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系列－情种。念念》 章一 生活就像电影情节一样，和某人相遇时，总会那么巧合，彷彿就像上天再给一次的机会。 如果，再不好好把握，如果，再次领悟不了那是甚么…… 如果……仍然沉默。 那上天，一定会劈下快狠准的雷下来，把爱情，彻底轰死。 灰暗的天空已持续了整个早上，一直下不出雨来，看起来特别让人忐忑不安，就在大部分的人本着老天爷不下雨何必带雨伞的心理之下，两手空着的走出大街，等到放学下班那段最繁忙的时段，偏偏这一刻，啪啦一声，雨箭齐发，就像天上有成千上万的人倒了一盘水下来那么猛烈。 雨势一下子太急猛，即使有路人撑着伞子，都不得不找一个可以档雨的地方暂避一下太狂妄的雨势。 这人群当中，包括了正想过去露天停车场取车子的诸葛木槿。 她就是很典型的那种老天爷不下雨也不会想着该拿把伞子的人，走在半路的她，有点狠狈的像人群一样，跑到了一个有屋簷的地方避雨，她算算自己跑了不到十秒时间，头发湿了一半，西装外套的肩膀上被淋到有水印了。 雨势持续狂放没减弱，四周越来越多人选择避雨，诸葛木槿拿着面纸擦拭脸颊与肩膀，原本有点稀落的路上有一位拿着伞子小跑的人影，伞子挡去了那个人的容貌，直至来到她的面前时，那个人才略为移开了伞子。 诸葛木槿从没想过，重遇见她的时候，和当年和她分别时一样，又是一场大雨，老天爷似乎把重逢的这一幕也设计得有点剧情化。 拿伞子的人看到她也带了点错愕，后来因为雨实在太大了，加上她手上还抱着一个已上小学两年级的小孩，她即使很想假装不认识然后离开，双手发酸的程度是让她做不到那么冷漠。 收起错愕的目光，硬挤在诸葛木槿和某位路人之间的小空间里放下了小孩，再把伞子收起轻轻往外甩了甩雨水才正式站着避雨。 两个人沉默的不知所措，时间走得很慢很慢，周遭的人也像很有默契一样都闭上了嘴，默言不语的微微抬眼看向天空，心里头在祈求快点停雨吧。安静的环境只馀下雨声，或许……. 还有她们不一样的呼吸声、心跳声。 隔了好一阵子，雨势终于渐渐减弱，四周有伞子的人开始撑伞打算快点回去，走着一个，走着又一个，诸葛木槿周边明明站满了人却在一剎之间变成只馀下她和那个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纳澄，很……很久不见…….。」诸葛木槿微微侧过身，看着她还是那么完美的侧脸轻语。 语调带着一丝懊悔，带着一丝抱歉，也带着很老土的千言万语。 秦纳澄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先是半蹲的把女儿小羽抱起，再撑开了伞子踏出去两步，语气相当无情的侧身瞪向她回道：「她是我的女儿，也就是你口中所讲的幸福快乐的家庭。」 「……」诸葛木槿顿时哑口无言，看着她那张冷漠且无一丝感情的脸，她更是无法开口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说一些话。 秦纳澄瞅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头更有股莫名的不快，她转身快步离开。 雨势好像又转大了。 彷彿老天爷在说：是时候，把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好好清理一下了。 ＊＊＊＊＊＊＊＊＊＊＊＊＊＊＊＊＊＊＊＊＊＊ 有没有人，做到quot;青春无悔quot;这四个？ 诸葛木槿不知道其他人的答案，但她的答案，却肯定是做不到。 回到家的诸葛木槿有点无力的躺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的一片沉静，被雨淋了的她，感觉有点寒冷，却又不想起来洗澡。她索性躺下，侧过身，空洞地眼看着前方，突然之间，看到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初中、高中以及大学时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些全是合照，而合照里面，有她和秦纳澄在内，她很珍惜所有有她在内的照片，纵然她们每一张照片都不站在一起。 她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柜门，拿出其中一张她和秦纳澄站得最近的一张，她们之间只隔了一个人，那个人……. 眼泪不知不觉间滑了下来，这一点，也让诸葛木槿感到惊讶。 「青春无悔……还是青春总是悔恨呢。」 她用手背擦走泪水，把照片放回去，关上柜门。 只是，却关不住已氾滥成灾的悔痛回忆。 ＝＝＝＝＝＝＝＝＝＝＝＝＝＝ 操场上，站满了睡不醒的学生，他们痛苦地在有点猛烈的阳光之下倾听着校长的讲话。 耳边嗡嗡作响，一堆听不懂的训话以及校长冀盼校园的未来方案，听得学生们头昏脑胀，站在校长身后的老师们、主任们努力的挤出严谨的样子，直到校长那几页纸终于读颂完毕，负责主持的主任明显脸上松了一点，他走上前请校长到台下就座，然后便请了学校代表上台致词。 「我们现在请高二a班的秦纳澄上台。」 主任宣布之后，操场上几乎所有学生即时抬起头来，无惧太阳的猛烈仰视正走上台的纤瘦的身影，不少男生开始骚动，也有不少女生们前前后后地小声谈论。当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讨论的时候，本来也在神游的诸葛木槿也因骚动而在远外拉回来，她是今年才刚转校过来，对于突然熙熙攘攘的状况有点茫然。 继而，她听见了台上本来是校长说话声音变成了女生，沿着声音抬起头来，见到一位绑着马尾，神态认真严谨的女孩在讲台上正调着麦克风的高度及位置，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刚巧，喇叭突然发出让人耳鸣的声音，立地，整个操场上的窃窃私语全都消失了。 诸葛木槿又有点茫然了，一下子的安静，却反倒使她，甚至其他站着的学生们都精神起来，十分专注地瞪看着讲台上的那个叫秦纳澄的女孩朗读大同小异，千遍一律的致词与勉励同学们的话。 人一旦聊开了，不聊会有病的，故站在诸葛木槿旁边一排的前后两个女生，继续细语，由于四周都安静了，她们的耳语却无比清晰的投进她的耳里。 「喂，刚才你说，台上的学姐是甚么人？刚才很多男生看到她就很高兴似的。」后方女生略为倾前对着前方女生轻语地问。 「刚才训导主任介绍她是秦纳澄，我也是听我姐说的，她可是这学校人气女生之一，虽然轮外表是不及排第一位的徐盼盼学姐，可是秦纳澄学姐就是气质独特，冰冰冷冷之间却散发出柔美的一面，她不常笑，却不是不爱笑，只要她笑了，全校的男生都为她大疯狂啦，而且学姐是超级品学兼优的学生，每一年全级排名都是她拿第一，所以学校的奖学金都是她的囊中物，更莫说在外面的一些被老师推出去参加的甚么鬼比赛了，都拿前三名，超级厉害！很多男生，甚至女生都封她为女神偶像的，是很多女生的羡慕对象，当然啦，我姐说她锋芒太露了，也有不少女生讨厌她。」前方的女生上半身微侧的讲了一大堆台上秦纳澄的事跡。 诸葛木槿心里了解的暗自点了点头，目光却更是因为那个女生讲的话无从在台上的女生身上移开。她心里想：入学第一天就知道了学校这么厉害的人物，今天总算没白站了。 早上简单的开学礼仪式完结后，学生们得回去自己所属的课室，可是诸葛木槿是转校生，今早来报到之时，班主任已经说开学礼后先过去找他，她也照着他说的事后到教员室找他，他跟她说了点注意事项后，他们便一起走过去课室。 课室门由班主任推开，里面的同学已经自己挑好位置坐好，大家同时也奇怪，怎么班主任身边多了一个女生。 「今年你们这一班是由我来当班主任，相信大家都熟悉我就不多作介绍，但今年有点特别，我们班有一个转学生，原因是她的爸爸被调到这个地方工作，所以整家人都搬了过来，好，同学，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班主任微笑的看向诸葛木槿。 诸葛木槿心里有点想翻白眼，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用平常说话的音调向大家介绍道：「各位同学好，我姓诸葛，对，真的是诸葛亮的诸葛，叫木槿，木槿是一种灌木，它有坚强的意思，由于我妈说我不足月出世，身体较弱，他们想我强一点，所以改这个名字。」 「我们拍掌欢迎诸葛木槿同学。」班主任带动的拍起手来，其他同学听了她的介绍也挺感到不错，也热烈的跟着拍手。待掌声没了之后，班主任指指班里唯一空出来靠窗口的位置道：「他们似乎留了一个不错的位置给你。」 「嗯，谢谢。」诸葛木槿在眾人的注目礼之下，拿着书包走到那个位置坐下，心里拜託着其他人别再注意她了。 班主任又开始今个早课要做的事，由于是学开第一天，特别多东西要处理，例如选班长、课长、行长等等。 诸葛木槿认为那些她都不想做，也肯定不会有人那么白目提名她去当选那些差事，便有点发呆的把目光转向窗外的景物去，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然后…….奇怪地脑里总想着刚才台上那个陌生的女孩。 诸葛木槿不懂那个女孩算不算女神的等级，只知道叫秦纳澄的女生，是她来这学校第一天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印象再深却在后面要上课的日子都没再遇过她，诸葛木槿渐渐忘记当天秦纳澄的模样和声线，倒是quot;秦纳澄quot;三个字时常在别人的口里听见。这段日子，诸葛木槿才确确切切的认同那一天开学礼上，站在旁边一排的那个女生所说有关秦纳澄很受男生欢迎这回事，连自己班上的某些男生，一到午休便会跑去高年级的楼层去一睹秦纳澄的风采。 长响的鐘声终于像打救学生一样打响了，昏昏欲睡或是灵魂在飘盪的学生们都因此而精神起来，脸上露出了解脱的表情，老师才拿起教材转身，男生们就像猴子三五成群奔出去吃饭，女生们也是三五成群，但大多在课室里间聊一会儿，有一致意见才动身走出课室。 有点睏的诸葛木槿头有点昏胀，大概是昨天凌晨三点才睡的原故，她坐在位置上努力的想待会儿吃甚么，却挑来挑去，都决定不来，才来了学校三个月，四周的东西都吃腻了。 「喂，木槿，你待会要吃甚么！我们一起去吃吧！」小菓依样每天一脸甜如糖果的笑容走向诸葛木槿前面的座位坐下来，目光无惧的用期盼的目光，还闪闪发亮的瞪住她看。 「还没想到要吃甚么……」诸葛木槿每次都得很不自然地避开那双闪得让人不好意思的眼睛，她还不习惯小菓个性的热情，她是那种在某个方面脸皮厚的女生，故诸葛木槿在想，小菓也许在她第一天踏进这个班房时已盯上了她。 要不然，诸葛木槿再也猜不出为甚么她会在第一节下课后跑来她面前说要跟她做朋友。 「还是去校园的饭堂阿姨那买点较健康营养的饭菜吧，看你，好像又瘦了一圈，别熬那么多夜吧，虽然我们还青春无敌，但女人就是十六之后要学会保养了！来，走走走，别再坐着发呆了！」小菓子站起来，也一手把诸葛木槿拉起往外跑去。 没有要拒绝的意思，诸葛木槿就这么地被小菓拉走，她有点无力的跟在她身后小跑着，心想，去找饭堂阿姨用得着跑的吗？难怪小菓成绩平平，唯独体育几乎是满分，比那些田径队的还要厉害。 小跑到饭堂，里面已坐满了不少学生，很多都是三四五个坐在一起，也有不少是“单身族”，全身已冒了一些汗水的诸葛木槿也在小菓子的拉动之下，挤到队伍的最后面排队买东西吃。 她不喜欢来这里吃饭，人太多，她讨厌人挤人的感觉，好像买完饭出来又得努力找一个空位坐下来才能吃的话，这顿饭也吃得太辛苦了点。可是小菓就不一样，她对甚么地方都兴高采烈的，和诸葛木槿的个性正好相反，因此，她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讲她跟小菓为啥会成为朋友。 而这个问题，诸葛木槿也很想知道答案。 「那里有空位！噫？」小菓子高兴的拉着诸葛木槿走过去目标地方，却在半途慢了下来。 「怎么了吗……还不快走喔。」诸葛木槿只想快点坐下来吃饭，这回轮到她赶着步伐走过去独独空了一块的那区域去坐下。 小菓啊了一声，眼见她过去了，她也没道理不走，便吞着口水跟着木槿身后，双双坐在一张空的桌子去。坐下之后，小菓子微微倾身问：「木槿，你那么不爱成为焦点，干嘛偏挑这里坐啦，明天成为话题可不要怪我哟。」 「你在说甚么？」木槿刚才努力挤去买饭时消耗了不少心力，坐下之后肚子咕嚕的叫，她二话不说就吃起饭来，完全不懂小菓在那儿彆扭个甚么。噢，今天菜不错，味道也很好，下次再来好了。 「就是……我们旁边桌坐着的人是秦纳澄耶！不过奇怪，她怎么一个人的呢？」小菓子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开动了。 秦纳澄？ 诸葛木槿从美味中如梦初醒，她瞄了一下四周，果真有不少人瞧她们看去，当下口中那口饭也吞不下去，再瞄一瞄小菓瞄去的方向，秦纳澄真的一个人在旁边的桌那吃饭，而且是一路看书一路吃，没甚么表情，所以看起来也有种难以接近的气氛散发给周遭的人知道“别来烦她”就对了。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诸葛木槿暗自耸耸肩，继续吃她的，偶尔也会回一下小菓嗶哩吧啦的话题，一下子讲这个，一下个讲那一个，有时候，她真的也跟不上，只能敷衍应和。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四个女生坐到秦纳澄右手边的桌子，她们毫无避讳的聊天内容，直接窜入到在秦纳澄左手边桌子的诸葛木槿和小菓的耳里面。 「哎呀，你看，原来我们旁边是秦女神耶！还边吃边看书，真是才女气质呢，难怪所有奖学金都是她拿，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她家里穷，需要那些钱。」其中一个女生语带尖酸的和她的朋友说。 「她那么自大高傲，连吃饭都没有一个人愿意陪她，还是盼盼人缘较好，男生们更喜欢你，你说对不对，盼盼？」第二位女生好像很有默契接话。 徐盼盼被讚美心里爽翻天，对于别人对她的讚美，她是听不腻，谁不爱听讚美的话？可她脸上保持温甜的微笑，语调柔性地说：「别这么说，我才不想那么让男生注意，说实话，要应付起来有点麻烦。」 「哎哟哎哟，盼盼你是在说太多男生跟你表白，都应接不暇了吗？也对、也对，你还没有男朋友啊，不像别人，身旁总有一个高材生男友在旁献殷勤，可以击退很多狂蜂，盼盼啊，学着点～不过有一点盼盼不要学哟！」第三个女生又接话。 那三个在徐盼盼身旁的女生们，好像都习惯了一旦说起秦纳澄起来，就变得很有默契的互相接话。 徐盼盼那会不知道她们三个想说甚么，当然了，纯真也得继续装下去，才骗得了所有人去保护她这朵“弱小”的温室小花，那就有更多的男生追着她跑！ 「甚么了？那个方面？」徐盼盼装傻的问。 「就是那点──人家是外表正经，里面open，听说她能把高材生许骏控制自如的原因是…….她一早就把处女给了他呢！真不知道她到底跟多少个男生有一腿，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男生为她卖命啊，真是脏死了！」 诸葛木槿不想再听这些没营养的对话，她多吃两口饭后便站起来跟小菓说：「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啊！木槿，等等我啦！」小菓也急忙多吃两也站起来跟上，却因为木槿突然的转身让二人手中的饭盘子撞翻了，刚好的倒在徐盼盼以及刚才说话最难听的那个女生身上去。 「盼盼！怎么搞的，你们俩个怎么这么不小心！」没被饭菜弄到两个女生急得要命的拿出面纸替徐盼盼还有另一个朋友擦脸擦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才这样，对不起，学姐！」小菓连忙弯腰道歉，她是不敢惹徐盼盼四人帮，可能不少男生与女生都被徐盼盼外表给骗了，小菓也没正的见过徐盼盼出做过甚么过份的事，但小菓是个眼观八方的人，徐盼盼会跟一些爱讲人家坏话的女生走在一起，证明她认同她们，也即是…… 徐盼盼比起那三个女生，应该内心更丑恶。 也正是小菓虽没跟她有过甚么交集，但也十分不喜欢徐盼盼这个人。 而且徐盼盼身旁的三位女生会搞报復威吓女生的小动作，小菓实在不相信徐盼盼会不知情。 徐盼盼忍着一口气，霍然的站起来对着小菓与诸葛木槿她们，脸上闪过一剎的阴森后换上一张平宜近人的表情，温柔地说：「别紧张学妹，我没事，不过下次要小心。」 「真的对不起，学姐！木槿，跟学姐道歉啊！」小菓瞧她的笑容更甚是紧张，怕是徐盼盼会事后报復。 「是你撞倒我的，你都道歉了，还要我多说一句吗？何况学姐不是说她没事吗？我想在上课前睡一会，先走了，这里你收拾一下吧，拜拜。」诸葛木槿连正眼也没看向徐盼盼，把责任都交给小菓后便断言离开。 小菓呆了一呆，异常听话的把两个盘子收拾一下，桌子擦一擦，最后再跟四个人道歉后便快速闪人，去找诸葛木槿“聊一下” 徐盼盼气疯了，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知道为何，她不喜欢刚才一句道歉也没讲的女生，不行…… 她要让那个女生知道她是谁！谁都不能无视徐盼盼，当然她也不行！ 徐盼盼在三个“随从”陪同之下离开去洗手间清理，秦纳澄四周又回覆安静，这个时候，原本看着书的她把书合上，一手拿书一手拿餐盘的站起来，走过去回收站把盘子和餐具放好，再离开餐厅。 走到半路，秦纳澄改变了方向，往中三级的楼层走去，她每经过一个班房外都快速瞄进里面，由于午休还不到一半，课室里只有很少学生，大约一眼就看到有甚么人在里面，不一会，她遇上了诸葛木槿正靠着栏杆喝着饮料看着外面发呆，便走到她面前站了一会儿。 诸葛木槿以为是小菓买完饮料回来，看着不知明的方向，懒洋洋道：「你今天有买到你最爱的巧克力牛奶吗？小心胖哟，糖分跟卡路里都很高呢。」 「我不爱喝巧克力牛奶的，我较喜欢你手里面的无糖绿茶。」秦纳澄娓娓的回说。 「！？」诸葛木槿被吓倒的转过身，略显惊讶的瞪着秦纳澄看。 「不用这么惊讶，我是过来找你的。」秦纳澄目光和表情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 「找我？」诸葛木槿很傻的指向自己。 「嗯，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秦纳澄说谢谢时漾着一抹像小花正开的那种笑容，内敛中带着无限的温暖，也很美，很有魅力。 道谢完毕，秦纳澄便转身往相反方向回去了。 诸葛木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皱着眉，那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 眉头也无法松开。 ＝＝＝＝＝＝＝＝＝＝＝＝＝＝ 今天是2017年第一天，祝各位在这一年所定下的目标全都完成！ 感谢你还在看我的故事！ 章二 第二章 不知道甚么时候，诸葛木槿三不五时会遇到…..徐盼盼以及她身边的三大护法。 所谓一不离二，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么一会事。 由于之前是诸葛木槿存心找碴在先，即使遇上三大护法会故意走过的时候撞她，出言嘲弄她，甚至分明瞪死她，她也可以接受；校园学霸这些事，每一间学校都会有这种人，如果能够忍一忍海阔天空，诸葛木槿也不想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往往那个校园学霸，并不是往息事寧人的方向及目标进发，她们这类人，就是你惹上了，她们就会记仇一辈子，直到有一天，你跪在她们面前说一句知错了，再以后见到她们就得逃走，她们才满意欢喜。 每週三，是诸葛木槿那一班的体育课，全班在操场上集中时，不少人已发现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在蓝球场那里也集中起来。 其实这都没所谓，学校地方小，总会有不同班级被安排一起上体育课的，诸葛木槿也这么想的，但眼尾馀光已瞄到很熟悉的三大护法以及总在其中的徐盼盼，虽然有点倒楣，不过体育课是各自在上的，应该不会有甚么可以交集。 一轮的热身运动，诸葛木槿全身是热烫着，也冒出了汗珠，跑完有一个羽毛球场大小的范围二十个圈，少运动的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断喘息，身旁的小菓则只是轻微呼吸急促一些些，她笑笑的拍拍她的背嘲讽说：「叫你提早起床跟我一起去跑步的啦，看你太弱了，听说这一年的年终大考是长跑哟，你这体力能合格吗？」小菓改为抚顺她的背，替她担心。 「不会吧……你听谁说的？」诸葛木槿微微哀号。 「我姐啊，她比我大一年级，上一年我记得她最后体育大考跑到唇也白了，放学时还要我陪她回家，幸好刚好合格，我想想……你可能比我姐体能还差呢。」小菓轻扶着她站回去她们队中。 体育老师扫了一眼，见他们都站好了，扯开了嗓门说：「今天由于要跟高年级的班一起上课，所以我已经跟吴老师相讨了如何上课，由于他们这个学期中也会考到定点射篮这项目，上一次我也跟你们说了，两个星期后的体育课就我们也要测验大家的篮下投射，故待会我们两班会一起在篮球场排队练习，里面有四个篮板，算起来大家可以有三到四次的射篮机会，要好好把握练习。」 体育老师一声令下，全体学生转了九十度，面向了篮球场方向，然后顺便锻鍊步操的走进去。小菓扯扯排在她前面的诸葛木槿小声道：「怎办，护法她们已经在笑了！我们今天怎么这么倒楣啊！」 「我认为我们俩放学后要去庙里拜拜。」诸葛木槿内心翻了个白眼，这是神马的发展剧情，是超级烂的小说才会发生的。 「也好，那说定了，放学后去土地庙那里拜一拜吧，听很多人说还满灵的。」小菓认真的说。 诸葛木槿更是无奈，她的幽默怎么小菓永远都不懂她只是在说笑呢！ 在两位体育老师指挥下，两班人均地分佈在四个篮球板之下，大混乱的分裂当中，诸葛木槿也能对上徐盼盼以及其中一个护法，她眼观小菓也排在另外两个护法的一队里，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下…… 冤家宜结……妈的真的不好解！ 又在老师嗶嗶两声响声后，排第一个开始投篮，排第二的则负责看时间。很快一分鐘过去，又轮到第二位，过程中没甚么特别事情，诸葛木槿也放松了心情，看来徐盼盼身旁的护法在老师法眼之下也不敢乱来。 由于是高年级先排，所以不一会已经排到护法一号──傅嘉美，她从前面的拿到球站好，另一个人喊开始之后，她便开始拋到篮框里；诸葛木槿嘴角抽笑，她笑的是……终于找到一个比她还差劲的了。 看小菓还敢不敢笑她运动神经很烂！ 傅嘉美投得烂也算了，她最后抱着放弃的态度，乱丢上去，最后那秒那个球丢太用力了，撞上篮框之后反弹力很强，亦可能是她们四个人平常作孽深重，球的弹回方向直线往徐盼盼那儿飞过去。 已听到有女生尖叫，徐盼盼也闭目尖叫出来，双手挡脸，只能靠脸吃饭的她倒真有自知自明。 沉实撞上皮肉的声响回蘯在诸葛木槿的耳里，被撞上眉角吃了一拳的刺痛过后却是麻痺似的痛楚。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间，诸葛木槿仁慈的跑了上前档在徐盼盼的前面，所以眉角把这个深水炸弹直接吃了。 「啊！木槿，你眼角好像肿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啊！老师！老师！」坐在她邻近桌子，平常也有跟她聊一下天的龚雯雯看到她眉角有点担心，不管本人的意愿，边喊边跑出去找她们班的体育老师。 诸葛木槿扶着眉角转身，对着徐盼盼皱眉小声问：「你……有没有怎样？」她刚才在退后的时候好像踩到她。 「盼盼！你没事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料到球会往你这边的。」傅嘉美脸都绿了，她走上前轻扶着徐盼盼，彻底无视了吃了她这球的诸葛木槿。 诸葛木槿内里翻个白眼，好一株墙头草啊！ 「我没事……嘉美，不用那么紧张。」徐盼盼从惊魂中回来，她硬扯出笑意先安抚傅嘉美，再微微抬头小声道：「你看起来…..很痛的样子……眼睛还看得清楚吗？」 诸葛木槿想说她没事，却被从远处衝过来的小菓打断了「木槿，你没事吧！啊！你眼角那儿肿了个包！去校医那里看看吧！」 她想说没事不用去，怎么所有人都选择这时候来烦她呢，两个体育课老师也赶上，高年级的体育老师继续指挥秩序，诸葛木槿的体育老师则拉她到一旁，观察她的眉角，他皱一皱眉说：「得去校医那里先检查一下，你跟她是朋友？」他看向小菓问。 「嗯！」小菓努力点头。 「那你先带她过去，下课后我也会去看一下。」老师吩咐之后便到篮球场里指挥。 两个人安静的一起走到了医务室门前，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彼此笑了，「进去吧，谢谢你陪我，其实……我有点怕去类似医院的地方。」 「哈哈哈哈！太不像你了！」小菓笑指。 「唉，那在你眼里我又是怎样的？」诸葛木槿回眸打算瞪她，怎料受伤的左边才用了点力就扯到很痛了。「啊……痛死了。」 「你有没有怎样啊。」小菓一脸认真的问。 「还好啦。」她叹声回道。 「你们怎么了吗？」女校医从整理药物中转身，很快发现其中一个学生眉角受了伤「同学，过来给我检查一下，是怎么受伤的？」 「被球掷到的啦。」小菓一想到朋友受的伤是因为徐盼盼，语气中带着愤恨。 「ok……同学，忍一下，肿得很厉害，都瘀黑了，可能是撞到眼筋……」女校医用力推揉，诸葛木槿痛得叫了出来，头颅一直缩后「很痛！！！！医生！很痛！！！停手！！！」她害怕的挣扎，一幕幕可怕的画面浮到她脑里。 她拼命的挣扎，女校医停下来抓住她乱推的双手，命令小菓说：「你从后抱住她，不要放手，现在一定要推揉一下才会散瘀血的！」 小菓茫然的只能点头，她从没见过诸葛木槿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坐到她身后把她锁住，女校医涂了点去瘀膏在指尖，再次往她肿了的眼角适当地推弄，不一会见效了，黑瘀又肿的地方有稍微退了一点，女校医才停手。 「没事了、没事了。」女校医示意小菓可以放开她。 「可恶！」诸葛木槿眼泪满脸，她讨厌自己的懦弱。 「那个女孩不怕痛的，你还小，以后有些事会比皮肉上的痛更痛的。」女校医莫名的说着做大人的苦楚与道理，她脱下手套跟她们二人说：「你躺下先休息一下，如果眼睛有看不清楚要马上跟我说，这位同学就留下来陪陪她。我先出去一下，待会回来。」 女校医出去后，诸葛木槿全身好像没了力气的躺到床上，小菓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人太安静了，小菓打算说点甚么。 小菓瞄一眼她，不解问：「你刚才为甚么替徐盼盼档球了，她的护法总是拿你麻烦，球掷在她脸不是很好吗！毁了那张虚假的脸！」 双手自然放到头颅后枕着，对于小菓的问题，她想了几秒就有答案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听过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小菓。何况……」 她顿了一顿，有点累便闭上眼「徐盼盼也没做甚么特别坏的事啊，动手的都是她的护法，我不管她心里是怎样想，她本人没实际行动惹到我，刚才的情况也危急，身体自然便走上前替她吃了这球饼，说为甚么要档，我也不清楚真正原因了，是危急反应吧……大概。」 话题莫名终结了，小菓没有再找话题，静静的就安坐在哪儿，让她可以休息，目光随之从她脸上飘开，飘来飘去，飘到医务室那排小窗外的蓝天…… 医务室门外，屹立着一抹身影，她默默的已站了一些时间，最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心底的某处，渐渐地发烫，那是属于春青的专属品，它正在酝酿、发酵。 鐘声打响，惊醒了才刚进梦的诸葛木槿。 她睁大眼环视陌生却带着消毒药水味的周围，慌忙的对上了小菓也惺忪的脸，心才安定下来，也想起了发生了甚么事才让她躺在医务室里床上。唰一声，医务室门被女校医推开，她身后还跟跟她们班的体育老师。 「诸葛同学，有没有觉得头昏或是眼睛看不清楚？」女校医拿着小电筒走来床边，照向她受伤了的眼睛，看了几秒便关掉，指尖很轻柔的按压受伤的地方。「痛吗？」 「还有点痛，不过没刚才那么痛了，肿是退了吗？」诸葛木槿明显觉得眉角上那种胀痛减退了不少。 「嗯，消退了不少，不过你放学之后得去医院掛眼科看一下，安老师也通知了你的家人，你跑不掉的，还有，明天要带眼科的资料过来作为证据。」女校医遇过太多狡诈的学生，学生在校内受伤，若处理不当日后有甚么事发生，学校是负不起责任。 「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安老师补上。 「安老师，你不用跟我一起去了，校医都说要我明天带看医院险眼的资料回来了，还通知了我的家人，除非我有孙悟空的飞云，要不然我都跑不掉的啦。」诸葛木槿绝望的哀叹，如果安老师还跟她一起去，她会定这天是人生最倒楣的一天。 「你的父母会来接你放学上医院，怎样我也得和你父母见上一面，那我才安心的。」安老师愿意退一步作为协调。 「好吧，随你们。」耸耸肩，诸葛木槿脑里又想起了某些日子。 去医院吗…… 诸葛木槿变得沉默起来，她问准了校医之后坐起来，穿回运动鞋子，跟两位老师道别后便和小菓回去上课。 走回去课室的路上，小菓问：「你讨厌去医院？」 「谁会喜欢去那地方，会去医院表示你有毛病，你有机会死掉。」诸葛木槿对她翻了个白眼。可一抽动到受伤的那眼角就有点痛，害她白眼翻得不太顺。 「说甚么鬼话啦，发神经！」小菓没好气的吐吐小舌。 「那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诸葛木槿露出她是对的嘲讽笑意。 小菓哑口无言，她又说得……没错。「我也陪你去医院，这样总行了吧！」 「谢谢哟！」诸葛木槿真心的道谢，也诚心地用力捏小菓肉肉的脸颊「哎哟，何时变得那么体贴了。」 「好痛啦！木槿！」小菓拉开她的手大叫。 「哈哈哈哈～我看到老师走出职员室了，快跑啊！要不然比老师迟的话会很麻烦！」她说时便小跑起来。 小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赶紧跑起来，可她感觉到…… 诸葛木槿不想再提起医院的话题，她是有多讨厌上医院了？ 放学的鐘打响了，诸葛木槿在收拾书包的的时候，小菓第一时间走过去警告「喂，诸葛木槿，你别偷跑，哎哟，我答应陪你去医院现在我又去不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哟！好歹我让龚雯雯陪你，所以……等会检查乖乖别哭哟！」 「可以了啦！别再这张脸了！」伸手捏她的脸，小菓拼命挣开。「我爸妈刚才传简讯过来说已在校门口，怎样也跑不掉的，其实也不用麻烦雯雯。」 说人，人就过来了。龚雯雯急忙的跑了过来，满脸歉疚的「对不起，我原来待会要练习，快要比赛了！不过我想到可以陪你去医院的绝佳人选哟！你在校门口先等会！我过去找她！」 「啥！」诸葛木槿茫然的站起来，待雯雯跑出了课室她才背起书包追出去，可是已看不到她跑去哪了。「其实……不用麻烦……唉，怎么上个医院好像要告诉全校人知道似的？」 小菓随后也走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放心，雯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一定找一个适合的人和你一起去的。我要回去社团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诸葛木槿叹声看着小菓也走了，突然感到寂寞，她一个人慢慢走去校门口，爸妈已经在门口处那儿对她挥手，发现她眼角贴了块纱布，作为天下最疼儿女的父母紧张又心疼的上前。 「还痛吗？眼睛看得清楚？」纵然校医已跟他们说明过情况没怎样的，但作为父母就是害怕女儿有甚么永久的残害。 她知道爸妈在担心甚么，不想笑的诸葛木槿此时也硬扯出笑容来「没事，只是有点痛，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我健康得很呢！」她轻轻抚着有点神经紧张过头的母亲，已经忘记龚雯雯让她等她的替身来。 「那走吧，我刚才已经预约了医院的眼科。」诸葛爸眼里温柔也带了点担心。 「嗯！我想快点做完检查快点回家做功课，今天各个老师都太有默契，全都有功课。」她轻笑的左右搂住父母往校门口走出去。 「等等！」一声大喊，止住了三个人的步伐。 楼梯那处有人气喘的跑下来，那个人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最震惊的莫过于诸葛木槿，她皱眉又疑惑「学姐……你是在叫我等等吗？」 秦纳澄急喘得只能猛力点头，她调整了些呼吸后才气喘说：「哈……哈…….雯雯刚才…….哈哈……来找我…….说…….说……你要去医院…….想我…..陪你……一起去…….」 「嗄？所以你想也没想就答应啦？谁都可以叫你做事吗？」多不逻辑的发展啊！怎么有人叫她，她就照去医院了。 「不是，雯雯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她刚才来拜託我，我想着放学后也没事做，就过来了。」秦纳澄终于缓了口气，腰子站直，目光看紧对方。 心口莫名有点甚么在飘浮，诸葛木槿弄不清那是甚么样的感觉。 「还真……好一句没事做……其实不用的啦，我爸妈会陪我过去，何况我跟你也不熟，你回家吧！不用麻烦了。」诸葛木槿不打算让她一起去，那太奇怪了！ 「我跟你是不熟，但要熟起来是需要一个认识的过程，何况我也是以学生会会长名义去关心同学们的情况。」秦纳澄强硬起来是说不过她的，她就是有这固执的一面。 「哦喔…….还用学生会会长压我……」诸葛木槿好笑的点头。然后她爸妈听到她是学生会会长，也同意秦纳澄一起跟去医院。「爸妈，太麻烦别人啦！」 「不会的，伯父伯母，我功课都做完了，回家也只需要温习，我也打了电话给家里知道会晚点回去的了。」秦纳澄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是！」 「别说了，木槿，我们快走，预约时间快到了！」诸葛爸止住了还想挣扎的女儿。 无奈之下，诸葛木槿被迫答应秦纳澄一起跟过去。 「诸葛木槿！等等我！」 谁啊！诸葛木槿当下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头。 「我也想陪你去，可以吗……。」徐盼盼双手捏着，一脸尷尬小声说：「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的…….」 回转看到是徐盼盼，诸葛木槿很想问一下她们…… 现在是演着那一齣戏了？ 章三 第三章 「眼睛看上……嗯…..对对……好，再往下看。」眼科医生在机器前下着指令，细心观察被检查的人的眼睛里有没有出血。 听从指令的诸葛木槿眼睛是跟着转动，然而心却飞到外面，算着在外等的爸妈和两位硬要跟过来的秦纳澄与徐盼盼到底会怎么相处？各自沉默不语，还是尷尬的不知道要说甚么才好。 特别是徐盼盼似乎很讨厌秦纳澄，她是那里看秦纳澄不顺眼了呢？ 女生们的是与非…….身为女儿身的诸葛木槿也声称难以理解，可能女人大多都是口是心非，包括自己也一样，所以个性热情直率的小菓，常常会抱怨她太难懂了，很多时候猜不出她的想法。 「哦呵，小朋友，专心点，你在想事情会从眼睛里看出来的。」医生叔叔失笑地往她头颅上轻拍了一下。 他当眼科医生已经有十五年了，看过无数对眼睛，有漂亮的，有生病而很难看的，有小的，有大的，有混浊的，有清澈纯真的；不过，眼睛是魂灵之窗则是一点也没说错，它反映到人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情感，即使有些人掩盖得很好，它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让观察入微的人察觉。 「噢……对不起。」飞在外面的心顿时拉了回来，诸葛木槿让自己专心继续检查，不断听从医生的指令去做。 检查很快，拍了几张照片后，医生便让她的爸妈进来，由于室内空间有限，秦纳澄与徐盼盼便不被邀请进内了。医生向诸葛木槿的父母讲解她的眼球情况，说是只是撞到眼眉上的一条筋而肿了起来，眼球部分是没有被撞伤，也没发现有出血跡象，叫他们可以安心，待会拿一些去瘀膏便可以回家。 诸葛爸妈松了一口气，连带她自己也安心下来，下一刻，她只想赶紧回家，不想多待医院一分一秒。 三个人同时走出来，为了不让诸葛木槿走动，她的爸妈让她与两位同学坐着等，他们则找取药的地方拿药与付钱。 这下糟了，诸葛木槿坐在二人隔着的中间位置，喉咙发烫，是她自我尷尬了？她们好像都没甚么似的…… 「眼睛还好吗？」秦纳澄突然在安静之间说起话来。 似乎，也使其馀的两个人呼了一口气。 「嗯，医生说的跟校医说的差不多，只是撞到眉角的筋吧，所以肿起来，没伤及眼球，可他说如果球撞过一点的话，就有可能会使眼球受损了，最后医生让我别多玩电脑，近视加深了些许。」她轻松笑指向自己的眼睛。 秦纳澄微微一笑，带了一点委婉，充满着古典美人的味道。 难怪同班的男生话题都离不开秦纳澄，她还见过有男生手机的桌面图片是她微笑的照片，看来拍的那个人捕捉了很长时间。 「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徐盼盼突然插话，表情担忧地看着诸葛木槿。 「别这么说，是我自己要去挡的，你弄得我帮你也是做错了。」苦笑的抓抓脸颊，她这么做只是出自身体的反应，不是想她有内疚感，像是欠了她甚么。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总之……谢谢你。」徐盼盼急慌了，以前三大护法在身边似乎她都不用跟别人对话的，现在突然要她应接，她脑海里找不出更好的说话。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诸葛木槿暗里点了点头，徐盼盼被追捧为学校里第一美女也不是没道理可言，她眼里隐含着泪水配搭娇弱的外表，绝对是古时帝王怀中那种软香温玉的妃嬪。 「如果我说不用谢的话，你回去还是会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的，所以我决定收下你的道谢，还有明天不如请我吃你家附近听闻很好吃的麵包配一盒饮料当是赔礼啊。」她嘴角轻柔的微扬，像草原吹过的一抹微风，自然而让人舒适。 她还伸出手捏成拳头，竖起姆指「如何？」 听到她的提意已经感到意外，当她伸手且竖起姆指的时候，徐盼盼不得不被她逗得嘴角也跟着上扬，心里头那股内疚被她那抹如清风的笑容给吹走，换来是喜悦。她最终也伸出手竖起姆指，印在她的姆指上，爽朗地说：「成交！怎么办，我明天要提很早起床，那麵包店很早就有人排队了。」她笑说的哀怨。 「那是你要做的事囉。」诸葛木槿也假意的取笑她。 「木槿！药拿了，可以走囉！两位同学，我们载你们回去吧。」诸葛爸在远远的那方小跑过来。 「伯父，不用了。」秦纳澄第一时间拒绝，她认为如果伯父还要送她们二人回去的话，会花太多时间了。 「对啊，伯父，真的不用了。」徐盼盼也这么认为，而且她知道秦纳澄与她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那…..」诸葛爸迟疑着，虽然他也认为送她们二人回家的确会花很多时间，可是有点晚了，他也不放心两个女生独自回去。 「爸，不如载她们去捷运站吧。我让她们回家后要告诉我，那我们也可以放心。」诸葛木槿提意。 「嗯，也好，你们两个就别推了。」诸葛爸温柔的拍拍她们二人的肩膀。 得到她们的同意之后，他们便一起上了诸葛爸的房车，诸葛木槿坐最左边，秦纳澄在中间，徐盼盼在右边，车子走在马路上不多久，诸葛木槿啊了一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先交给秦纳澄说：「我没有你的电话。」 秦纳澄拿着她的手机想了一想才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她很顺手的传给右边的徐盼盼，她接过后也把私人手机号存进去。把手机拿回来之后，诸葛木槿很快在line上各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图。「现在就可以了，回去你们发讯息给我，要不然我会被我爸妈唸的。」 诸葛爸妈笑斥自己的女儿，话题开了，他们顺便问问女儿转学后的适应情况，还请秦纳澄多多照顾她。 温馨的对话，眨眼车子已到了捷运站出口前，秦纳澄和徐盼盼下车之后与车子上的诸葛一家挥手道别，车子远走之后，她们互相看着。徐盼盼突然变了张脸哼了一声，转了身说：「拜。」 秦纳澄感到无奈又好笑，扬起唇角自嘲地耸耸肩，也转身往站口走进去，由于她们二人住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她在左边等车，而徐盼盼在右边，二人背对着背，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 诸葛木槿回家不久便收到二人分别向她报平安的短讯，同时也收到了小菓及龚雯雯打听她情况的讯息。 她见到龚雯雯讯息即时先回覆她，回覆内容不是要回答她的问题，而是…… 「刚回到家了，你怎么会想到找秦纳澄，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再放出一个生气的表情加强她心中的愤怒。 龚雯雯在那边吐吐舌，手指飞快秒回：「本来我是想请我姐代替我的啦，怎料我姐答应了别人去买参考书，还骂了我不负责任，她本着quot;妹责姐还quot;便问秦纳澄学姐有没有空，她问了一句谁受伤了，我回答是你，奇怪她一口答应！连我姐也觉得惊讶～我偷偷跟你讲，我姐说秦学姐平常才不会答应，她是一个讨厌麻烦事的人，虽然她是学生会会长。」 「下次不要了，啊！不，绝不会有下次！明天见吧，替我跟你姐也说一声谢谢好了，毕竟她有这份心意。」诸葛木槿脑海有点空白，目光锁住雯雯传来的这段话语，看了很久很久，才发送她打好的回覆内容。 离开与龚雯雯的对话版面后，她打开小菓的对话版面，小菓传来「木槿，你有没有怎样？！对不起喔，说过会陪你去最后陪不了，我很想很想当你的知心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害怕去医院的原因吗？现在不想说也没关係，当你想说了，我会认真倾听的。」 她难得的认真严肃，害诸葛木槿心坎里泛起了一点热烫感动，她指尖放在萤幕上想告诉她：「我害怕的原因是……上一年……」她打到这里迟疑的停下指尖，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还是把句字删走，换成「不用说对不起了，我才要谢谢你愿意跟一个转校生做朋友呢，有些事情我还是没办法说出来，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的，小菓。」指尖又迟疑了一下下才按出发送。 woo的一声已发送成功，而且小菓还在线上，似乎亦是等她回覆，所以她的讯息一发送出去便显示了已读的标记。 「没关係，你准备好一定要告诉我哟！你眼睛受伤了那别常看电子產品的蓝光了，早点洗澡休息吧。」小菓秒速回覆，指尖快到几乎看不清她打在那个字母之上。 「知道了，今天我也挺累的，那就……明天见吧。」woo声又发送出去，诸葛木槿很听话的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的她忽然茫了然，待了一会才去拿了毛巾进去浴室洗澡。 热水唦啦唦啦的洒在她的身上，冒着迷幻的烟雾，站在莲蓬头下，诸葛木槿闭上了眼睛，小菓的话在耳边盘绕，突然间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还是歷歷在目，指尖抚上她靠近心脏的胸口上，那里有一条已淡化的疤痕，她睁开眼睛，低下的头正好对上了大腿上亦有一条很长又深的疤痕，在一年里努力涂抹去疤膏之下，原本顏色很深的疤痕也有点退减了。 手在发抖，心脏在颤动，当时的情景至今还是会在午夜梦回，徘徊打转，怎么挥也挥不走，身体不听她的话，她有时候完全控制不了。 有甚么堵在她的喉咙，想尖叫，也喊不出来。每次遇上这些时间，她习惯性的把热水关掉，让冷水继续奔流出来，把毛巾盖到头上，赤裸裸的坐在浴缸里抱着膝盖，想让冰冷的水冰麻自己的五感…… 「没事了，过去了……我会忘记的。」 诸葛木槿全身抖着，一直喃喃说。 第二天闹鐘在响了，诸葛木槿倒抽一口气的从很真实的梦中惊醒睁开双眼，心脏噗咚噗咚的强烈跳着，全身冒着冷汗，她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对劲。慢慢的爬起来关掉手机上的闹鐘，当一切刺耳的声响停止之后，她拿着手机呆呆的坐着，目光盯向墙上，她贴上的一张很帅气的外国组合歌手海报。 海报里有五个男孩，其中一个特别帅气，她也是最喜欢他。她紧紧地被那男孩漂亮的蓝眼锁住，和他一直对视。 「木槿，起床了吗？早餐煮好囉，换好衣服就下来吧。」诸葛妈敲了敲门并未进去。 「起了！」目光猛然从那双深邃的蓝眼球逃出来，现实让她感到无助与不安，再加上，她好像四肢无力，是那个梦所导致的吗？ 她遥了遥头，慢动作的掀开被子，换上校服后，再走过去浴室梳理刷牙，用热水洗了把脸后，感觉好像好了不少，只是还是有点无力与头昏脑胀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热水把她苍白的脸都烫得微红，看起来脸色不错，爸妈应该不会从她脸上察觉她昨夜又恶梦了吧？ 脸微红也让她那么自我以为很好。 拿着书包走出客厅，一看到一桌是她爱吃的早餐她才醒起来…… 糟了，她忘记跟妈妈说今天不在家吃呢！ 手机叮咚传来一声，她硬着头皮坐下来拨开手机，果然是徐盼盼传来了一张麵包照片，接着抱怨她排队排很久才买到，最后说学校见。她暗里回应她自己很快就出门，相约在学校的福利社旁的羽毛球场上的长椅等。 「不舒服吗？今天要不要请假休息？」诸葛妈端了一碗热粥出来，她见到平常已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儿如今未动筷子，她担心起来，以为昨天的伤口还痛。 「没有不舒服啊！昨天陪我的其中一个学姐在问我今天好了点没有，我回了她才吃，妈～可能昨天有点累，我今天胃口不太好，就只吃一碗粥好了，其他的油条和炒麵我吃不下，有点油。」她努力的扬起精神的笑容。 只是，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拿不出力气了。 妈妈体谅的微笑点头，瞧她脸上好像没怎么样，便安心坐下来吃早餐，跟诸葛爸聊一下今天有甚么地方要去，今晚菜吃甚么等。 诸葛木槿快快的吃完那碗粥，十五分鐘后便说要赶着出门，走出家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身体彷彿好像用光力气的，走出家门后开始冒着汗珠，真被自己这么弱的身体打败，她走在路上时，很认真在思考小菓让她一起去跑步的邀请…… 一来体育课年尾大考是长跑的话，现在开始锻鍊也好…… 二来她也不想常常让父母担心。 回到了学校，第一时间小跑过去羽毛球场，远远的有一抹身影对她招手，微喘的站在她面前，一脸抱歉说：「对不起，让学姐你等了。」 「没关係，要买这麵包必需早起，早些来到学校也是正常的，快点吃，还温着呢。」徐盼盼让她坐下来后送上她辛苦排队买来麵包，还有在福利社买的一瓶无糖乌龙茶。 「真是温着，噫，你怎么知道我只喝这个啊。」她拧开瓶盖，先喝一口清清口腔后放到身旁，再打开麵包的包装，大大地咬一口香软的麵包。 「嗯……记忆中有几次在学校见到你都是喝这个的，所以我在想……你应该喜欢喝不甜的饮料吧。」徐盼盼歪着头托起腮子，瞧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有股难以形容的微丝喜悦感。 那股微丝的愉快，就像走过盛开的花园的时候，闻到阵阵的花香味，会使人放松心情，不再思考复杂的事情，自然流露出的笑容。 咀嚼动作略顿了一顿，回给徐盼盼一个笑容后她根本找不上应接的话，带了点尷尬的瞥开眼睛，却瞥见了另一个角落有几个同是相约吃早餐的男生似乎在偷偷地看着她们，她很肯定那几个男生的目光一直都投在她身旁的徐盼盼身上。 「学姐……果然啊。」诸葛木槿抱着好奇的也偷偷瞄向那几个男生的一举一动，感觉……这时候青春期的男生倾慕女生的举止还满好笑的。 「不介意的话叫我盼盼好了，你在说甚么果然？」她发现诸葛木槿目光常常往另一个方向投去，她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察觉有几个男生对上她的眼后便马上低头吃东西。 诸葛木槿用目光示意她看向那边小声说：「果然学姐你是这学校的第一美女，去到哪里都有男生偷看你。」 她没有改口让徐盼盼有点失望，下次再纠正吧。不过被她口中间接讚美为美女，心里乐透了却又要隐藏自己的开心，装作她不在乎说：「我才不想那么受注目，人长得不好看一辈子被说丑，可是长得好看也不是太好。」她口不对心，不想承认自己很爱别人说她美。 「也对，如果是我就很讨厌了，我不爱受注目。」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丑她自问不到，说美她却是望尘莫及。 徐盼盼惊心的吞嚥了一下，赶紧把话题移开，聊着其他学校她们会共知道的事情。 在打铃前十分鐘回到课室，才坐下放好书包，转过身她吓了一跳，小菓已瞇眼的瞪向她，脸有点倾前得太近了。用手掌把她的头颅推回去「怎么了吗？表情为甚么像金田一想不通案情的纠结了。」 「因为见到你跟徐盼盼一起吃早餐啊！我可以不纠结吗！认识你这么久我才跟你吃过两次早餐耶！」几乎每一次约她，她都说要吃妈妈煮的，要不然妈妈会不开心。 诸葛木槿噗一声笑了出来，故意用力乱摸她的头「哎哟哎哟！小菓乖乖，别乱吃醋，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会变的～」放开她后便开始拿书本和功课出来，准备待会行长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交上。 此时上课鐘声打响，打断了小菓还想来一个抱怨与撒娇，离开前将她一军说：「哼，我不管，你欠我一顿早餐的约会。」小菓嘟起嘴不理会她已瞪大眼回去自己的座位坐下。 无言的诸葛木槿连环眨了眨眼睛，心唸：原来现在流行用这招约女生哟，男生真要跟小菓学起来！ 班主任进来之后开始上早课，行长收工课，课长负责收集及点齐再送过去老师的桌面上。这些事情完成后，多半会来一个集体早读，或是看教学、时事等视频，偶尔还会给条思考题让大家回去答题。 早课时间较短，大约半个小时，早课完结的鐘声响了之后，班主任在离开看向诸葛木槿那方向说：「诸葛同学，待会小息过来找一下我。」 「喔。」被点名的诸葛木槿只好点了点头，心想是不是又是为了昨天她被篮球k中的事情了又得“深度”谈谈她的伤口了吧？ 唉…… 怎么她帮了人，反倒害了自己呢。 早读课与第一课之间是没有小休时间的，所以诸葛木槿在第一课数学课之后，她才在小休时间里走过去教员室找她的班主任，由于小菓还没吃早餐，她就没有陪她一起去。隻身来到教员室，她抬眼瞪住“教员室”这三个字作了一个吞嚥的动作…… 大人常说，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这句话如果是套在学生身上的话，诸葛木槿认为一定是生不入这个门口了！ 学生之中，只有几种人才会进去这里。 第一是好学生，时常来找老师问功课寻学问；第二是被无奈选中或自愿当选课代表的学生，他们每天都要来这里呈交同学们的功课；第三是学生会的人；第四……不用多说，就是捣蛋一群的学生。 而她……是第五类吗？ 她再吞嚥一下，敲了敲门边，微微探头进去看一下里面，她瞧见了她的班主任宋琥蜓老师向她招手。心里头有点抱怨班主任太鸡婆，这点小伤也要找她过来，抱怨的微嘟起嘴的走到她的桌子旁，小声问：「老师，你找我是关于甚么事了。」 宋琥蜓微微抬头瞅住她，莞尔一笑说：「不用紧张，找你来是有几件事的。第一，当然是想问问你额头的伤现在怎样了？昨天我应该陪你去医院的，可是我有会议要开呢。」她目光温柔中带了点抱歉。 甚么了，是有几件事哟！额头才是第一件？！ 心里惊讶又害怕到底还有甚么事了，诸葛木槿怯怯的抖着喉咙道：「昨天检查后医生说没事，像校医说的一样，只是撞正一条筋所以变肿，昨晚涂点膏也消肿了很多，现在若不按它的话就不会痛。」 「哦。」宋琥蜓点了点头，了解不是很严重她就不再问下去，「那第二件事就是……诸葛同学你转校来这里也快两个月，老师想关一下你在学校里的生活有没有那里不适应，我瞧你开学不多久就与梁小菓和龚雯雯相处挺熟的，特别是梁小菓和你每天都会一起去吃饭，这里的校园生活……你会快乐吗？」 诸葛木槿瞅视着她一脸似乎知道了自己一些事情才问最后那一条问题，心坎快速地穿过了一波的微浪，也轻轻地撞着心口的一个痛处。嘴角努力的扯起来回说：「嗯……老实说我还没彻底适应这里的新环境，但能结识小菓与雯雯到目前为此我是觉得不错。」她选择避开快不快乐这答案。 她解答不了自己算不算是快乐，回答前者或后者，她都认为不能代表她现在的状态。 宋琥蜓又是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颅，她虽然才三十，但一毕业就当老师了，阅学生无数的她，怎会听不出她没有说出她想知道的答案，看来她得多花点力气在她身上了。撇开了有点沉重的话题，她嘴角再扬起笑容，目光变得有点俏皮瞧她再说：「第三件事呢……就是你要在一个星期内选一个社团入社，参与社团活动，我们学校有一个特点是……分数会把社团活动计算在内的。」 她那笑容，看戏的目光，诸葛木槿黑着一块脸，冷冷道：「怎么老师一开始没跟我说过这些事，都开学两个月了。」现在才去挑社团会不会太迟了！难怪第一天放学后，她见到同学们像疯掉似奔向操场争要报入社团活动较轻与较少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哦，是我认为你先用点时间适应新环境才跟你说，反正总有社团还有位置的。老师对你很好哟，已经替你搜集了还有空位的社团，你拿回去慢慢挑一下，这星期内要交上你所报的社团确认书给我哟。」她以一个完美笑容作结尾。 接过那份名单，连瞄的时间也没有，上课铃又打响，宋琥蜓拿了本教课书站起来拍拍她肩道：「要去上课了，正好你下面的课是我的英文课，一起走吧。」 哀怨的跟在她身后，诸葛木槿深深的认清楚前方的班主任不是她外表看起来那么“善良”、“温柔”，她连下面课是她的英文课这点也算好了，能抢到班主任这职位的女人真不简单…… (这里柠檬要解释一下，我不知道台湾那边的教学制度，或教师职级制度，我们这边的话，以老师来说，当“老师”是最基层职位，薪水换言之是领取最基本的老师薪水，但如果能当上一个班的班主任的话，薪水已经是翻了一倍，所以要做到班主任也是老师们之间很厉害的斗争哟！) 午休的时候，她和小菓，还有龚雯雯说要请她吃饭，她们二人觉得昨天没法陪她上医院这件感到抱歉。反正有人付钱，诸葛木槿没所谓的便和她们去到学校餐厅那边排队，买了饭餐后挑了个位置坐下开餐。 吃到一半，诸葛木槿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摊开来，懊恼的看着上面所有还有空缺的社团名单…… 「怎么了吗？」吃到满嘴饭的小菓探头过去看一下她在看甚么看到连眉头皱到解不开的样子。 「对，你在看甚么了？」雯雯也倾前探眼过去。 「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这里一定要入社团的？」她索性把罪怪责到她们身上，好让她洩忿！ 「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是转校生，学校准你这一年不用入社。」小菓无辜的瞪大眼睛。 雯雯也无辜的点点头。 直接给小菓一个白眼，她敲敲桌子上的纸，没好气的说：「刚才班主任找我有三件事，第一当然是问我的伤势，第二问我适应了新环境了没，第三，就是给我这张纸，上面全是还有空缺的社团，但你们看看啊，全都是猪头骨，叫我怎么啃下去！」 小菓先拿起纸快速看了一遍，吐了吐舌，然后雯雯也把纸拿来看了一下，小菓托着腮子看向诸葛木槿提意：「来田径社啊，顺便练跑步，也可以和我一起哟。」 「练跑是可以的，但田径社里面的训练我受不了，我怕头十分鐘的热身已经会气绝身亡。」她有一次在田径场等小菓训练后做报告，头十分鐘她就见小菓和一班人猛跑了三圈，而且速度不慢，她事后问了小菓，她说那只是热身圈。 「那有这么夸张！」小菓搥了她的肩。 「雯雯，你的社团没人退团吗……」诸葛木槿投向是工艺社成员的龚雯雯。 工艺社顾名思义就是此社团专製作一些手工艺品，有时候要为学校一些活动製作一些佈置花球等，是一个工作量不多也轻松的社团，亦是很多学生都想抢着入的，至于雯雯为甚么能够入社，是因为她有一个学生会副会长姐姐之馀，她姐姐也是此社团的前任社长，一早已拜託现任社长收她妹为成员。 看吧，这就是为甚么说出来社会得靠关係，走正路就只有撞头！ 「别傻了，那有人这么傻会退社！」龚雯雯皱皱鼻子，把那名单放回去，指指上面的一个叫研究宇宙奥秘的社团好心提意：「去这个社吧，听说社团活动很轻松哟～」她暗自偷偷的笑了。 「真的喔，那为甚么这个社团还有空缺啊，你别当我智障呢！这社团一定有鬼！」诸葛木槿瞇眼的瞪住龚雯雯那藏不住的暗笑。 小菓听了也禁不笑起来，拍拍桌子说：「哈哈哈，对！是有鬼！我听我姐说，有一个曾经参加过的某位已毕业的学长描述此社团的活动曾经在暑假里要到山顶守了一个星期，目的就是要等到ufo！学长一开始以为只陪那群热爱ufo的疯子傻逼一下就撑过去了，当是去一个野外路营，怎料他第三日已撑不住，阁下一句他要退社就闪人，原因是，他说那群疯子竟在山顶上画所为吸引ufo的图案，还有要脱光光的一起念咒语！」 「脱光！」诸葛木槿听到了重点！「那这社团有女的吗！」 「傻喔！当然是没有啦！」小菓笑得夸张。 诸葛木槿松了一口气，也对，这疯狂的行为怎可能有女生加入！问题又翘回来了，她到底要挑甚么社团，名单上不是女子蓝球部、田径部、网球部等等，全都是吃力不讨好的社团。 「不想脱光就只有选这个了，你可以和我姐姐一起哟！」龚雯雯裂嘴笑指。「我跟我姐说一声，她会照顾你的，虽然…….学生会的工作量真不是人干的。」她上一年曾经也因为姐姐所以进了学生会当一下助手，可只是助手都累死她，今年她第一时间跟姐说她不要再进学生会。 「你又当我傻b。」诸葛木槿深深的翻了个白眼，「上面空缺上写是会长秘书，你姐是副会长，我想总有时候你姐是罩不了我吧！这空缺看似很好，但…….它有它空缺的问题所在。」诸葛木槿第一眼看名单就把这会长秘书这空缺给忽视掉了，一来它一定不好干，二来…… 她一想到秦纳澄就是会长的话，使她怯场了。 「木槿，看上面的社团，就真的只有这个空缺较适合你啦，你跑又跑不了，平常体育课你做多一点剧烈运动就脸色苍白得教人担心。认了吧，至少昨天会长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又不是不认识，加上雯雯的姐姐也在，考虑一下。」小菓也理性地分析指出选入学生会好的一面。 诸葛木槿没给回应，她默默的吃着饭，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向“学生会──会长秘书”这一列上。 章四 第四章 在小菓与雯雯左一句选择要快，右一句恐吓有机会可能连秘书一职都会被抢走的轰炸之下，诸葛木槿用了一整天的课来思考，最后还是选择听取她们的意见，快刀斩乱麻的在放学后马上走过去学生会的御用房间。 房间门是关上的，她踮起脚从门上的小窗想看进去里面有甚么人，但小窗的质料是那种透光却看不清里面的，故她根本只看里面好像有人。她手掌轻轻地放在门把上，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用力往下压再推开门。 糟糕的是，里面房间中却只有奏纳澄一个人。她闻言开门声便从批阅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瞧见来人不禁很快轻蹙了眉心，声调淡然的问：「你来找人吗？」 「也可以这么说。」诸葛木槿想了一想才回答她这个问题。 「现在这里有你找的人吗？」奏纳澄嘴角为她的回答而轻微有了些弧度。对于她的回答颇感到有趣，觉得眼前这位小学妹很爱打哑谜。 「有啊，我找会长你。」她笑笑的指着她，顺便把门关上走过去她旁边坐下来。 「找我？」有点意料之外，她还以为她是找她朋友的姐姐，也即是袭巧巧，身为学生会会长，自从上次诸葛木槿出手替她向徐盼盼出了口气之后，她有看过她的入学资料，她看着她想了一下她是转校过来的学生，猜想：「你是来申请入学生会做我的秘书吗？哼，是宋老虎的作风啊，你入学的时候她肯定没告诉过你这学校是把社团的分数计算在成绩单里面吧。」 睁大了双眼，她指住她：「哦，你竟然叫老师的绰号！对啦，不过今早听了她解释后我觉得她这么做是正确的，习惯新环境对我来说有点吃力，说到底，秦会长，我合资格做你的秘书吗？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在学生会干一翻大事业啊！」她装得有点可怜兮兮睁着一双湿亮的眸子瞅看着她。 「说甚么大事业，看你是不想挑那些运动系社团加入，挑无可挑之下才过来学生会应徵。」秦纳澄一语揭穿她，起来从一个文件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申请入学生会的表格放到她面前「这学校的学生会不涉及重要的工作，一般都是管理各社团的经费以及处理不同社团申请运用学校设施的申请表，所以只要有心做都不会做不来，我们这边不会要求想进来的学生需要拿取怎么样的成绩，会长秘书一职工作量较多，所以不是很多人愿意当，但它不失为一份文职工作，不用跑跑跳跳之外，还可以在毕业后把这工作填在履歷上，会有帮助，既然你愿意当我的秘书，先把表格填了吧。」 「原来你可以讲那么多话的。」她接过表格起手便填上她的大名。 「我只是表情不多，并不是外面传的是个冷漠的会长。」秦纳澄盯住她低头填写的侧脸，忽然皱眉问：「是这里空气不流通还是你对着我有点害羞，怎么由你由刚才开始就脸红红的……」 「啊，没有啊，我还觉得有点冷。」而且还有点晕，头很痛。不过诸葛木槿没有说出来，继续把下面的资料填写。 她苦恼地在与最后一处的“兴趣志向”搏斗之时，额上忽然有一抹清凉的柔软贴了上来，诸葛木槿有气无力的抬起头，头脑昏花的不解地皱起眉盯看着一脸严肃在探测她体温的秀緻脸庞，她们之间相隔较刚才的近，诸葛木槿闻到了不属自己的味道，好像是秦纳澄衣服上传来的洗衣液与柔顺乳的香气。 「这处不用填了。」从她额上松开了手，把表格俐落抽走放到一个抽屉里后便默然地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以及自己的书包，收拾好之后她回头瞅看一下一脸不解的诸葛木槿问：「你是假装自己没病，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发烧了。」 「我发烧了？」木槿用手探一下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很认真地探，即使好像探到果然有点烫，她还装逼的说：「有吗？没有吧……是你的手太冰。」她不敢说她昨天泡了一个冷澡，一整天都是晕晕的。 秦纳澄一言不发的拉起她带离学生会的房间，把房间锁好后又拖着诸葛木槿离开，边拖边淡然道：「要去看医生。」 「等等……」听到医生已经使她想起医院种种可怕的等待与沉默，木槿用尽她的力气把秦纳澄拉住，然而面对她一双强硬的目光，她气势也被削去大半，结巴道：「可不可以……不要去？」 被拉停了的秦纳澄又是一阵的沉静看了她一会儿，想起昨天伯父伯母与她一起去医院时总不时注意木槿的情绪，而且他们只会有一个离开去办手续，从不一起不在她身边…….她判断眼前这个女生应该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 「你已经在高烧，这样回家只会很快被伯母发现然后抓你去医院掛号。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去私人诊所，看了谁也不知道。不，我会知道，但我不会对别人说，包括你的父母。」她十分让步的提供这个方案。 在她的眼里，诸葛木槿看到的是她自己，她在用一双半点波澜也不翻动的强势眼睛使她半点拒绝也拿不出来运用。她没有开口应答，只有在她的眼瞳底下轻轻点头同意她的方案。 她是太病了吗，怎么她此时对着秦纳澄就拒绝不了？木槿垂下眼帘盯看着秦纳澄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行走，她暗幸已经放学了一段时间，校内没有太多的学生，但她知道，见到她们这样的人，都会一直盯着她们，然后互相跟旁边的朋友窃窃细语。 回神的时候，诸葛木槿瞪眼的发现被护士在手背上插入了一根针与喉管，喉管连接住一包透明的药水，然后护士对她说：「你有40度，要掛一点滴，过去旁边坐着吧。」木槿被她扶起来走出房间去到小沙发那边坐下，陪她来的秦纳澄即时向护士询问自己的情况。 木槿看她们聊了几句，护士又再次回去医生的房间帮忙了。「烧到40度你都还可以撑了一整天的课，还是你今天上课都在睡觉了？」秦纳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用清凉的小手又一次探向木槿的额心后，撕开刚才护士给她的退热贴，替木槿贴在额头上。 「想睡也睡不了，头会痛，而且小菓一下课就跑过来在我耳边吱吱喳喳。」无奈苦笑，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木槿全身无力，连笑都感到吃力。「我有点睏……这东西要滴多久的？」 「护士说要看你退烧的情况，先滴十五分鐘然后探热，若烧不退要滴完，滴完也不退的话，我必须抓你去医院。」替她贴完退热贴便坐到她身边，把刚才护士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她。 「噢……」木槿抬眼看向那包透明的液体，对它祈求道：「拜託请让我退烧……」她很后悔昨天没事干嘛去泡冷水了。 「睏了就小睡一会，到时间我会叫醒你。」秦纳澄轻柔提出见意。 「嗯……」不用她提出，木槿的眼皮已重得撑不开来，她渐渐睡去，没意识下还靠到秦纳澄的肩上。 用眼尾看向肩膀上的睡脸，秦纳澄松了一口气，动作很轻的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英文生字本出来默念。 十五分鐘后，护士拿着测温器走出来，秦纳澄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护士微笑点头，走过去时对准木槿的耳朵洞里探了一探：「38.7度，似乎开始退了，再多待一会儿，最好降到38以下，十五分鐘后我再来。」 护士离开，她微侧着头看向睡很熟的木槿，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后，目光才重投英文生字本上。十五分鐘转眼又流走，护士小姐还是一脸温柔的微笑走出来，再一次把测温器轻柔地对准木槿的耳朵，嘟一声探测完了，她笑容更甚的道：「嗯，37.6，可以拆针了。」 纳澄叫醒了木槿，木槿在一脸茫然之下感觉到手背闪过一剎的痛楚后，她整个醒过来的瞅盯着护士小姐俐落的把所有东西收走，她声调沙哑道：「我不需要去医院了？」她想探一下自己的额头，但手指碰到的是退热贴，想起那是纳澄替她贴的。 「不用了，小妹妹。你下次有一点发现不对劲就要看医生，不能拖，你看你，拖到40度，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啊，幸好你纳澄及时把你拖过来呢。」护士小姐招来另一个护士把东西处理掉，继续对木槿碎唸。 木槿麻了头脑，目光呆呆的看着护士小姐那张小嘴一直开开合合，待她离开后，木槿转眼看向旁边的秦纳澄问：「学姐，你认识这里的人？」其实刚才进去看的那个医生就感觉他是认识她了。 「我家有个弟弟，他从小身体不太好，中学的时候我常陪他过来看病，不过都是一些伤风感冒，所以这里的人都认得我。」不多久，那个跟她很熟的护士拿了一袋药出来交到她手中而不是病人手中，对她讲解这堆药怎么吃。 木槿无言的在旁听着，心想，干嘛不是对她解说？ 走出诊所，木槿被秦纳澄推进去计程车上，然后她抄下了计程车的车牌，在开上门前吩咐：「回去要跟我说一下，要不然我会打给你确认。」车门嘭一声关上，计程车开走，木槿如同被送上刑场，她在窗里闪着眼看着秦纳澄对着挥手直至再也看不到才坐回身去。 回家刚好诸葛妈煮好了晚饭，被纳澄拖去看医生前，她已经打给妈妈告知会迟一点回来，她装没事的进门便笑着喊厨房里的妈妈一声，继而跑去房间先跟纳澄报告后把书包里的药放到有锁的抽屉里，再到浴室洗手后回去饭厅坐下等吃饭。 饭后半小时她吃了药，连功课也不做便去洗澡睡觉，由于很早睡去，一大清早便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好了很多，精神相当不错。她拿过手机查一下有没有人找过她，发现除了秦纳澄有传过讯息外，其他人都好像很有默契般没有在半夜打扰她。 翻开讯息，时间是昨天上床睡后十分多鐘传来的，上面写道的是：「你若果身体还行的话就过来学生会，明天刚好是学生会每週的报告会议，顺便把她介绍给其他成员知道。」 她想了想，放下手机，上个洗手间梳洗刷牙后，决定要快速解决书包里的功课。 放学后，木槿乖乖的走去学生会报到。 她的到来，周遭的人却是笑着恭喜秦纳澄终于有接班人。 啥？接班人？ 不明所以的热哄之下，纳澄很有威势的叫停了所有人，告之会议要开始，让大家都坐好。她简单介绍了每个成员的名字及工作范围，木槿一一打招呼及点头，介绍完毕，纳澄更是很认真的主持每週的报告会议，检查所有人手中的进度。 坐在她旁边的木槿目光一直瞅看着她另一旁的男生，当他起来介绍自己的时候，光听到名字便使木槿对他起了一些注意。男生身高目测接近180，样子阳光俊朗，他就是与秦纳澄传緋闻的高材生许骏。 许骏喜欢秦纳澄，不用猜，只要看他用甚么目光看纳澄便得知，他没有作一丝的遮掩，似乎是向纳澄明示他确确实实喜欢她的态度。 之后，秦纳澄让木槿这週都不用来学生会，还强制性要她放学后便回家做功课及提早休息，甚至要她拍照传给她看。下一个星期的开始转眼在眼前，诸葛木槿放学后与小菓及雯雯道别后悠然的背着背包走过去学生会。 木槿今天才算是第一天当会长秘书一职，心情意料之外的有点小紧张，她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瞧见里面除了秦纳澄之外，还有负责策划活动工作的许骏以及联络及催促各社团的袭巧巧。 「木槿，过来这里。」纳澄抬头见到是木槿，便对她招手，甚至还露出一抹浅如微风的微笑，看着会心有凉快的愉悦感。 像乖巧的学生一样，木槿快步走过来坐下，她解开背包放到椅后，转身时面前已经有一部笔记电脑，电脑旁还有一堆疑似是社团申请资金及活动场所的表格。纳澄把椅子移近她，身子微倾过去，手放在滑鼠上点击画面中的的文件，更在她面前输入密码：「记住了吗？」 木槿每下的呼吸都夹杂了属于她衣服上的香味，她甚至觉得她们靠得那么近怪不好意思的，直至纳澄再轻声问，她回神用力点头：「记住了。」 下面秦纳澄点开几个文件档，一步一步的教她如何输入资料，都是一些简单的操作，木槿边做边问，很快上手，顿时分担了秦纳澄手头的工作量。她们两个人虽各自做自己的工作，但不时会有交流互动，话不多，却刚刚好，意外地…… 相处得自然又轻松自在。 第二天开始，木槿准时放学后去学生会报到以及输入好像万年不见底的表格资料，每次当她以为快完成了，不多久负责去催促社团的袭巧巧便会收集不少回来给她，几天以来她终于知道为甚么秦纳澄为甚么那么想有人做她的秘书以及秘书一职没多久便会空缺。 当会长的秘书除了要输入资料之外，还得跟着纳澄去见不同部分的社团负责人，跟着她四处走，甚至有时候为了迁就会晨练的田径部而提早到学校与之交涉，交涉内容可能只需十分鐘左右，接着她们为了不让时间白白浪费，秦纳澄会提意她们回去学生会一起温习，或是看书。 一个月以来，诸葛木槿已经习惯地每当一大早要回学校，甚至每次都期盼与秦纳澄独处一起的安静。 不过，总有些有目的人，会跑出来破坏这一切的…….美好。 学生会房间里面安静得只有翻页的窸窣声，木槿与纳澄今早与晨练的蓝球部部长会面了十分鐘后，她们如常地各有各做点事来充实时间，而木槿正在做着快要小考的几何练习本，遇到不懂的时候，她轻唤了旁边在看红楼梦的纳澄。 「学姐，这题我解到这里就不会解了。」她把练习本递过去给她看。 纳澄微微侧身欺近过去看看，读题连理解不到一分鐘时间，她指着其中一个步骤说：「这里的公式错了，正确的公式是这样，你试试再做下去。」她拿起铅笔在错的公式上划了一圈，然后在旁边写上正确的。 木槿把练习本拿回去，可纳澄却没有坐回去，身体很靠近的盯着她做。那个感觉又来了，不知所措，心跳不上不下，飘浮不定，还有点窒息感，她身上衣服的味道，好像万年不变似的很好闻。 「你们真的在这么早就来了。」许骏进来后毫不犹疑的坐在纳澄另一旁的位置，把笔记电脑放到桌上打开，再拿出三杯连锁咖啡专门店买来的饮料放到她们面前，「木槿，和纳澄一起工作是有点辛苦，之前那一个同学做了两星期就跑了，没想到你能撑那么久，学长赏你的，不用客气。」 木槿连道谢都说不出口，许骏已经把她凉在一旁，改投向秦纳澄。 「纳澄，前阵子你也辛苦了，这是抹茶拿铁，没有咖啡成份，微糖，对吗？」许骏看向纳澄时是换上了另一张深情款款的脸，双目炙热地看着她，声调还变得轻柔温软，充满磁性。 「还没到辛苦，不过还是谢谢。」秦纳澄接过饮料抿了一小口，她很了解许骏，不接受的话只会被他一直缠住，也清楚他一直都在对她示好是要追求她，有些感觉，没有就是没有，而且……. 她优点做事很理智也清楚自己想要甚么，同时缺点也是过于理智，很多事分析了失大于得便会果断决定是或否。所以在求学时期，她不想多花时间在一些始终会分手的中学生恋爱里面。 许骏过份炙热的目光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一直对他的态度也是相当明显，难道真的要她说到出口让大家都无法当朋友了？苦思的纳澄生硬地把目光撇开，却正好发现诸葛木槿投向她与许骏的目光，而且被她发现了后更是故意低头继续做习题。 她怔然了一下，心口上泛着陌生的气流在旋绕起来，关于两个人的两种心情好像在秦纳澄耳边不断吵闹一样，都使她心烦意乱，然而再糟糕的事接种而来。 门又被打开，一个温文的男生走进来，他靦腆地对房间里的人点头「各位，早。」他是郑学铭，在学生会内负责设计学生会一切大小活动的海报、横幅、小册子等等工作，据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将来挑选大学方面都会以设计有名的大学为主要的方向。同样手中拿着笔记电脑的他进来后打开电源，开始动工。 「诸葛同学…….今天你好像有体育课，这个送你，你留在体育课后喝吧，补充水份。」他把工作环境都设定好后，动作悄然的从书包里快速向木槿送上一瓶运动饮料。 「嗄……」木槿盯着面前的运动饮料，她今天早上都要瞄一眼上课表才知道有体育课换上运动服，郑学铭是比她大一年级的学长，他是怎么知道她所在的班是在今天上体育课的？ 种种的问号让木槿只懂得来来回回地盯着那瓶饮料以及郑学铭，郑学铭的表情更像是害羞的避开她的视线，气氛她感到有些许尷尬，伸手把饮料从桌面上拿走放到书包里头，小声说：「谢谢，学长这么了解我班的时间表啊。」 她此话纯粹把心中的疑问转成陈述句，却意外的勾起了郑学铭甚么羞涩的表情，甚至一个男生的脸颊上还浅起一丝丝的罕有的緋红，让现场环境更显窘态。郑学铭瞄到许骏嘴角上明瞭的笑靨，还有秦学姐虽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却从她的目光上也看穿了自己的心态，脸上更加火烫灼热，低头不敢看向任何人，结巴的回说：「不用谢……我弟刚好是你同学，所以我知道……知道你今天有……有……体育课，饮料我也有买给我弟……便利店买两瓶多送一个印花……我在存印花……所以……呃……」 他再也找不到要接下去的说话。 男生有如此的反应，诸葛木槿倒是感到有些许可爱。「是我同学？啊，郑学鼎是你弟！？他的个性跟你相反，在班中挺活跃的，喜欢带头举办一些聚会，我那么不喜欢外交的也顺了他一次参加过郊游。」她忽然想起钱包里有他要存的印花，扭身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把早几日买东西送来的两杖印花送给他，「我没有东西想换，印花当是答谢你的送我的饮料。」 郑学铭嘴角抹起温文的笑容，心情难掩兴奋的接过那两杖像是会发光一样的印花，并且马上拿出钱包好好地藏起来。诸葛木槿打算继续做习题，敏锐地察觉身旁有一道明显是盯着她看的目光，抬头一看，迎上的是秦纳澄清如泉水般透彻的瞳眸正用着一些她读不透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的对她莞尔一笑后便低头继续解开了一半的题目。 秦纳澄从木槿身上收回视线，后面她无法专心默念英文生字，忽然之间莫名窜起的陌生心情，她暂时无法理解它代表的意义，只知道，这份心情，她形容为有点不可思议，难以言语。 学生会的工作时间表是没有正式提上休息二字在其中一天上面，这里的忠宗指是你手头工作能做完的话，可以选择不来学生会报到，只需每週三的例会上交出成果来就可以。不过，每一届在学生会里做事的学生，除了考试那些週之外，没有任何一位能够做到在某一天可以不干活安心去休息的。 那当然，连秦纳澄都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位，何况是不情愿之下选入学生会的诸葛木槿。她很常要提早上学，很晚离校，一天的时间里面她有三分一时间是与纳澄相见，有时候其他人不来学生会的时候，就只有她与她单独相处。 若手边没有那么多工作提早在当天完成，秦纳澄会提议她们一起温习或是做功课，她对木槿说她喜欢来学生会这基地的原因不是她是会长，而是活动室较偏远，很安静，看书做功课都会较专心，在家的话弟弟常常会跑来问东问西的，害她专心不了，所有事都做起来只有一半的效率。 隔了一段日子的相处，诸葛木槿慢慢地了解她真实的个性，外面的人都说纳澄是个冷脸的女生，做事严肃一丝不荀，不爱笑，不懂幽默，不爱交朋友。而她认识的秦纳澄则是表面对事淡薄却要上心的，她特别上心，而且还有点鸡婆的三餐叮嚀，关爱朋友同学，身为班长，她对每个班上的同学情况也略有了解，做事是认真，她讲求效率以及结果，导致认真起来她便会板严着一张脸，让人难以靠近，引伸之下，就变成外面所说的不懂幽默、不爱交友以及不爱笑。 好吧，对于外面的人怎么说秦纳澄，诸葛木槿唯一认同的就是不爱笑，与她相处已经一个多月，她只微微笑过不足十次，而且十次里面，有七八次是因为许骏做了一些事让她笑的。 「你在看甚么？」秦纳澄做好手头上的批文抬头便发现诸葛木槿像是发呆的盯着她看。 「啊，嗯……没看甚么。」窘迫的撇开脸转回面向笔电上的画面，她输入资料的量却是寥寥无几。 她努力回想刚刚她为甚么会突然看着秦纳澄看到走了神？好像是她想问她一些事情，抬头映入她眼中是一张皱着眉认真做事的侧脸，然后脑海便飘出来了这学校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听见男生夸讚她，称她为女神的话语…… 木槿在想，那些男生……没说错，与她坐得很近的秦纳澄拥有别于同级女生的淡雅却知性的气质，青春少艾之中浓浓的散发着独当一面的成熟韵味，长发总是梳成一丝不笋的马尾，瀏海用黑色的小发夹夹起来，毫不遮掩自己那一张脸容。 校服总是整洁，裙子烫平，若果与她靠近一些的话，她还会飘散着清雅且混有柔顺液的淡香。 擦身而过，也会被被香味勾去了心神，夺走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 也因此，她总是被徐盼盼的三大护法视为敌人。 「累了？今天没甚么进度。」秦纳澄把身欺过去贴近木槿，视野直盯住萤幕上的资料。「是身体不舒服吗？」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额头忽然的一片清凉及柔软的触碰使木槿身子反射性地往后缩退，尷尬笑说：「别讲到我身体那么弱，只是昨晚为了温习今天的数学小考熬到半夜才睡，现在有点睏而已。」 「难怪，不够睡还要做输入资料的工作会更容易泛睏，今天别做这些了，跟我去资料室拿这几年学校开放日的资料，我想做一个对比图。」她收拾一下桌面后站起来，回眸未见木槿有动静，催促道：「怎么还呆着？存档关机，跟我去学校的文件资料室，顺便跟你讲解里面有些甚么文件有机会学生会会用到的。」 木槿从香味中应声回了一声，动作俐落的存档关机，甚至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放整齐后便跟着离开房间。她跟在秦纳澄身旁来到资料室，纳澄用钥匙打开了资料室的门，木槿探眼望去里面空间不大，但放了几个挺大的文件柜，里面几乎都塞满了文件。 「你先进去等着，我要回去活动室拿些东西。」纳澄赶急的转身。 木槿则听话的走进去，打算在里面看一圈，看看里面的文件是存着甚么的档案。活动室与资料室相隔不远，纳澄很快回来，她也走进去资料室，让木槿过来她身边，开始由第一个文件柜讲解里面所存的文件以及那些可以拿来看，那些要经老师同意才可以等等，她们认真投入，完全没发现资料室的门很早前就被人在关了及锁上…… 锁上的人是徐盼盼的三大护法之一傅嘉美，刚才她以为进走资料室里面的只有秦纳澄一个人，本来只想吓吓她，打算一个小时后便放人，谁料锁上后被老师叫去了帮忙做事，转眼忘记了。 当她记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人在家里，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想着管理员会巡视，秦纳澄不会笨到连开口叫喊都不做，在资料室里面等天亮的。 「噫？」秦纳澄铁青着一张脸不断按压门把，但门怎么也开不了。 「怎么了吗？」身后拿着两本很重很厚的文件的木槿疑惑的皱眉问。 「门好像……锁了，打不开。」秦纳澄转身无奈的对她宣布。 「锁了！？」木槿顿时睁大双眼，她走上前激动的想推开门，门却闻风不动，打不开！ 天开始黑了，资料室内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外面透出金黄色的光茫。秦纳澄与木槿试着拍打门求救，但资料室离最近的课室也实是很远，而且资料室不是随便学生也能进去，所以间时不会有学生会来这边间晃。 「怎么办了，学姐，我俩都没带手机，今晚要留在这里吗？」木槿手心出汗，情绪有紧张，双腿发抖，特别是她瞧见窗外的金黄也慢慢消散化成灰蓝色了。 「放心，管理大叔会巡视楼层的……」咻一声，资料室内的电灯熄灭，那表示现在已经是六时半鐘，亦是学校规定学生必须离校的时间，为了驱赶要赶工的学生，学校用省电为名，採用只要一到六时半，管理员便会关上大部分区域的电源总开关。 「木槿，我们坐着等大叔巡房，应该很快便会来了。」秦纳澄在黑暗之下靠着气窗的淡薄的光坐在门边的位置，同时拉一拉身边僵直了的木槿，她单纯以为她是怕黑所以身体僵硬紧张。 「好……」木槿发抖的坐下来，细小的空间，空气的薄弱，资料室里的纸张味道，都勾了那些她不想回想的种种惊吓的画面。 呼吸开始急速，她强忍着，全身冒着冷汗，她很害怕，黑暗如旋涡把她扯进去，她求生的想抓住东西，摸黑之下，她抓住了一隻软柔清凉又纤细的手。漆黑间突然被抓握住，秦纳澄先是心跳咚了一声，情绪带了点紧张，后来是察觉抓握她的手很不对劲！ 手是抖的，掌心都冒汗冒得湿如雨，她感受到她是全身在发抖，「木槿，你怎么了？」 「没事……对不起，借你的手给我握一下，我……怕黑。」木槿只想到这个理由。 纳澄不以为意的默许，安静的任由她握住自己。 不多久，天彻底地黑了，房间更是几乎五指不见，巡视大叔还没到来，木槿呼吸感到困难，变得呼吸急速，她全身发冷，不自觉之下找上热源靠到纳澄身上。「木槿？你全身在抖，你只是在怕黑吗？到底你怎么了？」纳澄震惊的发现木槿全身抖着之馀也冒汗湿了衣服，在微弱的光线之下略为瞧见她手抓住胸口，呼吸非常急速，她很快判断木槿此时的反应不是单纯怕黑那么简单。 「怎么了，木槿！」她伸手把她抱住。 木槿抿嘴不想说，纳澄也不想再逼问，而且在她这种状况，用力逼问根本得不出甚么结果。她抱着住她轻抚她的背，轻声的在她耳边说：「没事……我就在你旁边。」 章五 第五章 急速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响亮在每一层之间，有几个人分散地在校园里翻找着每个房间，直至遇到了巡校的大叔。 「宋老师，你看起来很紧张，怎么了吗？」大叔刚巡完东翼，现在正要去西翼旧大楼巡视。 「东哥，你巡那边的时候有没有甚么异样？」宋琥蜓头额冒着汗水，她紧张地抓住东哥。 「异样？没有啊，我可是每个班房都巡得清清楚楚的。」东哥平常工作认真小心，所以每天第一转赶学生的巡视都会特别看清楚，花费时间较长。 「那即是……」宋琥蜓看向西方，正打算大喊木槿的爸妈一起过去西翼，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东翼这边找。此时，她的手机响起，见到是陈维基老师打来，她赶紧接听:「陈老师，有甚么事吗？」 「刚才秦纳澄的父母打来说他们女儿一样还没回家，手机没人接，我想起你班上的诸葛木槿最近不是申请入了学生会做了她的秘书吗？她们都没回家，手机又没人接，很大机会两个人在一起被困在学校某间房间。」 「啊！我猜到她们应该在哪里了！陈老师，我去找找，待会再联络你。」她冲冲掛掉电话，抓住东哥「东哥，有学生应该被困在资料室，你现在去拿钥匙，我先过去看看。」得到东哥点头后，宋琥蜓便转身边打电话边跑过去西翼。 她一路跑一路打给因为紧张女儿而直接来到学校的诸葛木槿的父母，让他们过去西翼。跑到气喘的来到第五层右手边走廊尽头的资料室，她拍门叫喊：「诸葛木槿！秦纳澄！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啊！」她试着打开房门，发现是锁上的。 一直安抚怀中的人的纳澄听到声即时叫喊道：「是！老师，我们在里面，木槿她有点不舒服，快点把门打开。」她低头看向木槿说：「木槿，有人来了，听到吗？你再深呼吸，慢慢来。」由刚才开始，木槿就好像难以呼吸似的难受。 木槿睁开眼，离开她怀间，好像整个人变了不一样，默不作声的扶着墙身爬起来，她泪流满脸，拍打门软弱无力的叫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木槿？是木槿吗？不用怕，东叔正去拿钥匙，你再忍一忍!纳澄同学，你看着她，安抚她。」宋琥蜓听了也心疼诸葛木槿，她比她想像中情况更加严重，她仍然被过去的阴影浓罩着自己。 「是，老师。」秦纳澄也站到木槿身后，伸手扶在她的两臂，细语安抚「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别紧张，放松一点。」她阻止她继续拍门及推门的举动。 隔了五分鐘，东哥也跑得气喘喘的过来，喘得讲不出话，只顾着举起手中的钥匙。宋琥即时把钥匙拿过来插入钥洞打开房门，房门才打开，诸葛木槿便甩开了秦纳澄踉蹌的衝出去，跌入了宋琥蜓的怀里。 「木槿！」刚好，诸葛的爸妈也赶了过来，紧张的瞧见女儿倒在班主任的怀间。诸妈把木槿轻搂过来，抚着她的背呢喃「不用怕、不用怕，妈妈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老师在，同学也在。」 一行人在宋琥蜓的见意下暂定先回去教师专门与家长会面的会客室休息一会儿，秦纳澄则半路说回去学生会把她和木槿的东西收拾后再过去。 「我们先带木槿同学去医院吧！」宋琥蜓从没遇过这情况，她担心木槿的身体状况，认为去医院是最好的。 「不，我不去医院！妈！我不要！我没事了！」冷静下来的木槿捏着刚才妈倒给她的热水带了点激动。 「好好好，不去，我们不去。」诸葛妈轻拍女儿的肩，再抬眼看向宋琥蜓，脸上透出无限的忧心与无奈，当父母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却又帮不上甚么，怎会不心痛呢。「宋老师，木槿入学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了，她不能在黑暗且闷小的空间待太久，待太久她……就会十分紧张及害怕，现在她出来就没事了，不用上医院，即使上了医院，他们都是开一些精神药，根本作用不大，吃了只会让木槿痴痴呆呆的，所以每次回去覆诊拿回来的药木槿都不愿吃，家里还放着一大堆药。」 诸葛爸在旁边听着，脸上也难掩心痛女儿的憔悴。 「木槿同学，我们不上医院，放松一些。」她轻柔地拍拍木槿的手，再抬眼看向诸葛爸妈，透出一脸歉意：「今天的事我也要向两位道歉，明知道木槿需要多加留意状况，是我疏忽了，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老师不用说对不起，门坏了又不是你想它发生的，不过幸好这一次有纳澄同学陪着木槿，要不然……」诸葛妈叹了一声，若不是有人陪在木槿身旁，她想木槿早已在房间里面发疯的撞门，甚至会呼吸困难然后昏了过去。 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面的沉重，秦纳澄推开进来，把木槿的书包递到诸葛木槿前「东西帮你收拾到里面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可以不用来学生会了。」 眼也不敢抬起看向她，木槿伸手接过书包，小声说：「谢谢……」 她虚弱的道谢深深地打响了纳澄的胸腔处，那儿在鼓动，她觉得自己应该要保护这个小女生，纵然她还不清楚眼前的女生身上到底发生过甚么让她变成刚才那样的事情。眼帘垂下，她转向宋琥蜓说：「我和爸妈通过电话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他们有点担心。」 「嗯，不如我们今天都先回去吧，有关资料室门突然锁住这件事，我明天再找你问清楚细节。」她对纳澄说。 像上次一样，秦纳澄拗不过诸葛爸上了他们的车，让他们送她到捷运站去。下车前，她把手覆在木槿的大腿上，嗓调清柔叮嚀：「记住，有甚么事可以找我，有甚么事也可以跟我讲。」 木槿烫着一脸的点头，疲累的眸瞳不敢抬眼看向她。 碰。 秦纳澄轻力把车门关上，对诸葛爸妈挥手，由始至终，诸葛木槿都是低着头，未有看过自己一眼。 载着木槿的房车虽然离开了，她看着车尾转了弯人去留空，莫名地……秦纳澄感觉有甚么残留在身上，挥之不去。 ＝＝＝＝＝＝＝＝＝＝＝＝＝＝＝ 有点早，秦纳澄现已身处在教员室里，时间早到回来的老师亦只有两三个，当中一个还包括昨夜发短讯让她今天早点回来的宋琥蜓。 「秦纳澄同学……我……我希望你不要把昨天有关木槿同学发生的事讲出去，木槿同学她……」宋琥蜓顿了一顿，木槿入学的时候，她与她的父母都说过不想把她身上发生的事给别的人知道。 目的就是不想别人去问她，让她重新回想那一件意外。 「可以，如果老师愿意告诉我木槿以往发生过甚么事，身为学生会的会长，我认为我必须了解她，多关注她。」她昨夜失眠了，一闭上眼，木槿发白且全身抖着的情形会浮现出来，令她辗转反则，彻夜难眠，胸口会有一阵郁闷。 听见她词风的锐利，语调那般的强硬，即使听出语带威胁，宋琥蜓还是松容浅浅一笑，站起来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压声轻语：「木槿同学以后拜託你多加关注她了，有会长的支持，我放心。」她可是爬上班主任的女人，反将自己学生一军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会，你放心，宋老师！」很有礼貌地拨开肩上的手，纳澄瞇眼瞪她一眼便离开。她是太幼嫩了以为这隻老狐狸会告诉她，看来她要得到木槿的完全信任，才能得知她的过去。 气冲冲的走出教员室，快速走了几步。「等等……」旁边有一把气势很弱的娇柔声响把她的脚步叫停，她回身看向在教员室门外不远处不敢与她直视的徐盼盼，她是看到她的，但没想过徐盼盼会把她叫住。 一想起木槿昨夜的情况，秦纳澄忽然由心而发的对她更加生厌，她很生气。走上前一步，她冰着一张脸，冷着牙寒着道：「有甚么事吗，徐同学。」 「我！」感受到她莫名其妙冲着自己的怒火，徐盼盼不明所以的想顶她嘴，可说出口的却是：「木槿同学发生了甚么事了吗？」 双眸瞇一瞇眼，秦纳澄判断着徐盼盼到底是不是昨夜那件事的主谋。可惜她不断因为偏见而判断她有罪，撇开眸光不再迁怒于她，但语气好不到那儿回答：「我答应了老师不能说。但，如果刚才你听到甚么的话，那请你回去教教你身边那三个护法使者昨夜谁干了甚么好事。告诉你，我昨天只是不想再折腾大家才不讲出来让老师们开查，老实说，一查起来，很快便会查出真相。」 尖锐又压迫的语气迫得徐盼盼回不了嘴，她抬起她那张好看精緻的脸庞，双眼含着无辜又可怜的水亮，她欲说不说且微颤的嘴唇绝对是勾引异性要一亲芳泽的邪恶之处。这样子的徐盼盼，以往秦纳澄看了没怎样的感觉，心里偶尔也会感叹上天怎会创造出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庞，但现在看在她眼里，则是一张看了就想撕毁的可怕脸蛋。 等了一会瞧徐盼盼拿不出话来，秦纳澄离开前对她放话。 「徐盼盼同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身为全级第一名的你应该懂它的意思，但你处处犯我，我不回手，不代表我好欺负，我只是不想浪费精力与高顏值却低智商的你角力…….不过，从今天起，你还再犯我，别怪我用会长职权要你看好。」冷冷的搁下狠话，正式向她发表迎战宣言。 「喂！」徐盼盼睁大一双纯真的亮眼，被她堵得满腔委屈想替自己出口气，想辩解她没对她做过甚么。 虽然，她有想过，可行动的通通都不是她。 午休的时候，徐盼朌假装今天有事要做而先让傅嘉美她们到校园餐厅，她则跑了过去中三年级的楼层去寻人，来到相标班房门外来来回回地走着，想从窗户看进去，但没看到她想见的人，人气十分高的她做出这些举动倒惹来不少的目光，特别是男生们。 有男生走出班房瞧见了她，胆子较大的上前礼貌询问：「学姐，你要找人还是……？」 「你认识诸葛木槿吗？我想找她。」她露出微笑，心想人来得正好。 「你找她啊！她今天请病假了，说是有些感冒发烧。」那位男生想了想回说。 「请病假？」徐盼盼再回想一下今天早上听到宋老师与秦纳澄的对话，当然还结合了秦纳澄对她说的那些话，分析昨夜应该发生了一些事情，而木槿出了点事情。「哦，谢谢你，同学。」 男生们怪不好意思的羞着脸点头，依依不捨的走去学校餐厅吃饭。 徐盼盼在校园餐厅与傅嘉美她们匯合，依照习惯她们已经替她排队买好了饭，连她喜欢吃甚么都很清楚。她坐下来沉默不语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脑子全是秦纳澄的说话，她抬起眼扫视了对面的吴梓语与洪桥欣以及身旁的傅嘉美，她没流露情绪的问：「昨天是谁作弄了秦纳澄？」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洪桥欣得意洋洋的打算邀功「我啊！」 「你做过甚么。」徐盼盼脸上沉了一沉，双眸带了些许怒意瞅紧她。 「昨天你把资料室钥匙给我要我去找资料，找到资料我把门锁上先把资料带回课室，本来正想去把钥匙替你还给老师的，但路上见到秦纳澄进去资料室，我便偷偷趁她不以为意下把门锁了，她一定被困了很久，因为后来我忘记放她出来回家了，想着管理大叔一定会帮她开门……」 啪。 不想再听下去，一手拍打在桌面上，截停她的话。突然之间徐盼盼觉得跟她们在一起是自己的错，平常只会露出温文可人的脸容上第一次透露出丝丝的怒目瞪住洪桥欣，她冷淡的开口：「里面除了秦纳澄还有其他人，你知道吗？」 她没胃口，拿出钱袋把饭钱放到桌面上，端起餐盘离开，她已经不想再跟她们蛇鼠一窝，又或者，她突然已经不想这样过着学生生活，她只想做她自己，不想再所有人面前装模作样。 「盼盼！」洪桥欣想叫住她，但越叫她越走得远。她恼羞成怒的气愤大骂：「我怎么知道里面还有其他人！即使有其他人又怎样，也只是被困到晚上而已，有甚么大不了的，盼盼发甚么神经了！」 「冷静一点，可能她大姨妈来了才容易生气，不过说来啊，昨天到底还有谁在资料室啊！你不是说只见到秦纳澄一个人走进去的吗？」吴梓语斜着眼看向她。 「就是嘛，我明明只见到秦纳澄一个人的。」洪桥欣还生着闷气，咬了一口猪排用力咀嚼，把口中的猪排当是徐盼盼用来洩忿。 「想知道就去打听一下，谁让大小姐那么着紧呢。」一路置身事外的傅嘉美凉凉的娓娓道来，天气炎热让她也没甚么胃口，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清菜来吃，对那块炸得很香嫩的肉排失去了在选购时的兴致。 其他二人轻轻点头，徐盼盼的离开使她们都失去食欲，差不多在上课前把盘子拿去回收处，三个人的盘子上也剩下了不少的饭菜。 放学后，依然没理采傅嘉美她们的徐盼盼背起书包独自离开班房，她不是要回家，反而是往学生会活动室方向走去。经过一天的打听，认识诸葛木槿的人都只知道她请了病假，她不会笨到跑去问宋老师，她会说出来就不会一大早叫秦纳澄回校下令要她不要把昨天发生过甚么事说出去。 气势凌人的门也懒得敲，打开活动室的门，里面的人全都抬眼看向她，瞧见是徐盼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袭巧巧很不喜欢这位处处针对纳澄的学妹，即时撇开眼低头继续替代木槿输入资料；郑学铭一贯温文沉静的作风瞅看她两眼后继续把专注力放到设计软件上完成了一半的海报作品；秦纳澄更不用说，她看了来者是她，准备提早过去手艺部交代事情； 全场只有许骏很有礼貌的对徐盼盼打招呼「啊，是徐盼盼同学，你来这里找谁呢？」甚至许骏起来走向她。 个子高大，样子英俊，个性阳光开朗，深受很多女生的欢迎，甚至徐盼盼一直以来都倾慕于他，多么想接近这位品学兼优的学长，只是许骏从一而终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秦纳澄，她妒忌得很才一路耍着计谋抹黑秦纳澄，目的就是要许骏讨厌她，但似乎作用不大，许骏很死心眼，看对眼的话是绝不改变。 她偏执的要把许骏从秦纳澄手中抢回来，倾慕之中日渐壮大，她很喜欢许骏…...之前。她看着许骏就在眼前，奇怪自己再没有那份紧张心跳出现，反而心口相当平静，没半点起伏，可能她现在比较关心木槿的情况才这样。「学长，我有点事想找会长的。」装上软弱娇美的脸孔习惯成了自然，徐盼盼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 「这样啊。」许骏也不是笨人，他很清楚徐盼盼身旁的那几个朋友不喜欢纳澄，纵然有可能徐盼盼不是那么想。他微微侧身看向秦纳澄，对上纳澄那张淡漠的脸容，一脸尷尬。 「我约了手艺部的部长谈谈开会日的装饰细节，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路上边走边谈。」秦纳澄立地起来，把一本笔记本拿在手中，走到她面前。 徐盼盼逼不得己的情况下点下她的头，心中不服气的咬着牙，便跟着秦纳澄身旁。走了一小段路，秦纳澄忽然停下来看着她「你找我想谈甚么。」她大概也猜到她想谈甚么，今天她向木槿最要好的两个朋友打听都问不出甚么来。 似乎知道木槿过去的人在校内只有宋琥蜓，或许还有总务处里高职老师们以及校长等等。 嚐到血丝的味道，她松开口不情愿的撇开脸道歉道：「对不起，是洪桥欣做的，不过我真的没要让她那么做。」她窘迫得脸颊发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向父母之外的人降低身价去承认事件中她有错误。 秦纳澄久久也没有开口说话，对于徐盼盼亲自为不是她做的事情而道歉，她感到意外，也好奇她与诸葛木槿的友情对于她来说是否很重要，重要到徐大小姐愿意开口为她的手下而道歉了？ 她忽然又开始迈步往工艺部方向走了几步，瞄到徐盼盼有跟上她便轻语：「你很讨厌我，我知道的。以往我不怎么喜欢你，现在是彻底地不喜欢，所以我们之间就别装模作样，你到底想问我甚么，我没空陪你猜哑谜。」 听见有人说不喜欢自己，那个人还是秦纳澄，徐盼盼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甚至是意料中事般觉得秦纳澄有此反应很正常。她直接开问：「昨夜木槿被困在资料室里，她发生甚么事了？」 脚步又再次停下，秦纳澄微微侧过身瞧见她脸上关切的双目，轻叹一口气后她又再继续走「你也听到宋老师警戒我不能对别人说，所以我也不会说出来，唯一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木槿同学似乎不喜欢黑的地方。」她又再停了，这一回是因为工艺部的活动室已经来到。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宋老师不会说，木槿同学身边好朋友也不知道，我相信你是关心的话就已经打听过，要不然你也不用卑躬屈膝的找我问。」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在推开门前最后对她说：「不好意思，时间到了，会长是一份很忙的社团工作，你也早点回家吧，徐盼盼同学。」 面对秦纳澄锋利的用词徐盼盼又是被堵得一句也驳不回嘴，闷着心头，而且超级讨厌她…… 只是，讨厌的地方变了，她再不讨厌她有美貌、品学兼优还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她讨厌的是她总是把话说中了，一杖箭很准确地射在她心上，害她连还击的能力也没有。 这种讨厌……莫名使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原来以往她太过用力去憎恨秦纳澄了，累的反而是自己呢。 章六-七 第六-七章 午休的鐘聲打響，班房裡的學生們吐出了一口忍耐已久的悶氣，虐於青春期的他們飢餓辘辘的眨眼三五成群地各散東西，班房裡頭，剩下的學生可見是寥寥無: 睹葛木槿也是其中之一，還有襲委委與梁小莱，二人在鐘打響不久便雙雙來到木槿面前各自坐下，盯著她看，面對兩想過究竟的眼睛，木槿斜眼瞅瞪她們悠然的把書收到抽屦裡面，遑問:「妳們想怎樣?要去哪吃飯嗎?我餓了:」 「妳真的是病了嗎?」梁小莫醚眼瞪住她 她就是想從一張淡然平常的除上，瞪出一點端兒來。 「要不然呢?装病不怕宋老師打給我爸媽吼。」她是依正常手續向宋琥蜓铸了一天病假，得到爸媽同意，宋琥蜓的批准。 「也對啦，小莫.」赣委雯聽深信不疑的點頭應和。「都怪妳多疑。」她瞪了一眼她。 「不能怪我亂想，妳想想看，昨天分別有秦學姐和徐盼盼都過來問我們關於木槿在聘校來之前的事，剛好她了病假，很難不猜想木槿是不是昨天有甚麼事了」梁小莫雖然個性熱情爽朗，她卻擁有一顆细膩的心思，以及她自問很厲害的.……偵探頭腦 從別人眼裡看就是多疑。 「她們都來過找妳們?」這一回輪到木槿驚訝得合不了嘴，秦納澄會來打聽她的過往還有點說得通，可是……徐盼盼她為基麼會打聽她的事? 她知道了前天發生過甚麼事嗎? 木槿已否定秦纳澄會把整件事情告訴徐盼盼，她深信爱子理頭，秦纳澄是相當不喜歡她的 「嗯.」小菜與委委用力地點頭。「我們可以先去餐應買了飯再聊嗎，再不去的話菜渣也沒有得我們吃，我可不想理中午也啃包，早上才啃了一個。」雯委理智的提意，她們已經是最後三個人留在課室裡的人，午休時間眨眼過了十分鐘。 木槿與小莱很鑽同，三個人趕逸去餐應排隊選午餐，可如同雯雯說的那樣，餘下的菜乎都是被選剩的不受歡迎菜式，頂多還有幾塊骨頭多於肉的肉排给挑一下。餐廳裡坐無虚席，三個人捧著餐蟹不知道該往那裡找位置。 「木槿，秦學姐在哪兒!妳跟她有點交情，去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坐吧!」無空位之下，小葉輕撞一下木槿，讓她看向兩點方向，坐無虛席之下，秦纳澄那兒空出了的那三個位置也相當突。 「呃……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諸木不願意和她同桌，卻更加不願意再站在餐廳內當不少眼睛的焦點。她領著她們一同走過去奏納澄那兒，三個人就像一幅牆一樣擋住了一邊，逼得奏納澄抬頭看究竟是誰人要打擾她吃一頓安靜的飯，「木槿?今天可以上學了嗎?」她環視她們一眼，再掃了四周，罕有地露出微笑邀她們先坐下來。 「謝謝，學姐，看來日後來餐廳沒位置的話找學姐就有位置可以搭桌了.」小藥口直心快的說出她心裡所想: 「喂，小葉」木槿用手肘撞向小莫，瞪了瞪她即使那是事，也不用直接說出來! 「沒關徐，那是事實，看來我在人緣方面有待加強。」納澄自嘲的笑道。她看到木槿盤子上只有一顆滷蛋和清菜，一塊肉也沒有，她動作自然地從自己盤子裡挑了兩塊滷豆干與肉排放到她的白飯上面去。 小第奥雯雯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敢多說一句 木槿也好像很自然地接受奏纳澄把菜分到她的白飯上，輕淡地道謝後便爽起那塊豆干建送一口白飯進嘴裡，咀嚼了一下醒起她還答問題，她吞了皈後向纳澄像匯報般道:「我昨天其實没甚麼“病”的，是爸媽太繁張怎樣也要我留在家裡休息，他們還親自打給宋老師，唉，我也沒他們辦法就只好留在家裡給他們廿四小時盯著。」她顿了一顿，抹著淡淡的笑靨道:「謝謝。」 她沒說明要謝她甚麼，秦納澄則從她的目光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瞧她們之間眉來眼去的模模，小葉舆委委雯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她們完全桀起了屡於她們的範圉，別人是找不到空隙去加入她們，或是打斷她們 有些人卻很爱莫視氣氛，硬要劈開一條空隙散發她強大的存在感，四個人的頭上空降了一把甜美的嗓音「會長不是很忙嗎，我以為午休時問會長不會有跟學妹們交流的時間呢:」 秦納澄悶聲地暗裡翻了個白眼，很給面子的抬頭看向徐盼盼，敷衍的淺笑回應:「因為我工作效率很高，不用拿午休的時問來做学生會的事，何況木槿是我的秘書，我跟自己的秘書吃飯聊天也沒甚麼: 「哦，是啊，但正好我也想找木槿同學聊天哦。」知道秦納澄是不會退讓她的位置，徐盼盼抹起笑容把目光改成投向小與雯委 可憐的二人感受到她的威壓，小菜笑得結巴的看向委委道:「呵呵呵，委委啊，這個位置沒風有點熱，我們去哪坐吧，舞窗口，又可以看向美麓的校固固林美景:」她已端起盤子站起來。 委委應和的跟在小莫身後逃一場她感受到是戰爭，卻不明白戰事起因的現場。 唉，她只想正常的和朋友吃個午飯，怎麼突然會有這麼複雜的千絲萬縷的問題在理面大戰了? 徐盼盼正大光明的坐了下來，校園兩大女神同桌吃飯，已经惹來了非常多的目光，弄得木槿也想逃去小葉那桌，她更加不想插入她們之間的暗戰裡面。坐如針氈，食之無味，木槿看向徐盼盼放在桌面上的漂亮袋子問:「障?今天是愛心便鲎嗎? 「是，媽媽最近學了幾道新菜，時常要練習做多了便讓我帶便鲎上學。」把便當盒子從保溫袋子裡拿出來打開，裡面的擺放分明，顏色漂亮，看起来很可口美味。「木槿，試一下個芝士南瓜煎餅，悶在盒子裡面可能已不脆口了，但味道應該還保持到的:」她俐落地爽了一塊到木槿的盤子上 「芝士南瓜煎餅?」木槿夾起嗒了一口，味道使她食欲大開，眸子裡已說明這煎餅有多好吃「很好吃哦，學姐妳每天都吃這麼好吃的東西，有點羡慕，我媽只會做家常小菜，不太學新式菜。 得到木槿的讀美，徐盼盼竟然覺得比與許學長對到話來更開心， 「會長，我不介意也分你一塊。」徐盼盼像是不願的把另一塊煎餅夾過去。 奏納澄沒所謂的聳肩接受，還即時吃了一口，更不吝查讀美它，向徐盼盼道謝道:「好好吃，謝謝，」她是討厭她，但不至於討厭到對她不禮貌， 得到的是徐盼盼嗯的一，瞬間使氣氛驟然降到冰點， 不撞於應對沉默又尬境的木槿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飯，餘光一直來來回回地瞄向二人臉上看似平常的吃相，這種情況就已經夠她受了，無奈她打算聊些別的化解氣氛之制，頭頂又空降一把爽朗陽光又輕快的男音: 「啊，這麼巧啊，納澄和兩位學妹，我可以坐下嗎?」許駿手中拿著一個包和飲料，他是連餐廳菜渣也沒得挑，只好買包做午皈那群人 三個人同時看向他，他臉上陽光的笑容，異時使氣氛微微升溫，也因為他臉上炙熱的光茫，讓她們說不出理由去拒絕全校的才子坐下來。許駿得到應許便坐到徐盼盼旁空著的位置，打開包的包装袋先咬了一口，而揭了三位女生一眼，露出笑容問:「妳們在聊甚麼? 「沒甚麼，」納澄簡短回他 對於木槿而然，現在三女一男的格局甚是怪異，許駿對納澄有意，由於納澄對許駿的態度不是那麼明確，所以她不清楚納澄對許駿是甚麼想法;而傅言徐盼盼喜歡許駿，許駿對她卻不來電，最無辜的是自己，無端成為他們三人的燈泡 「也對，三個女生都是聊女生的話，我一個男生好像不該問。」許駿點了點頭，又咬下一口包，吸一口飲料，目光掃向木槿 「木槿學妹，妳病好了嗎?昨天妳不在，巧巧替妳把資料都翰好了。。 「啊，真的嗎，麻煩了副會長，我要報答她才行:」木槿沒想及自己昨天睛病假無法到學生會工作會致增加了別人的負擔。 「不用報答，巧巧最近沒在忙的，身為副會長反正開著沒事就該幫會長做事。」納澄幫腔說話，不想木槿有不必要的面思想與自 她斷言冷淡的回應，頓讓氣氛又沉了下去，除了她之外的三個人互相瞄了一眼，卻不知道該回點基麼。許駿似乎也習惯了納澄的個性，變換了個姿勢，對木槿問:「木槿學妹，認識妳也有一個月，聽說你是今年才轉校過來的，那妳之前是讀那問學校?父母是甚麼人啊，別怪我八卦，只是覺得大家都在學生會做事，多了解其他人而已，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 他的提問堵塞了木槿的喉嚨，她雙目透露出运疑，然而秦納澄與徐盼盼則娶起了耳朵，她們正是想打肆木槿過去的事，一直想找個機會，反而給許駿用了很輕鬆又直接的情況下問出口， 「哦……其又不是不能說，只是沒有人問我也不太會主動說而已。我之前稔永正中學三年級，有些原因停學了半年，之後因為我爸被調來這裡工作便索性轉學來這裡重晗三年級。呃，我爸是“秀呂”洗水的推策劃部主管，媽的工作就是照顧我跟爸的起居生活。」木槿說起自己的事總得怪怪的，她尷尬的笑了幾聲，手指抓了抓染上了緋紅的臉頰 「“秀呂”洗襞水!那洗襞水我家也有在用，哇，木槿學妹，妳爸很cool哦。」許駿睜大了眼，下意識的抓抓自己的短鬏，由於聽到這件事過於激動，自然的把木槿前面那些話中有所隱瞞的事忽略掉， 納澄心想，她就是想知道木槿停學的原因，既然她沒有說出來，足以證明她不想說出来，甚至不想讓人知道。午飯過後，徐盼盼與許駿都有點事要提為下午的課做準備便雙雙一起走回去課室的路上，納澄見午休還有半個小時，她邀了木槿一起去買飲料顺便開逛校園，當是吃飽通動一下。 從小賣部買了飲料後，木槿小跑的走過小操場，來到納澄的身旁，她呼了一口氣，把其中一瓶無糖紅茶遞給她:「這瓶請妳喝，這瓶待會可以替我交給裴学姐嗎?」她把另一支檸檬果汁起了輕輕搖動 納澄輕抿了嘴瓣，帶了點不情願的點下頭，卻帶抱怨道:「就說不用報答她，妳的工作本來就是她的工作來的。」心頭涌著一絲絲不快，她理解不了這種情緒會產生的原因何在 「就一瓶飲料，可以讓要學姐今天會愉快一點的話也是不錯，何況她愛講話，需要喝點飲料，我先拿著，待會再讓拿給她。」木槿體貼的把那瓶果汁拿著，同時擰開自己的那瓶無糖烏茶大喝了一口 吃了盼盼的南瓜餅有點油油的，喝口茶讓木槿感覺舒服許多。她跟納澄到處亂逛，逛到去學校的小花園，那兒有幾個女學生，一見到納澄也顯顯驚驚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她問好彎腰， 「會，午安，我們走的了，妳們坐吧:」小花園裡只有一張長椅，女學生們擱下話後紛紛小跑離開花園。 木然的看著學妹們逃走般的步調，纳澄輕嘆了一聲:「我好歹也被男生們美樣子不錯，怎麼無論男女同學見到我都選擇跑走的呢?」她微鼓著腮子，有點氣情的喝了一大口红茶 一旁的木槿已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她再次擰開瓶蓋後呼一口氣坐在長椅上，仰天喝一口茶把蓋子擰繁，閉上眼揚起笑容感受陽光「因為學姐妳不爱笑啊，時常一張板起來的臉，身份又是學生會會長，全校成續第一名，替學校拿過大大小小的奖項，種種加起来，她的確會散發出那種“低智商的就別来惹我!”的氣勢，每一回跟在你身旁走過每條走廊，我都快被那些替我可憐的目光射死了， 納澄站著瞪視陽光下的那張露出舒暢笑容的臉蛋，她的淺笑奉動了她的心情也忽然平静下來，默然了幾秒後便提著裙子坐到她旁，兩個人再沒說話，納澄一直箋手捏住那瓶紅茶，猶豫使她久久無法開口， 「前天那個樣子的我.……沒嚇著吧?」 納澄聞聲抬頭看向木槿，迎上不知何時已把頭轉向她的一嬖擔夏黯淡的眸子，心口噗咚了一下，很快地閃過，速度快到她以為是不是她感登出錯。她咬了咬唇，決定誠的回說:「有一點，當時我腦子在想著一些電影的劇情，想如果嫁情況壞下去的我是不是該從氣商爬出去或是撞開門:」說苦的話她自己也感到有點好笑: 腦洞當時開得挺大的， 「從那個小商爬出去?」木槿直接忽視她能夠撞開門的腦洞榜段，一雙眼睛打量著她一身已很有少女味道的身材，前面發育不，後面也有一點點翹: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納澄抱著住臂，擋住她的目光，臉頰燙紅，嬌嫵的喝斥:「嫁在看甚麼!」 「沒基麼，只是在想如果從那個小得可憐的窗口爬出去的話有可能下半身會卡住。」木槿不懷好意的笑了一個。 「我那有那麼肥!」身材好壞對女生來說是一件敏感的話題，速納澄也不例外。 「誰說妳肥了，我是指妳.……你妳……妳那部分運動充足，翹了起來會卡住」木槿也紅了一臉，不敢再看著她，尬的撤開目光，又再一次擰開瓶蓋，這一回一口氣喝了三分一瓶，要來缓心跳的速度， 「我不管，在我角度聽起來妳就是說我肥，為了捕我心靈受到惕害，必須回答我以下的條問題」臉頰燙了起來，不是太陽燙的，機靈地納澄卻找到了木槿防守的缺口: 她暗自得意，她還是比徐盼盼快一步。意識有這個與她比的晗頭，秦納澄頓時錯愕又不知所措，彷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像 她自己，完全陌生了一地: 「甚麼?!」木槿猛然扭過頭睜大了眼，下秒是後悔了，是她自己設了陷阱给自己跳下去 納澄對她點著頭，一臉你敢不從的話後面會更慘的威尋氣壓: 「那……好吧.」都把自己送到虎穴前了，何不乾脆一點，不作無為的掙扎走去老虎面前送上晚餐。 「妳那天不是單純的怕黑，嫁是有甚麼……病?」她得用“病”這個字眼不對，但她找不出更好的来表達。 提起那天的事，木槿便回想了很多過往的建面，心口已經有些窒息感，她更加捏繁手中唯一可以讓她降底祭怕感的瓶子，低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後，深呼吸一口氣才慢慢的告訴她道:「我有空間幽閉恐懼症，在醫學角度它也算是一種精神病，焦慮症的一種.……一年前有看過精神科的醫生，醫生說我病症很輕微，起初有給我一點藥吃，後來吃過兩三天覺得那些藥會使我變得呆呆的，便要求不再去看精神科罄生和吃蕖，得到院方同意後，罄院便安排我定期去跟心理罄生見面。」 「開始的時候會很怕黑，晚上都要開著房間的大燈睡覺，後來慢慢適應後晚上只需床有一蓋小黃燈就可以，但窗戶和門不能完全關上，我要聽到外面有聲和感空有流動才可以安心，像前天那檬四周太昏暗，空間裡空氣又沒怎麼流動，我會感到壓迫感，便會出現妳看到的情況.……那天已經不算嚴重，我克服了一定程度才回到學校的。」她轉過頭看向納澄，抹起一陣淡淡愁傷的笑容。 「到底一年前妳.…… 納澄正想問去重點時，上課鐘整不經不覺打響了，她瞧見木槿鬆了一口氣，當下她認為自己太過自私，只管滿足自己的求知欲，卻沒有關心木槿是用多麼緊張的心情說出來，甚至她有可能說自己的事的時候會想起很多不快的畫面。 「學姐，要上課了，我知道妳還想問甚麼，現在的我沒辦法直接對妳說，不過……學姐妳可以回去找找永正中學的新聞。」木槿腦海浮出許許多多黑暗又可怕的畫面，她得要動起來，再不動起來，她又會覺得自己被埋在一片漆黑裡……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她像是逃跑般的背影繁繁的擰住了秦納澄的心，彷佛她也感受到木槿那一天害怕的窒息感。 學校的開放日之前是學生們都討厭的段期考，考完之後便是對外的開放日，目的是要為来年的招生作宣傅的準備。 各社團在開放日都有它們的崗位，要應付大考之餘又要虑理社围内部的事情，讓不少受生都感到喘不洞氣，其他社團都這機了，更何況是主導所有事情的學生會。縱使學校規定大考前一所有社團都停止活動，但在停址活動的一之前，學生會裡面的所有人都拼得焦頭爛額。 木槿有時候會累到晚上一躺在床上便能秒速睡去，至於那一天素納澄是否有找過她的過去，她沒有去問她，她不提起，她也沒理由主動又去提起那件事。 時間順著中學生的步伐跑跳地走逸了悶人的大考，開放日也到来了， 學生會這一天要做的事除了要巡視各部分的情況之外，在午后，秦納澄與木槿更要與校長主任等人一起接見市區議貝以及教商部分的代表，帶他們參觀學校的設施。木槿曾經抗議通為甚麼其他人不用，但她卻要，秦納澄一句:誰叫妳是我的接班人? 木槿看得很清楚秦納澄堂時嘴角勾起了很有陰誤的笑意 接班人?!她回想起初來學生會的時候，其他人也鬧哄她是秦納澄的接班人，凿時她以為他們在說笑，她怎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會長!現在，她怕了，甚至想馬上辭掉秘書一職，然而奏納澄用威窘的語調瞪住她說不可以。 懷著緊張的心情，她在前一晚把校裙燙得很直很直，買了一雙新的白襪子，把黑色的皮鞋用老爸的鞋油刷亮，把轰近沒法抽空去整理的通肩影去型店修了一下，剪掉開叉的雜毛，更請愛美的媽媽替她拔修眉毛，敷上保濕面膜。 開放日轉眼来到午后，木槿與納澄和校長主任老師們站在校門口等待迎接那些贵賓，她手心都冒汗，手腳都冰涼的，腿也發抖 「不用繁張，全程微笑便可以。」秦納澄今天也比平常更注意校服與型看起來是否得體大方，今早提早起床練習了半個小時的微笑。以往她不會這檬，可自從聽過木槿說她看起來不愛笑又嚴盡後，她在考慮該注意一下，別總是嚇著學弟學妹。 猛點著頭，納澄的安慰，對於木槿來說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她是很緊張，心跳加速到最高轉數，雙手冷又僵硬，她深怕待會嘉賓來到的時候走也走不動，立在原地出糗。忽然之間捏著拳頭且冰涼的手被軟柔的溫暖包覆著，木槿縮了一下手是被拉繁，抬眼看到的是秦納澄溫柔的笑容，是一抹很罕見的一刻。 「謝謝，」她的體温暖暖的從手掌心傅遞到她全身，為她身體抹了一層保護膜，更是暖進她的心裡面， 嘉賓的車子恰巧出現在大門口，雨個人默契地鬆開了彼此的手。只是作為學校裡的學生會會長與秘害，校也很鄭重的督嘉賓介紹她們二人，木槿與納澄與嘉賓們一一握手之後，便随隊遊逛校園，大部分時問都是校長在為嘉賓介紹校内的設施與歷史以及種種學校拿奖的輝煌事跡，鲎逛到開放日各部門所設立的攤位的時候，這部分便由納澄来介紹，木槿得在旁乖巧的保持“微笑 轉眼之間，陪著嘉賓轉一轉便一個半小時，嘉賓們由校長領去會客室休息，談別的事情，這時候納澄與木槿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木槿，她像虚脫的靠在續上抱怨:「會長，我其寄可以不在的吧?」速話她都沒有說一句，她來是幹嘛的了? 「對」納澄輕笑的點頭，身體放鬆下來後，她倒是得自己的把馬尾綁得太繁，夾太多黑色小夾來固定，繃緊地扯住使她很不舒服，她拿走小夾，順便扯下了嬖圈，讓長鬏鬆散一下再绑起來， 「等等:」木槿定眼的看著她長散下的模樣，喉嚨像被火燙的炙熱，當納澄想绑回去時，身體反射的要反對她的子。 「嗯?怎麼了嗎?」纳澄疑惑地看向她，頓住的楚手還是順著腦部的指令輕柔地把長壁绑了起來。 「嗯」木槿紅燙著臉頰遙一遙頭，靠牆的身軀轉換成正常站姿，摸著肚子道:「我好像太過用力去繁張，現在我覺得有點餓，今天烹社拿出來招待客人的是小型版的冰火菠蘿包，剛剛經過聞到的時候我已經很想試，學姐如果接下來沒其他事做的話，我可以去吃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微嘟著唇瓣的模樣特别使納澄心軟，她還有一大堆要處理的事情，然而這刻，她只想顺從木槿，答應了她的要求，和她一起過去烹社.二人來到烹社引起了不少的騷動，正確來說，是奏納澄當會長以來第一次會坐下來好好休息。 「問秦學姐，還有……」充當服務生的學妹一臉觀腆的走過來為她們點餐。「我叫諸葛木槿，初中三年級:」木槿主動報上簡短的介紹， 「我知道妳是諸葛學姐，妳們要吃點束西嗎?」學妹臉頰被木槿瞪得一腧绯红、 「要、要!我要妳們餐牌上那個冰火菠蘿包，替我切成兩份，再來给兩杯檸檬紅茶不加糖。」學妹笑著點頭離開去跟負的同學點餐，木槿嘴角上揚的從那學妹身上拉回了視線，對上納澄板著一張臉瞪著自己。「有……甚麼事嗎?啊，難道妳要自己吃一個嗎?沒問題，我跟那個學妹說一下:」她正要舉起手招那學妹回來。 「不用了，」納澄出言阻止她，目光撇向那個一直偷看過來的學妹，冷不防的問木槿:「認為那學妹是怎麼一回事?她一直在偷看妳。」 「有嗎?」木槿扭過頭看向那學妹，察覺納澄沒有說錯，她歪頭道:「她是我的崇拜者?」自以為幽默的笑了的往那學妹又看過去，這一回她還给她一個漂亮的微笑 那位學妹捧著她們點的束西又回來了，她一一放下後，雙目禁不住泛著激動的情緒，臉帶害羞的對木槿小聲道:「諸葛學姐.……我很喜歡妳為花藝社海報創作的那句標語“找荑紫千紅之花意，献给生命最愛的人，”妳平常很喜歡作散文嗎?」 「怎舍知道上面的標晤是我想出來的?」她茫然的抬眼瞅看那位學妹，那副海報是鄚學銘學某一天很苦惱該在海報上提點甚麼字，她剛好把资料都完成了，便提出幫忙一起創作而得出來的 「鄭学長是我哥哥很要好的朋友，我看到那海報特別喜歡，知道是鄭學長設計的，一心是想托我哥拜他可否教我一些設計軟件的技巧，他答應後有一天放学後借了資訊室的電腦，我們俩聊著之下便知道那標語是學姐你想出來的，我覺得特别捧，一直很想見見學姐，卻一直找不著機。 「妳這麼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謝謝妳的喜歡.」木槿羞紅著臉酮腆一笑 她的羞之意，撥撩了學妹進一步對她的好奇與增加了憧憬，還想跟木槿待下去，無奈被部長怒目的瞪住，她也只好乖乖的依依不捨退場。 她的退場，稍為讓木槿減退了臉上的燙熱羞涎，她端起飲料啜飲了一小口，不經意撤眼過去，觀察到秦納澄的表情比平常很黑板，整個由她散發出來的氛是不對勁，木槿頸著手把杯子放下，試探一問:「學姐.……不想吃嗎?」她拿起半個菠包遞给她， 端視了那半個香喷喷的菠蘿包片刻，納澄才伸出手把它接住，往嘴裡細咬了一口，心裡頭的納悶感，靠著用咀嚼而一點點地發洩出来，「挺好吃的.……不知道把烹飪社的活動要用調高會不會有更捧的菜式。」她吃思量，下半年各社團的團分配表下個月就要公布 木槿失笑的咬了一口包，笑指:「学姐現在好像是準備利用權位準備偏私再私下享用。 「有何不可?現在那個領導人可做到公平公正去執政?是少之又少，我可不是聖人，而且我上任的時限快到了，再不利用等何時啊!」納澄瞅看木槿一看，邪邪地笑著指向她:「先恭喜，我的退任意味著很快可以利用權位去幹一番大事業了。」 截中了她的死穴，木槿扶著冒著黑線的額頭，哀怨道:「學生會真的有秘書接任會長一職這不文明的規定的嗎?」她難以想像日後要抛頭露面，走在每個角落都會被學妹學弟叫會長: 「誰知道。」納澄聳聳，她管不了是那一屆的會長作出這個不文明的規定，她只知道三年前她也是這樣被捧上了學生會會長，以及現在她關心的只有她很快就可以脫離所有會長的工作了，下一年升六年級，是畢業班，做所有事都是為考上好大學的一年，學校是規定這一年所有學生都不用再繼續社團生活了， 「我得我被宋狐狸騙了!」木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哀怨的哭著一張臉 「別哭啦，小傻瓜，會長就是指別人去幹，自己不用幹甚麼的，」納澄被她的嘴臉逗得笑開了嘴角，禁不住對她鼓起的腮子下手，掐住她的臉頰， 咀嚼的動作緩緩的停了下來，臉頰上的溫度正一絲絲的蟠蜿在她的臉頰上，她分不清是驅於她的溫度，還是自己正在臉紅，而且她被納澄此刻揚起的這抹清麓的笑容给勾去了心神，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賞心悅目的容顏之上。 終於察覺到捏她臉頰的舉子好像不對勁，再加上木槿像是嚇傻了的反應，納澄尬的又不知道該怎麼收回手.…… 「啊!納澄，木槿，妳們原來在這裡偷懶哦!」站在門口那的襲巧巧大聲喊進去，她身旁還有許駿和鄭學銘: 「別說那麼難聽，我們是在休息。」納澄白她一眼，襲巧巧無視美女的白眼死光，和許駿以及鄭學銘走進去與她們二人搭桌子，同樣地，他們各人都點了一份冰火菠蘿包以及飲料。 學生會成員全部到齊在烹飪社，特別是很養眼的秦納澄與許駿並肩而坐，才子美女的絕配組合，羡煞旁人之餘，還讓不少學弟 學妹們的心碎滿了地。有些傅言聽了是妒忌，眼見了便偏心啊。 開放日有一個小時便完結，五個人打算好好地去別的社圃看看走走，正巧的經過了那個學妹提過的花藝社，色彩绚爛的海報果然是吸引住別人的眼光，秦納澄立在海報前面，再看到它，和第一次看到電子稿子，實體印刷出來的感覺卻有另一種的體含 她認為自己有這種心情的原因.……是被那個倾募木槿文筆的那個學妹所造成的。 至於為甚麼會有這種結果的造成，秦納澄不太願意去深思原因何在。 「秦會長!還有其他成員都來哦?我們花藝社要謝謝你們，特別是鄭同學，海報設計吸引了不少人過來，他們都很喜歡我們這個動手造一個小花盆的活動耶，啊，對了，你們還有工作嗎?我這有一些花可以讓你們親手擺插一個花盆栽，你們要試嗎?鲎然费用全免了，鲎是我們花藝社謝谢你們喱~」 另外的四個“跟班”纷纷把決定權的目光都投到素納澄身上，她掃了他們一眼，對花藝社的社長柯千虹禮貌性地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點頭。柯千虹帶著他們一行先穿上圉裙和手袖，由於是開放日的尾段，現在花藝社裡只有三個學生在插花，柯千虹安排了兩個老烏給兩個男生與兩個女生，而秦納澄由她自己親自指導。 他們挑好了想要的花後，由指導員提供意見替他們挑了一些鲎配飾的花草，全都準備好後，五個人都很認真的開始插擺圈於他們的花飾盆栽，堆砌專屋他們想表逵的花意。 「好，大家都創造了自己的花藝盆栽，我們看看，哇，你們都弄得挺好的~」柯千虹斜角的站在秦納澄的身旁，看向另外四位。「剛才你們挑選花的時候，我們故意也不回答你們問那些花的花語，現在我為大家揭曉吧。」 柯千虹選擇由最左邊的許駿開始，因為他很直接挑選了玫瑰，她拿起許駿的小花盆解說::「呵呵，許駿挑的是玫瑰，玫瑰花本身就代表愛情，但他挑選的是香檳色與較淺的橙色作一個強烈的對比，看起来很毒目，而它們的顏色在玫瑰裡面分別是代表只鐘情於你和初戀的心情，看來許駿才子沒打算要遮掩他對某人的鍾情呢: 她的幽默逗笑了周圉的人，弄紅了許駿的臉。接著她拿起鄭學銘的花「哎哩，是這麼巧還是人的意向是神奇的呢?鄭學弟雖然挑的是代表懷念的風信子，可他挑的是粉色的，粉色的風信子有傾慕的意思哟!呢，學弟，你有喜歡誰了?」她挑起眉角，掃了一眼襲巧巧與諸葛木槿，把装擺得很低調又帶點可愛風格的風信子還给他， 「至於襲巧巧，我也不想多浪口，她挑的是康乃馨，相必她永最愛的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柯千虹奥巧巧是挺好的同班朋友，她們時常互相鬥氣 馥巧巧瞪住她，哼地撇開了臉 柯千虹来到諸葛木槿面前小心地拿起她弄得特别精繳卻簡潔的小盆栽，她不了解這位學生會裡的新人，每一回見面時，她只安靜的待在納澄身，假裝端視了一會兒，她在想木槿挑選這種花是随意挑，還是她根本一早知道此花的花語: 她温柔的笑了一笑，軟了嗓音替她解釋花語之意「我想這裡應該不太多人認出這花是甚麼花，諸葛學妹挑的是粉色的天竺葵，它的意思是……”很高興能陪在你身逵”」下意識地，柯千虹看向了秦納澄。 四周的人沒料到天竺葵的花語這麼特別的，這句話帶著了溫暖，也帶了些淡淡暧昧在裡面，就像代表那種年年月月都待在一個人身卻不說出裡面那份深厚感情的關的專屋之花，如李大仁與程又青那樣 諸葛木槿她手中收回自己的小盆栽，她小心的用指尖逗著天竺葵的小花瓣，對著它，她嘴角淺起了一些些的偷悅笑意。 秦納澄假装看不懂的直接迎上柯千虹耐人味的目光，主動把自己的小盆裁到她手中，柯千虹接過後，她淺淺又是一笑「這是梔子花，梔子花多半是純白色的，白色的花瓣看起是旋動起來，整育首中有點動感，整朵花看起來有秀雅別缴的高潔感，說了那麼多，梔子花的花語像它看起來的純白色一樣簡潔且輕柔，它的花語是“快樂、喜悅”是對未来有意希望的花，不過…… 她深深地笑著瞅看著秦納澄「有人會把梔子花的花語說成是一個“约定”」四周都很安靜，柯千虹把交回去秦納澄的手中，繼后她調大音量道:「好了，今天時間差不多，你們是我們花藝社最後的客人，希望你們手中的花可以送到你想送的人手中吧!謝謝各位~」她看向另外還在的學生們 木槿他們被程出花藝社後，亦回去了活動室收拾地方，收抬過后天色都昏暗下來，秦纳澄瞧向窗外，她掃了一眼木槿，拍了拍手向他們作今天最後的總結:「今天整體運行都很好，辛苦你們了!」五個人齊聲拍起手掌，掌聲停下后，她繼續說:「事后檢討我們留待整理過後的下遇三吧，時間晚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是遇末，多休息吧。」 她的話代表了今天的學生會工作終於結束，各人都收拾好書包離開活動室，木槿卻留了下來和她一起鎖門，納澄皺眉道:「快走，天色都黑了，不用等我。」 「呃……我.……那好吧.木槿捧著手中的盆栽不知道該說點甚麼。 她離開后，納澄一個人再檢查一下其他地方便鎖門離開，走出校門不遠處的公車站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擋住她的視線。她嚇一跳的退后了一小步「許駿，你為甚麼在這裡?」她和他的家方向不一樣。 「我在等。」許駿臉頰紅了一片，從身后拿出他的那盆花出來，雙手捧住高送她:「送給的.……」 橙色玫瑰顯得格外熱情火燙，和那香檳色的配在一起更特顯橙色的鲜艷，可對於纳澄來說，無論是它等目的色彩是它的花語，一切都刺痛了她的雙眼，她带了複雜離的心緒只安靜地看著他手中的玫瑰盆栽，手伸了遏去。 處，諸葛木槿雙手捧住它的天竺葵看著這動人的畫面，畫面完美到讓旁的路人都不想破壞一樣，自動的避開閃亮的一蒂。 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回兒，瞥眼看到秦納澄伸手接過許駿那盆花之後，她也無法再待下去，那兒太閃亮太完美了，同為路人等級的她還是繞個圈去另一遑的公車站坐公車回家吧， 雖然，能回家的公車只有一輛，而且要繞一個很遠、很遠的圈。 开放日过后的那一个星期三，是学生会例行会议，这一週主要是要检讨开放日的各种大小事宜，也是一场持久的会议。 郑学铭今天特别一放学便跑到一条去学生会活动室的必经之路守着，手中拿着他在开放日时亲手插的桃红色风信子小盆栽，他高挑的身材倚在墙边，双手小心地捧住它，眼镜后的目光一直很温柔地凝视那些花瓣，嘴角因脑中正幻想着美好的事而微微的上扬。 温柔的微笑，标准的五官与轮廓，除了他因近视要戴眼镜破坏了些许美感之外，郑学铭可算是在不少女同学心目中的憧憬对象，而且他跟许骏是朋友，两个人会相约在球场赛球，导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他的粉丝团存在。 可他本人时常以为那些尖叫声只为许骏一个人呼喊的。 察觉有人走过来，郑学铭赶紧转换了另一个姿势站立，看定眼是他要等的人，他感觉心跳开始猛烈的碰撞着胸口上的肌肉，快要被它撞裂而崩出来一样。「郑学长，你在这里做甚么？等人吗？」木槿背着背包正要走过去活动室，在远方她已看到郑学长，一开始以为他也正巧走去活动室，可她只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 「对，我在等人。」郑学铭脸颊炸烫了，紧张得结巴再补一句：「我……我在……等你。」 「等我?」木槿略带惊讶地睁大了一整天听课以来疲累的双眼。 「对……我……我……在开放日那天造的那盆风信子我…….不太会打理……所以……」郑学铭把双手捧住的小盆子举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略显尷尬，脸颊更是有一片緋红「所以我想把风信子送给你，希望你能帮我打理它。」 以往袭巧巧与许骏总在活动室里闹着她和郑学铭的时候，木槿觉得那是他们八卦的看法，何况郑学铭不算很明显表现出来，她便选择忽略掉他对她会做一些很贴心的小举动的行为，还本能的告诉自己，郑学长只是很会照顾学妹。 可木槿即使再对恋爱不憧憬，如今郑学铭那么明显的行为与一脸男生的羞涩，都是青春期男孩喜欢上女孩的一种表现。迎面而来的感情，诸葛木槿无法再去躲避，然而她不擅长做得那么绝当面说出口去拒绝的人。 「可以吗？」郑学铭见她迟迟还接住它，不想放弃的他再勇敢的问一次。 盯着郑学铭尷尬地捧住和他很不搭的小花，木槿莫名被逗松了神经，闭住笑的瀟洒把小花盆从他一双大手中拿过来微笑道：「我替你打理也成，可你要请我喝饮料。」 「成！我每天都请你喝。」他还以为木槿会拒绝，她的答应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木槿无奈的回她一个微笑道了一声谢谢，她在难以开口拒绝之下，给了一个希望、一个机会，然而她实属神女无心，却又不忍心伤害郑学长。 青春岁月里面，又有谁可以完全做正确的选择。 他们一起走过去活动室，门是开着的，证明里面已有人，有活动室钥匙的也只有秦纳澄。进去之后，发现许骏也一早来了，他明显的追求行为似乎已经升级，木槿在想，是不是因为纳澄收了他那盆小玫瑰，所以他们二人的关係有一些些明显的变化。 两个人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木槿把那盆风信子放到桌子上，准备打开电脑继续输入如山般的各式各样的档案记录。眼尖的许骏瞧见那盆特别可爱的风信子，英气的眉毛灵活地扬了一扬，嘴角含笑的瞇眼盯看郑学铭取笑说：「学弟，没想到你还满高招的，不会是用不会打理小花这招数，把风信子送学妹吧？」 坐在主席位上的秦纳澄目光锁住木槿面前的那盆风信子，她认得的确是开放日那天他们五个人一起到花艺社插的那盆花，而郑学铭那盆是粉色的风信子，它代表……倾慕。她和许骏不约而同的都在郑学铭与木槿之间打转，明显地他们二人表情略显尷尬，郑学铭更是脸红了一片。 曖曖昧昧的恋爱甜味，顿让秦纳澄心里头抹过一些不知所措，难以解释的不悦心绪。 郑学铭尷尬得一字也说不出来，木槿也只好尷尬的解说：「我家里有个小花园，喜欢不同的花。」 许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继续向郑学铭出手，一直取笑他追女生的手段。 未几，袭巧巧都来了，亦瞧见那盆风信子后嘲笑郑学铭和木槿。秦纳澄看不过眼他们一直在闹哄，便开口止住他们「好了，人齐我们就开会，别再闹下去。」 领导人都开口说话，他们一行人都变脸般变正经地坐着，首先报告手头上的工作进度，然后开始检讨开放日各方面的利与弊，记录这一次开放日可以改进及各人可取的意见在活动注意事项的档案里面。 每一年这个例行会议的时间都特别长久，往往要开两个小时，六点多会议终于结束，大伙儿都感到疲累，秦纳澄把文件都合上，在结束前宣布：「12月又来了，今年学生会的社团活动的地点我选了去滨海路营烧烤，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意见就明天过来提出，然投票决定，今天到这里，回家吧。」 袭巧巧第一个跑走，她似乎有事赶着；秦纳澄把东西收拾；许骏似乎故意放慢手脚在等秦纳澄；相反，郑学铭便大方得多，向木槿提出请她喝饮料，等她一起离开，至于木槿……她瞧了眼秦纳澄，想寻求一个推却的藉口，只可惜对方似乎没看到她求救的目光。 正当她要答应郑学铭的时候，秦纳澄在把文件放回去文件柜的时候，冷不防开口：「木槿，你要跟我一起去见副校长，郑学弟，请喝饮料留待明天吧。」 郑学铭带丝丝失落的看向秦纳澄站在文件柜前的背影，她无影中有股强硬的气势把他堵住了嘴巴，随意应了一声，他无奈的苦笑向木槿挥一挥手「明天我再请你喝，明天见。」 他的离开使木槿终于放松下来，把二人的书包都收拾后扬声叫说：「我帮你收拾好了，去见完副校我们就回家。」 秦纳澄把文件柜锁好，转身扫视了本来有点乱的桌面，现在空无一物，她浅浅地呼了一气，带着倦意轻点了点头。 锁门之后，木槿紧紧地跟随纳澄旁边，可走到一条分岔路口，却瞧见纳澄往楼梯走，而不是往新大楼的行政楼方向走去，奇怪的拉住她，以为她太累了。「纳澄，行政楼在那边。」 秦纳澄被她截停后静眼的盯住她，几秒后破功笑了起来，捏住她的脸颊苦笑道：「看来我跟你的默契还有待增强！你是不想跟郑学铭一起走吧？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其实你很想跟他去喝饮料？」 「嗄？」木槿错愕地看向她，原来她求救的眼神是有用的！「我以为……你读不懂……」 「读得懂！我可是会长，阅读过无数人的表情神态，何况跟你认识至今也有两个多月了，还常常在一起做事，该读懂的，我算是能明白。」松开她的脸颊，双手挠在腰后，心情愉快的用眼神示意木槿往楼梯方向走。 走着楼梯，纳澄这时候才察觉木槿手中的风信子，她像是随意的语气问：「郑学铭想追你，你没道理感觉不了吧？」 「唔……」木槿轻微地羞红了脸颊，点下她的头，有些明显的答案，她不可能再说她不知道。「就……他送我风信子，我才敢肯定。」之前她选择跟自己说他只是想大家相处融合些，忽略郑学铭一切只对她关心的行动。 见她一脸不知所措的羞涩，样子是挺可爱的，她再次用手捏她的脸颊，狠狠的对她下令「你在中学毕业前都不能谈恋爱，我是以学生会会长给你下的圣旨，即使我毕业了，你也要遵守，知道了没？」 脸颊被捏得发麻疼痛，木槿一脸无辜的抿起嘴唇，乖巧的点头示意：「不用你下旨，我也不想在这时期谈恋爱啊……」 「那就是我的乖小孩，走吧，早前辛苦你了，你不喝郑学弟请的，那就喝我请的。」手掌轻柔地抚弄她的头额，拉住她的手腕快步走下楼。 依旧的是清凉的触碰，这触碰不单是肢体上的触感，还有她紧张崩跳的心扉也被这独特的清凉吹过而某些不明的东西在那儿为此而盛开。木槿的目光在离开学校为止，都无法从自己手腕上移开。 那感觉……太奇妙。 学生会全年唯一外出的社团活动在经费有限与在眾人提意都超出预算之下，最终大家还是意兴阑珊的讚同了学生会百年不变的方案，到滨海两天一夜郊游，内容是露营、烧烤和玩游戏。在出发前一天，大家分了谁该拿甚么东西去，当然那些吃的东西很重就男生带去，其他较轻都由三位女生来分配。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相约在火车站的平台上，秦纳澄还是第一个到达，继而是诸葛木槿。 「早，学姐。你总是第一个来，这也是身为会长的责任吗？」木槿有点睏，她在担心以后她也要比其他人都要早出现。 纳澄只笑了一笑并没作回应，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等着其他人，她拍拍她的大脚问：「你吃过东西了没？」 「喝了半杯牛奶，妈妈逼我要喝完一杯，但太早我实在是喝不下。」她底头摸摸肚子，现在似乎身体在慢慢甦醒，机能在慢跑起来，开始感到有点饿。 「我弄了点三明治，待会在火车上可以吃，先忍着点。」她秀了一下自己那个挺大的餐盒，里面装满了她凌晨便起床准备的三明治，比预的时间早完成她才会提早过来了火车站，不是她有心要跑第一个到达。 「这么早你还弄了三明治？！你到底有没有睡好？」木槿是高兴又有点担心纳澄这样会不会太辛苦，而且她是想弄给许骏吃的吧，因为不想做得特别明显她与许骏之间的曖昧关係，所以又要把大家的份都弄上了？ 未料到她听到的重点是这个，纳澄感到安慰地微笑说：「我昨晚十点就躺床睡了，凌晨四点半左右起床，所以还好，现在挺精神的。」 「四点半？！我都还在梦中！」木槿盯住她脸上，想从她眼睛上看出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精神的端儿。 一个小手掌拍在她的额心，挡去了她老盯她脸的双目，她被她盯得浑身发麻，受不了她纯粹又带着小星星般的眼睛，那是一双会吸住别人魂魄的武器。「郑学铭来了。」她即时转移视线，对着跑过来的郑学铭挥挥手。 「会长、木槿，早。」郑学铭小喘的跑了过来，两手都拿满了重重的食物和自己的睡袋。 他看向木槿，木槿对上他的眼，两个人才对视了几秒便脸红红的，木槿更是像避难一样避开了目光，低头假装看向手錶。 「哇～你们三个怎么那么早啊！」袭巧巧与许骏一同走过来，原来在路上袭巧巧与许骏刚好遇上，所以一起同行。 五个人都到齐了，由管钱的秦纳澄去买了大家的火车票，坐上了7时半的列车。 火车开动后不久，纳澄把自己做的三明治拿出来给大家，他们各自聊天看窗外一闪而风景，一个小时之后，其他人由于太早起床而严重眼睏之下，很有默契地闭上嘴闭眼睡觉，独独秦纳澄手撑在座椅扶手托着腮子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忽然咚的肩膀多了一份重量，她小小被吓倒的斜眼看向肩上，发现是睡着了的木槿睡歪倒了过来。没有要推开她的念头，或者说她觉得女生与女生之间发生这种事情不必紧张与尷尬，她故意忽略掉当她感觉到木槿温暖的体温时心跳稍为加速地咚达咚达的。 调整一下坐姿，但愿肩膀上的女孩，会睡得舒服安稳。 四个小时车程在一群人沉沉睡着后转眼到达了站口，一行人惺忪的跟着脸上还是很精神的秦纳澄走出了火车站，除了木槿之外，他们已经有两至三年去滨海的经验，出了火车站很顺利走到过去公车站，算好了时间等了五分鐘便有一辆直达海边蜂角公园的公车。 坐上公车后，秦纳澄偶尔会捏按肩膀，这种细微的举子，都看进了木槿的眼里，她小声问：「东西太重了吗？」 「啊？」纳澄捏揉肩膀的动作停住，一脸茫然的看向木槿。 「我见你一直在按摩肩膀，是不是东西太重，要不然我跟你拿一点。」木槿关切的提意。 「不用，我不习惯坐长途车，坐太多肩会硬。」随便掰了个理由堵住木槿，纳澄再也不捏按肩膀，反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无糖绿茶打开给木槿喝。 「连这个也带了！你一定背包太重，所以肩膀才会酸痛。」木槿惊呆她怎会准备那么多啊。 「没事，包里就只有我跟你的饮料，没有带其他人的。」纳澄赶紧解释，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顿时一脸尷尬的被木槿盯住看。 「谢谢……」木槿吞了口沫，脸颊撇过去另一边的窗外，然而她感觉脸上渐渐热烫起来，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要缓和心口不正常的急剧跳动的节奏。 好像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界线，两个人的心扉都紧缩着，害怕那份不能控制的感情再多两分，现在一切的调都会改变。 坐了十五分鐘的车程终于来到了峰角公园，他们挑了一个较平坦的草地开始搭帐篷，当然主导由男生来，女生在旁帮忙，一大一小的帐篷也花了半个小时，忙了一圈已经中午一点，午饭是吃刚才在火车站买的便当，五个人面海而坐，海风吹过来，心都舒畅了。 吃过午饭，各自收拾一下行装，换上拖鞋便到海边玩水，年轻的美好，连初冬海水的冰冷盖不住他们的玩心，男生们与袭巧巧在打闹拨水，许骏与郑学铭不敢拨向各自心中喜欢的女生，所以联络攻击袭巧巧。 男生们不敢拨，可女生们敢拨！ 秦纳澄与木槿才不管男生们，玩闹起来更是合力把许骏推倒水里面，噗咚水花四浅，逗笑了所有的人，而许骏被推下水也没有生气，在他角度，是心目中喜欢的女要他下水，他就下唄。 冬天的海边真是太冷，他们玩了一会儿便要回去帐篷，特别是两个男生要把又湿又冻的衣服换下来，套上保暖的毛衣。女生们则合力起火，让男生出来后可以热烘他们冰冷的身躯，还有煮了一些红糖热薑水暖和胃子。 日落黄昏的海岸边特别冷，大家都穿上厚厚的羽绒外套开始围着炉边烧烤，开始渡过漫长的夜晚。 吃饱也喝够了，袭巧巧提意去试胆游戏，但被身为会长的秦纳澄坚持反对，巧巧问她为甚么，却她甚么也不说，只说纯粹这游戏有点危险不可以玩。在旁沉默的木槿一直用点亮了星星般的眼眸看向纳澄，心里面泛起了丝丝的细浪，彷彿有一隻胸前掛着怀錶的兔子敲响了心房处的那扇潘多拉般之门。 拗不过会长的反对，袭巧巧也只好提出一群人必玩的国王游戏，其他人也对这游戏是意料之中，没甚么惊喜地表示讚同。 游戏的过程没有很多小说电影里头有人会提出几号要跟几号吃同一根饼干，或是几号与几号要鼻子碰鼻子几多秒之类的，原因是许骏和郑学铭虽然很想发生与自己心宜的女孩做那种事，可世界上绝对不会常发生电影里面的剧情，刚好与女孩一起被点中了号码。 相反，他们轮流当国王提出的命令可是在体能与恶搞成份上玩很大，例如许骏与郑学铭被一同点中，郑学铭要坐在许骏背上，许骏要做十个掌上压，做不了的话两个人一起喝掉女生们独门调配出来的黑色饮料。 当然，许骏根本没可能做到一个，所以要与郑学铭一起分了那杯咸又甜又酸的饮料。 女生方面，袭巧巧被点名做手指地下转五个圈然后走直线，走不了又是要喝下国王调配的黑色饮料；木槿被点名倒立唱歌；秦纳澄则被点中要背起郑学铭蹲下起来十个。 一路玩下来，夜已深，再加上收拾烤炉和垃圾等已经逼近十二点。三个女生同挤在较大的帐篷，男生那边只有两个人，即使是普通尺寸的帐篷对他们来说也是较松动。 「巧巧，我带了个眼罩给你，你戴上吧，今晚我要开个小灯睡。」帐篷里，秦纳澄向已躺进睡袋里面的巧巧丢了个是卡通眼睛的眼罩。 「怎么要开灯睡？上一年你也没有要开灯啊，你今年开始怕黑了？」巧巧不抗拒的把眼罩先掛在头额上，眼睛看着纳澄。 「总之我想开灯睡。」秦纳澄背对着她摊开自己的睡袋在巧巧旁边，可被巧巧反对道：「我想跟木槿学妹睡，两年都睡在你旁边太没意思了！」她还把秦纳澄已摊开来的睡袋推到另一端去。 「木槿只可以睡在我旁边，而不是中间。」纳澄是怕帐蓬里的空间已经对木槿来说是小的空间，如果再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她有可能会有压迫感。 木槿听到纳澄那么说心跳又咚隆了一下，纳澄细心的安排使她有点感动，一个才认识两个月的人，她在用心记住有关你的一切。虽然空间是有点小，但空间里有人的话，她还好，而且帐篷的材质也不是密实感觉，她没有感到不适。「会长，可以的，我就睡中间。」 「你确定？」纳澄瞇眼看着她，担心她在死撑。 「嗯，可以啊。」为了证明，木槿把自己的睡袋摊开在她们二人的中间小小的位置后，打开拉鍊鑽进去睡袋里面，她对着纳澄微微一笑「会长也快点睡进来，这天气实在很冷。」 巧巧满足的侧过身新奇的看着木槿，还捏她脸颊「呵呵呵，总于可以捏一次会长的宠物了！」 「巧巧，甚么宠物，别闹了！」纳澄红着一张脸鑽进睡袋里，她带了一盏小小的黄灯，是usb式插头，直接插在移动电源便可以亮的。「明天还要坐火车，现在快一点了，快睡吧。」 疲累的巧巧也没再闹下去，重新躺平后好好的戴上眼罩，帐篷里，睡中间的木槿盯着帐款顶，即使她没有不适的感觉，可陌生的环境，即使她有睡意也不敢睡，身体在发出讯息，让她不能放心睡去。 彷彿在这里睡去，又会回到那黑洞般的地方。 「你睡不着吗？」纳澄压着声音问。 闻声木槿侧头看过去，却直接对上了一双睏倦却仍然带着聪慧的眼眸，眼帘一眨一眨地扇着，它们在拨动着安眠的咒语，也吸住木槿的呼吸。「认床吧，再多躺一会睏极了应该会好的，你睏了便睡，不用理我的。」 「你把手给我。」她把身体再欺近一点。 「怎么了吗？」木槿听话的从睡袋里伸出已暖和的右手。 「我牵着你睡，你就不会感觉是自己一个人了。」把她的手轻轻地扣在五指之间，纳澄用侧躺的姿势闭上眼睛。「晚安。」 「晚……晚安。」木槿征然的盯住那张闭上眼的脸容，近在咫尺的脸孔，深深的敲打着她的心脏，眼睛吃力的转移至帐篷顶，被握住的手不敢乱半根手指头。 纳澄依样清凉的手贴在她一向温热的手心，木槿已清不是是现在她烫热是原因是她自己的体温，还是因为手心传来的冰凉在她身体内起了化学作用形成了热泉，在手掌处一直涌进她的心口，导致心脏在不规律地跳动。 她觉得此时此刻好像…… 有一颗星星滑了下来，闪亮着漂亮的光茫，在告诉她知道…… 它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章八 第八章 一股冷风冷醒了睡得安然的诸葛木槿，她微微睁开眼睛，即使是睡在帐篷里，可天亮的光线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动了一动有点发麻的右手，酥麻使她回想起昨天她一直被秦纳澄牵握住，现在更是因为睡姿的关係变成一整夜保持了一个姿势而麻痺。 动作很轻的侧过身子，见到秦纳澄似乎还睡得很香熟，她很小心，很小心的从纳澄手中把她的手抽回来，过程中使她不明所以的紧张到在初冬的微冷天气中也全身冒汗。松开了纳澄的手后她得甩了好一会儿手才消减那酥麻感，可换上来的是像被千百隻蚂蚁咬似的刺麻。 帐篷的温度没晩上那么冷，细小的空间亦充满了二氧化炭，即使天已亮，身旁也有两个人，木槿在甩着手腕的同时也是感到心口处有些崩紧，她呼吸开始有些微急速，有股她要逃出去的感觉，便决定换衣服出去海滩走走，透透气。她再确定夹着她的两个人都还在熟睡后才敢脱下身上的家居卫衣，光裸的上身顿时感到寒冷，她赶紧把内衣、保暖衣与连帽卫衣穿上，再摄手摄脚的脱掉裤子，换上牛仔裤。 过程艰苦，木槿心想她们俩都睡了，干嘛她不堂堂正正站着换？ 换好衣服她再整理乱掉的及肩的头发，她坐着原地把头发绑成马尾，突然瞧见戴着卡通眼罩的巧巧学姐实在很有喜感，卡通眼睛实是和她很般配，木槿坏心眼的在绑好马尾后拿出手机，对准她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打算待会拿来取笑巧巧学姐，或是…… 作为日后威胁她一用。 「你怎可以拍别人睡觉呢……」 一把慵懒、沙哑的嗓调如电流高速窜过全身，木槿腰子侧弯看向后方本该熟睡的秦纳澄此时正半睁着眼睛，还没完全醒来的她此时双眼上的双眼皮线条更为突出，双眼皮更深厚。 「你醒了？在甚么时候醒的？」木槿木然的瞅看着她神态惺忪的回看着自己，她朦胧的双眸在这个早上多了几分魅力，再次在心里很确认她是位名副其实的校花之一，甚至被男生们都称为女神，她散发出来的美，总会咚隆着她，清静的湖中会慢慢变得混沌，难以弄清楚有甚么丢到她心扉之上。 正常她多几多魅力也不关她诸葛木槿的事，可她现在担心的重点是到底这么魅惑十足的秦纳澄刚才是从那儿睁开眼，她又看见了甚么。 「唔……就在你背着我开始脱衣服的时候……」秦纳澄很认真想了一会儿才得出这个让木槿睁大了眼下巴快合不上的答案。「意思是你全都看了?!」木槿下秒便脸颊通红，若不是她有空间幽闭恐惧症，她甚至想鑽回睡袋里把拉鍊拉上永世不出来！ 「嗯，全看了。」秦纳澄闭着笑意，答得还是正经八度，理所当然。 「你你！」她指着她想破口大骂，却被秦纳澄点住自己唇嘴的动作截住，把所有想骂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她瞥眼看向巧巧学姐没被她吵醒，心才定了下来，但她愤怒的情绪逼她沉默地瞪住笑意已闭不住的某人。 「不想我告诉巧巧的话……把照片分我一张。」秦纳澄微笑的指着木槿的手机。 「这……」盯着她嘴角上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意，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巧巧学姐。 学姐对不起，你日后自求多福吧。 面对化身为小恶魔的会长大人，作为会长大人的秘书，木槿果断的马上挑了两张传给她「我传了。」困在小空间已使她浑身不舒服，一想到被秦纳澄看光自己，即使看不到正面，她此刻更加不想待在这里。 撑起来想走出帐篷，已经把拉鍊拉开了一小节，然而又被身后的人打断，木槿听到的是有人要从睡袋里出来的窸窣声「你去哪了？」纳澄急忙的压声叫住她，因为刚才她瞄过一眼手机，现在才早上六点多，离今天预定让大家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木槿顿了住动作好一会儿，轻声回说：「有点待不了，我需要到外面走走吹海风。」说罢她俐落地把拉鍊拉开，娇小的身躯也很顺畅地走到外面后再把拉鍊拉回去。 有些许还没醒过来的纳澄就那么坐在睡袋上盯着帐篷的出口处，她回眸再盯向睡得相当熟且很逗趣的袭巧巧，坏心眼的她自己也拿起了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后，便开始脱下睡衣，换上衣服，再收拾一下后便离开帐篷。 她寻找到木槿身影是在没几步便会踩到海水的海滩边沿上，无声地坐在她的身旁，而对方似乎像意料到般并没有甚么惊讶表情，瞥了她一眼后继续她刚才一直面向大海享受海风的举动。 「不冷吗？」秦纳澄才坐几秒鐘都觉得很冷，全身都在抖着。 「还好，你呢？」木槿冷不防抓住她的手，当下愧疚的惊呼：「你的手很冰！」赶紧用另一隻手夹住她冷凉的小手到中间揉搓，对夹在中间的手掌还呵了几口热气。「你平常手已经凉凉的，到了冬天你的手就那么冰，不耐寒你多穿一点。」木槿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别别，你穿，我习惯了。」被她揉搓了一下，双手有了些暖意，她自己也用嘴巴呵了几口气到手上。 「还说习惯，你倒不如去看看中医调理身体，那就不会一年到晚你双手都冰的了。」木槿没有听她的话，还是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外套有属于木槿个人独特的味道。当外套披下来的时候，是秦纳澄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第二个时间冒出来的是……她有留意自己的一些小细节，她的手心一年四季都冰凉是很少学校里的人知道。 「那你呢？」忽然，秦纳澄提问。 但这个问题，没有前提，也没有中间。 然而，木槿第一时间明白她想问甚么。迟疑了好一会儿，除着从秦纳澄脸上找出她不回答的话她是不会移开她漂亮的双目的情况下，木槿瞥开了眼睛看向大海低声道：「唔……不好……一点也不好。」 「你昨天能在帐篷了睡觉看来是稀有的情况呢。」跟着她看向大海很远很远的海面处，那儿有一群不明的鸟在往一个更远的地方飞去。待那群鸟消息在地平线上，纳澄才收回目光，拉着披在肩上的外套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后便踩在湿润的泥沙中留下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沿着海水与沙之间的边沿的路上慢走着。 因为帐篷里有你牵着我啊…… 木槿也跟着她身后站起来时，心中说出了这个答案。她知道这个回答是不能在这种曖昧不明的地点、时晨与气氛之下说出口，虽然她还不了解原因是甚么，不过她就是本能地知道有些感觉不能轻易说出口让眼前那个漂亮的身影诉说的。 漂亮的身影一个回身，对着她露出一抹恬静又耐看的笑容，伴随着海浪声，她说：「我还以为会像电影一样在海滩上走着走着会找到一个超大的贝壳，然后我会把找到的贝壳送给你，可惜这些桥段果真只有虚疑的世界才会发生。」 木槿不得不承认，在日出的柔和光线配搭之下，秦纳澄此时秀雅的笑容的确很扣人心弦。「可有些韩剧不是这样演啊……」她边说边弯下身，随手从沙中拿起一块小石头给她道：「最近不是有一套很红的韩剧男女主角的定情物是一块白的石头吗？」 把石头拿在轻柔舒服的太阳光下端视，像是要参透这块随手从沙里拾起来的石块有甚么独特之处「谢谢，没想到我们就这么定情了。」那韩剧的火红程度连秦纳澄也把它追看完毕，里面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想必是每位少女都想拥有的桥段。 「甚么？！」木槿睁大了眼，没料到她把话说得那么自然，脸也不红一下，不好意思也找不到，无奈她只想表达……来海滩不一定要拿贝壳而已。「敢问会长大人我们定的是甚么情？要不要相约某年某月一起过来把这块石放回来？」瞧看她又露出刚才帐篷里的小恶魔笑靨，木槿察觉被耍了，她决定还以顏色。 「呵呵，小器鬼。」她把小石拋了一下后放到裤袋里去，她要把石头拿回家保存。 不明所以的愉悦感让她很想记念这一天。 「会长大人，说吧，你想几多年后过来把石放回去，好让我写在床头，不忘赴约呢。」被说小器的木槿深深的勾起了一双白眼，她转过身对着那漂亮的晨光，虽然海风打过来很冷又潮湿，可此刻她很享受海浪与美好的阳光。 「当我跟你说“去吧”，无论何时何地，你忙不忙，有否工作，你都得跟我一起回来，怎样？」秦纳澄效法剧中女主角对男主角所说的这段话。 料不到韩剧的毒在她身上发作起来会那么厉害，木槿沉默了好半响，她在一阵猛烈的海风打向她们的时候，伴随着海风只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 她不知道秦纳澄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是答应了。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双脚快冰得快不像自己。」秦纳澄把肩上的外套拿下来披到木槿身上。 木槿这次没有拒绝，穿回外套后，她们结束了这场沙滩散步的桥段，回去帐篷后第一时间把还在熟睡的人叫醒。 那年，学生会唯一的户外郊游活动结束了。 有了一个承诺的羈绊，秦纳澄与诸葛木槿之间有着只有她们才懂的默契，忘记是谁先开始，每天学生会工作完结回家后，她们总会互相传讯息，聊着与学习和学生会无关的事情，木槿毫无顾忌地聊着她看不顺眼的老师的坏话。 她们更会相约一早去吃早餐，然而有时候她们在旁人存在的时候很默契地保持距离，做出她们只是会长与秘书、学姐与学妹的关係。 有时候，诸葛木槿会很认真思考她与秦纳澄是怎么样的关係，她有点在意对方是如何看待她。 秦纳澄是她的学姐，是会长，那她们又算不算朋友了？ 「诸葛同学，徐学姐找你。」忽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拉回了飘了很远的灵魂。 「啊……」木槿茫然的抬眼，瞧见是班长吕涂，更加一脸无辜问：「有甚么事？」 吕涂嘖了一声，姆指指向外面冷淡说：「徐盼盼来了找你！诸葛同学要不以后你下课就待在走廊吧，要么是郑学长，要么是秦会长，最近还多了个徐盼盼。」他不耐烦的再嘖了一声，瞪了她一眼便走回去自己的座位看书。 学霸的脾气真是…… 木槿心里回敬他好几声“嘖”，舒了一口委屈的闷气，目光瞄向课室外面，果然是徐盼盼，这是星期她第二次来找她了。她快步走出去，和她靠边一起站着，以免阻碍了路中心的路。「盼盼，怎么了吗？」 「是这样，我妈这一次学了芒果糯米糍，又弄了一大堆，她要叫多吃一点，我可是要保持身材呢，所以带回来分了给朋友，他们也吃不了那么多，还剩两个，想起你就来找你，你可以替我吃掉吗？拜託啦～味道很好的。」徐盼盼举起手中的盒子，双眼充满了期盼。 听到芒果二字，木槿的口水是分泌剧增，以往她家住南部，芒果季节的时候她特别爱吃，想到这时候也是芒果盛行的季节，把它弄成甜品的话，一定会很好吃。「好啊！谢谢，我特别爱吃带微酸的芒果。」木槿双目都发亮，接下那个盒子也马上打开来取了一块来吃，咬下软绵的外皮还有里面清甜的芒果肉，她满足的嗯了好长的一声，「好好吃！」 「那就好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装一盒给你吧，我家里还有一大盘呢！」徐盼盼看到她吃得美味的样子，心里漾着一些些像芒果一样的甜味。 成熟的徐盼盼开始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她试过要釐清与木槿相处的时候会產生的快乐与好感是基于木槿这个人的真诚与简单，还有一点温柔与心思细密；后来只要木槿与她靠太近的时候，她会心跳加速与脸红耳热，在晚上便会无意间想起她，很有衝动和她见面。 最近她还会梦见与木槿牵着手在草原上散步，欣赏风景，她们互相对视，唇和唇慢慢地靠近，却永远在最重要的一刻被闹鐘吵醒。 「你家里会不会有很多芒果啊？」木槿不是爱甜食的人，但不讨厌甜食。 「会，我妈买了一箱回家，正好要熟了，我和弟弟还有爸爸都吃到想吐呢。」一想到家里全是芒果的味道，徐盼盼倒是有点反胃。 「那你不如拿几个芒果给我，糯米糍只要四个就行了。」木槿把馀下的一口都吃进去，本来想把盒子里里的那个都吃掉直接把盒子归还，可鐘声打响了。「盒子待会再还你吧，你快回去。」 「不急的，别在上课偷吃哟！」徐盼盼边走边说，她也急着要回去。 木槿拿着盒子回到座位上，这一节是国文课，与老师敬礼完毕后，她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盒子，里面是一颗软绵好吃的糯米糍，本来她是想下课把它吃掉，可忽然脑海闪过秦纳澄在海滩上对着她露出微笑的一幕，她拿出手机，传了一封讯息给徐盼盼。 「如果盒子不等用的话，还是明天再还你，行吗？」 「可以，专心上课，不要玩手机。」徐盼盼没几秒就回了她。 木槿嘴角一笑，心想…… 叫人不要玩手机，那你又干嘛会看到我传讯息还回我呢！ 放学鐘声打响，木槿异常心急的背起书包衝出了课室，跑过去活动室，来到的时候气喘到不行。 「你不擅长运动还跑甚么？」秦纳澄在走出课室时便注意到中三级那一层有一条瘦削的身影在奔跑，看清楚发现是木槿，导致她也步伐加快的走过来。 「啊！」木槿吓了一跳的转身。「你不在里面？！」 「再快也快不过你，还有，身为我的秘书，你该遵守走廊不可奔跑这规则，幸好训导主任这时候不在。」拿出一点会长的威压轻斥她不规矩的行为，边唸边打开活动室的门。 「噢，对不起，心急就忘了。」木槿跟着进去，自动的打开活动室的灯和窗口，让空间的空气流通一些。 「你心急来找我是有甚么特别事？」秦纳澄惯性的打开电脑，取出总是批不完的文件。 「啊！对，请你吃的。」木槿拿出透明的盒子打开，「是芒果糯米糍，很好吃哟。」 「你自己做的，还是伯母做的？」纳澄不客气的拿出来送进嘴里咬一小口，皮很薄又软绵，里面料子很多，甜度适中，真不错吃。 「是……」木槿想说却又忽然想起秦纳澄与徐盼盼是互相看不顺眼，她咬下唇，暗斥自己怎么只顾想给她吃却忘记她们之间有心病。 「到底是谁做的？」纳澄敏锐地察觉不对劲，她停止吃那个糯米糍。 「呃……是是……是徐盼盼的妈妈做的，她前两节课的下课来找我，说她妈妈学了之后做太多，分了给朋友也分不完便过来送我吃。」她忐忑的抓抓脸颊，不敢面对纳澄此时脸上的表情。 空间变得沉静，木槿猜不透纳澄在想些甚么。 「徐学妹最近好常找你，你和她现在是朋友了？」久久之后，纳澄才继续吃，不过顿时觉得味道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好吃了。 「嗄？」木槿抬头，看着的是她边吃边翻开文件。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愿意继续吃。「我也不晓得，她最近挺常来找我，私下偶尔也会传讯息，不过都是一些学习上的事情，很少聊其他。」 听到她那么说，压在胸口的那片气压莫名的被吹开了一些些。噫……等一下，她刚才是拿自己跟徐盼盼在比较吗？ 「木槿，多交些朋友也好。」纳澄闷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心口有点难过，有点不安，她觉得自己把珍重的东西亲手送给了别人。 木槿抬眼看向她，她说这句话是很自然也很正常，但她此刻心里头就是冒起了些许的难以至信的感觉，她默默的点头，轻语：「嗯。」 国中三年级的后半年的学校生活紧迫得使诸葛木槿喘不过来。 学生会的工作上，秦纳澄正慢慢让她来接手；老师的小考越来越频繁，即使她是转校后重读的，段考也是让人很裴哀；外交方面，她要应付郑学铭的低调追求，徐盼盼突然频密的接触，还有……秦纳澄明显在冻结她们之间的关係，她选择了把所有的感觉都暂停。 对于莫名其妙被秦纳澄冷在一旁，木槿拗气的不想理会，不想主动去破冰，反正她觉得她在纳澄生命里只是一个被标籤为“学妹”与“秘书”的身份，毫无存在的价值，她何苦要那么厚面皮要求成为她的好朋友？ 冷冷的一笑，木槿在夜里温书的时候自嘲着自己。 胶着的关係一直维持到一个学年的结束，当诸葛木槿正式被秦纳澄宣布她当担任了会长的同时，彷彿彼此都清楚那代表她们之间可能不会再有任何的牵绊。秦纳澄在升上高中三年级，她目标是要考上一级的本地大学，学业心重的她，让自己格外专心温习。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她却会偶尔想起木槿，会想起那一夜她在封密的密室里难以呼吸的样子。 那样子脆弱的她，往往会刮痛她某一处，刺刺的。 眨眼之间，一年光景过去，秦纳澄没白费日日夜夜来的努力，考上了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消息一传开，很多人反应都较平静，他们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彷彿她就是随便一考哪一间学校都能考上，漠视了她背后负出何等艰辛的努力。 毕业礼上，秦纳澄还是以全班第一的姿态上台演讲，鼓励各位毕业生要保持初衷，脚踏实地，为梦想而努力。典礼完结后，有不少家长或朋友会送上花束给毕业生，秦纳澄也从家中手上拿了一束花，很多来观礼的学弟学妹都纷纷要求合照，老师们也被扯进镜头里留下倩影。 人潮渐渐散去，秦纳澄一家人也打算离开，这个时候，许骏走过来，他送了一颗钮扣给她，秦纳澄的家人识趣的先行到门口等她，「许骏……」她叹了一声，在过去年月当中，多少次的暗示，他没道理感受不到。 「收下吧，我没其他意思，我知道你不想那么快接受我，但你也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你。」许骏有着一颗执着的心，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会有他想要的结果的。 她还是没办法接下，但许骏已把钮扣塞到她手中后便逃跑了。看着手心的钮扣，她无言的捏紧，许骏的心意，她无法狠心的丢掉，会显得他会很可怜的。「恭喜你毕业了，又考到想要的大学啊，秦学姐。」徐盼盼在她的背后，她的哥也是毕业生，所以今天她也来了这里。 她不想和她交锋，在过去的一年半来，她能避的都避开，偏偏徐盼盼在最后一天都不放过她。「谢谢，明年你也毕业，那我先提早跟你说声恭喜。」她只想互不相欠。话不投机半句多，秦纳澄想离开过去跟爸妈还有弟到餐馆吃饭，他们为了她的毕业订了一间日本餐厅。 「等等。」徐盼盼叫住了她，在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便说：「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喜欢了别人，对许学长没感觉了，所以你以后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接受他吧！学霸也需要爱情，人生才会有成长的。」 「顾虑你感受？」秦纳澄心里头翻了几百个白眼，涌出十万个为甚么。徐盼盼是从甚么逻辑去分析她不接受许骏是因为要顾她感受了？！ 她是自恋过度，还是要刷存在感？ 还有就是，她喜欢的别人是指谁了？突然抹起阵阵怒意和酸意，她皱眉的提高了声调，冷冷的骂说：「徐盼盼，麻烦你别太自恋，外表不是一切，还有，我要和谁在一起，接受谁都与你无关，我更加不会顾及你的感受，请少在头上添光环！」 她不想再和没大脑的低智商生物站在一起，本来还算愉悦的情绪霎时被影响，而且竟然突然很在意诸葛木槿为甚么不来看她的毕业礼。 吃完晚餐后，木槿和爸爸一起洗碗，后来再陪了一下双亲看偶像剧后便回房间休息一下准备洗澡睡觉。 洗澡后她舒服地躺在床上，目空的盯着浅蓝色的天板，她……没有忘记今天是甚么日子，今天是高中毕业典礼，也即使纳澄待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离别太伤感，纵然她知道如果她去了送她，她应该会高兴的，但她也没那么做，因为她讨厌离别，也害怕再接触它。 叮咚。 电话响了一声短声，木槿摸索枕头边找到了她的手机，翻开查看是谁，意外的是一个有一年多没私聊的人传给她的。她点开来看「想来想去，我觉得你来当我秘书是最适合的人选。」 皱着眉看不明白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你在说甚么？我不懂。」 「都当了会长一年了，这么简单你都读不懂吗？」纳澄在那边正倚在窗边，吹着夜凉的风，心绪复杂里带了些紧张。 「别打哑谜了。」木槿眉头皱得快可以夹死一隻苍蝇。她觉得有点闷闷的，便把窗口推开一点。 「我意思是……我以前任会长的身份下旨要你当我大学的学妹，还有我已经打算申请入大学的学生会，以我的实力，定必会当上会长的，届时你便要当我的秘书。」她闭眼传过去，睁眼见到讯息已被秒读后，她佩服自己的狂妄。 从床上弹坐起来，诸葛木槿睁大眼读了这讯息两遍，头上冒了很多水滴与黑线，冻了彼此关係的人是她，现在要破冰的人又是她，而且还有这般专横的手段！？ 心情非常复杂，喜悦当中又有点恐惧，她怕以后秦纳澄又会无顾地隔绝与她的接触。失去后她才知道自己很喜欢与秦纳澄一起的舒服与安全感，她们话不多，每每都简明握要，即使互不说话也能舒服的待在一个空间里，不会有一丝的尷尬感。 她喜欢……待在她的身旁。 「你考上的是国立排名第一的大学，学姐下的旨会不会太难为学妹了？」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啊…… 「就这么定吧，当上会长怎么说也要有点成绩给人看，就从新学年开始要每天好好温习，我……就在那儿等你。」看到她有点逗的讯息，纳澄嘴角上扬，也已经知道无论如何，木槿都会接下这道圣旨的了。 木槿打上了一个“嗯”字，盯了很久，她才敢发送出去。 「嗯。」 「我等你，晚安。」 月转星移，时光飞逝，突然之间，匆匆过去了…… 两年。 章九 第九章 在拍掌声的伴随下，早已站在舞台旁的身影略显僵硬的一步一步走上台，来到演讲的台前，她把麦克风调低一点，把手中的稿子放下，先定一定心神，吸一口后便开始在离校前最后一次向同学们、老师们读颂她所写下的祝福与感谢。 身为前任学生会会长、成绩全级第二名以及考上国立排第一名大学的诸葛木槿在过去一年里成为了渐露头角的知名人物，不少学弟学妹，甚至老师都称呼她为黑马学姐或学生，她成绩突飞猛进同时也参与不少比赛，纵然成绩不如已毕业的传奇人物秦纳澄，可她还是拿到优异奖项，为校增光。 木槿的低调，导致她也成为不少男生口中的气质型女孩，更有些男生认为她是漂亮的女生。 听从主任的吩咐，她把这段“感人肺腑”“赞人热泪”的讲稿共花了五分鐘的时间去背唸完毕，她又在热烈的掌声多加了一点欢呼声之下走了下台，回到她的座位坐下。木槿抹了一把汗，她觉得穿在里面的打底衫已被汗水沾湿。 不过回过头来看…… 她上週收到宋琥蜓告知她成功考上了第一志愿后，连她也觉得自己很神奇，她做到了秦纳澄给她的圣旨。过去的一年，从高二升上高三，把会长赶紧踢给自己的秘书后，她好像都过着非人的生活，别人在玩乐的时候，她无时无刻都拿着书去唸，没事跑去请教老师功课，每晚都唸书唸到半夜十二点。 燃烧青春、拼了命的日子，诸葛木槿足足熬了两年，眨眼她也要从这所学校毕业，也考上了秦纳澄那所国立第一名大学。 生命好像在转向另一个方向，一个全新且未知的未来。 诸葛木槿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未来当中，一定会有秦纳澄。 晚上，爸妈在火锅订了桌与木槿庆祝，同时也感叹女儿要一个人离开家到另一个地区上学。 「妈，别那样，我只是去唸书，每个月回来一趟也没问题的，妈妈也可以过来看我啊。」木槿夹了些肉到妈妈的碗里，妈妈脸上全是不捨的伤感，害她觉得离开爸妈太远好像不好。 「对啊，我答应你隔週陪你去看女儿，女儿今年都十八了，何况女儿不是说大学那边有纳澄在吗？她会照顾木槿的。」诸葛爸安抚老婆，替她倒了杯水。 听到爸在提起纳澄，木槿心脏咚噠的跳了一下，经过两年的成长，她渐渐开始摸清了自己对秦纳澄为甚么对她那么在乎与依恋的原因，虽然是她从没想过她会对女生產生爱情，可偏偏她就是对秦纳澄心动。 爱情是难以言喻，很难解释你为甚么会喜欢她，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对秦纳澄心动就是心动了，或许她不会得到任何的好的结果，木槿这两年里渴求的就是待在她身边，即使在她身边，她可能还是一个学妹、秘书的身份。 回家后，木槿第一时间拿电话出来看，因为她家里有规定一家人吃饭时不能看手机。 「恭喜毕业了，还有，你很捧，真的考上了我的大学！没想到你那么想当我的秘书哟。」秦纳澄在一年前很顺利经学生会里成员投票选为会长，无论成绩外表都突出的她，在入学半年已经成为不少男女生的嘴边话题。 不过不少男生可惜的是，心怡的女神身边有一个许骏做护花使者。 「微臣只是觉得既然接下圣旨就得忠精地赴汤蹈火去完成，我也要感谢你出这道难题给我，让我成为别人口中的优秀学生，考上了一流大学，呵呵，你这道圣旨下得太好了！」木槿躺在床上手指打得飞快。两年以来，她与纳澄会保持联络，大家会聊着各自的生活事情，她们不会觉得内容无聊，每每聊起来是捨不得睡觉。 「你知不知道你考上我的学校后，已经有人问我是不是现在当学生会会长都得规定要考上我们这所大学了。」秦纳澄所指的人，就是龚巧巧，她们即使分别考上不同的学校，但都密不间断地与对方联络。 木槿看着文字笑了出来，她在猜谁脑洞那么大，上年她把会长之位传给自己的学妹秘书之时，她只交代过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不要求是优秀学生，只要求把事情做好。那么看来，她可能要私密现任的会长，让她不要那么紧张，以免她会逼疯自己。 「也不一定哟，秘书要承接会长之位都不知道怎么传下来的，那可以由我们这两届做起，凡当过会长的人都得考上我们的这所大学。」木槿认为，有些事情没有谁去规定的，就是自己规定了自己，一年又过一年后，后面的人都觉得那是被定下的规定了。 「你太坏了吧，那会逼疯每一届的会长，然后搞得没有人敢做会长了。」在宿舍里，躺在上格床的秦纳澄一直漾着笑容。 同室的人一看到学校第一美女又出现这般迷样的笑容时，心想她一定又跟那个她口中所说的好学妹聊天。 「呵呵，只是说笑，我刚才听到你说后马上就想起现任的会长，打算待会跟她说一声不必顾虑我们这两届的会长是发甚么神经考上了国立第一大学。」传了一个笑脸过去后，她听到外面妈妈叫她快去洗澡，她便再传了她要洗澡休息给纳澄。 纳澄回她一句晚安，便把手机放下，重新把英文字典拿上手继续背唸。 她，很想暑假快点完结，新学年赶紧到来。 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学校里每角落都充满了朝气，年轻的新生代涌进校园，特别当有清新秀丽的小女生拖着大大一个行李箱踏进校园时，那些单身已久的学长便会适时地出现，为她们热心地带路。 云云清新秀气的quot;佳丽quot;中，诸葛木槿背上一个大包，手拖一个特大行李箱走进校园之后，没猎到猎物的学长们纷纷激动的一涌而上，人挤人的站在她面前，全部都说要替她带路，木槿有点惊呆地看着一群男生七嘴八舌，她甚至害怕的退后几步。 「木槿。」在男生背后，有把威严的嗓音震住了他们。 男生们闻声更是兴奋莫名，分开了两边，像列了队一般的恭迎来者。「！？是秦纳澄！我们学校的校花耶！她怎么会来这里？」男生们小声的惊呼。 「学……学姐！」木槿小跑上前，两年多不见，秦纳澄更美了。双眸闪着星茫，嘴角漾着浅薄的笑靨，她很激动，却又要压住自己小鹿乱撞的心情。 心跳又咚隆咚隆地跳着，雷鼓声动，震动了木槿的心扉。 这一回诸葛木槿非常肯定…… 她肯定是喜欢上秦纳澄。 ＊＊＊＊＊＊＊＊＊＊＊＊＊＊＊＊＊＊＊＊＊＊＊＊ 人与人之间一旦莫名其妙地相遇，彷彿就是人生的路轨再次互相交错、接轨。 海尔集团的会客室里面，一张会议大桌的一边坐满了一队人，主席位旁边的位置则是公司行政副经理秦纳澄。坐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助理，助理之后则是企划部门的总经理、海尔旗下兰芬化妆护肤品牌营业总经理等等。 在场的，几乎都是高层人物。 他们互相看了大家一眼，现在的阵容，证明待会有大事情发生，他们期待总裁最力捧的秦纳澄可以给点提示，好让他们作好心理准备，可对方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很专心的等待，完全没察觉到他们想寻求答案的目光。 被眾人注视而豪不自知的秦纳澄此时因为要等待所以整个人静下来，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两个星期前重遇木槿的情景。那天再次遇到她，秦纳澄听到她说的那句quot;对不起quot;便压不住积压多年突然而来的情绪，无从宣洩的情况下，她只能向唯一的对象说了些背着良心的话后带着女儿跑走。 咔嚓。 会议室的门由海尔集团的行政总裁林璽书亲自打开，随他身后也进来的人，正是他昨天突然通知在场的人要开会的原因。 「各位，先坐下来。」林璽书顺着步伐走到主席位置坐下来，见到他带来的人都坐下之后，对自己那边的高层们正式解说今天开会的原因「上週公司的设计总监david把整个部门的人都带走，还跑到敌对公司，造成我们旗下兰芬品牌即将要推出新系列的產品在入秋第一波的推广活动全线被迫停了下来，经过我与董事长的商量，公司在招募另一个设计团队之前，不单是兰芬品牌，其他產品的推广事情都交由feel媒体制作有限公司来负责，昨天公司已与他们签了一份短期的临时合约，所以……由今天起，他们是公司的合作伙伴。」 林璽书突然视野集中看着秦纳澄，并对她说：「秦副理，日后他们有甚么问题的话，你要多和他们沟通。」 「嗯?」秦纳澄被他的话招了了魂，可无补于事地睁眼瞪向他，却完全想不起开始的时候，他到底说了些甚么。 「你不舒服吗？由刚开始你好像不在状态。」林璽书略显关心地问。 「不，没事，昨夜女儿不舒服，睡眠不够而已。」秦纳澄轻语的在他耳边解释。为了遮掩她心不在此，只好拿女儿一用，阻止对方无谓的关心，双眸离开林璽书重新看向坐在她斜对着的位置上，也显出很讶异的诸葛木槿。 她觉得上天在作弄人，城市那么大，继之前重遇之后，上天竟给她玩工作上再遇这么跟不上时代的招数？ 「嗯，如果真的太累就请假吧，你有几年的大假还没放过。」林璽书把焦点离开她，重新回到fl公司那边道：「鐘先生，你可以开始介绍。」 被点名的鐘祺缓缓的站起来，外型时尚，五官乾净俐落是他给秦纳澄的第一感觉。「各位，早上好，我叫鐘祺，是feel的行政总经理，同时兼任公关部经理，也是股东之一，我们很高兴也很意外海尔集团找上了刚起步不久的feel，接下会由我先介绍feel的成员，坐在我旁边的是feel的设计部总监郑学铭，公司接到的所有有关平面设计及电视广告的构思等都是他的出品，接着这位是製作部总监邓源，负责联络外判的製作公司跟住所有电视广告、网络广告、微电影等。」 邓源起来跟各位打了招呼后，鐘祺吞了吞口沫继续介绍道：「这位是诸葛木槿，策划及推广部总监，她较特别的是，有时候平面海报、电视广告上的标语、文案甚至广告故事的构思等她也会参与其中，feel成立不久所夺得香港最受欢迎广告银奖的广告里面的文案就是她想的，是位多能的重要人物。」 诸葛木槿心里面翻上了白眼，这个鐘祺分明就是在作耍她！「大家好，以后叫我木槿就可以了，很高兴能与海尔合作。」她微微一笑，视线扫过每个人后，情不自禁的会回到秦纳澄身上，她由刚才开始便察觉纳澄也是诧异的一直看着她，害她心绪在微微翻滚，专心不了。 后面鐘祺开始介绍feel成立五年至今的成绩以及公司的工作范围，也是林璽书在与他们签约时提出的小小要求，他希望透过向海尔高层介绍feel是怎么一间的公司后，重拾最近士气被打击了的整个团队。 纵然feel的确是一间规模及经验较少的公司，可它的出品都是有诚意及质量的保证，在行内屈起得特别快，名字特别响，林璽书打着是海尔集团的名号，也得花了一些功夫才能说服鐘祺让feel与公司签下一年合约，在这一年里，据合约内容，feel在一年里是不得接海尔之外的工作。 林璽书有打算看看这一年feel的表现，如果是如传闻中一样的话，他会向董事长建议趁feel还没那么有名时收购它，那他就不必苦恼怎么再找一队设计团队回来了。 散会前，林璽书向大家邀请今晚一起吃饭上酒吧喝酒，他的语气就是让所有人都得出席。 人一个一个的散去，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木槿与纳澄，或许她们是故意待到最后的。 「没想到你和郑学铭在同一间公司，还是策划与推广部总监，你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和他还没打算要结婚吗？我等着你给的红色炸弹。」纳澄率先开口，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木槿抿一抿嘴，抬眼瞅看着她，眼里透出被对方误会了的沉重与无奈，她轻叹地说：「我跟学铭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是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们一直都只会是朋友。」她看看手机是鐘祺打过来的，应该是催她快点出来，没打算要接听，对她苦笑了一个道：「鐘祺催我离开，上次忘了说……你女儿很像你，很漂亮、很可爱。」 目送她随随离开的背影，从木槿口中听到的结束并不如秦纳澄当年大学毕业前看到的那样发展，胸口莫名被一片沉重压住，她努力去回想大学那段时光所发生的事情，偏偏事隔太久，久到她甚至不敢去翻阅它…… 那是一段…… 既充满青春的衝动，也洒满万吨眼泪的回忆。 ＊＊＊＊＊＊＊＊＊＊＊＊＊＊＊＊＊＊＊＊＊＊＊＊ 身边有一个学生会会长，木槿连入学登记的手绪都办得霸气过人，跟着秦纳澄走到那里，她会很不客气用学生会会长的身份穿过长长的人龙，直接领着木槿到柜台前办理手续，无视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瞪住她们这等劣评的行为。 秦纳澄愿意当这丑角当然是好得不得了，木槿也不想一大早坐车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之后，又要东排队，西排队才能完成登记入学以及办理入住宿舍的手续，那太费劲了。不过好处的另一面就是……她已经被长长的人龙那些怨恨的目光瞪死，还会在背后咀咒她。 顺利又快速完成了所有手续后，秦纳澄本来还想陪木槿去房间帮忙打扫，却被木槿挡在门外，「学姐，今天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打扫这方面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今天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被挡在门外的秦纳澄睁大眼睛看着她，继而房间里有比木槿更早来到的新生，她也不想让木槿为难，双手搁在腰后，脸上带了些忐忑与羞涩：「累倒没有，那……今晚一起吃饭庆祝你今天入学，好不好？」 木槿恍了一恍，脸颊慢慢升温，暗自窃喜用力点头道：「嗯，好，谢谢喔！」 「你打扫好就发讯息过来，我们再约时间，那……待会见。」纳澄莞尔一笑地挥手。 送走了秦纳澄，转身时她差点胆子也被吓破，原来一早来了的两位宿友脸上表露出不同意味的表情，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平定心神，温文的打招呼：「我是诸葛木槿，来自中部，以后如果在生活上有甚么不喜欢的地方可以坦白跟我讲。」 没意外的话，木槿要跟另外三个人同住这四年，四年时间不少，她认为如果不满又不说出来，只会把房间里的矛盾扩大，爆出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姓诸葛啊，第一次遇见，你好，我叫林霖，姓是双木林，后面的霖是雨加林的霖，社会科学院修新闻系。」林霖爽朗大方的伸出友谊之手，身材有168高的她，绝对是木槿最羡慕的地方。 「到我了，我是鐘芷萤，法律学院，打算民事及刑事双修。」她跟木槿握过手之后，眉角轻轻挑起，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你……认识秦纳澄？」鐘芷萤的大哥鐘祺也是唸这所大学的，今年大四，与秦纳澄同为管理学院，不过他哥是唸国际企业学，而秦纳澄则是工商管理学。 每次哥回家都会提起他们学院里被捧为院花的秦纳澄，哥他还变态手机里有偷拍得来的照片，不过哥说是人家传给他的。 闻名不如见面，鐘芷凝从近距离瞧见被封为第一美女的秦纳澄，终于深深体会到她那个花痴哥哥怎么会每次都提起这个女生。 五官简单地说就是长得好看过人，漂亮有神的双眸，秀气中透露出强势的柳眉，高挺的鼻子以及薄嫩的粉唇，不就是女主角的脸吗？不过她同时一出场便散发出强烈独立又成熟的气场，拥有领袖的威势，人群之中，她绝对是最抢眼球的人。 「对啊！对啊！学校风云人物，学生会会长，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她还约你吃饭呢！」林霖也跟着抢探口风。她之所以身为新生会知道秦纳澄这人物，是她考上国立第一大学的时候便四处打听学校里的事情，而她第一件打听到的事竟然是学校里冒了一起风云人物，不单人漂亮，也很能干，被老师重用，还接任了学生会会长一职。 「你们怎么会知道学姐？」木槿站着有点累，她先把行李拖到空出来的床边，她指着空出来的上下问：「我该睡上的还是下的？」 「随你吧，只怪最后一个室友太迟来囉！」林霖耸肩，和鐘芷凝继续刚才打扫自己地盘的工作。「秦纳澄是你的学姐？所以你也是管理学院的吗？」她已经擦乾了床架，开始从一大袋行李中拿出一个软垫舖在床上。 「啊，你这么说，我才想到在这里我又是纳澄的学妹了！不过我跟她不一样，我唸的是资讯管理学。」木槿看着上下床架好一会儿，她还是很礼让的把下面留给还没前来的室友。决定之后，她也开始把上舖擦乾净。 「又？」鐘芷凝听到了重点，她很容易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抓出了重点，所以她才会有兴趣选法律学院当律师。「意思是你以前也是秦纳澄的学妹？国中你们唸同一所吗？」她判断中带着肯定。 「嗯，我在国三时候转学到她的学校，当时她也是学生会会长，后来机缘……也可以说没得选择之下，我也入了学生会，做了她的秘书。」不堪的回首，诸葛木槿到今天也记住宋琥蜓当时嘴角狡滑的微笑。 林霖与鐘芷凝同时哦了一声，满足了好奇心后，她们三个女生开始聊着自己以前学校里的事情，聊得很欢乐的时候，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杨枷颖，唸文学院的图书资讯学，来晚了。」一个人影站在没有关上门的门外，身边拖了一个中型行李箱，背着一个乐器。 杨枷颖给木槿第一印象是温文纤瘦，身高却跟林霖差不多，又是她羡慕的高度，顏值也属高级组别，甚至给木槿眼前一亮的彩光。她说话很柔软，男生听了会融化的，女生则听起来就是需要别人保护的温室小花，木槿在心里讚扬自己做对了选择，她选上面让杨枷颖睡下面是较好，她真是怕这朵小花连爬梯也会摔下去。 「你好，我是诸葛木槿，留了下舖给你，ok吗？」在上层的木槿微微倾出上身向最后一位室友打招呼。 其他两个人也从忙碌中对她简单介绍了自己后便继续收拾最后的部分，杨枷颖吃力地拖了自己的行李进去，她的柔弱让木槿看不过眼，搞好自己的部分后便帮她，四个人合力把共公地方都清洁完毕后，她们都累得只想躺着不想动。 木槿没有忘记在打扫完后通知了秦纳澄，由于时间尚早，她们约在一个小时后见面，纳澄比木槿住高了一层，她准点一个小时后来到了房门口，门没有关上，她礼貌的敲敲门，再一次向里面的人打招呼。 噫？ 秦纳澄敏锐的发现刚才应该还没来的第三位木槿的室友，女人的第六感如火山般喷发，目光锁在杨枷颖那一张甜美可人的脸容之上。「你们好，刚才我还没自我介绍……」 「你是秦纳澄，学生会会长，我们都知道，林霖，你好。」林霖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对她挥挥手。 「鐘芷凝，会长你好，容我失礼讚一句……你真人很美，都可以当明星了。」她从电脑前转过身来，态度较林霖随性。 「你把我说得不好意思了。那这位同学是？」纳澄保持一抹笑容，眼睛飘到那个顏值很高的女生上，意外地渗透起敌意。 「我是杨枷颖，学姐，你好。」杨枷颖很有礼貌的还对她弯腰。其实她之前完全没想过这所学校里会有怎样的人，她是家中的大家姐，有一弟一妹，顏值的关係反而以前高中时常被人忽视，导致根本没甚么可以聊深入的朋友，更别说可以从别人口中套到这所学校的资料了。 而她刚刚从鐘芷凝与林霖口中才得知有秦纳澄这号厉害人物，没想到不多久就见到真人，有种明星就在眼前的不真实感，使她此时心跳加速，有点紧张。 此时洗手间的门打开，换过一身服装的木槿绑着头发走出来，在里面她便听到纳澄的声音，「学姐，我可以了。」 「嗯。」纳澄目不转睛的盯住木槿这身的衣着打扮，长版牛仔衬衣里是白色的背心，领口有点大，露出了好看的锁骨；下身较正常的穿了短版深色摺脚牛仔裤，露出了纤瘦白嫩的小腿。她瞇了瞇眼，有种难以平復的微怒。 两个人碰肩走在路上，木槿注意到无论男女，对纳澄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不甚滋味的转眼被带到了附近的餐厅坐下，回过神时，木槿手上已经拿着餐牌，她瞄了一眼餐牌上的价钱，顿时两眼瞪大「学姐，这里太贵了！」她不应该答应让她请客的！她没想过这餐厅对学生来说是有点贵。 「没事，我平常有做兼差，这点钱算不了甚么。」她给以一个放心的笑容。 「可是……」 「不要再说钱的问题，快看看吃甚么，我肚子饿。」纳澄皱一皱眉，瞪她一眼继续看餐牌。 一桌的食物，餐厅气氛温和，扬着流行音乐，二人抱着轻松的心情在聊着无边无际的事情。「郑学铭毕业后……他还有出招追你吗？」冷不防秦纳澄挑眉试探，过往她在与木槿通讯时很少过问她的感情生活。 想叉住的小蕃茄嘟地从叉尖滑走，木槿一格一格的抬起头，双颊微烫，她把叉子含住嘴里，模糊回答：「没出甚么招的……时常互通讯息也不算招吧……偶尔会在校门口等我请吃饭也好像不算……」目光飘浮不定，压根儿不想看着对方，却又不懂她干嘛在纳澄面前说这些会感到坐立不安。 「虽然我有说过要你在中学时候不能谈恋爱，不过如果你真的对郑学铭有感觉的话，他是个挺不错的对象，何况你现在都是个大学生了，甚么都该试试。」轻轻的挑挑眉稍装她不在意，不在乎，还从自己的盘子取了点鸡肉给她。 遗背了心意，秦纳澄心里的纳闷与苦涩不由自主地飘上来，在等木槿考上同一所大学的这两年之间，她在大学的世界里看多了很多事情，也看通了自己最底层的心意。她以为许骏与她一起升上这所大学后，她会为许骏卸下心房，接受他，但是面对俊朗又细心体贴的许骏越久，秦纳澄越是无办法开口答应。 她花了一段时间去问自己是不是自己还是学业心较重？可在大学这个社会的缩影里面，她正处于青春盛开的季节里，她不否认理性的她慢慢也因为周遭恋爱味道甚浓的薰陶之下，也憧憬着一段美丽的爱情在她身上发生。 只是爱情的对象意外的不是与她很般配的许骏，而是…… 超乎她接受范围的诸葛木槿。 惊觉是诸葛木槿，是一个女生，秦纳澄有种处于花想盛开却不敢开的挣扎旋涡里面，导致她更渴望有人能救她于水深火热。然而木槿就在对面，她却因为世俗的所有因素而把膨胀的感情抑压，说白一点是她怕表白了，木槿会远离她。 「学姐，我只讲最后一遍，我对学长不来电，对他没感觉，别像小菓她们那样，总把我跟他凑成一对。」木槿很郑重地宣告，她被小菓她们误会都还好，只有秦纳澄就不能，好像她要把她推给别人一样。 「木槿啊……」待对方抬头看着她后，秦纳澄才轻叹吐出：「别叫我学姐，我不喜欢。」 「叫习惯了，那我以后叫你纳澄？还是澄？或是……秦秦。」讲到最后的称呼木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别，我都不好意那么叫你，还是纳澄好了。那你呢，跟许骏学长发展到甚么程度？应该牵手亲吻都做过了吧……那……成年人的那会事……」木槿抹着自己的良心，装作是自己的八卦一样，打听她的感情状况。 不闻不问或许是好事，后来想到她都来了这学校，许骏也是，现在知道他们发展到甚么情况可以让她有心理准备，总好过之后在没心理准备情况下见到许骏对秦纳澄做亲密的举子害她心酸难过。 「乱想些甚么！你何时思想那么坏的？」秦纳澄红了一张脸，一掌拍在她的头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谁又跟你说我和许骏在一起了？我还是单身，单身，单身！」重要的事情要重覆三次。 「我这样想很正常啊……」木槿无辜的摸着头额，抿起小嘴装可怜，但装可怜没用，对方还无情的瞪了她一眼。「可以问为甚么吗？许学长他对你……谁都可以看出来了。」秦纳澄高中毕业之后，留下来的传言便是许骏当天和她表白，而且她接受了他。 「有时候……连我也问自己为甚么，以前没有答案，现在有了。」秦纳澄放下了叉子，手指轻抚在冰冻的高身玻璃杯上，滑过上面的水珠，她抬眼看向木槿。 「那答案是……？」突然的气氛变调了，木槿也被感染的紧张起来。 「答案是……会让你害怕的！所以我们把这个话题聊到这里，以后如果我觉得可以了，就告诉你，到时候你要听吗？」秦纳澄笑着的重新拿起叉子，双眸充满了闪闪的星茫。 眼前的人对秦纳澄来说过于纯真乾净，她未来有很多发展的方向，秦纳澄不想因为自私的感情去左右了她正常的爱情观。 木槿嗯的一声，用力的点头。 「如果你愿意，我甚么都听。」 那是，木槿唯一的心声。 章十 第十章 开学的第一个週末，是诸葛木槿最不想过的，因为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下课后，班上来了一个学长，他站在台上宣告新生必需参加週末的新生欢迎大会，还说手中有名单，缺席者会有很严重的私刑处罚。 纵然最后说有私刑性的处罚时学长是开玩笑语调，可是诸葛木槿可是已听过不少管理学院所说的处罚有多变态与噁心，她不想成为其中被处罚的一员，寧愿在迎生会被耍，也不想喝黑色饮料与闻臭袜子后再吐得胃也要掉出来。 黄昏来了，房间里的木槿满头阴云的与用quot;一路好走quot;的目光投向她的好室友们挥手道别，其他人已经在早几天被耍得可怜回来诉苦，今天终于轮到她要上刑场了。 来到指定的礼堂集合，里面已经有不少的新生茫然地三三两两的站着。管理学院一向新生入学率高，而且精英尽出，再加上学院前年来了秦纳澄，她是学生会会长，更让管理学院的声势浩大，自然要申请学校的设施举办活动也便利一点，眾多学院里面，也只有管理学院能够名正言顺申请礼堂做集合点。 开学一週，木槿较慢热的个性还没结识到甚么人，最多在上课时与几个人聊过几句，她习惯了的靠墙站着，拿出手机向室友们现场实报情况。人声渐渐沸腾起来，吵得她不禁放下手机抬头看向讲台那边，正好看到有一个看来个子不算高的男生走出来，他手拿着麦克风，站得有点远的木槿瞇了瞇眼才看清他便是一週前来到班房的学长。 「咳咳，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学长丘淳净，今年大三，各位新来的同学，都饭吃过了吗？」丘淳净似乎很习惯当主持人，表情在远远的都看到他眉飞色舞，相当有喜感，也很吸引人去注意他。他得到了台下不少人热情回应后才继续笑着的装起狡诈道：「呵呵呵，吃过就好～！因为接下来，我们会马上介绍今天迎生晚会的第一个环节！就是……」有个女生推出一个很大的抽奖箱到他的前面，他指着说：「分组！」 台下有些人很兴奋，有些很无情地给他嘘声，有些则是给他一个白眼。 分组方式很简单，就是每个人排队抽出箱子里的一个球，球上已经分有顏色，一共有7种顏色，每个顏色有10个，也即是说，今年管理学院应该有70个人。大部分新生们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煎熬，动作很快地花了十分鐘抽球连分组。 丘淳净又站回台中间，表情还是依样每分每刻都在变化，木槿真心觉得他该转去读戏剧。「好啦好啦！组都分好了？正常每队是有10个人，可是其中一队只有9个，因为甚么吗？对！这位同学说得对，因为今年新生是单数！红队在哪？」 拿着红球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包括木槿也数了一遍，真的只有九个人，他们一起举起手中的红球。 「哇！红队的学弟学妹们有福了！！！！由于今年是单数的原因，我们为了接下来玩游戏的公平性，本人费尽唇舌请到了管院到目前为止唯一敢不出现迎生会的人物参加这次的游戏！」丘淳净买着关子，不过好像台下有不少人已经知道是谁，纷纷把气氛推热，热烈地讨论即将会出现的人。 「噔噔噔！！！！让我们有请本校学生会会长──秦纳澄！！！！！！！」 热烈的掌声及欢呼声下，秦纳澄内心是有点无奈的走出去。当年不是她不去迎生会，是家人太想念她突然没通知之下来了探望她，正因为这突发事件，她就成为了管院第一个革命性敢不出席迎生会的人。 至于她会答应出席参与这次的迎生会，当然是……木槿了。 她手中拿着一颗红球对着台下的手挥动，丘淳净对她单单眼，她直接无视他。「为表公正，我解释一下你们漂亮动人的秦学姐怎么是拿红球，而不是蓝或白。在昨天我们把七种顏色的球放在箱子里让秦学姐抽球，过程我们己拍了下来，对对，大家可以看后面大萤幕。」 萤幕上，果然马上放出了丘淳净拿着与现场一样的箱子出现在一个课室门口，他当着镜头把七个顏色的球放进箱子里，数十秒后下课铃声打响，秦纳澄从课室走出来，她板着了一张脸瞪住丘淳净，可看起来依然那么的好看，画面中丘淳净快速讲了为何而来，最后十秒便是拍着秦纳澄很随便地从箱子里抽出了红球直接丢给丘淳净后便抱着书本离开了镜头。 她抽甚么顏色的球是不可能作弊，但那么巧可以让木槿也抽中红球，就是她在镜头后向丘淳净要求的事情。秦纳澄在答应参加迎生会时已把其他新生的资料和照片都看过一次，从中选了认为木槿不可能会喜欢上的类型，把九个她选定的同组人选交给丘淳净，警告他不管用甚么方法，她得跟这九个人一组，一个都不能少，少了她便即时退出。 搭通天地线的丘淳净一收到名单是一脸一目了然的对着秦纳澄呵呵笑着，取笑她太过保护那个姓诸葛的学妹了。 要在抽球里作弊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在推出箱子的桌子底下，已藏了一个同谋的好友，箱子里根本一个红球都没有，当学生开始抽球，只要是名单上的人物，负责站在箱子旁名为监督的女同学便会往桌脚踢一脚，躲在桌底的人便会从箱底的洞里把红球引导式的让目标人物抽走。 「好啦～其他人，特别是男生不要伤心，我们先请秦学姐过去红球那边。」丘淳净送走秦纳澄，他继续道：「分了组，下面我们要玩的就是野外定向的游戏，待会各组出发前在门口拿一个锦囊，里面有你们要去的地方的提示，每个地方设有游戏任务，赢了游戏方可从关卡人手中拿取下一个地方的提示以及盖章，最后一组到达的当然……有惩罚了！各位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出发了！祝各位好运！」 其他组都急着要跑出去，唯独有秦纳澄参的红队很悠间的选择做最后一组出发，拿到锦囊后，秦纳澄瞄一眼便知道在哪里，因为当学生会会长时常在校园里走动，基本上校园里没有甚么地方她没去过。 秦纳澄领在前面，她故意让木槿也跟在她身旁。 「你作弊了吧？」丘淳净说秦纳澄会参与在红队时，木槿便不相信她那么巧会抽到红球，抽球时她觉得有人是把球给她的，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不过现在她很相信自己刚才察觉到的异样。 侧头迎上她肯定的目光，秦纳澄挑眉却否认说：「弊不是我作的，我只是报了9个名单给丘淳净说我一定要跟这9个人一组，他会如何作弊我可没参与。」 「嘖嘖，学姐何时学会耍赖了。」木槿故作嫌弃的发声摇头，但是，有了她在身旁，整个人都踩实了许多。 「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参加会被人耍的迎生会啊！」纳澄瞇眼捏她的脸颊，娇柔地哼了一声后侧过脸不理采她。 心跳噗咚地被她的话敲响，相对于高中时代，眼前的秦纳澄多了许多青春少女该有的可爱与娇气，和她本身拥有的强悍造成强大的对比，用现代的潮语来形容的话，此时的秦纳澄有点傲娇。 「秦学姐，木槿，你俩真的是认识的啊？」在后面的某位男生突然走了上来，他之前便听闻诸葛木槿在入学时候的传闻，传闻传她俩有亲戚关係。 「对，我们以前是同一个高中的，你叫杜航风吧？」木槿莞尔一笑，步伐渐渐滑落到杜航风的身旁。 「你怎么会知道我叫甚么？」杜航风带丝丝诧异却又对眼前这位挺好不错的女生很有好感。 「你朋友在班上找你时喊过你啊，我当时就坐在你后面，所以有记住你的名字。」她浅浅一笑，手指把缠贴在脸上的发丝绕拨到耳后。 简单自然的举动，无意的击中了杜航风的少男心思，对木槿的好感骤然转化成喜欢的好感。 「到了，我们是第一队，快点玩游戏，我打听过输掉的一队会被罚很惨的。」秦纳澄一声便打断了他们浓浓的情竇初开的氛围，眼睛更直接瞪视那个男生，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她眼里的警告，即时不敢看向他，还自动从木槿身旁退到男生们堆里。 第一关一来便出大狠招，关卡者出了一张a4的纸给他们，上面有至少十条国中解方程的数学题目，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必须在五分鐘里做完，整队只可挑战10次，每失败一次需一次惩罚卡，按惩罚卡上的指示做出相应的动作或是喝魔鬼等级的黑色饮料，若十次都失败仍然可以得到提示锦囊妙计，但去到终点后还是要抽终极惩罚箱子，抽出来后需整队接受惩罚。 木槿他们被罚了四次才通过关卡，四次的惩罚中，两次抽中了黑色饮料，两次抽中了按指示做些奇怪的动作和仰卧起座50个。 一路走来是苦不堪言，兵败如山倒，他们一队人连秦纳澄都喝过了黑色饮料和50个波比跳，每关的游戏设计就是难到不想让你过而已！ 来到最后一关，即使他们是第一队到达，整队人已经累得没了半条命，黑色饮料的作怪也让他们己吐得胃也要掉出来，他们可不想再多喝一滴，偏偏眼前的关卡是最简单，却最要了木槿命的游戏。 在某间租用了的课室门前，上面写上终极挑战，单是门口已布置得很恐怖，而且守关者正是丘淳净，他披上了黑色的袍，戴上神秘的黑白色面具，而且用奇奇怪怪的声调欢迎他们一队人。「果然啊！果然啊！有女神相助的红队果然是第一队来到终极站，终极站很简单，就是要通过我身后的鬼屋迷宫！可是！里面的规矩是……不能尖叫，一旦尖叫，全员出来后都得接受惩罚，每一喝一杯比刚才那些更黑暗的恶魔之饮料！好啦，红队请进！」 领前的秦纳澄完全不为所动，身后的人不明所以的互相对看，气氛的尷尬也让丘淳净以为她是很害怕所以不敢进去，正想上前劝说里面不会太可怕，秦纳澄突然的转过身，对一群学弟妹下令：「你们先进去，给我一声都不能叫。」 学弟妹眨着眼看着她，他们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话。有人觉得速战速决，领头掀开黑色的布帘便往里走，其他队员眼见有领头羊做敢死队，他们也管不着第一女神秦纳澄想怎样，便跟着领头羊走进去。 门口就只剩她与木槿，还有丘淳净。 「你确定你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就让他给我直接过关。」秦纳澄盯住木槿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知道她已经在僵住身体。 「甚么？！我没听错吧，你凭甚么让我给你们过关啊！」丘淳净热得脱下了面具，满脸都是汗的他，扮演关卡者也不是那么好活啊。 秦纳澄一个狠瞪射向他，冷声道：「凭我是学生会会长，你不要忘记，你今年能把迎生会的规模玩这么大是因为我帮你花了很多唇舌游说行政部的人借给你！」 丘淳净即时自动用手把嘴巴上的拉鍊拉上，没她办法的只管走到窗边打开窗透透气，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他一身的装扮太不透凉了，全身冒汗的他只想那些笨新人快点都过来给他蹂躪，洩掉现在这一吐子的气。 「我可以的……」沉静间，秦纳澄听见了木槿微弱的回应，她叹了一声，把她的手紧紧的牵住手中，木槿诧异的抬眼看向她，纳澄用另一手弹了她的额心微笑道：「既然你可以的话，我们就进去，牵着就不会掉失，你也不用那么害怕。」 她的话语像是有魔力，清清淡淡又温软地传入她的耳朵里，充满属于她的魔力使她安心的对她点头，她被她牵着进去，在进入黑暗空间之前，她唯一看着的，是她们之间牵着的十指。 一进入几乎看不到东西的房间里，木槿整个神经急速冰冻起来，双脚不受控的僵在原地，手拉住了没走几步的秦纳澄。「不用怕，我在这里，你闭着眼跟着我走。」她转过身在很黑暗之间瞧见了木槿惊慌失措的脸容，双目渐渐变得空洞，就像她与她被困在资料室的那一夜。 时间不多，照她的情况，再不带她离开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拖着她快速的走起来，秦纳澄边走边咬牙切齿的唸着待她出去后一定要把丘淳净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因为眼前每走几步便有让人吓一小跳的东西，这都不打紧，重要的是那些无聊的小惊吓让身后的木槿步伐越来越沉重。 转了九曲十八弯，房间小小的，丘淳净竟把它改装成一个小迷宫的鬼屋，只要翻错门便会走回去，秦纳澄已经错走了两次，她记住每个方向，再走了两分鐘终于找到了出口。 「哇～学姐～你们来了！yeah！我们红队胜利了！」已走在外面的学弟妹们都跳起来欢呼，一路走来，他们都觉得这个晚上特别累人。 「那就好，告诉丘淳净，这笔帐我迟一下再给他算，现在我要带木槿离开，她喝了饮料不舒服要回去休息。」说罢秦纳澄拉住木槿快步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待远离了所有人来到蓝球场旁边的一个幽静的小路后，木槿再也走不下去，甩开了秦纳澄的手后大口地喘着气，她捂住胸口，要靠抓住蓝球场的铁网才能撑住站着。「你还好吗？」秦纳澄待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子很揪心。 「没事……这两年来我进步许多的了……不过有些阴影是无法抹去，进入黑的地方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让我待一会就没事了……啊……」木槿轻微喘过一口气能够站住转身的时候，身体猛地被人搂在怀间，她胸前很确实地感觉到另一双的柔软，还有……和两年前一样的柔顺剂香气。 「你现在有我陪着你，并不是孤单的活下来。」秦纳澄当年得到木槿提示后回去翻找了很多资料，最震惊的是一则关于他们学校所被报导的新闻。 新闻内容是指他们学校正好是秋季出外游旅，却在中途遇上强烈地震，路边山坡山泥倾泻，大量的泥土汹涌的涌向他们的旅游车，旅游车被山泥冲翻了车后更被冲出栏杆滚落山坡底下，而上面的山泥把旅游车都淹没了。 后面没被冲走的车辆即时打电话去求救，但很多处的马路都被大地震震裂之馀也到处有房屋倒塌，经过了大半天，拯救队才坐着直昇机到场现场，向目睹事发的市民先了解被冲下山的是甚么样的车，了解过后便马下爬下山坡救人。 泥很厚，空气充满了泥土味，是木槿醒来后第一样的感觉，她见不到任何的光茫，不多久，她只感觉到空气很稀薄，呼吸开始困难，也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在旅游车滚动的时候翻出了座位。 她本能的呼叫，可声音很虚弱，却意外地听到有几个人回应她。是她的同学，本能的她对生存下来还有一点希望，便开始摸向四周，幸好这次是出外旅游，同学们都带了很多饮料与零吃，她摸到了一个瓶子，不管它是甚么，口渴得很的她吃力扭开盖子便喝下去，她永世都记得，那是一瓶很甜的牛奶拿铁。 黑暗的环境木槿已经不敢想像她身处的地方还有多少同学是还有呼吸，多少已经失去生命，她只知道有回应她的同学分佈在车头与车尾，与她身在车中间都有段距离，他们也没打算聚合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怕会踩到谁的身躯，他们就是怕，不敢乱动。 车里面木槿根本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周边都没有喝的，吃的了，她呼吸越来越虚弱，空间的氧气已剩馀不多，她躺着目光空洞的看向漆黑的上方，听见外面有很多声音，有人在掘泥了，但她真的再也拿不出力气去敲出声音告知他们她就在这里。 当第一道光线刺痛她的眼，木槿只管抱着把她救出来的救援大哥，然后在医院不多久，便听到消息是她的同学只五个人能活下来，其中一个是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可她一直活在惊恐当中，花了很长时间才好转过来，不过她是无法再去面对本来学校的一切，光看到那件校服都使她害怕得抖起来，所以木槿的爸爸自愿申请调迁，把一家人从南部搬到中部，为了她一个人转换全新的环境。 秦纳澄找到这则新闻时也颇感震惊，这新闻当时震撼着全国人民，她们学校甚至在拯救后一天的早上为死亡的师生们默哀一分鐘才开始上课，万万没想到，其中救活的五个人当中，其中一个是木槿。 她的两句话让木槿把那时候的种种画面翻滚出来，奇妙的是，她没有再那么害怕它们，而是跟抱着她的这个人一起去征服。木槿本能地张手回抱她，把她软柔的身躯搂紧，对方传来的心跳声扎实地撞响了心底上的一个铜鐘，再一次肯定，对秦纳澄產生了爱情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地存在。 秦纳澄怔然了一下便更加用力抱紧她，轻抚她的背。后来她们在无意识之间牵着彼此的手，散步在校园里面，大部分时间里，由木槿去讲述被困在车里的时候的情况与心情，听得秦纳澄鼻子都发酸。 在门禁前十分鐘，她们回到了宿舍，然而牵着的手难以割捨，她们都像是了解今夜发展的一切，彷彿会随着松手后便回到原点。「你上了大学，生活还是得规律的，不要像别人一样熬到半夜三四点才睡，保持十二点前要休息。」在来到木槿的那一层，秦纳澄内心在翻滚。 「你真的……很爱命令人。」抱怨中带着甜意，木槿也没有想要松开手的意思。 「我的命令都是对你好，而且……我只命令我在乎的人，其他人我才不管了。」脸颊泛起淡淡的温热，秦纳澄在不自然之间放开她的手，此时她才发现手心一直在发烫。 「喔……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木槿轻轻的笑，始终被放开了所牵的手，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之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可以被牵住。 「呵呵，当然了。」弹了她的额头，秦纳澄哼笑的再道：「回去早点洗澡休息，我走囉。」 「嗯，拜拜。」木槿轻轻的挥着手，满腔的不捨不敢明显地流露。 走回去房间的走廊，她遇到了不知道从那儿走出来的杨枷颖。杨枷颖看着走过来的木槿微微的笑着挥手，直至木槿走到她面前，低声笑问：「迎生会到现在才结束吗？我刚才好像看见……秦纳澄？」 杨枷颖在木槿的心目中是高顏值又有修养的女生，个性文静却也很能开玩笑，林霖和鐘芷凝总是取笑她顏值太高，这四年都不用花钱买零嘴和午餐，她还很大方，把收到送来的零嘴会分享给她们三个女生吃。 「迎生会今年也邀请了纳澄一起参与，我和她正好分在同组，我们队第一名完成迎生会里的关卡，我和她喝那些黑暗饮料喝到胃子不舒服所以提早结束，我们见有时间就在附近散步聊天，聊到不知时候。」木槿摸摸肚子，一想起那些黑暗饮料味道已经想吐了。 「哦～这么巧能和学姐分到一组。」杨枷颖眼睛转了一转点头，嘴角笑意未减，一双满是好奇闪亮的大眼充满着异样的眨动看着木槿。 敏感的直觉使木槿响起了警号，她不自然的僵住了笑容，却完全找不出话去应对，满是尷尬的气氛木槿不懂去化解。「秦学姐是太疼你这位学妹了吧，我羡慕又妒忌啊。」杨枷颖失笑的捏揉她僵掉的脸颊，却未有说出她还看到她们牵着手上楼的。 「呵呵呵呵……你就不要妒忌，如果她会疼你的时候，其实你根本不想被她疼了，因为她很爱控制别人！这所大学以前我想也不敢想会能考上，结果她一道圣旨下来，我竟然考上来了。」她的话使木槿放松了敏感的心思，转身倚在栏杆，抬头看向看不到星星的夜空。 没星星的天空，格外显得寂静与神秘。 「也要有个傻人受她控制才行，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杨枷颖拿出钥匙来道：「晚了，宿管快要来巡楼，进去吧。」她轻轻的打开房门，对她招招手。 木槿点一点头，跟着杨枷颖高挑的背影回去了房间。 躲在楼梯口的秦纳澄继续往上走，她瞇了瞇眼睛，捏着拳头，心口突然被甚么压得很不舒服…… 那…… 她是妒忌了吗？ 章十一 第十一章 来了一个杨枷颖，不多久，日子又多了一个故人。 週五最后的下课鐘声终于打响，一整天都在上课的木槿颇感疲累的收拾东西，拎起斜肩包踏出课室门，与新结识的朋友边聊边离开教学大楼，还谈论待会要去哪儿吃晚餐。走到大楼下面，她们察觉有点异样，有些女同学会边走边露出花痴的脸。 「木槿学妹！」一把爽朗的声浪从人群之中嘹亮的呼喊。木槿顿住了脚步，嘴角暗里抽了一抽，同时在转身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换上一张脸笑着的回应那把声音的主人：「许骏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看看，有人来探望你啦！」许骏侧过身，把躲在身后的人推出来。 「啊……你是……郑学长？！」木槿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因为眼前这个穿着时尚的郑学铭比她印象中长高了，轮廓减少了分过往的孩子气，发型也换了时下流行的，而且他似乎是改戴隐形眼镜了。 不过，外型怎么变，然而郑学铭内敛的个性不是一时三刻能转变过来的。「很久不见了，木槿。」他一脸害羞的抓抓头颅，嘴角露出靦腆的笑容，笑容里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好帅耶，木槿，他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人不是美女就是帅哥？」身旁的叶饯铃用手肘轻撞向木槿的手，目光却一路对着郑学铭眨着眼，发出电力。 许骏有了秦纳澄是没戏唱的了，难得来了一个和许骏差不多的帅哥，当然要好好把握了。 「他……他也是我以前高中的学长。」木槿上前走过去，抹起亲柔的微笑打招呼：「郑学长，没见一阵子你好像高了，整个人都不同了，我差点认不出你呢。对了，你过来是……找我……们聚吗？」木槿才不傻掘一个洞给自己跳下去，怎么也要拉住许骏一起。 许骏在一旁猛用力撞向郑学铭，这些动作木槿完全看在眼里，真心在心里翻个白眼给许骏这位很讨人厌的助攻手。「嗯，我的学校离这里不远，坐半个小时车就来了，知道你考上了这学校，便想过来找他和你，还有秦学姐一起聚一聚，不知道你……今天方便吗?」他目光瞄向她身后两位朋友，怕是妨碍到她原本的约会。 「你也找上了秦学姐？」听到关键人的名字，木槿突然态度改变。 「打过了电话，她说她在图书馆那边，刚好许骏订的餐馆就在近图书馆那边的门口，所以我们过来接了你便过去她那边集合。」许骏代为解答，正好刚才他就是负责打给秦纳澄的人。 木槿轻点了下头，转身脸带不好意思的跟叶饯铃道：「不好意思，要跟你们爽约了，下次由我来请客。」 「呵呵～不用不好意思～有帅哥找当然是跟帅哥去吃饭，不过下一次你来请客就那么说定囉！」叶饯铃很识趣的拍着她的肩，却眉目飞舞的看着木槿，笑得相当曖昧。 彻底是被她误解了，不过木槿不急着要解释，反正急着解释以叶饯铃的性格是绝对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日后见面她再问起的话，才慢慢解释也未迟。 与她们分别后，木槿与郑学铭及许骏两位帅哥走在路上，每每都会被不少女生回头打量她，继而与旁边的友人小声谈论，即使听不见他们在谈论甚么，木槿也猜想到她们一定在讲她凭甚么可以走在两位帅哥的身边。 三个故人走在一起，聊的都是当年的事情，木槿这样才得知郑学铭考上的大学原来离这里不算远，坐公车大约坐半个小时便到了，言语之间，她还听出郑学铭打算日后会常来这里找她……咳，他们。 心情有点忐忑又不知所措，她以为在过去两年里面对他冷冷淡淡的态度，郑学铭是能体会她里面反应给他的答案。 显然郑学铭是不知道她对他没有恋爱的那种触电感，木槿一想到可能她得用些明显的方法去拒绝一个人的时候，她更是走了神，听见有人喊她才从遥远的黑旋当中拉回来。 「木槿，你没事吧？」秦纳澄轻轻皱眉的从她脸上打探。 「啊！？学姐？噫？」木槿抬头看一眼，眼前竟然就是图书馆门口，她何时到了的呢？「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没见到学姐你呢。」 「你走路别想事情，幸好是有许骏和学铭夹着你，要不然你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又走神想事情是很危险。」发挥会长的本色，弹了她的额头以示惩治。 吃痛的摸摸额心，鼓着腮子一脸想要讨过安慰。 秦纳澄瞅盯着她可爱如松鼠吃了一口松果的脸，嘴硬心软的摸摸她的额头，忍不住嘴角上扬道：「你真像小松鼠，肚子应该饿了吧，姐姐带你去吃松果。」她拉着她的衣尾拖着她离开，完全无视身后两个男人因为她没有跟他们对上一句话而被她凉在一旁尷尬。 来到餐厅，木槿深深地体会到何为人生犹如一场由各种巧合组成的电影，她竟然在餐厅里看到了她的三位室友约在一起吃饭，而且她今天里没受到任何的邀约！她是被她们排挤了吗？ 自问没甚么事得罪过她们，也常常买零嘴回房间讨她们欢心，睡觉不打呼嚕，夜读不超过一点。不明所以，闭在心里又不舒服，木槿决定走过去她们桌边故意露出哭脸指控她们道：「你们竟然掉下我一个人来吃饭！你们有这么不喜欢我吗……鸣鸣鸣……」 林霖用力的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甚么没有邀你，这顿饭是週一那天晚上我们约的，是你说週五晚课放学后已约了同学吃饭，是你放我们鸽子好吗！」她瞥了她身后一眼，瞪大的尖声道：「啊！你骗子，你根本不是跟同学吃饭，跟金童玉女吃饭不单止，还有一个帅哥耶！」 在校内，每个人都认为秦纳澄与许骏是金童玉女的组合，木槿自己也几乎那么的认为。 杨枷颖打量着穿着打扮都十分乾爽俐落也很时尚的郑学铭，跟着瞥跟迎上了秦纳澄的目光，她礼貌的用一个微笑向她打招呼，却万万没想到被对方回以一个看来不太友善的冷漠瞪视，看来她对自己有点不满意。 想不通那儿惹到她，杨枷颖心中万分的无奈又委屈，只好默默的收回目光，看向木槿道：「木槿，介绍一下这位……」 「啊，这位……这位是郑学铭，我高中的学长，他也是学生会的成员，负责平面设计，现在他考上出了很多设计名人的k大。」木槿怪不好意思的介绝身旁同样尷尬羞红了一脸的郑学铭，他对三个人微微一笑的挥着手。 「噫，那不就离我们学校不远！」鐘芷凝睁大了眼看向郑学铭「那郑学长，你以后会常来找我们玩吗？或许我们过去找你也行啊！对吧！姐妹们～」她笑得耐人寻味的看向其馀两位姐妹。 上到大学，即使来到第一大学，里面都是爱读书之人，但也难敌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宿命，青春横溢的大学生涯里面，谁都想来一段可歌可泣的恋爱，更何况是眼前出现了一位外型都那么对口味的时尚型男。 「学妹们，日后的事让我们几个坐下来才说唄。」许骏都要站累了。 他们招来服务生，把桌子拼过去，就这样，7个人就坐在一块，每个人的座位位置就像被命运操控一样排得有点玄妙，木槿就在杨枷颖与郑学铭的中间，她的正对面是秦纳澄，秦纳澄左手边是许骏，右手边是林霖与鐘止凝。 菜来的时候，杨枷颖眼珠转了一圈，抱着想找到答案的精神，她决定试一下秦纳澄。「木槿，这个好吃，你试一下。」她夹了一块就放在她眼前的肉到木槿的嘴前。木槿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杨枷颖后张开嘴把肉块吃掉，咀嚼几口后觉得好吃还不停的讚好吃。 「我刚才吃这个也挺好吃的，你也试试。」木槿白目的还夹了她觉得杨枷颖夹不到的那道菜也送到杨枷颖嘴前，杨枷颖当然求之不得的张嘴就自然地吃掉。 杨枷颖满意木槿的单纯回应后把目光转向秦纳澄，如她所料的，秦学姐的脸色比刚才难看，而且目光冰寒的瞅瞪着自己，她故意像是不输人的用一个挑眉小动作向对方示威，製造一些她想让对方更加误会的假像。 饭吃到一半，心水格外清晰的杨枷颖大概分析了在场七个人之间的复杂关係图；首先，毫无悬念的一看就知道郑学铭这次来学校找的人正是木槿，他喜欢她；接着木槿应该从以前就知道这位学长想追求她，她是对他没感觉却不懂拒绝；第二个毫无悬念的是许骏从没遮掩他喜欢秦纳澄的事实，而且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秦纳澄非他不要的那种，可惜以女人的第六感可以猜到秦纳澄一点也不喜欢他；至于木槿和她们三个人就是室友的关係，目前感觉鐘芷凝对郑学铭有初步的好感；最后是杨枷颖确定了木槿与秦纳澄之间的隐藏关係，她们互相喜欢却两个人没察觉，而杨枷颖感觉被无辜捲入她们之间当中，成为秦纳澄的眼中钉啊！ 唉，真是躺着也中枪难道就是她天生丽质的命运吗？！ 饭局结束后，郑学铭大担的邀请了木槿带他夜观校园，许骏很会照顾兄弟的把其馀的人都使走，送一群女生先回去女生宿舍。「杨枷颖学妹，我想跟你聊一下，可以吗？」在杨枷颖她们到达楼层时，秦纳澄在后面开口把她留下。 「当然啊，可以跟第一美女聊天是我的荣幸。」杨枷颖睁大眼笑着答应，然而内心却万般的想逃跑…… 林霖与鐘止凝很好奇却又不得不先行回房间，留下了的两个人在走廊的栏杆面对着面互瞪了好一会儿，杨枷颖忽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倚着栏杆看向天上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也使她有种难以言语的无奈感。「学姐，瞪也瞪够了，你说吧。」 「你喜欢她？」面对杨枷颖的状态，秦纳澄不知为何会说白了的直接问出自己的心声，她由刚才就急着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杨枷颖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她。 「你又知道我在说谁？」秦纳澄挑眉。 「在这学校里我没有喜欢任何人，所以不管你问谁，我的答案都是一样。那么，秦学姐你问的人是谁？」不输她的也挑眉好笑回问。 「少看你了，学妹你这张嘴真够伶牙俐齿啊。」不过，秦纳澄意外的从她的那翻话听出个端儿，她露出邪气笑意反将一军问：「那敢问学妹是有喜欢的人在另外的学校了吗？」 「哎哟，哎哟，我都要替木槿担心了，她被你这位过于聪明的学姐喜欢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杨枷颖瞇着眼，唇也要咬破了。 听见敏感的字眼，秦纳澄心跳紧绷着，她睁大眼看着杨枷颖，虽然她刚才那么问她是不意外她会猜出她的心意，但被直白的说出来原来是可以让人吓破胆，也让人有焦虑的感觉，或许她要承认喜欢的人是个女生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 「你管好自己，别接近她。」秦纳澄气呼呼的转身想要结束跟杨枷颖的聊天时间。 「喂，我是她室友，你叫我怎么不接近啊！～～～我可是每天都看到她穿小背心读书，还有我看过她洗完凉出来的小可爱啊！你要不留个电话给我，我拍她的小可爱发给你解解相思之苦唄～」杨枷颖故意在她背后大喊。 「你的电话我都知道，今晚我就加你line。」秦纳澄回身脸不红气不喘的又瞪了瞪她。 被大大的将了军还没有棋可走了，杨枷颖一路感叹的看着说完那些她也觉得害羞的话也面不改容的秦纳澄慢慢离开视线范围…… 她以后不是真要拍木槿凉小可爱时的照片给她吧？ 哎！想想也觉得自己好变态！ ＝＝＝＝＝＝＝＝＝＝＝＝＝＝＝ 学生的生活时光流转速度是让人措手不及的，眨眼新春的假期过了，然后是进入必需努力读书的日子，目的是要迎接六月中的各科考试。不过考上第一大学，几乎都是学霸的学生，即使有些人看似没有读甚么书，可聪明考出来的成绩也是让人侧目。 诸葛木槿是靠后天的毅力考上来的，虽然挑上她较有兴趣的专业来修读，但总是有她讨厌的必修科，例如统计、会计等等，都是她最弱的理科科程。但是，之前都是靠自己，如今不一样的了，她喜欢的会长大人总是那么照顾她。 在寂静的图书馆里面，木槿在专心算题的途中已经被对面专心看着英文书的秦纳澄勾去了心神，一直用不自知的炙热目光盯住她低头三分的文青笵的脸庞，看得她无法移开视线，特别是她因为涂了润唇膏而闪亮水嫩的嘴唇，也是她唯一算是有化上妆的地方。 「看甚么。」秦纳澄受不了由二十分鐘前就被紧盯的目光，终于从英文书中抬起头皱眉迎向她的双眼。 真是的，这小女孩考上大学这一年变化很多，学会了装扮自己，变得越来越……可爱。秦纳澄有时候懊恼她得防杨枷颖、防郑学铭、防千千万万个学长，下一年，她更是要防千千万万个学弟。 「没……没甚么。」目光瞬间移开，低头假装继续向一条她盯了三十分鐘都算不出来的题目奋战。 「我看看。」她站起来走过去坐在木槿身旁的位置，探头看向她一直在纠结的题目，快速看了一遍，便拿起笔把手夸过她的手臂在她的练习纸上写上解答的提示。「你要学会读题，这道题在后面总了你很重要的提示，其实抓住了题目想要考你甚么，就会轻易地想出用甚么公式去计算。」她在纸上写上几个公式后侧过脸，这么一侧，正好对上了原来在一直盯着她侧脸的木槿。 她们当下心跳加速，在过往大半年重遇后的互相相处之下，两颗少女都好像明白了彼此的关係异于一般的朋友，而又因为很多的外来因素却又不敢踏前一步，彼此都只能停在该有的位置上。 诸葛木槿微微的凑前几分，她眨了眨眼，感觉对方并没有退后，身体好像被某种魔力驱使似的，不受控地想要贴上那张很勾人的唇瓣，再加上她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彻底的把木槿理智之弦都要拉至崩解状态。 「喂喂，是秦会长！」 「在哪啊？」 「就在你的八点鐘方向！」 「真的！！我从没那么近看过她！还有她旁边的好像叫诸葛木槿，近看其实也很漂亮哦！」 「你想都别想了，她也是名花有主，听说每隔一个星期便会有一个外来帅哥找她的，很多人都说是她的男朋友。」 一段没啥营养的对白把沉醉在极点曖昧中的两个摇醒，木槿吓得转过脸退开，而秦纳澄则带了点复杂的目光盯住刚才疑似想亲她的木槿，正想问过究竟，「你刚刚想……做甚么……」 「我我……我没想……做甚么啊……」糟糕，学姐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变态？刚才她应该要把持住自己的，可纳澄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你真没想对我做甚么？」她故作疑惑的皱一皱眉，突然故意又把脸凑上前，压在她耳根道:「如果我也想对你做些你想对我做的事……呢？」 「嗄………？！甚么？！」木槿宿后几分，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相信，彷彿刚才听见了世界上最不可信的预言般震惊！ 「我们……可以再亲近……」秦纳澄打算就这么出奇不己的坦白，然而又被突入的杨枷颖打断了她。 「噫，木槿、学姐，你们在这温习啊，那么巧，我也可以坐下吗，没位置了。」杨枷颖不客气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下来，迅速拿出斜包里的书本翻开。 秦纳澄瞪住她咬着下唇，她从来不是那么轻易被打扰步伐的人，拿着笔敲敲桌面，待她抬头看她后，她才冷冷用笔顶敲敲桌面道：「学妹，我好像没有同意你蹭桌。」 「纳澄……别这样啦。」尷尬一地的木槿拉拉纳澄的衣袖，自从迎生会之后，不知为甚么杨枷颖与秦纳澄之间看似很有交流，却总是有时候会互不对嘴。 就像这种时间，明明杨枷颖跟她们一起坐也是可以的，偏偏纳澄就会像打对台一样，硬要唱反调。 「给我蹭一下，我送你一份好康的礼物哟！」杨枷颖向她挤眉弄眼，然后从包包里左翻右翻的，翻出两张优惠券：「这是两张御温泉旅馆的双人房间半价优惠券，现在马上订房还可以额外送一顿自助晚餐，考试后约许骏去唄～但你要准备好，孤男寡女……必有一失啊～」 杨枷颖故意把秦纳澄心中想约的那个人说成了许骏，再暗里观察木槿的反应。在这大半年里面，经她助攻与给秦纳澄做视眼的努力之下，她察觉两个人的关係终于拉近到极具曖昧的方向，正如刚才她其实老早就在不远处在翻书同时发现了她们，以为她们可以接吻成功，怎料又被爱杀出来搞乱的路人甲罢了一道。 不过都没关係，由情况看来，时机成熟了，她们都应该抓到对方的心意了，这时候，就把她们丢到无其他人的地方，或是在房间里独处一下，回来应该就事成了。送佛送到西，杨枷颖挑起眉给秦纳澄多得很的暗示单眼，接下来就得靠她自己了，阿弥陀佛。 「失甚么，总是在乱讲！」听着她最后的话，更是明白她暗里的暗示，秦纳澄失措的用笔敲向她的额心，却也不客气的一手抢走她手中的优惠券。 抢过她的礼物后便收进自己的包里，秦纳澄并没第一时间询问木槿，她打算待会与木槿一起回去的路上才邀请她一起去。木槿眼见她只是收好却没半点表示，她带了点失落的收回视线，以为她是想与许骏一起去，完全忘记了刚才她和秦纳澄差一些些就吻上了。 有的人站在爱情面前就是很笨，总爱用双手遮住自己双眼，挡住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 杨枷颖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哩，一个校园女神有点迟钝，一个默守学妹步步为营，她这位助攻选手也大叹帮得很苦耶！ 离开图书馆直至晚饭过后，杨枷颖很不懂时务的一直和她们二人一起行动，不轮秦纳澄怎么瞪，她都抓不住当中的意思，还很好意思的要让她请她吃饭。 待三个人分道扬鑣，杨枷颖与木槿一起回房间，察觉室友还没回来，二人先后跑去先洗澡，要不然拖到林霖她们回来又得争了。二人都洗好了，然而她们还没有回来，杨枷颖躺在床上，看向上面的木板，木板上，木槿也躺着在看英文单词书。 「木槿，你知道秦学姐怎么一直都不跟许骏在一起吗？」木槿太内敛，明白秦纳澄若不给她清清楚楚的提示，她是不会行动的，杨枷颖决定要引道这位小朋友。 在过去大半年，秦纳澄对木槿的态度罢在眼前就是不当她是朋友，更不是甚么烂掉牙的学妹学姐的单纯关係。不少旁人认为秦纳澄只是很照顾木槿，连林霖和鐘芷凝都这么认为，只有她一个人清楚了解，那是属于女生与女生之间產生了爱情的独有气味。 「呃……」木槿听到这问题不禁自然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身体转了一下，靠着床板想了想，咬下唇小声的回说：「学姐说过，她对许骏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杨枷颖假装自己很惊讶，然而嘴角已深深的弯了起来「许骏阳光爽朗又是特等级的帅，对秦学姐温柔又体贴，那有女生不喜欢他啊！难道……秦学姐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方面我倒没问，可能……吧。」忽然木槿被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地烫热了脸，她已经不是以往那个故意把身边事物都忽视的人，近半年与纳澄的相处，彼此之间的试探，她大约有八成是肯定对方对她也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感觉是对了，可惜木槿总找不到时机去证实，又或是她们之间，被很多很多世俗的影响而彼此都只愿停在原地，难以伸手去掀开真相。 「噫?如果她不会跟许骏学长去的话，那我今天不就白白浪费了两张优惠券？！她抢来干嘛了！」佩服自己精湛的演技，杨枷颖觉得她是不是该转去修戏剧学院，日后跑去演八点档。「喂，木槿，为了我，不如去跟学姐说你想她一起去，以免她拿了又不去，真的很浪费耶！你可知道那间温泉旅馆一晚要几千块，现在半价又送自助餐，要不是我的朋友没空去，才不会给她呢！」 「不好吧，刚才她都没邀请我，我却主动说要去，万一她心目中有想邀请的人怎么办？我脸皮没有这么厚哦。」洩气的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一脸懊恼，同时也乱猜到底秦纳澄不邀请她一起去的话，会选谁一起去？？ 会是家人吗？ 应该不会真的是许骏吧？照她观察她相信秦纳澄真的没有喜欢过许骏……嗯，应该。 可能是她很要好的朋友？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的话，她一定会失眠。 「可以先试探啊！你假装不在乎的问她会想找谁一起去，顺便也替我着想，如果试出来她没心要去，我寧愿厚脸皮的问她拿回来我跟你一起去也好过浪费掉呢！」杨枷颖用力的推波助澜，应验了皇帝不急却急死太监的那句话。 她的话也发挥了一些推动力，木槿从枕头旁拿起电话翻开，吞了吞嚥点进去与秦纳澄的对话框，上面有很多她们平常约吃饭或聊些无边无际的对话，心绪还在犹豫，却又在楼下的枷颖多推两句后鼓起勇气在上面打字。 「那两张优惠券你想跟谁一起去？是跟家人吗？枷颖在碎唸若你不去就浪费了她的券。」她要确保文字中不会看出她的想法，咬了咬唇，再三确保没有错字后才送出去。 几秒后，她的文字被标成了己读，这个己读，加快了心跳的跳动力，握住手机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加大了力度。 隔了两分鐘，画面弹上了对方的回覆。 「只有两张券我还能跟谁去啊？我一家有四口，去了又不化算。」秦纳澄深深的扯起一抹狡滑的迷人之笑容，看得对面床的室友都要鸡皮疙瘩起来。 秦纳澄在五分鐘前已经收到杨枷颖的讯息，她说木槿很在意刚才她没有邀她一起去温泉旅馆而有点失落，而她也是故意的，想看看对方能不能为自己而勇敢一点。果然，在助攻手的发攻之下，她总算主动找上门了。 「那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去……ok吗？」打了文字，木槿要深呼吸好几口才敢按下发送键。 「当然好了。」 秦纳澄瞪住萤幕笑容已减不退，她心里面兴奋地响起…… “小可爱，我就等你这一句呢！” 章十二 第十二章 有预谋的计划被秦纳澄与杨枷颖双双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纳澄负责紧盯木槿努力温书预备大考，杨枷颖则被下令替她们去做好全部的前期准备，即订房间、订来回车票，搜寻附近可以观景的景点、吃饭的餐厅等等。 眨眼大考来临，经过十多天的埋头苦考，学生们终于在最后大考的一天展露笑容，回家心切的已经早在前一天晚上打包好行装，考完便即时坐车回家放暑假。木槿从教学楼快步的走出来，有人喊她也只是敷衍的挥挥手便装作见不到她们想喊住她便跑开，一路轻哼着曲调，终于跑回了宿舍去。 一进门，林霖与杨枷颖已经考完回来，而且还在收拾行装中，见到木槿，她们都拍掌欢迎「又一个考完急着要回家的小朋友，看你跑得全身都是汗，你有这么想家吗？」林霖斜眼看到她脖子上的汗水。 「不是……不是……我是高兴终于考完，我又不像你们，都是聪明的高才生，之前我熬夜熬多少个日子。」木槿笑容稍减，她瞥一眼杨枷颖，对方则给她没好气的回瞪。 不知道甚么原因，她与枷颖好像很有默契一样，都没有跟林霖与鐘芷凝提起过她会跟秦纳澄一起去温泉，可能大家都会认为，一说出口，她们就会吵着要跟她一起去，到时候……木槿不会拒绝答应，而身为助攻手的杨枷颖会被秦纳澄骂死、瞪死！ 「那你待会是坐几点鐘火车？对吼，你有提前买吗？之前好像没听你提过要买，你不会没买吧？」林霖替自己这个有点单纯得过份的室友担心。起初认识木槿的时候，她觉得眼前这位小女孩太过保护自己，不太爱说话，跟她们聊的都是很表面的，后来可能是她们三个人都聊过一些较私人的事情，慢慢的，木槿削薄了防卫墙，有聊过她以前的事。 她们三个人都知道她怕黑，怕独自一个人，怕空间狭小，怕没有窗的房间，如果四样条件都齐全发生了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大叫与狂哭。不过木槿说，这种情况会发生已经不多，只要不是过于狭小的空间，有一扇小窗，她都可以接受。 虽然木槿没说原因，可女生们之间就是有那种不用多说都懂的自觉性，也没有执意要问出个原因来。其馀三个人会自然地特别照顾木槿，也发现其实木槿的个性没有看的那么安静，她说话挺有幽默感，有时候还会说讽刺别人的说话，让别人措手不及，也反驳不了。 面对林霖的关心，木槿有点心虚自己对她说谎，眼睛都不敢看向她道：「我没那么早离开，爸妈说会来接我。」 「那么好哦！我爸妈都忙着工作，哥也不疼我这个妹妹，我真命苦！」林霖开玩笑的对天抱怨，抱怨过后还是继续收拾要带回去的物品。 没多久鐘芷凝也考完回来，她特别赶，早在前一晚已经收拾好，回来歇一歇便拖着行李跟她们说再见，说是她口中的帅气大哥已经来了接她。后来林霖也走了，留下了杨枷颖，林霖一关上了门，她马上压声骂她：「你有那么开心吗，白目哦！」 「对不起啦！考试完毕有点开心过头。」木槿一脸不好意思的抓抓小脸颊。 「真的吗？是可以跟学姐去泡温泉较开心吧！」枷颖瞧她翻了一下白眼，把行李箱拉上，「我也到时间要走了，你跟学姐是明早才出发吧，你今晚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说真的，枷颖她也有林霖的担忧，三个室友都担心留她一个人在房间，特别是晚上。 所以，她和林霖与鐘芷凝三个人总很有默契的，如果木槿那天很空间留在房间的话，她们会暗里轮流找借口待在房间。对于她们三个人的小举动，木槿也是心水很清楚，她很开心能够认识她们，坦白说，在外的宿舍对她来说住多久都是陌生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待着多多少少会让她想起过往的不快画面。 「嗯……呃……学姐说她今晚过来陪我。」木槿红着脸，目光从枷颖眼中飘开。 「哎哟！哎哟哟！」枷颖还吹了声口哨，她真佩服秦学姐的机心与手段！ 太厉害了！ 「你哎哟甚么啦……她说这样较方便……我爱懒床，她可以叫我起床啊……明天是早车耶。」脸上的緋红加深了几分，虽然枷颖不开口，她也感觉得到她已经察觉出来她对纳澄的感觉不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我是哎哟你家的学姐是个机心范！」她轻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小木槿啊，做女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遇到坏人要大叫“不要！”，阻止她碰你！」坏心眼的曖昧扬起邪恶笑容。 「纳澄说你没错的，就爱乱说话！」脸颊现在是爆红，连可爱的耳廓也迅速染上一层粉红，她已经不是甚么也不懂的小女孩了，在大学这一年的某天，鐘芷凝偷偷威胁了某个班上的男生给她带了一张dvd，她拿回来后很神秘的叫她们一起看，其他两人都似乎知道dvd内容，唯独木槿看了五分鐘后被眼前的剧情震撼着，然而她很污的目光移不上画面上两具裸体在激情“运动起来”！ 生平欣赏了第一套爱情动作片后，木槿对那方面的知识顿时丰富又实体化起来，对男生跟女生或是女生跟女生，甚至是男生与男生们之间的那回事，又多了另一个层次的认知度，整个人都不再单纯。 「呵呵呵～唉，其实我觉得有种把你送进虎口的感觉，姐啊，我替你担心。」在年龄层上，木槿由于是休学过一年，她比其他三位室友都大了一至两岁。 「别乱想一大堆的，你不是买了三点鐘的票，现在两点了，坐车过去车站也需时，快点走吧，我帮你拿到楼下吧。」她指指地上那个行李箱旁的小提琴和一个手提包，她很难想像像杨枷颖那么瘦弱的人怎么把全部东西拿下去，这里可是四楼。 「谢谢囉。」有人帮忙，杨枷颖当然不客气，何况这大半年来都替她和秦纳澄做了很多功夫。 不过让学校第一女神的暗恋对象做粗重功夫，事后会不会被秦纳澄瞪死？ 两个人各自分担东西一层层的提下去，提到第二层她们己经汗流浹背，咬紧牙关的终于来到地面，诸葛木槿暗里决定自己收拾行李时只拿重要的就好，不要乱七八糟都带回去。 「你到底带甚么回去！累死人了。」木槿捏着手臂，都酸死了。 「行李箱里面全都是这边的特產～我想拿回去给家人吃，这袋里面是我想带回去穿的衣服啦。」杨枷颖把手提包提到行李箱上面，小提琴提在手中「我真的要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九月再见吧～」 送走了杨枷颖，木槿转过身便看到了秦纳澄远远的和几个朋友走过来，她小步兴奋的奔过去「纳……学姐，你考完了吗？」 「你送杨学妹下来？」眼利的她，在刚才就看到杨枷颖拖着行李的背影。 「是啊，我见她东西有点多，而且我午饭吃太饱想动一下。」日子有功，她从秦纳澄细微的表情里看穿她正在不悦当中，她不想害了枷颖，决定找个藉口帮枷颖挡一下。 「小木槿，你不回家吗？」秦纳澄身旁的同学陆零梅眨一眨眼就捏住木槿的脸，每一次见到她，她都会那么做，纵然她明知道秦纳澄很不喜欢。 那是很趣怪的现象，秦纳澄在班上从来不关心的其他人，偏偏对一个小学妹那么关心又照顾，而且对许骏的追求丝毫没有动心，陆零梅花了一些时间去观察她们之间的关係，她得出的结果是很大胆的假设了校园第一美女喜欢的人不是许骏，而是眼前这位有点可爱秀气的学妹。 陆零梅知道这个假设有点胆大，故一直不敢向秦纳澄求证到底她有没有猜对。 「噢，我……我可能过两天才回去，爸说要来接我才安心。」木槿已经跟爸妈说会迟两天才回去，怎么说她们都担心，所以爸决定要来接她，顺便和学姐一同回去。 「啊～你爸爸真好!喔？纳澄也是过两天才走，你们是一起走吗？」陆零梅对纳澄挤挤眼，笑容中隐含着千丝万缕的好奇与女人天性的八卦讯息。 「对，伯父硬要连我一也起接回去。」秦纳澄不会去否认，明察秋毫的她，早就感觉到陆零梅洞悉到她对木槿不一样的照顾。 如果否认后又被她知道她是跟木槿一起回去的话，她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了。 「那很好，长途车很闷的，有人陪着聊天时间过快点。」陆零梅点点头，想起她票的时间也快到了，便快走一步回去把行李作最后检查，准备回家过暑假。 晚上，木槿与纳澄到外吃饭后，她在房间里开始燥动不安，收到秦纳澄讯息说一个小时后便下来时，她就跑去洗澡，然而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洗完出来也只是过了二十五分鐘，特别紧张的心情一点也舒发不了。 门终于被人敲响，她放下根本没看过的小说行动迅速的跑过去开门，门口外果然就是秦纳澄，她还拖了一个20寸大的小行李箱过来。「你的室友全都走了吗？」她贴心的为她准备了一双新的拖鞋让她替换，还帮她把行李箱拖进去。 「回到房间只有小卓在了，而且没多久她都离开坐车回去，我收拾一下房间，替她们把床子都铺些布防尘，最后才收拾一下回家的东西，我东西也不多，可夏天热，收拾完全身都是汗，所以才跟你说要再过多一个小时才下来，因为我想洗洗澡。」秦纳澄顺便就把门关上并锁住。 「我见到你说要一个小时才来我也去洗了，这个行李箱拿来干嘛的？」她低头看向那个小小的箱子，完全不明白是有何用。 「用来放我们去御温泉旅馆的行装啊，我算过了，去两天我们加起来行装都不会多啦，可背背包又很重，所以我向小卓借了这个小行李箱来用，把我们的东西都放进去，拖着走好过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可以减至最少，反正我们去到入住就放在房间里，不碍事。」打开小小的行李箱子，箱子虽小，但里面足以放入两个人的两天要用的衣物行装了。 听着是有道理，木槿眼看着行李箱已放了纳澄的东西却还有大半的空位，她便把已收拾在背包里的东西重新翻出来打算放进去，但被秦纳澄截住：「放下，让我来，你在我旁边看，学学怎么收拾行李，入学时我看你打过行李箱，里面都是乱放，有秩序才会用尽空间。」 点点头，乖巧的坐在纳澄身边，看着她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卷起来放进去，纳澄拿起一个小袋子正想打算打开来看时，木槿紧张的要抢回来：「不！不要打开啦！直接放进去吧！」 「我偏要看。」秦纳澄坏心眼的作势要打开，却被木槿狠狠地一把抢走。「好啦，开个笑那么认真，不用打开也猜到里面是你的内衣裤吧，我才没有杨枷颖说得那么变态。」她从她手里拿回那个小袋子放在一箱子里面，再检查一下她背包还有没有东西后，便拉好拉鍊，把行李箱放到一旁。 「你好像跟枷颖好熟的样子。」木槿冒起了这种感觉，可平常她们看起来话也不多一句，而且常常斗嘴。 「呵呵，她可是我放在你身边的视眼啊！你信不信？」秦纳澄捏捏她的小脸颊，突然想起甚么皱眉又下达命令道：「以后有人捏你脸颊的时候要懂得反抗，陆零梅最近太爱捏你了，之前每次捏完你后总在房间里说你的脸颊很好捏。」害她莫名就吃醋。 「那我现在要反抗吗？」木槿好笑的立在原地。 「对我，就不必要反抗了，你的脸……」秦纳澄凑近了一些「以后就是我专属的。」 「现在是要上演霸道总裁？」心跳加快，双眸完全被秦纳澄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眸吸去了魂魄，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是另一种感观的迷惑。 有种感觉，无论多不想承认，但她站在你面前就出现心跳加速，脸红耳热的情况的话，那是它在证明它的存在。 「小说别乱看。」她轻拍她的额头，转过头从木槿书桌上拿起一本名字写着“求饶啊!总裁!”的言情小说翻了翻扬起封面深深的笑说：「上面还标示十八禁的，不雅内容看多了会伤身。」 「没有啦！我……我就看看，那些剧情我是跳开来看的。」木槿红着一张脸，脑海浮现了某天看过的那部a片的画面。 「哼，我说过杨枷颖是我的视眼，你们四个人一起看a片我也知道，下次她们再逼你看就叫我来，就看看她们还敢在会长面前乱看一些糟糕的片子。」放下手中的十八禁总裁小说，秦纳澄用力的捏捏她的小脸颊。 「之后我们都不敢看了……大家都觉得里面的姿势动作根本是正常人做不来。」木槿羞红着脸微微低头，声音更是越说越小声。 小脑袋满是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激烈地交缠，小心脏被影响的猛烈跳动，身体有些莫名的燥动骚麻。 「别再回想了！你们还研究做不做得来？听了我也觉得羞死人！」秦纳澄本来很冷静也变得脸红耳热，她明白来到大学这个社会的宿影里面，女生们更加容易接触到成人世界的事宜，每个人都会好奇，包括她当初也跟着其他室友看过，可对着木槿面前谈论那方面的事情，原来是更加害羞。 而且她希望木槿保持原有纯真，不想她多看这些。 「那……」木槿连耳根都红起来，闪着亮的双眸对上了秦纳澄羞着而闪烁的双眼，彼此的对看，气氛霎时突变成曖昧又怪异。 「别别别，我们别往这话题上绕，明天早车，我们关灯睡吧。」秦纳澄也羞得无法与木槿对视，内心完全冷静不来，她挥挥手瞪住木槿先上到床去后才关上灯，自己则摸黑躺进木槿下方属于杨枷颖的床里去。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她们很想睡却因为刚才的话题，久久无法平復内心的奔腾，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各自的天花板。 第二天早上，二人顶着一双眼肚起床，快速梳洗后赶过去火车站，在火车站买了早点后边吃边等时间开车，到了上到车箱，她们已急不及待互相依着的睡去，不过警觉性较强的纳澄在自己手机上调了闹鐘，差不到到站前便呼叫。 辗转再坐接驳车后来到那间五星级的温泉旅馆，外面跟普通旅馆的装潢没两样，不过五星级的气派也是辉皇。由于时间尚早，还未能入住，不过她们已经算过会有这情况，便把行李寄到前台后走出去，跟着杨枷颖编给她们的行程去走，下站的目的地，一定是去吃中午饭。 来到杨枷颖安排的餐厅，坐下后她们更不用餐牌，安着行程表上写的点了这里最受欢迎的招牌菜，点完后彼此相视，看到大家眼下都长了一个黑眼肚，也心知肚明地笑了，她们都为昨天那个话题导致失眠。 晚上，两个人在职员的指引下来到温泉的入口，由于这里泡温泉没日本的严格，故她们在更衣室换上了泳衣后，一起走入冒着半透縈烟的泉水当中。暑假已经来到，温泉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泡，她们一起并肩而坐，即使正在人挤人，温热的水烫着连日热夜温习的肌肉，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早来的客人渐渐散去，温泉里眨眼只留下七八个人，放松过后，木槿精神起来，她慢慢地移动，移到去面向山河的一面，双臂趴在冰冷的石上，放眼看向那广阔的夜景，当下彷彿已经忘记了她还是个学生，只愿一直逗留在这里。 「看好风景也不叫我。」纳澄在不知不觉间也移到她身旁，单手托住腮子看着她，另一手则捏住她的脸颊，在何时开始，无论有多美的风景在她面前，双眼始终都只会为眼前这个人留住最长的目光。 「不知不觉就往这边靠了……」已经习惯她无时无刻都会碰她的脸，木槿在现在放松的环境下，被影响了胆子，用自己的手掌覆在在自己脸上的那双温热的手背，然后轻轻的把她握住拉下来，以后她是会马上放开她的手，这一回，她用了很轻柔的力度把她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在这一刻，她不想放开。 木槿的主动带起，让秦纳澄心跳稍稍变得快速，她顺势的转换成十指交结，把彼此牵着的地方拖至水中，不让其他人察觉。「你……」她挑一挑眉，目光甚是轻易地看穿对方在想些甚么，从而带动起嘴角扬着丝丝甜味的孤线。 羞红了脸，木槿身体靠过去，轻轻地触碰到她热烫的肌肤「你会讨厌吗……我有时会觉得我过于依赖你。」 「我求之不得你最好黏我黏到心里面都看不到别人，你身边太多妖魔鬼怪。」像表白又没表明一切的话语，软绵地从纳澄的薄唇里呼吐出来，那团热气像妖法一样直闯到木槿的灵魂里面，把它紧紧地捆绑。 特别是秦纳澄的双眼正用炙热的光茫紧紧的锁住她，木槿彷彿被这双眼钉住了，呼吸都赶不上心跳的速度，身体里面已乱成一团，根本不能自己。 「在你眼中我身边有谁不是妖魔鬼怪，我认识的人都对我很好。」眼睛瞇了一瞇，轻斥她说话过于轻率。 「就是对你很好才让我担心。」她皱着眉，轻叹的看向外面的夜景，点点的灯光使她突然撇下这个话题。霎时间，突然其他人也安静了，只听见水滴的声响，纳澄缓缓的看过去木槿，嗓子像是被蒸汽烫到似的变沙哑，淡柔的轻唤道：「木槿，走吧。」 「嗯。」木槿点头，在泡得茫然之下，她便被她牵着手拖到外面去。 从浴室洗走身硫黄味道后，木槿擦着头发走出来，扫了一眼看到纳澄打开了阳台玻璃门，依靠着栏杆吹着夜凉的清风，几缕的发丝被风吹起，微微的看到了纳澄圆润的耳廓。在她身上无论那个部分，木槿都觉得特别的吸引人，步伐缓缓安静的小心走过去来到她的身后，忽然心口的发烫，烫得她不知如何是好，继而双手已经不听使唤，穿过纳澄的腰肢，把她抱住，身体轻柔地贴上去。 脸颊贴在她的背上，隔着厚厚的肌肉和肋骨，木槿还是听得到她显得快速的心跳声，怦咚怦咚的好像敲击着雷鸣鼓那么厚实而带有神秘感。 「洗完了？」纳澄从她圈着的手臂中转过来，却未料到木槿用很近的距离去迎接她的目光，脸颊的温度渐渐升温，两个人的视线紧扣在一起，手掌缓缓的贴抚在木槿的脸上，细看着她脸上每个地方。 姆指轻抚着她的脸颊，纳澄的举动，激起了木槿内心更大且汹涌的浪渐，双手紧紧地搂紧她的腰，脸颊微侧，看准那张渴望已久的香唇，快速且用力地贴吻上去，即使撞上了对方的牙齿，木槿却未打算要离开，还紧随地辗吮着她软到使她心脏也酥麻的唇瓣，而且她激动的是，纳澄竟然也回吻着她。 强烈跳动来自心脏，纳澄被吻的时候彷彿预料之内中又带了一些震惊。当木槿的唇吻上来的时候，她很确定从唇上传了一道电到脚底，把她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光，唇上的酥软像静电一样轻弱却刺痛，脑袋找不到一点的画面，被麻得空了出来，身体渐渐不受控制，随着自己的心，去回应她幼嫩的吻技。 木槿轻轻地松开她，朦胧的一双眼默然地看着对方被自己吻红了的唇，意犹未尽的倾身轻柔啄吻了两下，却又害羞的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之上急速地喘息。 「虽然我不主张你现在就谈恋爱，不过跟我谈的话是另外的说法。」秦纳澄感觉嘴巴在发烫，还带点刺麻，张手抱紧她，才发觉她的头发是湿的。「你怎么不吹乾头发？」把手伸进她的头发里面抓了两抓，手中全是水珠。 「等不及。」木槿亮着波光的眼睛纯真的看着她，内心的汹涌再次使她失控的把唇凑上吻到满足，吻到填满了心房才愿意松开。 「你……很会得寸进尺！」纳澄脸颊红得发烫，羞恼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脸颊发烫到红了耳朵，没好气的拖着木槿走回去浴室拿下掛着的吹风机替她吹头。可是似乎对方没有专心，或者说，对方的双眼一直放在镜子里面替她吹头的自己，那双炙热的目光，害她异常地感到手足无措、小鹿乱撞。 放下了吹风机，两个人就在镜子中对望，万语千言彷彿都卡在喉咙，融化成某些感动，某些乱撞的情绪，也许说，是只属于她们之间的，旁人无理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木槿转过身，低头看向她的锁骨，而不敢抬头迎向她那双总能看穿别人的双眼。 「你以为我是一个随便谁吻上来都可以的人？」捏住她的粉脸把它抬起来，为了证明，纳澄捧住她的脸吻上去，越吻越激烈，身躯把木槿压在洗手台处，双手因内心像巨浪般的激动，在她背上来回抚摸，唇瓣渐渐偏离了轨跡，转移到她的脖子和耳珠，舌尖还邪意地舔逗着异常敏感的耳窝。 全身在抖动，那是另一种木槿从没感受过的刺激领域，她不知所措，即使偷看过一两部“爱情动作片”原来察觉到了遇上实际情况，根本只是前戏的桥段都无法模仿，她双手只敢抓紧纳澄的衣服，奈何对方的手掌试图探向她的胸部，吓得她把纳澄推开。 纳澄停止了所有的失空行为，充满了慾望的一双炙热的眼睛紧盯住木槿失措又红了一张脸的可爱模样，她轻轻一笑，重新把她温柔地搂抱住道：「你年纪还少，我不该那么做的。」 「不是……我也十九啦……只是……只是太突然.......我有点害怕，而且我不会。」害羞了一脸，心跳仍然疯狂的跳动。 「你真以为我甚么都会！」用力弹了她的额头，吃痛的木槿用无辜的一双眼瞅着她看，看得她心痒痒的，避免再发生会失空的情况，最好便是拖木槿出去早点休息。 关灯后，纳澄躺到双一床的另一端，暗黑的环境之下，忽然身上被温热的物体压抱住，她失笑的把压住她半身的身躯抱住，另一隻手则不断轻抚她的发丝。耳边，听到了木槿小声地细语：「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几秒后，动作仍然规律又轻柔的继续抚顺着，对着房间里的空间，淡淡柔柔且充满温暖的轻语回应…… 「是啊，我喜欢你很久了。」 「很久？那是有多久？」木槿眨睏的揉着眼，声线变得沙哑。 「有多久……」秦纳澄沉入了思想，然而她还没给出答案，怀中的人已经呼吸变得规律，她微微斜眼看去，怀中的小傢伙已经睡着了。 嘴角轻微扬起…… 到底喜欢她多久了？ 也许，木槿在学校餐厅把餐盘故意撞倒在徐盼盼身上那一天，她寻找她的身影想道个谢，远远的，她看到了木槿喝着饮料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蓝天，就是这个身影，牢牢的刻烙在她的心上…… 难以磨灭。 章十三 第十三章 有一个学霸的女朋友，诸葛木槿有时候也觉得挺无奈的。 美好的暑假开始后，她几乎有大半的时间被纳澄要求在图书馆“约会”，而且纳澄不会放水，到图书馆的时间里面，她们就得各自温书，不过往往木槿会赖皮，醉翁之意不在酒，拿着书本却眼睛一直盯着秦纳澄在柔和的阳光底下，那张文艺气质甚浓的漂亮的脸容。 难怪别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坐在对面的自家情人，可是比西施更吸引眼球，木槿每一次都难以专心在书本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看甚么书？」秦纳澄挑起眉，突然从书中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然而脸颊有点微烫。 「当然知道，我拿的是英文故事书。」她一进来便去挑书，千挑万挑特意挑了一本看起来满不错的故事书来看。 「哦～」头点了点道：「你那么厉害，书反了都能读哦。」 「啊？」木槿定格的往下一看，随便乱翻出来的页面的图画真的是反了。「真的反了呢，我跟着学霸学习才几天，读书能力强了!」 「你还狡辩，看着我就能读书了吗，认真点，现在你虽然才升大二，可是你能考上这所大学，就要更加努力，不能像别的人想的那样，来了大学就顾着谈恋爱，不做功课、不读书。」拿着原子笔敲了敲她的额头，纵然她表面上对木槿的态度是严厉的，心底里，往往想吐出更苛刻的字眼之前，所有都变软了。 「是是，学姐说得对，又是我的错。」木槿嘀咕，心里面有股委屈，说说啊，谁每次约会都在图画馆温习，刚一起的情侣都不是应该好好的热恋一下才是啊。「这本书不好看，我去挑别的。」叹了口气的站起来，自个儿闹点小情绪往刚才拿手中这本故事书的方向走过去。 站在一大堆的英文故事书前面，木槿无心挑选，放眼过去看着书本的名字，凭感觉去找出那本她今天“该”读完的故事。 「这本你可以看看。」 不知道甚么时间站在木槿身后的秦纳澄随便从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在木槿转身时交到她的手中。木槿被吓了一下，没甚么劲的翻动手中的故事书，是一本很经典的外国文学，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读书的纯英文版本。 心绪低落，想着怎么纳澄又给她这样的功课呢。小情绪让木槿提不起心情，随便应了纳澄嗯的一声，打算回去坐下慢慢读的时候，身体被拉住压在书架上，她惊讶的抬头，却眼前变成一片漆黑，随后感觉到唇上有一片柔软在细允起来。 从没想过纳澄胆子如此的大，木槿紧张得不敢闭上眼睛，但唇上的酥麻使她身体变得软而无力，双手紧抱住那本书，就像在大海抱着浮木一样，那本书便是她现在唯一能维持站着的依靠。 「今天这样的图书馆约会，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刚才看到木槿失落的背影，纳澄便揪住了心，就是那么一秒，她思考也来不及，便跟着木槿身后，看着她让她揪住的失落脸蛋，动心之下，便衝动的想吻她。 已吓得脸红热耳的木槿无法回应她带了点让人看了不服气的笑靨的问题，眼前的她特别讨她的厌，然而偏偏刚才的那个吻，吻得她天旋地转，惊天动地。「谁会被强吻会开………………嗯………」 她话还没说完，纳澄已急不及待地又吻上去，这一回，她更是把舌尖伸进去品嚐木槿独有的滋味，双手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彼此都忘我地激烈辗吻的时候，纳澄裤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连被她抱住的木槿也感受到那震动有多么的打扰她们。 「……」纳澄微喘的瞪住木槿，她带着无奈的从裤子里拿出手机，两个人同时看向手机萤幕，来电者的身份，倒是像往她们头上淋了一盆冷水，把炙热的气氛都急降到零下般。无奈的接听了电话，心底有点怒火导致一开口也不给对方好语气看。「怎么了，许骏，我不是说过这时间在图书馆温习，不方便接电话的吗？」 「对不起，可是学铭和巧巧都来了，想着木槿学妹应该跟你在一块吧，所以……」许骏没敢说下去，他是第一次听到纳澄的声线略带不高兴，以往再怎样她都只是冷冰冰的。 「行，你们先去挑一间餐厅点菜，地点发讯息过来就好，我跟木槿之后再过来。」纳澄没有给许骏有商量的馀地说完便掛掉他的电话。「听到了吗？我们得回宿舍放好东西去跟他们吃饭，现在也中午了，你肚子也饿。」她用指尖戳她的肚子。 「是有点。」木槿滑过身从纳澄的壁咚范围里离开，逕自走回去她们的桌子，慢慢地收拾东西，不想发出过大的声响，影响隔壁桌。 两个人默言的回去各自的房间放好东西，整理一下自己后，没待多久就冲冲出门，走去餐厅的路上，木槿一直走在纳澄的后旁，路上只要有人提及秦纳澄是怎样怎样，称讚她怎样怎样，耳朵不受控的便会立起来听进耳朵里，现在的她特别敏感，彷佛只要她站在她的身旁，其他人都会看穿她们之间的关係。 紧张的神经，结合每一次跟郑学铭和许骏他们同桌吃饭的话，木槿那一顿饭吃完回去每次都会胃痛，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而是因为她太紧崩着自己，太过克制与纳澄之间的小互动，导致整个人在一顿饭之间处于极度紧崩状态，回去放松的时候，便会觉得胃部不适。 又一次在许骏学长的安排之下，木槿被迫坐在郑学铭的身旁的位置，而她的对面是秦纳澄，秦纳澄左边是巧巧学姐，右边是许骏，让木槿稍为放松一点的是，意外地雯雯跟着巧巧学姐一同前来这儿找她聚旧。 「你变好多，才一年不见，果然大人说女大十八变是真的！在手机看你近照也不觉得，见真君才感觉变化大！」雯雯待木槿坐下之后第一时间感慨此刻见到木槿的第一感觉，她总感觉木槿比印象中的中学时代的她变成熟了很多。 「有吗？还好吧，我又没有化妆，不过发型跟高中时转变较多，昨天染了个棕色，现在的发型要常去修理，上课时多半会绑起来。」下意识的顺着发丝抓顺着发尾，说到外表这话题，木槿总有少许不太好意思。 眼角瞄了一下纳澄，对方正用一双打量的目光盯住她的头发，似乎用眼神在跟她训话。「对了，小菓呢，她知道你会过来，应该会有很大反应吧？」她赶紧转移话题，见到雯雯自然会想到小菓的。 「我故意昨夜才跟她说我会来找你，反应可大了，还真的今天一早要去买车票一起来，怎料早班车的票都没了，所以她才放弃，说下一次她也过来找你唄。」雯雯啜了一口果汁，突然画风一转，眉角曖昧一挑，瞅看一眼木槿身旁的郑学铭，贼地一笑道：「我倒是没想到那么巧会遇上郑学长也来找你啊～」 她这么一说，木槿才轻下来的心情又崩紧起来，她又瞄向秦纳澄，对方也因为雯雯的话双目顿时带了些许冷薄感。「学长离这很近，也是许学长的好朋友。」她只想把这话题更快地转移，心里千个地拜託雯雯不再要绕在这头上。 「别说学铭，纳澄啊，我也没想到你还没跟许骏一起，还是许骏追得还不够热烈？」龚巧巧插了一嘴，是解除了木槿那边的危机，可是，却又惹起了另一边厢更不想提起的话题。 「菜要来了，别浪费时间在这没营养的话题上。」正好服务生来到，纳澄斜眼的瞪向巧巧，以前她就有跟过巧巧提过她不喜欢许骏，只把他看成一个很好的良朋。 两位男主角自我感觉良好以为两位女主角害羞，默默的继续用他们各自己的方法去追心目中喜欢的那位女孩。 饭后，他们一起散步在回去，雯雯与木槿走在大队的后面，纳澄与雯雯在中间，两个男生则担当前锋。雯雯故意放慢了些步伐，挽住木槿再拉后一些些，神秘又八卦的压声向木槿问道：「秦学姐变得比以前更好看，和许学长更加般配，木槿，你有打听过秦学姐为甚么不接受许学长吗？」 「他们真的有那么配吗？」这也是每一次木槿听见别人那么说的时候，都会思考一遍的问题。嘴巴上，她是不愿说他们的确很配，然而心底里面，却有一把声音一直在说他们是难得一见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许骏学长成绩骄人，家业是做店舖招牌的小生意，生活条件优越；至于纳澄，她美貌与智慧共存，eq甚高，除了出生自普通双职家庭之外，她和他，就是一对旁人都说应该一起的那种人。 「当然！以前全校，甚至老师们暗里也讨论过他们将来很大可能会结婚生小孩，不过是秦学姐不想在求学时间谈恋爱吗？怎么两个人那么要好都没答应许骏做他女朋友？」雯雯目光一直紧住站在姐姐旁边的秦纳澄，她天生散发出来的气场，总使她很难去接近这种神般的学姐。 她更难明白姐姐怎么会成为秦学姐的朋友！ 木槿再没有答话，双眸只管看着前方的纳澄还有许骏，当下，她竟然心里同意雯雯所说的话，纳澄与许骏就像是天作之合，生下来就注定要和对方相遇，然后恋爱结婚还有生小孩，最后到老。 心头一股郁闷，反观自己单是性别这一点，已经是木槿难以放胆去爱纳澄的关卡。即使她们现在彼此是互相喜欢的热恋阶段，她总是没安全感，每朝起床睁开眼的时候，她都得花点时间去回忆昨天发生过甚么事情，回忆中的纳澄到底有没有真的吻过她。 「木槿？」纳澄推了推呆站在楼梯口的她。 「啊？」木槿回过神来，却发现身在宿舍的楼梯处。「雯雯……啊……她和学姐回饭店了。」她闪过一个画面，就是刚才雯雯在饭店前跟她挥手，然后说明天见。 她低头突然不想说话。 「怎么突然心不在焉？」对于木槿的情绪，纳澄在得知她过去是那意外生存下来的其中一个幸运儿之后会特别留意，她甚至买过不少专业的心理学课本去自学，虽只懂得皮毛，但她至少会从别人脸上的细微细节去判断她的内心世界是否泛起了波动。 她把头抬起迎上了纳澄关切的双目，尽在心头的话顿时难以启齿，头遥了一遥，淡淡的说：「没事，只是有点累。」脚步突然变得飞快的走上楼梯，完全不顾跟在她身后的秦纳澄，她只想快点回去房间洗澡盖被睡觉。 木槿异常地感到忐忑无助，心里头有把声音在否定她与纳澄之间的关係，甚至想到纳澄会答应和她在一起，在情感上是不是对她只是出于同情与关怀，里面没有她想要的爱，或者纳澄也是被一些错觉蒙蔽了。 越想，脑海浮现的都是纳澄与许骏何等登对的图画，到了她的楼层，木槿道别也省去地逕自拋下秦纳澄回去房间，门关上之后，她感觉全身无力。 莫名地被冷落的秦纳澄未层遇过这种情况，谁叫她也是爱情里的新人，根本不懂即时的反应，她也只好默默的回去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平静自己七上八下的心绪，在吹乾头发后躺在床上发了一则讯息给木槿。 木槿把对方发来的讯採取了只读不回作为回覆的暗语，意思是…… “今夜，不要来打扰我，请让我静静。” ＝＝＝＝＝＝＝＝＝＝＝＝＝＝＝＝ 关係的不隐固，造成了秦纳澄与木槿之间会变得阴晴不定，而且关係不能公开，更加使两个人在爱上倍感压力，有些小小的事情出现，彼此也会把情绪发胀起来，即使是给大家冷静的日子，也会越来越长。 在彼此都要调整的日子里，转眼间，秦纳澄已经快要大学毕业。 在桌子摆动成面试一样的教室里，坐了两个大学教授，一个是秦纳澄的论文的主要导师，另一个是副导，他们互相根据她论文里面的观点去提出问题，这个过程叫答辩，是每位大学生毕业的必经过程。 「最后一个问题，秦同学，你有打算读硕士吗？」文教授换上了一脸轻松的笑容，看向他一向很欣赏的学生。秦纳澄是他在这几年里遇过最有独特见解与效率极高的女学生，在他门下，女生能取得与男生差不多的成绩，是稀有的，若她能继续下去，可以有更高的成就。 「最近我也在考虑去外国进修，不过也要跟家人商量，毕竟出国花费不少。」心里面，秦纳澄还有一个因素使她迟迟不能决断，那个因素就是木槿，特别是半年前开始，木槿与她之间总会发生一些无厘头的争执。 她放心不下木槿独自在这里，她怕木槿会一个人胡思乱想，最近她虽然不说，但她知道木槿对她与许骏在校里传得沸扬的“情史”很在意，她嘴上不说，但脸色总不给她好看，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有时候…… 她觉得要维持这段也下关係有点累人。或许不多不少她会选择去外国进修，是想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这方面不用担心，政府有一个特别资助计划，专门为想出国留学的学生设立的。我看你的成绩，再加上找校长写一封推荐信，你要申请成功的机会很大，不妨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女生读工商管理学有你这种成绩是很难得，再去国外进修拿一个硕士甚至博士学位回来，应该有很多企业争着要你做主管的职位。」文教授看向旁边的好友打个眼色，想让他多说说。 难得遇上一个人才呢。 「嗯，你要好好把握机会，钱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要解决的是你自己的决心足不足够让你放手一搏。」副教梁教授也点点头，在她角度看，纳澄是一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女生，怎么选择根本不需要旁人去决定，即使怎么说被别人说不要，她只要里面决定了，就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那种人。 秦纳澄从椅子上起来从他们手中拿回自己的论文，礼貌的弯弯腰道：「谢谢两位教授的意见，我会回去好好再想想，跟家人商量一下。」为了这份论文她这半年也是心力交瘁，再加上与木槿之间的一些事情，她早就想回去休息一下。 至于要不要到外国…… 也许她心里早有答案。 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出课室，一把声音轻唤了她，那温软的嗓音总那么的温暖她的心扉。「纳澄。」 「你不是在考试吗？」睁大了眼睛，在木槿考试期间，她们也忍着没有约会对方，想让大家该专心学业的时候就专心。 「我写得很快，也刚好每题都懂，所以提早交卷来这里等你，怎样？答辩好吗？」木槿递上一瓶饮料，即使她现在很想抱住她，她也忍住那份衝动。 「预期的顺利，教授问的问题我都有预先想过了。」她看看手錶，刚好差五分鐘踏入中午十二点。「我们现在就去吃中午，替我庆祝一下，就我们俩。」她接过饮料细喝一口后餵她也喝了一口。 「嗯！我已经饿了，可能刚才用脑过快～」木槿挽住她的手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在餐厅里，她们点了菜后便聊着这几天没见面的各自生活。纳澄想起了刚才教授最后问她的问题，腰子忽然坐直，喝了一口冰水后心跳加快的开口说：「木槿……其实刚刚教授最后问我要不要出国继续唸书。」 木槿的时间即时顿住，她口里的水被口腔变温了后才有意思把它吞进胃里。瞅看着纳澄的脸，她很清楚纳澄已经有她的决定。「你永远决定了才用这种方式去迫我答应，纳澄，你根本没打算会因为我的答案而改变甚么，不是吗？」 「我……我这样做只想变得更强大去让你留在我身边。」纳澄无法回驳，她的确一早已决定要出国留学，要扩阔自己的眼界，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去保护眼前的这个她很喜欢的女生。 「可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把我推开！」木槿咬着下唇，她想忍住发烫的眼眶，阻止它们掉眼泪，可是眼泪很不听话的一串串的滑下来，已有裂痕的爱情，此刻在这关头更加变得一解即碎。 纳澄心疼的瞅看着木槿的眼泪，她找不到话来安抚她，有时候她心累了，对她们现在在倒退的关係感到很无力也无助。二人气氛顿变得很诡异的安静，到了菜也上了，她们也没动一口，大家也只管用各自己的情瞪着一桌热腾的菜变凉。 眼泪乾了，屁股也坐得痛了，木槿拿着包包站起来，很冷淡的阁下一句：「没关係，你去吧。」 对面的椅子空了，秦纳澄拿起了叉子捲起了一口已凉掉的意粉送进嘴里，咬着咬着，眼泪便滑脱下来，一桌的食物，她用一串又一串的眼泪来配送。 关係剪不断，要理更乱。 在最后的学期结束之前，许骏邀请了身边的好朋友一起去一趟最后的毕业旅行，他们决定了去北部的海边度假村疯玩四天，他邀了木槿之馀，也同时邀了木槿的一眾室友，一行人起加起来有十人。 木槿被邀的时候心里是很不想去，偏偏她虽然在这十几天都不理采纳澄的电话，然而她还是很想见见她，修补当天自己一时之气说出来伤害了彼此的伤口。她答应了，连她的室友也很热情的答应了第一美男许骏的邀请。 一大清早便坐上火车，来到海边度假村已经午后，他们直接租了一间独立屋子来住，里面有四间房间，住上她们十个月是绰绰有馀。第一天已预料大家会太累，所以安排的节目都是在附近走走看看，去逛一些老街。 走在老街上，许骏很常请大家吃东西喝饮料，由于他家景好是眾所周知，大伙儿也没有反对的任由他去处理，甚至租的那间独立屋子也是他说要请大家住，所以不收钱。 木槿和杨枷颖走在鐘芷萤与林霖的前面，走在她们俩前面的就是许骏与秦纳澄，在逛街中途，许骏对秦纳澄总是庇护有加。鐘芷萤一脸羡慕的小声跟林霖道：「许学长与秦学姐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许学长人又长得帅，读书聪明不在说，最重要是家景环境好，日后秦学姐嫁给他不用工作也活得好，我以后会不会找到这样一个男人啊。」 「你那么篤定秦学姐会嫁许骏？秦学姐一直没接受过许学长，因为她一直拒绝学长，学校里其实暗传着秦学姐可能是不喜欢男生的。」林霖一脸神秘的压声回应。 「不会吧！」鐘芷萤惊讶得张开了嘴，眼眸自然的漂向秦纳澄，她正好在一个路摊看东西，身旁的许骏一直嚷嚷要买给她，可她一脸平淡的回绝。 种种跡象看来，那个传言未必是乱传！ 林霖耸一耸肩，在大学里来到第三年，早已看惯了与表面不一致的事情。例如她曾在大二那一年暗恋一个很帅的学长，可当她想表白时，偏偏给她在某个晚上见到学长和一个她也认识的可爱学长搂成一团拥吻…… 又或者她见到不少外表很帅的女生在学校里明目张胆的拖着某系的系花炫耀自己追到了！ 所以如果那一天有人跟她说秦纳澄是个女同志，她也不会觉得惊讶。 她们的后方，杨枷颖一路留意着木槿的表情，她保持着一贯平静的作风，假装自己没听见鐘芷萤与林霖的对话，很投入在逛街这件事上面。枷颖再瞄向前方看似曖昧的秦纳澄与许骏的身影，心唸…… 她们这一次到底又为了甚么而冷战？而且这一次两个人也互不相让，冷战期也是史上最久的一次。 是因为秦学姐要毕业了？ 四天的旅行眨眼来到最后一夜，入夜后，他们在海边租用了一个烧烤炉，准备最后一夜烤肉晚餐。然而一早有预谋的许骏在大家吃饱后带着郑学铭与另外两名好友借意去洗手间和买饮料之名，实际去快速安排一个惊喜的表白。 女生们在男生们跑了后在炉边聊天女生的话题，大部分都是鐘芷萤与林霖在谈论，枷颖和龚巧巧会穿插几句，而秦纳澄与木槿则一直沉默的盯着火炉上还残存的红光，它们在努力的烤熟铁网上最后的粟米。 粟米的香甜味道縈回四溢，当她们决定可以吃掉粟米把火淋灭时，许骏有两名室友慌张的跑过来，他们喘着气指向海滩远远的一方道：「糟了，许骏和学铭刚才突然吵起来，现在扭打起来！我们阻止不了，不如你们一起过去劝架吧！」 「打架？」秦纳澄瞇一瞇眼，她看向远方，漆黑的海滩上，她的确见到有两个人影在扭在一起看来真的在打架。 但以她对他们两个人的了解，一个阳光一个成熟安静的人，怎可能会在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以来突然会打起来？心里半信半疑，她起来带着其他人跟着两个男生走过去黑影的那一边，却越走越近的时候，秦纳澄心头暗叫糟糕，甚至想转头便跑走。 当她们来到的时候，见到的不是有人在打架，漆黑的环境一剎之间被埋在沙里的闪灯照亮，毫无疑问，这个节奏，沙上的小灯围成的是一个大心形，上面有一束玫瑰和个戎盒。其他人见到这个架步，很自然便明白，甚么打架都是套路，目的就是要让秦纳澄跌进来。 音乐响了，其他人都起哄推高气氛，除了一脸木然的木槿之外。 「纳澄……」许骏在心形的中间跪了下来，拿起旁的一束花。秦纳澄则被不知谁在背后一推，把她推进去心形里面。「我相信这么多年，你都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决定要去英国读硕士，在你未来的日子里，我希望我能够一直陪伴着你，给你安定的生活，给你安全，给你保护，我想我们的爱会直到永远，所以我已经在英国成功考到和你一样的学校，继续在你身边，纳澄……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吗？」 木槿听到许骏的表白不单是要让纳澄做他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之下，她的心像被人拧住般难以呼吸，目光紧瞪住纳澄脸上的表情，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她即使要说出的答案，然而她看不透，一直以来，她都无法猜出秦纳澄的心里到底在想些甚么…… 甚至当初纳澄说喜欢她，她都猜不透原因。 四周的人都起闹着，其他女生也没想过许骏直接“求婚”，不知情的人都在齐心叫着“嫁给他＇，在场只有枷颖和木槿以及秦纳澄脸色难看。 秦纳澄说不出话来，她和许骏认识多年，她以为只要她铁了心肠，把他的追求攻势都拒绝的话，许骏总有一天会转移目标，但是她错了，一个死心眼的男生，是追不到手的话是不会放弃的。 她不忍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许骏丢脸，这些年，她已经让他伤了很多次心，丢过不少的面子，他身为一间小公司太子，未来的接班人，愿意用这么长的时间去等她，说实在她是很感动，但感动不代表是爱，她能给他的爱也只有朋友的爱，再多，她给不起。 「许骏……」纳澄为难的表情「花我先收下，可答应不答应，你让我考虑一下再回覆你，好吗？你要知道你在间接求婚，而不是让我当你女朋友那么简单。」她拉他起来，却不收下那盒子里面的杖戒指。 许骏收到的讯息是她已经答应他做女朋友，但未婚妻的话要时间考虑。一个明亮的希望放在眼前，他自然的搂住了纳澄的肩膀，轻声答应他会等的。虽然这场表白的求婚秀最终女主角没有正确的回答，但他们心底里都认为秦纳澄己经没像以往那样当场拒绝男主角已经是有一个很大的进步空间。 一行人回到已烧得意兴阑珊的烧烤炉围成一个圈而坐，入夜的海边有一个微热的炉火特别温暖舒适，他们打算把馀下的十数罐啤酒都喝完，基本上一人一瓶都清掉，大伙儿的话题都放在许骏追秦纳澄这么多年来所用过的方法，而知情人士一号龚巧巧更大爆每一次女主角到底用甚么说话去拒绝男主角。 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唯独秦纳澄与木槿则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纳澄瞅看着刚好坐在她对面的木槿，唇瓣都着急得咬破了，尤其是从一场表白秀完了回来坐下之下，木槿便酒接酒的当水喝起来，而且连一眼也不看她。 她应该知道她是不可能接受许骏的，在这段冷战的日子里面，秦纳澄想了很多事情，她不想结束与木槿现在的情侣关係，纵使她即将要飞去遥远的英国。只是……最近她总感到和木槿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更何况现在许骏当眾向quot;求婚quot;，有时候她佩服许骏的固执与厚脸皮，他是真不理解还是假不理解她完全对他没有感觉？ 她不怕事后拒绝许骏，怕的是木槿已经误会大了。 大伙儿收拾好地方后便回去渡假屋，其中木槿喝得很醉，其他人以为木槿不会喝酒才会容易喝醉，只有与她同房的枷颖与纳澄清楚知道她整夜足足了七八罐，当然在某些人看来也是量很少。 有枷颖照顾木槿，大家都放心回房间洗澡休息，唯独纳澄坚持先留下来看情况。房间里，枷颖颇生气的一边用毛巾察木槿的脸，语气甚是不佳：「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甚么事，但今天你没即时拒绝许学长就是你不对！」 「我回去就会跟许骏说清楚的。」秦纳澄咬着唇，担忧着床上一直呢喃皱眉的木槿。 「那不重要了，秦学姐。」枷颖转身定眼瞪向她，几秒后她收回目光，忙手忙脚的走进浴室把毛巾用热水淋一淋后又出来替木槿察脸，替她脱下上衣，解开牛仔裤的钮扣和拉鍊，直至她想把裤子拉下，便被人抓住了手腕。 二人互相瞪看，枷颖心头一软，松开了手，哼一声道：「我可是她这两年多的室友，她有甚么我是没见过！不过你要做我就给你做。」她把毛巾丢到她手中，跑去拿衣服毛巾打算先去洗澡，留着她照顾木槿。 纳澄在只馀下她之后，禁不住伸手摸向木槿染上了醉红的脸颊，拿着还温热的毛巾替她察着锁骨的位置，脱下她的牛仔裤，换上放在一旁的阔松睡裤。也许木槿被察过脸和身后渐渐有点意识，她努力的睁着眼睛，意外迎入眼里是纳澄，她还以为自己作梦，顿时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间诉苦。 「纳澄……纳澄……虽然你和许学长很配……连我都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可是我也很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木槿的眼泪夺眶而出，一串紧接一串，没有要停止的的跡象。 听到这些话，纳澄已无法抵抗心中那份炙热的爱情带给她的跳动，把她紧紧地搂住，亲吻了她乾涸的唇，细啄她敏感的耳廓，在她耳朵边呢喃：「为了你我一定要出国，可我的心从此只为你一个人留着，好吗……木槿……你能不能等等我……」 木槿被吻得全身酥软，加上醉意绵绵，她情不自禁的轻喃着纳澄的名字，她感觉有一把火从下腹蔓延向全身，她更是意识到现在感觉到的全是真的，不是梦！她努力的再睁大眼睛，没错！她身上的人是纳澄！ 醉意加羞意让她脸颊多添了一些緋红，只是她还记得枷颖应该在房间里的，然后清楚听见旁边的浴室有水声。「不行……纳澄……」 「你醒了吗？」纳澄从她的胸乳里抬起头，情慾一扫而空，关心的扶她坐起来，拉好她的衣服。 「你怎会在这里的……」她红着脸，头很沉，眼前有点朦胧。 「看你喝太醉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她离开床边，从木槿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瓶的重要使她知道里面应该有水的。「先喝点水。」替她打开瓶盖，用盖子倒了些水，水还冒着烟，应该水温是热的，但也不至于喝不进嘴里。 木槿喝了口热水后感觉好很多，目光不敢瞅向纳澄，只要一对上她的双眸，她便会忆起刚才炙热的氛围，脸颊又会像火般烧起来。纳澄一眼也不移开的看住木槿的每个表情，忽然在彼此沉默之间握住她的手，等她反应不及时再次倾身吻住她，这一次的吻，是一个温柔又暖心的轻吻。 「木槿……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会喜欢许骏，你只要相信，我心里面只有你而已。」 唇再次封住木槿诧异得微启的唇瓣，她用很轻很轻的呢喃…… 在告诉木槿…… 她想拥抱的，只有她一个人。 ＝＝＝＝＝＝＝＝＝＝＝＝＝ 今天装开心下次会更逼真 今天想休息下次再伤心 你我的身边都只得你我的话 得一种身分定会更相衬 张敬轩hinscheung《下次爱你》 章十四 第十四章 之后没多久，她们分手了。准确一点的时间是在秦纳澄去英国前一週，由木槿提出的。 木槿对她说，她发现她不喜欢她了，她喜欢了别人。 那个她口中的别人，秦纳澄到目前为止仍然相信就是郑学铭。当时她见过木槿与学铭手挽着手状似很亲密的在校园里散步，她就是看到这个画面，她挣扎很久的心才决定放开木槿随许骏到英国。 伤心的她在许骏关怀的日子里，随着脆弱的女人心也在经济环境因素之下，待在英国这个陌生的地方，自然地投进许骏的臂弯里，正式答应和他交往。到了读完硕士回来后，她很顺利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小企业做主管，可是工作不到一年里，许骏求了两次婚，在他求第三次婚时，秦纳澄也不知晓为何自己会点下她的头，戴上求婚戒指。 婚姻不同于两个人谈恋爱来得简单，结婚后一年，许骏便时常劝秦纳澄留在家里不要工作，专心养好身子生孩子，但秦纳澄认为要孩子还早，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时常争吵，而且许骏爸妈也给秦纳澄很多难听的说话，她与他的爸妈感情也欠佳。 也许这样，许骏站在他们中间很难平衡，为了逃避家中低压的气氛，时常下班后跟属下们一起去喝酒，喝着喝着，聊着聊着，许骏和部门其中一个初步社会工作的新鲜人喝出了感情，起初许骏还犹豫，还有点坚持，但…… 男人有时候到某种时刻就是只会用下半身去做决定，某天和那位有机心的新人喝到半醉，那个女人故意哄了骏带她回家继续喝，许骏记错了纳澄出差的时间以为家里没有人，便和新鲜人回家开了瓶红酒，最后…… 当然是在那个女人诱惑了许骏到房间上演一场春宫戏码，再慢慢等女主人回来目睹一切。剧情按着那女人安排的发展，秦纳澄第二朝提早了飞机回来见到玄关有一双高根鞋已经心底有些许的直觉准备，来到房间便果然地瞧见许骏抱住那个女人睡得很沉。 过去和许骏一起的这段日子，她很坦白地承认自己并不爱他，但她每个付出都是出自真心，她爱他，是朋友的爱，结婚后是亲人的爱，目睹许骏与其他女人上床，多多少少，秦纳澄是觉得被背叛了，她冷静的把房门关上后，便呆坐在客厅等他们起床。 许骏与那女人走出客厅时，他是错愕又惊慌，他甩开身旁的女人走上前跪在秦纳澄前面解释了一大堆，也认错了一大堆话。可是秦纳澄不想再继续绑住自己了，既然有一件事情可以让她得到自由的话，那不如借此了结。 她眼眶滑下一串泪水，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就这样吧。”便放下了结婚戒子，把带出差的行李箱又拖出门口后，她再也没有回去拿过一件东西，而在她人生未料到的是…… 签字离婚后两个月，因为月事迟迟不来之下去看中医调理身子时，她却被医生宣告怀孕三个月了。 怀孕的事她没跟许骏提过，她打算独自抚养，可是第一胎她怀得特别辛苦，时常吐和身体不适，爸妈劝服了她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里养胎。很快小羽出世，小羽出世后她更是很小心的叮嘱家人不要上传有小羽的照片到社交网站，也让爸妈和弟弟对任何人都得封口不提小羽。 秦纳澄学歷超群，在前公司也有良好的评语，很快在海尔集团招聘各部门人才的招聘日中当选为人力资源部的主任，在某次的机会之下，她遇上了人生的伯乐，就是海尔集团的的行政总裁林璽书，第二年她便直升到现在这个行政副经理的高层职位。 「秦副理，你来这里是有甚么事吗？」 「甚么？」被锁在过去回忆中的秦纳澄被经过的人呼唤回来，眼焦从茫茫之间恢復了平常一向在工作上的冷且锐的眼神，更是将放落在郑学铭与木槿正在碰肩而坐地在电脑面前在指手划脚的焦点收回来，她暗自把害她失神的罪名怪到木槿头上，谁叫她昨天离开会议室前跟她说了那一番话！ 甚么叫她与郑学铭从来都只是朋友！？ 现在她看到他们二人“眉来眼去”、肩碰肩状似亲密的态度又是她的错觉？！ 「秦副理，我是问你来这里是有甚么重要的事吗？」庄晨歌双手抱着一大堆文件，她是fee的刚入职不久的协调助理员，名字很长，但她都自嘲自己的职员简称就是一名大打杂。 即fee除了清洁阿姨之外，全都可以使唤她工作。 「你……好像姓庄……叫晨歌？」秦纳澄已经从手头资料上了解过fee的全体职员，职员没多少个，是一间初起步的广告策划公司，但凭着郑学铭与木槿出外比赛得了不少亚洲及最近的国际奖项而渐露头角，她会记得眼前这个少女是因为除了她，其他人都是fee的股东之一，谁都是这位少女的老闆。 「啊～我们只是在昨天见过一眼，没想到你连我的名字都叫得出来，不过叫我小歌好了！对了，秦副理，你还没说来这里做甚么？你也看了，几个老闆都埋头苦干接手上手留下来的烂摊子，相信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小歌抱着文件的双手都酸了，她也不管秦纳澄，先把一大堆文件放到自己已经够零乱的桌面上。 啪啪！ 两声文件敲打手掌的巨响足以让一堆埋头忙着的人都停下来，这便是秦纳澄的气场，当她感觉到每一个人的焦点都在她身上后，她淡然的开口命令：「给你们五分鐘准备一下，五分鐘后在会议室开会。」 她转身便离开走进这一层的会议室里面，门关上后，外头的人互相瞪视，却未有人了解到底他们要跟秦副理开甚么会！他们不是昨天才接下这摊烂摊子，没道理上头要他们今天便有方案交出来吧？ 唯一回神的只有木槿，她站起来，收拾着自己的手头的文件，只拿着一本笔记本微微的笑道：「赶快准备一下，大概就拿自己的笔记本，里面最好有记录你们对他们兰芬品牌的初步设计方向的重点，不必太过紧张，虽然我们没多少时间。」 木槿是整个团队的镇定剂，她总是温和却又快速去对待每件事的态度，让团队每遇到突发的事情会莫名的有安全感，彷彿她就在背后替他们除去困难，其他人只要继续专心拼搏自己的范畴便可以了。 她这么一说，本来神经紧绷的所有人都略为松了一口气，动作跟着指令般只拿着自己本常用来记录所有事情的本子便出发走去会议室。木槿走在最后，在她面前的是郑学铭，他在进去前转身对她微笑道：「不往我当初用了一个月时间劝你加盟fee，本来一盘散沙，你来了后就成了沙堆，现在变成城堡了。而且……这次有你应付秦学姐我就放心设计了。」 一开始郑学铭见到秦纳澄便是海尔集团的高层，还是行政副经理，他一踏进公司第一天便得知秦学姐的职级便等于古时的丞相，即在林璽书总裁之下，所有人之上。做事作风方面，他听到每个人说八卦的都提到她做事非常严谨，不太常笑，而且对下属态度不会过于气焰，即使对着一个清洁阿姨也是相当有礼地打招呼。 这些作风正也是郑学铭记忆中，她是学生会会长的做事态度，多年之后，秦学姐还是依旧，他以前其实特别怕她这种人的，所以能免于与她有交流便免，所以他想到木槿以前就是她的秘书，应该摸清了她的习惯，会比较容易接洽工作。 「你都三十有几的男人了，还怕一个女人？学姐没有你印象里那么可怕，有意见她都会听的。」木槿拍拍他的肩，轻柔地推他走进去。 纳澄已坐在主席的位置上，当中群纷纷走进来时，心情莫名有种惶惶不安，想着怎么还不见她不太想见到却有很在意的人，目光略略往门处瞄了一眼，便看到诸葛木槿与郑学铭有说有笑的“温馨”和“清甜”画面。 眾人都坐了下来，秦纳澄静待了几秒后便拉好椅子，坐直腰子的开始对着前面的麦克风发表讲话。「大家好，我是行政副经理秦纳澄，目前兰芬的化妆护理系列还有两个月便要在各大经销商上架，与经销商签的合约内容其中一条条约，便是在货品上架的同时，所有的宣传都要展开，但在座各位都清楚，原本的设计部所有人都被掘角，而且还是我们最大的对手dj集团，据我所知，dj旗下与我们兰芬相同类型的品牌零肌也是两个月后上架，而且比我们早一星期。我从来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会发生，正常在战略上，零肌更不应该跟我们相差那么近的时间。」 「david应该把兰芬的设计概念都一同带过去了，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把原本兰芬的设计都搬到零肌上，他们提早一週发布电视广告、平面广告的话，我们若果第二个星期去发布类似的场景设计便会被外界质疑是抄龚他们。」木槿自然地接过话，她头微微沉下后便抬起来看向秦纳澄，双眸充满了要去打扙般的火苗问：「你招我们来开会的目的是想我们……由零开始，对吗？」 「嗯…」她点一点头，心口猛然的被敲动似的震盪。木槿说的这番话，也正是她有点难以开口的。她明白离上架只有两个月，用两个月时间要做应该半年前要做好的所有工作，难度是有点大，特别对于fee整个团队对兰芬只有浅白的认识。 熟悉的默契感觉深深的触动着秦纳澄，她还感受到心瓣因那些熟悉的语调与温和的双眸而颤动，就像……就像过往她第一次吻住木槿的时候全身会有被电到的酥麻。她曾经离婚后试过幻想再遇木槿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感觉，有无数想过的情境和对白，可现实中倒头来她再遇到木槿是根本说不了预备很久的对白，有的，竟然是心口处还隐隐作痛。 眾人在纳澄点头后的反应只略过几秒的讶异，短暂的讶异之后便是激发起整个团队的战斗之心！他们可以理解david可以因为钱而跑到另一间公司去，可身为同行，不能接受跑到另一间公司之馀还偷了设计。 总之一句话，有种跳墙的话，就要有种拿出更好的设计出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看样子，你们是没问题，应付有馀吧？」木槿露出清软如凉风的笑容，想起刚才学铭跟她说的话。 她很幸庆自己四年前没做错决定，答应了他加入fee。 纳澄心里有点惊讶整个团队的军心来自木槿的一言一语，她昨天还以为是口才了得的鐘祺，她见到眾人的眼神都没有反应之意，便继续说道：「大家同ok的话，那与我的会议到此为止，你们接着要跟企划部与宣传部的人见一见面，他们的代表会分别用最简短的时间介绍兰芬由创立至今的……可算是一个故事吧，好让你们用最短的时间去深入了解兰芬。我的工作是行政方面，与设计没太多相关的连接，或许等成果出来我们便会再一起开会。但由于你们较特殊，林总交代过有甚么器材或物资上的需求可以跟我助理拿申请表填写，她会直接给我批核，那就不用经过多重人的签名，较省时。」 得到所有人的点头后，她动作俐落地从主席位上站起来，作一个结束语说：「我下面还有客人要见，大家先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会叫人帮你们泡咖啡进来，二十分鐘后企划部和宣传部的人便会过来跟你们开会，抱歉我们今天浪费了设计师们太多时间，我了解的……」她把视线略在郑学铭身上淡雅一笑。以往负责设计海报的他每到开例会的时候特别焦急不安，事后她在许骏口中得知原来郑学铭觉得开会是浪费着他的时间。 成为秦纳澄焦点同时也成为了眾人焦点的郑学铭带些许紧张，即使现在可称得上是个成熟也有经歷的男人，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从心底里敬佩秦学姐。他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啊！学姐！」差点咬到舌头，又惊觉自己把对方的称呼错了，便马上紧张纠正说：「对不起，秦副理。」 「没事，比起秦副理，在认识的人面前我还是喜欢听到有人叫我学姐，好像我没有变老！」秦纳澄笑容加深，眼睛都半瞇，却又突然因为坐在郑学铭旁边的木槿有点亲暱的取笑郑学铭而轻柔地打他的肩膀后笑容霎时消失，更是火速拿起东西只想快点离开。「那就先这样，辛苦了。」她离开位置，离开会议室时即使经过木槿身后，也当做看不到木槿注视她的目光。 每次对上木槿的还是温和纯白的眸子，她都会想起那一天木槿在她打工打到很累出来时候突然跟她说分手的画面。 那一刻、那画面、那对白，她永世难忘，不是她不想忘掉，而是太刻骨铭心，根本用甚么方法也抹不去。 纳澄离开会议室后，爱打听八卦的鐘祺和小歌即使知道郑学铭以往就认识秦纳澄，他们还是追问很多她过去的事跡，还有是她是否单身，但二人得知她已经在数年前结了婚，便略显惊讶，特别是鐘祺，他以前听过妹妹芷萤说秦学姐怎样怎样，如今见到真人便对她很有好感，还打算有机会的话想追求一下，怎料人家已有主了，还追甚么啊！ 没戏唱了，鐘祺也不想再问下去，越问越伤心！ ＝＝＝＝＝＝＝＝＝＝＝＝＝ 「感谢林总愿意跟我们合作！真的谢谢！」某小公司的郑老闆顶着一个大肚子九十度弯腰与林璽书握手，他身旁的助理比他把腰弯得更低，以表示他们公司真的十分非常感谢这么大的海尔最后会挑上他们公司去合作。 「没事，我们是做出了很多的数据，以及调查过贵公司诚信与口碑都是业界第一，价钱合理公道，选择与你们合作也是理所当然的。」林璽书也不吝惜的弯下腰与他们分别握了握手，却瞥见身为副理的秦纳澄似乎是魂魄不在的呆坐在原位上。 「秦副理，我们一起来送郑老闆离开吧！」林璽书借个位置来到她身后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 再一次从遥远的“分手”画面拉回来，她带点慌徨的马上站起来，脸部僵硬的对着郑老闆扯起一个笑靨道：「合作愉快，郑老闆，让我们送你。」为掩饰此刻慌乱了的心情，她显然不自然地把发纸拨撩到耳朵后，脸上尽是看得出来的惶恐与尷尬。 与林璽书一同把客人送到电梯里后，秦纳澄崩紧的心情有些许的缓松下来，刚才发生的尷尬事情让她在此刻松下来的时显得特别疲累，是精神上的疲惫，特别是她居然再一次被当年的事情牵住了情绪与专注力。 「来我办公室聊聊。」林璽书酷冷的脸上透着对秦纳澄专属的怜惜。 「是，林总。」预料之中却又不太愿意在现在的状态去应付林璽书，秦纳澄在他转身后咬了咬下唇，她又不自然的撩拨根本没有的发丝到耳后，脚步带了点沉重的跟在他背后。 办公室门沉实的关上，林璽书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抹起一层的担心，他皱起眉心，身躯倚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臂的瞅看着进来后一直没有与他对视的秦纳澄，彼此静默以对了一会儿后，他清了清喉，变换了一个较低姿态的站姿「是发生甚么事了？有甚么困难即管跟我说，看看我可否帮你一把。」他很肯定的问。 「没，真的没甚么事，只是这几天小羽她持续发低烧，晚上要忙着照顾所以有点睡眠不足。」秦纳澄想了很久才对不起女儿的拿她来做挡箭牌，眼瞧林璽书一听见是她女儿的事情影响便已相信了九成，她便赶紧为失神的事道歉「对不起，林总，刚才……」 「没事的，郑老闆人品好，是个好老闆。」他坐回去椅中，顺手启动了电脑萤幕，瞄了一下下面的行程，觉得他自己找别人也可以应付一下，便抬头对秦纳澄说：「你现在回去早点休息吧，有足够精神才可以打拼，啊，对了，我上次答应了小羽补她一份生日礼物，我买了，你替我送给她吧，做大人答应了不能做不到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戎盒。 「太贵重了！」一瞧到那个精美的袋子还有上面印着的logo秦纳澄已经想晕了，她从不主张给女儿买名牌的衣服，唯一有牌子的只有鞋子，因为保护脚和要穿得舒服，玩具也是收下弟弟的朋友的小孩不玩的。 「不贵，你不告诉她是贵东西她就不会知道物价了，而且我是vip，有折，算便宜了。」林璽书把袋子推到桌边，用目光让她要接下。 纳澄好笑又无奈的接下小袋子，失笑遥头道：「现在的小孩是人小鬼大，小羽一看就知道了，这品牌天天都在电视广告中出现好吗！」不过跟眼前这位年薪过百万的单身男人说这种话根本是没意思的，手中明明就几万块的东西，他只当是花掉了零钱。 「呵呵，那就告诉她林哥哥很想她，很疼她就是了，下次我要带小羽去玩。」林璽书是公司里唯一知道秦纳澄有女儿的人，他从没对其他人说过，大概也想到她出来跑事业也不想让本身的家庭背景而影响了别人对她的看法。 不过事实证明，一个有事业的女性亦是可以兼顾家庭的。 「小羽好像从来都是跟我一样称呼林总……或是叔叔。」林璽书还接受不了小孩称他为叔叔而绿了脸，秦纳澄带着迷之笑容的拿着袋子离开。 老闆说可以早下班，她秦纳澄从来都很听从上级的吩咐去做，一间公司不会没了谁半天就会倒闭，这是她当每一届的学生会会长的时候已明白的道理，她决定今天亲自去接小羽放学，小羽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起她可爱的女儿，甚么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换了个轻松的心情收拾了私人物品到包包里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办公室，电梯噹了一声，门缓缓拉开，抬头要踏进去之时，偏偏遇上了最不想遇上的人，她脚步即时顿住，双眼闪出难以遮饰的复杂波纹。 「学姐，要进来吗？」木槿赶紧在电梯门关上时按住了开门按钮，她也是电梯门打开的那秒脑子空白一片，反应不来。 「嗯。」身子反应的先踏了进去，勉强让自己发出了声线。电梯门又缓缓地关上，突然之间，秦纳澄更觉得这趟电梯坐得很忐忑不安，再加上早上她说过与他们fee的人不会经常碰到面，现在才隔了一个中午便遇上，纳澄更显得尷尬万分，很恨自己干嘛会说那些故意讲给她听的气话。她率先打破沉默，倚靠着另一面冰凉的金属墙身，瞥向木槿比过往略为成熟了的侧脸问：「这个时候要去哪？你们做设计的不是一旦工作起来就日夜也不管，只会黏在椅上对着电脑的吗？」 这个时间fee已经和企划与宣传部开完会议一段时间，正常以她对郑学铭和木槿的了解，他们会马上进入狂疯画设计图的状态，而非在三点的这个时间见到木槿坐电梯到大堂，她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开会后我们每个人都赶着手头的工作，不过大公司就是大公司，部门分工很细緻，导致以往是我的工作都由其他部门分去做了，我反而工作量大大减低，成为最有空间的间人，所以出来买下午茶给他们吃，小歌就在上面帮忙泡咖啡和当跑脚。」木槿自我苦嘲一番，她察觉到纳澄一进来后整个电梯都充满了她清雅的香水味道，还夹带着……和当年一样的柔顺剂的香气。 很怀念混和了纳澄后的柔顺剂香气，木槿与她分手后也改用了这款柔顺剂，可是不知道怎么地，香气有些不同，如今她明白是因为衣服穿在纳澄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味道，是独特的，不会完全相似。 「怎么不叫外卖，你一个人怎可能拿得动七八个人的份量，第二你熟附近的路吗？知道在哪有吃的？这儿是商业区，要走好一段路才有好吃的小店，就在附近的都是餐厅，价格贵也不怎么好吃。」 「我刚才搜了一下，走十五分鐘路程有一间叫饺饺小镇的店，你知道吗？那儿好不好吃？」木槿拿出手机翻出她存下的图片递给了她看。 「哦，这一家店，选得不错，味道挺好……」纳澄没发现自己和木槿之间的距离很自然的贴近。 「那就好了！我就是看它要走十五分鐘所以决定早点出来买，而且我还不懂路，一来一回起码也要一个小时。」满心欢喜的笑着把电话收好，刚好电梯也到了大堂，她正打算踏出去却被一道力拉回电梯里。 「学……姐？」木槿讶异的转身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纳澄。 「我今天早退，可以载你过去买和载你回来，多省点时间。」她心跳不断加速，刚才木槿要出去那一秒身体根本不受理智的操控，一出手便把木槿拉住了。 「你是要去接你女儿吗？那会不会害你迟到了？」木槿很快把她早退的原因推断在纳澄要去接女儿回家。 电梯又噹一声打响，纳澄迈步走出去转身说：「不会，而且幼稚园离公司只有十五鐘车程，送你一趟来回再去接小羽是刚好的。」 「噢，你女儿叫小羽，名字听起来她一定将来是跟你一样是个美人。」木槿真诚的说，步伐和纳澄像是很有默契地像以进出巡一样前后相隔半步。 「是吗？可能她比较像我。」秦纳澄婉然地瞧木槿扬起笑意。 看到纳澄那种熟悉的自恋鬼模式又上身，木槿很自然的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回呛:「你脸皮是更厚了吗？」 她们停在一辆黑色的房车旁边，秦纳澄移到司机门那边回眸瞪了她一眼，哼道：「至少你当年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徐盼盼。」 「别说到我喜欢你只是你漂亮，我才不是那么敷衍的人。」木槿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又一次提起徐盼盼。 她们各自开门坐进车子里面，当彼此都把门关上后，重提以前的尷尬才娓娓道来。秦纳澄几乎要咬破下唇，她多么想撞墙大骂她干嘛主动提起以前的事！而木槿则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此刻让人坐立不安的气氛。 「你要喜欢谁，那个人是丑还是美也好，现在已经和我无关了。」说罢，纳澄开车驶出停车场，一路上，她们再也没有搭话，车厢中，只有电台主持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还有他们所播的歌曲。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章十五 第十五章 遇到尷尬的时刻，有人会想尽办法去缓和气氛，有人侧会转身逃掉，亦有些人会像木槿现在这样，选择快速陷入自我的绝对静默的领域当中，这些人只要跳进去她们试为安全的世界里，才不会管外面的事情。 由坐到车厢开始，木槿很快利用窗外的风景自我催眠地投进她的世界里面，彷彿没有人坐在旁边，更加没有一个正在处理低气压的秦纳澄存在。这个情节使木槿忆起了很久以前他们一班人在那间小小的房间开学生会会议的时候，秦纳澄生气得寒气迫人，没有人敢出声，连她这个自问和她很要好的学妹也不敢对上眼，那时候，房间里除了一个人，根本没有人敢乱动一丝一毫。 而那个可以让气氛缓下来的永远都是许骏学长，他用幽默又自high的模式舒缓了在场的人的情绪，每每去到最后秦纳澄也撑不下去，稍微的松开脸皮，把无形的喷火形式收起，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下一个议提。 也对…… 纳澄最后会嫁给许骏学长是必然的事情啊…… 她又何必伤心心疼。 「木槿、木槿？」两声的叫唤把突然间涌上伤感思绪的木槿召回了魂魄，从她自我的躲避的寂静世界里回神过来，抬眼便看到纳澄正皱着眉瞅着她看。「你怎么了？太累了吗？我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反应。」纳澄深怕她的幽闭恐惧症有严重的倾向，变得连坐在车子里都会病发，她伸过手探向她的额心，试探温度。 「啊！？」她下意识地退后，瞄向纳澄那边的窗外，发现外面正是那一间饺饺小镇「原来到了啊！我没事，想着工作的事情想得有点失神而已，我先去买饺子，队有点长了。」她解开安全带像是落荒而逃般跑下车，在关门前跟纳澄说：「不知道要排多久，你若是赶着去接小羽的话可以先……」 「还有很多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不过这里不能停车，如果有人来赶车我会去转一圈回来，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载你回去，听懂了没？」纳澄才不没那么笨的给她那么轻易逃跑，没道理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在忐忑不安，独自在尷尬的驾驶！ 从前就了解木槿的个性，亦也是她爱不管世事中又会细心的注意外面动向的个性，她以前......才会那么的喜欢有她待在身边，木槿有她自己独有对喜欢的人的温柔，跟很多人给另一伴的温柔很不一样，她会在生活细节中给你的，她的爱要慢慢去细嚼，便会嚐出里面很清甜却浓厚的味道。 从车窗看看着木槿那一如以往纤瘦的身影站在队伍之中，幸好她走快了半分鐘，跟着她后面的已经转眼增加了四个人，嘴角因为木槿经常回过身来偷看她而扬起了微微的弧度。纳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单手倚在窗边，双眼莫名只愿停留在木槿的身上，嘴角上扬的孤度越来越高，皆因木槿回头的频率越来越高呢。 十五分鐘后，木槿终于买好了七八个人的份量回到车厢，她两手都拿着袋子，又不想放在车里弄脏地毯，可又不能不扣安全带丫…… 「放在脚下啊。」纳澄想开车却见到车子上显示副架还没扣好安全带的灯亮了。 「袋子好像有点油，怕弄脏。」她在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垫在地上的东西可以用。 「傻瓜。」纳澄失笑的摇头，她的车子又不是甚么名车。她倾身过去把木槿旁的安全带拉出来替她扣住，两个人忽然之间变得很亲近。 纳澄的发丝轻柔地拂过了木槿的脸上，她抬起脸时，两个人的脸是最靠近的一刻，许许多多以往她们亲吻的画面分别汹涌地浮现在她们脑海当中。木槿的目光从大范围缩小至纳澄的唇上，她涂抹了粉色的唇彩润亮而诱人，还有她散发出来的香气，几乎快要拉不住自己，重投这张唇的怀抱当中。 「要开车了，拿好袋子，别真的弄到一车都是饺子的油。」纳澄坐回身子，她开车后咬了咬唇，用力捏紧方向盘…… 刚刚，她真的是要疯掉了！她竟然想吻住木槿，幸好，她想起了小羽，想起了当年木槿已把她掉下了，她…… 再也勇敢不来去争取她从来也没放下过的那段秘密。 车子平稳地花了同样十多分鐘回到了海尔集团大楼前面，途中木槿已在电话里私叫了小歌下来帮她，故车子一停下来，小歌的身影便从不远处小跑过来替木槿打开车门。她微侧头颅见到纳澄用些眼神在询问她，她便微微一笑道：「毕竟我可是一名总监，使唤一下小妹也是可以的。」 小歌紧张的把木槿递来的两大袋饺子和其他小吃都接过手，木槿终于可以空出手来解开安全带下车，当她正要关上车门时，她想起甚么便转过身，从小包里拿出一条牛奶巧克力：「来，我请小羽吃的，帮我跟她说……是上一次第一次见面的补礼。」 「看来今天要她多刷点牙才行。」纳澄伤脑筋的接过那条巧克力「不过没想到你一到要熬夜的时候便会吃巧克力这习惯还没有改掉，还是那么小朋友。」 「嗯……有佷多事情……我从来都改不掉，也不想改掉。」嘴角的笑容清而淡，可双眸闪着的却尽是一地的丝丝感伤的情怀，木槿赶紧在忍不住快要掉眼泪之后转过身去。 与秦纳澄几乎要亲上，木槿差点觉得她们回到了过去，她多么用力地拉住快要断掉的弦，才能压抑着心口那处仍未改变的悸动。她不能给纳澄知道她从来没放下她，毕竟对方已经是有家庭有女儿了，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若不控制自己插一脚下去，也是自讨苦吃。 木槿不敢回头，直至听到远去的引擎声，她才停下了脚步…… 「啊？总监，你怎么无原无故就丢眼泪了？！有沙吹眼了吗？」小歌在无意的回头之间看到了木槿丢眼泪的这一幕。 「眼泪？」木槿摸摸脸颊，果然是湿着的。「哦……是，突然有沙子进眼了。」她揉动眼角，假装把沙子揉出来。她吸一口气，对小歌露出笑靨道：「沙子没了，我们快点上去吧，他们一定饿到叫苦连天了。」 「对！他们在上面已经饿到快要打起来，为自己的意见吵了很多次，总监快点上去劝劝吧，那群男人太可怕了！」小歌嘟起嘴向木槿打各大上司的小报告，她知道只有木槿总监的气场，才能使他们一班男人冷静下来继续工作。 「你啊，好歹他们全是你的老闆，你竟然向唯一股份最小的老闆打其他老闆的小报告，你好意思吗？」伸过手捏小歌的脸颊，小歌脸上有点婴儿肥，捏上手特别有手感。 她们俩肆无忌惮地在电梯里聊着其他老闆的是是非非，两个女生即使年龄差了半圈，讲到八卦就是来得特别起劲。电梯叮的一声来到15楼停下，里面的二人还没注意门便打开，而且她们还处于讲到兴高采烈的状况。 「木……槿吗？」 被叫住名字，木槿止住了还想说说鐘祺那些事情，带了点错愕的看向电梯门口那处的人，她也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很不肯定的语气回问：「你是……盼盼？徐盼盼？」 「啊，真的是你！很久不见了！」徐盼盼显得格外高兴的走进电梯里，完全忘记了身旁也跟着她进电梯的人。「你怎会在这里的？还……」她瞄了一眼她手上拿着传出煎油味道的大袋子。 「我最近来了这里工作，刚好我最有空便出去替其他人买点下午茶。对了，你们要到那一层的？」由一开始木槿就没有忽略了随着徐盼盼身后进来的女生，那个女生进电梯后默不出声，连气场也散发出“别来惹我”的讯息去告诉其他人不要来跟她说话，而且她还戴着一副遮去半张脸的墨镜，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不过光看发质与衣着以及侧脸看来，她是个好看的女生。 「20……咦？你也要到20楼吗？我刚才跟海尔的宣传部代表谈完了一些事情，打算到20楼的设计部打声招呼。」徐盼盼觉得怎么会有那么巧的呢？ 噹一声，电梯门缓缓拉开，木槿对着微笑请她和她的朋友先走出电梯，然后也让小歌先出去。「总监，让我来吧，你……先招呼你的朋友。」临走前，小歌踮高脚在木槿耳边压声道：「你朋友旁边的女生是刚刚拿了新人奖的当红影视新星叫允诺顏啦！我想你的朋友是允诺依的经理人吧！」 小歌把木槿手中的袋子抢走之后，心在想，总监的朋友在电梯里的时候一定以为总监是普通的上班族了！唉，以后这种买下午茶的事还是由她来好了，以免总监那么厉害的人被误会就不好了。 「哦？木槿，难道你就是林总提到的新邀回来的设计总监吧？」徐盼盼很敏锐的猜到那个跑走的小妹已经告诉木槿在她身旁这位女生的身份，而且也猜到那位小妹是故意让她知道木槿在公司里的地位。 木槿有注意到允诺顏在墨镜之下表情有所变化，她心里感觉原来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是可以影响很多别人对你的看法。她领着她们二人走进去设计部，脸上依样渗出浅浅如清风的笑靨道：「设计总监？你太看得起我了，设计总监是学铭，之于我嘛……可算是甚么都要处理的“杂务”总监。那你呢?」 木槿目光直接投到她身旁的允诺顏身上，她好奇怎么徐盼盼会跟一个当红影星走在一起。难道真如小歌所说，徐盼盼是她的经理人？这跟她印象中的徐盼盼学姐的形象很不一样，甚至觉得她和允诺顏的角色要调转，徐盼盼是会去当明星的那种女生。 听出弦外之音，木槿所指的杂务总监看来在当中是一个佔很重要的地位，徐盼盼比当年更加欣赏她了，她还记得……当年她有点喜欢上她，人生以来竟然以为自己喜欢了一个女生就是来自诸葛木槿。 再见木槿对徐盼盼来说心情意外的不平静，心里头有些小激动。「哦？还有郑学长？我听林总说海尔的设计部是新邀请外面叫fee的公司过来的，难道你和郑学长一起在fee工作的？你们俩个不会是……」心口突然有点小失落，她完全搞不清楚原因。 「噢，别误会，我跟学铭没宥你所想的，我们一路以来都是好朋友，至于怎么一起工作说来有点长，不如日后我们约出来吃饭再聊，我先跟你和允小姐简单介绍一下这次代言广告的一系列风格，可以给允小姐一个准备，一週后就可以拍摄第一辑平面广告。」 木槿面向允诺顏露出一贯面向外来客人时的温柔笑容，她清新绑起马尾的发型搭配上柔和的面部轮廓，她整个人让人看起来会迅速卸下心房，放松神精去跟随她的步伐，专注去聆听她要告诉你的事情。 「嗯，麻烦你了。」允诺顏轻点了她的头，一双漂亮的媚眼在墨镜之下闪过一丝的波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进入了工作模式？她觉得这个女人此刻给她的感觉是特别的舒服却是专业的，而且她越看着这个人，越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不麻烦，那……不如由……我先介绍自己开始吧！」木槿调皮的眨了眨眼，她此等小小的耍可爱的举动，逗笑了出名冷若冰霜的允诺顏，眼见漂亮的女生都笑了，木槿暗里呼了一口气，她最怕遇上像允诺顏那样脸上不带很多表情的人，那些人要得猜他们的心情的。「现在正式介绍，我姓诸葛，名木槿，在fee里面的正式职位是策划及推广部总监，可惜自从fee与海尔签了合约之后，本来我的工作部分全都交到海尔去做了，现在的我在团队中比小歌……即刚才跟我那个新人更闲，如今担当大家的外卖总监。」 她的幽默自嘲巧妙地解释了为何她会拿着一大袋饺子的原因。 徐盼盼扬着嘴角双目从没离开过木槿的脸颊，在她和允诺顏互相轻握了手之后，她笑道：「你变了，学妹。」 「噢，我忘记说，你身旁这位是我中学时的学姐。」木槿故意未有理会徐盼盼，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允诺顏身上。那并非允诺顏吸引她着，而是她想在这个环节里尽量使她对自己放下戒心与有个初步的认识，那之后的拍摄才会进行的顺利。 徐盼盼未有因为木槿无视她而生气，反而更加欣赏。这些年头的过去，一个全新的、有女人魅力也很有怀柔手法的学妹站在了她的眼前。「够囉，诸葛木槿，我们家的诺顏是漂亮又年轻，可也不能忽视我这个同样很美的学姐呢。」 「呵呵，你还是一样很自恋，不过你会做经理人这工作倒是让我有点诧异。」想起她与某人从前到现在都是一样的，木槿嘴角不其然更扬起了嘴角，笑多几分。 「我才不诺顏的经理人，她的经理人有事请了假，助理则在看车。我是银星娱乐的执行行政经理，今天让诺顏签给海尔旗下的兰芬为代言人的合约也算是一笔大的生意，所以公司今次特别着重，要求我亲自和诺顏一起过来签约。」她明知道木槿是在试探她的职位，便顺水推舟纠正她之馀也自我介绍一番。 木槿明白的笑着点头，看来学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有工作能力呢。 「啊，原来是真的，欢迎徐小姐和允小姐！」突然鐘祺推开玻璃门出来迎接两位贵宾，不过他出现对木槿来说没有很突然，明知道小歌第一时间会去知会鐘祺的，她其实一反常态说了一大堆话，也有一些部分是在等正式口才一流的他出现来接手。 「这位是fee的行政总经理，也管及公关部，不过跟海尔合作后他也算是清闲之人。」木槿对鐘祺浅浅一笑，向他打个眼色，说句暗语。 「哟，你现在也是杂鱼总监，至少我比你好。」鐘祺收到了暗语，便和木槿开始营造气氛。他比木槿早了半天知道海尔终于用了天价邀请了允诺顏成为兰芬的代言人，由于未正式签约，他也不便公告天下，但得知消息后便开始在网络搜查关于她的新闻，出道以来负面新闻不算多，多半都是说她个性冰冷冷淡，不言笑，在片场突显傲慢。 在十分鐘前，他正式收到海尔宣传主管的通知说代言人已经敲定为允诺顏。看到真人，鐘祺的确感觉到她的冰冷，可傲慢却未感受到，看怕都是一些妒忌她的人，或是没新闻在写的记者编出来的。 「知道了！现在我这位杂鱼总监请你好好招待她们。」把烫手山芋交到鐘祺手中同时她转向允诺顏给她一个微笑，继而再看向徐盼盼打了个暗眼色。 徐盼盼在一旁看着好戏的保持礼貌的微笑，另一边的允诺顏也为他们的互动而大展了她的笑靨。 后面鐘祺领着她们去介绍他们团队为兰芬一系列產品的设计理念，每部分都由负责的人去讲解，到了郑学铭的时候，他随了介绍之外也和徐盼盼聊了一下以往的事「学姐还是那么漂亮又能干，你……身边没有了三大护法了吗？」郑学铭回想以前徐盼盼身边的三个女生总围着她团团转，她就是四个人中心的那一朵最艷丽的花朵，在三大护法的对比之下，男生们都会顺利成章称讚她样子美丽身材好。 「连你也变得会耍嘴皮囉？」徐盼盼依样并没有生气，这也大概是她在别人看来改变最多的地方，如果是以前中学的时候，她一定自己回家后生气到掷东西，可如今人长大了，这些被嘲讽的说话，在她听起来只是一堆玩笑，根本不值得去生气。 木槿从重遇徐盼盼后便有留意她的变化，除了越来越好看之外，她连小姐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也许成人的社会世界太多磨鍊石，把不少人的傲慢与气焰都磨得圆滑，所以才会有人说“世界很简单，人类很复杂” 「呵呵，我是见到今天的学姐才敢这么说，如果今天看到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徐盼盼，我可未必敢说了。对了，你这次来有见到秦学姐吗？」郑学铭说罢后觉得好像冷落了允诺顏，便马向对她道：「不好意思，见到旧朋友话多了。」 「没关係，你的设计理念我很喜欢，大致上我有把握怎么去拍这辑照片，你们可以继续聊，我也想听听以前徐经理的事，似乎还挺有趣的。」允诺顏与徐盼盼交流不多，毕竟她们两人各自的工作部分不一样，徐盼盼对内，她是对外界。 「秦学姐……？」听到有点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徐盼盼茫然了好一会儿。 郑学铭从她脸上的表情猜出徐盼朌还不知道秦纳澄也在海尔的事，他感叹道：「果然命运自有上天安排，我们几个人好像被命运安排了在今天必定会重逢相遇。秦学姐也在这里工作，她可是海尔的行政副总经理，林总对下的第一人就是她囉，我还在想如果跟你们银星签约的人应该会由她来负责的。」 「嗯……秦学姐她应该有事早退了，我去买饺子的时候她说顺路载我去的。」木槿插进一句，却未把全部事实说出来。 「哦，那真是可惜了。」徐盼盼话中却听不出任何婉惜之感。 「好了、好了！你们要聚旧还是等之后约出来再聊吧，时间也不早了，允小姐会不会要赶下面的行程了？」鐘祺有留意到允诺顏有在注意手錶。 「也是。」徐盼盼配合对方给出来的台阶打个圆场，她和允诺顏站起来跟鐘祺握了握手后便离开，却在离开前，看向木槿道：「又说要跟我喝咖啡聚旧，你应该连我的电话也没有吧？」 「你卡片上那个电话可以找到你吧？」木槿挥挥还在手中的卡片单向思考地认为。 徐盼盼笑笑的直接把卡片抢回来，用刚好在桌子上的笔在上面再写了一串数字后直接把卡片放进她的西装外套口袋里。「你打印在卡片上的电话的话，我会觉得你是以工作性质找我，不管日后是公事或是私事木槿你都可以打我私人手机号。」她还故意对木槿拋了个不经意的媚眼与笑容。 目送成熟有女人味的徐盼盼离开，木槿看着手中的卡片，上面有一串用原子笔写上的数字…… 她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 门鐘才叮咚响起，原本在房间做功课的小羽孩咚咚咚的奔跑出来，她第一时间拉过一张饭椅到门口，再奋力的爬上去从门眼处单着一隻眼睛看出去，确认是她认识的容姨姨后，她又爬下椅子，先把椅子放回原位才打开门。 「容姨姨～～」小羽甜腻的声线已经溶化了容姨，她还上前张开双手抱过来，任谁的心都要被俘虏。 容姨已经抱不起小羽她，她蹲下来抱住小羽在她脸上大力的啵了一吻问：「今天上学开心吗？有没有主动回答老师的问题呢？」她站起来牵住她的小手低头眨眼问。 「开心！我有举手啦～可是老师说我总是抢答不行，要留给别的同学！容姨姨，那个郭子敬还是欺负我！」小羽嘟起嘴开始撒娇模式。 此时秦纳澄就在一旁看自己的女儿演这一把撒娇戏，她这个女儿最会哄人，每次只得容姨买一大把巧克力、糖和汽水给她，幸好她有严格叫容姨不能太宠她，可她知道有时候容姨会偷偷买给她吃，她就睁眼闭眼没说出来。 她的气场那么弱，容姨自纳澄从房间走出来后就知道她站在那了，「他那么坏，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让她替你出口气。」容姨说笑的看向秦纳澄。 秦纳澄松开抱胸的双手，脸带温软的笑靨走过去把小羽吃力的抱起来，逗她的小嘴道：「那个姓郭的小子竟敢欺负我家的小千金，妈妈明天载你上车埋伏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好不好？」 「夸张哦！妈咪你才不会那样做呢！」小羽被逗得露出甜甜一笑。 「好囉，偷懒完毕，要回房间把功课做完，快点做完快点可以得到奖励。」小羽眨眼已经小学二年级，她只能抱她一会儿就得放她到地上。 「嗯！」一听见奖励，小羽高兴的小跑回去房间继续做功课。 「纳澄，你要多像今天这样抽空接她放学，别看小羽看似开朗活泼，她常常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有父母接放学的同学的，而且那个郭子敬的小男生就是常常说她没父母，她才会说被欺负了。」容姨转了一脸的感慨，她被介绍过来前知道是单亲家庭已经觉得可怜，她由纳澄大着肚子就照顾着她，一路看着小羽出生，她年纪也渐渐大了，只能多做两三年就得退休。 秦纳澄默然了一会儿，心里难受却又有些无能为力，她轻轻叹一口气，对着容姨露出淡倦的微笑对她说：「我以后会多注意，今天也要麻烦你了，本来我想亲自下厨，可小羽听到后说要吃你厨的甚么酸酸又甜甜的肉，她是指咕嚕肉吗？」 「对对对，小羽很喜欢吃，上星期我答应她今天会弄的，所以昨天我就醃好了肉放在冰箱了。不过时间尚早，我先收拾一下，有衣服要拿去乾洗吗？」容姨姨换上了拖鞋，心里有数准备下面要做甚么。 「有，我脱在浴宝里，辛苦了，我去陪小羽做功课。」 回到小羽粉红色系的房间，纳澄霎时变回只属于小羽的母亲一角，坐在旁边的小椅子看着小羽画画，她看了手册，图画课今天主题是我最喜欢的水果，她见到小羽画了一个苹果、一根香蕉和几颗草苺。 「妈咪，我也喜欢吃芒果和西瓜，可是怎么画都画不到圆圆的，你教我好不好～」小羽又来撒娇招式，甜甜一笑转头看向她。 「好，妈咪握住你的小手跟你一起画。」纳澄轻轻把小手握住，身体圈住小羽，带着她拿着小画笔开始先画一大西瓜。 画完一个大西瓜，容姨正好敲门在门口问：「纳澄，我在你的西装口袋里找到这个……是要给小羽的吗？」她手中，拿着的正正是木槿说要给小羽的牛奶巧克力。 「差点忘了，是要给小羽的，谢谢。」她起来把巧克力拿回来，容姨会心一笑的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妈咪～妈咪～是真的给我吃的吗？你不是说不喜欢小羽吃巧克力的吗？」小孩只要看到有巧克力便会失控，完全压抑不了看到甜点界中拥有最高荣誉的巧克力那种兴奋。 小羽眼中只盯住她手中的巧克力，圆大的眸子一闪一闪亮晶晶，差点口水也要掉出来。 「你这小馋鬼，给你啦，一边吃一边画吧。」纳澄重新坐到小椅子上，还宠爱地替小羽拆开了包装交到她已伸过来的小手里。 「妈咪，怎么你会买巧克力给我吃的？」小羽拿起一支绿色蜡笔开始把西瓜填上顏色。 「不是妈咪买的，是妈咪的朋友说要请小羽的，日后见到她要说声谢谢哟。」她捏捏小羽高兴得合不了小嘴的脸颊，忍不住女儿的可爱用力在她脸上啵了一吻。 「妈咪的朋友？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啊？他叫甚么名字呢？」小羽歪歪头，把绿色蜡笔放下，拿起黑色的为西瓜填上该有的花纹。 「是女孩子，你叫诸葛木槿，你日后见面她的话叫她木槿姐姐吧。」小羽努力的点着她的头颅，纳澄默默的盯着她欢喜地吃着巧克力的模样好一会儿，在女儿快把西瓜完成之时，她忽然问…… 「小羽，如果日后妈咪找木槿姐姐来陪你玩，陪你读书，好不好？」她托起腮子，紧盯住女儿如木槿所说的很像她的漂亮脸蛋。 小羽转过头看向纳澄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裂开一个大大的甜笑，唇巴上还有巧克力的用力说：「好啊！我喜欢请我吃巧克力的姐姐！」那以后她就可以偷偷向木槿姐姐撒娇，让她请小羽吃巧克力了！ 纳澄怎会猜不到女儿说好的原因！ 可好像得到了女儿的认同似的，纳澄心头好像没那么压抑。 章十六 第十六章 拍摄棚里面镁光灯闪过不停，还有摄影师此起彼落的短速指导叫声。 站在一层海洋蓝布幕前被拍的主角忽然出了个神，细微的变化在知名摄影师川原流生的镜头之下彻底地爆露出来，他把相机放下来，露出他特别耐看的梨窝笑靨向允诺顏说：「是我没注意到你的身体情况，连续拍了一个小时允小姐也累了，我们休息十五分鐘吧。」 「嗯，谢谢。」允诺顏回以一笑后便转头往助手打眼色，她再向川原先生点了点头便往助手方向走过去。 棚里空调比较强，诺顏的助理为她马上披上她的外套，正打算为她递上她属于的保温壶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了一步。「辛苦了，这是我专程去买的玫瑰花茶，只加了一点天然的蜂蜜，清甜且养顏润喉，赏面吗？」fee里最间的间人一号木槿被一眾忙人派来查看拍摄进度与成果，顺便现场拍几张照片传给他们，好让他们第一时间抓灵感设计海报的初本。 「sure。」允诺顏眼波闪了一闪，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接下花茶，往嘴里细吮了一口后双眸微微放大，仰看站在她旁边的木槿道：「好好喝，在哪买的？」 「地址有点远，你介不介意跟我交换电话，那我可以把地址和地图都传给你。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传给你助理。」木槿后来想到允诺顏身为当红明星可能会对周围的事较敏感与防备，便马上转口风。 「不会，我挺喜欢你这位杂鱼总监，为人温柔又细心，若不是你是一位总监，我还想让徐经理招你过来当我的助理。」她难得耍小幽默的嘲笑木槿上次自称是间人一个，可正是上次木槿的表现，在她心里面留下了好感。 木槿听了后有点受宠若惊的挥手遥头，笑说：「老实说……虽然我以前曾经侍候过像你这种要求很高的人，但能免则免了，像你那种女生，要生气起来有点难哄哟。」她又想起了过去的纳澄，而现在的她…… 她是不敢奢望能够待在她身旁了。 允诺顏想问那个人是谁，却被稀有会亲自来探班的徐盼盼打断了，她还很高调地带了全棚人的下午茶进来。木槿也知道允诺顏接下来想问甚么，所以她双眸斜斜的看向在那头跟川原先生在打招呼的徐盼盼，嘴角扬起神秘的笑靨道：「例如……你们的徐经理也是我以往较不喜欢应酬的，如果你知道盼盼以前是怎样的话。」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讲我坏话了？」徐盼盼不知道何时己和川原聊完，还站在了她们二人的几步之外。 「没有啊，对吧，允小姐？」木槿调皮的对允诺顏她眨了眨眼。 「你都请我喝花茶了，叫我诺顏就好。」允诺顏被她逗得笑得眼也瞇了起来，她转向对住徐盼盼附和木槿的话说：「我们那敢说徐经理的坏话，我还想多红一会儿，多赚点钱，传闻得罪经理你会一夜间消失在这圈呢。」 明知道二人故意的，徐盼盼想气又气不了，她确实没听到她们说了甚么话。若果是以前，她一定是气在心头了。「最好我是有那么大的能耐！」深深的对她反个白眼后，她的全盘焦点都放到木槿身上「那么巧，你是来看拍摄进度吗？我有多买两份吃的，这家很有名，去嚐一下吧。」 巧？ 允诺顏外表冰霜，可内心却是细微如尘！ 公司里谁都知道徐经理只会管理行政上的问题，而且她每天都要很多客人要应酬和见面，这种关心拍摄进度的事情她甚少关心，除非是老闆指定要她多跟紧一点，她才会抽空随便到现场瞄一眼，也不会买甚么来现场慰劳其他员工。 并不是指她吝嗇，而是她根本没那个心想到那里去，她眼中只有快点解决然后离开，回去公司继续处理公务。 允诺顏坐回她的专属椅子上，假装是给她们聊天的空间，然而她是在旁观察以前她不怎么会把心思放到她身上的徐经理。 「真巧，我早上吃完早餐后都没空吃午饭，被那些大忙人指东指西去做事，来这里也是被他们命令过来看诺顏拍摄情况。」木槿饿得胃开始不舒服，她一听到有吃的，也不客气地和徐盼盼一起过去拿了一份她知道是很出名要排很长队才能买到的龙虾肉的法包。 看到木槿一大口吃了那个包，徐盼盼的嘴角更是自然地扬起几分，目光锁住她吃下去时的可爱表情。「你比以前更会说话，他们觉得你有能力才让你过来，怎么说到自己真的很间啊！如果你那么间怎么还不约我喝咖啡，你上次说过的哟，我还一直等着你的邀请呢！」 木槿轻轻一笑，她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道：「我其实怕你没空，你是行政经理一定很多应酬，我不想你多了我这个应酬饭局。如果今晚你有空的话，不如今晚。」怕徐盼盼太忙只是一半不约她的理由，另一半是…… 她会怕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会找不到话来聊，印象中，她以往也没跟徐盼盼有很多的交集。中学时代纳澄上了大学后，最多是跟盼盼在学生会中的交流，偶尔会相约边做学生会事情边吃早餐，她们很少聊到更深入的话题。 而且从前她是个很被动的人，都是盼盼做主动约她，现在要倒转过来要她约盼盼，她反而是有点却步。 「好啊！我今晚没事！」徐盼盼双眸闪起光芒，她管不了今晚已答应了丁总一起去见国际化妆品牌的谭总见面。 「真的？你不要勉强喔。」木槿瞇一瞇眼，她瞧着盼盼的脸容，看看她有没有一丝显灵为难的细微变化，然而她却找不出来。 「勉强？呵呵～从来只有我勉强人，我不是甚么人都卖账的呢！那就约今晚，刚好我有餐厅想去试，待会我传地址给你，还是我载你一起去？」脑筋动得很快，前一秒答应了，后一秒就想到去哪吃饭会最好。 「那……麻烦你载我好了，我的车刚好拿去了保养，要明天放工才有空去拿。」不好意思的抓抓脸，她知道从盼盼公司过来海尔是要兜一个圈才来到的。 「不麻烦……嗯，我先接一接电话。」电话正好响起，她看到来电是老闆更是不得不接，转过身走了两步才接听，她听了丁总急切要她赶回去后，便提出今晚不能出席应酬，得到同意后她便掛掉电话。转回身对木槿说：「抱歉。」 「你要去忙了吧？」看到她点点头便说：「那快点回去吧，如果今晚有事可以改第二天的。」 「是要回去了，不过今晚不会改的，今晚见！」徐盼盼瞧她甜美一笑，调皮的对她单一单眼后便快步离开摄影棚。 盼盼离开后，她拿着龙虾包转过身边吃边看向诺顏那一边，见到她的化妆师在替她补妆，心叹…… 一个人能红不是没有原因，她真的连侧脸都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韵味，难怪出道的两部爱情小品电影都票房大卖。 徐盼盼坐在一辆漂亮又醒目的蓝色房车里听着音乐等待着木槿，她已经传了讯息让她知道已经在楼下等她。舒服的躺依在舒适质感的椅子上，用手机滑动着属于木槿朋友圈里发佈的照片或文字。 她圈上的内容就跟木槿的个性一样，简洁且文青，一张看起来很有深度的照片配上两句文字，格外留下深刻印象。翻着翻着，一度强光刺进盼盼的眼里，她瞇一瞇眼，皱着眉看到有一辆紫色的mvp俐落地在对面线转了个弯停在她前面的停车空位上。 下意识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正是晚上七时五十分，离她约木槿的时间还差十分鐘。 这个时候还会回公司工作的员工不会多…… 答案揭晓了。 盼盼自嘲的嘴角扬起，怎么不见她买彩券就那么有直觉啊，她在想从车子里出来的人会有可能是秦纳澄吗？怎料下一秒便看见她从车子里下来，还有很礼地向车里的人弯腰，那似乎车里的人很有可能是比她高阶的。 秦纳澄待车子离开后，她才收起微笑，转身打算回去锁好手一头上刚签好的命约。 「学姐，很好不见。」背后那句学姐和嗓音让她火速地从记忆中寻找出声音的主人，她的身体有点僵住，却很快调适地转过身，扬起眉角要看清楚来者。「怎么了吗？学姐不认得我，这点让我有点伤心哟。」徐盼盼走上前，展示出她自信的笑容瞅看着她一身的行头。 跟以往相似，从头到到脚都是名牌却是最低调的款色…… 她就是最讨厌她这种虚偽的样子。 明明都穿名牌，为甚么她要装自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 「怎可能不认得呢，徐盼盼……学妹。」纳澄嘴角扯出若有似无的笑靨，看进徐盼盼眼里她是有点不可一世的过份，一点也不友善，一点也不像是她声线般显得那么客气。 纳澄亦从头打量她一身的行头，可光看她身后那辆应该是属于她的名贵房车就清楚可知道她现在的工作应该很不错。而且她似乎和以前记亿中的她有点改变，变成有点偏向嫵媚得来也很有事业型气场的外型，给人一种她便是女皇，一切都要跟着她走的感觉。 等等…… 她把车停在海尔外面……是要等……谁？ 不会是…… 「我们是很久不见，可我在想，你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与我见一面吧？」纳澄有点感觉不爽快，也在想是不是木槿一直有与徐盼盼秘密联系？ 等等等等…… 她为甚么要在乎诸葛木槿跟谁一直有联系？秦纳澄，你快要为这个女人变疯了！当年一样，现在也一样，总是放不下压在心头的这块肉！ 「我其实上星期已经来过海尔见企策部和宣传部的负责人，刚巧重遇了木槿学妹，唯独……就是没缘份见学姐一面……」留意到秦纳澄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变化，特别是当她叫出木槿的时候，徐盼盼心头更感到爽快。 过往那些年，由于她的志愿不一样和想摆脱秦纳澄，她故意考上了另一所远离她的第二所名校。可有些说是说非的人会在她耳边聊起秦纳澄的近况。由大学开始便听到她与许骏的情史，有一点她倒是很好奇，一直没有人告诉她原因，就是为甚么秦纳澄会拖到大学毕业后才与许骏开始。 后来听到他们像预期结婚后，好像也没怎么有人会讲到她与许骏后来的发展，有小孩吗？徐盼盼打量着她的身材，很纤瘦，和以前没两样，应该还没生过吧？那也对了，秦纳澄根本是个事业心重的女人，她才不会在女人旺盛之年去大肚子生小孩，断了她现在爬到现在成为海尔副理的路。 「上週？」秦纳澄快速在脑海里寻找她会来海尔的理由，突然想到甚么，不确肯的问：「你是银星娱乐公司派来的那个高层？呵，世界果然不大。」她笑了一声，是一声嘲笑自己的笑声。 至于嘲笑甚么，她找不着理由。 「既然你都猜到，那就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银星的执行行政经理，你是……海尔的行政副经理，对吧？」她再上前两步，伸出手。 「你似乎知道我很多事情。」竟然是公司的客户，在礼貌上她也伸出手和她敷衍的握了一下下。 「没甚么，就只有知道你在海尔的职位，你跟以前的中学同学也断得七七八八，我听到你最新的消息都是几年前你和许骏结婚。」她耸耸肩，很爽快的回答。 没甚么好隐瞒，秦纳澄在中学时代就像一个明星，走到那里都受到注目，毕业后会持续有人想八卦她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你也没好我很多。」纳澄狠狠的瞪她回嘴。 徐盼盼感到挺此时此刻的秦纳澄颇有趣的，眼前这个她比以往的情绪管理差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闹不和。」 「我跟你也没甚么好闹。」瞧她一脸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秦纳澄整个人都处于绷紧状态。 「盼盼！不好意思，你等很久……吗……学姐，这么晚了，你还有工作要回去做吗？」木槿打断了徐盼盼与秦纳澄之间僵持的气氛。她皱着眉的看着竟然出现的纳澄，下午听到有人说她跟林总出去谈合约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万万没想已经晚上八点了她还回来。 若不是她了解纳澄的为人，一定会认定林总是个虐待员工的老闆。 「是！我没你有那么多时间和空间去跟别人约会！」把气都发洩到木槿身上，原因是秦纳澄认为她会情绪失控都归咎于木槿的白目！ 她不是不知道她以前就最不喜欢徐盼盼，为甚么她还要跟她去吃饭？ 秦纳澄狠狠的搁下话便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司。 留下的木槿莫名被骂了感到茫然以对，她抓抓脸颊一脸尷尬的转向徐盼盼笑问:「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呵呵，可能你可以和我去吃饭而她要回去工作，所以她不高兴啊～不要管学姐了，我们走吧，订了位最好不要迟到。」她转身蹺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唉……」木槿在上车前抬头看向应该是秦纳澄办公的楼层，被揪紧的心结，始终也没法解开。 扬着抒情音乐和歌声的酒吧餐厅里面，有一位声线磁性的帅哥在台上面自弹自唱，在灯光调暗了之下，餐厅里的气氛更步入一种曖昧与浪漫当中。两曲弹唱完毕，帅哥简单说了两句便退场，这时候餐厅灯光被调回正常，所有氛围突然烟消云散，同时把投入在这氛围中的徐盼盼拉了回来。 她把目光转投到木槿的时候，却见到木槿心不在焉，还连续瞄了手錶两眼，这种明显的焦虑的症状正告诉她，木槿心已不在此了。「你下面还有事要做？」她看一下时间，这顿饭才吃了一个小时而已。 「啊?呃……是有点事。」木槿由一坐下来便担心纳澄会不会连晚餐也忘记叫外卖了，而且她加班的话，小羽又有没有人看顾着？ 「是甚么事，工作上……还有私事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木槿说的那点事，是关于刚才生气了的秦纳澄。 「嗯……盼盼……算我欠你一顿，我想先走一步，可以吗？」明知道强人所难，她已决定先行离开，可她还是要尊重徐盼盼。 徐盼盼没有即时答应，她托着腮子瞅紧她的双眼，观察到她非走不可的决心，看来怎么留也留不住了。「好，下一次就不可以这样了，你今天已经伤了我的心呢。」她开个玩笑来遮掩她无比失落的情绪。 「一定，下一次我来请客，保证你想我坐多久就坐多久。」木槿拿起手机便从椅子中起来，万分抱欺的弯了两次腰，每弯一次退后一步，继移快步转身离开。 徐盼盼保持笑容与她挥手道别，瞧她已离开餐厅门口，脸上的笑靨渐渐收起。托着腮子，指尖轻抚在杯子的边沿，突然灯光又暗了下来，那位帅哥又再次上台演唱了。徐盼盼抬起眼，茫然的看着那个男人…… 忽然之间再也不觉得他看好，歌也觉得听起来特别难入耳。 黑暗的楼层里面，有一间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而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正是八点才回来的秦纳澄，本来是打算把合约锁好便离开，但是她锁好合约后却被刚才见到的画面而耿耿于怀，心情无法平静。 她认为家里的安静会使她胡思乱想，倒不如留在办公室处理一些她本来留在明天处理的文件，用工作来转移焦点，是目前最有效排解烦操不安的办法。 专心审核着手中的文件，她苦着眉，抿住唇，没有察觉到有一个人正好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木槿怕突然一声不响走进去会吓倒她，即使门是打开的，她还是安程序地敲响了门。专注在审核文件的秦纳澄思绪顿了一顿，在她正想喊一句进来之前便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她，这里还有谁？ 她一抬头，看到来者，有点错愕的盯着她却说不一句话来。 「你果然连饭也没有叫来吃。」木槿的语气带着责备的走进去，把一盒便当放到她的台面上。 「你怎么……」眼睛看着她放下的便当盒，而且闻到一阵阵的饺子味道，她的胃的悲鸣终于传到她的大脑去告诉她，它需要食物。「你不是跟徐盼盼去吃饭的吗？怎么会回来了？」 她知道她不该去想木槿是故意为了她而提早完结的，现在她的出现，她却找不出其他的原因去解释。 「吃饭的快慢是可以控制的，我担心你忙着就忘记了吃饭，对胃不好，你以前就已经常说胃子疼。」木槿替她把便当盒拿出来打开，饺子的香味四处溢出。「这么晚还在这里工作，小羽只有许学长照顾就可以了吗？」 她的问题秦纳澄默然地没有回答，不想也不懂去回应。看着她打开便当盒子的动作，实在是对她的问题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跟许骏离了婚根本除了两边的家人之外根本没其他外人知道。许骏爱面子，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倒处乱说，何况是他自己有外遇在先。她自己不是因为面子而不对朋友说，而是她怀了小羽这件事不想被外人知道，万一传到许骏那儿的话…… 以许家那么爱面子来判断，他们一家有机会会想把小羽抢走的。 「对不起，看来是我多口问了些无聊的问题，小羽那么像你，许学长一定会很疼她了。那……你快点吃吧，我先回去了，不过你也不要做太晚，小孩是需要父母陪伴的哟。」木槿正要转身，却听见…… 脑海里想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小画面，许学长与秦纳澄在公园里牵住可爱的小羽，他们笑得幸福快乐…… 明明是开心的事情，然而木槿心里的苦，多年也不能说一句话，那怕多提一点，她都要崩溃。 「如果下面没事做的话能陪我一起吃吗？你买得有点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忽然之间，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间房间里独自吃寂寞的饺子。 木槿轻轻一回头，和秦纳澄平静如风的双眸对上，她身躯彻底的不受控地点了点她的头颅，唉回一声…… 「嗯。」 章十七 第十七章 那一夜，那一盒饺子，暗暗地为一对已分开已久的两颗心酝酿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磁场。 是曖昧？不是。 是旧情重燃？也不算是。 她们之间，就像是重新又组合起来的旧伙伴一样，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一抹笑容、个简短的问候，她们都能懂得对方在想甚么，想要甚么，下一步会怎么展开。本来在fee就是做很多行政工作的木槿在纳澄随便向林璽书提了一声fee的木槿因为工作性质与海尔的部分都重覆了而变成很空间，签了合约不用尽有点浪费，便提出让木槿协助她工作。 木槿虽然被先斩后奏顿感无言，可这就是秦纳澄，不要浪费已花了钱的人力资源。这也造成了她们之间见面也增多了，不过偶尔她都要替钟祺他们去追踪允诺顏的拍摄进度，特别是明天诺顏第一天开拍电视广告，大伙儿已经指定要她到场全程跟进，甚至要求允诺顏有甚么要求都要答应，即使把她当小妹来使唤…… 那群人啊…… 真的当她是杂鱼总监吗？好歹她是fee里的一名小股东，总要给点面子吧！ 木槿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直接走进纳澄的办公室，放下一份两天前她要她做的一份海尔季度报告：「真是败给你了，这么赶的报告你才给我两天时间。」 她连熬了两个晚上，直至刚才七点才正式检查过没问题。 「就是看得起你啊。」她连瞄她一眼也没有，直接把报告拿起便查看一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抬起看向她：「做得很好，你不如考虑辞掉fee的职务过来海尔当我的助理，股东只管收利润就好了。」秦纳澄是认真的提意，这种人才，是可遇不可求，何况她们之间太熟悉了，做起事来特别得心应手。 多年来所遇过的助理秘书等等，都没有一个能完全懂她想要的，做到她最想要出来的效果。 「才不要呢，在fee我好歹也是个总监和老闆，如果这样也选择来当你的助理根本是有被虐倾向了。」她直接翻她白眼，不是钱与地位的问题，而是跟在纳澄底下做事，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她超高的要求是可以用难以侍候来形容也不为过！ 特别是这两週重新和她一起工作，纳澄比以前的要求更高了，高了几百倍，若不是fee起步时她是一手一脚用心经营而累积了很多经验与耐力，恐怕第二天她都要打退堂鼓了。 「夸张!」纳澄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我也说过你可以明天早上交给我也不迟，是你非要今天就赶给我。」她给的期限明明就是明天，她还可以利用今晚的时间，那应该就不会熬那么晚了。 看看，都熬出个黑眼圈来了，她是没有要这般虐待木槿的意思，她给出的期限，是根据了她的能力范围内的。 除非，她比以前的工作能力低了。不过，看着手中这份报告，实质就是能力再上了几层楼啊。 「啊，对了，忘记跟你说，明天我不能当你的临时助理，钟祺要我去跟诺顏拍电视广告，我说过人家是拿奖的影星不用去跟，或许这是fee第一次与海尔这种上市公司合作，他特别紧张，凡事都得派人去跟、去看！」她说不过钟祺，心底上，她其实也为fee的前途紧张，万一fee接手后却输给了敌方的销售量的话，无疑是把fee直接打进业界里的地狱了。 她在想，当纳澄的助理只是出于她的空间，反正纳澄有自己的秘书助理，现在她只是暂时归位，做回fee的相关工作。 「诺顏？」秦纳澄敏锐的察觉到木槿的称呼隐含着她对这位允诺顏的亲密度，试探道：「你跟她很熟？」 「上次诺顏拍平面时钟淇也是紧张的要我去看着，跟她聊过两句，也不算很熟，她有点高冷，话也不多，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很会聊天的人。」她自嘲一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颊。 像是听明了的轻点她的头颅，她假装再翻了翻木槿做的报告后再抬眼着她微笑道：「谢谢你帮我做事了几天，你今天早点回去吧，明早应该很早就开始拍摄了吧？」 「对，开早上09，做明星都辛苦，09开始就得六点起床，要化妆弄头，也要算好来拍摄场地的路线会不会塞车。」想到明天她也得七点多起来也有点纳闷。「不说了，我约了钟祺他们在外面边吃饭边聊工作的事，他已经打来几次，那你……不要做太晚，这个帮我给小羽吧。」 木槿又从包里拿出一条牛奶巧克力捧，秦纳澄接过后抱怨说：「你都只顾我女儿，我也需要收小礼物作鼓励啊。」 「都多大了还跟小孩抢东西，还是你女儿！啊，要走了，他又打来！」木槿拿起手机白了一眼，她接听了电话后用嘴唇跟秦纳澄道别后便从她的办公室离开。 盯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秦纳澄若有所思的，继而拿起电话接通助理。 「副理，有甚么事？」助理一瞄是秦纳澄的直线电话，不敢怠慢，才响一声便接听。自从那个外来的总监被副理非常重用且有超强的工作表现后，她真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精神都是紧崩的，纵然副理对她说只是暂时帮忙，但很常临时工变成长工，最后代替了她的位置。 「替我把明天中午跟许律师约好的午饭取消，告诉她我临时有事，让她再挑另一个时间，我会配合。中午过后我是不是三点半要跟林总和创建集团的刘总会面？」她只看过自己明天的行桯两眼，没记住多少，她习惯每天下班前十分鐘才去记住，因为第二天的行程会随今天的行程变动很大。 助理紧张的迅速在电脑里按出她的行程表，用她最快的速度看着回答：「是的，三点半，预计会议要一个半小时，然后五点半要听财务部这一季的财务报告，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秦副理要审批宣传部与策划部提交的预算申请文件。」 秦纳澄想想的点头，手转动着一支林璽书送给她的名牌钢笔「嗯……就这样吧，还有跟许律师多说一声，下一次餐厅任她去挑。」在她想掛电话之前，想到了明天中午要吃午饭啊，再问：「啊，等等，你知不知道哪一间卖好吃的便当？」 「便当？」助理冷汗冒多了几层，怎么画风突然变调了？她脑里搜了一下，决定如实告知秦副理：「不好意思，我不太知道，不过我上网找找，可以半个小时后回覆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不急的，你今天之后能告诉我就行，一婷，你不用紧张，你工作能力真的很好，我没有要把你换掉的意思，找那位总监帮忙几天纯纯是她真的太悠间而已，悠间到她还跑去看明星美女呢，公司跟fee签合约不能这样浪费的呢。」 一亭被秦纳澄悠悠的道出了对那位总监的抱怨而感染得笑了出来，她赶紧捂住嘴巴，闭着笑道：「也不能怪木槿总监，听说允诺顏真人很漂亮，能借工作去见见明星也是人之常情。」 敏锐的听见到别人都讚兰芬新代言人允诺顏，秦纳澄不禁挑起眉角，忽然心情就不爽的交代多两嘴便掛掉电话。 「漂亮？」 在google的图片搜寻器上，满满都是允诺顏各式各样的照片，秦纳澄挑了几张来放大不断来来回回的重放…… 「美是美，不过……」 「她是冷酷型，木槿不会跟她来电……」 指嘴指向右方角落的叉，啲一声。 狠狠的把网站关掉。 ＝＝＝＝＝＝＝＝＝＝＝＝＝＝ 别人通告是是写09，理应以木槿只是去监一下现场拍摄是不用同样09到场，一向每件事都会尽心尽力的她，偏偏在09前半个小时已经到场，还带了一些热饮给所有的工作人员。 她手中拿着一瓶保温瓶，是她一早起来熬煮的热薑汤。「今天拍摄有大风扇吹着，而且你的服装薄而少，我煮了薑汤，喝两口暖暖身子，要不然大明星着凉了就没法继续工作，你们的徐经理会骂我的。」她一脸温和笑靨，拉开允诺顏旁边的椅子坐下，替她把薑汤倒在杯子里，插上吸管。 诺顏已经化好妆，不可以弄花的。 「你的心意跟嘴巴说的不一样，谢谢你的薑汤。你这个人观察入微又细心，也很会照顾别人，这样的女孩，应该很多人追求总监你吧？」冷不防地，允诺顏想挖挖诸葛木槿的八卦。 像被看透般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木槿迅即一脸緋红，怪尷尬的笑道：「没有……很多人追……我异性缘有点差。」 允诺顏挑一挑眉，抓住她字句里另一个意思，嘴角含笑问：「哦，那意思是你很有同性缘囉？」 「拿我来寻开心囉？是今天太早起床，想向我出口气？」木槿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表面笑着的她，心脏却紧张得快要跳崩出来。 「对，我就是要对你发洩一下今天早上太早起床的气，不过，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允诺顏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她托着腮子，侧过脸不客气的瞅盯住木槿那一张紧崩住的可爱表情。 哎哩哩…… 难怪徐经理会…… 她应该也感觉到的，这位总监真会装傻，真是不能看少她呢。 被盯得头皮发麻，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木槿也不客气的对她反了个漂亮的白眼，装生气说：「对，你说得都没错，我身边围着的都是女人……包括你。」她把头突然凑过去，用最近的距离回盯允诺顏。 果然，木槿成功的击退了被吓倒而退后的允诺顏，她随即也退回去依在椅背上，下一秒换回了一张平常的脸，轻松笑说：「怎么啦？吓不到我反而被我吓倒了？以后别调皮挖八卦，快到拍摄时间，没胃口也多喝两口薑汤吧，我去跟导演再确认一下。」她拍一下诺顏的肩，暗叹了一口气的往导演走去。 允诺顏的助理孙枫铃识时务的在适当时间回来坐在身旁，她故意在允诺顏面前打开是属于她的保温瓶，把里面温热的苹果鸭梨汤倒在一个小纸杯里喝了一口，无视自家主子正挑眉的瞪视着她。 「别误会我没大没小哟，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想喝温暖牌薑汤多过我这瓶由我煮的梨汤。」肆意的再倒了一杯来喝，眼神与嘴角已闭不住她要笑的衝动。 哎哟，我们家主子也有今天啊！ 遇上一个用温柔、耐心、贤良又好脾气的招数来招蜂引蝶的角色，也难怪冷酷的内心也要为这位总监献上美如樱花盛开般的飘逸笑容。这是孙枫铃跟在允诺顏身边的这几年里罕有见到的。 连徐经理也拜倒总监之下，果然同性圈子的世界很耐人寻味。 「少囉唆，如果我拍完第一轮之后没梨汤喝，我就向公司投诉你，要扣减你一个月工资以作惩罚！」允诺顏糗着一张脸，用孙枫铃最大的弱点攻击她。 孙枫铃的背景她很清楚，家景平凡清白，普通大学毕业，打过几年零散的工作，没做过一份正式的工作，误打误撞的辗转在银星向内部人手招聘亲朋好友做助手打杂时意外被没怎么联络过的堂大哥推荐进来，事后问过她，枫铃说是她爸妈见她总是打散工，便出了人情牌，让她堂大哥推荐她。 由于家里只有她和弟弟，弟弟比她小十年，她要担起一家的经济，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做艺人的助理，她都答应了进入银星。 到了银星的枫铃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当艺人的助理，她必需边做公司里的打杂文员的工作边上一些训练课，而且公司还会私下派人把她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重点是要调查她的品格德行。 打杂了半年，公司才让她开始跟一些新人，之后有了两年经验，适逢遇上当时还是初入行的允诺顏转来了银星，那时候她只有一点小名气，银星便派了已有经验的枫铃当她的助理，一当，便当了好些年了。 「我知道你不会的～～」孙枫玲已听过这句话几十万次，她卖乖的裂开一个可人的笑容，从身后拿出另一瓶她一早就预备好的梨汤出来，得意说：「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所以我多拿了一瓶过来哟，你拍完一定有很好喝的梨汤喝的。」 允诺顏盯住她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默然了好一会儿，她心情已调整回来，在不远处有pa通知她可以埋位试镜后，她在站起来前，对孙枫铃用很软柔的轻音道：「你可以继续装着你不着紧、你没所谓！如果你没所谓，我也可以不必在乎你的感受去注视别人。」 嬉皮笑脸渐渐在允诺顏开始专心拍广告而完全收起，孙枫铃把手捂住胸口，她想寻找答案…… 寻找……允诺顏说这句话最真实的意思。 兰芬的冰肌护肤系列，整个广告的意念是海洋，清静透彻的冰海世界，与冰肌这系列的功效有着相形的联想，所以广告中，允诺顏会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上像海之公主般跳着舞，如今科技发达，当然不必真的去到南极找一块冰去跳，故她现在只需要一片蓝背景下做动作，但有些镜头又拍成在空中转动，所以允诺顏待会也要吊钢丝在半中做出优雅的指定动作。 对于拍一个广告来说，整个拍摄过程是相对辛苦与花时间，要不然就不会由一大清早开始，灯光组、钢丝组等等都一早到场布置设备。如果允诺顏是被要求09要到场，那一群大哥们是要求07要在现场开工了。 导演试过镜头灯光后正式开始拍摄的时间是十点，允诺顏转眼已站在蓝背景上跳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舞，还有对着镜头唸產品的对白，纵然她的工作态度是专业，可难保有时候產品讯息太难背而会卡掉。 站在一旁来视察的木槿看着也替她心疼，光着脚丫跳了两个小时，她在想允诺顏的脚指头一定已经破皮红肿。「卡！goodtake！大家都饿了，先放饭，休息一个小时。」导演大喊一声，全部人都呼出一口气，纷纷把手中的东西放好，这时候，刚刚好，有外卖便当的人送来了便当。 孙枫铃一早就待在一旁作准备，导演一喊卡，她即时跑上前用大衣包住单薄得很的允诺顏，碰到她的皮肌时是冰冷的，室内的空调调得太低，而且还加上一把大风扇把她吹足两个小时。 「快点喝热的。」她蹲在允诺顏前方，用双手搓揉着她露出裙子下的一双小腿，冰冷的触感使她着急心痛。 「你脚痛吧？」此时木槿端着一个盆子也蹲了下来，盆子里装着了温热的水。她轻柔的抓住她的脚丫放到热水里，用毛巾替她擦拭…… 「这……我会不好意思的。」诺顏当艺人这么久，地位爬到现在，却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高人一等，要别人这般侍候她。她把脚想缩上来，但被木槿重新放回去，木槿抬头笑道：「诺顏，对着我你也需要不好意思吗？」 她善于观察入微，同样地，木槿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单是从刚才她离开后一个不小心回头瞧到诺顏与孙枫铃突然的微妙气氛，木槿也意料不到允诺顏原来…… 「总监，你身份高，这种事由我来就可以了。」孙枫铃抢过她手中的毛巾，用身体撞开木槿，不想让她再碰允诺顏，而且刚才她跟诺顏的话…… 使她情绪很激动，心头飘浮不定。 「哎哟，杂鱼总监也不必杂到要替人洗脚，对吧，木槿？」 一股寒气从木槿背后窜起，她全身僵住，然后慢慢的起来转身，映入眼内的人，让她不得不露出最惊讶的表情去迎接她「纳澄！你怎会来了？」正常，海尔部门分得那么细，根本轮不到一个堂堂副理来这里看场！ 来看都应该是宣传部和策划部过来问好！ 「你这表情好像说我不应该来？允小姐成为我们產品的代言人，我身为海尔执行副经理也没来跟她打招呼又怎么行呢！」她绕过木槿，站在允诺顏前面伸出手，一抹公式化的虚假之笑道：「你好，我是秦纳澄。」 允诺顏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气氛快要冰冷到一个极点时，她才伸出手与她交握。诺顏快速在她与木槿身上来回打量，好像终于揭开了她心目中一直无法找出的问题答案。 就是…… 明明徐经理漂亮又能干，为甚么总监看着她的时候一丁点也没有被吸引的目光出现。无论男或女，都是天性对美的事物会多加关注，可是，在总监眼里，她看不见总监对徐盼盼有那种看到美的东西时候的反应。 原来…… 她不是审美有问题，而是品味更高，喜欢另一种美。 眼前的这位叫秦纳澄的女人，无疑论外表，她是略胜徐经理，气场更是大获全胜，走进来就有一副她是王的嘴脸。 「你好，我是允诺顏，你们这位杂鱼总监做事温柔体贴过头，都爱抢我助手的工作，不过早上幸好有木槿亲手煮的薑汤，要不然我现在可能要毁约，赶去医院了。」在低空调下还吹着风扇，要不是喝了薑汤体内是有暖意的，她一早变冰棍了。 她对着木槿眨动着双眼，还对她笑了一记。 「没甚么！举手之劳！对了，枫铃，快去拿午饭给诺顏吃，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待会还要吊钢丝，需要更多体力。」眼见诺顏似乎要惹怒纳澄，她即时出面打断她们，把秦纳澄拉到另一个角落去。 孙枫铃听话的拿了一个她自制的便当回来，在与允诺顏默然之间，突然道：「你不要调皮，挑拨离间不好的。」 「哼，这话轮不到你说，你现在管好了自己了吗？还敢说我！」她，只有在孙枫铃面前才会显露多一点的情绪。 孙枫铃闭嘴再也不说话，一路吃着便当，一路偷偷观察允诺顏。 嘴角轻轻上扬…… 她外表冷酷，可是内里根本就是个爱捣蛋的小朋友啊。 章十八 第十八章 秦纳澄被木槿拉走，走到拍摄棚外的走廊处。 走在后方的秦纳澄一路看着木槿在情急之下，牵住她的手。「说吧，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会相信是林璽书要你来见诺顏的。」木槿把她拉到一个她认为不是很多人经过的地方停下。 听不见对方说一句话，木槿转过身却瞧见纳澄一直在盯看着牵住她的手。她惊慌的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她结结巴巴的连正眼也不敢看向纳澄。 「我就是来见允诺顏的啊，不可以吗？」突然手被放开，穿盪的感觉使她自然的把隻手抱臂，抓住点东西填满突然其来的空虚。 「见了，然后呢？你刚才明显对诺顏不太友善，笑容太假。」待在她身边太久太久，对纳澄了解的深度，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如果她说的话是没假的，她真的是来见允诺顏，那么，她见她的目的一定绝大部分不是因为公事。 至于原因，木槿自问猜不出来，也不敢去猜想。 「哎哟，你这是对上司、学姐的态度吗？」眉稍挑得老高的，手指戳向她的肩膀处。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木槿这么敢讲，以前她至少会在用词上作一些修饰。 面对她，木槿强硬的态度硬不了三秒，与她对视也超不过两秒，冷着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sorry，是我太过敏感，诺顏个性很慢热的，我只是不想她情绪有变化而影响今天的拍摄，我们只有一天的拍摄时间，广告在两星期后就要播了，后期製作起码要做十天的。」 「你脑子都是工作，就像以前一样。」纳澄松开了抱臂的双手自然的放在两旁，声线变得柔软，她用手指弹了她的鼻头说：「我好心自己掏钱把拍摄团队的便当换了一家好吃的，来了你还被你责怪我！」 「啊，原来这样，我还在想这拍摄公司对员工那么好呢，那家便当最便宜一个也要两百多。那我也要去吃一个，听说那家很好吃，我都还没吃过呢！」 「没买你的。」纳澄勾起嘴角宣布。 「你也太不仁道了吧！」木槿露出超失望表情作出了指控。她摸摸肚子，吞吞口水，一大早起床吃了早餐到现在，胃已经开始发出警告讯号。 纳澄双眉一扬，伸手把她的手腕抓住，一路拉她走地又宣布：「不仁道你也说得出口，胆子越来越大！那很好！如果我去请你去吃一顿好的午饭，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了？」 她一个回眸，一个带深意的笑容，把木槿的里面的某一处震出一股巨浪…… 哗唦！ 狠狠的把那一处击打。 拍摄的地方附近有一栋百货公司，秦纳澄带了木槿去那里的一间西餐厅，她之所以懂得来这里也是她让助理帮她找出来的，还替她订桌了。 饭吃到进入餐后饮料的时刻，木槿搅动着咖啡，抬眼看向对面动作优雅的端起杯子正在啜饮的她问：「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今天会来的真正原因？」她心里想了很多答案，可是每个答案她都不确定。 她认为今天问不出答案，今晚只会失眠。 秦纳澄唇办离开杯沿，嘴角轻淡的抹起一记浅笑「真正原因就是想请你吃饭，答谢你前几天帮我做事……」她顿了一下，嘴角扬起调皮的弧度道：「也是顺便来看看大红明星囉，想来要个签名，合个影，但就被你硬拉走了。」演戏演全套，她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听到后面她故意要补充的原因，她不客气的送她一双白眼，倒是前面的理由她相信了。「待会就要回公司？」不想再纠缠在同一个话题上，她认为再跟她缠下去得到的答案是会越来越使人无言。 「嗯，三点鐘左右要回到公司，你呢，要留到广告拍完吗？那要几点？」经她一提，纳澄即时瞄一眼手錶，不知不觉，她和木槿吃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两点鐘，这里回去公司也要一个小时。 「反正公司里没我的事，会等到拍完才走，待会吊钢丝的部分顺利的话应该七点前可以离开了。」注意到纳澄有偷看时间，她自己也看了一眼手錶，知道这顿饭再怎么不捨得也要结束了。 「棚里应该快要开始下半部分，你也要赶回去了，结帐吧。」她招来服务生，很顺手的拿出信用卡出来。 「我说过是我要答谢你的。」纳澄阻止服务生拿她的信用卡，直接拿了三张一千块的放到服务生手里的结帐夹子中。 服务生不会理会谁该付这顿饭，只要结帐夹里有足够的钱，他便拿上夹本快步离开。 「谢了。」把卡收好，等服务生把钱找续回来后，她们便起来离开餐厅。 由于纳澄的车停在拍摄棚旁的停车场，所以她们像来的时候一样，一起沿同样的路线走回去。来到分别之处，她们二人默然了好一会儿，最终纳澄率先讲再见。「我先回公司了。」 「哦……好的，我也要上去了。」点了她的头后，木槿踏上台阶。 「木槿！」纳澄走没几步突然转回去喊住她。 「甚么？」木槿顿时回头看向她。 「我女儿吵着说要见见常常请她吃巧克力的姐姐，说要答谢你，这週日，你有没有空可以出来吃顿饭，让我女儿答谢你？」纳澄终于醒起家中闺女每天都在她耳边囉唆几万遍的话。 她不是想忽视女儿的要求，而是……她总是怕木槿会像当年与她分手的时候一样，用最不近人情的话去拒绝她。 她自尊心在木槿面前，一点也不多。 「小羽吗？可以啊，地方你来挑吧，挑一个方便你们的。」木槿想也不想，直接了当的答应了，她没多想，因为她听见是一位小女孩对她的邀约，如果拒绝的话，她觉得会伤害到小朋友的小小心灵。 「嗯，挑好通知你，快迟到了，你回去吧。」 心头大石放下，她终于不用每天回去都被女儿唸了。 棚里，允诺顏已经开始有几个工作人员替她穿着吊钢丝的安全带，由于她已被一大堆人围住，木槿也并不打算再插一手进去，那只会人越多，越帮倒忙。 双手抱臂在一旁注意着她那边的一堆人的一举一动，使她最留意的是孙枫玲一脸紧张兮兮，不断去拉扯诺顏身上那几条很幼的钢丝以及安全扣是否真的扣好。木槿在猜想，在允诺顏脸无表情的里面，铁定已经很不耐烦，而且套那个安全带已经使她混身不舒服了吧？ 搞了一大轮，负责的师父已再三确定钢丝没问题，导演发出指令，让所有工作人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待一切准备就绪，导演一声开始，允诺顏便马上被吊在半空。 木槿静悄悄的来到孙枫玲的身旁，她跟着她一起默默的抬头盯住半空中的允诺顏。果然是拿下了奖的女演员，即使身上的钢丝带束得她多不舒服也好，只要导演喊一声action，她一秒便进入设定的角色与幻想的环境里面，在蓝布前每个动作都让人觉得她就是海洋的公主，神秘而引人入胜。 「不用紧张，我们聘用了全行最top的团队，他们每样仪器每天小检，每月一大检，所有请来的师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公司成立至今，从没发生意外。当然我不能向你保证在允诺顏身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不过我想……即使她有甚么事，都有你在身边陪着她掌下去，正如她出道至今取得的成就，就只有你最懂她过程的辛酸，你以后都会陪在她身旁吗？」木槿从诺顏身上移开视线，回头投向孙枫铃。 孙枫铃低下眼帘几秒后重新把视线放到半空中诺顏，她每一个表情与姿态，在她眼里是最好的，无人能及。「诺顏她……需要我，我就会陪她走下去，可是……我怕有一天，她飞得越来越高之后，再也不需要我了，我就得离开，不能懒皮。」 诺顏身边要追她的男红星、富商、富二代是十只手指头与脚指头也数不了，每天属于她的公事用的电话里，数个通讯apps中不乏邀请她吃饭的讯息，有些讯息更是大胆灵骨地直接邀诺顏到饭店某房间一聚。 每一会她都要假装是诺顏把这些讯息去拒绝且删掉，要不然被她看到的话，一定会气到当场摔烂电话。 追求者一堆又一堆，也有不少真正高富帅且个性家底也很好的男人，万一……万一真的有那么一个是能够引起诺顏心动的话，到时候…… 她还需要自己吗？ 孙枫铃总在夜深人静或是看着诺顏与别的男演员拍感情戏时总会浮现的问题。 「你真的这么想？」转过身，直视着孙枫铃仍然抬着头去看着她心目中唯一的公主的专注模样。对方保持缄默，木槿继续说她想说的：「爱情要勇敢，要不顾一切，要拋下所有的理智，这些话我想你看不过少，也听过不少，千篇一律的都是很土炮的话，但是……」 「现实就是……你不勇敢、不不顾一切、不拋下理智去选择，后面你拥抱的，只有一样东西……」终于她的话把孙枫玲拉回来看着自己，她以过来人的角色，沉痛的道：「你能拥抱的，只有后悔，无限的后悔，然后后悔久了，就会变成无法释怀的遗憾。」 「那你哩，已经变成遗憾了吗？她看起来很年轻，应该还单身的。」孙枫铃没有道出是谁。 可是她依木槿的反应，就知道她懂得自己在说谁。 「在我选择放手后，已经变成遗憾，她现在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个很可爱的女儿，很有才的老公。」她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然而眼中是无限的悔意，跌进了无限的旋涡，再也逃不出来。 她甘愿把自己封住，不要从秦纳澄的回忆中抹去。 听起来对方的家庭生活好像是美好，孙枫铃一时之间无法安慰木槿，她知道此刻无论说甚么，听起来都像是往她伤口再插上一刀。 「所以……」木槿轻轻摇一摇头，摇走突然强烈了的遗憾的伤痛，抹起温软的笑靨轻搭在她的肩给她忠告：「你要好好把握，其实你们都清楚彼此的心意，如果你的主人是那么傲娇的话，那你隻小忠犬就该主动一点，上前讨个抱抱，说不定主人会给你热情的吻哟。」 「你乱说甚么，谁是犬啊！」她的话把孙枫铃的脸弄得緋红。 木槿呵呵笑了两声的逃到另一个角落，正好电话震动，她跑出去棚外接听。 吊在半空断断续续地吊了三个小时，导演终于喊最后一个镜头的卡，在晚上七点四十六分高兴的宣告拍摄完成，大伙儿可以收拾东西下班。 允诺顏被放下来的两秒之内，工作人员一涌而上的马上替她解开钢丝和安全带，孙枫铃第一时间把她的大衣披到她身上，裙子都不换的后扶她坐上保姆车，餵她喝热梨水，把所有暖包都放到她的大腿上。 「你大腿内侧现在一定被勒得红肿，下面没行程了，现在我们直接回家泡个热水后在红肿的地方要涂些药膏。」孙枫铃瞧她没有回应自己，她是猜代表允诺顏同意她的话，便打眼色让司机开车。 在半路买了两人的晚餐，她与允诺顏回到了诺顏的住处。 孙枫铃要她马上坐下来休息，伸手到她裙子里面，担心的想摸一下她内侧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的已经又红又肿。「你还是很冷吗？身体都冰的！」 允诺顏抓住在她敏感部分乱来的手，终于打破一路上的沉默，寒着一张脸的质问：「你和诸葛木槿到底聊了甚么。」 她与木槿聊天的时候，诺顏有分心看了几眼，后来第一次下来休息时，木槿已经不在，枫铃说木槿公司有事，要回去处理，所以先行离开。 孙枫铃默言的抬头看着她，几秒后她笑了出来，把手抽回来的握起她的手，替她边揉暖的边说：「你不是想插一脚在总监与那个副理之间吗？你不可以乱调皮破坏形象，所以我只是在代替你做这件事。」 「你要侍候我，还有空间跑去做人家第三者，你要不要脸的！」允诺顏从她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抱臂不让她碰。 「谁不要脸……主人啊，你真的很难侍候，都快把我逼疯了……适时要给我一点奖励唄。」孙枫铃说完后吸一口气，展开双臂，把允诺顏抱在怀中，可她害羞的把头颅埋在她的脖子里，闷着声道：「主人，我要奖励。」 惊讶无比的心情被允诺顏很完美地用一张傲娇的冷脸遮掩去，她用力把孙枫铃推倒，在对方以为自己被拒绝时，她凑到她的脸前几分，轻声的告诉她：「不要客气，想要多少奖励我都给你。」 她的唇带着轻颤的贴上去，渐渐的开始辗压侵略，后面…… 还给孙枫铃更加意想不到又害羞的特大奖品。 (允诺顏与孙枫铃的故事只到此，不会开独立故事，所以看完很喜欢这两位路人甲的朋友们，别向我讨故事哟！～) ＝＝＝＝＝＝＝＝＝＝＝＝＝＝ 推开餐厅设计可爱的玻璃门前，木槿莫名涌上一股紧张感，她对着反射的玻璃前看了一眼自己的今天的衣着，墨绿色的纯色上衣与牛仔裤，搭了一条丝质围巾和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配了一双穿得有点旧的中筒布鞋子，是非常简单的休间装束。 第一次跟一个小朋友见面，而且还约在有儿童游乐场的地方吃饭，她怕穿得太隆重会陪不了小孩子玩。 吸一口气又大力的呼出来，木槿摸摸心口推开门，服务生的制服也是偏向粉色系，女生是粉红色连身裙子，男生则是宝蓝色背心西装搭白衬衣，而餐厅的风格也是会让一眾小朋友都欢喜的卡通化。 服务得知她已有位置后便让她自进去找一下，木槿通过前台进入进餐范围，很快便看到一大一小已在那边笑得很开心地聊着天。她慢慢的走过去，无论四周多么的多小朋友和大人，她的双眼，只专注在她们身上。 如耀眼的鑽石，一大一小的在她眼前闪光四射。 「纳澄，等很久了吗？」木槿拉开纳澄对面的椅子坐下，把包包顺便放到旁边的椅子。「你一定是小羽囉，跟上次见你好像长高了，你好，我叫诸葛木槿，也是常常托你妈妈送巧克力给你的姐姐哟。」 第一次见面，木槿申出手想说小朋友都握握手，做个好朋友。 小羽一开始有点怕生，她怯怯的看向妈妈，见妈妈微笑的点点头，有点害羞的申出小手握住木槿对她来说有点大的手掌「木槿姐姐，你好，我……」突然小羽醒起妈妈刚才跟她说的话，顿了一下才道：「我叫冰羽，妈妈说因为小羽出世在一个十年以来最冰冷的一夜，所以我的名字有个冰字哟～可小羽不会像妈妈对别人一样都冷冰冰的呢～」 她的童言童语让两位大人来得有点措手不及，纳澄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木槿则是顿了几秒后忍不住地上扬了嘴角，闭着笑意的瞥一眼纳澄道：「对呢，小羽比妈妈热情多了！」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里面装了不同口味的巧克力「所以姐姐决定把这个送给你，不过，一定要得到你妈妈的批准才可以吃。」 「哇～有很多巧克力耶！」小羽不客气的收下纸袋打开来看，闻到阵阵巧克力的香甜味，她很兴奋的拉住妈妈用很渴望的眼神去打动那张金口。 「现在可以挑一粒来吃，待会要乖乖的吃饭。」秦纳澄面对闺女的可爱大眼是没怎样的抵抗力，不过该有的管教还是要有，不能喜欢便把女儿宠上天，她不想女儿日后变成别人口中的公主病女孩。 「知道了！我要吃这个草苺味的！谢谢木槿姐姐，我很喜欢你，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小孩子是最现实的，谁这一刻对她好，她便马上向那个人示好。 木槿瞧了一眼纳澄，得到她允许她才敢把包包拿开，让小羽坐到她旁边去。小羽边吃边对她卖笑卖萌的模样，木槿整个经以被她融化了，她嘴角持续漾着笑意，却在无意中感觉对面有一双强烈的盯视，她抬眼一瞧，却瞧见纳澄正狠狠的瞪住她和小羽。 「你们看了要吃甚么了吗？」她假装没看到纳澄莫名其妙的微丝寒意，拿起餐牌翻动。这餐厅有儿童区，故餐牌上也有儿童餐。 「看了，你挑好的话就点菜吧，小羽应该饿了呢。」她允许小羽吃一颗巧克力也是顾虑到女儿会肚子饿的原因。在木槿看着餐牌的时候，纳澄双眸没有离开过她，突然嘴巴没经过大脑，讲了一句：「我庆幸小羽喜欢你。」 「嗯？」木槿带着一丝不解的抬头，用疑惑的双眸瞧看她想得到她那句话的意思是甚么。 「挑好了没？」纳澄略带了点不自然的强行转移对方的焦点，在木槿轻点她的头后，便举手招来服务生。 服务生完美地为尷尬的气候打开一扇新的窗口，透过窗口的风去吹散所有的不自然的气候。 「我还以为许学长会一起来呢，很久没见过他了，关于他的消息都好像挺少的，偶尔才会在学铭口中听说他的公司在他接手后渐渐扩展开来，所以总要到处飞，家里只有你来照顾小羽应该很辛苦了。」她伸手摸摸小羽的头颅，小羽抬头对她抹起甜美的笑容，使她越来越喜欢她了。 属于纳澄的基因都是很强大，小羽现在已经是样貌出眾的小女孩，将来可谓要有一大堆男生要拜在她裙下。 「不会啊！还有容姨姨，她煮的马铃薯燉鸡肉小羽最喜欢吃的哟！」一抹大太阳的笑容，把木槿仅有的矜持都要融掉，把小羽胖啫啫的脸颊轻柔地捏住：「是哟！下次让木槿姐姐来煮汉堡扒给你吃，也是很好吃的哟！」 「啊！汉堡扒就是圆圆扁扁的那种肉肉吗？」小羽在小脑袋里找出她所说的食物的模样。 「对，就是那种，很好吃的哟。」把手伸过另一边小脸，双管齐下的捏揉着小脸蛋，那种粉嫩的手感教人爱不惜手。 「诸葛木槿，你现在是恋童脸颊的变态，还不放手？你都把我女儿捏红了！」秦纳澄挑起眉，她已盯着女儿的脸颊已被捏揉得变成粉红色了。即使心底对木槿还有意依恋，可有了女儿的她，母爱是可以盖过所有。 「呵呵呵，太好捏，一时之间控制不住。」以笑遮丑，木槿不好意思的端起水杯喝一口水「那下一次上来我家吧，我煮给小羽吃。」木槿瞧见纳澄只看着她却没有回话，她衝口说：「放心吧，以前我……」 那一刻，她明白秦纳澄为甚么只看着她而不说话，因为，回忆已在一剎那之间，汹涌且排山倒海的涌出来。 「我对你的厨艺一向都很有信心，时间可以再约，小羽週六週日都有空的。说来，你现在应该不会还住在以前的地方吧？」秦纳澄以逻辑去推断木槿应该不会再住以前那儿，因为无论是离海尔或是fee自己本部的公司也是相当之远。 「嗯，fee离爸妈的家最快不塞车也要两个半鐘的车程，每天一来一回上下班是吃不消的，所以决定加入fee后就找了近公司的地方搬了，爸妈每隔一星期就会来看看我，我也会抽空多回去看看他们。地址我现在传给你吧。」她拿出手机在她与纳澄的对话框上打上自己现在住的地址。 「是整间房子都租下来自己住还是与别的人合租的？」很多刚出来打工的人都会用合租来分担租房子的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的。她瞄了一眼木槿传来的地址，那个地段属于旺区旁边小巷的区域，租金相对较便宜。 「一开始是和两个大学生合租，当时要省钱啊，也不好意思跟爸妈申手要钱，后来那两个大学生都毕业回家了，我也经济许可，不想再搬来搬去的，地方回fee也是很快捷，跟房东说明一下情况，房东便用较优惠的价钱让我把整间房子都租下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的。」她顿语了一下，微笑的摸着小羽的头颅道：「所以小羽来我家的时候大哭大笑也没问题的哟！」 「我不会哭闹的！我不像妈妈，浪费了一张好看的脸不爱笑，我是个很爱笑，老师们都讚我是可爱的小孩子～」 世界顿了好几秒后…… 「哎哟！！我的妈啊！你的女儿太像许学长！！！！」 小羽的童语童语逗得两个大人一个笑得东歪西倒，另一个则死瞪住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她在研究自己的女儿明明由自己一手照顾成长，可怎么性格死死的就是那么像许骏！或许这便是所谓的血缘，是细胞一旦形成便改变不了的事实。 即使再怎么隐暪，再怎么想撇清，事实就是摆在眼前。 「谁教你的啊！」木槿现在可以用爱来形容她对小羽的感觉，她真心很爱这个很会讲幽默童语的小孩！「看来我们点的菜还有一段时间才来，我们不如去玩玩再吃，要不然等一会吃完再玩就对肠胃不好。」她低头看向也笑得咯咯声的小羽，小孩一听到可以去玩，一定点头，只是…… 木槿和她一起抬眼看向对面的最高领道人下达许可令，秦纳澄被两双眼盯得无可奈何「去吧去吧，你们俩个现在待在我眼前只会让我不舒服！菜上齐了我就叫你们。」遥头又像是在赶讨人厌的苍蝇搬挥着手。 两个大小不良高兴的笑咯咯的牵着手走去已有些小孩子玩乐中的游戏区，木槿和小羽进去便一起玩滑梯又跳进波波池里面，其他小孩也和木槿开始熟络起来，互相往对方掉球。 餐桌的那边，秦纳澄侧着身，手托在椅背上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脸上充满着比星星还亮眼的笑容，笑声更是传遍整个餐厅，看着她们相处得比和谐的层次更深，她更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般放松了神经。 即使她以后和木槿再不会怎样，不知道为甚么，她想让女儿和她可以好好的相处，甚至是互相喜爱。 游戏区的大小不良终于很有良心的看向秦纳澄那边，然后各自对她露出笑容后，继续疯狂地拋开一切玩乐。 秦纳澄突然看过去旁边那桌子的四个年轻妈咪，桌子上放了一本娱乐杂志，由于距离很近，她们讲的话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对于杂志的内容，秦纳澄多多少少今天也在电视的娱乐新闻里看过，便利店里面的某一本独家报导那则新闻的杂志几乎被抢去一空。 本来娱乐新闻她不怎么感兴趣，只是……这次新闻中的其中一个主角意外是她认识的人，她顿时有种世界真的很奇妙的感觉。 听着那四个年轻妈咪七嘴千舌的讨论着那位女歌手是喜欢女生的个人观感，支持与感到噁心的好坏各半…… 也对，这种爱，不是谁都可以接受与理解，更加不能强迫世界所有人都要去接受。 秦纳澄把目光重投到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上，她记得那个女歌手出道的时候，木槿就很喜欢她，讚美她的话总时时刻刻掛在嘴边，好笑的是那时候她们在一起之前，秦纳澄打从心底里就超级讨厌这个女歌手，想想那个时候…… 她们最简单，最快乐。 被盯紧的对方忽然回望，对着秦纳澄露出疲累中带快乐的笑容，此刻她竟然觉得是自小羽出生之后，会感到幸福快乐的一刻。 章十九 第十九章 世界可能会有那么一个定律，你讨厌的人总会出现在你面前。 送了木槿回家后，秦纳澄便直接开车回家，后座的女儿稀有的没有累倒地大睡特睡，路程上还一直聊着木槿的事情，她似乎很喜欢她，不过也是啊，木槿用小朋友最爱吃的巧克力与糖果作引诱，哪个小孩会讨厌会给糖果她们的大人呢？ 再转过街口就是她们所住的那栋大厦，突然前方30米处出现了一抹黑影，秦纳澄吓得踩下剎车，不管跳出来的是人还是鬼，她在心底已咒骂起来，若不是后座有小羽，她一定把脏话骂出口。 本来她是打算下车抓住这个人质问干嘛要突然跑出来拦路，可是眨眼之间，那个黑影渐渐走过来，还来到她旁边处敲她的窗。纳澄瞇着眼看着窗外的人，这个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及口罩，脸是看不到了，姑且瞧她扎了条马尾和身材看来可以猜到她是个女人，不过打扮成这样的人，无论男女，她不敢轻易把车窗落下。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要进去这栋公寓的？」神秘的黑影语气带着焦急。 秦纳澄瞇眼紧盯住她好几秒后才点下她的头。 「太好了！我要进去里面找人，可是我不方面从正门口进去，你可不可以载我进去停车场？」神秘女人忘记了自己这身的装份是多么惹人怀疑。 幸好她瞧到秦纳澄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看，当下醒起她把自己都包住了。马上把口罩和墨镜都拿下来，很自信满满对方一定认出她来般欠扁地说：「看你年纪也没那么老，没可能不知道我是谁，现在可以开车门了吗？」 秦纳澄深深地吸一口气，自大的人看不少，果然明星的自大是普通人的几万倍！如果不是她猜到她要进去找的是谁，她一定直接开车走人，而不是听她的话，把后车门的锁解开。 这位自大的歌姬坐上车后先跟小羽打了个招呼，不用几秒便和小羽开始互相认识，甚至唱起儿歌起来…… 嘴巴是贱了一点，不过人品算是不错。 第二天早上，秦纳澄牵着女儿走出来，却刚好遇上像作贼般从小雅家走出来的女歌星，对方似乎也被这么刚好的巧恰吓了一跳，一脸被人抓奸的尷尬，想转移移视地与小羽打招呼。 「给我演唱会门票和签名cd，我载你出去。」秦纳澄主动提出条件。木槿应该会很想要的。 「好好！没问题！」女歌星闪着一双水亮的眸子，溢笑着一抹很好看的温和笑容。 纳澄眨了眨眼睛，暗想，这个人会红也不是没道理。 女歌星跟着一大一小的背后回到停车场，看着秦纳澄的背影，而且她外表算是上等级美女，忽然幼稚的妒嫉心在想小雅的气质会不会给这位单亲妈妈有机会掰弯的？不行，她这么难才可以让小雅回心转意，任何一个疑似敌人的人都不能放过！ 「秦小姐，你不可以喜欢小雅的，她已经是我的，我不会放开她。」 背着她的秦纳澄深深的翻个白眼，待小羽上了车后，她打开自己的车门前转身瞪住她狠狠的说：「闭上你的嘴上车，要不然我就轰你出去停车场门口！」开车进去驾驶座，回望再次瞪向她示意她快点上车。 女歌星被她的气场吓得顿时闭上嘴，急急忙忙的打开另一边车门把小羽挤到另一边，乖乖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秦纳澄在倒后镜瞪住她的一举一动…… 嘖嘖嘖，小雅的眼光，有待加强，她要不要跟小雅来些思想教育，让她认清这个歌姬其实…… 不是那么的讨人欢喜。 下午五点鐘左右，助理把个快递件送进来后，她各自看了一下是那里寄来的，其中一个意料之外的是某间娱乐公司送过来的。 没想到早上的事，那个傲娇女歌手就给她下午寄送过来了。她拿信刀割开信件，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里面就是她今天早上开出的条件，有十张演唱会门票与两张签名cd。 把东西先放到抽屉里面，把另一封信件也同样小心地割开，将里面的一张设计很简约的邀请卡拿出来翻看，由刚才拿到信件看看寄来的地址与寄件人的时候，她已在猜想母校是为了甚么会寄东西给她。 翻阅了一下内容，原来是学校想邀请歷届的学生会成员出席80週年校友联欢晚宴，为即将要升上大学或初踏入社会而感到徬徨的新人们作一些鼓励的演讲，同时也想更凝聚学生会成员的力量。 邀请的理由讲得太好听了，毕业后她还没成为海尔副理的前，学校从没邀请过她去演甚么讲，到了她成为海尔副理之后，每年甚么週年晚宴，她都会收到邀请函，为学校有点失望的秦纳澄一次也没答应过。 「80週年……不知不觉，它的年纪也变这么大了……」要不要去？一间办学80年的学校，绝对也是很值得纪念的。秦纳澄拿着邀请卡托着腮子盯住它，思绪有点跟早上的女歌星事情而有点错乱，她无法去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 忽然间电话叮了一声，她翻开手机一看，很巧妙的，她正想到了龚巧巧会不会也收到邀请卡，怎知道龚巧巧就发了讯息过来问她收不收到卡，问她80週年会不会出席，文字当中她看出巧巧想劝她出席。 毕业后，她与龚巧巧分隔了两地唸大学，途中也会有往来见面，只是出来社会之后，她在东，自己则嫁给许骏在另一方，出来见面也是半年有一次已经算好，记得上一年她们二人才抽到时间见一面而已。 巧巧现在是一间公关公司的经理，很多事要她亲自去处理应付，她常常说自己曾经帮过甚么明星歌星解决负面丑闻的事件，也见尽很多漂亮的明星背后的生活与个性是多么的不堪入目，可她一步一步爬到去经理的位置，证明她解决的那些事件在行内也出了名呢。 由于她是做公关，人脉就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毕业后巧巧收到邀请都会出席，久而久之，学校每年都会找她来演讲或做主持。 「我在考虑。」秦纳澄隔了一会儿回覆她。 「你都拒绝了这么多年，难得80週年，你就当是跟我见过面吧，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了，而且我想介绍我的未婚夫给你认识。」不多久，龚巧巧已很快回覆过来。 未婚夫？ 一年多前都还未听她说过有男朋友，那一年多后这位未婚夫是在哪跑出来的？ 认识多年的朋友，秦纳澄有点担心龚巧巧会不会太过衝动，她前一段婚姻也是年纪轻轻的时候一时衝动而结的，不多两年就离婚，原因也跟她有点相似，就是老公家那边不喜欢龚巧巧做公关这一行，初入行的她每天都要出去陪客人喝酒，有时候喝到乱七八糟的回家，又一身酒嗅，她的丈夫受不了，说明当初娶她回去是想组织一个简单快乐的家庭，而不是每天每夜瞧着自己老婆辛苦地喝到吐到没东西吐。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却因为放心不下这位太过衝动的朋友而决定答应这一次母校的邀请。「未婚夫？嗯哼，那我要多看两眼，到时候见。」把手机拿在手中转玩了一把，忽然点开与木槿的对话框问：「你今天有收到学校的邀请函吗？」 又被人踢去外头跟进另一摄广告的拍摄进度的木槿在片场里忽然感觉到电话震动，她悄悄的走到一角查看，看到她的问题，她皱眉回问：「大学？中学？」她跟秦纳澄大学中学都是同校的，而且今天一早她就跑了出来，怎样也不会收到任何实体的信函。所以她即时也加了一句：「从早到现在都在外面，也没有人通知有寄来的信件。」 「中学今年成立80週年，给我寄了一封邀请函，还打算如果你有收到的话就可以一起回去看一下学校。」看到她的回覆，秦纳澄有一丝丝的失望，可想了一想，认为没道理木槿收不到邀请函，信函内容说到会邀请歷届的学生会成员，何况木槿是她离开后一届的学生会会长。「你如果迟一点收到就跟我说，至少坐车回去有个伴可以聊天没那么闷。」 「以前它们是有寄过一两次，我两次都拒绝后好像没有再寄过来了，或许我待会有空打回去家里问问，以往两次都是寄去我家的。」 秦纳澄收到后只传了个ok的图案便结束了对话，接下来，她在想小羽要交给谁照顾了？回去那边不可能即时来回，至少都要睡一晚，不知道容妈可不可以留下来睡一晚呢？想到便做，她即时打过去给容妈。 容妈听了后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她，不过她说怕小羽会不开心，要秦纳澄在去之前多多陪小羽，这是她开出来的条件。 解决了小羽的问题，另一个问题马上又来了…… 成立80週年的邀请函，她猜想学校一定会寄过去给许骏的，如果见到面，她该如何是好…… ＝＝＝＝＝＝＝＝＝＝＝＝＝ 週六的午后，秦纳澄照顾好女儿吃完午餐，容姨便牵住小羽来到和她一起来到停车场，像以前秦纳纳澄出差那样，小羽依依不捨的送别。 从小羽就知道她的家庭和别人的不一样，她没有爸爸，只有妈妈一个人。因为这个原因，小羽心智上偏向成熟，她作为一个小朋友，很多东西都忍着，不会向妈妈闹脾气与哭闹，亦因为这样，她即使很想问为甚么她没有爸爸，为甚么妈妈总是要工作不陪她，她都只会强忍在心中。 「小羽，妈妈明天就回来，要听容姨的话，要乖喔。」她摸摸女儿抿住小嘴的楚楚可人的脸颊，有那么一刻她想带她一起过去。 「妈妈，我会很乖，我会很想你的，你要小心开车，要平安回来哟。」小羽扑倒在妈妈的怀里，想在离别之前多闻一下妈妈的特有味道，记住这个味道，她今晚可能会好过一点。 「嗯，放心，妈妈会小心的，妈妈要走囉，要不然去木槿姐姐那儿会迟到的。」用力的在她脸上亲一口后，秦纳澄也有点不捨的把行李先放到后座，坐上驾驶座后跟小羽挥挥手才捨得开车离开。 倒后镜后，秦纳澄瞧见小羽忍不住抿着嘴哭了起来，容姨在一旁安慰。心里酸酸的，她在想，如果……如果……如果她当年选择告诉许骏她有了小羽，她因为小羽和许骏復合的话，会不会给到小羽一个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定义是甚么？ 不是应该有快乐、有伤心、有感动、有心酸的生活就是完整了吗？ 那现在她和小羽两个人经过的许许多多，又算不算是完整了？ 来到木槿的家楼下，远远的就见到木槿在等着，木槿也瞧见她的车后跟她挥手微笑。 「很准时呢，小羽她没有没哭？」木槿很熟悉的扣上安全带，第一件关心的是小羽这么小，妈妈即使离开一天也不会开心。 「一开始没有，我上车后就倒在容姨里哭。」一回想到小羽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便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如果不是想对许骏隐瞒，她绝对会把小羽一起带去，车厢里静默了几秒后她对木槿道：「对了，见到许骏的时候不要提到小羽哭的事情……」 「了解！怕学长听到女儿哭会心痛唄，在网上总是听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只会做女儿奴，还有些妈妈称女儿为地表最强小三，不过我好像觉得小羽较黏你，是学长常常要飞到另一个地方工作的原因？」木槿自我推测，她想到小羽可爱的小脸蛋心情也会莫名好起来。 「也许……吧。」秦纳澄咬了咬唇，有些谎她不得不说，有些人她不得不骗。 她的世界从甚么时候变得甚么也说不出口，要追溯的话，或许是很遥远的那一天，她在走廊上寻找到她想要找的人，静静的在走廊的一端看着那个人双眸满怀世界灰蒙崩落的死寂。 那个人孤寂得使人难以移开视线。 就在那一刻，秦纳澄的世界静悄悄地改变，一切关于她把木槿看在心里的一切，全都不能说出口。 回去中学学校的地方，秦纳澄依据记忆把木槿载回去她以前住的屋子，也即是现在只有她爸妈住的地方，和木槿道别后，秦纳澄亦把车先驶回去爸妈的家去，把行李放下，被爸妈聊了满嘴都是小羽的事后，她便洗把脸换上一套得体的衣装，化上淡妆匆匆忙忙的又跑出门开车去接木槿。 接到木槿后，她们也要赶过去母校今晚设宴的中餐厅，似乎她们会有点迟到，不过其实也没甚么所谓，反正每到这种时刻，永远都不会准时开席的。 赶到现场已经八点十五分，场内热闹非常，也有不少人认得出秦纳澄，讶异着今年她会出现。果然打着成立八十週年的旗号，再怎么冷漠的人也会给学校面子出席这种明是光明欢乐的庆祝，暗里是学校想拉点有名有利的人助学校增加名气的场合。 木槿与纳澄本来就只打算过来坐一下，所以她们只想直接走过去她们被分配安排的桌席上，谁料中途纳澄已经被宋琥蜓拦截下来。「太好了！秦纳澄，你终于过来了，之前看到出席名单上有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眼，哎哟，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啊，还有木槿，你近年过得好吗，那个病有没有改善了？」 「过得不错，现在只要不是在一个细小没灯的密室的话，都不会有甚么问题。」木槿和主动抱上来的宋琥蜓相拥了一下子，多年没见，木槿心里感叹时间过得很快，以前宋琥蜓明明还是一个年轻十足的女人，现在头发也有几根白头发，看起来她真的是有些年年月月了。 「看着你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彷彿你们昨天还是我的学生，我还记得木槿刚来的时候被我罢了一道，很无奈之下才选择当纳澄的秘书，不过纳澄也是很坏的呢，没有告诉木槿当秘书的是要接会长一位。」事已远去，宋琥蜓也不怕爆出当年的黑幕。 听完事件的真相的木槿即使嘴角抽搐，侧头瞪住一脸事不关己般的秦纳澄，可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已出卖了她正努力忍着笑。就说，当年她就觉得事情很奇怪，秦纳澄是等到她要毕业了才告知秘书就是下任会长的人选！ 宋琥蜓见有人要生气了，便呵呵笑的把焦点转移去另一个话题，跟她们聊了一下后她又被其他学生叫去了拍照。 吵闹的人走了一个，接连又来了一个。 此人走过来之时，木槿下意识地往左边走开了一步，脸上本来自然的笑容也变得僵硬，她以往之所以拒绝学校的邀请，就是想避开与此人的碰面，如今她硬着头皮的对她打招呼：「龚学姐，很久不见。」 她不自然的眼神与笑靨都看进了龚巧巧的眼中，她扫视了她与纳澄之间的距离，本来严肃般的表情绽开了一抹很公式化的笑容回应木槿道：「对，木槿学妹，我们真的很久不见，好像上次碰面是在你的大学里面吧？」 龚巧巧挑了一眼眉稍看向木槿，试图要唤起她的记忆，借那一天的片段，好好地提醒她某些事情决定了就不该重滔覆辙。 「嗯……好像是。」木槿吞了吞口水，她永世不会忘记最后一次与她碰面的那一天。 「我刚才就看到你和纳澄一起进来的，难道你和纳澄是一起来的？」她脸上是笑着，可语气任谁都听出是咄咄逼人的态度。 「嗯。」木槿用力的点她的头，很快觉得会被对方误会便立刻解释说：「我我……我……在前阵子……不不……是前阵子我的公司fee被海尔邀请做临时合作伙伴，当时我真的不知道纳……秦学姐在哪里工作的，我们在会议室碰面时也很诧异，这次会一起来的原因……呃……是是……是秦学姐说我们反正同路要去……就让我坐她的车一起来……」 「哦，世界真的是有这么巧合的事哟！」她相信fee被海尔邀请不会是木槿从中入梗，因为海尔不是随便会邀请其他公司作合作伙伴，何况据她知道木槿有份的fee是一间初起步的小公司。 可是她却认为，如果木槿做得彻底的话，即使是纳澄要载她一起去，她是可以有拒绝的空间，或是…… 可以选择不出席这次的母校活动。 站在一旁的秦纳澄敏锐地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有别于当年那个时间的亲切，木槿看起来对巧巧保持着崩紧的状态，而巧巧则是用言语去压住了木槿，这不是她所记忆中木槿与巧巧之间的关係。 中学的时候，巧巧也很照顾木槿，把她当第二个妹妹来看，怎么现在…… 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对了，你不是说要介绍未婚夫我认识吗？他在哪？」她假装看看雯雯的身后，打算转移她的视线。 「他在那边跟许骏一起，你做人家老婆怎么来了第一时间不是找自己的老公的？我们过去吧。」巧巧指指离舞台很近的那桌子，亦是秦纳澄与木槿被安排的那一桌。 远处的许骏由一进入这场地开始便寻找他日思夜想都惦记的人，当他知道她会来的时候，他十分激动，离婚后他一直无办法从纳澄的家人口中拿到她的消息，因为爱面子的关係，他亦不敢向龚巧巧打听她的下落，因为一旦向她打听纳澄的消息，整个认识他们的人都会知道他和纳澄已经离婚。 他也想到纳澄也许不想别知道她已经离婚了。 当年被抓奸在床后，他根本对那个秘书投不进爱在里面，很快她也被他抓到她利用他去结识所有公司的大客户，引勾对方的总裁，是把他当驴子来骑，找到一匹好马后，她很断言的跟他说分手。 解脱了这个女人，他身心都松开了，可一直找不到纳澄的人生根本没了色彩，投入工作的他日夜颠倒，公司在手中是广展了，但是，成功的背后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他分享。 很无奈地，秦纳澄只能顺着眼前的情况坐到许骏的旁边，而她看得出来巧巧故意坐在她另一旁，借意隔开了木槿，任由她的未婚夫坐在许骏那一边。「纳澄，这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姓屠，叫信友，他家里是种水果的，所以开了一家新型的果汁饮料店，算是个小老闆吧！」 「屠先生长得一张童顏脸，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她握了一把屠信友伸过来的寛大手掌，她近看了一眼后，已肯定他比巧巧年纪要小很多。 「哎哟，你很坏耶，想说我老牛吃嫩草就直说唄！」巧巧娇羞的红着脸笑指道：「对啦，我比信友大五年，一开始我是接受不了，认为若我再老多五年，他还是很年轻的话的就会不再喜欢一个老太婆，可他一直用很诚恳的态度让我相信了他，他还怕我不相信他，上个月向我求婚，不过婚礼还没定好，到时候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 难得在她脸上看到害羞二字，还有屠信友给人家感觉也很踏实，秦纳澄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得到幸福。「行了，你定好日子再找我，你工作那么忙，相信屠先生要娶得美人归还要等。」 「呵，你也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让许骏等了快十年才答应他做女朋友，你们两个都结緍几年了，怎么不生……」 「别说了，孩子不是说要有就能有的，一切随缘吧。」秦纳澄打断她要说下去的话，她这样回应她，是想模糊木槿听到的时候的焦点，让她听起来只觉得巧巧是说怎么她不多生一个孩子。 「也对！」她挑眉看向许骏扬起邪邪的笑靨道：「你啊，别总是工作，不多回家陪陪纳澄，多做点运动努力一下，孩子不是从天掉下来的，是靠你多多播种才有机会。」 人长大了，以往觉得害羞的事，巧巧现在都轻易地拿出来去嘲笑别人，不过她的玩笑倒让许骏尷尬，秦纳澄僵了一脸，木槿的心……更像被静电电了一下的泛起微微的麻痛。 「噫！木槿，是你啊！」忽然徐盼盼出现在屠信友的身后，她手中拿着一杯红酒。「你怎么会来也不跟我讲一声，我们可以一起过来。」 「啊，是盼盼，很久不见。」巧巧是做公关出身，同样盼盼的职位关係，巧巧偶尔在工作上也会碰到徐盼盼，久而久之，她去除了以前对徐盼盼的不良印象，觉得盼盼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 特别在事业上，是所有女人都想达到的位置。 「嗯，对上一次找你们公司是半年前了。」徐盼盼不客气的转到木槿身旁坐下，她已经一早知道木槿在出席的名单上，也使了些关係让这桌的其中一个学弟把位置调让给她。「看着大家和自己，彷彿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日子就像昨天发生一样，但眨眼大家都各奔东西，要结婚的结婚，单身的，还在单身。」她说时把目光投到木槿身上，然后笑了一笑，把酒杯举起道：「我们喝一杯吧。」 她的话倒是让这一围桌的人泛起了以往单纯青葱的岁月，跟她一样举起杯，数声碰杯的声响，像似打开了时光之门，一起回到他们还是那么青涩简单的时光里去。 徐盼盼碰向木槿的杯子。 木槿碰向秦纳澄的杯子。 许骏碰向秦纳澄的杯子。 而龚巧巧则碰向…… 木槿的杯子。 每个人的缘份，好像循环不息，一直旋转。 章二十 第二十章 晚宴宣布结束散席，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离开，留下了当年人气很旺的人物被拉着和其他人老师们拍照，稀稀落落的。而木槿当年虽然不是一位甚么火红的会长，可她是秦纳澄的接班人，有不少憧憬秦纳澄的学弟学妹都会连她他崇拜起来，认为秦纳澄能把位置交任给她，她必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厉害倒不算很厉害，木槿自认为。不过，她自问在任位会长期间，做的任何事都尚算成功，有不少老师称讚，导致她被当年的学弟学妹拉位拍照的同时，也被一些老师们拉着聊天，硬要说说她的近况。 到了会场几乎人都散去，服务生开始收拾桌面的时候，木槿终于解脱，她被秦纳澄吩咐在停车场等她，而她也听话的先行离开，以免又被甚么人抓住不放。 洗手间里面，秦纳澄满脸疲累的上了个厕所走出来，她对着镜子呼了一口气，确定了下一次巧巧怎么缠她，她都不会再答应参加学校的活动，真是太累人了！一来中途起哄要她唱歌，二来学校竟然临时要她上台致词，分享自己的成功案例…… 以为这就结束，原来最痛苦的是散席后，她被人连拉带拖的抓了出去像主人家般在台上被人排着队要求合照，散席后半个小时她几乎都在台上笑得僵硬，之后又被老师们拉着也要合照…… 到了刚才，最后一位老师都拍完了，她便飞奔到洗手间避难，因为她觉得还没离开的人一样会抓住她拍照！ 「哦？原来你躲在这里？」正好也应酬完的龚巧巧打算上个厕所便离开，她亦先让屠信友在停车场等她。 「都是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参加了！」秦纳澄拿出准备好的卸妆水与卸妆棉想要先卸了一层妆才回去，因为回去她不会想动了。 巧巧勾了勾嘴角，耸了肩的进去其中一格上完厕所出来，瞧见秦纳澄应该是用水洗了脸在擦脸中。 打开水喉洗手，在水声又沉静的气氛中，巧巧忽然问：「你跟许骏吵架了吗？」 擦脸的动作顿了一顿，秦纳澄避重就轻的回问：「怎么会这么说？」 「少跟我打圈了，你跟许骏在整顿饭是貌合神离，他夹菜给你，你连看也不看只说了声谢谢，不是吵架还是甚么？我就知道你跟他今天分开过来一定有问题！夫妻吵架是正常，可是不要过份执念，谁也不先放下面子的话，会后悔莫及。」关掉水喉，双手甩了两甩后抽了两张面纸印乾，巧巧把手轻放在秦纳澄的肩膀上。 秦纳澄听她这么说心里面是有点恩惠，人生有多少个知己，她决定把跟许骏之间的事告诉她：「我跟许骏……已经离婚了。」 「甚么?!」巧巧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是秦纳澄在开玩笑，但是以她从来都不怎么开玩笑的个性来看，现在她听到的就是事实。「甚么时候的事？我消息那么灵通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纳澄轻耸了一下肩道：「有几年了，知道的人也只有两边的家人吧，你不是不知道许骏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会输的事情他不会四处张扬，而我……也不觉得有甚么好公开我们离婚的事，外面没人知道也不出为奇。」 「你好了吗？信友在停车场等你？一起走吧。拜託，别露出这样诧异的表情。」纳澄捏了她的脸一把让她回神。 被捏痛的巧巧从震惊的拉回来，笑笑再也不说甚么跟着她离开洗手间走向停车场。 在电梯停在停车场的负层时，秦纳澄走出电梯没两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巧巧感觉身后没人跟着转身问：「怎么了？」 纳澄想更加确定她想的是不是真的，便打开包包一看，果真手机不在。「我好像把手机忘记在座位上，先回去看一下，你先走吧，别让信友等久了。」赶急的回到电梯，在门关上前对巧巧挥手道别。 还想聊点甚么，却没来得及，巧巧也只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随后她转身打算凭记忆走向信友停车的位置，没走几步，她随随的停下步伐，盯着不远处靠着某辆车滑手机的人，秦纳澄在洗手间跟她说的话环回立体地縈回在脑耳之间，莫名地，她很生气，怒气地踩着高根鞋敲响地板地走上前。 啪！ 木槿闻脚步声以为是纳澄，脸抬起的时候，她只感到脸颊上传来阵阵的灼热，再看清楚不说一声就扇她一巴掌的人后，她抿住嘴，用低求的声线问：「你为甚么……要……」被打的麻痛感随后才来得汹涌，使木槿全身都动弹不得，双腿像被针钉住了一样不懂退后。 「还敢问我为甚么？是你吧！一定是你！如果不是你又来缠着纳澄，她不会跟许骏离婚！当年我跟你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纳澄当年对你只是错觉！一切都是错觉！你们这种人还配有爱吗？」巧巧双手抱臂，怒着一双眼瞪她。 尖酸又刻薄的话当中，她只听进了秦纳澄与许骏离婚的消息！木槿仍捂住被打痛的脸，双眸瞪大不可至信的问：「你说甚么？谁跟谁离……离婚了？」不可能的……为甚么秦纳澄从来没跟她提过？ 那她当年选择松开手……到底是错还是对了…… 她的世界彷彿要崩塌下来，放手的原因是想纳澄拥有平凡人的幸福的爱情，可以永远地幸福快乐下去…… 「还装？不是你出现，纳澄怎可能跟许骏离婚！许骏有多爱纳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种人就那么爱抢男人的女人吗！请你马上滚回自己的圈去找女人，别来破坏别人的家庭和别人的人生！」巧巧收不住自己那张嘴，纵使说出口后，连自己的心也不舒服，也觉得很难听。 彷彿也在骂着自己一样。 「哈哈！哈哈哈！」木槿忽然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几声，双眸变得深寒地勾住龚巧巧，咬牙切齿的一手抽住她的衣领：「真的很好笑，是我破坏？那谁又破坏了我的人生！龚巧巧！是你啊！当年我听了你的话想了一天一夜，你的话影响了我的选择，所以我选择跟纳澄分手，放她走，把对她的爱留在心，连回忆也只敢在梦里寻找……你现在他妈的跟我说纳澄跟许骏离婚了!? 结局竟然是走向她最不要见到的，她也很委屈，也很恨自己，恨不得就想在这世界上消失。 悲从怒中而来，木槿说着说着边流着泪，边向龚巧巧发疯似的遥晃她「龚巧巧，你以为我当年不知道你要我放开纳澄的原因吗？」稍微冷静下来的木槿，她酿着泪水的双眸顿时满着嘲讽接下去道：「你跟许多许多的女生一样……一直倾慕许骏，甚至你爱着许骏，可你知道许骏只爱纳澄，纳澄多方面都比你优秀让你觉得她跟许骏是最配的，所以你发现纳澄和我一起后觉得破坏了你心目中那完美配对……」 听到这里，轮到龚巧巧震惊得无法反驳与动弹。 「你知道你要把许骏放下的话，就必先让我也要放手，计划很好，我真的放手了，你的计划成功了，你不会在乎我跟纳澄分手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自私，我听了你的话，其实我也自私……我们都没给对方选择他们要的结果。还有，和纳澄重遇之后，我不知道她已经离婚。」 这样想起来，难怪纳澄说过不希望她在许骏面前提小羽，有可能小羽是离婚之后才发现怀上的。 「你们在说甚么？」 忽然，一把声音在龚巧巧的背后出现，冷冻了她与木槿的背脊。 她们二人虽然现在是不喜欢对方，但唯独当年的真相同时很有默契的各自隐瞒起来，不跟任何人提及。 「回答我，我问你们在说甚么！」秦纳澄紧捏着自己的手机，全身因听到她们的对话而麻痺冰冷。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她很快发现手机原来在她手拿着的外套里，导致她很快便可以折返，听到了一个“真相” 一个……她当年很想知道的分手理由。 原来那个理由是她认为最好的朋友一手造成的！她不敢相信真相就是这么的简单又残酷，她要木槿跟她分手的理由，就因为她喜欢许骏。 「你都听到了，我还要说甚么。我没猜错的话，你也仍然爱诸葛木槿才会跟许骏离婚，秦纳澄，你也不跟我们一样，都是自私的人。」龚巧巧吸一口气转身，她也不想再因为当年那件事而像驼鸟一样逃避了。 秦纳澄对她的指控感到好笑「你是真心爱信友的吗？」她已经不想动怒了，事实是怎样发生，已经没所谓了，因为木槿跟她分手已是事实，她跟许骏离婚也是事实，没必要解释她离婚的原因。 「我……」龚巧巧被她问得心里震动了，她......竟然无法回答。 冷笑一声，秦纳澄再瞥她一脸的慌乱后便转眼盯向一脸泪痕的木槿，她走上前两步，心情有点伤感，有点愤怒，也心死般淡然道：「诸葛木槿，当年你把我对你的爱看得太轻……不过现在说甚么也没用，我们……早就互不拖欠，谁也不会再放不下谁，对吧？」嘴角苦涩的扬起嘲讽的笑靨。 那是嘲讽一切一切，不管谁，她此刻特别感到软弱无力。 「纳澄……」木槿轻柔地握住她的手。 纳澄停顿了一下去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她咬一咬唇，狠下心用力甩开，二话不说的把车子解锁，开车逃离零乱满地的现场。走在大马路上，她打开车窗，任风吹散她的长发，然而…… 怎么吹，也吹不乾眼眸之下，一串又一串的泪水。 信友选择在适当的时刻出现，纵然他一早在车上看到听到所有的对话，他仍然一言不问的为巧巧打开车门，扶她上车，替她扣上安全带载她离开。 在停车场的另一行泊满车辆的其中一辆车上，坐在驾驶位置的徐盼盼禁不住嘴角的扬起，从倒后镜中瞧见木槿呆滞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便把车驶出来，转了一个圈来到木槿身旁停下。 「现在看来你需要有人载你回去，对吗？」把车窗按下，徐盼盼微微展现笑靨。 一张泪痕对上了那抹笑靨，剎那之间，木槿彷彿看到有一块浮木在大海中出现，那么的吸引，而且是难以抗拒的邀请。「麻烦你了。」她打开车门，沉默地上车，沉默地扣好安全带，然后靠在车窗，不想说任何的话。 徐盼盼没因为她的冷淡态度而失去刚才看完一场大龙鳯的高兴，嘴角笑得更深，她打开音乐后开动车子…… 或许，她人生总有一件事是她可以拥有而秦纳澄永远无法抓紧的。 音乐縈回在木槿的耳边，舒柔的英文歌听起来充满了泛黄的味道，连带回忆，也一同被穿到那泛黄又疼痛的那一天。 是，龚巧巧找上她的那一天。 ＝＝＝＝＝＝＝＝＝＝＝＝＝＝＝ 那一天，是许骏在夏令营向秦纳澄公开示爱后一个月，木槿记得，那一天是对学生来说是万恶的星期一。 顶着一双乾涩的双眼，木槿在不怎么睡得好的情况下，想着有早课便索性提早了起床，轻手轻脚的不想把室友们吵醒地刷了牙换了衣服后，便背着背包出门打算去饭堂看看有没有早餐吃。。 时间尚早，整栋宿舍都是死寂无声，一眼看过去全都关上了门，眼睛停留在楼上某间房间之外，她低首看看手錶，太早了，纵使很想让纳澄出来陪她，木槿也忍住了，何况她知道最近纳澄很常在外打工，让她多点休息才是呢。 跟宿管姐姐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出宿舍，走了几步她慢下脚步，前眼出现的人使她有点错愕，这么早，她是怎么会来这里的？木槿走上前不解地问：「学姐，你怎么这么早来的……你……是来找纳澄竹旳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龚巧巧昨晚已经来了附近的酒店住下，闷在心里的不快终于使她在昨天有了决定，所以一夜未眠的她今早很早就过来，等待木槿一个人的时候。 是天要助她吗？她等了没多久，木槿就独自下来了，而身旁没有任何人。 再遇见木槿，巧巧的眼神完全变了，是带着绵绵的怒意，也有……嫌恶。 「有甚么事要跟我说的……」木槿吞了吞口水，全身因为对方投过来的目光而颤抖。 「一路以来我还以为纳澄不接受许骏的原因是求学时期她不想谈恋爱，然而……在夏令营那一天，我终于知道答案。」她来到木槿的面前，手指用力的戳在她的肩胛冷冷的说；「原来一切都因为你，诸葛木槿！」 从她口中提及夏令营已经使木槿全身细胞都冻结，所有在夏令营她与秦纳澄在房间的画面通通清晰地浮现，包括纳澄在她还醉意的时候吻舔着她的脖子和抚摸她的躯体，还有她有点酒醒后与她拥吻的情节…… 怎会这样？学姐为甚么会知道的？ 「看你傻了一脸的样子，一定在想我怎么会知道。」龚巧巧瞇一瞇眼，她突然更加讨厌这个破坏了一切的人。「那一天我见你醉得很厉害，回到房间洗了洗脸便打算过去你的房间看看杨学妹和纳澄用不用我帮忙，怎料门口没关上，我正打算进去前，看到……看到……」下面的画面对她来说太过震撼，对于还处于对爱情还是空白的龚巧巧来说是难以接受。 「看到……纳澄在吻你，后面你和她的对话我也听到。」纳澄眼里充满慾望地把她的唇埋首在木槿的唇舌之间的画面，至今，巧巧都抹不去那些给她的震憾力…… 还有莫名满腔的妒忌与恨意…… 她到底恨木槿甚么？ 「我跟纳澄的确是情侣关係……纳澄不接受许骏跟她和我在一起是没关係的……」当时的木槿还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说起话来也显得很弱小，一点气势也没有，从头到尾还微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就好像她是心虚的回应，彷彿纳澄没跟许骏在一起，就正如巧巧所说，是她的原因。 「哈哈！原来我们的木槿那么厚面皮！还敢说跟你没关係？！你一转校过来后，纳澄明显都被你下了迷药，对你的态度也有别于其他学妹，我当时还笨到以为你因为是个转校生她是学生会会长所以特别照顾你！原来根本是你不知道做了甚么把她给迷住了双眼，她本来是正常的女生，本来很快就应该跟许骏谈恋爱。」 她的话，让木槿情绪激动起来，她咬着牙瞪向她反驳：「不是！纳澄还没有跟我在一起之前就说过她对许学姐是没感觉才没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和我转校一点关係也没有！你不要把罪名加到我身上。」 对于木槿的反驳，巧巧也被塞住了很多真的是后来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咬了咬唇，气势也被削弱了不少，换了个姿势再从另一个层面去打击她：「这点我不再跟你辩论，那你知不知道你一串眼泪，一句说话，让纳澄改变了主意？她跟我说打算瞒着许骏改去美国的学校读书，还选择读一年那种超级精英班，用最快的时间读完回来，但无论学费和生活费都增大了很多，所以她每天几乎要打工16个小时，晚上回到宿舍就要恶补英文，每天只睡5个小时左右，而她还要抽空陪你这个不成熟的人，在你面前装开心，装她很精神！如果不是你的一句话，你把她迷住，她不必那么辛苦！跟许骏一起去英国的话，她就不需要担心生活！你把她累得甚么样，到底是你看不到，还是不想去看！」 巧巧即使和纳澄分开了念大学，但她们联络紧密，或许纳澄最近也积累了很多压力，会很常聊到她最近的生活和未来要走的路，听着她打两份工，週末更加是三份，为的就是要尽可能储下最多的钱准备到美国读书作生活费，减低家里的负担，有时候，她凌晨起床查看一下手机，还见到纳澄还在线上…… 她看着也觉得累，然而她知道纳澄再怎么累人都会花时间去跟木槿约会，累中的甜蜜莫名的更加惹她生厌，她不懂…… 不懂纳澄为甚么身边有一个大好的许骏可以让她放心去读书却不要，偏要走一条任谁都知道很艰苦的爱情路。 「我……我不知道她改去美国……怎会这样……我不是想这样的……学姐……我不是想她这么累的……所以我也很努力去读书……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木槿听着她的话已经慌乱得不知所措，过去一个月种种她有时候还拗着纳澄要陪她到处走的时候，回想起来，纳澄脸上的确充满了疲累感。 难道如巧巧那么说，她麻目的选择看不见吗？ 「事实就是，你，诸葛木槿，是秦纳澄的负担，她的压力，你只是选择看不见！何况你认为你们这种爱情会长久吗？她若果去了美国，那边龙蛇混杂，有很多犯罪案件，日子久了，她生活都紧崩的时候，你和她的爱情，还能持续吗？这种只会被一味反对的爱情，一旦有了外在的因素影响，任何女人都会有最脆弱的一面，到时候，纳澄一样会跟你分手，既然迟早都会分手下场，诸葛木槿，你为甚么那么自私不现在放开她，好让她可以松一口气，认清自己，我相信纳澄到时候一定选择许骏，而不是你。」 木槿一话也拿不出来反驳，她眼眶被迫得火烫酸涩，忍住的泪水凝结在眼球之中，她的说话每一句都像箭一般穿插在她的身上那般赤痛。 「听我说，跟她分手，纳澄自然会选择最好走的路，她要去的是有许骏的英国，而不是没有你的美国。」 龚巧巧何时离开她记不起了，只记得当她回神过来的时候，眼泪流得满脸都是，身边开始出现上学的人潮，腿站得很酸，而那一天，她翘掉了全天的课，关掉电话躲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一直哭。 后来，木槿找了一个週末拒绝了纳澄的邀请，然后偷偷跟踪纳澄会做些甚么。 纳澄每去一个地方打工，木槿便站在附近偷看她，她打工多少，她便站多久，到了第二份工完结后，木槿以为纳澄应该会回宿舍了，诧异的是，她竟然还要去打第三份工作，在饭店里做前台服务员，通宵到早上六时才下班…… 一整天当中，纳澄只要有休息时间便会跟木槿发讯息，明明一脸很累却在讯息里装她现在很悠闲，或是告诉木槿她在唸英文，木槿要装作没事一样的回她的时候，每打在萤幕上的一个字都像锥向她的心。 就是那一天，木槿就决定了，她告诉自己，不能自私的绑住秦纳澄，她要放她离开，去选择更好的未来和得到更容易被接受的幸福。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候故意与郑学铭走得很近，还主动让学铭来她学校约会，故意要给秦纳澄见到。 知道纳澄有看见却没有跟她说，就说明纳澄在忍住，因为每天的工作已经够她累心，纳澄不想再跟自己有多馀的争执影响感情，或许就是纳澄越忍让，木槿就越觉得自己是她的负担。 就在她知道英国那边催促要决定和交学费前的一週，她约了纳澄见面，然后说分手，预料之内的纳澄问原因，她只痛心的回答她有另外喜欢的人，聪明如纳澄的一下子便心里猜想应该是郑学铭，分手那天她没有答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留下木槿等着她想要的答案。 木槿一直没得到她亲口的说的答案，因为秦纳澄要给的，是没法让人可以扭转到的。 她去了英国，没多久便传来她和许骏在一起的消息，几年后，她和许骏结婚，然木槿再也不想听到他们的消息，选择断续很多中学大学的同学，只留下懂她的杨枷颖、不爱讲八卦的郑学铭，关于她的消息再没有人提起。 可是后来她进了fee而不得不加在通讯录的鐘祺妹妹鐘芷莹，又因为鐘芷莹，她只能加回林霖、林霖认识雯雯，所以雯雯要求加她，雯雯加完轮到小菓，之后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地循环…… 最终……摆脱不了命运。 章二十一 第二十一章 「回去好好休息吧。」 话传到耳朵之时，木槿缓缓的抬起哭得沉重的眼皮，熟悉的小巷就在她右侧，她仍然一句话也不想说，解开安全带后下了车直往那巷子走，走没两步，她转过身，短速的道：「谢谢。」 不带感情，此刻，她脑袋空白得挤不出任何情绪，因为刚才眼泪都流光了，随着眼泪，恐怕残存的一点属于她和秦纳澄的美好回亿都要飘散了。 徐盼盼解开安全带下车，急忙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面对着她「记住，世界上不是只有秦纳澄一个人值得你去爱，今天虽然已经够糟糕，可我一定要跟你说，我……」 「盼盼！」木槿喊住她，无情的甩开她的手悲凉的苦笑对她说：「我不会喜欢第二个人了，你对我也只不过是一种执念，一种你要和秦纳澄斗气的执念，执念不是爱情……嗯！」她的唇忽然被堵住，一阵阵唇蜜的味道扑鼻而来。 还没说完的被徐盼盼用一个强吻给推回去，松开她的唇后，徐盼盼脸颊略有緋红之色，她虽脸上充满着强吻别人后的羞意，但仍然保持她一贯的作风勾起唇角道：「也许我对你是执念，不过，执念经过这么多年，它早已在我们重遇后变成了一种喜欢，一种爱情。」 面对木槿说不出话来的惊讶样子，徐盼盼更觉得她很可爱又好看，伸手摸上她的脸颊，姆指轻抚着她的唇再踮啄了一吻后松开，转身边回车去边宣布：「诸葛木槿，我喜欢你，我一定要把你追倒手，当我的女朋友。」 木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脸春风满脸，笑容可掬的盼盼妖媚的对她拋了个飞吻后开车离开，指尖不自觉地轻碰着自己的唇，那里…… 还残留着徐盼盼唇蜜的味道，苦中…… 意外的有一点点唇蜜的甜味。 为了避开徐盼盼和秦纳澄，木槿向fee团队请了一週的假期，她想安静的待在老家，好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想整理自己的思绪，也预备回去海尔后遇到纳澄的话也该如何面对她。 像頽废般过了整整六天后，她还是无所获，每当想起纳澄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更是悔恨自己的软弱，尚小的年轻要面对难以被接受的爱情所產生出来的问题，她无能为力的作出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把她明明紧握在手的幸福断送到断头台，然而在多年后告訢她这样送出去的幸福是换不了纳澄快乐的生活，反而是与许骏离婚收场，还瞒着许骏独养小羽，木槿更加狠透了自己，这六天里，她总是想如果有时光机的话，她定必回去好好骂醒当年的自己。 没了，连一丁点妄想有可能默默地待在纳澄身边都没了，如果她出现在海尔会让纳澄不舒服的话，倒不如暂时退下策划总监一职，待fee与海尔的合约到期后，她再看看才算好了。 第六天有了这个决定，所以在第七天一大清早，她收拾行李，吃过母亲亲手做的一顿早点后，她便坐火车回去台北，再坐计程车回去她的住所放下行李，换上一套上班的套装后便赶紧开车出门。 停好了车子后，她边走边把关掉了六天的手机打开，即时跳出有四个留言的讯息，她没打算要听谁给她留言，因为她要比较关心line上显示过几百条的讯息到底是甚么人发给她的。 大部分是fee里的人，每一几十条找她问她事情，她对此翻个白眼，明明打电话给鐘祺沟通好她会关掉，干嘛还要传讯息问她工作上的事情？甚么连鐘祺自己也问她工作，真给他们打败，看着这样的情况，本来下决心要暂时离开fee都变得动摇起来。 索性不看他们在吱吱喳喳些甚么，她再翻开徐盼盼传来的文字，都是一些关心她怎么关机的事，回覆了她一下后，再翻了一下，失落的是，秦纳澄一条消息也没传过来。 捏住手机咬一咬唇，木槿把手机放回西装的口袋里，电梯也正好到达她要到的楼层，噹的一声，她踩着高根鞋进去，所有人都诧异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小歌，她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脸跑上前抱住木槿抱怨道：「总监，你跑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耶！」 「鐘祺没告诉你们吗？我说过放假的这几天我会关机的。」她叹声的摸着小歌的头颅说。 「可是……可是老闆们每天无意间在忙碌的时候会大喊木槿，大喊完才意识你放假了便大叹一口气，每个人都没甚么精神，他们甚至还常常吵架，吵得快要大打出手。」小歌即时向唯一能安抚大家的木槿老闆打其他老闆的小报告，在这几天里面是她打工以来最难熬的日子，每天彷如过了一个月之久！ 木槿笑言不语，多摸两下她的头颅当是给她的补偿。 「木槿！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大伙儿马上拿好东西到会议室，我们要与公关部开会，最后一辑的照片会在后两天进行，可是允诺顏的档期似乎调不到我们的摄影大师，现在我们要想对策！」鐘祺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一收到允诺顏公司的消息之后便马上从外面回来，想一下对策。 「阿祺，我有事想跟你说间。」木槿拉住匆匆忙忙的鐘祺。 「事态紧急，先处理这事情我们再谈，公关部的人五分鐘后就会下来，开完会我们谈多久也可以。」鐘祺即时回去他的座位翻着他的手机通讯录，翻到某人便上拨通电话。 木槿看着他忙着的样子，她又不忍心硬要打断他告诉她想即时暂停职务的事，而且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她也不忍心现在告诉他。她告诉自己道：「嗯，开完会就告诉他。」 会议不多久就紧急开始，他们已经有人在刚才打给了川原流生问他可不可以把时间调配一下，可是川原流生说只有那一天有时间，他第二天便要飞回日本有第二份的工作。时间两方都不能让步，解决这问题就是这个会议要处理的事。 拋开自己想要离开纳澄的视线范围，木槿专注地很沉静的在座位上想着应该如何应对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换掉川源流生「唯一的方法只有找另一队摄影师代替，川源为了不得失他，可以跟林总说一下可不可以钱照付给他。」 「这确的是唯一的方法，但是我已经打过给很多有名的摄影公司，他们都是时间太赶，没有公司愿意接，外国摄影师也未必愿意赶过来拍。」海尔公关部的副助理马上应接。 果然是海尔，选用的人都是顶尖的，在这么紧急的时间里已经把有可能的名摄影师都找过…… 噫? 等等，未必一定要找名摄影师啊！ 「名摄影师不行，何不用我们自己的摄影师？！」木槿睁开眼，忽然想到fee里面的一个人。 「木槿，你傻了啊，我们哪里有摄影师！」鐘祺代表全部人把心声说出来。 「甚么没有！她，就是一位很不错的摄影师啊！」她带笑的指向小歌。 「嗄！我！木槿总监，别乱开玩笑啊！」小歌吓得快要站不住。 「no！我没开玩笑……等我一下，我找一下……对对…大家看看!」翻开手机的照片，把其中几张风景与人物图翻找出来。 回想到当时，鐘祺要招聘文职，有不少的人寄来履歷，大部分都是鐘祺在面试，她和郑学铭都只是在一旁附和，后来有一天鐘祺接到一笔生意要去出去应酬倾谈，便把面试留给她和郑学铭，偏偏郑学铭听到鐘祺不在，便把不喜欢的事情再丢给她。 那一天，她见了几个男生，每个人学歷都是设计学校出来的，可木槿觉得他们交上来的设计作品没甚么亮眼之处，到了小歌来面试，她很年轻，是刚从大学毕业出来，唸的却是新闻系，她交上来的不是设计作品，而是很多张风景与人物的照片。 当时看见那些照片便让木槿留下很深的印象，每一张都给木槿有不同的感觉，她让小歌回去后，待鐘祺回来便把其他人的资料都撇下，向鐘祺提出她想聘用这个女生，给鐘祺的理由是女生做事细心，反正鐘祺不是要请一个设计师。 鐘祺想了一下便很快答应，毕竟木槿也是老闆之一，他也相信她的眼光。 「照片是拍得不错，但是……允诺顏是大人物，他们公司那边未必同意让一位新人来拍。」公关部由一开始不找本土不出名的摄影师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如今还说要找一个不是靠拍照的小女生来担任主拍，恐怕对方公关更加不会愿意。 「对啊！我真的不行！拜託，我见到大明星已经腿软，还要我指指点点大明星摆姿势，总监，你还是先打晕我吧！」小歌已吓得两眼有泪光。 「这也对……他们公司由我来解决，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给我十分鐘时间。」木槿起来走出去拨了一个电话。 一个，她其实回来后不想拨的电话。 十分鐘不到的时间，木槿回去了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抱着冀望地看着她。她保持神秘的不表露神情沉默地坐下来，双手放在桌面，一脸严肃，但保持不了半分鐘，她扬起笑容道：「他们那边同意了，所以，小歌，两天后靠你了。」 眾人纷纷禁不住鼓起掌来，全场都高兴得不得了，唯独小歌诧着一张脸，眼睛睁得老大，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望着每张都是欣喜若狂的脸孔，木槿此刻觉得值了。在散会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心情特别忐忑与沉重，突然间手机猛然地震动了，萤幕亮起，她迟疑了几秒才拨开来看。 是一间餐厅的地址，她指尖亦迟迟都不能下去回应，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只能简单地打上一个「嗯」字作为她此刻能回应的说话。 晚上，木槿坐上计程车准时来到指定的餐厅。 向服务生报上已订桌的资料后，她被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在那儿，徐盼盼已经在那里看向窗看喝着咖啡。 「你很早来了？」木槿坐下来，拿过服务生微笑之下递来的餐牌。 「应酬提早结束，想着没事做就早点过来喝杯咖啡等你好了。」放下咖啡，徐盼盼此时此刻用放松的心情与微笑瞅看着木槿一张紧张又忐忑的脸。 如以往一样，木槿的情绪很容易看得出来。 「说来，我今天拜託你的事情会不会造成你的麻烦？」盼盼的确是那边公司的高层，有话事权，可现在是关乎一个当红明星的事情，万一有一个地方做得不好，有机会影响允诺顏的名气与人气，这两个数值丢下来的话，意思就是工作会少了，少了工作意味着公司收入会下降。 盼盼改成托着腮子瞅看着她，嘴角勾起道：「不会，还很高兴你会想到我。你看好吃甚么了吗？还是由我来点？」她看着她已把餐牌都翻了几遍，好心提议一下解决她的纠结。 「好，你来点吧，我没来过这种高级餐厅，不知道该吃甚么。」她看到餐牌上的价格根本点不下手，也不知道那道菜值得吃。 招来服务生，盼盼餐牌也不用看便点了一份牛扒套餐与一份海鲜套餐。点完餐后，盼盼再回脸过来继续盯着她看，嘴角笑意不减反加。「我有点好奇你和秦纳澄是谁先喜欢上谁的？秦纳澄会喜欢女生我是非常惊讶，难怪她最后还是跟许骏离婚，你猜……她离婚是不是对你念念不忘？」 她突然把话题跳到这边来，木槿根本没准备，不过听到盼盼最后的问句，心像是被鞭了一下的疼痛。「她念念不忘的也只会是我当时伤害她的感觉，连自己也被自己伤害到体无完肤也不自知。」嘴角，苦不堪言地强行弯起。 心里已有答案的徐盼盼挑起眉梢，勾了一勾嘴角。她从过去到现在都讨厌秦纳澄，可能是越讨厌越会留意她这个人，如果真的如木槿所说秦纳澄忘不掉的是木槿给她的痛的话，那倒不如反过来想，因为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所以分开才会痛；也因为至今仍不能放下那段爱情，所以在停车场那一天得知道木槿跟她分手的理由的时候，才会情绪那么激动。 她在车里可是清楚看到秦纳澄伤心得要哭出来精彩一面！ 亦都是那一天，徐盼盼知道她以往怎么会喜欢靠近木槿，重遇她之后更加想着这个小学妹…… 因为从木槿替她挡下那颗篮球后在校医室里所说的话那天开始，爱情已种下种子。 「再怎么样，伤口还是要有治癒的一天，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带着遗憾到生命最后的一刻？爱就是这么残忍，要么放弃，要么重新再找另一个合适的。」她向她挑一挑眉，嘴角含着笑意说。 都已经是成年人，木槿很明白徐盼盼暗示着甚么。「盼盼……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去接受……」 「你都说了，是暂时！我也没要你马上喜欢我。」截断她要说出来让人伤心的话，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另外的事情，她端了口水喝才道：「今天我跟诺顏说会用一个新人替她拍照，她只问了是谁的决定，听到我说是你说的，想也没想便答应，你到底对其他女生有多大的吸引力？她这种傲慢的小女生也被你迷倒。」 「你也被我迷倒啊，最清楚不过我吸引的地方不是你吗？」木槿耍着幽默的挑眉反问，既然都讲到那方面的话题上，只要不是再迫她去放弃心中的那个人，其他都没所谓，可以用来开玩笑。 她此刻的自大的语调逗得徐盼盼笑而无语。对，她很清楚为甚么每个人遇到木槿都会喜欢待在她身旁，因为她温柔而贴心，比起以前学生时代，她现在更多了很多知性成熟的魅力。 「看来我得重新审核你了。」给她一个白眼，嘴上是说着与心里面的不同意思的话，她是对木槿更加有好感。 纵然她不知道到底两个女人走在一起要面对怎样的困难，但是，徐盼盼竟然有种义无反顾的衝劲想把眼前受了伤的女生拥抱在自己怀中去呵护，秦纳澄根本不懂去爱这个女生，只有她才可以给她最快乐的时光。 「最好不过！」木槿双手合实，做出请求。 「少来，我追定你了！」手指弹向她的眉心，弄痛了木槿。 她们互相静眼看了几秒后都笑了出来。 「秦小姐！你还好吗？」餐厅的包厢门口，铁烙公司的陆老闆见到走没两步的秦副理止住了脚步好一会儿。 「是见到熟人吗？要过去打招呼？要不要我开车在门口等你？」忠实的陆老闆沿着秦副理的视线看过去靠窗的某一桌子，直觉告诉他就是那两个在谈笑风生的漂亮女生是她看着的方向。 「不用，她们就只是工作有点关係的人，不必特意过去打扰她们，走吧，麻烦陆老闆载我回去了。」 秦纳澄转身离开，她在坐上陆老闆的车时，在车窗处盯住餐厅窗口的那个方向，有两个人影笑得很愉快…… 她咬一咬唇，嚐到血的味道。 可恶，她，秦纳澄不会放不下一个人！ ＝＝＝＝＝＝＝＝＝＝＝＝＝＝ 爱情里面，总会有人执迷不悟，总会有人念念不忘，总会有人左顾右盼，也有人……敢于勇往直前。 一早醒过来的木槿从床上小心的掀开被单后起来，她坐在床边，侧过头看向昨夜睡在她旁边的人。她仔细的看着徐盼盼的眉、鼻子、嘴唇，再往下去，是她穿的性感睡衣，正暴露出她姣好的身材，她赶紧把被子盖回去抹了一把汗，想起昨夜，也是有点难以招架。 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被徐盼盼的硬招、软招所动摇。 木槿扭着脖子起来，昨夜僵住了一个晚上睡觉真是要了她有点年纪的肩膀，打了个呵欠把昨夜换出来的套装拿到浴室换上，梳洗完毕后去厨房翻找一下徐盼盼的冰厢，幸好徐盼盼还算是一个贤淑的女生，冰厢里该有的基本都有了。 简单地弄好了两份早餐，把咖啡机按下开始后，她走回去房间，倚在门边地盯看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 没想到她那么会睡啊！ 「起床囉～」她轻唤一声。 房间里，一片沉默。 「起床啦！」她提早音量，只是房间还是没有回应。 「徐盼盼，再不起床我要迟到了，你昨天说要载我上班的！木槿忍不住走过去拍打盖着被子的她。她可是连车子也没开，盼盼的家离海尔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不塞车的话。 「啾～」 突然，徐盼盼攀住她的脖子，往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吻，对她眨眼道：「呵呵呵，你还是那么容易被骗，我闻到有香味，你是弄了早餐吧？那我要快点了，要不然冷不就不好吃。」管不得木槿还在睁眼发呆，盼朌便掀开被子，无视自己一身的性感衣着，大辣辣的拨弄着长发走出房间。 回魂的木槿叹息地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摸摸脸颊上的微温…… 如果……她能够放下秦纳澄就好了。 可惜，她不能，也捨不得。 一辆尚好的轿车火辣地停在海尔的门口，漂亮的流线外型吸引了许多的目光。木槿在车里吓得目定口呆，在车子停下有一分鐘之后，她的手才松开头上那个扶手把。「我忘记我是总监，上班不用打卡……你也不用飞车了……」 冒得全身是汗水，刚才她真以为自己会撞上前面的很多辆车子！ 「是你说赶时间的，现在反过来对我抱怨。」徐盼盼笑笑的把她那边的车门解锁。 听到解锁声，木槿急不及待的推门下车，厉眼的瞪住她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容，继而得到一个飞吻后她决定无视地转身赶紧上班。 怎料，转身却遇到了秦纳澄。 世界像是停顿了数秒，木槿吞下一沬乾涸的空气对她说：「秦副理，早。」她就像以往是她的下属般带着疏离的打招呼。 「早。」秦纳澄扫视了她上上下下，瞄住徐盼盼得意洋洋地对她笑着的驾车离开，她闷气的咬一咬唇，再回望木槿一张傻逼又“春风”满溢的脸庞，她脑里闪出很多她们二人在床上吻得难分难解，赤裸缠绵的画面。她禁止不住地把纳闷发洩在木槿身上道：「你要在外睡，或是跟甚么人过夜我是没权过问，不过麻烦你至少跟徐盼盼借套衣服来换，公司总有些眼利的人，有甚么难听的间言间语，可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她抽了一下她西装外套的衣领，厌恶地扭一扭眉后甩开它，冷哼一声不想再看下去，转头就快步走进海尔。 「等等，我不是……」木槿想解释却想起秦纳澄的话没有一句是不对的。 她的确在外睡了一夜，跟了徐盼盼睡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夜。 但是，如果有发生过关係她也认了…… 偏偏，她跟徐盼盼就是甚么也没有，木槿才觉得被指控得很莫名。 她看看自己身上跟昨又一样的衣服，她决定还是把西装外套脱掉拿在手中，至少里面的雪纺白色衬衣应该不会那么被容易认出来吧？ 回想起来，昨日她怎么会莫名妙地去了徐盼盼的公寓过夜了？ 木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章二十二 第二十二章 她还记得…… 餐厅的服务生端上了所有她们的餐后，徐盼盼用了很巧妙的语言技巧劝动了她跟她一起喝点餐酒，随后她们聊着聊着，盼盼一点又一点的替她倒酒，一顿饭吃完下来，她记得离开的时候，桌面子有两个餐酒的空瓶。 坐上了盼盼的车后，她便有点醉意，坐着坐着便睡了，当她被盼盼叫醒，神智还有点迷糊，只知道被盼盼扶者，她在她耳边很轻柔的说带她去睡一下休息一会，当时木槿以为她已经送了她回家。 直至木槿进入别人的屋子里面，眼见格局设计都与她的屋子不一样后，她才惊醒的呆坐在沙发里，手上还拿着盼盼递来的一杯温水。 她有说过要回去，可盼盼留她下来睡一晚，说已经很晚，留下来会较安全，木槿被酒精影响，身体也万般的告诉她真的不想再动，打车由盼盼这里回去自己的家至少要大半个小时。 答应留下来后，盼盼却说她只租了一房一厅的屋子，所以她们二人要睡同一张床。 她已忘记为甚么自己推不掉，总之，她就糊里糊涂就拿了盼盼给她的运动衣服去洗了个澡后便躺在床上大睡，至于盼盼何时洗好躺在她旁边…… 她根本不清楚准确的时间了。 「唉……我昨天是怎么了……真是鬼遮眼。」座位上的木槿愁着一张脸，托着腮子的盯着电脑萤幕，她一大个清早都没做过任何事，脑里一直徘徊着秦纳澄看着她一脸厌弃的表情。 即使明知道纳澄说过跟她谁不欠谁，但至少也不要被讨厌。 接下来的时间，即使遇到秦纳澄，她都没给过木槿好脸色，除了一句“早”之外，她们连眼神也没多接触，更让木槿郁闷在心里面，整个在团队忙碌的时间里面，她默默的把任何人给她的所有工作都一件一件地做好，把卡在喉咙想要暂时离开团队的说话留到整件案件完结为止。 要让一个新人突然要去接手拍一个红星，木槿能理解小歌是多么的紧张又期待。旁边的所有协调的事情，木槿也为小歌一一解决。到了拍摄当天，木槿一早来到拍摄的现场，紧盯住佈景的一事一物，等到允诺顏来了，她为了今大拍摄顺利，决定坐在诺顏的旁边盯住她化妆。 「你在做甚么呢，总监大人。」在化到眼睛部分，由于脸容会比较丑，允诺顏截停了化妆师，没好气的盯回去。 「我在跟你做热身。」木槿继续瞅看着她脸上的妆容。 「盯着我就是做热身？你怕我今天拍摄不顺利吗？」忍不住她烦人的目光，允诺顏往身旁边的孙枫铃挑一挑眉，后者即时一手捂住木槿的双眼，强行拖她离场。 「喂喂，你做甚么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朋……你的大小姐一向慢热，小歌又是新无可新的新丁一名，我怕待会她们会你眼看着她眼，那就等到花儿也谢了也拍不完！」木槿终于拉开了孙枫铃的手。 「可是你再盯下去，大小姐就不肯化妆，那更不是拖慢进度！你知不知我们为了空出这个空档，这两天都一大早起床开工，凌晨才回家休息，今天的妆重点就是她的眼妆部分，放心吧，大小姐她是个很有经验的演员，不会因为导演新而不会演的。」孙枫铃瞄了一眼左右确认没有人之后，她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大小姐已经……」 「呵呵呵，一看就知道，快称我是神之眼。」木槿笑得耐人寻味。 有些直觉是说不出来，硬要说的话，她只可以说允诺顏对孙枫玲的态度有种微妙的亲近感，还有一些贴心的小举动，也许连孙枫铃自己也没察觉。 「臭屁！那你呢？是选了徐经理，还是你的念念不忙的秦副理啊～不过你好像爱情运不多顺～」孙枫铃也不是等间之人，圈内人的直觉使她容易知道木槿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同时也可以转移她想烦着允诺顏的心思。 「怎么我听起来你是在炫耀当中狠狠地挖苦我？」木槿瞪住她挑一挑眉，双手抱臂装作生气起来。 「真是的，说过笑也那么认真，不过说真的，徐经理人又美，事业又成功，个性我就不知道，但外在条件是个不错的作伴人选，我们都到了这年纪阶段，找一个舒心适合的情人作伴才是最重要。」孙枫铃把她搂过肩膀，继续拖着她进开允诺顏越远越好。 开始拍摄的时候，小歌有点紧张而不太顺利，经木槿安抚后，也有点小歌与允诺顏都是年轻的女生，很快便有种默契，眼神的交流，拍摄也算是进入了状态。 完成拍摄后，木槿呼了一口气，只要等到后续的事情顺利完成以及兰芬正式上架后，她就可以暂时离开海尔了。时间有点晚，她让小歌先回家休息，因为拍摄的地方离她家里较近，而她则带着热腾腾的照片开车回海尔，她刚才收到讯息知道郑学铭他们还没离开。 也是啊…… 兰芬下週一便会全线上架，所有的平面广告、电视广告、网络广告都要作最后的检查，那才是设计师们最该花时间的时候。 把车停好，木槿扭着肩膀的走出车厢，也许是缘份，她遇到了林总与秦纳澄似乎在外面回来公司，二人在等电梯。木槿无奈的走过去他们身旁，扯起疲倦的笑意道：「林总，秦副理，这时候也回来工作吗？」 「哦，是木槿！刚签了一份合约，想先把合约拿回来，纳澄却说溜了东西要回来拿，所以一起回来了，那你呢？」林总听过不少这位fee的总监的事情，也见证过她处理事情的实力，很想劝她过来海尔做事。 「今天是兰芬的第二部分的平面广告照的拍摄日子，拍完我把照片拿回来，他们上面已等得非常心急，说是要争取一分一秒完成它，杂鱼总监也得包括当跑脚呢。」电梯正好来了，在他们要进去的时候，林书壐的电话此时响起。 他看到来电似乎是重要的人，他对她们二人说：「我先把电话接了，你们先上去，不要等我。」说完他便接听了电话踱步地慢慢远走了另一端去聊这个电话。 已进电梯的木槿与秦纳澄想说的话堵住在喉咙，二人互相瞄了一眼却说不上一句话来。 电梯门正要缓缓关上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掌突然挡住快要合上的钢门，门因此而重新打开，出现在门前的人并不是里面两个人所想的是林总，而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纳澄，我真心想跟你聊一下，不想因为已经成为过往的事而让我们朋友都不可以做。」等待已久的龚巧巧用身体把电梯门挡住。 「龚……龚学姐……」木槿整个人的皮毛都崩紧，混身不舒服地下意识靠向最角落的那小小的位置。 她想起了当年与之前龚巧巧跟她说话的画面，每一幕也是折磨着她的灵魂。 龚巧巧对她只瞇了一眼后无视木槿，对纳澄软着声线说：「可以聊一下吗，给我十分鐘的时间。」 目光盯住巧巧那似乎今天不聊就一直会站在这里挡门的模样，纳澄被软化的走前两步连把带把她推出去道：「好，我就给你十分鐘。。」秦纳澄感受到龚巧巧对木槿的敌意，她下意识的还是很顾类木槿的感受。或者巧巧心目中，她和许骏离婚的主要原因是木槿…… 她同时也问自己，离婚的原因……真的只是许骏偷吃了吗？ 答案她不太敢正视下去，亦不想在木槿面前与龚巧巧争辩些甚么。 「……」木槿不知道该怎样做，便眼睁睁的看着电她们二人走出了电梯，而电梯门也好像被人挡太久，急忙的合上。 电梯里面诡异般安静，只有机械在转动的响声，木槿目光紧盯住led屏上的数字，心里面万般地求着快要到达她要出去的楼层，今夜的她的空间幽闭恐惧症有些许的病发出来，她心口像被甚么压住，呼吸不了空气中的氧气。 忽然之间轰隆一声，电梯停在十一与十二之间，里面的灯也熄，连通风口也没有丝丝的空调吹进来。 木槿心惊得胆也快要蹦跳出来，她非快的确定电梯已经停掉，而且连唯一可以让她舒服点的通风口也没有风了！漆黑色她抖着手拿出手机打开萤幕，很洩气的预料中电梯里的讯停很弱，她试着拨打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耐何根本不通。 她慢慢地感觉到呼吸困难，全身的神经都在紧崩得冒着汗水，她猛力的按着那个紧急呼叫按钮，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她也拍打钢门，更是不可能有人回应她。一切都像她被困在旅游巴那天一样，她如何叫喊，彷彿都没有人听得见。 心跳声盖过了她的耳朵，速度已经超出她的负荷，她抓紧了像被甚么压住的胸口，神智渐渐失去，身躯沿着冰冷的钢板滑倒在地上，她依着求生的本能用手无力的拍打电梯门，希望…… 希望能像当年一样，在她快要失去性命的那一刻，有一扇光能照亮她。 整栋大厦，停电了！ 秦纳澄与龚巧巧原本打算走出电车场到外面附近的快餐店的，怎料才走到半路，停车场的灯全都熄灭，保安员也奇怪的从细小的休息室走了出来，见到秦纳澄也不解的问怎么了。 然后，谁知道怎么会突然停电！ 「怎么了？是停电了吗？」龚巧巧拿出手机把闪光灯亮起。 「好像是……」秦纳澄也不清楚怎么了，她来海尔那么久从没试过这情况，是区域性还是只有这栋大厦停电了？ 忽然，秦纳澄也把闪光灯亮起，紧张的转身就跑「糟糕！」来到电梯口，她不知道木槿会不会还在里面。 「有甚么事？」龚巧巧也没想太多的跟了过来。 「对，甚么事！木槿呢？」林壐书确定停电后想起秦纳澄和木槿便匆匆掛电话过来找人，怎料少了木槿却多了一个女人。 「停电了，电梯也停了！木槿只有一个人在里面！」秦纳澄猛打着木槿的电话，但接通是传来预录好“暂时未能接通”的废话，她更加肯定木槿现在就在电梯里面。想起木槿的病，她心急如焚，但此刻最需要冷静，她叫自己保持冷静，静下几秒后随即打给大厦的保安室。接通后她抢话问：「我是秦纳澄，电梯里现在有没有人！」 「啊，是秦副理，电梯似乎有人，紧急求救铃响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停电关係，被困住的人听不到我们说话，我们正确备叫消防队过来。」对方似乎也挺着急的，保安室里也是方寸大乱。 「知不知道电梯停在几楼？」秦纳澄已管不得那么多，她推开后楼梯的防火门，在消防应急照明灯绿亮的灯光之下，抓住扶手从中间看上去，漆黑一片的确有点阴森。 「我们这边有人说在停电之前看到电梯在十一楼，有机会电梯停在十一至十二楼中间了。秦副理，放心只是困电梯，而且只是一个人，氧气方面应该可以的，消防队用专业的破门工具就可以出来了。」保安主管想得很简单，然而事情却很有危机。 「我怎可以放心！」秦纳澄失控的大骂向手机里的人，她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缓缓的道：「你通知消防队的时候跟那边说，困在电梯里的人有空间幽闭恐惧症，严重的会有休克症状，要他们把救护车都准备过来。」不想浪费时间，她说完便掛掉电话，准确要走上去。 「纳澄，你在这等，我跑上去吧！他们说木槿在几楼？」林壐书脱下西装，解开钮扣。 「他们说应该在十一至十二楼之间，我得上去。」秦纳澄也脱下了西装和解开衣袖的钮扣把衣袖翻上去。 「不，你还穿了高根鞋，还是让我去。」林壐书把她抓住。 「不可以！我答应过她，她有事的时候一定会在她身边！你们两个都不懂！木槿的病发病起来有可能会死的，我去了，即使在门外，她或许可以放心……」秦纳澄激动得眼泛泪光，她失控的怒吼，把其馀两个人都吼得沉默以对。 秦纳澄吸一口气，甩开林壐书的手火速的往上走。 楼梯间回蘯着三个人走路的声响以及他们喘息连连的回音，整栋大厦都冷了下来，声响更为突兀。「巧……巧，你其实也不用……不用跟上来。」秦纳澄即使小腿酸了，已经没力了，她也不想停下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已经来到第八层。 她眼见巧巧跟得很辛苦，喘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可……可以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如果……」她想说，如果刚才不是她拉了纳澄出来，木槿有人陪她在电梯里面，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别说了，我们快到了。」林壐书平常有去健身室健身，爬到第八层对他来说只是有点喘息，小腿有些许累。 三个人继续一步步的往上爬，他们先来到第十一层，叫进电梯几声，却没有人回应。秦纳澄索性再爬上第十二层，拍打电梯门大叫：「木槿！木槿！你在里面吗？木槿，回答我！木槿！」 「等等，纳澄，先别激动。」林壐书抓住她的双手，把耳朵贴近门边，他睁大眼道：「里面有人好像在敲着声响，应该是木槿。」 「木槿！别怕，我在外面，就在外面，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我在这里！所以你要呼吸，深呼吸，不能让自己昏过去！」纳澄拳打钢门，目的要发出声响，让木槿知道有人会来救她。 人类看到希望，才会有生存下来的欲望。 电梯里的木槿意识已经相当模糊，她更觉得自己这一次会死掉，在绝望之时，她听到有人在敲打电梯门的声音，以为是有人来救她，她本能的用手机敲向钢门。在模糊之中，她彷彿听到了纳澄在叫她…… 纳澄……好像在对她说……她会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那些话使木槿浮现过去纳澄对她承诺时的画面，她是那么的深深相信她的话，然而……她却用了最残暴的手法去结束一段关係，彻底伤害了纳澄。 乾了的眼泪再次夺框而出，木槿一直口唸着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 消防队被通知后十分鐘已经到达，三个消防员气不喘的便火速带齐了工具和救护床跑上了十二楼，其中一个询问林壐书情况：「里面的人还有反应吗？」 「在五分鐘前就没有，拜託快一点救里面的人出来。」林壐书蹲在纳澄身旁把她扶住，在刚才她一直就敲打钢门，手都红了也不停，直至他们上来才停下。 「好的，救护车已经准备好，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救人。」说罢，他便和其他三个人合力用工具开始拗开钢门，可钢门有点重。 他们花了十分多鐘打开了门，然而电梯停在中间，救人出来有点难度，其中一个消防员从空隙间鑽进去里面，照明灯之下，他见到一个女生昏倒过去，过去看了一下，听不见心跳声，他大声的告诉外面的伙伴道：「老大，病人休克了，我现在替她做心肺復苏。」他把木槿躺好，专业的为她做急救。 纳澄听到激得得眼泪狂喷，她甩开了林壐书，推开想阻止她的消防员也从那小小的空间鑽进去里面。「木槿！你醒啊！醒啊！不可以！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不可以！！我来了，我兑现承诺你在你身边了，你回来！回来！我以学姐的身份让你回来！」 做心肺復苏的消防员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在他要放弃的那刻，躺着的人突然间心跳跳了，也恢復微弱的呼吸。「小姐，她有心跳了。」 「木槿！」纳澄把她抱到怀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木槿吃力的睁开眼，但她眼前仍然看不清楚，模糊的视线中，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提起手心放到纳澄的脸上道：「对……对……对不起……」用尽了所有力气，木槿这一次是昏厥过去。 后来消防员从纳澄怀中拉走木槿，把她抱出去后，外面的两个人火速把她抬在救护床上，让留下来的伙伴收拾后面的事情。秦纳澄跟上了救护车，她在车上一直抓紧木槿的手，眼泪止不住的一串一串的流下来。 过了一会儿，替木槿做急救的消防员禁不住抓着脸颊问：「小姐，你由刚才便瞪着我看，到底是不是我脸上有甚么东西？」 秦纳澄依旧怒瞪住他，想骂他却又骂不出口，他为木槿做人工呼吸是救人…… 「以后你不可以再出现她面前，听到了吗！」该死的，木槿被这个男人的唇亲了！ 「听到！放心，我是救人的，不会因为跟伤者做过人工呼吸而……」消防员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瞪得不敢再说下去。 鸣鸣鸣，妈啊，他又没做错事，干嘛瞪他呢！ 救护车去到医院后已经有医生在门外守候，木槿第一时间便被推进去检查急救，纳澄则整个人虚脱了的只能在外面等待，不多久，林壐书与龚巧巧都来了。 「喝点热水，放心，木槿不会有事的。」林壐书看不过眼，倒了杯热水坐在她旁边。 纳澄接过热水捧在手心，却半滴都没胃口喝。 「对不起……是我……」龚巧巧不知道该做甚么，只想到道歉，但其中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刚才纳澄的激动情绪，那一刻，她质问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可能纳澄为了木槿甘愿受苦; 可能纳澄和木槿的爱情比她想像的更深重; 明显地，木槿没有放下过纳澄，而纳澄……仍然爱着木槿。 「不是你的错……即使你没有让我出来，我在电梯里面和木槿一起，她都有可能病发，空间幽闭恐惧症是心理病，导致病因的黑暗阴影越大，便越难病好，也可以讲，几乎不会康服。」她苦苦一笑再道：「她是困在没灯没风的电梯才病发那说明……木槿其实已经康服得很不错。」 林壐书和龚巧巧被她的话堵住了所有安抚的话，二人都选择默默的坐在她旁边，陪她等待一切的结果。 两个小时后，终于有医生走出来解说现在木槿的情况，初步检查只是缺氧而昏厥，不过为保险起见，医生在木槿醒过来之后会作详细的检查，以确保一切正常。听到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秦纳澄放松之口，她腿软的要让林壐书扶着。 木槿被推进病房后，林壐书有事要做便先行离开，龚巧巧留下来继续陪她。 「医生说她一时三刻不会醒来，纳澄，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来，你这样下去她醒来也要替你身体担心。」龚巧巧待在病房看着秦纳澄一动也不动的抓住木槿的手有两个小时后，忍不住开口提出。 可是纳澄一动也一动，彷彿听不到她的话。 龚巧巧真的看不下去，她气匆匆的走过去拉开她抓住木槿的手。 「你不要管我！我现在还没有原谅你！」纳澄转过脸来，脸上满是泪痕之馀，一双眼也哭得红肿。 巧巧被她的话堵住了唇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一片沉默。直至纳澄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一看来电慌忙地走出房间接听，她调整声线：「小宝宝，你怎么还没睡觉的？」 「妈妈，你今天会回来吗？很晚了，容姨让我问你她要不要留下来陪小羽呢。」小羽已经躺在床上，可今天还没见到妈妈，不放心睡。 「噢，妈妈太忙都忘记跟容姨姨说了，妈妈今天回不去，你跟容姨姨说今晚请她留下来陪小羽，我明早会回来的。」她抓住手机，回身便见到龚巧巧皱着眉盯住她看。 她撇过头对小羽作掛线前的叮嚀：「小羽要乖，听容姨姨的说话，早点睡，明天妈妈带你去麦当劳吃早餐，好不好？」 「好好！我要吃甜甜的粟米！那我睡了，晚安，妈妈！」小羽还对电话啾了一吻。 「嗯，晚安。」 电话掛掉，纳澄瞥向巧巧不想作任何解释，她把手机收回裤袋中。 「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好吗？」巧巧放软了语气，用诚垦的目光请求她。 沉默地互相看着之下，秦纳澄退后一步，点头答应。 秦纳澄很清楚知道，不会是吃东西那么简单，要来的，再怎么避开都会空降下来。 章二十三 第二十三章 夜已深沉，今夜月亮与星星都被厚云遮住，整个天空看起来都惨透出孤寂悲愁的情思，街上的人寥寥可数，连马路上的汽车、摩托车要隔几分鐘才会见到一辆计程车经过，也有些去完夜店的醉汉在路边吐着。 医院四周的餐厅早就已关门，唯一开的就只便利店与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龚巧巧让秦纳澄去坐下，她则去买了些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捧住装满食物的盘子回去座位上坐下来，龚巧巧瞧秦纳澄一动也不动的，便替她把热腾腾加奶和半包糖，「你还是不喜喝甜的吧？」 「谢谢。」接过那杯咖啡，纳澄只随意的在唇边沾了一小口。正如巧巧了解她一样，她亦很清楚知道她不喝或吃一口，巧巧是不会死心的。 同样地，她更能猜到巧巧接下来想问甚么、说甚么。 「是离婚后才发现，还是发现之后他不想要才离婚的？」桌面上的两杯咖啡都冒着縈回的轻烟，问完这问题，空间降了几度，静再沉多几分。 「怎样的答案…才让你满意，然后放过我！己成事实的事情，知道原因的话，难道就可以像电影一样穿回过去，改变一切吗？拜託，龚巧巧，放过我，也放过木槿！」视线从窗外像定格了的景色转回去强势地对上巧巧那双猜不透她到底想怎样的眼神，由刚才紧张的细胞到此时此刻她还要花心力去应付要挖她伤疤的“考试”题目，秦纳澄霎时之间控制不了情绪，眼泪激动得从眼角处滑下来。 「我想知道答案的原因是我想知道自己到底作了怎样的孽！我想补偿，更加不想失去一位好朋友！想想你这几年来都是做单亲妈妈，一个人照顾一个小孩有多辛苦！而我竟然一直以为你嫁给许骏就会得到幸福，最后的结局让我觉得自己做得很错！」巧巧也激动起来，眼睛霎时泛红，泪水一行一行地涌流而出。 「补偿?」冷冷的一笑，嘴角的孤度嘲讽着对方同时也给自己的。「我和木槿已经完了是结局，我和许骏离婚也是结局，你到底想补偿甚么？巧巧，所有事不是你想补偿，就可以！己成事实的事情，多说也只是徒然。」 桌面上的咖啡已经不再冒烟，整桌的食物剎那看起来那么的刺眼。秦纳澄把变温了的咖啡一口气喝完后起来，却被巧巧衝口而出的问题截停了脚步。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她，对吧？」巧巧抬头看向她的背影。 「小羽是离婚后才知道怀上的，许骏并不知道她的存在，请你别说出去，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她不是不想回答巧巧的问题，只是…… 她此刻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回到病房，木槿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秦纳澄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中，目光锁在她苍白的脸上，而与巧巧的对话却不知怎么地在耳朵嗡嗡作响，她缓缓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时间…… 穿过光年，回到了那一天，她人生身心都最疲累的那一天。 ＝＝＝＝＝＝＝＝＝＝＝＝＝＝ 许骏跟着她考上英国同样的大学，这事实她已经改变不了，从以前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许骏为甚么可以喜欢她，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回想她与木槿也可以这么直接简单的话，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容易得多。 奈何，她和木槿的关係，也不能一下子公开然后被接纳，所以她们之间也很有默契地把关係掩饰得很好，也因为这样，即使各自有追求者也不能跳出来直接击退那个该死的追求者们，把自己闷着，闷到心里面去，久而久之，会变成一股不安。 被许骏穷追不捨再加上木槿似乎正处于乱吃醋的敏感期，秦纳澄两方面都无办法专心去处理，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在去英国之前多打点工存生活费，学费可以贷款，但是在那边的租房钱与生活费全都是由家中负责，虽然爸妈跟她说要她放心去唸书，可她又怎能不清楚弟弟亦打算贷款去国外读大学，家里处处都要用钱。 只要在这半年里多存点钱，过去省一点之馀也找些兼差来做的话，生活费她可以自理的。 早已提早把学分都修好，论文也交好的秦纳澄实际上已经是毕业生，不过名义上她还是要等学校年度考试完毕后才可以拿到正式的毕业证书。所以她很有空去找些薪水高的兼差来做。 她由早上九点鐘去某间小公司当兼职文员，午餐后去到百货公司里的名牌冰淇淋店打工，晚上高薪水的除了ktv与夜店之外，就是餐厅侍应，所以她在某间日本餐厅做侍应，在深夜，她更是参加了一些网站做高中生的补习导师，即如果有人功课不懂想有人教导的话，只要付网站一点点钱后，网站便会推荐最强的五位导师给付钱者选择，而秦纳澄也是常常被人点到的导师。 秦纳澄还记得那一天早上特别的要很早起床，睁大眼就是挤公车去另一个地方工作，天空由清亮到了她从日本餐厅出来后，她抬一抬眼，却已经是漆黑一片，可是她还是心情很愉快，因为刚才木槿传讯给她说会来接她下班，然后去吃点宵夜才回去宿舍。 她出来就见到木槿，从以往到现在，木槿总是她眼中所有的焦点，或许她本人不知道，木槿身上是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茫，就如夜里的月亮那种透彻而温和的气息，不炫目，却能让人可以看很久很久。 「你来了很久吗？」纳澄轻快地走过对面马路来到她的面前，即使刚才还觉得很累，但见到想见的人，所有都不再重要了。 「嗯。」木槿浅浅一笑的摇头。 她们俩回到较近学校的路边小摊点点了些烤茄子与烤肉，当然吃烤肉不少得就是要喝点冰凉的啤酒。 点的东西都放到了桌面上，木槿替大家倒了一杯酒。秦纳澄一整天在工作都没好好吃饭，她饿得已拿起筷木和串肉吃起来，而木槿侧拿着那杯冰冻的啤酒，想借着手心传来的冰冻去冻住自己想退缩的心思。 纳澄吃得很香，也自故的聊着自己今天见过的麻烦客人与趣事，吃着吃着，她感觉到木槿没了声音，眼眸终于抬眼却迎上木槿专注看着她的目光。 有点不对劲，她对自己这么说。 筷子放下，还馀三分一的啤酒也从手中放回到桌子上。用面纸擦擦嘴唇，调整了一下坐姿，率先开口：「你约我吃这宵夜的目的是甚么？」本来口腔美味的肉味此刻被横扫一空，馀下满嘴难受的油腻感。 又是讨人厌的沉默，只要木槿不说话，她是无法理解到木槿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木槿，我今天很累，没心思和精力猜……」 「既然你那么累，我们分手吧。」木槿表演得过于平静地截断了纳澄正要涌出来的情绪。 微张的唇久久未能合上，两人之间，又一次回到沉默之间，可这次的寂静，却如漩涡般把秦纳澄所有的思绪都要捲走，她聪慧的头脑竟然找不出应对的说话，因为对方那双坚决的目光，把她的喉咙封住了。 「对不起……我不是想对你发晦气，我当没听过那两个字，结帐回去休息吧。」双手抖动的翻找着包包里的钱包，然而眼泪很不争气的滑脱出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我认真的，我们不可能再走下去，你去外国与许骏一起读书，我不觉得我能够等待和不猜疑，既然到时候彼此都会辛苦，倒不如现在我们就分手，你跟许骏一起也不会像现在那么辛苦，跟他一起你会得到完整的幸福。而且在你最近忙于工作忽略了我的时候，我好像认清了一件事，好像……我没那么喜欢你，与男生谈恋爱是我未来想要选择的路。」 木槿拿出钱包放下这顿饭的钱后便起来转身想回去了，那代表……要结束了。 「诸葛木槿！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话全部是出自真心的吗？！」纳澄霍然的站起来，对着她看起来如此冷静和冰凉的背影大吼。 她说男生? 会是谁？是那个最近找木槿找很密的郑学铭吗？那男人敢乘人之危！ 木槿咬破了下唇，血丝的味道让她知道不能在此失手。「是，我都说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你去你的英国，我去找我的快乐，大家也不要再拖累彼此。」眼泪如洪水猛烈的夺眶而出，她继续咬着唇让自己不能哭出声。 远去的背影，冰冷的夜风，通通都像刀锋般割破她的心脏。 秦纳澄在那一夜像失去灵魂一样来到木槿住的房间门前，她目光空洞的看着房门上的号码，就这样，她站了一整夜，腿都麻了，眼泪也再哭不出来了，在清晨第一线光出来后，她才意识该回去了。 可能是斗气，可能她心里面也认同了木槿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她放不下尊严去挽回这段感情。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如箭在弦，即使秦纳澄再怎么痛苦想放弃一切留在这里好好想着她和木槿之间的事的时候，学费早已经付了，房子也已经找好了，租金也先给了半年，一切都在弦上，秦纳澄也没法向拼命赚钱圆她梦想的家人说出口她不想飞了。 忙着要处理去英国的事情特别多，转眼当她静下来的时候，房间里的衣柜有一半已空了出来，而床边多了两个大行李箱，眨眼之间，她明天就要走了。她拿出手机翻开与木槿的讯息画面，那里的时间停顿在木槿说分手那天约她吃饭的那空间，心又痛了，眼泪又再度为木槿而流下来。 一夜之间，她哭肿了眼睛，在飞机起飞前，她传了最后的说话给木槿，说她要去英国了，然而她得到的，只是冰冷的空白，对方一直己读没有回覆。她在与许骏飞往英国的那趟飞机里面，起飞的巨响彷彿震通了她的脑袋，身体终于意识到…… 她飞了，飞向没有她的地方。 她们真的结束了。 没多久她便在偶尔许骏又再向她告白之下答应了他，如机械人般过着所有人都觉得是正确的日子。 可任谁都没想过，那才是她人生之中最难熬的日子。 ＝＝＝＝＝＝＝＝＝＝＝＝ 争脱那吸力很大的悲伤回亿的漩涡，秦纳澄猛然的睁开双眼，眼前模糊了一片。 怎么又梦到那一天，怎么……她又哭了。 「你作了甚么梦？」一把软弱无力的声线，在寂静的病房里面显然地非常响亮。 还没回魂知道自己在哪儿，但木槿那微弱的声线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拉回她的脑袋当中「你……醒了？！」掀开大腿上问护士借来的毛毯，急忙的走过去床边，确定木槿是真的醒了，眼是睁大的。 「醒了一会儿，看到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不过……你好像作恶梦了吗？你怎么哭了……」木槿想坐起来，她才动了一动，纳澄便紧张的扶起她，又把枕头放到她的背上。 「没事……醒来就忘记作过甚么梦了，别说那么多，先叫护士过来看一下，昨天医生已经给你照过脑，报告应该有的了。」她耍了个慌，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擦走，顺便按下唤呼铃。 「我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现在是几点了？」刚醒过来还是有点晕晕的，不过她没觉得自己有甚么地方不舒服，或许体力有点使不上来而已。 秦纳澄看了一眼手錶，睁了睁疲累满佈红丝的眼睛道：「原来现在已经五点多，我答应了小羽陪她去麦当劳吃早餐送她上学的。」 「那你快点回去，至少洗把脸，看你都累坏了，不如今天你向林总请假吧。」木槿有点愧疚，如果不是她，也不会让她那么累。 「不，我想听听医生怎么说，在这里洗洗脸就可以了，今天林总约了富康集团的负责人谈生意，我不能不在的，没事，以往都熬惯夜。」她摀嘴打了个呵欠，正好医生和护士们都进来。 经过一些普通的检查，血压血糖心跳等都正常水平，主治医生看着出来的报告一会儿后在上面写上一些只有他们才懂的文字。「你的症状在以前有严重到会休克吗？」 「不，没有，很久以前最严重的都只有快昏倒的感觉，还有意识。」木槿瞥看了一眼秦纳澄，她紧紧地盯看着她。 「在你的病歷上看，的确你的幽闭症是接近完全康復的水平，不过听说你这次是被困电梯，那种空间对你来说会较困难？」医生龙飞鳯舞在病歷上写了一大堆东西后抬眼又看向诸葛木槿。 「呃……对，当时电梯里面没有了灯，通风口也没有风，这种我真的不行，呼吸一开始就已经困难，脑海只浮现求救，忘记手机可以开灯，如果开了手机的灯，我想……至少我不会昏厥过去。」她只是猜想，然而在过去的康服的日子当中，她从没遇过被困电梯。 医生对她温文的扬起笑容，慈祥的脸容给了木槿一些些安心感。「那下次要记住开手机灯哟。」他的话逗笑了房间里的护士们，也舒解了木槿与秦纳澄的紧张，木槿想，医生是故意想让大家都放松下来。「你的脑扫瞄和身体报告都显示一切正常，照道理是可以出院了，不过你现在刚醒来身体一下子不会那么快恢復，多待半天医院，吃个午饭才走吧，这医院的午餐可不差哟。」 他的话又逗笑了一眾人，木槿都还没说同意，旁边的纳澄已经代替她答应，而且还像她监护人般跟医生边走出去边说这判断正确，因为她也通知了木槿爸妈，他们应该早上会坐第一班车过来，到时候让她爸妈替她办出院手续。 把木槿交给她爸妈，秦纳澄才可以放心。 伴随着医生出去的纳澄没多久便回来，手中多了一杯水。「我通知了伯父伯母，他们很担心，本来说要连夜坐车过来，不过我替你隐瞒了病情，只说你昏倒过去，劝了他们早上才坐车较好。」坐在床边，小心地餵她喝水，更细心的替她擦嘴。 「也好，如果跟他们说我差点死掉，我怕他们要我回去留在家里把我圈养呢。」大学毕业后回去家里，没多久她跟爸妈说又要到外面工作，那时候爸妈已经有点反对，爸爸还说不工作都可以。 她是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当时怎可能会听父母的话，何况他们把她看成古代的娇弱千金，最好让她留在闰房里足不出户。 「不准再说死的！」秦纳澄皱着眉的捏住她的嘴巴，兇巴巴的瞪住她。 「行啦！很痛，你这是虐待病人！」她抓住她的手，然而对方似乎故意不放，拉拉扯扯之间，二人的手互相交结在一起。 秦纳澄见气氛不对，理智地要把手收手，可是她收不回来，被对方紧紧地握住。 「在我休克的时候，我有听到你说的话……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真的就在我身边……但是……」木槿眼眶泛红，下一秒便滑出眼泪诉说：「但是……我却把你推走……是我先把诺言毁了……我不是想见到你跟许骏离婚的……我原意是要你过更幸福快乐的日子，那小羽……小羽是不是许骏不知道她存在?你一直都一个人照顾她？」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纳澄感觉到眼泪的温度，明明是微温，然而它们都烫得使她心脏发痛。 纳澄把另一隻手覆盖到她们的手上，然后出了点力气把木槿的手拿开，她转身背着她，紧紧地咬着牙，深呼吸一口气状似平静的道：「谁对谁错……已经不再重要，作为一位朋友，一位学姐，我只是觉得在那个时刻该有人支持你，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请你别想太多，我……我现在的目标就只有给小羽我能给的，其他的，我不想再费心思。」 她说完快步衝出了病房，把房门拉上的那秒，眼泪就如洪水般涌出来，她摀住了嘴，在护士们奇异的眼光下奔跑到外面的洗手间里面。打开水喉，秦纳澄不断用冰冷的水拍打着脸颊，她需要冷静而冷冻一下头脑，而医院里的冷水正好麻痺她的脑袋，阻止她浮出过去的时光。 与木槿的时光真的……很美好，然而另一面，木槿把她推给许骏的时光，却又如地狱那般难熬。 天堂与天狱她都嚐过了，现在的她，只想拥抱如天使般的女儿，也只有小羽才能抚平她伤口上的刺痛。 ＝＝＝＝＝＝＝＝＝＝＝＝＝ 一个月后。 木槿出院后再也没回去海尔，feel的成员全都以为她因为病因而需要休息几天。然而她在那一天在爸妈来了之后抱着他们哭了整个上午，哭到护士进来赶人，她便决定了在这城市的东西她都不想带走，便跟着爸妈回去休假，而她也发了封电邮给鐘祺，说明她会暂别feel的一切职务，直至feel与海尔的合同结束。 鐘祺也以为她是病因所以需要休假，他很爽快答应了，也对公司上下公布这个消息，每个人，都认为是木槿的空间幽闭症的病发需要休息，这种传言也很快从海尔上上下下传开来，毕竟木槿因为曾经作为秦纳澄的助理做出很好成积而成为名人，而她被困电梯而揭开她有空间幽闭症的病也一同公开地流传，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这个决定是因为病。 海尔里面，唯一一个人心水很清楚地知道，木槿暂辞职务的原因并不是她的病，真正原因只她又一次选择逃避去面对她们二人之间的关係。 从前，她选择分手。 今天，她选择离开。 木槿跟爸妈回去之后，每天都过着宅女的日子，悠悠地没了心肝的由起床开始便躺进沙发里，妈叫到吃早餐她才起来坐在位置上吃，还要装着很有精神的跟爸妈聊天，不过她也知道爸妈其实心里面是替她担心的。 担心的部分不是因为她不工作没收入，而他们绝对看得出来，木槿整个灵魂都不存在，心更是不知道被谁偷了。 起初他们也有问过是不是发病的后遗症，不过到后来木槿一天一天都没心没肺的过日子的时候，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女儿愿意放弃工作回来暂住一段日子，原因一定是在于她在那个城市里发生了她不想面对或是非常让她伤心的事。 从大学毕业之后，诸葛爸妈有暗中打听过女儿的感情生活，除了有一位他们常见过在家门口等的郑学铭小哥之外，木槿其实也接听过不少男生的追求电话，有些幸运的话，木槿会跟他们吃一顿饭，但往往一顿饭后，他们不会见到那男生再有另步的行动。 他们不过问，是不想给女儿压力。 如今他们也只想女儿活得快乐就可以了，但是……眼见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心里面都忧心忡忡。 「木槿啊，你有没有零吃想吃的？家里有些东西没有了，我去买一下。」诸葛妈从厨房洗完早餐的碗碟走出来。 木槿半躺在沙发盯着电视想了一会儿，想着她也要看看阳光才行，不能一直发霉下去，从沙发上起来赶紧跟妈妈说：「你写一下要买甚么，我今天想出去走一下，吸收一下太阳。」 「啊？你要出去哦？」诸葛妈彷如听到这世纪最不可思意的事情，眼睛睁得老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啊，今天我要出去走走。」木槿歪着眼睛回看她，两母女互看了一会儿，木槿懂得母亲在诧异甚么了。 对啊，都一个月了，她没心没肺过着，灵魂不在，难怪妈妈听到她要走出这屋子会那么惊讶。「放心吧，我没事，一个月的沉静都够了，再给我多一些时间的话，我想出去做点小差事，至少把自己的生活费赚够。」她笑笑地捏了妈妈的脸颊，瞧妈妈还在惊呆之，便耸了耸肩回房间换套可以出门的衣服。 难得出门，木槿特意还挑了一件天空蓝的阿迪达的卫衣，下半身配上深蓝色的修脚牛仔裤，背上个帆布斜包便穿上白色鞋子走出门，坐上她很久没开过的电动小绵羊，缓缓的慢驶到马路上。 太阳真的有点大，衣服都被晒得温热的，停好车后，她走进了家乐福推了一个手推车，在琳琅满目的產品中挑选她想要的，还有看着妈妈给的清单把新鲜的食材放到车子里面，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她觉得挑的东西自己快拿不动才推去结帐。 两手拿着一大包的回去了停车地方，木槿心里面暗咒着自己干嘛要买那么多东西，东西多到几乎她开不了小绵羊回去。 「妈，我回来囉！」吃力用背推开大门，提着两大袋的东西都快让她崩溃，想着她是不是借这段休假时间上一上健身房。 「回来啦！你有朋友来了，东西我来拿，你先进去。」诸葛妈赶紧出来接手那两大袋东西。 「朋友？」谁会知道她家的地址特意来找她？ 知道她家的地址只有以前的中学同学…… 她不敢奢望会是纳澄来找她，直觉也告诉她不可能，冷静想一想，如果是纳澄来了，妈妈一定会说出是纳澄来找她，而不是说有朋友来找她。 「对啊！快点进去！」诸葛妈拿过东西后也急着回到屋子里面。 木槿吸了口一气，脱下鞋子走进去，来到客厅见到来找她的人，头和心都不若而同的痛起来，呼吸有点被塞住的感觉，甚至她想转身逃出去。 「不好意思，突然来找你，本来是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你都把手机关了，我是问我妹妹知道你家在这里，木槿，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来找你的，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再聊一次吗？」龚巧巧从沙发上站起来。 自从上一次跟纳澄谈过之后，她回去也静心的休假了好几天去思考自己的、别人的以及她与未婚夫的事，最终确认了自己是真的做错了最初的一步，她便决定找木槿出来好好再聊一下，怎料去到海尔刚巧遇到郑学铭才知道木槿在上一次出院后便停薪留职，连电话也关掉，认识她的人除了知道她在旧居与爸妈很安全地生活之外，其馀的没有人知道，因为她几乎断绝与外连系。 她也有找过纳澄问到底那天在医院发生甚么事，她跟木槿聊过甚么，但那个固执的傢伙用冷冷的怒气回说“没甚么”与“不知道”，分明就是甚么也不想说，加上她还没有气完，这张嘴不说，她也只好找上木槿这张嘴了。 木槿放松的轻叹一声，看来想多逃避个两三个星期是她想得太美，有些事你不去碰，自会有人过来找上你。「走吧，我想我们聊的话题不适合在这里聊的，附近有条小巷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这个时间人不多，咖啡也不错，我们到那聊吧。」 一个月待在家太多时间，上天似乎也看不过眼，所以让她今天连家的沙发也待不热，转过头又离开了家门，她觉得自作孽的活该。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过咖啡店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巧巧跟着她越是走在她根本不认得路，越觉得木槿会不会是骗她的，但没多久咖啡店是没看到，倒是先闻到咖啡香，巧巧有点期待这间会开在这种小巷的咖啡店。 进去咖啡店，木槿跟吧台里的小老闆打招呼：「小颂，来一杯抹茶拿铁，有点饿，随便给我来点吃的。今天我想坐在你专属休息的那儿，可不可以？我们有点事想安静谈一下。」 「好啊，反正我刚休息完，语泊在楼上休息，这时间也不是很多人，我让人尽量不要把客人带到那边去。」小颂下一秒转眼看向这位熟客身后的女人，露出她特有的温文笑容有礼的问道：「那这位小姐，你要点甚么，需要我推荐吗？」 「也好，你来决定吧。」巧巧对眼前这位女生挺有好感，可能因为是她给人有安心又温和的感觉，特别易亲近。 「嗯，那你们先过去。」小颂瞥一眼在旁边待命的服务员给她下指示。 服务员收到指令，顿时笑着的带领二人过去老闆专属的休息区域处坐下，转头几分鐘后也送上二人点的东西，之后再也不靠近那个范围里面。 木槿与巧巧在咖啡来了之后各自捧在手心小喝了一口，气氛沉着使人说不出话来，而捧在手心的咖啡也烫痛了木槿的皮肤，她用力再紧握一下用热力烫开她的伤口，伤口被烫痛了，她才把咖啡放下，交握住双手抬眼看过去问：「你又说想和我聊的，来了你又不开口，要不是看着你是雯雯的姐姐，也是我以前很尊敬的学姐，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坐在一个空间里头大眼瞪小眼。」 巧巧也放下烫痛了她手心的热咖啡，她安抚有点情绪的木槿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木槿，是伤害了你和纳澄。」 喉咙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吹乾了，那儿刺刺麻麻的，一时之间，想发洩在她身上的话被堵住了。 「爱情本来就是没罪的，原谅我当年年少无知，硬要你跟纳澄分手，我只是……想不到后来纳澄也是跟许骏离婚收场。校庆的那一天我知道消息后不知怎么的整个人都不舒服，很多已发生事实都证明了我错了，做错了，所以那一天才对你恨之入骨，说了些难听的话，在这里我也再一次跟你说声对不起。」 巧巧眼泛泪光，她知道自己不该被她们二人原谅，但只求想为她们做点事情，挽回一些些也好。 「都不重要了……我和纳澄已经不可能的了。」木槿在沉默一会儿后亮声的说。 「你们……怎么连说的话都一样。」巧巧此刻感觉到命运就是爱作弄人，收到木槿不解的目光，她微笑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再说：「你昏倒被送进医院后，我和林总怎么劝纳澄回去休息都不肯，而当时我很想知道她的小孩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强硬的让她跟我聊聊，就像你和我现在这样。」 「不过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纳澄的个性，她同样听了我说了一堆话后，回应第一句就是甚么都不重要了，她说已经发生了，也到了结局不可改变，我无论作甚么都补偿不了。她的话很伤人，我也被她伤得关在家里想了好几天，可我还是觉得，她是说得对，结局是定了，但也可以发展另一个故事，只要你和纳澄没有把门和窗都关上，怎料你关上了门，差点窗也闭上。」 「不是我想关上，我试过了，就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认清楚了，关上窗的不是我，是纳澄，她闭上，即使我怎么用力也打不开！所以求求学姐你，不要再做甚么补偿，让我们这样……」她越来越激动，眼眶也泛着泪光。 一回想那一天在病房里看到远去的背影，每一次回想都像在她身上割一刀那样又麻又痛。 「你爱不爱她？！我看得出来纳澄对你还是很关心，她只是紧紧地锁在心里！你都不知道她知道你休克后像疯子一样哭着，如果真是死心了，我想她不会有这种过于激动的反应！后来你知道最好笑的是甚么？」巧巧回想也不禁嘴角扬起，那是她偷偷听到的事情。 木槿很自然地遥头，等待她给一个答案。 「她抓住那个替你做人工呼吸的消防小哥警告他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要他不可以追你，还要他忘记你的……嘴唇～吓得那个消防小哥答应后逃跑，你啊，以前身边的浪花也是她击退的，只是有些你不知道而已。」 巧巧挑一挑眉看着呆萌状态的木槿，木槿正红着一张脸抚着自己的嘴巴。她好笑的扬起更深的笑意说：「那你说，如果她已经彻底放下你的话，怎会暗里又不准别人追求你？消防小哥很帅，体形又壮！如果消防小哥真的喜欢你追你，那一定是一段好姻缘！你说她不爱你，但似乎事实看来并不是哟，你……要去验证一下秦纳澄口中的结局是否口不对心吗？」 木槿呆了好一会儿，脸上忽然笑上一抹难以猜测是甚么意思的笑意问：「我在想……我猜错了。其实你当年要我跟纳澄分手，你喜欢的不是许骏……吧？你是……喜欢……」 「小学妹，我是看不过眼你们这样才来给你提示的，不是来让你猜我喜欢谁，何况，我还是会嫁给信友的，或者我不可能像他爱我那么爱他，不过他是我结婚的理想对象，和他在一起我至少没有压力，你和纳澄……我会支持你们的。」 木槿挠着双手，挑高眉稍瞅看着她。 巧巧提起包包站起来「这顿你来请，你不反对吧？」 「哎哩哩……你不是说要补偿我的吗？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收入啊，学姐！」木槿笑着的拿起小颂替她特意弄的三文治大口吃起来，谈完正事，整个人都松开了，肚子也饿起来。 「呵呵呵呵，那你该死的就回去上班！」 白她一眼，真没想到这位学妹真会耍嘴皮。 木槿挥挥手欢送她离开，笑容在她转身后减去，然后认真的边吃着边想她应该回去之后…… 该做点甚么？ 章二十四 章二十四 海尔近一个月在上上下下的职员中流传着一个消息。 消息指行政总裁林壐书即将会被调到美国总公司，秦副理很自然便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海尔行政总裁的人选，但是最让人猜不透的是，到底公司会升任谁去代替行政副经理一职。 无论公司任何高层似乎都没有适合的人选，因为海尔知人善用，每个位置都是精心挑选，精英们在他们的范畴是最好的，何况副经理一职看似是比总裁低一级，但相比起总裁的职务，副经理更要在各个范畴里都能控制与处理。 大部分是猜跟了秦纳澄几年的助理庞一亭，另一部分的人却反对，皆因他们知道庞一亭实力还差秦纳澄一段距离，火候还不够到位。 流言一直传得热辣辣，每个人现在见到秦纳澄已经把她看成海尔的新任总裁般更加恭敬，甚至有些人会衝口而出叫了她秦总。 沸腾到顶点的消息终于在三月一日的这一天，林壐书通知了各部门的主管都上去开会，收到要开会消息的高层全都心知这是一个怎样的会议。 可是，当每个人都来到会议室后有同一个疑问…… 就是公司早前临时签约合伙的媒体公司的人怎会都在的？这不是海尔行政会议吗？ 大家坐下都你猜我猜的，窸窣的聊天声被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之下骤然静止，走进来的是眾人所期待的林壐书与秦纳澄，他们进来后各自坐在平常的位置。 林壐书扫视了他们一圈，开始说：「公司在最近一直在传我要到美国总公司，事情拖到现在我才出来说话，是因为很多事情还没定下来，在昨天终于在董事会中确定了。现在我的确被董事局向美国总公司推荐过去担任空缺出来的行政总裁，而这里的行政总裁在我的推荐下，董事局亦一至通过了由秦副理升任，至于行政副经理一职……我在外面找了一个人推荐给董事局的人选，他们在十七比十三的投票结果之下，也成功通过董事局上任。」 眾人包括秦纳澄也相当诧异，在消息流传的时候，她也不禁想过如果林壐书升她做总裁，那谁会做她的位置？ 明显她的助理的确说服不了董事局，但她至少认为林壐书会向董事局推荐庞一亭的。现在怎么会突然说在外面找了个人回来？事前她一点也没听过他提过！ 林壐书很有耍人成功的成就感，每张听到消息都睁大眼错愕得一脸的脸蛋真的很好玩。「那我们有请海尔未来的副经理进来跟大家打招呼吧。」林壐书向秘书打个眼色，秘书便打开会议室门，邀请在外面已等候一段时间的人物进来。 窸窣声随着进来的人又一次闹哄起来，最错愕的人莫过于秦纳澄，而且她的助理庞一亭已经跟随在那个人的身旁。 「大家好，这里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我，所以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吧。」木槿抹起温暖的笑容，双眸不畏缩的迎上所有投到她身上的视线。「我是诸葛木槿，是feel前任的杂鱼总监，即feel每个冈位我都要有负责的工作，以后请各位多指点我，特别是……」 她目光停留在秦纳澄身上，再抹出清新温和的笑靨说：「特别是即将成为海尔总裁的秦小姐。」 秦纳澄咬下唇，目光死命的瞪住她那张不同往时的脸容，此刻的木槿很有光采，她猜不到她怎么会答应林壐书的聘请！ 如果木槿跟她说是因为高薪厚职她一定不会相信，她太清楚木槿了。 「欢迎加入海尔，你要好好的扶助未来的秦总裁啊。」林壐书起来故意在所有人面前与木槿深深的握住手。 木槿暗里瞪向笑得很衰的林壐书，手指用力一握，对她扬起一抹很假的笑靨。林壐书很有风度的任由她用力握住他的手，却也故意不放开，由于他们握的手不放开，故四周的人很尷尬的不敢把掌声停下来。 二人都挑高眉角，暗箭互相发射，就看看谁先败下阵来。 此刻不想输的木槿，怎样也要握到底，和他对看！对林壐书会来找她当副经理一职到现在也觉得很神奇的一件事。 回想一週前的一个晚上，也正是龚巧巧来找她的那一夜。 一顿可口的晚饭后，木槿一于頽废到底，躺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瓶可乐与一碗零嘴边看电视边吃，她有时候在洗完澡在房间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肚腩那儿有点凸出来。回去要多动一点…… 家里的门铃无预警地响起，诸葛爸明知道受了甚么伤而逃回家中的女儿是不会理会，更不会去开门，作为疼她到天上的爸爸当然第一时间起来去打开门，怎知道一打开，他都心花怒放，以为让女儿頽废的男朋友终于找上门谈和好了。 「木槿！你的男朋友来找你！」诸葛爸笑意十足的回头大叫。 喝着可乐的木槿喷了一地的可乐，而在厨房洗碗的诸葛妈也震惊的满手皂泡走出来，这么多年，女儿竟然有男朋友！？ 「这位是……世伯吗？不好意思，我不是……」来者显然十分尷尬。 「爸，是骗子，快点关门，你女儿我没有男朋友！」木槿抽了几张面纸擦拭沾了可乐的领子，她一点也没打算要应门。 「可是骗子那有这么帅啊！是你男朋友就别害羞，都躲在家里一个月了，看你都胖了一个圈！」诸葛爸已不管女儿，领着帅气的男人进来他的家里，还送上一双拖鞋。男人很顺意地换上了拖鞋，满是好奇的跟在世伯身后环视四周。 哎哟，是一间很优雅田园味道的家。 「爸，我都说我没有男朋友！」木槿觉得可乐的甜沾到衣领整个人很不舒服，她起来想回房间换衣服，压根儿不在乎来的男人到底是谁，一心认为是骗子。 「喂，木槿！好歹我也有份把你从电梯中救出来，你是这样对我喔！」林壐书伸手抓住连瞄他一眼也不瞄的人影。 没想到这小姑娘在家里是这种人。 「林总！？」被抓住的木槿瞪大了眼，再怎么猜，根本不会猜到这号与自己没多少关係的人物会大驾光临。 今天她是犯太岁了？所有人和事都要衝着她来吗？ 「你来找我，是纳澄有事？」第一时间想到与他有共同关係人物的人就只有纳澄了。 林壐书挑一挑眉，虽然满腔的不服气，无奈他终于明白自己条件那么优秀，而且不介意纳澄结过婚有一个女儿之下，也追求不到佳人的芳心。有些答案是那么的残酷又意料之外，原因也许就是佳人的芳心早已被人偷走。 「不是，但你不是应该邀请我坐下来再聊较好吗？」 「你要谈关于甚么的？有答案我才可以决定要不要邀请进去谈。」就好像今天早上龚巧巧来找她聊秦纳澄的事，她没可能留她在家里聊。 「可以说是公事，也有点私事想八卦。」死也死得明明白白，至少他要清楚到底她与秦纳澄是分手了，还是怎么一回事。 八卦？ 木槿挑一挑眉，眼神满是打量着林壐书，怎么她觉得他说的是与他心里面想的是相反？ 最终她选择很麻烦都要换套衣服，再一次把林壐书带到去那条小巷的咖啡店。 又来到“停一停”咖啡店，这一回小老闆司徒颂也不禁打量木槿身后的帅哥，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雷达错了，原本她是猜木槿是跟她一样的人。 晚上木槿不喝咖啡，便跟笑得很温柔的老闆娘香语泊点了一壶花茶，林壐书很常把咖啡当水喝，故他还是点了咖啡。 同样的座位，坐在对面的则是另一个人，木槿想想也是醉了。 「不要转弯，说吧，有何事找我。」木槿端起老闆娘说是为她特调的安神的花茶，闻上上很清香，崩紧的神经也有点舒缓下来。 林壐书也同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倍感意外咖啡很对他的口味，满足的点了点头后放下杯子，换上一套他是总裁的气场开口说：「在一个月前我就收到董事局的通知想推荐我过去美国总公司任职，这么难得的机会，连我自己也感意外的跟他们说要给我考虑的时间，因为……我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达不成的，我很想达成它才离开。」 木槿不起任何表情的没有提问到底有甚么是林总达不成的事，她选择保持沉默，想把林壐书的话全部听完。 「我很着急，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面，纳澄没有丝毫给过我机会，她……从不打开那扇窗和门。直至你被困在电梯后病症发作后休克了，我看到过一个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的纳澄，她接近崩溃的疯狂地哭着，到最后你有回了呼吸她抱着你的样子，我就清楚不是我不够好，而是她里面的人是你。」 林壐书来找她的重点还没到，木槿心里面在想。 她的沉默不影响林壐书要继续下去的情绪，他虽然不太理解木槿的个性，可她此刻是散发出不耐烦的气场。「所以我是八卦不到你和纳澄到底是怎样了吗？」他不死心的问。 「请说重点！」木槿忍住翻他白眼的衝动。 「呵呵，好吧，看到自己都没机会了，我就跟董事局讲了我决定去美国，然后也推荐了纳澄上任我的位置，而原本纳澄的职务，我在海尔里面找不到适合的人选……」林壐书扬起迷人的嘴角，把话停顿在这里看向她。 木槿不可至信的皱着眉指着自己说：「你想我做海尔的副经理？！」 「嗯哼，对，真聪明。」林壐书再给木槿综合分数又多一分。 「你怎么认为我可以？」她自己也不敢想像！ 「是我看错人了？你没信心吗？」软的不行，就来点激将法。「还是……你就放着一个那么爱着你的人不顾，自己躲到这里逃避一辈子？世界已经不同了，相信自己，相信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很美好的一面，总裁与副经理是绝配哟。」 「能做总裁的人果然是很会耍宫心计，不管是男是女，激将法对我来说挺有效的，海尔的副经理一听就知道是个好的职位我没道理拒绝，好，我就答应你。」木槿伸出手作出承诺的表示。 「你……比我印象中处事方法更稳重，看来我是真的没选错人，欢迎加入海尔。」把大掌伸过去与她交握了几下，他眨了眨眼，在最后不死心的问：「你们是怎么会分手的？你们女生是不是会有独特的追求方法？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纳澄也喜欢你？」 无论外在与个性，林壐书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通秦纳澄这个女人怎么会是同性恋之人，一个晚上的推论，最后他总结为…… 爱不能说同性或是异性，因为…… 秦纳澄爱的就只是诸葛木槿这个人，是无关她的性别，就只是这个人而已。 掌声开始尷尬地凋零，林壐书盯着木槿在想，既然他都选择了离开，退让给这位小女人也不会有所损失。 「我一个月后就会正式与秦副理交接，这段期间秦副理会代替我处理公司的事务，而木槿则理所当然要处理副经理的事项，今天的会议到此，待会我秘书便会出一则公告正式公开宣布这几项消息。」 林壐书拍拍手以示散会，他和秘书率先离开。 房间里的人左眼看右眼，纷纷在出房之间恭喜秦纳澄还有不少人已经想巴结诸葛木槿。要走的都走了，要留的也都留了下来。 「到底你在想甚么？要离开这里的人是你，凭甚么你可以若无其事就回来？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逃避到底！」站起来忍住眼中的酸烫，阻止自己去承认再次见到健康回来的木槿是多么的感动与喜悦。 「海尔副经理耶，高薪厚职，我觉得林总出的条件很有诚意，回来也是这个原因，而且……我没有说过我在逃避，你也对病人太过苛刻，都困电梯困到休克了，学姐你也该给我一点休养的时间啊，刚才我坐电梯也有点窒息感。」走了的一个月，很多人会认为她是在逃避，她走了是想再为自己的未来想清楚。 她能够追回秦纳澄吗？以前秦纳澄是一个人，如今还有小羽，小羽发展的未来也是她重要的考量之一。 毕竟要再次踏出那一步，比年轻的时候更需要勇气与力量去推动。 「到底林壐书找你说过甚么？」变了，眼前的木槿她完全猜不透。还有，她甚么时候跟林壐书好起来了？ 「还有甚么可以说？他跪地邀我做副经理啊。」纳澄她越心急，木槿越是慢慢来，操之过急只会得到反效果，纳澄更加抗拒再去为她打开那扇小小的窗。 窗外的凉风与香味，她要让她再一次回想起。 「那不好笑，诸葛木槿。」皱着眉头，她竟然觉得自己不能再与她对抗下去，明显她己处于下方，再纠缠下去，根本问不出甚么。「你不说，总有人会说的，副经理这个位不是那么简单，希望你能跟得上我，若在我观察期内我认为你不适合这个位置，我定必在董事局上提出解顾你，然后再另觅人选，即使我和你在过去有多熟悉也好，我现在的心只会把一切放到海尔的最高利益上面。」烙下狠话后，秦纳澄再盯了她几秒才察过她肩膀走出会议室。 木槿回身目送她，直至背影消息在她眼前，嘴角的笑意也回復水平线。 难得见到纳澄气急又无奈的样子，还用威胁的话来对她，看来她的头仗是打得还不赖吧？ ＝＝＝＝＝＝＝＝＝＝＝＝＝＝ 公告出示后，海尔上下没知情的职员对一位外来且只闻其名不闻其事的人来坐上秦副理的位置是颇感诧异，就连feel上下在会议后都狂向鐘祺追问，他看上去是最镇定的那一个，看来是唯一知道木槿会上任副经理的事宜。 至于鐘祺也只是比他们提早知道两个小时，在会议两个小时之前，林壐书与木槿相约他上去聊木槿需正式离开feel的手续，木槿可以保留feel是股东的身份，但不能留职为策划总监。 鐘祺多么的不想，失去木槿就等于feel失去了一个背，没有她作为最稳重的山。 可是木槿都答应了，他又可以怎样呢，所以当场把林壐书准备好的离职信签下了大名，把一个大好的人才忍痛送走。 林壐书与秦纳澄在第二天开始共同处理工务，木槿也要同时坐上副经理的位置，她幸好有庞一亭的协助，告诉她秦纳澄以往是要处理甚么工作，看着一大堆的会议与应酬，她心都塞了。 为了赶着把纳澄的工作都要熟悉上手，木槿不旦没空展开追求攻势，还深深地把这段感情冷落下来，每天都熬到半夜十二点才离开公司回家洗澡睡觉，却又要比任何人都要早回去准备。 她的勤劳与疲惫，连庞一亭也看不过眼，在某个晚上的十点鐘，她特意回去公司，果然还是见到她在看文件做方案。她敲门进去，木槿抬眼充了红根的眼眸笑得温文的问：「你怎么会回来的？忘记拿手机？」 「买夜宵给你，你这两週瘦了很多，把上司养健康也是我这个助理该做的。」往她桌上的空位放下一个盒子，里面是煎饺子和豆浆。虽然只跟了她两週，但她吃东西的口味已被她记在心中。 香味使木槿的胃部发出讯息来，她笑得开笑的打开盒子，看到盒上子的图案就知道是她最爱吃的元气饺子店的出品！「哇～真来得合时，闻着香味就感到饿了，不过啊，我之前在家养病是被妈妈养胖了，最近瘦了我很开心耶，所以不要把我养回去哟。」 庞一亭被她感染的漾起了嘴角，拉开椅子坐下来，随手拿走她面前的文件，翻了两页后她对自己说，自己无法坐上副经理这职位的确是有它的原因，得不到秦总与林总的提拔也是应该的。 无论做文件做方案，或是应对客人的能力，她还真输给眼前的诸葛木槿，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有木槿做的企划案没有被秦总抓到错处，这等心思细密的力能，她是要多泡过职场五六年才可以。 「不会有错字，你放心。」木槿吃着一粒饺子，啜着一口豆浆傻呼呼的笑指。 「对不起，我起初是不屑你可以爬过我做副经理，但现在看到你的工作能力，我只能说佩服二字了。」庞一亭把文件放回去，双手抱臂，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 「没事，我明白很多人都会有你这个想法。所以我一向喜欢用结果来堵住他们的想法，那并不是一种我不服气的态度，而是我这个人啊，能答应坐副经理，就是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坐上去，如果我都否定自己的能力，那外面的人，更加会否定你。」她再吃一粒饺子，塞满嘴巴，都是饺子的满汁的味道。 肚子开始满足，木槿也放开心情跟自己的助理聊天。她翘着二朗腿，拿着豆浆细细口的喝着道：「不过，我可以有今天的成绩，也是要感谢秦总以前中学大学我做她秘书的时候对我的“照顾”囉，也正是以前已经摸熟她的做事方法，所以我也很容易接手她的工作，即使是做到一半的企划书，我看一看就知道她到底想怎样做，朝甚么方向思考。」 放下手中已喝完的豆浆，木槿双手交叠在桌面子，嘴角少了一点戏笑再说：「虽然这样，但我并不只是嬴在熟悉她的工作手段与方法……」 「我知道，即使再怎么熟悉，如果没能力跟上秦总的思维与速度，还有做事的细心与独立的方法，我想林总也不会找上你，放心，我现在很尊重你，会尽心尽力协助你，我很想在你身上学一些秦总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哦？那是怎样的东西是秦总身上没有的？外面的人不是说她是一个全能女超人吗？」木槿再用竹签串起一粒饺子，在准备吃之前听到她的话很感兴趣。 「就是你这种面对很坏的事情也能稳住别人的心的能力，我不是说秦总没有，秦总稳住的是整体的军心，但难免她会出现有气急的心情，即使我知道她已尽量保持脸上不要有过多的焦急情绪出现。相反你面对怎样的难事脸上都是从容不迫，但又绝非轻浮事不重大那种感觉，总会让人放下压力，愿意为你放手一搏去做，有甚么事都会有你支持住。」她站起来再说：「饺子吃完给我把它丢掉，放在这里会有味道的。」由开始就看着她用那种不急不慢的速度吃的模样，同样也让庞一亭很舒服。 彷彿空间只要有她，流动的空气都会慢下来。 听完她对自己的评价，木槿抽了两张面擦擦嘴，笑咪咪的整个人都飘到太空，把面纸放到袋子里面后才交给她。 「你真会擦我的鞋子啊，我的鞋子亮到发光呢。」她坐侧的把腿伸直，露出她为了庆祝自己荣升副经理而买的中双名牌高根鞋。 「不好客气。」庞一亭给她白了一眼，拿着袋子准备回家去。 看来要养好和巴结好这位副经理，并不是那么容易啊。 至少每天得吃完晚饭出来买夜宵了。 章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海尔集团举办的庆祝酒会里，聚集三十多个被邀请的有名的企业高层及其带来的助理、秘书或女伴，到处都会见到经济报上的名人在互相寒暄，场内十分衣香鬓影。 木槿虽已贵为海尔副经理，却在此等环境当中，她总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融不进企业家的话题里面，而且她不算出名，即使庞一亭有告知她的名字已在行内传遍，她还没感觉到。拿着手中刚才让服务生偷换成茶的酒杯，只要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她多不愿意也要跟对方聊两句，喝两口酒，她心想如果用真酒的话，早己醉掉，可以让庞一亭打包回家了。 庞一亭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把木槿手中所剩无几的酒杯拿手，换上已倒了大半杯的杯子。 「啊，不行啦，我就要这杯。」木槿想抢回她的“假酒”，不过抢不到，庞一亭已把那杯子放到刚好经过的服务生的盘子上。 「喝假的迟早被发现！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会很介意你造假，看看你十点鐘的方向。」庞一亭今天也难得穿上一条深紫色的缕空连身裙出席场合，她手中也拿着与木槿一样的酒，待木槿对她示意已看到十点方向有甚么人后，她便道：「他是龙御集团的董事长，人称老爷子，个性爽直豪迈，却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做事旁门左道，曾经有一次某集团总裁身旁的女伴因不会喝酒而偷把红酒换成葡萄汁，老爷子很爱喝酒，一看就分出来，当场大骂那女生不知规矩，自此龙御集团再也没跟那个集团合作，即使对方怎样讨好，出很高的利益，老爷子都坚持拒绝……」 「可我真的不会喝，很容易醉的，最多我整晚避开老爷子啊。」木槿盯着手中的满是酒味的杯子，她难以想像把这杯喝下去后会不会马上要一亭打包给她回家去。 啤酒她最多也能喝三瓶，第四瓶就断片，以前纳澄……也是很严格规定她不能喝酒。或者对纳澄的奴性心重，待后她都是点到即止，不会学钟祺告诉她那样，要多喝醉几次酒量便会加大。 「我是你的助理，当然知道你不会喝，我也不会喝，我们手中这杯是混了乌龙茶，闻起来是有很浓的酒味，不过酒量不多，只有四分一杯。」她往木槿的杯子敲了一下，继而笑笑的当着她面前喝了一口。 诧异的木槿有点不相信，把酒凑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酒味是很浓，小心的喝一口，果然酒的味道很淡，那股酒味过后，全是乌龙茶的味道。「我想酒会如果多我们这种人，一定会有人说把好酒都浪费了。」 她已经当上海尔副经理一个月，这个酒会的事宜她也要参与其中，企划部要把酒会的方案交上来给她先检查，方案已经被她打回头两次，因为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没有提到，虽明知道时间很紧急，可她寧愿被企划部的人背后咒骂她，她也不想就这样交上去给纳澄签名，有甚么问题，纳澄也只会找她去开骂。 也因为这样，她知道今天的红酒和xo都是上等货色，每一支都贵得要命，单是酒水的开支已经是一个海尔普通文员的四到五年的工资。 海尔是上市公司，如果拿出几百块一瓶的红酒，也当真会被其他人笑呢。 「都是公司的钱，我相信咱们的副经理与秦总会把它们赚回来。」庞一亭嘲讽的一笑，轻拍她的肩。 「呵呵呵，到时候我被秦总折磨的话要日以继夜地拼命，死前一定拉着你来陪我。」木槿瞇一瞇眼瞪她，最后二人不禁笑了出来，继续聊着无关工作的事情。 踏正八点半，负责全场节目安排的人向后台下令把会场的灯光调暗，一盏灯光射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四周聊天的窸窣声忽然静止下来，木槿与庞一亭也停止了打闹，站在墙边，静看今天正式对外宣布海尔的大事。 主持人讲了一大堆开场白后便请出了海尔的董事长上台致词，致词的内容大致是海尔在未来一年的发展动向，最后由董事长正式宣布海尔集团的行政总裁林壐书即将调去美国总公司，而他的位置，将秦纳澄上任。 消息的公布没多少的惊喜，因为行内的人早就知道消息，只不过在行里不算出名的秦纳澄倒让不少人想看看她到底有甚么能耐上任这个职务，也有不少年轻才俊闻说新任总裁是美女，出现在此的目的就是一睹美人的风采。 而公司还办了一交接仪式，让林壐书把一个水晶座交给到秦纳澄手中，之后由秦纳澄来致词。 灯光之下的她，风采万千，她一身黑色的晚装长裙配上一件鹅黄色的披肩式西装，一双四吋的高根鞋使她站在台上，更突显她完美比例的身材，而与木槿印象中不一样的地方是她的胸部比以前更丰满，或者是生过小孩的关係。 礼裙使她露出的小许乳沟，也迫使木槿看得很不舒服，特别她听见四周不少富二代在用下流的话跟旁边另一个富二代聊着她。 看定了眼的木槿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吓了一跳的回头，看到来者便白了她一眼说：「迟到囉，要罚喝三杯。」 「红星通告多，而刚好外面塞车了，多多原谅唄，反正不会有人知道我迟到啊。」允诺顏也是这一次酒会的重要邀请对象。 同时在酒会上也有感谢fee在这半年的帮助，木槿升上副理后有一次无意间去到人事部，在查找资料之下，得知林壐书根本没下过要聘请设计师的指令，由这一点她大概已经知道海尔是想收购fee，只是秦纳澄一直还没有时间处理，何况与fee的合约还有一年多。 「我不是人？」木槿瞪她满嘴笑意的脸。 「你是我的好朋友，别这样，我自罚一杯，这可以了吧，哼？」她拿起酒杯果真把整杯红酒都灌进肚子里面。 「是葡萄汁来的吧？」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闻到的是很浓的酒气。她对她皱一皱眉，开始以大姐姐身份叮嚀：「别喝那么猛，我怕孙枫铃今晚抬不了你回去呢！」 「放心，公司也有规定我不能喝太多以免失礼于人前，怕被写成新闻，所以我都很节制，偷偷告诉你，刚才的酒里我混了水，本来想混果汁，可怕太甜，会胖。」她们当着人家还在台上说话而在聊天感觉不好意思，彼此心领神会的在人群人偷偷地移到旁边，边吃边聊。 「我手中的也混了乌龙茶。」木槿笑笑的也举杯喝了一口。 允诺顏轻笑的打向她的肩膀，二人旁若无人的在“打情骂肖”，而偏偏二人的顏值可谓甚高，也有不少富二代衝着要结识女星而跑过来想与允诺顏搭訕，亦有些斯文哥儿向木槿埋手拿取卡片。 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无奈身为海尔副经理，她没道理不把卡片交出去，即使上面的电话是公司发给她的。 「哦？怎么林少与曹少都不跟我拿卡片？现在我才是海尔的总裁哟。」一把开玩笑的声音如同君临天下般从眾人的头顶压下来。围着允诺顏与木槿的富二代被这把声线震得背脊发凉，他们转过身用些话呼嚕过去拿走了秦纳澄送上的卡片后便急忙逃掉，留下了…… 也想逃的木槿。 她太过了解纳澄，现在她是很不满意。 「哎呀，我是不是该回避回避呢？新官上任三把火，会不会对前任女朋友也会这样啊，不要殃及池鱼哟，总裁大人。不过话说回来，总裁与副经理这对组合挺鬼畜的。」口说要离开却丝毫没动弹过半步，允诺顏笑得开怀的分明告诉秦纳澄她要留下来看好戏。 木槿睁大眼睛，不可至相这位红星小姐的这张嘴会说出这种话！她根本是想她快点被毁灭啊！ 她的倒追大计正要开始，实在不想被秦纳澄多讨厌几分。 「至少没有明星与助理这种组合低俗。」纳澄绝不退让三分，用她的方法去回呛对方。 嘖！ 允诺顏皱起眉瞪住她，她转过去看向木槿，却见木槿摇头表示她甚么也没说过出去，气疯的咬一咬牙，冷着一张脸道：「看你也是看不过眼我跟木槿亲近，吃醋了吧？哼！还没恭喜秦小姐荣登总裁宝座，恭喜了！本小姐赶通告很累，先回去！」她把手中的酒都灌光后把杯子气愤的塞到木槿手里，从闪亮的手拿包中拿出手机让孙枫铃马上来接她回去。 人去留空，允诺顏留下给木槿与纳澄的是一片的不知所措与沉寂。 「鬼畜是甚么意思？」纳澄彷彿没发生甚么事情一样，端起酒杯转到木槿侧面依着墙，她要松松脚根，硬穿四吋高根鞋这种事她发誓绝不有第二次。 「痛？新鞋子？」细心的木槿注意到她在转动脚腕。 「根太高，穿得辛苦。」转完左边，她转动右边。 「你身材都够高了，其实不必要穿那么高的高根鞋。还有，鬼畜的意思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回呛诺顏，你的好胜心都没变过。」木槿的回忆又回到了从前。 「那到底鬼畜意思是甚么？」扭转了一下脚腕，小腿也感觉到有松开，没了刚才快要腿断的酸楚。 「本义是指残暴不仁和丧尽天良的意思，而衍生出来的意思就是……性虐待，凡指一些人如果有sm、恋物癖或其他别人视为变态的癖好等等，会把这种人或行为形容为鬼畜。总裁大人，那你要不要对号入座？」木槿在解说的时候，同时在想自己也有鬼畜的行为，因为她爱着纳澄，爱到非她，其他人都进不了她的心。 「那我说她和助理是低俗根本就是输了！便宜了那个傲娇鬼！」咬着唇不服气，而且她特别气那个傲娇大明星说对了她的心情。 对，她看到了木槿被不少男人包围，后来允诺顏来了后，她们更是躲到暗角单独聊天，而且还笑得很高兴。 或多或少，她都不高兴。 木槿笑了出来，忽然认真的站在她面前，往她的杯子上敲了一声清脆的玻璃杯声响，微笑道：「恭喜，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大人了。」 秦纳澄瞇眼盯着她脸上充满着猜不透的表情，那抹笑意，那藏着话语的双眸，神秘的气质使她总是无法猜透木槿到底在想甚么。 「谢谢，日后，你会很辛苦，撑不的话现在就辞职，别到时候喊停，会很丢脸的。」 「这次不会了，我会撑到底，绝不——中途喊停。」木槿坚定的看着她。 感觉到她的回话不是那么的单纯意思，秦纳澄不想再多想下去，她也把杯子敲一敲木槿手中的。 鏘的一声。 开始了。 ＝＝＝＝＝＝＝＝＝＝＝＝＝＝＝ 当上总裁，职务堆积如，再加上秦纳澄在行内出名漂亮，她要把外界对她这种印象扭转，所以几乎每个邀请她出席的场合、应酬，她都会出席，导致她每天的日程更加密集。 早上开始，秦纳澄已开了四个会议，来到中午的时候，她的秘书敲门进来。秦纳澄已经知道她进来要说甚么，头也不抬的看着文件对她说：「随便买些东西给我吃就好。」 「哦，那好吧。」秘书在关门前回头看一眼总裁，关上门后轻叹一声。 女人当权在位，要比男人用十倍的体力与体力，不是秦总能力不够，原因可能只是很可笑的要让外界的人认同和证明，她登上这皇座，绝不是靠一丁点的美貌，而是超群的实力。 唉，做女人，不容易；但要做权力顶峰的女人，路上更是满路荆棘。 门下一分鐘又被敲响，秦纳澄以为又是她的秘书要囉唆问她吃甚么，眼都不抬起一眼便叫她进来。 可进来的人却把一盒东西放在她的桌面子，而且散发出很香的味道。 「以前谁跟我说过，工作还工作，有吃饭的时间就不能浪费？海尔员工的午餐时间好像有一个半小时，即使你是总裁，有更多的工作，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半个鐘的时间去享用午餐？」木槿拉开前面的椅子坐下来。 「顾铭远知道吗？我怕他买了回来我又吃不了。」纳澄诧异得把手头的工作都停了，对方是木槿，一个对她很有影响力的人。 「当然跟他说了一声，外面的人都去吃饭了，我看没人陪你那么寂寞，打算牺牲自我，留下来跟你一起吃爱心便当。不如不要留在这里吃，去茶水间吧，在这半个小时里，手机也不要带上，过来吧。」木槿把盒子拿起，她自己的也已经放在茶水间。 木槿走到门口还未见身后的人有动静，她回头微微的笑着再催促：「放下你脑袋里想的所有事情，单纯的跟我去吃顿饭，不要想着我到底最近怎么了。」她像挑衅的出手往向勾一勾。 太奇怪，纳澄心里面有一百个为甚么。当中有九十九个为甚么是问…… 她是认真的要追她？ 好啊，反正，以前她都没享受过被女生追的滋味呢，就看看她可以用甚么方法！ 茶水间里面香气四溢，今天的手工便当让秦纳澄在当上总裁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她把全个便当的东西都扫光，满足的喝着木槿泡的咖啡，躺在椅背上，此刻的放松她才意会到，自己最近迫得自己太紧了。 「明天你想吃甚么？」木槿同时也喝着咖啡，她留意到似乎她煮的东西对纳澄的口味。果然俗语说要留住一个人，先有留住她的胃。 警觉的挑一挑眉，想了一想，不客气的点菜「酱油鸡腿，蒜泥西兰花。」有人要献殷勤，她没道理不接受，正如她以海尔总裁的身份站在商场上，有很多人捧住“鲜花”献给她，望的就是她接受而决定与其公司合作。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别人给多少，便会下决定的人。 同样，爱情也一样。 如今她不是不喜欢木槿，甚至她承认自己对木槿很在乎，但小羽的未来的发展，让她无法弄清楚心里面的在乎与喜欢是不是能为作为爱，有人说爱可以衝破一切，她自问还没做到那种境界。 将来的舆论与世俗的歧视仍然存在很多声音，她不希望小羽在未来会被别的小朋友用言语去伤害她，作为一个母亲，她寧愿放弃爱，也想保护她唯一的女儿。 「没问题，那就……明天午饭时间，请总裁自己过来，我会在这里准备好等你。总裁的休息时间看来也不多，你先回去，我再泡一杯咖啡拿进去给你。」木槿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到水池里面清洗。 背后一动拉椅子的声音也没有，木槿洗到一半转过身，疑惑问：「你觉得不好意思？想洗碗？」她嘴角上扬了一下，因为她捕捉到纳澄在打量她，留意她，注意她。 「你要对我献殷勤，我怎可能会不好意思，呵呵呵，那我回去囉。」纳澄敬她一个冷瞪后便俐落的推开椅子起身离去。 可恶！ 看着槿瘦削的背影，她有一剎那，很想拥抱它。 海尔集团本来就是大公司，旗下很多业务，纵然在林壐书离开前已经把公司发展得有声有色，可纳澄的总裁之路上，还是集务缠身，特别是新上任的她，总是要应邀去喝酒谈天，和不同行业的龙头人物打好关係。 纳澄每天都要在醉酒中起床，别以为木槿就不用，即使纳澄很为她着想，但身为被选上做海尔的副经理，她的名声远远比纳澄的名声更广被传播，每个人都想看一看林壐书那隻小狐狸离开前到底招揽了甚么人才进去海尔。 亦因为这样，木槿也每天在满身酒气之间起床，她还不是正常时间起床，而是要更早起床准备做她与纳澄的午餐。 闹鐘响了很久，木槿头颅非常沉重的埋在记忆棉枕之中，今天的头比起之前的还要痛和沉。 她闭着眼吃力的用意志叫自己起来，坐在床边，她轻敲了一下痛得发麻的太阳穴，却似乎更加加剧了头痛的症状，嘶哑的低吟着，再用力的拍打双颊，自我感觉精神了一点，把屁股离开床上，加快脚步走去浴室梳理一番。 应酬的生活完全没有改变纳澄与木槿提早上班的这项习惯，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她们两个人都是好的领导层，能做到每晚喝完酒凌晨才回家也可以提早上班，这一点他们已经神服于她们。 连一开始很不屑由两个女人管治的男性职员也心里佩服起来，见到她们二人都会尊敬的打招呼。比起一个月前，秦纳澄与木槿也感觉到整个海尔的气氛已经回覆到林壐书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为公司出心出力，不再去传无谓的流言。 木槿回到公司把便当放到冰箱里面，接着已成习惯的把等会要开会的文件翻出来边吃早餐边检查一次，闻到咖啡香味，她起来过去倒了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目的是借助黑咖啡的浓烈去减缓还头痛的症状。 她明明昨天喝的量跟之前差不多，怎么今天特别不舒服？ 喝完咖啡后她收拾好东西，让庞一亭帮忙把资料带上，看看手錶，又一天要疯狂的日程，即将由一大早的部门每月报告揭开…… 今天，时间好像特别磨人。 木槿整场会议没听得进多少，全程紧皱着眉的揉着太阳穴，旁人看来，她就是对每份报告都深存不满，可实情是，她盯住文件上的资料，资料上的文字在她眼中是浮游的，她完全集中不到精神。 酒气快点退去吧！木槿心里咒着一百万次。 「今天会议到这里，散会。」秦纳澄站起来匆匆交代一声便快步离开，她下面要赶去曹总会面。 木槿松一口气，她摊软在皮质的大班椅中，有气无力的等待所有人离开。「你昨天喝很多？」庞一亭替她收拾文件，瞧了一眼她脸上的气息比以前苍白，担心她是否经过两个月的地狱式工作后是不是身体撑不住了。 「跟之前差不多，可是不知道怎么今天宿醉特别严重，我觉得头很重，都快抬不了。」她很讨厌自己这种状态，那怕是一个小缺点，都怕会拖累秦纳澄。痛恨的用力敲着太阳穴，她痛苦的呻吟。 「宿醉？我看不像吧？」庞一亭纯粹自然的往她脸上一探，她被那热烫的手感吓了一跳！「那不是宿醉，你是发烧了！我看温度很高，你请假去看病吧！」这一回她把手心放到额上，那烫热的手感证明着她说的话是事实。 「不行，今天我要把海斯商城的发展方案做出来，明天要交给秦总的。」木槿拉开她的手，撑起身子准备回去她的办公桌。 庞一亭担心的跟在身后，看着她脚步飘浮，在木槿坐下之后，她跑去倒了一杯热水加了两块柠檬回来放在她桌面上，却看到她生不如死的痛苦，不禁碎唸：「你有必要对秦总做到这个份上吗？今天早上这么辛苦，你多早起床准备她的便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都说你很会拍马屁才能上到这个位的，你就不能好好让自己休息一下吗？秦总要吃便当她自己可以叫秘书……」 「看来你似乎还得在我身上多学习一件事……」木槿抬起头，苍白的脸满是无奈的说：「我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多做事少说话，你如果要坐我这个位，跟在秦总身旁，学会少囉唆，知道吗？」她拿起那杯柠檬热水举了一举微笑再补上：「而你很会泡各式各样的饮料这个优点，我就很喜欢囉。」 「你别用这会电到人的笑容冲着我来，哼，你要工作啊，就做吧，我去看看药箱有没有药给你吃，没有的话我出去替你买。」庞一亭咬一咬唇，担心又不能说出口，免得被她又说她囉唆。 庞一亭在药箱里没找上退烧或感冒的药，全是止痛的，看来办公室女生较多的话，药箱里都多半是止痛的，感冒的药吃完都没有人补上，唯有她出去买，毕竟这有点算私事，不方便让其他人代劳，以免在她身上多一项狐假虎威的传闻。 交代给坐她最近的同事知道后，她便匆匆拿着包包赶去附近的药店买感冒退烧药。十五分鐘后，她有点气喘的回来，倒了杯热水走过去木槿旁道：「药来了，快点吃，我今天会准时叮嘱你吃药，那样药效发挥会较好。」 看到药像看到神丹般，木槿迅即把两颗白色的药片放在嘴里，喝一大口水把它吞进去。「谢了，头痛得要炸开。」 「还是……」想劝出口的话，被木槿一双无辜的眼眸瞪得堵在喉咙处，她轻叹一声「随便你，午饭的时间去会客室沙发睡一睡吧。」没好气的转身回去她的座位，有一个拼命的上司，做下属怎能懒散。 秦纳澄在办公室的门处，透过一条隙看着木槿工作中的背景，而手中……拿着她刚才离开会议室后让秘书叫人跑去买回来的酒醒药 她握紧掌心中的药盒，心口发麻。 她很在乎，在乎得…… 每个对木槿好的人，她都妒忌。 为甚么站在她身旁的，不可以是她…… 章二十六 第二十六章 办公室里，馀下一盏灯，其馀的座位都空蘯蘯的，全部人都走了。 木槿虽然吃了药，但似乎市面上的药对她这次的感冒菌起不了作用，她感觉到病情反反覆覆，全身发冷，却又冒着冷汗，她的衬衣已经湿了。集中精神把衣案都检查了一次后，终于完成了，当身体一松脱下来，睏意来袭，她打算趴睡一会儿，还特意调了一个一小时的闹鐘，闹鐘响了就回家。 此时，秦纳澄在外与乐奇集团的接班人会面吃了一顿饭后回来了公司，她手中是公司的文件，根据公司的手则，属于公司的文件绝不可以带回家中，她身为最高领导层，也得严格自己去尊守，要不然下面的人就会乱来。 踏进办公室中，她便听见了有音乐响起，自然的往音乐来源走去，不出几步已经看到属于木槿的办公室那儿还有光芒，而且她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看一看手錶，十点鐘了，她睏了就该回去休息。 走过去站在她旁边，替她把闹鐘关掉，然后敲敲桌面叫唤她：「木槿，回家睡吧！」 一丝反应也没回给她，秦纳澄有点纳闷的再推一推她叫：「木槿！快起来，你这样会冷病的！回家休息吧！」怎料她推了一推，木槿整个人是软了下来，她这时候听见了木槿在低声的呻吟着。 感觉不对劲，她换了个方向看向木槿的脸，那盏白灯让她判断不了是木槿的脸被照得苍白，还是她真的脸无血色，手往她额心一探，吓得她松开了手，睁大眼的即时扶起她：「木槿！木槿，你发高烧！」 「啊，秦总，你怎会回来的？」这时候庞一亭买了夜宵回来，她刚看见到木槿病着没吃多少晚饭，所以今天提早了一点过来。 「木槿发烧了，你做她助理怎可以没察觉的！」糟糕，额头烫得很吓人！ 「我怎可能没察觉，今天劝她回家很多次她都不听，一直就叫我多倒热水给她喝，那些在药店买的药她吃了病情也起起伏伏，我听说过你和她以前就认识的，难道你不了解副理就是有一种固执，别人是改变不到的吗？」庞一亭气败的解说，她说完赶紧从袋子里拿出退热贴，幸好刚才来的时候经过药店，想起今晚木槿有机会会烧回来，至少有退热贴在冰凉一下额头。 俐落的拆开包装，撕开透明胶膜，把冰凉的退热贴贴在木槿的额头，贴完后木槿的低吟没那么厉害。 「我们带她去医院吧。」庞一亭提议。 「不用。」秦纳澄把木槿的衬衣从裤子中拉出来，把手探进去一摸，全是汗水，这样会让她病情更糟糕。 「这也不用！？你知不知道她是答应了明天要把方案交给你所以我怎么说她都不肯回家的！你都病成这样，你都不关心她一下？她必须要到医院！你到底是不是她的……」 「谁说我不关心她！你说了一大堆我不了解她的话，那你又知不知道木槿很怕去医院！你甚么都不懂就不要说！」秦纳澄情急下抓住了她的衣领止住她一嘴的废话。庞一亭被吓得甚么话都说一出来，安静下来的环境让秦纳澄冷静了一些，她松开手，失惜的转过头把木槿扶起道：「送她去医院只会使她想起过去那一段可怕的回亿，也是她会有幽闭症的原因事件，你帮我一起扶她到我车去吧。」 庞一亭吞了吞嚥，那一刻，她只知道点头。 两个女生要扶一个完全没力气走路的女生，也是有一点难道，她们把木槿扶到去车里去后，二人非常喘气，秦纳澄单手撑在车门处，另一手扶在腰间用力的呼吸了好几口，心跳才没那么猛烈的跳动。 「秦总，要不要我来开车？是要送木槿回家吗？我知道地址。」庞一亭曾经送过木槿回家，她知道在哪儿。 「不，她一个人住的，送她回去没人照顾她的话，半夜我想她都要去医院了，车还是我来开，送她回去我家，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搬得动她，你也跟我来，可以吗？」秦纳澄在上车前看向庞一亭。 「当然可以。」她不用多想就答应了。 转眼间，秦纳澄把车已开回去她居住的大厦停车场，幸好她租的车位与电梯很近，她与庞一亭这一次没花很多力气便把木槿扶到家门口。纳澄按一按门铃，她已无法在扶住木槿之下拿钥匙出来开门。 「秦小姐，怎么……噫？快进来！」容姨一开门正想碎唸给纳澄知道小羽等不到她回来就忍不住睡了很不开心之时，看到门外有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扶她去我房间，容姨你去拿冰袋和酒精过来，我的朋友在发高烧。」她一边跟庞一亭说，一边让容姨去准备。 把木槿安躺在床上，纳澄即时为她脱鞋子与衣服，她在把木槿的西装外套要脱下的时，跟身后一直看着不知道该做甚么的庞一亭说：「一亭，麻烦你去倒盘热水和拿毛巾。」 庞一亭都离开了，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 木槿不是没有意识，只是意识非常模糊，她知道自己被秦纳澄和庞一亭拖走，然后现在躺在床上，她不清楚这张床是谁的。当有人要正把她的衬衣钮扣脱到胸口的时候，她还有意识要不好意思一下，有气无力的抓住胸前的手，用力睁开眼看着床边的她…… 「不……我自己来。」她想坐起来，然而高烧使她浑身发不出力气。 「原来你还有害羞的意识，证明你还没病得很严重。」纳澄盯住她想解开钮扣却又怎么也解不开，嘴角偷偷地扬起，没好气的把她的手甩开，快速地把所有钮扣解开然后俐落脱掉。 正好的，庞一亭拿着一盘热水回来，看到只穿上内衣的木槿，身为女性的她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想撇开眼睛的视线却又好奇看别人的身体之下，她不敢瞄又要瞄着的送上一盘热水，小声的问秦总道：「内衣是不是也该脱掉？副理全身都湿透了。」 「是该脱掉，不过……」秦纳澄起来转身挡在一亭的前面，用身躯压迫她说：「不过你是时候回家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这……」庞一亭难以至信结果会这样，她进屋不足五分鐘己被屋主下令驱逐出境。 「感谢你，再不走很晚了，你一个女生那么晚坐车回去我也不放心，我让容姨送你下去。」纳澄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过去，因为她看到庞一亭一直盯住了木槿的身躯。 容姨很乐意的把庞一亭送到楼，陪一亭上了计程车，也记下了车号才回去帮忙，只是回去屋子里，秦小姐却把门锁上，说她自己来就可以，让她去休息。 自从她当上总裁后，能空出来的时间太少，所以她劝动了容姨搬来跟她一起住。 「你赶走了所有人……我也不会好过一点……现在感觉好了一点，我想洗一个热水澡。」木槿没了衣服，她抓住了被子不肯出来。 「还想洗澡？我怕你洗到一半后晕过去。」纳澄出力要把被子抢走，哎哟却抢不走，似乎木槿没说谎，她比刚才好了不少。 庞一亭说她下班前有看到木槿吃过药，她想可能是药力开始发挥作用。 「我不锁门，这行了吧？」木槿脸上的红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她快要被人看光光了。 「……」秦纳澄瞅看着她，她眼中很坚持，了解木槿的个性，纳澄轻叹一口气，她还是为她而让步。「我会站在门口，每三分鐘叫你一次，你不回我的话，别怪我衝进去捡尸。」她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后扶她起来，把她带进浴室后站在门外。 水声嘶哩哗啦的在里面响起，秦纳澄说到做到，拿过梳妆台的椅子坐在门口，用手机计时三分鐘，响起就叫进去，得到回应后又把计时重新开始。 反反覆覆，纳澄正想喊第六次进去后，木槿便打开了浴室门，她生病还把头洗掉。「好了一点而已，你洗了头会入风的。」 「没办法，全头都是汗，头发都胶在一起，很不舒服。啊～我洗了个热水澡好很多，或者头还有点重，可以回家休息，衣服我洗了再还你。」木槿露出浅浅的笑靨，她的确脸上比刚才好了一些，但明显看起来还苍苍白白的。 盯视她好一会儿，秦纳澄以无声去回应她所讲的话。 「ok，我留下来。」骗不了她，木槿苦苦一笑。 就像当年她去了学生会的御用室打算要申请入学生会，在填表的时候就被发现她正在发烧，二话不说的拖了她去私家诊所看病。 「知道自己装得很差是一件好事，省下我的口水。快点去吹乾头发，我去煮点薑茶让你身体暖和一点。」交代了吹风机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面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面，安静的空间，木槿莫名有种不知所措的紧张感，宽阔的正方形空间，双人床是靠墙摆的，而床单顏色是表面深紫里面粉紫的配搭，旁边有一个雕刻缕空的深木色床头柜，而床尾处放有一张大小适中的办公桌和椅子，上面有一台电脑和文件。另一面墙身一半都是女人梦寐以求的超大衣柜，另一半则摆有两个不同特色的书柜，四周的装饰不多却恰到好处，很符合纳澄的性格。 如果说与房间里最不配衬的东西，那一定是床上有一隻熊大毛娃娃，想必是小羽留在这房间里的西，木槿甚至在想，那是小羽让秦纳澄放在床上的，小羽房间放的应该是connie兔了。 吹风机的声音持续地在耳边嗡嗡地响，那些声音把木槿的脑袋撞出了所有的事情，空白一片的重覆在头发翻来覆去。 「在想甚么。」秦纳澄拿着薑茶进来，还冒着很浓的白烟，证明它是刚刚煮好。「让我来吧，后面有点难吹。」她抓住木槿拿吹风机的手。 肌肤的触碰电着了木槿，她不知道谁的手是冰的，总之纳澄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她感觉到温暖，大概可能冰的是她的手。 她松开手让纳澄拿走吹风机，现在嗡嗡声转到后方，耳朵也舒服了一点。「都烧得脑袋空白了，就是没想到甚么，反而有点发呆似的甚么也想不到。」从镜子里面，木槿看到了纳澄很专注又细心的逐少逐少的把她后面的头发吹好。 吹风机的声响骤然停止，秦纳澄拨散着她的头发，确定已经乾透才把吹风机放回桌上「乾啦，我也要去洗澡，你喝完薑茶后如果觉得额头还有发热就去外面装药的柜子里拿退热贴贴上，因为你今天吃成药的量已经满了，我不想你再吃。」 木槿还是脑袋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必须喝完那杯薑茶。拿着薑茶边喝边走出那间让人有过多遐想的房间，认真且仔细的参观这间屋子，跟房间的风格一致，不过，四周有很多很不搭的小孩子玩具，她嘴角禁不住笑起来。 幻想一下秦纳澄对一个初生小孩不知所措的模样，木槿是有点百感交集。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连秦纳澄已经洗完澡出来都不知道。「你坐在沙发里偷笑些甚么？笑我屋子有点乱吗？的确太多人太宠小羽，总是买玩具给她，有些还来不及玩已经不适合她年纪了。」她弯腰把小羽放在玻璃茶机底的小娃娃取出来放好在箱子里面。 「不会，这个充满你性格的屋子若没有小羽的玩具作陪衬那就显得太过孤单单调。」她站起来笑道：「我喝完了，病人可不可以不洗杯子？」不客气的用生病作为偷懒的藉口，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去。 无奈的拿着杯子走去厨房洗好它，出来的时候木槿已经不在，她回去房间，果然她还在发烧，应该很累才会受不了的拿了退热贴贴上，还很有自觉的躺到她的床上，睡在靠墙的那一边。 「今晚麻烦你照顾我囉，请不要送我去医院。」木槿疲累的已半闭着眼睛，说完更是眼皮沉重的自然合上。 依在门边的纳澄轻轻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心里却很不平静，把灯关上后，她小心的睡到她的旁边，侧过身，瞅看她在淡薄的灰暗之间的脸容，与之前她是fee的总监相比，明显她这段时间瘦了一个圈。 她会不会太过故意对她施压了？因为她不想外面的人说木槿是靠关係？还是她想她知难而退，使她远离自己？ 想不通，秦纳澄一点也不想通自己与她还可以怎样。 指尖不禁地往她脸上细抚，却被木槿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木槿突然抓她的手放到她的腰上，然后她的腰也被搂紧，在胸口处她听见木槿这么说：「你抱着我的话，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是不是？」 「不是，你要回家休息。」她没好气的敲了她的头颅，这傢伙何时学会这种烂招数啊。 「噢，那好吧。」意料之中的答案，木槿在她怀间暗自弯起嘴角，不一会，她真的抵不住睏意便睡着了。 感觉到怀间的人的呼吸是规律起来，确定木槿已经睡着，秦纳澄顿时清醒的明白，这傢伙是在耍一些小手段啊…… 不过，隔了这么久再次被她抱着，她心跳…… 变速了。 煎蛋的香气把秦纳澄弄醒。 她挣扎了一下，要用几秒的时间去让空白的脑袋运作，忽然猛然的清醒，双眸睁开，她身上空无一人，身旁也是空空如也。 木槿呢？ 赶紧起床走出去，见到木槿仍穿着自己昨夜给她的运动服，而且坐在她的女儿旁边，和小羽在聊着童言童语。 「木槿姐姐，你可不可以以后都住在这里啊，我好喜欢你哦！」小羽很会撒娇的跪在坐椅上用双手抱住木槿的肩膀。 圆滚滚的大眼，还有孩子肥的圆脸，白里透红的肌肤，所有混然天成的小美女气质中带着独有的萌气，再加上可爱的声线，把木槿从里到外都软成一团，不禁用力的抱住小羽往她脸上大啵一吻。 「我也好喜欢小羽啊，但是～你妈妈不给我住在这里啦！」木槿装个可怜的抿住嘴，对她眨了眨眼睛。 「为甚么啊！妈妈昨晚也给你住下来啊！」小羽的长长睫毛随着她焦急的情绪而扇得特别快，小嘴也跟着噘了起来。平常她只有跟容姨玩和聊天，小小年纪她明白容姨姨跟她玩久了会很累，而且有些事情容姨姨没法跟她沟通。 可是木槿姐姐就不同，她跟妈妈差不多，学识也很多，不会厌她麻烦的和她一起玩，一起聊学校的小男生都爱欺负她的事情。 「昨晚是木槿姐姐生病了，家里没有人照顾我，所以你妈妈才会让我睡一晚，待会我就要回家囉。」木槿见到容姨放下小羽的早餐，她把小羽抱回去坐位上「好哩，咱们小羽肚子饿了，快点吃早餐，要不然上学会迟到哟。」 小羽很听话的拿起叉子弄起了半颗蛋咬了一口，她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那木槿姐姐你继续生病啊，我让妈妈留你下来住……好不好。」 「小羽，你自己也生过病，怎能叫木槿姐姐继续生病呢。」秦纳澄失笑的听不下去，走出去摸摸她的头。 「秦小姐，要在这里吃早餐吗？」容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询问，自她当上总裁之后，她比往常更早出门，今天是她难得晚了些起床。 「嗯，我今天送小羽去学校，好不好？」纳澄弯腰也啵女儿的脸颊一口，再捏捏它，哎哟，再丕多捏一下，小肥脸快要变尖了。 时间不等人，转眼小羽已经到腰了。 「好啊！好啊！妈咪我爱你～」小羽又跪在椅子上回亲了纳澄，不过油油的小嘴每次都会很热情的亲到纳澄的唇上。 「嘖嘖嘖……我也想亲亲。」木槿在一旁抿着小嘴的道。 「木槿，你在说甚么！」纳澄紧张的红了一脸。 「甚么啊，我是说想小羽亲我的嘴，你想去哪了！」木槿抽起嘴角的笑着，对小羽挤一挤眼睛。 「没问题！妈咪说，女孩子的嘴要给喜欢的人，木槿姐姐我很喜欢你，可以亲你哟！对吧，妈咪？」圆滚滚的大眼满是欣喜的闪亮瞅看着自己的母亲。 十分之无言又无法回嘴，秦纳澄当下怪自己之前看着女儿渐渐长大，常回来说有男孩子围着她的时候，对她进行了一些“爱情”教育。「嗯……对。」 木槿闭着笑的把小羽抱回来，她们俩个都嘟长了嘴巴紧紧地亲了一吻。小羽笑得很开心的瞇起了眼睛，木槿则把她抱回椅子上，让她快点吃早餐，在哄她吃早餐的时候，不时大胆的瞄向纳澄那边，看到她盯着她和小羽显露一脸无言以对。 小羽吃完早餐后便被容姨叫去了换校服，木槿主动帮忙洗碗，洗完便走去把衣服换回她自己的。「我也想送小羽上学，反正你也是开车，多我一个人坐也不多。」她在秦纳澄皱着的瞪着她的行为之下回答她想知道的答案。 「可以是可以，不过之后我要送你回家休息。」秦纳澄把目光转回到梳妆台的镜子里，继续画眉毛，涂口红。 木槿依在门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她化妆后是显得明艷动人，也较神采，可是木槿最喜欢的是她最自然的一面，那也是她最美的状态。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回神的时也是秦纳澄站在她面前。「看够了没？」她用指尖弹了她的额心，以示惩戒。 「怎么会够呢，美的东西一向都是眼睛的补品。」嘴角深深的弯起，在纳澄想说甚么之前，转身走去小羽的房间对她宣布好消息。 「小羽，你妈咪答应可以给木槿姐姐送你上学哟，啊，不如这样，你妈咪今天很兇要姐姐放假一天，不如我来接你放学带你去玩，好不好？」她抱着穿上了校服的小羽出来，来到玄关处协助她自己穿上小皮鞋。 秦纳澄双手抱臂，盯住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哼，这傢伙根本不是在问小羽，而是威迫她答应！ 「不可以吃麦当劳，不可以吃冰淇淋，小羽最近有几声咳嗽。」没她们一大一小的好气，秦纳澄提起公事包穿上高根鞋，拿上车钥匙后便拎着身后的一大一小出门，家里留着容姨去收拾。 车厢里木槿跟小羽学唱儿歌，在倒后镜里反映出那温馨和谐的画面，让秦纳澄反而想得更多往后的事情。 人大了，还有一个女儿，在爱情面前，要她拿出勇气去接受真的更难了。 心塞住，满路的荆棘她才走过，眼前却出现两条路，一条平坦却平淡，却一整条路都没有色彩，另一条路则七彩灿烂，可路上铺满了尖刺，随便走进去的话，后果是难以预计的。 幼稚园门外，小羽牵住妈妈和木槿的手高兴得唱着歌，秦纳澄见到小羽的班主任，便对她说：「你好，何老师，今天我的朋友会过来接小羽放学的。」 「何老师吗？你好，我叫诸葛木槿。」木槿微笑的上前与何老师握手。 「诸葛小姐，你好。你们先把小羽带去班房，出来的时候我给你一张接送卡。」何老师扫了一眼木槿上下，她身上发出的温文气质倒让何老师很放心。 「谢谢，麻烦何老师了。」木槿瞧她一笑。 把小羽送到班房后，木槿在门口从何老师手中收下接送卡，她小心的收在包包里面，和门口的其他守门老师说再见之后，她跟着秦纳澄回到车里。「其实不用麻烦送我回去，你这样一来一回会浪费你很多时间啊。」 「总裁不用准时上班，你也不用打算到处乱逛。」霸气的在开车前，秦纳澄侧头挑一挑眉瞪住了木槿。 秦纳澄很确定若不送她回家，木槿又不知道跑去哪里吹风。 「呵呵，是啊，总裁大人。」嘴角无言的抽起，白她一眼的不看她。 她真是跟以前没两样，太脸皮厚呢！ 章二十七 第二十七章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更多更多次。 当秦总裁答应了女儿又临时没办法接送的时候，木槿会第一个跳出来自告奋勇去接，次数已达到她去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们都不用叫她拿出接送卡，直接给她走上四楼带者小羽离开。 亦由于木槿要送小羽回家，她更会耍懒的留下来帮容姨一起煮饭，再教小羽功课和帮忙洗澡，这时候秦纳澄多半会在小羽要睡之前赶回来看看她。 替小羽盖上被子，秦纳澄向木槿示意她们到外面。 「有甚么事？」木槿关上门后伸了个懒腰，最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孩，她颇感到疲倦，也深深体会到秦纳澄初为人母的那个时间一定很徬徨。 「你要上班又要照顾小羽会很累的，小羽有容姨照顾，你还是多点休息吧。」她不忍心看着每次木槿照顾小羽后的那个早晨会显露出特别累的样子。 「不用啊，我很喜欢小羽，小羽也很喜欢我到学校里接她。你啊，太忙了，小羽也很喜欢向别人炫耀她有一个很漂亮的妈咪，可每一次都被其他男生说她说谎，就像这一次，我去到课室的时候听见那个很爱欺负她的小男生指着她，说小羽说谎，不是她妈妈来接她，她很不开心的。」木槿去到厨房倒了一碗热汤出来放到茶机上。 「最近天气潮湿，我煮了些意米赤小豆汤，去湿清热的，适合你常常熬夜的人。」把摺高的衣袖拉回来，她环视客厅一週，确定她没溜掉甚么「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在木槿要走出门口，纳澄作为屋主怎样也要跟着来到门口送行，却在木槿穿好鞋子准时要打开门的时候，衝口而道：「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不了，你忘记明天要跟银星娱乐签合同吗？我好歹也要穿得正式一点，化点妆，不能失礼。」木槿转过身，在关上门前漾出笑容道：「不过这邀请就留在下次，你要认帐哟！」 哦？纳澄挑着眉，双手换成抱臂的冷冷道：「你变得很狡滑啊，诸葛木槿。」这年头连邀请也可以留着，甚么世代了。或者可以这么认为，当一个人要耍赖到一个顶点的时候，千奇百怪的理由借口都会跑出来助攻。 「你可以拒绝的，不是吗？」笑容不再，木槿换上了一双充满炙热的眼睛，直射向她的双眸里面。 她要忍耐，保持节奏，不能急，她知道一但对纳澄的进度急了，有机会会前功尽废。 「你知道我是拒绝不到，那就请你可以到此为止吗？木槿，我……暂时无法……」她是要拒绝，每一回，她都无办法说出口。 她心里面捨不得，可她知道若不放手，不狠下心，她只会拖着木槿去找她的幸福日子。 木槿把时间都花在她身上，最终她根本回应不了她甚么的话，也只会做成更多的死结。 「对不起，你可以甚么不都用做，但也不要我只想连待在你一旁也要推开。」木槿快速把滑落的眼泪抹掉，强行抹一抹笑意道：「我回去了，不用送。」 电梯正好打开，木槿快步走进去，背着秦纳澄等待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秋，她……才能放声哭泣。 ＝＝＝＝＝＝＝＝＝＝＝＝＝＝ 兰芬最新水亮光采的產品推出市场后反应比预期更加多，销量高企的原因，不多不少是关係兰芬的代言人是当红的影星允诺顏，由她做主角的电视广告在网站上点击率已经达千万次，而產品的海报常常有经销商要求加印给他们派送，因为实在太多人要抢。 再加上海尔宣传部新颖地想出一套装的產品签名会，把人家唱片的传宣手法拿来用就变得新鲜，也推高了產品的人气。 密集式的推广，也彻底地把零肌打败，行内也流传当初偷了设计还跑到零肌去用的david已被辞退，由于他在行内臭名传播，暂时也没有一间公司敢请他。 允诺顏和產品的名气都急升，海尔也决定了想允诺顏担任公司建在泰国的渡假酒店的传宣大使。诺顏所属的银星娱乐听到大企业主动邀请，当然是求之不得，得到诺顏的点头后，他们巴不得快点签约。 今天，也是签约的日子。 会议室里面，主席位置上坐着秦纳澄，她左右的旁边分别是助理与木槿，即使木槿用遮瑕產品遮住了一双眼圈，可明显她哭过的双眼已经浮肿而且没神采。纳澄闷着，昨夜她也是一夜未眠，拨动了的心思，害她想触碰又无法伸手。 另一边坐着的，就是银星娱乐的行政总裁王烙哲以及徐盼盼和允诺顏三人。 「我们又见面囉，最近传你跟电影里面的hugo假戏真做，八卦一下，是不是真的？」木槿轻轻的挑眉一笑的问。 戴着墨镜的允诺顏双手转成抱臂，那是一种保护意识的状态。「你是明知故问吗？哼，那个臭男人，在片场里面已经对我毛手毛脚，拐不了我上酒店就到处跟记者说我勾引他，我下次在电影传宣上一定好好报復！」 王烙哲皱着眉，转眼看向徐盼盼询问此事。 「我会处理的，王总。」徐盼盼点点头，继而转向木槿上瞪她一眼，叫她别添乱，公平的，她也瞪了允诺顏一眼。 木槿呵呵的笑着闭上嘴，每次见到装酷的允诺顏她都想逗逗她。 「言归正传吧，合约王总应该看过了，如果没其他条件提出，我们就正式签约，签约后我们的企划与宣传部都会与你们联系，开始为海尔在泰国的渡假酒店拍一连串的宣传片。」秦纳澄从助理手中拿过合约递给王烙哲。 「你们给的条件已经很好，我拿到合约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王烙哲随便翻了两翻看了一眼重要的条文后便在乙方上签上大名，然后再交给允诺顏签名作实。 「我们认为允小姐现在的人气与实力是值得的。」秦纳澄站起来伸出手和王烙哲及允诺顏握手。 「很久没去过泰国了，谢谢秦总给我这个机会去一趟泰国，希望我的日程可以调节一下，能在泰国休息两三天。」允诺顏放开纳澄的手后转向木槿问：「副经理，你到时候会不会过去泰国监场？我们徐经理也说会趁着去玩两三天，人多热闹一点哦。」然后她又转看去纳澄道：「我想……秦总应该没甚么时间，所以我就不问你囉～」 她就是要存心气死秦纳澄！ 「哦呵，那又不一定。」秦纳澄皮笑肉不笑的回说，表情秒变了冷寒。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态度恶劣！ 略带尷尬的王烙哲陪了几声笑意后回眸瞪一瞪允诺顏，而徐盼盼也瞧她皱了一下眉头，示意她闭嘴。 在现在的场合不适合开金主方的玩笑。 几个人互相握了一下手后，彼此有说有笑的步出会议室。徐盼盼借机会向木槿邀约：「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虽然晚了，但想我想庆祝你升职了。」 木槿想了想，让庞一亭再确认了晚上没有行程后，大方回说：「吃饭是没问题，但也不用特意庆祝了，地点还是你来挑吧，我不太懂那一间餐厅好吃。」 「这方面交给我吧，以前我还是做人家助理的时候总是要替上司找餐厅，搜集了不少好吃又经济的。」木槿爽快的答应让徐盼盼格外高兴，无论她答应的理由是甚么，喜欢一个人，就只想多见到她。 不过以她的观察，似乎木槿与秦纳澄的关係并没有太大的进步，她还是有机会争取。 「那我应该要期待一下吗？」木槿笑着说。 「哦，你这样说我就有压力囉！」盼盼轻笑的娇柔地拍向她的肩。 她们二人互相聊着不多不少的事宜，完全身处在她们的世界当中，秦纳澄最闷气的是，木槿连一眼也没投到她身上，她突然之间对自己的冷淡，惹得她又闷却又不能闷到出面，毕竟昨天是她自己告诉木槿那些话。 或者木槿是故意对她冷淡的。 一幕幕的好戏都看进允诺顏眼里，她躲在大家的身后，看得津津有味…… 哎哟喂，待会一定要分享给孙枫铃听呢！ 连续五天，木槿都没再弄爱心午餐，也尽量避免与秦纳澄单独接触，甚至连眼神也不会作多馀的对视。 再怎么的决心，听到秦纳澄那天的说话，谁又可以继续下去，木槿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万丝打结中的思绪，加上海尔的副经理真的不是盖的多工作量，几乎各部门大大小小报告上来的事情她都要先处理分流，真的只有总裁才能决定的大事，她才会去找秦纳澄报告给她知道。 几天之内游走在各个部分，还得受尽还不接受她莫名就当上副经理一职的人的不屑嘴脸，她完完全全感受到纳澄当初也是被林壐书直手接推荐做这个位的时候，其他人也是如此的对待她。 想想，她有点闷着生气，在以前，她不能够参与，老土的想，在纳澄的未来，有她的存在。 转眼到了週五，海尔最多工作的日子也刚好过了，秦纳澄为了慰劳大家，便让助手去邀请外面的人一起去吃饭和去夜店喝酒放松一下。 因为是一群人都去了，即使木槿很想回家休息也不想扫兴，答应了出席。 在韩式烧肉店里面，一行十几个人已经热络地喝起韩国烧酒来，酒都喝了，大家也没打算再去夜店，这一点至少让木槿松一口气。默默的待在一个角落为人民服务，不断翻动炉子上的肉，以免它们烧得过熟，她一直夹给别人，自己侧累得没胃口，只吃了一两块就没再吃。 突然之间，有一把声音从远端的那边空降下来，带着兴奋的叫了一声木槿。「木槿，很巧，你们来这里庆祝甚么？」徐盼盼身后也有一行人，她随即转过头跟她的属下说：「你们先过去点东西吃，点甚么都ok。」 有金主说了算，她的属下也没客气的坐了下来点了一堆开吃。 「那你们呢？我们没有庆祝甚么，只是纳澄见我们最近工作辛苦，说请我们吃饭。」木槿见到盼盼反而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在上次盼盼约吃饭的时她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以为盼盼又会执着的坚持，怎料她竟然放开怀的说没关係，就继续当朋友。 盼盼说，经过一些的沉淀的时间，她想通了不要执着，爱情若要来的时候，就如其他人说的，挡也挡不住，如果木槿真的不是属于她的那个人，再强求最后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所以木槿最近挺常与盼盼出来吃饭聊天，当大家放下心中那面墙后，相处也来得舒服自然。 「我们刚好做完了一个女歌手到内地发展的计划案，做上司的也要慰劳下属囉！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再约吃饭吧。」盼盼瞥一眼秦纳澄，嘴角不禁上扬了几分。 嘖嘖嘖，秦纳澄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进步，实在不明白木槿到底迷恋她甚么！ 木槿笑得温软的挥挥手，收回视线却被庞一亭瞪住的松口气说：「这星期终于见到你笑了，来，我们喝一杯吧，你要放松一点，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庞一亭的优点是观察能力很强，自从她上次被秦总赶出屋子不给她照顾木槿之后，她有暗里观察二人除了上司与下属、学姐与学妹以及是好朋友之外，还有甚么。 起初她不敢假设，不敢想猜想到某一个方面去。 但经她每一回发现一点点，嗅出了一点点她们之间诡异又带曖昧的气氛之后，庞一亭决定以假设她们以前原本是也恋人的关係再去抽丝剥茧，越剥，秦总与木槿的关係越来越透明，更加把以前找不出的答案与感觉都找到了，她只能判断出…… 秦总和木槿以前就是情侣，但不知发生甚么事，两个人分开，秦总结了婚还有小孩。而秦总有小孩的事，公司应该没人知道，除了她与木槿，她也是上次去到秦总家里看到客厅放满了不少玩具而猜出来。 至于秦总是不是单亲妈妈，这一点庞一亭就看不出来。在林总当任的时间，秦副理身上的传言并不多，甚至连她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也是一个迷，大家只知道林总时常追求她，只是秦副理没有动心。 「我可能也太逼疯自己了，所以今天来吃烧肉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虽然很香都没怎么胃口，烧酒又较呛喉。」她提起那个小小的玻璃杯子，往庞一亭手中的敲了一下，笑笑的吮了一口后皱眉的叹出一口气。「韩剧看多了，没想到韩国烧酒真是这么高浓度。」 「不如点个海鲜汤泡饭，你不吃东西不行。」庞一亭拿起餐牌看了一眼。 「不行，木槿胃不好，泡饭反而会增加她胃的负担，点些蔬菜和鸡肉，我刚才见到有的。」纳澄抢着替她拒绝了点泡饭的提意。 庞一亭和木槿都有点被她突然的抢话而震钝了脑袋，一时之间不会反应，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纳澄已经向服务生点了刚才她提意的两样东西。「秦总果然是木槿常常提到很细心又观察能力强的学姐，不过……我希望秦总的体谅可以再多一点，这样的话，可能咱们家的副经理就不会常常茶饭不思……地工作了。」 一语双关，站在旁人的角度，庞一亭也看不过眼秦总对木槿的冷淡，她觉得木槿对她很用心，也很小心，每一步她都走得很吃力，可近几天不知怎么的，木槿拼命工作，几乎快要迫到自己一点休息空间都没有那种。 「一亭，少说话多做事这一点你还没学得会，罚一杯。」木槿用眼神轻斥地瞪向庞一亭，倒了一杯烧酒在她杯子里要她喝下。 自动的闭上嘴，心有不甘的把酒喝下去。「不过副经理，我多口再说一句……」她挑眉看了一眼秦纳澄后又转向斜对的方向道:「你有的是选择，过于执着a这答案，未必是正确的。」 「但偏偏我看到这条题目上的选择答案只有a。」木槿再倒了杯给她，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杯子，酒精控制了情绪，淡淡的苦愁使她无奈地牵扯了嘴角后把酒又喝下去，她每喝一次都皱眉脸部扭曲，因为韩国的酒…… 有种喝下去会愁更愁之感。 庞一亭端着那杯酒，有点痛心木槿一杯接一杯，她偷瞥了一眼秦总去，察觉她的脸色难看，也一直注意木槿的动向。 这她更加不懂。 是不是爱情无论性别取向，都会遇着明明互相爱着却不能走在一起的情节？ 轻叹的遥头，她把酒喝进胃里，像烧了起来的热烫。 烧肉店门外，聚会的人四散回家。 庞一亭只想帮自家上司一把，把依在她身上的木槿推给秦纳澄道：「我跟副经理不顺路，而且我想你也不想我上她家照顾她吧？那你负责送她回去，麻烦了！」正好她见到计程车，将木槿塞到她怀中后便拔腿跑上车里去。 「秦总，不如我帮你一起送她回家吧。」她的得力助理顾铭远把木槿扶到肩膀上。 「不用，你只要帮我扶她上车就可以。」秦纳澄看到木槿那么醉，似乎待会又要麻烦管理伯伯帮忙。 「这……」顾铭远打量了一下自家老闆那纤瘦的身躯，再感受到木槿虽瘦可也是有重量之下，他实在不太放心。 「不……用……你们都不用送我。」木槿并没她们想的那么醉，至少她还听到他们在谈论甚么。她轻微的推开顾铭远，只扶着他的肩站稳。「我自己坐车可以回去。」她想走出路边拦车，可才走一步就差点向前趴去，幸好顾铭远把她抓住。 「我来载她回去吧！」徐盼盼走店里走出来，她拿着车钥匙。本来她今天来慰劳同事们是想喝点酒，但遇到木槿，又观察她想把自己灌醉之后，便暗自把同事要她喝的酒用有点小感冒为理由推开，所以她没有喝半滴。 她主动走上前想把木槿搂过来，可她才碰到木槿的手臂又被秦纳澄推开。「不用麻烦你！她这么醉回到家里根本照顾不了自己，我要把她带回我那儿去。」 「哼。」徐盼盼冷冷的瞪住她，所有对秦纳澄的包容已经到达极点「拜託你了，秦纳澄！你不能接受木槿就不要把她对你的感情拿来玩！你明知道她现在为甚么会喝醉的！对，以前也许她选择放开你，把你送给许骏是她选择错了！那现在她只是选择再追求你，如果你真的不会跟她一起，请你好好的对她说清说楚，别再玩文字游戏！」 「够了……别说了……好吗……拜託……盼盼……」木槿也不清楚自己在流眼泪，她只知道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好，我现在就说清楚！」秦纳澄把木槿转过来对着自己，在场的几个人都静得不敢出声，她咬了一下下唇，迫着自己开口道：「诸葛木槿，你走吧，我是不会再爱上你，当年你已经选择放开我，今天，我的选择是我的家庭，以后，你喜欢的就把我当朋友，不能的就把我看成你的上司。」 她的话听得木槿很耳痛、头痛和心……撕裂的痛。眼泪滚着下来，彷彿世界在旋转，她蹌踉的退后数步撞上了身后的顾铭远才停下身躯，她找不到说话去回应她，根本无办法回应，醉意也使她整个脑海变得空白。 唯一，她知道可以结束这一切，真的放开纳澄，可以让她好好照顾小羽，让小羽可以开心的成长的选择是…… 「好……好……都听你的……以前到现在……我都听你的话……我……我只会把你看成海尔的总裁，再也不加插你不想要的感情在里面。」哭得她的醉意也减退了不少，她突然笑着大叫:「太好了，我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哈」她笑着又哭着，任谁都知道她在说谎。 压抑一下情绪，木槿擦走眼泪走过去盼盼那儿，苦苦一笑的问：「可不可借宿一晚……我……不想一个人回去。」 「当然没问题，走吧。」盼盼扶着木槿转身，在转身的一刻故意对秦纳澄露出胜利的笑靨。 然而在背着秦纳澄后，她瞅看着木槿伤心的脸…… 咬着唇，看到自己在乎的人伤心得哭成泪人，谁又能不心痛。 人走了，秦纳澄无法动她的双腿。 顾铭远傻呆的只能瞪大双眼，他今天到底看到、听到甚么事了？！ 大发！！ 这事太惊天动地了吧！ 秦总是……喜欢女人的？ 而且…… 她口不对心的把人赶走。 为甚么顾铭远会知道？ 因为在他送秦纳澄回家的路上，他看到她一直在流眼泪…… 章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从陌生的床上醒过来，眼肿得几乎睁不大，而当清醒回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之后，抽空了的心房，彷如那秘密的花园一剎那被推土车铲平了，荒凉到木槿找不着自己的灵魂。 慢慢的起来坐着，她转过头看向仍然睡得很熟的徐盼盼，却没有忘记昨夜她随盼盼回到家后发生了甚么。 不算大醉却有点被醉意控制着情绪的木槿随盼盼走进了屋子里面，她扶着她到沙发里躺着，却一不小心，就像电影情节般朌盼被拐了一脚的跌落了木槿的身上。 她们互相对视，木槿空白一片的只管盯着眼前这张脸，她只知道盼盼的唇越来越接近，那么一刻她有想过接受她，也许伤心就可以慢慢治疗，回忆也可以抹去，对秦纳澄的眷恋应该也可以放下。 只是到了最后一刻，木槿胃里特别难受，也许是身体在拒绝自己这么自私的想法，她推开盼盼衝去找到了厕所后把今天所吃的、所喝的都吐出来。 「你还好吗？」盼盼也跟着过来，蹲下来替她扫背。 「对不起……」木槿说完这三个字后，心发麻，发痛，眼泪滚着下来，她放声地倒在盼盼怀间哭泣。 后来她只知道自己哭累了就被劝服了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躺在舒服的床上睡去。 木槿用复杂的目光瞅看着徐盼盼，此刻放空的脑袋竟然涌上了中学时代很多有关她和自己的情景。 突然之间，她有点错愕的想法浮现。盼盼她……中学的时候就喜欢她吗？ 「你在想甚么？」盼盼吵哑的声线拉回了木槿出了神的躯体。 「呃……没甚么，想起了我们中学的时候，那时候你说你妈为了学做甜品便弄了很多芒果回来，家里吃不完便带给我吃，那一年我吃到见到芒果都打冷颤呢。」轻轻地勾起嘴角，木槿感觉宿醉的头痛慢慢的加重起来。 「其实……学做甜品的人是我。」盼盼掀开被子下床，她只穿了件背心和内裤，也是她的睡觉习惯。 木槿看到有点脸红，她瞥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那时候我打听到你以前住南部，喜欢吃芒果，所以我就拿个借口买给你吃，当时我也不清楚为甚么要想办法讨你喜欢，后来毕业后到大学，眼界扩阔了，就知道那份心情就是喜欢上你吧，但无奈的是，我故意选择就读离秦纳澄最远的学校也让我无办法对你再做甚么行动，经过四年的沉淀，我以为自己对你的喜欢只是出于好胜罢了，没想到……缘份又让我再见到你，心头里堆了很久的情意就发酵起来，偏偏……」 盼盼一边走到梳妆台前把头发绑起，一边继续说：「偏偏你比我还死心眼，世界上那么多女生，我也条件优厚，你却只鐘情于理智大过感情用事的秦纳澄，你啊，活该昨天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她回头对木槿吐了吐舌，却察觉木槿没有看着她，眼光扫了自己一身打扮，嘴角坏心地勾起，继而走到床边弯腰欺身过去「怎么啦？你不会是除了秦纳澄，没看过其他女人吧？或者……碰都没碰过其他女人？」 木槿腰往后拗，可是这个角度，目光正好对上盼盼的背心之下无一物的姣好身材，紧张得往天花板看去，双手推着她道：「胡说，谁说我没碰过！」 「哦呵！是吗？」她抓住木槿的手冷不防的往自己胸上压过去，好笑的是，吓得木槿用力把她推到床下，然后逃到外面的浴室去。 跌得屁股很痛的徐盼盼从地上爬起来，她突然扫了自己的胸部一眼…… 脸颊发烫，哎哩，她做了些甚么！ ＝＝＝＝＝＝＝＝＝＝＝＝＝＝ 闹鐘响了很久，木槿躺在床上睁开眼也很久。 今天是週一，是那个最伤心的週末之后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上班，因为那里有秦纳澄。当时说会以后只会把她看成上司不加插其他的感情的话，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执行，装也不装不了她不伤心，也压抑不了心里头万千的丝被扭结在一起的难受。 可是，她答应了，即使伤口会被割得再深，她也要撑下去。 梳洗后换上一套她很少穿的套装，站在全身镜面子，定眼的审视自己。她对着镜子的自己努力的上扬嘴角，牵强的笑容连木槿自己看了也觉得惨不忍睹，她不想用这副模样迎对秦纳澄，她不想被别人看到她是属于悲惨的一方，不想别人会说秦纳澄的不是。 忍住眼眶的泪水，她不想眼泪弄花了她化了很久去遮盖她憔悴的妆容。突然之间手机响起，她赶紧收起所有的情绪拿出手机看看是谁。看到来电者，她呼了一口气才接听道：「喂，盼盼，早啊。」 「早啊，你可以出门了吗？我今早要去海尔附近见客人，就过来顺便载你上班，前天你的状态我不放心你自己开车，你现在……ok吗？要不请告假两天吧。」盼盼担心的躺在椅上，看着天空很蓝。 「嗯，不了，我……挺好的，只是需要点时间变更好。」语无乱次的回她，木槿脑袋空盪的穿上鞋子后赶紧出门，她不想让她等太久。「待会再聊，我要进电梯了。」电话掛掉后，木槿把电梯门关上，沉静的大厦，竟然都像知道她失恋一样，很顺利到了g层，中途没有人打扰她迟缓的思绪。 走出大厦门外寻找盼盼那部很醒目的房车，找到后快步的走到另一边上车。「你说甚么挺好，但要时间变更好？你是在作诗吧！」盼盼瞧她扣好安全带了才把车开走。「不好就老实说，你和我，还需要这些词语去沟通吗？我们都同床过了。」她故意把气候弄轻松，把话说得曖曖昧昧，拿来开个玩笑。 「对啊，还被你迫着摸你胸部呢，你以为我是随便上人家车的人吗……就是知道在你面前我不用装我很好，所以才让你载。」头靠在窗边，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和物，景和车。 「哎哟，你是想让我回想不堪的画面，我是疯掉才会让你摸呢，姐我可是有c级的，还被你嫌弃！」盼盼在等待转绿灯的时候再瞧着自己丰满的胸部一眼，当时木槿掌心的温度彷彿还停在上面，热烫了她的脸。 「我又没说嫌弃你的大小，我们可以不要再环绕摸胸的问题吗，你不害羞，我都脸红了。」害羞却又伤痛的轻叹一口气，她瞥一眼自己的手掌心，量了一下当时的大小…… 呃…… 难怪那么好触感，原来有c啊…… 在海尔门口从一辆高级房车出来之后，身为海尔第二位重要高层人物，木槿在下车那刻就已经被不少上班的职员打招呼，而有关她从高档大气的房车出来的新闻，也随之流传下来，虽然知道车上的人是女人，不过也足以让别人好奇驾驶座里的女人是不是她的亲戚或朋友。 机动式的回应一个又一个的早安，她的嘴角快要笑得僵掉，回到她的办公桌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回来有点早，她拿着盼盼在她下车时递给她的早餐走去茶水间，边吃边审视手机上的讯息。 中学密友群中，菓菓和雯雯说要这个週末过来找她。木槿简单的回覆可以。 大学305室群中，是一堆林霖与鐘芷萤的打闹对话，木槿为她们还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的感情而笑着，突然在想，她好像很久没与枷颖联络，便点向枷颖的私密对话框打上一句：「最近怎样？」 很快被己读，也很快得到回覆：「是发生了些不太开心的事，不过过去了，最近还不错，对了，迟些会因为工作关係来你那边一段日子，到时候再跟你见面吧！」 「那到时候…..要告诉我那不开心的事是甚么。」再传了一个微笑笑靨，她了解枷颖暂时不想提起也不想逼她说出来。 木槿一边与枷颖聊别的事情，一边吃着早餐，而庞一亭这时候也拿着早餐走进来，坐到她对面去。「怎样，我那一天把你推给秦总，有帮到手吗？」 真想白她一眼。木槿心里面想。「帮甚么，多事。」 「可是……你们明明都还很在意对方，为甚么不……难道秦总不是单亲妈妈？她是有老公的？」那就大发了！她以为…… 「不要再说了，总之你别多事，加别多嘴。」狠狠的瞪她一眼以示警告。 「那我就不明白贵圈的感情世界了。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庞一亭不再关心下去，只想快点享用早餐后准备十点鐘那场各部门的例行会议。 会议上的各部门把工作进度很详细的报告出来，由于部分眾多，整场会议也花去了一整个早上。 散会后，木槿习惯性的仍旧坐着待其他人散去才动身，整场会议里面，她连正眼也不敢对上秦纳澄，那怕一丝丝的不捨透露出来也会被她发现对她的感情。装得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待大半人都离开了，她才向庞一亭打眼色，二人收拾一下后起来，准备离开。 「秦总，我先走一步了。」木槿在转身那瞬间对还待在主席位的纳澄交代了一声。出于礼貌的一声，没带任何不必要的语调与情感在里面。 「嗯。」秦纳澄轻轻抬头瞥了她一眼，冷淡的回了一声。 庞一亭回首瞥了一眼秦总，还有秦总身边的顾铭远，用眼神问他知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得到对方的眼神暗示，似乎那一天在烧烤店外，秦总与副经理发生了大事，所以两个人才会有比陌生人更陌生的对话。 夜来了，木槿还待在公司里面对着电脑工作，她也让一亭以后不用拿宵夜给她，理由是这样做已经使她胖了一圈，她得戒掉宵夜瘦回来。 明知道有鬼，一亭不得己也答应了，不过却在放工后替她买一个便当回来，以免她被情所伤而连饭也不吃，那会很伤身体。 一亭买给她的便当木槿已忘了吃，冰冷的饭菜让她倒了胃口，不想把它浪费，便在离开前放进冰箱，打算明天翻热它当中午来吃。明明肚子是饿的，可她一点食欲都没有，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当年她记得自己跟纳澄提出分手后，就出现这种不想吃东西的状态，只想拼命专注做一件事去分散自己内心深处的痛。以前是拼命唸书，唸到爸妈来了也被她吓了一跳，因为整个人都頽废的，黑眼圈很重，瘦得像皮包骨。而这一次，她已经有强迫自己中午在庞一亭的盯视下早餐吃了三明治，中午吃了一碗清汤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到了晚上实在吃不了一口。 回到家快速洗了个澡后，木槿便躺在床里睡觉，第二天起床，她睁开眼睛，事实还是事实，一切都不像电影那样所发生的事情倒头来是一场梦那么的简单。机械式地又从床下下来，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和化妆，出来换套上衣服后，床头上的电话响起，听到是有人打来的铃声而不是闹鐘的响闹，她赶紧过去接听。 瞄了一眼是盼盼，她心想，今天她又用甚么借口载她上班？ 「喂，你好准时啊，我刚换好衣服，你不要说又要到我公司附近见客人吧？」木槿把手机调至扬声，放在一旁后在镜子面前整理衣服。 「你当昨天是作一个理由来载你上班啊？你真好想像力！我昨天约了天松集团的宣传部负责人谈合作啊，他们想找我们公司的歌手做代言人啦！哎哟，这是商业秘密，你不能说出去哟！」车已经停在木槿所主的公寓门口，她转p停好车后打算下车等。 天松集团的办公大厦的确在海尔隔两条街左右，木槿知道怪错了人，但未想过要道歉，因为昨天是顺路，那今天一定不是了。「那今天是特意来载我的？我不是说过我挺好的嘛……」只是没办法更好。木槿心里想。 「今天想和你吃顿早餐，已经在楼下等你，反正离你上班时间还早，和我去附近吃顿早餐聊聊天，你啊，跟以前一样，所有事都放在心里面不告诉别人。」掛掉了电话，盼盼倚在车头抱臂等待，期间会回覆一些工作的事情。 匆匆下来的木槿走到她面前挑眉的偷看盼盼在看甚么手机，虽然很快被盼盼的动作遮住了，可她还是瞄到上面好像提的都是工作的事情。「怎样，有新的追求对象？还是有追求者？」 「看到了还问！」她敲敲她的额后转身上车。她一边扣好安全带，一边自嘲的道：「追求者看不太对眼，而我会追求的人就坐在我旁边，可惜失败了。」她故作惋惜的叹息。 装作没听见的也扣上安全带，抬头迎上盼盼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很顺势的给她翻了个白眼后坐正身子「开车吧，徐司机。」 「好的，诸葛大人。」一笑风生，这种感觉，是她人生之中感觉最捧的。 同样的一部高档醒目的房车又一次停在海尔大楼门前，随即吸引了赶着脚步的上班族慢下了步伐，再瞧见下车的人是木槿副经理，造就了昨天万天的传言又一次被证实。流言说，像迷一样被选上当海尔副经理的诸葛木槿是海尔某位董事长的富家千金，每天都有名车载她上下班，还传言秦总是临时上任，到了木槿熟悉了所有工作就会正式接手海尔。 怎么懒理四周的异样目光，木槿在关门前叹口气跟盼盼说：「下次你还是在前一个街口放下我好了，昨天我成为了某位董事的千金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成为某富豪的包养小三。」 「呵呵，才不要，其实，我可以包啊。」盼盼挑挑眉，闭着笑意。 大公司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事情会变得意想不到的好笑。 没好气的瞪住她，毫不留情地用力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的往大楼进去。高档贵气房车随随的驶走后，又一部高档次的mvp驶进停候区，门打开后下车的秦纳澄定眼的看向那远去的房车，再看着那匆匆走进大楼里面的背影…… 她该高兴的，因为可以让木槿放开了。 可是……为何她心口像被人揪住般一点也高兴不来。 如是者，一辆高档次的房车出现在海尔门口整整一週，热血沸腾的传言几乎让不少人认定木槿就是海尔某位董事长的富家千金，出入都有专人接载。 外面怎么传都没所谓，最让木槿无言的是，竟然连鐘祺、郑学铭、庞一亭等人都过来问她，到底她是不是富家千金，流落民间磨鍊，如今快要收成正果。很不客气也不顾形象的，木槿通通给他们一根中指，别人没趣的抿抿嘴，不再打扰她。 无形的传言压力，木槿今天特别想准时下班回家，但想想回家又是对着四面墙，即使会惹人误会，她竟然想找盼盼过来载她去吃饭，也许她会想到盼盼，是因为她最近真的把她伤口上的空隙填补了些许，至少伤口没有流血，不过……它仍然很痛。 稀少的主动打给盼盼约了她过来后，木槿收拾好东西便索性到门口等待，她不想留在公司里面。 最近变得秋凉，她拉一拉身上长版的薄大衣，挡一下秋后带了些乾涩的寒风。 「今天不加班了？」一部驶到她面前停下的mvp，车窗摇下来，声音也来自里面的秦纳澄，她正好在外见客回来。 她不是不知道在烤肉店那天她们摊牌后，木槿一直用工作去麻目自己，天天加班到十点至十一点才离开公司。她十分清楚，因为她每天都会暗中向管理员问木槿几点鐘离开。难得见到到她六点半就出现在大门，看似是下班的样子，她应该是好了点吧？ 反应迟钝了一下，木槿显露一抹牵强的笑靨回说：「嗯，工作都赶好了，所以今天想早点回家，秦总在这时间也回来公司，要注意休息。」她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最平淡也属于下属关心上司的语气去问候。 那怕多一点感情，她都怕被对方无情的拒绝，伤口已经很深，再在上面洒盐的话，她可能会再逃回去。 刺眼的车头灯打断了她们之间的沉默。 「嗨！木槿，都说我来了才给你打电话一来，现在变凉了，你穿得暖吗？」盼盼从刚才就把会议匆匆完结的赶过来。 「我想出来吹吹风，衣服够暖了。」木槿回眼看回秦纳澄像是报告道：「我约了盼盼吃饭，先走一步了，明天见。」她挥一挥笑后小步走向盼盼的车旁，跟她说说笑笑的坐上她的车离去。 遗留下来的mvp，一直停在原地，而司机被秦纳澄叫了下车在一旁等她。 顾铭远从口袋里拿出面纸递上，小声道：「秦总……世界没你想得那么坏……至少我没反对同性恋……也会支持你。」 「你不会懂……」她是不想小羽将来被别人歧视。 她承受俗世的眼光没问题，问题在于，她现在有了小羽。小羽已经常常在学校被同学笑指没爸爸，回来常常会不开心，甚至一开始上学的时候会哭着回来，如果她真的要把木槿纳回来…… 小羽要经歷的舆论压会将会更加多。 「我懂的是爱很简单，我看到的也是很简单，就是你明明还爱她，副经理也放不下你，不是吗？」顾铭远说完后把文件拿走下车，跟司机交代一下秦总叫上车才能上车后，他便回去放下文件。 在车里待了好一会儿后，秦纳澄才把司机叫回车中，让他载她回家。 回到家才躺坐在沙发上，一条小人影咚咚的就扑上来，可爱的小脸蛋偏偏嘟起小嘴说：「怎么最近木槿姐姐都不来，是不是妈妈给她太多工作！妈妈你坏坏！」 抱着软绵绵的小身躯，说实在很治癒疲劳的身心。「哎哟，怎可以这样说妈妈，木槿姐姐有她的工作和时间，总不能常常来啊。」 「我不要，你给少一点工作，让她这个週末来跟我玩，好不好。」小羽用撒娇这招的用小手把她的脸颊捧住。 「不可以耍任性的，木槿姐姐最近都没空，她有自己的朋友。」脑海闪过徐盼盼来接木槿的画面，心塞了一下。 「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打给木槿姐姐，我来跟她讲！」小羽近日又开始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是说谎的人，因为她曾经很自豪的炫耀过日后漂亮的木槿姐姐会常来带她去玩，去吃薯条。 女儿无厘头的闹脾气让秦纳澄忽然心口怒火升起，情绪挡住了她所有的冷静说出狠话道：「秦冰羽，你听着，以后木槿都不会再来！因为她不会再喜欢我跟你！」画面一直浮现在徐盼盼与木槿之间谈笑风生的画面，甚至连幻觉都跑出来，她见到她们在车里会亲上的情景…… 她怎么了?!她竟然拿女儿来出气?! 头一次见到妈妈用那么重的语气和话语跟她讲话，还小的脆弱心灵一下子把压抑己久的委屈与难受都爆发出来，她皱着脸容，大大的眼睛就泛红地滚出泪水，大声的哭泣，她对着秦纳澄一直哭，一直哭诉道：「妈妈是坏人！木槿姐姐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哇！妈妈坏，妈妈坏！我不要妈妈了！」 「哎啊，怎么了！」容姨正好洗澡出来，听见了小羽的大哭声，以为她是不是不小心跌倒弄伤了。但出来却见到秦小姐满是无奈的任由小羽哭闹，未见她想哄她。 秦小姐平常是很宠小羽，但该教的时候，她是不会多让半分。 「哇！容姨姨！妈妈说木槿姐姐不喜欢我了，她不会再来了！我讨厌妈妈！哇！！」小羽哭得抽搐起来，她小跑的走到容姨大腿下抱住她。 「怎么会呢，妈妈最近工作太累而已，小羽乖，容姨姨替你擦擦脸，再讲故事给你听。」容姨向秦纳澄打个眼色，得到她同意后才抱起小羽离开。 也许秦小姐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去平静情绪。 躲在浴室里面，泡着的热水都变凉了，冰冻着平静不来的身心。 把所有浸在水里，氧气都抽走，一次又一次迫着自己到绝地才喘息的上来，目的是想把这种缺氧的难受去掩盖爱情给她所伤害的痛苦。 然而，她没想到这天失控的情绪对女儿发火，却换来在週日收到了容姨的电话，电话里面容姨哭着又焦急的跟她说…… 小羽不见了。 章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週日。 以往的週日，秦纳澄都是一整天休息，在这天，她一定会把所有的时间交给女儿。但当成为总裁之后，她再怎么让顾铭远不要把应酬安排到週日，都总有一些不通情达理的所谓集团主席喜欢约她去週日打高尔夫球，顺便谈谈合作的机会。 要知道，她一点也不会打高尔夫球，恶补过一两天，只做到能够出手可以打到球而已。 早起梳洗后，她走去小羽的房间，今天她安排了上半天的时间跟小羽去麦当劳吃早餐，之后带她去儿童乐园玩，跟她再吃顿午饭后就把她送去学习游戏班，由容姨接手等她放学，她就要去重天集团的主席打高尔夫球…… 「小羽，起床囉，妈咪今天和你去麦当劳。」她走到床边掀开她的小被子，可是之前骂了她后，小羽都不怎么理会她，这几天也伤了她一点点做妈妈的心。 「你今天会陪我一整天吗？」小羽擦者眼睛，睡得一头乱的坐起来。 「噢，妈妈今天下午有工作……」难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揉着她的脸颊。 「你答应过我週日一定会陪着我的！你才是说谎的人！」躲开她的触碰，生气的鼓着腮子爬下床，不理人的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别怪小羽……」容姨在门口叹声的道。 伤心得有点想哭的秦纳澄瞧她笑笑的遥头，走出房间跟容姨道：「那下午拜託你从游戏学习班接她回来，我应该可以跟你们一起吃晚饭，为了哄她，破例买点冰淇淋回来吧。」在家里她是很严格零食的量，最多家中只可以放一些充饥的饼乾和小蛋糕，那些糖、巧克力和薯片家中绝不会有存货。 「这是绝招啊，小羽一定很开心的。」容姨给她鼓励，心里却知道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以后。 安照计划，两母女先去了麦当劳吃了开心乐园的早餐，小孩子可以到麦当劳，甚么不开心都暂时拋开，高兴的和纳澄边吃边讲着学校里面发生的好事和坏事。之后她们手牵着手回去车里，出发去了儿童乐园。 去到儿童乐园，是大人们的地狱，一来是盯紧自己的小孩让她不要做太危险的动作，二来就是盯紧四周的人，怕是有可疑的坏人会趁机抓走小孩，三来，她也要陪小孩走来穿去，才是最累的一个环节。 小羽玩得高兴高兴的，满身大汗，累了就跑到纳澄身上讨抱着。时间还早，秦纳澄带了女儿去挑些新衣服后才去吃午餐。 吃着意大利麵的小羽滚大双眼的看着妈妈，试着再向妈妈提木槿姐姐「妈咪……我下次想跟木槿姐姐三个人来儿童乐园，可以吗？」 捲意大利麵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女儿轻声叹了一口气，放下叉子，把女儿抱到大腿上，这一回平心静气的对她说原因，讲重点。「木槿姐姐忙，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不能常常有空陪小羽，接小羽放学，加上……妈咪跟她吵架了，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想看到妈咪了。」 「嗄，妈咪跟木槿姐姐吵架了？可是……妈妈不是说过谁对谁错都好，就跟对方说声抱歉就可以和好了吗？妈咪，小羽可以替妈咪说对不起，然后让木槿姐姐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小小的手掌心捧住纳澄的脸颊，一双真诚无杂质的双眸紧锁着妈咪的脸。 「以后再说吧，我找机会跟木槿姐姐说让她来看你，好不？」把女儿抱回去坐好，重新替她在衣领上放上面纸预防吃得满衣服都是。 「好吧……」略显失望的继续拿起小叉子努力的吃着麵条，小小的人儿，满心盘算着一些心事。 她偷偷瞄了一眼妈咪漂亮的侧脸，图大的眼睛转了转…… 嗯，妈咪害羞不敢说对不起，那她去找木槿姐姐说好了！ 容姨从游戏学习班接了小羽回到家中，天空已经满载着一丝一丝被太阳晒出金黄的云花，接近日落的时刻，也是小羽唯一能判别现在是几点鐘的知识。她假装很乖的跟容姨说回房间做完图画的工课，回到房间里面，她却是把自己的小背包从柜子里拿出来，收拾了平常妈咪带她出外玩的时候会带到的东西。 小水壶、手帕、面纸、牛奶小馒头、小外套和公车卡……还有这一次要带小兔子钱包出去，里面有木槿姐姐上次写给她的地址和在小猪肚子里面拿出来的几张一千元，她没有钱的概念，只记得妈妈说过一千元足够小羽坐计程车到妈妈的公司找她。 如果她拿了几张，那如果木槿姐姐住得再远，她也可以坐到车过去了。 都装备好了，她偷偷小跑到外面观察容姨姨在做甚么，容姨姨正好在厨房里准备今晚的食材，她刚才有故意说小羽想吃肉饼和薯蓉汤，以她的知道范围，每次容姨姨要煮这两道菜都要准备很久…… 容姨说，肉肉要切很小小，薯仔要煮好剥皮的…… 她听到容姨在用力的剁着肉肉，声浪正好很响，她这时候去开门应该没问题的。小腿很轻的走到玄关处穿上一双运动鞋子，因为妈妈有说过，若要走很多路的话穿运动鞋才会舒服。 轻轻的关上门，机缘巧妙的坐到电梯到大堂，正好管理员去了巡楼了，没发现一个小朋友独自离开。 半个小时后，容姨以为小羽还在房间里画画，她便走浴室放水打算待会给她洗澡，水放完了，她顿感屋子里太过安静，心里一惊，她推开小羽的房门，里面穿无一人，小桌子上连一张画纸也没有。 心荒的她跑了全屋子看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她急得眼泪奔下，坐电梯到楼下附近的公园寻找，可未见小羽，心急到哭着拨打秦纳澄的电话，接通了，她语无乱次的道：「秦小姐……怎么办，小羽……小羽她不见了！」 正在与重天集团主席轻松边打球边谈着合作的秦纳澄从球童中手接过电话，她听到的几乎全是哭声，重点的她听到了小羽「小羽怎么了吗？容姨，你先冷静一点！」秦纳澄声线冷静，但心里面已经寒了起来。 「小羽……小羽刚才明明还在房间……我在厨房处理食材后没多久觉得屋子有点静，进去她房间就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整间屋子我都找了，都没有！我发现有一双粉色鞋子不见了……她可能自己走了出去。」容姨心慌得只管哭出来，那是别人的小孩，她怎能不见了！ 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她用甚么东西来赔偿呢！自己也会自责一辈子！ 「你去跟管理处说明事情，跟他们调录影带看一下到底小羽是不是跑了出门，我马上回来。」心焦急如焚，她得先安抚容姨。掛掉电话后，她很坚决地对重天集团主席说：「不好意思，看来我们的合作要等下一次再谈，我有急事要回去。」 重天集团的主席程凯仁有点错愕，跟这女人打过几次球，即使看到她明显公司传来急事，都会装得很冷静，陪他打完球后用委婉的说话拒绝他下面邀请的饭局，这一次看来是出大事了。 「没问题，我们下次再约。」他笑笑的目送她头也不回的坐上小车子离开。 秦纳澄在回到会所的时候，再收到容姨打来的电话，她说的确看到小羽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公寓，而屋苑外的守门保安亭那边的镜头就拍到小羽往大街方向走了。得知小羽出走了，她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回合容姨，那时候已经晚上八点。 一个小孩晚上离开了家有两个半小时，若小羽是坐车的话已经去到很远很远…… 她在家里踱步的思来想去，到底小羽怎么自己跑出去，她到底要去哪里…… 「小姐，不如报警吧！」容姨早就想报了。 「还没到二十四小时，警方未必马上动员去找……你在家里等，我去开车在有可能小羽会去的地方找找，别担心，也别自责了，小羽一定会找到的。」走过去轻抚容姨的肩膀，匆匆的套上件大衣便走出门。 心慌乱得双手冰冷，在黑夜的街度上，秦纳澄开车着四处转圈，焦急的心情使她失去冷静，全身冒着冷汗…… 脑里浮现的，全是她失去小羽之后会怎么样。 无法想像，也无法承受，小羽现在是她的全部了。 叮咚。 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日是做着韩剧，手捧住一碗麵正吃得挺香的木槿当听到自家屋子有人按门铃颇感到新奇，平常除了她忘记交租房东过来“提醒”而被按门铃之外，其馀时间几乎不会有人按她家门铃。 眼瞥向屋子里的时鐘，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回忆一下自己上两星期才交了这个月的租金，应该不会是房东太太的夺命追魂的门铃…… 思索的时间可能有点过长，门外的人再一次按门铃，这一次门铃按了收下，似乎门外的人有点急赶找她。 放下她正吃得很有味道的麵，赶紧抽了两张面纸边擦边走去开门，一打开木门见到两位警察大哥，当下心都要跳出来，难道她犯事了？！不过近来挺多骗案，木槿不敢再开铁门，疑惑的问：「请问有甚么事吗？可不可以出示你们的警察证件？」 「似乎我们政府的防诈传宣片成效不错。」两位警察都拿出自己的证件出来从铁闸的隙中递给她查看，不一会对方看完后便把证件交回。木槿打开铁闸，不禁睁大眼的大叫：「噫？！小羽，怎么你会在这里的？！」 「幸好，原来你真的是认识这位小妹妹。」警察大哥笑笑的蹲下来，与小羽平视：「好囉，现在警察叔叔带了你过来，可是你答应过我要马上打电话给你妈咪，她现在一定疯掉的找你呢。」 这两位警察大哥回想大半个小时之前遇到这位小妹妹就觉得很有趣。 当时他们见到她一个人晚上在街头小椅子坐着，看似十分疲累，他们在一边观察了十五分鐘左右，确定这位小妹妹是一个人，并非大人让她在这里等的，所以便一起上前询问小妹妹。 一开始她不肯说，后来被他们说再不说就把她抓回警局通知她的母亲的时候，她才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跟他们说她正在找一位姐姐，可是她似乎坐车坐过了站，她问了一些大人，却走着走着迷路了。 起初他们是想套她的话通知她的父母，怎料小人儿十分聪慧，反过来威胁他们，只要他们带她去找这位姐姐，她就一定会打给她妈妈。 两位警察大哥把找到小羽来的始末告知了木槿，木槿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那……现在我带着小羽就行了吗?需要我留下资料给你们吗?」 「也是，给我们身份证登记一下，留个联系电话吧，万一小朋友的妈妈报了警，我们也可以马上告诉她。」收下了木槿递来的身份证，在小本子上抄了一些资料，也询问了她电话与这里的地址，确保没问题便离开了。 关上门后，小羽才知道害怕的扑上木槿的大腿上，开始哭泣起来。「鸣鸣……木槿姐姐……我怕怕。」 「哎哟！自己离家出走现在才懂哭吗？」木槿抱起她到怀里安慰，她抱她到沙发里，不禁好奇问：「你怎会想来找木槿姐姐的？妈咪知道吗？」 小羽不敢说的只遥了遥头。「妈咪不知道，是我趁容姨在厨房的时候偷跑出来的，因为我想代替妈妈跟你说对不起，木槿姐姐，对不起，请你不要再生妈咪的气，好吗？」 她何时生纳澄的气？谁告诉她的？「木槿姐姐没有生你妈咪的气，所以不用道歉，但小羽，你这样自己一声不响跑出来是不对的，这一次你遇上警察叔叔，下一次遇上的是坏人把你抓走，你以后再也见到到妈咪、容姨还有木槿姐姐囉。」 「鸣哇！！！！小羽不要！小羽以后不敢了！我要见到妈咪和容姨！」小羽想想也怕了，又扑入木槿怀中大哭，哭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嘟着嘴说：「可是妈咪说木槿姐姐不喜欢妈咪和小羽了，但小羽很喜欢木槿姐姐，木槿姐姐，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哎呀，可能是纳澄对她这么说。 不过，等等啊，现在是谁不喜欢谁了，纳澄总是把话倒转来说呢！ 「我又怎会不喜欢小羽，只是最近姐姐有点忙，我答应小羽，以后一定多点来看你，不如这样，我给我的电话你，你想着姐姐就打给我，好吗？」木槿瞧小羽嘟着小嘴猛点头，摸了摸她的小脸，叹声道：「好囉，现在要打给妈咪，跟她道歉，她应该找你找到疯了，而且应该很害怕。」 「嗯，我怕怕，姐姐你先帮我说。」小羽撒娇的把脸贴上去。 「你哟！自己闯出来的祸要姐姐背啊！」无奈的捏她的小脸颊，拿出手机拨打给秦纳澄。 电话才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她还没开口，那头的纳澄已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木槿，怎么办，小羽走了，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冷静一点，我打给你的原因也是这个，因为小羽现在在我这里……」小羽听到了妈咪的声音，不禁呼叫出来：「妈咪！」 纳澄把车停在一旁，她敏锐的听见了小羽的声音。「怎么会这样的？！」 「你先过来我家吧，之后再慢慢说，小羽已经知道错的了，我家的地址你知道吗？」安抚有点吓怕的小羽，轻抚她的小脑袋。 掛线后，木槿抱着小羽瞪住她的小肚皮问：「你有吃过东西吗？肚子饿不饿？」 「嗯！」小羽猛点头，她带出来的小馒头都吃光，可一点都不饱肚子。 「姐姐去弄碗麵给你，要先吃点草苺冰淇淋吗？」木槿觉得小羽还是会怕，为了安抚她的不安情绪，她觉得给点甜的让她放松下来。 「嗯！！」这一回小羽笑着的更用力点头。 麵吃到一半，小羽默默的拿着叉子睡着了，木槿发现后失笑的把她抱到自己房间里让她躺着睡，她有点心痛的抚着她的小脸，今天她一定经歷了不少害怕的事，一个小女孩能那么坚持找到她才哭出来，可见平常小女生的心灵是很坚韧。 门铃不久又叮咚的响了，这一回木槿即时跑过去打开门。 「小羽呢？」秦纳澄衝进来，却未见小羽的身影。 「她麵吃到一半就睡着了，我把她抱到我房间去。」木槿领着她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为人母亲的秦纳澄马上走过去抚摸女儿的头颅与小脸，摸到实体的她，才真正安心下来。「就让她留在这里睡一晚，我已经算是责备了她一下下，她已经知道错，所以她回去就不要骂她了。」 「以后都不会了……」纳澄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再往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吻。「我先打给容姨，她打给我的时候哭得很厉害。」秦纳澄再多看小羽一眼后从房间走出来，拨通容姨电话，告知她的一切安抚了她。 「你们一定是被吓疯了，没想到小羽会拿着上次我写给她的地址来找我的，我觉得我也有点责任，要不是我最近没过去看她的话……」 「木槿……」眼泪终于崩溃出来，双手抚在木槿的肩上支撑自己，她很害怕，害怕到全身都没了力气。 「没事了。」她软弱的一面扯痛了木槿的心，即使她知道现在抱住她只是一时之间的安抚，明天或许就要清醒了，她还是选择跳进去万尺的深构，用力的深深的把她抱紧，在她耳边安抚的轻语：「没事了，小羽找回来了，她不会再偷跑的。」 「不是这样的。」秦纳澄从她怀里退出来，泪如雨下的看着木槿，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反过来搂住她的腰把她抱紧道：「得知小羽不见了之后，我脑里面想着的是如果我连小羽都失去，那我甚么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你，失去了我爱得很深的人……我没有了你，没有了小羽，那一刻，我竟然在想……活下去也没意义……」 「拜託不要那么想……无论是我当年把你推开，还是你现在不要我了，我的心一直在守在你喜欢的位置，无论是朋友也好，情人也好，只要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把持不了的情感瞬间爆发，一双手拨开她零乱的头发，捧住她哭花了的脸，把唇凑近，迟疑只闪过一秒，她不想再放手了。 用力的的亲上去，隔了多年的亲吻触动起两个人的激动，深深的辗吮了一会儿，木槿喘息的退开，迷蒙的双眸深探着对方带着泪水的眸子，意犹未尽的再凑上前吻住她，这一回，秦纳澄拋开束缚的回应她，用力地吸吻着她的唇，舌尖自然地在激烈的情绪间试探地探向木槿的唇齿之间，对方意识的为她开启大门，并与之缠绵的交缠。 腰间的手慢慢的收紧，轻抚在她的背上，木槿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在翻滚，她在压抑着自己这股力量，特别是那双想触碰纳澄每个地方的手。 「喂，木槿啊。」秦纳澄笑着又脸红一地的推开她。 「怎么了吗？」吻得头昏脑胀的木槿不明所以地瞅看着她，双手不知不觉间正覆在纳澄的丰盈之上。 「我肚子饿，想吃你……口里面那味道的东西。」纳澄笑笑的捏揉她还未清醒的脸。 「我的味道……噢，想想也是，你赶过来都没吃过东西吧，你去休息一下，我去煮麵给你。」内里有甚么翻滚都冷却下来，无论有着甚么野兽住在她的心里，只要纳澄需要她停止，她都可以。 无论感情…… 或是体内那股神秘且陌生的波动。 被吻得双腿都发软，纳澄依在墙边看着她走进厨房的模样，嘴角上扬甚高。喂喂，她会不会太单纯，可爱得她差点把持不了想……吃掉她。 「你煮麵应该要用一些时间吧？我想洗个澡，知道小羽不见的时候我全身都冒了冷汗，现在有点黏住，很不舒服……」纳澄依在厨房门口，欣赏着她未来的贤妻下厨的漂亮模样。 说真的，若不是在求学时期有她待在木槿身边给别人作对比，相必木槿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美女，口中的女神范。 她的美在于气质，当然，样子标緻讨好也是重点，加上她对别人总是显露出温文且柔软的一面，是男生们看了会想保护的一种。就像她一样，她不管自己当初是因为想保护这位小学妹而渐渐变成喜欢，还是喜欢了才想保护，两者的原因对她来说都一样，她正真喜欢的人就只有木槿。 「去洗吧，至少也要等半个小时，你自己去找替换的衣服，毛巾在第一格的抽屉里面有新的，洗衣机有乾衣功能的，你换下来直接放进去洗好吹乾也可以。」她轻柔地抹着笑意的说。 既然主人都让她自己来了，秦纳澄也不客气打开房间里的衣柜，挑了她想穿的衣服和木槿说的毛巾出来后便去洗澡。她用了颇热的热水淋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小羽现在安然无恙，可那份惊恐的心悸还残存在心口中。 至于在厨房里的木槿目送纳澄进浴室后，她呆呆的搅拌着沸腾中的杂菜汤，忽然她慢慢的举起自己的左手，盯住那个掌心…… 呃？她是不是在吻纳澄的时候……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了？！ 脸颊緋红，木槿心乱如麻的捂住嘴巴。 两个人隔着一个茶机面对面地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又一碗热腾腾的麵冒着淡淡的烟雾罢在茶机中，饿着的人拿起筷子吃得十分的香，而煮麵的人则托着腮子，目光转睛地看着这位吃得很香的人。 特别是……她慢慢地咀嚼时的嘴唇，以及宽松t恤之下，仍旧玲瓏浮凸的丰盈上围。 「看够囉……」吃到一半的秦纳澄受不了那么明目张胆地把她看得赤裸的目光，伸手挡住她的眼睛。 木槿嘴角上扬的把她的手抓下来，仍然一言不发地紧盯住她。 「不管你了，我要吃麵，可以当厨娘了，这麵煮得很好吃。」她咬下一口流心的太阳蛋，满足了她的味蕾，捧起碗子喝了一大口的汤，很对她的口味。 秦纳澄陶醉在那碗当中，而木槿则悄悄地移到她的身旁，在放下碗的时候察觉她坐在旁边，未有说话的继续吃她的麵。 木槿凝视着她侧脸，脑里面混乱的画面在打架，煮麵的时候，她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点不相信她吻了纳澄，而且对方也回应她。 相隔这么多年再重回这嘴唇的温暖，心坎难免是激动又感慨，花上她一辈子的时候都不紧要，她总是对自己这么说，但是，再吻到那张嘴的时候，她那一刻脑里面浮现的是…… 他妈的等太久，久到她快要放弃，也放弃过无数次。 「喂，你在发甚么呆。」把麵吃完，发现有人很萌的看着自己看得出神。 「我在想……刚才我是不是摸到你的……」目光投向她的上围去，以示她想说的地方。 「是啊，所以跟姐姐说一下，你何时变得那么坏？敢动色心！」假装生气的扭住她的耳朵，然而心里面已经在笑翻了肚子，哎哟喂，她那么单纯，姐姐以后怎么下手啊。 「我我我……我没有啦，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头有股很强的气流涌出来，手不知不觉就去到你的……」双眼再次投到她的胸去。 「狡辩！看姐怎么惩罚你。」纳澄伸手骚她腰间，她知道木槿最怕就是骚养，腰部更是敏感。 「哈……不要……哈哈哈，以后不敢了……停啊!」木槿抓住了她的双手，停下来的气温霎时升温，她看着纳澄的脸，而她也收起玩笑认真的看着她。 她只知道纳澄的脸越来越近，眼前黑了一片，继而唇上一阵的酥软，眨眼更是被对方侵进了地域，不断地挑逗着，互相交缠吮吸。虽然她是抓住对方的手那方，奈何处势就是被压下去的，还被反过来十指交缠地压在沙发上。 吃饱了，灭掉的慾望重新燃起，而且还要更旺盛。 上方支配一切的纳澄强势地把舌尖转移到木槿敏感的耳垂和脖子，火速把木槿的巧乳揉在手心当中，听见木槿娇忍着的喘气声，心眼更使坏地探到她的衣服里面，解开内衣的扣子，熟练地扯下来。 「你……没被人碰过？」她的反应实在太过生涩，秦纳澄迷蒙的双眼凝看着她一张緋红的脸，慢下了动作，安抚地轻吻着她的唇瓣。 「没有……」诚实的回答，脑袋空白一片的木槿，也没办法装作自己有经验。 「为甚么，这么多年都一个人，不孤单吗。」吻向她的下巴，舌尖滑到她的喉结处，听见这个消息，纳澄内心既激动又愧疚。 「我心里面只能待着一个人，除了你，我没办法喜欢别人。」被挑起的情慾木槿双眸朦胧地瞅看着纳澄，水亮的眼眸，润泽的唇瓣，通通都散发着…… 快来吃我的讯息。 「你啊！！只有这个时刻才诚实吗？」理智完全拉断了！秦纳澄把木槿拉到沙发里躺着，欺身压着她疯狂地与她缠绵热吻，拉高她的衣服，唇便依着那吸引人的粉嫩又雪白之地低下首去品味它…… 情慾是控制不了，她急切地想得得木槿，手掌心从雪嫩的乳房摸下去，穿过腰间轻柔地压下去，正想再从腰间滑下去裤子里面，探向女性最秘密的地带。 最后一步曲，也该要奏起之时，房间里面却抢着要吶喊另一个的序曲。 母性大于慾望，秦纳澄与木槿同时睁开最理智的眼睛，她睁眼看向木槿，木槿也看着她，齐声诧异道：「小羽醒了！」前一刻的甚么情慾都烟消云散，她们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马上衝进房间去。 后来赶上的木槿进房间就看到小羽倒在纳澄的怀中大哭起来。「怎么哭得更兇了。」皱一皱眉，是不是作恶梦了呢？毕竟今天她小小的一个人独自走那么远的路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 「刚醒过来，还没弄清自己在哪里。」秦纳澄哄着怀中的小心肝，待她没哭得那么兇后才对她说：「你忘记了吗？这里是木槿姐姐的家，是你自己跑过来找她的哦。」她捏捏她的小脸颊。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羽扭过头看看温柔地笑着的木槿，她扭回来看看妈妈，甚么事都记起来，反而害怕的争脱妈咪的怀抱，转过头向木槿讨抱抱。木槿好笑的接过手，她知道小羽为何有这反应。 「没事囉，木槿姐姐替你跟妈咪说了好话，妈咪说不生你的气，不过，你都醒过来了，那就亲自跟妈妈道个歉吧。」她抱住她坐到纳澄身旁，看着她母女两的对看眼神，木槿更加肯定自己必需做得更好去保护她们。 「妈咪，对不起，小羽以后都不会了。」嘟起小嘴，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也是小孩子的绝技武器。 绝招一出，谁能抵抗？ 纳澄把她重新抱到怀间紧紧地搂住，之前心惊得全身发冷的可怕感觉还有縈回，她忍住不哭的道：「嗯，妈咪不生气，妈咪也有不对，所以小羽，妈咪不能没有你，妈咪很爱很爱你的。」 「哇！妈咪！小羽也爱妈咪，也不能没有妈咪的！不过也不能没有木槿姐姐。」小小的双手也用尽力去抱住纳澄，同时也再一次声明除了妈咪，她都要木槿姐姐哟。 呵呵，小孩真会找时机啊。 「你哦！以后你想见木槿姐姐就跟我说，妈咪假公济私让她提早下班来见你吧。」秦纳澄失笑的捏她小脸颊，闻一闻女儿的脖子，故意皱着眉道：「你臭臭的，妈咪帮你洗澡，洗完澡就要睡囉，明天还要上学！」 「好！」妈咪很久没帮小羽洗澡了，原来偷跑出走，也会有好的收获啊。 「呵呵呵，总裁，你很行啊。」嘴角抽了抽，人再怎么成长，有些恶行是改不掉的。 假公济私这回事，秦纳澄当会长以来都暗里做不少。 秦纳澄牵着手带女儿出房间，她回首瞪向木槿挑了挑眉，彷彿在说…… 我是总裁我怕谁? (然后，柠檬要告诉大家，其实这个故事另一个名字是：总裁啊！副经理哟！同时属于总裁系列。噗！！！！) 章三十 第三十章 晨早六点鐘，闹鐘响了一声就被木槿瞬间关掉，她并没有懒床的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不想吵醒身旁的一大一小。 自从上週小羽离家出走来了她家，继而促使她与纳澄再次一起之后，她几乎每个週六都会跟这两小口同床睡觉，不是她们来她家里，就是为了方便小羽她去她们家过夜。弯腰把被子小心的替她们母女两拉好后，她便走出房间去外面的浴室洗脸刷牙。 啊，今天是她来到了纳澄的家，而且她昨天还拖了一个行李箱过来。她并不是因为觉得要长期週六日来过夜才拖行李，而是这个週日她要出发过泰国大约一週的时间。十点鐘飞机，她得提早两小时到机场，与允诺顏、拍摄团队一起飞过去。 恍神之间，忽然腰间多了一双手臂，吓得她把口中的泡沫吞了一些些。 「就说不用那么早，明星不会准时的。」睡不醒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会，诺顏的工作态度行内出名严谨，她会准时的，你对她有偏见。」轻柔地笑着斥责肩膀上惺忪的人，她轻拍她的脸柔着说：「真的不用载我去，你回去多陪小羽睡觉吧。」心疼她工作已经够累，不想她为了自己而减少了休息时间。 松开木槿把她轻轻地推开一个身位，拿下自己的牙刷挤了一些牙膏开始刷牙，刷完后把她搂过来抱住，温温地在她耳朵边轻声说：「我寧愿减少休息时间也想跟你多待一个小时。」 她的话把木槿的脸弄得泛上淡浅的緋色，与她拉开一点距离，直白地凝视着她，慢慢的把唇凑向前，轻软地印在她满是薄荷味道的唇瓣。不停留太久，这屋子的空间，还有两个人的。 「就这样？」纳澄把她用力的压向自己身上，眨一眨眼。 「去机场而已，你想我用甚么报答？车费要吗？」明知道她在说甚么，木槿才不会那么傻的自投罗网。 上次小羽离家出走那一夜的大家都被挑起的慾望，自今即使她们同床也有四五次了，但并没有继续接着那一天的步骤发展下去，也可以说没甚么机会，因为同床还有小羽，纳澄屋子里也有容姨住着，二来也没甚么特别像那次的浓烈氛围，她们之间很珍惜也小心地保护着得来不易的爱，即使热恋期情感多强烈，她们也格外克制自己。 「呵呵，以后有机会要你还我。」快速在她唇上啄走一吻后走出浴室，今天没安排工作应酬，纳澄换上一套简便的运动装而已。 木槿换上以舒服为主的休间装束，今天去到海尔出资建在泰国的渡假酒店后就要和与允诺顏一起与酒店的行政总管会面倾谈拍摄的事宜，她也不能穿得太简便。 来到机场，她原来不是最早到达的那一位了。 木槿在休息区的那排椅子瞧见了即使戴着帽子与太阳镜也挡不住她高冷星味的允诺顏，旁边是孙枫铃与徐盼盼，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着她笑着挥手，而她也挥一挥手，提起步伐拖着行李走过去。 「你们很早啊。」木槿坐在盼盼的对面的那排椅子上。 「我们比你早到五分鐘左右而已，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要吗？」盼盼拿起手边的从咖啡店买来的三明治想分一半给她，太早起床，她吃不了全部。 木槿正要伸手接过的时候…… 「不用了，徐经理。」 声音从木槿头顶空降下来，一杯咖啡出现在她的手中，几秒后，原先旁边空着的位置，也被人高调地佔据。 观眾们──允诺顏以及孙枫铃喝着咖啡，分着一份三明治吃得很有味道的观看这场突如其来的争风吃醋之战。 「秦总裁，今天这么有空来送机吗？」风度的压下怒意，敷衍的扬着嘴角。 「对啊，女朋友要出国，跟一群浪蝶相处一星期，当真要来给那群浪蝶一个下马威。」高傲地挑起眉稍先瞪向徐盼盼，再横瞥了一眼那看戏的两口子。 「哈！」徐盼盼好笑的翻个白眼！这个女人太恶趣味！前阵子还打死不接受木槿，而现在又大方承认木槿是她的女朋友！？ 上辈子一定欠她很多，这辈子她才会受秦纳澄这个疯女人那么多气！ 「唉，枫铃啊，我这是未恋先失了吗，还打算借这次泰国之旅潜入杂鱼总监的房间勾引她啊。」允诺顏无辜地看向闭不住笑容硬要闭的孙枫铃。哼，敢说她是浪蝶！她是浪蝶，那她就是妖精！ 一言都不敢插嘴的木槿听到她们的对话已无力吐槽，默默的喝着连锁咖啡店的浓郁咖啡,假装她与这群女人是不认识的自个儿翻动手机，看看脸书与line的动态。 「别伤心，你来勾引我好了。」枫铃红了脸的把手覆在她的大腿上。 「呵呵，你说的。」诺顏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行了，你们是看我软绵绵的，欺负我啊。」听不下去了，木槿抬眼的瞪住那两口子深情地对看，还有侧过头瞪了眼她身旁挑起事端的第一犯人。「你可以先回去，不用送我入去了。」 「我今早说过……」纳澄凑在她的耳边才细语:「想和你多待点时间。」指尖捏捏她的耳垂，满意她的耳朵因此而瞬即急速红了起来。 嘖。嘖。嘖。 三声起伏不一的嫌弃声此起彼落，第一个选择离场的是徐盼盼，她转到背后背着她们的那排椅子坐下，打开那份三明治大咬了一口以洩心头之愤！其馀的两隻浪蝶打死也不转阵地，就和她们斗闪光。 泰国的炎热的天气，让本来就不喜欢夏天的木槿晒得她有点吃不消。 下了飞机后，拍摄团队带着他们的器材上了一部租好的旅游巴出发去渡假酒店，而木槿与允诺顏她们一等人就坐着一台mvp出发，木槿上了车子凉着空调，才感觉自己可以存活下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公司投资发展的渡假酒店，酒店的名字是用泰文释英文的发音，她来之前很久已经背好了这酒店的详细资料，知道名字中文的意思就是宽阔的海岸。 一行人由允诺顏、徐盼盼与她走在前头，来到大堂处，排场吓人的两边站满了职员，一踏进两排的职员微微弯腰且拍手迎接。 木槿觉得酒店大堂的空调也许不太足够，因为她感觉到额头冒了两滴冷汗。 「你们好，欢迎来到???????????，我是行政总管bicha。」他伸手先递向木槿，此举也明显地宣示他也是做足了功课，知道海尔派来的副经理是谁。 木槿暗自讶异的顿了一顿，却很快收起那微丝的情绪，换上招牌温文中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抬手与他握着手。「你好，我是arie，海尔的副经理，秦总让我跟你说不好意思，她有公事不能亲身前来与你见面。」木槿很多年都没用过她的英文名字，想想当初她是为了敷衍英文课的老师才随意让小菓帮她改的。 她的英文名甚少人知道且记得，就连小菓前两週来找她聚旧时聊天以前的事，要她来提醒才醒起。 「不要紧，下次有机会我过去跟秦总会一会面吧！」他爽朗又帅气迷人，迷得后面拍摄团队中的某几位女生都微微惊叹。 木槿看过资料，他是泰法混血儿，皮肤比纯泰国人白，脸相绝大部分遗传自法国血统，深邃且宝蓝色的眼睛，还有五官十分立体，再配少许亚洲人的长处特质，他要跑去当明星一定会很红。bicha的爸爸是贸易商人，她想当年是他爸爸来泰国做生意结识了他的母亲，还为她的母亲留在泰国落地生根。 爱情不分种族地区，也不该分……异性或同性吧？ 有点发呆的胡乱想了一大堆，到回过神的时候，她手中已经拿到一张房卡，在途中她该听到的重点都有听进去，拍摄的会议安排在一个半小时后，bicha体贴地想大家可以休息少许时间才开会，那样效率和集中力会较好。 木槿推开房间，里面实在太豪华又漂亮，虽然安排给她的是豪华双人间，比普通房间高一级，但她认为那也是很顶级的，设备都齐全，特别她看到那张大得可以睡下三个女生的大床，睏意就来袭了。 告诉自己不能有想睡的唸头，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决定拿东西去淋个浴洗走坐飞机的疲态，换过另一套正式的衣服，化点妆再去开会。 会议室也很宽敞，一张十八人胡桃木色的长方形会议桌放在中间，四周还有很大的空间，对于酒店会设有这种会议室也是挺见少见的，而且投影机、电脑等设备都齐存。木槿和诺她们分别坐在两边，拍摄团队则派了导演、助导以及器材组的主管出来开会。 bicha与几个人不多久便走进来，他介绍了一位是他的秘书和宣传部主管，另一位则是海尔在泰国当地合作的旅行社的主管及他的秘书与最熟悉泰国景区的导游代表。他们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谓的自我介绍上，匆匆讲了一下自己是甚么身份职务就开始这场的会。议。 经过三个多小时，终于把此次拍摄的行程与酒店、旅行舍该做甚么样的配合的细节都倾谈好，这里已经没有木槿的事，不过她替诺顏做明星就很辛苦，因为她还没结束，她今晚还要和整队的拍摄队再开另一个拍摄会议，但开会之后，bicha也贴心的安排了一顿正崇泰国餐给他们享用，享用过后也安排了车载他们出去附近的市集逛逛。 第一晚完结，木槿在市集买了几样东西给纳澄与小羽还有容姨，她回到房间第一时间趴在大床上，连去洗澡的力气都快拿不出。 快要趴着睡去，手机突然叮咚两声，她慵懒地侧过头，打开手机看看是谁，看到来讯息的人瞬间使她嘴角浅淡的勾起，撑起身躯坐起来查看内容。 纳澄：累吗？小羽刚才闹脾气，说你不要她，我跟她解释你去泰国找人妖。 纳澄：她听了就大哭，说木槿姐姐不可以喜欢人妖，只可以喜欢她，呵呵呵 木槿：你这是教坏小孩子，好吗？＝＝＂ 纳澄：我那里有教坏她？你的确去了泰国啊，泰国很多变性人的。 木槿：你就剩下一张嘴厉害！ 纳澄：是吗？你又没试过我的嘴有多厉害。 看到她带黄色的文字，木槿不禁回想着她舌尖在她胸口上舔吮的画面，胀红了脸颊和耳朵，她热得马上去倒了杯冰水来喝。 木槿：我不想理你了，去洗澡，晚安。 怒羞的把电话关掉萤幕后拿去充电，再也不管最后那声叮咚，拿衣服去洗澡，她明天要很早起床跟团队去看拍摄的景点。 海尔的宣传部想出了拍宣传酒店同时连带拍摄泰国少为人知的景点，然后再加插一些剧情，拍成一段三十分鐘的微电影放到官网，但在电视上会剪成三十秒……她佩服后期製作的人。 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木槿哼着小曲走出来，她瞥一眼手机，忍不住打开看看纳澄最后到底说了甚么。 纳澄：回来后……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嘴巴可以多厉害，晚安。 羞怒的嘖了一声，她回应也省去，这个女人何时变得那么下流，都不像以前她认识了。 纵然觉得纳澄的说话有点下流，可口腔里莫名连喝口水都甜的这种感觉…… 很不错。 除了来跟bicha会面与木槿有直接关系之外，允诺顏的拍摄情况与进度几乎与她没怎么可以连接上的，她纯粹出于被fee那群人的唆使以及秦纳澄的假公济私说可以让她多待泰国玩几天之下，她才会继续留下来。 随队去到不同的景点视察拍摄场景，导演们要预先想好拍摄的取景方位，好让明天开始正式拍摄的时候省下时间。今天只有她一个人跟拍摄队团四处四，允诺顏他们则与bicha去了当地政府的旅游管理局打招呼，虽则事前旅游局已经批准她们拍摄，不过他们也认为还是连同主角过去一趟会较为有礼与尊重。 转了很多地的木槿终于回到酒店，她回合了诺顏她们后才出去当地的海鲜餐厅吃晚餐。 「明天我要开始拍摄，你和徐经理会四处逛吗？还是跟我们一起的？」诺顏毫无自觉的任由旁边的孙枫铃服侍自己，她把对方剥壳送到嘴前的虾肉、蟹肉通通不客气地吃下去，自己的双手很闲的滑着手机看她专页上的粉丝留言。 木槿冷眼的看着她们这种奴隶式的相处模式，真替枫铃将来的人生捏一把汗。 幸好，还有徐盼盼实是看不过眼，出声开骂：「允诺顏，你以为来了泰国就没狗仔跟拍吗？你这样被人拍到又说你大牌，连吃也要助理动手！手残了，是不是？」 有位大明星不悦又反驳不了的抿起唇瓣，气匆匆的把孙枫铃正好递上来且剥好壳的蟹钳一手抢过来，吃了一口后转向枫铃骂回她道：「你现在当我手残了是不是！谁叫你餵我了！你再餵我会肥的。」 嘴上说会肥，可鲜味的蟹钳就被她用两三口终结了。 无辜被骂，枫铃眨了眨眼的看向两双盯住她的目光，笑笑的抱怨道：「连宠一下女朋友也得被骂，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这么做过。」 嘖、嘖。 这一回，轮到木槿与盼盼同时不若而同的用嫌弃的声线嘖出声响。 唯一听了嘖声也继而勾起嘴角不知道在笑甚么的也只有允诺顏这位大明星，她偷偷的为枫铃剥了一只虾子送到她嘴前，待对方不以为意的吃了后，嘴边的笑意更深不可测。枫铃自然的把虾子吃掉，同时又向嘖声响出来的两位挑了挑眉，笑容可掬。 眼睛要被闪瞎，那两个被挑衅的人无语的继续吃海鲜大餐，徐盼盼更是不想理会到底她们这样若真被拍到后要怎么处理，危机公关这种事就交给公关公司去处理吧。 第三天，终于在一轮的准备之下，微电影与宣传片正式始拍摄。木槿悠悠的坐在太阳伞之下与徐盼盼一起喝着冰冻的饮料看着远处的沙滩边摆弄笑容与演技的允诺顏。她喝着饮料边心里面替她辛苦的慨叹：避无可避，只能被太阳直射，还在烈日的中午之下，诺顏回去要涂多少保养品了？ 嗯，这杯泰国青柠梳打真好喝啊。 心血来潮的拿出手机，把饮料放到镜头之下，与背后蔚蓝的天空拉成一副很捧构图后拍下照片。在木槿眼下，这张图已经可以成为一副饮料的广告，烈日与流着汗水的玻璃杯，谁看了都会在视觉上很想喝这杯饮料，特别在夏天推出的话…… 犯了些职业老毛病，木槿无奈的摇一摇头，却很恶趣味的把照片传给了秦纳澄。 那边正在处理文件的总裁正工作得头昏脑胀，听到电话响起很自然的拿过来查看，发现木槿只是传了一张图片却没有标明任何文字，她就懂了。 这是要让她羡慕又妒忌的意思吗？ 她还以顏色的拍下桌面上一堆的文件，把照片发过去后加上一个可怜得快要哭的小猫图。会有这一大堆文件她要亲自看，原因就是她放了木槿过去泰国跟进拍摄进度，再私心地放她几天假期。 辛苦的都由她来扛。 木槿：我买了很多手信给你……当然还有给小羽的，总裁就努力把我的份都干掉吧。 纳澄：算你有点良心，拍摄顺利不？ 木槿：嗯……怎么说，今天才第一天开拍，前两天都是准备，我现在眼看见的就是导演 没多喊cut吧！诺顏似乎也不想被太阳晒得太久所以把表情都发挥得很好。 纳澄：吃午饭了没？你那边虽然很热，但别喝太多冻饮和椰青水，很容易会喝坏肚 子的。 木槿：刚吃了。椰青水我不太喜欢喝，来到的第一天喝过一次都没喝了。你也是多找时 间休息，别真的只管工作，三餐要吃好。 纳澄：出外逛街要小心，别独自出去，我中午要跟天茗集团负责人会议午餐，现在要出 发了，今晚再聊，拜。 木槿：嗯，拜。 纳澄放下手机，叹声的抬眼看向顾铭远一脸就是催促她要起来的模样，无奈的拿起外套跟他离开办公室。 「笑成这样，一定是跟秦总谈情说爱了。」徐盼盼取笑的指向她手机。 「嗯，不过她又要去工作了，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辞掉副经理，回去fee帮忙，那我可以抽多点空去陪她。」木槿直接坦率承认。而本来她是想说可以有空去帮忙照顾小羽，但她不知道徐盼盼到底在母校校庆那天听到多少，而且她记忆中内容并没有提及纳澄有小孩，所以说到出口的话略为修改了。 「那是你们俩个人的事情了，无疑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方会在某个方面去迁就另一方，当然这种关係不能单方面一直默默退后去包容，每个人都有自己崩溃的临界点，我不反对，也不想就这么支持你去辞掉现在的职位，海尔的副经理的名函，不一定有实力就能被选上，外面很多很有实力的人，可林总最后选上你就有他的原因。」 她的分析确实打断了木槿激发起的衝动。她没有要留恋副经理带给她收入的大跃进，之所以当时答应林壐书，目的就为了可以减轻纳澄不必要的工作负担，若林壐书选了另一个人去坐这个位，那纳澄就要花不少时间与心神去与这个陌生人磨合。可往往合得来还好，合不来的话…… 纳澄坐上总裁这个位置就会多一个敌人了。 炎热的下午在木槿静静的思考事情之下随之过去，黄昏日落降临，拍摄团队也大喊收工，唤醒了已在一旁想昏睡的两名平常多坐在办公室的“室内人” 「你们也太过份了，明天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允诺顏挡住了夕阳的光线，遮黑了两个人。 「哦，最好不过。」木槿抬起惺忪的眼，揉一揉，笑得有点傻气。 「也好，我们明天去购物吧，泰国有个商场很多名牌的。」盼盼摘下墨镜，连瞄一眼挡住前方的人都懒得瞄，直接转向木槿兴趣盎然的提出意见。 木槿答了好，换来上高一声冷哼，然后挡着美好夕阳的人影就气冲冲的随孙枫铃回去mvp上。她和盼盼互相看了一眼后笑了出来，合拍的收拾一下四周，也赶回去mvp里面。 「我是说笑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大明星。」木槿坐在后方，倾过身往前看着把头撇向一边的允诺顏。 大明星不给她脸色好看，却因为木槿仍然鍥而不捨的盯住自己，看似得不到她的回话就不会回去坐好，她竟然输掉的回过头在墨镜遮住目光之下看着她，哼了一声说：「我也只是气话，不过也是说真的，你们两个明天去购物吧，不要跟来，要晒就我一个人晒好了，你们去有空调的地方才是室内人的最爱，我应该没猜错。」 「我家的大明星何时会体贴别人啊。」盼盼挑挑眉，嘲讽的插一嘴。 「你也猜得很准，今天我都快要被溶掉，别不开心，莫说姐姐不疼你，我去购物时传些包包照片给你，你要买我就先帮你刷卡囉。」木槿回去后座坐好，司机对她在倒后镜上微笑点头后才开动车子出发。 她清楚整个拍摄流程，接下来诺顏根本没有空间去闲逛购物，几乎由早上拍到晚上十点，甚至凌晨一点也有。 「怪不得秦总会如此痴情，你的温柔与贴心，谁都很想得到，可惜啊，有人怎样也得不到，是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 车厢最后的声音是一声很强烈的嘖响，这一声嘖，彻底把车里的气候推至冰冻的空间。 第二天的行程，木槿与盼盼跟允诺顏一起吃了顿早餐后便分头行事。 昨天说要去购物的二人说真不假的包了一辆车去到siamarea商场购物中心，里面拥有大大小小的品牌名店，女人的购物，男人绝对不能理解，面对厨窗罢放着漂亮的衣服，即使明知道里面的衣服不可能会选得上，那两位女士还是每一间都跑进去挑过够，试穿过够。 三个小时后，盼盼手上已经有四大袋东西，连木槿那么节俭的人，手上也拿着两袋衣服。适逢回去也快要到夏季，泰国是一年四季都那么热的地方，卖的衣服都是夏装，所以特别多新潮又意想不到的款式和花纹图案，而地球的暖化之下，夏天越来越长，木槿近年也较喜欢买多一点夏装的衣服。 「银星一定给很高薪水你了，买东西都不用看价钱！」找到餐厅进去坐下，在等待菜式上来的时候，木槿挑眼自过去盼盼旁边座位放着的四大袋都是很高级名店的袋子，她其实也看中两件围巾和上衣，可一看价钱就不捨得买了，围巾一条已经是她三分一的薪水了。 反观她看见盼盼买东西就是先看到款式，再瞄一眼价钱就决定买下来，大发的就像一个富二代买东西不看价钱。 「薪水就是普通经理的价钱，但我们公司是以捧明星为生意赚钱的，所以我能够倾谈到一个代言回来，就有分红，道理等同做保险啊做直销一样～而且公司每年年底亦会发花红，我们公司那么多当红影星歌手，投资的电影在内地随便也有几千万甚至过亿的票房，公司是会安照收益再以每套的单位去发奖励金，我属高级职位，当然收到的奖励会更多，我太忙，平常没地方花，就是每年换季去买几套上班的衣服，再加上房贷，其实一个月花费不多，难得这一次偷到点时间来泰国，当然会较松手去买，实际上没你想像的真的不看价钱就买，刚才买下那条出席晚宴用的裙子，我刷卡时都要听到我心在叫喊了。」 盼盼哀怨的看着木槿，即使又扬着笑意反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银星？福利你都听到，很好的哟！刚才公司也想替我请个副经理分担工务，公司红星越来越多，他们想多一个人去应酬客户。」 「哇，那不厚道耶，听到我都想过去你那边了，但看你工作常常要跑来跑去，又要去跟客人喝喝吃吃的，我会吃不消。」吐吐舌，想起要喝酒买命，再多钱也只是浮云。 意料中的答案，盼盼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待菜来了，她们适趣的转换别的话题，聊着无边无限的事，做不了情侣，能当一对闺密，是不错的选项。 用餐后，她们默契都认为贵的品牌再买的话会超出她们的负担，便决定转移阵地，去siamarea旁边的marboonklongshoppingcenter，那里都是较踏实的品牌，深受泰国当地年轻人的欢迎。 价位不同，两个女人显得更加不停手的疯狂大手购入不少衣服裤子，甚至内衣裤也花费了不少，转眼，两手都几乎拿不动后，便决定去吃个晚饭便回去酒店休息。 经过一整天边购物边聊心事的二人情感上突飞猛进，大家毫无忌讳大谈很多生活上较私人的事情，聊到到了酒店，还是谈笑风生的并肩走进大堂。 「木槿姐姐！！！」 一把稚嫩的声音震耳欲聋地打断了木槿与盼盼的绝密聊天空间，木槿睁大了眼，盯着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的小人儿往她那儿跑过来。「木槿姐姐～！」小羽一个衝撞地大抱住木槿的大腿，抬头的一双眼睛是闪亮闪亮，笑容可掬。 身旁的盼盼有点惊呆，怎会有个小朋友的？她诧异中抬眼看去到底小朋友的父母是谁，却抬头见到的是也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的秦纳澄正冷寒着一双眸子瞪住她。 呃，这下是不是要替木槿担心了，反正她是没所谓，和秦纳澄相处的人不是她。 放下手中所有的袋子，用力的把小羽抱起来，再以惊恐的脸容看着慢慢逼近她的秦纳澄，她结巴的问：「你你你你……怎么会过来的?!工作做完了?」她已经不在公司处理公务，现在连秦纳澄都不在，那海尔谁来主持大局？ 「暂时赶完，而且小羽这几天一直对我说教，又吵着要来找你，所以趁有个空挡带她过来玩两天吧，小羽很爱游水。」她抱着臂横视她与盼盼，不甚友善的质问：「看来你都没怎么想念我吧，购物购得很开心。」 动不动就吃醋的秦纳澄对木槿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归习惯，若吃醋吃到那么明显都不说点好听的话来哄哄她，最后吃亏都是自己。她轻轻的拉拉她的衣罢，带了点委婉说：「购物购得很开心，因为我购的都是为你去购，想着你穿上会很好看，自然就买了很多，唉，我这个月的卡刷爆了，总裁是不是该开一张附属卡给我去刷呢？」 努力地忍住笑意，可嘴角还是惨透出明显的好心情，防备的抱胸姿势变换了，那证明她已经忘记她是与盼盼去购物这一点。她把小羽抱回来，正好bicha秘密地收到海尔的秘书顾铭远传给他的电邮，通知他秦总应该已经到达了酒店，所以他赶紧从外面回来迎接贵人。 「你一定是秦总了！我是酒店的行政主管bicha」bicha匆匆忙忙的走过去，对着明显气场都散发着领道味道的秦纳澄伸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礼貌的与之握手，脸带她的招牌公式微笑。内心却是万般的大骂着那个多事的顾铭远，除了他知道她去了泰国之外，是没有人知道的。 「秦总都是过来视察拍摄情况吗？噢，看看我是不太会做事了，现在已经晚上，我先为泰总安排房间吧。」bicha观察入微的看到了纳澄的行李箱，证明她还没登记入住，刚刚到酒店。 「不用了，我只是带我女儿来玩两天，不是来工作，无谓佔多一间房，这两天和木槿副经理一起住就好。」脸上笑意加深，看向他。 木槿对她的决定颇感认同的默着头，bicha瞧见房的主人都点头同意，他也不想强人所难，微笑的道：「好的，那我让人先把你们的行李拿到房间去。」他眼光看向已在一旁等待的服务员，收到讯息的服务员即时扬起训练有收的笑容，走过来把行李先行带走。 「我下面还有事，泰总下次再过来的话一定要跟我说。」bicha抹一把汗道别后赶紧回去才刚开始他就离开了家族饭宴。 一堆人里面，唯一以旁观者角度看得最清楚的徐盼盼一听见秦纳澄说要住木槿的房间那刻，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谋算着下流的事。她再看向木槿一脸很认同的模样，天真的脸教盼盼为她的贞操担心……. 哎……木槿学妹啊…… 你的贞操应该守不了今晩……吧？ 章三十一 第三十一章 得知母女二人只吃了飞机上的餐点，木槿便提意和她们一起到附近餐厅吃点东西，再逛一下市集，回到酒店也不会太晚。 一顿地道的泰国晚饭后，木槿带她们去市集闲逛也可以消化一下才回去休息。秦纳澄牵住自己的女儿是必然的，木槿却悄悄地转到秦纳澄空着的那一边，在人流满多的市集里面假装自然地牵上她的手。 步伐因此也顿了一顿，纳澄轻轻转过头看向木槿，见到是一个羞着一张脸的少女，心脏忽然噗咚弹跳了一下，随地也反握住她，名副其实地十指紧扣。 「妈咪～我想买那个哦！」小羽见到一件很可爱的玩具。 「你家里很多玩具啦。」全部都是她的爸妈和弟弟买过来的，多到她已经偷偷把一些连拆也未拆过的拿去捐了慈善中心。 「也对。」小羽略显失望。从小她就懂得自己的家庭跟别人不一样，妈咪宠她，却同时有一套很严谨的管教方式，妈咪说，她说不买就不能再撒娇下去，妈咪不买就是有妈咪的原因。 看不过眼的木槿捏了纳澄的腰一下，看到人有不解的瞪向她时，松开她的手，走过去把小羽抱起道：「小羽家有很多玩具吗？可是木槿姐姐家里都没耶！那木槿姐姐买来玩，姐姐可以先借你玩，这样好不好？」 「好啊！」小羽想起话事的还是妈咪，她转眼看过去妈咪处小声问：「我可以借来玩吗？」 「嗯。」纳澄无奈又宠溺点头。瞪住一大一小这就高兴地走过去那个玩具摊，唸着……嘖嘖嘖，又一个宠小羽上天的人增加，她的严母之路很艰辛呢！ 回到酒店，以小孩为先的原则，替小羽洗澡再哄她睡去后，两位大人可以松心下来，赶紧准备休息。 「明天你有想过要去甚么地方吗？」木槿一路打开行李箱取出换洗衣服的问。 「没有，我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纳澄坐在床上，抓起木槿的马尾捲在指尖当中。 的确。 木槿很明白秦纳澄会突然过来的动机，她的举动使她很温暖又窝心，也有一丝丝的激动。彷彿就像以前大学的时候，纳澄会为她打工迟到，陪她吃完晚饭再走一样。在这段关係里面，自己总是被照顾的一方，虽然使她有点懊恼，可被人捧在手心的那份安稳，嚐过了便很难忘记，可她日后也想成为可以为对方分担的一方，所以大学与纳澄分手之后她就很努力读书，很努力找工作，直至决定加入fee也是卖命的想公司业绩上升。 她要强大的不单只有生活水平，她想磨鍊的还有心智与坚韧。 「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就好了，甚么地方也不要去，饭也不用吃，饿坏小羽。」回转头给她一记无力的白眼，吐槽完毕便拿着衣服走去浴室，不理会这位漂亮的总裁大人。 被拋下的人叹息一声，身体躺在宽阔的床上，舒适的触感让她疲累的身心很快发动强烈的讯息，再加上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起，催眠般把她带进去无边无限的睡眠境界。房间多了一个大人，木槿很快洗好就出来，让纳澄也可以早点洗澡休息，怎料她只是进去十五分鐘，床上却多躺了一个大人，似乎还睡得很沉。 她蹲在旁边，脸露出心痛，望着她眼圈变得比她出发前更深，想必她为了过来泰国，一定把自己的工作排到很满，才可以空出时间带小羽过来。不自觉的指腹轻柔地贴在她的眼肚之下，继而慢慢的滑到她的唇上…… 妆容也没卸，即使再怎么心痛也得叫醒她起来。「喂，起来洗澡。」轻柔地呼唤。 躺着的人动也不动，木槿再叫：「起来，纳澄，要去洗澡卸妆，要不然会长皱纹哟。」这一回她再用手戳她的脸颊。 睡着的人终于有反应，但有反应的地方，让木槿既无奈又好笑。她闭住笑意的把唇凑过去纳澄嘟了起来的唇上，却没想到印上去的唇就被对方强势地侵占吮舔，吮到她满意了才松开木槿，睁开眼的笑着道：「我有好好保养，没那么快长皱纹！」 被吻得缺氧，木槿胀红着一张脸跌坐在床边，怒眼瞪住风骚得哼着歌曲的背影慢条斯理地拿着衣服走去浴室。 低咒道：给她一点好处就得意得甚么样子！ 轮到木槿躺在床上滑着手机，听到里面的水声，加上洗完澡那种舒服，她眼皮渐渐沉重，决定没浪心地不等纳澄，悄悄去关掉最大的头顶灯光，留下另一边的墙边灯，她选择睡在小羽的右边，留下左边给浴室里的人。 洗好的纳澄走出来察觉灯光变暗，一眼看过去大床上，多隆起了另一团的棉团，而且明显不是等她等到睡着，因为连睡姿也是很正式的平躺式，抿一抿嘴，蹙紧眉心又松开，拿了自己的化妆袋后回去浴室吹头和涂沫护肤品。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隔了十五分鐘。 「别滑手机……快点过来睡吧。」木槿声线沙哑，她有点被吹风机的声响吵得半醒。 本来在查看电邮与看一下顾铭远报告公司的事情的纳澄吓了一跳转身看向瞇眼睛的木槿，微微一笑的把手机插上充电线后就放在桌面上，她把灯再关掉多馀的，只留下厕所和厕所门外的那盏灯。「吵到你囉？」 纳澄并没有像木槿那样想的躺到小羽的左边，她把小羽移开了一点，将自己很标准的身躯鑽到木槿的旁边，嘴角还暗自扬起别人看不懂的笑靨。 「你这样睡不怕小羽晚上翻身掉在地上吗？」木槿睡意因她此翻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扫去大半，她撑起身目测着小羽距离床边大约只留下半隻手臂的位置而已。她撑起身，以为纳澄想睡她这边，便打算下床转过去把小羽推回中间睡她左边。 「不如，我们到那张躺椅聊聊天。」纳澄也跟着起来，从后抱住她的腰，在她耳朵边吹气。 「聊……聊天?」明显非常，她们去了躺椅那边不会是聊天那么简单。真相大白，一向有能用必用的纳澄怎可能会拒绝bicha的好意！天真傻白的自己竟也相信她的鬼话，认同地点下她的头…… 显然的知道她想怎么样，木槿脸上染着十万九千层的緋红，她把手覆在腰间的手臂上，羞怯的小声道：「可是……小羽在睡觉……我们……还是回去…….再…….再……再找地方……聊吧。」她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何况她们要干那回事，房间里还躺了个小朋友，纳澄她好意思的吗？！是她的女儿！ 啊！想想也觉得很不知廉耻！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想聊天！」纳澄一脸认真的回驳。 再相信她就是鬼！「过去若不是只是聊天的话，你回去马上申请一张附属卡任我刷。」哼！看她还敢不敢说谎！ 「好啊！我们先过去。」纳澄从后推，木槿无奈之下半推半就的和她来到躺椅处坐下。当两个人坐了下来却未讲一话之时，纳澄禁不住笑起来，然后很不客气的就把木槿推倒在躺椅里，在对方未来得及回避之时，顺势压躺在她的身上，勾起嘴角的道：「回去就马上给你办一张附属卡。」 「秦纳澄！这次还是算了啦！」木槿害羞得又红起脸来，她想推开她又不敢太用力，想大声又不敢大声，那怕吵醒小羽。 「真的吗？」她压下上半身凝视着她的一双眼眸，极度曖昧的语调与认真，木槿反倒哑口无言。指尖覆在木槿的唇上，目光仔细地观察她每个反应与神情，光是点在她唇上己使身下的人打了个颤抖。 身躯放松地躺在木槿身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面，手抚摸着她的发丝，闻着她身上与她有共同的淋浴乳香味，把她又迷惑了几分，玩心被挑起，她故意舔了一记她的脖子，此举换来了木槿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衣摆。 舔吻她的耳轮，耳朵则可爱地红起来，舌尖轻轻一滑，舔逗她的耳窝，勾起很有成就感的笑意，因为木槿失守的娇喘了一声。 「纳澄……」木槿抱住她侧过身来，躺椅非常狭小，她把纳澄抱紧在怀间，一点空隙也没有的紧贴着。「别持着你有经验就以为我不会还手……」纳澄挑一挑眉，一脸就是老娘不相信。她的表情激起了木槿的好胜心，唇冷不防地辗压过去，猛烈的要索取她唇舌间的的甜美。 她们互不相让，大家都在比斗攻击力，放弃防守，火力全开燃起无限的激情与慾望，然而这一夜的计谋者始终有所经验，略胜一筹的压制住乱来一通的木槿到自己身下。她也并不是没顾虑到女儿在房间的问题，因此她也没有要脱掉木槿的衣服，只从下摆探进她的衣服里面抚摸她颤抖着的肌肤，没有犹疑地抚揉着她的双峰。 成为败方，木槿亦无话可说，每个被抚摸的地方都会像着火般热烫，奈何她还有一丝理智在脑海告诉她房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在快要抵不住要娇吟出来前，她赶紧用手摀住嘴巴，却下一秒被纳澄拉下来，用她的唇代替自己的手。 稍微拉高木槿的衣服，离开她的唇转到那坚挺又雪白的胸部，舔吸着她苺红的可爱顶尖。木槿全身瘫软，双手抵住纳澄的肩膀也只是做个样，根本用不上力气，平常藏于内衣里的部位霎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感觉奇怪之馀，尾韵传来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觉，是激刺的，是难耐的，她感觉到体内失控的想得到更多去填满收不回来的骚动。 冰凉的手心渐渐一些些地往下探，指腹在她的肚皮上打了几圈，把她的裤子拉下一点后，她欺身挡住所有的春光，双眸闪烁着野性的慾望凝视被她弄得朦胧的木槿，对方无意间舔着乾涸的下唇，倒吸了一口气后，她把唇再次辗吻着她唇舌，在腰腹下的手如蛇般鑽进她的裤子里面，指尖滑过那粉嫩又软绵湿润的地带，细緻又缓慢的来回轻抚，同为女生的结构，纳澄了解到湿潮证明了木槿已经准备充足，俐落地一口气探进去女性最神圣的地域，一路吻住木槿要叫喊出来的呻吟，一路不急不慢的起动。 碍于不能把衣服脱掉，她们在躺椅上的动作也不能过大，木槿只懂得抓住纳澄的衣服不放，唇也得很忙地回应纳澄探进来的旋律，几乎连喘息的机会也很少，高度的缺氧，脑袋完全运作不到，而身体承受着越来越激烈的侵略，她全身崩紧，感觉身体一直往上飞，越飞越高，然后…….满足地来到她想看到的风景，慢慢随白云飘盪。 两个人像连体婴的拥着对方，纳澄累得手像瘫了一样不想再动。也不管她们相拥的姿势会被小羽看到，疲累地双双睡去。 不过在凌晨木槿被冷风吹醒，她叫醒了纳澄，拖拉她回去床上睡觉，以免真的被小羽醒来看到她们那个模样。 睡在小羽两边的她们同时往对方那边侧过身，彼此扬起唇角，把手覆在小羽的肚皮上牵握起来。 当眼皮快要合上，木槿朦胧间听见…… 「週日小羽会去游戏学习班，家里会没人的。」纳澄眼皮也重得要闭上。 无力吐槽也无力翻她白眼，木槿甩开纳澄的手，轻嘖一声便转回去背对着她，以作无声……. 同意。 泰国回来后，木槿第一个感受是…… 带小孩去旅行是一种高级走难的事情。 此次经验所得，有小孩出门一定不能提那种很有时尚感的小包外出，要像纳澄一样，背一个可以装下有关小孩会用到的东西的背包，可以不用太大，但一定要背包，要不然你用那种单肩包只会把自己的肩膀背坏，加上小羽走累了会撒娇要她们抱。 不忍心纳澄背着背包又要抱着小羽，她几乎全程只要小羽喊累了，便会把她抱起来，即使纳澄说是小羽是欺负她。 「没想过带小孩出国这么累吧？」秦纳澄从小羽的房间走出来坐到木槿的身旁，把衣袖拉回来。她一回来就要小羽洗澡睡觉，明天要上学，她瞧木槿那么累就没要她帮忙。 「对，没想过。」木槿调整一下坐姿后把头颅靠到她肩上，手悄然地牵住她因替小羽洗澡而变得有点冰凉的手。 凉凉的，反而有点舒服。 「习惯一下，以后机会多的是。」纳澄笑笑的逗弄她的鼻子，目光看着她们牵住的手，心坎流着一股不能言语的幸福感，那是她与许骏结婚后，即使许骏如何疼她，她都没办法感受到的事情。 缘份就是奇怪的，与木槿相遇之前，她天想地想，都没有去思考性取向的问题，一直以为自己不接受许骏单纯的她未有要恋爱的心态，直至遇上木槿，高中少女时该有的那份为了一个人而飘不定的心思竟时时刻刻拥上来，是控制不了的，可以说是…… 有些事情，心不由己。 多的是？木槿闻言抬起头即时抱怨说：「你的时间还能分多少给我和小羽？」 「时间是挤出来的。」纳澄拍拍她的头颅，觉得她微嘟唇抱怨的样子太可爱，飞快往她唇上啄走一吻，对方显露出诧异后又羞红了脸，嘴角上扬捏揉住她的脸颊：「你也没分我很多时间，还向我抱怨！」 也对。木槿心里唸说。 「不说了。我先去洗澡，明天一早我想先回家换衣服才上班。」她把脸从她魔掌里甩开，起来伸了伸懒腰。 纳澄也跟着起来，从后把她抱住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要不……退掉房子，直接搬来我这边住吧。」 木槿有点错愕的顿了顿心思，她还决定不了的迟疑道：「再看看吧。」她拍拍她的手臂，让她松开转过来，头额抵住她的，按抚她明显失望的神绪「好像还未到时候，贸然搬过来，小羽也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而且还有容姨，她是社会经验丰富的人，很快会看穿的，老一辈不一定接受得了。」 「我打算先跟容姨坦白，毕竟我们时常来往，我们不说明，她也察觉到，如果她是不接受又不好意思跟我说辞职，让一个老人家在一个她觉得不舒服的环境工作，并不是我的意愿。」双手把对方的腰再次搂过来，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呵呵，你一定没想过第一个要向她出柜的人是容姨～哈哈哈～」木槿往后拉开距离，看着她一张怎样看都是绝无死角位的漂亮脸蛋。 「嘖！真的哦！那我是不是先向我爸妈说声才跟容姨说比较好？」纳澄皱眉的像个小朋友般认真思考。 「傻瓜！别乱来，不过我也同意你可以跟容姨坦白，至于你的父母…….我不敢插嘴，毕竟我也还拿不出勇气去跟我爸妈说呢。」她揉揉她的发丝。 「不用刻意去讲，晚了，你快点去洗澡上床休息，就说不要回去，借我衣服穿就好。」没好气的推她走。 「都说你的衣服不是我的style，我穿着会彆扭，不自在的话我无法专心工作。」木槿被推回去纳澄的房间，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之前她在这里过夜的时候所替换的睡衣。 看着木槿进去浴室后，纳澄走去小羽的房间看看她之馀，借点寧静的空间去凝思该找怎样的时机跟容姨坦白。 不求容姨会支持，只愿她能够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厚与真摰。 转眼间，週日又来了，小羽一大早便醒过来，咚咚跳下床，跑去了妈咪的房间。 这个週末木槿姐姐亦留了下来跟妈咪一起睡觉，她仍然会感到十分高兴，而且她越来越喜欢木槿姐姐，因为她很疼小羽，妈咪不给吃的、做的、买的，木槿姐姐都会满足她，但她跟木槿姐姐有协定，不能给妈咪知道。 她打开房间后看到两个还在熟睡的大人，小羽玩心起的爬上床开始弹跳起来高歌：「妈咪～姐姐快点起床～太阳怕怕圆又大～晒红了小脸～哎呀哎哎呀喂～妈咪姐姐快点起床～」 纳澄把被子盖住了头，在被子低下踢一踢也在装死的木槿，她还想多睡一点，难得週末不再有人约她去打高尔夫球。 「人家的母亲，你好意思吗？」木槿无奈的坐起来，眼睛惺忪得只能睁开一条线的距离，侧过头看向隆起被团。 人家的母亲决意装听不见，木槿对小羽张开双手，小羽明白的扑入她的怀间笑得甜甜又俏皮，木槿往她耳朵边说：「妈咪在懒床，我们骚她好不好？」 「嗯！」小羽用力点头，好像会很好玩。 木槿用唇语数一二三，小羽听话到不得了的拉开妈咪的被子，坐到妈咪的上面开始骚她的腰，木槿也加插进来，一向维持严母形象的纳澄瞬间被这一大一小摧毁，她笑得眼泪也奔出来的不断扭动身躯，最后她把小羽从身上抱下来压她在床上回击骚她。 最后床上变成混战，她骚她骚她。 「我还在想小羽跑哪了！」容姨展露出恩惠的笑容看向那漂亮又幸福的画面，她看到就像一家三口的感觉。 虽然她这样想法连自己都很奇怪，但是…..自从木槿和秦小姐变成很好的朋友后，秦小姐的笑容多了很多，小羽也是，每一次都很期待放学木槿会来接她，然后带她去游乐场玩和偷吃薯条和冰淇淋。 三个人同时都停下了手，默契十足地看向门口那边，小羽第一个有反应，跳下床咚咚地又跑去抱住容姨的大腿，很会做人的扬起甜笑说：「容姨姨，早，我想吃太阳蛋～」 「好，那要先去刷牙洗脸囉！」容姨姨揉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对这小女孩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彷如自己的孙儿一样。她牵住她的手，看向房间里面已经起床且在合力摺被子的二人说：「你们两个也要快点刷牙洗脸，早餐很快会做好。」 「知道了。」纳澄和木槿齐声地回应她，同步率之高让她们不禁互看一眼后上扬了嘴角。 吃好早餐，纳澄答应了小羽今天会去吃甜品店和玩游乐园，她觉得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便连容姨都邀请一起去。容姨今天没安排就答应了陪她们一起去，认为多一个人看管小羽也好，经过上次小羽离家出走，每次要和小羽出去都会十分留神紧张。 来到有游乐园的商场，时间还有点早，她们边走边逛一下商店，各自都买了点东西，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去了那间甜品店吃中午，点了小羽超喜欢的草苺巴菲，三个大人们都看着她吃得很香，接着就是要带小羽去消耗体力的时间。 小羽在游乐园里满场跑，三位大人轮流陪她跳上爬下，正巧轮到木槿正在陪小羽，纳澄和容姨累却开心的坐在一旁看着那一大一小玩得疯狂的模样。 「秦小姐……」 「容姨，都说了叫我纳澄就好。」她皱一皱眉的纠正。 「纳澄。」容姨会心一笑地再喊一次。「自从木槿週末会来我们家之后，小羽心情都特别开心，在学校会到处炫耀自己有一个很温暖又疼她的姐姐，其他小朋友都很羡慕，更加使她有满足感。而且木槿也很疼小羽，你们从以前就认识，其实怎么中间会没联络了？」 她知道纳澄身世，想着如果当时纳澄独自带着小羽的时候木槿在的话，纳澄就不用那么辛苦，小羽也会更开心，更多童真，现在的小羽思想其实很成熟，事事体谅没能陪她在身旁的纳澄，把自己不开心的都自己来扛。 「嗯……因为，我和她分手了。」纳澄在脑里找了千万种坦白的用词，然而在这一刻，这一个当下，她很自然就说了这句话，自然得她完全不感到有多难开口。 「哦，分手了……啊？分手？是指……」容姨先是点头，后来脑袋再运作一下她那句话后，眼睛瞪大，诧异的看向仍旧看着小羽他们的纳澄，她的侧脸充满了幸福感。 「是啊，就是情侣那种分手。」带着幸福的闪烁转过来笑着的看向容姨一下下，然后再把目光放回去在追跑中的两个人影，边笑着边说：「我和木槿在中学认识，大学的时候一起的，亦都是在我大学毕业时分手。当时候我不明白木槿为甚么突然提分手，伤透的心就去了英国唸硕士，和许骏……即小羽的爸爸走在一起，毕业后就结婚，可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就离婚了，离婚的时候我觉得是一种解脱。现在……则在因为巧恰重遇了木槿而重新一起了，不过那也是上个月的事情。」 听不见任何回应，纳澄看向容姨一脸不可至信的神情，她猜不到容姨是怎么看她们之间的感情，主动先开口继续说：「那时候再遇木槿，我就明白当时与许骏离婚的时候为甚么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因为我从没放下过木槿，木槿也没放下过我，而且还稀有的主动重新追我，我几乎要沦陷在她的温暖的追求方式，然而理智在告诉我，我还有小羽，小羽有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才是最重要，但……感情是没办法说控制便控制，拒绝了几次木槿后我还是不能自拔，所以…..容姨，我明白同性感情很难被认同和接受，如果你觉得继续留下来工作会不舒服的话，你可以……」 「我还是搬走吧！」容姨断言的说。 「嗯……我尊重你的决定。」眼眶有点发烫，预先在脑里演过无数个容姨不接受的反应，这个反应也是她有想过的，然而真实上演的时，心里面还是有点难过和心痛。 「难怪最近週末木槿都会来住下，你们俩应该藏得很辛苦，我搬了，你们会不会轻松一点？」容姨笑着的看向诧异张嘴的纳澄，主动伸手把她搂住，像一个妈妈温柔地道：「虽然我是老人家不能理解同性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只知道彼此相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去抱拥幸福应该不会错的，你说对吧？」 「谢谢你！」热泪止不住的滑下来，被身边关爱的人所认同与支持，原来是这么感动又高兴。她用力抱紧容姨，忽然像个小孩子没形象地哭泣。 「呵呵，你们是热恋期？我一定阻碍到你们囉，住在你家的日子不长，我东西不多，回去后收拾一下我就回家吧。其实我那三个儿女都唸我怎么连家都不住，打工打到住人家屋子去，还被说我是不是嫌他们给的家用少。」容姨拿出面纸小心的替她印走眼泪，尽量不弄化纳澄的妆容。 「告诉你不是想你回去，我是怕你之后慢慢发现了又不好意思说你对我们这种感情看得不舒服，想离开又开不了口，现在你都接受我们了就不要走，怎么像是我向你出柜目的是赶走你呢！」纳澄抱怨地皱着眉，挽住她的手不给走。 容姨拍拍她的头安抚她，目光在那个大型的充气滑梯上找到木槿与小羽，边摸着她的脸边解释：「没有啦，你都知道我本来就想退休不做了，可又不放心你和小羽，只好再答应你多做几年，甚至你升为总裁后留宿帮忙照顾，如今你有了木槿，我也想多放点时间给家人，我说搬走，没说不会上来打工，照以前一样，你们送小羽上学后我去给你打扫，你们没空我就去接放学煮晚餐。」 「那我也不勉强了，容姨，谢谢你。」头靠到她肩上，亦随容姨的目光找到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幸福的感觉，很不真实，然而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 章三十二 第三十二章 容姨在小羽含泪抱大腿之下，她多留了一晚才正式带走自己的衣服搬回去自己的家去。 木槿知道纳澄就在她和小羽玩的时候向容姨坦白了而感到有点不高兴，她认为容姨多疼纳澄而接受她也好，她知道要说出口的那刻需要很多勇气与力量，如果她在她身边的话，至少可以握住她的手，支持她，给她小小的力量。 对此，木槿故意连续两个週末都不去那两母女的家里过夜，以及也拒绝她们两母女过来，以示惩戒。 转眼，又来到週末前的最后的工作天。 木槿还有点工作，打算先做完才离开。她专注在电邮上一封又一封各部门向她提出申请这申请那的信，她就是想一一回覆了才过週末。就在她快要完成的时候，纳澄从外面与某集团总管会面后回来，她提着公文包和顾铭远一起边谈边走，瞄到有人影进来，木槿抬眼看向他们，轻描淡写的打了个招呼又把视野重新回到萤幕之上。 顾铭远察觉到些许异样，随秦总回到办公室里面关上门后，男人之八卦魂蠢蠢欲动，在秦总没甚么事再交代后，他离开前挑一挑眉上扬嘴角用旁敲侧击的方式道：「与副理吵架了？」 本来在查看有没有特别要处理的电邮的纳澄闻言抬头冷冰的打量着他此份关心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但似乎看来是八卦多于关心。「没有。」不算吵架吧？是有人生闷气，把生闷气的理由怪到她头上，她连说一句话都没说，又何来机会吵架。 纳澄基于错不在她这原则，完全忽视木槿对她不理不采的幼稚行为。 顾铭远长哦了一声，跟了这位总裁已经有一段日子，以前她还在副理时也与她有不少的接触，他是一个很会看眉头眼额的助理秘书，总裁明显也不想透露，他也不至于要问到底。「那我先走了，总裁也别太累心，女人啊……哄哄就好了。」收到十级寒瞪的警号，他从容地耸耸肩，瀟洒地插着裤袋逃离风暴地带。 静了下来，眼看电邮也没特别了，纳澄关掉电脑，坐在大班椅中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叹一口气，拿起包包离开办公室，一走出门口，她盯着木槿工作的背影，带了点无奈走过去背后，手往前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了，我在回覆电邮，差这封。」拉过她的手把椅子转过去，然而手没放开她的，牵在手心之中。 「不生气了？」她索性坐在她的大腿上，故意展示她较软弱的一面靠到她肩窝间抱着她。 「谁说我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搂住她的腰以免她掉下去，头抵住了她的，在上高轻叹一声。「我怕你又自己承受过大的压力，我看了会心痛，心痛便会很容易耳朵软，听到其他人说的大道理就会连心都软了，会重蹈覆辙放开你。」她说时收紧了力度，把纳澄搂得更紧。 「我不放开你就行啦～」纳澄轻笑地逗捏着她的耳垂，抬头看着她害羞的反应，耳朵已经被她揉红了。 「呵呵，你这是在性骚扰下属。」木槿想躲开却被她紧紧地捏揉着，无力抵抗，只好任由宰割。 「好像……你也抱着我呢，那是不是叫…..勾引上司？」眉角轻挑，双手扳住她的脸挤揉。「不是生气的话就快点上来我家看小孩，小羽整天向我哭诉，还说是我不给你上来呢！这罪名我可不想再背下去。」从她身上起来，看到木槿无奈点头应许了，她笑着道：「我开车在门口等你，快点把电邮回覆吧。」 「知道啦，你先去拿车吧，我五分鐘左右下去。」 再次来到纳澄的家，遇到正等纳澄回来才离开的容姨，容姨一瞧见木槿跟在身后，她扬起笑意去迎接，邀请她坐下来。「闹完小彆扭囉？」容姨开她玩笑。 一旁的纳澄闭也闭不住笑意，在木槿横瞪住她的时候撇过头转移视线，走过去抱抱很乖在做功课的女儿，捏捏她的小脸，亲亲她的脸颊。 「没有啦！容姨你拿我来开玩笑。」抱怨的嘟起小嘴，像小孩子的拉住容姨的手摇摆。 「还说没有！」容姨横瞥她一眼，突然握起她的手轻轻拍着说：「怎样也好，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又一起了，彼此迁就……」她先看一眼纳澄，再小声和木槿道：「特别是纳澄，你就多让她一下，你该比我清楚她……生气上来又爱面子，比你更难哄的哟。」 「我听到的，容姨。」纳澄嘖了一声瞪过去。 「知道了！」木槿呵呵的瞥着纳澄笑着，向她暗示，终于有人知道秦大小姐是多难侍候。 「你们和好就好了，那我先走啦～」容姨松开木槿走去把外套包包拿着。 「啊，你不留下来跟我们吃饭吗？」木槿不捨地问。 「不了，我儿子女儿已经在下面等我了，说要带我去吃好的。」容姨摸摸她的脸，像一个妈妈一样对她和纳澄充满了爱。 不强人所难，木槿目送容姨进电梯后才回到屋子里。她擼起衣袖，对小羽道：「小羽，要去洗手吃饭囉。」 「好～」乖巧的小羽把未做完的功课收拾整齐，起来跳蹦蹦的跑去和木槿牵住手一起走去浴室。 饭后，木槿去洗碗，她让纳澄陪小羽先做完功课。碗洗了，木槿便走过去坐在小羽另一旁，看着她画画，她见到她画了一间屋子，屋子旁有三个et般的人形物体，其中一个是小et，她好奇一问：「其中两个是妈妈和小羽吗？」小羽笑得甜羞的点头，继而偷瞄了一眼妈妈，再指住另一个et小声道：「这个是木槿姐姐哟，我们住在一起，老师说要画我们家有甚么人。」 「哦～」哦了一声长响，摸摸她的小脑袋后让她继续画。她点点头回首瞇眼瞪住某人，而某人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画完画，小羽拉住木槿说要陪她一起去洗澡，木槿依了今天特别黏人的她，坐在浴缸边陪她玩水和帮她洗头，在玩水的时候，小羽张开小手臂抱住木槿，撒娇的小声问：「木槿姐姐，小羽好想每天早上起床可以见到你哦。」 「是哦。先洗好，出来再说，凉着就不好。」她把小羽抱回去水中，快手快脚替她洗头洗身，再俐落闲熟的为她穿衣吹头。 木槿在过程里问着自己，她要不要搬来？眼看着小羽对着她撒娇的样子，心已经软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已坚持不下去，然而……她搬过来会影响到纳澄与小羽吗?迟早公寓里面的邻居会八卦，会问她们，也会观察她们…… 她更担心会害小羽在校内被同学欺负，也会被老师们杯葛。 「又发呆，告诉姐姐，你在想些甚么了？」洗完澡出来的纳澄已转了一转客厅没有人，来到小羽房间果然见到她在哄女儿睡觉，女儿都睡着了，木槿却坐着盯住女儿在发呆。她走过去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嘴角扬着柔美的笑靨。 「没有……」她站起来抱住她的腰，轻柔的拉她先离开小羽的房间。「是你指使的吧？」她把房间门口关上后一个转身冷不防抓住她的手抬高抵在门处，瞇着眼瞪住她。 「要演霸王上弓吗？」避而不回，她的嘴角深深地勾起。到底木槿知不知道她在干嘛了？这种姿势，十足十像电影情节。 经她提醒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点曖昧，她轻哼一声，木槿显露点羞红松开她，改为搂住她的腰扺在门上。「别转移视线，今天小羽每字每句都是暗示要我搬过来，是你指使的，对不？」捏了捏她腰间的肉，发出一声质问的哼声。 「你还考虑甚么，搬过来又可以省下租金，车子也可以卖掉，多环保......还有小羽呢，她喜欢你喜欢到不得了，常在我耳边碎唸，我快被女儿唸晕了。」她畏在她的肩窝上，对她来点怀柔政策，撒点娇，用一点点哀求。 都是木槿会心软的无敌招数。 抱住充满香味的软柔躯体，木槿忽然脑海浮现她们在泰国一夜温存的情景，骚养的心思把某处的情绪激起，再加上纳澄稀有地对她示弱与哀求，更让她心里面的那一处填满了懦弱的空隙。 抬起她畏在肩上的精緻脸容，目光自然被那片淡粉的樱唇吸引住，指尖轻抚它们，对方很调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腹，此举切断了木槿的思维，身体不受控把温热的唇燃热地压吻住她。对方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双手绕上她的脖子借意拉近距离且加深力量，舌尖渐渐地探向对方，彼此互相你追我续着地交缠吮舔。 扶在她腰间的双手随心所欲地转到她的背部来回轻抚，可始终隔着衣服，不能满足泛起的慾望，她小心的从她阔松的衣罢将因为有点紧张而冰凉的双手探进去，纳澄柔滑的背部肌肤却反而刺激着全身的细胞与感观，不受控的掌心冷不防地探到向前方，略带些许激动的使点力气把饱满的丰乳覆揉起来。 唇齿悄然地分离，纳澄把在她身上毛来毛去的双手抓出来扶回腰间，捏住木槿一脸懵逼的脸颊笑得曖昧地说：「搬过来才可以。」 「怎么会这样子的！」睁大眼睛不可致信对方竟开出那么不人道的条件，那她又为甚么要被她在异地吃掉！这不公平啊！ 「事实就是这样，好囉，明天需要我帮忙搬行李吗？」百分之百，纳澄已篤定她会搬过来，虽然她不知道这段日子她在担忧甚么。「有甚么事我们一起去面对，都不是小孩了，我们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啊。」揉着她的头发，往她唇上轻偷了一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明天就搬那么急啊.....」木槿抱怨的嘟起嘴，也想偷袭一吻结果被对方成功躲掉，对方的意思是......不搬过来的话，只有她被吻，而不能吻她。 「做事不要拖，明天我带小羽去你那里，一起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东西。」送她走去电梯，陪她等到电梯来才离开。 依依不捨的心情，就是纳澄想木槿搬过来的原因。 她们已经错过了很多时间，下面的日子，即使追不回以前的时光，也想好好珍惜。 说到做到。 纳澄早上八点鐘已站在木槿的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才等到里面的人醒过来为她开门。 「木槿姐姐，早～」小羽笑得甜美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她早上起来妈咪就跟她说要来木槿姐姐这儿帮忙收拾行李，说是木槿姐姐答应了搬来跟她们一起住。 「早啊，肚子饿吗？」抱起小羽一起走过去客厅放下她到沙发坐着，蹲下来摸摸她的肚子问。 「有点，可我想快点帮你收拾东西，带你回家养。」笑容更扬得灿烂，可是她童言童语的把妈咪跟她讲过的事直接说了出来。 「养？」木槿回眸瞪住明显避开她视线而撇过了头假装罢好鞋子的人家母亲。 「等木槿姐姐去刷牙洗脸，之后再煮麵给你和妈咪吃，好不好？」捏捏她的小脸，没好气的先瞪了瞪走过来坐在下的人家母亲，接着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台，现在还没有卡通片看。 匆匆地洗了把脸和刷牙后，木槿换上一套休闲家居服，绑了条马尾，穿上围裙便去厨房为两母女下麵。闲熟的洗菜切菜和熬一个清汤，纳澄中途进来帮手把碗洗一洗，再清理有点乱的现场，一个小时后，木槿端着两碗她和纳澄的碗出来，而纳澄则端女儿的小碗麵还有一碟煎蛋与培根。 吃完早餐，她们三个人便合力把屋子里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一翻，幸好木槿觉得屋子是租来的，没买多馀的物品，连衣服鞋子都是够穿就算了。她们很快把所有衣服都收在大提袋里面，本来木槿想把被子带走，可纳澄说她那边也有，所以转过眼，她竟然只收拾了三大袋东西，分别是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她的书和笔电，最后是带走一些有纪念价值的罢设，其馀有不少东西都不带走了。 收拾完后已经下午两点，还没吃饭的她们决定出去外吃，待吃完后木槿听从纳澄的见意，今天只带她的随身行李箱和鞋子包包那一大袋她们能提起的，以及笔电过去她家，其他就等明天顾铭远帮手搬。 「为甚么是顾铭远？」木槿皱眉的想不通为何挑这号人物，虽然他是个男人，够力气。 「因为他知道我们的事，而且他是我的助理秘书，还是个男人，不是他还有谁？」纳澄理所当然的回答，她牵住小羽和帮木槿拖着那个行李箱，还有提着她的笔电正走向停车场拿车子。 同意的点一点头，木槿吃力的双手提着那一大袋东西，满身汗水，她暗自发誓以后都不想再搬屋子了，太辛苦。 在回去纳澄那边的途中，木槿才醒起要打给房东通知她退租，房东很不捨的跟她聊了一会儿，木槿随便说了句转了工作想住近公司才退租的，房东听了后也不能怎样劝她，便同意她退租，相约在週一交屋子交钥匙给她。 週日在顾铭远和他的弟弟帮助中把木槿剩馀打包好和心血来潮想带走又多打包一大袋的东西都搬到去秦纳澄的家中，木槿非常之感激地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纳澄也同意的带上小羽和容姨，一起到了附近的餐厅吃饭。 「你们…….不怕被公司的人发现吗?同居哦。」顾铭远在吸着冰冻的柠檬红茶的时候，瞧着坐在对面像极一家三口的三个人，小朋友坐在中间，副理正细心地给小朋友餵吃意大利麵。 「那又如何？」纳澄捲麵的动作没被他的问题所影响，俐落的捲在叉子上，送到女儿的嘴边。 小羽张开嘴吃掉，自己则去拿了一条薯条沾上蕃茄酱送回去木槿的嘴边给她吃掉。 「如果被人发现在公司传开来，那群老古“董”恐怕会集体罢免你职位，有可能会变失业呢。」顾铭远禁不住伸手想逗逗正对面的小女生的脸颊，手还没碰到却被天下人家最伟大的母亲阻截，更被狠狠瞪了一眼。 抿抿嘴的收起大掌，改为偷了小羽盘子上的一条薯条来吃，可这一回被小羽扁着嘴，用一双亮丽的大眼哀怨的瞪住，差点要哭出来。 「我在这一年把海尔的纯盈利增至15％，你觉得他们会轻易说罢就罢吗？我上任半年不到，你又不是没看到纯利已经有5％的增长，虽然有些是林总以前留下来的工作。」纳澄狠狠的再瞪自家助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偷小孩的东西来吃，想吃不会自己点吗？ 为了扁了小嘴的女儿，纳澄破例的招来服务生，点了一客冰淇淋。 「我也想吃甜品！」木槿举了手，转向跟服务生道：「一客抹茶心太软配巧克力味冰淇淋的。」 「我要草苺棉棉冰。」顾铭远的弟弟顾铭孝终于在默默吃饭中开口说第一句话。 「哦，那我也想要一份芒果窝夫。」顾铭远虽在被瞪，但他无畏的无视那双目光看向服务生帅气地笑笑点餐。 「芒果窝夫分单，他自己付钱。」纳澄收起瞪光，回首看向服务生叮嘱。 服务生有点不知怎么反应，却只好点一点头的回去把他们的甜品单在电脑中发出去给厨房。 「如果真有15％的纯盈利在手，的确是留下来的可行性筹码。」脑里迅速计算天秤两边的重量，心目中是可以平衡的，可人心是最难测的事，再加上一个上市集团爆出总裁是一名同性恋者，董事们有可能以影响公司声誉而革职。 声誉可以影响一间公司很大，就正如之前美国某航空公司强行拖乘客下飞机的事件，其总裁处理事件的手法促使全球不少人的反感，导致该航空公司的股价在一天之内蒸发了十亿美元，由此可见…… 声誉好坏，绝对也是一间公司生或死的重要元素之一。 「事件在失控前，我会保护好纳澄，辞退职位。」木槿忽然插话，打断他们两个人心里面所思的解决方法。「我们只是现在一起住，但没说过要大方向全世界公开关係，在公司里我们会避免不恰当身体接触，如果开始有一点传言的话，我就会辞退职务，保护纳澄，也是保护海尔。」 小羽的背后，纳澄悄悄地伸手把木槿牵住，紧握住。 顾铭远停下了吸啜饮料，为木槿带了点坚定又激动的说话而震撼了大男人的胸膛。他一直以为无论以身份、个性以及气场看来，秦总给人的感觉就是圈养着个性温文乖巧的副经理，把她保护身后不给人欺负的角色……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亦不是说秦总反而被保护的一方，她们二人是互相扶持的去经营一段爱。 那样的爱，是无畏无惧，使人找不出责备的话去质疑她们。 「姐，我欣赏你。」顾铭孝举起姆指，扬着鼓励的帅劲笑容。「你们就别管我哥了，他是大条神经的男人，有很多女人主动追求他都不知道，人家一大早送爱心早餐过来还骂人家浪费时间。我妈唯一生他有点作用的就是脸蛋与身高，其他好的都留了给我。」 纳澄与木槿默契地同时用有别于平常的目光瞪看顾铭远，只见他帅气的双眸正狠狠地瞪住自己的弟弟。恰巧服务生端上大家所点的甜品，她们又同时看着放在一个帅气男人面前的那盘好精美的芒果窝夫，再看一眼那帅气的脸…… 哎，顾铭孝应该说得没错，顾铭远没外表看起来的精干。 午饭后，木槿和纳澄她们哄了小羽去睡午觉后便开始一起收拾东西，眨眼天色已到黄昏，小羽亦睡得满足地走到她们身旁做一个小帮手，把最后木槿的化妆品放到纳澄梳妆台中占上一席之地。 「你最好不要把我赶出去，这生都不想再搬一次家了。」木槿起来扭着腰脖，她环视一圈，总算觉得这个“家”有了她一点点的气息存在。家，这念头盘生起来，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儿只会赶走对我和小羽不好的人。」纳澄抱着小羽也从房间走出来，她凉凉的瞥她一眼，把小羽抱到沙发里休息。「哩，我们饿了，不想快赶走的话知道怎么做吧？」纳澄淡淡的透露出撒娇的语气，搂住女儿一起看新闻。 「我看过你冰箱没甚么食材。」木槿轻叹后又展露笑顏，双手插在裤袋里，依着墙边看着一双母女平凡却又温馨的画面，两张相似的脸孔，激起了她内心的保护欲，日后，她只想她们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 「那怎办？」纳澄不想思考，餵女儿喝了口果汁，抬眼看向站在那儿不知道要看甚么的木槿。 「现在才六点，我们今天就早点出去吃饭，吃完去超市买食材和补给家里的用品，明天我再煮给你们吃，但请秦总裁批准我早点回家。」木槿往小羽招手，牵住她带她去换一套衣服。 「可以啊，只要你能完成工作。」纳澄不打算换衣服，反正带着小羽都不会去一些高级餐厅，而且她们也不想走远，在附近找个普通餐厅吃的话，身上这套运动休闲装也不失礼。她回去房间把马尾散开，用梳子理了理，涂了点口红便完成了她的打扮。 就像一家人要出门般，木槿替小羽穿鞋子，纳澄先走去按电梯，大家分工合作。 去到附近的家庭式西餐厅，由于时间还早，直接有位置给她们用餐，在等待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们桌边，两个聊得欢怀的大人同时看向来者。 「枷颖？！」木槿惊喜的站起来。「怎么这么巧的？」虽然之前枷颖说被调到这区上班，可和住的这一区有点远，要撞见的机会不大。 「对，我刚才一进来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枷颖把视线投向秦学姐身上，笑着问好：「学姐，很好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用餐再聊？」纳澄同时看向枷颖身旁的人。 枷颖沿着她的视线看向身旁的薛绕菲，得到她的点头，才同意一起坐下来。「上次和你聊天的时间太少，一顿饭的时间不够我们聚旧，回去我有跟林霖提起，她也想跟我们见过面，还有芷萤，你不是跟她的哥哥合资了一间公司？我们四个订个日子见过面。」 「大学的日子回想起来好像作了个梦一样。那时候……人也特别单纯。」她笑言。暗自中，却嘲讽着自己。 那时候如果她没听从袭巧巧的说话，她和纳澄，又会不会另外的风景？又或者，她们还是会分手？ 「不要想如果的事，我们是现在式的，木槿。」枷颖轻弹了她的额头，把她从遥远的时空拖回来。她是木槿与纳澄分手事件上，最清楚情况的唯一知情人士，那时候分手后的木槿曾经一度不说话一整个星期，无论林霖和芷萤怎么问，怎么想逗她开心，她都开心不来，还偶尔在深夜里躲在被窝中哭泣。 木槿以为她们三个人听不见，其实她们都听着她的哭声听得明明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却也为她揪心，终于等到她开口说话了，偏偏第一句说的话就只宣布她想回家休息一週，让他们代她点名，或者真不能替她点名就帮她请假。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们三个女生就陪着木槿去公车站等直通车，不放心的盯着她上到车后，她们三个才离开。房间里面，只有枷颖知道木槿发生甚么事，为甚么要分手，她也是等着木槿休假后回来情绪好了一点想听到她说原因。 木槿摸着额头会心一笑，她知道枷颖懂她，了解她。「这顿饭我请客吧，还有…..我们顾着自己讲话，不如你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她和纳澄在大学刚一起不久，她常找枷颖聊着与纳澄的事，甜蜜的、懊恼的。有一次不知怎么了，她说着说着与纳澄开心的事，枷懒却默默落泪，那一次，枷颖才跟她说，她其实也是喜欢女生的，却因为要读书而和她喜欢的人分隔二地，但那时候她说是没跟那女生一起。 枷颖当时喜欢的人，会是身旁这位看起来异常文静的女生吗？ 「她叫薛绕菲，咳，是我的女朋友。」脸上显露出一丝的羞涩，枷颖看向绕菲，漾开一抹靦腆的笑意。 「妈咪啊～！女朋友是甚么？」小羽圆亮的大眼好奇地瞅看着绕菲，她觉得这位姐姐的短发好好看，有点帅帅的。 「就是…..呃……枷颖姐姐的意思是绕菲姐姐是她喜欢的人。」纳澄没有刻意要隐瞒，因为她日后也是要面对女儿会问她的问题，倒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若称呼别人做女朋友是代表甚么。 「啊？那小羽喜欢绕菲姐姐的话，我要在别人面前称呼她做女朋友吗？」无辜的一双眼波瞅向绕菲，小小的心灵有点受伤，因为她意识到绕菲是“别人”的女朋友。 「不可以，因为她只是我的女朋友，不可以是你的，或是别人的。」枷颖闭着笑意的竖起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摇晃，决定意欺负一个小孩子。 「怎么可以，我也很喜欢绕菲姐姐耶～」小羽又害羞的偷偷看向绕菲。 绕菲实是看不过眼，连小孩都欺负的女人，到底自己是看上她那一点？在纳澄的眼神同意下把小羽抱到大腿上捏捏她的小脸，低头温柔的道：「谢谢小羽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 「那你也做我的女朋友囉？」小身躯转过身来，双手攀住人家的脖子，动作成熟得使大人们都想笑出来。 「等你再大一点，你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的。对了，小羽这么漂亮，学校有人喜欢你吗？」绕菲轻微避开了问题的重点，利用小孩很容易被牵住走的特色，把话题带开。 「嗯…….没有，而且还有个男生常常拉我小辫子，我最讨厌他了！」小羽嘟起小嘴抱怨。 「真的啊，他有可能喜欢小羽，想讨你的注意啦。」绕菲嘴角微微往上扬，她这抹笑容，是一副耐看的风景画。 坐在对面的木槿与纳澄同时瞄一眼杨枷颖，被注目者回视她们一眼，装作自己甚么也不知道，撇头继续看着绕菲如何跟小孩子聊天。薛绕菲的外型第一印象会给人冷淡的距离感，一头时尚的韩式短发，清淡的妆容，黑白色配衬的衣服款式也以简约设计为主调，最让人误会是她没表情的样子会感觉她在不爽当中。 无论她打扮衣着都带着浓厚的中性味道，奈何她的容顏天生就是女生得很的组合，而且她笑起来，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胚子，也因为这种反差特色都存在她身上，外面的人很难去猜测她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自己都已经是一个大美女，却找一个同样级别的美女去当女朋友，木槿与纳澄心里在想，杨枷颖才是世界上男人最该痛恨的女人。 饭局结束与枷颖道别后，木槿她们便去了附近超市买了两大袋东西回家，回到家后还是小孩优先，让小羽洗澡后便赶她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小羽目光炯亮的拉着被子看向床边哄她睡的母亲。纳澄看她是有话要说，摸着她的头颅温柔地问：「怎么了，小宝贝。」 「妈咪啊……木槿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是你喜欢的人？」她有几次碰见了妈咪和木槿姐姐牵住的手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分开，而且她总是看到妈咪很高兴的笑容，那是木槿姐姐未来之前都不曾见过的。 好像料到她迟早有一天会问她这些问题，更何况刚才那顿饭后，她就知道小羽会问她。纳澄从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且亲了一吻，心有点颤抖「嗯，木槿姐姐是妈咪最喜欢的人，我很爱她，但是……女生与女生谈爱的话，外面有些人会反对，那小羽会反对妈咪爱木槿姐姐吗？」 小羽静默的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眼泪奔出来，起来抱住她「小羽才不会反对！小羽也爱妈咪，也爱木槿姐姐，为甚么会有人反对啊！」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认为男生和女生才能相爱，如果女生爱女生，就会被认为是不对的。」她摸着女儿柔滑的发丝，安抚她的情绪。 「那些很多很多的人都是傻瓜！我跟妈妈都是女生，我爱妈妈的话就要被反对吗？妈咪不是说过，爱都是一样的东西吗？我不要被反对爱妈妈！」小羽的双手捧住纳澄的脸，用力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吻。 「对，他们都是傻瓜，明明爱……就是同一样的事。好了，别管那些很多很多的人，妈咪只要小羽不反对就满足了，宝贝，很晚了，快点睡吧。」把她抱回去躺好。 小羽很用力的点她的头，在闭上眼前大声说：「妈咪，我会永远爱你的～」 「我也是。」感动的眼角眨起泪光，倾身在她额头轻落下一吻后便把灯关上。 纳澄走出房间，却未料到木槿己洗好了澡站在门外。 忽然身躯被人抱进怀间，木槿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但她听到细碎的抽泣声，诧异的问：「你怎么哭了？」 「我也很爱很爱你……不管有甚么人反对，我再也不会拋下你逃跑。」木槿听到了她和小羽的全部对话，心一直被揪紧，到现在，她都很内疚自己曾经留下了纳澄。 「知道了，木槿小朋友。」无奈又幸福，纳澄拍着她的背，抚摸她的头，像哄小羽一样哄她「乖乖，今天累了，你洗好就快点去休息，我想去泡个澡，想睡的话不用等我。」 木槿泪眼的瞅看她脸带笑靨的容顏好一会儿，她忽然緋红着脸地小声说：「我现在搬来住了…..」 眉角挑起，纳澄笑意加深问：「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要跟你一起泡这趟澡。」木槿低下头，用瞄的方式偷看纳澄的表情。 纳澄一把手揪住木槿的衣领把她拉过来，在她惊恐之前用力的吻住她的唇，只逗留几秒便放开她，大方俐落又豪爽的笑道：「好。」 章三十三 第三十三章 浴室里面，回盪着娇喘的呼吸，还有唇舌舔吮的湿润声响。 她们一起牵住手进来浴室的那刻，木槿就把纳澄压在洗手盆的组合柜子上，不给她一丝的空间去应对便把唇印上乱激动地胡乱吻她一翻，双手一点也没间下来，游揉着她的曲线。木槿缺氧地离开她的唇齿，喘息的用额头抵住她的。 双手颤抖的抓住纳澄运动卫衣的下罢，目光迷朦的抬起凝盯着被她吻得红肿的漂亮唇瓣，往前用力的再夺取一吻后，她便慢慢的把衣服拉起，对方很配合的举高双手让她脱掉。纳澄里面还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打底背心，木槿看得入迷，她抬起她的脸庞，低首又猛烈地吻住她，舌尖渐渐地往她的唇下舔吻下去，来到喉结处再往下，湿润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在那片雪白的裸露之地四处吸吮，还在她喜欢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我们是不是要先放水再继续？」纳澄睁眼看着自己胸铺上那刺眼的红印，轻柔地把她推开后却又凑上去偷走一吻，不理木槿还呆萌着，便走过去浴缸边打开水喉调了水温后开始放水。 跟在身后的木槿坐在她身后把伸手到前面把她搂住，头靠在她的肩上，她只是安份了一会儿，唇瓣像被施下了魔哭一样，凑向纳澄的肩窝上来回舔吻，转眼对方也再被挑起没有灭掉的情慾，扭过头去迎接她捲过来的唇舌，激烈的唇舌交缠再把火苗烧上一把汽油一样瞬间爆发，衣服互相一件又一件地脱下，在浴缸还没注好水前已在热吻中躺在里面开始缠绵爱抚着对方光洁的肌理。 热水烫红了她们女性独有的嫩白肌肤，不甘上次被欺压在身下的木槿此次十分强硬的把纳澄压制下来。她一路吻着她雪乳上的樱桃，一路注视着纳澄闭眼娇喘的模样，扶在她腰上的手在水中慢慢地往她大腿上来回触抚，在中途转入内侧往上滑过去，指尖试探地滑过纳澄细嫩的境地。 最私密之地忽然被侵袭，纳澄颤了一颤，反应的要夹紧双腿，但万万没想到，这举止反而莫名地激起某人的肾上腺素一样，不留情面地硬把她夹紧的双腿用身体撑开，她只能曲着的夹住她的腰肢，把那秘密之地暴显在某人的眼底之下。 迷人的景致从清透的水中反映在她的眼眸之中，木槿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手抬起纳澄因为害羞而撇过的脸，要她看着自己，对方则很懂她的心理般用哀求的湿润目光瞅定住她，心软成一团，欺身压下去挡住那迷人的圣地，却又激烈地吻住她，舌尖胡乱地侵略一翻。 水中的手这一回很快的滑到纳澄十分炙热又粉嫩的圣地，指尖嬉戏般滑抚又按压搓揉爱抚，她分开纳澄的唇，单手撑在缸边以居高临下的角度去欣赏正在轻喘娇吟的红粉佳人，她连耳朵都红得可爱，忍不住把唇齿咬舔她的耳朵，结果换来一声短速的惊叫。 木槿轻柔的把指头试着探进去那润滑的私密地带，她瞧见纳澄马上蹙紧眉头便停下来，安抚般温柔地吻向她的唇，有点心疼的探问：「痛？是我的指甲吗？」她忘记要把指甲修平滑一些。 「不要盯着我看！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问我。」纳澄害羞得极点地一手抱住胸前，一手按住木槿由刚才开始就盯着她看的一双炙热的眼睛。 「可是…….你这样按住我的双眼，让我想到fiftyshadesofgrey。」木槿未有意思要拿开她的手，眼睛被遮住，果然比看着的更来得有刺激感，难怪那套情色电影上映后，有不少新闻报道电影院里面会出现不明液体与纸巾。 「诸葛木槿，你给我出去！」纳澄的双颊红得无法控制，她虽没空看fiftyshadesofgrey，但电影出名的地方，她清楚得很！想拿开按住木槿的手却一想到她又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她就更加害羞。 「哦，好吧，我出去了。」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从她体内退了出来，却逗留在外围故意挑逗着她。 「你你……你要做就快点，明早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全身因为她的挑逗而颤过不停，她睁着一双眼看到被她遮住眼睛的人正笑得狡诈，讨厌的程度是让人想呼她巴掌。 连做这挡事也带着命令式的，木槿满足地笑着吻住她，依循吩咐重新探入她的炙热之地，细緻地侵占她，眼睛看不着，耳朵却听得十分清楚，随着她娇喘的声越来越深重，木槿也渐渐地加深加速，猛烈的颤抖从身下的人经指间传来，世界像静止一样，木槿摊软在纳澄的身上喘着气，双手意犹未尽的在她曲线上来回轻抚。 她们相拥的坐在浴缸中讲情甜言情话，直到水凉了，纳澄便把本来已洗好澡的木槿赶出去，好让自己能最有效地洗个澡回房间睡觉，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只是…… 她换上的睡衣在躺在床上不到几分鐘又一次被脱下来，被单之下，她赤裸着和某个不怀好意的人互相交缠起来…… 没完没了的轻吻，没完没了的爱抚。 夜，才要开始凑起激烈的协奏曲。 为了开拓15%的纯盈利，纳澄日以继夜去与不同领域的企业找合作空间，顶着海尔的名声，她幸好已得到不少大企业的回响，合作的计划也慢慢成形，消息亦渐渐渗透出外，令海尔的肌价一直稳定向上，外界对海尔的未来发展叫好叫座。 由于开拓了很多的业务，海尔上上下下的职员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不过纳澄亦已经叫了人事部先在内部人员招聘中低曾的职位，再向现任职员放话明年会加薪10-15%，公司上下一片欢声，士气也提高，每个人的工作效率也随之增强。 另一方面，在承办的合作伙伴之上，海尔亦要向外招手，而最近海尔旗下的百货公司随时代的进步拓展出一个网购部门以及开发了一个手机购买应用程式，让顾客在百货公司关门后亦可以在应用程式上搜寻百货店里的精选人气商品，一旦购买，承诺第二天就会发货，同地区即日到手。 由于本身海尔聘用的快递公司已抽不出人手，所以正需要一间可靠的快递公司承办所有网购部门的生意。 「副理，这儿就是所有应招的快递公司各项数据的分析对比图，网购部下个月中就要开始营运，我们会不会太赶了。」庞一亭感觉上好像甚么都在初步阶段，包括it部门也还没设计好网站，亦有些品牌还没谈好合作方案，但宣传部已经在海尔百货的网站上宣传网购店会在下个月正式营运，收到了不错的呼声，不少客人很期待。 因为都是都市人，平常下班已经不想去逛街，只会在晚上洗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看看手机，买东西，既然网上会出现不少假货，但如果上海尔旗下的百货网购店买的话，那绝对只有正品，而且营运头三个月，所有在线能购买的商品购满某个价钱都会有八五折优惠，反而在实体店不会有折扣，单是这一点，连庞一亭都打算之后试买化妆品。 接过那份挺厚的文件，翻也不翻，脸上严肃的训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心里面已经想着工作会来不及做，心越想，你的工作效率就会下降，因为你心里面已经想着这件事会延期。就像这份分析报告，你接手的时候已跟我说一週时间未必能交给我，但我当时很强硬就对你说必须一週交上，所以现在你提早了一天给我了。」最近的工作也让木槿有点吃不消，她揉着眉心，在斥话后轻叹一口气。 「一亭，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自己没自信，明明工作能力很高，却当我给你新的、你没接触过的工作范畴的时候就会显得很不安，我起初也会有你这种表现，幸好我在秦总以前高压的工作中学会了…….凡事先不要说不，当然，如果我那天要你这个学商的人设计一副海报出来的时候，你当然要说不了。」木槿在疲乏中轻淡一笑，忽然转了个画风问她：「今天一起吃午饭吧？奖励你提早了完成这份报告。」 「当然好了，不过，副理，是我多心吗，最近你交给我的工作都十分重要，而且大部分都是你该处理的。」她不是在计较自己的职务做多了很多不必的事情，只是…….自从上週开始，木槿就渐渐把很多决策上的事情交给她先选，然后把答案写给她，她再来定断。 「你没有多心，我的确是想快点训练你成才啊～好让我可以多点放假去带小羽去旅行。」木槿玩心的勾起笑容，提起包包套上外套准备和她一起去吃饭。 「最好是这样！」一亭半信半疑，瞇眼瞪住副理那张平常温和的笑脸，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多接触木槿之后，察觉她温文的外表之下，要固执起来几匹马也拉不动她，生气的时候脸上的温和度随之会下降到零度，一点表情也没有，比起秦总不满而皱眉来得更使人颤抖，因为你不知道她心里面在生气甚么。 不容易显露表情的上司，绝对是打工一族的大敌，连想抱一下大腿都不会给你机会。 一週后，纳澄连同外招回来的网购部总监以及木槿一起分别听取挑选出来的其中三间快递公司的代表人销售给海尔的合作方案。 她们坐在一间中型的会议室里面，由助理在外面邀请第一间公司的代表人进去发表方案，为表公平，她们会各自在评分表上评分，得最高分者可以暂时被考虑范围，因为秦纳澄做事小心，她要彻底调查被选中的公司的背景及财务情况。 每间公司只限半个小时演讲，终于到了第三间公司──速飞达快递公司，同时它也是三间公司当中最新年资的公司。 代表人被邀请进去会议室，木槿看到十分震惊，她马上瞥眼看过去看向纳澄，她仍旧是一张平常的脸容，完全没被眼前这间公司的代表人吓倒。 「各位好，我是速飞达的创立人许骏，同时是公司的行政总裁，身旁这位是我的随行秘书。」他脸带微笑，明显眼光独独锁在纳澄身上。 「许先生，你可以开始。」纳澄无视他炙热的双眸，对待他就如之前三个代表人一样，态度严谨。 许骏同样是很了解纳澄的人，他轻柔地淡然一笑，点一点头后向秘书打了个暗号，萤幕上很快出现他们这次提议的方案与各种配套的介绍等等，半个小时眨眼就过去，许骏完结了演讲后就被请了回去等待消息。 会议室的灯终于可以打开，里面的三位要评分的高层松了口气地分别揉着额头，网店总监戴梓瑟思良了一会儿后填上了她对飞速达的评分，把评分表交到秦总手中，补一句：「飞速达各方面都很适合我们的网店，也许他给我们的价格是三间中最高，但方案里面提到的承诺服务点以及创新的派送方式流程，是前面两间公司做不到的地方，这也只是我的见意，一切决定还是交给总裁吧。」 「嗯。」秦纳澄把评分表收下。「没事我先回去办公室，今天要见一见第一批想内部调来网购部门的人。」戴梓瑟得到她的点头便起来离开。 纳澄让顾铭远出去先办事，木槿也同样使眼色让庞一亭先出去。 「你知道飞速达是学长的？」木槿已让自己用最中立的角度填上了对飞速达的评分，无疑的是，她也十分同意戴梓瑟的讲法，三间公司当中，飞速达价格高，可服务方式绝对是最好的一间。 但在另一个角度，她当然不想许骏与纳澄之间有过多的接触，她怕的不是纳澄会变心，因为那是不可能，她怕的是……许骏会知道小羽的存在，然后要抢抚养权。 「知道啊，飞速达是我跟他离婚前一起改的名字。」纳澄低头对着三张评分表有点苦恼的回应。 「那我跟你说我挑了这三间公司来会面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木槿更加不解了。 「为甚么要反对？你对自己的眼光有质疑？既然质疑了为甚么还交上来？」她在三间公司的对比图表上作了一个最终的决定，拿起一支红色粗线油性笔在飞速达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决定了，飞速达价格是定得挺高，可正如戴总监所讲，派送方式新颖且节省时间，有助于网站百分百承诺同区可即日到手这一点。」 她没甚么的样子激怒了木槿，她把文件推开，抓住她的手让她正眼看着自己「你不怕与学长接触多的话，会让学长知道小羽的存在吗？万一他……」 「我不会让他那么做！你是看得电视剧太多吗？一个男人多有钱也好，要抢一个小孩的抚养权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小羽已经五岁，有自己的意愿，即使对方用我的性取向攻击我也好，法官也不会轻易把孩子判给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没照顾过的男人，而且……我之所以会跟她离婚，是因为他先出轨的，不完全是我无法再和他一起的才作的决定。」 所有有关抚养权的问题，在她得知怀上小羽的时候，就已经向以前同所大学里念法律系的朋友了解得一清二楚，那时候她已经是大律师古源的入室弟子，而最近听说许晶晶在al集团旗下的法律部门担当主要律师，当年她就知道这位朋友一定会大放光茫。 「他出轨！许骏是瞎了吗！你无论身材、外貌以及工作能力，外面那种女生是你的对手？ok，好吧，那种会耍妖艷和情趣的女人除外。」木槿不可相信，可用了几秒冷静地想了一想，在某种时刻男人就是用下半身去处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再想一下纳澄的话，忽然瞇起双眼笑指：「你连性取向会不会影响抚养权都知道？看来你根本是老谋深算大狐狸，我有点替许学长可怜，你太可怕了！」假装抱臂打个冷颤，一脸嫌弃的撇开脸，完全觉得自己刚才担心小羽会被抢走的反应是个很大的笑话。 对啊，她应该要了解才对！秦纳澄做事绝不会让自己要得到的东西从指间流走的。 「我是那么能算的话，当年就不会轻易接受你提出的分手理由。」揉捏住她的脸，每次提起那一年的分手事件，纳澄都替自己的青春岁月很不值，也因为很不值，她也只好捏木槿来发洩内心的伤痛。 「你又来找碴。」把脸上的手拉下来握住，深深的看着她，捧住她的脸轻轻叹了一气，温柔地往她唇上落下一吻。「不管怎样，我以后会好好爱你和小羽的，不会被许骏有机会抢走你们。」 「我秦纳澄只有心甘情愿跟别人走，而不会让别人随便可以抢的？」纳澄也轻柔地往她唇上吻下去，她们尽量在公司里不挑起任何激动的情绪，把内心那股常常要爆发出来的慾望压下来，每晚回家才好好地慢用。 亦因为这样，最近晚上她们都很晚睡，精力都快要被透支彻底。 「那我是不是你心甘情愿圈养的？。」呼着热烫的气息，木槿轻柔的把她抱住，借意转移她想加深刚才那个吻的衝动。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把我追走的人。」纳澄拨开她的发丝，漾着甜美的笑容，再往她唇亲了一吻「我待会还有会议，今晚你可以的话就提早下班，回家煮饭等我回去，知道没，小副理。」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收拾文件准备回去。 「我最喜欢听总裁这个命令。」木槿笑而遥头地跟在她身后，可待会她就要把火力全开，将今天要处理的事提早完成。 要符合秦纳澄的得力左右手，又要符合她贤内助的条件，木槿最近越觉自己工作能力以一条直线向上提升，同时她也把庞一亭水平拉高。在五点鐘已把重要的工作都做完，虽然是某总裁口头上批准她提早下班，不过她还是很有规矩地私line了她。 收拾了一下台头跟一亭交代一声，却被一亭用不悦的怒瞪回应她颇高兴的心情，原因是木槿把工作都交给了她。 轻哼着最近常坐车时会听到电台播的歌曲，来到了地下，沿路跟向她打招呼的人一一点头微笑，一路的好心情却在走出大门后霎时像被冷水拨了下来似的全灭掉。脸容上的笑靨完全掛不起来，她硬着头皮走向明显在等着甚么的许骏「学长，你在等人吗？」 许骏把手从裤袋里放出来，他擦一擦鼻子「是，我…….在等你。」 「等我?」木槿诧异得不得了。她还以为许骏是想等纳澄出来。 「嗯！」许骏眼角看到有不少出出入入的人正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着，他赶紧道：「不如我们转个地方再说话，行吗？」 木槿迟疑了好一会儿，嘴吧已经想拒绝，然而好奇把她推着去说：「就在附近说，我待会有事要做。」 「好好！很快的。」许骏闪着一双眼眸，那是燃点希望光茫。 对比起木槿，她抿下了嘴，黯下了眼眸，好像她已经猜到，他找上她的目的是甚么了。 她上了许骏的车后一直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心软，不能再做傻得不能再傻的事。 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间快餐店找了一个较没多少人坐着的区域坐下来，许骏一路对木槿很不好意思，因为也临近晚餐时间，即使许骏再怎么说，她都只需要许骏给她买一杯即磨咖啡就好了。 各自捧着咖啡喝了一口，属于快餐店的苦涩难喝的咖啡味道同时使大家皱了一下眉头。许骏把咖啡随意放下，因为对方说过赶时间，他也不拖拉的开门见山「学妹，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纳澄已经离了婚，但是……我真的还是很爱她，忘不了她。她完全拒绝见我，一点给我挽回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想学妹你能不能帮我忙，帮我製造机会给我和纳澄。」 「对不起……我没办法。」木槿也把咖啡放下，苦渐渐地在舌尖蔓延，久久不散。 「拜託！学妹，求求你，帮我一把，就一次！我是知道错了，我是真的很爱她……」许骏眼眶泛泪，这些年他念念不忘，无法再去爱别的女人。 最近家里一直不断介绍女人给她认识，要他早点再结婚生小孩，无论爸妈介绍给他的女人多么的优秀与漂亮，甚至家底庞大可以帮助他公司发展，都无一个能使他心动。 「学长……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她帮不了！那有一个人会帮女朋友的前夫去追自己的女朋友？ 「那到底为甚么不帮我，难道你想看着纳澄单身一辈子？我跟她本来就很合衬，无论个性与做事方式，我这次真的会好好的对她，爱她。」许骏情绪颇为激动，刚刚还能忍住的眼泪却在激动之中滑下来。 外面的人常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武器，此刻，木槿更加肯定，如果你见到一个男人的眼泪，绝对比见到女人流泪更来得震撼，这一拳，打得木槿无力去拒绝，她默然的看着他脸上的那行眼泪，桌低下，她紧握着拳头。 她知道自己已经心软，可她知道不可以答应她，更没道理要答应她，纳澄知道了会很生气，同样她明白纳澄怎样都已经不会再爱这个男人。 「学长……」木槿的轻唤，唤来了对方万分期待的眸茫。然而她要给的，是要在他的脸上打个巴掌的答案，她拿着包包起来，淡然的道：「我不会帮你的，你还是对纳澄死心吧，她对你没有爱情。」 毫不留情的闭着一口情绪离开快餐店，走出门外，木槿捂住心口急急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解心脏崩紧般的难受。忽然口袋里面的电话响起，她看到来电是纳澄家里的电话号，胸口上鬱闷乌云一扫而空，她调整一下喉咙，接听了一定是小羽打来的电话。 果然是小羽打给她的，打来的目的是要她偷偷给她买巧克力棒。 笑着的离开快餐店门口，眼尖见到一辆计程车便顺手招手上车赶紧回去做贤内助。 快餐店里的许骏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乾眼泪，望着远去的木槿，脑里回盪着刚才她最后的说话….. 他第一次觉得，纳澄真的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属于春末之夜的潮息浸润着微凉的空气，足以让人的心沉淀着，酿造着不明朗的思绪。即使楼高二十层的位置，仍然离不开都市那种俗土又硬手腕的文明，木槿靠在阳台的围栏，收在她眼底的，是那一片马路灯以及各式各样的车辆行走的车尾红灯。 哄完女儿睡觉又把自己洗了个热澡的纳澄本来想回房间涂保养品后就和木槿一起休息，谁知道进去房间没见到人，她转出来客厅，便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小心的走到她的身后，从后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看向外面车水马路的街景，轻软的问：「被人欺负囉？谁啊，要不要告诉姐姐，姐姐会替你出口气。」 「没有。」木槿握住腰腹上的手拉开后转过身来，再把它们放回腰上，再把送上门的人揽紧，怎么心里有股不安，她还是温柔地为纳澄展现淡雅的笑容，往她唇上偷取一个定心之吻。 对，纳澄是被她抱在怀间，是她的，不会被人抢走。 「小羽最近课本在教一个故事，故事里面提到，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纳澄提起手摸上她的脸颊柔柔地摩娑，细緻地凝视这张脸容，指尖轻点着她的额心，最后压在她的唇瓣上，蹙着眉心道：「似乎我要下楼买一盒银针回来让你吞掉。」 木槿与她对看了好一会儿，心虚的她很快就败下阵来，双手把她用力地抱紧，头靠在她的肩窝里，颤着唇告诉她一切「下班后…….我在门口见到学长，应该说，他是在等我。」 听到这儿，纳澄不得不轻推开她，盯视着木槿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并没说话，用目光让她继续说下去。木槿就知道会惹纳澄不高兴，她不敢对上她的眼，把眼眸飘开继续说：「他找我说想跟我聊一下，我心一软就答应，跟他去了快餐店，他原来找我是想我帮他把你挽回到他身边去，要我製造机会给你们。」 「门都没有！」纳澄哼的一声，脱离她的怀中，抱臂瞪眼看木槿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又心软了答应帮他！」 经过袭巧巧说动了木槿跟她分手事件后，纳澄不得不对木槿的心软程度抱着一个怀疑的心。 「当然没有！你原来这样看我哟！」木槿即时回嘴，撒娇的拉拉她的衣服，抿着小嘴的主动投进她的身上，张手抱把整个人抱住。「我再怎么心软、耳朵软，也不可能帮你前夫追我现任的女朋友啊！」 「既然你没答应，怎么闷闷不乐？」有点凉意，纳澄牵住她的手把木槿带回去客厅，把阳台玻璃门锁上。 木槿躺坐在沙发里，下一秒怀里就有人像猫咪的坐在她的腿上，投进她的怀间，把玩着她散开的发尾。「学长他…….求我的时候竟然在我面前流眼泪，我连我爸爸都没见过他流眼泪，何况是一个男人。」手心扫着她软柔又香的头发，盯住她那张洗澡后特别清灵又动人的脸庞继续说下去：「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可能答应，所以我就狠心不管他的眼泪就跑走。」 「所以你觉得很对不起许骏？」纳澄终于听出个端儿来。 「呵呵，有点吧，也有点觉得爱情这回事很会欺负人。他千辛万苦追求你，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娶你回家，倒头来还是失去了你。我想连他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出轨，让我感觉有点不安与唏嘘，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失去了你，不管是怎么样的失去。」说到最后下意识的搂紧纳澄，就怕下一秒纳澄就会拖着行李说要离开她。 「我喜欢现在和你的每个点滴，从没试过每次与你一起的时候都十分珍惜，每天都盼着快点做完工作回家见你，和你拥抱，和你亲吻，只要你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的模样，就能把我的慾望都燎燃，我想能给我天天都有谈恋爱的感觉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诸葛木槿。」 双手攀住她的脖子，额头抵住她的，彼此间呼出的气息弥漫着浓厚的情意，纳澄清楚看到木槿终于舒开的眉间，还有緋红了的脸，禁不住漾起邪昧的笑脸，用近似叹息的气语说：「那……现在你可以放心去抱抱被子给我看了吧？」 「你的癖好很下流……」 木槿嘴上说某人下流，却很乐意被某人拉进房间推倒在床上，按着指示脱掉衣服抱住被子…… 某人也把衣服脱光，慢慢的爬上床坐在她的身上，明目张担的凝视着她渐渐因害羞而泛红的身躯。她拉开木槿遮挡脸上的双手，嘴角邪气上扬，心唸：嗯，就是这样听话的样子，很可口。 章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把一件物件要送到去海尔总裁的手里，需经过不少的人手。 早上十时，送花公司到达海尔大堂，已经非常熟练的捧住一束漂亮又精緻的花束来到前台柜台，向前台小姐风骚的打个招呼。「美女，照旧。」 「好吧，真替送花的许先生可怜，都两个星期了，仍然打动不了咱们的秦总。」前台小姐表示一脸的惋惜，但事不关己，她还是照程序的打电话上去行政部门的前台，告之有束花要送给总裁。 行政部门的前台听见又是花束，她头也痛了一痛，让下面的同事先同一下后便接驳去副经理的秘书庞一亭。 「又来了？啊，要讚他好毅力了，你等等，我要问一下副经理。」庞一亭又把线hold住，把线接过去木槿台头的电话。 木槿在忙录中接起电话，眉头紧锁的问：「有甚么事？」 「送花的又来了，要拿上来吗？」庞一亭也替副理难做人，明知道她和总裁有一腿，但行政程序上，她每次都要经她同意，简接的帮情敌送花给自己的女朋友。 眉头再紧蹙起来，无奈的道：「要，拿上来作作样也要拿上来。」把电话放下，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轻揉着太阳穴，现在她有点感同身受，为何当初纳澄会对许骏只有抗拒，没有一点的心动。 密集式的送花追求法不是每个女生都受落，更何况是对私生活喜欢低调作风的纳澄！用错方法只会把自己再推向绝路，木槿叹息又摇头，她已经有点怕再把花拿进去给纳澄，昨天送进去已经被她一言不发的盯了好几分鐘才开金口叫她放下，而该死的顾铭远把他的工作推给她，理由就是女朋友的花自己送！ 花束很快由一位保安大哥送至行政部门的前台，再由前台拿进来给庞一亭，最后庞一亭会直接丢给她，说不要放她那里，佔地方！ 捧住花束站在纳澄办公室的门外，木槿竟然提不起勇气去敲门，甚至有不少人见到她可笑的捧住花进不得，退不能的两难模样都用一抹替她可怜的目光及偷笑投向她，甚至有些会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记……嘲讽的打气。 正想举手敲门之时，门口被顾铭远打开，他爆笑的看到她又捧住一束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好心的闭住笑意提醒她说：「总裁心情…..不太好哟，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是不是例假来了？」因为他不明白总裁坏心情那里来的，明明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很顺利。 「闭上你的嘴！」木槿怒火的用力鎚打他肩膀，某人真心吃痛地被打走，留下她一个人面向那道门。在进去前，挑一挑眉，转身先去茶水间讨好的泡一杯可可后再敲门进去。 「进来。」纳澄紧锁住眉间，看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起，转动着手中的钢笔。 「很痛吗？」木槿往她台面上放下那杯可可，花束她很没种的抱在手臂里。 「有点…….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很多。」听到是伴在她枕边的最亲密的人，纳澄从文件里抬起头，可脸色好不过三秒又再度蹙眉，冰冷的斥骂道：「最好你告诉我是你想送给我的。」她可以收花，但一定要木槿送的。 不过，明显不可能，那个没情趣的傢伙！ 「呃……..还是要丢掉或拿去送人吗？」木槿呵呵以笑遮掩她的心虚，把花轻轻地放在桌面的一角，等待这束花的命运。 「送人！放在我眼前只会让我更生你的气！在公，你是副经理，明知道我不想收这个人花，还不会给直接丢掉！在私，你是我的女人，你真的那么想帮他追我！」例假来了子宫都够痛了，如今她更是被气到心塞，拿起那杯热可可用力地喝了一口，希望甜的东西真的能帮她缓解一下此时此刻难下的那口屈气。 预计会被大骂一顿，木槿的内心又何嚐好过，女朋友要生气，她当一个发洩对象，也是应该的……….吧? 「所以我就站着给你骂，总裁，请你骂到你舒服为止。」为了讨回她一个笑容，木槿走过去蹲下来双手捏住耳朵，抬起头像小狗等被主人骂，可双眸又要装出她也很无辜的表情。 想闭住笑意，只是明显嘴角不受控的透露着她想笑的线索，眉心再不蹙起的纳澄愤愤地捏住她的脸颊，讨一口气道：「你啊，再耳朵软就不要有耳朵好了！」把她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即兴上演霸气总裁情挑副经理的戏码。 「咱的总裁，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木槿害羞却又主动地攀扶住她的肩。 「再不好的事我都还没做呢。」纳澄笑笑的将扶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探过去，揉覆在白色衬衣下的软柔。 「纳澄！」木槿紧张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走「都不知道是谁看小说看多了！你还以为总裁都爱在办公室乱来！」不想理她，从她腿上下来，把花束拿走道：「那我拿去送人了。」 纳澄深意一笑，她也不敢在办公室乱来，小说里写的总裁会在办公室跟自己秘书或女主角做那事儿，想必在现实中，只有少数总裁会那样吧？她不能否认全部，因为世上总有一些总裁把办公室当免费酒店，爱做甚么就做甚么。 「我认为再不表态的话，许骏是不会死了条心，他每天送花来已经造成我的困扰。」纳澄托着腮子，盯住木槿手中的那束花若有所思。 「你想到怎样拒绝他了吗？」木槿无奈的看着手上的那束花，如果明天他又再送过来，她是不是该叫大堂的前台小姐可以直接签收完后就处理她，那她也不必再受被冷瞪之苦。 「就这样办吧！」纳澄决定了，便拿起手机打给了许骏。接通后她皱眉的听了对方兴奋的讲了一大堆废话，她无力再听下去，适时打断她邀约道：「週日见过面吧，我们聊一聊，地点我来挑，挑好会发讯息给你。」 前妻愿意跟他见面，许骏立马像小孩得到糖的猛点头答应。 「週日就不用等你吃饭囉，那我跟小羽出去儿童餐厅吃好了。」木槿已经在想那一天的行程，完全不在乎自家女朋友在週末约会了前夫见面。 她，只想着纳澄快点处理这位前夫，好让他不要再送花来。 「甚么不用等我吃饭，你也要去，还要带上小羽！」纳澄瞪她一眼，嘴角添上自信满泻的魔王般的笑靨。 「甚么？！」木槿睁大眼睛，手中的花束应声掉到地上…… 散落了几片花瓣。 在週末来到之前，秦纳澄特意每天都准时下班回家，把所有的应酬让顾铭远推迟到下週。她每天回家后一直耐心地向小羽辅导，跟她说在週末那一天，小羽会见到爸爸，把她当大人的看待，将爸妈为甚么会分开，为甚么爸爸不知道小羽的存在，都一一告诉小羽。 小羽起初不怎么明白，只明白週末会见到她一直好奇的爸爸，不过在纳澄每天很细心地告诉她爸妈的事情，她又似懂非懂的会红着一双眼抱住纳澄，像是安慰着纳澄。 木槿找不到空间去帮忙，也理解，这种事情，只有纳澄亲自和女儿交代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转眼週末来临，小羽带了点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让木槿替她挑了一套可爱的衣裙换上，接着要妈妈替她绑上两条辫子，夹一个她很喜欢的卡通发夹。莫说小羽，到了週末起床，木槿也闪过很多的不安与焦虑，昨夜很难入眠，可她还是很早起来为她们准备丰富的早餐，温馨的和她们坐在沙发里，陪着小羽看早上播出的卡通。 黄昏到来，她们早就换好衣服，准备出发去与许骏相约的餐厅。 一整天纳澄看似很平常，木槿却从纳澄某些小动作知道她其实也有点紧张、有点不安、有点忐忑，毕竟她终于还是要带着小羽去见她的亲生爸爸，即使事前有律师告诉她对方要争抚养权成功讯只有百分之二十，但百分之二十也意味着对方要争的话，不是没可能成功。 「还是让我来开吧…」来到车子旁边，木槿轻轻的把纳澄要打开车门的手握在手中，捏住她的脸颊，故作轻松地嘲笑她。「明明约学长出来要说明一切的是你，现在紧张甚么了。」她把她带到副驾扶她上车，自己再转回去把驾驶座的门打开座进去。 「怎么可能不紧张，我在想啊……许骏可能未必会跟我争抚养权，但我算少了他的爸妈，虽然他的爸妈一直希望要男生。」纳澄连自己也不自觉紧张到轻咬住手指头。木槿见状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中，给她一点点的力量。 「不用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木槿在开车途中一直握紧她的手，车速开慢了一点，也逗着小羽要她唱学校学来的儿歌，童嫩的声线也缓和了三个人的情绪，转眼也来到了纳澄相约许骏的指定餐厅。 跟服务生说明了一下，他查看记录本后便微笑跟她们道：「你们的朋友到了。」他让另一位领桌的同事带她们进去。 领桌的服务生很快把她们带到去所预订的卡位，放下餐牌后便随随离开。 「纳澄！」许骏见到佳人脸上充满了无限的喜悦，然而他一站起来想迎接她的时候，目光不得不锁定在纳澄所牵住的小女孩身上。 喜悦的笑容渐渐的收起，他疑惑后是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出来，蹲在小女孩面前仔细看着她。「她…….她……她很像你。」许骏眼泪崩解的滚下，大掌像要去触碰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的慢慢摸上小女孩的脸上，纵然小女孩十分像她妈妈，可是只要细心观察她的五官，便会发现小女孩的眉宇和鼻形都是出自他的基因。 「妈咪……」小羽有点害怕的抱住纳澄的大腿，抬眼看向她求助。 「我们先坐下来。」纳澄提醒许骏，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着她们这边。 「好……好…..」许骏有点不捨的松开小女孩，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而另外的两大一小同时挤在卡位的一边，木槿坐到最里面，小羽在中间，纳澄在外面。纳澄先提意点了东西再聊，一向大男人主意的许骏一早就看好了餐牌，招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菜式，不过最后他抹起笑容对着小女孩问：「你要吃薯条和冰淇淋吗？」 小羽未敢即时回应，她还是看向她的母亲大人，用恳求的目光询问。纳澄无奈的抿一抿嘴，女儿总是用这招使她心软，她捏捏她的小粉脸，装出母威道：「如果今天吃了，这星期就不能偷偷向木槿姐姐撒娇吃麦当劳，女儿啊，你最近吃太多垃圾食物，不健康。」 说时纳澄狠狠的瞪向那个撇头假装看向窗外的同谋罪犯。 「嗯，妈咪我答应你！」小羽高兴的抱住妈咪往她脸上亲了一吻后才转头看向陌生的“爸爸”，含羞的道：「我要吃薯条和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许骏也很想被女儿亲亲，他收起羡慕纳澄可以被亲的目光，转向服务生再落一个英式炸鱼和薯条的小食盘和冰淇淋餐后送上。 服务生有礼復读一次单便收起餐牌离去，留下的三大一小，忽然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许骏身为男人，他作主动的提问：「纳澄，你是要原谅我的吗？我有机会吗？」他猜测了很多的可能性，若不是纳澄要给他机会，为甚么她要带女儿出来见他？ 她是要给他知道因为他们之间有了个女儿，然后他们有復合的机会？ 想到此，许骏满怀欢喜，希望就在眼前。 「不是。」纳澄毫不留情地狠话回绝。她顿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抬起脸后就是平常干练的她，双眸直勾勾不畏缩地看向许骏，把今天第一件要交代清楚的事直说：「对不起。许骏，我欠了你这一句话很久。」 「为甚么要说不起？如果你不是给我机会，为何又要我们的女儿出来认我？」许骏看向一脸无辜的小女孩，他在她的小脸容上看到了惊恐，心疼的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在女儿面前谈？」 「我把女儿带出来见你，是想给小羽一个交代与答案，她不说，不代表当妈的不知道女儿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我从来在内心没否认过你是小羽的爸爸，可今天我给你们相认相见，不是要想復合。」纳澄搂住小羽给她安抚，低头温柔的跟小羽道：「小羽，妈咪之前跟你提过今天是来见你爸爸的，他就是你爸爸，你可以叫他一声爸爸，也可以认他做爸爸，可是妈咪是不可能跟爸爸再一起的。」 小羽抬着小脸看着妈咪露出她很少见到的担优表情，她抓紧她的衣摆，看向拥有一张帅脸的陌生男人，但可能是有血缘的关係，小羽对许骏拥有一股难以表达的小激动，很想亲近他却有又点害怕「爸爸，你好，我叫秦冰羽……你可以叫我小羽。」 「你好，小羽。」听到她的自我介绍，许骏心塞得难受，没想过纳澄恨他恨到连女儿也不跟他姓许。 忽然他觉得自己很失败，眼瞎的跟一个不怎么样的低俗女人上了床导致失去了一个漂亮又能干的老婆，甚至是女儿！ 「骏，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和小羽见面相处，但你最好别想跟我抢小羽的抚养权。」脸色沉着，纳澄很坚决地表明态度。 「只要我们復合，甚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纳澄，我知道错了，为了女儿，我们重新来过，我保证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不会再看再碰其他女人。」情急的赶忙握住纳澄放在桌面上的手，眼睛里酿着无比的期盼。 女儿他是不想放弃，可正如纳澄所讲，如果要透过抢才拿到小羽回来，小羽亦未必喜欢他，更何况他也很了解纳澄的个性，今天她会主动带他们的女儿出来见面，可以想到纳澄已经寻求过律师的帮助，她没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都不会有今天的行动。 唯一能够两存其美，就是他可以打动纳澄，和她復合再结婚。 木槿在一旁一直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纳澄每个举动和神情的变化，一旦察觉纳澄有不舒服表现，她就会出手去保护她。不过她喜欢的人内心的强大是难以想像的，眼前的纳澄，没有退让半分，情绪和语调都像是预演过无数次般起伏转折得刚好。 不过许骏突然握住纳澄的手，木槿当下冷黑着脸容，瞪住许骏的一举一动。 「不可能。」纳澄即时把手抽回去，停顿了几秒再说：「正如我刚才说的，我欠了你一句对不起。对不起，骏，这句对不起不单是我瞒着你小羽的存在，而是……当年我要跟你离婚原因，并不是完全是你出轨。」 「甚么……纳澄，我听不懂。」许骏嘴角畔着恐慌且不知所惜的颤抖，眼神焦燥不安，接受不了他听到的说话。 一直以为纳澄要离婚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他深信不疑，今天却竟然要被告知那不是全部的原因？！ 「许骏，我对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情，有的都是感激和亲人的那种情感。」纳澄款款地说出内心一直埋藏很久的话。 「既然你不爱我，又为甚么要答应我的追求，还答应嫁给我！我不相信，纳澄，你是爱过我的，对吧！」许骏打击很大，头颅痛得像被雷打一样，他拳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减轻痛楚。 「骏…….对不起……我知道再讲多少次对不起也没用，但我真的不想你继续花时间在我身上，而且……我从头到尾都只喜欢一个人。」纳澄转过头看向木槿，看着所爱的人，她自然的露出最幸福的笑靨。 许骏沿着纳澄的目光看去木槿，再往桌面上看，她们二人的手互相握住。 解释不了的问题，也随之而解，许骏无力的靠着椅背，眼神像死海的完全失去了自信与光茫。眼泪不知不觉地又一次痛心地滑下，顿觉他的人生很失败，原来他一直都不了解自己喜欢的女人，由以前到现在，他以自我为中心，认为他做的，就是对的，不管对方喜欢不喜欢，只要他想要的，怎样也要得到手。 掩着上半张脸无力的哭着，明知道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女人面前哭是很丢脸的事，可他只是想发洩心里头一直压着的内疚感。 「爸爸……爸爸不哭，男孩子要坚强的，不可以轻易掉眼泪啊。」小羽从纳澄身上争脱下来，走过去许骏身旁，把平常欺负他的男生常掛在嘴边说男生很坚强不会哭的话说出来安抚他。 小羽的声音打断了许骏波涛汹涌的悲歌，他放下掩脸的手，再怎么样也把嘴角牵起，接过女儿送她的面纸。他擦一擦眼泪，小心的把她抱起。女儿或者真的是爸爸的前世情人，许骏抱起小羽后，小羽用力的抱着他，娇嗲的喊了声爸爸，再撒娇地伏在属于男人才有的宽阔且安全的肩膀。 「可以多问一句，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为甚么在英国就答应我了？」回忆一直往去，初中、高中甚至大学，表白过多少次纳澄都没有回应。当年去到英国，他有留意到纳澄整个人都瘦了，精神也很憔悴，整天闷闷不乐，三不五时早上约她去吃早餐会发现她双眼哭到红肿。 那时候以为她是想念家，对英国的生活不适应。 「对不起，因为是我提出了分手。」这一回，木槿替纳澄回答。 许骏瞪大眼，诧异她和纳澄以前就是一对了？「祸首原来是你！你知道当时纳澄…..」 「许骏，不要说！」纳澄狠瞪住许骏阻止他要说的。 「怎么样？」木槿很想知道纳澄在英国的事，也是唯一纳澄没提过的生活。 「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了结好了。」许骏抿嘴禁声，正好服务生送来了炸鱼和薯条，他低头假装他是身外人的对女儿说：「哇～薯条来了耶～我们一起吃吧。」许骏拿了一条薯条沾了一大垞蕃茄酱后拿给女儿。 小羽也是很喜欢薯条沾很多蕃茄酱，她亦很会讨好大人的跟着也沾了一条薯仔餵给许骏吃。 父女的闪光弹未能平息木槿的好奇，而且听到许骏的语气，纳澄在英国的生活过得不是很好。她压声在纳澄耳边说：「现在不给说不紧要，今晚我会让你说给我听。」 「嗯嗯，想得美。」不卖帐的弹了她鼻子，终止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画风一转的捲起一口意大利麵塞进木槿要追问下去的嘴巴。得意的扬起嘴角，看着木槿想说话又说不了的可爱，纳澄前一刻的阴霾都被拨开，为她展现独有的愉快笑容。 还没跟木槿復合之前，几乎每个人都对她说：你有一个好老公、好家庭、好事业，是人生胜利组。 她以前只能以笑应对，然而根本上不快乐的内心，谁又人明瞭。 现在，秦纳澄会对别人说：我是离过婚的女人、是单亲妈妈，甚至可以很坦白说是个同性恋者，但…….现在我才是你们口中所讲的……人生胜利组。 章三十五 第三十五章 在许骏也不确定能不能劝服爸妈不和纳澄争抚养权的问题之下，他很认同纳澄的话先向他的爸妈隐瞒小羽的存在，能瞒一年得一年，因为随着小羽年纪上越大，往后的日子要再争抚养权是更加困难，法官只会更加偏向小孩子的个人意愿。 许骏与纳澄在餐厅里就小羽的问题作了一个私下的协定。 协定内是主要是许骏保证自己不会向她争抚养权，而纳澄则保证只要许骏想念小羽，或是小羽想见爸爸，时间许可的话，她都会答应。另外，许骏提出即使纳澄不收他的赡养费，但必须收下他分担女儿的生活以及读书的费用，这一点，纳澄反而同意了，把她帮小羽开的户口号给了他，要他直接把钱传进去即可。 也因为这样，木槿最近都不用提早下班去接小羽放学，某位新手爸爸每天都传讯息给她和纳澄自动说他去接小羽，但纳澄为了不让这位新手爸爸太宠小羽，警告了许骏不可以再偷给女儿吃薯条和冰淇淋以及喝汽水。 警告是生效了，可是，小羽每天回来都多一份新玩具或新裙子…… 纳澄只是忍着，仗着他刚认回女儿宠一点也情有可愿，如果再过一阵子也是这样，她一定会再警告许骏不要再买。 週末，许骏一大早八点鐘按下门铃，两个正睡得熟的人同时皱起眉心，身为屋主的纳澄翻一翻身，却很无责任心的拍向身旁的住客，沙哑的指使道：「你去开门好不好……」适时加点近乎没有的撒娇语气。 闭着眼却是半醒状态，木槿沉沉的叹息一声，逼自己睁开双眼，耳朵随即又传来门外的人期盼有人开门的门铃声响。 叮咚。 「嗯…..木槿……去开门。」纳澄翻过把木槿的被子都拉走，自己则舒服地抱住被子继续找周公子下棋。 「你就知道是谁才不肯去开门。」身体一凉，整个睡虫都跑了，她坐了起来，目光横盯向一头秀发的后脑袋，不甘只有她被吵醒的伸手拉扯她的头发。 「他不是约了小羽十点出门，现在才八点。」纳澄不管她，就是耍脾气的不想起床，昨夜她赶工作赶凌晨两点才睡觉呢。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的前夫…..」木槿小声碎念着起床，才想伸个懒腰，下一秒则是尖叫出来，她重新被拉回床上，然后无力反抗的被骚养腰肢。「等等……啊……等等……你不是……要继续睡吗…….我要去开门了。」木槿又听到外面的门铃又按了两下。 「让他等。」纳澄任性的决定。「现在我要对你进行思想教育，要让你知道在离婚的女人面前提“前夫”二字是踩下了地雷！」她继续骚她的腰侧，无视又听到了两声门铃，低头用吻骚她的脖子和挑逗她的耳珠。 「对不起！对不起！！！」木槿一直扭动身躯，可被上高的人压住，她最多只可以避开脖子之间的骚扰。「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提！」 「哼，太迟了，要惩罚。」惩罚是借口，事实就是某人想在早餐前吃点开胃菜，转头就把唇压上去把木槿的唇舌“吃”掉。 眨眼床上的连体婴吻到天旋地转，木槿的衣服已被掀起，衣服下的皙白胴体被唇舌挑舔着最敏感之地，双手搭扶在纳澄的肩膀之上，丽唇不禁吐出使人害羞的娇喘，随着肌肤上灼热又湿润的舌枪渐渐地滑到她的腰际与肚脐下的地域，木槿娇喘的呼吸更加急速，她已准备好要被某人吃过乾净，偏偏门铃又响起，还是连环夺命追魂的那种按铃方式。 理智让木槿把已伸到她裤子里面的手抓住，朦胧的双眸努力的聚焦在纳澄身上，她有气无力的道：「还是去开门吧，他再吵下去，把小羽吵醒就不好了。」 「哼。」纳澄狠狠的往她唇上咬了一口，咬到她破皮再吻吸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淡淡的血腥弥漫在她的唇舌间，冷欲了心口上的气愤。「那你去开门，我去流洗再把小羽叫醒。」 木槿点头同意，很随性地在纳澄面前脱下上衣，穿上内衣后在衣柜拿出运动套装换上才出去开门给许骏。欣赏完整过换衣过程的某人突然又好心情的弯起嘴角，甩甩一头乱发便走进去浴室梳洗换衣。 「学长，我昨天不是听到你跟小羽在电话里说是约十点的吗？现在…..」木槿回转身看一看墙上的间约时鐘「是八点十六分。」脑海忽然出现在十六分鐘前和纳澄在房门的春色画风，木槿脸颊微微灼热起来。 许骏脸上满是神采的无视对方略带抱怨斥责的口吻，脱下运动鞋子自动察过木槿走进屋子里面「我想早点接小羽先去吃个早餐。」他还很闲熟地一边走过去厨房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他进厨房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不好意思，吵醒你囉？」 木槿瞪他一眼，可对方似乎不怎么害怕地耸一耸肩一路喝着水一路转向另一个地方走去。木槿皱着眉嘖了一声把门关上，已不想理会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一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走过去小羽的房间，纳澄已经在里面正叫醒在赖床的女儿。「小羽，爸爸来了囉。」木槿坐在小床边，揉着可爱的小脸蛋。「今天想穿甚么裙子去玩？」 「木槿姐姐～」小羽圆开睁开，睡醒的脸上展开笑容，猛然地弹起来抱住她道：「我要穿你上次买给我的衣服，有elsa那一套衣服。」 「怎么妈咪叫就不醒，你在欺负妈咪吗？」纳澄装了一脸的生气，揉捏她粉嫩的脸蛋，然而又捨不得地在捏红的脸颊波了一吻。 「没有啦～我也很爱妈咪的。」知情识趣的成熟小脑袋转了一圈，伸手向纳澄讨个抱抱，得到抱抱后便乖乖下床，牵住妈咪的手一起走去刷牙洗脸。 由木槿帮小羽换衣服，纳澄则走出房间，目的并不是要接待那位很不知耻的前夫，而是绑起长发，走去厨房为木槿和她自己做两份早餐。 「我想喝杯咖啡，谢谢～」许骏从客厅里喊进厨房。 「许骏，你是不想踏进这里了吧？」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拿出客厅递给他。 「呵呵呵，我有点怀念你煮的咖啡而已，别生气，我知道是打扰到你和木槿了吧？下次不会了。」许骏剑眉上扬的瞅看了她一眼，嘴角笑得曖昧地喝下一口咖啡。 「女人不同男人，好吗？」咬一咬唇，她绝对不会在许骏前面承认的。想想刚才她想吃掉木槿的情景，忽然很不堪的回想到和许骏新婚的那段期间，总是在清晨就会被许骏挑逗得醒过来，然后…… 要迎合许骏带给她种种复杂的情绪，不能否认她身理上会得到一些快乐，可心理上，她没办法去享受男人给她的刚阳味道。 「是哦。」许骏脸上尽是不怎么相信，兴自的品嚐很久没嚐过的味道。 许骏又换来了嫌弃的嘖声，他没甚么感觉，把目光投到电视上的新闻报导。纳澄皱一皱眉，冷瞪他悠然自适如家般，已经很确定不会再给这个男人踏进她的家门，以免他总是像这里的男主人一样的态度，那会使她不自禁想起以前和他赤裸交缠的羞人画面。 换过心情专注下厨煮早餐，不多久便听见小羽和木槿童言童语地聊着elsa公主和雪宝的情节，她换上母亲的笑容，端着两盘早餐到饭厅放下后便走过去把小羽带到客厅，蹲在女儿身后为她扭绑一个指定的elsa公主辫子。 为了这条elsa公主辫，纳澄可是花了不少汗水去跟着视频学和练习，起初绑到女儿脱了很多头发，当妈看到心里也尽是无奈与心痛。 「时间差不多，小羽，要听爸爸话，不能乱走乱跳，要好好牵紧爸爸。」她把女儿转过来摸摸脸，指尖逗逗她的小鼻子。 「嗯！我会的了！爱你哦，妈咪～」跟爸爸出去玩，小羽是有感觉到妈咪的某些担心的情绪，她会很窝心的用力亲向纳澄，让她安心。 纳澄自然地展现笑意，抬眼瞪向还是悠然像男主人一样的某人一眼，虽然很不想对他用好的语气，但在女儿面前，纳澄还是忍住透露出嫌弃地道：「小心照顾好她，不要再买玩具和衣服，她穿不完的。」 得到对方的点头答应，纳澄又摸摸女儿的小脸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女儿好像要分了一半出去的。 和纳澄一起送小羽和许骏出门，有个代班奶爸，木槿每晚回到家环视安静的客厅，都感到在家里异常安静，特别是看到四周围都摆放着小羽的玩具，感慨的之前小羽常把喜欢她放在嘴边，她明知道小羽是人家的女儿，喜欢黏着爸爸是很应该的……. 只是……..总会有点失落。 耳朵忽然吹过热气，木槿敏感得全身酥软，她转过身时，纳澄已经抱住她的腰际，笑得灿烂「吃醋囉?」小羽被许骏接了去吃喝玩乐，愁伤过后反而多了一点欢心，可以和木槿多点单独相处时间，对她为所欲为。 「有点。」双手自然地搭到她的肩上，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向她撒一撒娇，把脸往她肩窝磨蹭起来，讨点安慰。 纳澄笑得更深，摸上她的后脑袋哄说：「哦～宝宝乖，姐姐疼。」冷不防坏心眼的捏她的屁股。 「啊！」短速的尖叫从肩窝上抬头，惊讶后全是怒意，皱眉的哼地从她怀中甩开「我们去吃早餐吧。」 「不要我疼了？」黏人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的投怀送抱，从后抱住木槿一起前行，她十分喜欢逗木槿，特别是逗得她耳朵泛红，看起来很可爱又可口。 「你最近脑子是每天都在想要把我吃掉的吗？一大堆坏东西！」脸颊瞬即泛起害羞的緋色，拉着她到餐桌那儿把她安置在座位上，不给她再乱来。 坐下后，木槿闲熟地为二人的麵包上涂了些牛油和花生酱，她咬了一口，咀嚼的时候瞥一眼正翻开报纸喝着咖啡的纳澄，不经意的说：「我今天想出门一趟，去超市补点食材和充飢品，车子我要开走哦，你想留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自从被逼搬来后，她不多久已经被纳澄逼了把车子卖掉，多不捨得的爱车，还是敌不过纳澄晚上逼她就范的“攻击”，在某一夜，某一个高峰的一刻，她不得不答应了才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满足…… 下流的手段，害木槿认真的要考虑跟她分房睡！ 「是在邀请我去约会吗？」纳澄托着腮子，挑眉带笑意的询问。也许这个超市shopping约会不怎么浪漫…… 至少是温馨的吧？ 緋色又红了一脸，木槿再咬一口麵包遮掩内心的小激动，带了点傲娇没好气的回答：「是啦，那总裁大人，你赏面吗？」 「当然了，我的小副理。」纳澄冷不防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带着花生酱的唇舌迅速地侵略起来，心坎处满足后便松开木槿，欣赏她连耳根都红了的羞涩。 羞着脸推一推她，嘖声不理她继续吃她的花生酱多士，无视对方那双炙热的目光，滑开手机查看信息。 原先行程只是去趟大型超市的“约会”很无奈的在某位总裁大人换了一套漂亮休闲出来后，任性的改成了逛街购物的约会，她还提意今天晚上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可当木槿问她是不是她煮的时候…… 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当然是咱们的小木槿煮给我吃囉～ 换好衣服出门，车也是由木槿来开，她开到海尔旗下的百货公司后，便陪着她一间又一间的商店逛起来，自然而然她们会牵着手，无视有些特别敏感的人向她们投来的目光。一位总裁购物起来，木槿颇感到无言与侧目，纳澄逛到她很喜欢的品牌，看了两眼便把新一季的几件衣服都拿出来试，她坐在皮椅上等着有人把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换上去。 前面三套都是纳澄配来上班用的，换到最后一条裙子，纳澄出来时也满有不好意思的害羞，在木槿面前转了个圈问：「这裙子合我吗？会不会很怪？」 裙子是由亮泽的丝质布才所製造，前面是v字大开到胸下，要穿胸前一定要贴防走光的胶贴，而还是绑带设计，背后完全是没有布可挡，所以穿这条裙子，也必须得真空上阵。 目光锁定在纳澄裸露出来胸前一大片肌肤，她转圈时也看到裙子背后一片春光，木槿冷着一张嘴问：「你可以买来在家穿给我看，可如果你是要买来穿去甚么酒会宴会的，麻烦请挑过另一条。」 旁边服务她们的服务员一开始还以为她们只是朋友，但在木槿说了那翻话后颇感到诧异，两个气质不一，漂亮程度各有千秋的美女，竟然是一对情侣！但今个月可以破营业额的金主就在眼前，服务员即时帮口道：「啊～小姐你穿得很好看！裙子就像写着你的名字一样很合衬！买回去穿给你喜欢的人看也是值的。」她故意偷瞄一眼坐着的那位女生。 「嗯，我也觉得很合我。」纳澄不理会无理取闹的木槿，转过去照着镜子把上半身扭左扭右的审视自己生完孩子也很完美的曲线。 不过最近有木槿煮的爱心便当，她十分之有胃口把整个便当吃完，感觉肉是长了一点点，她得安排时间去做运动了。 「好看是好看，但也太暴露了！可以就挑另一条裙子啦！」醋意浓浓的木槿在幻想如果纳澄穿这裙子去公开场合绝对会被全场的男性盯着看…… 只是想一下，她都很不舒服。 纳澄忽然转回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逗了她的鼻子轻柔在她耳边说：「好啦，小醋罈，我要买，但买来……只穿给你看，好不？」 「真是的……」木槿娇羞的嘖了一声，双手轻扶在她的腰肢上，把她推进去更衣室道：「去换衣服啦，我肚子饿，结帐后就去吃午饭。」她们逛着逛着已经中午时间。 享用了一顿午饭后，她们随心的再逛了一下，各自都多买了一两套衣服后就回去拿车子离开，去最后一个行程。 大型的超市里商品琳琅满目，她们二人肩碰肩的推着手推车，首要目标是今晚烛光晚餐的食才和道具，次要买的是补充冰箱里的，最后便是日常生活的补给品充飢饼乾、麵条等等。买了好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包离开，再加上她们购物的战利品，回到家里大家满手都拿着东西，累得很，却很满足。 合力把东西放进冰箱，纳澄很有兴緻的去把刚才特意购买回来作今晚晚餐用途的碟子洗清，之后厨房交给木槿，她便花心思布置餐厅那里，在四周放下一些小型带香味的蜡烛，准备在木槿煮得差不多好了的时候点亮它们。 蜡烛放好，她又忙碌的跑去电视机旁的玻璃柜翻着适合浪漫气氛的音乐，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只钢琴版的纯音乐cd，她也事先放在dvd机里面，一切准备就绪，她也很有良心的走去厨房，帮忙切菜。 「配菜、意粉和汤都差不多，只要牛扒煎一下就可以吃我们的烛光晚餐囉～我想先洗个澡换套衣服。」木槿脱下围裙走出客厅，她看到纳澄在餐桌上正罢弄者刚买回来的罢设。为她这种突然很小女孩的行为，木槿觉得很可爱的笑指：「看来你很期待这顿烛光晚餐。」 「哼，谁叫跟了你这个不懂给我浪漫惊喜的木纳女人一起啊，花也不送我一下。」所以囉，只好自己去製造浪漫满足一下自己的那颗少女的心。 木槿无奈又不敢反驳……刚和她一起不久遇着她的生日，她特意订了一束花到公司送给她，谁知就被打抢，说她浪费钱之外也不环保，倒是送她的鑽石项鍊礼物就很开心的收下，她说指鑽石可以保值。 一心就以为女朋友是现实派的主意者，经过纳澄的生日那天后，她就不再送花和製造惊喜和浪漫，因为她认为要製造这些气氛都是属于浪费金钱与破坏环境啊～ 木槿上前从后抱住她亲了她的脸颊便丢下她走去洗澡，谁不知洗澡后换了一套像样一点的正式衣装出来，纳澄又给她一轮的惊吓，因为她也换了一套衣服，而且还是刚才买的那条性感得会使人流鼻血的裙子！ 「我觉得我该去换套西装了。」被她打败的走过去把她抱住，在她光滑的肩上撒娇磨磳。扶腰的双手调皮的往上探去，她又一诧异地睁大眼瞪向侧过头对她笑得深意的脸容惊呼：「你你你，疯了啊！虽然在家穿，但也至少穿内衣啦！」 「我好像没有透明的那种内衣，哎哟，就穿给你看，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我饿了，你快点去把牛扒煎煎上菜。」她轻推开她在毛来毛去的手，逕自带着欢快的心情坐在餐椅上，托着腮子娇媚地对木槿挑挑眉。 她娇媚的挑逗让木槿吞了吞口水，强力让目光从她已经走光了的胸乳移开，走去厨房把火打开，下油煎牛扒。 几分鐘后，木槿罢好碟子端出她们今天的晚餐，音乐柔和的扬起，烛光很卖力的为她们营造着动人浪漫的一刻。两个人对看也忍不住笑意，拿起已透气的红酒，互相交杯，可酒才喝了一口，忽然门铃亮起，打断了大好的浪漫气氛。纳澄皱眉自言：「许骏不是说会晚点才带小羽回来吗？现在七点多而已啊……真是的。」 「是小羽回来也没办法…….你又不能不管你女儿吧。」木槿没好气的拍她的头额，从椅子上起来走去开门…… 只是。 「啊！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木槿一心以为是许骏和小羽，连猫眼也没看就把门打开。 「来看你啊！你很久没回家了，我们担心，来看看你。」木槿爸妈还带了很多手礼过来，他们早前就被女儿告知她搬了跟以前的学姐一起住。 但详情没怎么讲肻，他们两老怕女儿麻烦到人家，所以这个週末便瞒着女儿过来，怎知道人生路不熟，找了挺久才找到过来。 原本也是想过去迎接自己女儿的纳澄也错愕的呆立在门口处，见到是她以前都见过几次的熟悉脸孔，又是木槿的父母，她顿时一脸正经的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她还想弯腰，但想弯下的时候，被木槿阻止道：「你小心走光！」虽然对象是自己爸妈，但女朋友的身体谁想被别人看到！ 「啊！不好意思，我先去换套衣服！」纳澄抱着真空的胸前转过身，红了一脸，她突然十分后悔买了这裙子了！但愿叔叔看不到她是真空上阵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爸妈，学姐她……买了新的裙子想说要试穿一下,你们先进来吧！」木槿领着爸妈到客厅坐下，又赶忙的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出来，这时候纳澄也换好衣服，一脸不好意思的出来，笑靨中带着无限的尷尬。 「叔叔阿姨，你们过来怎么不跟木槿讲一声，那我们可以去接你们。」贤淑模式马上开启，纳澄随之坐在木槿身旁，刻意地保留了一点距离，不会让别人看起来她和木槿很亲密。 「别介意，是我们突然来访麻烦到你，都是木槿，她要搬来的时候我们说要来拜访，她左推右推的，一时说她太忙，一时又说你升了职连週末也要工作，我俩老是担心木槿给麻烦你，才决定今天过来，带了些我自己弄的醃菜和辣椒酱。」木槿妈把放在茶机上的一大袋里的东西翻出来，她听女儿说纳澄已经是总裁，送甚么礼物都不见得有体面，便决定做些拿手醃菜和秘方辣椒酱送过来。 她在想，至少外面买不到她这种味道的。 「妈，都说不用带东西过来了！」木槿紧张要他们带走，依她对纳澄的口味，辣椒酱她应该喜欢拿来放汤麵，但醃菜她是绝不会碰一口。 她说过连怀孕时都改变不了她的口味，醃酸的东西她一概都没吃过，因为她实在很讨厌醃渍物。 「阿姨，谢谢，我会吃的。」纳澄露出清雅的笑容，欢快地把东西收过来。 噢。果然是大魔鬼，还说会吃呢！木槿冒着三条黑线在头额，目光鄙视的横视向旁边的笑面虎。 「那我割爱，把我的份都让给你来吃囉～」坏心的笑笑扭头对她眨了眨眼道。 「呵呵，求之不得。」明媚的双眸里，纳澄满满都是瞪她的光波，而清丽的笑容之上，木槿感觉到丝丝警告气息。 「咳，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吃饭的？」木槿爸敏锐的在进屋时已瞄到餐厅罢了些菜式，而且很还有些吹灭了的蜡烛。「我们好像打扰到你们吃饭，老婆我们都来拜访过了，先回去酒店吧。」 「是准备要吃饭，不过怎么叔叔阿姨住酒店了，可以住我们这，有客房的。」纳澄略显忸怩不安。她听过木槿说以前她爸妈来找她的话都是住在她那儿过一夜，然后週末一起相聚一翻后才送他们坐车回去的。 现在弄得她使坏的不让他们住她的家一样，纳澄十分自责，她应该要想到这方面去，毕竟要表现得像一个知情识趣的贤淑的女人才可以搏取老一辈子去接受她把他们的女儿拐走了的啊！ 「我们怕麻烦你，没关係，叔叔阿姨就住酒店，自在也方便一点。」木槿爸是有社会经验的人，体面的拿出完美的理由安抚纳澄。 「下次不可以这样，过来的话就住我们这里。」长辈都这么说，纳澄也不好意思勉强他们退掉房间，但为了再出现这种情况，她使点聪明的先放话，他们下次就不会再想到去住酒店。 「嗯嗯，纳澄都这么说，你们下次来就住我们这里，女儿想跟爸妈聊天也方便。」木槿撒娇地走过去坐在爸爸身旁。他们家是很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出门在外，决定一切都是爸爸负责，木槿这时候很懂得向谁下手，逼爸爸答应，下次他们才会住下来的。 「你啊，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没给纳澄添麻烦吧？」当爸都宠着前世的情人，木槿爸也不例外，表面上很严励，实际着事事都依着女儿的话走。 「爸！你都不知道是谁才是给我添麻烦的人呢～」斜斜的瞄向纳澄一眼，偷偷的弯起嘴角，对她吐舌装了个小鬼脸。在父母面前，木槿把平常贤良淑德、精明温柔的形象都拋弃，当下的她，彷彿就只是爸妈捧上天的小孩子，要耍点任性调皮。 而且她说也是事实！小羽每次晚上作恶梦大哭的时候，不愿起床的某人就会把她推下床去哄小羽，女儿问她功课，她就叫女儿找她问，自己则拿着空间去看新闻、做运动和敷脸…… 忽然她真想对爸妈说：你的女儿被当成奴僕了！ 被指控的某人寒意冷列的瞪住这位挑拨离间死小孩，不想理她的转了一张温柔万千的脸容且加上一抹一百分的贤淑微笑提意说：「这时间叔叔阿姨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去把东西拿去重新煮点菜出来一起吃，就这么定了。」她不给他们有拒绝的馀地，也是她惯用的总裁手段。下一秒她看向木槿，虽则表面上还是贤淑良妻的模样，实质嘴角的弧度和目光已经变异，她笑的看向木槿道：「木槿啊，你要过来帮忙收拾一下桌子哟！」 背脊一凉，目光颤慄的盯住纳澄搁下话后走过去饭厅，她的背影则散发出摄人的气势….. 木槿抬眼看向爸爸求助，然而以前常激怒老婆的木槿爸很经验老到的耸耸肩，笑笑的拍着女儿的肩膀，推她起来去帮忙。 哎哩，年轻人的怨恨情仇啊，是要自己去解决的。 晚餐后木槿爸妈说不能再打扰下去，纳澄也不再坚持，让木槿去送叔叔阿姨回酒店休息，但约了明天出去逛逛，自己则留在家中洗碗之馀等小羽回来。 酒店不远，木槿送完爸妈后很快回到家里，此时小羽已经回来还洗好了澡躺在床上吃着奶准备睡觉，她似乎今天玩得很累。 纳澄替把被子拉好后回过身，发现木槿已经回来而且像个小傻瓜的倚在门框看着她。「叔叔阿姨有说点甚么吗？」 「没甚么特别，我想他们只是以为我们是朋友。」木槿伸出手招她过来牵住她，关上小羽的房门后轻轻地抱住纳澄「不如……我跟他们说一声吧。」 「我有点顾虑……」额头抵住木槿的，轻吐出她心里面的忐忑。「你的情况不同我，我结过婚生过小孩，女人要做的我都经歷过，而且我还有一个弟弟，即使我现在对爸妈坦白我也没怕的，可是你……你是叔叔阿姨的独生女，被他们知道宝贝女儿被我拐走，会不会有很激烈的反应？万一他们反对要你搬走那我跟小羽怎么办了？」把她的忧虑坦白的讲出来，即然她和木槿已经一起住，也没必要把心里的话瞒住对方。 「哎哟，怎么我觉得最后那句话才是你担心的？」木槿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想逗她别再往坏的方面想下去。 「你认真点！」纳澄微嘟着拍打她的肩膀。 「是是，认真，我很认真。」抓握住她的手往她手背上落下轻吻，撩拨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到耳后，露出她可爱圆滑耳朵，轻柔着她可爱的耳珠轻轻淡淡不急不除的说：「无论怎么样…..我发誓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在抚摸她的耳朵作为酝酿，指尖在话要说完前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挑起，半瞇着眼睛往她唇瓣吻上去，细緻地用舌尖舔描着她的唇形，找准时间在对方要呼吸张嘴那刻，连带一点点的氧气捲探进去，与她主动缠上来的湿润香舌慢慢地摩挲，品嚐纳澄独有的甜美。 一轮的拥吻带着意犹未尽的分开，两额相抵，变得沉重又灼热的鼻息互相交织，木槿的手轻柔地托抚在纳澄的腮侧，姆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快要抵不住渴求的诱惑的理智却因为还站在小羽房门外而拉回一点点。 「这一回，必需相信我能够牵紧你的手。」木槿握住她的手拉到彼此的胸前。 「你这犯人前科太多，要我相信你就要看你表现囉～」纳澄就是要抓她的痛处嘲笑她，却又很宠溺的温柔地把她捒过来倒在她的怀中，对她耳语：「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木槿把唇瓣也贴在她的耳边「我们去洗澡…….顺便继续今早的事，再满足你多一点。」 今早？ 嚓的一秒，纳澄秒懂了，两颊顿时染上了红粉。 她被木槿半推半就的拉到浴室，浴缸里灌满了温热的水。 水中，正绽放着最火焰的灼红春色。 章三十六 第三十六章 像是一家人出门，木槿和纳澄各牵住小羽左右手，三个人的衣着不若以同穿上了类似色系的衣衫，没有刻意，纯粹是心灵频率在同一波长上，维系着三颗心。 小羽特别兴奋，因为妈咪一早对她说要去见木槿姐姐的爸爸妈妈，她小脑袋里在想，木槿姐姐那么疼她，又爱偷偷给她吃巧克力的话，那姐姐的爸爸妈妈一定都会喜欢买零吃给她吃的，基于小孩子这个无理的方程式，她在车上一路向木槿聊着叔叔阿姨的事情。 来到酒店门前，木槿的爸妈已经在外等候。 「爸妈，不是说我们到了你们才出来，天气热了，外面晒。」木槿下车走上前替妈妈拿装衣服的行李大袋。 「你妈说酒店大堂的空调太冷，吹得受不了才出来晒晒，只有一会儿你就来了，没甚么。」木槿爸拍拍木槿的手臂。 「上车吧，别站在这里。」木槿挽住妈妈的手牵住她走下几步楼梯「你们上车，我帮你们放行李。」把爸爸的袋子也拿过来，她边说边走到车尾把行李放好。 后座的小羽一瞧见有一打开门，即时卖乖的列开小嘴笑得灿烂，彷如今天的太阳一样，很闪亮。她还甜甜的跟来者打招呼：「叔叔阿姨，早上好～」 「你一定是小羽啦～」木槿妈被甜到融化，坐在小羽身边逗弄她的小脸颊。昨天木槿送他们回酒店时有问过木槿为甚么纳澄家里有这么多玩具，一问之下，木槿才说纳澄不但离了婚，还生了个宝宝。 身为女性，当妈妈已经很辛苦，而且还是一位单亲妈妈呢，她觉得纳澄能养大小羽是很值得佩服。 「阿姨为甚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啊～」小羽圆滚滚的大眼充满十万个为甚么。 「因为是木槿姐姐告诉我的啊～」木槿妈一脸慈爱地摸摸小羽的头颅。 「不过小羽可以跟叔叔阿姨自我介绍一次啊。」纳澄浅浅地勾起嘴角，她就知道女儿这么漂亮又可爱，一定能讨叔叔阿姨欢心。 俗语说：留住一个男人要留住他的胃。 同样道理：用小孩可以讨长辈们的心啊！ 「也对哦～」小羽满是疑问的眼睛突然又明亮起来，高兴地提高了八度的音量对叔叔阿姨介绍道：「我叫秦冰羽，今年4岁半～妈咪说生我的时候在最冰冷的冬天，所以名字有个冰字，但我不像妈咪那样对人冷冰冰，不爱笑～」 作为生母的纳澄，每次宝贝女儿这么介绍完都禁不住额上冒出三根黑线，奈何她这种自我介绍总会逗得人家很开心，连叔叔阿姨也不例外，现在就笑得很开怀。舒心的提醒大家坐好，纳澄便把车开走，准备去过今天的行程。 午饭时间还早，她们按照计划去百货公司逛街，木槿说要替爸妈添点夏衣，还说做了副经理那么久也没尽过甚么孝道，每间店逛着都买了一堆东西给爸妈，特别是那些补品、名贵乾货，还突然奇发想到不如让爸妈住的地方装修一下，毕竟有些日子，墙身和一些电线水管都有老化。 手上再也拿不了东西，经纳澄提意他们陪小羽去游乐园，叔叔阿姨可以坐在休息区休息，她和木槿带小羽去玩，玩完就够鐘吃午饭了。 坐在休息区的木槿爸妈在那两大一小离去的背影投上一记深意的目光，多年的夫妻很有默契的同时转向对方互相看了一会儿，木槿爸轻轻把妻子搂住肩膀，另一隻手则拍拍她的手背，彼此却没有说半句话，目光又再投向不远处，玩得很欢乐的两大一小。 女儿开心，是他们这辈子最想看到的。 午饭的餐厅她们挑了百货公司里的家庭式西餐厅。小羽玩得全身都湿透，纳澄在他们都坐下后从大包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替换衣服，对喝着水的小羽道：「小宝贝，跟妈咪去洗手间换套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生病了要去看医生打针哟。」 「我不要打针！」小羽娇娇的嘟起嘴，滑下椅子去换衣服。 「等等。」木槿妈喊住她们，继而瞅看女儿下令：「木槿，你去帮小羽换衣服，一整天我就看着你只顾着玩，都不帮一下纳澄，连包都不帮她提一下，你住在人家的屋子里还要不要脸的。」 啥米？！ 木槿完全在状况之下，她睁眼看着自家母亲忽然对她的态度变异得可怕，以往是家中的独生女儿，已经被宠到习惯的木槿此刻无法反应，可又呆呆笨笨的点头，惊呆地站起来，拿走纳澄手中的衣服，牵住小羽的手带去洗手间。 有点尷尬的纳澄目送了木槿离去，她转过头看向叔叔阿姨，暗自挑一挑眉，似乎事件并不是木槿不帮她提包包那么简单。她装作没事的拉开椅子坐下，拿起餐牌不经意的问：「叔叔阿姨有没有甚么是不吃的？辣吃吗？」 「有小朋友就不要点辣了。」木槿妈妈充满暖意的提醒。 「嗯，那就点……几道小菜和炒饭，叔叔阿姨要不要看一下想吃甚么，我和小羽都不挑，甚么都吃的。」她把餐牌交给了叔叔，却又被叔叔推回来。 「我们甚么都可以吃，还是年轻人拿主意。」 「好好，我来挑。」已经是一个集团的总裁，纳澄也不拘泥下去，发挥精明领导者的范，把餐牌多翻了两页后便招来服务生点菜。 服务生有礼地复述了一遍后便微笑的把餐牌收走，然而木槿和小羽还没出来。 三个人忽然无言以对，纳澄心跳一直上升，直至阿姨清清喉咙后抬眼直视向她，她的心情更是忐忑得想逃避。「纳澄啊……」 「是，阿姨。」要来的，始终还是要来。她已作好心理准备，去迎战木槿爸妈的反对声音。 「我们这个女儿啊……就……是个独生女，很多事都被我们宠坏了，有点儿自我，不开心的时候总爱收起自己，就半年多前，她突然回家说要放大假，整整待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我们俩老又问不到她发生了甚么事，以为她被男人骗了，都急得以为她就这么一辈子待在家里……再加上她的病，当时真的怕她会復发。」她双手伸过去把纳澄的手覆住，眼眶泛红，鼻子酸酸的叹了一口气。 男人？ 纳澄听得这个刺耳的名词，眉角微微抽起再松下来。 半年多前？ 噢，好像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说自己了。 「所以…....我们就把木槿交给你训练训练吧。」木槿爸搂住老婆的肩，向纳澄温文地浅起嘴角。 「等等……」木槿妈截停了老公，转头又向纳澄急忘补上：「训练是可以，但别那么严苛吗？毕竟木槿是我们的女儿，你就看着叔叔阿姨的面子上…….偶尔她耍点脾气也原谅一下她吧。」 尽在不言之中，纳澄眼眶很烫，而且眼泪也已经滑了下来，她握紧阿姨的手，点点头：「叔叔阿姨，你都不知道我等她等多久了！虽说她有追过我，但最后还是我自动贴上去，我要把她跟小羽一起宠坏也来不及，又怎会对她严苛呢。」 两老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外貌都是顶级中的极品美人儿，若不是从她口中亲自说的话，他们绝不会相信听到的那些话！身为木槿的父母，他们即使再怎么认为女儿是很优秀的女生，也不能抹着良心的讚美女儿好得让纳澄主动贴上去啊！ 「还是不行。」木槿妈忽然口风一转，吓得纳澄以为是不是他们又想反对了。「纳澄！」木槿妈紧紧的握住纳澄的手，很激动的说：「你还是要训练她，很严苛那种！不可以再宠她了，她已经有公主病！」 「谁有公主病啊！」木槿已经替小羽换好衣服，回来就看到妈妈激动又眼泛泪光的握住纳澄的手。 「好，我答应你们。」纳澄禁不住轻笑出来，抬眼好笑的看向木槿。 木槿一脸懵逼的回看她，又看向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目光与神情就好似看见异形一样，害她由脚底打冷颤到头顶。 送走父母到直通车上后，木槿回到房车里，她往后瞄一眼小羽正沉稳的睡着，她扣上安全带，闷声的问：「到底我妈跟你说甚么，公主病？我哪里有啊。」自问她在纳澄家里很自觉的帮忙做家事，洗衣煮饭扫地板，对小羽则是陪做功课和玩耍洗澡，最近她觉得自己像个佣人多一点，还哪来公主病可言？ 刚才妈妈临上车前都要叮嚀她要照顾多点纳澄和小羽，思考要成熟一点，不要老衝动做事…… 这，也太反常！前以啊，爸妈都让她不要做事，恨不得她待在家里不要离开他们呢！ 「呵呵，叔叔阿姨要我训练你成为最好的家佣。」纳澄想起阿姨的对话不禁嘴角上扬，心情好的把车开走。 「我认真问你，你可不可以认真回答我。」木槿带了点点生气，双手抱臂，不安使她更想知道到底他们刚才说了些甚么。 她怕的是爸妈知道了甚么而对纳澄说了些难听的话。 纳澄开着车未有即时回应，沉默了好一会儿整理一下思绪，在车厢的静默间缓缓地说：「叔叔阿姨他们…….让我要好好照顾你，但…….不可以把你宠得有公主病是阿姨说的，我可没加盐加醋。」 木槿睁大双眼，嘴巴微长的盯着没甚么表情的人，她冰着一双手，互相紧张忐忑的捏揉着道：「他们……他们知道了吗？他们为甚么不跟我讲反而跟你聊，纳澄，说真的，他们没说甚么难听的？」 「放心，没有。至于是我跟说而不问你，可能……亲口跟女儿说反而更难开口，就像我也难以想像小羽再大一点的时候要对她解释我们的关係一样。」纵使女儿会知道木槿是妈咪的女朋友，但她还不知道女生和女生一起的话，世界上有大部分的人会反对，会反感。 木槿低下头，她默默地把冰凉的手放到纳澄放在排档头上的手，眼框泛湿「到时候就交给我，我来跟她讲，或者我们一起跟她讲，我不要你又独自面对。」原本她是想过多一阵子才回去跟爸妈说她现在的感情状况，现在反而被爸妈倒过来了，感觉很不真实又不安。 「知道了，乖乖，姐姐疼～」纳澄瞧一脸哭逼的样子，甚是觉得很逗人，她在停交通灯的时候侧过身往她唇上偷了一吻，吻得对方红了一脸。「亲一亲便脸红，怎么昨晚你把我推倒在浴缸就不见得会害羞呢！」 「妈咪！你亲了木槿姐姐，我也要亲～」小羽不知道甚么时候醒了过来，一睁大眼睛便看到自家母亲亲了别人。 「噢！」 两个人即时从亲密的距离分开，现在，不单是木槿，纳澄也羞红了脸，她转过头对女儿说：「妈咪在开车，回去再亲。」 「那你为甚么又要亲木槿姐姐啊！不公平！」小羽想争脱那个安全带，可是绑太紧，她又不懂怎么解开。 「木槿姐姐是妈咪的女朋友，怎么会不公平，我平常也会亲亲你啊。」灯号转了，纳澄开车之馀也要分心跟女儿解释。 跟女儿互相争论女朋友的亲亲与女儿的亲亲不会不公平的无厘头对呛之时，纳澄的电话忽然响起，她向木槿打个眼色，让她马上要把小羽的视线转移，木槿无奈的叹一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出来，然后跟她聊学校里的事，很快小羽就把话题移开了。 纳澄已把手机连接到车的接电话功能中，她按一按方向盘上的接听键，电话就接通了。「喂，弟，找我有事？」来电的时候她有分手瞄到手机显示是她家的医生弟弟。 「姐，你在哪里？怎么家里没人啊！你不是约我了和爸妈今天过来聊一天办婚礼的事吗？我们在大堂等着。」秦渊博有点焦急，因为他是很艰难才跟同事调了班可以週末这个时候和女朋友跟爸妈过来的，谁叫姐姐是超级高层，他当弟弟就迁就她。 纳澄短速的啊了一声，眼睛眨一眨，顿时带歉意与娇柔的说：「人家忘了呢～～对不起哟！我现在正开车回来，多等我半个小时。」 「爸妈你也放我们鸽子，快点回来啦！但注意安全。」秦渊博没好气的不受姐姐的撒娇，掛掉电话后便告知爸妈。 车厢里安静下来，木槿试探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回避甚么？我弟弟很眼利，家里多了甚么一看就知道，到时候你又不在，不又是我自己去跟他们讲哟，还说不要我自己去面对呢！」 「也对！」一言惊醒木槿。 「我们还是照平常那样，他们问到就说出来，不问就让他们回去自己分析好了。」纳澄目看路面，分心地略略安抚木槿 大约三十五分鐘，纳澄把车子驶回停车场，坐电梯回到大堂。牵着的小羽一走出电梯就见到叔叔和公公婆婆，顿时兴奋的甩开妈咪的手小跑过去大喊：「叔叔～公公、婆婆！」她还扑上去公公的身上，露出一张笑得灿烂的脸蛋。 「爸、妈，不好意思，昨天突然有点事，就忘记今天约了你们。」纳澄和木槿随之也走到过去，瞄了一眼渊博，还有他身旁见过几次面的女朋友杜飞蓝，给他们一个抱歉的微笑。 秦渊博的目光只略略放在姐姐身上，下一秒他十分之诧异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转过身目光直瞪向木槿，他一脸害羞向她打招呼：「木槿姐，很久不见！我是渊博，你还记得我吗？」年少的时候，他曾经暗恋诸葛木槿。 事隔多年再见到暗恋过的大姐姐，而且变得更有韵味，渊博眼前一亮，大辣辣的瞪住美女看。 「当然记得，不过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你身穿中学校服的时候，不习惯你现在是位大帅哥的模样，听说你是骨科医生，厉害哟。」木槿用力拍拍他的肩，意外他身材很健硕。 在一旁的纳澄与杜飞蓝各自瞇了一眼，纳澄暗里瞪住自家笨弟，杜飞蓝同样也狠瞪着自家男友。 「哈哈哈，哪里，再厉害也不及我姐啦！」一张帅气的脸为之脸红着，他爽朗的掛上笑容，女生看了，一定会尖叫。 可惜，他的魅力动摇不了诸葛木槿，木槿的目光，从来都只放在漂亮的秦纳澄身上，以往即时见过秦渊博少年时不一样的帅气度，她也丝毫没动过心。 「你姐不是普通级别的女人啊。」木槿瞥一眼身旁的纳澄，故意倜儻她。 「别浪费时间，你又说你很忙？」岔开他们的话题，纳澄板着一张脸，目光已变得冷寒。「爸妈，我们先上去再聊，聊一会就去吃饭。」她说完便冷冷地转过身去按电梯，没眼看弟弟和木槿甚是调情的样子。 渊博初中的时候，正是她和木槿高中结识与时常一起温习处理学生会务工作的单纯日子，很常地木槿会来到她家里做功课，偶尔在爸妈劝说下留下来吃一顿饭再回家去，那时候常常放学都会在外玩乐才回来的渊乐特然后乖的一放学就回家，还卖乖的要她教他做功课，纳澄当时已觉得十分奇怪，因为渊博念书比她更来得优秀，几乎不唸书就去考试，随便也考过八九十分出来。 回想起来，原来是渊博正在打木槿的主意。 哼，幸好，是姐姐的东西始终是姐姐的！ 木槿与渊博互看一眼，彼此笑笑的耸肩跟上了纳澄的身后走进电梯。 秦氏一家就坐在客厅争取时间讨厌渊博与飞蓝的婚礼细节，不属一份子的木槿便负责去泡茶和弄些小点心给他们。端着几杯茶和两碟饼乾和小蛋糕到客厅的茶机上就打退悄然退下去，毕竟是秦家要办婚礼，她这位外人似乎不适合留在这里。 「木槿，你也坐下来给点意见，我们正讨论邀请卡的款式。」纳澄习惯般伸手握住了木槿的手把她拉住。 一股电流从手尖滑到心脏，木槿并没有松开她的手，随她的坐到她身旁，跟她共挤在一个四方形的小沙发上。一谈到设计方面的问题，木槿的专业魂便跑出来，拿起桌面上飞蓝带过来的几款邀请卡，她很中肯地表达自己的观感「恕我直言，这几款我都挑不下手，一些太花巧，一些太过系统化有点俗，一些又太单调没特色。」把卡放回去，双手交握了一下后松开，这也是她动脑思考时的小举动「你们婚纱照拍了没？」 「拍了，你想看？」飞蓝有点不明所以，一来眼前的人她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刚才有介绍了一下，话也没说上两句，感觉给她看婚纱照很奇怪。 「方便的话。」木槿瞧她微扬嘴角，职场上让人会相信她的绝招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的笑容莫名的温暖了飞蓝的心房，对方一下子就给了她很易接近的气场，卸下戒心把自己的电话交出去道：「方便，一打开照片就有几十张是挑选出来做相册的。」 「哇，去英国拍的，咱们的秦弟弟很大手笔哟！」木槿只翻阅了十数张后便把手机还回去，双手又交握了一下，决定的对飞蓝说：「我帮你们设计，连印刷都包下，当是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婚礼是下年三月？还有大半年，时间很充足。」 「真的吗？！」飞蓝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却下意识的在看向木槿之后，眸子慢慢地移向她身旁的纳澄。 身体的自然反应，彷彿木槿外有一层属于秦纳澄的保护罩罩住，只要纳澄在她身边，几乎只要涉及到木槿的事，不少人都会看向纳澄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啊！」木槿确定的点点头。 「你到时候忙到没空不要向我抱怨。」当时人都白目的答应了，她这位旁观者也不好意思拨冷水向未来弟妇头上，纳澄暗自向飞蓝点下头，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很多关于木槿的事情，不少人都会询问她可与否。 「那太好了，这一项不用烦，好，我们到下一项，要挑那一个场地。」渊博高兴拍掌，结婚太多烦所的细节，虽然他在医院很忙，但也不想丢下飞蓝去处理，所以他特意今天偷来半天的假决定好很多细节的问题。 「渊博，你这样太麻烦木槿了。」秦爸爸皱一皱眉，看向木槿脸带抱歉。 「伯父，没关係，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分配工作的，放心不麻烦。」木槿连连耍手摇头，赶忙抹起让人放心的微笑道：「虽说我现在的工作全部都是行政的，但设计这方面我也很擅长，我以前的公司也很常要设计海报、卡片，帮渊博他们设计邀请卡也不算很难。」 「就怕麻烦到你，纳澄以前就是你现在的职务，常常都要加班，是后来才好一点，可以多抽点时间陪小羽。」秦妈妈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不麻烦，真的。伯父伯母，能帮上一点忙我已经很高兴，希望你们对我也别见外，有甚么事想到要我做的、帮忙的，即管开口，能做能帮，我一定去做。」在纳澄的父母面前，她不想被他们看成是要被照顾和迁就的一方，她想表现自己的能力，即使以后怎样，她会全心全力照顾好纳澄和小羽。 给个好表现是搏取秦爸爸秦妈妈认同的第一步！ 「木槿都这样说了，爸妈就别担心，她已经是个大人，不是你们印象中那个无知少女。」纳澄无力的向爸妈吐槽，眼见下面还有很多事要共同讨论，她想快点去下一个议题。 噢，她已经来职业了！ 秦家又开始热烈地讨论，木槿眼见又没她可以帮忙的范畴，便把累得躺在纳澄大腿上睡着了的小羽抱起，带她先回房间小睡一会儿。 晚饭时间，木槿已经在他们忙于讨论一大堆事情时候打去餐厅订了桌子，中途小羽醒了也先把她带去洗澡，简单替她穿一套运动装，绑条小马尾就出门。 餐厅就在附近，他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走路过去，木槿在前方牵住小羽边走边跟她聊着学校的同学，顺便探听一下学校里还有没有男生欺负她。 欺负她的小男生要防备，很多时候欺负女生的男生都是因为喜欢那个女生。 「木槿姐姐，我走得有点累～」小羽咚咚的搂住木槿的大腿截停她的脚步，抬眼亮闪闪的看着她。 「我抱你走一会儿，只可以一会儿哟。」受不了小羽撒娇时故意闪着大眼的样子，她总是彷彿看到一个小版纳澄在对她撒娇，那里可以说no呢！ 她抱起她，才抱起到手臂上，后面本来跟秦爸秦妈走的母亲大人便匆匆走上前，皱着眉对小羽说教：「怎么要木槿姐姐抱，你要自己走路的。」 「小羽说累，她今天也玩得很兇啦，没事，就抱一会儿。」挤眉弄眼的护着怀中的小粉团，木槿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宠着她。 「你们每个都宠她，事事让她，难怪小羽都把我当坏母亲看了！」气死人了，她不想日后小羽会有公主病，所以才对她要求严格一点。 「不会！妈咪是好妈咪！拿毒苹果的才是坏皇后呢！」小羽嘟起小嘴大声反驳。 「你啊！」纳澄也抵不住女儿的天真可爱，往她脸颊亲了一下，心软的就让木槿先抱一会儿。 她们就像一家三口的旁若无人边走边聊，纳澄的脸上每分每秒都透露出她此刻很愉快的心情…… 这也是后面跟着走的四个人感觉稀奇的事件。 晚餐后，渊博还要回医院就先回去了，至于秦爸秦妈住得较远便留下来睡一晚，而杜飞蓝也表示明天要试菜的那几间餐馆都在这一区，也提出想住一晚才离开。 也因为这样，现在客房就给了秦爸秦妈睡，杜飞蓝则和木槿睡在主人房，纳澄就只好转过去跟女儿同床。 木槿洗好了澡回到房间，对于要跟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要同床睡觉，她其实也有点拘紧和忐忑。「我会踢被子的哦。」她笑说的坐在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 「我会帮你盖好，渊博也是很喜欢踢被子，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有几次冷病了，便习惯会替他盖好。」杜飞蓝已经坐躺在床上，她眼睛转了一圈，忽然问：「这位置是姐姐的哦？」她已经跟渊博那样喊纳澄为姐姐。 木槿从镜子里面看向杜飞蓝手拍着她正坐躺的位置，不以为意的继续抹着晚霜回说：「可以这么说吧，她较常睡外面，说如果听到小羽哭就可以安静的下床，不怕吵到我。但週末的时候她就喜欢睡里面，有人按门铃就踢我下床去开门……」 听到她不打自招的详细解说，杜飞蓝更加肯定心里面的猜测。她没给木槿一点准备，冷不防的问：「你们……是情侣吗？」 「啊!?」木槿定格的转身，睁大的眼茫然的盯着飞蓝嘴角上很有八卦的笑容。 「啊甚么，我问你啊，你和姐姐是不是情侣！」飞蓝对她的表情感到好笑，从见面到现在，她初步了解到木槿是一个很温柔细腻的女生，不过可能有社会的工作洗礼，她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微强的电波，很易亲近她，却又体验到她细心精明的一面。 木槿吞了一口口水，把诧异得张开的嘴抿了一抿，从梳妆台那儿起来走过去床边坐下，很认真的回答她：「嗯，是的。」她忐忑的捏住被单，声线微颤的问：「你…….介意跟我这样的人同床？」 「噗！」杜飞蓝还以为她怎么了，原来是担心这回事！「才不是！我是被秦家派来探听的！你都不知道在餐厅来回的路上，你和姐姐加小羽就像一家人似的！可能是以前姐姐离过婚，爸爸妈妈对姐姐特别关心，现在社会开放，每年同志游行都很盛大，他们两位个老人家也挺敏感的。在餐厅回来的路上，我被秦家拉到后面要我找机会打听，本来我是想直接问姐姐的，不过没想到会安排我跟你同睡一房。」她耸耸肩补了一句：「没想到姐姐那么大方，让女朋友跟别的女生同睡一床。」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口中的那位“姐姐”是个很小器的女人！她愿意让出房间，是小羽跟你还不熟，不愿意跟你睡，她是见很久没跟女儿同睡一床才会这样安排，女儿是她的第一位，你最后以后别惹她生气，她一定会借机会把今晚要让床给你睡的仇报定了。」木槿笑得邪恶。 「谁小器了？」纳澄忽然推门进去，她也是洗好了澡，想着要涂护肤品，怎知道就在门外听见她们的对话。 由杜飞蓝问木槿她们是不是情侣开始。 「姐！」杜飞蓝被木槿的话吓得跑下床走去把纳澄抱住哀求道：「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放心，爸妈那边我会帮口的！」 「少听木槿说的，我没那么小心眼，放心睡在床上吧。」纳澄瞪一眼始作俑者的木槿，她已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看着她笑着。 「真的哦？」杜飞蓝难以判断到底木槿说的话是正确，还是纳澄此刻的大方才是真的。 「你还是去睡沙发！」纳澄推开她抱住自己的手臂，不理她走去梳妆台坐下开始做护理功夫。 杜飞蓝被瞪得扁着一张嘴，乖乖的回到床上，她瞧一眼笑得按住肚子的木槿….. 哼，这两小口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都爱作弄人！ 终章 第三十七章 之后，又过了大半年。 杜飞蓝成为了秦氏一家与纳澄和木槿之间的探听线人。 秦爸妈没有表态认同她们，据杜飞蓝的打听两老的口风得知，原因是他们爱女心切，不放心女儿交给木槿，因为木槿看上去是被人照顾的女生，特别是两老从杜飞蓝口中得知木槿突然之间辞去了副经理一职，他们总觉得女儿要圈养一大一小会很辛苦…… 木槿听到原因无奈的戏化跌坐在沙发里，乌云盖顶的洒了一整天的黑雨，因为明明她在家就是个佣人一样，照顾她们两母女的大小事宜，随着容姨的退休，她和纳澄只找了一个清洁鐘点定时定刻上来清洁家居之外，她几乎包办了家务事。 包括做厨娘负责大人的三餐，小孩的两餐，因为小羽中午在校有午饭吃。除此之外，有时候许骏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接小羽放学，纳澄就会假公济私明叫她去见客，实是要她去接爱女放学，再去趟超市购食材煮饭洗衣扫地板…… 非人的生活之下，木槿下定决心要在这半年不断训练庞一亭为接班人，某一天当她派给庞一亭做的企划案收回来查看一遍都没错，而且方方面面都超出她的预期的时候，她便拍一拍庞一亭的肩道：「嗯，你可以坐我的位置了，恭喜你啊，升职囉！」 庞一亭当时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皆因她做这份企划案做到自己都要快疯掉，一个月都在熬夜，她的灵魂在交出企划案那刻便已飞到家由的床上，没心要听木槿在耍白痴幽默。 怎料，一个星期后，秦纳澄让顾铭远发出一则通告，内容就是对外宣布诸葛木槿由于个人理由辞退职务，经董事局会议后，现晋升庞一亭为副经理，接任期为一个月后。 消息一出，庞一亭站在通告前整整呆看了十几分鐘，四周的人纷纷恭喜她，替她高兴，只是…… 她感到很不真实。 在过度期的日子，庞一亭慢慢地从木槿手上接过所有的工作的时候，她才意会到木槿即将会离开，她很快也要坐上梦寐以求的副经理一职。 木槿最后留在公司的那个晚上，庞一亭邀约了她下班一起去吃饭，木槿在女皇同意后就和她去了吃饭。吃饭途中，她们很有默契的不聊公事，大家都聊些自己所发生过的趣事甚至过往，到了甜品时间，庞一亭还是忍不住问：「说真的，怎么要辞职？」 放下吃甜品的小汤匙，木槿托着腮子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道：「嗯……..若真的要说理由…….可以说我本来的专长就不在于行政方面，两年前之所以答应林总，只是因为……」她从远远某个小朋友吃得很高兴的脸上转回去庞一亭那一张过于正经的脸容上，笑着说：「我想近水流台，把纳澄追回来。」 「我总觉得不是你辞职真正的导火线吧！是因为要替秦总照顾女儿吗？秦总要求的？」庞一亭很少接触私下的秦纳澄，所以一直把她做总裁果断又不近人情的日常代入到平常与木槿的相处方式当中。 木槿换边改成托着左边腮子，脸微微侧向窗外，看向那遥远得很的灯光，瞇一瞇眼，又回到对方的双眸上，不同刚才，此时眸子里充满着复杂的波动，她轻叹一声说：「纳澄不会那样，你多接触她就知道了，她不会因为我要照顾小羽就让我辞职，她也根本不想我辞职，只是…….你也知道我们住在一起，每天上下班几乎都一起，现在公司里的人看着就当是我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我最近也听到不少小声音猜测我们之间真正的关係，现在传言还压得住没广传是因为纳澄有女儿这件事在早前被某一个职员妈妈看到她去接小羽而传出来，纳澄也没否认，所以我跟她的事才没被扩大，但时间一久，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纳澄是单亲妈妈，再加上我总是和她在一起，身处这个开放的敏感年代，一定会被人发现的，所以…..」 「痴情种！今天之前，说实在我就是认为你被秦总保护和宠幸的一方，加上你看上去的气质就是万年小受，而现在我要改口，你是可攻可受型，敢放弃一份薪水那么高的职位，就是要保护秦总在公司里的地位。」庞一亭状似自以为很理解的点头，搯了一匙提拉米苏送进嘴里。 「谁是万年小受！你看bl看上脑了！」木槿红满一张脸，下一秒则是在自我检讨，原来她给别人的感觉真的那么需要别人保护？ 难怪伯父伯母那么不放心真正把纳澄交给她…… 上週他们过来探望小羽的时候，还偶尔会瞪住她看。 「我看的是gl小说，常常有一方都是被攻的啊！难道…….真实女生跟女生是互攻的哦！那秦总……..被你……攻的时候……..哎！太鬼蓄了！」庞一亭难以幻想平常不言笑的秦总在木槿强攻下的表情与反应….. 太难想像！ 「操，你看的一定是情色小说！」木槿不想再理会她这个变腐的女人。 退任后，木槿正式回去了fee，顺带一提，fee在股东们一致投票下决定拒绝海尔的收购方案，而木槿退任后没多久，海尔与fee的合约也正好到期，他们退出了海尔办公室，回去了自己租来的办公室。 fee经过与海尔合作后名声大响，才正式营业第一天已有不少客顾打电话来想邀约谈工作，鐘祺眼见公司已有很强的知名道，他很快便决定广展fee，大量招聘人手，连办公地方也搬到更大的，购买更高级先进的器材。 至于木槿以前名为推广与策划部的总监，实际就是这两方面范畴的细緻工作都得自己来做，fee扩展后，她就选择了做策划总监，所以鐘祺不知道从哪儿挖角，就挖了一个人脉很广的人回来做推广部总监，再聘请了每人两个手下帮他们做事。 总于有下属可以使唤，木槿把烦所的工作都交给下手去做，自己则把时间分配在工作与照顾小羽上，还按排得滴水不漏，时间相当充实，再也不用假手于许骏去接小羽放学。 只可惜她能干的工作模样，伯父伯母看不清楚，总给他们觉得秦纳澄把她收归国有的目的是拿来照顾小羽……甚至被纳澄圈养。她想大声说，纳澄给她的附属卡，她连刷也没刷过，屋子的房贷她甚至强行要纳澄收下她出的一半。 无奈感，直捲着木槿。 晚餐后，洗好碗筷的木槿擦着手走出客厅，听见浴室有水声和小羽的童言童话，便确定纳澄正帮小羽洗澡，她呼一口气，把打开了的电视关掉，带上一罐啤酒静静地走出阳台，心口那股闷气最近把她压得有点吃不消，想借此吹一吹散它。 已经习惯了现状的木槿，当静下来回过头，她偶尔都会反思辞掉海尔的职位，把时间拿来照顾小羽这决定对不对，毕竟她也尚算年轻，工作上不是应该放手一搏吗？ 摇一摇头撇走这种想法，下一秒她想到的是，放手一搏在海尔也不会坐上去更高的职务，因为总裁这身份地位一来她一点也不想要，二来已经有很全能又能干的秦总，除非是海尔的董事们是一堆脑残，否则短期里面，他们绝对不会解顾说要一年内增加15%收益就能做到的人才。 她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木槿自我安慰的想。 「忧鬱症发作了？」静悄悄来到后面的纳澄伸手圈住木槿的腰，头颅枕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景。 「你不是在跟小羽洗澡的吗？」木槿没有正面回她，反而第一关心的是浴室里没人看着小孩，怕生意外。 「她说要自己玩一会儿，没事的，我已吩咐她不能乱跳乱爬。」纳澄这时才发现木槿手中拿着一瓶啤酒，伸手过去把它抢过来「说，你是不是又泛忧鬱病，好端端的你喝甚么酒？」她抢来不是不给她喝，而是抢来自己灌上口，冰冻又舒畅。 话题避不了的又回来，木槿无奈的转过身来，双手扶住她的腰上，双目紧紧地锁看着她不施半分妆容的清丽脸容，默然了好一会儿与她大眼盯小眼，看着对方似乎不听到答案心不死，木槿也只好坦白最近内心在想的事。 「我好像给不了伯父伯母好印象，他们不放心我在你身边。」轻叹一声，木槿把她搂入怀间，她最近的不安，主要来源有一天，纳澄会被别人拉走。 「还以为你最近怎么了，原来还是担心这件事，放心，我爸妈也很疼我，我说一就一，不会选二的，况且，木槿啊，我要的，又有谁可以改得了我？连我爸妈也不可以，我是一个个体，有自己的思考和生活。」拍拍她傻傻的脸，禁不住她的可爱亲了她一口。 「我没事啦，只是偶尔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努力一点。」把额头轻轻地抵在她的，看着她粉嫩的唇瓣。 她都还没行动，纳澄似乎已经看穿她想怎样，便又一次把唇印到自己唇上，只是这一回，她直接把这个吻劫持住，轻柔地用力吸吮着她不让她退开，对方也十分乐意的和她玩乐，还主动撬开她的唇齿，把湿润粉嫩的舌尖探进来。 与纳澄同居快要两年，不短不长的日子的相处，由初初的热恋期慢慢步入稳定期，她们亲吻的次数亦没怎么减少，不过的确会少了些类似现在这般因为气氛而冒出来的衝动。 她们微微分开互相对看，正当彼此的频率已调整到一至想再来一个更深更久的吻的时候，客厅那边有把尖锐的女童音大喊道：「妈妈！你们在干嘛！在玩抱抱亲亲吗？」 原来是小羽感到水凉便自己走出浴缸，还把自己披在毛巾里面走了出来，意外的抓包自己妈妈和木槿姐姐在玩抱抱和亲亲。她偶尔会撞见妈妈和木槿姐姐在亲嘴，可是妈妈却跟她解释她亲木槿姐姐就像亲自己一样，都是因为爱。 可是小羽看到妈咪跟木槿的亲亲是跟自己亲的是不一样。 两个正要亲上的人顿时分开，纳澄有点羞意又要装没事的走过去蹲在小羽面前，替她擦头发说：「下次要叫妈咪进去，不可以自己跑出来，外面凉，会感冒的。」擦好头发把毛巾重新围在女儿身上，一手抱起她带回去房间。 小羽被抱回房间后，小脑袋歪着的看向妈咪，小指点住小唇，不解的问：「妈咪啊，为甚么你亲我跟亲木槿姐姐不一样的？」 「啊？」纳澄以为她不会问，以往她和木槿在亲热被撞看了，小羽都以为那只是“爱”的亲亲。「那有不一样，都一样啊小宝贝。」她热烫了一脸，蹲下去替她擦干身体，再替她换上可爱的熊宝宝睡衣。 「可明明就不一样啊。」小羽鼓起腮子不满妈咪给的这个答案。 纳澄摸摸她的头颅，亦往她小唇上亲了一亲后问：「还不一样吗？」 「嗯…..」小羽又歪着头想着，小脑袋在打结，表面上是一样的，可小小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有点不对，有点不一样。 「小傻瓜，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妈咪要去洗澡，你去叫木槿姐姐讲故事给你听，听完要睡囉！」 「啊～木槿姐姐昨天说今天要讲风之城堡的故事给我听的！」纳澄一招转移视线果然万用万灵，小羽已忘记前一刻亲亲那里不一样的问题，小跑出去找木槿。 在客厅沙发上找到了目标人物，小小的身躯咚咚地跳上沙发，扑向木槿的怀中撒娇地磨磳说：「妈咪要你讲故事给我听，昨天你不是说要讲风之城堡的故事的吗？」 问到她散发出来的bb沐浴乳香味，木槿那会不心软一团，轻柔地把她抱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讲她把白雪公主二次创作出来的风之城堡故事。故事眨眼说到最尾，木槿看着怀中的小娃，想睡又要不睡的睏倦模样实是可爱，她逗一逗她的小鼻子，轻声对小羽把结局讲完：「最后小公主回到了风之城堡，和漂亮的皇后妈咪幸福快乐地生活囉。」 千篇一律的童话式结尾，可往往，也是所有小女孩最喜欢听到的结局。 小羽彷彿被童话式的结局施了魔咒，只要木槿一说幸福快这四个字，身体再也坚持下去，闔眼就呼呼睡着了。抱着她的木槿每一回都感到很神奇，失笑的用力把她抱起，带她回去房间躺好并盖上被子便关灯退出去。 「睡了？」纳澄把长发包着毛巾从浴室中走出来，正看到木槿从小羽出来。 「你作为母亲怎么把讲故事的责任推给我啊！」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进房间坐在梳妆台前，解开她的毛巾，散出一把湿漉漉的长发。 「谁叫你那么好创意，我之前有跟小羽讲，她很伤我心的说妈咪只讲普通故事不好听，所以我只好把这重任交给你。」纳澄任由她帮自己吹头发，反正这样省点时间，她可以用来涂抹护肤品。 细心闲熟的吹着头发，木槿从镜子里注意着纳澄，她忽然不太相信就这样，她和纳澄已经一起了两年，小羽也从k1升上了k2。学校方面，她们都有吩咐小羽不能乱说木槿姐姐和妈咪在家中如何生活的事，以免童言无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不过她们都感觉到老师们察觉到小羽家庭不是那么的完整，至少纳澄很直白的跟小羽的班主任说她与许骏已经离了婚，但许骏要接小羽是没问题的。 离了婚的女人，却天天跟一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单是这一点，时下敏感的大人似乎也意会到是怎么一会事，只是学校的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的举止行为没太过张扬也没对要说甚么为难她们。 「又出神囉？」纳澄摸上在头发上的手，让她拉下来环住自己的肩。 「看来最近我有点大压力，总想些有的没的事。」木槿把吹风机放下，抱住她，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就叫你别要乱想，爸妈那边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外面的人，我们管不了。」把猛然把木槿拉下来坐在大腿上，嘴角轻轻上扬，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邪恶笑说：「既然压力那么大，要不要姐姐帮你减减压？」 「我还没洗澡。」已经一起两年，何时纳澄要攻击她，她单凭嘴角上扬多少就知道。 「减完压再洗，那就可以省去一次洗澡的水，环保啊。」距离上一次的亲热也有一週，纳澄把她还想反对的嘴唇略带劲的咬住，舌尖等不及的探进去品嚐她还残馀在嘴里的啤酒味道。 有点苦，却没道理地催化起想吞掉木槿的火团。 木槿转眼被纳澄带到床上，二人的衣服全都脱掉在床边，今夜主导的某人好像在赶时间一样，动作迅速又俐落，每攻向一个地方都是木槿的致命敏感点，还比平常快的进入去木槿体内，激烈地为身下的人减压，她要她在这一刻，忘记所有的担忧，身心与灵魂都和自己结合在一起。 一切都很快，木槿猛然的颤抖着身躯，上方的人没有眷恋地撤走，搁下一句：「我的大宝贝，可以去洗澡囉，我明早还要开会，先睡了。」纳澄还自以为很体贴的往她唇上再用力亲了一吻后便爬到自己的位置上，盖被睡着，而且还是神级的秒睡。 喘着气的木槿缓缓的起来，侧过身愣住的瞪着那已经呼吸很规律的隆起物体，有点无奈，她心想：怎么好像被人强暴了？ 冷颤忽然窜过全身，空调的风吹着她赤裸的身躯，她走过去衣柜翻出毛巾包着自己走去浴室，洗好澡便出回去被窝里，属于纳澄身体的暖意很快蔓延在她身上，睏意来袭，却快要睡着的时候腰间忽然被人搂住，一颗头颅就枕在她的肩胛上。 「嗯……好香。」纳澄像是梦语般往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是睡着了没有?」伸手把她搂住，另一双手则用指尖抚摸她的脸颊，逗弄她的唇瓣。 「睡了。」纳澄把扰攘在她唇脸上的手握在手中。「木槿…….不要比较，我们各有位置，有了你的家里，是我最想回来的。」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柔地落下一吻，只是双眼始终没睁开。 「嗯，睡了的人就不要再说话，又说明早要开会。」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好像被搬开，释怀的那刻，木槿笑着的往她额上亲了一吻，温柔的在她耳边说…… 「晚安。」 ＝＝＝＝＝＝＝＝＝＝＝＝＝ 小羽转眼正式成为了小学一年级学生，开学的那一天，木槿与纳澄少有的同时现身手牵着小羽一起进入学校。 她们把小羽带到课室，而且也只能带到课室，之后她们就要离开。 「小羽，要好好结识新朋友哦。」纳澄蹲下来为女儿整理校服。 「嗯！我会的～木槿姐姐说我那么漂亮，一定有很多女生会妒忌我，要我多点主动找班上不爱讲话的女生来结识，那些女生会很喜欢主动的小羽～」是昨夜木槿讲故事给她听的时候顺便教她结识新朋友的基本步。 纳澄听后即时抬头瞪住木槿，罪犯即时看向别的地方，作贼心虚！「宝贝，别听她说的，总之好好利用你的脸蛋就好了。」 「哦！」小羽下意意地摸摸自己的脸。 木槿在一边闭笑得抱住肚子，哎哟妈啊，这两母女真绝！ 在旁的老师黑了一张脸，她实在听不下去，本来看到两大一小都是顏值高级组，想说让她们多聊一会儿，可以让她多看两眼作为眼睛补品，谁料两个大人教小朋友的结识朋友的方法都太诡异！ 「两位，就让小朋友进去了，快要上课。」老师强行扬起嘴角，暗里却是狠瞪她们。 「你好，我是秦冰羽的妈咪，这是我的卡片，小羽有甚么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找我。」她拿出一张卡片，是昨天准备的，这张卡片上面还写了她的私人手机号码。 老师微笑的接过卡片，敏锐的看到卡片上的名字写着“秦纳澄”，同样姓秦，而且第一天上课没有爸爸来送行，她马上判断是一个单亲家庭，单亲家庭要特别主意小孩子的心理发展，老师默默地记住在心中去。「没问题，秦小姐，有甚么事我们会通知你的。」 「老师，这是我的卡片，也请收下，如果真的找不到小羽的妈咪就打给我，而且日后很常都是由我和小羽的爸爸来接她放学。」木槿也送上同样昨天准备好的卡片，上面也是写有自己的私人手机号。 老师听得点茫然，她也收下卡片，一脸不解的看向秦纳澄，对方意会到似的，大方承认：「我是单亲妈妈，虽然和小羽的爸爸离了婚，不过我不反对他来接小羽，啊，我都忘了，这是小羽爸爸的卡片，他今天刚好要出差没办法来了。而她是跟我同住的人，小羽把她看成姐姐。」 又收下一张卡片，老师心唸，怎么秦冰羽的家庭好像比想像的复杂？她此时忽然想到甚么，打量着秦纳澄与诸葛木槿，双眼瞪大，却因为老师身份再加上第一次见面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那小羽就交给老师了！」纳澄主动拉起她的手上下握了两握，接着看一下手錶，向木槿道：「走吧，赶开会。」 「嗯。小羽，拜拜～」木槿转身时向小羽和老师挥手。 回到车上，木槿问：「老师好像看出来了。」 「有甚么问题，我们不承认就是了，大不了让小羽转学，反正小学毕业后我想送小羽出国读书。」纳澄一边回答她一边分手扣安全带。 「你捨得啊？」木槿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把车开出马路，送纳澄回公司。 「怎么不捨得，有你陪她一起去啊。」纳澄闭着笑意的讲出她想好的方案。 「啥？！」木槿睁大眼踩下剎车。 「不用那么惊讶。」纳澄双手捧住她的脸挤压起来。 「嘖。」后方的车响起了刺耳的声音，木槿甩开她的双手继续开车。「你忍心把我丢到外国去啊。」 「那是罚你以前把我丢到英国去。」 无力又无法辩论下去，只要纳澄挖这些事出来，木槿也只能乖乖闭嘴。 到了晚上，木槿在客厅站在玻璃柜前面，双手抱臂的对着某件物品沉思。 哄完女儿睡觉的纳澄出来见状，便来到她身后问：「你在看甚么？」 「我奇怪很久了，你一柜都是水晶摆设，为甚么会有一块石头放在水晶座上？那石头是宝石？很珍贵的？」木槿皱着眉思考着这石头是不是就是电视上所讲的切开后是稀世宝玉。 「哎哩，那是你送给我的，你竟然忘了！」纳澄抱住她的腰，咬向她的耳朵以示惩罚。 「啊，很痛啦！」木槿侧过头逃掉她的牙，却下一刻懵然的问：「是我送给你的？」 经她一提，木槿快速在脑海闪过很多情节，终于倒带倒回去那一天。 「我们这星期回去把石头放回去，好吗？」木槿转过身，同样把她抱住腰肢，额头抵住她的。 「好啊，人家韩剧都这么演的，我们当然要学着做。」嘴角上扬，纳澄把双手改成攀住她的脖子，把木槿拉下来靠近一点….. 唇瓣温暖地贴合在一起，她们同时想起…… 那一天，日出的阳光正好洒落在她们的脸上，木槿说笑的随意在沙堆里抓起一粒石头放到纳澄手中……. 彷彿属于她们的种子在当时已经种下了很深的根。 （全文完.20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