了几杯茶才说道: “林家所有人天亮被押去刑场看林老爷斩首之后,立刻流放。” 田夫子用力拍了下桌子,“案子不审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抄家流放。” 学子服低下头,“听说连夜审出来了,林老爷在牢里已经畏罪自杀了。” 一瞬间顿时安静下来,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田韵韵站起身,“我去厨房做些吃的。” 田夫子:“去吧!天亮了我们去送送。” 喳喳和桂嬷嬷跟在田韵韵身后,担心的看着她。 林承平,林夫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打击。 众人焦急的看着外边,终于天亮了。 田夫子:“走!” 平时和林承平关系好的人都跟在后边。 到了林府门口,官差拦着不让靠近。 一箱箱东西往外边抬,包括地契和当票,红狐狸掉在地上被踩得支离破碎。 桂嬷嬷使了银子,才知道林家一百多口人已经连夜被押送出了金都。 人天一亮就走了。 站在城门口田夫子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我们无能为力,都回去吧!林承平知道你们的心意。” 童晶晶把手中的包袱交给严宽己。 田韵韵把手里的食盒递过去。 严宽己牵着马,“你们有什么要我转交给林兄的吗?” 其他人见状各自拿出认为需要的东西,一股脑交给严宽己。 天气还未转暖,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熬到流放地。 “尽量让他们在路上好过些。” 严宽己翻身上马,将包袱甩到肩膀上,回头笑了笑,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 童晶晶请了假,帮忙田韵韵收拾行李。 两人心情都不好,看着自己的朋友出事,却帮不上忙,这种无力感让人难受。 “听说,林娘子们都没有去送林公子和林夫人。” “他们的婆家怕受到牵连,把人都关在家里。” 田韵韵手中的动作顿住,“这也不怪他们,帮林家就是和宫里的作对。” 封建社会,她们又能怎么办? 喳喳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摇了摇头。 一连几天去了当铺,伙计都说唐公子不在。 薛彩萱在宫中,轻易见不到面。 就算见到了,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为难。 田韵韵泄了气闭着眼睛问自己。 一百多口人要怎么帮?需要多少气运值?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严宽己走了进来咧嘴一笑,“我回来了!” 童晶晶露出笑意,问道:“林公子和林夫人怎么样了?官差有没有为难他们?” 严宽己摇头, “他们还好。东西都送到了。幸好遇到了唐兄,有他帮忙这才顺利赶上押送的队伍。” 原来错怪他了,不是避不见面。 田韵韵:“你辛苦了,回家报个平安,我们给你做好吃的。” 童晶晶歪头打量严宽己:“你眼下乌青,几天没睡?” 严宽己抹了一把脸,“没事!我回去一趟,晚上过来吃饭。” 吃完饭,严宽己熬不住回去睡觉了。 田韵韵和童晶晶一起去看张细钗。 篱笆院里破天荒点了两盏油灯。 恶婆婆难得没有骂人,因为她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阿生啊!你放心去读书,家里有我看着。” “娘还能动,养鸡喂猪种地都能干,还能挖野菜。” “钱都拿着,不能叫人家看不起。” 嗓门大得隔壁左右都能听见。 马车里喳喳翻了个白眼,“他儿子是个哑巴?” 童晶晶无奈的笑了,“当朝律令,身有残疾不能为官。” 田韵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能科举为官,或许家里还好过一些。” 喳喳闻言眼睛亮了,偷偷看了童晶晶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童晶晶:“如果张生真的对张娘子好,不管读不读书都不会让她吃苦。” 恶婆婆姓胡,张生的爹招的上门女婿。 他爹死后才给胡生改姓张,只因路过的算命的给算了一卦。 张细钗看到了马车,试探的喊了一声,“田妹妹!” 确认来人后,和张生说了几句,请田韵韵进屋去。 田韵韵:“姐姐,不太方便,我们就在车上说说话。” 家里只有两间房,张生在家,确实不合规矩。 几人在车上说着话,喳喳下了车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回来时咬牙切齿,“张生不是个好东西。” 童晶晶:“希望他不要辜负张四娘。” “希望如此。”田韵韵想起张细钗提起张生面露羞怯。 “张姐姐对张公子很满意。” 没有插手别人家家事的。 张细钗的姨娘和一母同胞的姐姐为何对她不闻不问。 名门贵女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低调隐忍也避免不了帝王猜忌,一朝家破人亡。 如今发生的桩桩件件让田韵韵心中感慨,越发想念法治社会。 * 唐柒白约了田韵韵在船上见面。 之前欠了他的人情不好拒绝,田韵韵特意带了不少礼物去赴约。 两人静静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小岛,湖心小筑如今成了他人产业叫做月明湾。 孤岛易主物是人非。 田韵韵:“是谁?” 唐柒白:“右相。” 回想起张雅和千霓珊要好。 “原来是二皇子的人?” 田韵韵脸色不好,“唐公子真是好算计,得了好处还要让别人感恩戴德。” 唐柒白反问道:“我原以为你懂的,这世上只有利益才是稳固的关系。” 田韵韵心想站在他的立场,维护二皇子利益没错。 他到底也出手帮忙,没有赶尽杀绝。 说不定还会引起盟友的不满。 想到这些田韵韵态度软和下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火。” 唐柒白沉默了一下,许久才幽幽开口, “你与林家关系何时关系变得那么好了?让你如此费心。” 田韵韵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如果说我是天女下凡历劫,拯救苍生是我的责任,你信吗?” 唐柒白噗嗤一笑,“看来心情好了。” 他取出兰花簪,只见那簪子比之前样式更复杂,像是含苞欲放金灿灿一朵兰花。 “我拿去重新改过,可以藏六根银针。拿着吧!姑娘家多件防身的也好。” 簪子递到了面前,田韵韵接过来,“多谢!”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唐公子,你三番四次帮我,我如何报答你?” 唐柒白云淡风轻地说道:“需要帮忙我自会找你。” 目送田韵韵下船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 展开来四个字:太子病重。 当天晚上田韵韵早早睡下了,睡得正香被敲门声吵醒。 “姑娘,该起了。” 不想看到离别的场面,打算天不亮就出城。 田夫子依依不舍,站在马车旁,“韵韵,别担心爹,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爹进去吧!外边冷。” 马蹄声哒哒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响起。 喳喳打了个哈欠,“姑娘,真不带嬷嬷回乡下去?” 田韵韵摇头,闭上眼睛补眠。 有寄卖的生意要管,爹是个会花钱的,有桂嬷嬷在她比较放心。 走走停停回到景昌庄时,到了五月末。 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油油焕发着勃勃生机。 佣农看到了马车上下来的田韵韵,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同她打招呼。 “田娘子回来了!” “田娘子走了好久。” “田娘子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田韵韵掀开帘子笑着说道:“我回来了!大伙都去忙吧!” wap. /131/131482/30692475.html 第十九章 宁静生活 宁静生活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又到了一年春天。 田韵韵穿着鹅黄色抹胸湖绿色两片裙外搭胭脂色长褙子。 头发梳双蟠髻用珍珠发篦和绒花装饰。 她坐在书桌前专注看着账本。 走进来的严大看得一愣。 发觉不妥后飞快低下头,抬了抬手中捧着的一摞账本, “田娘子,公子又送账本了。” “放下吧!” 喳喳接过来,放在书桌上,对严大挥了挥手。 像是在说不要打扰她家姑娘。 严大抬起头将蜜饯塞到喳喳手里,退出门外。 刚好对上了一双窥探的目光,严大和唐镜同时翻了个白眼。 唐镜对喳喳招了招手,喳喳走了出来,顺便带上了书房门。 “唐公子!” 唐镜先是把一串油纸包交给她,“给你的。” 手中的木匣递过去,“这是给你家姑娘的。” 说完不等拒绝,转身就走。 田韵韵专心看账本被吧唧吧唧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她抬起头,看向吃得正香的人,“喳喳,我在忙。” 喳喳被赶了出来,就蹲在门口磕瓜子。 裴淑仪面无表情从旁边走过去,后院响起了劈柴声。 喳喳蹭的一下站起来,冲了出去。 叉着腰就是一顿输出: “裴娘子,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不是半夜三更洗衣服劈柴,就是等我家姑娘算账就劈柴。” 裴淑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轮着斧头将树干一分为二。 “别人干活还要挑时间,就你事多。” 喳喳:“你看看柴剁比院墙还要长,吃多了撑的。怪不得都烦你,真讨厌。” 裴淑仪:“讨厌你还在我面前出现,真不知趣。” 喳喳:“你才不知趣。”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严大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小声吐槽两个不省心的。 他把喳喳拉走,又对着裴淑仪使眼色。 裴淑仪朝天翻了个白眼,抱起柴火码放在院墙旁。 两人吵架的事很快传到了田韵韵的耳朵里。 她揉了揉太阳穴。 半年前,裴淑仪穿得破破烂烂的找到了庄子上。 她说是自己的严宽己买来的,回去报仇才耽误了些时间。 严大也能证据她说的是真的。 估计着是记恨着田韵韵不愿意用两百两银子救她的事。 和喳喳一见面就吵。 两人吵完架后,裴淑仪不是闹肚子就是出疹子好了之后继续吵。 田韵韵放下账本,“厨房里最近挺忙的,让她去帮忙,其它什么事都不用管。” “喳喳,桌上两封信回一下。” 喳喳咬着笔抓头发,“姑娘不对呀!严公子和唐公子认得你的字。” 田韵韵在纸上打草稿,头也没抬,“他们知道我的字写得差,会让你代笔。” 喳喳绞尽脑汁终于写好了两封一样的信。 忽然觉得不对,姑娘的字比以前进步了,比她写得好。 裴淑仪不愿意还是磨磨蹭蹭的去了厨房。 不到一刻钟就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猛咳。 大娘怒气冲冲大吼道:“祖宗诶!烧个火差点把厨房烧了,你是有多能耐?” 裴淑仪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第一次谁都不会。” 大娘跳脚:“多来几次吃饭的家当都要被你烧光了。” 喳喳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大笑。 裴淑仪憋了几天,忍不住了偷偷来找田韵韵。 “田娘子,严公子让我来伺候你,不是来烧火做饭的。” 田韵韵捏着一件皱巴巴的外衫抖了抖。 裴淑仪有些尴尬,喃喃自语道: “我之前是贴身伺候的,这些杂七杂八的活不会。” 听了她的话田韵韵忍住笑意, “我的大丫鬟就是做这些事的。喳喳从未出过错。”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为难你。” 顿了顿接着说道: “寻常人家,哪里需要那么多丫头,浇水施肥挑粪捡瓦这些都要会的。” 裴淑仪瞪大了眼睛,打了个寒颤。 “我家以前是开武馆的,家里人都没了,我才被大舅卖了,那些活计我都不会。” 田韵韵抿了一口茶,“那你说怎么办?我这里不养闲人。” 裴淑仪:“我可以和严大唐镜一样做护院。” 田韵韵低头一笑,“你自己和他们商量。” 护院一共只六人,用她势必要赶走其他人。 翌日,裴淑仪带着一身伤,又来找田韵韵。 却被告知田韵韵出门去了,好几天才能回来。 此时田韵韵在末县。 数座大山的末县土地贫瘠,耕地又少,去年下了暴雪庄稼欠收。 末县的百姓就快要吃不上饭了。 系统撺掇宿主去赚功德。 只差一点功德就能升级,升级后可观面相,比如摆摊算命。 田韵韵一想有了这个技能回到现代还可以当玄学大师。 好拉风的职业,她就不用再打那么多份工了。 于是她带着一车粮食和六个护院出发了。 翻过一座座大山,来到城门口。 远远的看到城墙上两个末县两个字。 年久失修的城墙裂了一道道口子,蚂蚁从里面钻来钻去。 地上的石子路崎岖不平。 光是在城外,众人都感觉到了穷。 马车里田韵韵和喳喳着男装,手里捏着蒙汗药,警惕的注意着外边。 衣衫篓缕的老人带着稚子,蹲在城墙外边。 突然看到马车,如果看到了希望,眼中都闪着光。 朝着马车扑过去,“善人,施舍一口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刘叔皱了下眉询问田韵韵的意见。 田韵韵眼睛扫了眼外边的爷孙俩,“让他们等一会,先办事。” 守城人看到粮食立刻放行,爷孙俩眼巴巴的看着。 城内破败不堪,路人衣不蔽体。 风一刮扬了漫天树叶。 如同鬼片拍摄现场。 田韵韵看了眼后边的护院和粮食心下稍安。 人群忽然朝他们涌来,有人嘶吼:“有粮食,他们有粮食。” 严大和唐镜同时拔出剑,喝道:“滚开!” 田韵韵:“我有粮食,叫你们县丞出来见我。” 周围的人眼中闪着绿光,同时又忌惮着魁梧高大的六人,不愿离去。 穿着官服的县丞带着手下们很快赶到。 驱散了人群,将田韵韵等人迎接进了自己家。 “鄙姓吴,不知怎么称呼?”吴县丞看田韵韵带来的护院,多了几分客气。 田韵韵双手抱拳行了礼,“大人,可以叫我田娘子。” “不知田娘子为何蹚这趟浑水?” “既然大人这么真诚,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听说末县粮食欠收,而我,不缺粮。” 吴县丞:“田娘子需要什么尽管拿去。” 这么直接弄得她都不会了。 田韵韵清了清嗓子,“末县有许多山头,可有包出去?” 我想包山。 吴县丞眼漏精光,“不瞒姑娘,我是得罪人才调来收拾这烂摊子。 末县属于三不管,要如何做尽管直说,也好叫百姓们能捱到朝廷的赈灾粮食到。” 赈灾粮?呵呵! “我带了一车粮食,先借给大人。 我庄子上需要二十个身体健康品行良好的人种地。这山头如果能包给我就太好了。” 田韵韵说完,吴县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包在我身上,我立刻让人去办,不,我亲自去。” 吩咐了县丞夫人好好招呼贵客,吴县丞亲自出门去了。 次日一早,门口围满了人,有男有女不安的等候着。 全都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田韵韵从吴县丞推荐的名单中选了二十人。也拿到了地契和卖身契。 吴县丞像狐狸一样,直接把山头甩给田韵韵。 还说服众人签了卖身契,甚至推荐给她一座宅子。 他们有了银子家里的人就可以撑下去。 田韵韵将连夜买来的衣服发下去,包括爷孙俩全都换上新衣服。 在心中已经认可了田韵韵。 那一车粮食也分到了困难的百姓家里。 【恭喜宿主获得信仰之力。】 田韵韵感觉身体的疲惫都消失了。 一行人出发了。 回到景昌庄,那些人好奇的张望。 他们从未见过,长得如此粗壮的庄稼,甚至有些认不出来。 佣农扬着脖子脸上带着笑, “这是红薯,叶子也可以吃还可以喂猪,那产量不得了。” “喂猪?人不吃?” “吃不完啊!好东西多的是。” 热情的佣农领着二十二人到处逛了一圈,带他们去了住处。 其中有几个妇人,喳喳将她们带到了裴淑仪住的屋子旁。 只剩那几间房空着。 房子不够住,盖房子的事大家都很急。 男人们上山砍了树运回来。 女人们砍了竹子做院墙。 做完院墙又开始锯木头,田韵韵一吵就静不下心来。 干脆也去看建木屋。 庄子上的女人干活和男人一样,几个人齐心协力也可以搬动木头,建好房子。 裴淑仪扛着一截木头从面前走过去。 田韵韵:“你这么大力气当初怎么被卖的?” 裴淑仪将木头扔到地上,“饿个几天就两眼发黑没力气,被卖总比饿死强。” “真可怜!”喳喳心想她太惨了,还是不要对她凶了。 裴淑仪:“让让,别挡道。” 喳喳:好心喂了狗! 田韵韵在一旁糊窗户纸,低头笑了。 远在金都的严宽己和唐柒白都收到了回信和季度分红银子。 唐镜捎了几句话,田娘子出门都带着兰花簪子,又买了几个山头,收服了多少人心等等。 唐柒白看着运回来的送来的银子和礼物,轻笑着摇头: “你我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侍卫:“主子,宫里派人来取东西了。” 唐柒白:“分一份给他。” wap. /131/131482/30692476.html 第二十章 再入金都 再入金都 严大则是请人画了一副画。 正是在书房的那一幕。 严宽己看到画上那一堆账本,笑了半天。 她心里有我,账本中有错漏的都标出来。 以后一定要多赚银子,让她日日欢喜。 严宽己的账本越发送得勤了。 单独摆了一桌子。 唐柒白送来的礼物中,田韵韵最喜欢清雅的油纸伞。 说了升级一年之久的系统终于升级成功了。 田韵韵事先找了许多看面相的书来看,才发觉根本看不进去。 系统播报胜利音乐。 田韵韵:“统统,你终于出来了。” 【宿主是否领取奖励?】 田韵韵在心里在心里默念:是。 过了几分钟,什么变化都没有。 【宿主,已领取奖励。】 一点高大上的烘托都没有,和系统之前的风格不同。 田韵韵是个行动派,出了书房朝着后院走去。 大老远听到大娘在咒骂,好奇驱使她往厨房走。 门口站着一个人,缩着脖子面对快要气得仰倒的大娘不吭声。 裴淑仪耷拉着的嘴角,“是姑娘让我来帮忙的。” 大娘跳起来连珠带炮的喊道: “田娘子可没让你来放火。你烧破了三口锅,砸了多少只碗。 洒了多少粮食,求你上别的地方去吧!” 田韵韵转身想走,被大娘看到了。 “田娘子,快让她走吧!再这么下去大伙都吃不上饭了。” 田韵韵停下脚步回头,“我来得不巧了。” 裴淑仪像头倔驴:“谁生来就会这些?反正我不走。” 大娘:“田娘子就什么都会。做的饭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裴淑仪:“哼!” 田韵韵疑惑的看着大娘,她夫妻宫凹陷,夫妻感情欠佳时常口舌。 很准!大娘和家里的经常吵架。 大娘:“田娘子,你看今日她把饭都烧糊了菜烧焦了,时辰不早了厨房里人手不够。” 田韵韵:“我来吧!” 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好勒!” 田韵韵拿了围裙系好,说道: “大娘你重新煮饭。裴娘子你去买些猪下水和棒骨。” 裴淑仪拿了银子,飞快往外边跑。 眼看日头就快到头顶,吃饭的佣农都要回来了。 没饭吃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角落里还剩下两筐萝卜,一筐野菜。 喳喳找到厨房来了,被叫去割青菜了。 裴淑仪背着猪下水和棒骨,一走进来就问:“这放哪?” 田韵韵手脚麻利切萝卜丝,头也没抬,“你用草木灰把猪下水洗干净。。” 裴淑仪指着自己鼻子:“我?” 厨房里两人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呆了一会儿,裴淑仪认命的去洗猪下水。 裴淑仪:“呕~这玩意能吃吗?曰~” 用草木灰仔仔细细洗了三遍,脸都白了。 把洗好的猪大肠放下来,就跑到外边干呕。 喳喳大笑几声,在水井边洗菜。 一阵呛鼻的辣味伴着香味飘了出来。 裴淑仪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伸长脖子往厨房里面看。 大娘扯着嗓子喊,“裴娘子去搬点柴火进来!” 看着锅里的爆辣猪大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大娘端着大盆扶着,田韵韵把菜往里面盛。 里头锅里的水烧开了,将马齿苋烫一下,加上调料拌匀。 白萝卜丝木耳丝红薯粉撒上茱萸蒜末辣椒粉花椒粉盐等调料。 再淋上一勺热油,最后加入酱油拌一拌。 大娘看着油,把心疼都写在脸上。 棒骨汤熬成了乳白色,把切好的萝卜块放进去,很快就熟了。 佣农们闻着味道到了厨房门口排成两排。 裴淑仪和大娘搭档,喳喳和田韵韵搭配打菜。 每人分到了一碗汤,一碗菜,还有管饱的白米饭。 从末县来的二十多人身上都长出了肉,脸上都带着笑意和其他人也相处得很融洽。 山上试种的果树结了好多果子,他们尝过酸甜可口。 田娘子说将末县的那几座山头也种上果树,自己家人也可以去帮忙种果树,找份活计。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加觉得幸运。 厨房里留了菜。 忙碌了几个时辰的四个人终于能坐下来吃饭。 裴淑仪端着一个大海碗,上面堆着冒尖的爆辣大肠,拼命往嘴里扒拉。 田韵韵:“都辛苦了,多吃点,不够我再做个菜。” 说完才端起碗筷吃饭。 四个人吃得肚儿圆,瘫坐在凳子上,同时笑了。 田韵韵走的时候,从灶台里扒拉出四个烤红薯每人一个。 人都走了,裴淑仪就盘坐在柴垛上吃着。 严大走了过来,叹了好大一口气, “你一个姑娘家也太糙了。少爷被你骗了,才让你来伺候田娘子。” 裴淑仪挪了下屁股,背对着满不在乎继续吃。 顶多就是说她几句,没事她脸皮厚不和别人计较。 简直是神仙日子,舒服得打了个饱嗝。 严大:“我就是对牛弹琴。”气得转身就走。 夜深人静,庄子上的人都进入了睡梦中。 裴淑仪刚跑完茅厕,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往田娘子住的方向去了。 她刚想大喊,又忍住了,猫着腰跟了上去。 人影趴在窗户上取出迷烟吹了进去,然后用刀撬开门。 屋里黑漆漆的,他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往屏风后面走。 隔着帘子看到熟睡的人。 他迫不及待伸出手朝她的领口伸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响起杀猪一样的嚎叫。 火折子被他扔到了地上。 银针刺入他的手掌心,逐渐麻木的手让他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他转身就想跑。 田韵韵在男人一出现就醒来了,多亏了系统提醒。 她拿起披风系好,点亮了油灯。 男人被喳喳和裴淑仪堵在门口。 严大和唐镜也在门外询问情况。 田韵韵看着脸上溃烂流脓的男人,一阵恶寒。 “你是谁?谁指使你来的?” “说!”裴淑仪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男人跪在地上,眼神凶狠的盯着屋里的几个女人。 是个硬骨头。 田韵韵看那人印堂发黑命不久矣之相。 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进来审一审他。” 严大进来先五花大绑,招呼了男人一顿。 唐镜看着男人的脸瞳孔震惊:“我如果没有看错他染上了脏病。” 好恶毒的心思。 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喳喳仔细看了看,在她家姑娘耳边说了声是。 田韵韵背过身去,轻轻吐出两个字:“动手!” 裴淑仪按住他的手往地上撞,银针刺穿了手掌,嘴巴被抹布堵住疼得只能哼哼。 那男人起先说是末县的人,被美色所惑起了邪念。 末县人前来却说根本没有见过他,对朝自己泼脏水的恨不得给他几巴掌。 男人怎么都不肯开口。 屋里只留下田韵韵喳喳和裴淑仪,让其他人守在门外。 田韵韵拿着抹布塞到男人嘴里,“不招是吗?” 只看到她抡起洗脸架砸了下去,瞬间散架的木条飞出去老远。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颤抖。 紧接着烛台掉在地上,响声刺激着人的心脏。 男人疼得晕了过去。 田韵韵:有完没完,烦死了。 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转身扑倒在喳喳怀里。 肩膀不停颤抖,害怕得扭过头去,“血!” 喳喳拍着她的背,“别怕!” 昏迷的男人被拉走。 喳喳扶着田韵韵坐了下来,看了眼呆愣的裴淑仪, “打点水来清理一下。” 裴淑仪:“哦!” 两人用帕子擦了几遍,又把窗户打开,撒上香露直到闻不到一丝味道。 田韵韵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病歪歪躺在床上。 几日过后,那人松了口,说是指使他的人姓张。 众人猜测与田韵韵有仇的极可能是张雅。 田韵韵:“一个惯会说谎的人,他自己信吗?” 众人若有所思。 [10009:“宿主,被你装到了。”] [田韵韵:“我要你何用?剧情提示金手指呢?”] [10009:“宿主,你良心不会痛吗?”] 田韵韵再一次启程去金都,过爹的七十大寿。 在重阳节前赶到了。 这次进城出奇的顺利。 喳喳掀开帘子,呢喃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家都在办丧尸?” 田韵韵思绪被打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田娘子,我家少爷备好了酒席。”严大外边高声说完,瞟了唐镜一眼。 看吧!还是我家主子贴心,你和你主人一样无趣。 严大:“童娘子也回去。” 田韵韵掀开帘子,随口应道:“我回家安置好就去。” 正好看到一家铺子正在开门营业,伙计撕掉了门上贴着的纸。 前面整条街热热闹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田韵韵衣裳都没换,直奔厨房想要给爹一个惊喜。 桂嬷嬷站在门口刚要出声,被她制止了。 田韵韵轻手轻脚走进去,看到田夫子背对着门口坐着,手中拿着一个馒头。 桌子上还有一个馒头和一碟萝卜干。 “爹,你午饭就吃这?”田韵韵心酸,长期吃馒头哪有营养? 她爹已经六十九了,年纪大了身体更是不如从前。 田夫子吃惊,“韵韵,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告诉爹。” 田韵韵:“爹。” 指定又接济自己门生了。 送回来的银子还是太少了,桂嬷嬷也不管管。 桂嬷嬷内心你爹和你一样我谁都管不了。 田韵韵在厨房找到几个鸡蛋,给田夫子煮了一碗荷包蛋,才赴约去了。 来到珍稀阁二楼,看到穿着白色暗纹通袖袄裙的童晶晶。 头上戴着一支蜻蜓簪,依然弱柳扶风的气质。 旁边妇人打扮的女子正是张细钗。 两人不约而同唤了一声:“田妹妹!” 只一眼就看到张细钗掩不住的愁容,面色暗沉夫妻宫位置多了皱纹,长出了小痣。 田韵韵心中咯噔一下,不经意问了句:“张姐姐过得好吗?” 张细钗面色柔和,“空时绣些帕子去卖,补贴家里边日子还过得去。” 正说着话时,严宽己和于谈二人来了。 于谈:“小师妹,你长得越发标志了。” 田韵韵:“两年不见,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他不再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看着红光满面是有福之相。 wap. /131/131482/30692477.html 第二十一章 天道好轮回 天道好轮回 西巷,二进的院子,孙秀才家。 一个纤瘦的女人趴在院墙上,双手抬着一块石头正欲砸向点着灯的窗户。 屋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接着一声尖叫,吓了喳喳一跳,差点扔掉了手中的石头。 幸好田韵韵接了过去,她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 两人趴在墙头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窗户上印着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的影子,忽然多出来一个人拉扯着两人。 喳喳和田韵韵对视一眼,悄悄滑下墙头。 两人一起搬走板凳,上了马车。 田韵韵:“深更半夜,房间里有三个人。” 喳喳:“张雅偷人被抓住了?” 【检测到有颜色的剧情,系统自动屏蔽。】 【咚咚咚咚咚!】 忍住好奇,第二日一早来到孙秀才家附近打听。 老妇人仿佛便秘的样子,摆了摆手边走边说, “世风日下不提也罢。道德败坏!” 喳喳嘴巴张成了o型,“真的被抓住偷人了。” 两个小童唱着,“羞羞脸,不要脸,娘不让说。” 竟然连小孩子都知道,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张雅站在门口叉着腰,骂道:“小混蛋,再让我听到嚼舌根,剥了你的皮!” 两个小童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哭了,喊着娘回家去了。 张雅吐了一口唾沫,眼露凶光像是要吃小孩。 一只鸽子从她头顶飞过,留下了点东西。 张雅尖叫着跑回了屋里。 田韵韵和喳喳从大树后边走出来。 喳喳笑得直不起腰来,“活该!” 田韵韵淡淡一笑,“走吧!” 喳喳:“为什么?” 田韵韵:“她要倒霉了。” 喳喳一听比田韵韵还急,“快走,免得沾了晦气。” 说完才惊觉她家姑娘以前不信这些的。 重阳节这天,举家出城登高望远。 田韵韵在家中陪着田夫子吃菊花糕,喝菊花酒。 田夫子说起田韵韵小时候的趣事,比如偷喝了酒醉了几天。 不经意提起亡妻,“你越发长得和你娘像了,性子也是,温柔端庄善解人意。” “今年十七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 提这个作甚,我还小不想嫁,“爹,我想多陪你几年。” 田夫子:“胡闹,嫁妆我给你备好了,爹有钱。” 说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和管家一起将爹送回了房间,田韵韵松了一口气。 喝醉了说的话,醒来应该不记得了吧! 张雅想回娘家住几天顺便找她娘商量。 于是夜里带着丫鬟出门了。 张雅回想这些天受到的委屈。 一路骂骂咧咧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 经过一条暗巷,张雅和丫鬟被捂了嘴拖进去,接着麻袋从头顶罩下来。 田韵韵倒是忘了,那个丫鬟就是带她去水边的人。 冷冷看着麻袋里的两人挨了一顿打。 严大捏着鼻子问道:“张娘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张雅眼睛上遮了黑布,嘴里塞着破布,拼命的摇头。 “嘴硬是吧!给我打!” 严大说着手中的棍子落了下去,丝毫没有迟疑。 “不说,打死。” 张雅想叫叫不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用力的点头。 口中的布条被拿掉,她恶狠狠地说: “姓荆的派你来的?呸!变态玩意活该断子绝孙。”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 张雅骂得累了,准备继续骂。 旁边没有了动静,她试探的喊了声:“珊瑚。” 早就吓傻了的珊瑚,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疑惑了许久的田韵韵在逛首饰店的时候,从几个八卦的贵女口中听到了张雅的事。 张雅嫁给孙秀才两年无所出,婆婆给儿子买了十多个妾,都被张雅发卖了。 孙秀才发了一通脾气,对张雅不理不睬。 张雅为了哄孙秀才从娘家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却撞到姓荆的和孙秀才的奸情。 一气之下的孙雅将姓荆的阉了。 张家拼命压下来这件事,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件事还是传出来,张家也沦为笑柄。 “张娘子向来跋扈,遇到这样的事不应该瞒下来? 她却闹得人尽皆知,可怜张家未出阁的姑娘,只能跟着铰了头发做姑子去。”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千霓珊,幸灾乐祸的语气毫不掩饰。 张雅的恶不能抹去。 悲哀的是,同样女子没有一丝共情。 身为女子所嫁之人喜欢男人,任谁都很难接受。 李紫茉撇了撇嘴,“什么张娘子?咱们可不认识。” 谁能想到之前巴结张雅的两人如今换了一幅面孔。 田韵韵对喳喳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外边走。 “田娘子!” 千霓珊朝门口走来,笑着问道:“田娘子什么时候回的金都?” 田韵韵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原来是千娘子,我竟没有认出来。” 千霓珊:“这么久没见,没认出来也正常。 过几日我们在月明湾办赏花宴,你也一起来吧!省得我递帖子了。” 李紫茉:“是啊!田娘子也来吧!” 怎么不嘲笑她眼瞎? 她们一伙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正想编个借口拒绝,千霓珊说道:“到时候你不来,我可要亲自去请。” 田韵韵笑着答应。 到时候看你们耍什么花招。 田韵韵她刻意避开和男主单独相处,给严宽己和童晶晶制造机会。 从珍宝阁回来,把一匣子首饰交给严大,顺便提了合作的事。 然后和喳喳一起关在屋里制作药粉。 桌子上摆着十多个纸包。 喳喳:“这下可以把她们都药翻了。” 你药鱼呢? 田韵韵:“我让你放再放,这药挺贵的。” 主要是磨成粉麻烦,还要戴着好几层口罩。 赏花宴那日。 田韵韵和贵女们乘坐大船到月明湾。 木长廊和翠竹都不见了,外面一圈全都种上了桂花树。 物是人非,不知道林承平和林夫人怎么样? 送去的东西有没有派上用场。 远远的看见一个笔直背影。 他回头来,穿着天青色的暗纹圆领袍,腰间用深色的腰带固定。 千霓珊侧身行了礼,“景王殿下。” 身后跟着的女子们见状也纷纷行礼。 唐柒白:“免礼。”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的田韵韵身上。 她出门时只随意套了一件大袖衫,丝毫没有叫其他人比了下去。 一身粉色衬得皮肤白里透红,精致的五官就像画上的。 看似循规蹈矩处处透着桀骜不驯的性子。 往那一站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田韵韵对唐柒白点了点头,跟着贵女们坐下。 心里正想着这么久都不知道他是闲散王爷景王萧唐柒,当今天子的皇弟。 管他做什么。 田韵韵捏了捏荷包里的药,小心谨慎才是。 看着其他人动过的糕点才拿起来尝尝,茶水不喝,只喝白开水。 唐柒白一直注意着她,不由得好笑。 脸上明晃晃写着这是鸿门宴。 田韵韵吃了几块糕点,想找个理由遁走。 一个侍女端着一盘点心水果过来,低声对田韵韵说道: “这是景王殿下吩咐送来的。” 旁边的贵女咂了咂舌,抬头看了一眼景王的方向。 脸上泛起红晕,娇羞的低下头,“多谢景王殿下。” 田韵韵: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不忍戳穿。 十分善解人意的,让贵女先试吃。 被邀请之后,才捏着一串葡萄尝了一个。 很甜! 他这是让自己卖葡萄? 田韵韵识趣的夸了几句,最后问了一句,“这葡萄是哪买的?” 侍女:“宫里赏的,听说是贡品,价值千金。” 田韵韵默默将吃了半串的葡萄放回去。 又拿了一个梨,忽然发现果盘底下有她从富德县带回来的橘子。 男客在行酒令,女客在投壶。 暖阁里有些闷热,田韵韵出去透气顺着鹅暖石路往前走。 一双黑色的靴子,天青色的衣裳下摆出现在眼前。 唐柒白:“心情不好?” 田韵韵:“都是些新面孔,不认识。” 唐柒白轻笑一声:“我正好有事找你。”指着旁边的亭子。 两人坐在亭子的圆桌前,侍卫和喳喳不远不近的站在身后。 唐柒白:“下个月是太后的寿辰,她老人家素来爱看戏,你有没有新的点子。” 田韵韵:“要排一出喜庆的戏?” 唐柒白:“嗯,戏班子已经找好了。你只需每日督促一下进度。” 田韵韵:“好。” 他能开口请自己帮忙,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两年诸事这么顺利,也是他的庇佑。 也算还了他一个人情,他说过的,只有利益关系才能稳固。 第二日。 田韵韵蒸了寿桃,做了一桌菜,给田夫子过七十大寿。 喳喳桂嬷嬷管家刘叔加上父女俩一共七个人,热热闹闹的庆祝。 田韵韵没想到的是戏班子住在景王府,她每日都要去王府排戏天黑才回家。 好在景王唐柒白很忙,就算看到也是神色匆匆擦肩而过。 “有事就让唐镜去做。” 景王府上下对田韵韵客客气气,有求必应。 送来的饭菜都是和众人一起吃。 扮演七仙女的女子私下打听景王府女主人的事,被班主呵斥了一顿。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熟悉的黄梅戏唱腔让田韵韵记起往事恍如隔世。 上辈子她是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那并不美好的记忆就快要消失了。 wap. /131/131482/30766207.html 第二十二章 意中人 意中人 田韵韵上辈子落榜阴差阴错进入了剧团。 她遇到了最好的剧本,最狠的编剧。 每次观众觉得幸福的时候就是刀子。 每个被刀的观众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每次庆幸忍住了就会来个暴击。 田韵韵和那些哭得死去活来的观众一样泣不成声,错失了角色。 “姑娘。” 田韵韵思绪被拉回来。 喳喳念叨着:“台柱子不安分妄想飞上枝头。” 田韵韵有些担忧,她野心太大到时候给所有人惹麻烦。 得仔细敲打一番。 她准备了许久都是为了给千秋国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祝寿。 田韵韵次日就安排了一个年轻小姑娘备选角儿和众人一起排戏。 台柱子不乐意了来找田韵韵理论, “田娘子,我唱得好好的,你让她来是何意?” 田韵韵将纸上的人名圈掉,“我觉得她也不错,毕竟谁都想当角儿。” 台柱子眉头皱了皱,压下心里的怒气,“我比她唱得好。” 田韵韵:“我觉着你们都好,不过她心思单纯比你用心,说不定就赶上你了。” 谁也不是傻子,听到了田韵韵的话,眼睛都往台柱子身上瞟。 班主:“谁唱得好谁就是角,没有一辈子给人作配的理,就看你们有没有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一番敲打过后,众人都安分下来。 临近进宫的日子,田韵韵一颗心都提着。 将场景布置的小细节都仔细核对检查。 唐柒白终于回了家问了下排戏的情况。 对田韵韵说道:“明日,你也进宫。” 田韵韵内心拒绝的,“好。” 唐柒白:“不要担心,有我。” 出了差错他面子也过不去,田韵韵这么想安心多了。 回去睡了个好觉,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洗漱更衣进宫去了。 坐马车到了宫门口,喳喳被留在外边。 田韵韵坐在一顶小轿子里。 下了轿子跟着一位老嬷嬷,穿过几道宫门在一处住所里歇息了一会。 等宫女带她到御花园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 班头指挥着戏班众人搬东西。 田韵韵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台柱子呢?” “不好了!” 副班头跑来焦急的道:“她冲撞了贵人被关起来了。” “啊~”众人惊慌失措惊呼出声。 班头脸上血色褪尽,“这可如何是好?只有田娘子你亲自上台。” 每一句都是田韵韵亲自教的,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田韵韵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看到了备选角儿,“她来补上空缺。” “角儿互相间要磨合,抓紧时间排练一遍。” 备选一起排练了半个多月,现在主意是把这场戏唱下去。 班头:“快快快!” 备选角儿扮演七仙女,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心里慌得不行。 好几次忘词,有田韵韵在幕布后边提醒才接上。 班头:“不争气的东西!田娘子,你看她太小心性不稳。” 田韵韵:“多排戏几次就好了。” 到晚上还有段时间,说不定贵人气消了将人放了。 宫女太监忙碌了几个时辰将御花园布置好。 天色未暗,四处点上了灯笼。 太后走来首先看到花盆摆成的寿字。 这些花样她见得多了,心情自然没有起伏。 忽然被百灵鸟的叫声吸引,快步朝前走去。 太后提前到了。 班头一咬牙一跺脚,“都给我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出了错谁都别活了。” 红色牌子上面写着黄梅戏《天仙配》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 高台上仙气飘飘的云宫中站着一个妙龄少女。 天宫岁月太凄清 朝朝暮暮数行云 我有心偷把人间看 七个带着披帛的少女轻轻一跃。 百灵鸟的叫声再次响起。 云雾缭绕。 雕栏玉砌的栏杆消失,背景布如画轴一样展开。 青山绿水间,渔船如长梭。 转动的画轴上是一幕幕鲜活的画面。 太后连声道:“好好好!” 太子:“我就说她精灵古怪,肯定得太奶奶喜欢。” 太后:“哦!田娘子扮的哪个仙女?” 太子:“没看到她。” 他眼角不经意扫了下身后的太监。 太监低下头脸色苍白,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的抖。 他帮台柱子偶遇皇帝,但哪知道田娘子不上台。 如果田韵韵在台上一定会认出太子是萧慎谨。 台上董永和七仙女正好唱到: 夫妻双双把家还 所有人上台谢幕。 乐声停止高台上幕布合上。 太后意犹未尽,“这就完了?” 正在后台的田韵韵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哪位是田娘子?太后有请。” 班头一颗心揪起来又放松下来,“田娘子,你速速去,别叫太后等急了。” 田韵韵起身就走。 嬷嬷多看了她一眼,“田娘子不换一身衣裳?” 她穿的像是戏服,男装。 眉毛只添了几笔微微上挑,增加了几分英气。 田韵韵:“不用了,别叫太后等。” 太后细细一看,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哈哈!” 田韵韵福了福身,“祝太后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反应过来不妥,刚想行了宫里的礼。 太后制止她,“免礼,瞧你热的小脸红扑扑的,快坐下吃杯茶。” 宫女很快搬来上桌椅,摆上茶水。 田韵韵喝了一杯茶,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她满头银丝戴着凤冠。 脸上皮肤保养得很好。 穿着万福万寿绣衣,手上戴着护甲,笑起来慈眉善目的。 田韵韵眼角余光看到急切的班头。 想起了接下来的要唱的戏《女驸马》 猜到备选角儿不敢上场。 田韵韵起身告退,大步朝后台走去。 备选角儿眼睛红红的,靠在她娘肩膀上。 田韵韵:“班头,你就别吓她了。” 班头:“我,哎。都准备准备上场吧!” 这宫里随便一个人都是小小戏班得罪不起的。 怪只怪他识人不清。 费心培养的台柱子到了紧要关头,将整个戏班放在火上烤。 田韵韵低声对小姑娘说:“放心,漏了的我补上。” 开场一段喜庆的奏乐。 穿着状元服的‘状元郎’将袖子甩得飞起。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太后拍着手:“哈哈哈!” 宫女太监也跟着拍手叫好。 晚上的寿宴太后身边围满了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太后免了谢恩,众人都领了赏。 田韵韵坐在宽敞的马车回了家。 想起唐柒白的那句,“太子想向太后要你。” 她没见过太子。 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她不理解,自己的婚事为什么要被只见过一次面的太后左右。 看电视小说和自己遇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田韵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披了衣裳写了一封信,交给唐镜。 接下来是度日如年的等待回复。 打更人的声音远去,田韵韵还是睡不着。 忽然,听到了声响。 她坐起来仔细听,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 田韵韵松了一口气,心想是自己想多了。 严大和唐镜都在,没有歹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 —咔嚓— 木制的窗户打开。 一个人影背对着月光站在窗外边。 窗外和屋里的人都看着对方。 “别叫!是我。” 唐柒白:“你怎么还没睡?” 田韵韵:“我在等你的消息。” 圣旨下来一切都晚了。 田韵韵自己可以逃,其他人怎么办?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门和窗掩得严严实实,屋里孤男寡女局促的站着。 田韵韵忍不住先开口说道:“景王爷,我不想进宫,该怎么办?” 唐柒白走到她面前,“你有意中人?” 一股压迫感让田韵韵不适,她后退两步,“没有,我还不想嫁人。” 唐柒白暗暗松了一口气, “解决的办法就是你在圣旨下来之前嫁人,或者已经和他人有了婚约。” “第二种办法不可取,没嫁人就有退婚的可能。” 田韵韵:“和太子说清楚,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道德绑架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上位者最恨别人越界,说不定小命就没有了。 唐柒白盯着她看了很久,问了一句,“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吗?” 田韵韵瞪大了眼睛,飞快拒绝:“不用,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得罪太子是小,惹得皇帝不高兴,他的闲散王爷就做不成了。 至少他到目前为止,于她都是善意。 再说了,他家后院里的女人那么多,她讨厌麻烦。 唐柒白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办?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田韵韵:“我会好好挑的,谢谢!” 唐柒白转身就走。 田韵韵看着关上的门,感觉到他不高兴。 可能影响他休息了。 田韵韵躺在床上,脑海中开始筛选未婚男性。 她认识的人中,于谭,严宽己唐镜还有林承平都没有成婚。 林承平自身难保,排除在外。 于谭说过要娶个官家之女也排除。 唐镜是唐柒白的人还是连累他。 就剩下严宽己一人。 可是女主怎么办? 田韵韵头痛,天道会不会劈死自己? 管不了这么多了。 大不了过了这关再和离。 天一亮,田韵韵就出门了。 她站在锦绣坊外边转来转去。 突然看到童晶晶满脸笑意走了出来,“田娘子,你找我?” 田韵韵看了眼一脸心虚的喳喳。 田韵韵:“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问你。” 童晶晶摇摇头,领着她进了后院自己办公的地方。 两人面对面坐下,童晶晶拉着她的手,“你怎么气色这么差?” 田韵韵:“你喜欢严公子吗?” 童晶晶脸红了,“我,你不要打趣我了。” 田韵韵:“我问真的,十万火急。” 童晶晶不知想起什么神色黯淡,“我心中的人不是他。” 田韵韵如释重负,起身就要走。 她直奔酒楼,听掌柜说严宽己不在,他派人去找。 等了一刻钟,严宽己走进来嘴角上扬,“你找我啊!” 田韵韵:“你愿意娶我吗?” 严宽己怔怔的看着她,嘴巴动了动。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抱了个满怀。 wap. /131/131482/30843062.html 第二十三章 定亲 定亲 严宽己抱起田韵韵转了一圈:“我不是在做梦吧!”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伸出双手捏了捏田韵韵的脸。 像温热带着香气的嫩豆腐。 他早就想这么做,就是怕她生气。 田韵韵带着警告:“严宽己!” 抬起脚用力踩在他的脚上。 严宽己大叫一声,“哎呦!” “我错了,别气了,请你吃酱猪蹄。” 田韵韵:“先办正事。” “什么事这么急把我叫回来?” 田夫子忽然看到了严宽己,“你小子怎么也在?” 严宽己双膝跪地,“伯父,请答应我和韵韵的婚事。” 他朝严大使了个眼色,严大立刻捧着账本放在桌子上。 “客栈、药铺、成衣铺、酒楼还有首饰铺一共六间都在我名下,另外在东巷购置了一套宅子。” 严宽己自信满满,夫子的要求他都做到了。 他一直等着田韵韵回来,想找个机会开口。 没想到她等不及了。 在田夫子眼中,田韵韵含情脉脉的看了严宽己一眼。 然后扯着他的袖子,“爹,你就答应吧!” 田夫子叹气, “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你们俩的婚事不能就这么随意。三媒六聘都不能少。” 田韵韵:“等不了了,人命关天。” 田夫子瞪大了眼睛,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抄起茶杯就朝严宽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 严宽己:她为了我骗她爹,我不能躲。 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上立刻肿了大包。 茶水茶叶弄了一身,依旧跪得端端正正。 田韵韵:!!! 话还没说完! 气急败坏的田夫子颤巍巍的朝严宽己走过去,抬起了脚。 严宽己如壮士一般闭上了眼睛。 “爹。别踢,听我把话说完。” 田韵韵抱着她爹的胳膊,将人往椅子边拉。 桂嬷嬷:“老爷,姑娘有分寸,听她说完。” 田夫子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把话说清楚。” 花厅里只留下田韵韵父女和严宽己三人。 田韵韵将事情经过都说了。 把手帕塞给严宽己。 “爹,我是因为不想入宫,找的他。” 田夫子瞥了眼严宽己额头上的包有点内疚, “回去用药酒擦一下,也不把话说清楚。” 他自己理亏,还动手打了那臭小子。 “不管怎么急,也要给韵韵一个像样的婚礼,一辈子就一次,你小子可千万不要欺负她。” 严宽己捏着手帕傻乐,“知道了伯父!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待田夫子一走,严宽己就喊疼,“你帮我揉揉。” 故意将额头对着田韵韵,“我明天不能出门了。” 田韵韵:“我去找喳喳拿点药。等着。” 话音刚落,喳喳就推门进来,将一瓶药放下,飞快跑了出去。 田韵韵用干净的布沾了药粉敷在他额头上。 又仔细叮嘱了几句,才把人送走。 喳喳伸长脖子看,“没想到未来的姑爷是他。” 桂嬷嬷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喳喳就走, “凑什么热闹,赶紧准备嫁衣。” 事情出奇的顺利,让人心里有些不踏实。 隔天一早田府的大门就被叫开了。 严宽己手里拎着两只肥大雁走进去。 “臭小子,等等爹!”严老爷看着不值钱的儿子摇头。 严家父子俩上门提亲,并带来了聘礼。 一箱箱的聘礼抬进来放在了院子里。 当天,田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街坊邻居都在门口看热闹。 一时间严家公子和南峰书院夫子独女定亲的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田韵韵蹲在院子里,拿着树枝戳了戳肥得圆滚滚的大雁, “喳喳,大雁吃什么?” 喳喳端着大麦小麦拌高粱,递给她家小姐,一溜烟又跑了。 田韵韵刚喂完大雁,手里又被塞了一把黄胡萝卜。 两只小白兔在笼子里竖着耳朵,瞅着投喂者。 旁边临时鸡笼里有一对漂亮的锦鸡,前世田韵韵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牢底坐穿鸡是不敢吃的,只有养着。 喳喳蹬蹬蹬的跑来,“姑娘,严公子又送来东西了。” 田韵韵拒绝,“不收,家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喳喳:“这次送的鱼。” 田韵韵:“养在缸里吧!” 她种的荷花应该不介意多个邻居。 内心检讨如果看到大雁表现得不那么欢喜,憨憨就不会送东西上瘾。 然而,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严宽己指挥着四个人抬着一张大床从田韵韵面前经过。 田韵韵:“停下,你们在干什么?” 严宽己:“你不想搬出去住,就陪你多陪陪夫子。” 说完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田韵韵扶额,她还没想到婚后要睡在一起的。 伙计:“公子,这床还搬不搬了?” 她的床太小了。 严宽己继续指挥:“放进去。” 最后,大床放进了库房。 严宽己知道姑娘家脸皮薄,她的床两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睡下的。 田韵韵把人赶走之后,躲在房间里。 感觉脸颊发烫,还没有谈恋爱就要进入婚后的生活。 多少有点不适应。 田韵韵在床上打了个滚,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气。 吓了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 看到了站在窗户边的唐柒白。 下一秒,他已经站在面前,袖子落到她脸上,有些痒意。 好帅的武功!瞬移? 他的手同时在她头上揉了下,带着些无奈的问道: “病急乱投医?” 田韵韵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有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 好高啊!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差点摔在床上。 然后手臂被拽着坐到桌边。 多少有些尴尬。 好丢脸! 感觉就像在偶像面前丢了脸,又忍不住看他还想要个签名。 “唐公子,你怎么来了?” 唐柒白脸瞬间就沉下来了,冷气突突的往外冒。 今天没有找他,起床气这么重?是不是有低血糖? 唐柒白:“你真的想要嫁给他?” 田韵韵:“嗯,到时候给你送喜帖。”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唐柒白摔门而出。 ????? [10009:“宿主,他是不是吃醋?”] [田韵韵:“滚出看你的动画片去。”] 呵呵,他有说过喜欢我吗? 没有感觉到的喜欢都是自作多情。 在一个虚拟的空间内,半透明状态的小奶团子喃喃自语, “爱情片里就是这么演的。”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系统,让宿主崇拜。 小奶团子又下载了最流行的几部电视剧看。 田韵韵看不到系统的情况。 得罪了偶像上司怎么办? 愁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饭,于是在院子里消食。 她也是个爱美的,早早睡下明天做个最美的新娘。 婚礼跳过了繁杂的流程,田夫子心疼也尊重女儿的意思。 天还没亮,田韵韵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梳妆打扮。 她困得闭着眼睛。 桂嬷嬷和喳喳扶着她拜别父亲,出门上了花轿。 老父亲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迎亲的队伍远去。 看得管家鼻头一酸,安慰道: “老爷,姑娘过几天就回门了。” 田韵韵在新房里听着喳喳和桂嬷嬷说起这事。 暗暗反思自己的表现是不是不孝? 门关上不久又响了一下,她以为是喳喳回来了, “喳喳,给我倒杯水。” 田韵韵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尝出了一股怪味。 她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扯下盖头,就往门口跑。 对方比她更快,抬手在她后脖颈劈了一掌。 没有看清楚是谁害她就晕了过去。 田韵韵醒来的时候,脖子还隐隐作痛,头也痛得厉害。 双手被绑在身后,头上还盖着盖头眼前一片漆黑。 她惊讶的发现嘴没有被堵住,于是大喊: “救命!有没有人?” 声音传出去很远,还有回声。 这个地方很大。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来人绕到她后面解开了绳子。 头上的盖头也被人揭开。 田韵韵慢慢睁开眼睛。 慢慢适应了强光,她被带到了山中的屋子。 面前年轻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砸吧着嘴,看得心里一软。 妇人把襁褓交给婆子,曲腿行了个礼。 开口道:“田娘子,我请你来是迫于无奈。” 田韵韵:“你是谁?” 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妇人也在打量她,“我叫胭脂。” 是她! 田韵韵:“你绑我来的目的?” 胭脂在旁边坐下来,哭得梨花带雨, “孩子是严公子的。” 田韵韵不敢置信,“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胭脂用帕子按了下眼角,从怀中取出一枚木牌, “田娘子可认得这个。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昏迷的严宽己。 严宽己就在这时醒来。 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在这?” 胭脂:“公子,环儿是你的骨肉吧!” 严宽己震惊的看着她, “你不是走了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忽然看到了一身嫁衣的田韵韵,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胭脂。 胭脂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哭诉道: “我知道不该出现在田娘子面前,可是你成婚的消息的消息传回去后, 旁人以为我没了依靠,霸占了家产,我带着环儿无家可归,又被人欺辱驱赶。” 听了一堆垃圾话。 严宽己:“你闭嘴!” 胭脂:“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胭脂是点名要童晶晶亲自送衣裳的那位姑娘。 田韵韵:“你有办法无声无息把我们绑来,没有帮手吗?” 胭脂愣了下,很快找到理由: “我当了首饰银子才让把你们请来,谁知道他们嫌我给的银子少,直接绑了人。” 田韵韵心下了然,原来是有备而来。 wap. /131/131482/30898471.html 第二十四章 看上我什么 看上我什么 连借口都找好了。 田韵韵看了一眼明显慌了的严宽己,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回头对胭脂说道:“长话短说,我没有耐心看戏。” 她不应该悲伤气愤发疯无理取闹吗? 胭脂原先准备的许多话。 田韵韵站起身,“你走不走?想留在这过夜?” 严宽己嘴唇翕动,呢喃道:“你不怪我了?” 田韵韵:“那我自己走了。” 严宽己:“走!” 他差点喜极而泣,红着眼睛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他牵着田韵韵的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胭脂挡在他们面前:“你要丢下我们母子俩吗?” 田韵韵打断她,“你想怎么样?把命赔给你?” 胭脂被噎了一下,“田娘子是个大度的,肯定不介意赏我们母子一口饭吃?” 田韵韵:“你想住到我家膈应我?” 严宽己也被弄得烦躁, “我中了药什么都不记得,已经补偿你了,不要再纠缠不清让人厌恶。” 田韵韵哦了一声,“是谁下的药?” 之前严宽己还没有细想,惊疑不定的看向胭脂问道: “是你设计害我?好啊你,竟然恩将仇报。” 心里只觉得恶心,步子越发走得急了。 胭脂从婆子手中抱过孩子,跪在地上, “公子是要我们母子去死吗?你好狠的心。” 说着竟要自尽,婆子劝道: “公子在气头上,等消了气上门去说罢。” 胭脂看了眼怀中的孩子,追了几步喊道:“公子等等我。” 田韵韵停下眼睛看向别处,“你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就像是个颗定时炸弹。 她的婚事怕是有变。 田韵韵细思极恐。 严宽己的脸上只有厌恶,一字一句说道: “胭脂,你听着就算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只后悔当初救你。” “我爱的自始至终只有田娘子一人,你不配和她相比。” 一字一句像是扎在胭脂心上,这一刻希望破灭心如死灰。 原本一丝美好回忆也被破坏了,她后悔了。 田韵韵在心里叹口气,虽然很扎心,但是总比给别人幻想好。 忽然冒出一对母子,她不难过是假的。 山间的小路难走,严宽己走在前面。 不时回头扶着田韵韵。 她踩到裙摆好几次差点摔倒了,幸好他时刻注意着。 前面是一段窄路,不到一臂宽。 不知道是怎么把两人弄上山的,肯定还有大路。 手被温热的大手握住。 严宽己提醒道:“别往下看,跟着我走。” 田韵韵被牵着慢慢往前挪。 到了平地他二话不说背着她往前走。 “韵韵。”田夫子带着人赶到。 看着狼狈的二人连声问道:“韵韵有没有受伤?女婿你没事吧!那歹人呢?”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胭脂眼中闪过狠意,还有决绝。 歹人出声:“小女子见过两位爹爹。” 刚走来的严老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看着陌生的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严老爷:“亲家,这种事多了。来人把这狐狸精带走,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田夫子颤抖的手指着严宽己,“这婚事作罢!女儿,不嫁了。” 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爹,田韵韵朝着严宽己使眼色。 严宽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岳父大人,要打要罚都听您的。” 田夫子喝道:“谁是你岳父?从今天起田家和你严家老死不相往来。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胸膛不停起伏,田韵韵原本想求情的话咽了下去。 爹对她这么好,再说话就把他气死了。 田韵韵给她爹顺了顺气,扶着他转身离开。 她原本就着急办婚礼,还未到衙门公证。 田夫子把婚书退回去了,人也气病了。 不孝女田韵韵在床前伺候。 她爹病稍稍好一些,就语重心长的劝道: “韵韵,他不值得托付。咱们慢慢找个好人家。” 退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外边去。 严家理亏自然不会到处张扬。 这次田夫子亲自把关,找到未曾娶妻,家里人也通情达理的一户人家。 田夫子破天荒的让田韵韵出门去散心,顺便相亲。 约定的地点在船上,就算不成也不会被人看了去。 一大早田韵韵穿着厚厚的披风,带着喳喳出门了。 天冷,一路上冷冷清清。 一艘小船停在岸边。 田韵韵远远瞧见小船上少年朝自己看过来。 走近后才看见他身形清瘦,年纪很小。 田韵韵试探问道:“请问是伍公子吗?” 少年点点头,“我是,田娘子好!” 他指了指船上,“请。” 田韵韵和少年面对面坐下来。 心里有些迟疑,猜测他的年龄最多也就十六七。 感觉老牛吃嫩草。 少年脸上染上红晕,将一首诗推到她面前, “田娘子文采斐然,我,我很欣赏。昨晚收到田院长的信,高兴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你若不嫌我家清贫,我回去就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田夫子在信中和他说明了情况,为了躲避祸端不得已才着急把女儿嫁出去。 母亲和他得知对方正是自己的恩人感觉像是在做梦。 “田娘子,你还记得有一年在小山村,给村民送过馒头。还带人帮忙在倒塌的废墟中找过人。” 从母亲和村民的口中听过她,如今她有麻烦,他只想报答她。 田韵韵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依稀记得她娘口中他是个孩童。 现在竟然和她谈起婚事,忍不住笑出来。 “我记得。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妇人。” 少年用力点头,“她是翠婶,生下了个大胖小子。” “田娘子,你后来怎么不作诗了?我将那些诗都抄下来了。” 田韵韵:“那些啊!都是我从书上学的。” 少年一谈起诗来了兴趣,打开了话匣子问个不停。 到了晌午见到有人过来,两人才停止交谈。 一到家田夫子立刻问起对少年的印象。 少年将他和他娘的意思和盘托出。 愿意帮助田韵韵,等过几年无论是要和离还是继续过下去都行。 田夫子放下心来,立刻吩咐家里准备着办喜事。 这次是偷偷的办。 桂嬷嬷和喳喳用买来的绣片赶制嫁衣。 家里杀鸡宰鹅准备着。 大雁兔子锦鸡送回去,严宽己执意不肯收。 田韵韵在家等了一天,没有人上门。 她又不方便出门,每日躲在房间里。 忽然想,这么急把自己嫁出去,有什么意思? 和被迫入宫有什么不同? 田夫子却等不及了让喳喳来问,伍公子是不是凑不齐聘礼? 他还能拿出点积蓄。 田韵韵哭笑不得,让她爹安心等着。 实在不行她就入宫,走一步算一步,她还有系统啊! 系统:勿扰,正忙着! 正在和系统斗嘴。 一阵风从背后刮过。 田韵韵从床上被拽着后领撞到了屏风上。 好在她反应快扶住了,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没好气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唐柒白,“你有事?” 往她闺房里跑习惯了,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 唐柒白眼下有些乌青,一开口声音沙哑, “你到底在做什么?有事为什么不去找我?” 刚刚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田韵韵扫了一眼他穿的黑衣,“你受伤了?” 唐柒白倏地心软了,原本想给她些教训,让她学乖。 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就消了。 或许她是真的不懂。 唐柒白自己坐下来,“吃葡萄吗?” 桌子上摆着一篮水果,其中有价值千金的贡品葡萄。 田韵韵吃了一口梨,又甜水分又多。 唐柒白:“喜欢吃,我让人送来。” 田韵韵:“多谢!” 有事你倒是说啊!一直看着她怎么吃得下去。 田韵韵拿着一个梨递过去,“你吃吗?” 唐柒白:“洗过了吗?” 田韵韵忍住要崩人设的冲动,起身去外间洗干净了递给他。 唐柒白嘴角勾了勾,接过优雅的吃了一口。 不方便出门,担心引人注意食材也没采买多少。 看着唐柒白打开油纸包里色泽红亮的酱猪蹄。 闻到了酱猪蹄的味道,田韵韵被勾起馋虫,咽了下口水。 她不客气的拿着猪蹄转过身去啃。 用手捏了一块,说道:“一起吃。” 唐柒白:“给你买的。” 田韵韵吃了个八分饱,想起他的伤。 仔细净了手,找出几瓶药一股脑放在桌子上。 “喳喳配的,止血很快的。” 唐柒白:“回去要很久。” 吃人的嘴短田韵韵立刻打了热水进来,“我喊喳喳给你包扎。” 唐柒白:“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屋里?” 田韵韵:“我手重。” 唐柒白把手臂伸过去。 田韵韵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袖子,看到很深的一道伤口。 还在往外渗血,皮肉外翻。 田韵韵先用布擦掉伤口旁边的血迹,然后用清水冲洗掉干掉的血渍。 撒了药粉再缠上纱布。 她全程都看一眼就扭头不敢看,期间碰到他的伤口好几次。 一声不吭好像感觉不到疼,他可真能忍。 田韵韵检查了下包得整整齐齐的纱布,“好了。” 唐柒白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放下袖子,叹了口气, “他不会来提亲的。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宫里的。”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太子的意思。” 田韵韵:“太子?一国储君这样不择手段?” 他还是薛彩萱喜欢的那个人吗? “他看上我什么了?” wap. /131/131482/30948010.html 第二十五章 迷路 迷路 当然是为了利益,是因为南峰书院,还是爹的门生。 田韵韵只觉得烦躁,“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我心里不愿会为他筹谋吗?” 前一秒还在说出的话还天真烂漫,立刻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她总是让人这么意外,唐柒白笑了: “很好,脑子终于清醒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的关键在太子。” 田韵韵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唐柒白起身往门口走。 田韵韵觉得不对劲,他来得也太频繁了。 护院都在做什么? 才想起来严宽被赶走了,唐镜不敢拦自己的主子。 难怪进她屋跟进自己家后院一样。 田韵韵想起裴淑仪,她说过想要当护院的。 回来后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像个透明人,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找了一圈在抱厦找到了她。 敲了门,推开看到她在吃东西。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零嘴,嘴巴塞得鼓鼓的。 眨眨眼睛,含糊的喊了一声:“姑娘。” 田韵韵坐下来,凑近她说道:“吃独食?” 裴淑仪哭丧着脸,“姑娘喜欢就拿去罢。” 感觉自己像个恶霸在欺负人。 田韵韵噗嗤一笑, “逗你的,你之前说过当护院是不是真的?” 裴淑仪用力点头,“真的。” 于是屋子前多了个人守着。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上门。 田韵韵也收到了伍家反悔的消息。 还是从外面听来的。 喳喳愤愤不平,“谁在外边败坏姑娘的名声?” 外面传得很难听,说她家姑娘成婚当天被退婚。 马上又找了个,谁知对方看不上她又反悔了。 喳喳:“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干的。我找她去。” 田韵韵制止:“她被始乱终弃还有个孩子,她是弱者。” 桂嬷嬷急匆匆进屋,“宫里来人了,召姑娘进宫。严公子想见你。” 喳喳看向田韵韵,“我去赶他走。” 桂嬷嬷心里也气严宽己不争气,“姑娘先把宫里的人送走才是。” 来人是位太监,一开口尖细的嗓子。 笑着接过钱袋说道:“田娘子,好福气太后老人家经常念叨你呢!杂家赶着回宫复命,别送了。” 把人送走了后,田韵韵径直走到花厅。 严宽己的样子很憔悴,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眼下的乌青吓人。 他就这么看着她,脸上闪过愧疚不安心疼的表情。 田韵韵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世界男主气运之子不能这么颓废啊! 他到底受了自己连累。 田韵韵宽慰道:“只怪我们没有缘分做夫妻,你不必揪心。日子还要过下去。” 振作起来,走自己的剧情,就当这是个错误。 作为朋友来说,他真的无可挑剔。 她很快放下了,他却没有。 严宽己:“我知道是她,等我找出证据一定给你个公道。” 田韵韵:“多谢!我有点累了。” 既然说清楚了就不要过多的纠缠。 严宽己不知道心里的话为什么见到她说不出口。 家里的那个女人还没有解决。 他爹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心疼那个不知真假的孙子。 父子俩有了分歧,有他爹压着,做起事来碍手碍脚。 严宽己心里终于明白,他现在还护不住她。 幡然大悟,以前真是荒唐透顶。 * 第二日天气阴沉沉的,把人冻得打摆子。 田韵韵裹紧披风缩着脖子,抱着手炉取暖。 在宫门口把喳喳准备的各种药粉收走了大半。 田韵韵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存活率有多大。 折腾一番到了某处一侧偏院,手中的暖炉都不热了。 风一吹像刀子割在脸上。 脚已经冻得麻木。 破败的院子里有颗枣树,只剩几颗枣子挂在上面。 低矮的院墙那头郁郁葱葱,衬托得这边更加冷清。 怎么感觉像进了冷宫。 田韵韵摇头,脑子冻傻了。 她挑了间门板结实的屋子,推门进去。 门窗还在至少能遮风避雨。 找了块破布擦了下床板坐下来等着。 [田韵韵:系统,有没有剧情提醒?] [10009:原主是个炮灰,死了就杀青了。] [田韵韵:有没有取暖的,兑换一个。] 牙齿都在发颤,体质太差了。 不能这么等下去,田韵韵到院子里跑来跑去。 院门口走进来一个太监。 尖细苍老的叫了声:“田娘子,贵妃召见。” 田韵韵停下来喘着气,“不是太后?” 老太监催促道:“别啰嗦了,贵妃等着呢!太后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条路像是去御花园的。 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远处有一群女人穿着打扮不像宫女,就是妃嫔了。 “就是她,真当自己是天仙下长得凡不过如此。” “切,什么东西让别人挨冻,大冷天的要在外边待着。” “有的人就是这种心里,自己不好过,也让别人挨冻。” 起初田韵韵还以为她们在指桑骂槐。 一个个歪着脖子翻白眼。 在心里骂了一句,原来狗皇帝喜欢这一款的。 绿茶婊都可以批发了。 茶里茶里气的,倒是和让你们挨冻的人叫板去啊! 从心+窝里横不知道是个什么字? “呦,这不是田娘子吗?”站在最后的熟人珏妃阴阳怪气的。 “呦,这不是个角儿吗?”田韵韵跟着怼了一句。 原来不是冲撞了贵人,而是爬床去了。 从一个台柱子一跃成为了妃子。 一群妃子都掩嘴偷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身份低微,得了两天宠就在眼前蹦跶。 现在有个傻的说出了她们的心里话,简直解气。 珏妃贴身宫女指着田韵韵,“大胆,掌嘴!” 田韵韵:“一个宫女也敢在诸位主子面前耀武扬威?” 被觉得被冒犯了的宫妃们,脸色不善。 珏妃:“闭嘴,莲儿她不懂事,回去后好好教她规矩,就不污了姐姐们的眼。” “田娘子初入宫不懂规矩,姐姐们不要责罚她。” 田韵韵扭头扫了一眼:“那位公公,劳烦给贵妃娘娘送个信,这位角妃要我陪着演戏。” 老太监走出来,“贵妃娘娘在前面等着呢!”甩了下佛尘在前面带路。 田韵韵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动作和唱戏时神似。 引来了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是真理。 珏妃气得脸都绿了,凭什么嘲笑她的出身,还不是都是皇帝的女人。 哼! * 远远看见御花园一处,一个美人横卧在白狐皮软塌上。 身形孱弱像是大病初愈,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柔若无骨的手撑着脸颊,面无表情看着行错了礼的女子。 田韵韵不知道宫中礼节和民间不同。 “你不是第一次入宫了,怎还会这般没有规矩?” 田韵韵刚站直,就听到贵妃发难,无辜的回道: “小女子不知,这位公公也没有提醒。” 上次入宫,太后没有也没说她错了。 这个贵妃来者不善。 老太监飞快跪下来,略带委屈的语气,“宫女是由教养嬷嬷管教的。” 意思是不该他管。 田韵韵脑子飞快的转,要对付她直接来就是,扯别人做什么?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贵妃美目一冷,有人将一位嬷嬷带来。 她和桂嬷嬷年龄差不多,同样看着和蔼可亲。 不由分说就是一顶帽子扣下来,罪名是没有做好分内的事失职。 惹得宫中的主子不快,后果严重。 教养嬷嬷肩膀垮了下去,认命的跪下来,以头抢地: “请贵妃娘娘恕罪!” 头磕破了一个洞,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田韵韵看得心惊肉跳。 自己不算宫女,怎么扯到她身上。 后宫果然黑暗。 田韵韵忽然转身朝着亭子跑过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她要自尽。” “拉住她!” 田韵韵用力往前冲,奈何手臂被拽着。 还差一点点就能进去抓住那个看好戏的人。 抓住她的人忽然松了手,“太子殿下!” 后边跪了一地。 田韵韵一个没刹住。 差点真的撞到亭子上下她意识的护住头。 幸好有人拽了她一把。 田韵韵抬头只看到一个绛紫色的背影。 “你要做什么?” 贵妃娘娘被人搀扶着走来:“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宫的命令你想都别想死。” 田韵韵:她什么时候想死了,她只想求个人帮忙。 大概不想看到她血溅当场,贵妃娘娘带着人一下子走光了。 田韵韵:???? 她走到半趴着的教养嬷嬷身边,“你还好吧!能站起来吗?” 教养嬷嬷:“你走吧!” 田韵韵:“不用帮忙?” 算了,别多管闲事。 田韵韵放下一瓶止血药,转身就走。 她很冷很饿,还是早上出门时吃了几块云片糕。 刚吓出的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会,发觉不对。 她迷路了,一路上宫女太监都没有见到一个。 前面越来越荒凉,要不是有红色的高墙,会以为出了皇宫。 忽然听到院墙那边有人说话,田韵韵着急的跑着。 一件灰扑扑的衣裳从墙头落下来盖在了她的头上。 眼前一黑,背后被人推了一把。 脚下踩空一阵急速的下坠,她晕了过去。 wap. /131/131482/30968373.html 第二十六章 被困宫中 被困宫中 田韵韵醒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有人吗?”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回音。 慢慢摸索着站起来贴着墙壁往前走。 发现一直在转圈,田韵韵心头一震,她在枯井底下。 [田韵韵:系统?] [10009:宿主我还不能幻化出实体。] 只能等着别人救了,希望有人能听到声音。 “救命啊!外面有人吗?” 田韵韵喊得嗓子都哑了,除了自己的呼吸,没有任何动静。 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没有半个人影。 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嘴唇干裂嗓子冒烟。 [田韵韵: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10009:宿主再等等,我兑换的食物在路上了。] [田韵韵:死了算了,正好散伙。] [10009:宿主,坚持住啊!] 田韵韵没有抬眼皮的力气,隐约感觉到光亮。 像是井盖被人掀开了。 有什么东西砸在她脚边。 她快要死了吧! 怎么闻到酒香味的米糕,好像上辈子最爱吃的那家早餐店做的。 田韵韵:!!! 零零狗就不能把食物放近一点。 田韵韵使出所有的意志,让自己爬到食物旁边。 手摸到了热乎乎的食物。 她躺在地上,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 以系统的智商是不可能想起了给她买瓶水的。 要是被噎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靠着一袋救命米糕,又撑了几天。 人不喝水一般只能存活4到7天。 田韵韵感觉过了一个月之久,在梦中喝着奶茶吃到了刚出炉的小面包。 她很难受脑子像停止了运转。 浑浑噩噩的等死。 口中苦味让她皱着眉头,把药往外吐。 哪个混蛋捏着她的嘴巴不停灌药。 田韵韵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放大的帅气脸庞。 他的眉头快皱成一座山了,眼睛发红,呼出的热气到脸上。 “萧,咳咳!” 混蛋终于放开了她,拍着她的后背,“喝个药还这么难。” 田韵韵终于止住了咳嗽,“是你救了我?” 萧慎谨缩回了手,“我和皇叔一起救的你。” 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唐柒白身旁。 田韵韵脑子还没有清醒。 看到了熟悉的人放下心来,又睡了过去。 萧慎谨:“她没事吧!要不让太医看看?” 唐柒白:“刚喝过药,让她睡一会。” 他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水。 抬眼看了萧慎谨一眼,“井口为什么被盖上?” 她掉在井里接近半个月,天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太医猜测井下有渗下去的雨水,她身上带着吃的。 萧慎谨拳头捏住又松开,“许是怕有人掉进去,谁大意给盖上了。” 唐柒白:“是吗?” “听说她失踪前最后见的是贵妃娘娘。要不是太后想见她,派人出宫去接。她就烂在井底了。” 萧慎谨咬着后槽牙,“太奶奶是我去找的。” 贵妃的嫌疑最大,这一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柒白:“上次也是贵妃的手笔吧!张家人能指挥得动大内侍卫?” 那次田韵韵被吓病,就算不是贵妃授意她也是知情的。 萧慎谨:“皇叔有证据吗?” 人都死光了哪里来的证据? 唐柒白冷冷的说道:“她受的罪都是因为谁?” 萧慎谨脸色一沉,甩了袖子背过身去, “我为何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 “你的喜欢也太突然了。”唐柒白顿了顿又道,“你和她见过几面?” 田韵韵在温暖的床上睡得正香,有两个声音吵个没完。 她闭着眼睛抓了个东西,朝呱噪的声音扔了下去。 扰人清梦的声音停了,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的田韵韵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床边的萧慎谨。 他端起一杯水递到嘴边,“先喝水。” 田韵韵就着他的手喝完了。 “我怎么在这?” 萧慎谨:“你就这么讨厌我?” 感觉两人不在一个频道聊天。 田韵韵:随口问的,总不能两人大眼瞪小眼。 面对恩人田韵韵讨好地道,“这一定是个误会。” “哦!你不讨厌我?”病美男变成了傲娇男,就等着你哄。 “你是个好人。”田韵韵认真的回答。 萧慎谨看着他,点头道:“算你有良心。” 你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女人? 舌头拐了个弯,“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太子的女人?” 田韵韵疑惑:“我没有见过太子,我也不喜欢他。” 萧慎谨额头青筋直跳,“你知道谁是太子吗?” 忽然响起敲门声,两人同时回头看。 “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有请。”门外老太监喊了一句。 “知道了。”萧慎谨烦躁的应了声,“你好好休息!” 就这么起身开门走了。 太子? 田韵韵:发生了什么事? 她什么都不知道。 薛彩萱呢? 田韵韵飞快下床穿好鞋,拿着她的披风就往外走。 门开了,唐柒白就站在门口。 “醒了就在门口吹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进屋顺手关上了门。 田韵韵抓住他的手,“现在的太子是萧慎谨?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妃呢?我想见她。” 唐柒白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床边坐下。 “你别急。太子暴病而亡,正是前线告急之时,天子令秘不发丧。 一年前太子妃自请去守陵。你与太子妃交好,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被人抓住把柄。” 难怪刚入金都时,见到那么多披麻戴孝的人家。 他那时说太子要向太后讨自己,为什么不说明白? 唐柒白淡淡一笑, “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告诉你要答应吗?至少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田韵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失踪了多久?爹和喳喳他们肯定急坏了,我要回去。” 她刚站起来,就被按住肩膀。 “田夫子以为你在宫里排戏。在宫里一个人太危险了。” 她不见了的时候,将她出现的地方翻了个遍。 唐柒白:“等我安排好带你出宫。” 下定决心立刻去找太后了。 一走进以萝宫就听到太子和太后的笑声。 “太奶奶,你就把她赐给我吧!” “你觉着那姑娘能同意?她看着就是个有主意的,你啊!配不上她。” “管她是天仙下凡还是民间女子我都喜欢。我对别的女子不感兴趣。” “强扭的瓜不甜,我瞧着六娘是个懂事的。” 宫女看到来人跪了下去:“见过,景王爷。” 唐柒白:“免礼。” “是小七来了,快进来说话。”话语间能听出太后心情不错。 唐柒白进去就坐在一旁,对面是萧慎谨和太后。 萧慎谨笑着打趣道:“皇叔,你也有事求太奶奶?” 他的眼神带着冷意,毫不客气的盯着他口中的皇叔。 唐柒白一字一句道:“母后,请为我和田韵韵赐婚。” 太后笑着说道: “真是巧了,谨儿也请我赐婚,我上哪去找两个田娘子?” “你们叔侄自己商量去,我不管了!” 宫女送唐柒白和萧慎谨出了以萝宫。 虽然皇帝是太后的养子,贵妃是她的亲侄女。 太子能叫一声太奶奶亲疏立见,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偏袒太子。 太后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是张六娘,田韵韵只能当侧妃。 虽然田韵韵很讨她喜欢,家族利益大于一切。 田韵韵未必会答应。 萧慎谨眼神阴鹜,大步从唐柒白身边越过。 唐柒白没有带田韵韵出宫。 他食言了,被一道圣旨调到前线战场。 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田韵韵冷静下来只觉得一股冷意冷到了心里。 只要不想她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瞒下来,将她蒙在鼓里。 权势滔天大概如此吧! 她坐立不安,门口的侍卫不让她出去,只好在屋子走来走去。 在宫里太被动了,连自由都没有。 田韵韵进宫穿的衣服都被扔了,藏的药也没有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早知今日,她就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嫁了。 在心里骂自己蠢。 忽然的开门声吓了她一跳。 萧慎谨沉着脸走了进来。 侍卫在外边带上了门。 田韵韵刚站起来,萧慎谨身体一歪,朝她倒了过来。 躲是不躲? 冲动战胜了理智。 但是预估失败,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萧慎谨闷哼一声,“我的骨头要断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田韵韵飞快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不起!要不要叫太医?” 心里有些慌和尴尬,自己是怎么倒在他身上的。 袖子被拽了一下,田韵韵回过神来。 萧慎谨抓住她的衣袖,“扶我起来。” “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熬醒酒汤。”田韵韵扯了扯袖子,纹丝不动。 和一个成年男子独处一室很不合规矩。 算了,和醉酒的人说不清楚。 田韵韵认命的蹲下,双手放在他后背扶着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帮他坐起来。 一口气没喘完,他又倒在她腿上。 感觉膝盖都磕疼了,萧慎谨只哼了一声就没骨头一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田韵韵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儿子,起来!” 萧慎谨:“娘,我头疼。” 他拽着田韵韵的手放在头上,撒娇地道:“揉揉。” 田韵韵:!!! [10009:鹅鹅鹅鹅鹅鹅~] wap. /131/131482/30996370.html 第二十七章 误会 误会 田韵韵:“我的好大儿。” 萧慎谨:“娘,我乖。” [10009:鹅鹅鹅鹅鹅鹅嗝。] 震天响的嘲笑声直冲天灵盖。 [田韵韵:“滚!”] 太子明日醒来回想起来会不会羞愤欲死?然后把自己弄死。 田韵韵打了个寒颤,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扶到床上。 她坐在床边,像个老母亲一样拍着孩子的肩膀哄睡。 系统默默点了退出了,待在空间里看实况转播。 田韵韵趁着太子快睡着的时候冲到门口打开门, “太子醉酒头疼,我去给他熬醒酒汤。” 侍卫偷偷往屋里看了眼,点了点头。 没说话就是同意了。 主动领着她去了御药房。 当值的太医一听来意,立刻拿着小称抓药。 将药包得四四方方吩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诶,那人呢?” 侍卫目不斜视,“在。” 在他身后从抽屉里抓出一大把药。 太医身后一面墙标注各种草药的药柜。 田韵韵抓了一把放进展开的纸里团成团,继续挑选。 太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真是暴殄天物! 侍卫:“太子用。” 田韵韵往左边移动,拉开一个抽屉继续包药。 太医捂着胸口,心疼得不行。 田韵继续挪,继续装药,眼睛往后瞄了一眼,没生气? 算了!够用了。 “有捣药的器皿?” 太医一个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医师急忙扶着他坐下。 “姑娘是要药碾子,还是药臼?”医师说着在柜子里搬了出来。 “多谢!” 田韵韵多看了他一眼,飞快将他袖子里掉出的纸条收了起来。 刚来时趁着侍卫和太医说话的功夫,托他送个信,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回复了。 他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前途无量。 热心的医师甚至提出要帮忙送东西,被侍卫拒绝了。 田韵韵带着熬好的醒酒汤和补药回去,太子已经熟睡。 她收拾了一下,捶了捶酸胀的双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咕噜— 肠鸣声在安静的屋里被放大。 田韵韵双手按着肚子,但是那让人羞愤的响声不断。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在看不到的时候嘴角抽搐。 他在憋笑。 委屈的系统:关于太子醉酒是装的这件事,我就不告诉你。 我花光了气运为你搞来家乡美食,宿主竟然叫我滚。 半透明状的身体在空中旋转,发出鹅叫声。 萧慎谨实在憋不住了。 用一双无辜茫然的眼睛看着田韵韵,“我饿了。” 田韵韵:“我也饿了。” 萧慎谨:“你想吃什么?” 田韵韵瞪大了眼睛:“什么都可以吗?” 半个时辰后,桌子上堆满了吃的。 萧慎谨喝着醒酒汤。 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大快朵颐的人,希望她可以想起自己。 “给你吃个鸡腿。”田韵韵把认为最好吃的递给了馋鬼。 馋鬼萧慎谨眼睛亮晶晶的,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了,田韵韵:“太子,你该走了。” 赶人了。 萧慎谨嘶了一声,“好晕。” 装头晕,躺在床上装睡。 田韵韵:“别装了,你不走我走。” 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火被点燃。 萧慎谨腾地坐起,胸口不断起伏,红着眼睛问: “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愿做我的女人?” “你发什么疯?太子妃谁都可以做的吗?”田韵韵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萧慎谨拉住她强迫目光对视。 “有人三番两次想要我的命,是担心我抢了她的地位。 我差点死了,你觉得我能安安稳稳活到成为太子妃吗?” 萧慎谨眼神闪烁,她说的是事实。 可是有谁不喜欢权势,站在高处俯视众人? 她是因为其他人,愿意嫁给商人秀才都不愿意跟他。 萧慎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双手掐着她的肩膀,怒吼, “你撒谎!你愿意跟皇叔,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田韵韵被摇得头晕脑胀,“是,我不想入宫,嫁给谁都可以。” 萧慎谨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冷笑连连, “嫁他?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对付前太子是他出的主意,皇叔没有告诉过你,他和薛家有血海深仇吧!” “哪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你被刺杀那次就是他铲除异己的机会,傻乎乎的你被当成了诱饵。” 田韵韵瞳孔震动,觉得自己可笑,以为除了利益关系,至少还有一丝真情在。 为什么都要把她卷入旋涡里? 她真的烦透了,讥讽道:“你不也一样?” 听了她的话萧慎谨的手垂下来,他知道回不去了。 留下只会徒增厌恶。 他逃似的离开了。 田韵韵躺在床上,尽力忽视空气中的龙涎香气。 她很快睡着了,萧慎谨站在床边看着她。 如果时间能倒退就好了。 * 他和皇叔闹得不快从以萝宫里出来,贵妃又请他过去。 说是母子俩吃饭,贵妃身边坐着张六娘。 两人面容相似,就连神态都有几分相似。 同是看着善解人意,内心冰冷无情之人。 萧慎谨只觉得心里不适。 他坐下来端起面前的一杯酒。 只闻了一下,嘴角抿了抿,顿时了然于胸。 生身母亲给自己下药,只为了张家。 从小未感受到一丝亲情的他,一次次给她机会,直到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 他心里升起一个恶毒的想法。 就如她所愿要了张六娘,然后将证据摆着父皇面前。 戳穿她的真面目,让她以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又失去。 想到那个不值钱的父皇,他打消了念头。 萧慎谨端着酒杯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善解人意的张六娘站起来,“殿下,酒凉了,让人热一下吧!” 张六娘将温好的酒双手递过来,冲着萧慎谨轻轻摇了摇头。 萧慎谨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贵妃和张六娘对视一眼,怂恿着她献殷勤。 “咳咳~” 萧慎谨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贵妃都慌了,闹得人仰马翻。 贵妃擦着眼泪:“吾儿,你不要吓娘。” 萧慎谨:“你别逼着我做不愿意做的事,让她走!” 贵妃:“你太过分了!” 萧慎谨:“我不想生出和我一样病弱的嫡子。”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以张贵妃受宠的程度只生下他一个,是因为生一个身体已经垮了。 如果有得选,她定会毫不犹豫舍弃他。 饭没吃完张贵妃气晕了过去。 萧慎谨回了东宫走到了书房,等他回过神来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 画中少女背对着门口坐着,左手拿着账本,右手在果盘上方,捏了一颗葡萄。 她头上的步摇跟着晃动,踮着脚尖交叉而放,每一处都灵动鲜活。 旁边的一幅画上也是她,纤白玉手拉开幕离,露出一张浅笑倩兮的脸。 就像亲眼看到,和她共同生活过。 奇异的内心的烦躁消失,萧慎谨想起内心恶毒的想法只觉得羞愧。 会被她不喜吧! 鬼使神差的走到她住的地方。 门口的侍卫行礼,他想着来都来了进去说说话。 可是一看到她,就起了作弄她的心思。 萧慎谨叹口气从回忆中脱离。 如果告诉她因为几幅画,还有向别人要来她的东西就喜欢上她。 她定会觉得在骗她,疏远自己。 仔细看着她熟睡的眉眼,像个稚童毫无防备。 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喜欢和她待在一处。 她和其他人不同,没有那些肮脏的目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床上的田韵韵手放在肚子上,身体蜷成一团。 萧慎谨拿着帕子擦了下她额头上的汗,指尖碰到她的脸。 触感冰凉心中一紧,飞快的缩回来,“你醒醒?” 迷糊的呓语从她口中吐出。 “来人,叫太医!” 当值太医来了,忽视旁边急得团团转的太子,专心的把脉。 医师扫了眼桌上的药包,将药渣收进袖子里。 “这个是大病初愈后积食。” 言简意赅,太医留下一帖药带着医师走了。 萧慎谨担心田韵韵在床边守了一整晚。 田韵韵抗拒喝药,喝了吐还把药碗打翻。 浇了自己和萧慎谨一身,被褥上也有。 萧慎谨气急站在床边捏着拳头,咬着后槽牙喊道: “来人进来收拾下。” 宫女给她换了衣服,床上也收拾干净了。 萧慎谨端着一碗药进来。 他坐在床上将田韵韵搂在怀里,一点点将药灌了进去。 折腾了一夜,田韵韵又吐又发热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太后听到流言来了,冷着脸训斥太子: “胡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你所累,站在这个位置就要有所取舍,听太奶奶的强求不来。” 萧慎谨守着田韵韵,直到她的病好了大半。 派人将她送出宫去。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喳喳扶着她进了马车,马车越走越远。 一声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 连自己心爱之人都留不住,他拼命得来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张六娘拿着披风走来,“太子哥哥,小心受凉。” 萧慎谨推开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都如你们的愿了,还想要如何?” 萧慎谨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她,“别逼我动手。” 张六娘止住了哭泣,捂着脸跑了。 她很清楚再晚走一步,他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来。 wap. /131/131482/31032241.html 第二十八章 格局打开 格局打开 田韵韵被颠得更加不适,额头上冷汗直冒,头发都黏在一起。 喳喳让刘叔慢点赶车,田韵韵抓着她的手摇头。 凭着自残身体才离开皇宫,担心事情有变。 喳喳抱着田韵韵,对宫中的人都恨透了。 她心里想里怎么把现在的局面告诉她家小姐。 一进门田夫子就知道了。 他看着田韵韵被人背进屋里,追了进去, “韵韵,怎么回事?宫里没有给你饭吃?” “怎么虚弱成这样?” 他白白嫩嫩的乖女儿都瘦脱了相。 桂嬷嬷:“老爷,让姑娘好好歇一歇。” 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问也不迟。 田夫子被劝回书院去了。 田韵韵撑着沉重的眼皮,抓住喳喳的手, “我没事,养几天就好。” 她担心喳喳给她配药。 熟悉宅斗的喳喳懂得那些害人的手段,也琢磨出来一些解毒方子。 看她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田韵韵没办法和喳喳解释,她是因为在井底饿了好多天。 没晒太阳身体本就虚,吃了大荤和补药。 她身心放松下来,片刻就睡着了。 养了几天,田韵韵的气色肉眼可见的恢复,精神也好多了。 她叫来人询问严家的情况,进宫之前就吩咐人去查胭脂。 因为严宽己对童晶晶有敌意,这个胭脂就是恶毒女配了。 刘叔这段时间可没闲着。 他将打听到严宽己和狐朋狗友一起认识胭脂的。 他突然发奋图强专心做生意,不再和其他人去鬼混。 胭脂得知此事,对他有了兴趣。 设计他救了自己,要对他以身相许,没想到严宽己拒绝了。 胭脂一看他通过了自己的考验,越发对他迷恋。 和之前的相好吐苦水,那人给胭脂出主意下药。 药是相好的买的,严宽己没查出来,只能承认下来。 胭脂以为能如愿以偿嫁进严家,严宽己又反悔了。 卖了铺子赔偿了几千两银子给胭脂,把她送走。 田韵韵叹了口气。以胭脂的视角,恨她无可厚非。 她和严宽己大婚那天,胭脂绑架他们。 胭脂不知道田韵韵嫁人是迫不得已,没有中她的计。 严宽己决绝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她。 费了那么多心思,放弃了花魁的身份,她更要抓住严宽己。 田韵韵觉得自己猜得差不多。 听到刘叔又道:“童娘子被诬陷赶出了绣坊,和严公子一起离开了金都。” 喳喳取出一封,上面有田娘子亲启五个字。 在场的众人都在偷看田韵韵的反应。 没想到她笑出了声,“胭脂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男女主估计也是故意的。 他们不在反而不用顾忌,一个计划形成了。 众人凑到一起小声的商量。 两日后。 一个自称胭脂相好的男人拍响了严家的大门。 那人许多街坊都认识。 是个赌鬼还日日宿在青楼玩得很花。 曾闹出过人命官司被关了几年刚放出来。 胭脂一见到他脸色发白,冲着他使眼色。 相好的视而不见,反而对抱着孩子走来的婆子喊:“我儿还好吧!” 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响起。 胭脂眼前一黑,强撑着喝道:“你休要胡说。” 正拦着相好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发现了惊天秘密啊! 小少爷不是少爷的种,那这个‘少夫人’就是个骗子。 下人们都默默退到一旁低着头站着。 听到动静赶回来的严老爷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相好的:“恩公,多谢照顾我的妻儿。我这就领回家去不叨扰了!” 严老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半晌后,他回头冲着哭泣的胭脂骂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你你带着你的孽种滚!” 相好的拽着瘫软的胭脂往外边走,还不忘招呼婆子, “抱好我的儿子。” 胭脂有口难言,只一个劲的哭,“孩子真的是公子的骨肉啊!” “闭嘴!呸!”相好的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脸。 “我不嫌弃你,你好啊!给我戴绿帽子,贱人!” 哭嚎声传出老远,胭脂扒着门不愿意走,“老爷,救救我们母子。” 严老爷对着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上去把孩子塞到相好的手里。 下人们见状,连忙抬着胭脂出去关上了大门。 胭脂哭喊着不愿离去,相好的蹲下身冷笑道: “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不听话把你卖到下九流,这个孽种送进宫里去。” 又惊又怒的胭脂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相好的一巴掌扇在她的右脸上。 一张脸肿得如同猪头,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花魁的样子。 如今的花魁袅袅婷婷走到胭脂面前,扶了扶头上名贵的首饰。 “不爱权贵爱善贾,好一个清高的胭脂姑娘啊!” 围观的众人发出嘲笑声。 田韵韵带着喳喳转身离开,“那个孩子的事,想办法通知严公子”。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如今的风向变了。 之前唾弃田韵韵抢了胭脂心上人的人们,开始唾骂起胭脂骗了他们。 田韵韵觉得无趣,回了家。 看到爹在家里,快步上前去挽着他的胳膊,“爹,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田夫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乖女儿病好后清减了不少。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还瞒着爹。韵韵啊!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臭小子?” “告诉爹实话,爹豁出这张老脸找严老头说去。” 田韵韵郑重其事说道:“没有,我发誓当初是权宜之计。” 在古代是轻易不会发誓怕遭报应。 田夫子相信了她,嘱咐她养好身体就回了书房。 他支开洒扫的婆子,叫来了刘叔。 刘叔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太师椅上的田夫子开口。 “她在外受了委屈,你就不知道偷偷告诉我?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和平时德高望重的形象不同,他用力拍着桌子。 “是!”刘叔低下头应了声。 从田韵韵成婚那天被人绑走说起。 说到不介意严公子有了孩子,田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两个人怼得狐狸精开不了口,田夫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之后入宫被困井底,用苦肉计逃离皇宫。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亲眼所见。 “欺人太甚!”田夫子用手捶桌,“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乖女儿讨回公道。” 刘叔跪下:“姑娘是个有主见的,想必已有了打算。您若有什么闪失,姑娘会伤心的。” 田夫子:“是韵韵让你这么劝我的?” 不回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把她叫来。”田夫子叹气,摆摆手。 “是!”刘叔退出书房。 田韵韵进了书房,看到田夫子背着手在看墙上的一幅字。 饶是田韵韵不懂书法,也觉得写得好。 田夫子:“你来了?关上门窗。” 等田韵韵关好门窗转身时。 看到原本挂着字画的地方开了一道门。 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暗门了。 田韵韵内心平静的跟着爹走了进去。 那道门缓缓合上重新变成一堵墙。 密道内的田韵韵惊讶不已,数米长的墙壁内镶嵌着夜明珠。 如果不是在古代还以为是创意灯饰。 父女俩站在一间石门前。 田夫子从身上摸出一把石钥匙插进孔内。 石门缓缓向上打开。 田韵韵走进去被晃得眼睛都花了。 三面墙壁依次摆着一箱箱金子。 一面石壁内摆满书籍,随意翻开一页画着兵器神兵弩。 另外两面都是首饰。 玉簪金钗点翠步摇数不胜数,虽款式不新颖,做工细致别出心裁。 首饰盒内堆得冒尖的南珠,粒大圆润色泽极好。 石屋里看起来经常打扫,拿起玉簪也不见灰尘。 田夫子笑呵呵的,“韵韵啊!这些都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 在千里之外有庄子和首饰铺,在金都密室内藏着这么多宝藏。 田韵韵对她早逝的娘亲身份有些好奇。 “爹,娘家里是做什么的?” 田夫子:“你外祖家已经凋零,无论如何爹都会护着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想起逝去的亡妻,他有些感伤。 擦了擦眼泪,“走吧!” 田韵韵怀里兜里都装得满满的,手里拿着一只点翠簪,“哦。” 田夫子举着石钥匙愣住了,“乖女儿,咱要把格局放大。” 田韵韵最终什么都没带。 手里拿着石钥匙,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自己屋里。 [田韵韵:发财了!系统帮我把宝藏收起来,我带回现代。] [10009:宿主,气运值都用光了。] [田韵韵:你不要骗我!] 田韵韵的意识忽然飘出身体到了虚拟的空间内。 一张巨大的屏幕上是井底的画面。 田韵韵奄奄一息的躺着,半空中一个半透明的身体缓缓落下来。 小手拿着一杯奶茶吸管塞到了她嘴里。 几乎是本能的闭着眼睛喝了大半。 然后又把米糕一块块的喂给她。 [10009:宿主,我兑换了你最想念的食物。] 田韵韵灵魂扭头看着转得正欢的透明体。 这玩意怎么有点眼熟? 系统零零狗!!!!!! 是个还没成型的白狼! [10009:宿主,去赚气运值。] 田韵韵灵魂被弹回到自己身体里。 她一个激灵,看着手心里的石钥匙。 刚刚发生是真的? 狗系统用所有气运值换了一杯奶茶和小面包? [10009:还有米糕,宿主你的气运值只有3点。] 气运值到底马上就要倒霉了。 田韵韵:…… wap. /131/131482/31050739.html 第二十九章 凉都 凉都 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 后院里,裴淑仪鬼鬼祟祟的放生一只鸽子。 扑腾声引来了喳喳,大喊:“你在干什么?” 裴淑仪斜眼看她,“姑娘让把大雁放生了。” 喳喳用灯笼照了照,大雁笼和兔子笼都敞开着。 唐镜一手抓着两只大雁,另一只手拎着兔子腿。 小动物都喂熟了,都舍不得走,被抓着也懒得挣扎。 除了那只眼生的鸽子,被掐死了扔在地上。 “这只肥鸽给姑娘做个鸽子汤。” 喳喳欢喜的拎着鸽子走了。 等人都走远了,裴淑仪才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蹲在地上找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花丛里的纸条。 “你怎么还在这?” 喳喳面露疑惑,“大晚上捉虫?” 裴淑仪喉咙滚动了下,回过头说道:“我的东西掉了。” 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铃铛。 从喳喳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哼了一声。 喳喳盯着她的背影捏着拳头。 田韵韵从暗处走出来,心中疑惑,“太子的人?” 而唐镜的话又能信几分? 田韵韵看着远处宫墙的方向,无声叹气。 * 太子走进贵妃寝宫,看到地上跪着一个女人。 她小声啜泣自己扇自己巴掌。 太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贵妃,让我过来,就看你惩罚宫女?” “瞧着不顺眼,打死了事。” 女人吓得趴在地上大喊道:“贵妃娘娘饶命!饶命啊!” 贵妃:“谁让你停的?” 两个宫女立刻上前把她拽起来,一左一右扇向她脸。 红肿的脸立刻肿得像猪头。 “这个可恶的珏妃。” 贵妃看了眼自己的护甲,“现在是珏贵人了。” 珏贵人哭喊着:“娘娘,我也是为娘娘着想啊!” 贵妃一脸嘲讽的笑容,脸上的表情狠厉。 “你自作主张想害死田娘子,是要我们母子二人反目成仇。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冤,冤枉!”珏贵人扯到了伤口,又不敢大声呼痛。 太子不耐烦的抬了抬手,“吵死了。” 两个扇耳光的宫女看了眼贵妃的眼色住了手。 太子坐正身体,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 “戏也看够了,这个丑货赶紧处理了吧!” 贵妃:“还不动手,都聋了吗?” 珏贵人慌乱的抓着地上名贵地毯,用力甩开钳着她手臂的人。 “贵妃娘娘饶命啊!我还有用,陛下爱看我唱戏,唔。” 太子走了出去,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觉得心里爽快,又厌恶这样的自己。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书房,很快就会平复烦躁的心情。 看着画上惟妙惟肖的女子,他心想她在宫外会做什么。 * 田韵韵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站了许久。 厚重的披风落在她肩头才回过神来。 她无声叹了口气,回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娘为什么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爹爹啃着馒头都不愿动用她娘留下的东西。 田韵韵觉得心里一阵阵心疼。 父母恩爱,父慈女孝,却唯独少了活在记忆中的娘。 娘留给她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花出去。 留给她的庄子也慢慢步入正轨。 田韵韵睡不着干脆找出她的银票银子点数。 她大半夜数钱的事很快传到了田夫子耳朵里。 “小六子,召集旧部。” 刘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是。” 一天夜里,身手高强的黑衣人行走在瓦砾上送出了一封又一封信。 景王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来一封信,前线粮草告急缺粮少药。 信使不眠不休抵达把信送进宫里已经过去半个月。 一时间百姓哗然,去年天灾粮食欠收,已经省下的粮食早就运往前线边关。 上哪去找现成的粮食? 这仗多半是打不下去了。 皇帝陛下听从了大臣们的建议,招早就去了封地的藩王回来。 藩王母族强大,能力快赶上前太子,太子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又杀出一个对手。 朝中的局势势必要变。 退朝后张侍郎被陛下留了下来。 一只信鸽落在了裴淑仪居住的抱厦房顶上。 —咕咕— 裴淑仪打开门,抬起手信鸽落在她的手上。 她朝周围扫了一眼,飞快进屋关上了门。 几个呼吸间,门又开了。 她快步朝田韵韵住的西厢房走去。 敲了门不等回答就推门进去。 双膝跪地双手举到头顶,手心里是展开的一张纸条。 田韵韵看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裴淑仪:“宫中的消息。” 田韵韵走过去拿起纸条,“没有外人在不用跪了。” “景王说粮草紧缺需要我帮忙?”语气中带着不解,转瞬遍释然。 这两年的分红送到严宽己和唐柒白手上,他大概是知道景昌庄上存了多少粮食。 况且富德县离边关凉都两日的路程。 田韵韵思考了一瞬间,立刻决定出发。 景王的第二封信在她出发后的几日送到了。 前线战况远比众人想象的惨烈。 城中的战马都吃了,哒哒那边也差不多。 半个月一次攻城变成了十天,然后三天一次,战况越来越激烈。 田韵韵快马加鞭终于在十日后回到富德县。 头一次骑马又赶了这么天路,下马都是唐镜抱下来的。 咬着钻心的疼痛立刻叫来游庄头。 “将仓库所有红薯、土豆、栗米、面粉装车,再准备些药材。” 游庄头什么都没有问,安排去了。 半晚时分,唐镜回来说,够五日的。 佣农们兴高采烈地将一袋袋粮食扛到车上。 猜测着田娘子又要去买地扩大庄子。 至于吃的,他们不担心。 冷库里不光存着肉还有瓜果蔬菜。 第二日一早,看到堆得一人多高的运粮车都不见了。 去往凉都的路上,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护送着粮食。 千秋国冥寒国春临国就像是三个合在一起的圆。 从金都到凉都直行必要穿过春临国,军饷不可能从别的国家运。 反而是富德县距离寒冥国最近只是要翻过连绵大山。 田韵韵不想暴露系统。 一名士兵快马加鞭前去报信。 凉都城 黄沙漫天,衣衫褴褛的百姓将扒来的树皮送到了军营。 已经断粮两日,能吃的已经都吃完了。 城破了哒哒定会屠城,这一仗双方元气大伤,屠城是敌人认为最好的补给。 城中老人回想着三十年前的惨状,心有余悸。 城内城外遍地尸体只剩断壁残垣。 这么多年才恢复的凉都马上就要经历一场浩劫。 城中百姓木然拿起武器发誓要同凉都共存亡。 唐柒白身披战甲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叫嚣的哒哒兵。 “报~” 众人回头看到一名士兵骑马飞奔过来。 唐柒白飞快走下来,扶着他问道:“朝廷送粮来了?” 士兵双膝跪地,“不曾!” 互相搀扶着过来的百姓和士兵闻言,全都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气。 那士兵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把众人看得一愣。 “朝廷的人没来,别人来了。”他只嫌自己最笨,回头努了努嘴。 只见三个骑着骡子的人朝这边来了。 百姓伸长脖子看着两女一男,一人身上两个包袱。 哪有藏粮食的地方。 裴淑仪将包袱扔在地上,“止血的,退热的药。” 饭都吃不饱,药有什么用? 副将很失望,吼道: “粮食呢?就派这么病歪歪的人来敷衍,连女人都来凑数。” 呜~ 号角声声众人如临大敌。 一队弓箭手快速登上城墙。 唐镜翻身下马,半跪着道:“参见殿下,下官幸不辱命。” 唐柒白松了口气,“起来吧!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唐镜:“请殿下派人同我前去接收粮食。” 唐柒白大手一挥,他的亲卫全都站出来。 他回头说道:“副官留下!” 围观百姓们远远的跟在后边观望。 只见一队士兵护送着三十车粮食走来。 百姓们夹道欢迎。 一时间士气大振。 百姓们跪在地上,齐声道:“景王殿下睿智!” 景王抬了抬手,“朝廷补给不日便可到,还需众人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粮食运去了驻军大营。 吃饱了饭的士兵换下城墙上的士兵。 唐柒白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喳喳和裴淑仪。 走过去问道:“田娘子呢?” 喳喳不冷不热答道:“姑娘有正事要办!” “竟敢对景王殿下不敬。”副将拔剑就要动手。 忽然白色的粉末扬了他一脸一身。 裴淑仪退后几步,捂着口鼻发出几声嘲笑。 唐柒白则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副将感觉头重脚轻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唐柒白:“副将太辛苦了,来人抬他下去休息。” “退了退了~” 城墙下的哒哒兵如潮水一般褪去。 一名弓箭手语无伦次的说道: “中了,我射中了小头领。真的中了。” 他手中拿着的是弩。 喳喳对唐柒白说道:“这是唐镜改装过的。” 兵器册是她家姑娘给的。 而田韵韵和两名士兵偷偷潜伏到哒哒兵驻地不远处,往水源里倒了不少药粉。 士兵对视一眼这太远了,也不一定取这里的水。 算了,头让听她的。 两人点点头,护着田韵韵撤退。 哒哒营帐。 火头军用大铲子搅了搅锅里的稀汤。 过去拿桶的时候,一大坨粉末落进沸腾的大锅里煮化了。 一个士兵进来催促:“饭还没有好?” 火头军:“好了。” 吃饭时哒哒士兵夸赞火头军的手艺。 清汤寡水的竟然煮出甜味,都忍不住将碗舔干净了。 当晚,所有人全都在抢茅厕。 有人大喊,拉得虚脱了的头领连夜跑了。 其他人见状都扔下武器逃了。 站在暗处的唐镜,脚下踩着的头领牙呲欲裂。 临阵脱逃导致群龙无首,就算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没有喝汤,不知怎地全身无力不能动弹,口不能言。 只能看着他的勇士们做了逃兵。 唐柒白一声令下,将士们将营地夷为平地。 带着战利品回到了凉都城中。 wap. /131/131482/31068875.html 第三十章 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 不费一兵一卒打了个胜仗,所有人都觉得像是在梦里。 庆功宴上,副将拿着酒坛说道:“小小哒哒不足为惧!” 田韵韵语重心长的劝道:“别放松警惕,万一哒哒回过味来杀个回马枪。” 副将之前晕倒把脸丢了个干净,认为是田韵韵指使喳喳做的。 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就着酒坛一饮而尽。 唐镜低声对田韵韵说道:“他是宫里派来的监军。” 虽然不喜也给了几分脸面。 坐着主位上的唐柒白眸光一暗。 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今日众将士们尽兴,但是军中规定不能饮酒,下不为例。” 不经意扫了副将一眼。 副将笑着附和道:“一定一定。朝廷的封赏就快下来了,末将恭喜殿下。” 田韵韵不喜这么多人的场面,和喳喳悄悄的离开,裴淑仪见了端着一盘菜跟着走了。 三个人回到营帐中收拾东西。 有个士兵说唐柒白约了田韵韵见面。 喳喳指挥着裴淑仪收拾东西,把田韵韵拉到一旁塞给她一包药。 纸包上有痒痒粉三个字。 她家姑娘入宫吃了苦头,她早就把太子和景王恨上了,就差机会动手。 田韵韵将药推了回去,“我没有那么笨。” 实名制下毒,那些百姓知道不得恨死她。 田韵韵穿好披风就跟着士兵走了。 凉都内有一处古寺保存下来,唐柒白就在那等着。 两名士兵留在远处,唐柒白和田韵韵慢慢的往上爬。 古旧的木制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吱声。 田韵韵自觉在前面开路,唐柒白拎着灯笼为她照明。 爬到三层田韵韵停了下来,走到了栏杆边。 整个凉都都在眼底。 渔夫趁着月色擦着渔船。 取下门板挂上灯笼的伙计。 还有一盏一盏亮起的灯。 田韵韵觉得腿有些酸,背后有一张长板凳,她刚坐下就弹跳起来。 骑马磨破的大腿根还没有好,又痛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过了好一会唐柒白背过身去咳嗽了一声。 将灯笼挂起来。 “伤还没好?”他解下披风叠好放在长板凳上。 让田韵坐在披风上,从腰间拿出一个装满热水的水囊塞到她手中。 唐柒白坐在她旁边,轻声问:“你交出兵器图集,推掉功劳是为什么?凉都百姓甚至整个千秋国的百姓都应该知道你的功劳。” 田韵韵淡淡一笑,“每个人所求不同。我有自己的原因不想张扬。” 唐柒白凑到她耳边问道:“你说自己是天女下凡是真的?” 哪个天女像她这么倒霉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 田韵韵把水囊还给他,“景王,时候不早了。” “私下可以叫我柒白。”唐柒白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日在宫中我没有来得及细说,我向太后讨你,遇到了太子。” 田韵韵:“多谢景王费心,我自有打算。” 唐柒白脸色惊疑不定,“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田韵韵尽量语气平和:“如果景王愿意,依然是合作的关系。殿下不但可以拿所有生意的分红,我也尽所能及的给予帮助。” “为什么?”唐柒白一脸怒气,不明白她忽然翻脸。 “太子派人盯着我。”田韵韵偷看一眼他的脸色,继续说道:“他做的所有事殿下都有参与不是吗?” 没成为太子之前唐柒白和他是同盟,为他办事理所应当。 从头到尾把她蒙在鼓里,当她是傻子。 田韵韵站起身,大步往楼梯处走。 走了几步却发现狭窄的楼梯里面漆黑一片。 灯笼在唐柒白那里。 她心想慢慢走也能走下去。 身后响起脚步声,如来时一样替她照亮脚下的路。 两人一言不发的往下走。 田韵韵忽然一脚踩空,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抱起来。 将她放下来后,那只手没有松开。 “你怪我瞒着你?以后不会了。”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 眼睛都不敢看她,有些紧张的手臂越来越紧。 田韵韵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察觉到她的不适,他慌乱的松开手。 两人脸色通红,谁都没有说话。 这次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单独见面。 那晚田韵韵回去后,掀开营帐看到喳喳和裴淑仪破天荒的站在一起没有吵架。 刚想打趣两句,被震耳欲聋的大喊声吓了一跳。 “见过田娘子主人!” 营帐那边乌压压的都是人,上到十多岁下到七八十的都有。 “前。”白发老者咳嗽一声,“钱一队一共二十人全部归队,听候主人差遣!” 田韵韵:!!!!! 茫然地看向喳喳和裴淑仪,两人同时摇头。 白发老者上前一步:“是老爷让我们来保护姑娘的,从今后姑娘就是我们的主人。” 田韵韵:“那我们走吧!” 赶紧走免得惊动其他人,这么多人不知道怎么进的军营。 爹肯定又发什么善心。 就当多养了二十个人,可以种地开荒。 唐镜赶来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喳喳和裴淑仪跟着田韵韵上了马车。 二十人起先围着马车,走到宽阔的大路上立刻成了两排。 如果手中的木棍和锄头都换成破碗,就变成一群乞丐。 比乞丐也没强多少。 * 唐柒白成镇远大将军驻守在凉都。 打了败仗的冥寒国(哒哒)送来了和亲公主,希望两国互通贸易。 凉都百姓自然也想休养生息,期盼着朝廷同意。 朝廷的钱银迟迟不到。 国库空虚被皇帝挥霍无度。 千秋国冥寒国还有春临国暂开贸易之门。 三个国家交界处百姓们用金银或是以物易物,换取需要的东西。 冥寒国需要粮食,千秋国需要马匹,春临国需要铁器制作的图纸。 田韵韵用柑橘换到了山药,猕猴桃柚子树苗,还有大豆玉米等等。 春临国预定了二百陶量,每个里面可以装三十只拳头大小的柑橘。 趁着天气还不是很冷,摘下一批成熟的柑橘送到了边境内。 这次游庄头点了五十多人运送,田韵韵也随着队伍到了交易地点,桐城春临国境内。 春临国几乎四季如春,百姓的服饰也很多样化。 铁铺内的铁匠光着强壮的上身,上衣系在腰间。 街上的女子都穿着轻薄的蚕丝比甲,可以看到里面抹胸的颜色。 没有千秋国的男女大防,街上年轻男女举止亲昵。 路人都好奇的看着田韵韵一行人。 大声议论:“他们不热吗?” “那个戴着幕离的女子穿得真好看。” 穿着湘妃色比甲的女子走到田韵韵面前,“你的衣服是哪里买的?” 一行人听得一脸懵。 田韵韵听到系统翻译。 【你的衣服是哪里买的?】 田韵韵:“在千秋国可以买到。” 想起来对方不一定听得千秋国的语言。 春临国和千秋国百年来关系稳定。 那女子正好懂两国语言。 歪着头,不太流利的说道:“那我可以和你换吗?我有很多金叶子。” “好。”田韵韵抬手,喳喳立刻从包袱里取出一套改良的男装。 田韵韵拿到了金叶子收进荷包里。 对方指了指她头上的幕离。 田韵韵立刻明白了她喜欢武侠风,约定几天后带着幕离过来。 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走。 大路两旁商贩摆着各种物品,野兽皮毛,五谷杂粮,还有竹编的用具等等。 田韵韵站在一个摊子前,粗布上面摆着的都是丑萌丑萌的杯子碗碟。 摊主比划了两个铜板。 田韵韵一下买了十个。 和系统商量把东西存起来带回到现代去。 身后跟着头发花白的老者瞄了一眼,那比他搓的泥巴还要粗糙的。 主子的喜好真是特别。 钱一队其他人也附和道:“主人真有眼光。” 喳喳:没眼看。 整天除了拍马屁还会什么? 又觉得这个比喻不合适,呸了一口。 距离十步远的摊主突然冲了过来,大声嚷嚷:“你们弄脏了我的粮食赔钱!” 摊主壮得像头熊,挺着胸脯拦住田韵韵一行人。 白发老者走上前去,指着地上像竹子又像草的东西,“那是什么玩意?要什么钱?” 围观众人也只听懂了钱字。 摊主张开手指比划了下,又比划了个十。 田韵韵:“他说五十个铜板。” 白发老者急忙拦住,“那没见过的玩意万一吃坏了肚子。” 他朝摊主比划了半天。 摊主收了三十个铜板,拔腿就跑,连摆摊的布都懒得要了。 估计是个骗子。 众人意识到上当了,全都看向白发老者。 老者:“我还价了。” 田韵韵:“放到车上。” 她刚刚看就觉得有些像茭白,扒开一个确实是的。 粗布一收起来放着牛车上。 差不多有五十斤了。 田韵韵慢慢淘着需要的东西。 直到牛车都装满了。 送完货回来的游庄主刚好回来。 他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田娘子,那个砂糖橘他们尝过非常喜欢。定下了二百陶量,还预付了定金。” 一行人到驿站取了一百两黄金,带着所有东西排队出城。 走出桐城正好看到信使策马狂奔进入了桐城。 田韵韵回头对喳喳说道:“走吧!” 朝廷的事她管不着,还是经营好自己的地。 “主子,那是田娘子。”唐镜眼尖看到田韵韵一行人。 唐柒白回头看去,认出了那二十人。他们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穿着统一的护院服。 左右两排自然的将田韵韵护在中间。 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唐柒白:“走。” 他特意乔装打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田韵韵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 她看到两个穿着春临国服饰的男人骑马朝着城门口去了。 回到景昌庄忽然觉得和出门时有些不同。 佣农们没有回去休息,全都在庄子门口蹲着。 看到他们一行人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田韵韵:“这个月的工钱没发?” 众人:“发了。” 游庄头快步走到众人面前,“无事都回家去。” 老爷子牵着孙儿的手,颤颤巍巍的走到人前,“屋子被人占了。” 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 白发老者大喊一声:“土匪来了?” 抄起一根棍子冲了进去,身后跟着十多个钱一队的。 田韵韵:“跟去看看。” wap. /131/131482/31096760.html 第三十一章 田夫子的善心 田夫子的善心 冲在最前面的白发老者看到半掩着的房门,回头问道:“人在里面?” 老爷子将孙儿护在怀中,“就在里面。” “嗷~” 白发老者一脚踹开门,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拽起来一阵招呼。 那人外衫都没有脱,瞬间睁开眼睛反手握住白发老者的手。 眼神中冒出杀气。 白发老者比他更快一个抱摔在地,后边冲进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压上去。 “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 地上的人近身招式都使不出来,只靠着蛮力扭打在一起。 隔壁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从睡梦中醒来。 大胡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不好,林兄有难。” 一屋子床上地上的人跃起冲了出去。 两方人马挤在小小的屋子里,场面十分混乱。 田韵韵等人赶来就看到这一幕。 一个人被踹出屋子滚到面前。 裴淑仪一脚又将人踹了回去。 混战的人群中,露出朱红色的衣摆。 田韵韵心里一惊,那不是军中士兵穿的衣裳颜色吗? “住手!” 她吩咐震惊状的游庄头将人拉开。 不一会,院子外边站满了人。 钱一队脸上挂伤衣裳破破烂烂,老熟人林承平更惨,身上挂着布条。 田韵韵看着他们的模样压下笑意,“这是怎么回事?” 林承平:“我在睡觉,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白发老者:“瞅他就不是好人。” 大胡子:“林小兵是好人,有他带路兄弟们才能顺利找到庄子。” 自从互通贸易后,各国商人可随意出入。 田韵韵多了个心眼,在各个山头山庄入口布置路障。 加上佣农信任她,见到可疑的人都指远路。 被认为不是好人的大胡子很委屈:“是老爷让我们来保护姑娘的。” 他双手捧着一封田夫子的亲笔信。 众人:…… 喳喳:“老爷又给姑娘送人来了。” 田韵韵扶额:“游庄头安排一下住处。” 游庄头清了清嗓子:“都跟我来吧!” “慢着。”大胡子朝他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 排成一排齐声大喊:“钱二队三十人,见过田娘子!” 被吓了一大跳的田韵韵强装镇定,“各位兄弟辛苦了,去休息罢。” 田韵韵带着喳喳裴淑仪快速出了前院。 她抬头看着自己居住的院子,从一进院变成了回字形院子。 佣农居住的前院都迁到最外边。 吃住又变成头疼的问题。 她爹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田韵韵计划着再开垦几座山头。 眼前出现一张痞气的脸。 林承平:“田娘子带我去看看你的地。” 田韵韵:“你不是在流放地吗?怎么去军中了?” “挣军功可以将功补过,我便去了景王麾下常宁军中。他正愁着怎么开口,我自告奋勇的来了。” 田韵韵:“明早去看,我要休息了。” 裴淑仪和喳喳将林承平赶出了院子,并放出狠话,再随意踏入内院就揍他。 翌日,田韵韵起了个大早。 林承平听到敲门声,从屋里出来跟在她身后。 雨后的山林大雾弥漫,空气特别潮湿阴冷。 田韵韵手扶着大树往前走。 裴淑仪拿着木棍在前面开路。 喳喳在最后面。 林承平打了个哈欠,“还要走多久?不是说带我看地。” 说话声传出去老远。 没有人理他,只好加快速度跟上。 太阳出现在头顶的时候,四个人终于到达了山顶。 眼前的大山色彩斑斓。 对面的山头有红黄绿三种颜色的梯田。 还有满山的杉树,碧绿的翠竹,挂满枝头的果树。 林承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风景,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两下。 “田娘子这么会种地。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田韵韵:“有话直说。” 林承平干笑两声:“朝廷的粮还没有运过来,将军问你有什么办法挨过这个冬天。” 富德县的冬天很短,可以种多茬庄稼。 之所以是边关,因为全都是山,形成天然的屏障,而且土地并不肥沃。 田韵韵想了想说道:“可以种菠菜、香菜、萝卜、水芹菜、葱姜蒜等。我让人和你一起带些种子足以应付过去。” 一行人慢慢往山下走。 林承平看到一米高的植物,随手扒了一颗,问道:“这个可以吃吗?” “给哒哒下的药中就有这个的。” 林承平飞快扔掉了野芋,嘀咕道:“你也不怕别人误食。” 喳喳:“所有食材我和姑娘亲自过目。哦,偷吃就没办法了。” 她忽然蹲下摘了一只红伞的蘑菇和有黑色纹路的蘑菇。 林承平凑过去,“这个也可以吃?”拿起来仔细打量。 喳喳冲他咧嘴一笑,“有些一辈子只能吃一次。” 田韵韵:“那药里还有毒蘑菇粉。” “你们可真会省银子。”林承平飞快扔掉蘑菇,在身上上擦了擦手。 蔬菜解决了还差主食和肉类。 将士吃不饱哪有力气杀敌。 “再带些粗粮红薯腊肉走这些东西都记在账上。”田韵韵也是随口一说。 回到庄子上,带他去厨房看了腌制酸菜的过程。 田韵韵看到厨房角落里那一堆茭白,决定午饭做个野猪肉茭白炒肉。 大胡子带人去山里打回来许多猎物。 厨房里大娘、田韵韵、喳喳还有裴淑仪四个人忙碌着。 裴淑仪洗菜烧火。 喳喳和大娘给田韵韵打下手。 林承平从厨房门口经过,手里拿着一只大萝卜啃。 裴淑仪端着一盆白萝卜,冷着脸,“让让。” 林承平侧身让开。 他靠在门上,笑嘻嘻的打趣,“田娘子,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田韵韵:“多学多看。” 每个人都要成长来适应环境。 林承平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要多吃两碗饭。” 当晚,接应粮食的一队士兵到了。 林承平又要了一车大白菜,带着第一批物资离开了。 他回到军营立刻向景王复命。 “将军,粮食解决了。” 林承平护送回来多少东西早就有人向唐柒白报告。 “属下带回来会种地的佣农和种子,我们有山可以上山打猎。” 这些唐柒白也不是没有想过。 菜没长出来吃什么? 凉都刚经受重创,他不忍再加重百姓的负担。 城中的百姓将所有都拿出来了。 虽然两国停战了。 如果没有田韵韵带来的那些吃的早就饿死一大批人。 他用战利品换来的食物猎物都尽量给城中快饿死的百姓。 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林承平双眼放光的讲述着他在富德县看到了一切。 原来山也可以变成梯田种地。 不同的树木当中可以套种瓜果蔬菜,便于区分和利用土地。 低处可以挖水渠水塘,引水和养鱼养家禽。 还有认为有毒的茭白野菜处理过后都可以充饥。 唐柒白不时点头,问一句。 心中自然勾勒出一幅画面,而田韵韵就在其中。 林承平说完等着他表态。 唐柒白:“这件事你去办。” 林承平恭敬的行了一礼,“是。”转身大步退出了营帐。 唐柒白回想着听到的一切,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如果是个男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拉拢过来。 可她的心思细腻容不得一丝隐瞒。 他现在做的事定不能让她知晓。 唐柒白对着暗处吩咐道:“去查她所有的一切。” 暗卫领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营。 唐镜端着杂粮饭和腊肉炒茭白进来。 “主子吃饭了!”放饭菜放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唐柒白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林承平说的美食。 咸香的腊肉配上茭白意外的好吃。 一向克制的唐柒白竟吃撑了。 他走出去散步,听到了士兵们久违的笑声。 士兵口中称赞着大善人田娘子。 “田娘子上次来带了三十车粮食。这次林伍长又带回来足足三十车。” “有肉有菜还有下饭的咸菜。” “听说都是借给咱们的。” “真的?那田娘子不是把嫁妆都拿出来了。” 唐柒白脸上的笑意消失,转身回了营帐。 叫来唐镜亲自将六万两白银送到田韵韵手上。 * 田韵韵给她爹送信问问情况,金都是不是满街乞丐了? 先是二十个‘老弱病残’,又来三十个不像好人的‘土匪’。 想起在桐城碰到的那个姑娘,心里灵机一动。 随手画了好几个风格的幕离最长的可到脚踝,又画了几套风格飘逸的晋制汉服。 还画出几套可随意搭配的武侠风衣裳。 让庄子上的妇人加急赶制出来,让钱一队带去在下次的集市上去卖。 桐城瓜果的市场很大,稀有的蔬菜也有许多人买。 田韵韵打算让大胡子等人去开荒。 那么多个人挤在一个屋里也不是个办法,趁着年前房子也要盖起来。 田韵韵只觉得时间不够用。 她每交待下去一件事就在本子上打个勾。 累得靠在椅子上。 [田韵韵:系统现在有多少气运值?还差多少?] [10009:还有200点气运值没有到账,等到下下次升级就够了。] 出钱又出力升一次级就没有了。 田韵韵感觉系统就是个无底洞。 被嫌弃的系统默默恶补电视剧去了。 凉都城 唐柒白照例巡视军营。 “将军!” “见过将军!” 唐柒白抬手:“我随便走走!” 将士们腰杆挺得更直了,更加卖力的训练。 演武场上林承平以一敌五,手下的兵用力的鼓掌叫好。 唐柒白大步走了过去。 这时,唐镜送完银子回来,急匆匆走来:“殿下。” 他将金都送来的信交给唐柒白。 唐柒白看完脸色骤变:“辛将军要来凉都。” 他和辛将军虽同为将军,然而对方比他多了数十年的赫赫战功。 凉都局势刚稳定就派人来。 唐柒白冷笑一声:“无事,不必理会。” wap. /131/131482/31125958.html 第三十二章 局势变化 局势变化 又过了数日。 家家户户专心准备过年的吃食。 唐柒白带着一队人马在城门口迎接辛将军。 辛将军五十左右,生得虎背熊腰。 久经沙场的人一身血气和煞气。 他下马后双手抱拳:“末将早就听闻景王殿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唐柒白:“老将军不必谦虚。” 互相寒暄了几句。 一群铁骑浩浩荡荡的进入城内。 辛将军和唐柒白在队伍最前面。 辛将军:“陛下命我好好帮助景王殿下渡过难关。希望殿下不要多想。” 唐柒白:“老将军多虑了。幽都近来可太平,不需要镇守了?” 辛将军:“无事。” 唐柒白:“我已准备好了宴席为老将军和将士们接风洗尘。” 辛将军带来的骑兵都安排在了驻军大营里。 夜里,唐镜来到唐柒白的营帐。 唐镜压低声音,“殿下,一山不可容二虎,不可不防。” 唐柒白把声音放低,“宫中好算计,想要我手上的虎符,那就要付出代价。” * 田韵韵收到了田夫子的回信。 田夫子信中委婉的道,那些人都是他以前的故友亲信,让女儿照拂一二。 有事也不要客气,尽管让他们去做。 贵妃娘娘被和亲公主害死了,金都局势有变,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田韵韵心中一惊,被皇帝宠得无法无天的贵妃娘娘死了? 还是被和亲公主害死,张侍郎能善罢甘休。 太子又会怎么做? 田韵韵让钱一队注意着边关的动向。 一番打听下来,发现冥寒国近一个月从商贩手上换购了许多铁器兵器。 另外从春临国购买了大量的铁矿和弓箭。 消息灵通的商贩也大量低价抛售手中的货物。 田韵韵心中不安给唐柒白送了一封信,提醒他注意着冥寒国哒哒兵。 守岁这天晚上。 游庄头带着满身寒气,将唐柒白的回信交给了她。 田娘子亲启:我已知晓保重身体。 简简单单八个字,田韵韵心中更加不安。 局势恐怕比她想象中更加严峻。 系统告诉她,那200点气运值最后只到账100点。 景王垫付军粮六万两银子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田韵韵心想少就少吧!至少有钱了可以喘口气。 [10009:提醒宿主如果遇到战乱,见死不救会掉气运值。男女主和反派有一个下线,世界就会崩塌。] [田韵韵:我没有阻止战争的办法。] 当我是天道粑粑? [10009:宿主是否把男主忘了?] 捱到系统顺利升级带她回去。 田韵韵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让男主和女主多相处,说不定剧情会回到正轨。 冥寒国要铁矿么?只要她出的价高,卖家肯定愿意毁约,实在不行就劫货。 田韵韵悄悄给林承平写了信给出建议。 林承平觉得办法可行,越过上级报告给了景王唐柒白。 唐柒白多看了他几眼,“是你想出来的?” 林承平呵呵一笑,“是我们五人一起想出来的。将军上次缴获的弓箭还有吗?” 高高兴兴的去领了五把弓箭,悄悄潜入了桐城。 一批铁矿从桐城运往冥寒国。 林承平跟到了冥寒国和春临过交界处。 看到春临国的人走远,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在山林间的将士们动手了。 他们黑衣蒙面劈头盖脸的撒了哒哒兵一头石灰。 抢了矿就跑,如果有人追来就打晕,然后不小心掉下带有春临国标志性的箭矢。 钱物两空的冥寒国认为是春临国做的,要求对方交出铁矿。 春临国认为冥寒国想要讹诈。 上元节没有过完,双方就打了起来。 凉都的百姓们都过了个安稳的年。 【恭喜宿主获得幸运值100+】 [田韵韵:???] [10009:宿主军师的计划成功了。] 田韵韵这才知道林承平听了她的建议,不过他更狠更直接黑吃黑栽赃嫁祸。 她松了口气,多了时间赚气运值。 系统升级期间和宿主切断了联系。 田韵韵不知道是,她写给林承平的信是唐柒白先看过的。 自从辛将军来了以后,景王就更加留意军中书信和来往。 看到信时唐柒白是震惊的,之前田韵韵的表现最多是闺阁女子争宠谋生的手段。 那一石二鸟之计哪里是寻常女子能想出来的? 唐镜在营帐前走来走去。 他咬咬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双膝跪地:“主子,田娘子的丫鬟蕊儿找到了,她手中的半册孤本和兵器册很像。她同奶娘的儿子有私情,说出的话不足为信。” 唐柒白手中捏着半册兵器册,神色如常站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蕊儿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 刚才去刑讯室已经吓破了胆。 “你是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到头顶窗户上方的询问,她不加思索的回答:“我叫蕊儿。” “五年前我和奶娘母子还有姑娘一起去景昌庄。” “我亲眼看到姑娘摔破了头,我害怕就跑了。她不是我家姑娘。” “我家姑娘胆子小,害怕见人,眼睛也不好。她定是被妖魔鬼怪附身,杀了奶娘母子灭口。” 蕊儿咬牙,她恨田韵韵。 害死奶娘母子,害得她躲躲藏藏过得连乞丐都不如。 她不知道的是奶娘儿子是因为偷盗被人打死在牢中。 奶娘没有死,一家子都被发配到流放地。 头顶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 唐镜跟在唐柒白身后,许久才听到他轻声说: “你还记得在富德县遇到蒙面的大内侍卫射杀一个小姑娘?” 唐镜很快反应过来:“她是田娘子?” 唐柒白:“兴许是九死一生被人背叛,性格大变。” 唐镜:“主子,属下明白了。” 地牢里蕊儿正咧嘴笑。 想到田韵韵被烧死,或者过得比自己还惨,她笑出了声。 “咯咯咯咯咯。” 牢房门开了,狱卒一左一右拖着她往外边走。 看热闹的犯人嘀咕道:“看样子是有去无回。” 蕊儿不敢置信刚要开口反驳,嘴巴被破布堵住。 唐镜亲眼看到她咽气,才转身离开。 他走到唐柒白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城外。 战火的痕迹已经消失,百姓在城外劳作,遍地都是绿油油的庄稼。 唐柒白叹口气,“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他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就算推翻了皇族,大战之后百姓流离失所,城中只剩下老弱妇孺。 复仇了又有什么意义? 她,每次都能想到新奇的办法解决问题。 唐柒白嘴角上扬,胸口的郁闷之气消散。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上城墙,“将军,辛将军正在集结人马。” 辛将军将要离开凉都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冥寒国和春临国打了半年之久。 粮食补给早就断了,哒哒兵起先只在冥寒国境内打劫偏僻的村庄和商人。 方圆百里之内都被洗劫一空。 逐渐把手伸到几国交界处。 末县这几年越来越富早就被哒哒兵盯上了。 三五天便去抢劫放火掳人。 吴县丞带人去追,哒哒兵就逃回冥寒国。 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吴县丞向驻军求救。 辛将军派了一队士兵把守才好一些。 士兵一走,那哒哒兵必定会再次来。 田韵韵包的山头也时常被骚扰。 家中亲人在末县被掳走的佣农向田韵韵求救。 因为哒哒兵的骚扰,钱二队住到山头上,钱一队整夜整夜的巡逻。 整个庄子上的人心里头都憋着气。 田韵韵带着钱一队和焦急的佣农往末县的方向去了。 赶了一天一夜路,在第二日到达末县。 走在石板路上,抬头看向石头堆砌的城墙。 听到消息的吴县丞飞奔出来迎接,“田娘子,怎么来了?” 他又喜又忧,大东家上门来,可是来的不是时候。 要是有个差池,他不得呕死。 田韵韵:“听说粱氏被人掳走了。” 她回头,佣农立刻从队伍当中走到前面。 他是个三十左右的庄稼汉,声音带着更咽:“救救我家娘子。” 吴县丞叹了口气,“林副将已经带兵去追了,等半日就有消息。” 佣农飞快地看了一眼田韵韵,然后低下头来应了声。 吴县丞让人送他回家去,又安排田韵韵等人休息的地方。 田韵韵想看看焕然一新的末县,带着喳喳和裴淑仪上街去了。 一排木楼当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十分扎眼。 她依靠在门上风情万种,“秦官人,进来坐坐。” 被称为秦官人的男人像是躲脏东西一样,拔腿就跑。 “呸!” 女人骂了一句脏话,白眼一翻扭着腰上楼去了。 又听到脚步声,蹬蹬蹬的下楼来。 转了半个圈靠在门上,抛了个媚眼,“大爷,进来嘛!” 刚刚走来的田韵韵喳喳裴淑仪三人像被雷劈中了。 田韵韵:“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喳喳:“胭脂?” 裴淑仪:“她就是给严公子下药的女人?” 胭脂将扶在门上的手放下来,冷着脸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转身进屋关上了大门。 热心的邻居大娘出来解惑:她大多做商人的生意。 看着她儿子的份上,严老爷也不至于让她流落街头。 田韵韵不知道胭脂对童晶晶赶尽杀绝,还好严宽己出现救走了童晶晶。 胭脂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不再反抗捏着她卖身契的人。 田韵韵快步离开。 系统升级完成,开始剧情介绍。 佣农从巷子里跑出来,看到田韵韵几人欣喜万分,“我家娘子找到了。” 他跑了几步回头道:“田娘子去我家坐坐。” 听说救回来好几个之前被掳走的女子。 田韵韵也想去看看情况。 被找回来的女人没有哭天喊地。 无声和亲人相拥而泣。 边关百姓没有贞洁观念,只要人回来了就好。 田韵韵看到的就是一番亲人重逢的画面。 听说哒哒兵的老巢在山上的尼姑庵里。 还有些无家可归和无人认领的女子还在那里。 田韵韵不等系统催促,带着钱一队出发了。 wap. /131/131482/31172354.html 第三十三章 田夫子来了 田夫子来了 田韵韵带人来到了山脚下。 迎面两个彪形大汉骑马过来,从面前经过的时候特意加快速度。 裴淑仪指着那两人的背影,大喊:“那麻袋里装的像是个人。” 田韵韵:“追!” 一行人立刻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两个大汉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钱一队花了一刻钟才将人制服。 装在麻袋里的人被救了下来,露出两张熟悉的脸。 喳喳:“张雅!” 田韵韵默念是为了气运值。 【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2】 张雅和丫鬟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田韵韵指着两个大汉:“这两个垃圾挖个坑埋了。” 就当她花两点气运值除害了。 一行人转身就走。 张雅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大喊:“田娘子带上我。” 众人走得更快了。 看到田韵韵翻身上马,张雅忽然不管不顾的冲到前面张开了手臂。 “田娘子,救救我。” 她脸上的乌青比之前更重了。 可以想象到她有多么倒霉。 田韵韵:“让开!我为什么要救你,别忘了我们有仇!” 钱一队看向张雅的眼神都变了。 张雅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我,是我爹和贵妃要害你,他亲口承认的。” 白发老者不等田韵韵开口,就把张雅主仆二人拉到一边。 “再耽误我们赶路,就把你们绑起来。” 张雅吓得蹲了下去,无奈的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 珊瑚瘪着嘴:“姑娘,银子和首饰都没了我们怎么办?” 张雅咬咬牙:“跟着他们。”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着大路往前走。 轰隆隆~ 一声平地惊雷,田韵韵的马受到了惊吓,她用力拽紧缰绳将马安抚好。 众人一脸懵逼回头看着被树枝砸中的张雅主仆二人。 这天晴空万里。 田韵韵清了一下嗓子,“看下还有气吗?” 喳喳啧啧两声:“太惨了。” 倒霉催的两人被救起来放到了大树底下。 田韵韵等人赶到尼姑庵的时候,吴县丞也带人赶到了。 对那些想回家去的请吴县丞办好路引,田韵韵包盘缠。 还有些已经没有亲人的安排住处活计。 田韵韵心里清楚,对于身处困境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有多么重要。 扶起对她跪地磕头的十多个女子。 【叮~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30】 破天荒的每人给了两点气运值。 众人原路返回。 远远的看到躺在地上的张雅主仆二人,被一群奇装异服的男人包围。 吴县丞倒吸一口凉气,“哒哒兵。” 白发老者立刻命令:“保护好主人。” 钱一队众人簇拥着田韵韵钻进了树林里。 慢了一拍的吴县丞反应过来,让衙役都跟上钱一队。 田韵韵让喳喳和裴淑仪将吓傻的姑娘们带进来。 众人全都都躲藏起来,只不过几个呼吸间。 那群哒哒兵嘴里叽里呱啦的,得意的笑声传出老远。 将张雅和珊瑚甩在马背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被颠醒的张雅忽然看到树林中有个人。 她大叫着:“救命啊!” 白发老者压低声音道:“不超过二十人。” 胜算比较大。 田韵韵点了点头。 钱一队众人猫着腰飞快追了过去。 一条袢马绳突兀的出现在官道上,三爪钉牢牢的钉在对面的树上。 哒哒兵的马猝不及防摔倒。 后面的人反应不及撞上了前面的,马和人都摔得眼冒金星。 就在这时,钱一队冲上去,手中的棍子毫不客气的挥到哒哒头上。 瞬间晕倒了一大半,没晕的就再补上一棒子。 吴县丞扶着官帽跑过来,兴奋的大喊:“给我往死里打。” 藏在树林中的人不管男女都上前去一顿拳打脚踢。 田韵韵默默背过身去上了马,担心看了少功德。 忽然和远处唐柒白的目光对上。 他身披战甲坐在战马上手中拿着红缨长枪,身后跟着一身戎装的士兵。 [10009:嗷嗷嗷嗷嗷嗷~好多的气运值!气运之子!] [田韵韵:闭嘴。] 耳朵都快震聋了! 不过,系统刚刚说谁是气运之子来着? 景王! 田韵韵内心尖叫,这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气运之子! 又帅又有脑子还有实力。 唐柒白翻身下马往那里一站像是二郎神转世。 他伸出手,“下来!” 田韵韵不想承认被美色迷晕了。 才让他抱自己下来。 然后傻傻的跟着他走到远处。 唐柒白:“他们是寻找被活埋的那两人而来,山中四处都有哒哒藏身的老巢。”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田韵韵:“哦!” [10009:宿主,回魂!] 被戳破粉红泡泡的田韵韵低下头:“多谢景王殿下!” 嘀咕了一句,他是不是修炼了魅术。 唐柒白:“你说什么?” 田韵韵干笑一声,“那些人怎么处理?” 唐柒白:“先送你们回去。” 他留下一队人处理现场。 众人继续往前走。 吓傻了的张雅回过神来,追着田韵韵大喊:“带上我,救我。” “这些女人把我推出来,她们都是坏人。” 连她们都愿意救为什么不愿意救她,张雅哭得脸都花了。 其中的一个女人低声说:“那些人嫌弃我们没肉不够塞牙缝。” 张雅:“呜呜~我也不想被吃。” 田韵韵只觉得恶心,胃里翻腾想吐。 “简直不是人。”田韵韵捂住胸口,觉得应该回去补几刀。 看到她停下来,张雅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救救我!” 田韵韵:“你愿意跟着随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万一我想起以前的仇。” 张雅缩着脖子,默默的退到了队伍最后。 系统又来了一波剧情重现。 张侍郎害怕如今的太子,只能舍弃她拿她顶锅。 张雅是被太子一路打狗,金都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只能远离苟延残喘。 田韵韵感叹在这个世界钱和权同样重要。 忽然有些明白她爹的想法。 刚想着她爹,田夫子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景昌庄上。 院子里人山人海目测有数百人,田韵韵吓了一跳。 众人自发让开一条路。 田夫子从人群中间走出来:“韵韵。” 田韵韵:“爹,去我屋里说话。钱队长,你安顿一下。” 父女俩进了屋面对面坐下来。 刚才在人群中看到好几个书院的同窗还有管家,竟然还有严老爷一家。 田韵韵:“爹,你来是打算长住?” 田夫子:“听说你遇到景王了,两国又要开战了?” 【剧情回顾:田夫子卖掉房子集结旧部人马,还有人在路上。】 田夫子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 严老爷裴淑仪和严宽己于谭等人敲门进屋也进了屋里顺手关上门。 他们手中都捏着一枚羊脂玉佩。 田夫子:“韵韵啊!你娘是前朝公主。” 田韵韵:…… “30年前,前朝灭亡我匆忙救下年幼的公主和旧臣开始逃亡。十多年过去狗皇帝赶尽杀绝,一直派兵追杀。我们死伤过半最后逃到春临国境内。” 童晶晶和裴淑仪在逃亡途中遇到养父母。 田夫子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旧臣的血脉。 田韵韵慢慢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童娘子呢?” 她为什么没来? 严宽己低下头,“她有点事要办,过些时候再过来。” 田夫子:“两国就要打起来,韵韵,我们即刻启程去春临国。” 【叮~触发任务:守护家园。任务奖励:1000点气运值!友情提示,完成任务可以升级系统。】 系统升级成功就可以回去了。 田韵韵:“爹,你带人先走。我不走!” 田夫子:“为何?” 田韵韵:“铺子庄子都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还有那些山头好不容易才有起色,我不想拱手让给他人。” 田夫子:“好,那就留下等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报仇。” 众人去书房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和亲公主下毒,贵妃成了替死鬼。酒色皇帝一气之下赐死和亲公主将她挫骨扬灰。 冥寒国拿着和亲公主的血书向千秋国开战。 事情的真相没人在乎,两国无论如何都会打起来。 田韵韵的计划是静观其变,守着庄子还有周围的几个都城。 在末县包的一座山头里发现了铁矿石。 风化的岩石下面原来藏着赤铁矿不光可以制作武器,还可以制作农具炊具等。 田夫子和管家带人前去秘密开采。 原本是想上交的。 她现在改变了主意。 原本的太平盛世狗皇帝篡位后,将忠臣良将屠杀殆尽。 信奸臣重外戚,对外软弱无能。 引得周边小国觊觎征战不断。 狗皇帝迷恋权势不肯让贤退位。 “金都传来消息!”严宽己人未到声先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上写着皇帝早就被掏空身体活不长了。 张侍郎间接逼死贵妃,为了让太子早日登基。 皇帝不顾大臣劝阻要开战,藩王联合众兄弟逼宫,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太子插了一脚,杀得张侍郎一家只剩下一个庶子。 大反派最终黑化了。 城中百姓人人自危,走的走逃的逃。 听说大将军景王发誓要守住凉都,还有位大善人也在富德县。 百姓们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的南迁。 景王知道了,立刻派兵去接。 这一举动获得了民心。 景王封地整个常宁郡的百姓也都在去往凉都的路上。 边关封路锁国,加强守卫。 来到凉都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田韵韵让钱一队和钱二队时时刻刻注意着百姓那边的动静。 防止有奸细混入其中。 夜幕降临,踏入富德县境内的百姓被指引着到路边的简易篷子里歇歇脚。 地上挖了坑燃着柴火,可以给赶路的百姓照明也可以取暖。 山路上老妪牵着孙女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幸好一只手扶住了她。 “老人家前面有施粥的粥棚。” 老妪刚想要道谢,看到那两个好姑娘往山上去了。 田韵韵和喳喳手中举着火把站在半山坡上。 山坡上立着数不清的刻着名字的墓牌。 wap. /131/131482/31172355.html 第三十四章 亡灵 亡灵 从前线送回的小名牌,两个石匠日夜赶工雕刻。 田韵韵回头看,又有举着火把的人往山上走来。 这里又要添几缕勇士孤魂。 金都送来消息,藩王等人败了,被幽禁。 皇帝又有了新宠夜夜笙歌大肆挥霍。 为了博美人一笑,建寝宫修皇陵。 粮草马匹武器被辛将军带走,景王催促了多次的军粮和援军迟迟不见回应。 真是讽刺! 千秋国迟早要亡,只是可惜了这些忠臣良将还有士兵百姓。 山中忽然想起了木鱼声。 高僧坐在大石上,闭着眼睛不急不缓的诵了一夜地藏经。 他睁眼时天已经大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施主请留步!” 田韵韵回头还礼,“见过大师!” 高僧打量了她一眼,不卑不亢道:“女施主与佛有缘!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田韵韵笑着说道:“收手战争就能停吗?就此别过!” 她转身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喳喳对高僧点点头,跟上了田韵韵的脚步。 两人急匆匆下山。 一个庄子供应不上大战的消耗。 去往各地收购的粮草被各种事情耽搁。 前线在苦苦支撑,死亡的士兵人数每日成倍的攀升。 田韵韵召集所有人都站在道场上。 走到高处说道:“将地里能挖的番薯土豆果子收了送到凉都去,地窖里只留半个月的粮食,每日二顿粥可以捱到庄稼收成。” 众人点头有序的离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严宽己上前来,附耳说道:“第一批铁矿已经炼制出来了,夫子问你的意见?” 田韵韵眼睛亮了,“加急制成箭矢悄悄送到常宁军手上。” 严家和林家的几个女儿女婿尽全力筹集医药粮草。 学子们亲自上阵杀敌。 众人齐心协力出钱出力。 来到这里的百姓修路修房安置受伤的士兵养伤。 田韵韵和喳喳背着药箱,给送来的伤兵换药医治。 裴淑仪坦白了最开始是太子的眼线,现在整日来往富德县和凉都传递最新的消息,和运输物资。 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守护这片土地。 但是这场仗打得太久了,太多太多的百姓失去了亲人。 养好了伤再次上战场的士兵只留下带血的名牌。 田韵韵绷不住了,扔下药箱跑到树林里。 她蹲在地上眼睛蓄满泪水,鼻子一阵一阵发酸。 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她想家了。 啪的一声响,接着一个男人大声嚷嚷:“这粥这么稀打发要饭的?” 男人指着地上脸色惨白的一人:“他喝了粥中毒了。” 大娘压着怒气的声音:“别人怎么都没事?你不吃就留给别人。” 男人:“劳资偏不让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他不顾旁人的劝阻,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住手!”田韵韵走了出来。 男人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到了这地方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贵女,拿腔作势的。” 大娘怒了拿起大勺指着他:“休要对庄主无礼。” 人群中冲出佣农抓住他,被他用力挣脱。 他的眼神更是轻蔑,什么庄子也就这样。 田韵韵:“让他过来!” 佣农和大娘下意识听从她的命令。 那男人摸了摸两撇小胡子,“拔簪子做什么?哈哈。” “你马上就知道了。”田韵韵的手拨动簪子上的机关,六枚银针飞了出去。 男人离她只有一臂的距离,要躲也来不及了。 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脸上。 银针尽数没入他的皮肉中,发出一声惨叫。 一股麻痹感从手臂蔓延到肩头。 男人跪在地上痛苦的抓着胳膊,“你下毒?什么大善人?” 田韵韵上前一步,一脚踹将他踹翻,抬脚踩在他胸口上。 周围的百姓被吓到了。 [10009:宿主,崩人设了!] [田韵韵:去它的人设!] 田韵韵查看地上惨白脸的那人,他嘴里嘀咕着有小人。 大概率是吃了毒蘑菇。 听到田韵韵的解释,有人想起他昨晚烤了从山上捡来的蘑菇。 男人:“你赶紧救他不然就报官,说你们下毒。” 田韵韵抬头看着众人,一开口清脆的声音:“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给将士们准备的。嫌粥不好喝的可以离开。” 众人沉默不语。 田韵韵冷笑一声:“这些粥是佣农的血汗,从他们嘴里省出来。几个城中谁家不是紧衣缩食供给前线的将士。” “想要吃肉吃好的,为什么不去战场?不去修桥修路?不去运送粮草?城门口贴着告示,还有专门给不识字的人解释,不想做任何贡献,在这里闹事?” 田韵韵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 大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爱吃吃,不吃滚!” 众人想起两个男人从来了就开始挑拨,羞愧的低下头。 钱二队听到消息赶过来,将那男人和吃毒蘑菇的人捆起来送到了官府。 人群散去,田韵韵松了口气,命人把地窖的红薯拿出来烤了。 每人可以分到拳头大的红薯或者土豆,粥管饱。 田韵韵站在半山坡上,看着长长的队伍。 喳喳拿着外衫过来,愤愤不平的嘀咕,“姑娘,这些人都是白眼狼,都赶走算了。” 田韵韵:“这场仗打得太久了,身心都累了!” 战场上的将士更累! 她做出了决定,带人支援景王。 下定决心后心情都好了。 田韵韵带人上山砍了一人高的毒芋头。 还有各种没见过的蘑菇,全都烘干磨成粉末用酒坛子装起来。 带上改装过的神弓,五个人合力拉开可以同时五箭齐发三百米。 众人得知她要亲自上战场,都不知道怎么劝。 田夫子从山上下来,带下来数千只寒铁箭。 他亲手为田韵韵穿上盔甲,“爹年纪大了,就不去让你分心。等你回来!” 田韵韵扑倒他的怀中,“爹!” 送别的队伍有数百米长,听到消息赶来的人只能远远的看着。 田韵韵和喳喳骑在马背上,向众人挥手告别。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喳喳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姑娘,我刚才感觉自己是个英雄!” 田韵韵笑了,“别怀疑,你就是!” 两人相视一笑,策马扬鞭飞快赶路。 到达临近凉都的一座山脚下,天色漆黑一片。 两人打算在林中休息一晚。 拿火折子点燃了枯枝,串了两个饼烤软。 就着水囊里的水吃了下去。 喳喳背着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神弓睡着了。 田韵韵添够了足够的柴火,靠在树干上休息。 守了大半夜什么都发生。 天快亮的时候,她睡着了。 破风声在耳边响起,田韵韵立刻睁开眼睛。 一只箭咻的一声射中了神弓上的布。 喳喳被惯力带得钉在树上。 她抓住肩头上的布包,喊道:“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声音在树林中回响。 田韵韵:“小心!” 她撑开一把伞挡在喳喳前面,喳喳拿出匕首砍断那只箭。 四面八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蒙面人瞬间将她们包围。 蒙面人头目:“交出东西饶你们不死。” 田韵韵:“这句话也是对你们说的。” 蒙面人头目大笑,“大言不惭!” 田韵韵:“我们的话学得挺像。” 对方一瞬间止住了笑,目光变得狠厉。 抬手间所有蒙面人举起了手中的刀朝他们冲过来。 喳喳拽着背后的大布包抵挡。 田韵韵转动着伞,一支支闪着幽光的银针飞了出去。 周围惨叫声不断。 箭矢破空声不断响起。 转瞬间蒙面人被扎成了刺猬。 钱一队钱二队还有家丁护院等人全都出现。 严宽己一把扯掉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果然是奸细。” 唯一幸存者不甘的问道:“你们怎么发现的?” 喳喳哐当一声扔掉了大布包。 ‘神弓’露了出来,只是木头雕刻的半圆雏形。 田韵韵:“带回去审出其他奸细。” 几名家丁护院处理好现场,押着被卸掉下巴的奸细回去。 田韵韵喳喳严宽己三人在前面开路。 钱一队和钱二队带着数千支箭矢和真正的神弓跟在后边。 凉都 裴淑仪穿着一身戎装,骑马飞奔出城门。 看着田韵韵等人大喊大叫:“你们怎么都来了?” 喳喳朝她翻了个白眼。 田韵韵:“带我们去常宁军中。” 现如今军中鱼龙混杂,她除了景王不相信任何人。 裴淑仪一拉缰绳,回头说道:“跟着我走。” 收到消息的唐柒白回到军中。 看到了一百多天没见的田韵韵。 他露出笑意,“你来了。” 田韵韵抬起手,“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那一排排车上的布拉开。 露出了绑得整整齐齐的箭矢,数量之多令人咂舌。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唐柒白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来人,登记入库。” 他没有问东西怎么来的,请田韵韵等人到了大帐中。 一进去就看到巨大的沙盘。 田韵韵走过去,轻声问:“哒哒的营地在哪?” 唐柒白随手指了一个形似山谷处。 田韵韵点点头,“好,三日后等我消息。” 她对喳喳使了个眼色。 喳喳背上神弓,将装着药粉的酒坛子交给田韵韵。 众人跟着她俩到了大帐外边。 田韵韵:“按照之前的计划。” 唐柒白:“什么计划?换其他人去。” 田韵韵:“都准备起来。” 钱一队钱二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严宽己冲着唐柒白点点头,也带人走了。 田韵韵对唐柒白说道:“今晚,麻烦把城门开一小会。” 唐柒白想了想,“能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一刻钟之后,唐柒白离开营地到城门口下命令去了。 不知道他怎么说服所有人的。 天黑之后,城内各家各户都在做饭,空气中飘散着香味。 城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哒哒兵欢呼着冲了过来。 数百哒哒兵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城内。 城内埋伏的士兵奋力杀敌,城墙上数不清的箭矢射中了哒哒兵。 城门终于关上,没来得及进城的哒哒兵这才转身去追一队常宁军。 大胡子等人扮成的常宁军用力抽打着马鞭,冲进大山里才甩掉追兵。 他胸口不断起伏对钱二队众人笑道:“刺激。” 那队追兵正懊恼追丢了人不知道怎么复命。 忽然看到山中一处有火光。 严宽己等人扮的猎户在烤兔子烤鱼。 看到哒哒兵后拔腿就跑,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了食物的哒哒兵懒得去追他们。 很久没吃过饱饭的他们狼吞虎咽,做了个饱死鬼。 wap. /131/131482/31183113.html 第三十五章 守护家国 守护家国 某山谷哒哒兵驻地 穿着常宁军服的一队人马在山谷上方叫嚣。 “队长,他们听不懂我们在骂什么。” 白发老者:“你只管骂。” 钱一队一员扯着嗓子大喊:“哒哒兵你个缩头乌龟,爷爷都到你家门口了,快出来受死!哪个是你们将军,把官给别人当当。” 白发老者:“他们没有将军,只有忍着神龟。” 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姑娘让这么喊就这么喊。 火头军正在煮饭,掏了掏耳朵,看向看守的士兵,“怎么像是千秋国的兵。” 士兵:“做你的饭。” 主将吩咐了要一刻不离守着,出了问题杀头。 火头军嗤了声,搞得他要下毒一样。 拿着大铲子在大锅里搅拌两下,看起来有点稀,又切了半个南瓜倒进去。 心里憋着气南瓜不但没洗,连上面的灰都没擦。 轰隆隆~ 天边闪电滋滋响,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半空中透明状的白狼爪子抖了下,粉末洒了一些到锅边上。 火头军和士兵被闪电吸引扭头看着外边。 看到明显煮得浓稠的粥也没有在意。 连只蚊子也没有见到,谁能想到毒已经下到锅里了。 一大碗糊糊送到了主将的帐篷里。 “外边是有常宁兵在叫阵?”主将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问了一句。 “是,凉都城门开了副将带人攻了进去。”小兵兴奋的回答。 “哈哈哈~” 主将一口干掉了糊糊,觉得今日的格外美味。 “吩咐下去,吃饱了迎接副将凯旋。” 想到又能吃上几顿肉,心情大好。 忽然碰的一声巨响。 头顶的帐篷破了一个大洞。 下一秒小兵冲出去叫嚷逃过一劫。 马蜂窝从破洞里落下,主将被蛰了一身包。 他抱头滚出了帐篷怒吼道:“是谁?” 小兵看到他的惨状,急忙喊军医。 主将挣扎着喊了一句:“抓住害我的。” 狂风停了下来,下起了小雨。 山谷上方的人还在喊话。 主帅得知主将出了事,领着人要给主将报仇。 星星点点的火把燃烧着。 正好照到正在峭壁上往上爬的两个身影。 主帅暴跳如雷,“给我抓住他们。” 骑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姑娘说,打雷了容易被劈,不喊了。” “撤撤撤!” “队长,我们如果回去城门关了怎么办?” 白发老者心里也没底。 忽然看到田韵韵和喳喳从绳索上爬了上来,顿时信心大增。 牵着她的马走过去。 田韵韵:“撤!哒哒兵来了!” 一队人骑马狂奔,心里记着她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下来。 将哒哒引到城门口,任务就完成了。 田韵韵颠得都要吐了,终于看到了大开的城门。 “快!” 城墙上方士兵在报数。 “一,二。” “三。” …… 总共二十二人骑马进入城内。 “关!” 一声令下,士兵门使出全身力气将城门关上。 弓箭手在城墙上方收割人头。 侥幸跟着进入城内的哒哒兵,面对的是晃花眼睛的弓箭。 转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田韵韵从马背上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严宽己背着神弓对她说道:“接下来的交给我。” 他大步朝城墙上走去。 数人合力拉开神弓,对准了城墙下面的对方主帅。 主帅冷笑连连,骂个不停。 几只箭朝他飞过来,以他的经验看射程根本达不到。 然而,那几只箭却没有在预期中落到地上。 两只射中了战马,马儿吃痛将他从马背上甩下来。 主帅身上的箭和喉咙的箭折断,瞬间毙命。 帅旗从中间断成两截。 五支全中。 反应过来的哒哒兵带着主帅的尸体飞快的撤退。 城墙上士兵在欢呼,“退了!哒哒退兵了。” 城中的百姓听到了好消息,敲锣打鼓的奔走相告。 田韵韵看着沉默的景王,猜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唐柒白:“将士们随我去杀敌!” “是。” 士兵整装待发。 连夜追到山谷将哒哒兵打得溃不成军。 只剩数百伤兵逃回了冥寒国。 而逃兵大多都神志不清了,有的砍伤了军医。 有的胡言乱语,有的一天没有挺过去。 冥寒国向他国求助,称千秋国擅妖术,请众国声讨千秋国不讲规则。 其他国家一听,你七万将士折损了想拖我下水,想太多。 纷纷拒绝了冥寒国的讨伐行动。 冥寒国国主恼羞成怒,发誓有生之年要同千秋国打下去。 常宁军等了数日,收到了这个消息。 田韵韵打算留下来帮助景王。 严家林家几个女儿女婿也陆陆续续将采买来的粮草运回凉都。 妇人们在修补损坏的盔甲,老人将捡了一车车大石头运往城墙上。 军医紧缺田韵韵和喳喳就和往常一样,给受伤的士兵简单的包扎换药。 城中的百姓把各处都利用起来种菜养家禽。 每个人都沉默着做自己的事。 哒哒攻城越来越频繁。 一群群手无寸铁的冥寒国普通人被驱赶到城墙下。 当中男女老幼哭喊着求饶。 他们都被哒哒当做吸引火力消耗弓箭的死人。 这么残酷的打法,誓要斗个你死我活。 真正的大战将要开始。 哒哒兵将挡完箭的尸体扔到城墙下面,当做垫脚石往上爬。 无数的箭和石头落下来。 哒哒兵不甘的后退,临走前放了一把火烧尸体。 城墙上方的士兵看着城墙下的人间炼狱,更加发誓要保护好城中的百姓亲人。 然而哒哒下次攻城抓了千秋国百姓和春临国百姓。 他们是住在边境的无辜百姓和商人。 弓箭手求救的看向景王。 哒哒的目的是要将春临国也牵扯进来。 唐柒白艰难的做出决定出城迎战。 弓箭手两队交替一刻不停攻击。 城门忽然开了。 哒哒兵兴奋的大叫,将碍事的人质肉盾都砍杀了,朝城门冲了过去。 唐柒白和士兵愤怒的看着这一幕。 “杀了这帮畜生给无辜的百姓报仇!”唐柒白带领的一队铁骑冲着最前面。 田韵韵:“我们去帮忙!” 话音刚落,喳喳和裴淑仪冲出了城门。 “杀光他们!”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无所顾忌的往前冲。 田韵韵等人,根本没有机会杀敌。 只能跟在队伍后边等待机会。 半个时辰过去斩杀了数千敌人。 听到动静赶来的哒哒大军也加入了战斗。 城中弓箭手也前来支援。 田韵韵眼看帮不上忙,刚想让喳喳和裴淑仪回来。 然而喳喳观察了好久的风向,终于等到哒哒处在下风口。 她抱着一个坛子冲到了阵前,将坛子扔到哒哒兵人群中。 坛子被当作暗器打破了,里面的粉末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喳喳捂住口鼻:“退后。” 有经验的士兵纷纷退得老远。 沾染上粉末的哒哒兵纷纷从马上掉下去,疯狂的抓挠。 愤怒的哒哒兵将弓箭对准了喳喳。 田韵韵大声提醒:“小心!” 喳喳侧身躲过,谁知又飞了一支箭,她为了躲避从马上掉了下来。 幸好唐镜回头一把将她拉起。 唐柒白下令掩护,和追来的哒哒兵打了起来。 喳喳摔断了胳膊脸色惨白,挣扎着还要再去一次。 田韵韵将她的胳膊固定住,抱着坛子对裴淑仪说道:“照顾好她。” 裴淑仪已经提到冲了出去。 她不管不顾的对着哒哒兵乱砍,嘴里喊着:“我给你报仇!” 田韵韵:“!!!” 吃痛的哒哒兵将她围了起来,好在林承平反应快,将她扛了回来。 林承平把她往地上一放,“捣什么乱?” “你把我弄回来做什么?我的刀上抹了毒液。” 裴淑仪用手捶地,后悔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林承平手一松,她的刀掉在地上。 围观的士兵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田韵韵好想不认识这两个丫头。 被砍伤的哒哒兵出现了症状,脸色青紫在地上打滚,抓挠伤口。 受不了钻心疼痛的哒哒兵,自己抹了脖子。 被吓到的哒哒兵纷纷后退。 主将大喊:“那是毒,没有什么妖术都给我上。” 见到有后退的就一刀砍了。 田韵韵悄悄问裴淑仪下的是什么毒。 裴淑仪:“就是让人麻痹的药加辣椒粉。” 田韵韵将喳喳送回去后,将无人认领的百姓就地埋了。 那些春临国百姓尸体埋在另一边。 常宁军越战越勇,已经逼退哒哒兵数百米。 加上时不时的用毒,哒哒兵伤亡多了数倍。 冥寒国国主再次调兵遣将,这场仗打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许多士兵身上挂了彩,都在咬牙坚持着。 唐柒白看着如同蝗虫一样的哒哒兵,手中的红缨枪用力刺了出去。 忽然,哒哒兵不再恋战,只顾着往前冲。 他回头一看,城门又开了。 出来的不是士兵,是赶着牛车的妇人们。 唐柒白无声叹气,士兵已经都在战场上了,不会再有援兵了。 牛车上都放着木桶,她又想到什么新奇的点子? “有援军,大将军援军来了!” 唐柒白一回头,果然看到身穿戎装的千秋国士兵。 他们都排队在吃饭? 苦苦支撑的常宁军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时间士气大振杀得哒哒兵连连后退。 援军终于到了! “他们是看守皇陵的士兵!” 前太子手下的兵。 薛彩萱牵着三岁的稚童走到城外。 她拿手挡住世子的眼睛。 世子反而扒开她的手,好奇的看着两军大战的场面。 田韵韵对她们母子二人行了一礼,“多谢!” 薛彩萱温婉的笑着说道:“分内之事不用言谢,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寒暄了几句,两人都有些感慨。 田韵韵和妇人们赶着牛车去给将士们送饭。 世子吩咐他的亲卫护送。 wap. /131/131482/31210025.html 第三十六章 气运值下降 气运值下降 守陵军换下十多个士兵吃饭。 唐镜狼吞虎咽吃了馒头喝了一碗热粥,揣着两个馒头去找景王了。 田韵韵:“这样太慢了,我们去帮帮忙!” 妇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跟着田韵韵往前走。 她们推的牛车上盖着布。 哒哒兵看到她们呱呱乱叫。 唐柒白双手抓着竖立的红缨长枪,支撑着身体。 拧了拧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田韵韵:“换你们吃饭。” 说完立刻扯掉牛车上的布。 妇人们抓起牛车上的干柴全都砸向了哒哒兵。 哒哒兵头上顶着干掉的‘柴火’,脑子转不过来。 妇人们再次朝他们扔坛子,这次一股香油味飘散开。 有些哒哒兵舔了舔,干脆张开嘴接着。 他们以为妇人在最后的抵抗或者是求饶。 田韵韵让亲卫把弓拉满,将点燃的柴火放在箭头上。 那支箭射偏了,哒哒兵狂笑。 —轰— 那朵燃烧的柴火四散开来,火星落得到处都是。 沾满油的地方转眼就燃烧起来。 成了火人的哒哒兵大叫着向其他人求救。 只要一碰到其他人就会起火。 惨叫声哀嚎声不断响起。 唐柒白咽下口中的食物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哒哒用盾挡起来。 嗖嗖嗖~ 只见妇人们合力拉开固定在马车上的弓,箭飞出去变成了三只掉落在哒哒兵后方。 一只马蜂窝从天而降,蜜蜂嗡嗡嗡的朝着香喷喷的哒哒兵飞去。 哒哒兵被蛰得阵型都散了。 反应过来的士兵急忙护着头往回跑。 林承平哈哈大笑,扯到了伤口,脸都白了。 前来支援的弓箭手毫不吝啬的朝着敌人攻击。 田韵韵对妇人们点点头,她们将受伤的林承平抬到牛车上带走。 林承平扯着嗓子喊:“兄弟们,我包扎好了就回来。” 严宽己挥刀逼退敌人,回头喊道:“不用!” 吃饱饭的将士们一鼓作气击败了哒哒兵。 唐柒白和士兵们回到城中后,手中举着议和书。 他看向人群当中的田韵韵,笑着说道:“我们胜了!” 百姓们欢呼雀跃,欢喜得泪流满面。 冥寒国已经无兵可用,主动议和承诺百年和平。 凉都城再次变得繁荣兴盛,失去亲人的人家好想没有太悲伤。 他们得到了抚恤金,足够安稳的过完一生。 不久后朝廷送来消息,请景王、世子、林承平、田韵韵等人回金都接受封赏。 裴淑仪挺着胸膛:“我现在已经是伍长了,还能升个百夫长不成?” 林承平:“大言不惭,伍长之后是什长,之后才是百夫长。” 唐柒白亲自送他们一行人出城,约定好等他安顿好军中事宜就赶去金都会和。 田韵韵回了庄子一趟,见了爹一面。 嘱咐众人好好经营庄子,并拿出她的积蓄。 钱一队和钱二队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 佣农们每人十两,称是提前赏他们的。 田韵韵的打算领了朝廷的奖赏,气运值到账就离开。 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桂嬷嬷留下来管账。 石钥匙偷偷藏在她爹的枕头底下。 山中的药田就给喳喳管理,把裴淑仪的卖身契还给了她。 田韵韵抱着首饰盒让她们俩挑。 裴淑仪:“我不带这玩意。” 喳喳:“姑娘,这是要散伙吗?” 田韵韵摇头,“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 她们二人到底选了首饰,做了两身新衣服,转眼就把不高兴的事忘了。 想到城中的香水生意,田韵韵打算交给张细钗打理。 早早的送去了一封信。 收到信的时候,张细钗眉眼都带着笑意。 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被胡氏叫去。 刚进屋一纸休书砸到她脸上。 胡氏在一旁冷笑,“你张家倒台了。” 预想当中的求饶和哭喊都没有。 张细钗慢慢蹲下捡起休书,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胡氏冲了进去拽着她的包袱:“你不能走,我的乖孙子受苦了。” 胡氏没用的儿子:“娘子,你不能走。” 张细钗冷笑,张家还有个当侍郎的庶子。 这一回她彻底看清了薄情寡义的母子俩。 几天后张秀才换不起赌债被打成了残疾。 胡氏放弃了儿子,称未出生的孙子才是念想。 姨娘和张五娘来看张细钗,被胡氏骂了出去。 这个家已经是张细钗当家,她忙着准备香露售卖,还有给田韵韵接风。 而宫中也盼着田韵韵回来。 童晶晶穿着一身素衣,头上戴着一支木簪。 贴身宫女端来一粥一菜,劝道:“太妃,又清减了。要保重身体啊!” 童晶晶一动不动坐在原处,听到关门声才起身关好窗。 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让宫人送走。 她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往常出去打听消息的大宫女早就回来了。 大宫女同往常一样放下童晶晶亲手做的点心。 突然听到了寝宫里的说话声。 她扫了眼周围无人才慢慢的靠近,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异族人对着门口坐着。 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话说着:“把这些人交出来。我们可以当附属国,交出十座城池,签订百年和平条约。” 太子面无表情:“冥寒国还有一战之力?” 异族人:“我也是帮皇帝铲除异己。” 大宫女很好奇异族人说的是哪些人。 她慢慢后退,焦急的往回赶。 太子手中捏着一张纸,对着空气说道:“查一下,刚才在门外的是谁?” * 童晶晶听到脚步声,飞快打开门。 看到了不该出现的太子。 她脸上的血色消退,慢慢的低下头。 侍卫搬了一张椅子放下,太子坐下来,冰冷的目光无情的注视着她。 侍卫拖着不省人事的大宫女和宫人进来扔在地上。 “说,你给谁送信。”太子阴鹜的眼睛盯着童晶晶。 是他把童晶晶弄进宫里做贵妃的替身。 “只要说出来,就放过你。” 童晶晶绝望的闭上眼睛,“我自然是为了心爱之人的前程,为了严公子。” 太子:“你撒谎!” 白绫缠到了童晶晶颈上,恍惚中她看到了明黄的身影走近。 低声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是景王的人。” 童晶晶松了口气,他不怀疑田娘子就好。 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到哪了?带她来见我。” —— 田韵韵一行人到达金都还有三日的路程。 太妃和世子要回去守陵。 众人特意多逗留了一日,准备了酒菜为世子和太妃送行。 林承平多喝了几杯,“田师妹,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背不出那劳什子诗,你和你的丫鬟扮鬼吓我。” 田韵韵用杯子挡住笑意,“那你现在背的出吗?” 喳喳吐了吐舌头。 林承平摇头,晕乎乎的倒在桌子上。 于谭吐槽,“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严宽己举起酒杯,“先干为敬!田娘子,我,我有话对你说。” “他喝多了。”于谭扶着摇摇晃晃的严宽己,“我送他回房。” 于谭来回了几趟才把喝醉的男人们送回了屋。 上次人这么齐,好像是在南峰书院的日子。 田韵韵抿了一口酒,压下心里的苦涩。 他们都是纸片人,她只不过是个过客。 到了分别的时候。 [田韵韵:奖励到账了吗?] [10009:宿主,马上可以升级了。啊啊啊~宿主你的气运值在不断下降。] [田韵韵:???我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系统的叫声戛然而止。 薛彩萱和世子不见了,守陵军也都离开了。 于谭也回屋了? 原本热闹的后院变得冷冷清清。 “我喝醉了。”田韵韵揉了揉太阳穴,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收到了一封童晶晶写的信,信中写到皇帝快死了,国舅张侍郎被太子赐死在天牢里。 还提醒他们已经登基了太子要对付景王世子等人。 于谭去搬救兵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不是应该躲起来吗? 她梦到黑衣人包围了驿站,闯进房间里。 悄无声息的结束无数的生命。 喳喳裴淑仪还有严宽己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 团灭了? 田韵韵心脏突突的跳,挣扎着坐了起来。 红光从门缝里冒进来,滚滚浓烟包围了她。 不对劲! 她为什么没有被呛到?没有窒息的感觉? 在心里呼唤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她从床上跳下来,往门口跑去,一个没有刹住穿到了门外。 她身处在熊熊大火中! 半空中的灵魂做了个人性化迷惑的表情。 下一秒,她被一股吸力拽了下去。 忽然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田韵韵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可爱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古装。 拍古装照? 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骂人。 “丑宫女,老宫女。” 系统已经升级了吧! 不是回到现代了吗? 小男孩好像在骂自己,田韵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骂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丑样子。” 田韵韵扭头看着旁边有一桶水,快步走过去。 水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看着自己。 她的左眼到脸颊处有一大块红色的印记。 田韵韵捧了水用力的搓。 红色的印记像是黏在脸上一样。 一大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钻进她脑海中。 她是个默默无闻的宫女,长得又黑又胖又丑。 田韵韵咬牙切齿的喊:“狗系统,出来受死!” wap. /131/131482/31264942.html 第三十七章 丑宫女 丑宫女 “她疯了,拿狗血来!”宁王指挥着太监将热乎的黑狗血泼了出去。 饶是田韵韵反应再快,裙子也被溅到了狗血。 原身刚洗好准备送去给贵人的衣服,被黑狗血浸泡,脏得不能再脏了。 就是面前这个小子,三番五次找原身田姑姑的麻烦。 朝她扔石头泼水不让她吃饭,就是因为她长得丑。 原身被气得原地升天,田韵韵就穿越过来了。 系统正被主神大人下了红头文件被追杀,害怕宿主自暴自弃。 [10009:宿主,保重啊!等我。] 感受到主神大人的杀气,系统飞快切断了联系。 田韵韵还没来得及骂系统。 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怎么摆平挑剔的贵人的? 打未成年犯法。 田韵韵捏了下拳头,这里不是法治时代。 她冷笑着朝那臭小子走去。 两个太监挺起胸膛异口同声喝道:“大胆宫女,敢以下犯上藐视宁王。” 田韵韵腿一软,才几岁就封了王。 宁王扬着下巴看着比他高的宫女冷哼道:“抓住她,给我打肿她的嘴。” 田韵韵转身就跑,她只想死个痛快,重开一局。 但是小王霸不愿意呀! 指挥着十多个宫女太监抓她一人。 田韵韵爬到假山上喘着粗气,“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宁王:“我改主意了,把她毒哑,再送给慎哥哥喂狗。” 那个慎人玩意也不是好东西。 田韵韵悔得肠子都青了。 上辈子大意了,好不容易等到享福就这么死了。 这才是地狱模式啊! 还好这具身体又胖又壮,豆芽菜一样的宫女太监不是她的对手。 田韵韵推开面前挡道的宫女,朝着荷塘边跑去。 等后边的人追来了,就把他们推下去。 说干就干,田韵韵推了前面的一个。 后边的一串全都落入水中。 没有帮手的宁王转身就跑,回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田韵韵叉着腰冷笑。 忽然看到了贵人的贴身宫女往这边来了。 田韵韵飞快转身拔腿就跑。 她绕了路回去把弄脏的桃红色丝裙捡了回去。 薄如蝉翼的丝裙根本不能用力搓。 田韵韵找来食盐用冷水浸泡。还顺了一把大碱洗了三遍。 还好浣衣局准备的齐全。 对着光看裙摆上总有那么点没洗干净。 田韵韵拿铁熨斗熨干,叠好放在托盘里。 磨磨蹭蹭往贵人的寝宫走去,等天黑就看不清了。 她顺手掐了一大把花垫在丝裙下边。 贵人的贴身宫女在寝宫外边接过去,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 田韵韵:“想着给贵人的衣裳熏下香。” 贴身宫女嗅了嗅,满意的点头,“下去领赏吧!” 贵人今晚心情很好。 打赏是两个金豆子。 听说皇帝晚上到贵人宫里去了。 田韵韵往自己住的屋子走,不时听到宫女酸溜溜的话。 醒醒吧! 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田韵韵推开门,看到小小的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有床有桌椅,还有洗澡的地方。 作为资深宫女她比大多数宫女的日子好过多了。 每月有三两银子的月钱。 等到了出宫的日子带着存的小金库就可以躺平了。 田韵韵很满意舒服得哼着小曲。 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比起整天操心那么多人的生计舒服太多。 前提是没有宁王那个小混蛋捣乱。 她抢来贵人的浆洗活儿就为了多赚几两银子,差点被他搞砸了。 三天两头的捣乱,不给饭吃还打人。 田韵韵内心默念:他不是我生的不能打,就算是我生的也不能打,人家已经是宁王了,是要尊严的。 她把两颗金豆收好,拿了一块碎银子出来。 打算好好补补受伤的心。 找老熟人换了两只鸡和三颗蛋直奔冷宫去了。 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荒芜的院子里。 一人高的杂草正好当作掩护。 架好柴火开始烤。 田韵韵从屋檐下扒拉出坛坛罐罐,给拔了毛的鸡上面抹油和调料。 时间短将就着吃。 “这鸡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好香!”她不顾烫嘴,飞快吃完一只鸡腿和鸡翅膀。 感觉没饱,她继续吃。 怪不得下意识的买了两只,胃口真大。 田韵韵叹气,容易把自己吃穷了,下顿就开始减肥吧! “是谁在那?” 尖细的嗓音怪叫一声,接着院门砰的一声倒下。 太监弯腰恭恭敬敬的,“宁王请!” 宁王嫌弃的看了眼比他还高的草,“砍了。” 狗腿儿巴巴的去了。 等砍完院子里的草,田韵韵早就溜了。 她折了柳条剥掉皮剔牙。 坐在院墙上打嗝。 她看到了正南方向的宫门。 “抓到你了。”狗腿子跳起来兴奋的指着田韵韵背影大喊。 田韵韵听着脚步声就觉得要糟了。 她慢慢的回头,“看风景不行啊!我犯了哪条宫规?” 狗腿子:“大胆,敢对王爷无礼。” 田韵韵:“你是王爷???” 狗腿子蹦的老高:“大胆,敢藐视王爷。” 被宫人挡住的宁王:“闭嘴!” 狗腿子:“闭嘴,小心王爷治你的罪。” 田韵韵心里冷笑,原来宁王找她茬是狗腿子挑拨的。 宁王:“二狗子,你闭嘴。” 狗腿子缩着脖子躲到了宫人背后。 宁王扬着脖子板着脸:“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田韵韵身手灵活的从墙上滑了下来,有眼色的行了礼。 “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没罪。”田韵韵外表镇定,内心一样。 狗腿子又跳了出来,“从你买了两只鸡开始,王爷就跟着了。” 田韵韵小声,“我分你一半行吗?再加一颗蛋。” 没办法只剩这么多了。 宁王:“我娘说长得好看的女人都会撒谎。” 你是不是瞎?到底是你瞎还是我瞎了?好看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田韵韵是不敢当面这么说的,“宁王殿下,你如果想吃,我请。我的手艺还不错。” “不是我想吃,是你想要讨好我。”宁王十分嘴硬。 田韵韵立刻去借了两只鸡,还有一斤羊肉。 抹上蜂蜜调料开始烤。 冷宫院里香味飘出数十米远。 田韵韵蹲在火堆前,把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宁王。 宁王:“我也要加辣。” 田韵韵转动了下烤鸡,“小孩子会被辣哭的。” 宁王脸肿得像河豚。 田韵韵:“好好好,加。” 敷衍的洒上一层辣椒粉再次递过去。 还没松手就被抢了。 狗腿子蹲在院子外边回头瞥了一眼,“为什么要在冷宫吃?为什么蹲着?” 宫女摇头:“你不懂!” 殿下什么没有吃过,要的是有人陪着。 宫女太监谁敢陪着宁王胡闹。 吃完饭两人的关系发生剧变。 田韵韵伸手揉了揉宁王细细软软的头发,他都没有生气。 宫女太监们抽气。 这个丑宫女敢这么对殿下,殿下居然没有要打要杀。 众宫人都对田韵韵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嫉妒得发疯的狗腿子。 次日,宁王让人告诉田韵韵在老地方等他。 狗腿子自告奋勇的去传话。 等宁王看到空无一人的冷宫院子怒了。 带着人就去堵田韵韵。 没有一丝防备洗好的衣裳全都被狗腿子撕成布条。 田韵韵笑意僵在脸上又怒又气。 “又是你挑拨?”她很快冷静下来,指着狗腿子。 狗腿子:“你大胆!” 宁王:“够了!我就不该相信你,给我打死她。” 田韵韵:“你有病!” 来啊!最好一招毙命。 田韵韵放水,几个宫女还是扳不倒她只能抱住她的胳膊。 狗腿子大叫着冲过来,对着她的脸打了下去。 田韵韵本能的抬起脚一踹,狗腿子倒飞了出去摔了。 干脆一鼓作气,刚宫人们全部放倒,追着宁王去了。 宁王边跑边回头放狠话,“丑宫女,我要让人打死你。” 他脚下一滑掉到了荷花池里。 宁王双手胡乱挣扎。 田韵韵蹲在岸边对他伸出了手。 “咕噜咕咕。”宁王呛了几口水,“你竟敢咕噜。” 田韵韵:“再见了,小垃圾!” 简直坏透了,就算真的失约就要打死,让你尝尝快要死的滋味。 田韵韵提着他的后领,啧啧几声。 “我要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呦呦呦,叫家长了。”田韵韵把他提起来放在地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吃了亏的宁王从地上爬起来,从树上抽出一根木棍追了过去。 耳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田韵韵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小垃圾拿的棍子顶上有只蜂窝窝。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田韵韵脱掉外衫往头上一包,跑出了比赛的速度。 身后传来宁王的惨叫哭喊声。 田韵韵咬咬牙转身跑了回去。 宁王看到她又哭又笑。 “笨蛋!”还好是蜜蜂,田韵韵一脚把他踹到荷花池里。 夺过他手中的棍子用力的插到淤泥里。 赶走蜜蜂后将宁王救了起来。 宁王的宫中的人快步跑了过来,抬着他走了。 所有人都好像都没有看到田韵韵一样,连她把狗腿子踢进池子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田韵韵回去后越想越担心,宁王好了会找她报仇。 冲动是魔鬼。 她用桌布把茶杯茶壶还有碗都装起来,喊了两声系统没有回应。 只好往肩上一放,带着她所有的财产准备逃跑。 正准备翻墙,忽然想起系统都不在了,她不用走剧情不用维持人设。 而且她宫女的身份马上就要到期了。 今天正好是出宫的日子。 原身早就找老熟人审批下来了,正好便宜了她。 田韵韵背着行李排队出宫。 守卫和太监只看了她一眼,就嫌弃的摆摆手。 “快走,快走!主子们受苦了!” 田韵韵内心:艹! 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飞快往前走。 退休后的养老生活我来了! 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下一秒,身后传来大叫声:“站住!” 不管是不是叫自己,先跑为妙。 田韵韵在前面跑,一群人在后面追。 wap. /131/131482/31284983.html 第三十八章 虎穴和狼窝 虎穴和狼窝 二皇子挨了父皇的一顿训斥,刚刚从御书房回来。 太监来福小跑着跟上去,嘀咕道:“哪个不长眼的告殿下的状,回头让娘娘好好说道说道。” “闭嘴。”萧慎谨一甩袖子警告道:“别跟着我。” 来福:“殿下,宁王殿下昨儿个来找您,他宫里的头的人今个又来了说有急事。” “殿下不如好好表现兄友弟恭之情。” “要你说。”萧慎谨转身往宁王的住处走去。 田韵韵最终没有跑赢。 被侍卫一左一右抬着回了宫。 她抱着怀里的包袱,警惕的看向面前的总管太监。 “田云云,你还欠着两只鸡一斤羊肉总共二十五两银子。” 苦主翘着兰花指哭得一抽一抽的。 就是你个死太监害得老娘不能出宫的。 田韵韵胸口起伏,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银子扔过去。 “下次还不行?我什么时候赖过账?” 老熟人抽泣两声:“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舍不得你。” 我谢谢你。 田韵韵:“我可以走了吗?” 太监总管:“慢着!你突然走了贵人用你都找不到人,我记得你离出宫还有两个月。” 田韵韵十分上道:“我这就向贵人回话。” 表面和和气气,内心崩溃骂爹。 “还有宁王宫里别忘了回个话。” 田韵韵内心的小本本给宁王和贵人都记了一笔。 宫女蝶儿小跑过来,“田姑姑,贵人的衣裙洗好了吗?” 田韵韵:“好了,这就去取。” 她把东西放下就从架子上取下牡丹纱裙交给蝶儿。 蝶儿不解的看向她,“这就好了。” 平时不都熏个香沾点花粉的。 “偶尔换个口味。”田韵韵刚回归工作有些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在蝶儿看来她这是故作高深,怕自己学了她的招数去。 有心多问几句,又担心贵人等急了发火,只好等下次在打听。 蝶儿前脚刚走,伺候宁王的宫女又来了。 “姑姑,殿下昏迷不肯喝药。”她客客气气的说明来意。 “我又不是大夫。” 田韵韵巴不得他多病几天不来找自己的麻烦。 宫女眼巴巴看着她,“可是,殿下愿意吃你做的食物。” 瞧她的样子,如果不跟着她去就不走了。 “我很忙!”田韵韵端着个盆捡了脏衣服去洗,宫女就跟在她的后边。 浣衣局的宫女接头接耳的议论。 “那是宁王身边的一等宫女吧!” “她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宁王也哄得团团转。” 田韵韵咳嗽一声,洗衣宫女齐齐噤声,个个乖得跟鹌鹑一样。 “田姑姑,都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殿下会伤了身子的。” “如果姑姑愿意这就请总管大人将你调到殿下跟前。” 田韵韵干笑一声,“大可不必,我喜欢这里的饭菜。” 总管大人忽然出现,指挥着人抢走她的活。 田韵韵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 她相当于快要退休的人员,也没有正经活干,该交接的早就交接完了。 调到宁王跟前,她是吃饱了撑的? 宁王住在偏僻的皎玉轩。 田韵韵走得身上出了汗。 她听到宫人议论过宁王并不得宠,因他娘死前求皇帝给封号。 那渣皇帝答应得好好的,等人一咽气,答应的封地都收回,只留了个虚头衔。 宁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留在宫里,渣皇帝连每年两万两银子都省下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侍卫,田韵韵觉得不对下意识往后退。 宫女着急的拉着她往里面走。 田韵韵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掀开帘子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沐浴完,屋里又潮又闷热。 宫女示意田韵韵上前去。 宁王闭着眼睛,额头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 没有平日讨厌的样子。 难受得直哼哼。 “你就是那个害十五弟落水的宫女?” 狗腿儿殷勤的帮来人掀开帘子,恶狠狠的瞪了眼吓傻的丑宫女。 丑宫女本人看向病美人萧慎谨看得痴了。 狗腿儿:“大胆!竟敢觊觎二皇子殿下。” 萧慎谨:“闭嘴!没眼力见的东西,吵到十五弟了。” 狗腿儿缩着脖子退出门外。 田韵韵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重生穿越的依旧是那个千秋国。 上一世是萧慎谨将所有人团灭了? 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好想搬起凳子砸下去。 她差一点点就能回去继承自己的房子了。 田韵韵咬着后槽牙在心里将他暴揍了一顿。 萧慎谨扯了扯嘴角,“胆量不错,就是丑点。” 田韵韵:“那就不碍殿下的眼了。” “谁让你走了。”萧慎谨坐在床边,“你一个宫女和王爷起冲突,是活够了?” “我错了。”田韵韵秒怂认错态度良好。 “该怎么惩罚你?”萧慎谨又扫了眼嫌弃的别过头去。 “想来你是有几分本事的。不如打断手脚再驱逐出宫。” 萧慎谨看了眼吓傻了的丑宫女,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田韵韵:“等等。” 如果说上辈子和他认识会不会被当做疯子。 她情急之下说出:“我有用。” 狗腿子伸长脖子在门口偷看,幸灾乐祸的样子很贱。 就等着二皇子一声令下,把这个丑宫女打死。 好报那一脚之仇。 她死了殿下才会多看他几眼。 萧慎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说。” 田韵韵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指着狗腿子说道:“我知道他要倒霉了。最多不过两日就有血光之灾。” 狗腿儿眼露凶光,恰好听到二皇子下令将他拉下去。 他阴恻恻的笑,忽然一双手臂被铁钳子一样抓住。 一阵天旋地转已经到了板凳上。 板子一下一下落到他的身上。 田韵韵听着外边的惨叫,心想过关了? 萧慎谨:“他撺掇十五弟胡闹简直无法无天。而你,有几分眼色。” 就当你是夸我了。田韵韵低着头看着脚尖,腿都站麻了。 偷偷捶了一下腿,萧慎谨陡然变了脸,“大胆!” 端着水进来的宫女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盆摔出去,急忙趴跪在地上。 屋外的宫人跪了一地。 萧慎谨:“你好大的胆子,藐视皇权推王爷下水见死不救,不将你千刀万剐不足以震慑其他人。” “来人!” 四个侍卫合力将刑具抬了进来。 大大小小数百种的刀,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田韵韵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救命啊!系统你再不来我真的死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朝她走过来。 田韵韵:“等等,殿下我有秘密告诉你。” 生怕他不相信又补了一句,“新科状元的人选。” 萧慎谨的一双桃花眼瞪大,果然来了兴趣,让侍卫宫女都退到外边去。 田韵韵看了眼他旁边站着的太监,往前走了几步。 低声说道:“殿下可留意这届考生当中姓千、温、鱼的学子。” 萧慎谨多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田韵韵低下头,胡诌道:“我在梦中听到有人说起,我还梦到冥寒国对千秋国输了,又送来和亲公主。殿下不如等些时日,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有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没有,是不是薛家嫡女。” 她边说边观察萧慎谨,正好看到他坐正了身体。 他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对着田韵韵勾了勾手指。 田韵韵向前挪了两步,就听到他压低声音,“有几分本事。” “想活命就要通过我的考验。”萧慎谨站起身,“跟我走。” 来福甩了下佛尘:“田姑姑请吧!” 田韵韵咬咬牙跟着在后边,回头看了眼还昏睡着的宁王。 心里叹口气,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好像说反了,萧慎谨才是真正的大反派。 上辈子最想置他们于死地的,就是已经登基的萧慎谨。 等边关平定之后卸磨杀驴,好一个多疑冷酷的皇帝。 萧慎谨走到洛神殿门口,发现丑宫女没跟上来。 他蹙了眉,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田韵韵。”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萧慎谨:“进来,跟上。” 田韵韵小跑几步,紧跟着走了进去。 好像在办家宴。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除了贵妃还有一个娇羞的少女张雅。 田韵韵飞快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讶。 萧慎谨坐到了两个女人中间,田韵韵站在了他身后。 一直注意着田韵韵表情的萧慎谨往后靠了靠,小声问道:“认识?” “张家嫡女。”那个蠢货,还在蹦跶。 贵妃清了清嗓子,夹起一块肉放在萧慎谨碗里,“多吃点,都瘦了。” 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 让主子清减是她们的错,被拿住错处的下场有多惨? 只有心大的田韵韵不知道。 她的目光在三个各怀鬼胎的人身上扫来扫去。 贵妃娘娘一个劲对着张雅使眼色。 张雅羞得不敢看萧慎谨。 萧慎谨在装瞎子。 他指了指肉丸,田韵韵立刻伸出筷子夹到他碗里,然后退到原处丝毫不差。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求生反应。 张雅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看向贵妃。 原本疼爱自己的姑母忽然冷了脸。 将手中的玉筷用力摔下去,冷哼一声,“谨儿,你带这么个丑货过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怕被人笑话。” 丑货田韵韵一动不动。 萧慎谨嗤笑一声,“面丑心善总比心口不一强,还有,她是我的人。” 贵妃娘娘震惊的看着他,“你,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从小到大我何时亏待过你。” “我饱了。”萧慎谨站起身就往外走。 “谨儿,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贵妃娘娘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表哥,姑母对你这么好,就不要惹她生气了。”张雅扶着贵妃,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忤逆姑母。 萧慎谨停了下来,回头一字一句说道:“对我好?她不知道这一桌荤菜,我都不能吃吗?” 他大病初愈,太医嘱咐饮食清淡,但凡用点心。 张雅飞快回头看向贵妃,贵妃的脸血色褪尽,像是被抽个了力气。 她不知道,从前只忙着宫斗,直到儿子到了成婚的年纪才…… 田韵韵跟在萧慎谨身后,觉得他有点可怜。 趁他还没有彻底变成大反派之前,把干掉不知道行不行? wap. /131/131482/31306971.html 第三十九章 太子妃薛家女 太子妃薛家女 忽然看到萧慎谨警告的眼神,田韵韵飞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说要回去收拾东西,跑回了浣衣局住处。 把能拿的都装起来。 田韵韵对着水看了看自己的尊容,左脸上红印确实很碍眼。 她记得密室里医术上面有美容配方可以调养身体减肥。 可惜系统不在。 那也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做。 宫里的材料多得是。 她从自己私藏中找出一把珍珠,挑出十个卖相差的磨成粉。 加入白芷粉、木兰皮、珍珠粉、杏仁粉零陵香栀子花猪油等。 光材料就花去了三两银子,总共才熬成两罐面脂。 田韵韵看了看腰上层层叠叠的肉,晚饭没吃,洗净脸睡觉前仔细涂了一层面脂。 第二天起床摸了摸脸,觉得比之前细腻光滑了不少。 她涂了面脂,然后用自制的香粉遮了下红印。 收拾好二皇子宫中的人来了,催促她带着东西赶紧搬过去。 失去了这次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 田韵韵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来到了她的住处。 四个宫女一间的大通铺。 领着她来的宫女不停的催促她去二皇子面前伺候。 田韵韵内心冷笑,当她没有看到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跟着宫女去了书房。 不等萧慎谨开口,宫女带上了门。 田韵韵站在萧慎谨身后,有眼色的给他磨墨,又站回原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萧慎谨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一个晚上就像变了个人,脸上的红印淡了不少,脸也没有那么肿了。 “你说太子妃会是薛家嫡女?” “是!” 上辈子可是亲眼见过薛彩萱十里红妆嫁进宫中的盛况。 萧慎谨放下狼毫笔,“今日名门贵女进宫名为皇帝赐宴,实为选妃,你同我一起去。” 田韵韵:“是。” 萧慎谨一脚迈出书房又回头说道:“好好收拾一下,不要丢我的脸。” 田韵韵偷偷翻了个白眼,回屋睡觉准备去了。 大概认为她回不来,宫女们都很惊讶。 她找出比较新的一套粉色宫装换上,取了面纱戴上。 然后,就这么去了宴会上。 那些去了封地的皇子也出现在晚宴上。 田韵韵扫过左右,皇帝真能生。 坐在高处的皇帝最少六十多了,他身边坐着貌美的张贵妃。 太监总管拍了拍手。 众人安静下来。 一个贵女穿着轻薄的舞衣跳舞。 田韵韵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萧慎谨咳嗽一下,田韵韵立刻回神。 在贵女中寻找薛彩萱。 贵女们都花了一番心思打扮,频频看向太子的方向。 只有薛彩萱端庄得体目不斜视。 鹤立鸡群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一个身材火辣的贵女跳着胡旋舞,新奇的舞姿,曼妙的身材引得皇子们大声叫好。 胡璇女眼睛大而圆,美目冲着太子眨啊眨。 太子脸都红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皇帝哈哈大笑,搂着贵妃嘀嘀咕咕。 这皇帝会不会随意把胡璇女指给太子。 田韵韵往前走了一步,“殿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她已经影响到事情的发展。 萧慎谨没有说话,只抬了下手,一个太监上前来。 “去查下。” 太监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到一刻钟他又回来了,凑到萧慎谨耳边说了几句。 田韵韵一句也没有听清,就听到他说让自己过去。 太监手中端着一壶酒,示意田韵韵接着。 不会有毒吧! 田韵韵下意识的揭开盖子闻了下,按照吩咐朝着贵女那边走过去。 她径直走到胡璇女面前,弯腰将酒壶放下来,“这是二皇子殿下赏你的。” 胡璇女先是愣了下,很快露出笑意,“多谢殿下。” “等等,劳烦姑姑了。”她叫住要走的田韵韵,递过来一个香囊。 田韵韵眼珠子转了转,用托盘接着香囊,回去时特意从太子面前走过。 如果太子要脸就不会喜欢一个对二皇子示好的女子。 萧慎谨把玩着香囊,冲着太子冷笑。 果然,太子还是有些骄傲的。 他不再往贵女那边看。 打扮得像侠女的女子手中提着一把剑,英姿飒爽的走到高台上舞剑。 “她是辛将军之女。”萧慎谨提醒了一句。 田韵韵点点头,“辛娘子长得英气。” 估计他们父子都不喜欢这一款。 不过,皇家为了权利可以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太子那边显得兴致缺缺。 终于等到薛彩萱出场了。 她抱着古琴从容不迫的走上台去。 手指拂过琴弦,悦耳的琴声响起。 可是旋律却莫名的悲伤又熟悉。 直到薛彩萱唱出一句歌词: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 爱殇是爱殇! 田韵韵内心在尖叫,难道她也重生了。 她太过震惊的表情引得萧慎谨回头定定看着她,“你擅长乐曲?” “听过。”田韵韵压下心里的激动,努力保持平静。 是了,因为她的穿越发生了变化。 但是薛彩萱成为太子妃不会改变。 萧慎谨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一曲结束,他突然站了起来,“薛娘子,我的宫女想和你讨教一二。” 他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朝着戴着面纱的宫女看过来。 萧慎谨身边只有她一个宫女。 田韵韵内心:特么的。我什么时候说过。 皇帝笑着开口,“你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伶俐的宫女?” “父皇,等宴会下去再说,大哥他们都等着呢。” 可不是都等着看热闹呢! 二皇子的宫女和薛才女叫板,简直不知死活。 藩王赶紧站起来,“哎,要比私下去,薛娘子还等着封赏。” 萧慎谨抬了抬眼皮,“趁着人多热闹热闹。薛娘子还没说不比。” 薛彩萱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说道:“姑姑请赐教。” 田韵韵也想试试,是不是和她猜想的一样,“薛娘子,我们对诗接对方的下一句可好?” 薛彩萱:“可。”她抬手示意对方先。 田韵韵:“日照香炉生紫烟” 薛彩萱:“遥看瀑布挂前川” 田韵韵:“娉娉袅袅十三余” 薛彩萱:“豆蔻梢头二月初” 田韵韵故意停顿了下才说道:“薛娘子冰雪聪明,我认输了。” 对着薛彩萱行了一礼。 她在赏花宴背过的诗,大概安排到了剧情里。 薛彩萱笑着回礼,“姑姑也让人惊喜,等闲时定去请教。” “不敢当!”田韵韵就像见到故人,心情很激动。 萧慎谨咳嗽了一声,“怎么想去太子宫中?” 田韵韵一个激灵,怎么忘了还有这个喜怒无常的货在。 你当皇子住的地方是大白菜随便挑? 她收起笑意,站着他的斜后方。 刚才薛家嫡女和相貌普通的宫女,两人一来一回转瞬间便吟出让人惊艳的诗句。 薛家嫡女更是端庄得体从容应对,让人忍不住的生出好感。 薛彩萱在偷看太子,发现他在看自己,脸一下就红了。 皇帝龙颜大悦,当场便给太子和薛彩萱指婚。 宴会还没有结束,二皇子就带着宫女离开。 众人认为他没有抢过太子,丢了面子于是逃了。 只有田韵韵知道萧慎谨的心情很好。 他原本就想促成薛家和太子结盟,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被太子发现。 田韵韵手中捏着香囊,递到萧慎谨面前。 看到他皱眉,飞快缩回手,“殿下不要就给我吧!” 放在屋里可以熏熏香,里面用的都是上好的香料。 田韵韵自己都舍不得买。 萧慎谨大方的摆摆手,“赏你了。” 他心情大好的让田韵韵下去了。 来福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领着田韵韵去她的新房间。 一个单间,特意反复提到是殿下赏赐的。 又领着她到了小厨房,谄媚的道:“姑姑可以随意使用,缺什么只管说,我立马让人补上。” 小厨房里厨具齐全,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平常应该不做饭,里面用具很新,调料也不齐全。 只有盐,酱油,辣椒粉。 田韵韵把碳炉子搬到院子里打算烤两条鱼吃吃。 殷勤的来福去领东西了。 田韵韵搬了张凳子坐在碳炉边上给烤鱼翻面。 忽然看到一双黑色靴子和湛蓝色长袍下摆。 “你在做什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并肩作战过的人。 田韵韵热泪盈眶,眼泪冲掉了眼睛旁边的香粉。 景王眼中出现一张狼狈的脸。 “对不住!眼睛被眼熏了一下。”田韵韵用手扇了扇风。 景王的表情只有好奇,好奇二皇子为什么留这样一个宫女。 “皇叔。”萧慎谨站在拱门处,“皇叔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闻到了烤鱼味。”景王温和的笑了笑,转身朝外边走去。 田韵韵来了几天,难得看到萧慎谨和颜悦色的对一个人。 因为那人对他有价值,景王是他拉拢的对象。 他说过景王和薛家有仇。 田韵韵刚放松的心又提起来。 萧慎谨对有价值的人利用完就杀。 要怎么才能一直对他有价值? 他是下一任皇帝,权利是他在乎的。 突然想到寻常亲王府中都有几位谋士。 萧慎谨因为在宫中出入不便,他现在还顾忌着太子。 田韵韵啃了一口焦香的烤鱼肚子十分满足。 吃饱喝足脑子也运转起来,她决定了做他的谋士。 比起可以随意取代的宫女有价值多了。 至于那个不靠谱的系统,一边呆着去吧! 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系统,感觉到宿主要强行解除绑定。 内心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煞神一般的主神,手中拿着巨弓对准了白狼。 白狼仰天长啸一声,中箭倒地。 主神每走一步地面都振动一下,他面无表情的拖拽着白狼尸体准备回去销毁。 一缕亮光从白狼身体飘到空中,嗖的一下钻进云层里不见了。 wap. /131/131482/31320285.html 第四十章 宁王醒来 宁王醒来 田韵韵战战兢兢的跟在来福身后。 一进去就看到萧慎谨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十五弟醒了,想必你已经知晓了。” 来福抱歉的看了田韵韵一眼,转身快步往外边走去。 关门声吓了田韵韵一跳,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左右两排站着凶神恶煞的侍卫。 感觉自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生杀大权都在二皇子手上。 以他的品行,田韵韵觉得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更别提退休出宫了。 萧慎谨端起茶杯,遮住脸上的笑意。 胆子真小,一点也不禁逗。 “咳咳!我应该把你交给十五弟任凭他处置。” 田韵韵拧了下自己的大腿,抽泣了两声抬起袖子假装擦眼泪。 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萧慎谨,“殿下,我现在是你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 “你觉得我如何给父皇和十五弟一个交待?” “我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您是唯一一个不以貌取人,愿意给我机会的人。我愿发誓一生一世对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竭尽所能做个好谋士为殿下分忧解难。” 田韵韵一口气说完,双手举到头顶对着萧慎谨行了个大礼。 萧慎谨:“谋士?你?” 田韵韵用力点了点头,“是。属下有事相告。”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侍卫。 萧慎谨挥了挥手,所有侍卫都退了出去。 “上前来说。” 田韵韵走过去低声说道:“我昨晚梦到太子去了。” 萧慎谨瞳孔地震,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田韵韵:“大婚后不久,左右不过一两年。” 过了许久,萧慎谨才冲她摆摆手。 田韵韵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后背都被汗水湿透。 屋内,萧慎谨抽出压在画卷底下的三张誊抄试卷。 经过筛选的文章从贡院送到了宫中,其中温阳、千黎古、鱼子明三人的文章最为出色。 主考官提起时赞不绝口,引得皇帝对这三人充满期待,有意为他最疼爱的公主挑选驸马。 萧慎谨收到消息时,对田韵韵先知的能力又信了几分。 三人当中温阳家境贫寒,家中父母病重卖掉天地都凑不齐医药费。 正准备放弃科举时,景王正好对他伸出援手。 虽然父母没有救回来,景王买了地送给他,帮他安葬了父母。 对温阳来说,是天大的恩情。 萧慎谨刚送走皇叔,贵妃宫中的人就来请他过去用晚膳。 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谋士’田韵韵被迫跟着去了洛神殿。 贵妃和张雅等候多时,那一桌子菜是特意打听过二皇子的喜好后备下的。 贵妃笑脸相迎:“谨儿,快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破裂的母子之情不是一刻能修补好的。 田韵韵努力忽视不和谐的气氛。 感受到一双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 张雅眼神里多了一丝嫉妒,那个丑宫女脸上的胎记淡了,腰身细了,脸也白了。 就算不那么丑她也比不上自己,凭什么表哥每次都带着她。 肯定给表哥喝了什么迷魂汤。 她冲着田韵韵冷笑,等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表哥看个清楚。 田韵韵:莫名其妙,算了,不和傻子计较,拉低自己的智商。 “夹菜!发什么呆!”萧慎谨不耐烦的放下筷子,回头瞅了一眼‘谋士’田韵韵。 田韵韵上前一步,夹了一个鸡腿偷瞄看他一眼。 发现他还臭着脸。 正好看到他碗中放在一条炸鱼。 田韵韵飞快把碗撤走,重新换了碗筷将拆好的鸡腿肉放进去。 做好一切,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萧慎谨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贵妃压住怒气让人把一碟只炸鱼撤下去。 张雅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那是我亲手做的。” 贵妃:“没事,你表哥不爱吃姜,下次注意。” 张雅这会儿想明白了,她看田韵韵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她为什么知道表哥不吃姜?知道还不提醒,显然就是故意的。 田韵韵正在发愁怎么解决张雅。 来时萧慎谨就让她想办法解决张雅,完不成就扣光月钱。 从状元的名单落定,田韵韵就被告下个月月钱涨到了三十两。 扣工钱? 不能忍。 张雅上辈子也没有成为太子妃。 田韵韵转瞬已经想到了对策。 写了一封信让来福转交给张侍郎。 她不担心有人偷看,信上只说张雅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是二皇子宫里的人,张侍郎会认为这封信是他的意思。 来福什么都没有问,拿着信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 田韵韵感受到肚子的抗议,摸进小厨房去了。 桌子上放着处理好的鸡肉羊肉,来福领回来的那些东西里依然没有生姜。 田韵韵多放了一些黄酒腌制。 点燃木炭,串好整只鸡开始烤。 羊肉块就用竹签串起来,也放着架子上慢慢烤着。 不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烤出来的油滴到炭火里。 田韵韵咽了下口水,把烤好的羊肉串放着盘子里晾凉。 她继续把串好的羊肉串放到架子上,眼角看到一只小手伸到盘子里拿走了一串肉。 田韵韵继续翻动着烤串,想拿一串尝个咸淡。 她摸了个空,一回头看到了吃得满嘴油光的宁王。 田韵韵将骂人的话吞下去,“宁王,病好不易吃大荤之物。” 宁王:“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当我没说,不知好歹的小混蛋,把吃了我的给吐出来。 田韵韵不敢当面说的,担心他翻旧账。 就算她现在是二皇子的宫女,死了就死了。 宁王得意的伸出手,“拿来!” 田韵韵分了五串给他,心里吐槽真能吃。笑着说道:“还有烤鸡呢!” 被顺了毛的宁王应了一声,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烤串。 田韵韵吃了两串,估摸着烤鸡也差不多好了。 她用刀子划开半只递给宁王。 宁王吃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嘴。 指责吃得正香的田韵韵,“原来你是要抱二哥的大腿,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 田韵韵:“咳咳咳咳咳咳!” 宁王:“你为什么要背主?” 她难受的咳了半天,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小混蛋要害我。 田韵韵拍了拍胸口,一脸认真的说道:“宁王殿下为什么这么说?你和二殿下都是主子。不论在哪里我都是全心全意伺候,什么时候都不曾有过背主的念头。” 宁王:“你胡说,我要你去我的皎玉轩,你为什么不去?” 田韵韵不解的看着他,“宁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是谁来传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王:“我现在说了。” 只要回头就能萧慎谨冷着脸,突突往外冒寒气。 田韵韵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殿下对我很好,我现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月钱也张了。如果宁王殿下要我过去煮个饭烤个肉的要经过殿下同意。” “噗嗤~”萧慎谨忍不住笑出了声。 田韵韵惊讶的回头,“殿下!” 萧慎谨:“嗯。缺什么就同福公公讲。” “十五弟,你怎么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他装作刚看到宁王。 宁王扯了扯嘴角:“二哥。她是我先看中的。”再说了一个丑宫女,他肯定舍得的。 “她啊!死活都要赖在我这,我也不能做得太过绝情。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父皇就更不放心让我出宫立府了。” 萧慎谨说完不经意看田韵韵一眼。 那一眼看得田韵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点头,“我对殿下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来福急匆匆的跑来,擦了下脸上的汗,“宁王殿下也在。” 萧慎谨:“有话就说,十五弟也不是外人。” 来福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殿下,今日张娘子和张六娘一起进宫,半路上张娘子落水了,好在被人救起来了,可是脸伤了,娘娘急得心口疼又犯了。” 萧慎谨:“现在醒了吗?叫太医看了没有。” 他蹙着眉神色焦急的样子,和宁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张雅毁容了? 张六娘是个狠角,张雅比上辈子更倒霉了。 不知道张细钗这辈子过得好不好? 她自身都难保,顾不上别人。 田韵韵想得出神,连宁王走了都不知道。 第二日,田韵韵正在小厨房院子里给萧慎谨烤鸡翅。 张雅冲了过来,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就是你害的我,丑狐狸精也不照照镜子。” “张娘子今天出门照过镜子吗?”虽然不该揭别人的短,但是她实在让人讨厌。 张雅的额头上那大拇指长的伤口已经结了疤。 她捂着受伤的脸,愤怒的大叫,“我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拼了。” 田韵韵:“等我把这些送给殿下,再来教训你。” 张雅伸手就要夺她手上的东西。 田韵韵一个旋身躲过,好巧不巧的伸腿。 张雅眼看就要倒下去捂着脸尖叫,这时,珊瑚冲了出来当做了肉垫子。 是个忠心的,就是跟错了主子。 田韵韵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张雅:“我不会放过你的。” 珊瑚咳嗽两声:“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张娘子跑到二皇子住处大闹的事很快传到了贵妃宫里。 张贵妃只觉得一口气在胸口堵着,头也疼得厉害。 她对等候着的来福说道:“蠢货,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仇人都弄错了,如何在这宫里立足?让国舅爷派人把她接回去,另外,就说我病了,六娘聪明伶俐深得我心。” 张雅被孙秀才救了定亲的事很快传开了。 田韵韵无意间听到,没有想到她还是嫁给了那个断袖。 张六娘一跃成为贵妃眼前的红人,代替了张雅的位置。 萧慎谨经常被叫去用膳,要面对比之前更讨厌的女人张六郎。 他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谋士’,“扣钱!” wap. /131/131482/31335943.html 第四十一章 不愉快的见面 不愉快的见面 “你知道吗?别看他平时阴沉着一张脸最怕贵妃娘娘。” “我也觉着他只会窝里横,注定不是最好的人选。” “他还勾引胡璇姑娘,又不把人娶进来,敢做不敢当。” 原来宫女也和村口大爷大妈一样喜欢八卦。 田韵韵凑过去,“你们说的是谁呀!” “还有谁名声这么不好,当然是殿下了。” 说话的那个瞧着有些眼熟,像是昊玉轩的宫女。 众宫女这才注意到来了个生面孔,一哄而散。 田韵韵心想他们说的不会是萧慎谨吧! 利用完就抛确实不太好。 作为谋士有义务挽回他的名声。 田韵韵回到屋里,在一堆杂物中找出香囊别在腰间。 找了一圈发现他人没在。 于是往御花园的方向找过去。 田韵韵看到了绽放的花朵,心想这是做面脂最好的材料。 突然听到有两个男人正在说话。 听到田夫子三个字,她下意识的走近。 她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背影对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说话。 温阳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过来,咳嗽了一声。 千黎古转过身来,以为田韵韵从这经过。 于是两人一起往旁边让了让。 “千公子,温公子。” 田韵韵看到上一世熟悉的同窗,叫出来才觉得不妥。 温阳对她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千黎古冷着脸,“有事?” 田韵韵脑子飞快的转着,“我没入宫前曾有幸得田夫子帮助,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瞧她的样子,或许真的是担心恩师,老师确实心善谁都帮。 千黎古神色缓和了一些:“老师重病关停了书院。” “怎么会重病,他身体一向都好。”田韵韵忧心不已,上一世田夫子对她那么好,临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了,他不会动亡妻留下的东西,束脩也拿去接济学生了。 没有她补贴家用,没有了桂嬷嬷帮他调理身体。 成天饥一顿饱一顿,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年纪大了。 田韵韵从口袋里摸出鼓鼓的钱袋递过去,“劳烦千公子帮忙转交给恩人。” 她觉得自己做得突兀,对方有可能会拒绝,但是找不到人帮忙。 千黎古阴沉着脸,往后退了一步,“我的恩师自会看顾一二,不劳你费心。” 树后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调侃道:“千兄真是一表人才,把我们都给比了下去啊!” 千黎古:“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 年轻男子:“嘿嘿嘿,我懂!” 他吹着口哨,“等等,那个宫女请留步。” 田韵韵快走几步不想搭理他,田夫子的事她在想其它办法就是。 但是那个年轻男子不识趣,挡在他面前,啧啧几声:“我当是什么天仙下凡,哪里来的自信?”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用她的外貌攻击她。 田韵韵没有说话敷衍的行了个礼,想从旁边绕过去。 没想到年轻男子的爪子抓住了她的胳膊。 田韵韵下意识的一个旋身出脚。 年轻男子觉得胸口被大石压了一下,躺在地上起不来。 “千兄,她要杀人了。” 叫喊声引来不少人看热闹。 千黎古冷着脸:“还不把人扶起来。” 太监上前将那年轻男子搀扶起来,他盯着田韵韵,“这件事没完。” 有人小声嘀咕:“她是二皇子的宫女。” “是二皇子眼前的红人,能出入书房。” 酸溜溜的语气,看好戏的表情。 田韵韵:“这位公子刚才无缘无故抓住我,我以为是歹人,对不住。” 没有想到宫里还有人随意找事,对宫女耍流氓。 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不想把事情闹大,二皇子的名头不知道能不能压住他。 那人却是太子的人。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田韵韵,“原来是二皇子派你打探消息的。” 千黎古看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和厌恶,“靡兄,不要耽误了进殿的时辰。二皇子让他来探底,她倒是装得像,刚才我差点信了她。” 田韵韵心想这辈子他们不再是同窗,她也不是恩师的女儿,生疏一些偏向其他人也正常。 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心里还是不舒服。 而千黎古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彻底炸了。 “或许她理解错了二皇子的意思,想使出美人计。” “千兄说得对。” 两人嘲讽奚落她想攀高枝。 宫女对着田韵韵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田韵韵心里那一丝见到故人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着脸说道:“不知道两个国之栋梁为什么对一个宫女这么大的恶意?难道千秋国年轻才子一代不如一代了。今日这事原是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以为长得好看的就是好人。” 那年轻男子指着田韵韵,“你,你好一张伶牙利嘴。” 千黎古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靡兄不必介怀,她只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就当她上辈子的做的好吃的都喂了狗。 田韵韵:“你们难道就不是恼羞成怒了?仅凭自己的臆想强加罪名。” 她不想再和他们掰头。 转身就想走,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宁王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跑过去。 宁王拦住了千黎古面前,指着两个比他高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二哥的人。你们别厚脸皮了,我和二哥哪个都比你们强,两个大男人只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时间寂静无声。 众人都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去看田韵韵。 田韵韵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闹剧直到她社死才结束。 回去的一路上的宫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复杂。 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原来当她透明人的宫女比之前热情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她啊!引得两个皇子争风吃醋?”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我也好想拥有。” 田韵韵保持着家里着火的速度飞快往回走。 在心里暗骂自己就不该出门,也不该找千黎古帮忙。 速度太快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正是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的萧慎谨。 田韵韵腹诽,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感觉到一股寒气的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殿下。” 萧慎谨:“嗯,去哪了?” 田韵韵笑着说道:“我找你去了。” 萧慎谨笑了,“去了这么久。” 田韵韵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被疯狗缠住了。” 萧慎谨咳嗽了一声,一条干净的手帕递到了面前。 有眼力见的田韵韵,“殿下,门口风大,进屋去罢。” 她搀扶着‘病美人’回了屋子,倒好茶水用手背在杯子上试了下温度,才双手递过去。 萧慎谨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喝了半盏茶,才问道:“你在御花园和千靡两位起了冲突,宁王为你出头。” 料到事情会传遍整个宫里,没想到这么快。 田韵韵脸有点热,低头应了一声。 出头,大可不必。 宁王就是跟她有仇。 这是个好机会,试试能不能把扣她的二十两还给她。 田韵韵伸出了两根手指:“宁王殿下对我很好,他说过去碎玉轩我的月钱涨到三十一两,被我拒绝了。” 萧慎谨放下杯子,“来福扣你的月钱了?”伸手在腰上摸了摸钱袋。 田韵韵用力点头,眼睛囧囧有神的盯着他的钱袋。 然后看着钱袋朝自己飞了过来。 田韵韵用手颠了颠,估计二十两只多不少,道了谢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的屋里。 她的手撑着头苦恼着怎么解决张六娘。 惹得萧慎谨不高兴了,银子还是保不住。 她在宫里无依无靠,张侍郎和贵妃都不敢真得罪。 突然灵光一动,只有张家姑娘能斗垮张六娘。 只要萧慎谨对其他张家女表现出好感,引得她们内斗。 田韵韵把这个办法委婉的转达给他。 萧慎谨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明显不满意这个办法。 带着精心打扮过的田韵韵去洛神殿。 今日的家宴依然是贵妃母子和张六娘。 和以往不同的是,田韵韵坐在萧慎谨旁边。 田韵韵内心哀嚎,他就是故意的。 把自己当靶子吸引一支支无形的冷箭。 正主今天吃得更外的香,就连田韵韵时不时的走神,夹错了菜也不生气。 含情脉脉的看她一眼,像是在说只要你夹的我什么都爱吃。 田韵韵吓得哆嗦了一下,肩膀上立刻多了一件披风。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多事的人。 来福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田韵韵:好!一个个都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吗? “多谢,福公公!”她一幅受用的表情。 来啊!互相伤害啊! 萧慎谨端着茶杯,肩膀轻轻的抖动了几下。 他回头看着身边人,“吃饱了吗?” 田韵韵娇羞的点了点头,双手抓住披风。 麻蛋,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娘娘张娘子慢用!”她搀扶着有些微醺的萧慎谨往外边走。 到了屋外她立刻松开了手。 耳边听到了他的警告声,“演砸了钱扣光。” 田韵韵露出笑意,歪着脑袋虚靠在他的肩膀上。 内心的小人在磨牙,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屋里传出宫女惊慌失措的叫声,“娘娘。” “姑母,姑母醒醒,快叫太医。” 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找太医去了。 来福抖个不停,最终咬牙站在二皇子另一边虚扶着。 刚回去张六娘就巴巴的来了。 说贵妃没事了,伸长脖子朝屋里看,“殿下,没事吧!我煮了醒酒汤。” 来福接过来,陪着笑脸,“殿下刚刚睡下,小的一定转告张娘子的心意。” 屋内,萧慎谨眼神情绪毫无睡意,阴沉的目光盯着门口。 田韵韵打了个寒颤,默默退到墙壁旁。 wap. /131/131482/31347805.html 第四十二章 命运的齿轮 命运的齿轮 “你不是我的谋士吗?一个讨厌的女人都解决不了?” 萧慎谨冷嘲热讽了一番,不耐烦的挥挥手。 田韵韵如蒙大赦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警告声,“三日之内,不能处理她,就没人保得住你。” 一天之内得罪了贵妃和张侍郎,前朝和后宫的红人。 如果没有萧慎谨这颗大树,她一定会被劈得很惨。 冥思苦想一番终于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熬了一个晚上做好了一个荷包。 黑色暗纹的荷包边上勾着金线,低调而奢侈,很符合萧慎谨的品味。 没错,荷包是按照他佩戴的高仿版,除了没绣花一模一样。 田韵韵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门伸了个懒腰。 记得最后辛将军是萧慎谨的人,之前肯定有来往。 晚宴上那个舞剑的女子是辛将军之女,萧慎谨的贴身之物送给她肯定受宠若惊。 田韵韵收拾好了,去找萧慎谨。 他的房门紧闭。 来福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你昨晚作甚去了,瞧着憔悴的,趁着殿下没起回去补个觉。” 田韵韵打了个哈欠,补觉去了,等她睡醒,日头已经到了头顶。 她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来到书房门口。 看到萧慎谨和一个老头在说话。 老头花白的头发挽在头顶,系着朱红色的披风。 声音洪亮精神气十足。 “哈哈,二殿下有心了。” “辛将军慢走。”萧慎谨朝门外的人看了一眼。 田韵韵刚退到远处,书房门打开。 辛将军走出来,一双铜铃眼只扫了低眉顺目的她一眼,大步离去。 “进来!”懒洋洋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田韵韵走进去将赶制出来的荷包放在桌子上。 萧慎谨的东西都是内务府挑选独一份的,找到这块相同的料子就花了二两银子。 伸出两根手指,希望能报销。 对方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嫌弃的看了眼歪歪扭扭的针脚,“练好了再给我绣。” 戴出去指定会被人笑话。 田韵韵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比教好。 于是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这个丑的就拿去送给胡璇女和辛将军之女一人一个。” 萧慎谨早就忘了个干净,“哪个胡璇女?辛将军之女和你有交情?” 田韵韵:“她们都爱慕殿下啊!比张娘子真心多了。如果她们手里拿着相同的荷包争风吃醋,就没有时间来烦殿下了。” 萧慎谨想了想,“你拿这个丑荷包过来做什么?” 田韵韵:“我学一学这个花样。” 萧慎谨解下荷包,“拿去,别在这杵着。” 等会皇叔要过来,他不想让两人见面。 这该死的女人看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犯花痴。 田韵韵花了三天时间,做好了荷包。 请来福帮忙转送被他一口拒绝,“姑姑就不要调戏老奴了。”转身跑得飞快。 宫女们更是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帮她的忙,别想。 胡璇和辛舞宜不进宫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正在发愁的时候。 薛彩萱让人传信,在御花园等她。 原本以为上次她只是随口说的。 田韵韵跟着来人很快到了御花园的某处假山处。 薛彩萱今日穿着胭脂色石榴裙,举手投足优雅端庄。 “你来了,快请坐。” 田韵韵没有推辞,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对面是一片荷塘,不容易被人看到。 她大大方方的样子倒是令薛彩萱多了几分好感。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薛彩萱吟出这几句诗。她看向田韵韵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 “我从记事开始梦中听到有人吟诗。查阅了不少古籍都未找到记载,那日听你吟诗我心欢喜,或许前世我们是姐妹,受同一位大儒教导。” 薛彩萱欢喜的模样好像是真的,但是她上辈子就是个端庄稳重的贵女,哪有这么活泼明艳的样子。 她在试探,田韵韵很快想明白了。 诚惶诚恐的对她说道:“我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女,怎么会和薛娘子扯上关系。我虽对你羡慕第一眼就觉得喜欢,但是也不敢奢望上辈子。” 薛彩萱拉着她的手,感受到指尖的粗茧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这么有才的一个女人被困宫中,实在可惜了。倘若我日后入了宫,我们俩每天一起讨论诗词歌赋,简直是神仙日子。” 两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依依不舍的告别。 薛彩萱和侍女走远,侍女不解的问道:“姑娘,为什么和她要好?” “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 她刚才说的半真半假,在梦中有个人吟诗,那好听的声音却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和她莫名有几分相似。 可惜二皇子和薛家是死对头,她们不能真正的交心。 如果能遇到一个互相欣赏,怜惜的闺中好友是件奢侈的事。 刚刚田韵韵只是试探的提起荷包的事,薛彩萱欣然答应。 还体贴的告知如果对方问起,就说二皇子宫中的人转交,定不会提起她的名字。 不过几日,宫中就热闹起来。 皇帝下令让辛将军的爱女住进宫里,顺便陪伴太后。 胡璇擅舞性格活泼也得太后喜爱,两人一起入宫。 太后时不时请贵妃和萧慎谨吃个家宴,然后这几个人就经常见到。 胡璇和辛娘子很看不惯张六娘假模假样的做派,仗着太后的喜爱经常找她的麻烦。 贵妃也不能不给太后面子,只能装看不见。 受了委屈的张六娘收到了太后和贵妃的补偿。 萧慎谨这段时间心情很好,不再处理一些不安分的宫女。 田韵韵这天刚打了水,就听到几个宫女凑在一起嘀咕。 “殿下果真纨绔,不但和张家女勾勾搭搭还向胡璇和辛将军之女赠香囊,三女都为他争风吃醋。” “可不是嘛!殿下长得好看自然容易招蜂引蝶,他惧怕贵妃和太后谁都不敢得罪,反正日后开了府后院也不止几个女人。” “是啊!你们还有机会!”田韵韵忽然出现吓了她们一跳,眨眼间跑得干干净净。 打扫书房的时候,她偷偷打量萧慎谨。 他一双桃花眼随了张贵妃十分好看,男生女相加上性子又冷,对生母张贵妃总是留了几分情面。 在嫉妒的女人眼中怎么就变了味。 几个宫女天天在他背后讲坏话都不处置,传闻果然当不得真。 “有心事?”萧慎谨手中的笔停在纸上,扭头看她。 “没有。”田韵韵从博古架上拿了个花瓶麻利的擦着。 “那只冰裂纹白瓷瓶擦了四次。” 萧慎谨嗤笑一声,“只不过是个故人,你已经托林大人送去银子换了人情,这件事了了。” 能让林大人帮忙送去银子多亏了萧慎谨。 田韵韵十分感激:“是。” 她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林大人,剩下的事,就看天意了。 田夫子大概也不记得有没有帮过她,听说她脸上有红色的印记,让林大人转交她一本医术。 里面有各种美颜秘方。 田韵韵不在萧慎谨跟前伺候,就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鼓捣药方药膳,研究医书。 日复一日传来的消息,林家还是被流放了。 林大人最后一次托宫人转交给她的信中说田夫子心灰意冷没有求生意志。 为什么会这样? 田韵韵从传来的只言片语中反复推敲。 田夫人为人善良乐于助人,但是对亡妻留下的东西当眼珠子一样。 哪里会轻易的给她一个外人,不应该留给她女儿吗? 田韵韵这辈子没有见过田夫子独女,传闻中她足不出户也不与人来往。 几个乐师如往常一样,在昊玉轩中奏乐。 好听的曲子响了一日,就连不理事的皇帝都知道二皇子又召乐师进宫了。 此时的三位乐师身穿黑色的斗篷,来到太子书房前面。 早早等候的田韵韵开门跟了进去。 ‘乐师’幕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们掀开兜帽,朝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面对面坐下。 田韵韵为几人斟茶后就坐在萧慎谨右手边。 “东宫里藏着皇后灵牌,夜里有人偷偷祭拜被抓个正着。” “太子私下结党营私,等不及了。” “薛家篆养私兵为太子所用。” 看似是在谈话却是在栽赃陷害。 几个幕僚阴笑,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 田韵韵在这宫中从来没有见过太子,薛彩萱不像个坏人。 “你的意见呢?” 田韵韵突然看到萧慎谨看向自己,陡然坐正了身体。 “东宫正在操办着婚事,也许混进去几个不知底细的,如果太子把罪名都推到他们身上。” 幕僚甲十分有眼色的说道:“姑姑说得对,还是等太子大婚之后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萧慎谨点点头,“既然太子注定会病死,左右再等些日子,免得旁生枝节。” 幕僚们虽然不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这么笃定太子会死,还是病死,谁让决定权在他身上。 十分清楚自己身份,才能活得更久。 幕僚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萧慎谨和田韵韵二人。 从侧面看她的肩膀都瘦得单薄了,脸也比之前白皙了不少,也不是那么难看。 只是脸上那块粉色的印有些碍眼。 比起之前浅了不少,到底有些破坏了美感。 萧慎谨收回目光,轻声问道:“如果这次你又猜中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田韵韵就等着这句话,她从荷包中取出一张纸,“这是田夫子的症状,想请殿下的太医开个方子。” “什么?为田夫子开药方?”萧慎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为他看病的霄太医原是医药世家出身,有他出手一定会药到病除。 萧慎谨:“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 田韵韵:“啥?” 他突然靠近田韵韵,“女为悦己者容,你就没有喜欢的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田韵韵指天发誓:“我这辈子对殿下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 萧慎谨咬着牙,从牙龈中吐出几个字:“你愿意当狗,就一辈子在我身边当条狗。” 说完怒气冲冲的摔门走了。 莫名其妙的田韵韵抓了抓头发,“什么意思?更年期到了?” 我应该先让太医给我看完再给田夫子开药方。 田韵韵觉得自己真是蠢。 二皇子是个颜控,嫌弃这张脸丢他的人了。 /131/131482/31355917.html 第四十二章 和亲公主 和亲公主 之后田韵韵对于自己的活更加上心了,萧慎谨眼睛往哪里看,她就知道他要什么。 尽管她卖力的讨好,他还是对她瞧不上眼。 转眼过去几日,救命的药方才到她的手上。 田韵韵立刻往外边跑,忽然想起林大人已经被流放了。 手里捏着药方茫然地站在那里。 [田韵韵:系统,人命关天啊!] [10009:宿主,坚持一下我就快来了] 她心里默默呼唤系统,脚下不停往前走。 希望能看到一个熟面孔,帮她把药方带到宫外去。 那些昔日和林大人交好的大人,见到她如同见到了瘟神躲得远远的。 “走走走!她又来了!” 原本风光的林大人好像和她来往之后就被抄家了。 要不是记得上辈子的事,就连田韵韵本人也怀疑自己走了霉运。 反正和她走得近的薛彩萱林大人都倒了大霉。 想想来福,田韵韵的内疚又少了些。 他还不是坚强的一直在,昊玉轩里的宫女换了一茬又一茬,只剩他们俩个老人。 唐柒白刚被封了大将军,心里憋闷极了,刚走出来就看到她在发呆。 “你在这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田韵韵在心底说了句,许久不见。 抬头看着他的帅气的脸上多了疲惫,气质更加稳重。 他身上的盔甲还没有换,显然刚刚见过皇帝。 “见过景王殿下。”田韵韵回过神,双手放在身侧行了礼。 “免礼。”他的手虚扶了下,“你在这里等人?” 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差,说不定他愿意帮忙呢? 田韵韵点头,“我的恩人田夫子得了重病,我想把这个药方送到他手上。” 一只修长大手伸到面前,“拿来,我看看。” 田韵韵欣喜的将药方放在他手心里。 唐柒白匆匆扫了一眼,收进了衣袖里,“我会让府里的人送过去。你为什么不求阿慎?” “他在生气,我不敢。”田韵韵想到萧慎谨喜怒无常的样子,缩了缩脖子。 解决了心事,她慢慢的往回走。 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穿着特别的女子,她戴着珠子串成的帽子,坐在小轿子上依然觉得身材高挑。 田韵韵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先过去。 “喂!以罗宫怎么走?”她的吐字有些奇怪,像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这旁边没有其他人,田韵韵知道是在问自己。 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方向。 轿子上的女子低声和身边的嬷嬷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一群人转身往以罗宫的方向走了。 一个宫女从花丛中钻出来,扯了扯田韵韵的袖子。 她的手抖个不停,“她,她是冥寒国的人会吃人的,姑姑还是躲着些。” 田韵韵第一反应就是冥寒国的人为什么在皇宫里? 想到宫里的流言,景王打败冥寒国,战败的哒哒就送了和亲公主进宫迷惑皇帝。 “多谢!”田韵韵安抚了宫女几句。 她大步往回跑,如果现在两国停战,等到冥寒国缓过来,凉都的百姓要吃大亏。 心里的念头是告诉萧慎谨。 这会儿他应该在书房。 田韵韵像一阵风跑进书房,站在书桌前,“两国不能停战。” 萧慎谨捏着笔在砚台上沾掉多余的墨,不经意问道:“你又梦到什么呢?” 田韵韵转身关上门,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和亲公主会害死贵妃娘娘,两国还是会打起来,” 到那时,千秋国失去了优势。 萧慎谨被她的话惊到,半晌后才问了句:“当真?” 田韵韵用力的点头生怕他不相信,“我们要除掉那个公主。” 她已经认出来,她是那个喜欢武侠风衣服,向她买幕离的姑娘。 要知道她买那些就是迷惑皇帝,田韵韵如何都不会卖的。 萧慎谨捏着笔的手发白,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有什么办法除掉她?” 鼻尖可以闻到她用的栀子花香膏味道,其中还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松香味道。 萧慎谨下意识的蹙眉,是皇叔惯用的熏香。 他们刚刚见过? 田韵韵说得嘴都干了,发现他的脸色变来变去。 “殿下!” “嗯?” 合着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田韵韵用了毕生修养才忍住没有爆粗口。 用了十二分耐心重新说了计划,用她的爱美的心思,用别出心裁的服饰头饰引起她的注意把他勾引过来。 反正她和亲嫁谁不是嫁。 “这就是你的计划?”萧慎谨的眼神像是刀子,毫不掩饰的杀气。 只要她敢多说一个字,当场解决了她。 田韵韵:“……” 当我没说,可是只要他愿意牺牲一下,有哪个女人不上钩的。 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借口要准备晚膳,脚底抹油溜了。 那条被萧慎谨嫌弃的大鱼和亲公主终于到了以罗宫找太后诉苦。 “呜呜呜~贵妃把我当贼防,皇帝陛下对我不闻不问,我明面上是送来和亲的公主。什么仪式都没有,在宫中身份尴尬。谁都可以欺负我,就连找人指个路都绕了三圈。” 太后笑着打趣道:“这么水灵的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那些老臣恨不得撞柱自尽以死威胁,皇帝也不好做得太过。” 有多少人恨不得冲进皇宫里把和亲公主勒死。 公主打了个哆嗦,乖乖的站在一旁。 呆了一小会儿,太后说累了要歇息,让张六娘送和亲公主出去。 这会儿估摸着张六娘两个厉害的角色差不多该过来了。 于是和和亲公主一起走了,张六娘拉着她的手叹口气,“公主背井离乡来到这偌大的皇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一提起这事,和亲公主眼泪汪汪的。 “我们都是可怜人,公主,我有个法子不知是否愿意一试?” 让伺候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张六娘才细细的对她说了。 “这么做真的能让陛下注意到我?” 张六娘点点头,“公主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当天晚上迷路的和亲公主到了昊玉轩门口。 大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她心里有些慌。 忽然闻到了烤肉的味道,她下意识的往里面走。 穿过两道门,看到一个宫女在院子里烤肉。 田韵韵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了穿着男装的女人。 凹凸有致的身材一下子就认出她是和亲公主。 “公主走错了地方?”田韵韵朝拱门外看了眼。 估计来福去领东西,宫女和宫人的空缺还没有来得及补上,就让她钻了空子。 和亲公主装作茫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昊玉轩,二皇子的住处。公主还是不要随意乱跑的好。”田韵韵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胆!我们公主想去哪就去哪?掌嘴。”嬷嬷一瞪眼,凶神恶煞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田韵韵。 田韵韵一个后仰躲过,抓着她的手反手一拧,对方哎呦一声。 这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刚才那一下如果打在脸上,打肿事小被她的指甲毁容事大。 好狠毒的心思。 田韵韵没有客气,扳断了她的小拇指和无名指。 “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和亲公主见自己从家乡带来的嬷嬷吃亏,喊着对这个大胆的宫女动手。 田韵韵虽然有股力气,架不住人多,被人捏着皮肉掐了几下。 “住手!” 来福领完东西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手一松也不管东西。 大喝一声往前冲去,对最凶的嬷嬷就是一巴掌。 嬷嬷被打蒙了捂着脸,看到细胳膊细腿的老太监。 “你敢打我。” 她抓住来福的胳膊咬了一口,来福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福公公!”田韵韵感动得不行,心想以后多给他点烤肉。 忽然看到坐在那吃得正香的和亲公主。 她吃的是自己辛苦烤好的肉! 还挑肥拣瘦的,把青菜都扔到地上。 浪费食物。 田韵韵心中一股火冒了起来,她用力推开抓着她胳膊的两个宫女。 端起一盆水往偷吃还浪费的公主身上泼去。 大碳炉里进了水冒着烟。 公主头上有碎青菜叶,她摸了把脸,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闭嘴!” 萧慎谨黑着脸,看向一地狼藉,还有一院子辣眼睛的人,俨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都给我滚!” 那些宫女太监是认识萧慎谨的,抬着还要嘴硬的公主跑得脚下生风。 田韵韵整理下散乱的头发,走过去把四仰八叉的福公公拉起来。 “这就是你准备的大餐?”萧慎谨突然气笑了。 “殿下,听我解释。刚刚准备好了,被那个公主带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 田韵韵吸了吸鼻子,觉得委屈极了,“他们还偷吃食物,我和福公公想要阻止,但是他们人太多。” 来福用力点头:“刚刚那一帮土匪对我们喊打喊杀,殿下,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 田韵韵:“福公公别说了,殿下还饿着呢!” 感觉自己很茶,但是苟住小命要紧。 无论如何都要抱紧面前的大腿。 萧慎谨哼了一声,“知道,还不快去。” 俩狗腿子稍微收拾了下仪容,就重新准备了。 来福把刚刚掉在地上的果子都捡起来,洗好。 田韵韵重新生了火,去厨房里把腌好的肉和菜端出来摆上。 都是原本准备留给自己和来福吃的。 萧慎谨先喝了杯果酒,接过田韵韵用翠绿菜叶包裹的烤肉。 咬了一口,竟然出奇的好吃,“用菜包起来不腻。” 之前还嫌弃肉太肥腻的他,一连吃了好几块。 站在一旁咽口水的来福,心里给公主记上了一笔。 记仇的来福打听到了和亲公主擅长骑射跳舞,还会斗鸡遛鸟。 下了一番功夫把千秋国纨绔子弟的那一套都学会了。 田韵韵对来福招招手,“她吃了我们的烤肉,就用她的战斗鸡来还。” 来福点头,鸡?他听懂了。 wap. /131/131482/31362714.html 第四十四章 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 田韵韵把院子里简单的收拾一下,就等着来福把食材拿回来。 新来的宫女太监都在学规矩,最快还要明日才能过来。 来福是总管,但是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宫人看他辛苦,自动帮忙把食材送到昊玉轩门口,来福还要领些药材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田韵韵取了食材锁上了大门。 她从厨房里拿出一只处理好肥美的大公鸡开始架在炉子上烤。 杀了几条鱼也一并烤上。 来福回来时正好熟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块肉也一并烤上。 两人吃得正香,听到院墙外边吵吵嚷嚷的,“我的常胜将军和小香猪都不见了。” “快点去找,一定要找到。”像是和亲公主的声音。 来福啃着鸡翅膀,“啧啧,肉质真好。” 田韵韵吃得满嘴油,“福公公,尝尝这个猪肉也不错。” 她片下来薄薄的一块,沾了椒盐辣椒粉递过去。 来福吃得甩了下头,“太香了!” 两人得意的对视一眼,呵呵的笑了。 吃了一个时辰烤肉天都黑了。 外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和亲公主呜呜呜的哭着,忽然闻到了空气中烤肉的味道。 她想起白天吃过的美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走,去那里面找。说不定我的常胜将军被他们捉了去。” 宫女们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 嬷嬷不在没人能拦住公主。 公主熟门熟路的找到小厨房。 树上挂着灯笼,大碳炉上架着烤鱼烤鸡和小块烤肉。 光是闻到味道就馋得不行。 和亲公主坐下来,拿了一串烤鱼开吃。 不到一刻钟,地上扔了一堆的鱼骨头和鸡骨头。 来福和田韵韵出现了拱门处,异口同声大喊:“有贼呀!来抓贼啊!” 和亲公主站起来,踢了踢脚下的垃圾,狡辩道:“谁是贼,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来福嗖的一下冲过去,指着地上吃剩的骨头,“这就是证据。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啊!” 田韵韵大声嚷嚷:“白天来偷吃殿下的吃食不算,晚上还来偷宵夜,当皇子寝宫是你家后院,真是没有教养。” 巡夜的宫女太监听到了动静,都好奇的往这边来了。 昊玉轩大门大开,忌惮着萧慎谨只在门口偷看,不敢真的踏进去,但是不妨碍听墙角。 和亲公主:“我的常胜将军和小香猪丢了,我进来找找。” 田韵韵:“找什么猪,吃掉了我们两条鱼两只鸡还有一块肉?还没算今天白天的,赔钱!” 来福:“赔钱,不赔钱这事没完!” 宫女扯了扯和亲公主的袖子,“公主,这件事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丢人事小,她们丢脑袋是大事。 和亲公主:“赔就赔。” 田韵韵:“外边酒楼一条鱼也要十两银子加上清扫费,打个折收你八十两。” 真是小家子气,吃那么多东西才八十两。 和亲公主让宫女拿银子出来。 收到银子的田韵韵:“慢走!不送!殿下很快就要回来了。” 潜台词是赶紧滚! 来福和田韵韵一人分了四十两,飞快将小厨房收拾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翌日一早,田韵韵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和亲公主带人来势汹汹将门口堵住。 “进去搜!” 还没睡醒的田韵韵看着一群人冲进去,大喊:“福公公!” 立马追了过去,千万不要把萧慎谨吵醒。 一群人停在鱼池边上,里面有几条大锦鲤还有昨天没吃杀完的鱼。 平时领回来吃不完的鱼就放进去养着。 来福边走边系扣子,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一大早的干什么?快滚!” 和亲公主冷哼一声,指着鱼池,“我的鱼怎么在这里?” 她昨天没有发现她的鱼也都丢了,要不是看到一只猫头鹰叼着一尾鱼飞进来,都没人发现。 田韵韵打了个哈欠:“估计是猫头鹰或者是猫当自己食物叼来的。” 她埋鱼内脏当花肥,经常有翻动的痕迹。 “公主,搞这么大的阵仗,就因为一条小鱼?” 萧慎谨穿着一身黑色,脸色也黑如锅底,“没什么事就走吧!” 和亲公主被他身上的威压吓到,带着人就走。 忽然看到了泥土中夹杂着颜色鲜艳的羽毛,竟然和她养的常胜将军的羽毛颜色非常像。 一直提心吊胆的宫女瞪大了眼睛,急忙往前一步挡住视线。 和亲公主:“让开!” 她捡起红黄两色羽毛,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常胜将军啊!你死得好惨!” 田韵韵:“你哭丧呢?一大早犯什么病。” 和亲公主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田韵韵,又指着来福,还想指向萧慎谨又缩了回去。 呜咽一声:“你们吃了我的常胜将军!” 来福:“栽赃陷害也要有证据,我每日的食材是有定数的,内务府都有记载。” 田韵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昨天来偷吃了两次烤鸡,还想赖在我们头上。” 和亲公主忽然愣住,然后蹲在地上干呕。 萧慎谨忍无可忍:“还不滚?” 宫女抬着和亲公主转眼跑光了。 萧慎谨一言不发回了自己屋子。 来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小跑着去关大门。 一只猫头鹰从院墙上飞下来,叼了一条小鱼吞了,还讨好的在田韵韵面前绕了一圈,才飞走了。 田韵韵打了个哈欠,回了屋里补觉。 [10009: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宿主。] 翻了个身,以为在做梦继续睡。 夜里有人偷偷溜进如同筛子一样的昊玉轩。 盘在房梁上的透明白狼只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溜进去,放了什么东西在床底下。 看到没有对付宿主,也就没有吵她睡觉。 田韵韵醒来头昏脑涨全身无力。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病了,就是起不来。 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额头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她忍不住往上贴。 来福在门口看到田韵韵抓住殿下的手按在额头上,吓得差点叫出声。 他咬咬牙对萧慎谨说道:“让其他人来吧!别过了病气给殿下。” 萧慎谨:“你这个总管当得好啊!当我这里是后花园。” 他早就想处置了来福,只不过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床底下沾着血迹的破衣已经拿去烧了。 来福摸了下凉飕飕的脖子,对着新来的宫女太监说规矩。 “书房、卧房、小厨房不得进去,没有得到殿下的允许不许出现在殿下面前。看到其它人撞进来先拦住,第一时间告诉我。”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哪都不能去,那他们只能躲在屋里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分到这里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来福挥挥手,“都散了吧!” 田韵韵病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她觉得衣服宽松了,镜子中的脸小了一圈。 就连手指也细了。 辛辛苦苦减肥,没想到病了一场就瘦了。 田韵韵推开门,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 来福皱成菊花的脸,好像比她脸色还差。 “我的姑奶奶,你总算好了。”来福抓着田韵韵的手腕疾步往萧慎谨屋里走。 殿下病了,虽然没有明说是她传染的,那个眼神她懂。 来福把她推进屋里去,就带上了门。 昏暗的屋内点着两支蜡烛,空气中都是熏香味。 田韵韵开了一扇窗户,在门口煎药。 里间半透罗帏动了,萧慎谨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扯了下衣领。 里衣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费了好大的力气摸到衣带解开。 田韵韵端着煎好的药进去,就看到这样一幅美男图。 她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他的里衣盖住胸膛。 萧慎谨一个翻身侧身,上衣又敞开了,“水。” 两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扶了起来。 半靠在柔软的怀中,温热的液体灌进了嘴里,有他不喜的苦味。 不清醒的大脑忽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时陪着他的奶娘。 也是这样靠在她怀里,喝完药就塞给他一颗甜甜的糖果。 “娘!” 你是我爹。 田韵韵的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 赶紧扶着这个祖宗躺下,换了一床薄被子搭在他的胸口。 田韵韵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生怕把他吵醒。 轻手轻脚的往后退。 萧慎谨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走!” 他闭着眼睛用力一拽,力气大得出奇,田韵韵没有防备的扑倒在他身上。 她手忙脚乱的撑起来,揉了揉闷痛的胸口心里吐槽他的肋骨没断吧! 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股大力又把她带得坐在床边。 那只大手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逃了。 他像个虫子一样蠕动过来,脑袋靠在了田韵韵腿上。 “你没死真好!我那时候不懂事,在她面前与你亲近,才害死了你。我想为你报仇但是我不能,她是我的生身母亲啊!” 田韵韵飞快的捂住嘴巴,她听到不该听到的秘密。 她用力掰开萧慎谨的大手,他反而越抓越紧,把她另一只手也牢牢抓住。 萧慎谨像是在喃喃自语,一会哭一会笑。 “她是我娘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杀光了真心对我好的人,都换成她的眼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她的。她真的是我生我的娘亲吗?” 至少你们衣食无忧啊! 想想喳喳桂嬷嬷还有裴淑仪于谭,哪个不比你们过得辛苦。 如果让你们放弃现在的身份,你们愿意吗? 田韵韵的手轻轻拍在萧慎谨的后背,像是哄睡小孩子。 就是那颗头有点大有点沉,压得她的腿麻了。 好不容易哄得睡着了。 田韵韵呲牙咧嘴的将他的脑袋抬起来,往床上放。 大概是忽然换了个位置,他睁开了眼睛。 像是孩童的一双浅褐色瞳孔,没有一丝丝情绪。 干净清澈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她。 田韵韵把手指放在嘴边,“嘘!” 弯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片刻后那双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田韵韵手放在心口上,感觉劫后余生,慢慢退出屋外。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萧慎谨身体很快痊愈了。 他就像不记得那天的事,田韵韵的一颗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有了精力注意和亲公主那边的动静。 和亲公主搬到了皇后寝宫里暂住。 透明的白狼缩着房梁上。 [宿主,是我你床底下那个带病的衣服扔到公主和嬷嬷屋里。] 半透明的尾巴摇了两下,等着宿主夸奖自己。 公主有太医医治,那个嬷嬷就惨了,怪不得她的那个嬷嬷没有出现在面前。 被摆了一道的她们又不能声张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田韵韵抬头看了一眼:“你怎么这么惨,掉了一级把肉身搞丢了,还断尾求生。” wap. /131/131482/31362715.html 第四十五章 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病? [田韵韵:那位主神大人会不会在你下次升级后又将你打回原形?] [10009:我用尾巴做了逼真的赝品,主神大人一时半会不会发现。] [田韵韵:可我在宫里怎么赚气运值?] 系统陷入了沉思,需要1000点气运值就可以回到巅峰,在宿主面前拉风一回。 [10009:宿主,你在宫中也可以阻止引起战争的事件发生。] 解决关键人物,比如和亲公主。 她在宫里迟早会被皇帝宠幸。 怎么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太子病得好久,二皇子直接排除,剩下的只有年幼的皇子比如宁王。 皇叔景王。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牺牲。 * 萧慎谨坐在太师椅上,三位乔装打扮的幕僚进来就坐在老位置上。 田韵韵关上书房门,开始沏茶送到几人面前。 幕僚甲对她点点头,“多谢!” 见面的次数多了,对她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认为她也是以宫女身份掩人耳目。 “异族公主如何解决?”萧慎谨直接问出来。 幕僚甲:“除非她自己失德,否则会落人话柄。” 幕僚乙:“不如神不知鬼不觉。”他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下毒或者直接动手,太容易露出破绽。 萧慎谨:“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他看了眼发呆的田韵韵。 田韵韵立刻回神,“一般女人的办法是下药让她失身。” 那样太医一下就查出来了,也让皇帝丢了脸。 牵扯到皇子只怕于帝位无缘了。 幕僚都想到了这一层,都没有说话。 田韵韵:“如果异族公主死活要嫁给他人呢?” 幕僚甲:“好法子。” 他茅塞顿开,想到了好几种办法。 这场针对和亲公主的计策悄悄的展开了。 昊玉轩中的人为了避嫌称病大门紧闭。 正好错过了寒食节。 皇帝重孝,清明节后必定召回皇子们开坛祭祖。 藩王同和亲公主上演了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戏码,两人互赠了定情信物。 不过半日在宫中传遍了。 田韵韵觉得自己就像坐牢。 除了宫人送东西过来,她都见不到外边的太阳。 大概是萧慎谨太久没有出现,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来福拿着今日的食材,两只大萝卜,一把绿叶菜犯难。 田韵韵饿得眼睛都在冒绿光,天天水煮青菜,她宁愿减肥。 宫女打开门朝外边看了一眼,确定萧慎谨不在才把田韵韵围住,“姑姑,我们今天吃什么?” 田韵韵:“吃鱼。” 来福欲言又止,馋虫战胜了理智。 夜深人静时,来福悄悄的溜到御花园里,用抄网捞了两条大鲤鱼。 一连几日吃鱼,田韵韵觉得有点腻了,惦记起和亲公主养的食材。 来福觉得会惹麻烦,就听到她说:“殿下也要换换口味。” 纠结了半晚的来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翻墙而出。 来到安静的宫殿前面,挽起袖子准备爬墙。 看到后门开了,田韵韵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手中拿着两只扭断脖子的鸡。 她转眼间跑得不见人影。 来福带上门,在后面追。 他将鸡毛烧掉,内脏喂狗,处理后他吸了吸鼻子闻到香味。 正打算去叫殿下吃点东西。 一个宫女起夜,看到他穿着夜行衣以为是刺客,大叫一声。 和亲公主住的地方响起惨叫声。 “快!给我把门撞开。”脚步声就在后门处。 来福拿着两只烤鸡团团转,“藏哪啊!” 田韵韵接过来,“你去开门。” 来福吹灭灯笼,身着里衣,端着蜡烛去开门了。 来人没有料到他主动开门,摔作一团。 “你们偷了我的无敌将军和胜战将军。” 和亲公主吸了吸鼻子,“我闻到味道了。” 田韵韵拎着灯笼走过来,“让她搜,搜不到就请离开。” 和亲公主对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全都迫不及待往厨房里跑去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一根鸡毛都没有找到。 来福冷哼一声和田韵韵一起抬着和亲公主扔到门外。 那些人灰头土脸的跟着跑了出去。 田韵韵恶狠狠的放狠话:“下次三更半夜闯殿下寝宫,就让说书先生唱得人尽皆知。” 和亲公主不在乎名声,但是千秋国的人在乎。 宫女们一听,吓得抬着她就走。 田韵韵扇了扇不存在的灰尘。 大力关上后门,正要去请萧慎谨就看到他穿戴整齐的来了。 他坐在石凳上,接过来福递来的鸡腿慢条斯理的吃着。 不经意问道:“刚才是谁叫了一声。” 就是那声尖叫声引来了和亲公主,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来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老奴,马上去处理没有规矩的人。” 萧慎谨:“还不快去?” 估计是起床气又犯了,他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 田韵韵将沏好的茶摆在桌上,退到远处。 萧慎谨端着茶抿了一口,起身往外走去。 还剩一只鸡腿,估计胃口不好。 田韵韵拿着鸡腿吃了一口,味道真好。 她吃饱喝足,收拾干净慢慢悠悠往自己屋里走。 看到宫女住的大间门口点着灯笼。 长凳上趴着个人,大腿粗的棍子一下一下落下去。 宫女一声声闷哼刺激着田韵韵的耳膜。 “下一个,你们不把那人交出来就一起受罚。” 来福又恨又气,打到最后,亲自上手。 挨了打的宫女们一地。 有些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来福回头看到靠在树上的田韵韵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一拨能留的时间长点。” “是她们自己不争气。”田韵韵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 一个宫女爬过来抓着她的腿,“姑姑,留下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来福挑了下眉,没有发作。 过了许久,宫女疼得快要晕过去,忽然听到姑姑说:“留下她吧!” 按照田韵韵现在大宫女的身份,该有宫女伺候。 得何况殿下器重她。 来福和田韵韵相处了两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留下吧!”来福说完,转身走了。 田韵韵看着晕过去的裴淑仪,不知道决定是对是错。 还好身体有股力气,扛着晕过去的她回了大间。 田韵韵手掌一翻,一瓶药出现在掌心。 给她上了药,盖上被子。 她接下来的命运只能靠她自己了。 翌日。 宫中人心惶惶,形色匆匆,传出太子快不行的流言。 皇帝刚处置一批宫人,东宫门口就挂了白灯笼。 田韵韵很担心,藩王和和亲公主的事恐怕有变。 怎么说都是自己唯一的嫡子没了。 皇帝现在没有心情促成另一个儿子的婚事。 在御花园散步的皇帝,突然听到宫女的叫好。 人群当中有个穿着鲜艳的高挑女子双手拉弓,射中一只麻雀掉在地上。 宫女再次拍手叫好。 和亲公主正好看到了老皇帝,飞快的跪下,“陛下恕罪。” 老皇帝见她别有一番风韵,抓着她年轻的手,将丧子之痛抛到九霄云外。 贵妃气病了,来福如实禀告给了萧慎谨。 他只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裴淑仪在田韵韵面前,姑姑姑姑的叫个不停。 要不是知道她是个上辈子是个泼辣货,还以为她天真单纯。 田韵韵:“不用讨好我,把院子里打扫干净。” 某日裴淑仪不小心出现在萧慎谨面前。 作为贵妃娘娘的眼线,她很荣幸的被选中,送到宫外相爷府中。 * 今日是薛彩萱出宫的日子。她要去守陵了。 田韵韵早早的守在那里,把准备的棉衣棉被交给她的宫女,“王妃,要保重身体。” 太子没了,自然有新的太子。 薛彩萱轻轻颔首:“保重!” 她进宫时十里红妆,出宫只有二十个侍卫护送。 田韵韵深呼吸,前世这个时候,冥寒国和千秋国已经打了好久。 在前线的景王不知道怎么样了。 景王一进宫,就看到了依依惜别的场景,他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 田韵韵感觉到背后的冰冷目光,一回头看到穿着朱红披风的背影。 景王和薛家有仇。 回到昊玉轩还在想着事。 萧慎谨抬头看了眼魂不守舍的田韵韵,“刚才见到皇叔了?” 田韵韵点头,“陛下召景王进宫,是要停战了。” 萧慎谨冷漠脸:“嗯。” 说不出来高兴或是不高兴,大概皇子天生喜怒不形于色。 “你为何对见过两次面的人,体贴入微?” “什么?” 田韵韵感觉脑子转不过来,试探着问道:“殿下是说薛王妃?她帮过我的忙,还了人情我心里踏实。” 上辈子打心里佩服她,能放下私人恩怨,带着心腹和仇人共同击退哒哒。 萧慎谨以为她说的是转送香囊的事,她帮林家也是因为林大人帮她送药方。 这么一想心里释然。 抬头看到斟茶的人换成了来福。 萧慎谨轻咳一声,问道:“女人都喜欢什么?” 来福:“自然是钗环首饰漂亮衣裳。” 贵妃这些日子心里不痛快,殿下终于愿意低头示好。 母子的关系总算能缓和,来福心里头高兴。 忽然听到萧慎谨接下来的话,“她平日不爱打扮,再想想。” 不是贵妃娘娘?来福又不敢直接问,殿下跟前不爱打扮的女人。 田姑姑! 来福:“银子,美味佳肴,喜欢安静。” 萧慎谨挑了下眉,果然和印象中吻合,抬了抬手,“下去安排罢!” 他一整日都静不下心来,猜想礼物合不合她的心意? 田韵韵来到重新给她划出来的院子,地上摆着一箱箱各种颜色的宫装。 是不是有病? 宫装就那几种样式,换了花色有什么不同? 简直浪费! 来福露出一口白牙,“殿下赏你的,不满意可以换。” “满意。”田韵韵干笑一声,看到了一箱元宝,只想说一声老板大气! 她抓了一把银元宝塞给他,“福公公,有福共享。” 来福朝她挤眉弄眼,“这都是殿下私库里的九牛一毛。” 听懂了意思的田韵韵换上桃红色宫装,找萧慎谨道谢。 萧慎谨抬头看她一眼,就嫌弃的摆手,“明日宁王要过来用膳。” “是。” 田韵韵也不生气,第二天用心做了一桌子菜。 站在一旁看着兄弟俩吃吃喝喝。 她只想回到自己的‘豪宅’去享受。 宁王用力咬下一串肉,不停点头,“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 萧慎谨温和的笑意挂在脸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鸡腿,慢慢吃着。 宁王擦了下嘴,瞅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就别过头去,“慎哥哥,那个丑宫女还给我吧!” 萧慎谨:“她在我这里很好。” 宁王:“你有了新的宫女,留着她没有用。” “呵呵呵。”萧慎谨笑出声,“你瞅瞅她是谁?” 宁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了宫女一眼。 她不胖不瘦,脸白嫩嫩的,除了左脸有些红,和其他宫女没有什么区别。 “慎哥哥,她是谁啊?” 田韵韵:“宁王殿下,我就是丑宫女。” 宁王呆滞脸,许久后,他抬起手用力的揉眼睛。 /131/131482/31379330.html 第四十六章 鸿门宴 她还是那个又黑又丑又胖又笨的宫女吗? 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二哥是不会把她还给自己了。 宁王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哭着跑了。 萧慎谨靠在椅子上,“坐下来。” 田韵韵坐着吃了半条鱼。 想起一天都没有看到裴淑仪,“殿下,新来的那个宫女呢?” 不会被他处置了吧! 萧慎谨拿起帕子擦嘴,“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会点功夫,不会过得太差。” 裴淑仪嫁给谁了? 田韵韵应了一声,想着回去问系统。 刚走到院子里,一个透明的白狼撞到她怀里。 断掉的尾巴已经长出来。 【剧情回顾:张贵妃送来的裴淑仪被选中成为千黎古小妾传递消息给景王和太子。】 至于裴淑仪是怎么撞见萧慎谨的那些细节,系统觉得不重要。 剧情回放比较费能量,现在恢复实力要紧。 [10009:宿主,赶紧做任务。] [田韵韵:你觉得我现在像是想做任务的样子吗?] 萧慎谨马上会成为太子然后登基。 现在抱紧他的大腿,拿着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月钱。 包吃包住包衣服,简直是最良心的主子。 她傻了才去做任务,多享受下不好吗? 反正她怎么努力改变剧情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新来的宫女到晌午才把今天的食材拿回来。 她扁着嘴,“姑姑,人都跑去给公主建宫殿了。我也拉去搬砖。” 两只手磨出水泡,手指都伸不直。 田韵韵从身上拿出一盒药,“拿去擦擦。” 宫女乖乖回了自己屋子。 田韵韵拿着食材往小厨房走。 狗皇帝给和亲公主建宫殿,为了博美人一笑。 景王变卖了家产田地宅子贴军饷,发放抚恤金,安顿流民。 为了一个女人被迫停战,狗皇帝做的那些是人事吗? 想系统下药毒死它,担心被主神大人发现的系统拒绝了。 田韵韵拿着刀飞快的剁馅,今天要包饺子,庆祝萧慎谨成为太子。 她只想皇帝换个人当。 幕僚悄悄进入书房。 萧慎谨已经坐在太师椅上,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殿下,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可让景王一个人收获民心。” “那是他应得的。” 萧慎谨端起茶盏,用盖子刮了下漂浮的茶叶,“你们就是说这些?” 幕僚三人交换了眼神,幕僚甲:“是的。” 就在这时,田韵韵拎着茶水进来。 给幕僚倒是茶水,轻声问:“先生,是否要在此用饭。” 几人下意识的看向萧慎谨。 他勾了勾嘴角心情很好的说道:“今晚吃饺子。” 她亲手包的,逢年过节才愿意动手,人越来越懒。 在厨房摆了两张桌子。 一人面前放着一碟水饺和一碟醋,还有一盘煎得金黄诱人的虾饺。 幕僚甲:“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里面还可以包虾。” 尝了一口不吝夸奖,田韵韵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一只信鸽飞到廊下,像是在找人,咕咕叫着。 脚上的信筒里卷着一张纸条。 来福将纸条送到萧慎谨手上,回到了远处坐下。 萧慎谨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咦。” 田韵韵坐在他的右侧,伸长脖子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纸条点燃。 匆匆一眼,只看到前朝宝藏几个字。 萧慎谨端起酒杯:“皇叔还是动手了,我们就帮他一把。” 三位幕僚面露喜色,同时端起酒杯敬酒。 “殿下,英明啊!” 田韵韵偷偷看了眼心情大好的几人,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扶着喝多了的萧慎谨回房。 他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身上,田韵韵咬着牙后背都冒汗了,才把人扶到床上。 看到窗户开着,转身去关窗户。 萧慎谨斜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备水,沐浴!” 田韵韵:“殿下稍等。” 萧慎谨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是你啊!” 田韵韵:“我去叫福公公。”退出门外带上了门。 她去小厨房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估计来福送幕僚们出去了。 田韵韵去厨房烧水,让宫女去找人。 想着水烧好了,也该回来了。 大锅里的水都添了两次了,还没见来福回来。 田韵韵退出灶膛里的火,关好门出去找人。 一路朝着南边的方向找去,看到了在原地打转的宫女。 看到来人她哭了,“姑姑,我迷路了。” 没想到是个路痴。 如果不找是不是在这转一夜。 田韵韵:“先回去吧!” 宫女:“姑姑,我看到福公公就是在这不见的。我想回去找你,又找不着回去的路。” 田韵韵笑了,举高手中的灯笼,“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宫女:“真的,我看见了。” 田韵韵看着宫门上方的牌匾洛神殿三个字,心里了然。 他被贵妃叫住问话去了。 田韵韵:“我们先回去,说不定福公公先回去了。” 两人回去抬了水到萧慎谨门口。 来福终于回来了。他跑过来对宫女挥了挥手,让她回屋。 萧慎谨泡在温水中,抬眼看了看候在屏风后边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他知道每月末贵妃都要喊来福去问话。 她不愿意伺候他沐浴吗? 那些女人不都是想爬到他床上? 萧慎谨忽然笑了,如果她和别人一样,自己还会忍不住的关注她吗? * 田韵韵躺在床上,和房梁上的白狼眼神对上。 [田韵韵:“系统,那信上写了什么?”] [“10009:相爷有野心,裴淑仪写的。”] [田韵韵:她嫁给相爷,真的找了个好人家。] 佛性系统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趴在房梁上,白狼脑袋抬起看着边关的方向,到处都是饿死的百姓。 景王被仇恨蒙蔽双眼彻底黑化,势要推翻皇族。 正派人四处寻找前朝公主留下的宝藏和势力。 这些都和宿主没关系,只要守着宿主。 宫女这些日子领的食材比往日多了不少,田韵韵每天晚上都把饭端回屋里吃。 白狼摇了摇蓬松的尾巴,跳到桌子上啃骨头。 昊玉轩的人只知道她养了一条野狗,那狗也乖得很,轻易不出屋子。 田韵韵:“吃完和我去贵妃宫里一趟。” 贵妃来者不善,有系统给她壮壮胆也好。 田韵韵提着灯笼,来到洛神殿外,宫女见到让她进去。 贵妃侧卧在白狐皮上,单手撑着头,看到来人懒懒的坐了起来。 “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助张家嫡女当上太子妃,后宫之中必定有你的位置。” 太子妃?张家的野心真是毫不掩饰。 按照电视剧里有钱有势的妈不都是甩一沓钱给她,让她滚得远远的吗? 田韵韵身体一抖,扑倒在地上。 “娘娘误会了,我这模样怎么敢肖想成为皇子的女人。我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殿下就是我要仰望的人,不敢亵渎的啊!” 贵妃明显不信,“是吗?我误会了?” 田韵韵:“是,至于让谁当上太子妃,我一个宫女顶多能制造一场偶遇,如果殿下愿意自动想必更合适。” 偷偷看了眼贵妃,继续说道:“殿下担心娘娘的身体,殿下脸皮薄开不了口。天下间哪有母子之间不亲近。” 贵妃心想他从小就听话,就算不高兴也只是偶尔闹闹别扭,用心读书讨陛下欢心。 觉得宫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问道:“当真?” 田韵韵用力点头:“娘娘是殿下的生母,母子连心,您能懂殿下的心意。” 她慢慢的跪坐,从荷包里掏出一张药方举到头顶:“这是殿下为娘娘找的补身方子。” 贵妃拿着药方眉眼终于舒展开,打发走田韵韵。 田韵韵走到外边,擦了下脑门上的汗。 内心吐槽难怪宫里的人都短命,提心吊胆的吓都吓死了。 夕颜花藤蔓动了动,白狼从里面钻出来,绕着她的脚边蹭了蹭。 贵妃破天荒的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请萧慎谨过去。 母子俩坐在一起,没有张家女,画面莫名的有些温馨。 贵妃:“我们母子有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大概是在他及冠后。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贵妃给萧慎谨盛了一碗翡翠白玉汤,“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萧慎谨喝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 回忆起久远的记忆,哪里是他喜欢,为了讨她欢心,只要是她做的,就算撑破肚皮都要吃光。 萧慎谨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他已经不是小孩。 想起来的时候就对他好一些,然后把他丢得远远的不闻不问。 他只不过是她争宠的工具,现在又要当成巩固娘家地位的工具。 萧慎谨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贵妃夹了鱼块放到他碗里,“多吃些。” 宫女:“这些都是娘娘花了一天时间亲手做的。” 萧慎谨冷眼扫过去,“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把这一桌都吃得干干净净才满意?” 宫女吓得双膝跪地,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贵妃的脸白了,忽然想起了什么。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看到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从那天后贵妃真的病了,张家进宫看望的人都来了几波。 田韵韵看着紧闭的书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按照剧情贵妃差不多出事了。 萧慎谨和贵妃翻脸,如果人突然没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田韵韵端着一碗鸡汤进了书房。 萧慎谨又在练字,地上的纸团都成堆了,明显心不在焉就是拉不下脸来。 “你杵在这做什么?又梦到什么了?”一开口声音沙哑,还咳嗽了几声。 他又病了。 田韵韵想了想:“我梦到娘娘还有和亲宫女都没了,殿下还是去看看安心些。” 萧慎谨抬眸看了她一眼,捏着笔所有所思。 过了好久,他陡然扔下笔跑了出去。 田韵韵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她回头喊了声:“福公公,去找福公公。” 不等人回应,就去追萧慎谨了。 萧慎谨去洛神殿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他喘着粗气转身直奔紫宸殿去了。 宫女看着他失态的模样吓得呆滞在原地。 紫宸殿内贵妃娘娘端着一杯酒,看到冲进来的萧慎谨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谨儿。” 她回头看着一脸享受的皇帝。 新宠坐在他大腿上,挑衅的看着贵妃。 贵妃不停的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要~”萧慎谨慌乱的朝贵妃奔过去。 wap. /131/131482/31380199.html 第四十七章 下毒 下毒 皇帝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不对。 捏了捏新宠妃胳膊,话却是对二皇子说的,“皇儿,为何莽莽撞撞的?” 他贪恋年轻的身体,让他感觉回到了壮年时。 贵妃也是他心头好,想一碗水端平,儿子却来扰他好事,心里有些不快。 萧慎谨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抓着贵妃的胳膊摇晃,眼中的疯狂之色让人害怕。 他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喃喃自语道:“你又选择张家抛弃我?” 贵妃蹙了下眉,咳嗽一声,一口血喷在萧慎谨的胸前。 “谨儿。咳咳。”贵妃意识有些模糊,抓着他的胳膊,“我都是为了你。”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只觉得很累,困得闭上了眼睛。 “你撒谎,你从来不是为了我。”萧慎谨抱着七窍流血的贵妃瘫坐在地上。 新宠妃和亲公主依偎在皇帝怀里喝交杯酒。 田韵韵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啊~死人了。”身后宫女吓得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醉醺醺的皇帝扭头看了一眼,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他的新宠。 跌跌撞撞朝着已经咽气的贵妃跑去。 他推开萧慎谨抱着贵妃尸体嚎啕大哭。 殿外的侍卫宫女听到尖叫声,全都冲了进来。 看到了一个帝王失态的抱着一脸血的贵妃。 胆小的宫女吓得瘫软倒地。 侍卫拔出佩戴的剑,又不敢出声,求救的看向站立在一旁的萧慎谨。 “去找太医,多找几个,有人下毒想害陛下。”田韵韵大声吩咐着,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她指着混在人群中的和亲公主,“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让开!谁敢拦我?”和亲公主接下腰上的软鞭,一鞭子甩出去。 宫女侍卫纷纷往后退。 皇帝想起那杯酒是她倒给自己的,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你,你想弑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和亲公主。 不管成不成她都难逃一死,她不想活了? 不对! 田韵韵心里一惊:“她还有同伙。” 侍卫冲到前面想要拦住和亲公主,可她拿着鞭子,让人不能近身。 和亲公主得意的看向众人:“我冥寒国的大军就要攻进金都了,你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皇帝的手抖个不停,突然瘫坐在地上。 侍卫统领:“快宣太医。” 和亲公主哈哈大笑,只要这老皇帝一死,太子人选未定,千秋国必定内乱。 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屠城的场景,她痛快的大笑。 忽然,一把刀刺入了她的肩头。 刀入皮肉的声音清晰入耳,她惨叫一声,想要抓住那只握刀的手。 萧慎谨面无表情的把刀往前送了送,慢慢的转动着刀柄。 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他忽然拔出刀扔到了地上。 一股惯力带着和亲公主倒在地上,她脸上的血色消失,像是癫痫发作抖个不停。 众人都被惊到了,傻傻站在原地。 侍卫拖着和亲公主扔到空地上。 皇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半边身体已经动不了。 只能恨恨的盯着她,从漏风的嘴里吐出两个字,“贱人!” 侍卫统领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殿下威武!下官听凭殿下差遣。” 萧慎谨:“将她挫骨扬灰。” 侍卫统领:“是。” 接下来的画面太残忍,田韵韵不敢看。 恨不得捂上耳朵,不让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传进耳朵里。 系统听到了她的声音,屏蔽了她的五感。 田韵韵瞬间觉得世界安静下来。 太医来了看过皇帝,说话的时候嘴一张一合的。 侍卫将皇帝抬进了殿中,贵妃的遗体修过容了。 宫女太监在清理地上的灰。 田韵韵跟在萧慎谨后面,看到他指尖的血迹。 下意识的拿出手帕沾了茶水,给他擦干净。 萧慎谨就这么抬头看着她,嘴巴动了动。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田韵韵:傻系统,解除屏蔽。] 耳边听到了泼水声,侍卫统领在安排人巡夜。 “回去。”萧慎谨站起身,身体晃了晃。 田韵韵急忙伸出手扶着他,对侍卫统领说道:“安排一顶轿子。” 他还病着。 侍卫统领立刻亲自去安排了。 田韵韵扶着萧慎谨去看了皇帝,才扶着他坐上轿子回了住处。 贵妃替皇上喝了毒酒一命呜呼,皇帝悲伤过度中风了的消息像一阵风传到了宫里各处。 在宫女们眼中是多么凄美的爱情。 宁王来看望萧慎谨被来福挡在门外。 此时的萧慎谨烧得迷迷糊糊,不停喊着娘,抱着田韵韵的胳膊不松手。 来福把煎好的药放下,飞快的退到门外。 想着如今的局面,定要支棱下去。 吩咐宫女守好大门,任谁来都不要开,他去了洛神殿准备着娘娘的后事。 田韵韵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福公公进来。 药放在桌子上,她够不着啊! 她拿了枕头塞到萧慎谨怀里,用力拽回自己的胳膊。 端着药走到床边,从荷包里摸出一颗莲子糖扔进碗里。 “殿下,喝药了。” 她舀了一勺送到萧慎谨嘴边,他闻到苦涩药味很抗拒,薄唇紧闭。 田韵韵只好把他扶起来圈在怀里,一只手把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灌药。 简单粗暴的喂进去半晚药,萧慎谨总算安静下来。 他眉头舒展开,睡得很沉。 田韵韵伸了个胳膊,揉了下发酸的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屋里。 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 穿好衣服径直往紫宸殿去了。 侍卫统领不在,看守的侍卫认出了她,没有阻拦。 殿内,没有宫女太监伺候。 龙床上的皇帝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进来的宫女嘴巴动了又动,“回。” 声若蚊蝇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田韵韵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要喝水?” 皇帝眨了眨眼睛,看到送到嘴边的水伸长了脖子。 田韵韵冷笑,“狗皇帝,渣男,渴死你。”她将杯中的茶水慢慢的倒在地上。 皇帝愤怒的看着她,奈何嘴不受控制,“你,你。” 田韵韵替他说了出来:“你想死?” 狗皇帝气得直翻白眼。 忽然,殿外响起脚步声,侍卫统领问:“有人来过吗?” 田韵韵飞快扫了眼屋内,外间和卧房只用琉璃门隔开,家具少得可怜,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皇帝瞪大眼睛看向门口。 田韵韵硬着头皮准备去开门,忽然手臂被抓住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她被人拽着躲到了大柱子的纱幔后边。 等看清是萧慎谨的时候,她更害怕了。 他之前就在屋里了,他都看见了。 两人挨得很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鼻尖都是龙涎香的气息。 田韵韵刚要开口,萧慎谨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心好烫! 门咯吱一声开了。 侍卫统领走进来,皇帝激动的,让他把那个大胆的宫女砍了。 其他人听到的就是他喉咙发出的怪声。 侍卫统领看着皇帝歪着脖子看着自己,下意识的上前去,“陛下,您说什么?” 皇帝:“!@#$%^$%&%^%*” 侍卫统领:“???” 皇帝努力的抬起手,指了他身后的方向。 侍卫统领回头,看到了萧慎谨,他双手抱拳,“见过殿下。” 萧慎谨淡淡的说道:“免礼,你下去休息吧!” 侍卫统领认为是皇帝想让亲儿子伺候,昨晚彻夜未眠,有殿下在,他也就放心去休息。 皇帝嘴里咿咿呀呀,伸长了手想要抓着走掉的人。 他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不忿和怨怼。 萧慎谨倒了一杯水,喂他了一口,低声说道:“这是不是你的报应?” 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鼻子一酸被呛到了,拼命的咳嗽。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后背,咬牙切齿的问:“我娘为你而死,你打算用什么来还?” 眼泪从皇帝苍老的脸色流下来,忽然悲从中来,呜呜的哭了。 田韵韵从大柱子后面走出来,站在了萧慎谨背后。 萧慎谨面无表情看着皇帝扬声说道,“父皇,你要早日好起来。” 为了照顾皇帝,萧慎谨在偏殿住下来,他累病了。 太医开了退热的药,亲自煎好。 一众太医不眠不休的照顾着父子俩。 田韵韵打了一盆凉水,给萧慎谨擦脸擦手。 感觉到水不凉了,又重新换了一盆,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来福站在门口,“田姑姑,我看着,你去睡一会吧!” 这个宫里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系统给她分析过,皇帝和二皇子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他们死了就如冥寒国的愿,起了内乱,加入外敌入侵,百姓生灵涂炭,就连宫中也要死伤无数。 宿主如果见死不救会掉气运值的。 田韵韵想等景王打退了冥寒国,萧慎谨成为太子后,她就假死遁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萧慎谨的病治好。 田韵韵补了觉,精神好多了,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偏殿。 她扶着萧慎谨靠在自己肩膀上,端着药碗凑到他嘴边。 舌头碰到苦涩的药,他就醒了,抬手抓住她的手。 田韵韵:“喝药。” 萧慎谨:“太苦了,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田韵韵从荷包里摸出一颗莲子糖在他眼前晃了晃。 趁着他没注意塞到他嘴里,把碗往他嘴边凑了凑,“一口气喝完就不苦了。” 萧慎谨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嘴里又多了一颗冰糖。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看她都觉得顺眼多了。 就是她脸上的红印有些碍眼。 萧慎谨的眸光阴沉,盯着她忙碌的身影。 分明让太医去掉她脸上的印记,如果按照方子好好调理,早就该好了。 她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局势还不稳,他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护住她。 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张侍郎。 wap. /131/131482/31388800.html 第四十八章 黑化 黑化 从入宫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张家,当他猜不出她为什么这么做。 张侍郎你好狠。 这是看到异族公主受宠,贵妃年老色衰,心里沉不住气了。 萧慎谨手中捏着的羊脂玉佩咔嚓一声断成两块。 趁着田韵韵回头前,把两块玉佩塞到枕头下,“无事,就是碎了块不值钱的玉佩。” 他的玉佩不值钱? 田韵韵装作信了,看到他躺下,给他掖好被子退出了屋外。 一只雪白信鸽落在她脚下,信鸽也不怕人就在她脚边活动。 田韵韵从信筒里取出信,听了听屋里没有动静。 她展开纸条,信上写着:相爷可以结交。 裴淑仪依然是萧慎谨的眼线。 田韵韵把纸条还原塞到信筒里,推开门把信筒放在桌上。 萧慎谨咳嗽了一声,他看了眼心下了然,“信上说什么?” 田韵韵:“相爷可以结交。” 原本想解释一下,想想古代人的心眼子,算了,他肯定知道了。 萧慎谨:“你代我回信,不论什么条件只管答应。” 田韵韵浪费了几张纸才用毛笔写好回信,吹干了墨装进信筒里。 等走到门外,那只信鸽飞到她手上,歪着脖子看她。 田韵韵双手捧着信鸽往天上一抛,信鸽飞走了。 来福急匆匆的走来,对她点了点头,敲门进去。 门关上把两人说话的声音隔绝了。 宫中多了许多羽林军,看着宫里紧张的气氛,结合上辈子的记忆,田韵韵已经猜到藩王逼宫。 藩王逼宫的理由是皇帝强占他的女人。 父子俩抢一个女人传出去是笑话,他这是为了权利脸都不要了。 金都城内,藩王带领着他手下的兵杀光了抵抗的守卫。 抢劫粮食打劫商铺,将所有值钱的货物还有女人都据为己有。 敢反抗的全部杀鸡儆猴,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敢在背后骂它乱臣贼子畜生不如。 城中几大家族大门紧闭,召集了家丁护卫。 张侍郎背着手,看着篆养的私兵心里又踏实了一些,“给宫中和幽都送消息了吗?” 管家双手抱拳回道:“昨晚已经送出去了。” —砰——砰——砰— 撞门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乱兵这是要对他们对手,所有人脸色惨白慌了。 张侍郎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慌什么?都给我好好守着,等殿下派兵来。” 想到萧慎谨已经成为了太子,他们信心十足,纷纷拿起武器开始抵挡。 一队私兵悄悄护送着张侍郎从密道出府,往皇宫方向去了。 * 萧慎谨听着羽林军前来禀告,张侍郎在宫门外边要见他。 “统领觉得应该派兵去救?”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陛下和殿下的安全。” 萧慎谨满意的点点头,“张侍郎既然来了,就请进来保护好。” 在宫门外的张侍郎没有想到,太子几句话决定了整个张家的生死。 田韵韵端着茶水进来放下,“福公公这几日去哪了?” “我派他去处理母后的事了。” 萧慎谨刚刚成为太子,皇帝瘫痪在床,还没坐稳位置有许多事要处理。 一桌子奏折等着他批阅。 眼角看到这擦一下那擦一下的宫女,“你在忙什么?” 田韵韵干笑一声,“我在研究新菜谱。” 悄悄把存的钱转移的事,被他发现了? 藩王攻打皇城的时候就是她诈死脱身的机会。 等到发现她人和物都不在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认为是乱军做的。 萧慎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是吗?” 他忽然放下手头的奏折,拉着田韵韵往外边走。 手臂就像被铁钳抓住,只能加快速度跟上。 田韵韵咬牙,腿长了不起啊! 来到城墙底下,她的腿沉得快走不动了。 看了看盯着自己萧慎谨,只能咬咬牙跟上。 两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叫嚣的藩王等人。 他们想霸占整个皇城,不想到手的皇城变成废墟,打法柔和多了。 一队乱兵抱着象腿粗的树干撞向南门。 咚的一声巨响,高墙岿然不动。 城墙上弓箭手手中的对准了乱军。 萧慎谨负手而立,藐视着城楼下的乱军。 凉飕飕的风吹起他的衣摆。 田韵韵:“殿下,我给你拿件披风。” 萧慎谨:“嗯。” 田韵韵转身走下去,偷偷看了眼城墙上的身影,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回到屋子里,用床单裹着摆件,在心里默念系统。 [10009:我闻到主神大人的气息,出去躲躲了。] [田韵韵:他爹的主神,是个瘟神吧!] 她小声嘀咕着,把包袱挂在肩膀上,打开一条门缝朝外边看了眼。 没人。 趁着现在快跑,她摸到后门直接开门出去。 简直不要太顺利了。 拔腿就往外边跑。 她记得西南门那边把守的人比较少,外边是条河,也没有乱兵攻城,是个逃跑的好地方。 眼见那高墙越来越近,忽然侍卫统领带人走到了城墙下。 田韵韵停下来,转身想走。 带刀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侍卫统领走到面前恶狠狠的看着她,“田姑姑这是私卖宫中物品?” 田韵韵压下心慌:“统领大人误会了,这都是我的。” 侍卫统领用手轻轻一拽,包袱到了他的手上。 叮铃咣当的像是瓷器,“我替你保管。殿下派我来寻你。” 田韵韵:“里面都是些旧物,弄坏了我很心疼的。” 侍卫统领凑近她,“你不会是想逃跑吧!不相信太子和我们的实力?” 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很凶的样子。 只是那两道粗粗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一样蠕动。 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田韵韵内心,一定要忍住,万一恼羞成怒不小心砸了她的东西。 侍卫统领看她像是憋不住了,心想是不是吓得太狠了。 客客气气的请她去太子面前伺候。 田韵韵回去拿着披风。 她走到萧慎谨身边,踮着脚尖给他系好。 萧慎谨:“怎么去了那么久?” 田韵韵:“藏东西去了。” 萧慎谨:“和小豆子一样喜欢藏东西。” 田韵韵总觉得小豆子不是什么好话,她又没有证据。 “殿下,等胜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三日后,辛将军带着大军赶来救驾。 打得藩王等乌合之众措手不及,被御林军和辛家军夹击,死到最后只剩下几人。 终于回过神来的藩王破口大骂。 他中了太子的毒计,谁都不会想到太子拿自己母族整个张家拖延。 要不是为了张、薛两家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耽误了攻城的时间,胜的就是他了。 萧慎谨看着披头散发状若癫狂的藩王,抬手示意将他带下去幽禁。 张家唯一仅剩的一个庶子被人带到了大殿上。 他身上穿着布衣,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抖个不停也说不清话,“爹,爹,去逃没?” 萧慎谨走过去,丝毫不嫌弃的扶着庶子站起来:“张侍郎受了惊吓,在宫中养病,你回去好好歇息。张家还需要你。” 庶子受宠若惊,对着他拜了又拜,“感谢殿下的器重,我一定令太子满意。” 简直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他晕乎乎的走到大殿外边,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 他吃痛的捂着脸,脸上笑意绽放,小跑着离开。 田韵韵听了个清清楚楚。 萧慎谨让这个唯一的庶子取代张侍郎,庶子自然会对他感激涕零成为他的心腹。 那个庶子刚才哭了一路,哭他张家人都快死光了,其实心里巴不得全都死光了。 比起老奸巨猾的张侍郎好控制多了。 辛将军大步走来,老远就听到他的笑声。 田韵韵再次隐在阴影里守着。 辛将军像是察觉到有人,朝阴影里看了一眼,随即爽朗的大笑起来,大步跨入殿内。 他救驾有功,少不了封赏,一部分薛、张两家的财产都落到他手中。 萧慎谨和辛将军在殿内大声密谋,瓜分了金都中为救天子捐躯的老臣财产。 两人不眠不休谈了一天一夜。 辛将军再次走出来的时候,红光满面,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一路都有人向他道喜。 辛将军和善的笑着,“被殿下看中,是小女幸运,哈哈哈。” 胡大人啐了一口,“老东西定是拿军功换的。” 辛舞宜定为太子妃,他女儿胡璇只是侧妃,无缘无故的低了一头。 他看到迎面走来的太子跟前大宫女,客气的打招呼,“田姑姑,又去摘花啊?” 田韵韵笑着行了礼,“是的,不耽误大人了。” 胡大人呵呵笑着,走了。 田韵韵提着篮子,随手摘了一把花。 她担心系统死在外边了,扒拉下花丛中看看有没有它的尸体。 一连好多天都没有一点动静。 她现在走到哪都有尾巴跟着,逃跑的计划只能延后。 泄愤的摘了一把萧慎谨喜欢的栀子花,一会儿拿这个做面脂,还要多摘些花做香露。 萧慎谨像防贼一样防着她,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平时都要她在旁边呆着。 她最近身上都像熏了龙涎香。 田韵韵拿了花去他的书房蒸馏。 端着羹汤进来的辛舞宜嗅了嗅,“好香啊!姑姑这是在炼香。” 她随手把汤放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琉璃盏中的液体翻腾着,热气顺着一根竹筒,滴到了小瓶子里。 田韵韵:“这是香露。辛娘子又给殿下送汤来了?” 她好意的提醒,惹来萧慎谨的一记白眼。 门口有道影子晃了下,响起胡璇甜腻的声音,“殿下,我熬了解暑的汤。”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甩了下杏色的披帛,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浑身上下都在说着勾人。 辛舞宜则裹得严严实实,眉眼间有股英气。 胡璇美目一转,嫌弃的捂着鼻子,“殿下身体还未痊愈,不宜喝大补之物,殿下,喝莲子汤吧!” 辛舞宜:“病过之后,才应该补一补,你到底懂不懂?” 又有好戏看了。 田韵韵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笑意。 还没大婚都是女主人的姿态,要是以后后宫三千,想想那个画面。 两个女人争来争去。 萧慎谨面无表情:“没看到我在忙?” /131/131482/31438745.html 第四十九章 宠妃田晶晶 宠妃田晶晶 “殿下,别忘了喝汤。”胡璇扭着腰,朝萧慎谨抛了个媚眼。 可惜萧慎谨没有看到,他不耐烦的扔下册子,“送客!” 田韵韵站起身抱歉的看着两个女人。 把人送到外边,客客气气的说道:“殿下,最近忙得合眼的时间都没有,两位不如过段时间再来。” 她们当然知道太子很忙,可是都不想被别人占了先机。 两个女人同时翻了个白眼,扭头走了。 田韵韵转身回了书房。 “过来。”萧慎谨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样子有些渗人。 他把两份汤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 卖相不怎么样的猪肺汤和绿豆汤,实在是没有胃口。 田韵韵:“殿下让我试毒?” 萧慎谨:“知道是毒还让她们进来?” 她们的身份是一个宫女能拦住的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想看戏。” 萧慎谨冷哼一声把册子摔在桌子上,“端出去倒了。” 田韵韵把两份汤都倒在狗洞旁的大海碗里,忽然想起狗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10009:宿主,我知道你在骂我。] [田韵韵:知道还不滚回来。] 系统:这对话莫名有些熟悉。 怀疑再不出现,宿主要给他立碑了。 系统隐藏了好久,主神的气息再没有出现过,系统怀疑是自己太紧张了出现幻觉。 主神应该去享受,不应该追着破系统。 吃完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系统感觉马上要升天了。 主动查看气运值,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10009:现在只需要900气运值就可以升级完成,带宿主离开。] [田韵韵:我上哪去救900个人赚气运值?] 她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 战场?景王! 这辈子的凉都之战应该打得很辛苦吧! 田韵韵忽然感觉自己灵魂被抽离到虚拟的空间内。 头顶上方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是遥远的凉都。 辛将军回金都时带走了粮食和战马,末县富德县还有凉都的百姓都快死光了。 景王暗中找到了前朝的宝藏,购买了粮草。 他是被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关键的时刻就显现出来了。 只不过是惨胜,千户百姓已经不足十分之一。 千秋国已经没有再战的实力,需要几十年修养生息。 田韵韵心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能做什么? 只有景王来平息战争,他需要权利兵权财富。 常宁军半块虎符应该在皇帝手上。 找到虎符,交给景王。 战时一方大将可以调兵,但是难保事后不会抓住把柄。 上辈子田韵韵死在半路上,不清楚他们最后是什么罪名。 “你有心事?” 萧慎谨站在书房门口,看她已经在墙角站了一刻钟。 田韵韵回过神来,随口说道:“我看地上有蚂蚁。” “蚂蚁也值得你看这么久?”他朝她走过去,看到地上果然有一群蚂蚁朝着大碗中爬去。 那蚂蚁粘在碗底忽然不动了。 田韵韵和萧慎谨的脸色都变了,异口同声说道:“有毒。” 完了,系统要挂了。 [10009:宿主,本系统百毒不侵,难怪那么难喝。] 萧慎谨突然把田韵韵抱在怀里,忍不住发抖。 心里庆幸还好她没有喝。 田韵韵抬起手,想要拍拍他,想起他上辈子作的孽,她慢慢放下手。 他是大反派。 刚走过来的幕僚甲飞快的转身拉下头上的兜帽。 “进来。” 萧慎谨和田韵韵若无其事的进了书房。 两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两人的关系暧昧。 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秘密的幕僚甲,看田韵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田韵韵装看不见,烧水沏茶。 萧慎谨咳嗽一声,“说。” 幕僚甲飞快低下头,“景王世子一干人等已经在回宫的路上。” 萧慎谨:“不过九百人不足为惧。” 幕僚甲:“他们可都是百姓眼中的英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田韵韵听到九百人时,愣了下神,杯中的茶水溢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下去休息吧!”萧慎谨无声叹了口气,她最近太反常了。 大概是还没有适应宫里的变化。 田韵韵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她转身大步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一走进去听到一群宫女站在一起议论皇帝的新宠妃,田妃。 “这位娘娘和贵妃娘娘气质相同,难怪皇上宠她。” “你们不要酸了,能当替身也要本钱。” 宫女看到田韵韵都闭了嘴,散开,“姑姑。” 田韵韵:“陛下的事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 宫女们吓得一个劲求饶。 田韵韵甩了下袖子,人设还是要保持住,“殿下差我来看看陛下好些了吗?” 没有人回话,全都低着头。 田韵韵:“散了吧!都做好自己的事。” 她说完往皇帝歇息的地方走去。 守在门口的宫女向她行礼,“姑姑来了。” 殿内走出来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素衣,只在头上戴了一支玉簪。 她打量着田韵韵,“你就是太子跟前的大宫女?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吧!” 后面的一句是对宫女说的,宫女带上了门。 田韵韵看着童晶晶,她就是她们说的宠妃。 “太子,让我做什么说吧!” 狗皇帝已经瘫痪整日昏睡,哪里来的宠,分明是萧慎谨安排的眼线。 田韵韵心情复杂,“你为什么入宫?” 童晶晶微微抬头,眼带笑意,“我是自愿进宫的。他为了百姓在边关苦战,而我想替他分担。他说过可以信你,只不过对不起义父他老人家。” 他是谁? 她的义父又是谁? 之前的线索忽然连了起来,他是景王,义父是田夫子。 所以,景王在关键时候能找到宝藏。 那真正的夫子女儿已经不在了。 童晶晶捋了下肩上的一缕青丝:“说来也巧,义父让曾我挑了一本医书送与你。” 田韵韵觉得有点乱,试探的问道:“你能给景王送一封信,让他暂时不要回来。” 童晶晶回头看了眼昏迷的皇帝,摇了摇头,“太子就快登基了,他不能抗旨。姑姑,是宫中有变吗?” 田韵韵点了点头。 童晶晶叫来大宫女守着皇帝,她换上宫女的衣裳和田韵韵悄悄离开紫宸殿。 两人站在高处,看到送信的太监走出去,才各自回了住处。 田韵韵穿过回廊,觉得今天特别安静。 忽然闻到了血腥气,雪白的栀子花上沾染了血迹, 泥土里有粉色衣物碎片,点点滴滴的血迹顺着石板路到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里每日都上着锁,窗户都封上了,她从来没有进去过。 田韵韵只迟疑了一下,很快走到门口,从半掩着的门中朝里面看了一眼。 昏暗的屋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听到像是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可能是野猫在抓耗子。 “吼~” 田韵韵的脚步一顿,转身再次靠近门口。 这次她听到了,什么东西撞柱子的声音。 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看向她。 她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景,铁笼里一只黑黄花纹的动物,正在啃咬着猎物。 田韵韵飞快跑到一旁干呕,将苦胆水都吐完了。 那是一只老虎。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宫女居住的大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衣服散落了一地,门口有一只鞋。 田韵韵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走了好久才走到了书房门口。 从窗户中看到了正在练字的萧慎谨。 他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对上。 萧慎谨放下笔,走到田韵韵面前,“你到哪去了?” 田韵韵脸色苍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刚刚藏到袖中的手。 他的身上沾染了血腥味。 萧慎谨:“累了,就回去休息。” 他转身回了书房,若无其事的拿起笔继续练了起来。 田韵韵慢慢的转身往外边走,她站在昊玉轩外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要拿到兵符。 快步往紫宸殿的方向跑去。 “姑姑,娘娘刚刚出去了。”守在门口的宫女说完让到了一旁。 田韵韵:“我看看陛下的情况。” 她走进去,关上了门窗。 在柜子里和书架上翻找了一遍,和预想的一样没有找到。 兵符一定藏在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田韵韵伸到枕头底下摸了空,又去找换下来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她站在床边,想着要不要揭开被子。 很快否定了想法,如果在身上,宫女给他清理的时候,早就发现了。 她掀开被子,检查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注意到床上挂床幔的金色钩子,上面亮得如同镜面。 她试探的拉了一下,咔嚓一声响。 田韵韵从床尾爬上去,看到墙壁上出现一个巴掌大暗格。 伸手摸到了质地坚硬的物品。 找到了。 看到手上的半块木牌,她脸色都变了。 中计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门砰的一声响了。 侍卫统领和统领一起走进来,“人呢?同伙呢?” 田韵韵还来不及下来,她干脆跪在床尾,给皇帝按摩腿。 侍卫统领结结巴巴,“你,你你。” 统领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把人拉了出去。 外边传来几声别有意味的笑意。 田韵韵从床上滑下来,扫了眼已经恢复原样的床,才走出去。 不出半日流言传遍了整个皇宫。 “你们知道吗?有个不知死活的宫女爬龙床?” “啊!陛下不是昏迷不醒吗?那能成事吗?” “那个宠妃不是成功了?” “说不定用了什么秘药。” 来福从树后面走出来,“造谣者打五十大板。” 侍卫将造谣者拖走了。 来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走到花丛后边,对穿着墨色五爪金龙袍的背影说道:“都处理妥当了。” 萧慎谨回过头来,面无表情说道:“查一下,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来福:“是。” 走了两步倒回来来,说道:“使者在殿内候着。” /131/131482/31464085.html 第五十章 左相 冥寒国使者秘密来到金都,他见到千秋国太子便开出了条件。 萧慎谨刚要开口,看到田韵韵端着茶水进来。 使者有些不快,打量着这个大胆的宫女,发现她和见过的千秋国女子不同,虽然长得不是特别美,性格看起来十分沉稳。 “咳咳!”萧慎谨抬眸警告,“点名要我千秋战神,就这点诚意?” 使者:“再加五座城池。” 萧慎谨:“荒山,我们多的是。” 使者咬咬牙伸出手比划:“再加五百匹战马。” 从未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这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好的条件。 萧慎谨也明白,再多的,他需要请示,于是达成了合作。 目送着那个侍者走了出去。 “这个合作弊大于利。”田韵韵才开口,“陛下,战神能震慑哒哒。” 萧慎谨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外边吵吵嚷嚷的,一个清瘦的男子闯了进来。 他双颊凹陷,眼底乌青,像是几天没合眼。 身上的官袍空荡荡的,站在那里却觉得很有力量。 他不卑不亢的看向萧慎谨,“殿下,臣有话要说,请屏退左右。” 萧慎谨:“左相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千黎古:“既然殿下不介意,那臣就说了。臣偶然得知田晶晶是景王的眼线,多次为他传递消息。” 萧慎谨:“田晶晶?”他显然没有想着这个人。 田韵韵心里一惊,努力保持震惊。 千黎古:“宠妃。”他从袖中拿出有折痕的纸条,“这就是证据。” 田韵韵上前接过,不知道千黎古是不是故意,捏着不松手。 快要把纸条扯断,他才松开,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田韵韵提心吊胆的把信送到萧慎谨面前。 萧慎谨从田韵韵手中拿了一张纸条看了一眼,抬眼看了看她。 接着又拿起一张,然后看了看左相大人。 田韵韵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在心里吐槽系统没有提醒,让她一点防备也没有。 萧慎谨把所有的都看完了,勾了勾嘴角,“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千黎古:“是。还有,这个宫女和我后院的女人私自传递消息,殿下不如也把她送我,省得她日夜牵挂。” 你后院的眼线又不是我安排的,句句在暗示自己爱慕他。 简直不要脸,普信男。 田韵韵急忙去看太子。 萧慎谨把纸条全都扔进火盆,火焰将全都纸条烧得干干净净。 动作快而迅速,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田韵韵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我们同在宫里当过差,信上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左相大人太过计较了。” 千黎古也不反驳,只是站在那里,一定要讨要公道。 萧慎谨猜到他今天来的目的,“左相不用去处理家事?” 金都之中被乱兵破坏的店铺田地不计其数,薛、张、千、鱼几个大家族都忙着恢复。 千黎古:“有人浑水摸鱼,请殿下主持公道。” 一个时辰后,左相拿着一道密旨出宫了。 田韵韵这才明白他这是站队了,拿她当幌子。 被闹这么一出,哭笑不得,差点忘记了正事。 兵符不在皇帝手上,很可能在萧慎谨手里。 他批阅奏折的时候,看得很慢。 田韵韵到门外,对侍卫说道:“殿下问起,就说我去小厨房了。” 她去小厨房把事先准备好的桂花红糖糕半成品蒸上。 端着一盆水走进萧慎谨居住的屋子。 关上门之后翻箱倒柜的寻找。 没有。 田韵韵走到床边,忽然看到枕头下有东西。 她拉开一看,是半新的荷包,像是她绣的。 里面装着一条眼熟的帕子。 田韵韵飞快把帕子塞到袖子当中,这是她用来熏香盖龙涎香味道的。 来不及多想,她掀开被子继续找。 门咯吱一声响了。 田韵韵动作一顿,飞快将被子还原,回头不解的看向来人。 因为心虚没有开窗,她眼中的萧慎谨背着光,半张脸在阴影里。 田韵韵笑着问道:“殿下是要小憩,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萧慎谨:“嗯。” 她飞快抚平光滑的锦被,掀开一角。 拿着抹布擦了下桌子就打算退出去。 “等会儿,你看到我枕头底下的东西了吗?”萧慎谨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荷包,静静的看着她。 那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 田韵韵脑子飞快的转,“帕子旧了香味也淡了,殿下喜欢的话我重新做一条。” 萧慎谨:“嗯。” 田韵韵带上门,皱眉,觉得他很不对劲。 兵符没有找到,只希望童晶晶的信能尽快送到景王手里。 等等,她的身份暴露了。 萧慎谨烧掉了信,是不在意了,是吧! …… 紫宸殿 太医走出来对来福摇了摇头。 来福一脸哀伤,“娘娘随陛下去了。快去请太子殿下。” 原本都在抹眼泪的宫人们像是回过神来,纷纷去给各个宫里报信。 来福看到田韵韵只叹了口气。 田韵韵被人撞了下,她顾不上指责那人,快步往里面走。 宫人在给皇帝清理换衣。 童晶晶还穿着之前的素衣。 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外间的小塌上。 一个眼生的宫女劝道,“姑姑别太难过,娘娘不愿独活随陛下去了,是天大的荣耀。” 她一个劲的擦眼泪,只是有几分真心就不知道。 田韵韵伸手理了理童晶晶的头发,在宫女看不到的方向,拔掉了她头上的玉簪放进了袖中。 上辈子景王送过她这种可以藏信的玉簪。 她走到无人处,轻轻转动一下簪身,里面果然有一截的纸条。 身后传来脚步声,“姑姑,福公公找你。” “知道了。”田韵韵飞快把纸条塞进暗兜里,转身走了几步。 回头对宫女说道:“你不用跟着了。” 来福小跑着过来,“哎哟,我的姑姑呀!你怎么不在屋里歇着,殿下以为你不见了,到处让人去找。” 田韵韵笑着说道:“我感觉好多了。这时候正需要人手。” 来福:“你自个向殿下说吧!都杵在这做什么?去娘娘旁边守着。” 下一句是对着宫女说的,不等着回答,便指挥着人准备丧服和祭拜的物品。 萧慎谨形色匆匆的走进了内殿。 宁王和未成年的皇子们也赶到了,接着来的是十多个妃嫔。 尖细的嗓声喊了一声:“陛下驾崩了~” 皇帝的龙床前跪了一地,全都痛哭出声。 田韵韵站在紫宸宫门口,看着红灯笼换成白色的,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所有皇子和妃嫔披麻戴孝。 宁王双手抱拳:“请太子殿下早日登基!” 小皇子们:“请太子哥哥早日登基!” 萧慎谨:“前方战局刚定,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和贵妃的遗体停放在紫宸殿内,等着景王回来。 * “陛下,内务府赶制的新服已经送来了。”来福最近富态了不少,笑起来像个弥勒佛。 萧慎谨放下手中的奏折,“皇叔到哪儿?” 来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摸着这两天能进金都。” 他一跃成为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陛下,田姑姑的差事。” 萧慎谨:“还和往常一样。” 来福低头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退下了。 他摇摇头,搞不懂陛下的心思。 田韵韵端着一碟糕点,对他点点头,走进了书房。 她把糕点放下就站在一旁,“景王快要进京了吧。” 萧慎谨站起身去净手,拿了干帕子擦了手,“快了。” 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田韵韵:“童晶晶不是女主吗?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崩塌。”] 系统在怀疑统生,他十分怀疑主神就在附近。 只有规则的制定者,才能更改规则。 [10009:宿主,尽快完成任务,逃吧!] 田韵韵绞尽脑汁,想怎么救景王和那九百人。 求萧慎谨?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正忙着大婚的事。 辛将军等不及了,已经带人去迎接景王等人。 朝中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景王他们回来,巴不得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田韵韵咬牙,那就只能对不起萧慎谨了。 他太残暴不仁,在她心目中不是最好的皇帝人选。 因为没有昭告天下,按照太子大婚的规格办的。 一切从简,宫女太监也都忙个不停。 萧慎谨走进新房里,新娘盖着盖头坐在床边。 听到脚步声迫不及待掀开盖头,“殿下。”随即又改口称陛下。 萧慎谨在她旁边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辛舞宜站起来,问道:“陛下礼还没成。” 千秋国习俗要喝过交杯酒才算夫妻。 萧慎谨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走过去递给她。 辛舞宜端着酒杯,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他,心里,他真不解风情。 她主动站起来,手臂伸过去。 萧慎谨杯中的酒已经喝了。 辛舞宜脸上的笑意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了。 陪着笑喝了酒。 心想如爹说的早日怀上龙种,反正萧慎谨是个病秧子也活不长。 她实在学不来狐狸精的那一套,一板一眼的说道:“陛下,早点歇息吧!” 萧慎谨:“我习惯沐浴后再睡。” 他把杯子放下去洗漱。 屏风后面影子微微弯腰,双手放在盆中搓洗。 辛舞宜看得脸红,又不好意思催促,只好装作睡着了。 片刻后她真的睡着了。 萧慎谨从屏风后走出来,吹灭了蜡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田韵韵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敲门声,好像是萧慎谨的声音。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点了灯去开门。 他就站在门口,浑身酒气。 眯着桃花眼看着田韵韵,“我头疼。” 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的重量往她身上转移。 田韵韵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小心翼翼的开口:“今日是殿下大婚的日子。” 怎么跑到她这里来了? 难道是,不行? 萧慎谨的手心的温度滚烫,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田韵韵伸手在他脑门上试了下温度,飞快缩回手。 端着灯就往外边走,边走边喊:“福公公,请太医。” 来福披着衣服跑过来,“姑姑,你怎么了?” 田韵韵:“是殿下。” 话还没说完,来福已经跑得没影了。 wap. /131/131482/31472720.html 第五十一章 萧慎谨中药 萧慎谨中药 折腾了半晚上,萧慎谨终于退热了。 太医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 来福是个人精把他拉到一旁,“宣太医尽管说,到时候杂家也好如实向殿下转告。” 太医:“殿下,是中了药。” 来福:“那种药?” 太医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殿下醒来让人到太医院找老夫。” 例行交待了几句,就告辞了。 来福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跺脚冲到屋里去,双腿一软跪在床前。 田韵韵顶着一双黑眼圈,不解的看着来福。 来福:“田姑姑,为何这么憔悴。” 田韵韵:“呵呵。” 萧慎谨霸占了她的床,她只能趴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每次醒来都要找她,一晚上累得够呛。 偏偏还不要其他人伺候,闭着眼睛都能分清楚人。 萧慎谨被声音吵到了,伸出手胡乱的抓,摸到了来福的手,一把甩开。 “姑姑!” 田韵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我在。” 萧慎谨抓着她的手慢慢收紧,安心的睡过去。 来福双膝慢慢的挪动,看着田韵韵,“殿下,昨晚说了什么?” 田韵韵摇头,小声问:“殿下有过女人吗?你有给他准备小人书吗?” 来福瞪大了眼睛,“什么春宫图?殿下哪需要那个。” 男人不都是无师自通,虽然他算半个男人。 田韵韵捂着嘴,“我什么都没有说。”抱歉的看了看来福。 来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床上的人睁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沙哑的声音说道:“出去。” “是。”来福飞快爬起来,小跑着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萧慎谨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看向田韵韵,又看了看两人抓在一起的手。 松开了手,“给我水。” 田韵韵把药送到他面前,他直皱了下眉,就着她的手喝完了。 田韵韵刚刚转身,手腕被握住了,被一个大力一拽。 她差点扑到他怀里,还好另一只手撑住了。 萧慎谨的手环住她的腰,迫使两人的眼神对视。 田韵韵腹诽,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你不是喜欢爬床,我现在在你面前。” 他的气息吐在脸上,两人的脸快要贴在一起。 田韵韵想摸摸他的头。 两只手都不能动,只能往后仰,“是不是在发烧?” 用商量的口气,“我帮你叫太医。” 腰上的手慢慢的松开。 田韵韵松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慢慢的站起身。 萧慎谨把她细微的表情都看着眼里,“你,发过誓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田韵韵全都不记得了,只笑着点头,“殿下说得对。” 太医来看过说萧慎谨没有大碍,来福准备的八抬大轿都没有派上用场。 田韵韵庆幸他终于走了,能补个觉了。 紫宸殿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包括来福在内。 萧慎谨冰冷的目光从他们头上扫过,“来福。” 来福抬起头,“老奴在。” 萧慎谨:“按照宫规处理。你的错先记上。” 来福冷汗直冒,尖细的嗓子喊道:“来人啊!” 侍卫直接撞门进来,把宫女拖了出去。 那扇门合上。 萧慎谨坐了下来,“我问你,谁都可以下药?” 来福:“是老奴失职,下次不管是太子妃还是胡妃端来的都要验过。” “下去吧!” “是。” “几次了?” 抬脚的动作顿住,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赶紧滚了。 来福恨恨的朝着辛舞宜居住的宫殿看了一眼,领着心腹还有侍卫朝那边去了。 一进去大喊:“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田韵韵睡了一觉,去紫宸殿的路上,听到宫女们在议论。 “辛舞宜的住处找出来毒药,他给殿下下药?” “她为什么这么做?” “还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胡妃比她会哄人。” 田韵韵从她们面前走过去,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胡璇从花丛后边走出来,翻了个白眼,“有的人啊,不甘默默无闻,想找死。” 宫女们飞快低下头,退到一旁。 胡璇的宫女呵斥道:“议论主子的是非,掌嘴。” 啪啪啪的响声不断,挨打的宫女不敢哭,哭只会打得更狠。 有个宫女看到倒回来的田韵韵,大声求救,“姑姑,救命啊!” 田韵韵:“我只是路过。” 捡起地上的珍珠发簪,对着胡璇行了礼,转身就走。 “看到没有,放聪明些才能活得更久,谁才是你们的主人。” 田韵韵走得很快,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她穿着宽大的衣裙,里面藏着她财产,只等拿到东西就跑路。 不懂胡璇的脑回路,但是感受到了她的敌意。 太皇太后和太妃们都迁到皇家寺庙去居住了。 辛宜舞被关进了冷宫,现在后宫里胡璇最大,折腾什么? 田韵韵摇摇头,快步走进紫宸殿。 在门口看守的侍卫都不见了,大殿中只有萧慎谨一人。 平常这个时候,他都要处理朝政见官员。 田韵韵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刚踏进去,身后的门忽然关上了。 萧慎谨坐在桌子后边,掀了下黑色的袍角朝她走过来。 他脚下木屐踩在地砖上面,一下一下像敲击在田韵韵的心上。 距离两步时停下来,朝她伸出手。 他要掐死自己? 田韵韵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萧慎谨同时往前走了一步,手掌心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疑惑的看了看她,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穿这么多不热吗?” 田韵韵:“我不怕热,我身体虚比别人穿得多。” 萧慎谨的表情,像在说谁信你,骗鬼去吧! “别用那些奇奇怪怪的美容方子,把身体搞坏了。” 他走到桌子后边坐下,看奏折不再搭理她。 田韵韵心想他是不是故意吓自己。 走路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不让身上的东西发出太大的动静。 她刚弯腰捡掉在地上的书,腰上突然一紧。 天旋地转后,脑袋朝下一阵眩晕。 她双手抓住桌角,扭头看向始作俑者。 一串玛瑙项链掉在地上,接着是簪子、钗等首饰。 田韵韵觉得身上都轻了,脸涨得通红。 萧慎谨把她放下来,看到她踉跄了一下,手在她背后虚扶着。 抬脚踢了踢地上的廉价头饰,“就这些便宜东西,值得你像宝贝一样防着。” 田韵韵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殿下,我担心丢了。” 她蹲下来,把十多件首饰往面前扒拉。 萧慎谨拽着她的胳膊。 田韵韵伸长手想要去够,够不着。 耳边传来他的冷笑声,“来福。” 来福推开门进来,像是守在外边一样。 “把库房的钥匙给我。”萧慎谨抓着田韵韵的手往外边走。 田韵韵眼巴巴的回头看她的东西,刚好看到来福不小心踩到了珍珠发簪上面。 他差点跌倒,笑着看向她,“田姑姑,这些东西都不吉利。” 难怪收拾那些宫女遗物的时候没看到,都被她捡了去。 田韵韵:…… 一主二仆往库房走。 萧慎谨的手搭在田韵韵的胳膊上,来福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飞快上前打开门站在一旁。 萧慎谨推开门进去。 田韵韵自觉的跟着进去,关上了门。 拎着灯笼跟进了密室里。 无数的金银珠宝把密室都摆满了。 萧慎谨:“你喜欢什么自己挑。” 田韵韵内心:虽然没有前朝公主的东西多,但是,我不是在做梦吧! 天啊!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谢谢殿下!”她朝着装金元宝的箱子扑过去。 往衣服里的暗兜里塞。 小家子气的样子把萧慎谨都逗笑了。 他走过去阻止她继续,担心把衣服都撑破了。 “想要什么,让来福送到你屋里去。” 田韵韵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你不会反悔吧! 萧慎谨直视她的眼睛,“只要你不想着逃,乖乖待在我身边。” 田韵韵:“殿下,是不是误会了?” 萧慎谨脸上的笑容消失,“误会?这是什么?”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角落里,将一个灰扑扑的包袱扔到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 里面的碎瓷片,飞溅出来落在脚边。 是田韵韵藏在房梁上的摆件。 [10009:宿主暴露了,是胡璇。] 田韵韵累了,不装了,想带着东西跑。 “原来殿下什么都知道?一直陪我演戏。” 萧慎谨:“你发誓永远不出宫。” 田韵韵:“我随随便便发的誓,不能当真。” 萧慎谨皱眉看着她,胸口不断起伏,气得不轻,“你服软都不愿意了,是我对你太好,纵容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田韵韵:“要杀就杀别啰嗦。” 萧慎谨脸色变来变去,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陡然想起这是在仓库,他都气糊涂了。 拉着田韵韵往外走,她也不反抗。 任务已经完不成了,趁着系统能腾出手脚带她去下个世界赚积分。 想法很美好,但是总有那么多意外。 她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 来福脸一白就跪了下来。 萧慎谨:“来人,把她关进,屋里。” 两个侍卫出现,架着田韵韵就走,她闭着眼睛,感觉到双腿悬空风吹在脸上。 快点,赶着去投胎! 萧慎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又悔又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来福。 来福慢慢的挪到他面前,“殿下三思啊!” 他怕事情发生,后悔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也是个倔脾气。 他从袖子里摸出纸条团了团刚想塞到嘴里。 萧慎谨:“烧了。” 来福愣了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谢殿下。” 萧慎谨:“既然不想留下证据,为何要送到我面前。” 来福往地上一扑,弓着身体,“小的也是受人胁迫,还担心证据落到其他人手里。” “凭她敢威胁你?查出她背后的人。” 来福应了一声,抬起头来,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他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守不住一两座宫殿,让胡侧妃的眼线混进去,还拿证据威胁自己。 还有田姑姑,对不住了。 殿下对她是真的好。 wap. /131/131482/314834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