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男女【现言H 短篇集】》 兄妹(伪骨科)·(一)哥哥和妹妹 “打、哒、哒、” 空荡荡的排练室里回响着手机撞击地板的声音。 而声音的制造者,正百无赖聊地坐在地上,下巴枕着膝盖,像在等人。 手里的手机成了她打节奏的工具。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哥,”怜月扶着把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子却一点不稳。纪仰星赶忙小跑过去扶她。 “没事吧?” “没事,崴了一下,”她看起来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哥,耽误你跟朋友玩了。” “说什么傻话,”纪仰星扶着她坐下,“来,我看看严不严重。” 怜月拉起裤脚,露出快肿成馒头的脚腕。 她不住地倒吸凉气,看起来是真的很痛。 “哥带你去医院。” “哎——”怜月拽住他,“不用去医院,回家抹点药就好了。” “我不想去。”她垂下眼睑。 纪仰星见状,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回家。” 父母这几天在外旅游,家里没人。 到家后,纪仰星把怜月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又一步叁个台阶地跑上楼给她找跌打药膏。 “明天别去上课了,我帮你请假。”他手里拿着个小瓶子走下来,大概是折腾热了,胸前的扣子解开了几粒。 怜月点点头。 原本纤细白嫩的脚腕此刻像充了气,鼓鼓的肿着一块。纪仰星细心地帮妹妹涂抹药膏,一抬头,看到她脸红红的。 “怎么了?” “有点热。”她用手对着脸扇风。 这该死的害羞。 “好了,哥去做饭,你乖乖坐着别动。”纪仰星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妹妹晚上吃得比较清淡。他煎了块叁文鱼,又给她拌了个沙拉。 然后给自己煮了碗面。 吃过饭,怜月要去洗澡。 纪仰星把她扶进浴室,叮嘱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水汽氤氲的浴室,怜月后背贴着墙壁,仅用一只脚支撑身体。 温热的水从花洒不停地流到她身上,洗着洗着,怜月的手就摸到了自己的私处。 她闭上眼,想象着纪仰星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梁。 还有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如果能…… 怜月揉着阴蒂,在水声掩盖下低低地呻吟起来。 纪仰星担心妹妹摔倒,一直守在浴室门外。 女生洗澡慢,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听到水声停了。 大概是要出来了吧。 纪仰星松了口气。 门内响起一蹦一蹦的声音,能想象出她是在单腿跳。然后是扯浴巾的声音,再然后,是一声尖叫。 糟糕,摔到了。 纪仰星推开门,看到怜月倒在地上,浴巾都没来得及围。 他连忙进去把她抱了起来。 手掌碰到怜月细腻的皮肤,纪仰星心跳蓦然加快。 妹妹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此刻她偎在自己怀里,双手挡在胸前,脸红成了一颗番茄。 只是再怎么挡,也仅仅挡住了那粉嫩的两点。两坨软肉在胳膊的挤压下显出柔软的形状,白嫩诱人,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好像轻轻一碰就能碰水来。 他不敢再往下看。 “摔疼了没有?”纪仰星尽力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还好。” 把她抱回房间,又拿了干净的浴巾给她擦干水。 “要换的衣服还在浴室。”怜月用被子挡住身子,小声说。 纪仰星转身又去了浴室。 脏衣篓里放着她刚换下来的内衣,淡淡的粉色,跟她白皙的皮肤很配。 一旁的台子上放着一套黑色的,文胸上有蝴蝶结,。 纪仰星拿起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将小小的衣物拿在手心,狠狠地攥了一下。 再次回到她房间,纪仰星脸色变得极不自然。 他把衣服放下,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妹妹叫他: “哥,能帮我把吹风机拿进来吗?” 纪仰星应了一声,拎着电吹风走了进去。 她已经换好衣服,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荷叶边的领子,带着几分俏皮。 “给我吧。”怜月伸出手。 她把电吹风的插头插在床头的插座上,将头发拨到前面,仔细吹起来,温柔又有耐心。 纪仰星看呆了,忘了动。 “哥,”怜月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他顺势在床沿坐下,“小怜月长大了。” 怜月的亲生父亲是个赌徒,成天不务正业,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为了女儿不被这种烂爹影响,妈妈在她两岁的时候就跟爸爸离婚了。 离婚后,妈妈带着怜月住在姥姥家,一起生活的还有舅舅一家,亲生父亲没给过一分钱的生活费。 妈妈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还要尽量多做些家务讨好姥姥跟舅舅。怜月小小年纪就明白了寄人篱下的滋味,学会了看人脸色。 怜月六岁的时候,妈妈再婚了,新任老公是她公司的老板,离异,有个九岁的儿子。 母女俩住进了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漂亮别墅里。 得知爸爸要给自己找后妈的时候,纪仰星是很抗拒的。 后妈带着妹妹住进来第一天,他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一个白天。 因为吃过晚饭后,他看到那个他应该叫“妹妹”的小人儿,从椅子上跳下去,主动收拾起了饭桌。她才只比桌子高了那么一点点,又瘦弱,端着大大的汤盆,晃晃悠悠的。 从餐厅到厨房,纪仰星几次都觉得她要摔了。 但她没有。 到了厨房后,她踮起脚尖,稳稳地把汤盆放到了台面上,拍了拍手,又返回了饭桌。 “哥哥,这个你还吃吗?”怜月指着他碗里吃了一半的鸡腿,奶声奶气地问。 那是怜月第一次叫他“哥哥”,白天的时候,她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他,紧张、害羞、无所适从。 “不吃了。”纪仰星别过脸。 怜月拿起他的碗,把剩下的鸡腿收进盘子里。 大人都没有拦着,大概是觉得可爱。 只有纪仰星觉得她可怜。 “我帮你拿吧。”他别别扭扭地把怜月手里的东西拿过去,朝厨房走去。 “谢谢哥哥。” 她奶声奶气地跟在后面道谢。 兄妹(伪骨科)·(二)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从那以后,纪仰星后面多了一个跟屁虫,成天“哥哥、哥哥”地叫着。 大家都说,兄妹俩的感情比亲生的还好。 哥哥一天天长大了,妹妹也一天天长大了。 怜月越来越漂亮,跟她妈妈一样,皮肤白嫩细腻,五官精致,不笑的时候是个冷艳美人,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看到心情都会变好。 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成天“哥、哥”地粘着他。 有时候两个人在家,她也不穿内衣,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下面晃着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纪仰星提醒她,她也不以为意。 “哥哥又不是别人。”她还总爱贴着他坐,脑袋枕在他腿上玩手机。 “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下雨,”怜月吹完头发,又将吹风机拔下来递给他,“哥你晚上睡觉注意别着凉。” “知道了,你也是。” 纪仰星摸摸她刚吹干的头发,蓬松、顺滑。 他正准备起身出去,屋内“啪”一下黑了。 怜月瞬间抱住了他。 “跳闸了,没事,哥去看看。” 怜月不松手。 “马上就回来,一分钟。”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他。 好在纪仰星说话算话,没多久就回来了。 “不是跳闸,刚才物业发了通知,说电路维修,明天早上才恢复供电。” 他叹了口气。 “只能早点睡觉了。” “可我害怕。” 借着月光,纪仰星看到怜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那哥等你睡着了再走。”他靠着床头坐下。 她点点头,钻进被子里躺下了。 然后又伸了一只手出来,抓着哥哥的手。 纪仰星有时候会觉得妹妹对自己过分依赖了,不过一想到她小时候的遭遇,又觉得合理。 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吧。 而且他也不讨厌妹妹依赖自己——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朋友不知道多羡慕他呢。 还有的总嚷着要给他当妹夫。 想得真美。 “哥,”刚闭上眼没多久的怜月又起来了,“要不你躺下跟我一起睡吧。” “你自己睡吧,哥还不困。” 纪仰星觉得不妥,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成年了,亲兄妹之间尚且要避嫌, 何况他们还不是。 “可你这样坐着,我睡不着,”她说,“头顶有个好大的阴影,吓人。” “那哥躺下。” 纪仰星将身子放倒,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 被子成了两人的分界线。 怜月跟着重新躺下,脑袋埋在枕头里,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而顺畅。 睡着了? 纪仰星侧过去看了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轻轻地放下手机,准备先帮她掖好被角,再下床回自己房间。 但手刚碰到被子,怜月突然翻了个身,手搭在了他腰上。 一条腿也搭了上来。 才五月份,天气并不热,纪仰星却觉得屋内好像有叁十几度,热的他后背都出汗了。 一旁的怜月大概也觉得热,开始无意识地撕扯自己的睡衣。在能见度可及的范围内,纪仰星看到她胸前大片的雪白。 “热~”她嘟囔了一声,手乱摸起来,一下摸到了他的小腹前。 感觉到那里也不凉快,她又继续往下摸,慌得纪仰星连忙摁住了她。 纤软细滑的手,握住了就不想松开。鬼使神差的,他支起身子,直直地盯着怜月的睡颜,脑子混乱如麻。 不只是妹妹很依赖他,他好像也很依赖妹妹。 两年前,纪仰星大学毕业,直接去了国外读硕。那边规定学分修完就可以毕业,纪仰星每一天都想早点回家,所以仅用一年就完成了学业。 他以为是自己太恋家了。 直到在机场看到妹妹小跑着朝自己奔来,撞进他怀里,他才明白—— 不是恋家,是想妹妹。 这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无形中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牵挂。他甚至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怕有了女朋友就会忽略了妹妹。 也怕对妹妹太好,女朋友会吃醋。 等她嫁了人再考虑自己的事吧。 纪仰星把妹妹脸上的碎发拂开,重新躺下了。 装睡的怜月感觉到哥哥在看着自己,还是尽力装着熟睡的样子。 好在屋里黑,他看不出异样。 直到他又躺下,她才松了口气。 今晚大概是不会走了。 怜月换了个舒服的睡姿,窝在哥哥怀里,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那时,她刚来到纪家没多久,纪爸爸要给她改名字。 “家里有个星星,再来个月月吧。” 于是“阮怜”变成了“纪怜月”。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又想起十岁那年,亲生父亲趁大人不在家,要把她抢走。 是纪仰星保护了她,小小的男子汉牢牢地把妹妹护在身后,被推搡得东倒西歪也不让开。 “她是我妹妹,谁都不许碰!” “你走开,离怜月远一点!” 后来,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怜月逐渐发现了自己对纪仰星不一样的感情。 不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而是女生对男生的爱慕与钦仰。 在她眼里,漫天星河都不及哥哥眼里的星辰。 只要纪仰星愿意,什么伦理道德,什么礼义廉耻,怜月统统可以不顾。 一大早,纪仰星醒来,发现自己搂着怜月,硬邦邦的肉棒正顶在她后腰上。 两个人贴得很紧,也不知道是怎么睡成这个样子的。 他赶紧放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飞速蹦下了床。 还好怜月没醒。 听到房门开了又关,怜月慢慢悠悠地翻了个身,露出狡黠的笑。 兄妹(伪骨科)·(三)心乱 妹妹受了伤,行动不便,纪仰星也不去上班了。 反正是自家公司,跟爸爸说一声就行。 吃了早饭,怜月抱着手机背台词——她是学校戏剧社的,五月底有演出,这次崴脚就是因为排练的时候踩了空。 “这次演什么呀?”纪仰星问她。 “演一个暗恋的故事,”怜月看着哥哥,“我演那个暗恋男主角的少女。” “我妹妹这么漂亮,应该被暗恋才对。” “哥,”她放下手机,“你暗恋过吗?” 纪仰星摇头。 不仅没有暗恋过,从小到大遇到的女生里,连让他心动过的都没有。 “那你以后会给我找什么样的嫂子?” “再说吧,哥等你嫁了人再结婚。” “我不嫁人。”她小声说。 纪仰星顿了一下。 “不嫁就不嫁,哥养你一辈子。” 也挺好的。 怜月眼睛亮了起来,脸跟着红了。 脚腕肿起来的地方一直微微发烫,这会儿好像连里面的血管都在躁动,一蹦一蹦的。 就像她不受控的心跳。 多好的哥哥啊。 可为什么,偏偏是哥哥呢。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囤。 不用上课,又没什么事情做的怜月,吃过午饭后,要么在昏睡,要么在昏睡的路上。 纪仰星看她醒了睡,睡了醒,眼神就没清明过。 好在脚腕的肿胀消下去一些。 一直睡到天都黑了才从床上下来,房间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窗帘没拉,外面亮起万家灯火。 “哥~” “哎~”从楼下传来纪仰星的回应。 不一会儿,他就上来了。 “醒了?” “嗯。” “脚还疼吗?” “好多了,”她朝哥哥伸出手,“抱。” 纪仰星走到床沿,怜月的胳膊便环上了他的腰。 毛茸茸的脑袋在怀里蹭,又听见她笑嘻嘻的。 “乐什么呢?” “腹肌耶。”妹妹伸着指尖,在他肚子上戳了戳。 被她戳过的那一点涌上异样的感觉,逐渐朝全身蔓延开来。纪仰星转移注意力,朝窗外看去,看到玻璃上映出两人亲昵的身影。 “下去吃饭,”他背对着怜月蹲下,“来,哥背你。” 下午睡够了觉,夜晚的怜月变得无比亢奋,嚷着要看电影。 纪仰星只好带她去了影音室。 “看点恐怖的。”怜月指着一个封面很惊悚的,眼里都是期待。 典型的人菜瘾还大。 他也没劝,反正劝了也不会听。昏暗的室内,诡异的音效,妹妹躲在哥哥怀里,拿他的手挡着眼睛,只敢从指缝里瞄。 进度条过半,纪仰星才发现这恐怖片里还穿插着少儿不宜情节。 都快被鬼团灭了,男女主还有心情做爱。在那里又摸又亲,滚成一团。 恐怖的气氛瞬间被色情取代。 怜月眨了眨眼,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屏幕。 “小孩子别看。”他一双大手把妹妹的眼睛挡着严严实实。 画面可以挡,声音就难挡了。女主角的娇喘在影音室回荡,说不出的尴尬。 短短两分钟的色情镜头,仿佛看了两个世纪。 好在怜月并没有被影响,后半段还是在她的尖叫中度过的。 “行了,赶紧睡觉吧。”影片结束后,纪仰星把妹妹扶上楼。两个人分别洗了澡,各自回房间了。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两个人,怜月靠在床头,一会儿往左看,一会儿往右看。 往左看的时候,觉得右边有鬼,往右看的时候,觉得左边有鬼。 她本来是想,看个恐怖的,能趁机钻到哥哥怀里,多点肢体接触。 哪知道后劲这么大。 甚至蒙上被子,还觉得有女鬼在外面盯着她。 就这么紧张了半个小时,后背出了一身汗。 澡都白洗了。 “哥!”怜月抱着枕头,以一个完全不像瘸子的速度飞奔进纪仰星房间,跳到了他床上,“我能不能跟你睡啊?” “房间里有鬼,我害怕。” 纪仰星哭笑不得。 “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还这么唯心。”他无奈地摇摇头。 怜月不顾他的挖苦,先下手为强,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我不管,我不要一个人睡。”她牢牢地抓着被角,一副拿刀架着都不走的架势。 纪仰星只得答应。 为了避免早上的尴尬,躺下去的时候,他特意跟妹妹拉开距离。床这么大,总不至于又贴到一起。 只是这一晚,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儿想到公司的事儿,一会儿想到小时候的事儿,一会儿又想起刚才的电影。 两分钟的镜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纪仰星侧过脸,看到怜月熟睡的脸庞。 方才在影音室,她躲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胸一直无意识地蹭他的大腿。 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 到了这会儿,那种柔软的触感却突然清晰。 混合着脑海男女主的亲热镜头,让人浑身燥热。 纪仰星烦躁地将睡衣脱掉,只留一条短裤,往床沿边挪了挪跟她最大限度地保持距离。 还是不行。 光是听着她的呼吸,都能让他心乱。 最终,纪仰星下了床,逃也似的离开自己的房间,去客房睡了。 兄妹(伪骨科)·(四)疏远 一夜辗转反侧,纪仰星经过反复思考,觉得自己应该跟妹妹保持一点距离。 至少,不该再这么毫不避嫌。 所以一大早他就起床,给妹妹做好早饭,又留了纸条,便开车去了公司。 等怜月醒来,家里只剩下她一个。 脚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慢慢地走了。她看着纸条和桌子上孤零零的早餐,心里觉得委屈。 哥哥一声也不吭就走了。 算了,那她也去上课好了。 怜月马上就大四了,纪爸爸一直说,让她早点准备出国留学的事项。 她自己并不是很想去,出了国,就好久不能见到纪仰星。 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你昨天不在,咱们院可有个大新闻,”午饭的时候,好朋友黎曼拉着她说八卦,“就物理系那个凌泉,拿了个喇叭,在女生宿舍楼下跟王思然高调表白,隔壁楼的都来围观了。” “是吗。”怜月兴致缺缺。 “是啊,我还说呢,这男的啊,变心就是快,凌泉之前不还玩命追你吗?这才几个月啊。” “哦。”她随口敷衍。 整整一上午,纪仰星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过。 【哥,吃饭了吗?】怜月拿起手机啪啪几下点过去。 很久都没有回复。 什么情况,以前哥哥都是秒回的。 “哼!臭男人!”她把手机用力扔进包里,端起餐盘走了。 黎曼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这是骂谁呢? 凌泉? 下午没课,怜月带病去排练了。 大概是带着对纪仰星的情绪,虽然腿有点瘸,但感情特别饱满。导演都说,崴了一下崴开窍了。 等排练完,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看到有条新消息: 【吃过了,刚刚在忙,没看到。】 回复时间是她发过去四十分钟后。 怜月于是又转怒为喜了。 【我今晚不回家了,睡宿舍。】她继续回复,【不用等我。】 这次他回复的倒是很快,只有一个【好】。 又把人的心给看闷了。 而纪仰星坐在办公室,看着手机,不知怎么心里也闷闷的。 怜月是妹妹啊,为什么要有意疏远她呢? 自己的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妹妹有了邪念,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晚上回了家,经过她房间门口,又忍不住走了进去。 温馨的小女生卧室,飘着淡淡的香气。纪仰星在床上坐下,看到她换下来的睡衣扔在被子上,便顺手拿了起来。 好像看到了怜月穿着它在家里蹦蹦跳跳的样子。 “哥。” 纪仰星朝门口看去。 空无一人。 竟然幻听了。 他抓着睡衣,又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枕头还在床上扔着,应该给她放回去的。 但纪仰星没有那么做。 甚至这一夜,他是枕着妹妹的枕头睡着的。 上面有她的味道。 女生宿舍夜谈时间,聊得最多的就是八卦还有感情问题。 黎曼正在兴致勃勃地给她们分享如何让喜欢的男生喜欢自己。 “首先啊,一定要明白,靠追是最笨的办法。” “那应该怎么做?”怜月反问她。 “吸引啊,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只要足够优秀,不管对方是谁,迟早会爱上你的。” 吸引啊…… 所以不应该勾引,应该吸引。 她还在苦苦思索怎么吸引,那边的话题已经迅速转换成了另一个: “明天就是周六了,去哪儿玩儿啊姐妹们?” “怜月,一起去逛街吗?” “我不去了,脚还没好利索呢,”怜月婉拒,“还是回家歇着养伤吧。” 对于在本地上大学的学生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随时回家。 最大的不幸福就是不够自由。 但怜月是个恋家的人,不需要那么多自由。 周六一大早,她就回了家。 楼上楼下很安静,哥哥还没起。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餐。 吸引嘛,那就先从做饭开始。 只可惜她是个没怎么下过厨的人,鸡蛋都能煎糊。最恐怖的是,正打算毁尸灭迹的时候,纪仰星下来了。 看到锅里的东西,也是一阵沉默。 “糊了。”她把手背在身后,小声说。 “我来吧,你去那边坐着。”纪仰星把她手里的锅铲拿过来,示意她先出去。 唉,吸引失败。 整整一天,怜月都闷闷不乐的,纪仰星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也没法说。 她陷入了一场爱而不得的暗恋里,无人可倾诉。 衣柜里放着哥哥小时候送过娃娃和公主裙,抽屉里放着长大后送的的首饰和相机。 满满一盒子镯子、项链、胸针、耳环,唯独没有戒指。 他说,戒指是男朋友应该送的。 “哥哥,”怜月找到纪仰星,“今年的生日礼物,我想要一枚漂亮的戒指。” 她伸出手,五指纤纤,空无一物。 哥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也不催,静静地等着。 “别的不行吗?” “就要戒指。”她很坚定。 那一瞬间,纪仰星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拒绝,她是会失落,还是会生气。 “那就戒指。”他决定不去试探。 怜月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蹦蹦跳跳地走了。 兄妹(伪骨科)·(五)哥哥跟你一样 眨眼到了五月底,夏天快来了,期末考试也快来了。 今天戏剧社的演出很成功,这也是怜月在社团的最后一场表演。作为一名大叁学姐,在社里待到现在,已经破了常例。 此时,社团一大帮人聚在校外一家饭馆,很是热闹。 “庆祝演出顺利结束,也祝怜月前程似锦。”社团负责人兼导演带头给怜月敬酒,一时间,大家纷纷朝她举杯。 不喝也得喝了。 一顿饭吃完,怜月带了醉意。 没有到断片的程度,她只是觉得自己的情绪被放大了。本来今晚没打算回家,临时又决定回去。 纪爸爸跟妈妈再过两天就要从欧洲回来,有些事再不做—— 就没机会了。 于是怜月打了辆车,直奔家里。 纪仰星也没想到妹妹会突然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 他把妹妹扶上楼,刚放到床上,就被她圈住了脖子。 “哥,”怜月目光灼灼,“我喜欢你。” “哥哥也喜欢你。” “不一样,”她搂紧了不让他挣开,“不是那种喜欢,是这种喜欢。” 说完,对着他的嘴唇,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一瞬间,纪仰星觉得自己的视线跟意识都花了,就像那种老式电视机放不出画面,满屏都是黑白雪花。 妹妹的嘴唇好软,跟他想象中一模一样。 前几秒他是懵的,甚至没有推开。直到怜月的舌头试图撬开他的牙关,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 “怜月!”纪仰星放开她,“你喝了多少酒?” “我没喝醉,我现在特别清醒,不信你听。” 她给哥哥背了一遍自己的身份证号,还有详细的家庭住址。 “哥去给你倒杯水喝。” “别走,”怜月从背后抱住他,“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你是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应该喜欢你,可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我不要脸,我不知廉耻,可我……” 纪仰星转身把她扑倒在床上。 没有,你没有不知廉耻。 因为哥哥跟你一样。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不过床上的人不在意。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纪仰星将手放到怜月耳后,一边亲吻,一边用大拇指的指肚轻抚她的耳垂。 唇瓣的厮磨逐渐熟练,纪仰星试探着伸出舌头进一步探索。就在两条舌尖碰到的瞬间,他浑身像有电流穿过。 原本就胀硬的肉棒更胀了。 而怜月尝到了甜头,一秒钟也舍不得跟他分开。她贪婪地霸占了他的唇、他的口腔,非要让他的嘴巴都是自己的味道才好。 可以了,到这里就可以了。 纪仰星逐渐放慢动作,想趁没有酿成大祸前赶紧停下。 但怜月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两只手紧扣他的后背,怎么也不肯放松哪怕一点点。 女生的力气,再怎么使劲,也是有限的。 如果纪仰星想的话,他随时可以挣开。 他没有,反而顺着她,再一次陷了进去。从她喉间偶尔传来情不自禁的呻吟,让他身体里的躁动越来越强烈。 好想多听一点。 于是纪仰星伸手解开怜月胸前的扣子,一粒,两粒,叁粒…… 胸部最外层的束缚被解开了,一对美乳大半被包裹在文胸里,若隐若现。怜月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松开一只手,将文胸的搭扣解开。 “哥,能亲亲我吗?” 纪仰星当然知道她真正的所指。 他俯下身子,将一粒乳尖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轻逗弄。 满足感和酥麻感从那一点蔓延开来,怜月后仰着脖子,五指插进纪仰星头发里。 “哥~”她弓起一条腿,裙子的下摆顺着大腿一直滑下去,“要我。” “怜月,”纪仰星用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拒绝了她,“我们等你酒醒了再说好不好?” 万一她只是喝多了呢?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妹妹会恨他一辈子的。 “可我想要~”她扭着腰,将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面。 好想要哥哥。 纪仰星顺着她的手摸进去,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她又抓着他的手给自己揉,指尖时不时会碰到穴口。 呻吟越来越密集, 纪仰星一狠心,将手指顶了进去。 “啊~”怜月随即夹紧了腿,“疼~” “还要吗?” 她还是点头。 纪仰星用膝盖将她的双腿顶开,然后含住了那张诱人的小嘴。 他的手指还在里面抽动,将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打开。 怜月逐渐放松下来,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 穴里的层层媚肉吸咬着那根手指,纪仰星觉得自己下身都快炸了。 好想进入她,贯穿她。 可他还是忍住了,同时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身下的怜月已经没办法跟他接吻,从下身传来的快感让她只想迎合他,好获得进一步的快感。纪仰星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随即便感觉到怜月的腿缠了上来。 她绷紧脚尖,一口咬在了哥哥肩上。 然后身子一软,泄了出来。 高潮后的余韵迟迟不散,怜月抱着哥哥的手也迟迟不松开。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意识又很清醒,她知道刚才哥哥做了什么,也知道他没做什么。 “哥,”怜月将脸埋在纪仰星颈窝,“为什么?” 纪仰星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你出去吧,”怜月放开他,“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说完放开了他。 几秒种后,一直跟身体贴在一起的温度消失了。 怜月将头用被子蒙了起来。 兄妹(伪骨科)·(六)痴心妄想 怜月觉得,哥哥大概是不喜欢她的。 但又不忍心直接拒绝,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既不会让她太难堪,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她一夜未眠,早早起床回了学校。 身体里好像还残留着哥哥手指的温度。 终究是—— 痴心妄想啊。 纪仰星也是一夜未眠。 他听到了妹妹开门、下楼梯、离家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楼。 桌子上有妹妹留的纸条: 【马上期末考试了,告诉爸妈,我考完试再回家。】 小小的纸条被折了又折,一直到再也折不动了,才被纪仰星揣进口袋。 他明白,从今天以后,自己跟怜月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学校有座很气派的图书馆,一到考试月,就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一座难求。 不过怜月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只要她愿意,有的是男生帮她抢。 她在网上搜索:表白被拒绝了怎么办? 高票回答是:转移新目标。 是个好主意,只是好像有点缺德。 万一转移失败了,对另一个男生岂不是很不公平。 这个主意被否了,自然也就不好再麻烦人家帮她抢座。思索半天,怜月选择了校门外的咖啡店复习。 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生,长得就一副心灵手巧的样子。她还额外送了怜月一块蛋糕,说是新品,让她帮忙试吃一下。 怜月拿起叉子尝了一口,香而不腻,凉凉的,滑滑的。 好好吃! “你自己做的吗?好厉害啊!” 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之后,怜月每天下午都去。一来二去,跟老板也就熟识起来,知道了她姓云,叫云想,今年才26岁。 竟然就自己开店了。 “看你每天都来我店里复习,怎么,在这儿效率更高啊。” “不是,”怜月怪不好意思的,“我早上起得晚,抢不到图书馆的座儿。” “这么漂亮,肯定有男孩子愿意帮你啊。” 怜月摇摇头。 “不想欠人家人情。” 云想笑了。 还挺有原则。 怜月看着桌子上的书,上面的英文句子都变成了一个个小人,在她眼前蹦跶。 这几天,只有爸妈给她打电话,哥哥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一直在反思,那晚是不是太冲动了。 现在哥哥都不知道怎么想她。 “云想姐,”她合上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这会儿店里也没什么人,云想还挺乐意跟人聊聊天的。 “就是,我前几天跟喜欢的人表白了,他没答应,现在两个人有点尴尬,”她低着头,“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当我没有表白过。” “可你表白不就是因为不满足于以前的关系吗?”云想反问怜月。 “我那天喝酒了,有点上头。” 酒壮怂人胆。 “那也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云想说,“表白的结果,有时候不单是以成功或失败来定义的,其实也是为了提醒你,该往前看就往前看吧。” “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过多地在一个人身上纠结。” 在一个人身上纠结。 之后几天,这句话反复不断地在怜月脑海里出现。 想来想去,似乎真的想通了点什么。 或许本来就没什么好纠结的,她大可以当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哥哥那么聪明,肯定也不会再提。 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相亲相爱的兄妹。 压在心里一个月的石头终于搬开了。考试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回了家,给了纪仰星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我考完试啦!”她还像以前一样,把鞋子踢在玄关,光着脚就往屋里跑。 “爸爸妈妈,你们的宝贝女儿回来了,怎么不来迎接我~” 声音随着她的背影一路跑远,纪仰星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晚饭席间,爸爸又提到了让怜月尽快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 以往提到这个,她总是敷衍过去,今天一反常态,响应得非常热情。 “爸爸,我想去澳洲,听说那里马路上会跳出袋鼠来,多好玩啊。” 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在网上看到的趣事,爸爸妈妈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纪仰星全程不发一言。 她以前的敷衍和今天的热情,他全都明白了。 都是因为他。 怜月要躲开他了,说不定再次回来,已经有了相爱的男朋友。哥哥在她的生命里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阿星今天怎么话少了?”细心的妈妈察觉到了儿子的沉默。 “没有,公司最近事多。”纪仰星勉强笑了笑。 “注意身体呀哥,”怜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来,吃肉。” 纪仰星将脸埋到碗里,一边啃,一边趁人不注意擦掉了眼角的泪。 晚上,大家都回了房间,怜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进来就发现床单跟被罩都是新的。 应该是哥哥换的。 害,还想这些干什么呢。 说不定等她从国外回来,哥哥已经有了女朋友,他们会结婚、生子。 妹妹在他的生命里,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所以还想什么呢? 快睡吧纪怜月。 兄妹(伪骨科)·(七)真心话 父母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一般是六点出门,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这天,夫妻俩像往常一样从外边回家,看到儿子跟女儿一起从楼上下来。 “今天这么早,还一起起来了?” “嗯,考试月形成的生物钟。” 怜月看了哥哥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她刚才口渴,想下楼倒水喝。刚从房间出来,就听到哥哥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 知道他素来没有给房门上锁的习惯,怜月屏住呼吸,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看到哥哥手里抓着她的睡衣,右手在被子下面撸动。 不言而喻。 哥哥在自慰,对着她的贴身衣物。 她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压抑的喘息声。 惊讶、不解、还有一点点小窃喜,一起涌上怜月心头。 她无从得知哥哥这样做的缘由,他明明拒绝了她。 尽管她都那样主动了。 或者说,他确实不喜欢自己,但也确确实实抵抗不了身体的诱惑。 原来他也有欲望。 怜月心情很复杂。 她知道自己应该走开,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心里又觉得不甘。 所以她又将门关上,步子踩得很重,故意制造出动静。 果然声音消失了。 紧接着纪仰星就打开了房门,神情很慌乱的样子。 没等兄妹二人对话,父母回来了。 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纪家不喜欢请保姆,据说,纪爸爸跟原配离婚后,家务都是带着纪仰星亲自做。怜月跟妈妈过来后,变成爸爸妈妈一人一半。 纪爸爸不是工作狂,反倒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也极少出去应酬。这种对工作的松弛感不仅没有让公司每况愈下,反而数十年如一日的平稳。 怜月觉得,纪仰星之所以没有那些富二代的坏习惯,跟纪爸爸有很大的关系。 他温柔、耐心、有责任感,所以她才会从情窦初开就把他放在心上,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早上想吃什么?”爸爸拎着两大包从早市买来的蔬果肉蛋,“葱油面怎么样?” “都行,”怜月说,“我还想吃一个煎蛋,边边稍微焦一点。” “好,爸爸给你煎。” 爸爸跟妈妈一起进厨房做饭去了,怜月返回楼上去洗漱。 纪仰星看着妹妹的背影,心虚不已。 那件睡衣他一直没还回去,他觉得妹妹应该不会发现,毕竟她衣服那么多呢。 但今早…… 他实在没有忍住,就想着妹妹自己解决了一下,父母不在,妹妹又不会这么早醒来。 本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阿星,你去楼下的卫生间洗漱,别傻站着了。”妈妈叫他。 他“哦”了一声,又朝楼上看了一眼。 在大学时代最后一个暑假,大部分同学都忙着实习、考研、留学准备,但怜月无精打采,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窝在房间想东想西。 甚至想着,给纪仰星下点药算了。 又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对哥哥的欲念竟然已经到了这么变态的地步。 她甚至没有思考过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现在这个阶段,她只想跟哥哥在一起。 想要哥哥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喜欢,而不是妹妹。 于是才刚想通没两天的心,又躁动起来。 他们现在住的这栋房子是老式别墅,只有上下两层,父母住一楼,纪仰星和怜月的房间在二楼。楼上楼下隔音很好。 这个安排大概是纪爸爸为了能跟妻子尽情地行夫妻之事,而不会被孩子们听到。 于是,等到晚上,父母都回房间休息后,怜月门也不敲,直接闯进了纪仰星的卧室。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还有微微的湿意。 “哥,”她径直走到他床上翻起来,“我有条睡裙不见了,在你这儿吗?” 纪仰星慌了: “你的衣服怎么会在我这儿。” “上次不是因为害怕,在你这儿躲了一晚,”她说,“想着是不是落下了。” “哎,找到了。”她从枕头下拽出那件睡衣来。 纪仰星心跳加快,不敢直视她。 “你怎么也不给我送……。” “怜月,”他打断妹妹,“哥哥希望你能正大光明的牵着男朋友的手,被所有人祝福,享受最甜蜜幸福的恋爱。” 作为你的哥哥,我给不了。 “可我觉得,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幸福的。”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她是看着纪仰星说的,但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算了,”怜月苦笑,“反正哥哥只把我当成妹妹。” “怜月!” “我以后会注意跟哥哥保持分寸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拒绝我,又偷偷藏着我的衣服自慰。” 纪仰星心里一惊,果然被她发现了。 “因为哥哥喜欢你,但哥哥不想害了你,”他说出心里话,“怜月,你才二十一岁,你还有很多时间慢慢遇到合适的人,以后就会明白了。” 如果现在答应了她,将来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 这段关系会成为一段不堪的过往,难以启齿。 “都是借口!”怜月才不想听这些,“我问你,如果明天,我们两个中的一个人会突然死掉,你会不会后悔?” 她将身上的衣服扯掉,一丝不挂地朝着纪仰星慢慢靠近: “会,还是不会?” 兄妹(伪骨科)·(八)失控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热,在两个人都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怜月陷在柔软的床垫里,一边跟纪仰星唇瓣厮磨,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摩挲抚弄。 好想跟他肌肤相接,感受最直接的温度和欲望。 “怜月,哥哥会失控的。” 纪仰星最后一点理智也快没了。 “我想要哥哥失控。”怜月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温热的气息撩着他的耳朵。 然后,她的手一路向下,摸到了那根并不受大脑控制的性器。 又粗又硬,烫的吓人。 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纪仰星抓起一旁的被子把两个人蒙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犯罪感。 湿漉漉的吻从怜月的唇到耳垂,到颈窝、锁骨,再到胸前。每向下一分,她的身子就软一分。 “哥哥~”怜月抓着床单的手关节泛白,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纪仰星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跟她的身体贴合。 好软。 到了这个地步,他索性不急着占有,而是用嘴唇一寸一寸吻过怜月的身体,感受她因为害羞而微微蜷缩,以及溢出喉咙露于唇边的娇喘。 被子里面太闷热,不一会儿,两人浑身是汗。 怜月一脚将被子踢掉,跟纪仰星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要关灯吗?”哥哥问她。 “不要,我喜欢看着哥哥。” 纪仰星俯身,一只手抓着她的右乳轻轻揉捏,另一只手沿着小腹向下,摸向她潮湿的蜜穴。 怜月却夹紧双腿不让他碰。 “不要这个。”她怕哥哥又用手指打发她。 “要不然会痛。”纪仰星稍一用力就把她分开了,手指仍是继续往深处去。 这次并不疼,只是勾起了她的色虫,适应了一会儿,她开始无师自通的扭腰索取,小穴一吸一缩,馋得很。 纪仰星将沾满淫水的手指拿出来,挺腰试图进入。 怜月紧张地等待着,那根大肉棒的头已经碰到了自己,在穴口慢慢地滑蹭。顶撞的触感越来越明显,她觉得自己下身被撑开了,始作俑者正在逐步深入。 他猛地一挺,怜月下身产生了一种撕裂感。 “疼~”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想把那根东西从身体里赶出去。 “怜月别乱动,忍一下就好了。”纪仰星摁住她的手,用温柔的吻来安抚。唇间的温柔让她暂时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 纪仰星试着抽动,每动一下,她就在他嘴巴咬一口。他吻得更深,她咬得更重,下身的顶撞也愈演愈烈,最后怜月败下阵来,求他轻一点。 等他真的放轻了动作,她又勾着腿要他用力一点。 “你这个小馋猫到底要怎么样?” “我想要哥哥爱我,”怜月双颊微红,胸部随着动作上下晃动,“永远不离开我。” “哥哥永远不离开你。” 房间里的喘息越来越密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情色艺术画。纪仰星又去胡乱地吻她的胸,把怜月弄成了一滩烂泥。 就算是平常这么温柔的人,到了床笫之上,也会变成一头猛兽。 怜月没想到纪仰星第一次能这么久,她以为他会跟她一起高潮,但等她泄了出去,他仍是铁棒一根,换了个姿势将她捞进怀里,又上下顶撞起来。 娇软的身子在怀里颠簸,怜月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就如一只在海浪中挣扎的小船。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部正对着哥哥的脸。 好羞耻的姿势啊。 此刻的怜月已经不复刚开始的勇敢,成了娇羞的小女生。 “怜月~”纪仰星抓着她臀瓣上的嫩肉,“你里面好舒服。” “那哥哥喜欢吗?” “哥哥喜欢得要命。” 兄妹俩在家里肆意又疯狂地交付了彼此的第一次、最后射精的时候,纪仰星想,就算以后有天大的后果,他也认了。 只要能跟怜月在一起。 “哥,”怜月紧紧地抱着他,“你不能负我。” “不会。” “拉钩。” 纪仰星伸出小拇指,跟妹妹的勾在一起。 一低头,又看到她晶亮的眸子,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房间里才平息不久的呻吟又响了起来。 伴随着怜月的求饶声: “哥,我不行了……” “你好……啊~” “哥……” 兄妹(伪骨科)·(九)恋爱 怜月跟纪仰星开始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恋爱。 每天晚上,哥哥会在父母休息后钻进怜月房间,亲吻、爱抚、缠绵,然后搂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在父母晨练回来前返回自己房间。 有了爱情的滋润,怜月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容光焕发。 到了周末,哥哥会开车带她出去玩,空旷的郊外,她被纪仰星压在副驾驶,一点一点褪去衣物。 又紧张又刺激。 “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她不安地看着窗外。 尽管只有小鸟时不时飞过。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 虽然看不见,可是车子这个震幅…… 因为要出门,怜月特意换上了好看的碎花裙。不过现在裙子全堆在腰上,什么碎花不碎花,布料而已。 纪仰星抓着她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亲,很快就亲到了大腿内侧。 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了,撩拨的人心痒。 怜月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座椅两侧。 内裤还穿在身上,只是最关键的部分被哥哥用手扯到了一边,露出小穴来。 她感觉哥哥正盯着那里。 “哥~”她扭了扭,“你在看什么?” “害羞了?” 她“哼”了一声。 哥哥扬起脸,将视线转到她脸上,同时将她的内裤从左腿褪下去,堪堪挂在右腿上,然后开始揉她的阴蒂。 怜月的表情逐渐迷离。 她情不自禁地将腿屈起来,用大腿内侧蹭哥哥的胳膊。 “怜月好湿。”纪仰星加快了手的速度。 阴蒂高潮是很快的,只要愿意,可以一直有。 但对怜月来说,远远不够。 她要哥哥进入她、顶撞她,要跟他水乳交融,一起沉溺。 她主动岔开腿,露出湿淋淋的小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哥哥。 但纪仰星今天就是很想逗逗她。 他说:“怜月怎么了?” “哥哥~”妹妹撒娇。 “嗯?” “我要~”她扭捏着说。 “要什么?” “要哥哥。” “要哥哥什么?” “要哥哥……肏我~” 很羞耻,但说出口的那一刻,也很过瘾。 纪仰星不知道,怜月从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他自慰了。 哥哥一直以为她乖巧可人,纯洁天真,殊不知她早就知道了怎么从网上看色情片。电影里男女主的常用体位她全都知道。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象着跟哥哥一起用那些姿势的样子。 纪仰星解开皮带,将肉棒露出来准备进入。 “哥哥。”怜月突然起身,将座位稍调高一些,背对着他跪坐在副驾驶上。 看网上说,这个姿势会很深。 她两只手扶着座椅的靠背,将屁股稍微抬起来一点,方便哥哥进入。 又硬又烫的肉棒,沿着后面,一点一点塞了进去。 他每进去一点,妹妹就吸一下,爽得纪仰星倒吸凉气。 等到全部送进去,里面的媚肉已经将肉棒紧紧地绞吸住了。 酥酥麻麻。 “怜月。”纪仰星张嘴咬住了她的肩头。 “嗯?” 他不再说话,从后面将她圈住,跪在座位上挺腰撞击。 “啪啪啪”,撞得怜月胸都在大幅度晃荡。 哥哥又将胳膊从后面搂过去,用力揉捏她的乳房。他们已经很亲密了,但怜月还是觉得不够。 “吻我。”她转过头。 纪仰星含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就会看到一辆车子停在那里,有节奏地震动着。 再屏息听一会儿,还能听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 父母以为兄妹俩去逛街了,但是回来又什么都没买。 问他们,怜月支支吾吾。 “没,我们去运动了,”纪仰星说,顺便看了一眼妹妹。 看到她红红的小脸儿 “我去帮爸做饭。” 说完就闪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纪仰星换了一身家居服,也进去了。 “爸,我来吧。”他接过爸爸手里的刀。 厨房又只剩下兄妹俩。 纪仰星洗了洗手准备切菜,看到妹妹一脸认真地站在那里剥蒜,又飞快地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别闹,”她看了眼门外,“手都不擦干,把人家裙子弄湿了。” “湿了?”纪仰星靠近她耳边,“现在吗?” 怜月又羞又气,抓起一瓣大蒜塞进了他嘴里。 父母在客厅专注地看电视,没有关注厨房的动静。加上厨房跟沙发离得也远,又是个死角,不站起来也看不到。纪仰星便将蒜吐掉,抱着妹妹接吻。 他嘴里有股新鲜的蒜味,怜月也没觉得臭。 她只觉得他的嘴唇好温柔,舌尖好诱人。 想跟他一直这么亲热下去。 亲着亲着,纪仰星的手就从裙子下面摸了进去。 她想跟他说“老实点”,理智允许了,身体没允许。 明明才做完没多久,被一挑逗,又想要了。 “真的湿了。”纪仰星摸到内裤里面,趴在怜月耳边说。 他也硬了,但他不敢。 只好将家居服拉下去一些,从后面隔着衣服蹭她。 “哥。”怜月抓着他的手指往里蹭。 这个小家伙。 他从后面环着怜月的腰,一边用肉棒蹭她一边将手指伸进去给她解馋,还要分心注意父母那边。 好在,一直到结束,他们都没有发现异样。 兄妹(伪骨科)·(十)Promise 纪仰星托朋友从国外给怜月订了枚戒指。 离她生日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藏在怜月的被子下,亲亲密密地说悄悄话。 等十二点一过,纪仰星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戒指套到了怜月的无名指上。 “生日快乐~”他说。 愿我的怜月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怜月感觉到手上的东西,嘴角漾开微笑,长长的睫毛在哥哥手心来回扫过。 她跟哥哥十指相扣,即便眼睛被蒙上了,也觉得眼前明媚。 “我想看电影。”她说。 “现在?” 怜月点点头。 两人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进入影音室,反锁了门。 这里很隔音,但做贼心虚,谁都不敢太大声。 看的是经典老片——《泰坦尼克号》。 甚至还没有等到露丝和杰克在车里的镜头,纪仰星和怜月就已经忍不住了。 电影演到哪一幕不重要,下来的时候没有带套比较重要。 “我去拿。”纪仰星放开怜月。 但妹妹不舍得放开,她四肢并用缠着哥哥,挑逗他,诱惑他,乌黑的长发散开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今天穿的是件鹅黄色的睡裙,细细的肩带挂在销瘦的肩上,下摆撩起,露出迷人的腰线,媚眼如丝。 她说:“哥哥,我准备了惊喜给你。” 纪仰星闭上眼,怜月伸手藏旁边的座位下拿出一双丝袜。 白色的,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 然后抓着哥哥的手,从根部往下摸。 看电影什么的,都是借口,她就是想在生日这一晚,跟哥哥做点新鲜刺激的爱。 丝袜也是提前放在这里的。 “今天寿星说了算,”怜月钻进纪仰星怀里,“可以吗?” 屏幕上的露丝和杰克在车里做爱,纪仰星和怜月在影音室的地毯上缱绻。 他将脑袋埋在妹妹双腿间,舌头伸进蜜穴搅动。她起初还有些害羞,后来被快感覆盖,十指插在哥哥头发里,爽到小腹都有了痉挛感。 面对哥哥的时候,怜月觉得自己是有M倾向的。 他越霸道,越粗鲁,她心里越满足。 最好能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撕烂她的衣服,狠狠顶撞,不要管她疼不疼,爽不爽。 所以她故意夹紧双腿,用手推他。纪仰星以为她不想要了,抬头一看,分明是是只发情的猫咪。 “别乱动。”他再次顶开怜月的双腿。 但她一双手还是瞎扑腾。 纪仰星逐渐没了耐心,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摁在地上,不让她乱动。怜月用脚踢他,他又用膝盖把她的腿压住,“欻拉”一声,撕掉丝袜,将她两个手腕绑在一起。 总算是老实了。 “哥哥~”怜月胸口在剧烈起伏。 纪仰星压上去,舌头在乳尖附近盘桓,听她越来越紊乱的呼吸,下面也在慢慢逼近。 瞬间便像强力磁铁碰到铁块般紧紧吸附在一起。 尽管周围环绕着电影的声音,但纪仰星还是能听清妹妹说的每一个字。 “哥哥用力~” “我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 她双手被绑,不能勾着他的脖子,不能将指甲扣进他的后背,全身感觉集中于一点,在身体里炸开,犹如犯了瘾的瘾君子,只有哥哥是解药。 “怜月,”纪仰星把她捞起来搂在怀里,“你下面水好多,哥哥好舒服。” 他用嘴将绑在她手上的丝袜解开。 双手一经释放,怜月便捧住他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过去。 同时不断地将身子向他贴近,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哥哥的身体里。 “哥哥,你爱我吗?”她气喘吁吁地问他。 “爱。” “有多爱?” “你比哥哥的生命还重要。” “哥哥,”她扶着纪仰星的肩膀扭动腰肢,还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下身的交合,“别离开我。” 怜月回忆着看过的情色片,努力取悦纪仰星,没多久他就顶不住了。 没戴套,得外射。 但怜月死死地抱着他不让。 “我要哥哥。” “会怀孕的,怜月。” “哥哥害怕吗?” 纪仰星没说话。 妹妹还太年轻,就算没有其他原因,也不该这么早就尝到生育的苦。 她都还没有大学毕业。 “怜月乖。” 纪仰星强行跟她分开,没有射到里面。 两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妹妹眼睛里有委屈。 她说:“哥哥骗我,哥哥根本不爱我。” “你以后就会懂了。”纪仰星帮她整理乱掉的头发。 电影结束了,杰克和露丝在做最后的告别: “Winning that ticket was the best thing that ever happened to me,It brought me to you.” (完) 炮友·(一)今日宜出行 六月初九,星期日,天气晴,日历上说,今日宜出行。 好吧,那就勉强出个门。 路眠爬上床一顿扒拉,拽出压在枕头上下的胸罩,换了身宽松休闲的衣服出门了。 没想好去哪儿,她一路晃晃悠悠地走着。 走了不到五百米,路眠敏锐地发现——前方二十米处出现了人群的不正常聚集。 这块平常人不多,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有热闹看。 她将包包往肩上提了提,加快脚步走过去。 “多精神的小伙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大妈中气十足的嗓门,带着叁分惋惜,叁分感慨,四分看热闹不嫌事大。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可脆弱,不像咱们那时候。” 旁边的大爷附和道。 路眠走到人群前,顺着大家的视线往上看。 是栋不算高的商业楼,一共也就五六层的样子。在四楼正对着马路的窗台上,坐着个男人。 哦~明白了。 寻短见的。 消防和警察在楼下拉起了警戒线,围观人群举着手机,表情各异地拍着视频。 路眠内心感到一阵悲凉。 她用手挡在眼睛上方,想看清那人的样貌。眯着眼瞧了两眼,却越看越眼熟。 哎—— “怎么是他呀?”她小声说。 简短的、无意识的几个字,被大妈精准捕捉到了。 “你认识他?”大妈一下拉住了路眠的胳膊,“那快去劝劝啊,警察都说联系不上他家里人,你赶紧,帮着联系联系。” “我……”路眠张嘴想解释。 “警察同志,这个姑娘是那小伙子的朋友。”大妈扯着嗓门对警戒线里的警察喊道。 “不是不是,不是朋友……” “都什么时候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大爷附和着大妈把她推到警察跟前。 “救人要紧。” 五分钟后,路眠进入了男人所在的房间。 脑袋都是懵的。 什么啊,他们不是朋友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男的叫什么。 他们只是—— 约过一次炮的炮友啊。 事情要从七天前说起,也就是上个星期日。 那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下午叁点左右,路眠坐在某快捷酒店的床上,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因为她刚洗完澡出来,这会儿正在吹头发。 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并不是她忘了关,是因为里面还有个人。 男的。 不熟,两人是第一次见。 叁个小时前,他们在某交友软件上互相say hi,交换了照片,又了解了彼此的身高、体重,以及她的叁围,还有他有没有腹肌、腰好不好。 最后一拍即合,约在这家快捷酒店,准备来场生命的大和谐。 坦白讲,进来的时候,路眠是紧张的,甚至想打退堂鼓。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约。 原因很简单——谈了两年的已经在谈婚论嫁的男朋友背着她约炮,还是在他们的婚房。 发现的那一刻,路眠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此前,她无比坚定的相信,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忠,她男朋友也不会。 愤怒、失望、自我怀疑后,路眠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约炮就这么刺激吗? “啪!”清脆的开门声将路眠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在浴室洗澡的人出来了。 据他说,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气氛有点尴尬,路眠的头发已经吹了七分干。 “那个,坐。”她拍了拍床沿。 房间是男人订的,大床房,还是个圆床。 围着粉红色的纱帐。 有点像情侣房,又不完全是。 她关掉电吹风递给男人:“吹吗?” 男人摇摇头。 于是电吹风就被丢在一旁了。 路眠用余光看了一眼这个跟她一样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男人。 长得蛮俊朗,就是眼神略忧郁。 然后呢,怎么办?直接做?她要主动吗? 这个男的怎么不动啊,没看上她? 不应当吧。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有照骗吧?”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 “不是,没有,”他抓了抓后脑勺,“我觉得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 路眠松了口气。 “那来吧。”她蹬掉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翻身上了床。 男人还在犹豫。 “你会不会觉得很冒犯?”他问。 这个问题,问得路眠的肚脐眼都想翻白眼。 “不就是来做这个的吗,”她掀开被子钻进去,“快点。” 炮友·(二)约炮 对方压上来的时候,路眠身子都绷紧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跟刚见面的人做爱,还是超出了经验。 “你身上好凉。”男人说。 然后轻轻地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路眠闭上眼,感觉到男人的嘴唇贴了上来,软软的。 跟炮友要接吻吗?她来之前上网查了一下,大家都说不怎么接吻——毕竟这事儿吧,多少得带点感情。 但他既然贴上来了,也没有推开的道理。 路眠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伸了舌头。 舌尖一碰,本来感觉没那么强烈,立马想要了。 男人逐渐放肆,一边吻她一边揉胸,浑圆的乳房在他干燥的手掌里被捏成各种形状,指缝间都是溢出去的软肉。 难怪前男友约炮,原来跟陌生人上床是这么容易办到的事儿。 她的手由勾着他的脖子到攀着他的背,身体越来越热,小腹贴合的位置甚至微微出汗。男人将身子稍微撑起来一些,比划着要进去了。 她已经分开了腿,带着两分紧张,八分期待。 坚硬的柱体逐渐靠近、触碰、入侵,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阻碍。 路眠觉得胀胀的。 他比前男友大。 男人一用力,将她塞满了。 路眠轻轻地“嗯~”了一声,腿自然地缠上了男人的腰。 她以为他要动了,但他却突然趴下去,将脸埋在路眠颈窝,低低地“啊”了一声。 “好舒服。”他说。 路眠脸红了。 停滞了两秒,男人抬起脸,开始吻她的肩膀、胳膊、乳尖,腰却一点不动,只是硬硬的胀着她。 路眠逐渐上头,扭着身子向他求欢。 “你动一动呀。”她说。 男人动了两下。 就像小时候吃棒棒糖,才舔了两口,妈妈就强行拿走不让吃了。 “别停~”她声音都酥了,娇娇的。 男人这才扶着她的腰,尽情抽送起来。 路眠明白了,男人就爱这样——给点甜头让你上瘾,然后就变成你上赶着让他肏。 “臭男人~”她一边呻吟一边骂人,身体的快感跟心里的怨气混合着从嘴里冒出去,骂得对方有点懵逼。 这是她的个人性癖? 路眠刚骂了两句,嘴就被堵住了,男人疯狂跟她交换口水,下身的动作一点没停,搞得人晕晕乎乎的。 这不比前男友会? “帅哥,”路眠抓住一点喘气的间隙抓紧提问,“你带了几个套过来?” 不会就一个吧,那太遗憾了。 她可不想用酒店的劣质套套,影响体验。 “一盒,”男人说,“怎么了?” “你要是精力好的话,咱都用了吧。” “再续一天房也行。” 男人没说话,抓着她的脚腕往上一抬,把她两条腿架到了自己肩上。 “不用续房,就做到你喊停为止。” 他说着用力一顶,路眠脚趾都蜷缩起来。 原本还带了一点矜持的男人完全放开了,“啪啪啪”的撞击声让路眠羞耻又兴奋,床单都被她抓皱了好几处。 好深……好刺激…… 她整个人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小腹深处传来。 不会吧,这就要来了。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激烈的呻吟,一股暖流从下身泄出。 男人见状,狠狠地撞了几下,伏在她胸前也射精了。 两人抱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五分钟后。 “可以了吗?”男人问她。 “什么?” 他直起身子,又拆了个避孕套套上。 还没等路眠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翻了个面儿,从后面进去了。 她趴在床上,男人趴在她背上,手从胸部与床单之间的缝隙挤进去,又抓又揉。 “你在吸我。”他说。 “我没有。”路眠脸红红地解释。 只是因为,她里面现在太敏感了。 “真可爱。” 男人的嘴唇落在她后背裸露的皮肤上,勾出路眠深深浅浅的娇喘。 她确实跟眼前的男人只约过一次,订了一天的房,用掉了整整一盒套。 床上、浴室、床头柜、沙发…… 并不算大的房间里,凡是能做的地方,都试了。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路眠腿都有点软。 但男人看起来还是很精神。 走出酒店的大门,她其实想说“下次再约”。 不过对方并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冲她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路眠的最终还是矜持战胜了欲念。 炮友·(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哎,那个……”路眠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好用“那个”代替,“你……” 然后呢?怎么劝? 听到她的声音,一直没动静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好耳熟的“那个”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 怎么是她?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一直在边上静观其变的警察猛扑上去,把男人从窗台拽回了屋里。 “咚”的一声,是肉身撞到地板的声音。 “哎呀!”路眠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警察替他回答了路眠,“谢谢你啊小姑娘,救了条人命。” 男人一句话没说。 之后,她跟男人都被带回了派出所。 这才知道他叫盛煜。 自杀的原因是欠了银行一千多万。 好几个警察围着盛煜开导了一通。路眠混在里面时不时附和两句: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你死了,你爸你妈怎么办呢?” “对呀对呀,”她说,“他们把你养大不容易。” “你还这么年轻,只要肯努力,钱迟早能还上的。” “是啊是啊,”她说,“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嘛~”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了这一关,好日子就在后头等着你呢。” “就是这样,”她又说,“否极泰来嘛。” 也不知道是劝通了,还是被吵得烦了。 最后盛煜说他知道了,不自杀了,谢谢警察叔叔。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被这声叔叔叫得嘴角都在抽搐。 从派出所出来,警察又叫住了路眠,悄悄跟她说,看着点盛煜,别让他一个人呆着。 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路眠跟警察比了个“OK”,小跑着跟上盛煜。 “那个……”她说,“你饿吗?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请客。” 盛煜停下脚步。 “谢谢你啊。” “哦,不客气。” “你不用跟着,我真的不会再犯傻了,”他又说,“社死这一回就够了。” 意图被看穿,路眠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但她怎么会就此放弃呢! “我不是怕你自杀,”她灵机一动,“约吗?这次去我家。”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路眠刚租来不久的小房子里,大眼瞪小眼。 跟前男友分手后,她就从他们一起的房子里搬了出来。 而盛煜跟她回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没地方去。 他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房子已经拿去抵押了。 有了寻死的念头时,盛煜找律师咨询过,只要父母不继承他的遗产,就不用替他还债。 所以才决定出此下策。 “我煮螺蛳粉给你吃吧,”路眠进到小小的厨房里,从橱柜拿出两包速食螺蛳粉,“你吃得惯这个吗?” “谢谢。” 从刚才到现在,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 路眠抿了抿嘴唇,“欻拉”一声撕开了包装袋。 很快,从厨房传来的臭味就弥漫了整个房子。 是会被邻居怀疑在煮屎的程度。 不过置身其中的人反而还好,热气腾腾的螺蛳粉端上来,两人一边吹气一边吃。盛煜是真的饿了,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路眠把自己吃剩的半碗又推过去,他也不嫌弃,叁下五除二吞了个精光。 吃完,主动去刷了碗。 路眠也没拦着,她的圣母心到这会儿基本已经用光了。 等盛煜从厨房出来,看到路眠已经坐在电脑前忙碌了——她是个插画师,工作比较自由,也比较磨人,往那儿一座,经常好几个小时都不起来。 “你自己玩会儿吧,”她头也没抬,“看视频记得戴耳机,无线密码是‘路眠绝世大美女’的汉语拼音,小写。” 说完,自己都乐了。 绝世大美女,头上绿油油。 “我在你家会不会不方便?”盛煜问。 这个啊—— “还行吧,反正我也不讨厌你,”她抬起了头,“没地方去就待着吧,帮我做做家务什么的。” “哦。”盛煜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玩起了手机。 不管怎么说,明天先试试找个工作吧。 哪怕当保安呢。 而路眠已经专心地投入到了工作里,偶尔会停下来沉思。 盛煜时不时朝她那边看一眼,每次看到她那么安静的样子,都恍然如梦。 会不会,他其实已经死了?这一切只是灵魂的幻象? 路眠家里就一个卧室一张床,床也不大,两个人睡,略挤。 但她还挺喜欢挤着睡的,很有安全感。 上来之前,盛煜说自己可以睡沙发。 被她否了。 那个小沙发,她都伸不开腿,何况他。 “又不是没睡过,上来吧。”她大方地往里侧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来。 一股熟悉的香味从盛煜身上传来,他应该是用了她的沐浴露。 “哎,我问你,”路眠好奇半天了,“你寻死的念头,是跟我约完才有的,还是约之前就有的?” “之前,”他说,“开房间跟买套的钱,是我卡里最后的余额。” 啧。 都决定寻死了还要找女人做爱。 “你为什么要约炮?”盛煜问她,“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我啊,就是好奇,”路眠说,“我前男友,都快结婚了,被我发现跟别的女人在我们婚房里约。”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说完,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也算是天涯沦落人吧,一个感情一败涂地,一个人生万劫不复。 身子挨得近,动一下就蹭一下,皮肤跟皮肤,身体跟身体,谁都穿得不多,温度互相传递,气氛暧昧迷离。 大概是大姨妈快来了,这两天总觉得躁得慌。 她昨晚还用手解决了一次。 床头柜里应该还有几个套,就是不知道旁边这位有没有兴致。 路眠没开口问,只是用手掌覆上了他的小腹。 那里有明显的腹肌,硬硬的。 健身的男人一般都自律,这么自律的男人竟然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再看看那些有钱老头,一个赛一个大腹便便,又胖又秃。 老天不长眼啊。 话说回来,老天确实不长眼。 要不然她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被绿。 她在那里摸了几下,又往下移了移,碰到他的内裤边缘。 “我知道你可能没心情,”路眠坐起来,骑跨到盛煜身上,“我自己动。” 说完,把人家的内裤褪下去一截,握住了那根粗硬肉棒。 都有反应了,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心情。 她将睡裙下摆撩起来,脱掉内裤,扶着那根让她变身女流氓的“罪魁祸首”,咬着嘴唇坐了下去。 “啊~” 好满足。 滚烫的柱身把她塞得满满的,龟头顶着花心,每动一下都让人如坠云端。 路眠坐在盛煜身上疯狂扭动腰肢,大汗淋漓,之后又把睡裙脱掉,一边吞吐一边用手揉自己的胸部。 “啊~啊~” 她要快活死了。 盛煜从未见过女人在自己身上这样荡,白天的失意、沮丧、浑浑噩噩一扫而光,被原始的欲望取代。 他坐起来,将路眠搂入怀中,拿开她的手,换了自己的上去。 炮友·(四)收留 路眠的单薄的身子在盛煜怀里绽放,她攀着对方宽宽的肩,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活儿这么好,去做鸭也能赚不少吧。” 她在心里这么给盛煜找出路。 就是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听说有钱人都挺变态的,不分男女。 像什么富婆快乐球之类。 “路眠,”盛煜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我没戴套。” “我知道。” 是她主动要的,太心急了,顾不上戴。 “这样会很危险。” “没事,安全期,”她说,“别射里面就行。” 盛煜闻言,将她压倒在床上,胳膊撑在两侧挺腰抽送。 戴套和不戴套对女人来说区别不明显,但对男人说,就太明显了。 人间还有这么美妙的爱可做,让盛煜觉得幸好没死成。 她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天使吧。 为了延长这种美妙,盛煜很久都没射。路眠的叫声逐渐无力和嘶哑。 他停下来吻了她,肉棒依然硬硬的留在身体里。 吻得缱绻温柔,好像甜蜜的恋人。 吻得路眠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盛煜,”她小声说,“可以结束了,我腿好酸。” 盛煜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狠狠地动了几下,在临射前一秒拔出来,黏糊糊的精液射到了自己手里。 真是个讲究的男人,路眠还以为他会射到她身上——肚子或者大腿。 然后飞速下床,去卫生间洗手了。 她缓了几秒,从床头扯了几张纸。 爽也爽过了,路眠都准备熄灯睡了。 但盛煜上了床,坐在一旁给她捏起腿来。 大概是因为那句“腿好酸”。 贴心得让人惶恐。 她想起前男友被发现后,恼羞成怒的嘴脸,甚至还把错误推给她: “还不是因为你在床上太无趣,我才会找别人。” 无趣?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抱着自己舍不得下床,过了两年,就成了无趣。 腻了而已。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路眠用手挡住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刚开始是默默地流泪,盛煜没有发现。 后来鼻子堵住了,不得已吸了吸鼻涕,被他发现了。 “你怎么了?”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我捏疼你了?” 路眠用力摇头。 “那是刚才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路眠坐起来,趴在他肩头,呜呜呜地哭。 跟前男友分手后,她还没有哭过。 一直憋着一股劲,好像只要哭了,就输了。 可是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输赢,被背叛了就是被背叛了,她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他。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她抽抽搭搭地说,“从来没想过。” 盛煜了然,也只能把她抱得更紧些。 他说:“路眠,狗吃屎,不是因为屎好吃,是因为他没吃过。” 他又说:“你别难过,也不是所有的狗都吃的。” 什么破比喻啊。 路眠心想。 但还是没忍住笑了。 “路眠,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没嫁给他,是老天爷在救你。” 他说得特别诚恳。 于是路眠又不哭了。 对,是老天爷在救她。婚前发现,总比结了婚才发现好。 那才真叫一地鸡毛。 “那你说说,我哪儿特别好?”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在撒娇。 “哪儿都特别好,”盛煜还是很诚恳,“长得好,厨艺好,心眼好,还有……” 在床上也很好。 路眠狐疑地看着他。 “厨艺好?”她说,“就凭一碗速食螺蛳粉?” “对啊,”他说,“我觉得你煮出来的螺蛳粉都比别人的臭。” 这…… 路眠笑成了一坨傻逼。 这么一顿折腾,都快到后半夜了。 路眠抱着盛煜,觉得他要是给碗饭吃就行的话,一直住着也不错。 但是不行,他可还背着一千多万的债呢。 一千多万啊,路眠觉得自己把眼睛画瞎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哎,你为什么会欠银行那么多钱啊?” 盛煜舔了舔嘴唇,将胳膊放在后脑勺下面: “被坑了。” 被合伙人坑了一把,最后钱全都被卷走了,债都是他的。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小有所成的老板,变成了倒欠银行一千多万的老赖。 父母还不知情,他不敢说,怕他们会失望,会忧虑,一大把年纪,还要卖房子帮他筹钱还债。 这么想着,就钻了牛角尖。 在约她之前,盛煜已经差不多快叁年没有性生活了。卡里最后的几百块钱还够开一次房买一盒套,抱着反正死都要死了的念头,下载了那个约炮APP,碰到了路眠。 “盛煜,”路眠脑袋埋在他胸前,“我觉得在父母眼里,你肯定比一千万珍贵的多。” “哪怕再加两个零,也是你更珍贵。”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 这话也是她跟自己说的。 盛煜“嗯”了一声。 炮友·(五)陪伴 路眠隔叁差五会去甲方公司对接一下,沟通这种事,能线下就不线上。 效率第一。 临出门前,她贴心地给盛煜在茶几上留了两百块钱吃饭。 不得不承认,那两张钞票,有一瞬间刺痛了盛煜的自尊心。 但也不得不承认,路眠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他的自尊心,因为钱下面压了纸条: 【以后有钱再还我啦~】 很秀气的字,每一个笔画都很流畅。 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碰到她呢? 盛煜觉得很懊恼。 路眠去了大半天,这个算是固定合作的甲方了,项目负责人是个快四十岁的姐姐,姓董,每次见到路眠都要拉着她聊半天——正事没几句,全是闲话。 中午还会请她吃饭。 路眠并不讨厌,但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因为董姐姐聊的都是老公孩子婆媳关系,她一个也没有。 她不知道路眠跟前男友已经分手,还问她:“婚礼是不是快了?领证了吗?” 路眠没说话,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米饭,翻来覆去。 好一会儿,才说: “没,分手了。” 然后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董姐姐“哦”了一声。 路眠想,她要是用“哪个男人不偷腥,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好了”这种烂理由劝自己,以后就再也不接她家的活儿了。 但董姐姐没有。 她只是叹了口气: “早点看清也挺好的。” “时代不一样了,女人不结婚,过得更好。” 像在惋惜自己鸡肋的婚姻。 跟董姐姐对接完,路眠特意去了趟超市。 今晚上露一手,好歹不能虚对了“厨艺好”这个称赞。 买的时候,还想问问盛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惊觉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所有的线上沟通,都是在那个约炮APP上。 算了,管他想吃什么,这种情况还挑什么。 盛煜白天也没闲着,起来后帮家里搞了卫生,就出门找工作去了。 当过老板的人,又要给别人打工,心里不别扭是假的。 他在大街上转悠了两圈,兜里揣着路眠给的两百块,午饭也没吃,买了包烟抽了半盒。最后决定还是求求人吧。 他给以前经常合作的一个客户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推荐。 对方也听说了盛煜的事,表示如果他不嫌弃,可以来自己公司上班。 盛煜答应了。 这个客户年纪比他大很多,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儿。之前,还很热心地介绍女儿和他认识。有钱人对女婿的要求都很严苛,希望他能力出众,又希望他安分守己,有服从性。 最好愿意当上门女婿。 只是盛煜对此并无兴趣,倒不是对倒插门这件事有偏见,只是对那个女生不来电。 挂了电话,他把剩下的半盒烟扔进了垃圾桶—— 不想让路眠知道他抽烟了。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可以看到盛煜,路眠心里还有点小雀跃。 她左肩挎着包包,右手拎着超市买的食材。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让人反胃的身影。 竟然是前男友。 晦气。 路眠不想见他,转身朝另一个门走去。 “路眠!”奈何前男友已经看到了她,紧追上来,“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路眠的厌恶已经到了看到他都会犯恶心的地步。 “对不起,”他说,“是我一时糊涂,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她说。 “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心一意地对你,”他抓着路眠的手,“我跟你发誓。” “你放开!”路眠想甩开他,但对方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粘着她不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警察才不管情侣吵架。” 那副无耻的嘴脸真让人生气,路眠简直想捡起路边的转头给他一下。 “路眠。” 嗯? 她回头,看到盛煜正朝这里走来。 “你松开。”路眠趁机甩开前男友,跑到了盛煜身边。 “怎么不进去,在门口干嘛呢。”盛煜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有癞皮狗追我。”她小声说。 盛煜看了她前男友一眼——真的就一眼而已。 便目不斜视地带她径直进了小区。 “好你个路眠,”前男友在后面气急败坏,“才分手几天就找了新的,还有脸说我,你是什么好东……” “砰”一声,前男友挨了一拳头。 盛煜打的,非常突然,吓了路眠一大跳。 “嘴巴放干净点!”没等前男友反应过来,他又揪住了对方的领子,“以后再敢缠着她,我让你竖着来横着走!” 然后利落放手,闪了前男友一个踉跄,搂着她潇洒干脆地走了。 卧槽! 路眠又害怕又兴奋,心里还有种小鹿乱撞的悸动。 这也太帅了吧! 炮友·(六)“我喜欢你” 进了家门,路眠才想起跟盛煜说声谢谢。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拿着食材进厨房了。 心里的小鹿还在乱撞,路眠走进卫生间,把刚才在超市给盛煜买的牙膏牙刷洗面奶放到洗脸池旁——他昨天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洗漱用的还是路眠上次从酒店拿回来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我给你买了一点衣服,”她递过去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条男士平角裤和一套睡衣,“就是不知道尺寸对不对。” 他已经落魄至此,都忽略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注意的生活细节。 可她还记得。 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遇不到良人? 不管是前男友,还是自己。 “我找到工作了,”盛煜把东西接过去,低下头,“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哦。”路眠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大概是在告别。 心里的小鹿一下就不撞了。 “不麻烦。” 两人沉默着在厨房择菜、洗菜、做饭。 只是这一顿精心做出来的菜,还没有昨晚的速食螺蛳粉有味道。 从昨天到今天,也就24小时,何至于依赖他至此。 晚上,路眠照常画稿,盛煜收拾完厨房便去洗澡了。水声让人莫名烦躁,人物的线条也逐渐潦草。她将iPad翻过来扣在桌子上,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盛煜刚把头发上的泡沫冲洗掉,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开了。 他将浴帘掀开一点,看到了路眠。 “你要用厕所吗?”他问,“稍等一下,马上。” “不是,”她朝盛煜走过去,“我……” “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走,”她说,“我不想一个人。” “没那么快的,找房子也需要时间,”盛煜猜她八成是刚失恋需要人陪,“还是得要麻烦你一段时间。” 路眠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将浴帘拉开,踮起脚够到了盛煜的嘴唇。 人家都说,治疗失恋最快的方法是找一个新欢。 盛煜觉得,自己八成被路眠当成了用来忘记旧爱的“新欢”。 花洒淋下来的水很快就打湿了路眠身上的衣服,勾勒出迷人的曲线。她把自己湿透了的衣服费力地从身上扯掉。 “要在这里做吗?”盛煜问她。 “要。” 路眠扶着墙,背对盛煜将腰塌下去。 盛煜伸手将浴帘重新拉上,空间瞬间私密而狭小。 他扶着路眠的腰肢从后面顶撞,看着她的臀瓣被逐渐撞红。白皙的腰上是他的手握出来的印子。 又没有戴套。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得寸进尺,厌恶做爱戴套这件事。 “盛煜,”路眠喊他的名字,“你喜欢跟我做吗?” “喜欢。” “那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主动?” “下次换我。” 她转过脸跟他接吻,手放在小腹上,抚摸被他顶起的凸起。 几十分钟后,路眠一边擦头发一边从卫生间出来,后面跟着盛煜。 爽是爽了,爽完后才发现,这样好浪费水啊。 花洒就那么白白的开了几十分钟。 水费也是钱呢。 “路眠。” “嗯?”她回过头。 盛煜捏住她的下巴,鼻息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我喜欢你。” 他用嘴型说。 可惜她没有看到。 她以为盛煜要吻她,事实上他也确实吻了她。 他们的关系太奇怪了,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在这种时候说喜欢,更显得一点都不真诚且别有用心。 围在路眠身上的浴巾掉在了地上,她被盛煜压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腰下面垫了一个抱枕。 疯狂又让人上瘾。 两个人的嘴唇被对方吸得又红又肿,好像用牙齿轻咬一下就会出血。路眠觉得嘴巴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味道了,全是盛煜的。 夹着淡淡的烟味。 “不可以在家里抽烟。”她说。 “我在外面抽的。” 竟然被她发现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盛煜欣然接受她的批评,“以后不抽了。” 沙发在剧烈的动作下移了位,路眠垂下眼睛看着盛煜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觉得自己大概隐藏着一个荡妇人格。 男女关系不就这样,就不要加那么多情感的幻想了。 这么一想,又想开了。 “盛煜,”她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理会我刚才说的话。” 被盛煜狠狠地顶了一下,顶得她嗓子里的呻吟都变了形。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听起来很不忿。 “炮友啊,”路眠往后撩了撩头发,“反正不是朋友,我不会跟自己的朋友上床。” “我不走,”他一改之前的温和,拒绝了她,“发了工资会给你交租的。” “我家太小,不适合两个人住。” “你说了不算。” 听他这么说,路眠心里涌上一丝窃喜。 她不再说多余的话,后仰着脖子享受嗯嗯啊啊地享受。 炮友·(七)“你喜欢我吗” 路眠问好友: “有个男的,哪儿哪儿都很好,就是有点外债,能要吗?” “外债有多少?” “一千多万。” 好友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奶茶喷了她一身。 “一千万!”她拔高了声音,“要个屁啊!你要是想当圣母,可以先替我还还房贷,别光知道往男人的陷阱里跳!” “看男人的眼光怎么一个比一个差!” 一个,比一个。 前男友是那一个,盛煜就是那比一个呗。 “可我觉得,能欠这么多钱的人,也挺不简单的。”路眠小声说。 “清醒点吧你!”好友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她低下头,将吸管对准杯子里一颗珍珠,“噗”一声吸进了嘴里。 “咳、咳咳、” 丢脸,竟然呛到了。 晚上,盛煜迟迟没有回家。 路眠连图都画不进去,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盯着小区的大门。 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既视感 就这么盯了半个小时,眼睛都酸了,才看到盛煜的身影。 他是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的,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 看不清脸,只看到头发很长,身材窈窕。 两个人站在那里说了会儿话,突然,女人向盛煜凑近,像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跟他挥手告别。 小轿车扬长而去,盛煜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楼里走来。 路眠的心像被塞进一块大石头,沉闷,无力。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就算被欺,虎也还是虎,犬也还是犬。 他只是运气不好,落入平阳。 迟早会回到山上去的。 盛煜看到她的瞬间是很雀跃的,只是被她不太好看的脸色吓回去了。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眼神也不想给他,“大姨妈来了,烦躁。” “哦~”盛煜放下心来。 睡觉的时候,小小的床,她愣是在自己和盛煜之间空出了手掌款的距离。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盛煜凑过去,手掌覆上她冰凉的小腹,“我给你揉揉。” 路眠想甩开他,最好一脚踹下去。 可他揉得那么温柔,她又舍不得。 身体还很诚实地往他身上挨了挨。 温暖的怀抱,踏实的胸膛。 她覆上盛煜的手背,纤细的手指钻进他的指缝中。 盛煜的嘴唇在她肩头落下。 “盛煜,你喜欢我吗?”她问。 没有回应。 背对着他,路眠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问的什么傻问题,才认识几天啊。 不能因为人家愿意跟你上床,就觉得人家喜欢你吧。 没准人家来者不拒呢。 路眠转过身子,对上盛煜深沉的眼神。 她闭上眼吻过去,他也迎合得很快,干燥的手掌在她睡衣下摩挲,所经之处一片滚烫。 吻了好一会儿,路眠狠心推开他,一咬牙,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她说,“既然已经找到工作了,想来也不用我收留了。” 才刚从一个陷阱里跳出来,她不想这么快又跳进另外一个。 盛煜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说什么呢? “我喜欢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还债。” 万一这辈子都还不清,岂不是耽误了她。 “好,”他伸手熄灭了床头的灯,“我明天就走。” 路眠将被子盖过头顶,在漆黑的房间里无声地流泪。 第二天一大早盛煜就起来了,他动作很轻,但路眠还是醒了。 她没动,也没睁眼,假装还在睡。 她听到盛煜进了卫生间,又从卫生间出来,然后找了个纸袋,把什么东西装了进去,随后脚步声朝床这边过来了。 路眠以为他要说“再见”。 但他只是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路眠爬下床,跑进了卫生间。 盛煜把她给他买的东西都带走了。 茶几上还有一张小纸条: 【你借给我的钱,还有买东西的钱,加上这几天的房租,以后再还你。】 “谁稀罕!”路眠把那张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她能把纸条翻过来,就会发现盛煜在背面留了自己的手机号。 不过直到这袋垃圾被垃圾车运走,路眠都没发现。 要清除掉一个人留下的痕迹非常简单,尤其是,盛煜这种来时两手空空,而且只住了几天的。 家里很快就恢复了原样,路眠又过起了没日没夜画稿、饿了就吃速食的日子。 只是偶尔嗦粉的时候,会想起有个人曾经说过:“我觉得你煮的螺蛳粉都比别人的臭。” 每次想起来都要乐一阵。 她也会感慨相遇太晚——如果能在前男友之前认识他,那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对爱情充满勇气的人,就算被拒绝,也不会轻言放弃,非得把南墙撞破不可。 可惜呀。 炮友·(八)LifeGoesOn 两年后,路眠靠自己辛苦画稿赚来的钱付了首付,拥有了一所小房子,养了一只猫。 猫是从垃圾桶边上捡来的,是只橘猫,所以起名橘子。 捡到的时候还没巴掌大,半年后,已然胖若两猫,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舔毛,半夜在屋子里跑酷,累了就在她肚子上睡觉。 沉甸甸的爱。 这会儿,路眠抱着橘子,坐在飘窗前发呆。 “眠眠啊,你该不会不准备嫁人了吧?”昨天晚上跟妈妈视频,她老人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没有啊,这不是没碰到合适的嘛。”她说。 “那什么样的才是合适的,你给妈说说,妈给你打听打听。” 她说不上来了。 哪有什么标准,喜欢的就是合适的。 没有碰到合适的=没有碰到喜欢的。 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想起盛煜。 ——大概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不是没想过找他,可除了那个约炮APP,她什么渠道都没有。 而那个APP上,他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 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座城市了。 “橘子,你说他的债还清了吗?”路眠问猫咪。 橘子:“喵~” “他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喵呜~” “唉~”她把橘子放到地上,“你只是个小猫咪,妈妈不该为难你。 “2904,快递!”门外响起快递员的声音。 “来了。”路眠小跑过去开了门。 东西有点多,都是她从网上淘来的小装饰,摆在家里,图个好看。她一件一件地搬进去,再挨个拆开,忙活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累死妈妈了。”她用手背擦了擦汗。 没有听到“喵”。 “橘子?”路眠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 橘子呢?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家门—— 靠,怎么没关严实啊! “橘子!”鞋都来不及换,路眠拿着钥匙匆匆出门找猫去了。 先把楼上一层层找遍,没有,又慌忙下了楼,一边找一边喊。小区水果店的老板还以为她想买橘子。 一路问人,终于有个阿姨说,看到一只胖胖的橘色的猫跑到小区外面去了。 她又赶忙跑到外面,没有。 路两边空空荡荡的,连个猫影都没有。 “你好,”路眠气喘吁吁地拽了拽一个背对着她站在路边的男人的衣角,“请问你有看到一只猫吗?橘色的,有点胖。” 男人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 怎么不理人啊。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一只猫吗?”路眠拔高了声音。 男人缓缓转过身,怀里抱着温顺的乖巧的橘子: “是这只吗?”他问。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路眠后退半步,愣在原地。 十分钟后,橘子安全回家了。 外带一个男人。 “你搬家了,我差点没找到。”盛煜打量了一眼这座小小的房子,“还是通过朋友的朋友打听到你住在这里。” 路眠并不关心这个“朋友的朋友”是谁,因为自由职业的关系,她认识的人很多、很杂。 “你一点也没变,路眠。” 可路眠觉得他变了好多。 两年前那种失意、沮丧,一点都没有了。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盛煜点了点头。 “我还欠着你的钱。” “哦。”她看着脚尖,“不还也行的。” 盛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当初留了电话给她,可这两年,她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在想,她是不是已经恋爱结婚了。 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碰一下南墙。 “路眠,”盛煜舔了舔嘴唇,“我的债已经差不多还清了,我来找你,就是想……想谢谢你。” “当初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她没说话。 “路眠,我……” “盛煜,”她打断他的话,“两年前,有个开豪车的女人送你回家,还亲了你,她是谁啊?” 盛煜“啊”了一声。 亲他? 他用力回忆了一下。 “她没有亲我啊,只是跟我说了句悄悄话。” “说什么?” “要我跟她协议结婚,她可以帮我还清那一千万。” 不仅如此,对方还说,盛煜得帮她成功怀孕,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去父留子。 “你答应了?”路眠瞪大眼睛。 “当然没有,”盛煜摆手,“我怎么可能答应,就算是协议结婚,那也是结婚啊。” “万一你嫌弃我离异过怎么办?” 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但路眠还是听清楚了。 “那你现在是单身?”她又问。 “嗯,单身。” 眼前闪过一抹青色,是路眠穿的裙子的颜色。 盛煜唇边触到一片柔软。 刚在外面野了一圈的橘子正坐在猫爬架最高层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舔毛。不远处的沙发上,路眠坐在盛煜怀里,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皮带。 “路眠,”盛煜托住她的背,“我们一见面就要这样吗?” “我们本来也是一见面就这样了啊。”她继续扒他裤子。 路眠不觉得在盛煜面前需要矜持。 本来就是靠着不矜持的渠道认识的,大家谁跟谁。 “盛煜,亲我。” 盛煜的吻由上而下落在她身上,衣服也随着亲吻一点一点消失了。 两条修长的腿贴着他的身子不住地摩擦,路眠闭着眼,听到男人的闷哼。 “啊~” 两人交合的瞬间,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紧……”盛煜喘着粗气。 “太久不做是会这样。”路眠往前又将身子往他身上贴了贴,进入得更深了。 盛煜觉得两人现在所在的这张单人沙发实在有点限制发挥。 他抱着路眠站起来,吓得她慌忙环住了他的脖子。从客厅到卧室并不远,可盛煜一边走一边还在动,弄得她几乎软成一滩烂泥,只是堪堪挂在他身上。 “路眠,”走到门口,盛煜停下来,将她背后抵在墙上。 还不忘用一只手垫着。 “嗯?”路眠两条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我们以后合情合理合法地做爱吧。” “什么?”她意识不是太清醒。 “我做你男朋友,如果你愿意,丈夫也行,”他将她往上托了托,“如果你出声,就代表答应了。” 路眠还在反应,他突然一顶。 “啊~”她惊呼。 “那就这么说定了。” 路眠才搞清楚他的意思,身子又是一轻,紧接着便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中。 炮友·(番外) 当年离开路眠后,盛煜并没有去上班——靠给别人打工,下辈子都还不清那一千多万。 还是要找到卷款跑路的合伙人。 于是盛煜用了一些不那么磊落但有效的方法逼对方现了身。 中间碰到很多龌龊,甚至让他觉得不然放弃算了。 就去协议结个婚,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想到路眠,又狠不下心。 也是那个时候,盛煜意识到自己对路眠不仅仅是迷恋她的身体那么简单,他是真的想跟她认真发展一段感情,带着自己的清白和底气——虽然这么说很像旧社会的小女子。 “你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盛煜搂着路眠,语气哀怨。 “我怎么打,你又没给我留号码。” “我留了,”他支起上半身,“你没看见吗?” 她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拼命思索自己遗漏了哪个环节。 很可惜,到了也没想到那张纸条上去。 恰好橘子蹦上来开始踩奶,猫爪落在路眠酥软的胸前,软肉一下一下跟着晃动。 “乖橘子,下去玩。”路眠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拍了拍橘子的脑袋。 橘子不满地“喵呜”了一声,将她的身体作为跳板,一跃而起,跳上了床头,一件不知什么东西被推了下来。 盛煜拿起来看了一眼。 “我靠!”路眠看清后将东西从他手里夺过来。 震动棒,昨天用完忘了收进柜子里。 “嘶——”她将东西压进枕头下面,“其实这个吧,我也不是经常用的。” “偶尔兴致来了用一下。” “可以理解。”盛煜重新躺下。 两个人看着天花板,上面吊着时下很流行的羽毛灯,好看是好看,就是难清理。 而且橘子总想扑它,每次都借着路眠的肚子发力,泰山压顶莫过于此。 静默中,有一只手藏在被子下面,在她身上乱摸。 路眠小腹的起伏逐渐加剧,明明是久别重逢,愣是搞出了约炮的淫糜感。 “别摸了。”她推开那只干燥的手掌。 “摸摸女朋友怎么了。”盛煜又覆了上去。 “谁是你女朋友?”路眠警觉地坐起来。 “你刚才都答应了。” “我没……” 盛煜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揽着路眠的腰,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胸都被挤得变了形。她想说话,想挣开,他愈搂愈紧,舌头搅得她嘴里都发麻。 路眠简直要疯了。 “盛煜,我们都不了解彼此。” “我喜欢你。”他说。 “我真实的样子其实很糟糕。” “我喜欢你。” “这太草率了。” “我喜欢你。” 不管她说什么,他始终只有四个字: 我喜欢你。 不需要权衡利弊,不需要提前了解你有多糟糕。 因为我喜欢你,好坏种种,都可以甘之如饴。 “好吧,”她败下阵来,“我也喜欢你。” 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尾睡着了,剧烈晃动的床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 又过了一年,盛煜跟路眠结婚了。 林薇是伴娘。 “容光焕发啊路小眠,”她看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新娘,“这么快的时间搞定了外债不说,还重新把公司运营起来了,你老公有两把刷子。” 路眠只是露出一个低调的微笑。 两把刷子? 不,盛煜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的第叁把刷子。 不可为外人道也。 仪式结束后,新郎跟新娘需要把婚纱跟礼服换成敬酒服,再出来敬酒。 但这两人进了更衣室迟迟没有出来。 原本只想浅浅的吻一下,结果嘴唇一贴就开始厮磨,舌头也伸得极有默契。 “要不先在这儿提前洞房一下?” 夫妻俩同时想到。 门外隐约传来外面宾客们的喧嚣声。 反正参加婚礼嘛~大家都是来吃席的,没几个会关心新人。 这么想着,路眠解开了盛煜的皮带,盛煜拉开了路眠的拉链。 因为要上台,新娘妆比较浓。这会儿口红都蹭到了盛煜的白衬衫上,添了几分刺激。她软软地倒在床上,盛煜压上去,只觉得身下的人绵软滑腻。 什么敬酒不敬酒的,多耽误正事啊。 “宝贝,叫声老公来听听。”他在路眠身上大开大合,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从解开的几粒扣子中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膛。 路眠正欲开口拒绝,门外响起敲门声。 “眠眠,小盛,怎么还不出来,客人都在等着呢。” 是妈妈。 “哦,就来。”路眠坐起来,示意盛煜暂停一下,但他存心要捉弄她,不仅不停,反而托着她的臀瓣,更用力地冲撞起来,却又不到底——怕“啪啪啪”的声音被门外的人听到。 路眠浑身像过了电,想放声叫出来,又顾忌着不敢,只好狠狠地咬住了盛煜的肩头。 “是不是衣服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帮忙?”妈妈还没走。 “不~没有……”路眠咬住嘴唇克制了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妈你先去招呼一下~” “哦。” 脚步声走远了。 盛煜猛然贯穿到底,路眠抓皱了手边的床单,盘好的头发已经散了。 没有完全脱掉的文胸歪歪地挂在胸前,雪白的乳房在里面乱晃。盛煜张嘴含住发硬的乳尖,他的新婚妻子便彻底无反抗之力了。 她化成了一滩水,撞得越用力水就越多,浸湿了身下的床单,湿哒哒一片。 盛煜恨不得跟着化在她身上。 “叫老公。” “老公~” “嗯~”盛煜被这一声勾得有些把持不住,“宝贝,我没戴套~” “没关系……” 已经合法了。 那天的婚礼上,宾客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新人出来敬酒。据说是新娘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发跌散了,化妆师又重新给她盘了头,补了妆。 “哎哟,这领子上怎么还有口红印啊?”妈妈皱眉看着盛煜的衣服。 “他扶我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路眠将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拉,尽可能遮住。 宾客们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小细节,除了发现新娘子步子有点虚。 大概是刚才摔跤吓着了吧。 付瑶·(一)心理医生 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据,全球大约有十亿人患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比如抑郁症、狂躁症、双向情感障碍等。 这些都是症状明显,可以被具体诊断的病症。 还有一些,外化的并不明显,很难界定为“病”,可能只是一时的心里不畅快,或是压力过大,润物细无声地影响到了人的状态。 没有对症下药的“药”,这些人转而来求助昂贵的心理医生,试图通过他们的开导让自己获得慰藉。 五月下,春雨连绵,空气沉闷。 付瑶坐在一辆兰博基尼后排,手里捏着一张名片——清尘心理诊疗所。 这是老头给她的。 老头是她丈夫,今年55,某集团董事长,丧偶,跟前妻有个25岁的儿子,叫连屿。 付瑶今年27,老头是她第一任丈夫。 老夫少妻,一个图钱,一个图色。付瑶深知一旦老头死掉,要是没有孩子,她可能屁都分不到,所以从结婚起就一直积极备孕,老头也不反对。有钱人总是希望多子多福的,也深知不能把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只有一个孩子的话,这根独苗容易有恃无恐。 但这都快一年了,付瑶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去好几个医院检查过,两人都是有生育能力的。后来一个医生说,可能是心里太急,给了身体太多压力,反而怀不上。 让她找个心理医生舒缓舒缓。 “王师傅,走吧。”付瑶把名片递给司机,“就去上面这个地址。” 车子在雨雾蒙蒙中驶离了别墅。 路途不算近,付瑶在车上都快睡着了。到了之后,是一栋叁层的独立楼体,一楼大门上挂着招牌。她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您好。”前台小姑娘甜甜的招待了她,“请问有预约吗?” “有。”付瑶摘下墨镜,“付瑶,付是单人寸,瑶是瑶台的瑶。” “好的,稍等。” 小姑娘在键盘上点了几下。 “付小姐这边请。” 付瑶跟着她上了楼,在二楼一扇门前停下。 “费医生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就行,不用敲门。” “谢谢。” 小姑娘转身下去了,付瑶深呼吸一口,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暗红色的门。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很空,中间用可移动的屏风隔开,费清尘就坐在屏风后面的办公桌后。 付瑶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鱼缸里那几条半死不活的锦鲤突然游动起来。 费清尘抬起头,看到她穿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沉闷了一天的空气忽而清新。 “费医生好。”付瑶打量着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医生,朝他伸出手。 这张禁欲脸真是长在她审美上了。 “不必这么客气。”他轻轻地回握住,只是一碰到,付瑶便将手抽了回去。 “你的情况连先生已经大概跟我说过了。”他站起来,走到付瑶面前,高大的身材让人感到些许压力,“坐。” 付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气氛略显尴尬,她其实不太想来的。怀孕这种事,找心理医生有什么用。难不成要让人家指导一下做爱的时候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心态。 这还能怎么保持,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每次能坚持五分钟就不错了。 纯粹是抱着赶紧受孕成功的想法跟他做的。 “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接待你这个情况的患者。”费清尘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手边的小桌子上。 付瑶微微蹙眉。 什么患者,她又没病。 “费医生,”她接过话,“你不会觉得这太荒唐了吗,怀孕这种事,跟心理有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样说,其实心理问题对身体的影响是很大的,只是一般人不关注。” “那依你看,这要怎么治?” 她坐着,他站着,得抬头仰视。 “我们先来简单的放松一下,”费清尘转向旁边一张躺椅,“付小姐请到这里来。” 付瑶起身走过去,犹豫再叁,还是将高跟鞋踢掉才躺了上去。 费清尘动手帮她调整躺椅的高度还有躺的姿势,过程中免不了有一些身体接触。他的手心微微发烫,碰在付瑶泛着凉意的胳膊上。 都弄好后,费清尘在躺椅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付小姐,”他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跟连先生结婚多久了?” “一年吧。”她说。 “感情怎么样?” “就那样,他很忙,白天也见不到。” “那你们夫妻生活多久一次?” “排卵期会做。” 平时很少,老头子知道自己年纪大,不会透支自己。 “和谐吗?” 付瑶“噗嗤”一声笑了。 “费医生,你知道我老公多大年纪了吧?” 费清尘清了清嗓子,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房间里总体很安静,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非常安神。加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聊着聊着,付瑶就困了。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费清尘抛出的问题无人应答,低头一看,躺椅上的人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红唇微张,饱满诱人。 裙子因为睡姿的关系从膝盖下面滑到了大腿根。费清尘拿过一旁的毯子想给她盖上,却鬼使神差的碰到了她的皮肤。 凉凉的,滑滑的。 他低头,在她锁骨上轻轻一吻,从发梢传来的香味扑鼻而来。 付瑶·(二)连屿 付瑶在费清尘的诊疗室做了个香艳的春梦。 看不清脸的男人指尖遍布她身上每一寸皮肤,撩得人心痒难耐。对方应该很健壮,呼吸粗重又急促,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只可惜,梦里没有更进一步。 从睡梦中睁开眼,灯光明晃晃的刺眼睛。再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我睡了多久?”她掀开身上的毯子。 费清尘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两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她扭了扭脖子,“你这儿太适合睡觉了。” 费清尘笑笑,不置可否。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得回去了。”付瑶穿上鞋,急急朝外走去,“费医生不用送。” 她出了门,“噔噔噔”的声音消失在耳畔。 费清尘看着自己的手,滑腻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老头还没回家,只有连屿跟保姆在。 看到她,连屿脸上掠过一丝鄙夷,起身上楼了。 这个继子打从第一天就不喜欢她,偏偏又不肯搬出去,非要赖在家里,跟她大眼瞪小眼。 “连先生说,今晚不回来吃饭,让您先吃。”吴妈接过她的衣服包包。 “哦。”她换上拖鞋,“我上去换个衣服,你准备一下。” 吴妈“哎”了一声,转身去厨房了。 老头不在,连屿也不会跟她同桌吃饭。付瑶吃饱后就直接让吴妈把饭桌收了。 今天是排卵期,这个死老头,偏偏挑这个时候晚归。 她拿过手机给老头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回答没准,让她先睡。 “早点回来,”她靠在床头,“今天到日子了,别浪费。” 挂了电话,付瑶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这栋别墅有叁层,每层都有卫生间,连屿住叁楼,她跟老头住二楼,但是一楼的浴室最大最舒服,还有浴缸,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吴妈提前放好了水。 连屿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手机,付瑶目不斜视,径直朝浴室走去。 等门“啪”一声关上,连屿放下手机,伸着懒腰叫吴妈过来。 “吴妈,我想吃饺子,”他撒娇似的看着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阿姨,“您去超市给我买包速冻的吧。” “那有什么好吃的,想吃吴妈给你现包。” “家里没馅儿。” “我这就出去买,肯定还有超市没关门。”她解下围裙,“反正你爸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付小姐且在里面泡着呢。” 连屿笑着“嗯”了一声,目送吴妈出了门。 付瑶在浴缸里闭目养神,温度适宜的水让她浑身舒坦得不得了,带着茉莉清香的泡泡铺满水面,她的手放在下面,摸着自己的私处。 只要不奢望爱情,跟谁结婚都一样。 有钱又年轻的大都只是跟她玩玩,真要结婚,人家还是愿意找门当户对的。没钱的她又不想要,所以选来选去,选了个有钱老头。 除了偶尔寂寞,一切都好。 她揉着下面,阴蒂处的高潮一波接一波,爽是爽过了,也更空虚了。 她又想起了下午那个梦。 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很行的费医生。 就在付瑶心猿意马的时候,浴室的灯“啪”一声灭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她吓了一跳。 “吴妈,停电了吗?”她大声呼喊道。 没有回应。 “吴妈~” 付瑶从浴缸站起来,摸索着穿上鞋,又摸到一旁的浴巾,扶着墙往门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过去,浴室的门开了。 不是吴妈,她的步子没这么重。 “谁?”她紧张地捂在胸前。 “是我。”连屿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停电而已,你乱叫什么。” “我又没叫你。” “吴妈出去了。”他没好气地说。 付瑶看不真切他在哪里,只能凭着声音推断,尽量绕开他往前走。 连屿在心里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伸出脚,绊在她迈出去的步子前。 “啊!”付瑶直直地向地面栽去。 预想之中的狗啃泥没有来到,一只有力的胳膊托住了她,接着便撞进连屿的怀抱里。 他的手抓着她的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小心点啊我亲爱的后妈。” 他离得太近了,付瑶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可以放开了吗?”她死死地抓着差点从身上掉下去的浴巾,咬牙切齿地说。 “怕什么,我爸又不在。” 连屿抓在她胸前的手往下移了移,直接伸了进去。 “你干什么?” “干你啊。”他还是那副戏谑的口吻,“怎么,你是觉得我比不上老头,还是——” “比不上你自己的手。” 黑暗中,付瑶看不清他的表情,脑子一团乱。 “你自慰的时候叫得真好听,比被老头肏的时候好听多了。”他还在继续,“不过我能让你叫得更好听。” 付瑶又气又羞,她感觉到连屿在撕扯她的浴巾。 “不要。” “别急着拒绝啊,万一一会儿打脸了呢。”连屿不顾她的挣扎,用力一拽,面前便出现了一具朦胧但美丽的女性的身体。 他将付瑶抵在浴室冰凉的墙面上,捏着她的下巴,强吻了那张一直在拒绝的嘴。 付瑶·(三)偷窥 付瑶的力气很快就在挣扎中耗尽了。 连屿越来越放肆,舌尖强行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肆意搅弄。她由被迫承受到后来慢慢迎合。 好久没被这样热烈地吻过了。 感觉到她不再挣扎,连屿放松了对她的钳制。两个人拥吻在一起,耳畔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唇瓣交织的声音。 “小屿,”吴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怎么这么黑,你在哪儿呢?” 两人慌忙分开。 “我去把她支开你再出来。”付瑶捡起一旁的浴巾重新围在身上。 “吴妈,你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她从浴室出来,“连屿大概回房间了。” “哎。”吴妈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去看电闸了。 付瑶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浴室方向,摸索着上了楼。 不一会儿,家里重新恢复了明亮。 她不知道停电是偶发还是人为,灯亮起来后,先前黑暗中的一切更像是一场幻觉。 连屿平日对她的厌恶是毫不掩饰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可嘴巴上他的味道甚至都还在,付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飞速冲到二楼的浴室,将身子狠狠地清洗了一遍。 老头回来的时候,付瑶已经睡了。 一是实在等得犯困,二是没什么心情跟他造人。老头也没叫醒她,忙了一天工作哪儿还有精力做别的。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老头把她折腾醒了。 他的胳膊不像连屿那么结实有力,皮肉也早就不紧实了。以往为了哄老头开心,付瑶还会装模作样地叫几声,今天装都没装。 连屿昨天说的“你自慰的时候叫得真好听,比被老头肏的时候好听多了”让她很介意,很难不怀疑他会偷听。 什么癖好。 “怎么了?一大早拉着个脸。”老头在她身上动了几下,很快翻了下去。 “还不是你,说了早点回来就是不肯,”她扯过被子盖上,“又浪费一次机会。” “急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胡说什么呢。”付瑶踢了他一脚。 平心而论,从外形上看,老头保养得还是不错的。 但再怎么保养,年纪毕竟摆在那儿。加上年轻的的时候一直忙工作,把身子都掏空了,不然也不会只跟前妻生了连屿一个。 “昨天的医生怎么样,有效果吗?”老头问她。 “才去了一次,能有什么效果,”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付瑶无奈地耸了耸肩,披上衣服洗漱去了。 吃过早饭,老头喊连屿跟他一起去公司,连屿不是很乐意,最后拉着个脸跟着亲爹一起出去了。 付瑶刚跟老头结婚的时候听老头说过,他这个儿子不务正业,不学着管理公司,成天嚷嚷着要组什么乐队。老头不同意,说他要是敢去就断了他的信用卡,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家里的人走了一半,只剩下吴妈跟她。付瑶打开冰箱想拿个饮料喝,看到了格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饺子。 “吴妈,什么时候包的饺子啊?”她问。 “昨晚儿,小屿突然说想吃,”吴妈说,“我给他包了,结果也没吃几个。” “这孩子。” 付瑶眼珠子转了一圈,“哼”了一声。 “那咱俩中午就吃饺子吧。” “行!” 付瑶很懒,不爱上班,不喜工作,老头之前怕她无聊,想给她盘家店,她拒绝了,最后跟老头要了间空商铺,转手租了出去,租金她自己收。 老头婚前还送了她套房子,她也给租出去了。 虽然这点租金对老头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付瑶来说,要是哪天老头一蹬腿没了,什么都没分给她,这就是她最后的保障。 “吴妈,我上去睡会儿,午饭叫我。” 看着她的背影,吴妈叹了口气。 她在连家做保姆做了十几年,一直觉得连先生是个正经人,从来不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 哪知道都一把年纪了,突然给连屿找了个后妈,还这么年轻。 一个敢娶,一个敢嫁。 现在的人啊。 付瑶在用手机查试管婴儿。 她想过了,要是再怀不上,就得换个法子。 网站上全是各种医院的广告,点进去没几句正经科普,全是千篇一律的话术,看得人心烦。付瑶关掉页面,点开另一个浏览器,调出自己收藏的少儿不宜网站,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成人电影。 正看得浑身燥热,有人发消息给她。 点开,竟然是连屿。 【你在看什么?】 付瑶吃了一惊,惊恐地朝四周看了看。 什么情况,他在床头装监控了?还是对她的手机动了什么手脚? 看到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办公室的连屿露出得意的笑。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他又发了一条。 付瑶更慌了。 他还真的装监控了,在自己亲爹的卧室! 不仅偷听,还偷窥! 变态! 【把衣服脱掉,我想看看你的胸。】连屿开始远程命令她。 【你有病吧!】付瑶怒不可遏地在手机上敲下四个字。 要点发送的时候,她停下了。 思考了两秒,她把那几个字删掉,重新编辑了一条: 【想看回家看啊,隔着屏幕多没劲。】 他真有胆子跟她乱搞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姓连的,不管儿子还是老子,总归都是连家的种。 但连屿却没有再回复。 付瑶·(四)红杏出墙? 付瑶开始失眠。 一想到房间里有个摄像头在监视自己,她就坐立难安。 她跟老头提议换个房间,甚至连“没准换个环境就成功了呢”这种鬼话都编出来了。 但老头不愿意。 他在这个屋、这张床都睡得很习惯。 而连屿在家里对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让付瑶有火没处发。 一连一个星期,她一个好觉都没睡。 “我给你约了费医生,明天下午。”老头只当她是为怀不上生气,“多去几次,说不定有效果。” 付瑶气鼓鼓地不说话。 “哎呦呦,这嘴都能挂油瓶了。”老头还当她是寻常撒娇,“明天看完医生我去接你,逛逛街,买点新衣服穿。” “谁要买衣服,我要买包包。” 二手衣服哪有二手包好转卖。 “好,听你的。” 老头手摸到她大腿,意图明显。 付瑶扯起被子盖过两人头顶,死活不让掀开。 差点把老头憋死。 这次再去,比上一次就熟门熟路多了。 诊疗室还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付瑶没让费清尘招呼,自顾自爬到他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睡会儿。”她打了个哈欠,“到点叫我。” 费清尘哭笑不得。 他这儿按时间收费的,价格不低,她竟然当钟点房。 “付小姐。” 没有回应。 睡得可真快。 费清尘只好拿了本书,坐在她旁边看了起来。 付瑶又在这儿做春梦了。 她梦见自己趴在一张床上,房间的窗帘没拉,阳光照进来,亮得晃眼。 还是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温柔地褪掉她的衣服,亲吻她的后背。 睡梦中的付瑶开始扭动,盖在身上的毯子掉了下去。 费清尘正欲帮她重新盖上,低头一瞥,看到她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嘴里哼哼唧唧的。 梦里的男人已经将手覆上了她浑圆的乳房,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很受用。 付瑶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双眼紧闭,手从领口伸进去,将衣服扯得歪歪斜斜,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嗯~”她两腿交叉在一起。 费清尘将毯子盖上去,又见她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裙下。他没忍住,手心贴在她手背上,一起伸了进去。 温暖、湿润。 就像这几日的天气。 他俯下身子,含住了那粒粉嫩的乳尖。 付瑶其实是醒着的,从他的手贴上去的时候就醒了。 但她没有睁眼。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的邪火想发一发,大概是跟老头在一起确实欲求不满,大概是因为费医生长得很合她胃口。 费清尘陷在付瑶的酥胸中不能自抑,也渐渐察觉到她是清醒的。但她没有喝止,他也就不主动停下。 最后他的吻落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费医生。”付瑶声音颤抖。 他停下来,将毯子重新盖好,镜片后面的眼神依然很淡漠。 “或许,”她直起身子,“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吗?” “付小姐觉得管用吗?” “不讨厌。” 费清尘换了个姿势,半跪在躺椅上,低头看着付瑶。 “我老公快来接我了。”她捂着胸口,“不知道费医生以后还欢不欢迎我?” “在这里,我总是睡得很好。” 手机在一旁震动起来,是老头的。 没等到答案,付瑶打算起身离开。 费清尘又将她一把拽回去,压在躺椅上亲吻。 直到手机的振动停下来好一会儿才松开。 “付小姐,”他呼吸有些急促,“介意以后常来吗?” 付瑶在他的白大褂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算是回答。 这一晚,她毫无意外地又失眠了。 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红杏出墙了? 她看了看一旁熟睡的老头,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老头除了老了点,那方面不太行之外,别的都挺好的。 对她也不错。 她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也做好了不能被满足的心理建设,但不管是连屿还是费清尘,自己都很难完全拒绝。 想得心烦意乱,根本没法睡。 付瑶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拉开门出去了。 别墅楼顶有个玻璃房,是按小客厅的样子布置的,吴妈每天都打扫。天气没那么晒的时候,老头喜欢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这会儿万籁俱寂,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来到楼顶,坐在里面胡思乱想。 “嗡~嗡~” 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你在上面做什么?】 是连屿。 她没回复。 不一会儿,人直接上来了。 “怎么,跟老头吵架了?”他在付瑶旁边坐下。 “你到底什么意思?”借着月色,她看到连屿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偷窥刺激吗?调戏自己的后妈好玩吗?” “当然。” “给自己的亲爹戴绿帽子也无所谓?” “这就说得太难听了。”连屿伸开两只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说老实话,咱们叁个一起出去,大家都会觉得我跟你才是一对吧。” 付瑶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图的是老头的钱,也在想着法儿怀孕,好等老头死了以后给自己多分点家产。” “其实不用这么辛苦,不如跟了我,反正老头的以后都是我的。” 还未真正入夏,夜间凉意仍很明显。 付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搓了搓胳膊。 “冷了?”连屿瞟了她一眼,胳膊一收,把她搂进怀里。 “做点运动就热了。” 他趴在付瑶耳边说。 付瑶·(五)偷欢 在法律意义上,连屿应该叫她一声“妈”。 哪怕她只比他大两岁。 跟费医生叫偷情,可跟连屿,就得叫乱伦了。 恶劣程度更上一层楼。 付瑶此刻像一只被猎人网住的小鸟,任凭她往哪个方向飞,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从缝隙穿过的夜风侵袭着她的身体,而连屿身上又烫的吓人。 “你要是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最好乖一点。”他把付瑶禁锢在沙发一角,亲吻她的脖颈、锁骨、乳房。 右手抓着她的内裤边缘往下扯。 “别~”付瑶拽住,两股力量开始拉扯。 “你再不放开,我就把它撕烂,看你回去怎么跟老头交代。” 连屿威胁她。 她手一松,裙下一凉,最私密的地方已经失去了遮挡。 “让我摸摸。”他把手伸进去。 “水真多。” 接着便将手指插了进去。 付瑶咬着嘴唇,羞耻又刺激。 “还这么紧,看来老头真是不行了。” “你别说了。” 她已经有点担心,出来这么久了,老头会不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走神?”连屿察觉到她心不在焉,“看来得好好治治你。” 他掰开付瑶的双腿,使劲一挺,粗硬的性器长驱直入,撞进她身体里。 “啊!”付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即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前能看到的只有连屿结实的腰腹,严严实实地挡在她身前。 两人身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啪啪啪”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突兀清脆,付瑶一方面担心会被人听到,一方面又确实很享受——这才是做爱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连屿~”她抓着沙发的扶手,指节泛白,“你轻点。” “弄疼你了?” “会被人听到的。” “没关系。”他突然转换身形,坐到了沙发上,将付瑶捞起来放到腿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肉棒在刚才换姿势的时候拔了出来,这会儿硬硬的挺立在那儿,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他不动,直勾勾地看着付瑶。 犹豫片刻,付瑶扶着它,缓缓地坐了进去。 “就这一次,”她说,“下不为例。” 梦一样的偷欢结束后,付瑶整理好衣物,匆匆忙忙下楼回卧室了。 还好老头没醒。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背对着老头躺下。 身体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连屿坚硬的顶撞好像还能感觉到。他没有戴套,她也没有拒绝。 如果真的有了,算不算得偿所愿。 付瑶叹了口气,转过身从后面抱住老头,靠在他背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付瑶还在睡,老头已经带着连屿去公司了。 她睡到十点多才起来,一边吃吴妈煮的面一边刷手机。 “嗡~嗡~”两声震动。 又是连屿。 【中午等我回去吃饭。】 什么鬼! 付瑶没理他,直接删掉了消息。 从公司开车回来得四十分钟,她不觉得连屿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八成是在拿她消遣。 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吃饱了就上楼躺着去了。 刚跟老头结婚的时候,也有一些富太太约付瑶出去玩,不过她都拒绝了。一是跟她们聊不到一起,二是她们的活动都比较无聊,还不如在家躺着。 老头给她办的美容卡,也被她挂在二手平台转卖了。 她爱钱,且只爱钱。其他的什么名牌包包啊、衣服啊、珠宝啊,都没有钱来得踏实。 这也是老头喜欢她的原因:财迷,但不虚荣。 “世人奔波忙碌,只为碎银几两啊~”她吊着嗓子念了句唱词。 付瑶是音乐专业的学生,跟一般学艺术的同学不一样,她家境普通,学这个实在是因为文化课成绩太烂,除了在音乐方面还有点天赋。 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劝她父母说:“学这个好歹能读个正经本科,要不然就难说了。这学历对孩子前程影响还是挺大的。” 事关前途,父母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等上完学才知道——背景上限低的话,学历对前途的加成也就那样吧。 倒是本科率高一些,对班主任的奖金有直接影响。 呵! 付瑶翻了个身,视线绕着偌大的卧室转了一圈。 二楼露台上有架钢琴,是婚后老头专门给她买的。不过付瑶也没弹过几次,这会儿突然有了兴致,挪着身子坐过去,抬手弹了一曲《月光》。 琴声在指尖流淌,正在做家务的吴妈听得入了神。 以致没听到门开,也没注意到连屿回来。 “吴妈。” “哎!”吴妈心头一惊,回头看到连屿,“哎呦,吓死我了你。” “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爸呢?” “他去应酬了,我不想去。” 吴妈“哦”了一声。 “中午想吃鱼,”连屿又说,“红烧的。” “行,我现在就去买。” 吴妈放下抹布,转身出门了。 付瑶·(六) 付瑶弹得很入神,连屿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察觉。 直到他说:“你还有这门手艺呢。” 原本流畅的旋律一下乱了。 她站起来,想逃回卧室,被连屿看出意图,抢先一步堵在钢琴前。 “你又要干什么?”付瑶现在都有点怕他了。 “老头不在,吴妈也不在,这么好的机会,你说干什么?” 琴键发出不成调的重音,慌乱中,付瑶的手摁了上去。 她被连屿摁在琴凳上动弹不得,被迫仰起头迎合他的亲吻。 不安分的手在她衣服里乱摸。 “连屿,”趁喘息的间隙,付瑶跟他示弱,“别这样。” 光天化日,她真的很惶恐。 “昨天晚上是谁一直在求我不要停,”连屿在她耳边说着下流话,“不是你吗亲爱的后妈?” “我也说了下不为例。” “这可由不得你。” 尝过肉香的狼,怎么会甘心继续吃草。 连屿将付瑶的衣服撕扯在钢琴前,抱着一丝不挂的她进了卧室——她跟老头的卧室。 付瑶要崩溃了。 怎么能在老头的床上做这种事,而且房间里还有摄像头。 “求你了,别在这儿。” 连屿对她的恳求置若罔闻,他像抓到老鼠的猫咪,并不急着一口吃掉,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折磨她——折磨得她主动求肏才好。 “小屿,鱼买回来了,你现在就吃吗?”买菜回来的吴妈在楼下喊道。 “嗯。” “好~” 进来的时候,连屿没有关门,如果这个时候吴妈上来…… 付瑶不敢再想了。 “你要做就快点。”她屈服了。 “做什么?” 他还在极有耐心地挑逗她,指尖在穴口流连,看着她越来越湿,床单上都有了痕迹。 “你!” 付瑶用力坐起来,将连屿压在身下。 虽然嘴上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承认,跟他做爱,她的身体是满足的。 肉棒将小穴撑得很大,胀胀的,动一下都是直顶天灵盖的快感。 吴妈就在楼下,付瑶不敢放肆,咬着嘴唇在他身上扭动,几乎咬出血来。 隐忍又难抑的表情让人怜惜。 连屿坐起来,一只手托住她的背,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摁在自己肩头: “忍不住就咬我吧。” 付瑶也不客气,张开嘴巴咬了下去。疼痛感刺激了连屿,他几乎将付瑶揉进身体里,抱着她纤弱的身子颠簸抽插,最后将粘稠的精液留在她身体里。 “你真是个混蛋!”付瑶攀在他肩头,听不出是真心的怨恨还是假意的娇嗔。 两人抱在一起缓了一会儿,连屿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下了楼。付瑶先去浴室冲了一下,又找了套新的家居服穿上,然后把散落在钢琴前的衣物捡起来扔进了洗衣机。 最后,她拿起床头一杯水,尽数泼在了床上。 “吴妈,”付瑶也下了楼,“等会儿把卧室的床单换一下,我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 吴妈“哎”了一声。 红烧鱼的香味从厨房钻出来,连屿在手放在付瑶后腰上,极尽轻薄之意。 “打翻了水杯?”他故意问她,“那真是好大的水。” 说着手指用力,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付瑶敢怒不敢言,只好狠狠地瞪了回去。 下午,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付瑶一个人去找费清尘了。 连司机也没用,自己打车去的。 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司机说什么也不肯往里开,说里面路窄,不好调头。付瑶只好下车走过去。 不料天气忽变,才一愣神的功夫,大雨倾盆而下。 真应了那句“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付瑶紧跑慢跑,赶到清尘心理诊疗所,浑身都被浇了个透。 恰好费清尘在一楼,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看到她,也是一愣。 “付小姐,”他没想到她突然过来,还这么狼狈,“怎么弄的,快先跟我上楼。” 他把她带到了叁楼自己的休息室,付瑶这才知道,人家今天不营业。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今天休息。” 前两次都是老头帮她预约的,所以不太了解情况。 “没事,就当来找朋友玩了。”费清尘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你先去洗个澡吧,不然会感冒的。” 付瑶跟他道了谢,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桌上放着一杯热茶。 “我这儿没有姜糖,喝点这个去去寒吧。” 费清尘今天没有穿白大褂,身上的禁欲感减弱了一些,鲜活感多了几分。付瑶端起茶杯,小声跟他道谢。 “你突然来找我,是碰到什么问题了?” 付瑶点点头。 “但说无妨,今天不收费。” “就是,”她双手握着杯子,“对一个人表现出厌恶的同时,又主动去亲近她、甚至……想要占有,是为什么?” 她一直想不明白,连屿平日对她的鄙夷不是装出来的,现在又这样。 “很简单,厌恶是理智,亲近是本能。” 付瑶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轻轻地骂了了句“变态”! “什么?”费清尘没听清。 “没什么,我是说,这个天变得也太快了。”付瑶“呵呵”两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费清尘看着她,也笑了一下,将视线转向窗外。 确实变得很快。 付瑶·(七) 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付瑶坐在沙发上看着费清尘。 他背后是整面的落地窗,整个人看起来淡然出尘。外面是晴是雨,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两个人没有太多交流,他一直在忙,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天渐渐黑了,也不开口告辞。 最后,付瑶下定了决心,掏出手机给老头发了条信息: 【我妈不太舒服,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老头简短地回了个【好】 她知道老头不会跟她父母去求证,对于这个女婿,父母心情是很复杂的,老头也明白,所以平常从不主动接触。 “费医生,”付瑶收起手机,“如果我说今天想留宿,会不会很冒犯?” 费清尘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顺手推了推眼镜: “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费医生不回家吗?” “这里就是我家。”他说。 付瑶绕着这个布置得很简洁的房间转了一圈: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付瑶确定自己红杏出墙了,虽然身体还没有,但精神已经出去了。 当然不是指跟连屿,那不是她主动的。 是指跟费清尘。 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也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费清尘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绕到付瑶身前。 他低头,她垂眸,而后鼓起勇气跟他对视。 她以为他会吻下来,她一定不会拒绝。 但他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 付瑶伸出手抓了他。 “费医生,”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的雨声盖住,“我是您的病人。” 费清尘心下一动,反手将那只纤细的手腕攥在手里。 是很温柔的吻,没有很强的侵略性。倒是付瑶,不由人地就摸上了他的纽扣,解开后伸着手往里探够。 费清尘摁住她,隔着衣服,他的手心是温热的,不像连屿,烫的灼人。 付瑶“嗯~”了一声表示不满,继续往里摸。她燥乱的动作扰乱了费清尘的心,压着她倒在沙发里。 “费医生,你心跳得好快。”付瑶摸着他心脏的位置。 “付小姐,”费清尘喘着粗气,“越界了。” “你上次已经越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抚摸她、亲吻她,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 梦里那阵撩人的触感,现在想来同样值得玩味。 她身上穿的还是他的衣服,很是宽松,这会儿乱糟糟地堆在她身上,露出大片皮肤。她紧贴着他的身体,胸口起伏不定。 “费医生,就当我是个特殊的病人,需要一些特殊的治疗方式,可以吗?” 费清尘终于全线崩溃,放纵自己沦陷进去。付瑶环着他的脖子,婉转承欢。 ——这次是真的满足,从身体到心理的双重满足。 她的腰肢果真如他想象中一般柔软,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 “费医生,”付瑶抓着他的胳膊,“下面好胀,你动得快一点~” 怕弄疼她,费清尘动作不敢太大,现在听她这样说了,也不再怜香惜玉,架起她两条腿用力顶撞起来。 “费医生~费清尘~” 她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 这场爱做得不算久,前后加起来不过一个小时。费清尘射精后并不急着结束,而是抱着她好一阵亲吻,亲得付瑶脑袋发蒙。 等他放开,她抽了张纸清理自己下面,这一幕被费清尘看到,二话不说又将她扑倒了。 肉棒再次滑进她身体里,在里面温柔探行。 付瑶舒展着身子,呻吟绵密动人。 老头回家后发现卧室的床单换了,问了吴妈,她说付小姐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上面。 连屿缩在房间不知道忙什么,年纪也不小了,在公司连一天都待不住。 真是虎子犬子。 “小屿,吃饭了。”吴妈敲门叫他。 “我不吃了,”连屿打开门,“付瑶呢?回来了吗?” “你爸说付小姐今晚在娘家,”吴妈往他房间里看了一眼,“你干什么呢,屋里这么黑。” “看电影,”他挡住吴妈的视线,“行了,就这样,你跟老头吃吧,我不饿。” 说完“砰”一声关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下了楼,连屿才摁下视频的播放键。 并不是什么电影,而是中午他跟付瑶的“成人AV。” 用偷装在老头卧室的摄像头拍下来的,高清。 画面里,是付瑶在他身上扭腰摆臀的样子,她揉着自己那对傲人的酥胸,表情迷离。 身体里的躁动越来越难耐,连屿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付瑶的号码。 “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她刚跟费清尘结束缠绵,正等着他洗澡出来。 “亲爱的后妈,”他说,“我想你。” “有事吗?” “有,想跟你做爱。” “没事我挂了。” “别呀,”连屿眼珠子一转,“行,先挂了吧,我发点好东西给你看。” 挂了没多久,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是连屿发来一段视频。 并不长,只有不到一分钟。 但视频的内容让她脸都白了。 【我这儿有完整版,等你回来一起看】 付瑶赶紧把视频跟消息一起删掉,紧张地捂住了手机: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屿没有回复,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慌乱。 这就够了。 付瑶·(八) 付瑶心理还是太脆弱了。 整整一夜都在做噩梦。梦见跟连屿偷情被老头发现了,梦见怀孕了,结果孩子是费清尘的,老头一怒之下把她囚禁了起来。 早上醒来,冷汗涟涟。 “怎么了?”费清尘关切地看着她。 “做噩梦了。”付瑶钻进他怀里,“清尘,我害怕。” 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 “我送你回家。” “不,不了,”她摇头,“我还是打车吧。” 付瑶回到连家,吴妈正在帮老头收拾东西。 一问,才知道他要去外地谈生意。 本来要带连屿一起,但他说什么都不肯,把老头气得够呛。父子俩剑拔弩张,像两只好斗的公鸡。 付瑶赶紧去安抚老头,万一再给气出个好歹来。 等司机带着老头呼啸而去,连屿大手一挥,给吴妈放了带薪假。 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两个人,付瑶转身上楼,冲进卧室“砰”一声反锁了门。 这个疯子,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开门,不然我踹了啊。”连屿站在门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这门好几万一扇,踹坏了你自己掏钱赔。” “凭什么?”她在门里跟他互呛。 “它是因为你坏的呀。” “你无耻!” “你勾引我,还说我无耻。” “谁勾引你了!”付瑶打开房门,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好吧,是我无耻。”连屿见她出来了,也就放下了姿态,“别躲着我,多让人难受啊。” “连屿,”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你爸爸的合法妻子。” “没关系,我爸爸的以后都是我的,”他一点也不在意,“包括你。” “疯子!”付瑶用身子撞开他,朝楼下跑去。 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跟这个疯子单独待在一起。 但连屿早就知道她会逃跑,已经提前把门锁上了。她使劲拉了几下,纹丝不动。 只见他双手插着兜,慢慢悠悠,一步一台阶地走了下来。 付瑶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的双脚好像被定在了原地,连步子也迈不出去了。 因为客厅的电视上,突然开始播放她昨天中午跟连屿在卧室的画面。 她不记得连屿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如何被他抵在墙上,从后面贯穿。她只是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这么主动。 付瑶突然间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好看吗?”连屿看她看得入了迷,“你要是喜欢,我们还可以拍其他风格的。” “为什么是我,”她无力地靠在连屿怀里,“你又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其他人我不喜欢。”他一手撑着墙,一手环着她的腰,“后妈,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呢。” 付瑶转过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晚他的生涩,她以为是紧张。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连屿啃啮她的肩头,“你知道这一年我忍得有多难受吗?” “可我不喜欢你。” “我不介意,只要你永远不离开连家就好。” 付瑶缄默,指甲在墙上留下浅浅的抓痕。 连屿最后还是打开了门。她说,娘家人不舒服,她不放心。 没法拒绝的理由,他只能答应。 但要她晚上一定回来。 付瑶“嗯”了一声,换了衣服出门了。 直奔费清尘而去。 她心里太乱了,只想见他一个人。 “我们去约会吧!”一进去,付瑶就扑到他身上,“老头去外地了。” 刚好今天没有预约,费清尘便答应了。 两人像正常情侣一样牵着手在外面晃荡、游玩、看电影。怕被人撞见,特意去了平常不常去的商业街。新奇和甜蜜交织在付瑶心里,她想,以后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清尘,”她咬着奶茶的吸管,“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啊?” 费清尘知道她这样问的意图,但他无法给出答案。 他能要求她离婚吗?假使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自己能不能养得起这个已经被惯坏的娇美人儿。 毕竟,光她脚上那双鞋就要八万多,这还是她身上最便宜的东西。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费清尘笑笑,“走吧,去吃饭。” 付瑶“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 两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气氛已经不如先前那么热烈了。 与此同时,一直趴在柜台上算账的餐厅老板抬起头,随意地看了一眼进来的客人。 咦?这不是连屿那小子的漂亮后妈吗? 他举起手机,对着付瑶跟费清尘的背影拍了一张,迅速发给了连屿: 【我靠,连少,你爸头上可以养羊了嘿!】 正在家里布置烛光晚餐的连屿将照片放大了好几遍,细节对了又对,确认确实是付瑶无误。 她离开时穿的那件黑衣的裙子,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腰,这会儿正被别的男人搂着。 【地址发我,找机会拍一下那个男人的正脸。】 【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