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校园]》 察觉[校园] 第1节 察觉[校园] 作者: 今听 文案: 收割机vs彼岸花 ——高中时的竞争对手成了大学搭档同桌。 双强,双洁,he 文案一 高中时,靳博屹和林以鹿分别是上京一中科技队队长、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副队长。 两人初始于高一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上。 林以鹿从出生就注定她是女主本主,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追求者无数。 靳博屹是妥妥的大少爷,他光站是在那就有不少女生愿意为他把青春燃烧成灰。 文案二 靳博屹,男女收割机,林以鹿,人间彼岸花,这俩谁碰上谁都是死路一条。 上京大的学子们觉得这两人不会发展成恋人关系,他们都太强,太耀眼了。 一个是换女朋友如换衣服的大浪子(伪),一个是从入学到现在都维持着零绯闻的小妖精。 大家都以为他们是纯纯的队友关系,没想到他们早已背着所有人暗渡陈仓。 第一次分手,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第二次分手,上京大校友:闹那么凶,这回该不会复合了吧。 第三次分手,上京大校友亲耳听到靳大少爷说:他特么要是再跟林以鹿在一起…… [专业知识请勿考究] 排: 1:男女主已成年,双洁,初吻都是对方的! 2:男暗恋女,男主浪子人设【52章】已有解释,他只是在“伪装布局”。 3:男主想方设法制造与女主相处的机会,所以前期他俩的戏份比较多。 4:巨多细节,分发锄头抠。 5:涉及娱乐圈 6:甜虐交加 7:男主除了跟女主订过婚外,没跟任何人订过婚 女主和未婚夫只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和男主产生纠葛前就已经退婚了。 8:豪门文!豪门文!豪门文!狗血!两个有钱人的纠缠,人物关系混乱! 9:外界所说的,并不代表他靳博屹就是那样的人,他没有跟别人暧昧不清,也不是花花公子,纨绔。 10:我们男女主是搞科研的,不会进娱乐圈。 11:非男女控,就是排个雷。 【本文最大一个疑问解释在这里:男主爷爷为啥要男主和家世不匹配的女二订婚?男主爷爷其实是想削弱男主的势力,让大孙子上位,没错,这坏老头就是这么偏心】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靳博屹,林以鹿(鹿子) ┃ 配角:向修,岑暗,洛翟,温凝,陈汝,言羕等一堆甲乙丙丁 ┃ 其它:娱乐圈 一句话简介:富家少爷vs富家小姐 立意:情感需要用理智来克制 第1章 不自察觉的喜欢,昭然若揭的暗恋,是仲夏夜里不受控制的暧昧缱绻。——题记 朝阳初升,星月眷恋蓝天,与光同航。 小洋房旁的乔木在薄雾中肆意生长,现在还早,鸟鸣悠悠,清风无尘。 白色栅栏上攀爬的蔷薇早已凋零枯萎,点点露珠还未消去,似泪滴,干净纯粹,在日光里渐渐蒸发殆尽。 行李箱的滚轮摩擦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林以鹿推开栅栏门,拂动的裙边蹭过已枯萎的藤蔓,露水一滴滴落下,如星星一颗颗下坠。 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到处都飘落有令人丧气的枯叶,风儿吹动着打旋浪滚,整幢小洋房透着荒凉,毫无生气。 林以鹿长长的睫毛低垂,将门锁盖往上推,在指纹密码锁上按下了指纹,人工智能机械音响起:“欢迎回家。”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住人,门开的刹那,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腐叶的气味。 稀薄的日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倾洒进来,白色的及地幔帐添出一丝柔和。 在原地待了两秒,林以鹿转身离开屋子,在庭院里呼吸新鲜空气。 对面那户人家走出一个女生,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模样生的乖巧安静,白裙翩翩,拿着块画板。 女生眼睛无意掠过四周,看到一直无人居住的小洋房前站了个人,吓得征然停下脚步。 林以鹿打完电话,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在晨光里转身,背对着小洋房。 风扬起的流苏裙摆像飘荡散碎的花瓣,飘摇曳曳,露出半截的脚踝白莹细瘦,铂金双层脚链闪耀着淡淡的微光。 两人隔着自然万物定定对视了几秒,晨风携着朝露拂来,林以鹿将垂荡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不露声色地把视线挪开,回屋。 女生张了张嘴,想开口喊林以鹿的名字,可酝酿了好半晌,都没能开声。 落地窗敞开了半扇,光斑覆在毛毯上,无数灰尘在空气里浮动。 唯爱公馆物业人员是半个小时后才赶来的,因失职没有定期打理好业主的屋子,微微躬身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林以鹿眸中流露出不满,清点了几样已经不能要的东西,给了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清扫干净屋子和庭院。 出租车还停在栏杆外,司机正在闭眼小憩,林以鹿敲了敲车窗:“师傅,麻烦开一下后备箱。” 京大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司机打开后备箱,将她的四个行李箱和两个行李袋取下来。 这位客人的容貌过于出色,像卷轴里跑出人间的小妖精,妖媚无双,美如幕上星,却冷如云间月。 司机不禁多看了两眼,他真没见过这现实生活中有这等美人,惊艳又勾人,点缀着春日意然盛开的樱花。 这点酒店大堂冷冷清清,林以鹿办好入住手续,将身份证放进钱包里。 刷卡进门,林以鹿没有开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晃着光线检查房间里有没有隐藏摄像头。 被偷拍过几次,她心里有了阴影,就像结痂愈合的伤疤,即使已经好了,但伤过了就是伤过了,没法改变。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林以鹿把房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水晶吊灯底下一串串水晶珠子闪着明亮璀璨的光芒。 工作人员将几个行李箱和行李袋送上来,行李袋里面装的是床单被罩还有鹅绒被和枕头,林以鹿让工作人员把床上枕被撤走,换上她自带的。 她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人,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直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也不是说她真的什么都不会,除了洗衣做饭,劈柴烧火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连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林以鹿现在困倦的厉害,顾不上饿的直叫的肚子,洗完澡便直接睡下了。 她睡眠质量差,加上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什么安全感。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感觉还没睡多久,下午一点三十分的闹钟准时响起。 铃声是一首流行歌,音质干净低磁,化成一条条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林以鹿眼睛微微撑起一条缝,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沉沉,有些发疼。 她这两个月一直在国外做学术交流生,那隔空控物系统的项目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每天都在熬夜,睡眠不足,要不是下午还要回学校跟院长报道,她估计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一首歌结束,林以鹿把手机勾在手里,登陆微信看了眼,微信聊天框几十条未读消息赫然入目。 她点开周简之发来的语音:“姐妹,我想你都快想到发疯了,你什么时候回校?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你拥入怀了!” 林以鹿撩了下耷拉在额前的碎发,回了条语音过去:“你到底是想我还是你的爱包?待会儿我回去上课,你五点半下课之后再来找我吧。” 林以鹿把手机丢到一边,将挂有粉色丝巾的黑色行李箱摊在地上,她喜欢穿裙装,箱子里装的几乎都是裙装。 光芒凉薄,寒风寂寥枯燥。 林以鹿站在浅阳下,用打车软件打了辆车,不过十分钟就到学校了。 林荫道上铺着梧桐叶和斑驳细碎的日光,一阵风轻拂而来,干枯的落叶被风卷起,旋在半空打转,缓慢而又绵长。 这点学校人很多,都是午休刚起来,没精打采地抱着专业课本往阶梯教室去的同学。 林以鹿沿着花廊走,穿过一大片人工草坪,行至a栋科技楼。 回实验教室前她要去一趟系院长办公室提交这次学术报告评分表,院长办公室和教师办公室都在八楼,电梯标识在很显眼的位置。 科技楼的电梯都需要刷学生卡才能运行,林以鹿从包里找出卡包,一看,学生卡又没带。 周围除了她没有其他的师生流动,他们机械自动化系学院和其他系学院不太一样。 这周是双周,也就是实操周。 实操周的课安排的比较满,基本从早上到晚上,寝室区去离科技院这边有点远,大部分人中午吃完饭就直接去多功能休息室休息了。 楼道里的绿植盆栽油亮翠绿,应该是今天才浇过水,湿意中缠绵着缕缕浅淡的植物茎叶的青涩气息。 走到二楼间,细碎的谈话声悄然溜进她的耳朵里。 “饭菜合你胃口吗?如果你不喜欢吃今天的菜式,我明天给你做新菜式好不好?寿司怎么样?听说你喜欢吃海鲜。”女生声音很轻柔,话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讨好。 “别送,不爱吃。” 男生那副嗓子低磁慵懒,不温不火地腔调像是一种蛊惑,无意撩拨人心。 听出这是谁的声音,林以鹿微微一顿,很轻地弯了下唇,透着淡淡的嘲意。 “那、那,总是吃食堂的饭菜不健康,如果我做的不好吃,我让家里阿姨或者我去居仙阁给你买现成的好不好?” “食堂很好,我的胃也没那么娇贵。” 察觉[校园] 第2节 “可是我想给你送…你不想让我送饭,那我送汤可以吗?” “你们专业不忙?不需要背单词,不需要考级?不需要写论文?” “我有时间…” “我没有,很忙。”他抑着一丝淡淡不耐,冷淡的同时留着教养之内的一分温柔:“下次别在这个时间段来找我行吗,影响了不少人休息。如果你想约会,可以,有时间我会去找你。” “可你都没来找过我…”女生委屈地说。 林以鹿抬腕,看了眼手表。 现在已经二十二分了,还有八分钟就要正式上课了。她没有等他们聊完,继续往上走。 三楼楼道里的两人听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停止了交谈。 浅阳从整面透明的玻璃窗闯进,光线穿梭下意识尘埃透下,沉默弥漫投到男生身侧。 他斜撑着长腿倚在墙边,那双勾翘的桃花眼微微耷下,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烟咬在瑰色的唇里。 指腹擦着打火机的摩擦轮,亮起零星几滴火光。 摩擦三两下后依旧没燃起火束,刚点着火,轻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眼角的余光看到投在地上的长影子。 他目光挪了挪,看到踩着台阶出现的人,几乎是下意识掐灭手指间的烟,薄薄的烟雾化成一缕,了无声息消散在流光里。 女生不解的眨眼看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灼上嫣色的双颊瞬间褪成了苍白。 五秒六秒,林以鹿走上来了。 无论怎么看,林以鹿那张精致娇艳的脸蛋是真的好看到无可挑剔。她没有上妆,肌肤白皙胜雪,挺翘的鼻尖上点着一抹光亮。 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际,她的发质很好,细软又蓬松。 她的皮相太过于妖娆妩媚,艳而不俗,像只已修炼千年的白狐,勾人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女主暗自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试图能找出能赢过她的地方。 可惜,找不到。 包单肩挎着,白色的潮牌卫衣外套搭配着黑色短裙,不过膝的软皮靴和裸色丝袜包裹的那双腿笔直又纤细。 谁能想到,这有点酷味儿的女生是国际物理竞赛的金牌得主之一呢。 女生指尖紧捏着裙摆,扭头看向另外一位国际物理竞赛的金牌得主,他眉眼松散得发懒,没什么波动。 女生提着的心放下些,她稍稍松了手,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靳博屹半垂着的眼皮轻挑起来,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似笑非笑,雅痞参半的气质透着股狂劲儿,看得她心里小鹿开始砰砰砰乱撞。 林以鹿轻咳一声,避免尴尬,主动打招呼:“下午好。” 这种‘卿卿我我’的场面林以鹿不是第一回 撞见了,上学期她都不知道旁观了几回。 她见怪不怪,权当八卦看一看。 靳博屹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日光落在他的眼尾,将近三个月不见,他好像没变,依旧随性浪荡,肆意洒脱。 挽着他胳膊的女生又换了个,女生向她轻挥了下手,不知道是腮红涂多了,还是害羞,脸颊两边像刷上了一层蔷薇粉:“你好,我是法语三班的舒茶。” “你好,机械自动化二班林以鹿。” 林以鹿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音色细细甘冽,像沁过冬日的初雨,很温柔。 舒茶指了下林以鹿包包上的灰鹿挂饰,“很可爱。” “没你可爱。” 没想到她会直夸回来,舒茶微微愣了愣,挽着靳博屹的胳膊紧了几分,娇羞道:“谢谢。” 想起回国前徐教授说的事情,林以鹿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靳博屹:“这次隔空控物系统的学术报告,徐教授让你看完之后写七千字论述报告,用学生邮箱发他,时限一个星期。” 漆黑的眸子从她的脸颊拂过,靳博屹伸手,修长的指节停在文件袋一角,微蹙眉头:“里面怎么有两个打火机?” “哦,礼物。”林以鹿解释说,“之之说你过生日,我没准备来得及准备什么。” “所以你就在机场出站口免费领了两个打火机送我?”靳博屹冲她笑了笑,接过:“16号同学,你还能再抠点吗?” 舒茶将视线落在透明的文件袋上,里面确实放着两个打火机,打火机上印刷着‘免费’等字体。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穿戴那么奢侈,这么廉价的礼物她这么好意思送的出手? 但靳博屹好像不介意也不嫌弃,嘴角一直噙着抹散漫的笑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眼睛里闪着熠熠的星光,眼尾勾着一条淡淡的弧线,像画了眼线,睫毛又长又密。 林以鹿踩上两阶台阶上,回头看他,脸侧的长发滑到肩后:“不要就丢了,明年再给你补上。”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 舒茶才跟靳博屹谈起刚刚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我会做蛋糕,你喜欢抹茶味的还是巧克力味的?” “不喜欢吃甜的。” 靳博屹回答完她的问题,把口袋的金属打火机丢到旁边的垃圾桶,拉开文件袋,把印有免费等公益广告字样的两个红色打火机放进口袋。 “你生日是今天吗?” “不是。” 舒茶手指搅着裙摆,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那是什么时候,我能跟你一起过吗?” “怎么个过法?”他笑。 “就、就我和你两个人可以吗?” 靳博屹视线里的女生穿着纯白色长裙,双眸清澈,一张脸格外清纯可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分,骨子里透着一股随时随地豁出去的叛逆。 “就我和你?”靳博屹淡漠地笑了下,眸子里泛起一点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漫不经心似的:“不怕我把你吃了?” 舒茶不经逗,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娇羞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轻轻捶了下他,仰起脸看他:“你这是要跟我一起过的意思吗?” 语气听起来满含期待,又有些翼翼小心,生怕对方会不高兴。 “这件事到时候再说。”靳博屹轻轻将她拽开,直了直身子,绯薄的唇勾起蛊惑的弧度,透着一种要含不含的散漫:“我啊,最怕对我有色心的女孩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平铺直叙的口吻像警告。 “不是,我没有那个…”舒茶脸上的表情一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要跟我提分手吗?” 他们在一起还没有一个月,甚至连一个星期都还没有。 “你那么乖,我怎么舍得跟你分手呢?” 靳博屹那双眸子依旧漆黑平静,没有半点爱意。 沉于爱河的女生什么也看不出。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靳博屹没在楼道多待,把人打发走之后转身打开门。 门外,温凝靠墙站着,双眼泛红,像滴了两滴血进去一般,她紧紧握着一副蓝牙耳机,抑着复杂的情绪。 人从门里出来,温凝迫着自己调整好情绪,扬起恬淡的笑容,摊开手心:“你的耳机漏在多功能休息室了。” 看似一点都不在乎,可哑了的透彻嗓音出卖了她 “哦,谢谢。”靳博屹的语气散漫如常,礼貌又疏离。 温凝屏息了几秒,眼睛含了一汪水,他的平静折磨撕扯着她的心脏:“博屹,她应该不是最后一个吧?” “不是。”靳博屹迎上她的目光,坦荡又肆意:“放心,跟你结婚前都不会有最后一个。” 温凝:“好,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有很多上帝视角。 再次放排雷!【豪门文,人物复杂且狗血】 排: 1:男女主已成年,双洁,初吻都是对方的! 2:男暗恋女,男主浪子人设【52章】已有解释,他只是在“伪装布局”。 3:男主想方设法制造与女主相处的机会,所以前期他俩的戏份比较多。 4:巨多细节,分发锄头抠。 5:涉及娱乐圈 6:甜虐交加 7:男主除了跟女主订过婚外,没跟任何人订过婚 女主和未婚夫只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和男主产生纠葛前就已经退婚了。 8:豪门文!豪门文!豪门文!狗血!两个有钱人的纠缠,人物关系混乱! 9:外界所说的,并不代表他靳博屹就是那样的人,他没有跟别人暧昧不清,也不是花花公子,纨绔。 10:我们男女主是搞科研的,不会进娱乐圈。 11:非男女控,就是排个雷。 【本文最大一个疑问解释在这里:男主爷爷为啥要男主和家世不匹配的女二订婚?男主爷爷其实是想削弱男主的势力,让大孙子上位,没错,这坏老头就是这么偏心】 感谢,mua~mua~=v= 第2章 三月浅阳泛着柔光,风摇云碎。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外,林以鹿抬起白细蜷缩的手,正要敲门。 门开了,肖介从里面走出来。 肖介也是这次学术交流生之一,他比林以鹿早一班机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没睡,眼睛下的黑影很重,像沥青。 肖介微微颔首作为招呼,嘴角牵着笑,眼眸温润如玉:“我先回教室了,待会我帮你跟李教授说一声,他不会记你迟到的。院长在等你,进去吧。” 林以鹿点点头:“好,谢谢。” 察觉[校园] 第3节 宋院长下午没课,坐在办公桌前翻阅肖介上交的资料,林以鹿敲了敲门:“院长。” “进来,把门关上。”宋院长把文件合上,举起保温杯,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浅抿了一口。 林以鹿把文件袋放在桌面,“院长,我先下去上课了。” 宋院长喊住她:“等会儿,拉张椅子过来坐下,院长有话跟你唠唠。” 林以鹿眨了一下眼,勾过饮水机旁的椅子坐下,姿态端端正正,没了往常的随性慵懒,只有那双不老实的眼睛荣誉墙上乱瞟。 “你跟你爸一个样,都是急性子。” 提到父亲,林以鹿心尖一紧,对上那双宋院长那双黑眸,压下胸腔那股翻起的情绪,抿唇微笑,没有说话。 宋院长把她的那份资料打开来看,一列评分下来全是a+,笑眯眯地赞叹道:“不愧是林宥绅的宝贝闺女啊,两个字,哦不,是四个字,非常优秀。” 林以鹿半敛着睫毛,花瓣唇勾起浅浅弧度,语气略显紧绷:“遗传爸爸的。” “天赋亦有,遗传亦有,最重要的是你很努力,这点值得表扬。”宋院长没发现她的不小情绪,拿钢笔在签名处签名,盖上章印:“过年没回家,你爸着急了吧?这周六回淮京吗?” 林以鹿夸张说:“我一周不回去我爸都得急秃顶。” 这话是她随便说说的,她一周不回家,她老爸估计都忘记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了。 而且,他们父女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电话也没联系,互相倔着脾气,好似谁先联系谁谁就输。 “比起你爸,你外公更着急。”宋院长抬眼,突然厉声说:“偷偷跑来上京读书不告诉你爸就算了,连你外公也不告诉。要不是我过年跟你外公喝了口茶,我都不知道你这姑娘瞒那么大。这我就要骂你两句了,真不乖。” 林以鹿微微诧异:“您还认识我外公?” 也不奇怪,他们都是教职人员,应该都有过交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宋院长一秒收回刚刚的严肃,神神秘秘的说:“你外公是我师兄,我们以前在一个物理院,我还在你外公学校当过两年的副校长呢,后来觉得教高中那群小崽崽没什么意思,又调回来了……” 林以鹿认真听着。 聊了约莫十五分钟。 林以鹿下到三楼,走到了安全门旁,拿着手机斟酌了几分钟,选择拨通外公的电话,提示音响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人接。 就在林以鹿准备挂掉前一刻,那头接起了:“喂?” “外公。”林以鹿抿了抿唇:“是我,鹿子。” 静了片刻,外公应该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过去,毕竟平常也不见得联系一两回,他们的关系有些疏凉。 “这个时间点你不在上课?” 老人家第一句话猝不及防地涌入耳,林以鹿怔了下,不亏是校长大人,对时间这方面很有概念。 “体育课休息中……”林以鹿停了几秒,手指轻轻勾了下单肩包:“外公,对不起。我一直瞒着您和外婆,我高考志愿改填了,我现在在上京大学读书。” 鹿校淡淡‘嗯’了一声,没下文了,似是不想跟她谈任何话题。 林以鹿母亲是她时难产去世的。 这么多年了,外公和外婆卡在这坎儿里,很少会主动联系她,多少都有点怨她的意思。 如果母亲当时没有坚决要把她生下来,她是可以活下去的。 林以鹿在这方面向来都很敏感,情绪不蔓低落,单方面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挂了。 他们现在才大一,只能在实验教室上课,系统学习基础理论和基础实操,还没累积够经验绩点进入实验操作室学习。 在b栋和cd栋实验操作室上课的基本都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或者是研究生。 比四栋科技楼矮一截的是科研中心,在里面做实验的学生都是通过阶段考试考核、自由组建的学术科技创新团队。 换上学校统一发的实验服,拿上课本和笔记本电脑,林以鹿打了声招呼,回实验位坐好。 刚刚肖介跟李教授打过招呼了,李奎教授没扣林以鹿的考勤分。 这节课是上模拟与数字逻辑电路,上课的老师是他们机械自动化专业的指导教授李奎,是个很严厉又古板的荣誉物理教授。 他上课不喜欢使用电子设备,拿着白板笔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地推导公式定理。 李奎教授是他们专业挂科率最高的一位老师,机械自动化学院的学长学姐用他们的经验告诉下一届,上李教授的课必须好好听,用心去听,最好连板书也一字不漏的抄下来。 毕竟是双一流的高等学府,挂科太多、绩分绩点不够是毕不了业的,要一直待在学校里学习。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他们班有一半人挂了这门课,学生期末挂科都有二次补考机会的。 补考期间,个人课表加上三节的晚修,二次补考不过,这门科直接不用上了。 开学两周了,大伙好像都还没进入学习状态,有的在认真记笔记,有的懒散在玩手机、玩电脑游戏,还有几个直接敢在李奎教授眼皮子底下趴在实验台睡觉。 无论在做什么,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怕被李奎教授盯上。 靳博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翻着刚刚林以鹿给他的那份学术报告,眼皮都没撩一下,低声说:“我还以为你逃课了呢。” 坐在他旁边的林以鹿按下电脑开关,侧头看了眼‘同桌’。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侧头,两人近距离对视数秒,狐狸眼里炭灰色的瞳孔澄澈透亮,倒映着他的脸廓。 男生短发收拾得干净利落,五官立体俊逸,鼻梁高挑,脸廓线条硬朗清晰,眉梢眼角都带有属于少年的野性恣意,天然往上微翘的嘴角帅气又痞坏。 他的那双眼饱含秋水,好似有着惑人心魄地魔力,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溺毙其中。 靳博屹不是那种刚毅硬朗的长相,短发下那是一张妖冶到邪气的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和性感。 他确实是很帅,第一眼就让人呼吸一窒,心脏狂跳乱了频率。 妖精分雄雌,这个是降临在人间的男妖精,一看就是相当风流多情的人。 妖精跟妖精碰在一起,不是披着皮囊虚伪相待,就是撕破皮囊同归于尽。 他们的座位是按照学号排的,现在坐的课桌不是高中时的那种木桌,而是物理基础综合试验台,两人座的,抽屉有好几个,座位下都有一个计分器,计分器数据连接讲台上的电脑。 大学还有同桌这玩意儿,林以鹿实属是没想到,而且这个人还是她高中时的竞争对手。 不仅要时刻防着对方耍阴招、使绊子,还要磨合性子和团队意识。 正所谓,搭配好了是王炸,搭配不好那就是炸胡。 经历了一学期,两人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起过争执,总体来说沟通相处的还不错,做实验搭配也很有默契。 靳博屹个人能力比林以鹿强很多,再难的题,再难的实验他也能做。 这次到国外学术交流的名额本来有靳博屹,他也说好去的,但他那段时间好像是因为有什么事不才能去,最后那交流名额落到了肖介手上。 对视只延续了好几秒,林以鹿冷淡撇开视线,滑动鼠标,点开建模软件。 文件上的指尖不自然地卷缩了下,靳博屹回过神,拿笔在她手臂上戳了下:“喂,林以鹿,老徐有没有说报告要中文版还是英文版?” “唔?”林以鹿缓侧过眸,轻拉开第一层抽屉里掏出一支笔,拧开笔盖,左手握着笔,回答他:“徐教授没有明说,应该是中文版吧。” “除了让我写论述报告,还有什么?”靳博屹仗着自己是李奎教授的爱徒,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继续往下问,不怕被扣分。 林以鹿想了想:“噢,还有,徐教授还让你穿正装拍一个十二分钟的讲述视频,同样邮箱发他。” “讲述视频?没搞错?” “要不你自己发信息问徐教授?” 他们坐在教室中排,说话声音虽轻,但因为教室太静了,悉悉簌簌的碎语落入了李奎教授耳里。 他拿书拍了一下白板,严肃的面孔此刻铁青着:“15、16号,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在李奎教授课堂上讲话属于违纪,轻则扣零点五绩分,重则直接让离开教室。 现在只单纯提醒他们,是给足了好学生的面子。 班上大部分同学像他们投去微妙的目光,两人聊天的声音自动停止了,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林以鹿坐得很直很端正,头发绑成了松垮垮的低马尾,散落着碎发打着卷儿,她翻开课本铺好,纤长的睫毛安静垂着,落下灰黑的剪影。 窗外闯进来的光落在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折射出晃眼的碎芒。 戒指没有钻也没有花纹,认真看的话,能看到上面刻有两个字母:xx。 不知道这是普通的装饰戒还是订婚戒,她一直都戴着。 靳博屹敛了敛神,慢慢转回眸子,视线落回到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10 17:34:02~2022-03-11 01:2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7532796、我什么时候才能瘦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第一节 课的理论课结束,第二节课就转去机房室实操了。 连着上了两大节专业课,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有段时间,大家脸上都是疲惫而麻木的神情,逗留在实验教室里的些许同学讨论完课题,就纷纷离开赶往食堂了。 温凝收拾好东西,朝斜前方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林以鹿的桌上:“上学期你走的急,这是你落在寝室的耳环,我帮你收起来了。” 林以鹿打开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她丢失的那对耳环:“谢谢,明天请你喝奶茶。” 温凝拉了张椅子在靳博屹桌旁过道坐下,她选了这个没有一点基础的专业,上个学期挂了四门科。 靳博屹身为她准未婚夫,承担她起补习老师一职,在课后给她巩固学习。 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已经五点五十分了,周简之还没来,说是堵在路上了。 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林以鹿饿得胃有些疼了,自从跟爸爸闹矛盾离家后,她三餐都没人管着,不按时吃,有时候为了省出时间学习,索性直接不吃了。 她这胃从小就被养得娇贵,经不住饥饿和三餐都是垃圾食品的折腾,变得有些脆弱,一不按时吃饭就开始闹脾气,好像有头饥饿牛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还不忘敲锣打鼓。 林以鹿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护胃丸,倒了一颗胶囊在手心上,桌下的腿往左边伸,碰了下旁人,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向修,水。” 说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旁边坐的人不是她的青梅竹马了,身体的记忆是最难改掉的,同桌六年,被他无条件照顾了十八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那人姿态惬意地往后靠,刚拿出手机解锁,听到她自然脱口出的话,指节一顿,棕色琥珀的瞳孔释放出暗沉的光,很快就恢复了漫不经心地松散样。 察觉[校园] 第4节 靳博屹扭过视线,拧开桌面没开封的矿泉水放到她桌上,扯唇笑了下:“第几次了?连带上学期,不止十次了吧?林以鹿,我不知道那个叫‘xiang xiu’的是你什么人,但你每次都把我当成他,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抱歉……”林以鹿把胶囊吞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珠上的水渍,跟他说:“他初高中跟我同桌六年,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没改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上回也跟我说下次不会了。”靳博屹不依不饶,一点似笑的情绪趴上眼眉:“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未来三年半,你的同桌,你的实验搭配伙伴,你身边的那个位置只会是我……” 他话音戛然而止。 温凝神色瞬然绷变,心生警惕。 是潜意识有过这样的想法,才会脱口而出这种话吗? 教室蓦地一寂。 前桌坐的的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是机械自动化一班的。他是来找室友去干饭的,室友作业还没写完,他在边上打游戏等。 听到靳博屹那句有点暧昧含义的话,他俩转过头,眼睛里燃烧着八卦的火焰。 京大最难泡的人间富贵花和京大男女收割机有一腿? 还没看清女神是什么表情,就被靳博屹冷若寒霜的眼神给煞回去了。 “…………” 林以鹿抓捕到了其中某句话,盯着靳博屹看了两秒,同他理论:“什么叫我身边那个的位置只会是你?这句话放在这个句子里是不成立的。” 身为工科人,无论是在解题还是在做实验,最看紧的就是合理的理论和公式步骤。 靳博屹那句‘你身边的那个位置只会是我’,很明显就是多余出来的一个‘公式’,毫无效用,甚至还会引导错误。 “非常成立,除非你辍学不读了,要不然这事实没法改变。”靳博屹懒洋洋地垂下眼,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在点外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你要吃什么?” 温凝以为他是问她,收起刚刚乱想的思绪,笑着回应:“藜麦鸡胸肉萨拉。” 林以鹿还没和靳博屹熟到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自然不会想到他那话是问她的,继续低头做课后练习题。 点好温凝要吃的,靳博屹把手机移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林以鹿移回去,知道他是客气一下,照常拒绝:“你们吃吧,我还不想吃。” 靳博屹:“……” 胃都不舒服了,还不按时吃饭。 余光里,靳博屹点了一份养胃的海鲜粥。 温凝耷拉下眼皮,捏紧笔杆,这算是同桌间的一种特殊照顾吗? 教室前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个女生,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林以鹿的名字。 听到有人叫她,林以鹿抬眼,望向教授前门。 周简之穿过小组间隙,朝这边走过来,高马尾一甩一晃,她生得美艳,化了很精致的妆容,红唇如烈焰,有种直冲感官的动人。 周简之在林以鹿前桌大咧咧坐下,靳博屹微微蹙眉,文件漫不经心地往桌上一搁:“我给你买个大声公吧。” 周简之嬉笑:“好啊,谢谢哥。” 这两人是表兄妹,生日就差两月,感情挺好的。 林以鹿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钥匙递给她:“你的爱包在我柜子里,小票什么都在。” “啊啊啊……鹿子,我爱死你了!”周简之拿起钥匙,蹦蹦跳跳跑了:“等我,马上回来!” “你给她买包了?”靳博屹问。 林以鹿把桌面的那本专业书放回桌肚,掏出一本课外编程书,翻看:“算是代购。” 靳博屹勾了个散漫的笑,嗓音自带冷淡感的那种磁性:“少就着她,她家里的包堆起来都比山高了。” 林以鹿饿到不想说话,淡淡应了声,继续看书。 黄昏朦胧,柔风划破暮霭,渡了一抹赤红。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四个人。 周简之拿着一个礼袋蹦跳进来,囔着要林以鹿帮她拍一个开箱视频。 周简之是一个美妆博主,在网上有几分名气,日常上传一下化妆教程和开箱视频。她买东西不讲究实用,什么贵就买什么,所以开箱的都是一些价格昂贵的化妆品和首饰,粉丝们都挺爱看的。 周简之非常熟稔的剪辑视频加上首背景乐,循环看了两遍觉得没问题就上传。 周简之坐在林以鹿前面,无聊地刷看着粉丝的评论,看着看着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啊烦死了,这手机怎么耗电那么快?鹿子,借你手机我登一下微博呗。” 林以鹿把手机递给她:“无密。” “这年头估计就你手机是不设密码。”周简之划着手机屏幕,瘪着嘴:“温凝这学期不住校,我想跟你一块住两人寝,不想天天在家听着我妈唠叨了,你要我不?” “我也不住校。” 林以鹿一直都没有住校的计划,要不是大一上学期强制要求住校,她新房子也不至于一直空到发霉。 “啊?你不住校了?那你住哪?” “房子还在收拾,目前住酒店。” “你住哪家酒店?安不安全?床软不软?”周简之操了一把心,手机都不玩了,开始碎碎叨叨的:“我们家旗下有大把酒店,都是五星级的,安全卫生,你住过去绝对行……” 手里的手机震了下,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周简之下意识点开看。 是林以鹿外公发来的一条转账消息,接着又进一条信息。 —— 这个月的生活费。 周简之托着腮,手机屏幕对着林以鹿:“鹿子,你外公给你发生活费了,二万快。” 林以鹿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帮我回条信息,谢谢外公。” 外公每月都会给她打零花钱,高中的时候每月一万,上大学之后就加了一万,应该是怕她不够花。 两万块钱对他们这些富几代的人来说,买双鞋都不够,温凝一直以为林以鹿家境挺好的,至少从她的穿着和气质来看,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有些意外,林以鹿长了一张千金大小姐的脸,没想到会是中资产家庭的孩子,她现在身上穿的服饰单件价格都不下五千。 温凝之前跟林以鹿住两人寝,林以鹿总是早出晚归,独来独往,永远孑然一身,孤高冷傲很难让人靠近。 她不知道周简之这个活跳子是怎么跟她玩到一起去的,关系比她还要好。 她忽然有个猜想,难道她以前晚归都是出去打工赚钱了? 周简之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万块钱能干什么?住一晚五星级酒店都没一半了。 靳博屹撩起黑眸刮了一刀眼过来,示意周简之赶紧把新包收好。 周简之愣了一两秒,没反应过来。 靳博屹挑了下眉,暗如墨玉的双眸闪着锐利的锋芒,似乎在说‘你他妈再不把你这个二十几万的小丑包收好,我就把它给扔了。’ 周简之怵靳博屹这样的眼神,还是头一回,吓到她大小姐脾性都没有了,赶紧把还没头大的钻石包包塞卫衣口袋里。 林以鹿专心研究着编程公式,没将他们的小举动放在眼里。 周简之看不出林以鹿是不是有些生气或者什么,她好像并不注意这件事情。 这会儿她有些无地自容地羞愧,后悔让林以鹿帮她去抢包了,这限量款可是要二十二万,而且不是超尊vip客户都抢不到。 她会不会觉得她太铺张浪费了? 周简之看着林以鹿,眨了眨眼睛:“……”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周简之心大没多想,刚点开微博,手机屏幕突然转成来电显示:“你外公电话。” 笔尖蓦地画了条线,林以鹿不太想接,但接过手机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听,清冷的嗓音下意识轻柔了几分:“喂,外公。” “…………” 周简之还没看过林以鹿这么温软一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新世界。 “嗯,收到了。” “……” “吃过了。” 挂完电话,林以鹿又研究了会儿题,不知道是最近没睡好还是用脑过度,脑袋细细密密的发疼,手拿笔连字都写不好,有些发抖。 晚上的那节英语课,林以鹿不想上了,收拾好桌面:“温凝,晚上的英语课你帮我请个假可以吗?” 温凝是英语课代表,“好,我会帮你跟老师说的。” 林以鹿:“谢谢。” 靳博屹姿态散漫靠着,指间转着一支笔,等人站起来离开,才不紧不慢地撩起眼,一眼不眨地跟着背影看。 那道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抓不住也留不住。 第4章 落地窗外藏匿在青黛云背后的一轮月隐约朦胧,沉静的夜空滋养着北极星,璀璨明亮,是遥不可及的向往。 小提琴的曲子一直流淌在餐厅每个角落,环绕音直触耳朵,林以鹿戴上降噪耳机,拿起刀叉切牛排放进嘴里。 五星级酒店餐厅主厨做的牛排可口有味,林以鹿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慢,困得眼皮直往下耷拉,恨不能就地一趴。 “小姐您好,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这是今晚第四个过来搭讪的人,标准的开场白没变过,但这次的男士很没有绅士风度,还没等她回应,不经过她的同意直接拉开对面的椅子入住,挥了下手:“waiter。” 侍应生从走到他身旁,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微微鞠躬:“温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把我珍藏的那瓶红酒拿过来。” 侍应生有些尴尬地开口:“温先生,您名下已经没有藏酒了。” 林以鹿微微抬睫,对上他微恼怒和不愉的三白眼,仍旧面不改色地咀嚼着盘中的食物。 温临冷了冷脸,顾及着风度没当场发作,音量却不自主地拔高了至少三个度:“把靳博屹的酒拿过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以鹿顿了下。 察觉[校园] 第5节 姓温,和靳博屹认识,那这人大概率是温凝的哥哥了,之前偶然听周简之提过温凝有个哥哥,好像是在乐京大学读书,还是花钱买进去的。 侍应生去拿酒了,温临将车钥匙摆在桌面上,故意发出些声响吸引人注意,有些不确定地叫她名字:“林……以鹿?” 林以鹿把蓝牙耳机摘下,懒懒地应声:“嗯,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哟,还真是京大的校花林以鹿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一开口痞子德行藏都藏不住,温临伸手:“我温临,是你们班温凝的哥哥,乐京大学大二金融系的。” 林以鹿礼貌性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皮肤真滑。” 温临指腹在她手背摩挲了两圈,林以鹿觉得他这个行为很不尊重人,甚至还有些恶心,皮肤上忍不住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以鹿用力抽回手,那双狐狸眼攻击性十足,偏偏男人就喜欢这样的,温临也不例外。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男朋友不陪你?” 林以鹿拿着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一样,白皙的皮肤被擦的泛红。 “温先生,有什么事请直说。” 温临眯了眯眼,眼底的猎艳意味十足。 这妞果然名不虚传,妖艳迷人,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光她这长相就能够激起男人体内所有的征服欲。 温临虽不是京大的学子,但他也听过林以鹿这个人,以及她的一些荣誉事迹。 从大一开学到现在,裙下追求者无数,有校内富几代,校外公司合伙人,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她都会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仿佛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什么暧昧对象,绯闻对象通通没有,可以说是干干净净、不染世俗的佛门白狐。 就连京大论坛帖子上都没她一点黑料,挂得基本上都是她荣誉获奖记录,听说从初中到大学获过的奖都能填海了。 温临黑眸打量着她上上下下,舌尖顶了顶腮帮,玩味地笑了笑。 高颜值、高智商、身材火辣、气质衣品上佳,怪不得有什么多人追求她,能玩一玩这种女人确实不赖,有面儿。 温临调出微信添加好友的页面,“加个联系方式呗,哥哥改天带你出去玩玩。” “不好意思,我不添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我们怎么算是陌生人呢,我妹妹上学期不还跟你住一个寝室吗?你也相当于是我半个妹妹,以后哥哥罩着你,保你以后在上京吃香的喝辣的,横着走都没问题。” 横着走,是螃蟹吗? 林以鹿自顾自地端起果汁,微微抿了一口,嘴角勾起,妩媚略带野性:“温先生这是想认干妹妹,还是想包养情人?” 没想到她会说得那么直接,一点都不像是个学习好的乖乖女会说出来的话。也是,像她这种长相的女生怎么可能会干干净净呢?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温临好笑,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送到嘴边,吹出一口薄烟,端着一脸兴味:“既然你说得那么直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跟了我,什么名牌豪车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要不要考虑——” 林以鹿好性子打断:“不考虑,温先生承受不起我。” “呵,妹妹,我还怕你承受不起哥哥的大——” 林以鹿站起身,举起那杯只喝两小口的橙汁,丝毫不犹豫直接往温临身上泼过去。 “卧槽尼玛,你他妈干嘛呢!” 温临出口成脏,猛地站起来,刚刚维持的风度一点都不剩,抓起桌面上的餐具,就想往林以鹿身上扔。 前来送酒的男侍应员连忙把酒放下,拦住他:“温先生,温先生,别动手,要不然被靳少爷知道了不好。” 一个侍应生拦不住他,又跑来几个员工,这点就餐的人有点少,零星几人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戏。 “你拿他压我?你也不想活了吗?” “可靳少爷说过,您要是再来酒店闹……闹事,让我们直接报警处理。” “报啊!你们有种就敢报,他靳博屹将来跟我妹结婚还得叫我一声哥,不怕死的就报!” 侍应生将温临手上的刀叉掰下来:“温先生……您可别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 林以鹿冷眼看着他,不离开也不说话,淡漠种透着股无声却灼人的气场。 这么没素质没教养的人,林以鹿不是第一回 碰见了,她本想看在他是温凝的哥哥给他留几分面子,没想到这人嘴上根本都不带把的。 像他这种不尊重女性的男生见一个教训一个,省的让他以为全天下的女性多会服从他。 餐厅经理询声走过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林小姐,没伤着您吧?你这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临气急败坏打断:“你他妈给她道什么歉,林以鹿你完了,我告诉你,得罪了我你别想在上京待下去!” 林以鹿轻佻地扬了扬眉,眼底浮光薄凉:“哦,你挺有本事的。” “长了一副欠艹的样子,装纯给谁看啊!都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男人睡过,贱狐狸!” “温先生,需要我帮你打医院的电话吗?”林以鹿抬手,手指隔空对着温临脑门绕了绕:“你是不是到了吃药时间了?” 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正常人,反应过激而且好像还控制不住自己狂躁想动手打人摔东西的行为。 不知道是真的有病,还是天生脾气就这么暴躁。 语气冷冷淡淡,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见这小姑娘也非同一般啊。 餐厅经理脑门上冷汗直流,这情况比上一次棘手很多,这姑娘要是普通套房的客人还好处理,但偏偏她是vip总统套房的客人,还订下了一个星期。 小姑娘要是因为今天这破事儿,往上头投诉他就完了,经理的位置不保啊。 温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狂躁之类的,跑到一边发疯了,嘴里骂骂咧咧就算了,还开始砸起东西来。 餐厅的客人也因为这场闹剧,不想继续用餐了,脸色微差的离开。 林以鹿冷着眉眼,事不关己地拿起椅子上的单肩包,对餐厅经理说:“下次他再骚扰别的女性,请你们阻止一下好吗?” “啊?” 餐厅经理愣了愣,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教养极好,还用上了‘请’这个字眼:“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没对您造成什么困扰吧?” “没有。” 餐厅经理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以鹿转身离开了,毫不管身后复杂又混乱的局面。 林以鹿回到房间,照常检查了一番隐患问题,她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发软,好像有点发烧了。 想叫工作人员拿支温度计上来,可想到温临可能会闹上来,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临不是什么善类,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得出,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少爷,动不动就会来事儿的人。 林以鹿洗完澡倒头就睡了,她很少会做梦,可能是因为她每次都是在身体最累的时候才入睡。 意识昏沉间,她好像做了个梦,梦境沉浮,时间混淆了。无形中好像有一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漩涡,渐渐沉沦。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兀在寂静的房间了响起,一声一声唤醒拉回她的意志。 闭着眼昏昏沉沉的林以鹿睁开眼,朦胧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有水光溢到她眼角。 床头灯微弱地亮着,林以鹿头很晕身体也很疲惫,忍着不适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脚踝上的脚链挂着不一样的音符,音符随着她的迈步移动在半空中自然旋律。 林以鹿从猫眼里看了一眼,看到熟悉俊逸的面孔,放下警惕心,扣下防盗链,打开门。 男生站走廊上,单肩挎着包,楼道里浅黄的光将他脸勾描得很好看,五官曲线利落冷然,带着蛊惑的桃花眼清透而亮,眼尾干净而上扬,像个温柔的入侵者。 “你怎么来了?”林以鹿无精打采地倚在门框上:“是因为餐厅的事情?” 刚刚她就猜到这家酒店是靳博屹家开的,不觉得意外,众所周知靳家的产业很广泛。 女生站在他跟前,额头才刚到他肩膀。 这两个月出国交流,她瘦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褪去,精致皎好的五官有些苍白憔悴,眼睛下有抹淡淡乌青。 富有鲜明攻击性的眉眼泄出了几分厌世与病态,美得更胜平常。 她刚刚应该是在睡觉休息,穿了套白色的长袖都丝绸睡衣,上身领口松松垮垮的,脖颈线条纤细柔和,露出在外的锁骨延展到两侧肩膀,弯弧精致有度,乌黑的发丝长垂入雪白微鼓胸脯内。 里面好像是……真空。 靳博屹眼皮跳了下,挪开眼,抬手抹了把脖子:“他没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污言浊语吧?” “没有。”林以鹿声音很轻,有些无力。 靳博屹微微蹙眉,发现她的脸色的以往都苍白。 “病了?”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 靳博屹微微抬了下手,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对上她那双裹了雾的狐狸眼,眼底被某种情绪占据,盛着浓郁的隐忍与沉浮的克制。 他放下悬在腹部的手,空握了握,琥珀眸里的情绪变得漫不经心,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让工作人员送药箱上来。” “谢谢。”林以鹿不想多站,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微微测过身:“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光明璀璨,她走到衣柜前,随便拿出件外套穿上,拉上拉链。 没听到动静,林以鹿侧身探了探,他已经打完电话了,还在门口伫着,像个人形牌。 “不进来是想让我搬张椅子给你坐那?” 门外那人轻嗤了一声:“你那么放心我?不怕我玷污了你的声誉?” “笨,不关门不就好了?”林以鹿梳了下微乱的长发:“虽然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跟你相处那么几个月,你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信任?” “不客气。” 靳博屹低头笑了,在原地站了两秒,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的暖气跑出门外,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欧式双人沙发上坐着两人,一个抱枕隔在他们中间,彼此谈不上熟悉,除了学业上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对方。 靳博屹弓着背,两手肘撑着膝盖,掌心交握,微侧着头和她对视,清爽细碎的黑色短发衬得他脸部轮廓干净清绝,灯光淬在他隐带血丝的眼眸里。 林以鹿眼睫微颤了下。 除了以前在上京一中和比赛场上见过几次,她好像还在那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特别是他这双桃花眼,如蓬勃欲出的朝阳,星光熠熠,陌生又熟悉。 察觉[校园] 第6节 “靳博屹,你以前是不是去过我们北礼?” 作者有话说: 上京,淮京,淮礼……城市名字,以后书里都会出现这些城市名字,还有景点,海里长廊,东避山…… 第5章 靳博屹喉结微微滚了滚,将她整个人锁在双眸了,心底蓦然翻覆燃烧起的某种情绪过于浓烈,侵蚀着他的四肢。 脉络清晰的骨节透出隐忍苍冷的白,靳博屹强行定下心,落开眼,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嗓音微哑:“太远了,没去过。” “你没去过,怎么知道远?” 上京离淮京也不是很远,高铁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开车的话可能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她的智商永远在线,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会钻他的空子,会反驳他的论点不成立。 无论是在比赛上,课堂上,还是现在,除非她不想理会,否则她有几百几千种方法找出哪里有漏洞。 她大抵是他天生克星,食物链上环环相扣,一环套一环。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觉得无聊,想顺着这话聊下去。 靳博屹嘴角勾着恣肆笑意,指节敲了敲手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地图。” “你还专门查过?” “我不得了解我对手来自哪?”靳博屹反问她:“你没查过我学校?” “没查过。” “我不信。” 林以鹿肢体渐渐放松,扯了下身上的毛毯,懒散地靠着沙发:“真的没查过。你们学校校长是我外公,以前放节日假的时候经常去你们学校,人工湖边上种了几棵树我都知道。” 万万没想到答案是这样,靳博屹侧头瞧她,有些意外又好笑地扬起眉:“鹿校校长是你外公?” 林以鹿点了点头:“我外公很凶对吗?我之前去你们学校找他的时候,老是看到他在骂人,这就是我高三为什么不敢转去你们学校的原因,就是怕被他骂,而且他老人家本来就——” ‘不喜欢我’这四个字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每个人都有喜欢或者不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她不该拿出来抱怨。 林以鹿敛下长睫,把所有情绪都藏着,随便问他个问题:“高中三年,你累不累。” 沉默半晌,靳博屹才说:“不累就没有意义了。” 门没关,工作人员带了一个医生上来,先是量体温,三十八度低烧,不算太严重,就开了点药给她吃,让她多休息休息。 明天还有早课,靳博屹也没多待,跟着医生和工作人员一起走了。 周二和周三这两天满课,周四上午上完课好不容易闲了些,想着下午睡一觉,或者出去玩玩。 谁知,在吃午饭时收李奎教授发来的学生邮件,让上学期期末考试排名前五名的同学带组,给上学期期末挂科的同学专攻补习。 “前五名?都是谁啊?” “屹哥、班长、林校花他们呗,反正没我们啥事。” “谁说没我们啥事,我们是挂课人!” “啊——”罗杰瞬间丧脸:“你不说我都忘了,李教授出的那些卷忒难,能做出来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好吧。” “都怪你!要不是考前你非拉着老子去网吧打游戏,我能睡过头?能迟到没进到考场?!能挂科?!” “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就是你自己爱睡懒觉,你看我就没迟到,拒绝当背锅侠。”罗杰说得理直气壮的。 玻璃窗前站着一道身影,女生嘴角带着柔柔的微笑:“你们好,可以帮我叫一下靳博屹吗?” 罗杰咬着大饼,脑子转了几秒,终于想起这女生是谁了:“哦,你是屹哥的女朋友,什么茶什么茶是吗?” “什么什么茶,人家叫绿茶,呸,叫徐茶,法语系的系花。”另一个男生说。 舒茶没什么脾气地纠正:“我叫舒茶,舒服的舒。你们可以帮我叫一下我男朋友靳博屹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啊。”卫进走过去打开后门,发出邀请:“这么冷就别搁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坐吧。卫进,愣着干嘛呢,赶紧给我们小嫂子倒杯茶。” 罗杰赶紧嗦了两口粉,起身朝茶水间走去,打开冰箱瞧了下,哪里有什么茶啊,全部是什么可乐、雪碧之类的饮料,还有卫进偷偷藏在最里面的啤酒。 “不好意思哈,我们这儿没茶,小嫂子喝王老吉吧,中药成分,美容养颜的。”罗杰看着舒茶放在桌上的精美饭盒,忍不住羡慕:“又来给屹哥送饭啊,这次吃的是什么呀?” “有寿司、海鲜和几道家常菜,你们待会一起吃点吧。” 罗杰嘿嘿笑,“这哪好意思啊,谢谢啦——” 余光看见温凝走这边过来,罗杰瞬间收回嬉皮笑脸,火速端起自己的过桥米线转移站火区。 两个女人的battle可比男人打架厉害,什么薅头发、扯衣服、泼水骂街什么都有,杠七天七夜都不带休息的,不像男生,拳头到肉就能解决的。 这回罗杰学聪明了,护好自己的碗,坐在一旁观战,等着屹哥来教训这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温凝在舒茶前面的椅子坐下,成功拉来了功能室里一群男生以及他们女朋友的注意力,现场的八卦俨然比论坛上参水的所有消息都刺激。 温凝已经换下白大褂了,穿着仙白色的裙装,全身上下都是显眼的名牌,柔顺的长直发披肩,淡妆点缀的脸蛋精致纯粹,面容带着姣好的微笑,丝毫没有被闲言碎语影响。 “他跟教授在操作实验室。”不愧是靳家选定的未婚妻,正宫气场十足。 舒茶淡淡地笑了笑,清纯的小脸上有些苍白:“我等他。” “你觉得你能等他多久?”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我们结婚之后你也继续等?” 舒茶微微咬唇,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温凝是靳博屹的准未婚妻,当地财经报纸有登过温家和靳家两家的大合照,靳家虽然没对外承认有联姻这件事,但靳家对温家长年下来的帮助,以及种种小事表明,将来靳博屹和温凝是有可能会结婚的。 舒茶心里有些丧,即使就算一直等下去这个男人也不会是她的,而且他换女朋友如换衣服,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跟她分手。 气氛僵滞死寂中。 多功能室前门,智能门锁人脸识别成功发出‘滴’的一声,自动门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怨气满满嗓门特大,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溜进来了。 “还是徐教授好,虽然他没收我为徒,我也没能拜入他门下,但起码我挂科他不凶我。不像李教授,他那一个眼神刮过来,比贞子爬出电视还恐怖。你说林校花运气这么那么好呢,能够拜入徐教授的门下吃香的喝辣的,课题也比咱少。” “她能力高,实力足,甩你二十条街绰绰有余。” “屹哥,不带那么伤人的,林校花以前可是科技队副队长唉!基础比我身上的脂肪还要实!”卫进烦躁地拨了把头发说:“而且她比墨西哥鸡肉卷还要卷,我们根本卷不过她,平日里不是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实验室做实验,她逃课去包饺子都能考满分,反人类了这都。” “包饺子?” “啊,忘了刚刚毛概课你也没上。林校花不是烹饪社的吗?他们社长说她好久都没去过社团了,轰了个电话过来,让她到社团包饺子活跃活——” 刚踏进门卫进就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了,忽略其他投来的目光,视线直直落在舒茶坐的那个位置,瞳孔十二级猛震。 他揪了下靳博屹白大褂都一角,小小声说:“哥,您可别看手机了,您两个老婆在盯着你!” 正宫和小妾坐在一起,这他妈确定不是在上演八点档肥皂剧?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凶猛有搞头! 靳博屹低着漆黑的眼,回完徐教授的消息,把手机揣回口袋,一双慵懒又放浪的桃花眼微微勾起。 空气中飘来一股清香,钻入鼻尖的顷刻间,靳博屹微微皱眉,往角落盈绿的盆栽看去。 停了一两秒,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好像是…… 他缓侧过身子,看见他们身后间距不远门口处站着的女生,扎着低马尾,侧脸线条精雕细琢。 修长纤细按下敞开键,风轻轻撩动她鬓角的碎发,根根都像摇舞中的小灵魂。 靳博屹嗅到一股与肌肤融为一体的乌木香,像森林里被初雪覆盖的干枯树,清冷又绵长。 林以鹿撩起眼,与他的视线轻轻一碰,很快就垂下了,换左手提保温盒。 “你们站这儿监督人吃饭?” 卫进猛地转身:“哟,女神包饺子回来啦,什么馅的?” 靳博屹微微失神,在两人说话间悄悄收回眉眼,压了两天的烟瘾突然涌了上来,他习惯性地垂手去摸口袋的烟盒,忽然想起烟盒被他放到教室的抽屉了,同样,还有两只打火机。 “两种馅,玉米和香菇都有。”林以鹿把保温盒递给卫进:“毛概老师没发现我逃课吧?” “下课时点了次名儿,我捏嗓子帮你喊了声到,结果被发现了,她老人家已经在大群里通缉你和屹哥了,让你俩下节课上课前去找她一趟。” “真的假的?” “珍珠都没我真!” “…………” 舒茶迈着小碎步过来,耳朵滚烫地挽住靳博屹的手,声音温软:“宝宝,我给你带了爱心餐。” 宝宝…… 林以鹿看了眼靳博屹,他身形高大,哪里像个宝宝了。 搞不懂当代陷入爱河里的男女。 卫进哼了一声,在靳博屹晃了一下手中的保温盒,表示一点都不羡慕:“你有爱心餐,我有——额……” “你可以说是慰问单身餐。”林以鹿说。 “对,就是慰问单身餐,啥?怎么能说是慰问单身餐呢!”卫进仰着下巴说:“这是暖心餐,你没份!” 靳博屹笑了下,睫毛像是一把锋利的扇,沉着音:“谁稀罕?”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那味道,卫进看了眼手上的保温盒,又看了眼靳博屹的往前走的背影,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真不稀罕?这么感觉他老稀罕了? 林以鹿没察觉出什么,以为靳博屹真的不稀罕,毕竟他女朋友带的是豪华大餐,比她做的饺子好吃有营养好吃得多。 “不止你一人份,罗杰那份也在。” 罗杰耳朵动了动,听到有他的份,一个饿虎扑食飞过来,抢过保温盒:“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给我带了,啊谢谢女神,我一定会吃完的!” “谁要跟你抢,能不能给我矜持点!”卫进看不下去了,撸了罗杰一拳:“丢人的玩意儿,出去别说我是你哥!” 察觉[校园] 第7节 “你本来就不是我哥,走开,别碍着我。”罗杰笑嘻嘻问:“女神,有空吗?帮我改个课题作业呗。” “哪个教授布置的?” “黑脸,唔……李奎教授布置的。” 下午还要补课,林以鹿也不打算走,坐在圆桌前,看电脑上罗杰做的课题,粗略看了一遍,发现十个小点里面有八个小点的是成立的,还有两小点是离题的,电路原理图都画错了。 难怪会被李奎教授打回,这是瞎做的吧? 温凝说:“他不喜欢吃茄子,也不喜欢吃白萝卜。” 罗杰、卫进边吃边往旁边那桌看,林以鹿也没抑制住那点儿八卦心,屏幕前的那双狐狸眼时不时抬一下。 舒茶一愣,筷子停在半空中,歉意地稍稍浅笑,把含有茄子和白萝卜的那两盘菜挪开,夹了一只剥好的虾放到靳博屹碗里:“听说你爱吃虾。” 靳博屹没动筷,表情有些不耐,依旧不咸不淡地说:“下次别花心思做这些了。” “听说你们专业最近有一场诗歌翻译大赛,”温凝冷笑,嘴角含讽:“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吧,别荒废了学业。” 舒茶小脸严肃:“我有在学习,初赛也过了。” “啧啧啧,没想到啊,温室花朵也会有发起攻势的一天。” “拜托,温凝是靳校草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她不争点气未婚夫都要被人抢走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女生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要倒追上去,这不是找罪受吗?” “你懂什么,未婚妻又不是老婆,只要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机会,况且他是靳博屹诶,家世牛,颜值高,脾性涵养好,关键他自个儿还特牛逼,虽然我以前不是跟他一个学校的,但他的那些牛逼事迹谁不知道啊,追他的女生都可以绕京大好几圈了。” “你们不觉得他渣吗?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他渣。” “哪里渣了,他又没做什么不尊重女生的事,也没对女生发过脾气,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很正常好不好。” 后桌一对情侣小声交谈的内容清晰得传入耳朵里,林以鹿改着电路原理图,神色松懒地抬眸,正对上靳博屹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他的视线凝了凝,眼底闪烁某种看不透的晦暗,眼角瞬时耷拉下去,不看她了,慢悠悠地嚼着口中食物,透着股倦懒的劲儿。 林以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 女朋友做的饭菜不好吃? 第6章 食堂离科技区这边有点远,学校考虑到这方面,所以每栋科技楼都建设有一个很大的多功能休息室,供学生课间休息或者就餐。 有了这个方便,大伙儿中午基本都不去食堂吃,在线上点外卖到多功能室吃。 多功能休息室后面,还设有一个小型厨房,厨房里面有冰箱,有咖啡机,有消毒柜,连电磁炉和锅都有,买几斤肉回来还可以打火锅吃。 靳博屹从消毒柜里拿出自己的杯子,将水杯放在咖啡机上,按下拿铁模式。 “咔哒——”身后的门被关上。 靳博屹懒洋洋地侧了下脸,眸子漆黑冷淡,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让她们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吗?”温凝迈步上前,伸手拽住靳博屹的胳膊,眼眶慢慢变红,压低自己发颤的声音:“听到他们怎么说我了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打我的脸?”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温凝低垂下脸,豆大的眼泪就从眼角移除,沿着鼻梁弧度滴下:“我们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靳博屹低眸看着杯中的咖啡泛起小小的涟渏,片刻的沉默里,他放下杯子,点了墨似的眸子依旧漆黑淡漠。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和我结婚你不会幸福的。”他把她的手扯开,不紧不慢地说:“你也说过,你不求我喜欢你,你想要的只是靳太太这个位置,忘了?” “我没忘。” “没忘就别在这抱怨。”靳博屹嘲讽地勾了下嘴角,“你现在连我未婚妻都还不算,要不要管那么宽?” 温凝仰起带着泪花的脸看他,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不认识他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难道现在是为了那个女生? 真的动心了吗? “你爷爷说了,我们订婚是迟早的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温凝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栗着,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决:“你不想订婚也可以,二十岁,明年我二十岁的生日愿望是跟你出国领结婚证。” 靳博屹端着咖啡从她身侧走过去,出去前丢下两个字:“随你。” . 机械自动化二班上学期总挂科人数有十五人,李教授电脑随机分配三个组员给五个组长,还打印了一份基础卷分发下去,让他们当场测验小考。 京大图书馆第二主馆离机械自动化学院很近,七层高的错落空间,楼道横跨错落笔直的阶梯,放眼望过去,全是摆放整齐的书籍。 低层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他们只好到六层大堂小组课堂区去,六层大堂小课堂区置还有一半,他们坐在比较靠后的几张长桌,一坐下组长就开始发基础卷,考试时间四十分钟。 五个组长只花了十分钟就把基础卷做好,互相评好分还回去。 组员基础比较薄弱,林以鹿花了几分钟评析几道比较难的题,用红笔写下运用的公式和知识点,做完把卷子压在编程书下,打开电脑。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林以鹿掏出来看了眼,是靳博屹发来的微信。 —想养一头小鹿:我去买饮料,有想喝的吗? 林以鹿没秒回,顺手翻了下她和靳博屹的聊天记录,微信号是上年十一月份添加的,他们基本没聊过天,聊天记录加起来没二十条。 他的微信头像应该是他自己拍的,光束琳琅,一头小鹿这仰望苍绿森林上的天空。 很好看,也很特别。 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倾洒进来,靳博屹懒撩起眼,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女生,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上摊开的书本。 她明明在看手机,却一直没回消息。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聊天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了,靳博屹唇角不明显地弯了下,还没看到她回的消息,却听到她的手机震动两下。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已经消失了,靳博屹再抬起眼,看到她惊喜展开地笑颜,一双妩媚动人的狐狸眼,勾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绚烂。 有一种很微妙的情愫缠绕在他心头,接着,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还没来得及看是不是她发的消息,就看见她微微含着笑,从桌椅上起身,朝着前方书架尽头走去,步子很快,肩后的披散的长发往后扬起,像一条有弧度的长湖。 “校花就是不一样,平常冷着一张脸已经够好看的了,没想到笑起来更好看,我心都要化了。” 肖介举着保温杯喝了口水,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她笑那么开,确实很漂亮。” “我之前还以为她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是不会笑的,最多微微一笑,不会笑到眼睛弯弯,露出八颗大牙齿。”邵浅略有些激动:“靠!刚刚我就应该拿手机拍张照片发上学校论坛,让其他系的狗羡慕不已!” “小声点,别影响到别人了。” “她不会是谈男朋友了吧?这表情分明就是去见对象啊。” “不会吧……没听说她有什么绯闻。” “说不定是以前高中的!” 背影已消失在书架拐角,靳博屹落下眼,手指点亮屏幕。 ——杨枝甘鹿:不用了,谢谢。 ——杨枝甘鹿: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组员,谢谢。 靳博屹觉得喉咙有些发堵,有些情绪频频在他心里跃上跃下,拇指按在食指关节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邵浅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笔头敲了下他书本:“屹哥,怎么了?” “我去买东西,你们三照看一下。” 靳博屹起身,到底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那种感觉,朝着她刚刚消失的方向走。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这……真没事?” “我想应该……”肖介推了推眼睛,笑:“不好说。” “这阴沉沉的表情,像妻子出轨了。” “…………” 三人不约彼此目光交汇,不约而同地笑了下。 一列列书架里层空隙过道都没有想见到的人,靳博屹往尽头的落地窗走过去,站在楼梯通道门口,凝眸沉吟了许久,轻轻拧开门走进去。 “让我抱下。” “来。” 耳朵闯入两道声音。 “——” 黑色卫衣下身体就不自觉地绷紧,靳博屹站在原地,漆黑眸子下的情绪难辨。 楼道落地窗口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把呼吸放轻,两道交谈声直晃晃刺入他的胸口,如潮水般窒息地复涌而上。 果然,她只有去见喜欢的人,才会流露出别人都无法窥探的笑容,目似明星伴月,耀眼夺目。 “最近压力很大?” “嗯,交流项目有些复杂。”林以鹿说,“很想找个人抱一抱,缓解下压力,但这儿没我熟人。” “睡前还吃安眠药吗?” “时而。” “戒了,吃太多身体会很累的。”戴了口罩与帽子的男生抬手拍了下她的头,轻叹:“该回家了,别逃避。” “……明天下午回,我爸要是罚我,你记得带来救我。” 向修笑了下:“怎么救?叔叔连我都打,我叫我妈去救你。” “麻烦你了,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跟爸爸说解除婚约的事情。” “不麻烦,我们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向修微低下头,目光柔和且认真地说:“鹿子,别再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婚约取消后,你可以跟以前一样,去做喜欢做的事,选择喜欢的人,别再抑着那件事了,我们都没法改变。” 沉默了数秒,林以鹿沉闷闷说:“我没有在想那件事了,我只是在为我自己的任性负责。” 向修轻叹,“你那不叫任性,是选择,你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权插手。” 靳博屹眼睑轻跳了下,眼底的那点情绪因为他们的话碎成了末,他轻步向前走了两小步,低头俯视着站在旋转楼梯上的拥抱的两人,女生在男生的怀里显得是那么娇小,明暗交错间光影重叠,周围安静的像一幅画。 他没走,就这么看着,垂手进口袋,摸到烟盒,喉结滚了滚,烟瘾犯了 。 察觉[校园] 第8节 林以鹿松开他,伸手拂了拂头发,问正事:“话说你怎么来上京了?专门来找我的?” “不是,跟我爸来谈事,顺路过来看看你,待会就走。”向修问:“公馆的房子我刚帮你去看了,房间里的床和客厅的沙发还有一些家具去哪了?” “物业失职没有定期打扫,很多家具没有保养好,泛黄发霉还有不明生物的排泄物黏在上面,我让他们都扔了。” “那新的定制了吗?” “估计要过下个星期才能送到,近期我都住酒店。”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爸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 “好。” 目送向修下楼。 林以鹿迈着台阶往上走,掏出手机,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还好没出来多久,他们考试应该刚结束。 指尖找到靳博屹的微信,林以鹿在编辑框里打字。 —— 你买饮料了吗?需要买什么我—— 字还没有打完,听到上楼道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林以鹿扭头看,寂了几秒,皱眉:“你怎么……” “刚在楼上抽烟。” 他不说她也闻到淡淡的烟味了。 林以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在书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刚刚的话都被他听见了? 林以鹿微微蹙眉,想问点什么,恍然想起,图书馆七楼存放的都是机械工程与机械自动化还有al科研中心的相关书籍,以及实验数据报告。 靳博屹刚刚应该是去上楼找资料吧,林以鹿没多想,而且靳博屹也没必要偷听墙角,他应该没那么八卦。 靳博屹不紧不慢地走下来。 林以鹿将对话框里的字删掉,站在门后等他一起走。 门把手动了动。 林以鹿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很危险,还没来得及闪开,门就从里向外大力推开了。 开门那人显然躁极,要不是林以鹿站在门后,铁门碰墙,会砰的一声巨响。 现在巨响是没有,闷哼一声响就有。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碰撞了下,手机掉在了地上,往后踉跄了半步,吃痛地捂着脑门,头脑眩晕,眼前一片黑。 靳博屹大跨下楼,从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后背贴在他宽阔胸的膛前,他身上的热度透过单薄衣料不断地传递来,以及他身上逼仄的气息。 林以鹿愣了下,一时间忘了抗拒外人的接触。 开门那人半侧身走出来:“好站不站站门后面,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楼道白炽灯赤惶惶的亮着,靳博屹眸色很沉很暗,“你再说一次?” 那人认出这两个是京大的名人,新晋校花校草,报到那天两人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 开学不到一个月就拜入李教授和徐教授门下,都是校论坛金字塔上顶尖的话题人物,影响力都不容小觑。 他也不是什么怕来事儿的人,食指勾起脖子上的挂牌,眼睛上斜:“大一的,我劝你别跟学长这么说话,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挂牌是科研中心科研学员才发有的,上面写着班级姓名。 靳博屹粗略一扫。 33级机械自动化一班,周铠跃。 靳博屹轻嗤,“科研中心考核标准里面没有素质人品一条么。” “你他妈什么意思,说谁人品差呢!” “不明显?” “靠!你懂不懂尊重学长?” 林以鹿缓了缓,回过神来,离开与他相贴的身体,没好气地驳周铠跃:“这事儿是我不对,但学长没必要一上来就骂人吧?这让我们怎么尊重你?” 周铠跃表情扭曲地盯着林以鹿的脸看,好看是好看,估计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低骂了一句艹 ,肩膀恶意撞了一下靳博屹,大步往楼上走去。 靳博屹眉眼半压着,林以鹿第一次见这个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散漫无谓的少年眉眼有了点真实的情绪。 他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看到亮着的屏幕上框有他的名字,视线下移。 —— 你买饮料了吗? 靳博屹舌尖顶了下上颚,眸间有淡淡的笑,他抹了把灰,把手机递还给她:“想请我喝饮料?” 林以鹿接过:“可以。” 额前软趴趴地垂下的碎发遮住了额头,女生手指摸着被撞疼的额角。 她的手指很长,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骨节纤细,指如削葱,光下嫩白如玉,她是左撇子,左手中指有长期写字留下的凸茧。 不知道有没有被撞肿,靳博屹没忍住抬起手,想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一看,她却往旁挪了一小步,跟他保持距离。 一双明净清澈的眸子望着他,微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林以鹿有个原则,就是绝不会跟有女朋友的男性产生肢体接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她这同桌女友军团有点小烦人,省的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修长的手指从女生细腻光滑的手背轻轻滑过,就跟被电流蛰了一下。 眼底的光被一道极快的黯淡覆盖,靳博屹僵涩地把手放下,抄入袋中,哼笑了声:“行,我不碰你。” 作者有话说: 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第7章 基础测验已经结束了,两个组长还没回来,肖介作为一班之长,肩负起给三个小组讲题的重任。 评讲完试卷,又开始新的两轮测验,过了好半天另外两个组长才悠悠回来。 靳博屹和林以鹿刚刚在楼道里碰见宋院长了,宋院长抓他俩去科技园楼下的草坪去看科研中心学长学姐们操作无人机飞行,完了又被叫去会议室听了十几分钟的小会。 林以鹿把一份薄薄的文件袋给肖介:“恭喜你,一阶段笔试通过了。” 肖介接过:“谢谢。” 肖介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张a4纸看,勾唇笑了下,他不用问靳博屹和林以鹿都知道这两人过了,他俩的实力比他高出一大截。 卫进眼巴巴的看过来,“没有我的吗?” “你上学期都挂科了,你还指望你能通过科研中心的一阶考核?” “死一边去,哥哥我挂科纯属是意外!” “怎么意外个法,晚上耗肾过度所以才睡过头的?” 桌上一阵哄笑,卫进炸毛,一个橡皮擦丢过去:“贾小龙你能不骚么你,明明晚上大半夜不睡觉的是你,龟孙子少装大水龙!” “屹、屹哥,我真的没过吗?”卫进磕磕巴巴地问。 林以鹿拉开椅子桌下,靳博屹插着裤袋站在她身侧,抽出夹在臂弯的两个文件袋丢桌面上:“踩线。” “看吧,我就说我能过!” “行了行了,可别得瑟了你,进研究中心有四阶考试,你才过了第一阶而已。” “有我屹哥给我补习,我怎么可能会挂,这研究中心我是进定的了。”卫进滑了下鼻子,捧着文件袋,小眼睛激动地冒光:“今晚我请吃烧烤!大伙一起庆祝庆祝,顺便计划一下接下来三阶考试怎么混过,呸呸呸,考过!!” 卫进看着他们:“约吗约吗???南门商业街那家烧烤!” 肖介说:“我没问题。” “屹哥,鹿姐你们呢?” 靳博屹黑眸一低,“你去不去?” “去。”林以鹿知道他在问她。 南门商业街那家烧烤需要提前预定才有位置,卫进经常去吃烧烤,跟老板混得比较熟,知道他们要来吃烧烤,给他们留了三张大桌,不过是在室外的,室内的包厢和大桌都被人提前预定了。 天将黑未黑,喧闹的商业街,彩灯绕着低矮建筑,一颗一颗的闪着光,悠悠吹过的风带着凉意和食物的香气。 南门这家烧烤店一直都很火爆,天气那么冷室外露天的桌子都坐满人,卫进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和靳博屹一起去后厨挑选食材了。 三个女生坐在同一张圆桌,一坐下就聊起了男人不懂的化妆品、护肤步骤什么的,就跟听天书一样。 罗杰拎了两打啤酒过来,每人分了一瓶,谭倩性子泼辣直爽,扣开拉环猛喝了几口,喀哒一声,啤酒罐放在桌面上发出声响:“爽!” “平时没看出来,猛啊谭妞。” “这算什么,一口干了一盅白酒我都行。” “倩姐厉害,厉害。” 朦胧的月色夹着几分冷意,偶有微风袭面,林以鹿在玩手机,温凝拢紧单薄的外套,斜身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视线落在她手机里:“这是什么游戏?” “城镇游戏,可以自己盖房子,种菜养家禽。” “好玩吗?” “嗯……看个人吧,我觉得挺好玩的。”林以鹿喝了口橙汁,垂睫看她,见她脸色不太好,低声问:“你是来那个了吗?” “嗯。” “肚子痛?” “有点。” “你起来一下。” 温凝直身。 见她穿的单薄,林以鹿把自己的白皮羊羔毛衣脱下给她:“你别喝啤酒,我去便利店给你买杯红枣姜茶。” 察觉[校园] 第9节 温凝抱着衣服,脸红了红:“谢谢。” 脱了外套,林以鹿里头还穿了件白色的宽松羊绒毛衣,圆领口露出精致弧度好看的锁骨,毛衣下尾塞入黑色牛仔裤里,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移步摇摇曳曳,她比上个学期瘦了不少,但该有的地方她都有,身材凹凸有致,而且从视觉上来看,挺性感勾人的。 “每次来都吃不到大龙虾,吃不到大龙虾就算了,连大生蚝都被人预定完了。”卫进和靳博屹从后厨走出来,觉得无语又好笑:“我都没见过怎么没素质的学长,刚刚那只大螃蟹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好家伙,他直接冲上前上手拎走,活该被夹。” 手机一直在响,靳博屹耷着眼回消息,嘲讽地扯了下唇角,没回话。 “仗着自己是科研中心的学长了不起啊,还说不给我们过考核,傻逼吧他们,科研中心还轮不到他们做主,气死我了。”卫进还在不停地疯狂输出:“我不管,我一定要进科研中心,这两个月就算不吃不睡我也要学,我就不信了我,屹爷你到时候一定要帮我啊,我给你当最强辅助!” “最强辅助就算了,我要的是最强队友。你高中时要是听我的好好学,也不至于现在要熬夜踩线。” “后悔了后悔了,真的不能贪玩了,一贪就玩完了。” 靳博屹轻嗤,懒洋洋地说:“还是那句话,不会就问。” “那必须——” 卫进的话声嘎然被人打断。 身后不知道是哪为学姐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学弟’,靳博屹继续往前走,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感兴趣。 卫进停脚回头看,哟,原来是刚刚抢海鲜那波人里的其中一个。 眼见着那位学姐要冲上去拦住靳博屹,卫进比她快一步,拦在了那位学姐跟前,学姐没刹住脚,直直撞他怀里。 卫进闷哼了一声,摸了摸被撞疼的胸膛:“学姐,你要不要那么猛啊。” 高大的背影一个拐弯,消失在门口。 学姐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眼神愤愤地瞪着卫进,卫进无奈地摊了摊手:“学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刚刚在里面屹哥不给你微信,现在追出来也不会给,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嘴怎么那么多!”那学姐冷哼了一声,抬头挺胸走了。 “…………” 卫进多少都有点不喜欢这么自以为是的女生,靳博屹身边就坐着个顶级娇艳大美人,他连顶级娇艳大美人都没兴趣,怎么会喜欢普级的小美人呢。 屹哥喜欢哪种类型……其实他也有点说不准,毕竟有才华加分的美女,谁不爱呢。 店外正热闹,庞杂的喧嚣,靳博屹在其中一桌坐下,一手看手机,一手咔哒一声拉开一个可乐罐拉环,喝了一口便放下,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 “屹哥怎么不喝酒啊?”说着罗杰就开了一瓶啤酒移过去。 “开车了。” “那好吧。”罗杰憋过脑袋,对旁边的男生说:“发信息让林女神顺路买点解酒药回来,要不然待会喝大就芭比q了,明早九点半上第一节 上的可是黑脸教授的课。” 那男生想说,我也想发啊,可我没加到女神微信啊,他还没说出口,罗杰这家伙一眼就看穿他了,自己拿手机发:“都一学期了,你居然还没加上林女神的微信,没用的东西!” 男生不服:“你有她微信?” “我开学第一天就加上了!” “…………”男生还是不服:“你坐在她邻桌,你肯定比我熟些啊。” 罗杰呵呵笑,给他倒酒:“来来来,别羡慕,喝醉睡一觉就没事了。” 靳博屹看完李教授发来的英文邮件,视线桌上环了一圈,最后落在温凝身上,轻了下皱眉。 温凝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是谭倩小声提醒她才发现的。 眼神猝不及防对视的那个瞬间,温凝脸颊上添了一抹嫣红,他生了一双犯规的桃花眼,看谁都是脉脉含情,让人心脏为之颤抖。 周围嘈杂的声音都碎成了他身后的星光点点,长夜漆黑没有尽头,他是她藏在心里的一块宝石,会发光,会照亮她前方的路。 靳博屹目光定在温凝身上穿的那件外套,他平时很少会注意女生的穿着,也不会专门去记住女生今天穿了什么衣服,昨天穿了什么衣服。 但很奇怪,他记得林以鹿昨天穿了什么衣服,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就连她周一穿的那套裙子他都还记得。 她把外套给别人穿自己就不怕冷么? 靳博屹半低下眼,往椅子上懒懒一靠,又痞又邪地翘起一腿,摸出外套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取了支烟叼在嘴里,要掉不要掉的。 晚风吹起他额上碎发,骨节分明的手揽着风,指腹一摁,打火机火苗一跃而起,冉冉火光投进他的眼底,折射出一抹散漫地深情,仿佛看一眼就能拨动人潮润的心湖。 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羞怯,对桌成群的女生们失神了片刻,纷纷红了脸。 谁能扛得住一个男妖精? 当然,也没人能扛得住一个女妖精。 墙根拐角处走出两道摇曳在路灯下的身影,女生美得浓墨重彩,一颦一笑都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举手投足间都是浑然天成的媚意,好比一朵罂粟花,直抵人心,让人上瘾。 林以鹿停在一块立体宣传牌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就送到这儿吧学长。” “嗯。”原青眉目间带着淡淡笑意,双眸朝前边看:“很遗憾没能在国内读大学,鹿子,你很幸福。” 林以鹿:“谢谢学长。同时恭喜学长学成归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当初一直以为你会选择学音乐,没想到你最后还是随了林叔叔。”原青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烫金名片,递给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打电话给学长,不过,学长希望你打电话来不是让我解决麻烦,而是想和我一起就个餐。” 林以鹿接过:“好啊,有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 原青朝她伸手,林以鹿将手搭上去,原青礼仪性握起她的手亲吻手背:“学妹,下次见。” “下次见。” 作者有话说: 随着时间的变化,男士可以对未婚女性……(吻手礼) 第8章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男朋友吗?”谭倩撸着串,一双八卦眼睛炯炯有神。 不止谭倩一个人,一桌人都好奇地看着林以鹿,似乎都很想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然而,她没有男朋友,只有一个快退婚的未婚夫。 “一个学长。” 林以鹿把红枣姜茶戳开放在温凝面前,解开一袋暖宝宝往旁人递。 “学长?”他们显然不信:“都亲手了,这不是一般的学长吧?” 那气质、那相貌、那身高定西装,都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霸道总裁。 林以鹿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吻手背难道不是一种礼仪吗? 她怕解释会越来越扯不清,索性不解释了。 还好温凝替她出声解释:“西方礼仪,别乱想了。” “就是,一群土鳖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罗杰挥着一双鸡翅,振振有词地说:“不懂得都给我看片去!多学习学习。” “…………”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唧唧囔囔说,女神竟然是有狗的,没狗的就他一个人。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林以鹿喝了不少果汁,一晚上下来烧烤没吃几串,肚子就已经涨的不行了。 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寒气从外入侵,林以鹿刚还没觉得有多冷,现在觉得冷了,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 不知道是不是她大喷嚏太大声了,靳博屹往这边落了一眼,面色清淡地喝了一口可乐,又挪开,继续和那群男生聊天。 罗杰和他的同桌这两人喝的有些上头上脸了,勾着肩搭着背不知道在是什么醉话,谭倩和卫进已经吵起来了,为了不伤及旁人,这俩人跑到路口那颗大树下吵去了,像极了新婚夫妇夫妻生活不调协。 温凝来那个了还坐在外头吹了那么久寒风,这会儿捂着小腹,脸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林以鹿经常痛经,懂得这种痛不好受,温凝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林以鹿撕开两个暖宝宝给温凝,让她贴在小肚子上:“难受就别撑着了,回去?” 温凝摇了摇头,唇微微咬着,固执地看着桌中的那人。 他不走,她也不走 林以鹿顺着她的目光转移。 靳博屹和平常坐在教室没什么两样,懒懒散散,痞里痞气地敞开着坐,背贴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肖介聊着,修长指节间夹着红色的打火机翻转把玩个不停,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撩起眼瞥她,无声地做了个唇型。 ——“要不要外套?” 温凝没看懂,扭头看林以鹿。 林以鹿看得懂了,点了下头,唇型回了个“要”。 总觉得他们有点暗渡陈仓那意思。 靳博屹脱掉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拎在手里,听肖介说了句什么话,他笑了下起身走这边来,把外套递给她,唇角噙着笑意:“逞什么能?” 终于知道冷了吧。 “……?” 林以鹿接过外套,反身给温凝披上:“多穿点,别着凉了,落下病根很麻烦的。” 靳博屹:“…………” 被带有靳博屹体温的外套包裹着,温凝错愕,稍稍瞪大了眼。 她以为是她想要穿他的衣服,原来,她要来是给她穿的啊…… “谢谢……”温凝抿唇笑着,把黑色冲锋衣放在双膝上,脱外衣:“我把衣服还你。” “嗯。”林以鹿的手指已经冷到僵了。 余光里,那双长腿还站在身侧,林以鹿仰起脸看他,四目相对。 靳博屹漆黑眸子里的笑意已经褪得一干二净了,眼底晦暗不清,声音里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回去了。” “好。”温凝把白皮羊羔毛外套还给林以鹿,快速穿上靳博屹的外套:“那我们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温凝迟疑停住,回头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啊?” “不用,我叫的车已经到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明天见。” “嗯,明天见。” 林以鹿不知道看到了谁发来的消息,眉心皱了皱,外套挂在臂弯里,拎起包,快步从他们身侧走过,直往路口走。 路口停了一辆出租车,她确认车牌号对否才安全上车。 察觉[校园] 第10节 “师傅改路线,去上京第一医院。” 长街霓虹灯如水流转,宽敞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黑夜中昂扬矗立,月光穿过树干枝条缝隙投落在地上,散成一地斑驳光影。 身上衣服沾上了些许酒气,林以鹿只好在医院附近的服装店买了套新衣服换上,喷了点香水。 医院附近都有买营养品的商店,她不知道探望老人家该买什么好,怕买错东西,只能打电话问向修。 “谁住院了?” “我外公,刚刚表姐发信息给我才知道的。” “鹿璨?”向修默了默:“她在国内?” “嗯,你要见她吗?” “现在还不合适……过段时间先吧。” 林以鹿懂向修的犹豫,为了顾全大局,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现阶段他不能出一点差错,不能去见对他有影响的人。 买了一些合适老人吃的补品,途径一个便利店,林以鹿走进去买了个黑色口罩戴上。 这点医院人不多,鹿璨经纪人在楼下等林以鹿,这个经纪人没见过林以鹿,举着手机照片站在门口,一个一个人对比。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半点相似的人,经纪人有些怀疑鹿璨小表妹的照片是不是p的。 直到一个高挑的女生站在她面前,口罩上那双狐狸眼勾人妩媚:“你好,柳姐是吗?我是林以鹿。” “璨璨表妹?” “嗯。” 柳姐职业性地把林以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段很好,要是这照片没p过的话,这小姑娘的颜值搁娱乐圈算得上是顶尖的天花板了。 电梯梯厢空荡荡,柳姐按下七楼,开始问:“妹妹今年几岁了?” “十八岁了。” “小你姐三岁啊……”柳姐摸了摸下巴,继续问:“在哪读书啊?高中毕业了吗?” “毕业了,在上京大学读大一。” 林以鹿一一回答,气度样貌都没得说,关键是这把嗓子,声线干净温柔,听起来很舒服,有当歌手的料子。 “你刚刚说你上什么大学?” 林以鹿重复:“上京大学。” “京大,可以啊妹妹。”柳姐眼睛亮了亮:“学什么专业?” 可以立个学霸人设,力顶。 “主学机械自动化,辅修物理。” “…………” 柳姐摸了摸自己发际线后移了几寸的额头,虽然不知道这机械自动化学的是什么东东,但这妹妹辅修是学物理的诶,一听就很厉害。 娱乐圈女明星学物理传出去都牛逼坏了。 “有拿过什么奖状吗?就比如说什么一等奖二等奖之类的。” “…………” 林以鹿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但这是表姐姐的经纪人,既然问起了,她便答,绝对没有吹牛的意思:“连获三届国际物理竞赛金牌。” 还获得过很多奖,多到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哦金牌,什么?国、国际金牌?”柳届震惊地张了张嘴:“这么厉害?!” 原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她格局小了,以为拿个校奖已经很得瑟了,没想到对方拿的是国际奖,还是连续三届。 这鹿璨的表妹将来别不是什么为国家搞科研的科学家吧?研究什么黑洞、白洞,宇宙奥秘什么的。 他们老鹿家到底烧的是什么高香,为什么子子孙孙都那么优秀。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vip层很安静,柳姐没继续问下去,帮林以鹿提东西,直接带她去抽血。 外公昨天跟人去钓鱼,不小心摔倒划伤了腿大出血,昨天刚做完手术。 现在医院血库紧张,让家属提前献血,有备无患。 护士闻到林以鹿身上有些酒味,问她有没有喝酒,喝了酒是不能抽血的。 “没喝,近期也没服药。” “好的。” 林以鹿体重偏轻,不能抽多,只能抽一百五十毫升。抽完血,柳姐带她到病房。 外公已经睡下了,鹿璨想喊醒他,林以鹿不让,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外公相处。 外公也不一定想见到她。 两姐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鹿璨带着口罩,光线都融进了瞳孔里,形状完美的小鹿眼漆黑明澈,有些担忧:“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最近在减肥。” “你瞒不过姐姐,……我知道那件事情对你影响很大。”鹿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向前走吧,对你好,也对他好,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一直在向前走。”林以鹿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玩的起,得不到的我就不要了。” “前几天我在一个活动上碰到岑姨了,她很担心你,想来上京看你,但怕你看到她会不高兴。”鹿璨低浅的叹了一声:“你们家的事情表姐也不好多过说,但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句,我们当初真的没有瞒着你的意思,只是那是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我们不敢告诉你。” “不就是再婚吗?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林以鹿笑了下,眼睛里散着水光:“多了一个妈、多了一个哥我挺高兴的啊,零花钱还能多领两份。” 鹿璨:“鹿子……” 第9章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了,林以鹿把房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脱下鞋,穿着袜子踩在毛毯上,卸下浑身疲惫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她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 玄关正对着落地窗,落地窗的窗帘是丝质的,从里向外看,视线只隔着一层纱雾,隐约可以看见车水马龙的街头。 林以鹿呆立在原地,她记得她没有拉开过窗帘,而且入住前她明确跟前台说过,她不在的期间清洁人员都不得出入房间。 倒不是她有什么贵重物品,而是她怕有人在她房间里装摄像头或者录音设备,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林以鹿往后退,打开房门,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快速输入一串号码。 是她爸爸林宥绅的号码。 爸爸比警察让她更有安全感。 确认了房间没人,紧绷的弦松了一刻,但在打电脑看见监控画面的那一瞬间再次警惕地绷起。 林以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按下110,在按下绿色拨打键前,她想到了这家酒店是谁的,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是谁的哥哥。 忍了忍,林以鹿划出页面,找到靳博屹的微信,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靳博屹秒接,“这个点打电话来骚扰我?” 林以鹿直截了当地说:“你来酒店一趟,我有什么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少儿宜不宜?” “…………” 这家伙今天突然骚什么?被人魂穿了吗?还是原来就这么骚? 林以鹿对靳博屹其实一点都了解,也不知道他的性子是怎么样,她也没兴趣了解。 “温凝的哥哥在我房间里装了微形摄像头,还顺走了我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我装在房间里的私人摄像头都拍下了,你看怎么处理。” 靳博屹刚洗完澡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上身是裸的,肌里清晰,腹肌丘壑分明,露着性感的人鱼线。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房间把笔记本打开,听完她说得话,手指微微一顿:“等我过去。” 挂掉电话,靳博屹打开通讯录,翻出符礼晋的电话拨打过去,打开免提:“温临在不在你场子?” “温临?那龟儿子在,怎么了吗?” “帮哥们儿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呦,你这爷终于要干那龟儿子啦,他犯了啥事?” 靳博屹从衣柜里那出一件黑色套头卫衣套上:“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动你女朋友了?” “心头肉。” “……什么肉?”符礼晋没听清:“猪头肉?” “耳朵不好早点去医,省的让我妹妹每天都拿着个大声公到处乱跑。” 这句符礼晋倒是清了,他笑了下:“我老婆那狮子嗓需要大声公吗?不需要。”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盯着那傻逼,我过会儿到。” “行,没问题,交给哥们儿。” 大学开学前,靳博屹为了上学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高档公寓,从公寓到酒店大约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这点车辆稀少,车程缩短到一半。 他到之后让酒店经理到保安室把十七楼走廊的监控调出来,并下了个警告,以后不能让温临踏入这家酒店一步。 酒店经理站在旁边连连点头,“知道了,靳少。” “知道没用,要实行懂么?” 看样这回是来真的了,经理应声:“明白!” 林以鹿把两个微形摄像头找出来,当罪证装进所料袋里。 剪辑好温临闯入在她所住的房间、并在房间里装摄像头的视频,林以鹿找出原青学长的名片,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添加了他的私人微信号。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一直没通过。 察觉[校园] 第11节 林以鹿坐在沙发上,盯着正中那张床直泛恶心,刚看监控视频,温临那个变态还躺过她的床。 她气得不行,枕头和鹅绒被什么都不想要了,还好他没碰过衣柜里的衣服和其他的东西,要不然她得疯。 决定不在这家酒店继续住了,林以鹿开始收拾东西,将四个的空荡荡行李箱摊在地上,赤着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线塞入收纳包里,衣服胡乱叠两下就搁行李箱里了。 她东西很多,光衣服就装有三个超大号行李箱,剩下一个行李箱装的都是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和工具。 房门虚掩着,靳博屹敲了两下,里面应声后推开走进去,见她那么大阵仗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要搬离这个‘危险’的房间。 不说别的,他发现这姑娘的东西挺有意思的,摊在地上的四个行李箱,三个是装满衣服的,另外一个未满的行李箱装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电工工具都有,几本厚不到不行的计算机用书垫在底下,一点女性的痕迹都没见着。 林以鹿从浴室里出来,怀里抱着一推护肤品,其中还有罐面霜掉在地毯上,掉下去时闷的一声响,玻璃瓶身没碎。 她空不出手捡起来,看了眼靳博屹,他俩同桌了一学期,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她一个眼神过去,靳博屹就会有所回应,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干嘛。 靳博屹弯腰捡起,五指拿着面霜盖端,转了一圈看没有小破角,放在床前的沙发上,双手抄着兜睨她,眼睛比窗外的月光还亮。 看他闲得无聊,林以鹿也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一起收拾,下巴抬了抬,指向商务办公桌:“视频剪好在电脑桌面了,你先看,我还要收拾一会儿。” 靳博屹嘴角噙着闲闲的弧度:“不怕我删了?” “靳博屹,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很笨?”林以鹿抽了一张酒精湿巾插着护肤品瓶身,有些好笑地跟他对视:“高一,我们第一次见,你误以为我是我们队里的经理,说我学习不好,还记得吧?” 靳博屹笑着点头,“记得,在学校樱花园里。” 眉宇间坦荡赤诚,干干净净,桃花眼半勾着,他骨相皮相极品难见,非常勾人的正,就这么站着,什么都不用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诱惑力,还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他说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林以鹿也记得他第一次闯入她视线的那个下午。 说起来,那天算是林以鹿高中阶段最有意义的一天。 yat系列是国际机器人竞赛,是近几年才有的,涵盖各年龄段,分为三个难度梯度,满足不同层次需求。yat.iq专门面向高中组,学生们在科技老师的指导下为机器人进行设计、搭建、编程等。 yat.iq每年四月都会发起一次比赛,由国内高等学府以竞赛的形式发起,初始的资格赛,技能挑战赛,淘汰赛都很磨人。 学校科技组从高一入学就开始陪练挑选新成员,数学不好物理不好的都没有竞选资格,入选之后还要通过层层淘汰试才能留下来。 科技队由九人组建,六人是固定参赛选手,剩余三位有两位是紧急替补选手,还有一位便是负责科技队大大小小事务的经理,经理是队里最闲的,平时就负责记录他们的学习数据,给他们送送营养餐。 到比赛那天,经理什么都不用做,在台下跟老师喊几句加油,拍拍照、录录像,记录比赛的全过程。 比赛模式是电脑随机抽签,抽到哪队跟哪队对赛,就哪队跟哪队比赛,不能挑选,最后胜出的队伍继续抽签比赛,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比赛一共三天,林以鹿是在比赛最后一天下午才遇见靳博屹他们队的。 他们两队是得分最高的胜出队伍,比赛三点半开始,两点前两队老师就带队入场了,坐在不同的休息区讨论战略,讨论完了就让他们在附近自由活动,放松放松,听到广播就要马上回来。 那时比赛就是在京大举行的,林以鹿小时候跟林宥绅来过京大几次,科技园旁边是樱花园,她跟着地图找到樱花园,樱花园里有棵樱花树是她妈妈亲手栽的,树身一直绑着祈福红绳。 那会儿林宥绅不让她学这个,也不认为她能够做得好,要求她跟她妈妈一样学音乐,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家。 高一开学前他们父女俩吵了一大架,她说她不喜欢音乐,也不想成为一名音乐家。 归根结底,她不是谁的影子,也不会成为谁的影子,她是独立的个体,有自主思想。 也不只是妈妈一个人的孩子,她也是爸爸的孩子。 林宥绅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心灰意冷的同时对她放手,不逼她学音乐,不再像以前那样管束她、罚她,彻底的对她冷处理,对她的爱越来越少了,陌生疏离中夹杂了丁点儿的亲情。 林以鹿其实不是不喜欢音乐,而是对音乐的喜爱没有对物理、对科研那么的热烈而经久。 她随爸爸多些。 “喂。” 身后传来一道懒散又有点拽的声音。 林以鹿回头。 樱花瓣随风的轨迹飘落,留恋似的在半空打着转儿。 少年沐浴在飘散的樱花花瓣中,双手抄在兜里,五官深刻隽秀,桃花眼清澈而干净,眼梢有条淡淡的弧度挂着,阴柔又风流,望着一个人时总是无端端透出股危险,好像会放电。 他的身后是春日暖阳,白色的圆领卫衣队服随风轻微鼓动着,勾出清瘦挺拔的骨架,林以鹿轻一挑眉,视线落在他挂脖上的参赛证—— 上京一中。 科技队队长,靳博屹。 林以鹿心里揣着一股子永不服输的劲儿,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来挑衅的,她下意识挺直腰杆,语气礼貌:“有什么事吗?” “你是北礼国际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队服上都印有校名。 林以鹿不答反问:“你是上京一中的?” “嗯。”靳博屹眼里含着笑,干净磁沉地嗓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嚣张:“你是小经理?” 林以鹿参赛证在口袋里,他应该是不知道她是副队长,但是他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小经理? “请说出你判断的依据。” “你看起来学习不好。”靳博屹很直接地说。 “……???” 林以鹿生平第一次被人说学习不好,她是脑门上刻着‘我学习不好’这五个字还是咋的? 经理虽然没有成绩要求线,但平常跟着他们这些理科生混,学习成绩怎么都不会差。 她怀疑他变相说她笨,然后刺激她在比赛上出岔子。 这心机男! “你看起来……”林以鹿上下打量他,勾唇笑了笑,弯起来的眉眼娇俏动人:“很渣。” 也很风流。 对方也不谦虚,“你眼光挺好。 ” “……谢谢?” 你眼光挺差的。 科技老师在广播响起的前五分钟打电话过来找人了,林以鹿接起电话,从他的身侧走过,故意把自己的参赛证拿出来戴上,嘴角的笑张扬溢开。 靳博屹看到了她参赛证上的信息,轻挑起一边的眉毛,散漫又无畏地笑了起来,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朝比赛中心去。 比赛正式开始双方科技队的老师带领队伍去赛场区,先是双方科技队老师握手自我介绍,再是队员们一一握手互相介绍。 靳博屹跟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握手介绍往后看向林以鹿,伸手,似笑非笑地扬着嘴角。 “你好,上京一中科技队队长靳博屹。” “你好,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副队长林以鹿。” 林以鹿按比赛上的规矩来,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 那场比赛获得总冠军的是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 获奖的队员都分发又一枚金牌,林以鹿她拿回去送给了林宥绅,也是那天,一直冷着张脸的爸爸对她笑了一下。 第10章 也只是笑了一下而已,从小到大什么夸奖的话都没对她说过。 大一开学典礼那天,林宥绅还被邀请来学校演讲了,演讲不长,结束前他说了一句:“在这里,我引用马克思先生的一句话作为对大家的勉励: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劳苦沿着徒峭攀登的人,才能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他们父女俩上一回见面就是在开学典礼上,林宥绅一句话都没跟她讲,甚至一个眼神都不丢她,对她就像对陌生人。 如果妈妈还在的话,爸爸应该会多爱一点她吧。 林以鹿在心里默默难过。 东西差不多收拾完了,就差笔记本电脑没装进来了,林以鹿坐在箱子上封拉链。 靳博屹坐在书桌前看电脑,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轮廓立体分明,手肘撑桌,食指抵在脸颊边,淡淡隆起的眉心略显一丝不悦,褪去了素日里慵懒而随性,透着富有攻击性的锐气。 靳博屹还没有看完视频,林以鹿也不着急,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看酒店,学校附近就这一家五星级酒店,其他的酒店从宣传照片上看感觉都不太行。 她在上京没什么朋友,外公外婆家离学校太远了,就算不远她也不好意思住过去。 靳博屹看完视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侧头看林以鹿,她挨着沙发扶手靠着,长腿松松抵在地面,耳后的长发滑到一侧,上衣已经不是今天晚上穿的那件白色毛衣了,换了一件浅粉色毛衣,领口松松垮垮的,清瘦干净的下巴连着纤细柔白的脖颈,脖子上细小的血管细枝般分布,仿佛轻轻一嘬就能留出下小草莓。 平日里,那双微冷的狐狸眼慵慵懒懒却又带有不容忽略的认真。 “盯着我看干嘛?”林以鹿用眼尾瞟了靳博屹一眼,郑重其事地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给你个交代,先安置好你先。”靳博屹抬手摸了摸后颈,懒着声问:“现在打算怎样?换房间还是换酒店。” “我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住了四天,剩下三天的费用能退我?” 要是不能退的话她就住下,要是能退的话,她连夜收拾包袱走人。 “多少?我微信转你。” “两万零四百。” 靳博屹轻蹙眉,想起了什么:“你一月零花钱两万的人,住六千八一晚的酒店?” “我可没说过我一个月只有两万零花钱。”林以鹿说:“我又不止领一个人的零花钱。” “那你还挺有钱啊林小姐。” “没靳先生有钱,您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够比得上的。” “别给我戴高帽。说说,住哪?” “我看这家酒店还算不错。”林以鹿把手机递过去给他,靳博屹滑动了两下,轻嗤一声:“你这不是狼入虎口吗?” “嗯?温凝家开的?” 靳博屹点了下头,把手机还她,暗忖片刻,屈起扣在桌面的五指,指节敲了下桌子:“要不你住我那吧,床大,舒服。” 林以鹿:“……?!” “我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就我一个人住。” “你在说什么胡话?大把酒店我不住,我去你那?”林以鹿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你不会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察觉[校园] 第12节 靳博屹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极力隐忍地纠结什么,好几秒之后,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如果说是呢?” “可以理解。”林以鹿自信的撩了下长发,有些坏地问:“到那种程度了?” “想跟你在一起。”也想睡你。 靳博屹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她没什么表情地指了下床,显然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上去躺会儿,说不定宇宙奥秘都被你破解了。” 他知道她不会当真,心底的那把火还未彻底烧起来又被扑灭了。 “开玩笑而已。”靳博屹侧过脸向窗外看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以鹿没察觉出什么,继续看着手机查酒店,漫不经心地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绅士。” “你哪听来的谣言?”桌面有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林以鹿拿起,边拧边说:“我又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我想要的是能和一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男人,不是什么有礼绅士。” “那你觉得我行吗?” 林以鹿喝了口水,转头看他,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能成为朋友为什么要成为情侣? 时间也不早了,林以鹿没跟他继续掰扯,打电话让前台上来把行李搬下去。 ‘罪证’和u盘在靳博屹手里,林以鹿怕日后温凝会尴尬,不报警也不计较,她只想要回她的戒指和项链,项链要没要回来都没关系,那戒指肯定是得要回来的,毕竟是她和向修的订婚戒,没退婚前出席一些场合要戴的。 浓墨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车窗玻璃掠过各种形态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靳博屹这回开的是日常出行的奔驰大g,不是那辆张扬的黑红兰博基尼毒药。他把四个塞进后备箱,把一旁在寒风里打电话的林以鹿拉上副驾驶,才绕过前车头去坐上驾驶座。 林以鹿坐上车,扣上安全带,对着电话那头的向修无奈地解释了几句今晚的情况。刚把电话挂了又有一个新电话进来,这回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按下拒听。 不知道是谁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暴露了,这两天老是有很多陌生号打进来。 “学校旁边的十七号酒店。” 靳博屹戳着手机在发消息,发完手机往扶手盒一扔,摁下启动键:“不去酒店,去我家。” 林以鹿眨了下眼:“不是,靳博屹,你把我带你家去干嘛?跟你同居?你一个有未婚妻的男生祸祸别人我管不着,但你可别祸祸我,我有未婚夫了。” “不是快解除了么。” 林以鹿一噎:“……” 他果然听到楼道里的那些话了。 靳博屹打着方向盘,车轮摩擦着地面驶出辅路,夜光挥洒着天空,盏盏路灯漂浮在夜色里也落在他眼里。林以鹿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发现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子回家才会说出这么随便的话,但他带一个关系普通的女同学回家过夜这合理吗? 她觉得不合理,但靳博屹不这么认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靳博屹眸色微深:“温临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盯上的女人没一个能逃得出他手里的。” 方向盘往一边打,靳博屹把车停在路旁,打开双闪,看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跟我回家住,我对这件事情负全责。二,你住外面的酒店,继续受他无底线的骚扰。他监视你只是前菜,后面会做出更禽兽的事情。跟你说个实例,上个学期期末他强了一个我们学校的女生,就在这附近酒店里,他拿万能房卡开门进去,躲在房间衣柜里蹲的那个女生。” 林以鹿一愣,表情里都是诧异:“没进去?” “拿钱摆平。” “也是你负责摆平的?” “嗯。” “……” 靳博屹和温凝家订婚,温凝哥哥干的破事让在靳博屹头去处理,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仔细回想那天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林以鹿有些好奇地问:“他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比如有点精神病什么之类的。” 正常人就不会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好吧? “精神病夸张了点,是狂躁症,发起病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靳博屹拿起扶手盒里烟盒,对上她那双像是没有沾染半点世俗干净的狐狸眼,又放了回去,双搭上方向盘。 “选择。” 摆在眼前的确实只有两个选择,当下也找不到更好的住所避开那变态,这几天的骚扰电话和骚扰短信应该也是温临那个变态的杰作了。 林以鹿抿了抿唇,做出选择:“酒店。” 过了今晚她明晚就回家了,大不了今晚熬一熬,明天再想法子。 唯爱公馆小洋房的家具要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定制好送来,这附近的酒店不安全就不安全,好过住到别人家里去,要是真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就直接撤。 林以鹿心里本来就有不好的阴影,听靳博屹这么一说,她有些怕以前那种事会再次发生。林宥绅现在对她冷处理,除了每月给她打钱,基本上都不管她这个女儿了。 这个星期回去,真的要哄哄爸爸了,她本来就没妈疼,要是爸爸再不理她,她真的会崩溃。 车子路过学校大门时,靳博屹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未婚妻。” 意思是他跟温凝还没有正式订婚。 他目前感情自由,可以交往女朋友,算不上是背叛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林以鹿手肘搭在车窗上,侧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不在焉地回他:“可你有女朋友啊。” 靳博屹左手扶着方向盘,修长的右手把扶手盒上手机拿起扔她膝盖上:“帮个忙。” “?” “帮我分手。” “?” “她野心很大,想睡我。” “……你说舒茶想睡你?”林以鹿听了有些好笑:“我看你想睡她还差不多。” 舒茶看起来那么乖,一看就是连色心都没有的单纯少女好吧。 “……” 笨蛋,我想睡得只有你。 怕把人吓跑了,靳博屹笑笑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04 01:56:41~2022-04-05 09: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什么时候才能瘦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把人安置好,靳博屹驱车去了隔街一家挺有名的酒吧。 这家叫moom,手工锤纹黄铜门牌代替了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 卡座角落的沙发里,礼晋端着端着酒杯向后靠,灯光也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摇曳着,斑驳交映落在脸上:“那孙子搭上了一外妞,刚进去不久,估计还没完事呢。” 靳博屹嘲讽地勾了下嘴角,灯火在他眼底闪烁,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倾身随意在烟灰缸上摁了两下:“管他完没完事。” “他真动你人了?” “人没碰到,拿走了项链和戒指。” “……所以你是来教训他的还是来拿回她东西的?”符礼晋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不是我说啊哥,你这回真动心了?哪个妹子?” 靳博屹没回他,让路过的两个侍应生去包厢把温临抓出来。 十几年的兄弟了,符礼晋自然是了解靳博屹,只要温临不做出超越他底线的举动,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温临仗着自己有靳家那么硬的靠山,对人总是一种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傲慢,从小就干过不少混账毁三观的事儿,连被称为‘人渣’都不配,要不是靳博屹在后面帮他擦屁股他哪能混到今天啊。 符礼晋一度怀疑靳博屹他爸是不是被温家掌了什么把柄,在生意上帮温家点忙就行了,没必要对温家儿女那么好,还把自己儿子的下半辈子也给搭进去吧。 这年头谁还搞强制联姻这一套,这不傻逼吗,而且靳家和温家门不当户也不对,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温临脾气很狂躁,两个侍应生根本就压不住他,还被打了好几拳。 被中途打断,温临也没了兴致,叼着根烟未点燃的烟,穿好衣服,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沿经卡座,温临随手拎起一个酒瓶,走到角落出,对着那两兄弟,傲里傲气地扬起了下颌:“他妈什么意思?” “嘴巴放干净点。”符礼晋从不给好脸色温临看:“这是老子的场,轮不到你在这儿逼逼。” “你的场。”温临冷笑了一声:“这酒吧有靳博屹一份,他占大头,你算什么东西。” 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靳博屹出来说事,符礼晋想忍都忍不了:“靳博屹是靳博屹,你妹还没跟他结婚呢,就算结了婚,他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要嫁给他?” 一直没说话的靳博屹笑了下:“别,我嫌恶心。” 站在一旁的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抿着嘴憋笑,温临气得脸都绿了。 “咣”的一身,酒瓶砸在桌角,玻璃碎落了一地,浓郁的酒香瞬间充塞着空气。 见温临想要动手,练过十几年身手的两个专门看场子的保卫立刻上前擒住他的胳膊。 符礼晋云淡风轻地靠坐在沙发,双腿交叠搭在桌上,笑骂了一句:“傻逼玩意儿,在我们面前闹,你还不够资格。” 温临发了狠地挣扎,嘴脏得不行,一直在叫骂,为了不影响其他的客人,把他压到一个包厢里。 靳博屹等他骂够了,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扔桌上,袋子里面装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温临一共在林以鹿房间里装有两个微形摄像头,一个正对着床,一个装在浴室里。 以林以鹿的聪明程度她是不会把两个摄像头都交给靳博屹,肯定留了一个当证据。 符礼晋好奇拿过来看,诧异:“微形摄像头?” 能做出偷窥那么恶心的事,也只能一个人了,符礼晋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果盘上的一个橙子往温临身上砸:“你他妈一天不祸害别人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温临气不打一处来,被人擒得死死的:“关你屁事!” “要我兄弟给你擦屁股就关我事!”符礼晋气得都想直接上去揍人了。 “东西呢?” 察觉[校园] 第13节 靳博屹点燃一根烟夹,捏在手里,朝他走去,星星火光在昏黄的包厢里闪着明亮的光点。 温临在靳博屹面前还是比较收敛,比较是靠他混的,装傻,:“什么东西?” “她的项链、戒指。”知道他不会承认,靳博屹用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他看:“认不认?” “你那么紧张她干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女人。”温临似回味般,舔了下唇:“那妞皮肤真滑。” 靳博屹闪着暗光的眸子顷刻间沉下,凝视着温临。温临白衬衫的纽扣没扣上去,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肌肤 靳博屹小幅度地牵动了一下唇角,漫不经意地把烟头摁在那小片肌肤上。 辱骂、粗口与尖叫声和烟雾一起屡屡上升。 符礼晋扬起了个看戏不嫌事大的笑,不忘拿出手机录视频。 这畜生终于有人收拾了,解气! 两个保卫擒着温临的胳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想动脚,两个保卫眼疾手快地抻着腿抵着温临双腿,不给他任何一点反抗的机会。 “再给你次机会。” 温临不肯说,靳博屹就越用力,眼中的锋芒丝毫没有收敛。 靳博屹几乎很少会教训人,也不太发脾气,温临在外面玩女人玩得疯、玩得狠,碰了不该碰的,尝了不该尝的,他通通不管,能用钱摆平的事,他绝对会处理好,不会带丁点情绪。 看来这回温临真的做出触及他底线的事情,符礼晋有些好奇,那姑娘究竟是谁,这才只是丢了首饰而已,照这发了狠的情势看,温临要是碰到人了,估计他那条小命今晚就交待在这儿了。 眼见靳博屹又点上了一根烟,温临痛到额头都泌出了细汗,在靳博屹动手前,咬牙说:“在西装口袋里。” 保卫伸手进温临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 靳博屹看到那条项链,微微皱了皱眉,拿到手里认真看了看,眉间戾气渐渐散去,眼底有光亮起。 靳博屹离开前,丢下了一句话:“把他关在黑屋里,明天天亮前都别放出来。” 十二点后的月亮很亮,即便云层再黑再厚也挡不住泄出来的银光。 白色的奔驰打g停在十七号酒店门口,靳博屹推门进了酒店大堂,直径往电梯口走。 与此同时,一男一女办好入住手续,男生亲密地揽上女生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女生娇羞地笑了下,视线里闯入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直愣住。 “怎么了?”男生问。 女生抬手,往电梯方向一指:“哪不是靳博屹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害,这点出现在酒店还能干什么?”男生咬了下女生的耳朵:“当然是跟我们一样来嘿嘿嘿的啊。” “关键是他嘿的对象是谁!我出来之前舒茶好像不在宿舍里,他俩在一起还没多久,就到那种程度了?” “在一起第一天就嘿上了都不奇怪,像靳博屹这种那么会玩的男生,也不一定是女朋友,说不定是炮.友。” 女生小声喃喃说:“他不像那样的人啊,而且也不是会来这种便宜酒店开房的人。”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 三星酒店和五星酒店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林以鹿洗澡洗到一半,淋浴头里流出来的水如沸水那般滚烫,直她把肩头那一块地方烫红了,火辣辣的痛。 地上的行李箱敞开着,林以鹿找出一条白色吊带睡裙换上,绸缎面料,拼接了若隐若现的性感蕾丝花边,深v撩人于无形。 乌黑的长发随手盘起一个丸子头扎在后脑,露出一截白皙细致的后颈,耳边散着两三缕碎发。 今晚出了那么多事情,林以鹿基本没什么困意,趴在床上看电影,刚找到心仪的科幻片,门铃‘叮咚’一声响起。 林以鹿吓得一个哆嗦,想起靳博屹说的话,多少都有点怵温临那个变态,难不成他查到她住这儿了? 林以鹿伸手把灯关掉,装作没听见,抱着枕头靠在床头,要是门外的人再按下去她就直接报警。 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方跳出一条微信,林以鹿点进去看。 —想养一头小鹿:开门,给你送东西。 “……” 林以鹿把手机丢一边,摸索开关打开灯,下床直接赤着脚去开门,刚被吓到了,语气有些恼:“你下次来能不能提发个消息,你是想吓——”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眼前这人直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意识到自己穿的睡衣有些暴露且性感,而且里头还是真空。 那人视线往下滑,情不自禁地扬起眉。 “啧。”林以鹿下意识上去一步,踮起脚尖,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往哪看呢!” “又不是我想看的。”靳博屹理直气壮地说。 大手攀上她细腻纤瘦的手腕,没拿开就这么握着,浪荡又轻佻,拖腔带调地说:“同桌,你还挺正的。” 现在都可以跟她开这种玩笑了吗?林以鹿气笑了,脸颊微热地顶回去。 “正你个头,再正也不是你的。” 林以鹿脱开靳博屹的手,轻推了下他,力气不大,靳博屹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眼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眉眼浸着那点笑意根本压不住。 靳博屹摸了摸被她捂过的眼睛,凉凉的,一点都不暖,神秘而迷人的乌木香却千丝万缕的缠绕在周身,点燃了内心的欲。 不一会儿门开了,林以鹿上身套了件厚外套,余怒未消,瞪着双眼睛看他,摊开手:“东西呢。” 靳博屹敛好情绪,把戒指放在她的手心,“这是你的订婚戒?” “嗯。” “连颗钻都没有,你未婚夫挺抠的。” “我喜欢就行。”林以鹿想起这戒指温临碰过了,没消过毒都不想戴:“还有项链呢?” 一枚镶着细钻的鹿头状项链缠在靳博屹的食指上,光打在上面银亮闪闪,他问:“项链挺好看的,哪买的?” “不知道。”冰凉的手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林以鹿把项链轻扯下来:“这是我毕业时别人送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她很喜欢这条项链简单不花俏的设计,收到之后就一直戴着, 第12章 “叮铃铃——”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教授布置完作业就走了,班长肖介走上讲台打开麦克风,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下个星期院里的篮球活动赛。 机械自动化班里男生很多,根本就不愁没人报名,肖介把表发下去,其中一张表到了靳博屹手里。 前桌的男生转身,“屹哥,听说你以前是篮球队队长,是真的吗?” 靳博屹‘嗯’了一声,填好表给肖介,盖上中性笔盖,见旁人利落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人,随口问了句:“回淮京?” 前排的那桌男生打闹着离开了,林以鹿抱着书包,给专门来接她回淮京的李叔叔发信息:“我每个星期都会回去,这个星期也不例外。” “那我课题怎么办?”靳博屹拿出星期一林以鹿给他的文件袋,学神装起了学渣来:“老徐不是让你给我解析吗?你不给我解析我怎么写报告,怎么录讲述视频?你坑我呢?” “不是还有肖介吗?” “他是我的搭档?” “……” 前几天她要给他讲解析,他拖着说没空处理,现在让她解析,这一沓硬币厚的报告都不知道要解析到什么时候。 而且他那厉害的脑袋瓜子还需要她解析吗?他自己一个人做完这个项目都没问题好吧。 肖介的搭档是卫进,肖介这人平常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其实教学起来很严厉,卫进的报告修修改改一直都写不好,早上还哭丧个脸过来求代写,结果被肖介给抓回去严刑指导了,连中午休息都没歇着。 林以鹿想了个好法子:“要不你晚上给我打电话吧,我在线给你解析,都一样。” “不行。”靳博屹松松懒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着林以鹿,半围着她,一副没个交代都不能罢休的架势:“能不能对我负下责?” “你是想让我留下?” “你不留下怎么对我负责?” 林以鹿显然一点都不想负责,敷衍的像个日理万机的渣女,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丢他,一溜烟跑了。 等电梯的人多,林以鹿不跟着挤,漫步朝着楼梯走去,走廊那头有人向这边小跑过来,喊了声:“鹿子。” 听着大嗓门林以鹿就知道是谁了,周简之笑嘻嘻地冲过来抱住她,小手在她身上乱摸:“噢,宝贝好香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色。”林以鹿把她的手拿开:“要摸就摸你男朋友去,别占我便宜。” “行行行,不摸你了,晚上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呗。” “改天吧,我现在要回淮京了。” “回淮京?”周简之眨了眨眼:“你不参加我哥的生日会吗?” “什么生日会?他生日不是早过了吗?” “没过啊,他生日是明天,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而且你跟我说他生日是星期一……” 周简之扭捏说:“人家记错了。” 林以鹿:“……” 她礼物都送出去了。 . 夜幕已至,天上的星星稀落,月光披上灯火通明的别墅,喷泉池闪耀着荧荧水光。 客厅里。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两位保养极佳的太太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脸上都挂着明悦的笑容。 趴在毛毯上,很安静地蜷缩在男人裤脚边的阿拉斯加摇晃着尾巴站起,往门外跑去。 林宥绅眉骨微抬,坐在身旁的男人调侃了一句:“你家姑娘回来咯。” 阿拉斯加跑出门外,冲着小主人“汪”了一声。 林以鹿正在打电话,还没回头,阿拉斯加已经冲过来张嘴咬住她的裙摆扯来扯去。 察觉[校园] 第14节 “sun,松口。”林以鹿心疼地不行,顾不上电话那头的人,蹲下身跟阿拉斯加较劲:“这条裙子不能咬!” sun喜欢咬扯她这坏毛病就没改过,养它这三年都不知道废了多少条裙子了。 sun猛摇尾巴,呜呜咬着裙摆呜呜叫,就是不放。 “什么声音?”电话那头的男生问。 林以鹿揉了揉阿拉斯加毛茸茸的头顶,说:“我家狗狗。” “你有养狗?” “阿拉斯加。” “你微信头像?”对方似乎没想到,停了下,磁性的嗓子混淆着笑意:“我还以为那是网图。” “u盘密码是我名字小写全拼,挂了,有事发信息。” 三岁的阿拉斯加体格不小,林以鹿抱不动,拉着狗绳带它进屋。 听到动静,林宥绅转眸,往这边看过来。 五官深邃英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身上的西装没有一丝皱褶,衬衫领口高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 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看着却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富具少年感的同时又有成熟男人味。 父女俩都长了一双狐狸眼,勾起的眼尾明媚妖冶,轻轻一眨,顾盼生辉。 钱月心笑得欢,放下茶杯与旁边的岑舒说:“看吧,我就说你们家女儿第一个到,最准时。” 岑舒的坐姿优雅,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抬起低着的眼,目光对上站在厅内的女孩。 看到她的穿着,岑舒内心深处沁入一层温柔。 林以鹿身上穿的是她过年在国外买给她的那套衣服,奶粉色的松软毛衣开衫,身上轻盈的白裙在随着她的迈步移动间轻扬。 她之前的穿衣风格多数是酷辣风,鲜少会穿的那么温柔,微卷浓密的长发拉直披散在胸前,增添了不少仙气。 今晚这么打扮倒有几分与她亲生母亲相像。 林以鹿礼貌地笑着,逐一打招呼:“爸、向爸、干妈、舒姨。” 在座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拘谨,老生常谈地聊了几句。 钱月心心思敏感,察觉到林以鹿情绪不太高涨,拉她过来坐下:“怎么瘦了那么多啊?学术交流是不是很辛苦啊?幸好你没去国外读书,要不然我们都照看不到你。” “没瘦,还胖了几斤。” “你可别骗干妈,你还是个娃娃的时候我就抱在怀里养着了,你几斤几两,身上那块地方少了肉多了肉干妈都知道。”钱月心略有些夸张的说。 岑舒说:“这孩子辛苦了,交流那段时间都没睡好过,天天熬夜熬到三四点才睡。” 岑舒前段时间在国外拍戏,顺便去陪了林以鹿两天。 “有时间我煮些饭菜带去学校给你吃好不好,舒姨这个月的行程都排空了?”岑舒小心翼翼地跟她打着商量。 林以鹿:“不麻烦了,学校食堂挺好的。” 影后来学校给她送饭,不得炸? 林以鹿莫名想到了靳博屹女朋友要给他送饭的事情。 “哎,你这孩子也是的,咱们都在淮京,你怎么就报到上京了呢,虽然不远,但来来回回还是有些麻烦。”钱月心从小就把她当女儿养,叽叽歪歪地抱怨道:“现在每天见不着你,我担心的不行,向修和岑暗那两孩子也是,上了大学之后也经常不着家,我做那一桌子菜都没人吃……” 林以鹿心不在焉地抱着阿拉斯加,频频走神,直到她老爸叫了她一声,才恍惚回身:“嗯?” “给那两小子打电话,问他们到哪了。”林宥绅语气冷淡,带着一股岁月沉淀出来的威严。 “哦好,什么?”林以鹿反应慢了一拍:“两小子?” 在国外拍戏的岑暗也回来了? 向明数端着茶杯呷了一口:“闺女大了,心思都不在这儿咯。” 林宥绅深邃的眸望着自己的女儿,冷着一张脸训斥:“你这心不在焉的状态是怎么获得评分全a+的?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就别学这专业了,我让学校给你换专业。” 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否定她。 林以鹿咬着唇,垂着裙边的双手紧握成拳,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跟卡了一根刺似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双干净清澈的瞳几乎破碎,眼眶湿润发红,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老林你说这干嘛?孩子已经很努力,她喜欢学什么就让她学什么,你老是说她干什么。”钱月心安抚地拍了拍林以鹿后背:“没事哈没事哈,别听你爸的,你先上楼给他们打个电话。” 向荣叹了一声说:“你们父女俩都一性子,鹿子也是随了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 “现在孩子正长心呢,你别老像以前一样说她行吗?”钱月心心疼得不行:“她小的时候就喜欢拆这儿拆哪搞电脑了,你非要她学音乐,学了十来年音乐也没见过你夸她一回,好不容易自己做一回主意,你就别掺涉她了。” 林宥绅没说话。 向修和岑暗晚了十分钟才到,人一到就开饭了,这顿饭吃得安静又漫长,叮叮当当的餐盘碰撞声细碎明显,钱月心和岑舒一直给林以鹿的餐盘添菜,让她多吃点。 岑舒和岑暗是演艺工作者,比较注重身材,吃得比较少。 饭后四位长辈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三位小年轻在旁上听着不插话也不互谈,好似不认识一样,陌生冷得像冰。 向荣看向三位小年轻:“你们三个今晚怎么也不说句话,吵架了?” “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钱月心打圆场说,“孩子们上学都累了吧,出去溜达溜达,不用在这里陪我们。” “抱歉,我们想说一件事。” 林以鹿和向修一起站起来,各自把订婚放在桌面,向修说:“我们想解除婚约。” 话音刚落,除了主人公,厅里五个人皆露出诧异的表情,齐齐看向他们。 “你们是吵架了,还是……”钱月心拍了下向修的肩膀,变了个脸色:“儿子,你不会有人了吧?” 向修不好开口,林以鹿说:“他没有。我们只是觉得比起做夫妻,我们更合适做亲人。” “……” 他们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孩子们感情的事他们都不掺和了,要是互相喜欢就结婚,只有亲情就当家人。 只是眼下。 林宥绅看向修,眉眼精明:“你们以后结不结婚我不管,但向修还有你……”他看向林以鹿:“你们要是想在公司把位置坐稳,不想被董事会那些老头摆一道,就别闹什么矛盾。” 向修点头:“懂,谢绅叔。” 林以鹿也跟着点头。 像他们这种身家地位,肯定是有一大堆产业要接管的。 向爸爸今年查出身体有些毛病,下个星期要到国外动手术疗养。总公司有林宥绅和二白叔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他们没多余的精力去管向家今年新收购的夕晨娱乐,交给外人又不放心,只能推向修上位。 夕晨娱乐这块大蛋糕盯着的人很多,向修上位引来董事会那群人不满,说他还年轻,没经验管理不了那么大的公司,想着法子把他挤下位。 其实也不怪董事会那群老头排挤向修,向修本就没从底层做起,一上来就坐高位,什么成就业绩都没有,搁谁谁都不爽。 他们仨个过得算是自在的了,起码还可以去学校上学。不像隔壁家那位少爷,连学都没上过,跟着他爸到公司帮忙,一直在上私教,学这又学那,日程满到挤不出时间休息,一点自由都没有。 向修虽没从底层做起,但他天生有商业头脑,做事有原则,步步为营,从不打没把握的胜仗。 林宥绅前段时间以林以鹿的名义入股了夕晨娱乐,和向修一样占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 林家怎么说也是淮京当地的主儿,林氏涉及业务广泛不说,eternity科研集团研发卖出去的高端电子产品一直排在国内首位。 林宥绅这人城府深,有心机,做事厉雷风行,阴狠手辣,完全不会留一点情面。 外界知他有一子一女,女儿从小就养在身边。听说女儿从小不得宠,又是骂又是罚的,总之什么说法都有。eternity内部人员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样外,但从不敢爆他女儿的照片出来。 除非不想活了,要不然都不会蠢到敢得罪科技大佬。 林宥绅知道他俩没有结婚那意思,小时候那种不懂事的热恋一过,将来怎么处都不会处出爱情来。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基本就没分开过,潜意识里早就从未婚夫妻的角色默化成我们是一家人了。也不是说对方不好,比起夫妻,做亲人好像还更合适些。他们表面是怎么相处,背地里就是怎么相处,从不搞虚的那一套。 什么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他们对彼此的信任程度是百分之二百。 之前他们也想过,要是这婚退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结呗,换个角度想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挺香的。 但这前提是对方都没有喜欢人。 现在向修有了心仪的人,这婚约肯定是要取消的了。 岑暗盯着茶水微微走神,岑舒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沉静而温婉:“儿子,你怎么不跟妹妹说句话啊?” 岑暗坐在母亲身旁,清隽的面孔半垂着眼,看不清被敛下的波动:“没什么想说的。” 清冽而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如电流一般传到林以鹿的耳朵里,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手指紧紧地揪住长裙,苍冷的白从骨节间透出。 林以鹿不想在客厅里待下去了:“教授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写,我先上去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孩子互相生气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突然有一天变成自己的继兄,确实是有点难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留下,陪我过生日。 林以鹿:不回家我爸会打我的。 靳博屹:…我明天去找你。 第13章 周六林以鹿去夕晨娱乐露了个脸,看到会议室里有一批来谈签约合同的小鲜肉和小美女,社牛的本性就藏不住了,扎在那堆人里面,游刃有余地谈笑聊天。 他们以为林以鹿也是今天过来签约的艺人或博主,聊着聊着突然聊到一个女生:“诶以鹿,你认不认识一个虫尔啊?” 虫尔,这是艺名吗? 林以鹿摇摇头,“不认识。” 唐心挑了挑下巴,指向坐在一旁的女生:“她就是虫尔,长得很漂亮那个,她和我一样是从上京来的。” 林以鹿看过去,点评道:“嗯,是很漂亮。” 不过怎么那么眼熟? “她化了浓妆,底子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不像你,素着张脸,皮肤又白又嫩滑,没化妆也压她一头。”唐心说:“你俩都是属于妖媚型的,身材也很相似,但气质什么的就差远了。” 察觉[校园] 第15节 短短十几分的相处,唐心就感觉到林以鹿的气质以及素养都是上乘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像是只出身高贵的白狐狸,矜娇清绝,从内而外透出不容人忽视的张扬明艳。 以为林以鹿对虫尔有兴趣,唐心继续说一些她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会签她,我高中跟她一个学校的,她成绩差,脾气火爆还拽,惹过不少事,除了漂亮基本上没什么优点了,要不是有金主大佬护着她,她肯定——” 话音未落,会议室前门有人走了进来,唐心端端正坐好,提醒林以鹿:“主理人来了。” “祝签约成功。” 不方便多待,林以鹿笑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听唐心这么一说,林以鹿多少都觉得这个‘虫尔’有些不妥,找向修的助理要来一份‘虫尔’的资料。 公司的原则是不签有劣迹的艺人,在签约之前都会对艺人的生活展开调查,这个‘虫尔’原名陈汝,高中成绩确实是谈不上好,可以说是用差来形容了,现在就读于上京某艺术职业学院。 为人品行公司团队打分是b减,按理来说打分少于b公司都是不签的。 ‘虫尔’的微博粉丝比周简之还要多一点,她做模特的同时还兼职美妆博主,带货能力不错,估计公司是看上她这一点才签她的。 “鹿,晚上我有个饭局,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没事,我和言羕在外面吃就行。” 向修把她手中的ipad拿走,看到她在看‘虫尔’资料,知道她大概好奇些什么:“她以前有些负面黑料洗不干净,公司打算安排她走黑红路线。” 林以鹿点了点头,不插手公司的安排,在沙发上躺到三点半,到宠物医院接sun。 纯种的阿拉斯加毛发巨多,他们家这个狗子又特别黏人,动不动就跳起来要她抱,以前小的时候还抱得动,现在长到一百多斤了,比她还要重。 “sun身体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林以鹿从医生手里接过报告单,问:“陈医生,我想问一下,狗狗适应新环境大概需要多久?” “嗯……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宠物医院离北礼国际高中很近,周六只有高三级在上课,这点他们还在上课,林以鹿来到学校附近的狗咖等人。 一抹斜阳透过大片的落地窗飒进来,落在她的肩上,林以鹿撑着下巴,手拿汤匙一下下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指尖有层薄薄的光晕。 发了一会儿愣,林以鹿从包里拿出电脑开始做作业,还没理出思路,手机就响了。 林以鹿看也没看就接起,她不主动说话,等对方开口:“在哪?” “嗯?”林以鹿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什么在哪?” “我在淮京,你高中学校附近。” 林以鹿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你跑来这边干嘛?” 今天不是他生日吗?周简之还说他晚上要办生日会。 靳博屹说:“来找你做课题。” “……” 这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老远跑过来找她做课题,晚上打电话不行吗? “你对动物毛发过敏吗?” 林以鹿现在在狗咖,一屋子的小狗狗在跑,有些人体质对动物毛发过敏,要是靳博屹对小动物毛发过敏的话,她就只能把sun寄放在这里,去找别的地方了。 幸好,靳博屹不对动物毛发过敏。 林以鹿给他发了个位置,没几分钟人就到了,他大剌剌在她身边坐下,肩上背的黑色书包往桌面一放,侧头看她,吊儿郎当地勾起唇问:“你家狗狗是哪只?” “你喊一声sun,它就屁颠屁颠——”林以鹿话还没说完,sun自己就跑了过来,蹲在靳博屹脚边,歪着头,睁着圆溜溜水光光瞅他,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问。 “sun?”靳博屹试着叫了一声。 sun不怕陌生人,‘汪’的一声回应他,抬起爪子想让他牵。 林以鹿说:“看样子它很喜欢你。” “汪——”sun又叫了一声。 sun专门驯化过,没有什么攻击性,很讨喜,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黏人,靳博屹跟它玩了会儿,它就直赖在靳博屹身上了,趴在他腿上懒洋洋的扫着尾巴。 靳博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潮牌卫衣,本来干干净净的,现在沾上了一堆灰毛、白毛。 林以鹿包里装有粘毛器,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件死贵的限量版潮牌卫衣沾满那么多毛,忍不住拿出来替他撸了两下。 靳博屹抱着狗,懒着神色笑:“现在弄干净了没用,待会又沾来一身。” 也是。 林以鹿把粘毛器放好:“你很喜欢狗狗吗?” “嗯,以前养过一只。” “现在怎么不养了?” 靳博屹摸狗的动作顿了下,很快就恢复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想养其他的。” 想起他的微信名,林以鹿笑了下:“你想养的东西还挺多啊。” “我比较想养你多一点。” 他这话就跟钩子一样,无饵都能钓上‘鱼’。 就算他没有家境、实力这些附加条件,就凭他那张男妖精的脸,大街上一晃,多的是富婆姐姐包养他。 靳博屹每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林以鹿都都当他是在开玩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靳博屹会喜欢她,觉得没半点可能,有的最多只是欣赏。 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两个太相似的人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林以鹿翻着书,顺着跟他聊起来:“你打算怎么养我?” 靳博屹微微一顿。 落地窗外迤逦的晚霞映在枝叶上,步行街道人来人往,她驻在他的视线里,专属于她的气息虏获他的嗅觉感官,勾住他,使他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林以鹿是左撇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对着课本上的物理题,脑袋里在进行思路分析,快要解出来时旁人突然靠近,笔在稿纸上狠狠地划下一道。 鼻息里第一次钻进那人身上那股雪松琥珀的清冽味道,带着一点点清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而觉得有些好闻。 就像晨间初升的朝阳,山间淌过石上的清泉,夕阳西下的绵绵细雨。 他用的是哪家牌子的香水? 有点像玉龙茶香。 越凑越近,他的呼吸拂过她脸颊和耳畔,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皮肤,痒得不行。 往旁边挪了又挪,靳博屹还是凑过来,林以鹿已经坐在最里面,没得退了,实在忍不了,转头刚想凶他。 眼前便骤然放大他的五官,能清晰可见一层细小的绒毛,琥珀棕的瞳孔落入了夕阳的霞光。 林以鹿同他对视一会儿,用笔抵在他肩膀上,戳了戳:“我说你湊那么近干嘛?想占我便宜?” “我要是想占你便宜,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字正腔圆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锋尖喉结忍不住滚了滚,靳博屹桃花眼眼尾上翘细细的笑痕,入骨地勾人,回答她刚刚的问题:“还能怎么养,当老婆养。” 林以鹿看着他的眼睛,耳朵自动屏蔽掉交错的嘈杂声,就这么看着他,隐隐在他眼睛里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知道她的错觉。 “靳博屹,你是不是想泡我?” “是追。” “你有未婚妻了。” “再说一次,没有未婚妻。”靳博屹说:“我单身。” 林以鹿转着笔的手顿了下,“那你有追求所爱的权利。” 靳博屹浮沉的克制岌岌可危地动摇了起来,许多情绪都势不可挡的呼之欲出,眼底闪烁着动容的光。 他的低下长睫,很反常地盯着她嘴唇看,她是浓颜系美人,不化妆也看着像化了妆,睫毛长密微翘,嘴唇的颜色像清透的樱花色。 周简之之前问过林以鹿一个问题,她问为什么不化妆,她化起妆来一定会比素颜更加美艳动人。 靳博屹记得林以鹿当时的回答是:“我早上起床喜欢赖床,能赖多一会儿就多赖一会儿,挤不出时间化妆,而且……”她捏了把周简之的脸笑:“你一个化学生难道不知道经常化妆皮肤会变差吗?” 被他盯得莫名,林以鹿有些招架不住,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砰”跳了起来,虽然说她只想搞学业,不想搞情情爱爱,但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正常的女生,一个抗拒不了帅哥诱惑的女生。 灼热的呼吸紧紧纠缠,要是再近一点就能碰上彼此的鼻尖了。 这男人搞什么?是想亲她吗? 林以鹿受不住了,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腰,这触感……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紧实很多。 被她用力拧了一下,靳博屹有些发疼,想亲她的冲动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同桌下手忒狠,这他妈估计都得青一快了吧。 靳博屹被她气笑了,摸了摸发痛的地方,往左边挪了挪,一只手闲散地搁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摸着趴在他腿上的sun,低沉的嗓音混合笑意:“下回能不能轻点,很痛。” “……” 这狗男人。林以鹿想当场白他一眼,但这毕竟是在外面,在她母校的附近,她要在学弟学妹面前维持好自己的形象。 不想再跟他闹腾了,林以鹿让他把资料拿出来,解析了会儿隔空系统的根要,窗外街道上有穿着北礼国际校服的学生在流动,林以鹿再看时间,已经五点三十多了。 言羕六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 美术老师找我谈话,你先去学校后巷老地方等我。 — 记得把资料带上。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一下~ 雾散:男女主之间隔着一场大雾,大雾四散而去,他们看见了对方。 将沸未沸:男主和女主的关系有了一点进展,但还没有达到沸点。 感谢在2022-04-08 00:04:56~2022-04-09 00:0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073892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察觉[校园] 第16节 第14章 斑驳交错的墙长着青苔,街道陈旧泛黄,有一点年代久远的霉味,进巷子后都是七拐八拐都还没有到老年百记生煎包。 这铺子是私人开得,店面不大,旁边有一堵墙,要是把墙拆了,来店就不用拐来拐去的了。 这家店偏僻,平常来这儿的学生挺多的,今天周六没什么人,店内焦糖色原木桌椅就坐了三两人。 透明厨房里几个厨娘在厨房忙活,大肚子老板在点餐台声色和蔼的问小姑娘们想吃什么,别看大肚子老板长得凶巴巴的,其实特别好说话,人也特别好,就肚子大了点。 初高中这六年,林以鹿一直都很喜欢吃他们家的牛肉生煎包,味道很正。 现在都是线上点单了,林以鹿点好自己和言羕爱吃的,把手机递给靳博屹,看到旁边有学妹盯着他看,林以鹿忘了提醒一句:“待会我朋友来了,你可别勾引她。” “?” 靳博屹滑着手机,嗤笑了声,点头:“行,我不勾引她,我只勾引你。” 果然是情场高手,张口就撩,连搭档同桌都不放过。 “……想勾引我的人很多。”林以鹿一边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给他倒茶水,一边说:“至今没一个能成功的。” “他们不成功,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我。”靳博屹嘴角弯起,天生的深情眼洒脱不羁眼洒脱不羁,坦荡又有底气:“我不需要花多长时间就能把你追到手,信不信?” 林以鹿被他的自信逗笑了,微弯的眉眼带着慵懒的媚:“嗯信,你可以试试,但这两个月不行,要备考参加阶段考试进科研中心。” “影响你学习者刀是吧?” “你可以参考一下上学期追我的那些男生。” 靳博屹不知道她有多混,还以为她是只知道学习搞科研的乖乖女。 林以鹿心想:什么乖乖女,我撩过的男人比你谈过的女朋友还多好吧,我要是上了你的套我这些年就白混了。 两人对视着,笑起来都是蛊惑人心的坏妖精。 “鹿子学姐,他……是你男朋友吗?”斜对面一桌女生眨着眼问。 林以鹿初高中都是学校里的大名人,学弟学妹们认识她不奇怪。 林以鹿微微摇了摇头,说:“大学同学,不是男朋友。” 靳博屹靠在椅子上,扭头看向那几个女生,笃定说:“将来是。” “我们还以为学姐的男朋友是向学长或者是岑学长呢。”女主语气微微失落。 “高一时我们还买股了呢,赌了一个星期的早餐压向学长。” “一个星期早餐算什么,我赌了三支口红压岑学长,这下是真的血本无归了。”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激动地压着声:“你们没发现这个男生很帅吗!” “是很帅,可他是学姐的!”短发女生打破了她的幻想。 “呜……竹马不如天降,优秀的人都爱而不得,心酸了。” 从刚刚她们提到某个人的名字时,林以鹿情绪就开始不佳了,低着头,指尖轻轻抚过杯沿,闷闷的。 靳博屹出去抽烟,言羕刚好走进店内,两人擦肩而过。 言羕坐下后和林以鹿扯了好一阵有的没的,直到靳博屹抽完烟回来。 林以鹿言简意赅地介绍道:“言羕,我的好朋友。他是靳博屹,我大学同桌兼搭档。” 言羕微微笑着:“你好。” 靳博屹点了下头,“你好。” 言羕轻皱了一下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靳博屹这个人。 待会儿言羕还要回去上自修,没太多时间逗留在外面,林以鹿边吃边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给她:“这几所学校我帮你去踩过点了,都很不错,你看着选。” 言羕翻着资料,靳博屹好奇地看过去,文件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法语。 “你觉得那所最好?”言羕问。 林以鹿喝了口茶,“巴黎那所,刚好我哥在巴黎,方便照看你。” 靳博屹挑眉,“亲哥?” “嗯,大我二岁。” 言羕和林以鹿是同一届的,上年高考言羕情绪受到一些影响,落榜了。 言羕是学美术的,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设计师。她本来没有出国留学的计划了,可现在为了远离某个人选择出国。 七点上晚修,言羕六点半就拿资料回校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吃完饭回刚刚的狗咖,隔空控物系统的程序代码比较难算,林以鹿当时花了三天时间才破解了徐教授发来的那个程序。 林以鹿觉得难的程序靳博屹不一定觉得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就算过了,敲打键盘的手就没停过,思路都不带卡壳的。 狗咖对面有一家甜品店,林以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他:“今天是你生日对吧。” 靳博屹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散漫又不经心地问:“有礼物?” “不是送你了吗?”林以鹿觉得有些无聊,趴在桌面上:“你什么时候回上京?” “怎么?想让我走?” “……”你知道就好。 靳博屹把外套脱下,想披她身上,她说不用,劝道:“你的报告也快写完了,要不你早点回去?再晚点回去高速上没车,我怕你遇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吓唬谁?”靳博屹笑得不行,觉得这人有点可爱:“我今晚住这边,应该不会遇到什么灵异事件,而且,我只相信科学。” “你的计划是什么?” “没计划。” “……” 讲述视频靳博屹昨晚已经录好了,写完报告后,两人牵着狗在附近的一个广场遛弯。 这一片区域周六日城管都不会管,广场里有不少摆摊的摊贩,还有推着小车卖炒板栗和棉花糖的商贩,青草泥土的香气混着一股甜润食物香。 走了有一大圈,林以鹿走不动了,阿拉斯加也累了,草坪旁边有摊贩在野餐垫,靳博屹走过去买了一张,挑了块好地方铺下。 草坪上有不少在这儿约会的小情侣,也有家长带孩子来这儿完,他们铺垫子躺下一点都不别样。 野餐垫不算很大,躺两个人刚刚好,但他们有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阿拉斯加懒懒地挤在他们中间当暖宝宝。 寥寥云朵挂天上,置身于夜风中,听着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旁边是喧嚣热闹的学生群,三两小孩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嬉闹着,还有几个胆大儿的小孩过来问能不能摸摸阿拉斯加。 林以鹿说能,狗狗不咬人,但这几个小孩有胆心没胆量,来回伸缩手试了好几次。 最胆儿大的那个酷男孩上手摸了把,发现真不咬人,带动着其他几个小孩上手摸。 有的家长不放心,林以鹿站起来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她家阿拉斯加上过学,有老师专门驯化过,不会攻击人,今天才全身检查过,没有任何毛病,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寄生虫伤害到小朋友,她还带了瓶的酒精,给那些小孩喷上。 家长们听着放心了些,家养的宠物一般都不野。 无端端多加了几个小孩,挤来挤去都都没位置躺了,靳博屹又去买了一张野餐毯回来铺在边上,位置顿时空旷了不少,林以鹿顺势躺过去,留原先那块垫子给那些小孩坐。 在外溜了一天,她确实有些累了,懒洋洋不想动。 靳博屹买了一包糖炒板栗回来,问林以鹿吃不吃,林以鹿想吃,但不想剥,懒懒说:“待会儿再吃。” 靳博屹拿出一个板栗准备剥,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今天他手机一直在震动,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林以鹿看见其中有一个电话是温凝打来的。 林以鹿记得,周简之说他今晚要举办生日会,所以他是撇下一堆人来淮京找她做课题的? 课题有那么重要吗,生日会不好玩吗。 像她这种人,都没有过过生日。 林以鹿在想,今天好歹也是靳博屹生日,怎么说也要给人家买个蛋糕庆祝一下,意思意思,毕竟未来的几年他们会一直搭档下去,参加各种比赛,会成为对方的最强队友。 说起来他们认识也算三四年了,曾经虽说是对手,但现在是队友,四舍五入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给朋友过生日应该不算是越线。 想着,林以鹿拿出手机点外卖,想到边上还有几个小孩,小孩子都爱吃甜食,估计要买个三层的大蛋糕才够分。 意料之中,网上甜品店的蛋糕都是要提前预定的。 这点有现场蛋糕卖的只有商场了。 广场对面就有一个大商场,林以鹿让靳博屹看狗,她去买东西,靳博屹怕她跑了似的,在她起身时拽住她的衣角,漆黑都爽眸亮得像星空,很是漂亮。 “去买什么?” “驱蚊水。” “我去买,你看着。” “……我顺便去上洗手间。” 靳博屹低笑:“行,去吧。” 商场里果然有现成的蛋糕买,不过没有三层的,只有两层的,抹茶味和草莓味,林以鹿有些纠结买那个,回忆了下那家伙平时喝的饮料是什么口味的。 他好像喝过一次抹茶生椰拿铁。 排队的人有些多,林以鹿等了十来分钟,顺手买了两杯果饮。 再回去,靳博屹懒散地坐在浅蓝色的野餐垫上,两条腿就这么大剌剌的躺着,阿拉斯加蹲就在他身侧。 六七个小朋友乖乖坐在他前面,他手里拿着一辆小型无人机在倒腾,无人飞机是那个那对双胞胎兄弟的,他们不会操作,刚刚还差点砸林以鹿脑门上了。 也不知道靳博屹在跟他们说什么,几个朋友一脸认真,小手乖乖放在膝盖上。 这画面有点像是老师在给学生讲深夜趣味故事,有些小温馨。 林以鹿走进了才听清,靳博屹在跟他们讲无人机的基础知识,不深奥,就是举了几个列子讲述无人机为什么会飞不起来,还教他们如何操作,几个小孩听得怔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这小眼睛瞪着那么圆溜呆懵,应该是没听懂。 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带有浅浅笑意的星月眉目,看着他干净利落的侧脸,有一刹那,林以鹿好像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招女孩子喜欢了,抛开他的家世、才华不说,他有教养、有风度,好似这夜里最耀眼的星星,让人忍不住想把手伸向夜空,把他给摘下来捧在手心里发光发亮。 以前听一个很有名的人说过:找对象的时候一定不要只看外表,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学历水平,最重要的是要看他是否有对人的一颗尊重之心。 靳博屹作为一个公子哥,从来都不会对不如他的人趾高气昂,不盛气凌人,也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察觉[校园] 第17节 林以鹿想了一下,如果是放他们高中刚认识那会儿,她也许会跟靳博屹这个男生谈恋爱。 但她现在没那心思,谈恋爱太影响队友情了,就算他没有未婚妻也不考虑。 作者有话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有改。 第15章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靳博屹稍稍侧头。 稀寥的星辰下,林以鹿提着蛋糕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穿着奶白色软糯糯的毛衣和黑色紧身裤,呼啸而过的晚风吹起乌黑蓬松的长发,那双微微上翘的眼睛像是透过一切阻碍直直撞进他心里。 强有力的心脏正疯狂地撞击着他,这种悸动攀上了顶峰,开始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靳博屹受不了地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觉得这辈子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了。 旁边的小朋友在奶声奶气的叫他:“哥哥,哥哥?” 靳博屹回神,收回视线,摸了摸后颈,那双耳朵红的几乎能滴血。 几个小孩看到林以鹿拎了个蛋糕回来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姐姐,姐姐,这是蛋糕吗?” “我们能吃吗?”小男孩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吗?” “姐姐生日快乐!” 一个小孩儿起了头,带动了其他小朋友,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闹成了一片。 林以鹿轻轻把蛋糕放下,盘腿在垫子上坐下,声线温柔地说道:“今天不是姐姐的生日,是哥哥的,祝哥哥生日快乐吧。” “哥哥生日快乐!” “祝哥哥越长越帅,赚多多钱。” “祝哥哥姐姐永远在一起,生多多小宝贝。” “……” 林以鹿戳开果饮喝了一口,闻言,直接呛到了,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靳博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的吊儿郎当:“那么激动干嘛,难不成小朋友们戳中你……” 林以鹿打断他:“……咳,你别在小朋友面前骚。” “什么sao呀?”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眨着大眼睛问:“发烧吗?” “……” 这年头的小朋友怎么那么好问。 哄骗好几个小朋友,靳博屹拿出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几张照片,林以鹿调侃他:“你这是要发朋友圈?” “你猜。” 林以鹿看过靳博屹的朋友圈,发的都是一些物理研究报告,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李奎教授让他发的,徐教授也让她转发过好几条物理权威报告。 要学好机械自动化,首先数学和物理要打好基础。 李奎和徐德都是物理系的教授,也是科研中心的主负责人之一。这俩教授教物理系的同时也教他们机械自动化,课不多,一个星期就上三四节课。 靳博屹和林以鹿是这届新生中的翘楚,个人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新生报道那天,宋院长找他们到办公室谈话,问他们两个要不要加入物理学习小组,跟学长学姐们一起辅修学习、做研究。 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到时候毕业了学校会多颁发一个证书,靳博屹和林以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李奎教授教学刻板生硬,经常布置课题给学生做,还是限时的那种,没完成就扣日常积分,徐德教授怕林以鹿吃不了这苦,主动把林以鹿要了过去。 其实跟那个教授都没什么区别,题也是做一样的,只不过是李奎教授严厉些罢了。 前面那块空草坪来了一对情侣,那对情侣好像连体婴一样,躺下野餐垫,互相抱着对方腻歪,时不时还热吻起来,看样是来虐狗的。 林以鹿挪开视线,专注给盘坐在她前面的小女孩编头发,她不太擅长编头发,连她自己的头发都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小女孩从她的粉色玩具箱里拿出绑头发的橡皮筋放靳博屹手心里,想让他也帮她扎头发。 靳博屹怕自己扯疼小女孩的头发,小小一个橡皮筋在指尖里绕了几圈,又放回了玩具箱里了,似是无聊般懒洋洋地躺了下来,左手放在后脑勺下压着,单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敲了敲去,回微信。 屏幕荧光在昏暗里描摹着他出尘的五官,深凹的眼窝,笔挺的鼻梁。 应该是有人给他发祝福消息,这手机的震动声就没停过,靳博屹可能嫌烦了,索性调静音,把手机丢一边去,侧躺着,指尖绕起了林以鹿发尾玩。 “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蛋糕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么,意思意思,蛋糕三百二,记得给我转账。” 靳博屹嗤笑了一声:“你还能再抠点吗?” “穷,没办法。”林以鹿扯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话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 没听到回答,靳博屹微微皱眉,坐起来看她,没什么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以为她就是不想告诉他:“那么小气?” 林以鹿不明情绪地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从来不过生日,以后别问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 终于小女孩扎完头发了,就简简单单地高马尾,还扎了十几分钟,小女孩照公主镜看了眼,瘪嘴:“啊,好丑,漂亮姐姐还没有我姐姐扎的好看!” 林以鹿:“……找你姐去。” “嗤。”靳博屹笑她:“你这拿螺丝刀的手,确实不合适拿梳子。” “我还会拿电焊,你想试试么,我还没焊过人呢。” 八点多钟的文化广场,人越来越多,广场舞大妈跳得慷慨激昂,还有深情款款在街头边弹边唱的歌手,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前面那对情侣终于坐起来活动里,从竹编织篮里拿出好几瓶酒,男生觉得光喝酒还不够带劲儿,跑去买了份糖炒板栗,走回来时目光无意扫了眼前边被几个小孩围着的阿拉斯加和那正在斗嘴的一男一女。 似看到了什么熟人,男生脚步怔然停下,拍了下女朋友,让她回头看,女生眨了眨眼睛,面露惊喜,从垫子上站起来,大喊了一声:“林以鹿!”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林以鹿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靳博屹也浮皮潦草地往前边看了一眼:“又是你朋友?” 林以鹿摇摇头:“没印象。” 靳博屹:“……” 这一晚,遛个狗不是遇见老师就是遇见朋友、同学,还有什么学长、学弟,一大堆人。 “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女生略有些激动地走过来,看见林以鹿身边还坐着个男生,无缝连接地问:“这是你的老公吗?” “……” 正常不应该是问:这是你男朋友吗? 林以鹿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妹子以及这妹子的男朋友,礼貌地开口问道:“我们认识?” “啊,你可能不认识我们,不好意思哈,刚刚太激动了。”女生说:“我是许轻宁的朋友,淮京第五外语的,我们之前在联会上碰过一面,只不过当时你有事提前走了,我们没聊上。” 林以鹿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很高兴认识你,你叫?” “我叫楚乐,音乐的乐,这是我老公李迅。”楚乐自来熟地在垫子上坐下:“你们也是两个人吗?我们也是两个人,我们一起玩吧。” 还没有等他们两个回话,楚乐手一挥,让她男朋友去把东西搬过来,笑嘻嘻说:“我们带了好多酒,一起喝点啊。”楚乐看到旁边有一个蛋糕:“嗯?你们也过生日啊。” “嗯。”林以鹿指了下旁人:“他过生日。” 楚乐一副怎么那么有缘分的表情:“今天也是我男朋友过生日!你男朋友是十九吗?” 靳博屹懒洋洋的‘嗯’了声。 “哦买噶!我男朋友也是十九,你们是同年同月同生,这是什么兄弟缘分,你们俩交个朋友吧!” 李迅把几瓶酒放在中间,跟靳博屹聊了起来:“兄弟是淮京的吗?以前没见过你。” “上京的。” “那你是来淮京读大学的吗?” “不是。” “噢~”李迅意味深长地看林以鹿一眼:“那是来找你女朋友的对吧!” 靳博屹笑笑,不予置否。 林以鹿:“……” 有楚乐和李迅这对活宝在,气氛很快热络起来,靳博屹跟李迅聊起了赛车,楚乐和林以鹿对这话题也感兴趣,参和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夜晚的气候微凉,裹挟着薄薄冷意的风灌进毛衣里,林以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靳博屹漫不经心地把外套脱了披她身上,继续和李迅聊车。 这回林以鹿没还回去,她真的有些冷,把他的外套穿上,开了瓶酒跟楚乐喝了起来。 蛋糕离开冰柜放久了会化,林以鹿看了眼时间,把蛋糕拆开放在楚乐他们带来的小桌板上。 她陶了下靳博屹外套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打火机是她星期一送他的那个,外表没他之前的那个金属打火机好。 但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能打着火的火机都是好火机。 知道靳博屹是十九岁生日,林以鹿专门买了‘1’‘9’数字的蜡烛。 生日帽这种幼稚东西,靳博屹立不想戴,给李迅戴了,楚乐架好摄像机,说可以开始了。 林以鹿挡着风,点燃了那两根蜡烛,猩红的火光随风摇曳。 “老公!许我越来越美,能签上经纪公司!”楚乐挽着李迅的胳膊,亲了他一口。 李迅回:“没问题!” 林以鹿觉得这时她应该也说些什么烘托一下气氛,她侧头看着靳博屹,微微扬起唇角,眼波轻晃,潋滟生光。 “许愿吧,十九岁的靳博屹。” 这一块小地方被小朋友围得水泄不通,手拉着手唱起了生日歌,一个比一个嘴甜的道上祝福语,天真又朝气。 两个男生心里许了什么愿两个女生不知道,吹灭蜡烛后把蛋糕分给小朋友们,二层蛋糕就这么全部分给小朋友,楚乐他们准备的那个小蛋糕也分出去了,连快巧克力都没剩。 林以鹿不知道靳博屹爱不爱吃蛋糕,她刚刚背着那群小朋友偷偷切了一小块出来,就藏在蛋糕盒里面,等小朋友们视线都不搁这儿了,她才偷偷拿出来给靳博屹。 靳博屹显然没想到她还藏着一小份,愣了下,笑着接过:“看不出来啊十六号同学,你还挺疼我。” 察觉[校园] 第18节 林以鹿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怕你没吃到赖账。” “……” 靳博屹拿着叉子戳着蛋糕,递到了林以鹿的嘴边:“张嘴。” 林以鹿有点莫名,看了眼他,又看了看蛋糕,张嘴,牙齿刮了下叉子。 蛋糕挺甜的。 李迅酸了:“你看人家还知道给老公偷留一块,你呢,生日帽都给我送出去了。” 楚乐:“……错了老公,下次一定给你留。” 林以鹿:“……”不想解释了。 将近十点了,草坪上待在的人没多少了,剩下的基本都是周末出来约会小情侣。 靳博屹他们都不着急离开,收拾好垃圾,又继续坐下聊起天来。林以鹿一直在和楚乐喝酒,靳博屹和李迅不知道聊到了哪个话题,反正两男生的手就没停过,带着一次性手套在剥糖炒板栗。 林以鹿酒量很一般,楚乐带来的酒度数挺高的,喝了两小瓶,已经有六七分醉了,雪白的脸颊晕了淡淡绯红。 楚乐喝的比林以鹿多,也有些醉了,窝在李迅的怀里,眼神迷离地吃着他投喂过来的板栗。 阿拉斯加趴在林以鹿身旁,脑袋搁在她大腿上,懒懒地扫着尾巴。 靳博屹开车了,没喝酒,喝的都是果饮,见林以鹿似有些醉了,递给她板栗也不吃。 靳博屹整个人靠过去,碰了下林以鹿的肩膀,轻声问:“醉了?” “……没醉。” 林以鹿一双狐狸眼醉意迷离,染上了一层水光,带着几分慵懒和媚意,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像是一朵罂粟花,沾染上足以会让人甘之如饴。 靳博屹摸了摸她的脸,烫的不行。 林以鹿半醉半不醉了,喝了酒脑子转得慢,有点懵懵的,脑袋一歪,像只温软的小猫一样,靠在了靳博屹的肩膀上。 靳博屹身子僵了下,垂下长睫看着靠着他肩头上女孩,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慢,手掌轻轻搭上她腰旁,克制着想把她圈在怀里都冲动。 靳博屹抬手把飞滑到他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拨开,她身上那股乌木香清冷缠绵,像清晨的雾气,让人舒适又上瘾,一醉沉沦。 “你们两个好养眼啊……”楚乐半醉地摸来手机,打开摄像头:“我给你们拍一张。” 林以鹿就这么靠在靳博屹的肩膀上,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靳博屹抬手拨弄了下她的头发,天生深情的桃花眼半敛着,嘴角浅浅地弯起:“拍吧。” 身后矗立着在草坪正中的路灯朦胧柔和,月白色的光落到他们是身上,落成一幅画。 阿拉斯加‘汪’了一声。 林以鹿卷翘地睫毛轻轻颤了颤,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视线刚好撞进镜头里。 楚乐手有点抖,拍出来的照片有些糊,像网图,美得一塌糊涂。 楚乐脑袋埋进李迅怀里,哼哼唧唧地说:“呜呜……我要是有他们这颜值就不愁没经纪公司签我了。” “老婆不哭不哭,我们加把劲把号做起来,会有经纪公司找我们的,没有的话,老公砸钱开一个公司给你玩。”李迅霸气说道。 “嘤嘤嘤……谢谢老公。”楚乐双手挂在李迅的脖子上,仰起头旁若无人第跟他热吻,热情的一发不可收拾。 靳博屹:“……” 林以鹿:“……” 这是当他们不存在呢。 时间向后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也许是气氛烘托地够热烈,也许是靳博屹怕林以鹿冷,把醉醺醺的人勾到怀里暖着。 林以鹿没力气,软的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姿势太亲密,她想离开,可忽然有点贪恋这莫名的温暖。 算了,不想动。 靳博屹压着心跳,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捂暖,低头看她,眼里含着散漫的笑意,斟酌了半晌,开口。 “林以鹿,跟我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有亲亲~ 感谢在2022-04-10 00:09:49~2022-04-11 03:1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到不行、5807389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羊打kuo睡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靳博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否认不了, 他就是很想很想跟她在一起。 靳博屹整个耳根都是红的,他从来没有追过人,也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的跟人说过‘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 他一向很有仪式感,但这会儿他不管上什么仪不仪式感, 今晚就想跟她在一起, 想一直抱着她、亲她。 心仿佛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了, 林以鹿不答他的话,手抵在他胸膛处, 跟他微微隔开了一些距离。 许多迟疑不决的情绪都被压在眼底,靳博屹顾不上心头那一抹说不出来的酸涩,一着急, 不由自主地勾住她的细腰把她压回怀里。 他也就是环着她的腰, 没太敢放肆。 林以鹿没有挣扎,感受着他滚烫夹杂心跳的拥抱,清冽的雪松琥珀气息混杂果橘的清香着席上鼻尖,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残留余悸的心脏跳得微快。 靳博屹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她泛红发烫的耳垂, 磁哑的嗓音在黑暗中朦胧扩散:“说话。” 几秒死寂。 世界好像只剩下两道被风载着的呼吸。 穿梭在人群中的视线收回,自然掩去双眸里的隐晦,林以鹿他怀里微微仰起头, 神情看起来有些迷糊,衣领夹杂外头的冷风, 她盯着他的嘴唇看半会儿, 动了动唇:“靳博屹, 接吻吗?” 全身的神经好像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疯狂跳起来, 靳博屹滚了滚喉咙, 眼里有极力隐忍的情绪,抱着身子发软的她,在对视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认真低哑地问道:“负责吗?” “不用你负责。” 靳博屹笑了下,指腹暧昧地摩挲她的手背:“我要你负责。” “我不会负责。” “那你别想亲我。” “哦。” 这时手机响了,林以鹿微微挣脱,从他怀里离开。 林以鹿的手机跟靳博屹的手机都放在折叠桌上,靳博屹把亮着屏幕的那台手机勾过来,无意看到来电人。 fiance,未婚夫。 “……” 林以鹿看也没看是谁就接起了。 “回家了……”向修听到她这边的嘈杂,问:“你在哪?” “……时代广场。”林以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晕:“你饭局结束了?可以来接我回家吗?” “我这边还要一会儿,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你来,我喝了点酒,家里边不好交代。” “行,我尽量早点,你自己小心点。” 那人还站在夜色里,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阿拉斯加已经闻到那人的味道了,在蠢蠢欲动着,林以鹿烦躁地丢开手机,从包里掏出一个香肠撕开给阿拉斯加吃,转移它注意力。 不给亲就不高兴了? 靳博屹琢磨不透这姑娘的心思,睨着她,看着她那样也不知道有几分醉,要是有七八分醉就不会还记得喂狗。 她这是钓他呢? 等她喂完狗,拿纸巾擦干净手,靳博屹伸手握着她的左手,她手腕很细,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 靳博屹这才发现她的中指上干干净净,早已没有戒指的影子。 没戴戒指还让未婚夫来接,草,她这婚到底退没退啊。 靳博屹混乱的情绪在胸腔里肆意乱窜,腾地一下冒出些躁意,难以抑制,快成了燎天的架势,一字一句咬牙说:“你不是想接吻么,行,接,不用负责任。” 林以鹿反应很快,在他倾身凑过来时往后仰,靳博屹完全没有给她躲的机会,手掌勾控住她的后颈,用力往他的方向带。 林以鹿腰板挺直,受他力时,身体被带起,微俯首而下时一侧的长发从耳后漏了下来,右手手掌撑在他腿上,单膝跪在他双.腿.间,因他用力过度,林以鹿的牙准确无误的直磕在他的薄唇上,铁锈味混杂着彼此的气息,在两人唇齿漫开。 靳博屹好像没尝到疼一样,眼眸漆黑深邃,隐约可见里面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舌尖直接撬开她的唇,直驱而入,狠狠地在她嘴里搅了一番,迫切而又生涩。 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在唇上,林以鹿睫毛轻轻颤动着,身体有一瞬间僵滞,属于靳博屹的气息密密缝缝地钻进来,心跳在骤然间攀升到一个从来都没有的频率,完全乱了节奏。 浅浅光华浮动,两道映在草坪上灰扑扑的影子,亲密地交缠成一团。 画面流动,周遭声音全蒙了尘,无人察觉这一场裹挟着秘密的疯狂,与暗暗升起磁场。 靳博屹像是从未沾过荤腥的狼,尝到了幻念已久美味珍馐,理智不断燃烧成灰,他吻得很凶狠,彻底搅乱了她的呼吸。 阿拉斯加在旁边接二连三地吠个不停,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被人欺负,在靳博屹身边走来走去,还冲他伸爪子绕他手臂。 “哇哦,你们这个姿势很带劲诶!”李迅调侃说。 楚乐眼神里都是姨母笑,看别人接吻最爽了,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民政局呢?赶紧把民政局搬过来把这桩婚事给结了!” “下次我们也试试这个姿势。” “把狗子牵过来,别打扰到他们接吻了。” “这阿拉斯加那么大只,我不敢。” “怂包!” “那你敢吗?” “……我也不敢,老公抱我。” 察觉[校园] 第19节 这个吻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阿拉斯加护住心切,前脚跳上靳博屹的手臂,靳博屹没防备,手从她的后颈滑下,滑过的肌肤仿佛有股细微的电流鞭挞着他的神经,吻她时唇齿间的力道没控制住,不小心把她的嘴唇给咬出血了。 林以鹿吃痛,唔了声。 唇齿间终于扯开一丝空隙,近在咫尺呼出来的气息不稳地喷洒在彼此脸上,缚着她手腕的五指慢慢松开。 唇火辣辣地疼着,林以鹿伸舌头舔了下被咬破的地方,视线落在远处的夜色里,那人已经不在了,心跟空了一块似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这种感觉。 林以鹿垂下眼,酒精熏染沉意的瞳孔里星星彻底失去了光芒,她尝试着努力地平息呼吸,掩去了深处翻涌的晦暗却滋生出所有后悔。 她愧疚地低下头,沉默了半晌,轻声说:“对不起……” 靳博屹微微一愣,红着耳朵把她重新拉回怀里,似是迷恋般,挑起她的下巴,在晚风里轻轻慢慢地压上她的唇,舌尖轻轻舔了舔她唇边不小心被他咬破的地方。 呼吸相缠,她唇里的酒香醇正甘甜。 这一吻和刚刚那一吻不一样,触感生涩而陌生,温柔又眷恋。 林以鹿缓缓闭上眼睛,她从来没跟人接过吻,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有感觉好像又没感觉,就很奇怪,全然不知该怎么回应。 靳博屹他不一样,他是游荡花丛中的情场浪子,不知道跟多少女生在一起过,吻过多少人。 他刚刚说:‘林以鹿,跟我在一起吧。’ 她听见了,没当真,传到耳边就自动消散了。 沾上了靳博屹,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复杂。 林以鹿后悔了。 她不该冲动,也不该‘利用’他。 浅尝辄止。 林以鹿掀起眼帘看他,流光潋滟的眸里清冷又黯然,像一杯没煮沸的自来水,不起任何物理反应,只当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靳博屹,处理好今晚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也不要让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她的神色里一点玩笑都没有,很认真。 靳博屹还停留在跟她接吻的状态,茫然了好几秒,才陡然侧头看她。 林以鹿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和你扯上什么特殊关系。” 拒绝他直白得毫不遮掩。 犹如这层关系,他以为会有一个开始,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他判下死刑,壁垒森严的心房塌下,贫瘠荒芜了一个春天的枯木草地。 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从胸口掠起,靳博屹松开她,双手搓了搓脸,恢复了之前一惯的模样,眉眼里是不拘的傲气,眼底却黯然无光。 他哑出声轻笑:“行,本来就是跟你玩玩而已。” “……” 李迅诧异:“你们不是……一对?” 楚乐也没想到,玩玩而已?这男的这么帅,居然这么渣?! “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林以鹿理好情绪,从包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李迅和楚乐:“我刚刚看了你们做的视频账号,很不错,这是我……”她顿了一下,“我朋友的公司,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福利很不错。” 楚乐接过一看:“哇靠,夕晨娱乐,这哪是我们能考虑的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好吧。” 李迅:“他们公司今天新签的那批博主和艺人微博粉丝都不低于三百万,我们这才哪到哪啊。” 楚乐翻背面看,“ceo,向修?向修!向修不是你们北礼的校草么!他居然还是夕晨的ceo?omg,我震惊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真的是身披马甲啊!” 听到这个名字,靳博屹轻轻皱了下眉,某种巧合在他的心底敲响了警钟。 林以鹿笑笑,没再接茬儿,收拾好东西,脱下外套还给靳博屹:“我先走了。” 靳博屹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沉的:“嗯。” 走了几步远,林以鹿牵着狗,在昏黄的灯光下转过身,定定与他对视几秒,用口型无声地跟他对了一句。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我在我老婆眼里竟是如此风流浪荡的人… 女主没有谈过恋爱哦~ 第17章 不等向修来接, 林以鹿自己打车回去了,和她想的一样,林宥绅和岑舒,还有岑暗都在客厅里。 他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电视的看电视, 看文件的看文件, 谁也没说话,气氛却莫名融洽, 好像她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见她进门,岑舒第一个笑着走过来:“鹿子回来啦。”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岑舒眉头皱了皱:“喝酒了?我去给你煮点茶。” “谢谢……”那个称呼林以鹿喊不出口:“舒姨。” “不用谢,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岑舒摸了摸她的头发, 依旧温柔:“去陪陪你爸爸吧。” 林宥绅始终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在林以鹿坐下时才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啪!”一份文件不轻不重地扔在桌上。 林以鹿眼皮一颤,抿着唇,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可林宥绅从来都不会骂她,淡漠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靳家很复杂, 不合适你。” 林以鹿脑子里嗡的一声,林宥绅宥又找人跟她了吗? 林以鹿刚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林宥绅继续冰冷冷地说道:“洗漱完去你妈那跪着, 不到明早都不许出来。” 林以鹿脑袋耷拉下来,“知道了……” 就算解释了又能怎样, 林宥绅又不会因为她的解释而改变对她的态度。 只跪一晚算轻的了, 上年七月份林以鹿离家出走, 跟朋友去玩赛车, 林宥绅知道后当晚就去把她带回来了, 还罚她跪在她母亲遗像前跪了一个星期,叔叔姨姨们求情都不管用了。 白色窗帘遮住窗外皎洁月光,林以鹿沉默地跪在软垫上,林宥绅站在她的身侧,点了三根香插进香炉,看了眼遗像里的亡妻,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你这小东西……” 像是被气得不轻,林宥绅抬手捏了捏眉心:“要是你妈知道我把你教的那么有能耐,估计会气得爬出来收拾你我。” 林以鹿:“……” 一到这个小房间,林宥绅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没有平常那么凶。 林以鹿抬眸看向墙上母亲的遗像,心有些虚,不敢说话。 “你妈的梦想是培养你成为一名音乐家,你不喜欢音乐,非要跟你爸我走一条路,苦了累了,我不心疼你。”林宥绅看着她,说:“你和靳家那孩子当朋友可以,过线的关系我不支持,他的家里人利益至上,你将来……” “爸,”林以鹿弱弱出声打断:“我跟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们在大庭广众接吻拥抱,腻腻歪歪,你现在跟我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林以鹿小声嘀咕:“……您跟我妈没正式交往之前不一样也亲过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我是你亲爹,你是我养大的亲闺女,我不管你和靳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林宥绅问:“你报考去上京是为了谁?洛瞿还是靳博屹?” 洛瞿?关洛瞿什么事? 林以鹿露出略微疑惑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轻轻做了个深呼吸,声音淡淡:“没有为了谁,也不会为了谁。就算不是上京也会是其他的城市,我不想待在淮京。” “这里是你家,你要跑去哪?”还真的女大避父啊,林宥绅眼里像凝住了一层冰霜,叫人不寒而栗:“这几天你留在家里反省,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 楚乐和李迅很好说话,把今晚拍的照片和视频发给靳博屹之后全删了,也没留备份。 靳博屹倚靠在车门上,黑色的立领外套与车身的颜色和略过的风融为一体,嘴里叼着一根烟,零碎的短发下一张脸带着痞气邪气,手指划动着李迅发给他的照片,屏幕里的白光衬得他五指修长,骨节微微凸起,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照片全部按下了保存,靳博屹盯着其中的照片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才恍然从中回过神。 烟灰随着风扑簌簌往下落灰,靳博屹不紧不慢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丢进路边垃圾桶,手刚碰到车门,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是周简之。 “什么事。”靳博屹接了,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什么事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闹失踪呢!”周简之大嗓门嚎着:“姑姑、姑父他们回国了,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家了!” 说着说着,周简之音量刻意压低了不少:“温家人今晚打算守在咱们家了,脸色都臭的不行,特别是温临,吵着囔着要让姑姑和姑父给他主持公道,让你给他道歉。哥,这歉你绝对不能道,你要是道了我就不认你这大冤种表哥!不说了,你赶紧回来吧,我帮你拖着姑姑他们。”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靳博屹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回到上京了,已经十二点多了,几个长辈正在客厅里从容自若地交谈着,温凝规规矩矩的坐在两位母亲旁边,她乖巧大方、温顺听话,很讨长辈喜欢。 温临看见靳博屹整个人都燥了起来,旁边的温父压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了句什么,温临咬牙忍着,没有任何动作。 “哥回来了!” 周简之一声叫,四位长辈的目光齐齐看过来,靳云仲的面色很沉:“博屹,过来。” 温凝看到他暗红的唇角,胸口蓦地一紧,忍不住颤栗指尖掐进手心里。 是他自己咬伤的,还是被人…… 靳博屹走过去坐下:“叔叔阿姨那么晚都还没回去,是想给我过生日吗?” 周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声呵斥:“好好说话。” 靳云仲问:“去哪了?” “去处理些事情了。” 温父笑得和善,言语里满含深意:“什么事要你处理那么久?生日这天都没时间陪我们这群老东西聚一聚。” 靳博屹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放在桌上,神色都写在了眼里,懒懒散散却不怒而威:“温大哥的事儿可不好处理。” 温父、温母面色瞬间尴尬。 温凝就算不看那些照片,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家哥哥那德性,糟的不行。 有靳家这座硬靠山在,温临胡作非为惯了,而且他还有狂躁症,失去理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上学期温临和那个女生的事情虽拿钱摆平了,但这事儿影响很大,圈子里都谁都知道温临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家里关了几天,温临还是死性不改,出去之后又酒驾闹了几件出格的事。 温家父母‘爱子’如‘爱命’,就算温临做尽这些不讲人道的事情,他们也会以‘他有病’为理由为他开脱,让靳家帮忙,靳家父母让靳博屹收拾烂摊子。 气氛尴尬之余,周简之拿起那沓照片看,张张都不堪入目的。周简之唇角扯出一个讥讽弧度,把照片递给周禾:“姑姑。” 周禾没看照片,抬了下下巴,让周简之把照片放到桌面,看向靳博屹:“累了吧,先上楼休息。” 察觉[校园] 第20节 靳博屹‘嗯’了一声,“那我先上去了。” 温临没忍住,对温父吼了句:“这事儿就这样,不给我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博屹替你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还不够吗!” “我不管,今晚他必须给我道歉!” 温临嚣张至极,温父在一旁提醒他收敛点,温临不乐意:“他为了一个女人拿烟头烫我!有把我当哥哥吗!” 温凝听得心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女人?” “还有谁,就你们班那个林以鹿。” “林以鹿?” 温凝诧异,微微放大了瞳孔,那她以后在她面前还有脸吗? “对,就那臭婊……女人,我他妈还没……” 靳博屹彻底冷下脸,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靳云仲突然拍桌,怒不可遏:“你要是敢碰她我废了你!” 除了周禾,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不已,靳云仲这人内敛沉稳,很少会发那么大的火。 震惊过后,温父小心翼翼地问:“她是……?” “老朋友的女儿。”周禾淡淡出声,看向温临,脸色很不悦:“你动谁我们都不管,但你要是动了不该动的人,你就别想在国内待着了。” 是提醒,也是警告。 “……” 温临气没地方撒,低骂了一句脏话走了。 温凝没想到会有这一层关系,他似乎也不知道,眉峰轻轻拧着,还没从这事儿的震惊中缓过劲来。 温母轻轻拍了拍温凝的手背,“周一你代你哥哥向人家道个歉,买个什么礼物送她。” 温凝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 靳家父母的朋友非富即贵,不是什么名流世家,就是企业合作伙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能让靳云仲动怒,周禾出声护着,相必那‘老朋友’在他们那份量很重。 温临这次也算是踩到地雷了。 “道歉送礼就不必了,你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以后就怎么相处,不用刻意去做一些分外的事情。”顿了顿,周禾补充说:“也别跟她提到我们,她不认识。” 温凝乖巧地‘嗯’了一声。 靳云仲端起茶杯又放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了一嘴:“她订婚的时候,我们送了什么?是在英国拍的那套古董首饰吗?” “嗯。”周禾垂下眼:“按照她母亲喜好选的。” 这么说,林以鹿已经跟人订婚了。 温凝看向靳博屹,他沉默地靠着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随眨眼而颤动的纤长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充当着背景板。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订婚…… 作者有话说: 鹿鹿子被关了,明天出不来了。感谢在2022-04-11 03:21:46~2022-04-13 00:0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073892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周日那天, 靳家父母给靳博屹补办了一次生日宴,桌上放了一堆生日礼物,温凝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双限量款球鞋,她不想放在那堆礼物里, 跑上楼, 偷偷放在他房间里。 房间门没锁, 温凝推门进去,她不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每次进他的房间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跳得飞快。 雪松和琥珀的气息交融充斥在屋内,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干净清澈, 像是漫步穿梭在雨后的林间里, 能抚平她的负面情绪,也能漾起令她心痒的涟漪。 想在他躺过的床躺下,感受未散尽的余温。 她真的好喜欢他,他的家境、脾性和令人魂牵梦萦的脸,什么都喜欢。 没办法想象以后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她会死的。 把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床位的沙发上, 温凝细细打量了一圈他房间的布局,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圆形床头柜的抽屉没合上,温凝走过去, 刚想把抽屉推回去,目光落在里头一张手绘稿纸上。 她把那张手绘稿纸拿出来, 画的是一条项链。 简约的线条勾勒出鹿头, 鹿眼用两颗璀璨的钻石点缀, 中心还镶嵌有一颗钻石, 上面标注了‘跳动’两字。 他没事画一条项链干什么? 温凝觉得这条项链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隐隐察觉到什么,她把抽屉里的其他那几张纸拿出来,其中有一张是项链的实体图。 捏着图纸的手指有些冷,温凝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整个人情绪都绷着的。 这条项链她见林以鹿戴过,她还曾问过她那条项链在哪里买的,她说那条项链是别人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她觉得好看就一直戴着。 高中毕业,也就是上年六月份时候的事情。 翻过背面。 只有三个字——靳博屹。 “你在这儿干嘛?” 周简之走进来,一手抽过温凝手上的a4纸,脑袋歪了歪:“咦?这项链我哥画的?” “不知道……” 周简之摸出脖子上的项链,低头看了看,对比了一下:“还挺像的。” 温凝低睫看,问:“你哥送你的吗?” “我男朋友送的。” 温凝蹙起的眉头轻缓舒展开。 她刚怎么会想到靳博屹和林以鹿之间会有事情呢,他们高中又不同城市,除了几次比赛之外没有任何交集了。 林以鹿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是,读高中的时候靳博屹经常去淮京。 心头上的疑惑一直都没消解,下楼之后,看到他独坐在泳池边上的腾椅上,光影晃在他脸上,手肘搭在扶手上,很认真地看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温凝走到他身边,视线瞥过他的手机,是一道物理题。 “礼物我放你房间了。” “嗯,谢。”他头也不抬,估计心算着那道物理题的步骤。 温凝坐在他旁边的藤椅,试探性问了句:“你知不知道林以鹿是你爸妈朋友的女儿啊?” “不知道。” 月光依旧清冷,他也是。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帮你哥处理烂摊子。” “真的吗?”温凝托着下巴看他:“没和符礼晋他们出去玩吗?” 靳博屹随性掀起眼皮,看透似的看着她:“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你不是跟舒茶分手了吗?” 靳博屹挑眉:“你怎么知道?” 温凝停了几秒,笑笑说:“学校论坛都传开了,早就不是秘密了。” “论坛不还说我周四跟她去开房了么,你信?” 温凝怔愣盯他半晌,她不喜欢他跟她开玩笑,没证又没据,她当然不会相信他会跟别人开房。 他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周一来临,温凝坐母亲的车去学校。 “听妈妈的,你在学校只要和那几个孩子相处好就行,他们才是真正的黄金人脉,对你未来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温母从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递给温凝,“这是送给那个女生的,你找个机会套下她的话,问问她家是干什么的。” 车窗外滂沱大雨转变成了如雾般的小雨,雨丝如绵密的牛毛,温凝把礼物塞进包里,拿出雨伞:“知道了,妈。” 车子就停在科技园区里,温凝不需要走多远就到a栋科技楼了,裙摆上沾到些水渍,温凝把雨伞收起来,拿出一包纸巾,还没撕开,就看到了站在前面大厅led展示屏前打电话的靳博屹。 他背着晃动的光影,拿着一个文件袋,应该是要去物理研究所交报告,不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浑身卷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温凝打算走过去跟他在一起。 靳博屹把电话挂了,目光微沉地看了一眼她,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温凝停下脚,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明明距离那么近,可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翻腾的酸涩感。 公共基础课程都是在阶梯教室上课,机械自动化专业和机械工程专业一同上高等数学,差不多两百号人,一眼望过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嘈杂声细碎交错。 “不能因为对方长得漂亮就可以掉以轻心啊笨蛋,她分明就是在pua你,就是想坑你钱!” “你怎么可以怎么说?现在时代不同,优秀独立的女性越来越来多,出来混总是要点本钱的不是?” 卫进服了,他就没见过这样为爱‘痴狂’的大冤种,抢过罗杰的手机,转过身找靳博屹评评:“屹哥,你觉得这姑娘好看吗?” 靳博屹低眸懒懒看了眼,拿着手机边摁边散漫回应:“p图痕迹很明显。” “听到没,听到没,你这个傻缺,你把人当女神,人家把你当提款机,面都还没见过就找你要好几万,你就不怕她的某碧萝派来的?” 罗杰哼哼唧唧的抢回手机,“那有怎么样,她说话好听,叫我哥哥诶,谁受得了。” “你没得救了你!我劝你赶紧下载一个国家防炸app。”卫进无语到质壁分离了:“要不然到时候你被人骗到内裤都不剩一条,惨唧唧的蹲街啃剩饭剩菜!” “卫进,你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旁人笑道。 察觉[校园] 第21节 罗节冷笑了声,“这傻币上学期就被人用同样的招数骗过,要不是我和屹哥管着他,他连剩饭剩菜都没得啃!” “他就是太缺妹子了,要不然不会那么想不开,心甘情愿被人骗。” 罗杰忽略他们的嘲笑,誓死要保护骗子:“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小心肝,我的女神。” “疯了疯了,你是没看过女神长什么样吗?像林校花那种级别的才是真女神,颜值高,三观正,能力强,一个人能撑起一片天。”卫进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林以鹿,转头问靳博屹:“屹哥,你同桌呢?还没来吗?” 靳博屹闲散地靠着椅背,没抬眼:“不知道。” 肖介拿着考勤表,停在一旁,说:“她请假了。” 靳博屹翻书的手一顿。 “请假啦?可惜了,我还想舔舔她的颜——” 罗飞杰正叹着气,靠着椅子转回身,屁股还没挪正,就听到过道的一个女生声音激亢高昂地喊了句:“快看校论坛!超级大瓜!!!” 学校的论坛号称全球地五大情报机构,什么八卦都有,几乎没十分钟就爆出一个小瓜,什么谁抢了谁的男朋友,谁跟谁分手了,怎么分手的都有个来龙去脉,事无巨细。 不过那些都是小人物的瓜,像学校榜首那几位话题人物产出的才是大瓜,能以一己之力将校论坛搅得天翻地覆。 刚刚那妹子说得是大瓜,大伙下意识都看向话题top1大人物靳博屹,当事人坐在教室中排,像天边高不可攀的北极星,一双桃花眼或垂或撩都特别勾人。 卫进拿出手机看论坛,看到最热的那条帖子,眼皮一跳。 这瓜果然跟靳博屹有关。 一个匿名用户爆出一组舒茶的照片,照片清晰且没有打马赛克,还好尺度不大,要不然这名声算是毁了。 帖子讨论热度持在续飙升,匿名用户配文的每一句话带着很明显的讽刺意味。就说法语三班的舒茶想给男朋友靳博屹过生日,把人骗到了酒店,但靳博屹没进房间,只站在门口跟她聊了几句,让她自爱些,别整天都想着把自己的身体送出去。 舒茶当时哭得梨花带雨,抱着靳博屹的腰不肯放,想让他留下。靳博屹没留下,当场提了分手,要多绝情就有多绝情。 靳博屹和舒茶这条帖子很快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条热帖。 与靳博屹并称为校草的洛瞿有女朋友了。 这就跟个爆炸新闻似的,那些找不到女朋友的工科男开始蠢蠢欲动,决定在周三的那场篮球赛上秀一波,招招小姑娘的注意。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京大双校草也参加了这次的系篮球赛,所有小姑娘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喜欢高冷禁欲系的看洛瞿,喜欢痞坏痞坏的少爷就看靳博屹。 总之,他们就像一块磁石,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姑娘们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13 00:09:15~2022-04-14 00:0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9132443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正值黄昏朦胧时, 朝气蓬勃的少年们在球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被夕阳拖拽出一条条长长的暗影。 a场机械自动化学院的靳博屹刚进了一个三分球,场上爆发出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他们机械自动化学院的女生没金融学院的女生多,b场金融学院的女生们组了一支啦啦队, 穿着露脐的队服, 边跳边喊着口号。 相比之下, 显得a场机械自动化学院这边有点枯燥乏味,没那么热闹。 下半场快结束时, 他们机械自动化学院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线’就着夕阳余晖踱步而来。 藕粉色的半露肩上衣搭配黑色的牛仔短裙,头发编成一个辫子随意侧在右肩,一双纤细白莹的腿迈着懒懒的步子。 手机搁在耳边, 她在和人打电话, 眉眼含着笑,唇红齿白,娇俏又妩媚,骨子里散发着毫不收敛的魅力。 这种女生远观赏心悦目,一旦靠近,像会毒药一样慢慢渗透、侵蚀摇摇欲坠的理智, 挑战她、征服她,等于冲破极限的无限。 一道熟悉的影子穿插在晃动的人群中。 靳博屹闲散地后退,视线往那落了一眼, 胸腔随着他的呼吸而剧烈浮动,额前发梢处的汗水顺着他干净的脸颊向下滑。 察觉到有人眼神落了过来, 林以鹿跟电话里面的人说了句待会就到, 侧额朝球场看过去。 视线准确无误的扑抓到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人。 靳博屹身上穿着黑色的无袖球衣和球裤, 从持球者手中夺取篮球, 运着球做了好几个假动作绕开对方球员, 从左侧突围了出去,退出三分线,对着篮球框随手一抛,篮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抛物线。 林以鹿看着那颗篮球在在球筐里嗡嗡嗡转了三圈,落网,砰砰砰在地上弹起弹落。 同时,比赛时间到了,清亮的哨声响起,场地中央的裁判宣布:“三十一比十八,机械自动化学院胜!” 夕阳余晖斜坠,靳博屹肆意又张扬地勾起唇角,他眼神下意识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独独落在一个人身上。 林以鹿跟靳博屹对视了几秒,他眼里的坦荡无畏让她想起了周六的事情,耳根微热。 这家伙还真是渣啊,亲完她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几天连微信都没给她发一条。 观众席掌声热烈经久,欢呼声忽然喝彩声连成层叠的海浪。 “屹哥牛逼!” “啊啊啊!靳博屹!” “艹,帅死了!” 四周围满了为靳博屹尖叫的男生女生。 靳博屹一下场,观众席前的女生上前见缝插针地给他送水、送毛巾,他跟夹心饼干一样被围在里面。 温凝拿着一条毛巾和一瓶水站在‘夹心饼干’外,冷着脸散发不悦,还有一点没被藏好的小委屈。 林以鹿走过去,拍了一下温凝的肩膀,从白色提花刺绣的单肩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给你整理的补考笔记。” “……谢谢。”温凝接过,随便翻开了一页。 手写了半本多,很详细,看得出来很用心。 靳博屹从人堆里走出来,谁的水、谁的毛巾都没接,从林以鹿身侧走过,到观众席上拿起自己备的水和毛巾。 他的手臂轻轻擦过她肩膀处的衣料,林以鹿心莫名多跳了几拍,不想回忆但又忍不住想起来周六那晚的事情,她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一下头,视线却控制不住地往他的嘴唇看。 被咬破的地方好像已经好了。 靳博屹随意擦了擦汗水,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拧开一瓶水,仰头灌,拉出弧线利落的喉结,运动过后的肌理线条流畅清晰,青筋突戾明显,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溢出的荷尔蒙。 少年融在夕阳的斜照处,傍晚的风吹拂而来,薄薄的衣料贴着他身躯,隐约勾勒出分布均匀凸起的腹肌。 靳博屹放下矿泉水瓶,眼尾上勾,翘着弧度,语气轻佻又玩味:“看够了吗?” 林以鹿睫毛颤了颤,眼睛从靳博屹身上挪开,掩饰性地咳了声。 温凝小脸红扑:“……不看了。” 想起母亲说得话,温凝挽住林以鹿的手臂,趁热打铁地问:“待会有空吗?我们一起晚餐。” 林以鹿前几天请假了,她母亲准备的礼物一直都没机会送出去。 “下次吧,我晚上有事。” 与此同时。 侧旁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 “我帮你擦擦汗好不好?” “……” “要不要喝点水?” “……” “别走那么快嘛?” “你烦不烦?”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以鹿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男生穿着红色的球服,单肩挎着包,英俊的轮廓淡然冷漠,对身后缠着他的女生极其不耐烦。 女生穿着啦啦队服,不在乎他的态度,依旧笑得娇羞甜美,拉扯着他的衣尾,喋喋不休地用撒娇般的娇柔语气问他:“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订了——” 话说到一半,被林以鹿兀然打断:“他的时间归我了,没法和你去吃饭。” 单肩包从肩膀滑下,林以鹿把包直扔到那个男生的怀里,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带有攻击性。 像是经常这样般,男生利落接着她的包拎在手里,原本矜冷的神色蔓延出几分笑意。 “关你什么事?”女生瞪她,语气相当不好。 林以鹿迈开步伐,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女生面前,直接问道:“你是她女朋友?” 林以鹿身高有一米七,女生个子不算高,只有一米六,林以鹿站她面前,微低下的眼神让她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她滞了两秒,才开口:“……不是。” “那你凭什么管他?” “现在不是,将来……” “没有将来。”林以鹿残忍地断了她的念想:“这个男人有主了,你碰不得。” 在女生错愕的表情下,林以鹿勾了勾唇角,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还有,这位同学,我劝你别在社交网上发布一些虚假消息,这脸要是丢了,就很难捡回来了,懂?” 女生脸色变得苍白,在周围人的目光指点下,求助似的看向洛瞿:“洛……” “别洛了,他不会帮你说话的。”林以鹿抬起长睫,对上洛瞿漆黑的双眸,语气不咸不淡:“走了。” 女生僵滞在原地,望着他们远走的身影。 “什么情况?”卫进一脸震惊:“我们林校花真的有狗了?而且这狗还他妈是金融系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搞什么?论坛的消息原来是假的啊,我就说洛瞿这种冰块这么会……看上她。”后半句话明显放低了声音。 “不是,林以鹿怎么会和洛瞿有一腿,没听说过他们认识啊。” “看他们这样明显就不是刚认识的。” “地下情?我靠,牛啊。” “呜呜……别说,他们还挺搭配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禁欲和尚终究是逃不过磨人的小妖精。” 察觉[校园] 第22节 “姐妹,你要不去写本小说吧,我绝对去看。” “……” 罗杰和肖介刚去贩卖机买水了,没赶上这场小热闹,罗介懵懵地问:“发生了什么?” 卫进一副‘我失恋了,我不会再爱了’的小表情:“林校花有狗了!” 罗杰瞪眼:“谁!” “就金融系的洛瞿。” “……what?你在开玩笑?!” 罗杰知道洛瞿,刚还跟卫进说要是有他那张脸就不愁找女朋友了,前一秒把他当男神,下一秒就想撸起袖子去揍人:“人呢!那对狗男女呢!我要去拆散他们!” “duck不必!”卫进拦着他:“虽然我也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人家洛瞿挺配的。” “我不配?”罗杰瞪进圆溜溜的小眼睛。 卫进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翻了个大白眼:“绝配。” 温凝观察了好一会儿,凑到靳博屹身边,小声问道:“洛瞿不会就是她的未婚夫吧?” 靳博屹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篮球场的出口看,有人跟他说话了,才慢慢将视线别开,落在没有尽头的夕阳,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站着吃瓜的卫进悄悄咪咪的坐到靳博屹身边:“屹哥,洛瞿那恋爱贴是你顶上去的吧?” 看靳博屹默不作声的样儿,卫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靳博屹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第20章 “我把你当亲兄弟, 你居然利用我……” 梧桐树下,几缕细碎的余晖穿过哗啦作响的叶子斑驳的洒落在两人身上,荡着斑驳的光影。 林以鹿按了下车钥匙,车后备箱缓缓打开, 她到一旁的饮料贩卖机买了瓶酸奶和功能饮料, 功能饮料递给洛瞿, 她戳开酸奶喝了一口:“这笔账怎么算?” “什么账?” “还能是什么账?”林以鹿闲闲坐在后备箱上,一双修长均称的长腿随意搭着, 垂在半空中:“就你也报来上京这件事。” 洛瞿微微挑眉,把瓶盖扭回去:“我妈找你了?” 他们住在同一别墅区,初高中是同学, 家里面也有生意来往, 没上大学前天天混在一块玩,关系好到跟自家亲兄妹一样。 洛瞿他妈妈和向修他妈妈特好,闲来无事互相串串门喝喝下午茶之类。 林以鹿和向修有婚约在身,有些事情洛瞿妈妈不好意思开说,前两天一听说他们婚约解除了,向修家还认了林以鹿当干女儿, 这洛瞿妈妈笑得眼眯眯,连亲家都喊上了。 “没单独找。就是现在家里边认为我们俩是一起约好的,待会吃饭你当着各长辈的面儿解释一下就行了。”手机震了一下, 林以鹿拿起来,边回消息边问:“你跟刚刚那个女生怎么回事?这事儿闹大了你知道吧?” 洛瞿在她旁边坐下, 两条长腿搭在地面, 眉心皱了皱:“她也知道了?” “你说呢?她上年已经落榜一次了, 今年她不能再受到影响了。”林以鹿叹了口气, 说:“洛瞿, 你俩现在是什么处境我就是什么处境,你们有得选择但我没有,我现在作为你俩的朋友,给你两个选择的机会。一,我出资,你跟言羕一起私奔出国学习,我养你们俩个到毕业,家里我也会帮你们搞定。二,跟我走一条路,不打扰,不联系,当个陌生人。选吧。” 洛瞿安静听完,沉默着。 林以鹿知道他陷入了纠结中,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给他:“她的学校确定好了,下个月考试。我在她学校旁边选了几所不错的商学院,就读期间你可以去我哥公司学习,他会照顾你。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不会逼你选第一,反正呢,路我是帮你们铺好了,到时候别说我不仗义就行。” 洛瞿看得懂法语,他随便翻看了两页说:“这些学校我之前都看过了,我不想打扰她,也不想让她爸和我妈伤心,我选第二。” 重组家庭最怕的就是小辈里面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爱了,他们不能在一起,只能互相肆虐,老死不相往来。 洛瞿和言羕就是这么个情况,认识六年,在一起二年,终成兄妹。 林以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没他们那么惨。 洛瞿这人脾气平常看着还好,这要是真来事儿了,要有多疯就有多疯,不是所有人都能顶的。 那段时间,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言羕都被他吓哭了好几回。 洛瞿选第二在林以鹿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好说什么。趁着洛瞿去更衣室洗澡的时候,钻进副驾驶给言羕打电话,就大概讲了下那个女生和洛瞿的关系,让她别乱想,好好备考,少看手机。 她帮洛瞿看学校,铺路这些事言羕不知道,也没打算告诉她,包括今天洛瞿做出的选择。 唯爱公馆的小洋房已经收拾好了,定制的家具也都送到摆放安装好了,这套小洋房是林以鹿瞒着林宥绅买的,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这老狐狸早就知道了。 房子装修好之后一直没入住过,也算是新居了,家里面那几位长辈今天都来上京了,太太们亲自下厨准备乔迁宴,就跟过年一样热闹。 长辈们在谈商业场上的事,牵扯到各种利益,有些小辈们不能听,自觉到院子外闲聊。 岑暗和林以鹿的关系僵到一句话都不会和对方说了,向修和洛瞿拿他们两个没办法。 吃完饭之后,长辈让他们牵着阿拉斯加到附近散散步,聊聊天。 起初林以鹿耍小脾气不肯,林宥绅看了她一眼,她麻溜站起来牵着阿拉斯加出去。 在月光下悠然散步的居民有很多,岑暗是歌手是艺人,他出门都会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湖边两侧的绿植郁郁葱葱,微亮的灯盏像天上稀疏的星星,凉风拂过湖面,漾开层层波纹。 绕过幽静的长廊,那道清挺的身影停下,林以鹿没注意到,牵着阿拉斯加继续往前走,直到听到那人说话嗓音,像幕着雾的细雨,暗哑沉闷:“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讲话了吗。” 林以鹿她心口微滞,在微薄的月色里转身,勾了勾唇角,不带有一丁点儿笑意:“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好歹也认识十几年了,青梅竹马闹成这样也是够僵的了。 她被关在家那三天,跟他朝夕相对,硬是没讲一个字,就跟仇人一样。 岑暗看着她的眼睛,口罩上的那双眼睛不含任何多余的情绪,他是一个不爱将情绪外露的人,好似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激不起一丝波澜,天生薄情。 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在大屏幕前、朋友前笑得如沐春风,在她这儿却总冷着一张脸。 口罩上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归为了沉默。 林以鹿绷着一张冷艳的脸,不满的情绪明晃晃摆在了脸上,她气得转身继续朝前面走去。 岑暗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复杂情绪全都汇聚到一起堵在胸口,林以鹿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想快速离开这里回去。 他们现在在的小公园没什么人,岑暗把口罩摘下,露出一张清隽的脸,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似乎有些无奈:“我们好好聊一会儿行吗?” 林以鹿用力甩开他的手,情绪上来了,音量刹时拔高:“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静谧的公园里隐隐夹杂着虫鸟的低鸣声,温凝站在花坛台阶上,拿着手机,给摆好姿势的母亲拍照。 刚按下快门键,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微颤。 温凝朝声源看去,温母走到她身侧,也跟着瞧过去:“你认识?” 温凝眯了眯眼,再次确认那个女生是不是林以鹿:“她就是那个被我哥骚扰的女生,之前跟我同一个寝室的林以鹿。” “那姑娘就是?”温母目光一亮:“难怪你哥会看上,这姑娘长的是挺好看的。她前面那个男生是谁?她未婚夫吗?” “不知道……” 温母拉着温凝挪到假山后面,这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两人的侧脸。 总觉得那个男生有些眼熟,温凝打开摄像机,拉大画面,定格在男生的侧脸,略微惊异,压声说:“他是那个很红的明星岑暗。” “岑暗?影后岑舒的儿子?” 温母让温凝别拍照了,改成拍视频:“日后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知道母亲的用意是什么,温凝抿唇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听从母亲的话。 另一边。 僵持着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拍,林以鹿憋红了眼眶,委屈一下子全从心底儿冒了出来:“从你选择瞒着我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我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岑暗压抑隐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嗯,你是该跟我说对不起,你不止瞒了我,还骗了我,让我蒙在鼓里成为一个笑话。”林以鹿眼角泛起微红,情绪再涌也压住了:“我们这段算是过去了。” 树影斑驳墙壁上的照明灯下,岑暗垂着浓郁的眼睫,突然不说话了,久久地沉默着。 林以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隐藏在光影中的脸,半晌,紧抿的唇角勾起一个说不出的牵强笑:“岑暗,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也只是喜欢,没达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我们以前没在一起过,以后也不会在一起,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但你骗了我,我们不会再是……” 岑暗上前抱住她,以行动打断了她的话,林以鹿心跳了一下,微哑的嗓音轻轻落在耳边:“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是家人。” “……” 林以鹿轻轻推开他,冷笑了一下:“搞笑,我们什么都不是。” “周六,你和那个男生……”岑暗突然说:“你们接吻,我看见了。” 距离不远不近,手机能拍清两人的脸,但人的肉耳听不太清楚,林以鹿和岑暗认识温凝不意外,岑暗也是北礼国际高中毕业的,他们是校友。 温凝觉得林以鹿的秘密还挺多,林以鹿朋友圈还没锁起来之前,她看见她朋友圈里有好多跟明星和网红的合照,她看起来不像是混娱乐圈的人,却在别人的圈里发光发亮。 林以鹿这个人长得漂亮,脾性不温不火,很会照顾人,温凝不否认,她也很喜欢她,想跟她做好朋友。 她这样温和有品性的女生,靳博屹好像……也喜欢。 “过来了过来了。” 温凝眨了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母跟没事人一样从假山后面拉了出来,踏上绿荫草坪前的人行道。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会有娱乐圈这个设定,前文说啦,女主爸爸一直想让她走音乐这条路。 第21章 林以鹿没想到会在这里唯爱公馆碰到温凝, 怔愣了下,怕阿拉斯加吓到她们,把阿拉斯加拽到身后,手势提醒身后的人离开。 岑暗跟在她身后距四五米远的位置, 看见她的手势, 往下拉了拉帽檐, 转身离开了。 林以鹿微微笑起:“晚上好。” 温凝礼貌回了句,介绍:“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 温母点了下头, 细细打量她:“你住这儿?” “嗯,九区二栋。” 察觉[校园] 第23节 温母一听是九区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九区打下都是面积很小的独栋别墅, 不贵。 按理来说, 靳家朋友应该不会那么寒酸。 “我们住四区一栋。”温母问:“你是一个人住?” “我和我的狗狗。” 这解释勉强合理,看样应该是家里买给她上学的房子。 林以鹿视线落在温凝手上亮着屏的手机,是手机相机画面。 温凝注意到了,迅速按熄屏幕,扯了几句话,掩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温母一直在问问题, 问到家里是干什么的时候,旁边有人喊了一声:“鹿子。” “唉!” 阿拉斯加‘汪’了一声,林以鹿松开手, 阿拉斯加跑到那男人身边。 “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温母:“好, 下次有空来我们家玩玩哈。” 林以鹿走到男人身边, 男人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说了两句什么, 男人往这边看了过来, 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温母略微一怔,她见过这个男人,但印象不深刻,回到家问了温父:“上回你和李总去打高尔夫,遇到的那个对头是谁?” “哪个?” “就阴了你们,让你们标成为废标的那个男人!应该姓林。” 温父想了想,“林白?” “对对对,就是他!”温母有些激动:“他是不是有个女儿?” “女儿?不能有吧,谁都知道林白的老婆是个病秧子,不能生,一直在国外养身子。”温父说:“不过,我倒是听说他有个私生孩儿,是男是女我就不知道了。” 温母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问:“林白和靳云仲是不是认识?” 温父说:“他们是大学同学。” 林以鹿和靳博屹平时只有在实验教室上课才坐在一块,周四上午就一节高数课,在阶梯教室上,林以鹿故意很迟才去教室,坐在靳博屹后几排的位置。 她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一时半会儿没法面对。 靳博屹看到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如常懒散地姿态靠着椅背看书、转笔,高数老师点到他让他回答题,不是很难的题,他基本不用动笔计算,心算得出答案。 听温凝说,靳博屹是全国珠心算冠军。 啧。 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十点下课,林以鹿下课之后没留学校,直接去医院看外公了,没提前通知外公,外公看到她多少都有点意外。 看到茶几上的补品,林以鹿就猜到,她爸昨天应该是来过了。 外婆没在,鹿璨请的护工在照顾外公,林以鹿跟护工说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水果刀,削了个苹果给外公。 鹿校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理的嚼:“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林以鹿坐的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宝宝一样报告最近的学习情况:“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专业第二,出国交流综合成绩a+,最近在备考进科研中心的阶段考试。” 鹿校‘嗯’了一声:“听说你和靳博屹一起?” “……?” 这个一起是她想的那个一起吗? “嗯,他是我同桌,也是教授分配的学习搭档。”林以鹿眨了眨眼:“外公您……” 刚想问外公是怎么认识靳博屹的,忽然想起靳博屹是上京一中的,他那么优秀,鹿校作为校长应该认识他,给他颁过不少奖。 “您最近怎么样?”林以鹿顺话:“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过两星期就能出院了。” 外婆中午送餐过来,林以鹿陪他们吃完饭才回学校。大学就这样,上午十点上完一节课,下午两点又要跑回去上课,像她这样的外宿生,经常跑来跑去。 下午那节课是专业课,林以鹿终于要面对一个问题了,靳博屹不知道中午是不是一直留在学校,林以鹿一点三十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他戴着蓝牙耳机趴在课桌上休息,教室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林以鹿不打扰他,选择去多功能休息室坐会儿。 多功能休息室也没人,林以鹿进小厨房,从上方的橱柜里取出她买的一罐咖啡豆,舀了勺放进咖啡机里。 这咖啡机是靳博屹开学时买的,之前那个咖啡机又旧又脏,靳博屹都看不下去了,私自掏钱买了一台。 厨房里还有其他人添置的小电器,什么制冷机、保温杯垫,基本上都是新的,除了消毒柜里面的杯子,大家都可以随便享用厨房里的东西。 咖啡豆碾碎的声音响起,林以鹿打开消毒柜拿杯子,她旁边的杯子是靳博屹的,她发现他换了一个马克杯,和之前那个纯黑色的马克杯不一样,这个黑金马克杯,看着就很贵,跟她这个有点像,乍一看有点像情侣杯。 四十多分钟后才正式上课,林以鹿想学习关于人工智能这方面的内容,打开私人柜子才想起自己把书放到教室抽屉里了。 “……” 反正过会儿还是要面对,林以鹿站在教室后门,端着咖啡,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靳博屹睡得很熟,弓起的肩背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轻拉开椅子坐下,他没醒。 靳博屹午觉其实睡得不沉,身旁那人拉开椅子坐下时他已经醒过来了。 熟悉的乌木香一点一点侵入他的鼻息,靳博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再次尝尝那天混杂着酒味漫进他唇齿里边的味道。 林以鹿还没拉开抽屉拿书出来,余光里,旁人放在桌面的手指蜷曲,拇指按在食指关节上,“咔”的一声响。 趴着的人缓缓坐着身,额前黑色的短发微乱,睫毛细密如鸦羽,黑亮的桃花眼里蒙着刚醒来的雾气。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右手压上后颈,头往后用力地抻着活动,喉结随着这个动作而微微滚动。 林以鹿侧头看着他,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靳博屹眼尾微微泛着红,染着无心勾人的色泽。 察觉到旁边那道灼灼的视线,靳博屹微侧头看她,翘起唇角,嗓音慵懒又磁性:“看我看入迷了?” 空气寂静了数秒,林以鹿敛回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撒谎:“你脸上有个红印子,很丑。” “丑你还盯着我看?” 靳博屹把耳机摘下放回充电仓里,他喝完水,醒了会儿神,胳膊吊儿郎当地搭在后桌桌沿,无聊似的,食指勾起她一缕黑丝绕着玩。 林以鹿拉开抽屉把待会上课要用的书拿出来,“你老搞我头发干嘛,放手。” “咖啡给我喝一口。”他不要脸地说。 “要喝自己去功能室取。” “嘴都亲过了,喝你一口咖啡都不行?” “……” 这人、这人,林以鹿就知道他会拿这件事大作文章。 林以鹿假装没发生过:“什么亲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可使劲装。”靳博屹不由她:“占了我便宜想赖账是吧?”他伸手戳她脸蛋:“你怎么比我还渣。” 我可去你的吧。 林以鹿偷偷白了他一眼,继续瞎扯:“你刚是做梦了还是进入平行世界了?另一个空间的事你别赖我身上,我不认。” 靳博屹被她这瞎掰扯的能力给逗笑了,不愧是跟他一样学物理的,什么都能往另一个领域上扯,他故作可惜道:“这样啊,那还挺遗憾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你,爱我爱到不行,天天求亲亲求抱抱,还说要给我生一堆小宝——”他停了下,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下她泛红的耳垂:“让我说中了?” “还是……”靳博屹贴了过去,呼吸洒在她耳边:“你也去了平行世界,故意勾引我,让我要跟你接吻。” “……” 林以鹿默念了几遍静心咒,肌肤上浮起的那一层鸡皮疙瘩渐渐消下,她佯装镇定的将手伸过去,狠狠掐了下一把他的腰。 我让你骚,让你骚。 “有意思吗?”她瞪着他,狠插着他的腰不放:“说,这件事到底怎样才能过去。” 靳博屹疼的皱眉,“不想过去。” 靳博屹抓住她的手腕,扯离开他的腰,再用力扯过来,林以鹿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他带了过去。 靳博屹顺势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 靳博屹放开她,很放荡不羁地舔了下唇,咖啡的苦涩味没尝到,他只尝到她的:“挺甜。” 唇上留有他的余温,林以鹿停滞几秒,反应过来时尾椎骨好像是有一串麻麻的电流激过,麻酥酥的。 林以鹿愤愤咬牙,她知道靳博屹不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了。 果然利用人是会遭到报应的。 “你……”她忍了忍,好脾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提出你的条件。” “做我女朋友。” 这话说的没之前的认真,态度吊儿郎当的,渣男味十足。 “你知道的,”靳博屹嘴角邪邪上扬着,桃花眼深情又滥情:“我很渣,女朋友向来都是月抛的。” 他看着她:“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月抛女友?” 第22章 “别蹬鼻子上脸。”林以鹿眼底染上一丝微沉的色彩, 随手摊开一页书,故意说:“跟你亲一下二下怎么了,我亲过的男生比你前女友还多。” 靳博屹黑眸微晃了下,蜷起五指, 散漫地在课桌上敲出一个音节:“那你说说, 我有多少个前女友。” “一个吻而已, 又不是上床,你有什么好追究的?”林以鹿烦了, 无意脱口而出:“我都还没嫌你脏,亲过那么多女生……” 意识到到自己说出了‘伤人’的话,林以鹿想收回, 可已经收不回了。 旁边的那人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不见了惯常的散漫,低沉沙哑的声音缓慢的接上了她的话:“我、脏?” 察觉[校园] 第24节 放在桌上的手指节握起凌厉紧绷的弧线,靳博屹眼底深处凝结着少见的戾气,随着每个字的吐出逐渐加重:“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弄、脏、了、你。” 僵了半分钟后,林以鹿歉意开口:“我……” 靳博屹倏地起身, 椅子脚在地板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回响着。 林以鹿心坎一颤,抬头看他。 他拿了手机和随身笔记本电脑, 直接从后门走了,浑身蔓延着无声的低气压。 林以鹿紧抿着唇。 她还没生气呢, 他生什么气, 爱走走, 最好别回来了。 结果那节课靳博屹真的没回来。 下课之后, 温凝去找林以鹿, 把温母准备的小礼物送给她,代替温临向她道歉。 林以鹿接受了礼物:“没关系。” 温凝不提这件事,她都忘了。 “待会儿你是回家,还是留在学校?” “回家。”林以鹿把笔记本装进包里,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侧头问温凝:“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晚餐。” 温凝愣了下,“好啊。” 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 温凝还没考驾照,出行基本都是坐私家车。 现在才四点多,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林以鹿搭乘温凝的私家车回唯爱公馆,邀请温凝到家里。 如林以鹿昨天晚上所说的一样,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一条阿拉斯加。 温凝到处参观了一下,林以鹿家是特别装修设计过的,家具大部分都是专门定制的,衣帽间里的衣服首饰都是当季的新品,精致又奢华。 逛了一圈下来,温凝才发现这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其他房间不是改成了多功能室就是衣帽间,一楼里的那间小房间是阿拉斯加的。 一楼还有一间布置的很温馨很浪漫的琴房,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坐落在房间正中心,墙壁上挂着小提琴和大提琴。 这架钢琴的牌子温凝认得,可抵一辆高配宝马。 “你还会弹钢琴啊?”温凝语气诧异:“我还以为你……”她笑了笑:“我之前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直女。”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林以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钢琴上有一个相框,温凝好奇拿起来看。 是一张随拍照,女人和一条阿拉斯加坐在花园吊椅上,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孕肚微微凸起,似发现了偷拍者,她对着镜头扬起一抹笑,鹅蛋脸略微有些圆润,长相精致明艳,跟林以鹿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 照片上的女人和昨天母亲给她看的那个女人不一样。 林以鹿端果汁进来,温凝把手上的照片若无其事地放回去,一双干净清澈的杏眼弯了弯:“这是你妈妈吗?” “嗯,这是我妈妈。”林以鹿说这话时眉眼含着淡淡的温柔。 原来,林以鹿真的是私生女啊。 温凝本想借今晚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好好探探林以鹿的底在,现在不用了。 豪门圈子就没有不漏缝的秘密,林白妻子天生体弱多病,生不了孩子,目前一直在国外养着。林白就算爱妻如命,也不可能忍受得了任职董事的那两家公司没有接管人。 百年之后,谁甘心将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拱手让给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要是让京大校友们知道,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其实是个私生女,会不会忍不住唾弃、觉得她恶心? 手机震了一下,林以鹿背过身,是向修发来的微信,关于昨晚的那件事。 —— 狗仔那没有料。 —— 以防万一,我们这边会一直盯着。 不是林以鹿多心,她昨天晚上看见了温凝的手机亮着屏幕,而且还是相机模式。 岑暗那会儿没戴口罩,以他的出名度,温凝不可能不认识他。 温凝拍没拍照,林以鹿不好确定。 但林以鹿确定温凝看见岑暗了,林以鹿当时看到温凝时,温凝的眼睛没在她身上,在岑暗那。 五点半蓉姨过来做饭,林以鹿在给温凝补课,林以鹿有点想不通,温凝明明对这专业没兴趣,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呢,要是挂科挂多了,毕业都困难。 耐心解释了好几遍一道简单地原理题,温凝还是没听懂,林以鹿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 没有看不起,也没有暗指她脑子笨的意思,就单纯很好奇,温凝学起这些科,很费劲,没个路数。 温凝握着笔杆,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因为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自明。 靳博屹这个祸害! 林以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正经八百地劝她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们订婚了吗?” “……没有。”温凝紧抿着唇,那么一丝小情绪表露了出来:“我们一定会订婚的。” 林以鹿淡淡‘嗯’了声,对他们不会不会订婚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想弄清楚他们接吻时他是不是单着的,是单着的话她不算是干了坏事,愧疚心顿时少了几分。 林以鹿作为朋友劝了几句温凝,多看看身边那些优秀的男生, 温凝不听劝,还有些偏激地回了一句:“你别管我们的事。” “……” 林以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干旱的沙漠里会有花开,只不过那花是浑身长满刺的仙人掌,硬是要是采摘它,终会被刺伤的。 吃完饭后,林以鹿送温凝回去,顺便牵阿拉斯加出来溜溜。 唯爱公馆是高档社区,这里每栋别墅占地面积都很大,相隔有段距离,基本上都是欧洲的建筑模板,高低错落的灌木,触目所望尽是盈盈绿色,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绿植生长的气息。 从九区的小洋房走到四区的大洋房要花费些时间,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别家庭院盛开的鲜花。 绕过花圃和喷泉的小径,温凝往一个方向指去,林以鹿看过去。 那是一区的豪华大别墅,跟她淮京的家很像。 温凝说:“那是靳博屹家。” “……” 林以鹿没想到,只能说挺巧的。 半弯的月光掩藏在乌云之后,晚风夹带着淡淡植物清香,小区里有很多人出来散步,前方的草坪,一群小孩儿蹦蹦跳跳、肆无忌惮地玩耍着。 林以鹿正和温凝谈着过俩月学校安排去游玩的事情,阿拉斯加有些激动地‘汪’了一声,林以鹿没注意,直到它跑脱了手绳才反应过来。 “sun!” 林以鹿喊了一声,怕阿拉斯加吓到小区里面出来散步的人,小跑跟上,温凝随之。 草坪旁边有个篮球场,男生们围着篮球移动跳跃,靳博屹跟邻居和几位叔伯打了场球,坐在休息区上看了会儿手机,接到符礼晋的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弯腰捞起自己的球往铁丝网外走。 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矿泉水,靳博屹拧开喝了口,余光里好像有一个什么玩意儿朝他飞速冲过来,刚开始他以为看错了,直到那条巨型阿拉斯加蹲在他身侧,抬起爪让他握。 “汪。” “sun?” “汪。” 还真是啊。 靳博屹弯腰摸了一把阿拉斯加的狗头,懒散着笑:“你怎么在这儿?你妈呢?” 话音刚落,一双白色运动鞋停在他的视线里,靳博屹半低着笑,站起身,单手抄进兜里,刚想开口,视线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靳博屹微微皱起眉,唇边笑意消失殆尽,没说话。 林以鹿瞄他一眼,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想跟他说对不起,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拍了一下阿拉斯加的狗头:“乱跑什么,小心被某些长得人模人样的坏叔叔抓去阉了。” 靳博屹懒落下眸,哼出轻淡的笑:“你说谁是坏叔叔呢?” 林以鹿不搭理他,拽着阿拉斯加走,阿拉斯加不肯动,用抓子蹭着靳博屹的腿。 这靳博屹是给她的狗下蛊了?才见过一回就喜欢上了?这家伙平常勾引女生就算了,现在连她的狗都勾,真是狗。 温凝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看着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起来,潜意识里突然泛起浓浓的危机感。 他什么时候和林以鹿那么熟了,熟到她的狗都记得他。 淮京、菠萝过敏、海鲜粥、项链、sun和moom,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温凝上前,圈住靳博屹的胳膊,笑着对林以鹿说:“他送我回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嗯。” 阿拉斯加不肯走,林以鹿恐吓说不要它,阿拉斯加立刻软下来,乖乖跟她走了。 阿拉斯加一步三回头,小眼神可怜巴巴的。 靳博屹扯开温凝的手,把刚刚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打开,往手臂上倒,嫌脏般冲洗。 水渍沿着肌理清瘦的小臂缓缓滴落,温凝看着他这个行为,心都要凉透了,眼泪就这么从通红的眼眶里掉下。 谁都可以碰他,就她不可以是吗?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被一种偏执占据了理智,温凝脑子一片空白,再次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湿漉漉的小臂沾湿了她衣服一小片。 靳博屹想扯开她,温凝抱得死紧,一股火往心上涌起,她咬牙低吼:“你迟早都要习惯!” “靳博屹,你是我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睛,她声线不受控制地发颤:“你要是喜欢小宠物我也可以养……” 靳博屹轻嗤了声,按着最后一丝耐性,毫不怜惜的拽开她,连话都不跟她说一句,就走了。 . 补考日期定在三月下旬,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树枝上冒出纤弱的叶芽,被肆意无边的小雨缠绵着。 温凝没心思复习,控制不住堵在心口生出的那股疑惑,她真的很想知道林以鹿和靳博屹私下到底熟不熟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靳博屹和林以鹿应该是在高一时因yat.iq比赛认识的,高中三年,有三次比赛,一次比赛举行三天,一共就是九天。 这九天,他们是不可能会产生什么根本上的联系,也不会介入到对方的生活里。 察觉[校园] 第25节 温凝以前也没听靳博屹提前过林以鹿这个人,唯有的一次是卫进提到的,卫进也是科技队的队员,他当时说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的副队长是个有实力的大美人。 班里那会儿有人想看那个有实力的大美人长什么样,卫进翻出他们比赛时的合影,温凝好奇也跟着看了一眼,确实是大美人,容貌比现在青涩些,像一朵被簇拥含苞待放的娇艳玫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女,上京一中也有不少,就比如陈汝,和林以鹿一样,都是属于妖艳型的,就跟彼岸花一样,越美越窒息。 不过陈汝,呵……温凝想笑,这种人,不配和林以鹿比。 上学期军训的时候,靳博屹给他们一个方块的女生都买了解暑的水果茶,他去买的时候温凝就在他身旁,她亲耳听到他说有一杯不要放菠萝。 那杯没有放菠萝的水果茶被他单独拎在手里,给林以鹿时,他说了一句:“这杯没有菠萝的。” 温凝以为林以鹿提前跟他说过了,她不能吃菠萝,没曾想—— 林以鹿当时坐在树荫下的台阶,表情有些诧异,在她开口前,靳博屹说:“这是最后一杯,店家没水果了。” 林以鹿说了一声谢谢,没放在心上,用吸管戳开封装口,喝了一口,继续和旁边几个别系的女生聊天。 如果林以鹿那会儿仔细看看的话,她会发现她手上那杯水果茶标签序号是01,备注不要放菠萝。 那天是军训第三天,炎炎烈日下,他流了不少汗,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在她身边坐下。 温凝跟林以鹿住一个寝室,她平常很少会跟她一起用餐,那天靳博屹给她带了一杯水果茶,才偶然得知她对菠萝过敏。 林以鹿对菠萝过敏,靳博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装不知道,还特殊照顾她。 温凝当时就在想,靳博屹是不是想追林以鹿,林以鹿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第一任女朋友就是这个类型的,难道他想再次‘尝试’一下? 后来还是她想太多了,军训大半个月后靳博屹交新的女朋友了,依旧是乖乖女型的。 这件事的注意力就这么被扯远了,现在单拎出来仔细想想,真的,很可疑。 窗外细雨沙沙,温凝疑心杂乱,根本没能听进课,视线定在斜前方那一桌,他们在认真听课,坐的不算近,就很正常的距离。 这几天温凝忍不住去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他们有暧昧的迹象,就很普通的交往。 不过和往前不大一样,平常靳博屹课间都会主动跟林以鹿搭话,和她讨论课题,而这段时间没有,他不找林以鹿,林以鹿也不找他,两人就跟冷战了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午休时,卫进偶尔会去找他们讨题,靳博屹的论点和林以鹿的论点有些一致,有些有分歧,他们各论各的,论着论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辩论起来了。 卫进觉得这两人的论点都没啥毛病,都能成立。 两人人吵架的内容太过于深奥,还扯远了,卫进听得一头雾水,跑去拉肖介进入战火区,肖介就是一个佛系和事佬,谁也不帮,就在一旁听着他们举例对方的论点为什么能成立,为什么不能成立。 这一论就论了一下午,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消停,卫进一下午旁听学了不少东西,心情好的不行,想请他们一起去吃饭。 林以鹿在这场‘辩论’输了,明显有些脾气了,瞪了一眼从小厨房里出来,端着茶水倚在门边,一副悠悠然然模样的靳博屹。 林以鹿冷哼一声,“不吃了,我回家。”将包往肩上一挎,就要走。 靳博屹挑了挑眉,“玩不起?” 林以鹿一副‘你等着,看我下回怎么赢你’的小表情,傲娇说:“跟你玩没意思。” “哦,是吗?”靳博屹故意似的,“我还以为是你输了,气的呢。” “……” 人气走了,卫进挠头:“啊,哥,这……你要不要去哄哄啊?” 靳博屹跟没事人一样,马克杯往桌面上一搁:“谁爱哄谁哄。” “……” 温凝心想:为什么要让靳博屹去哄?其他人去不行么? 靳博屹从小到大都没哄过人。 靳博屹不去哄,卫进和肖介去哄了,哄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哄好,他们本来想劝靳博屹和林以鹿和好的,可这两都是硬脾气,一句话不合就互怼,想劝都劝不了。 四人在图书馆复习阶段考试的内容,阶段考试有几科人工智能ai方面的内容。 温凝没学过看不懂,她的补考考试很快就到了,让靳博屹帮她补课,有家长的压力在,靳博屹没推脱,帮她补了几天的课。 相比,温凝觉得林以鹿给她补课时有耐心很多,她给她补课都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她讲解。 虽然不太想找她帮忙,但温凝还是找了。 效果显而易见,她通过了补考,但有些知识扎根的不牢固,又找林以鹿教了她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废时间教给她补课原因,林以鹿二阶段三试差一点没过,在办公室挨了徐教授一顿说,回教室之后焉沉了一节课。 靳博屹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一直在生林以鹿的气还是怎么,前段时间不理她,这会儿倒是在意上了,他偷偷去办公室问教授要来了复印卷,看了一遍她的错题,找出了问题所在,用红笔给她理了一遍,塞到她的课桌里。 等人差不多都走了,温凝过去把那张卷子拿出来看,靳博屹在原出错的步骤上批注了新的方程式,还列了几点,一张试卷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字,温凝看不懂这方面的内容,只看出靳博屹花心思了。 就一张试卷证明不了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温凝把试卷放回去,有些愧疚地趴在桌子上,同时心里堵堵的。 林以鹿这段时间时间备考都那么紧张了,还抽出时间给她补课,她还怀疑她,确实是是有点说不过去。 可想了想,靳博屹好像从来没主动给她带过奶茶饮品,从来没为她废过心思做这些,从来都没有帮把她乱丢乱放的东西归复原位。 他却为了林以鹿做了那么多,是为什么,同桌之情?可她和靳博屹高中同桌了三年,三年都没换来什么。 那就是队友之情? 就算是队友也没必要把她丢下的头绳戴在手腕里吧! 跟漂亮又优秀与他有共同话题的女生天天在一起打交道,是会动心没错。 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为什么偏偏是林以鹿啊,她一个私生女,和洛瞿有了婚约,还跟明星岑暗不清不楚—— 现在论坛传林以鹿和洛瞿是一对,传得沸沸扬扬的,也不见林以鹿和洛瞿出来解释一句,放上学期,林以鹿可是第一个发声明澄清的。 洛瞿是不是林以鹿的未婚夫,温凝很快就知道了,四月十一号那天下午户外实践,谭倩问林以鹿和高岭之花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林以鹿被问的一脸懵,她这段时间都忙着学习和复习,没时间看校网:“什么高岭之花?什么谈恋爱?” 谭倩也被她搞懵了:“你不是在和金融系的洛瞿谈恋爱吗?” 罗杰路过,哼唧唧说:“你想瞒也瞒不住了,我们都知道,不对,准确来说,全校都知道你在跟洛瞿谈恋爱。” “……?”林以鹿想起了前段时间篮球赛上的事情,了然:“洛瞿的女朋友不是我,他和他女朋友都是我好朋友。” 顿了顿,她补充:“我单身。” 简单地‘我单身’这三个字又在校论坛上搅了一波。 现在靳博屹是单身,林以鹿也是单身,他们两个的追求者加起来都有绕京大百来圈,恰逢最近又是黑色情人节,他们的桌位上摆满了不少追求者送到礼物和情书。 靳博屹从不收女主的礼物,能退回去的就退回去,退不回去的就折现还给那些女生,他一般都不会自己还,卫进当他的小助理,非常乐意干这活,可以加到不少女生的微信。 林以鹿收到的都是大件礼,什么名牌包名牌鞋,名牌首饰,多贵的都有。 谭倩抱着一个爱马仕的包装盒,羡慕的不行:“遇上送你爱马仕的男人就嫁了吧,多难得啊!” 林以鹿没回话,去仓库推来一辆小推车,把那堆礼物送去了科技园的保洁室,让保洁阿姨处理。 学校保洁阿姨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自然是知道这堆东西不便宜,那些男生送出去了也不好意思要回去。保洁室的阿姨们看有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挂到能网上买钱。 温凝不信林以鹿没收过男生送的示好礼物,她脖子上的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搞那么大动作都不知道她在装什么,是想显得自己有多高尚吗? 不知道是不是那张试卷作的祟,温凝没忍住把她母亲调查买来的两个视频匿名发到学校论坛。 发送成功。 温凝看着这几个字,又抬头看了眼斜前方坐的人,心突然慌了慌,想删除。 恰在这时,正在刷学校论坛的谭倩看到了这条贴子,点进其中的一条视频,外放着声音。 视频中的女生应该是在参加什么聚会,包厢里人很多,声音很嘈杂,但镜头里只有两个人,很明显剪辑过了。 林以鹿那会儿穿了一条很辣的露背黑色吊带裙,金色链子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腰上,光华熠熠。 她明显有些喝醉了,娇媚的俏脸有淡淡的红晕,身旁那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生和她说了一句什么话,潋滟迷离眸子挑起笑,唇红齿白,妩媚又扬野。 她让旁人把麦克风给她,那副天生的温柔嗓慢悠悠地说:“他让我给他唱首歌当作为礼物,你们有什么建议?” 喧嚣嘈杂里,一个女生大声说:“唱情歌!!!” “情歌啊……”林以鹿托腮思考了下:“那就唱loving you吧。”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time. ” …… “and every day of my life is filled with loving you.” “loving you, i see your soul come shining through. ” …… 没有配乐,她是直接清唱的,不说别的,她的那副嗓子是真的很合适当歌手。 在线观看人数已经有三百多人了,还在持续飙升,肯定已经有人保存下来了。 温凝想删,一条评论跳出。 匿名用户:“穿成这样怕不是夜店女郎吧?” 动摇的心思被这条评论碾灭,温凝熄屏,把手机放回抽屉。 “我靠,绝啊鹿子,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谭倩夸赞了一句,顺便问道:“这裙子哪买的,好性感!我也想买一条。” 林以鹿看到那个视频,皱了皱眉头,突然朝这边看了过来,温凝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上,慌乱挪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看着桌面上的书。 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搁在这儿,温凝牙齿都在打颤。 是她太急了,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把视频发了出去。 林以鹿离开了教室。 温凝看向靳博屹,前桌的男生正在和他分享那两个视频,视频里的林以鹿真的穿的很辣,不像平时那么保守,她那种身材对男人来说,是尤物。 耳边都是夸她的言语,温凝无法忽略,忍不住盯着靳博屹看,他的耳根渐渐渐泛红,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懒散,上翘的眼尾痞气又干净。 前桌和他说了两句,他笑了笑,随便敷衍地应了句,侧头朝走廊看去。 温凝攥着手,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里,顺着他的视线往走廊外看。 教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林以鹿站在走廊上打电话,一缕阳光正好直直的照射她肩身。 察觉[校园] 第26节 连阳光都偏爱她。 他看了她多久,她就看了他多久。 温凝觉得脖子有些酸了,可比不上心头泛起的沉甸甸酸涩。 她想借这两个视频,让那些男生了解她私下是什么样的人,可大家的关注点不在那上面。 一个午休浑浑噩噩的过了,撕成碎的试卷不够她发泄。 走到楼梯拐角,从教室里出来的林以鹿忽然叫住了她:“温凝。” 她想深交的女生她喜欢的人喜欢,温凝笑不出来,连装都不想装了,观察他们一个月多,她有种自己被背叛的感觉。 “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林以鹿的语气依旧很和善,温凝发现她真的挺会装的,明明都怀疑是她上传的了,还有维持表面功夫这个必要吗? 温凝作势要回教室,“我很累。” 林以鹿向来温和的双眸覆上一层微沉的寒霜,温凝与她擦肩而过时,她毫不留面地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温凝,我不是你的敌人。你对付舒茶和其他人的那种招数最好别用在我身上,这行为真的很低贱。” 温凝浑身发凉,僵在原地缓了好几秒,压下心头的慌乱与错愕,扬起浅笑,一脸平静地问:“鹿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林以鹿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她勾起唇,笑而不语。 她的眼睛却在说:“哦?是吗?” 作者有话说: 温母为什么要调查鹿子? 原因很简单呀,鹿子是靳家父母朋友都女儿,调查出她的底能更好的为自己女儿温凝铺路。 温母:黄金人脉的把柄在手,不愁未来的路走不畅。【x】 文中涉及的歌曲是《loving you》,女声版的超好听哦~ 第23章 林以鹿这几天被教授批, 被她爸说,心情连丧了好几天,调课放假这两天她一直闷头在家学习。 阿拉斯加想去遛弯了,刚好林以鹿肚子也有些饿了, 牵着阿拉斯加到社区内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 经过篮球场时, 阿拉斯加又开始躁动了,尾巴摇个不停。 “汪汪汪。” 林以鹿秒懂, 靳博屹那狗东西就在这附近。 她往铁丝网里看进去,没看到他在里面,往前走了几步, 拐角就看见人了。 靳博屹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边走边聊着天。 他穿着黑色的球服, 短发清爽细碎,衬得他脸部轮廓干净流畅,笑起来时眼尾往上勾,神态愈发痞气邪性,让人想得而得不到,欲罢不能。 “哟, 好man的一条阿拉斯加。”符礼晋吊儿郎当地调笑,目光上挪:“卧槽,好特么正的妞, 诶,怎么有点眼熟。” 靳博屹也看见了, 哼笑了一声, 还在生气。 “……” 林以鹿无语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一瓶橙汁, 让阿拉斯加叼着:“去, 哄哄靳公主。” 阿拉斯加贼听话,叼着橙汁,晃着尾巴小跑到靳博屹跟前,低头放下橙汁,略有些兴奋地‘汪’的一声。 “靳……靳公主?”这称呼逗得符礼晋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靳博屹的肩膀,坏笑说:“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去变性了?” “……” 靳博屹生气起来真的是比公主还能作。 林以鹿就没见过那么小气吧唧的男生,不就无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么,他至于生那么久的气么。 连论题都不跟她分享了,小气吧啦的。 靳博屹笑了下,拍开符礼晋扒在他肩膀上的手,蹲下捡起橙汁,跟阿拉斯加说:“让你妈自己来哄我。” 阿拉斯加又把橙汁叼回来了,眼巴巴的看着林以鹿。 “他又不是你爸,你听他的干嘛。”林以鹿点了点阿拉斯加的狗头。 她好不容易低一次头,对方还不领情。 林以鹿把橙汁重新揣回兜里,看了眼靳博屹,转身就走:“走,回家了。” 林以鹿走了两步,发现阿拉斯加没跟上,蹲在原地,林以鹿看它那样就知道它想跟靳博屹玩了。 这傻狗,白养了。 爱跟他玩就玩,反正过会儿它自己溜会回家。 “诶,你妈怎么走了。”符礼晋看着女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撸了一把阿拉斯加:“自己会回家吗?” 阿拉斯加委屈的嗷呜了声,没理符礼晋,垂着尾巴走到靳博屹身边,用爪子挠了一下他。 靳博屹拎起绳:“待会送你回家。” 阿拉斯加顿时神采奕奕:“汪。” 符礼晋啧啧了两声:“真听话,我都怀疑你是它亲爹了。”说着,他又问:“话说刚刚那女生是谁啊?瞅着好眼熟,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很出名的校花林以鹿?” “嗯,是她。” 符礼晋在这之前没见过林以鹿,只听说过她这个人和见过她的照片。 果然,能让那么多小开朝思暮想,得不到手的妞,长得是真够带劲儿的,那脸、那身材,正到不行,简直了。 “她比陈汝还正。”提到这人,符礼晋一本正经地问:“你跟你初恋女友还有联系吗?” 靳博屹没理他,符礼晋想套他话:“她进娱乐圈了,签的还是夕晨娱乐,听说你帮忙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靳博屹面无表情:“欠她的。” “你还喜欢她?” “没喜欢过。” 符礼晋不信,“她是你初恋,还是在一起最长的那一任,你说你没喜欢过,我打死都不信。” 靳博屹笑笑,“爱信不信。” 家里没人对狗毛过敏,靳博屹把狗带了回家,阿拉斯加很听话,基本不怎么闹腾。 周禾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听到有狗叫,阿姨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以为是谁家的狗从院子里跑进来了。 “这狗是?” “我朋友的。”靳博屹把随声物品全部放在桌面上,脱掉半湿的球衣胡乱擦了两下身体:“帮我看好它,我上去洗个澡。” 阿姨挺喜欢小动物的:“好嘞。” 周禾从烤箱里拿出刚烤好的蛋糕坯,阿拉斯加闻到香味小碎布走了过去,蹲在厨房门口看着周禾忙活。 阿姨想把狗拽走,周禾回头看了眼,视线落在身份牌上,精致的眉头皱了皱,跟香姨说:“让它在这儿吧。” “好的,太太。”香姨不敢离这狗太远,生怕它突然兽性大起咬伤了他们家太太。 看狗馋了,周禾让香姨把冰箱里即食鸡胸肉拿出来热热,撕成肉丝放在盘里给阿拉斯加吃,照顾的生好。 林以鹿等了好一会儿,没见阿拉斯加回家,给靳博屹发消息,靳博屹小公主不回她信息,又等了来分钟,她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良久,对方才接通。 “靳公主,我狗呢?” 那头响起的不是靳博屹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小靳在洗澡。” 停了停,对面补充:“我是他母亲。” 有那么一瞬间,林以鹿又想多了,她礼貌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林以鹿,靳博屹的同学。” “嗯,你好。”靳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你的小狗现在在我们家,等……”她突然开起玩笑来:“等靳公主洗完澡了,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好,谢谢。”林以鹿正想说‘那我先挂了’,靳太太突然问:“喜欢吃蛋糕吗?” 林以鹿被问愣了,回答:“喜欢吃。” “待会儿我让博屹送点过去给你。” “……好,谢谢阿姨。” 林以鹿心想,这靳太太跟她家里的那几位太太一样,真热情。 挂完电话。 林以鹿坐在地毯上学习了会儿,手机接连响起的声音。 是向修发来的微信,有二十来条。 林以鹿划开手机屏幕,看到向修发来的内容后,手机边缘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 在一个狗仔手里买来的。 —— 从照片和视频上看,这应该是上个月你乔迁新居那天被拍的。 —— 公司技术部的人查过了,匿名投稿人姓温。 —— 就是你的同学,温凝。 悠扬的门铃音乐响起。 林以鹿整个人陷入一种浮躁状态,她迫切地需要一个途径来纾解。 —— 别让照片和视频泄漏出去,让我爸知道就完了。 回完信息,林以鹿去开门。 靳博屹跟阿拉斯加站在门外,他刚洗过澡了,身上带着股很好闻的香气,味道像山里下雨过后,挺拔而茂盛的雪松树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举起手里提着的便当袋,晃了晃:“不邀请我进去?” 林以鹿紧抿着唇,侧身让他走进来,打开鞋柜给他拿拖鞋,靳博屹看到鞋柜里的一堆拖鞋,懒声说了句:“平常来你家的人还挺多。” “怎么,你嫉妒?”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察觉[校园] 第27节 是啊,我嫉妒死了。 靳博屹换上她扔在地上的那对拖鞋,走进去,随意扫了两眼,挑眉问道:“你自己一个人住?” 林以鹿‘嗯’了声,转进厨房,她理了理思绪,祸不及他人,这事跟靳博屹没关系。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他:“随便坐,别客气。” 林以鹿也没跟他客气,盘腿坐在地毯上,随便收拾了下桌面,把书和试卷堆到一起,打开便当袋,拿出蛋糕:“这是你妈妈自己做的吗?” 靳博屹她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嗯”了声。 “帮我谢谢你妈妈。” 客厅天花板垂挂着水晶灯闪着璀璨熠熠的光芒,弧形落地窗窗帘没拉上,可以看到窗外的小花园。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娱乐节目,靳博屹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坐在毛毯上那位大小姐并不打算跟她聊天,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这么尬着。 她也不看电视,边吃边拿着张卷子在看,电视估计就是放着听声解闷的。 靳博屹膝盖抵了抵她后背:“你这星期不回淮京?” “考差了,不敢回。”林以鹿吃着蛋糕,含糊说:“下周再回。” 靳博屹弓着背,手肘抵着膝盖,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食指上,看她卡在一道算法与程序设计运的题,漫不经心问:“你没看我给你写的试卷?” 林以鹿扭头看他:“什么试卷?” 玫瑰花瓣唇上沾了些奶油,靳博屹懒洋洋的双眸泛起了微不可觉的波澜,旋即又压了回去,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 “三试的复印卷,我放在你桌肚里了。” “?” 林以鹿翻了出书本里夹着的那几张卷子,又找了找:“没有啊,桌肚里的书和卷子我都拿回来。”林以鹿忽然顿了下,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什么时候放的,为什么放?” 他该不会是想吐槽她考得有多差,把那卷子复印出来羞辱她吧? 不过她这次考试确实考得很差,读了那么多年书,考过那么多试,她还是第一次考试低于九十分。 二阶三试她只考了六十二分,差三分没及格,要是没及格她就进不了科研中心了,进不了科研中心她爸就不会认可她。 她这是什么表情……? 靳博屹抬手弹了下她眉心,“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 “我骗你干嘛,东西都在这儿了,不信你找。” 林以鹿不理他了。 靳博屹跟她一起坐在柔软的地毯,他找了遍,确实没找到:“可能落哪了,我再给你写一份。” “不用了。”林以鹿把蛋糕吃完,抽了张纸巾擦嘴,打开电脑,单手输完密码:“想看片吗?” “看……片?”靳博屹眉眼上挑有点邪坏,他微微侧着脸,凑到她耳边,夹带着笑意的嗓音低沉得要命:“看什么片?有颜色吗?” 林以鹿滑动鼠标,退出微信,真诚回答他:“有颜色,但……”她侧头,狐狸眼勾着笑,故意往前凑了凑,学着他那坏坏的模样:“不是你想的那种颜色,而是血、腥、红——” 最后一个字只说了半个音。 靳博屹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带,紧密地接吻了下去,他的睫毛浓密又长,轻扫在她的脸上,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心房,带起一阵酥麻又灼人的电流。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晚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纯粹暧昧。 阿拉斯加嘴里叼了一个球,想找他们玩,在茶几周边走了走去。 林以鹿双手抵在他的双肩前,他扣她扣得紧,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含着她的唇辗转吮吻,点点厮磨。 她越是挣扎,他灌进来的气息越来越多,唇齿间几乎全是他的味道,清冽纯粹的雪松气息环绕着以缕大自然的烟草,温柔中带着狂野。 林以鹿心跳张狂,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平常的低频率。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始轻轻慢慢地回吻他。 靳博屹身体僵了了下,眼底划过一道微妙的流光,舌尖滑进她唇齿,吻的力道渐渐加重,来回展弄探索,青涩的像从来没跟人接过吻。 卫衣下摆突然被人掀起,靳博屹全是肌肉绷得更紧,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松下,抓住她的手,想让她别乱摸,火一旦点着就覆水难收了。 林以鹿反握住他的手,控着。 行吧,你想摸就摸,这便宜让你占,给你占。 靳博屹把手抽出来,放在她腰上,他不敢乱摸。 林以鹿可没想占他便宜,嘴上一边缠绵地跟他吻着,手钻进他的衣摆,柔软的指尖从腹部摸到腰侧,正当她准备狠狠掐了一把时,靳博屹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拽住她的手腕扣在手掌里。 计谋失败,林以鹿不跟他亲了,离开他的唇瓣,往后仰扯开距离。 林以鹿心底生出点微恼,白皙脸颊浮上一层红晕,狐狸眼含着淡淡勾人的水雾,她轻轻咬了下唇,嫩粉的花瓣唇迫出一点深红来。 靳博屹看着她,还是那一副闲云野鹤模样,脸上有种计谋得逞的笑意薄唇殷红,有点儿邪气。 他得寸进尺地把她拉过来,很自然地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单手勾过鼠标,滑动电脑屏幕:“看什么血.腥红的片子?”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下章我有老婆了。 【不行,我还是要重点说一下。男主不了解女主,他以为女主是一个佛系小妖精,不爱玩,他就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了,前期宝子们可能觉得他有点小奶狗,其实他是装的,她骗女主的,宝子们千万别相信!他狠起来是真很狠!】 感谢在2022-04-18 10:02:51~2022-04-18 23:1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到不行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那部丧尸片是林以鹿之前就想看的了, 但一直都没时间看,也没找到人可以陪她看。 好不容易今天得空,又送上个胆儿大的,想翻出来看看。 经这么一遭, 林以鹿都不想看了, 恨不得让丧尸咬死他。 林以鹿跟没骨头一样窝在他怀里, 双手环在胸前,不动也不吭声, 一副你不来哄本小姐我就再也不跟你好的架势。 靳博屹之前很少见她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就拿上学期来说,她日常基本是冷着一张脸, 死固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主动踏出防御圈半步。 这个学期她多了些笑脸,跟人能聊上几句,可以说是变了个样,没有以前那么不好接近。 就拿现在来说,靳博屹觉得这人真的很有意思,她身上有好多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她的七情六欲,他想去探索,她的防御圈, 他想攻进去,他想越过垒垒那堵高墙, 在她的生活了留下印记。 靳博屹低下头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气息贴在她耳边:“选不选, 不选就继续亲。” 林以鹿觉得被他碰过的那块地方酥酥麻麻, 连神经都不受控制在跳。 男人怕被女人勾引, 女人也怕被男人勾引啊!!! 这谁能顶得住! 换颜值低一点的,林以鹿可能早就一脚踢飞了,可这靳博屹,帅就算了,还特会勾人,动不动就拉人亲,亲多了是个人都有感觉好吧。 林以鹿能感觉到心跳隔着胸膛一下一下地快速跳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给自己找理由,不知道是没跟人接过吻的原因,还是别的,她居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就很奇怪,想再次试一试。 想归想,林以鹿还是会考虑很多,她那天问过温凝了,她和靳博屹没有订婚,但以后肯定会订婚。 肯不肯定,林以鹿不知道。 但林以鹿肯定的是,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未来会是别人的老公。 “……” 林以鹿倦懒地盖住眼睑,暗暗琢磨了会儿,天上掉下来的‘挡枪’男朋友白要白不要,刚好她最近学业紧张,想找个人给她补课。 靳博屹就很合适,大神级别,而且还有颜,她看着不闹心。靳博屹谈女朋友从来不超过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强硬要求他给她补习也不过分。 既能预防‘被偷怕那件事’会有什么突变,又能在学业上取得一定的成就,这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靳博屹。” “嗯?”蛊惑撩人的嗓音就在她耳边:“想看什么?” 平静地深呼吸过后,林以鹿微微仰起头,端着眉眼认真地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跟我表白。” 他之前说要追她,现在她自己送上门他没理由会拒绝。 “?”靳博屹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表什么白?”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你现在跟我表白,说不定我脑子一冲就答应了。” 靳博屹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企图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你又打什么坏注意?” 林以鹿一噎,大发慈悲说:“我这是看你单了一个月,都快单出毛病了,免费给你治治。” “哦是吗?”靳博屹挑了挑眉,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我怎么看都是,你、在、威、胁、我。” “???” “想追爷的妞很多,你——” “机会仅有此一次,倒计时一分钟。”林以鹿打断他的话,把手机勾过来,打开计时器开始倒计时。 59,58,57,56,55—— 时间停止。 “行,我服你了。” 靳博屹挪开按在手机上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嘴角,脸颊,最后缱绻地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吮着,舌尖撩刮了下她的耳垂,嗓音灌满了爱意,又磁又性:“林以鹿。” 全身酥麻感直捣她的心房,林以鹿的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料,心跳,呼吸骤停。 靳博屹话才说到一半,换了一个姿势,背部靠在沙发边缘,把人拎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握着她的腰,微仰着头,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又深情地看着她。 “银河坠落有声,我爱你也是。”腰间的手轻轻收拢,少年热烈又真挚,几乎让人难以招架:“女朋友,做吗?” “…………”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做你女朋友可以,但不做。” 察觉[校园] 第28节 林以鹿一直半跪着,觉得这姿势别扭,没好意思坐下去,刚想离开,想到他们两个也算是男女朋友了,怎么着都得意思意思一下, 她往前俯低身,快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盘腿坐好,滑动鼠标打开wps。 心跳伴随她亲他的那一下攀升到了顶峰,靳博屹短暂地愣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在后面抱住她,脸埋在她的细瘦的颈后,听着她修长的五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的声音。 背后温热的触感格外鲜明,陌生又舒适,林以鹿不得不掐一把自己的虎口,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放在电脑文档上。 谈恋爱在她的计划之外,和靳博屹在一起算是一个小插曲,她不是什么良人,可以为了‘利益’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或许,她跟她爸爸和哥哥一样,是个天生的商人。 林以鹿不知道温凝把偷怕的照片和视频投稿发给狗仔是什么目的,过几天岑暗发新专辑,现在正是大热的时候,要是照片和视频这时候被爆出来,引人遐想非非。 如果温凝单纯只是想把这个瓜分享出去,大可以像前两个视频一样,直接发布在校内论坛或者转发给她的那些姐妹朋友,而不是直接匿名投稿给狗仔,她肯定知道狗仔知道这个“大新闻”后会在网上大搅一番,到时候岑暗会事业会受到影响,她也会被人挖。 林宥绅和岑舒是二婚亦是隐婚,不会对外公布。 林宥绅为什么娶岑舒,林以鹿现在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多年的情谊。 要是她和岑暗这件事被爆出来,她最多只是被关上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 她在意的是岑暗,要是被林宥绅发现了点什么端倪,他肯定会把岑暗‘送出去’的。 “靳博屹。”林以鹿忽然想起来:“温凝家……有人从事演艺圈这一行业的?” 靳博屹大剌剌敞着腿,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没深究她这个问题:“问这个干嘛?”他把视线放在她电脑上,皱眉:“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靳博屹松开她,声音很沉:“没有。” 没有,那温凝的目的是什么? 前段时间的迷惑行为又怎么解释?单纯想对付她? 林以鹿凝眉,“你先看看文档。”她拿手机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电脑屏幕上的光白花花的照在靳博屹的脸上,清晰的轮廓逐渐冷峻,粗略地将那几行字看完,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垂下,投下一小片晃荡得不真实的沉。 一个月,没那么容易。 靳博屹低低笑了下,五指收拢,“咔咔”作响。 林以鹿把刚刚的文档打印出来,让靳博屹确认没问题后,在纸张最下角的签名处,签名按上手印。 靳博屹很爽快也很干脆,签好名盖上手印把a4纸递给她,眼底抻着未名的笑意:“可以看片了吗?” “……” 林以鹿心里五味杂陈,靳博屹一个花花公子还指望他动什么情,这份协议在他眼里就是一张有他签名和手印废纸,没有任何意思。 等他过几个星期腻了,他估计都能忘记自己还签过这一份玩意儿。 林以鹿不在意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她在意的是协议里对她有利的内容和条件。 靳博屹,对不起了,只能利用你去把温凝手上的照片和视频删毁。 温凝对谁都有防备之心,但对你靳博屹没有。 这部丧尸片差不多两个小时,林以鹿心里有些愧疚,没认真看,频频走神,靳博屹察觉到了,拿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垂睫睨着怀里的人:“你是在想怎么睡我吗?” “?”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刚想着帮他做几套课题补偿一下他,但因这人贼不要脸的话,连愧疚自责感都还没有了。 “你跟你的前女友们也这样说话吗?”林以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靳博屹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自己也喝了一口,嗓音润过后,越发的不正经:“我只对我老婆说这些话。” 林以鹿脑子卡了那么一下,口吻轻慢地冷嘲道:“那你老婆还挺多啊。” “不多,就你一个。”靳博屹俯首咬了下她的耳朵,低磁缱绻的声音丝丝缕缕飘进她的耳里:“你要是不想看片,那就看我吧。” 林以鹿被酥的浑身一激灵,快速按下播放键,说话第一次那么磕绊:“看、看片。” 看完电影已经十一点多了,林以鹿想着回什么礼给靳太太,靳博屹说不用,但林以鹿觉得还是觉得有必要,白吃别人家的东西不太好,一定要回礼。 林以鹿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回什么好,靳家不缺钱,要什么珠宝首饰都有,她要是送珠宝首饰的话,会显得有些俗气和敷衍。 “你妈妈平常喜欢什么?” “你未来婆婆什么都不缺。” “……” 林以鹿想了想,去琴房,找出一个箱子:“你妈妈喜欢听歌吗?” “挺喜欢的。”靳博屹随便抽出一张黑胶唱片,“你哪来这么多唱片,喜欢收集这个?”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靳博屹皱了皱眉。 留? 林以鹿挑了一张绝版黑胶唱片,是古典乐,她找东西包装好、写好卡片,交给靳博屹。 靳博屹这男狐狸很磨人,走前非要林以鹿亲一口,不亲还赖着不走,林以鹿很快就适应了女朋友这个身份,她着实拿这个狗男朋友没办法,只能踮起脚亲了他一口打发他走,在他想加深这个吻时迅速分开。 靳博屹得了逞,单手插兜,眼里盛着璀璨的星光,语气吊儿郎当的:“明天找你约会。” “明天再说。”林以鹿都困了。 寂静的客厅里亮着一排黄昏微弱的壁灯,这个点周禾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显是在等人。 靳博屹把礼物放下,往沙发背一靠,周禾瞥礼袋一眼,伸手去拿:“鹿子送的?” “嗯。” 周禾拆开礼盒,看着里面躺着的黑胶片,视线落在制作人处,指腹轻轻摩挲那个名字,轻念出声:“鹿茗悠。” 靳博屹很少见到周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微挑眉:“妈您认识?” “已故好友。”周禾把东西放好,不疾不徐地问,“你和她在谈恋爱?” 靳博屹唇边露出一点笑意,没否认:“嗯,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周禾似乎没想到,手指微微顿了下,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和温凝的婚事是你爷爷定下的,退不了。” “我知道。” “所以?”周禾冷声冷调:“你是想负了哪个?” 这次周禾没当他只是玩玩,放以前,他交几个女朋友周禾都不管,今天倒是有这个空闲管起来了。 靳博屹能想到那是因为林以鹿是他们‘老朋友’的女儿,会特意帮忙照顾些,省的被他这个‘浑小子’给骗了,惹出一堆事来。 “前者我没碰过,何谈负?” 靳博屹慢悠悠往楼梯走去,周禾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她父亲很重视她。” 脚步在那句话声里蓦地一停。 周禾看着自己儿子高大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缘分很奇妙,可求而不得才是常态:“儿子,珍惜现在。” 作者有话说: 本听掐指一算:此姻缘背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但,天机不可泄露,嘘~ 感谢在2022-04-18 23:10:53~2022-04-19 13:2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ma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晨曦, 一层稀薄像纱一样的薄雾缭绕在一座座精致的欧式小洋房四周,环境空幽静谧,几只蝴蝶在灌木丛上盘旋扑飞。 靳博屹推开白色栅栏门,停在主门前, 按响了门铃。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屋内的脚步声渐近, 侧院小阳台传来阿拉斯加“汪汪汪”的声音。 落地窗开了道小缝隙,靳博屹摸了把毛绒绒的阿拉斯加, 拉开门走进去:“你妈还没起床?” “呜……汪。” 没起。 阿拉斯加走到一个储物柜前,爪子绕了下,又“汪”了声。 靳博屹把狗粮拿出来, 按照配比, 加入营养奶给阿拉斯加吃。 楼上的那姑娘还没醒,主卧门虚掩着,应该是阿拉斯加打开没关上。 靳博屹抬手敲了敲门,门缝隙里,躺在床上的姑娘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以鹿?”又敲了一下。 林以鹿睡得迷迷糊糊的, 听到有人在叫她,以为是在做梦没在意,直到身上盖的被子被人轻轻拽了下, 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靳博屹又邪又痞的脸, 五官英挺, 轮廓硬朗俊气, 有点像画轴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头脑还没清醒过了, 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 又缓缓闭上。 “喂。”靳博屹坐在床边,勾唇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装没看见?” “……” 好真实的触感。 大脑轰的一下炸了,林以鹿整个人蹭的一下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我儿子给我开的门。” “……你们真是狗。” 林以鹿从一旁床头柜拿过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水醒神:“你来找我干嘛,现在几点了?” 她往窗外看去,心想今天是阴天吗,怎么没见太阳? “找你约会。”靳博屹抬腕看了眼手表:“刚好六点半。” 察觉[校园] 第29节 “!” “早上六点半?!早上六点半约什么会?相约早餐店啃包子吗?”林以鹿躺下钻进被窝里,乌黑微卷的长发铺散做枕头上:“你回去玩会儿,等我睡够了再找你啃包子。” “你床很大。”靳博屹莫名地说。 林以鹿待机了一两秒:“我们在一起还没有二十小时。”想睡我的床你做梦去! 她往床正中挪了挪:“楼下沙发也很大,你要是不想走就去那躺着,毛毯衣柜有。” “对男朋友这么狠?” “这不是狠,你要是为我考虑的话,就不会在一起第一天就爬我床了。” “我想抱你。” 靳博屹这语气听着有些可怜委屈,像极了没人爱的大狗狗。 想来自己利用他又算计他,确实很对不起他,林以鹿心里又泛起了一丁点愧疚,但她还是很有理智的,睡是不可能跟他睡的。 林以鹿闭着眼坐起身,张开双臂:“抱吧抱吧。”满足你这个需求。 “过来点。” 林以鹿挪了挪,眼睛困得不想睁开,靳博屹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伸手勾她进怀,想低头亲她,她偏头躲开了,脸柔软的贴在他胸膛上:“没刷牙。” 不给亲嘴,靳博屹就亲其他地方,额头、脸蛋、鼻尖、每在肌肤上落下一吻,林以鹿就觉得那块地方火烧火燎的痒,但她困得不行,懒得的反抗,眯上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靳博屹已经不在了,阿拉斯加也喂过了,林以鹿发微信给他。 —— 去啃包子吗? 这个点已经不是去啃包子里,而是该去吃午饭了。 阿姨这几天请假了没来做饭,林以鹿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想扒冰箱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还没走进厨房门铃就响了。 靳博屹拎了个便当盒过来,有好几层,林以鹿想起之前舒茶就是这样给他送饭吃的,有海鲜、有常菜,还有饭后甜品,丰富得不行。 靳博屹应该是参照了舒茶的模式,给她送来的便当也丰富,他知道她爱吃海鲜,海鲜做的多,虾有三种口味,连包子都是蟹黄馅的。 林以鹿看他也给自己盛了半碗饭,微微诧异:“你还没吃吗?” “忙着给你做饭了,哪来时间吃?”靳博屹捞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带有着明显的烫伤。 “这些都是你做的?”林以鹿喉咙哽了哽,有些难以置信:“你还学过厨艺?” “初中在国外读的,有开厨艺班。” “哦。”她又不服了。 靳博屹做这顿饭不容易吧,手被烫伤了,还有几道隐隐有血丝泛出的划痕,是处理螃蟹的时候被刮的? 林以鹿在想,要不要假装心疼他一下,帮他吹吹什么的,那会不会显得太…… 好吧,这种行为林以鹿做不出来。 不得不说,靳博屹这手艺真的是绝了,比她家阿姨做的还好吃。 林以鹿有些过意不去,想着下回自己也给他做一顿饭还回去,但她这个厨艺…… 算了,跟他没法儿比,还是点外卖吧。 吃完饭,靳博屹提出去东避山约会,东避山离上京有点远,加上周末堵车,走高速车程至少都要一个半小时,林以鹿不太想去,想留在家做作业。 “不出去约会闷在家学习?”靳博屹不由她,拿出男朋友的架势:“你委屈你自己就算了,但你能不能别委屈你男朋友我?” “你可以找别人去。”反正她不想去。 林以鹿此刻仰面躺在沙发上,白色长裙裙摆飘摇在沙发边沿,白嫩纤莹的双腿平伸,乌黑海藻般的长发温柔地铺散在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她拿着ipad正在看教授发来的邮件,落地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细碎落在她卷翘浓密的长睫上,投下的影子随着眨眼的动作生机晃动。 她长相带有攻击性,穿着素白的白裙安安静静时,衬着妩媚冷艳的五官多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像只在狐狸洞里修仙的小狐狸。 靳博屹在沙发边坐下,抽走她的ipad丢在茶几上,俯下身,嘴唇贴在她的耳际,低低的嗓音像在哄,又在像骗,不过更像是蛊惑:“去不去?” “不想去。”林以鹿有些烦了,别开脑袋,翻身面对着沙发背,慵懒又随性:“周末人那么多,去东避山挤什么?” 万一碰上熟人了怎么办,她可不想在将这段快逝的恋情公之于众。 “你是不想去还是怕遇到熟人?”靳博屹一把把她捞进怀里,看透似的看着她:“就这么怕被人发现?” 知道你还问? 林以鹿坐直身体,撩了把头发,有些无奈:“不能去其他的地方吗?去西郊花田怎么样?我还没去过。” 靳博屹拿手机查了查,“过夜?” 你想的可真美。 林以鹿淡淡说:“明天有早课。” 四月末的气温在慢慢升高,风里夹杂着夏天的味道,午后树荫满地,斑驳稀疏的树影落在少年身上,白色短t外穿了件衬衫外套,袖口半卷搭在小臂处,露出清瘦的一截手臂,他拉着牵引绳,阿拉斯加摇着尾巴蹲在他身侧。 林以鹿磨磨蹭蹭才从屋子里出来,换了一条浅粉色的v领开衩长裙,蓬松卷曲长发侧在左边,编成了一个麻花辫随意放在肩头。 她化了淡妆,唇彩水红水红的,气色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靳博屹没开车,林以鹿之前在4s店定的那辆白色奔驰大g到货了,两人现在先去4s店提车。 明明出租车可以进小区,也不知道靳博屹抽什么风,非要走路出小区,林以鹿走了几步就不愿意了,坐在路旁的石凳,打开手机叫车。 靳博屹一贯调侃的口气:“你怎么那么懒?” 叫好了车,林以鹿从白色开衫外套里拿出口罩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不是懒,是节省时间。” 坐进出租车后报了4s店了地址,4s店离唯爱公馆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定车的尾款还没付,林以鹿在试驾的时候靳博屹把这笔钱付了,林以鹿有被吓到了,一百来万,靳博屹就这么付了? 难怪他那么渣还会有那么多女生想跟他处对象,大水鱼本鱼,谁不想来骗骗? 林以鹿很排斥这个行为,说什么都要把钱还他。 靳博屹在车载导航输入西郊花田的地址,刚想系上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的那位姑娘突然朝他伸出魔爪,钻进他的裤带里,靳博屹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要随便把手伸到男人的裤袋里,你就不怕摸到什么吗?” “比如说?” “能让你……”他神神秘秘的勾着坏笑,没往下继续说。 林以鹿有些奇怪的蹙起眉,“裤袋里能装什么牛逼的东西?” 靳博屹笑,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眼里全是调戏:“想摸摸看吗?” “不想。”林以鹿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直接摊开手:“把你钱包给我。” “干嘛?” 说是还钱,靳博屹肯定不给。 林以鹿笑着说:“想看看我男朋友钱包里有多少张卡。” 听见‘我男朋友’这一称呼,靳博屹毫无原则地把自己的手机、钱包都丢给她,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似漫不经心地说:“密码都是151699。” “……”谢谢,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密码。 靳博屹钱包里现金不多,全是银行卡,林以鹿随便抽出一张储蓄卡,对着卡号,给靳博屹转了一百万,因为有限额,剩下的几万她只能明天再转回去。 把银行卡塞回钱包里,林以鹿打开微博看了眼实时热点,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温凝应该没想到,她匿名投稿的那个狗仔只要钱不要名气,任何到了他手里的料都不会选择第一时间爆出去,而是先找原主,高价把料卖回给他们,赚黑心钱。 林以鹿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和温凝没有过任何矛盾,两家又没有合作利益关系,她为什么要搞臭她的名声? 一个念头闪过林以鹿的脑海,她侧头看向架势座,窗外的光勾描着他的侧脸,鼻梁直挺,圆润的下颚线利落流畅,嘴角微弯,不老实的长相加上亦正亦邪的气质,简直好看得到不像话。 会不会是因为靳博屹? 不会吧…… 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靳博屹微微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要不要牵?” 窗外道路两旁掠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林以鹿直里直气的说:“把你的爪子放回方向盘,我不想英年早逝,谢谢。” “……”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 第26章 西郊花田很多、很多人。 高级农技师们一顿操作猛如虎, 已经成功的选育出各种颜色的郁金香,林以鹿一眼望过去,青白、粉白、血红、橘红、桃红、樱花白、常见的金黄色,至少有二十多种颜色。 就像油画颜料一样, 丰富多彩。 阿拉斯加遇到小伙伴, 激动不已, 灰白色的大尾巴摇得欢快极了。 靳博屹在找车位停车,林以鹿在和一位铲屎官小姐姐站在亭子下等着。 “你也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吗?” 林以鹿还不太习惯自己多了个身份, 点了下头:“嗯。” “你家宝宝叫什么名字?”小姐姐问的是阿拉斯加:“多少岁了?” 林以鹿拽了一下牵引绳,让sun少非礼良家好狗:“sun,快三岁半了。” 小姐姐有些兴奋, “它有配偶了吗?我家花花今年也三岁了, 可以跟你家小太阳在一起。”她眼神往sun的屁股看去,有些迟疑地问:“绝育了吗?” “绝育了。” 气氛微妙地安静了几秒,小姐姐把花花拉回去控在双腿.间。 阳光有些毒辣,林以鹿觉得有些闷,把口罩取下,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靳博屹手里拿着一顶蕾丝花边草帽, 是刚在小摊上买的,他抬手把她腮边微乱的发丝被拨到耳后,帮她戴上帽子, 把牵引绳要了过来。 林以鹿举起手机照了照,理了下额前的碎发, 随口夸了句:“眼光还挺好。” “不好能盯上你?”靳博屹牵起她的手, 十指相扣。 肌肤相贴, 林以鹿心尖猛地一跳, 觉得十指相扣太过于亲密了, 下意识抽回了手。 察觉[校园] 第30节 “不想牵?” 林以鹿随便找了个借口:“热。” “我冷。”靳博屹硬是要牵:“你暖暖我。” “……” 两人十指交缠握着,刚朝前走了没几步,花花主人追了上来,微红着脸:“这是你男朋友吗?” 靳博屹抢先开口:“我是她老公。” “……” 花花主人表情僵了。 靳博屹招桃花这本事林以鹿已经不是第一天见识了,她见怪不怪,林以鹿也是招人的主儿,一路上也招了不少男人惊羡的目光。 他们的颜值都不低,途中有不少人以为他们是模特来拍照的,这块地方风景好,来拍摄宣传的网红不少。 这里毕竟是上京,林以鹿没遇到认识的人,倒是遇到好几个认识靳博屹的女生,林以鹿怕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刚进花田时就把口罩戴上了。 花田边有卖饮品歇脚的地方,林以鹿牵着阿拉斯加在买饮料,靳博屹在前边花簇旁和一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林以鹿认识,是陈汝。 就是上个月他们夕晨娱乐签约的艺人——虫尔。 林以鹿看过陈汝的资料,陈汝高中在上京一中念,所以她和靳博屹认识,林以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对他们的事情没兴趣。 摊位隔开的海棠花区有几支拍摄团队,拿着齐全的设备在给网红或者模特在拍照,还有人专门拦着一片区域,应该是私密拍摄,不让路透。 人影晃动间,林以鹿好像看到几个眼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靳博屹好像被陈汝缠上了,一时半会儿都脱不了身,林以鹿在摊位前的休息椅上坐下,喂阿拉斯加吃东西。 “你好,来一杯柠檬桔茶。” 熟悉的女声传来,林以鹿摸狗的动作僵了僵,丝缕的呼吸仿佛按下了慢放倍速。 林以鹿没有停留在原地,牵着阿拉斯加快步往靳博屹那个方向走。 身后那个女生不知道是看到她了还是有认识的人在前面,跟服务员说了句“我等会儿来拿”,就信步往前走。 林以鹿加快步伐走到靳博屹面前,微凉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嗓音泻出一丝低颤:“你们聊完了吗?我想……” 小跑过来挽住陈汝臂弯的女生打断了她的话,“陈汝!你搞什么,等你半天了。” 陈汝没理苏琪,满脸诧异和错愕,死死的盯着靳博屹和他旁边的女生,不阴不阳地讽刺道:“新女朋友见不得人?” 靳博屹抬手压了下林以鹿头上的草帽,动作轻柔带着宠溺,听到陈汝的话,挑起眼尾斜睨她,表情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和漠然:“关你屁事。” 陈汝脾气上来了:“你!” 靳博屹懒得理她,牵着、护着身旁的女生离开,低磁夹带着笑意的嗓音顺着空气缓缓飘进陈汝的耳朵:“刚发信息叫你,你不来,看见她对我动手动脚你就忍不住了?” 林以鹿不说话,怕苏琪听出声音。 他笑着问她:“醋精,是想宣示主权吗?” “……” 陈汝被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苏琪拽了下她,挑起下巴问:“这男生谁啊?” “靳博屹。” “他就是靳博屹?”苏琪显然听说过,勾起红唇:“长得那么帅居然没在媒体上露过脸蛋。”她舔了舔唇:“是我的菜。” 陈汝瞪她:“他他妈是我初恋,你想都别想!” “我就想,你能拿我怎么样?”苏琪眼神上下打量陈汝,撩了撩头发,清纯可爱的的庞带着一丝不屑:“你一个三流模特少在我面前装,你进圈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给人甩脸色,特别是咖位比你高,家境比你好的,懂?” 陈汝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快走出最佳观赏区了,靳博屹停下脚步,林以鹿还一直往前走。 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儿,靳博屹快步走过去,挡在她跟前,垂下的眉眼难得泄露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口罩上的狐狸眼微垂着,看不清被敛下的小情绪。 靳博屹真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开心的同时有些泄气,他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哄着:“下次再有人缠着我,无论男女我都一脚踹飞,行?” 林以鹿在想事情,只记得有个人一直牵着往前走,他说了好多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 这几天又很多游客过来打卡,花田前面一些空旷的地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卖吃的,有卖花的,还有卖纪念品的。 一路走下去,靳博屹牵着林以鹿在一个卖手工首饰的摊位前停下,他好像没见过林以鹿带耳环。 徐教授布置了任务题,林以鹿在心算着题目,无心关注其他的。靳博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耳际微乱的碎发,看见她雪白的耳垂上有个耳洞。 黑色绒布上的耳饰都是由干花diy的,靳博屹认真地看了一遍,拿起一款白色铃兰花耳坠,纯净有清新,搭配她今天的穿搭很合适。 周末来花田看景拍照的大部分都是学生,摊位后坐在折叠椅上的老板娘看他们年纪不大,拿起面前一款推荐道:“同学,你看看这款怎么样?你女朋友是冷白肤色,不挑皮的,水晶最合适她。” 林以鹿捧着手机,心算着题目,分心看了眼靳博屹选的和老板娘选的,很果断的做出选择,跟靳博屹说:“我喜欢你选的。” 靳博屹嘴角牵起笑:“我给你戴上。” “嗯。”林以鹿没拒绝。 其实女生戴耳环不痛,但靳博屹不知道,跟老板娘那酒精棉片消好毒后,摆出一副干大事儿的认真脸,速度轻慢地帮她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以鹿感觉他的手好像有点轻颤,他平时拿螺丝刀时也颤吗? 带个耳环花了差不多一分钟,林以鹿没耐心,拿起另外一个耳环,随便一穿就给戴上了。 靳博屹:“……不疼?” “谁告诉你会疼的?” “……”他以为会疼。 付完款,靳博屹牵着林以鹿想继续往牵走,林以鹿说累了,在一家卖糖水的摊位坐下,随便点了样糖水,征用了小方桌上的笔和纸,让靳博屹看手机里面的题:“教一下我,这道题怎么做?” 林以鹿二阶三试考差后,徐教授专门给她定制了套任务时限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题算出来。 前几天的题难度不大,但今天发来的题明显有些超纲了,不在她所学范围内。 靳博屹学的都是比较朝前,她不会的题他肯定会,要不然就不会总压她一头,教授平常都是拿他的答案当模板来讲。靳博屹这水平还给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上过课,可想而知,他脑内积累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知识。 靳博屹看题前,提了个条件:“亲我一口,我就教你。” “……” 林以鹿左右看了看,故作矜持地说:“人很多。” “你可以当他们都是狗。” 这话阿拉斯加听着都来气。 林以鹿无奈妥协,挪了挪椅子,靠过去,想轻轻啄一下他的脸颊,他却侧了侧脸,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下一点的位置。 “没亲中,再来一次。”靳博屹愈发的得寸进尺,看到她满脸的不愿,他指了指任务题右上方的时间:“林以鹿,你还有七分钟的时间。” “……” 这人怎么那么烦。 林以鹿伸手爬上他的脖颈,用力往自己这边压,轻轻碰了下他柔软带着烟草味的薄唇:“可以了吗?” 琥珀色的双眸灼灼地盯着她,靳博屹喉结滚了滚:“还不够,先欠着。” 林以鹿挣扎了十几分钟都结不出答案的题,靳博屹花了三分钟就做出来了,林以鹿看了遍,将过程结果抄了一遍上传到软件上。 靳博屹给了讲了五六分钟这道题的方程式结构和运算,林以鹿脑子不笨,他讲了一遍她基本就会了。 风游过遍地盛开的鲜花,花瓣飘飞,少年敞着的白衬衫外套衣摆被吹得飘扬。苏琪踱步朝他走过去,身后的贴上助理追上来:“琪琪,咱把口罩戴上吧,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 “戴什么戴,戴上了他们还能看到本小姐的颜吗?”苏琪烦躁地推开贴身助理的手,让她别跟上,一步步朝靳博屹的方向走。 贴身助理哪能不跟着啊,生怕这主子会闹出什么事来。 苏琪认识几个上京圈子的公子哥,听说靳博屹是他们圈里的‘爷’,靳博屹有本事能让其他男人都拜服他,苏琪倒是想知道他厉害在哪。 他的女朋友应该是去洗手间了,他牵着条阿拉斯加站在一棵银杏树下,肩膀上挎着女生的包包。 靳博屹没有在看手机,深邃明亮的桃花眼看着不远处那个白色风车,裹着淡淡清香的流风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他白衬衫一角。 苏琪上前,将腮边微乱的碎发拢到耳后,勾唇露出一个清甜漂亮的笑容来:“你好呀靳博屹,我是苏琪。” 靳博屹挑了挑眉,淡淡地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要有多高冷就有多高冷。 帅哥都这样,像靳博屹这种桀骜又恣意的男生,光看着就很带感。 “听说你是陈汝的初恋,真的假的?”苏琪踮起脚,故意去撩他的下巴:“看不出来啊帅哥,眼睛这么好看,居然是瞎的。” 靳博屹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毫无防备地被她刮了下,他别了下头,眼尾勾出一抹厌恶,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小姐,大庭广众下勾搭有女朋友的男人,你是有多缺?” “女朋友?”苏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靳博屹女朋友按周期换的?”她眼睛往洗手间扫去:“你现在这个女朋友怎么还不出来,是长得太丑在补——” 话音戛然而止,苏琪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穿过人群缓缓走过来的女生。 刚刚靳博屹身边的女生好像穿的就是这条裙子,原来是她啊……苏琪冷笑了声,就说刚刚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 林以鹿显然也看见了她,脚步停了下,走到靳博屹身旁,脸上除了冷意没有丝毫意外。 苏琪看着靳博屹牵起他的手,瞬间懂了什么,讥讽的话声直接刺了过去:“有个小三妈就是厉害。” 靳博屹闻言皱了皱眉,林以鹿冷笑了声,毫不顾及这里有那么多人,直接回怼了过去:“苏小姐有个强.奸.犯父亲也挺不错啊。” 那么敏感的字眼直晃晃溜进路人的耳朵里,周围有人停脚看了过来,苏琪有点知名度,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小声讨论起来,还拿出手机拍摄。 苏琪的贴身助理见情况不对劲,赶紧撑起雨伞走过来护着。 苏琪左右看了看:“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苏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你下次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不该提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林以鹿眼底的冰霜化成了冷冽而锐利的刀子,直刺到她的软肋去:“你之前阴我的那次,代价好尝吗?要不要再试一试?” “林以鹿!”被戳到痛处,苏琪气得拔高嗓子,“没有你爸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垃圾!贱人!你跟岑——” 林以鹿一刀眼刮了过去,冷冷打断她的话:“苏琪,你今天要是在这里提了她的名字,你在里娱乐圈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苏琪咬牙,喉咙被掐了一样,瞬间憋红了脸,林以鹿说得没错,她今天要是在大庭广众下提了岑舒的名字,别说娱乐圈了,淮京圈子里的那些人也能一人一句把她骂走。 之前有了一次教训,旁边的贴身助理也急了,拽了下她衣服,小声劝道:“琪琪,你给林小姐道个歉吧!” 这祖宗可不好惹啊,苏琪和她哥苏郁之前阴了林以鹿一次,幸好人没出什么事,只受了点皮外伤,就一点皮外伤林宥绅都算了回来,要了个实在的交代。 “我给一个贱人道什么歉!” 察觉[校园] 第31节 “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助理弱弱地说。 林以鹿和苏琪同时回应这句话:“谁跟她是朋友?!” 豪门之间有太多恩怨和利益纠葛了,林家的价值地位比苏家高一点儿,就这么一点儿林宥绅都把苏家压的死死的,还娶了那个女人回家。 苏琪和林以鹿这关系扯不清,因为之前的那件事还立了仇家,双方狭路相逢,口角之争是避免不了的。 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上升到长辈层面,那就不是小孩子之间斗嘴那么简单了,会牵扯到家族利益。 给讨厌的人道歉,对苏琪来说简直屈辱至极,她不但不道歉,语气还愈发的嚣张:“林以鹿,看不出来啊,她还挺护着你那小三妈,怎么?她教了你不少勾搭男人的本事?” 苏琪抬眼看靳博屹:“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有多恶心?帅哥,我劝你赶紧分手,别被她的表面假象给骗了,她放浪得很!” 靳博屹抬起臂弯揽住林以鹿的肩膀,扬起一个含有恶劣且富有深意的笑,浑身散着混混似的痞气,拖拽着腔调说:“放浪和放荡天生一对,你在这儿瞎哔哔什么劲儿?” 苏琪没想到,瞪了瞪眼睛:“你们两个都有病吧!”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苏琪贴身经纪人都快急哭了,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鞠身给林以鹿道歉,护着苏琪离开。 没在西郊花田多待,靳博屹带林以鹿离开了,车子上了高速,阳光之下,辅路旁的树木如胶片一帧帧闪过。 刚刚的事谁也没提。 靳博屹一直握着林以鹿放着膝上的手,握久了,两人的手心都渗出一层冰凉的细汗。 东避山,国内观星圣地之一,深夜十二点左右可以看到一条迎合横贯天际。 半山腰有几条村庄,前几年旅游业大火时赚了不少前,公路和私家房屋全部都翻修了一遍,美观了不少。 山顶缭绕着风,半颗夕阳屹立在的天际线边缘,薄光穿透鱼鳞状的云层铺染了一片金黄色。 靳博屹租了一顶现成的露营的帐篷,女朋友情绪不佳,靠着阿拉斯加坐在草坪上,目光悠远且的空洞看着前方。 靳博屹站在她身后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俯身,阔的臂膀毫不费力将她打横抱起,林以鹿吓了一跳,本能抓住他的胳膊:“干嘛?” “抱你过去。” 这会儿人不多,都下山找吃晚餐。 靳博屹租的是双人帐篷,内部空间很大,加上阿拉斯加也不挤。 靳博屹把人轻轻放在软垫上,拉上帐篷的内链子,反身把刚坐起来人的压下去,十指压着她的十指,穿过指缝相扣,辗转而缠绵浅吻了起来。 掌心的温热带给她心安,心头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缠绕着,宛如羽毛撩心,莫名且浓烈的悸动从心脏开始,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林以鹿被他吻的浑身酥软,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别开脸,边喘气边看着一旁趴着的阿拉斯加,有些脸热地挪开视线:“那什么……” “嗯?”埋在她颈窝里微喘的男生回应。 “放sun出去,让它自己在外面玩会儿。” 靳博屹低笑了下,从她身上起来:“懂,你想过两人世界。” “……” 包里有个解闷小布偶,靳博屹拉开内链,让阿拉斯加在帐篷外待着,阿拉斯加专门训练过,不会乱招惹人,脖子上带的项圈装有gps,也不怕它走丢。 内链拉上,帐篷内再次陷入回一片昏暗,靳博屹看着她,那带勾似的双眼深邃又懒散,闪烁着笑意,下颚弧度清晰流畅,冒着尖儿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微微滚动着。 “还想来吗?” 林以鹿脑袋蒙蒙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了下头,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跨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彼此的呼吸缠绕,亲吻露出的声音如擂鼓在耳边。 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像被太阳烫过的铁块,一点一点往上攀,同时,雪松混合着鼠尾草的味道在空气中袅袅升起。 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响起一阵拉链的窸窣声。 林以鹿脑子瞬间炸开来,靳博屹把脸埋在她锁骨下,后背的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低磁惑人心的嗓音传来:“女朋友,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需要你满足一下。” “……不可以。”开口了才听出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林以鹿揉了把他毛茸茸的头发,想到协议,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一个短暂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随口敷衍道:“以后再说。” “好。” 某人嘴上这么应着,可手依旧没挪开,嚣张不羁却克制地摩挲着女孩露出的蝴蝶骨,过了会儿,男生干净的嗓音再也忍不住低骂了句。 除了他,谁他妈忍得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上夹子了,好开心=v= 感谢在2022-04-20 00:11:42~2022-04-21 00:0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7532796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242502、保证不挂科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周一上午下了第二大课后去物理研究所开会, 主任说了几件事,通知四月三十号下午那天要考电动力学和电磁学。 单周周一下午有一节体育课,金融系的体育课本来是上午上的,但他们体育老师告假了, 把课挪到下午三点五十分, 和自动化一二班的学生一起上。 前两周体育课请假的人太多了, 体育老师上课前就发学生邮件通知,谁要是请假就扣学分, 林以鹿本来想请假,一看到‘扣学分’这三字瞬间消了念头。 做完热身运动,体育老师带队慢跑了四圈。 林以鹿今天在生理期, 跑完四圈身体已经很不舒服, 苍白着脸,唇瓣也没有血色。 体育老师说自由活动后,队伍解散,林以鹿想找了个树荫坐下,洛瞿找了过来:“鹿子,借你手机我。” 林以鹿把手机递了过去, “密码我生日。” 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洛瞿问:“生病了还是来那什么?” “是那什么…”林以鹿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我去坐会儿,你用完了再拿给我吧。” “嗯。” 洛瞿在按了几个数字, 手机成功开锁。 旁边有女生小声说了句:“论坛上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和闺蜜男朋友不清不楚这算什么事儿啊。” “哎, 最讨厌这种人, 她这条件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非要抢人家的。” “说不定她就喜欢抢来的。” 靳博屹视线拨了过去, 那三个女生一惊, 脸红扑扑的,推推搡搡说:“林乐玥,他是不是在看你啊?” “肯定是在看玥玥啊!我们三就属玥玥最好看!” “呜…靳博屹真的好帅!玥玥给我上!” 林乐玥不确定靳博屹是不是在看她,有些害羞的别了下头,眼尾的余光看见他的视线挪开了。 身旁两个女生更加确定了:“玥玥!靳博屹就是在看你!” “靳博屹有一个月没谈女朋友了,玥玥冲一冲,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任了。”女生说:“我们自动化专业就三朵花,校花林以鹿,院花温凝,玥玥你是系花!前两者靳博屹都没碰,就只剩下你了!你们在一起后有很多专业性共同话题可以聊!去追他吧!” 林乐玥有些心动了。 另一个女生说:“你们家境也相当,你爸是淮京首富林宥绅,他爸是上京首富靳云仲,绝搭啊你们俩。” 林乐玥抬手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鼻尖:“……我试试。” 当天下午,校论坛空降一条帖子。 【标题:自动化学院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林宥绅的女儿林乐玥要追求靳博屹!】 1l:林宥绅的女儿是林乐玥?楼主确定没搞错? 2l:林宥绅开学典礼来演讲时确实说过自己的女儿在京大读书,但专业什么的都没透露,不过,自动化专业还是有点可信度。 3l:哎喂,林宥绅诶,四十多岁的大叔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他这颜值生出的女儿要上天好吧?我刚去校网扒了林乐玥的照片,也就一般般吧,不惊艳。 4l:楼上,人家好歹也是系花,这么说不太好吧。 5l:我真是要笑死了,我们京大帅哥美女每人只能顶一个头衔,自动化女生本来就没多少,校花有、院花有,系花算什么? 6l:六楼卖瓜子,怎么没人提到靳校草,是他不配吗?(狗头保命) 7l:七楼实时报道,靳校草和洛校草此刻在篮球场打篮球,敌对方,想看的姐妹速来! 8l:嘤嘤嘤……八楼在上课去看不了,有人知道靳校草的谈了吗?或着告诉我洛校草的对象是谁也行,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女能收了洛冰山。 9l:本楼北礼毕业,知道好多内幕,但不能说(想多活几年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我就暴一件,林校花不是什么普通人,北礼人送外号林女王,女神什么的对她来说太低级了。 10l:楼上多暴点! 11l:蹲!9l!不暴就扒你! …… 21l:刚九楼的,那我还说一件事吧,关于洛校草和林校花的,真是你们误会了,他们真没一腿。洛校草的女朋友和林校花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人跟亲姐妹一样。(不能再说了,求求各位老铁们别扒我,谢。) 22l: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我已经脑补出洛校草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 23l:美院的笔给你,求你把美人画出来让我们饱饱眼福! …… 232l:来晚了来晚了,现场报播一件事,温凝和林乐玥聊上了,牛逼! 233l:我靠!什么情况,她们怎么好上了?楼主发假贴?不是说林乐玥要追靳博屹吗? 234l:本人也在现场,也看不懂这是个什么走向,就很迷惑,她们聊的还挺开心的。 …… 385l:卧槽!卧槽!靳博屹和洛瞿干起来了! 386l:神仙打架?给我录视频,我想看! 387l:茅坑式蹲! …… 520l:知情人呢!快出来!现场给老娘报道! 521l:已逃课去看大佬打架。 察觉[校园] 第32节 …… 711l:没意思没打成,劝开了。 712l:为什么要打架?因为蓝球吗? 713l:猛男直觉:因为女人。 714l:因为女人?不可能吧?他们之间唯一一个联系人就是林以鹿了,难不成因为林以鹿打架?也不可能,按理来说,林以鹿是洛瞿这边的人,应该是战队洛瞿吧? 715l:林校花没在现场,刚好像不舒服提前下课了。 716l:那太可惜了。 …… 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林以鹿有痛经这毛病,每次来都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她到多功能室给自己泡了杯姜茶,回教室看书,看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趴在桌面上了。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动静,脖颈侧多了道温热清冽的呼吸,鼻端萦绕着熟悉安心的雪松琥珀香和淡淡的烟草香。 其他人还在运动场,现在教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靳博屹将椅子往右边扯了扯,坐下,倾身向前,一条长腿放在从她的椅子背,手绕过她的腰,手掌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 “靳博屹?”她的声音脆弱又无力,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靳博屹轻‘嗯’了一声,继续帮她揉着肚子:“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你还是放手吧,越来越痛了。” 靳博屹之前就发现了,她的生理期不准,不是提前几天就是提前一周,一来就跟个小猫一样,温温软软。 “要不要喝点水?” “嗯。” 多功能室饮水机的水刚烧开了,靳博屹从消毒柜里拿出林以鹿的马克杯,用手机查了下生理期间合适喝什么汤,查好后发给家里厨师。 林以鹿吃了片止痛药,撑过了今天的课,一下课就回家躺着了,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请了几天假回来的蓉姨从厨房里出来,沾了水的的手在围裙上揉了揉,打开门,看见来人笑了下:“鹿子,你哥哥来了。” 哥哥?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林以鹿眨了下狐狸眼,她本以为是靳博屹,没想到会是—— 林以鹿微微往后伸了下脖子,对上了口罩上帽子下的那双眼睛,心头微微一跳,猛地坐起来,小腹抽痛了一下。 蓉姨倒了杯水出来,笑说:“今天蓉姨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岑少爷今晚留下吃饭吧。” 岑暗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接过水杯:“好,辛苦蓉姨了。” “不辛苦,你们兄妹俩先聊会天、看会电视,开饭了蓉姨就叫你们。” “嗯。” 蓉姨转身进厨房。 岑暗喝里口水,放下杯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双肘抵膝,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林以鹿没看他,低头手轻轻拂动盖在腿上的小毛毯:“你怎么来了。” “照片的事我知道了。” “我会处理好的。” 一阵寂静过后,岑暗抿唇说了句:“对不起,又给你招惹麻烦了。” 蓉姨把菜端了出来,喊坐在沙发上两个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洗手吃饭。 两人刚坐下,放在桌面上的白色手机和门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阿拉斯加狗粮都不吃了,从房间里出来,直奔落地窗:“汪汪汪。” “谁来了?”蓉姨欲要去开门。 林以鹿放下筷子起身:“来找我的。” 岑暗放下筷子,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抿了抿,默不作声。 林以鹿走到门边,握住了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蓉姨,你和……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回来。” “诶,好。” 靳博屹提着两个便当盒,正想绕院子小阳台走去,门开了又关上,女生走下台阶:“来给我送餐?” “今晚有事不能陪你吃。” “没事,给我吧。”林以鹿想伸手去拿,靳博屹牵起她伸过去的手:“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林以鹿下意识说,语气略有些激动。 靳博屹眼皮跳了两下,看向门口停的那跑车:“家里来人了?” “嗯。” 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长辈还是……?” “你把东西给我吧。”林以鹿没有回答他,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便当盒:“谢谢。” 转身的刹那,靳博屹突然拽住她的臂弯,林以鹿兀然腾起些心慌,抿唇微笑:“还有什么事吗?” 夕阳的余晖从他身侧扫过来,深邃的桃花眼不掺杂一丝杂质,他直直注视眼前的她,几秒后,他松开手,从外套里掏出一个装有黑枣姜茶的胖墩墩粉色玻璃水杯。 烫热的玻璃水杯放在她的手心上。 “记得喝。” 掌心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冰寒,好像有人引燃了她心尖里的那颗炸弹。 靳博屹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林以鹿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随着他坐进驾驶座全都纷乱堵在喉咙里。 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我在利用你啊。 作者有话说: 完了完了,她动心了(*v*) 感谢在2022-04-21 00:07:04~2022-04-21 09:0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57532796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这章有虫没抓 温家父母再一次在饭局聚会上提起两个小年轻订婚的事, 原本计划是温凝十九岁生日那天举办订婚宴,现在日子快到了,周禾以一句来不及准备给回绝了。 温凝脸色不太好看,温家父母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这门婚事是没办法改变的, 早点和晚点都没什么区别。 温临向来不参加两家的聚会, 今晚也不例外,饭局结束后靳博屹送父母上车, 海外的分公司合作了个大单子需要夫妇俩随时盯着,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上车前,周禾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靳博屹, 温凝看见了, 以为那是给她的东西。 温家父母自行回去,让靳博屹送温凝回去,靳博屹没法拒绝,点了下头,视线往温凝那移,撞进了她充满期待的眼睛里。 靳博屹皱了皱眉,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温凝随之。 温凝系上安全带,向他摊开手:“东西呢?” “?” “你妈妈刚刚给你的首饰盒。”温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我记得那是你外婆留给你妈妈, 说是传给你……”顿了顿,白皙洁净的脸颊染上了一点羞涩的红晕:“传给你未来妻子的。” “所以?”靳博屹没打算给温凝, 刚刚周禾给他时也没说那是给温凝的:“你又不是我妻子, 我为什么要给你?” “我未来会是!” “未来……”靳博屹按下启动键, 吊耳铃铛的眉眼带着几分冷嘲:“可以啊, 只要你能忍受得了, 我爱着别人的同时跟她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靳博屹!” “说!”靳博屹有些烦了。 温凝气得快哭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靳博屹懒洋洋地把手肘撑在车窗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从来都没有。” 温凝看着那个那个廉价得不行的打火机,她知道那是谁送的,有那么宝贝吗?至于每天都要带在身上吗? “你喜欢林以鹿对吗?”温凝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窗外有风卷过,吹散了他坠了亿万星辰双眼外的云雾,流光闪熠,他笑了下,那副嗓音天生缠着撩人的低磁:“是爱。” ‘爱’,他怕是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吧,还爱。 温凝来不及嘲笑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个视频给他看:“你爱的女人很爱他,爱到砸巨资都要把这条料子买下!” 这几天她一直给知名的狗仔投稿,愣是等了一天又一天,网上不但没有爆料,反而她的匿名邮箱被人黑掉了。 视频拍摄没录进声音,温凝找了唇语师傅翻译出来了,剪辑了几个片段融合在一起,视频中岑暗提到了‘接吻’。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上了靳博屹嘴角上的伤,他们接吻了。 接吻了。 温凝没办法接受,比起没办法接受他曾经被一个女人伤过,她更没办法接受未来的丈夫不是他。 就算是绑,也要彻彻底底的把他绑在身边。 ‘周六,你和那个男生……你们接吻,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你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 ‘是又怎么样,你管我?’ ‘鹿子,你知道我……’ 男生没继续往下说,她看了他一会儿,低笑了下:‘岑暗,你总是这样。’ 指尖香烟滚烫的热度烧破的肌肤,靳博屹像是没感受到疼了一样,看着视频上的女生,眉眼间的温色尽数退去,情绪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两指一松,只剩下烟蒂的香烟落地,靳博屹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掺杂着自嘲,他把她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 温凝看着他删,也不生气:“你删了没用,我有备份。”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博屹,别和那个私生女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 靳博屹眼尾掀开一条缝,瞥着她。 察觉[校园] 第33节 温凝察觉似乎他的对这件事绕有兴趣,继续往下说:“她是林白的女儿,就是之前地产标让我爸标成废标的京海集团的老总,林白的妻子不能生育,我看过林以鹿妈妈的照片,和网上的照片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这种家庭最忌讳的就是私生子私生女了,她不仅身份脏,还和岑暗、洛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可想而知她的本事多厉害啊,把你们这些人都吊在手里,你真的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说完,她又补充:“林白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他很看重这个女儿是指望将来由她继承家业。淮京大和上京大都是第一学府,林以鹿是淮京人,她学习成绩那么好我不信淮京大的校长没找过她,她选择报来上京原因很简单,她爸林白是上京人。” 靳博屹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凝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到让人想藏起来不见天日。 五指大胆肆意的穿过他的指缝,欣喜不过几秒就被他甩开了:“下车。” “不下。”温凝系上安全带:“你要负责送我回家,要不然我就把她的视频发上学校论坛。” “你他妈爱发就发。” 温凝不可置信地愣了下。 靳博屹的气质和教养都是渗进骨子里的,很少会说脏话和做出教养之外的事。 温凝怀疑刚刚靳博屹是不是在骗她,他要是真的喜欢她,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公开和别人在一起,那可是岑暗啊,童星出身,十九岁就混成了顶流,影响度不可小觑。 温凝不敢视频发上学校论坛就是怕有人查到她,岑暗的粉丝会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顶流恋情一旦曝光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除了承认没有别的法子,林以鹿以后在学校也没办法安生,会承受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温凝不管这个。 她只想知道靳博屹心里有没有林以鹿,反正林以鹿背后有林白,林白会帮她收拾烂摊子,这事儿应该不会闹得很大,最多在本校内传播。 事实证明,温凝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上传照片和视频没几分钟就已经达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温凝用的不是本人的实名账号,她不怕岑暗的粉丝会查到她头上,她现在只想看林以鹿狗急跳墙的样子。 ——你既然那么想跟岑暗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省得你到处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这边,林以鹿和岑暗还不知道学校论坛的事情。 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后,基本没什么话说了。 舒和林以鹿的亲生母亲是朋友,岑舒年少遇人不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生下了岑暗,这么多年的一直受到那人的骚扰,岑暗也不例外。 因母亲的关系,林宥绅和岑舒现在也算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些年一直保她和她儿子在娱乐圈混得顺风顺水,除了公事,林宥绅是绝不会插手岑舒的私事。 如果没有苏琪兄妹陷害林以鹿这件事,林宥绅根本不会娶岑舒,也不会把岑暗系过来当自己儿子。 既然岑舒进了林家的门就算是林家的人了,林宥绅和她依旧是老朋友式相处,不会越界半分。 林宥绅最看重的就是家庭方面,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气,她和岑暗闹掰,这一掰可能就是掰一辈子,阴阳怪气式相处。 岑暗从小就活在大屏幕前,早就学会了戴上伪装的面具,平常只有在几个青梅竹马间放得开一点,私下孤僻寡言,对什么事情都冷淡如水,不熟悉他的人没办法分辨他真实的情绪。 岑舒让岑暗每个星期都去一趟林以鹿那待上几个小时,培养培养兄妹情,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再僵硬下去,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蓉姨遛完狗回来,看到他们一个坐在东一个坐在西,面色淡漠地看着电视,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和状态,没有半点要和好的意思。 蓉姨也是无奈,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闹成那样了,确实是很难冰释前嫌。 岑暗待到九点半这样子就要走了,蓉姨让林以鹿送送他,林以鹿不肯,蓉姨拿她没办法,自己送岑暗出去,劝了几句:“妹妹和她大哥还有林先生都是倔脾气的人,你多担待些,两个人吵架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说着说着,蓉姨叹了口气:“先太太是难产走的,妹妹一出生就没了妈,还是丁大点儿的时候就是蓉姨我在照顾,蓉姨还是想让你低下头跟她讲和。” 如果可以那么容易的话…… 岑暗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蓉姨,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这有啥,就那么几步路,蓉姨看你开车走。” 岑暗没再说话,按了下车钥匙,余光看到一辆兰博基尼停在斜右方的树下。 隐隐察觉到什么,他拽了下鸭舌帽,撩眼看过去。 路灯昏黄,男生坐在车内,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搁在窗外,指尖的香烟在夜里熊熊燃烧。 距离不算远,岑暗能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眼中沉浮起冷调的光。 是那个男生。 “看什么?”蓉姨顺着岑暗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眯眼:“那车子我们家好像也有一辆,上年好像给鹿子撞坏了。” 岑暗眼皮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额……”蓉姨不小心说漏了嘴,抬手拍了拍嘴,笑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哈。” “嗯。” 岑暗没再看那人,上车掉头,车子路过兰博基尼时,岑暗踩下刹车,两人在彼此的车内和对方对视了几秒。 岑暗浓眉下的狭长双眸淡漠无情,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踩油门离开。 靳博屹丢开烟,搓了把脸,启动车子。 一个红色的打火机从窗外抛出,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21 09:03:52~2022-04-22 00:0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兮兮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兮兮 3个;保证不挂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要开心^_^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早上八点的课调到了十点五十分, 林以鹿身体不舒服她打算睡久点,结果在早上七点就被来电给轰醒了。 手机里的多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没来得及回拨,蓉姨连门都没敲,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出事了, 林先生让你现在立刻回淮京。” 林以鹿靠着床头, 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 蓉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地也没明说:“反正你现在先别看手机, 快起床洗漱吧,我们要立刻启程了。” 蓉姨想要过去拿她手机,这偏偏勾起了林以鹿的好奇心, 勾过手机打开看, 还没解锁就看见了屏幕上弹送出的新闻。 #岑暗恋情曝光# #岑暗新专辑有关女友# #岑暗女友是上京大学机械自动化专业的林以鹿# 光看标题林以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蓉姨抢过她的手机:“别看,都是假的。” 其实是真是假蓉姨也分不清了,这都算什么事啊。 来不及多想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林宥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蓉姨看了眼, 把手机还给林以鹿:“你爸爸,好好说,别惹他生气了, 要不然……” “我知道了。” 林以鹿应对这种事情向来冷静,她掀开被子起床, 边接起电话边往落地窗走, 微微掀开一条缝隙看外面的情况, 没有人。 唯爱公馆管理严格, 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在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小区物业不会随随便便放记者和非住户登记人员进来。 林以鹿轻轻松了口气,听筒里传来林宥绅的声音:“解释。” 林以鹿捏了捏眉心,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我下午再回去。” 林宥绅像是抑着满腔怒火,沉下声,“林以鹿!” 挨骂的话不想听,林以鹿直接把电话挂了,关机,拉开床头柜拿出另外一台备用手机登录微信。 蓉姨劝不住她,下楼给向修打电话了。 —— 公司公关已经在处理了。 —— 岑暗已经取消新专辑发布会回淮京了,绅叔已经派车去接你和洛瞿回来。 林以鹿在懒人沙发上坐下,戳着屏幕回复向修的微信。 —— 谁曝光的?狗仔还是我同学? 等回消息的过程,林以鹿登录微博看前几条热搜,大概十多分钟后,才收到向修的回复。 —— 根据ip地址和学校论坛匿名用户实名显示,是你们学校的贝曼同学。 —— 首发站是你们学校论坛,现在主贴已经删除了,但其他的舆论控制不住。 —— 我们上年五月份出去玩的记录视频也被人有意放到了网上,只剪辑了你和岑暗的画面,伪造了假象。 林以鹿皱了皱眉头,贝曼她知道,是温凝的朋友。 她就好奇一件事。 —— 聚会视频是谁上传的?查出来了吗? 信息发过去,向修的微信电话进来了:“问题应该是出在你哪,只有你有那个视频,你之前没传给我们。” “我这儿?”林以鹿疑惑却越来越大:“我从来就没有把视频发出去过……”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到了什么,林以鹿下楼翻书包,找出两个u盘,突然开口问道:“向修,你知道我的u盘密码是多少吗?” “知道。”向修说:“你全名缩写。” “……” 林以鹿看着手心里的u盘笑了笑,除了身边的人,她只告诉过一个人她的u盘密码是什么。 林以鹿不是什么做事冲动的人,找人算账也要讲究证据,她第一时间问向修要了贝曼发布帖子的证据,二是找原青学长,大概跟他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并把手上确凿的证据发给他,起诉贝曼造谣。 关于u盘里的视频是怎么泄露的,林以鹿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些,她对人一般都不设防,随身电脑和u盘一般时候都放在教室里,不会专门上琐,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盗窃。 不过,明面上的东西确实没被人偷过,但里头的东西却被人拷贝‘偷走了’。 林以鹿有很多个u盘,带去学校的就两个,一个是学习资料存放专用的u盘,另一个是日常存放杂东西的u盘,就比如一些师兄师姐的比赛演讲视频。 林以鹿在电脑插.入黑色的u盘,输入密码,检查了下里面的文件,幸好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照片和视频都是日常的记录,没多少,应该是她随手上传忘了处理。 林宥绅派的车已经到了,蓉嫂已经替她收拾好了行李,催她:“鹿子别看了,我们先回淮京好不好?” 林以鹿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二十分了,她把电脑合上放回包里:“蓉姨你先回去吧,我去学校处理件事。” 前段时间温凝投稿给狗仔时林以鹿她找过她,温凝避之不谈,装作不是她做的一样,还找她给她补习,如果温凝不再搞出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她可以大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现在,温凝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非要把事情抖出来,还在她这儿下套,她要是再顾及什么同学情,那还真是委屈了自己,成了实打实的软柿子。 察觉[校园] 第34节 林以鹿出门时被两个西装男拦着,“林先生吩咐过了,让我们现在带您回去。” “我去学校处理点事,你们在先这儿等着。” 林以鹿想往车库走,那两个西装男挡在她面前,拉着她的臂弯想把她塞进车里,他们没敢用力,林以鹿很轻易就挣脱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送我去学校好了。” 两个西装男面面相觑,没法做决定,其中有一个想去打电话问林宥绅可不可以,蓉姨阻止他:“哎呦,就这一点小事情就别跟林先生说了,妹妹她就是去学校拿东西,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车子开到a栋科技楼楼下,林以鹿戴上口罩下车,还有十来分钟就上课了,有不少人在等电梯,林以鹿直接走楼梯上去。 班上基本来齐人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晚校论坛的帖子。 “难怪那么多人追林校花都追不动,原来她心里有人了,还是爱而不得那种。” “什么叫爱而不得,你会不会说话,从视频字幕上看,岑暗也喜欢林以鹿好吧,可能是顾及到身份不能在一起也不能公开吧。” “要是真喜欢,顾及什么都是借口。” “咱也不好瞎猜测人家的关系,又没声音,谁知道配的字幕是真的还是假的,咱又读不懂唇语,而且视频还那么模糊。” “网上不还暴了两个他们其他的照片和视频吗,那笑容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反正我是信的。” 有人又翻出了那个视频:“你看,岑暗当时去抱林以鹿了,林以鹿推开了,林以鹿还说了句‘搞笑,我们什么都不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分开了,已经是过去式了。” “到底是谁发的贴啊,人家谈个恋爱很正常好吧,在一起就在一起,分开就分开,没必要写那样的配文吧,不知道会被曲解成了其他意思么。” “你是这么想,你没看帖子下面的评论,都是骂我们班女神的,说她有个大明星男朋友还吊这个吊那个,什么多贱多贱之类的恶毒话,还说岑暗肯定是被她pua了。” “有毛病吧,我们班那么多男生她一个都没吊过好吧,拒绝人拒绝的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也没见她收过别人的昂贵礼物。” 王嘉瑶闻言抬了抬眼睛,有些弱弱的开口:“林以鹿人真的挺好的,给我们补课,还经常从烹饪社那里带好吃的回来分给我们,大家为什么要怎么说她……” 舆论分两派走向,自班人讲义气又护犊子,特别是罗杰和卫进,骂骂咧咧的用公开实名号怼那些不好的评论,怼一句就被喷回几百句,学校太多岑暗的粉丝,还有外校的人也混进了他们学校的论坛,不是在骂林以鹿,就是在扒林以鹿。 前几条热帖把林以鹿攻击得体无完肤,几乎有十几万的评论,微博热搜也是,撤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又被网友顶上去了。 岑暗今天发布的新专辑主打歌歌名是《鹿》,还是一首小情歌,恋情基本算是石锤了。 微博上还有北礼国际高中校友爆出的帖子,两人高中在学校时的照片,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校运会还一起搭配合作射击,各种照片都有。 温凝没想到事情会发酵滋长的那么猛,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昨天晚上她叫贝曼发的帖子已经被校官方删除了。 事情闹得那么大,靳博屹没什么反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看书,短发乌黑利落,睫毛很长,眼皮底下的卧蚕明显,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他侧脸蕴着柔和的光,轮廓线条却如刀刻一般硬朗,浑身散发着紧绷的窒息。 从刚坐下他就维持着一个动作,手中的书好像一页都没翻过,耳边嘈杂不休,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林以鹿来了!” 靳博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垂下,没有任何动作。 “鹿子,你没事吧?” 谭倩关心地走过去:林以鹿笑了笑,把口罩塞进口袋:“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学校了呢。” “来找个人。” 话音刚落,林以鹿在温凝位置旁的过道停下,屈起骨节在铁桌面敲了敲,声音很冷,没有以往的客气:“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班上突然安静了下来,三十多个人的目光一致聚集到她们身上。 温凝指尖不安地垂在书本上,“快上课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以鹿把手机放到她桌面。 温凝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呼吸一窒,猛地站起来,谭倩好奇地瞄了眼,惊讶的捂了捂嘴,小声说了句:“我靠不是吧,温凝你……” 前桌和同桌都看到了,温凝慌忙把她的手机熄屏,林以鹿把手机拿回来,转身往外走。 温凝微咬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一两节指,余光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他,片刻后,抬脚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听听大概解释一下人物关系~ 父母辈 *男主妈妈和女主妈妈、岑暗妈妈是好朋友关系(男主妈妈后来出国留学了) *男主爸爸和女主爸爸、林白叔是大学同学,双林是旁系亲戚。 (男主爸爸和‘双林’年轻时不对付,男士们的小心思咱不懂,现在他们部分商业有合作,还是有交情在的) 小辈 *鹿子,向修,岑暗,今夕是青梅竹马,洛瞿跟他们是初高中同学,洛妈妈没有嫁给今爸爸前(跟他们也是住一个社区) *靳博屹,温凝,符礼晋+周简之(已内部消化)他们也是青梅竹马。 温凝os:青梅难道真的比不过天降吗? 鹿子os:竹马是左右臂,天降是洪水。(跑!)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评论区留言~ (听听一定会认真看每一条!) 感谢在2022-04-22 00:06:11~2022-04-23 00:0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乐乐乐乐、哗啦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林以鹿就站在班级走廊外, 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中,皮肤细腻而白皙,乌黑浓密的长卷发被风吹起。 教室窗户映着她精致清冷的侧脸,她的似乎没被网上的事影响到, 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开衫, 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 外露着的白皙锁骨和颈,挂在脖间的鹿头项链张扬又璀璨。 温凝走出来, 林以鹿将手机熄屏,她直直往前走,显然不想在教室门口谈。 林以鹿偏不如她愿:“温凝, 女生也要有担当, 别做胆小鬼。” 教室里面的人都往外面看,有人拿手机录视频,一直不吭声的靳博屹,把书往桌面一扔,淡淡说了句:“把手机收起来。” 语气散漫却含有无形的威严与压迫。 林以鹿视线往教室挪了下,又转回看温凝, 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好笑:“干坏事时没想到我会找你算账?” 机械自动化一班有人跑出走廊看戏,温凝眼睛睫毛轻颤着, 张了张唇想说句什么话,却被林以鹿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吧?”她扯了一下嘴角:“老是说这句话你腻不腻?你不腻我都替你腻!偷拍是不是很好玩?造谣是不是很爽?” “谁造谣了!” “那你就是承认你偷拍了咯。” 温凝噎住。 “你这锅甩的挺有手段的, 也是, 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 哪分得出二心听课上的内容呢, 连网络有记忆你都不知道。”林以鹿半椅在墙边, 手肘撑在石砖面,歪下脑袋,长发随着她这个动作垂到一边,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脖颈。 林以鹿伸手勾起她一缕头发,跟玩似的绕着食指转:“说说,你曝光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毁了我,还是……”她抬眼,双眸冷意交织:“想毁了他。” 教室里安静的连跟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走廊外的谈话溜了进来,所有人都能猜得到,这个‘他’指的是谁。 “我从来没做过。”温凝死活不承认。 “好一句我从来没做过。” 林以鹿清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成团的纸,直接让她脸上扔,温凝下意识闭起眼睛,纸团碰到温凝的脸,小弧度弹开。 “这是你的ip地址和发送记录!” 眼见动手,靳博屹也坐不住了,倏地起身,往教室外走。 林以鹿是真生气了,捏着她的手臂,五指逐渐用力:“你知不知道你发出去的那条视频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靳博屹脚步微微停了一瞬。 “我不知道曝光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但温凝,你给我记着,我林以鹿不会——”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男生扯开,力道还不小,林以鹿身子歪了歪,手腕那片皮肤慢慢的泛红,她抬眼看靳博屹,对上他那双冰一般冷的眼睛,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慢慢滋长。 靳博屹微垂下睫,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不到两秒就移开了。 温凝挪了挪,站在靳博屹身后,有人撑腰之后理直气壮了不少:“你的事不是我曝光的。” 都摆到明面儿上说了,她还不承认。 林以鹿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她狠起来嘴上从不饶人,特别是对打死都不承认的那种人:“你们温家人可真是够厉害的,哥哥喜欢搞偷拍,妈妈和妹妹也一样,狗仔都没你们专业!” 温凝脸色聚变,伸手想去抢手机。 林以鹿往后退了一步,“我之前给过你机会狡辩,你不珍惜,现在也别怪我无情。你匿名向狗仔爆了三次料,我们买回了三次,一共花费了三百多万,温凝,这笔账你是还我,还是我上法院告你?选一个。” 靳博屹在这时出声:“我替她还你。” “靳同学怎么护着她啊,”林以鹿看着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温不火地说道:“我的u盘密码也是你给她的吧,你俩该不会是真爱吧?”她挑着眉看他:“我亲爱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慢,隐含讽刺。 靳博屹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像是隐忍压抑着什么,暗冽的像望不见底的幽潭漩涡。 室内喧哗声渐起,罗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说:“我祖爷爷个腿欸!我男神什么时候跟我女神在一起了!” 卫进也不敢相信,日防夜防,却没防到自家男神撬墙角。 肖介倒是没多大意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红枣枸杞茶,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 温凝愣住了,大脑在嘈杂声中开始接受这个讯息。 协议第一条就是不公开,林以鹿亲口毁了协议上的条件,不作数了。 视频字幕有些是假的,有些是真的,靳博屹他读得懂唇语,完整的视频温凝肯定给他看过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猜不出她是在利用他。 他今天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冰的眼神看她。 小腹有些痛,全身像是坠入冰窟,异样的寒冷彻骨。 林以鹿紧皱着眉头,手放在腹部,上课铃响了,她无心再跟他们聊下去了,转身要走,身后的靳博屹突然说:“你要是受不了就分手。” 闻言,林以鹿停下脚步,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她侧了侧脸,冷笑着:“好啊,那就分手——” “本来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她将这句话送回给他。 察觉[校园] 第35节 洛瞿从电梯里出来,刚好碰到林以鹿,见她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了她一把。 “还可以吗?” “嗯,行。”林以鹿抿了抿泛白的唇瓣:“回淮京吧。” 一天不到的时间,上京大的校论坛崩了七次,学校论坛官方管理员宣布下午暂时将论坛关闭了,给出的理由是清化升级系统,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岑暗和林以鹿的恋情先不说,这会儿大家都在讨论靳博屹和林以鹿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暗渡陈仓了多久,温凝的爆料是否跟他们的恋情有关。 这一天上京大很热闹,罗杰和卫进课上内容没听进,光冲浪去了,浪着浪着手机都没电了,最后一节课是在阶梯教室上的,下课之后他们就去食堂干饭了。 食堂里没一块僻静的地方,卫进让罗杰去占位置,找个合适谈话的角落。 “你们说靳博屹和林以鹿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么连点风声都没泄出来?” “谁说没泄,上周周日不是有人在论坛上爆料说,在西郊花田遇见靳博屹和林以鹿了么,我当时截图发宿舍群里了,是你们没信。” “拜托,谁想到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大家都认为他们是朋友一起出去玩的。” 短发女生拿筷子戳了块土豆,“什么只喜欢清纯无害性的,我看那都是屁,就好比大胸和平胸,你们会选哪个?” 毫无迟疑,两人女生都选了大胸,短发女生继续说:“靳博屹,男女收割机。林以鹿,人间彼岸花。这俩谁碰上谁都是死路一条。” 靳博屹和林以鹿在一起也就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刺激,就像林以鹿今天分手时说的那样,就是玩玩而已,不来真的。 整个上京大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优秀,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自是炽热耀眼的光,就像两块不规则的磁铁,会互相吸引的同时也会互相排斥,很难相合。 靳博屹今天公然站队温凝,无疑是打了林以鹿这个‘女朋友’的脸,这一打也成了前女友。 未来还要坐在同一张桌子相处三年,今天闹了这出,以后得有多尴尬啊。 卫进端着餐盘坐下,把罗杰那份移过去,罗杰刚听了后桌女生的对话,认真地问了对面两男生一个问题:“你们喜欢平胸的妹子,还是喜欢胸大的妹子。” 肖介喝着汤,闻言呛了呛,正经道:“根据调查,男性跟女性第一次见面,47.2%的男性首先会看女性身材,将目光落在她的……胸部,剩下的52.8 %是看眼睛和脸蛋。” 罗杰只想听实在的:“肖哥,你就说你喜欢胸大的还是胸小的就行。” “你脑子没事吧?在外面问这种颜色问题。”卫进骂了句,才慢悠悠回答:“胸大的。” 罗杰看向肖介,肖介轻咳了声:“我看感觉。” 罗杰秒懂,肖介也喜欢胸大的,胸大才有感觉嘛! 晚上的课靳博屹和温凝都没来上,也没请假,请假的只有林以鹿,她请了四天假,星期五有考试不能缺席。 科技园停车场,车内的气压很低,温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泪直往下掉:“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你追的她,还是她缠着你。” 靳博屹抽着烟,嗓音沙哑又低沉:“我跟她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怎么没必要!我是你的未婚妻!” “……” 靳博屹话都不想跟温凝说一句,按情义送她回家,她不肯下车,他直接连车都不要了,拿上自己的东西走路回去了。 温凝追了几步没追上,站在家门口哭,温临从外面回来,下车:“怎么了?被那小子欺负了?” “哥……” “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温临一把把蹲在地上的她拽起来,嫌弃般的帮她抹了一把眼泪:“别哭了,老子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w= (快一千收啦,就当是庆祝,大家晚安~) 第31章 林以鹿回到淮京家里, 林宥绅不在,应该还在公司忙。 岑舒坐在沙发上,神色很憔悴,眼底染了血丝, 看见林以鹿回来, 放下手机, 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跟一旁的佣人说:“去把小暗叫下来。” “我去叫他吧。” 洛瞿拍了下林以鹿的肩, 越过佣人,径自上楼。 岑舒让林以鹿坐到自己身边,过了好一会儿, 洛瞿和岑暗才下来, 洛瞿不方便在这儿多待,跟岑舒礼貌地说一句:“舒姨,我先回去了。” “好,晚上叫上你爸爸妈妈一起来晚餐。” “嗯。” 洛瞿离开后,岑舒让佣人阿姨们回自己的房间,放下茶杯:“妈妈想问你们, 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 两个都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 “是、是真的?”岑舒眼睛闪着细碎的水光,摁住自己发颤的手, 声音因没法接受而控制不住微微颤抖:“我……我跟你爸爸离婚,你们……” 吧嗒, 一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林以鹿抽了张纸巾递给岑舒, 刚想开口的时候, 岑暗垂着头, 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假的。” 字字落下, 如同棒槌一样,敲打在耳里。 林以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搭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攥紧,直到指尖都泛了白,岑暗才抬起头,发现林以鹿眼眶微红,荆棘尖锐的刺缠绕着他的心,扎得他痛到呼吸都难受。 林宥绅是和岑暗一起回来的,现在撤热搜是无效之举了,只能公开回应‘恋情’。 人都在客厅了,林宥绅盘问了几句岑暗,他否认这件事,他们两个闹掰是因为苏琪兄妹,无关情感。 问完岑暗,林宥绅让林以鹿到母亲遗像前跪着,上完香后盘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跟他没在一起过。”林以鹿否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平静地说:“我的男朋友是靳博屹,今天刚分的手。” 怕林宥绅不信,林以鹿对着母亲的遗像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 林宥绅皱着眉心,打断她后半句话,“我跟你说过靳家很复杂,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反着来,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已经分手了,不信您去查。” 林宥绅被她气得不轻,刚好这时候来了个电话,出去接电话了。 这次没跪多久,晚饭前林宥绅就让她出来了,家里来了不少人,洛瞿、言羕、向修还有一些叔叔婶婶都在。 林白叔叔的妻子湘姨是个很感性的人,见她跪倒膝盖都淤了,红着眼拿药油给她擦。 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应这次的‘恋情’事件,提出承认兄妹关系的是向荣,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公司的三家公司的股票会一直跌,前期岑暗新专辑宣传投入很大,要是不回应这次的事件,恐怕会赔不少。 商人第一关注点永远是利益,岑暗是夕晨娱乐的顶流艺人,能给公司带来很多利益,他这时候要是闹出点什么不该闹出的负面新闻,粉丝也会流半不说,未来事业对大打折扣。 八点钟,岑暗工作室发出一封亲属关系证明。 兹证明,岑暗,男,xxxx年2月12日出生,身份证号x——,与林以鹿,女,xxxx年6月22日出生,身份证号x——,系兄妹关系,情况属实。 特此证明。 淮京派出所公章。 xxxx年4月26日。 公关团队加了一把油,岑暗工作室回应直接上了热搜第一。 岑舒转发了这条微博,配文:妹妹随爸爸。(可爱表情) 岑舒对外一直都是隐婚,只公开过一个孩子,现在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女儿,多少人有点怀疑,怀疑是不是后上位当了别人的后妈。 随后,岑舒微博发了一组照,是岑暗和林以鹿小时候的合照。 他们从小便养在一起,一岁左右的岑暗趴在婴儿床边看熟睡的婴儿,这张最有说服力,可以说能打破网友们的猜测。 那条被人恶意剪辑过的视频岑暗微博发了完整了,除了岑暗,其他几个人都打了码。 明明是一群人的聚餐,被恶意剪的只剩下两个人,误导网友。 网上的风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林以鹿被网友顶上了热搜,基本都是跟她道歉的。 实在是没这个必要,林宥绅砸钱撤热搜,除了岑舒微博里的幼时照片,其他有关林以鹿的照片全部都被删除了,词条也被禁琐了。 风声没过去林宥绅都不给林以鹿回学校,请了几天假,星期五那天有物理考试,任何人都不能缺席,林以鹿也不例外。 上下午都有一场考试,林以鹿星期五早上回的学校,考试是十点半后,十点半前有一节课,专业课。 林以鹿很早就到教室了,清理桌子的时候,发现桌肚里有好几封情书,都是这几天攒下的。 闲来无事拆开一封看了看,看了一半就不看了,把信折好放回去,丢到后面的垃圾桶,顺路从教室后门出去,到多功能室冲了杯咖啡。 回教室时,在楼梯口遇到了王嘉瑶,王嘉瑶惊了惊:“你回来啦。” 林以鹿微微扬起嘴角,“早上好。” “早上好……”王嘉瑶看着她的头发:“新染的头发好好看。” “谢谢。” 头发是林以鹿前两天染,灰棕色,高级显白,挺合适她的。 教室来了不少人,有几个趴在桌上睡觉,还有几个在吃早餐,窗外夹带着嫩芽清香的风吹进来,罗杰拿着杯子准备去多功能室装水,看到后门走进来的人,困意全无:“女神!女明星!” “?” 林以鹿是岑舒的‘女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当时岑暗发回应贴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他们不是什么前任,而是兄妹。 在座的各位从小都看过岑舒演的电影,搁现在已经成为了经典,童年女神的女儿和自己成为同学是一种什么体验,那当然是激动不已啊。 特别是罗杰,最为激动的就是他:“我这几天重温了好几遍你妈年轻时拍的电影,真的好看到还想再看一次……” 罗杰水也不去装了,坐在位置上,面对着林以鹿的位置吧啦吧啦了一大堆。 “……” 林以鹿有些尴尬地喝了口咖啡,岑舒不是她亲妈,而且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半点母女相好吧。 大家应该可以理解为她像爸爸多一点,不过她却是跟林宥绅有父女相,妖媚的狐狸眼最为相像。 第一声铃响起,靳博屹单肩挎着包,从后门走进来,脚步蓦地一停。 身后的温凝低头在看手机,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脑袋撞到了他的后背。 察觉[校园] 第36节 “怎么了?” 靳博屹没回答,直接往位置走,视线追随着他,温凝看见了另一个人。 星期一林以鹿在走廊里骂她的事情她还记得,手臂都被她掐出了好几个印子。 温凝现在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因为偷怕和曝光事件,虽然她把锅甩给了贝曼,贝曼也实名发帖承认了所有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干的,与温凝无关。 相信的有,不相信的也有,反正温凝和林以鹿算是撕破脸了。 这事儿靳博屹也掺和进来了,他站队温凝,跟林以鹿分手,两人关系也算是彻底闹掰了。 罗杰见靳博屹坐回位置了,自动收麦,打了声招呼,拿起水杯跟后桌一起去多功能教室装水了。 靳博屹从书包里拿出电脑和二本专业书,书包往桌肚一塞,随手似的把最上面的那本书捞在手里,背靠着椅子,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旁边坐没坐人好像都不关他的事一样,散漫如常。 林以鹿亦是如此,一副‘分手了又怎么样,我玩得起’的散漫地模样,狐狸眼是一贯的慵懒魅然,她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落下一串字。 电脑屏幕显示转账成功这几个字。 林以鹿把电脑转过去,电脑屏幕对着靳博屹:“你替我付车子的钱已经全部转给你了,星期一你说你替温小姐还我三百万,请你行动一下。” 靳博屹看了一眼电脑,抬起长睫深沉沉地看她,把手中的书合上往桌面一丢,掏出手机。 见他在转账了,林以鹿把电脑转回去,听着手机隔几分钟震动一下。 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靳博屹是富豪公子哥,林以鹿是顶流影后的女儿,两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三百万在有些人眼里可能是个大数目,但对于他们来说,三百万可能几月就花没了。 上京大不缺富家大少爷、大小姐,富得‘很明显’的富二代,天天嘴上不是挂着几百万就是几千万,有的还上亿了。 比起一些他们,靳博屹和林以鹿是真的很低调了,不划分阶级,不搞小团体,也不歧视家境比他们差的人。 他们两个格外出挑,一身矜贵风骨的同时含有优秀的品行教养,那么多人喜欢他们真不是单单看颜值的,主要是跟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很自在,本班人最是知道。 十点半下课,十点十分的时候两个要去参加物理考试的人提前从课堂上离开。 他们是走一路的,林以鹿不想跟靳博屹一起搭乘电梯,往楼梯口走去。 打开楼道门,林以鹿走进去,跨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楼道门打开摩擦发出来的吱呀声。 林以鹿站在原地没动,她知道是谁。 听着那道渐渐压进的脚步声,他的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压在她的心尖上。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暗暗攥紧书包带。 等着他来‘报复’。 靳博屹停站在她身后的那节台阶上,垂睫俯视着她。 被人从头顶俯视的感觉不好受,林以鹿没转身仰头跟他对视,继续往前,抬脚想要下楼时,靳博屹长腿一跨,踩在平层,一把把她拽拉回来,抵在墙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林以鹿没有被吓到,意料之中,她试着甩开他的手,可他抓着她抓得死紧,怎么甩都甩不开。 “怎么?”林以鹿抬起头看她,狐狸眼弯了弯,扬起的笑容卸下几分疏离,又渣又勾人:“你还想跟我玩?” 作者有话说: 今晚没有加更咯,宝宝们晚安=v= 第32章 靳博屹愠怒而又冷硬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她, 彷佛要把她盯穿个洞来。 林以鹿骨架小又瘦,他抓握着她,五指在使力,林以鹿被他抓得有些疼了, 微微皱了下眉, 语气依旧是无所谓的轻佻:“别用你这双眼睛看我, 要不然我会多想,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靳博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颚线紧紧绷着,琥珀色的瞳孔被不知名的情绪渲染成深沉的褐色,一副对她又爱有恨的模样。 林以鹿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压着微乱的心跳, 蜷起指尖。 他不会真的对她有那个想法吧? 一个大浪子,这么可能会…… 他的那双桃花眼生得深情又多情,很会骗人,看久了,再难动情的人也会忍不住动心。 林以鹿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她思绪有些起伏, 她利用了他,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手臂上的五指缓缓松开,林以鹿抬眼, 视线一暗,林以鹿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撑着墙, 半俯下.身, 一瞬间像是笼罩住了身体, 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扑了过来, 悄无声息地将她蛊惑住。 他咬了她几口。 林以鹿被他咬痛了,眼角溢出了点泪花,挣脱他的手,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看了眼那片被他咬出了三个深红牙印的肌肤:“疯了?” 靳博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留下印记的地方,楼道落地窗外倾泻进来晨曦光淡淡地打在他的侧脸,面孔被和熙的光柔和了硬朗的线条。 看着她微红掺杂着羞怒的眼睛,靳博屹眉眼狂妄又嚣张,绯红的唇边漾出一抹邪笑,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磁性:“你欠的。” 话落,靳博屹提了下书包,往楼下走。 林以鹿站在原来愣了好一会儿,左肩那块肌肤突突的疼,高烧般滚烫,火辣辣烧得人心焦。 一路上,林以鹿心脏起伏不定地怦怦直跳,快走到物理研究所的一个拐弯处时,她停下来,扶着墙,按了按心口,深呼吸了几下。 靳博屹!靳博屹! 什么叫是她欠的,她欠他什么了,咬的痛死了。 靳博屹已经报道完,跟几个师兄师姐从研究所了出来,浅浅地勾着薄唇,笑容慵懒散漫,站在人群中夺目又耀眼,好像对谁都不会收敛魅力一样,到处沾花惹草。 他应了句师兄的话,眼神慢悠悠地转向前方,看到她挑了挑眉,桃花眼坦荡又明亮,洒脱不羁,像是在说:就这么点承受力?你利用我的时候你不挺牛逼的吗! 林以鹿站直身子,一同走出来的那几个师兄师姐看见了她:“鹿鹿子来啦,快去按指纹报道吧,我们等你一起走。” “嗯,谢谢师兄师姐。” 报道完,一伙人朝考试教室去,新加入物理研究所的这届大一新生有六个人,四男两女。 林以鹿和物理系的那个女生走到后面,女生好像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一样,挠了挠耳后,有点欲言又止。 林以鹿以为她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主动开口问:“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田倾月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那个……我是你哥哥的粉丝,我、我可以问你要个他的签名吗?” 哥哥这个称呼,林以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淡然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冷。 田倾月没怎么跟她相处过,以为她不愿意,慌忙摆手:“我就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离她们几步远的师姐闻言回头:“怎么了吗?” 田倾月摇摇头:“没事。” 林以鹿拉开书包链,从里头拿出一张有亲笔签名的专辑,这是她在网上抢的,今早回校时去拿的快递,塑封已经拆了。 她递给她:“这个送你了。” 田倾月眼睛一亮,接过:“谢谢!” 前面的师兄见她们落后了,大声喊让她们跟上,田倾月抱着岑暗的新专辑走了一路,爱不释手。 物理考试的题是物理院院长出的,每届新成员考试的内容都不一样,有一定的难度,无关平时研究做的课题。 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这题对靳博屹来说不算太难,他在四十分的时候就做完,他漫不经心地转笔,检查试卷。 林以鹿还没做完,这题对她来说也不算难,计算好公式后流畅地在卷子上写下答案,写完检查一遍过后,她把笔盖合上,举手。 监考人徐教授下来收试卷,略扫了一眼题后的答案,点了下头,表示很满意的意思。 林以鹿收拾好东西,起身,无意看了眼过道旁边已经做完试卷无所事事转着笔的靳博屹。 嘶,肩膀真的好痛。 从教室出去后,林以鹿去了一趟就近的洗手间,查看被咬的那几个地方,雪白细腻肌肤上有些青紫。 林以鹿耳根渐渐烧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紊乱了节奏,她现在又气又疼,用凉水洗了把脸,稳住心神后才出去。 林以鹿没有随身带遮瑕膏的习惯,中午吃饭的时候问谭倩借了,因为有些青紫,遮瑕膏很难难遮住。 林以鹿正涂着,洗手间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那个女生看到了,震惊到站在原地不动。 被看见了就被看见了,林以鹿没打算遮遮掩掩,淡淡地看了眼厕所镜中的倒映的女生,哦,这女生她认识,机械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 说她爸是她爸的那个林乐玥。 见她还在盯着她看,林以鹿挑了挑眉:“我有那么好看吗?” 林以鹿的颜值是大家公认的,好看是肯定的。 这朵玫瑰,人前娇艳清绝,人后带刺烈焰。 林乐玥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她怎么不像其他人一样上前贴她,讨好她? 想来林以鹿的架子也挺大,母亲和哥哥都是娱乐圈的顶流,她自身自带流量,把人勾服得死死的。 就连靳博屹也没逃过她的玩掌之中。 林乐玥还没挪开眼,谭倩就走了进来,她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我靠,这他喵是哪个男人咬的,那么野?” 谭倩走近认真地看了看,啧啧了两声,盲猜道:“不会是靳博屹咬的吧?” 林以鹿没吭声,林乐玥呼吸一滞,转身离开了。 谭倩这才发现原来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半歪着身子往门外看了眼:“林乐玥?” 林以鹿继续涂着遮瑕膏:“嗯,是她。” “自从有人爆出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之后,林乐玥这人气蹭蹭蹭的上涨,现在在人气榜第三,追求她的人多了好多,校内校外都有。”谭倩打开粉饼盒补妆,边说:“人气榜前三都是我们专业的女生,别的不说,我们专业女生这颜值真不是瞎吹的,你的,温凝的——” 提到温凝,谭倩卡了一下壳,林以鹿和温凝已经撕破脸皮了,跟前者说几句话怕后者生气,帮后者干个活有怕前者生气,搞得班上的同学两头难。 林以鹿和岑暗是不是温凝曝光的,谭倩不好猜,但她那天看到照片了,偷怕者确实是温凝和她母亲,无论是不是她曝光的,她偷怕同学隐私这件事确实很不道德。 “你和温凝……”谭倩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原谅她,跟她和好吗?” 林以鹿拉上衣服,把遮瑕膏还回去:“我朝一个人走了一百零一步,想要如愿以偿,却因为她拍的那个视频,导致我们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会不会原谅,看她认错的态度,和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有些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她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世界那么大,优秀的男生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一棵不愿吊着她的树上吊死,十五六岁的喜欢也就那样,她能轻易放下就证明了一件事。 喜欢就只是喜欢,没了你我的世界一样会转。 察觉[校园] 第37节 —— 岑暗,未来的日子,愿你星途璀璨,为你而响掌声像太阳一样热烈,除了我,会有更多的人爱你。 . 下午一点要开班会,谭倩和林以鹿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直接回教室了。 前几天的事闹得满校风雨,爆料人想搞臭林以鹿的名声,却没有想到这脸会被打的那么快,虽是匿名发的贴,可有点手段的人都能查出来是谁发的。 贝曼匿名发布的爆料贴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上万,在岑暗发回应贴的第二天,她收到法院寄过来的起诉书,告她的人是林以鹿,这速度是真的很快,快到她都没办法想应对的措施。 视频是温凝发给她,怂恿她的贴,贝曼生气归生气,她也有自愿的成分在里面,她去找温凝,温凝把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贝曼威胁她,说要把她们的聊天记录发出去。 温凝这才没办法,温母跟贝曼父母协商,说是协商,其实是奸商,他们让贝曼全认下这件事,否则他们温家就断了贝曼家的财路。 贝曼家就是小户人家,跟温凝他们家比起来不算有钱,贝曼只能选择,实名公开发帖求林以鹿原谅,并@了她的校社认证的实名账号,可校社账号显示林以鹿一直都没上过线。 贝曼没办法,只能找她本人,听说她今天回来,这会儿在机械自动化二班的门口走廊外面。 教室里面的骂声不断,贝曼强忍着,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至少能过显示自己的诚意。 谭倩和林以鹿挽着手臂走过来,她们两个人都看见她了,却跟没看见一样,直接从后门走进去。 贝曼追上:“林以鹿。” 谭倩拽着林以鹿加快脚步:“别理这种人。” “还是要理一下。” 到位置,林以鹿坐下,谭倩在罗杰的位置坐下,小声说:“估计是道歉来的。” “她怎么好意思来我们班?就不怕我们一人一口口水淹死她吗?” “别说的那么恶心,咱们抽屉里都有一把锤子,锤子到肉,天堂大门为她开。” “天堂乃圣洁之地,收她的只有地狱!” 贝曼厚着脸皮走进二班教室,班上有很多人都不欢迎她,出声让她走,贝曼不管不顾,就当没听见,走到林以鹿边上:“对不起。” “嗯,听到了。”林以鹿手肘撑在桌面,托着腮,微仰起头看她,笑意浅浅:“不原谅。”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已经发贴承认错误了。”贝曼咬着牙说:“你可以撤诉吗?” “你这是要求我,还是请求我?” 周围指指点点,贝曼忍着屈辱,低声:“请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手机响了一声,林以鹿拿出来看:“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撤诉。” “为什么。” “为什么?”林以鹿笑了笑,戳着屏幕回信息,边说:“你乱造谣让我跟……”她顿了下,接着说:“我哥哥平白无故遭受别人的谩骂攻击,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不告你让你赔点精神损失费用,我都觉得委屈了自己。” 她这精神气的样子像是吃不好,睡不好吗! 贝曼看了看林以鹿旁边的靳博屹,他靠着椅子上看书,闻言,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很快又压下去了。 谭倩拿书戳了一下贝曼的后腰:“我说,你屁股能不能别对着我,你这人很会放屁,我怕被你臭晕。” 哄堂的笑声里,贝曼没脸再待下去了,撒腿就走了。 谭倩没想到林以鹿还去告贝曼了,给她点了点大拇指:“牛掰,这种人不吃点教训都不会长脑。” “是啊,不吃点教训怎么会长脑呢。”林以鹿中明里暗里的讽刺:“反正我是长了。” 靳博屹眼尾瞥她。 谭倩品了品她这句话里的意思,脱口而出:“你这那是教训啊,明明是爱的惩罚,就是下嘴重了点。” “……” “……” 靳博屹和林以鹿无比默契的同时侧头看谭倩,谭倩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捂住嘴。 罗杰的前桌眨着好奇地小眼睛问:“惩罚?下嘴?是我想的那种吗?” 谭倩一巴掌呼过去,“想什么呢,年轻人思想能不能正经点!”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那么暴力!” “就打你!就打你!” 温凝没听懂谭倩那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懂了‘下嘴重了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又纠缠上了? 温凝想看看他嘴上有没有伤,但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博屹。”温凝走到他身侧,盯着他的脸看。 靳博屹淡淡应:“什么事?” “借一下你的充电器。” 靳博屹拉开第一个抽屉,把充电器拿出来递给她。 “谢谢……” 温凝没看到他嘴上有上,视线移了移,落在林以鹿嘴上,她也没有。 那谭倩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没控制住,咬重了。 宝贝们看这儿! 前文解析:男主之前浪是有原因的,女主交流回国后性格有些变了,男主察觉到了,开始引诱女主,女主自己也出于某种原因不善地利用了他一下。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才二三天,(视频事件)男主知道女主在利用他,确实很气,间接提了分手,他也只是嘴上激激,没想到女主真的会跟他分手,还分的那么干脆,坐实了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了回应贴的男主有些懵,视频是晚上拍的,画面其实不算太清晰,从侧面读唇语有些难度、误差,不排除他那天看到男二心中想法的变化(醋醋不说,被人利用的不好受,还是在感情方面,他暗恋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没想到是个骗局——) 还有呀,男主跟温凝他们是青梅竹马,没爱,但是多年的情谊还是有的(包括这其中牵扯的家族秘密),他们为什么会订婚后面会说滴。 不说了,后面的故事敬请期待~ 剧透一丢丢:(男主开始换另外一种方法引诱女主) 今晚没加更呀,明天我尽量肥一点,不不不,我就别肥了,文章肥肥。 问问:“你们想看他们高中时期的番外吗?他们高中在上京碰到过几次。” 预收文 《靠近》 高中(高三)——大学 淮礼瞿家瞿先生老来得子,瞿风在无限溺爱里成长,他嚣张跋扈,桀骜不驯,不学无术,成天跟一堆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瞿先生心一狠,帮他转学到出过很多精英的北礼国际高中,国际班。 他喜欢一个人,普高班的今洛,喜欢她喜欢到接近偏执,可他不懂得怎么去爱她,给她带来的永远都只有伤害。 风起,鲸落。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选择放手:“等我的爱成长了,我再来找你。” 双洁,he。 晚安。 第33章 五一放假五天, 辅导员开了一小时的班会,无非就是说出行注意安全什么的老话术,最后重点讲的只有关与学校论坛的事情,让同学们谨慎发言!谨慎发言! 这几天学校一直有记者和狗仔出入, 学校将在五一放假回来后要实行一段时间刷校园卡进入校内, 学生车牌号也要登记, 要是外校同学想进校的话,要提前跟六门保安部登记。 下午已经没有课了, 开完班会可以直接收拾东西离校了,班上大部分人都是本地的学生,不着急离开, 组队打游戏的打游戏, 聊天的聊天,卫进他们围在一堆商量五一去哪里玩,靳博屹也参与其中的闲聊。 另一门考试安排在四点,教室有些吵,林以鹿无心复习,从包里摸出两样东西往外走。 顶楼的有些晒, 林以鹿站在阳光下,风吹过,撩起她灰棕色的长发。 看了会儿前方的风景, 她从楼道里头搬了一张掉了漆的木椅进来,坐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摩擦轮的声音响起, 夹在手指间的细长女士香烟被点烟, 林以鹿熟稔地抽了一口便不抽了, 等香烟自然烧尽她才丢掉。 林以鹿没有烟瘾且自控能力好, 抽烟只是想缓解一下压力,平时几乎不没怎么抽过,抽的时候也不会抽多,怕伤了嗓子。 最近发生的事将她压得格外沉重,有些喘不过气,才想着抽两口缓解缓解。 岑舒和岑暗出外拍戏了,林宥绅这几天都在看管她,连公司的公务都搬回家做了,要求她在旁边看着学习。 如果林以鹿大学这四年学有所成的话,林宥绅打算让她接手eternity科研集团,eternity科研集团是林宥绅年轻时创办的,没靠爷爷奶奶,白手起家,林以鹿是真的很佩服她的爸爸,想得到他的认可,可很难。 刷了会儿手机,林以鹿掐着点下去,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就剩下几个,靳博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温凝搬了张椅子坐在身侧。 他又在给她补课。 林以鹿坐下,身上带有淡淡的烟草味,靳博屹转笔的动作停了停,上翘的眼尾似尖锐的剪刀,笔头敲了敲桌子。 林以鹿收拾收拾拎起包,把抽屉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凡是开过封的药,以及一盒靳博屹上回买给她的红糖姜茶全部丢到后门的垃圾桶里。 ‘哐啷’一声,温凝被吓得肩膀一抖,她在发什么脾气? 电磁学比电动力学难一点,这场考试没有人提前交卷,考完了大伙回物理研究所开小会,发了几张卷子,还布置了小组研究课题。 两人组为一小组,自制物理演示实验,撰写小论文,录制物理现象的模拟视频,还要编写程序实现物理现象的模拟。 组员是徐教授分配的,林以鹿和靳博屹一个小组。 徐教授平常无聊时偶尔刷刷学校的论坛,吃了几口热乎的瓜,怕这两个学生会因为私下感情问题而在研讨课题上闹什么矛盾。 这俩可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金牌搭档,不止是徐教授,看好他们的几个院长和教授都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 徐教授让监考的李教授传达,“靳博屹、林以鹿你们两个去一趟徐教授办公室。” “收到。” “收到。” 异口同声。 察觉[校园] 第38节 又是走同一条道。 林以鹿是真的怕了靳博屹,这狗东西乱咬人。 这回林以鹿选择搭乘电梯,电梯里有监控,她前脚刚进去,靳博屹后脚跟上了。 电梯要刷学生卡才运行,林以鹿翻了会儿包,没找到学生卡,回头看靳博屹,恰好跟他的视线撞上。 两人在窄小的电梯里静静对视了会儿,异口同声道:“我没带。” “……” 这该死的默契。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另外一部电梯的门打开,从里走出了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士体魄伟岸,身高比靳博屹矮一点点,帽子下的那双狐狸眼浮着凌厉。 林以鹿愣了下,叫唤:“爸。” 林宥绅点了下头,他身后的助理礼貌道:“林小姐下午好。” 林以鹿提了下包带,‘您怎么这儿’还没问出口,站在她身旁的靳博屹突然出声:“叔叔好。” “……” 林宥绅最近有些感冒,咳嗽了几声,看了看靳博屹,视线又落到自己女儿的眼睛上,嗓音沉凉沙哑地开口:“不是说分手了么。” “……” 靳博屹心抽了下,眼中的光忽明忽暗,直至沉默。 林以鹿说话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就算分手了我们还是同学兼搭档,改变不了。” 林宥绅似乎不想听她那套说辞,把她肩上的包拿下来拎在手里:“回家。” “徐教授找我们。” “樱花园等你。” “嗯,知道了。” 走进楼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她身上,林以鹿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交错的脚步声在深沉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一直走到六楼楼梯间,林以鹿被靳博屹猝不及防地拉住手腕,他那双桃花眼蒙了一层黯淡的雾,仿佛月亮被云层遮住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的盘绕,林以鹿不想甩开他的手,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皮肤,陌生的悸动牵绊起那三个牙印,轻微刺痛。 “你跟你家里人说我们在一起了?”喑哑的嗓音传入耳。 “我们分手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林以鹿用了几秒压下心头上悸动,掰开他的手:“以前怎么相处以后我们就怎么相处,就当没在一起过。” “亲过了怎么当没在一起过。” “你亲过的人又不少,何必纠结这个。” 林以鹿跨上一节台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那是我的初吻。” “……” 林以鹿停了停,不知道该不该信,脑海中蓦然划过他们第一次接吻,他确实生涩又笨拙……心脏悸动地跳了下。 她没接话,径自上楼。 徐教授见林以鹿是一个人过来的,坐实了他们‘感情破裂不愿同框’的苦瓜。 徐教授喝了口茶,轻叹:“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感情用事,前段时间二阶三试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才考差的吗?鹿子,你的实力我们是知道的,别因为谈恋爱就一个筋斗翻过去了,要学会站起来。教授也不是说谈恋爱不好,你和靳博屹都很优秀,来日方长,春风十里,别在半山腰上拥抱,携手攀登,站在顶峰相爱,这样的青春才热烈有价值却无悔。” 徐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照片:“这是你们高中三年站在比赛舞台上的照片,第一年是你们北礼获得冠军,第二第三年是靳博屹他们获冠,你们是亚军。算起来你们十五六岁就认识了,能在京大相遇也是缘分,从敌对手到队友,虽然你们现在还没有参赛,但学校和老师们都很期待你们能够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感情归感情,千万别意气用事,教授讲了那么多,你们听懂了吗?” 林以鹿点了下头,门口出站着的男生也点了下头。 徐教授捧起保温杯:“进来坐。” 林以鹿微微侧了下头,靳博屹拖了张旋转椅到办公桌前,坐下问好:“徐教授。” “嗯。”徐教授把桌上的两份文件分给他们,慢悠悠地说:“这是七月份的出国交流名额,有三个,其中两个名额是物理系那边的,只分到一个给我们。上次鹿子去过了,所以这次公平点,靳博屹去,没意见吧。” 林以鹿:“我没意见。” “有意见也不行啊……”徐教授爱莫能助地说:“你爸爸刚在宋院长那喝茶,谈了你的事,你这姑娘是够折腾的,你大哥当年可没让他这么操心。” 徐教授抹了一把自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叹了声气:“你爸爸说,你要是进不了科研中心,就给你转专业。” 靳博屹翻开文件的手顿住。 要是她转了专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开,相隔很远,就像平行世界,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林宥绅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要她转专业了,之前明明答应了她,却老是因为一些破碎的小事出尔反尔。 离开办公室,电梯下去不用刷卡,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文件,站在两端,默不作声地到一楼,分开。 放假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没什么好联系的。 在家闷头学习了三天,晚上被许轻宁拉出去混了,参加表哥酒吧的五周年年欢会。 镭射灯线毫无规则地乱闪晃动,酒吧舞次中心聚着不少年轻男女,喧嚣震耳的音乐在夜里永不休止。 林以鹿坐在吧台前喝酒,一直喝酒,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是老板的小表妹,她酒力不佳,调酒师调给她的酒都是低度数的,少喝微醺,多喝会醉。 已经五月份了,天气变热了,脱离的外套、长袖,换上的无袖薄如蝉翼的无袖连衣裙,裙子背后镂空的案透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在昏黄朦胧的小彩灯下,几乎白透到想一块块明玉,左肩肩头有一圈青紫的痕迹很淡还没下去。 喝到一个点林以鹿就没喝了,从高椅上下来,微微晃动身子去找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遇到几个来搭讪的男人,林以鹿轻轻一笑,妩媚众生,给了微信号他们。 许轻宁见状,哟了声:“林大小姐,这是有想法了?” “可不是嘛。” 林以鹿点燃了跟烟,夹在之间,轻吸了口,覆满风情的眉梢眼角笼在烟雾里,依旧只抽一口,剩下的等它自燃殆尽。 妖精漂亮的有些不真实,迷人又危险,在场有不少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她勾走。 今晚来参加年欢会的人有一半都是圈里的人,圈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几乎没有一个敢上去泡她的,砸钱不行,她家有的是钱,砸才华也不行,她比他们更有才华。 此妖精听说很难收服,一个小开哥馋她好久了,今晚终于要到了联系方式,跟同卡座的男生炫耀。 同卡座的男生切了一声:“在座的谁没她微信?你有什么好炫的?” “就是,蠢东西,想加她联系方式直接在大群上找啊,那个百年不变的阿拉斯加头像就是她。” 小开没听太明白:“她是圈里人?” “我懒得跟你废话。” 另外一个男生说:“这两年才进圈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那位才是真正的姐。” “很牛逼?哪个大哥的女友?” 一人轻嗤:“她哪需要大哥罩着,毫不夸张的说,我们这群人是她和她爸爸他们罩的,家里的生意也是他们互相照衬的。这家酒吧,这场子的看护,全是是她表哥表嫂的人,哥们劝你能安分就安分点,别找她聊骚,否者把你怼到怀疑人生。” “有那么恐怖?” “你可以试试啊,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在这儿站得住脚。” “……” 符礼晋跳完舞回来,见靳博屹盯着一个地方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挑眉:“她怎么在这儿,靠,看不出来啊,那么野!” 林以鹿这会儿看上了一个奶狗弟弟,刚好最近公司需要签这样的弟弟造人设,食指挑了下他的下巴,想撩撩他,看他纯不纯,奶狗弟弟挺纯的,撩了下耳朵都红透了。 她问奶狗弟弟要了个联系方式,直接将他推给公司艺人部经理,说这弟弟可以,颜值也不错,可以考察一下。 刚把消息发出去,肩膀突然一沉,牵扯到几根头发有些痛,林以鹿幽幽转头,看到拍她的人是谁,厌恶地挥开他的手,从椅子上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林、同、学!”温临恶心巴巴地说。 “你还没进去啊?”林以鹿开口就毒:“我还以为温先生已经进去接受高等教育了呢。” “牙尖嘴利,难怪我妹妹搞不过你。”温临捏了捏烟,上下扫了眼她,邪扬着嘴角:“来这儿钓凯子?” 林以鹿冷着脸反问:“温先生来这儿泡马子?”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铁哥们儿,只要我一句话你今晚绝对走不出这儿。”温临嚣张地说:“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我妹妹,跟她道歉!” 林以鹿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恰好这时有一个穿着吊带红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林以鹿问女人:“嫂嫂,这男人说跟表哥是铁哥们儿。” 女人看了眼温临,陌生脸,撩了下头发说:“没见过。” 温临知道这个是酒吧老板的老婆,这巴掌打的响,毕竟淮京是别人的地盘,温临脸皮厚着,没觉得丢人,转身就走了。 这笔账留着等她回了上京再慢慢算。 年欢会每年都办得很大,今年也不例外,有一半客人是来自各地酒吧的老板,人多混杂,什么品行的都有,女人让林以鹿小心点,又去照顾场子了。 林以鹿找许轻宁喝了会儿酒,许轻宁问她肩头上的伤怎么来的,林以鹿毫不掩饰的说:“被前男友咬的。” “哦……前男友。”许轻宁几分醉几分清醒:“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在上京谈的吗?谁啊,帅不帅?” 林以鹿喝大了,脑子有点迷糊了:“帅……挺帅的。” “有没有照片?” “……没有。” “叫什么名字,谈了多久?” 林以鹿拿着一个酒瓶,手肘撑着额头,头脑迷糊地半阖上眼,许轻宁摇她:“喂鹿子,别睡,是谁你倒是先告诉我啊!” 林以鹿被她摇的更晕了,放下酒瓶,斜靠在沙发上,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靳博屹。” “……?你他妈再说一次?” “请你尊重一下我母亲。”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莫怪,阿姨莫怪。”许轻宁双手合十,念叨完继续缠着她问:“你刚刚说靳博屹,是哪个moom酒吧的老板吗?” “什么sun,什么moom,我累了,想睡了。” “唉唉唉别走啊,我还没问完。” 一至五层是娱乐场所,六层是餐厅,餐厅上面是酒店,自家开的,刚刚表嫂有给她房卡,让她喝醉后自己上去休息休息,场子人太多了,实在是顾不上她。 通往酒店层的电梯口没站人,林以鹿扶着墙,踉踉跄跄走过去,按下上行键。 走进电梯,刷卡,十层按钮亮起,电梯缓缓合上又缓缓打开,林以鹿醉意迷离地抬了下眼睑,是熟悉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24 21:56:55~2022-04-26 00:0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察觉[校园] 第39节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爱吃橘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乐乐乐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林以鹿经常喝酒, 因为酒量不太好,醉酒的次数很多,她呆呆的靠站梯厢角落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出现幻觉了。 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他没刷卡, 身上穿了黑色的t恤, 外头套了件薄薄的一件简单地黑色运动衫,下身穿的是一条印有品牌logo的工装裤, 裤脚不羁地扎进黑色品牌联名靴子里,肩宽腿长,体魄完美。 察觉到侵略感, 林以鹿微微眨了眨眼睛, 染着明显醉意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男生的脸看。几天不见,却感觉好久没见了一样,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些,发型可见精心打理过,干净又利落,五官好看的令人发指, 英挺而线条清晰锋利,上挑的眉眼有点邪坏。 林以鹿刚开始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幻觉,直到闻到他身上愈来愈浓的气息, 静谧细碎的海浪混杂着阳光下鼠尾草的清香。 醉了有可能会出现幻觉,但嗅觉不会出错。 靳博屹反手按下电梯关合键, 在林以鹿发怔的间隙, 一声不吭地俯下.身迫切地吻住她, 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 舌尖侵入, 在她温热的唇齿间肆意索取,掌心扣着她的腰身,身体密实地贴紧,逼迫她回应。 唇上突然压上片强势又柔软的触感,林以鹿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刚饮了两杯浓烈的酒,醉意早浸染了她的理智。 有些急促的呼吸搅动着暧昧的空气。 林以鹿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抬起,搂上他的脖子,回应这个吻,双唇缠绕,绵延辗转。 ‘叮——’,电梯门打开。 相触的双唇分开,靳博屹沉默的喘息过后,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把她手上的房卡拿在手上,看了眼,五指缠上她的五指,在电梯门关合前牵她出去。 长长的走廊里氤氲着橘黄色的灯光,刷了房卡,房门一推就开,“啪”地摁亮了灯,两道身影在灯光下重叠在一起。 靳博屹低头去吻她,眼里的光炽热燃起,驱散了所有黯然,一路推推搡搡,把她推到床上,整个人欺身上去。 落地窗外皎洁的月与室内温柔的灯光交融,灰棕色的长卷发密云地铺散开,白皙细腻脖颈上的项链闪烁着光,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呼吸之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林以鹿受不了,轻轻将他推开:“……别亲了。” 晦涩难辨的情愫会缠进一根根神经里,想标记的人就在眼前,野兽试着顶撞松动的牢笼,窗外的月亮却升起了,野兽无力反抗魔咒,在暗室里陷入了沉睡。 靳博屹埋在她颈窝里,平稳了呼吸后,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垂,慵懒的沙哑嗓音透着性感:“知道我是谁吗?” 房间里很安静,林以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抬起细腻光滑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他清瘦干净的下巴,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小狐狸像是看到了喜欢吃的食物,低头咬他的下巴。 靳博屹身体稍稍僵了一下,抬手搭上她的腰,她有些不知轻重咬下去,靳博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轻点。” 醉鬼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靳博屹有些无奈,林以鹿胡来多久,胃突然一阵翻涌,从床上下来,冲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呕了一阵。 林以鹿洗了把脸,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她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了擦。 靳博屹站在洗手间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好点了吗?” 醉鬼没理他,漱了漱口,喝了一小口水,直接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慢慢阖上眼,长密而的微翘的睫翼垂下,在眼睑落了一层灰青色的暗影。 她喝醉酒的时候,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狐狸眼带有不自知的风情魅色,人特别的软,不爱说话却浑身上下都充满里诱惑力。 靳博屹坐在沙发边缘,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选好要买的东西,手机随便往单人沙发上一扔,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哄着:“我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我还没卸妆。”林以鹿小声地应:“……也没刷牙洗澡。”她醉着,迷糊地往温热源那靠,脑袋埋在他的腰腹上:“我的包呢。” “什么包?” 刚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房卡,估计是落在下面酒吧了,靳博屹手指腹在她闭上的眼睛摸了下:“我去给你拿。” 话音刚落,“砰砰砰——”的拍门声伴随着女生的喊声:“鹿子,开门!给你送包来了!” 林以鹿站起身,脚步缓慢有些踉跄地走过去开门,门是直接打开的,许轻宁把包塞她怀里,搭上她的肩往里走,说着半醉的话:“我跟你说,刚刚我在上楼时看见了个很奶很奶的小奶狗,长得跟个刚上高中的学生,想泡他,但又感觉像是在犯罪,忍住了没、没下手。” 许轻宁看见了沙发上坐的男生,嘴巴‘o’起来,松开林以鹿,很是郑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吃药伤身,记得戴套。” “……” ‘嘭——’许轻宁走的时候很是顺手地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的两人对视尤其漫长沉寂,林以鹿抱着包,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家长来接回家的大朋友。 靳博屹笑了笑,撑着沙发起身,走过去直接把人抱起,坐在床边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怀里的包被他随便放到边上。 他看见她肩头上的一圈青紫印,眼皮跳了下,他那天有咬那么重吗? 林以鹿觉得很累很困,趴在他的肩头上:“靳博屹……” “嗯?”知道是他就行。 “任务题……”她嗓音软哑地说:“昨天李教授发布的任务题我还没做……你帮我写写。” “……” 就算现在很累很困,林以鹿还是撑着去洗手间洗漱了,刚靳博屹点了跑腿,除了买解酒药,还买了毛巾、牙膏牙刷、一次性内裤等用得上的东西,买的还都是双份。 没有换洗的衣服,林以鹿只能暂时穿着酒店的浴袍,刚洗完澡,精致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也是湿漉漉的,靳博屹以为她会洗头发,吹风机都准备好了,结果她没有洗。 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耳边、颈后散落着碎发微湿,酒店的女款睡袍是束腰的,系上带子,勾勒出皎好玲珑的曲线。 靳博屹喉咙一阵阵发紧,那双充满侵略性的桃花眼,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林以鹿毫无察觉,甚至一点儿也不管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欲要睡觉。 靳博屹腮帮子微微动了动,他今晚睡哪?关系还没搞明白,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怎么跟她睡在一块儿。 “林以鹿。”他低俯在她的身侧,掐了一把她的脸蛋,把她弄醒,林以鹿被迫醒来,迷蒙地睁开眼,轻软喃喃:“题做完了吗?” “……” 都醉成这样子了还顾着题,靳博屹揪她起身,喂完她吃解酒药后郑重其事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同学。” “你想白嫖我?” “?” 林以鹿靠在床头上,上眼皮黏着下眼皮,绵白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左侧精致好看的锁骨,锁骨尾端也有一圈青紫色的痕印,靳博屹视线慢慢往下移,想看另外两个印子的情况如何。 短暂的恍惚过后,醉酒后林以鹿有些情难自控地朝他靠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上一个缠绵的吻,靳博屹顺势搂住她的腰,没有回吻,别开头,喉咙滑动个不停,声线紧绷的像是像一把绷得紧紧的弓:“别勾引我。” 她现在喝醉了,做什么都不会对他负责。 林以鹿没得到回应,也没继续闹着,尚未清醒的大脑命令她远离这个男生,她躺下去,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裹住,突然似醉非醉地说:“你要是想玩就去找别人,别吃回头草。” 暧昧的气氛凝住,靳博屹明白了,他在她心里就是个笑话,可利用的备胎,她那么聪明,他不信她没看出来他对她的心思,哪怕一丁点儿。 从今晚看到她抽烟,他就知道她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天性偏野,对人与事都游刃有余。 话已至此,要是他再无意义的纠缠下去跟舔狗有什么区别。 靳博屹扯了下嘴角,泛着冷笑,直白而浪荡:“你我还没吃到,怎么算吃回头草?” 林以鹿闭着眼睛的睫毛颤了颤,一言不发地模样跟睡着了一样。 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响过后,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房间重归静谧。 落地窗外一轮圆月被乌云笼罩了,微亮的光影若明若暗,林以鹿微微睁开眼,含有几分醺意的眼睛,泛着一丝微妙的空洞,盯着一处看了好久好久,直至入睡。 醒来时记忆有些断片,不完整。 床头柜上压了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答案,林以鹿看了好一会儿,找到手机,根据上面运用的公式,写了另外一种解法,拍照上传到学习软件上。 许轻宁十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 美男怎么样?带不带劲儿,一夜几次? —— 靳博屹看起来那么欲,一夜起码得六七次吧,嘿哈哈哈,没有六七次至少也有三四次,姐妹,你好性.福噢~ “……” 林以鹿只记得昨天自己见过靳博屹,在坐在床边好像跟她说了挺多话,她好像也回了他几句,具体的不太记得。 她检查了下身上,没有被人亲吻过的痕迹,他们昨天应该没发生过什么吧,茶几上的洗漱用具都还没开封,他应该没有跟她睡一块儿早就离开了。 林以鹿松了口气,靳博屹应该对她没有意思,跟她纠缠可能是在回击她。 她利用他都那么明显了,视频没曝光前,她想利用他删掉温凝手上的视频,可计划还没实行,视频就先一步被人曝光了。 没办法,视频首发站是学校论坛,她只能借另一个爆点信息去转移大家都注意力,那就是公开跟他的关系。 公开闹掰,那能那么容易和好。林以鹿觉得没多大关系,掰了就掰了,谁叫他把她的u盘密码告诉温凝。 她不好奇靳博屹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淮京,昨晚的年欢会来得基本都是经常出来玩的,靳博屹一看就是经常混夜场的,就跟温临一样,出现在夜场不奇怪。 昨晚她敢出来玩,敢在外面过夜是因为林宥绅去淮礼出差了,平常林宥绅在家时都不允许她在外面过夜,无论玩得多晚,他都会叫司机去接她回家。 岑舒今天没戏,也不用拍广告,行程排空了,她回来时恰巧碰上了林以鹿从出租车上下来。 “晚上出去玩了?” “嗯,表哥酒吧举办年欢会。” 岑舒想过来挽住她的手,林以鹿往旁边挪了一步,她身上的衣服是昨天的,很脏,而且还带了点酒味。 林以鹿怕岑舒伤心,解释说:“我昨天没换衣服,身上有些臭。” 岑舒闻到了,她笑笑,挽住她的臂弯:“哪有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臭的。” 从小到大,林以鹿记忆力的岑舒都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孩子很好,对她也像是亲生的一样。 晃而一想,有个妈妈确实很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26 00:03:02~2022-04-27 00:0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乐乐乐乐、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五一放假回来第三周要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没期末考试难度大,教授会群发复习大纲到学生邮箱里,平时上课有认真听讲的基本都能过。 实操考试是分批进机房考试的,一批十个人, 按学号排, 监考老师随机抽题, 抽到什么就考什么。 察觉[校园] 第40节 下一批待考学生在等候室里候着了,罗杰理论不太行, 实操基本上都能过,他无聊地侧头看旁边坐的十五号、十六号,深思他们的关系。 自他们分手后, 这关系可以说是降至冰点, 划清界限了,除了课内相关的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五一放假回来,传言靳博屹又交新女朋友了,新女朋友依旧是清纯挂的,性子和林以鹿截然相反。 林以鹿不是热络的性子, 看似随和,实则有些冷淡,她最近在准备科研中心的考试, 几乎被教授盯着死死的。 每天上完专业课后,去蹭ai人工智能和物理系的课, 从早到晚, 上全天的课, 中午吃饭空闲些的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 吃完继续回教室学习, 她这儿状态跟备战高考没什么区别。 实操考试的时候发生了点小状态,不知道是精神紧张还是没休息好,林以鹿实操操作时没注意,右手小臂上被刮伤了,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瞬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罗杰余光瞥到,举手报告:“老师,十六号同学被机器划伤了。” 靳博屹动作一顿,眼尾轻抬,没控制往她那看了眼。 实操时被机器弄伤的常见的事,监考老师见伤口不深,就是划痕有些长看着有些恐怖,监考老师拿药箱来给她简单地处理了下,问她能不能继续考试,林以鹿点头说能:“不碍事。” “好,继续考试。” 林以鹿没多在意这些小刮小伤,操作过程还算流利,没出现什么误差。 考完就可以直接离场了,林以鹿在靳博屹之后出去,林以鹿坐在楼梯阶上等了会儿罗杰,罗杰出来见她坐那,过来问:“咋啦,是不舒服吗?” 林以鹿摇头,“可以借你的小电驴给我用一下吗?” “可以,你会骑吗?”罗杰从兜里掏车钥匙给她。 林以鹿没骑过小电驴,罗杰跟她一块下楼,在电驴停放点那儿推出一台贴满了稀奇古怪贴纸的黑色小电驴,简单地教了几下她。 林以鹿一学就会,没什么问题。 金融学院离机械自动化学院不是很远,本着能省就省点时间的原则,林以鹿选择骑小电驴去,小电驴比自行车方便,住宿生买车一般选择买小电驴,共享单车满校都是,实在是没必要专门买。 学校景色很好,樱花园前边有个情人湖,清风吹动湖面上的几片荷叶,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成对天鹅在湖面上扑着翅膀,岸边石凳上坐满了正在约会小情侣。 骑至金融院,林以鹿打电话给洛瞿,没一会儿洛瞿就下来了,扫了眼小电驴,挑起眉:“这车挺潮,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刮伤了,我东西呢?” 洛瞿递一瓶药和一个文件袋给她,让她往后坐,由他来开车,洛瞿这大少也平常出行也是小汽车,基本没怎么开过小电驴,他模样够矜冷,沉淀在周身的气质透着沉稳,骑起小电驴来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气质。 林以鹿坐在后面,背靠着车箱,打开文件袋,拿出里头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看到质检合格四字,直松了口气:“我请吃饭,商业街那家什么虾蟹锅挺好吃的。” 商业街那家虾蟹一锅鲜人有点多,需要排队,林以鹿下午还有一场考试,排队太浪费时间了,他们直接去旁边吃拉面了。 下午两点半的理论考试在阶梯考,考完后大伙直接回班上对答案,靳博屹的试卷还没出阶梯教室就被卫进借走了,罗杰借的是林以鹿的试卷。 卫进和罗杰回教室后对了一下两人的试卷,前面的答案基本一致,只有最后那道大题完全不一致。 肖介最后一道大题没做,那是大二和大三的知识题,对他来说有些超脱了,他解答不了。他看了两人的答案,无法分辨出谁答案是对的谁是错的。 “求系统的相角裕度y这小题,隔壁班班长和屹哥的答案一样。” “对一小题有什么用,其他五小题没对都得不了分。” “我刚刚问了大二的师兄,他们说这题他们做不出来。” “李教授也太坑了吧,出这种题,不是为难我们吗?感觉要挂了。” “+1,李教授给的复习大纲跟没给差不多,整张试卷,几乎都不是大一的内容。” “一起挂科一起补考吧,我对了屹哥的试卷,折合一下可能也就五十多分。” “这么夸张?我也对对。” 有人拍了靳博屹和林以鹿的试卷答案发上班群,一大半人开始在对试卷估分,罗杰一边改试卷,一边扯着嗓子哭嚎:“完了完了,这回又要补考了。” 卫进坐在林以鹿位置上改卷,闻言伸长脖子瞄了眼,一大片叉:“不会连五十分都没有吧?” “别说五十分了,三十分都有点玄。” “那你完犊子了。” 林以鹿这会儿在多功能女生休息室里,她半躺在她买的懒人沙发上看书,谭倩坐在她旁边,带着耳机刷学校论坛。 【标题:扒!靳博屹的前女友们!】 【标题:jby和lyl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标题:西郊花田的照片这里有!】 靳博屹和林以鹿分手快一个月了,热度依旧很高,谭倩戳屏幕,点进话题热度最高的第一条帖子。 有人专门收集靳博屹前女友的照片,除了初恋女友和林以鹿,其他前女朋友模样都是属于清纯无害、娇俏可爱型的,其中颜值最高的就是初恋女友和林以鹿。 有人认出了这个初恋女友是网红博主‘虫尔’,‘虫尔’颜值不低,和林以鹿是同一类型的美女,评论区里有人发起了两人颜值pk。 ‘虫尔’经现经纪公司包装,名气比之前高了很多,但她有一些黑料很难洗去,时不时会被拿出来说,现在也不例外。 上京大有不少上京一中的学生,他们最是清楚‘虫尔’是什么人,一看到‘虫尔’的照片,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搞事情。 34l:疯了吧,虫尔跟校花比?脑子不好赶紧去医。 35l:发起这pk的人脑子确实是有什么大病,麻烦lz先去挖一下虫尔这个人?我给你指条明路,直接去上京一中论坛搜陈汝这个人,绝对有你意想不到的大瓜。 36l:虫尔真名陈汝,本楼很贴心,直接送上链接—— 37l:???楼主瞎?一眼就能看出来林以鹿获胜好吧,林以鹿惊艳又耐看,图二那是什么鬼,一眼看差点没把我吓死,那双眼睛跟杀猪刀一样利。 …… 88l:虫尔?!虫尔是靳博屹的初恋?靳博屹还喜欢搞网红? 89l:看楼楼介绍,他们是高二在一起的,那时候还没有虫尔这个博主,只有陈汝这个人。 90l:我怎么没看明白?虫尔原名陈汝?我之前挺喜欢看她的美妆视频,请问她有什么瓜? 91l:楼上去翻翻前面的评论,本人建议,真的,别喜欢虫尔,怕你们的三观被她带跑,比起陈汝,我真的是大爱林以鹿,实名表白。 …… 219l:靠!我看完回来了,陈汝真她喵牛逼啊,上京一中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老师不管?同学不投诉? 220l:请不要侮辱我母校,我上京一中很好,是陈害虫仗着有人罩自己,经常惹是生非、无理取闹。温凝那时候真的是实惨,抛开最近事件不说,我以前真的挺心疼温凝的,现在……哎,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之后导致她看人都那什么…… 221l:啧啧啧,长得帅的男人就是会搞事,我承认我很馋靳博屹身子。 …… 511l:刷新回来看,我们妹妹的票数最多,我放心了。 512l:能不多嘛,咱们很公平公正的,谁漂亮就把票投谁。(ps:有幸看过她唱歌的那个视频,不愧是岑暗的妹妹,真的是绝绝子啊,两兄妹都好杀我,怎么办我好爱!) 513l:岑暗的老婆们都叫林以鹿妹妹,我笑了,要不要那么现实?我可是记得你们当初骂她骂得很疯狂。(狗头) 514l:就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吗?靳博屹会不会把妹妹当替身了? 515l:楼上什么意思?替身???当这是小说世界呢? …… 谭倩继续往下刷,看到一条评论。 —— 我为什么说靳博屹把林以鹿当替身了呢,你们想想,初恋欸,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在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会那么容易忘记?我刚去了解了陈汝这个人,她学习成绩差,脾性暴躁,品行修养不足,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和高超的化妆术,再无其他优点。 而林以鹿,她跟靳博屹一样,颜值高,家境优越,是国际物理竞赛金牌得主之一。他们高中时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现在大学,他们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最佳搭档。正所谓近水楼台,他们两个人平时相处多很容易培养出感情,他们会在一起其实在座的各位都有想过吧,两个吸引力都很大的人经常在一起学习、做实验,久了肯定会擦出点火花。他们要是没在一起过我才觉得奇怪,分开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双强抛开不说,他们是真心不合适。 他们私底下是什么样子我们不清楚,从现表像来看,靳博屹是典型的花花…… 看到一半,接下来的内容突然加载不出来了,谭倩退出来刷新了一下,榜前的那几条热帖突然没有了。 她眨了眨眼,呢喃了句:“不是吧?又被删了?” 林以鹿看她:“怎么了?” “没……” 谭倩看得上瘾,帖子突然没了,心情不虞,她没忍住对瓜主本人下手:“你和靳博屹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在一起多久了?谁表的白?” 林以鹿翻了一页书,淡淡回答:“我让他给我表的白,四月二十三号晚上在一起,四月二十五号早上分的手。” “你让他给你表的白,二十三号到二十六……三天?”谭倩惊了:“昙花都比那么这段恋情撑的久!你们还真只是玩玩啊,服气!” “他是你第几任男朋友?你们亲过了吗?”谭倩瘪了下嘴,突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傻:“靳博屹肯定亲过你的小嘴了,美色当前谁能忍得住啊。” 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了,林以鹿抿了下唇,合上书,说:“他是我初恋。” “…………?”谭倩瞪大眼:“你在他之前居然没谈过恋爱?你高中都干什么去了?学习?” “我之前有个定下未婚夫,不能随随便便谈恋爱。” 否则,以她的性子,喜欢一个人绝对会把他勾搭到手。 晚上要补一节物理课,林以鹿不想跑来跑去,直接回教室学习了。 . 靳博屹戴着蓝牙耳机,从物理研究所里出来,手里拿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 田倾月捧着个方形礼盒,看见迎面走过来的靳博屹,腼腆地拦住他,站在他面前:“那个……” 靳博屹单手食指扣下一边蓝牙耳机:“什么事?” “这个……”田倾月双手捧着礼盒,往前一递:“可、可以帮我转交给林以鹿吗?” 靳博屹微微挑眉,接过:“行。” “谢谢……” 那是田倾月送给林以鹿的回礼,今天林以鹿没来物理研究所,她去a栋科技楼找她没也找到,她没她微信,在群上加她也没回应,可能没在看手机。 靳博屹和林以鹿是同桌,帮忙带个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想到论坛上的帖子,田倾月有些头疼了,她后悔让靳博屹帮忙送了。 回教室前,靳博屹先去多功能休息室看了眼,没人,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口,慢悠悠往教室走。 教室里就她一个人,窗外夕阳正浓,金黄的霞光倾泻进来,落满了她周身。 暮霭沉静的霞光里,她闭着眼趴在桌上,左手还握着一只笔,零落披散在肩上的长卷发被微风吹得飘晃。 靳博屹放轻步伐,轻拉开椅子坐下,把手上的东西放好,视线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靳博屹深沉而克制地挪开视线,心头摇摇欲坠的情绪被他藏压下。 若即若离的暧昧永远都不会有进一步的进展,藕断丝连亦是,毫无意义。 察觉[校园] 第41节 手机震动了一声,靳博屹滑动手机屏幕,输入密码开锁,先调了静音才点开微信。 陈汝。 —— 帮我个忙。 作者有话说: 冷战ing 男主木有喜欢过陈汝。 感谢在2022-04-27 00:01:09~2022-04-28 00:0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乐乐乐乐、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林以鹿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教室白炽灯赤惶惶的亮着, 她睁开微沉干涩的眼皮,一时不适应光线,把手遮在眼睛上。 模糊的视线开始慢慢变清晰,耳边缠缠绕绕着一个人的低语声, 一股淡淡却熟悉的雪松琥珀香像细丝般萦绕在她的鼻端。 林以鹿轻轻吸了吸鼻子, 她喜欢这个味道, 干净清冽,月下的森林也是这个味道。 趴着醒了会儿神, 林以鹿垂手往桌肚里掏东西,还没摸到手机,先碰掉了一个药瓶。 圆柱形药瓶掉在地上, 咕噜咕噜连滚了几圈, 缓缓停在靳博屹椅脚处。 靳博屹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小螺丝刀,在拆一个小型做工精良的感觉控制型机器人,卫进搬了张椅子坐在过道,压着声边问靳博屹问题,边看电脑上连接的程序数据。 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下, 声音窸窸窣窣的,两人停下动作,目光在地上扫视。 林以鹿这时候坐起身, 侧身向他,弯腰去捡掉落的药瓶。 她的东西不是经常掉这儿就是落那儿, 靳博屹习以为常了, 立药瓶滚到他的椅角边, 他下意识弯腰去捡,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修长而纤细的手。 林以鹿快要触碰到药瓶时候, 有人比她先一步捡起,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片刻,默默收回,回身坐好。 靳博屹看见了,放在药瓶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瓶身,无意瞥到药瓶上的英文字母,眸光闪了闪。 她居然还在吃这种药? 卫进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靳博屹‘啪’的一声,把药瓶放到她的桌子上,好似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姿态松散地靠在椅背上,继续跟卫进讨论刚刚的话题,将情绪藏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林以鹿把药放好后到多功能休息室找吃,冰箱里有不少即食食品,林以鹿开了袋速食鸡胸肉放到餐盘,送进微波炉里加热。 从多功能休息室出来,经过安全门的楼道口时,有人叫住了她:“林以鹿。” 女生从楼道里出来,带着口罩。 林以鹿跟舒茶不熟,只见过几次面:“舒茶?” 舒茶摘下口罩,红着眼眶像是要哭,颤着发出一点声音来:“我能……跟你聊聊吗?” 没几分钟就要上课了,物理老师好说话,林以鹿发信息跟班长肖介说了声,随即跟舒茶走进楼道。 楼道感应灯到点自动熄灭,盆栽陷入了暗色中。 从坐下来到现在,舒茶一直在哭,林以鹿一包纸巾都用完了,她听着她的哭泣声,平静到近乎无动于衷。 照片事件后,舒茶一直都没来过学校,学校论坛虽平息了这件事情,但她父母嫌她丢人每天不重复的谩骂,精神状态差,患上轻度抑郁。 她本来不敢来学校,可要是不参加学校的考试她就毕不了业,这三天她在学校并不好受,很多人对她冷嘲热讽外加指指点点,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在家那些天她不敢看学校论坛也不敢看手机,是来了学校之后才听人说靳博屹和林以鹿在一起又分开了,现在靳博屹又谈新的女朋友了。 哭泣声渐渐微弱,舒茶吸了吸鼻子,问:“他是不是……很渣?” “你是怎么定义‘渣’这个词?”林以鹿不答反问。 “他交往过很多女朋友,我不知道他跟她们是怎么相处的,他从不跟我牵手、拥抱、接吻,连最平常的早晚安问候都没有。我看得出来他喜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守不了浪子回头,我没这个本事。我想跟他继续下去,可他太绝情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舒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外泄,肩膀沉下去,身躯蜷缩成一团:“林以鹿,他跟你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吗?” 林以鹿依旧不答。 舒茶笑了声,似自嘲:“应该是吧,他连你这种级别的女生都不放在心上,更别说那些不如你的人。他真的很坏,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追求,得到过他,未来却没有他,这跟脱了一层皮没有什么区别,身心都会很痛,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她不时的用手背抹着眼泪:“跟他分手,你难不难过吗?” 会难过吗? 林以鹿在心底问自己,心脏好像被人抽走一块什么东西,不难过,就是有点舍不得,想找回来。 “没什么感觉。”她口是心非地答。 舒茶深呼吸过后,语气很轻地说:“猜到了,其实你也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吧?你和他一样,天赋异禀,优越又耀眼,不缺追求者,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像我们,想要什么都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些东西往往努力了还是得不到,就比如他。” 窗外投射进淡淡的月光,林以鹿抿着唇角,默了片刻后才不轻不重地开口:“非天赋异禀,是百炼成钢。” “……” “他有没有喜欢过你这个问题,我不是他,我不能随口回答。他是交往过不少女生,但他不是滥情。每个人的爱人方式都不同,别参考千篇一律的模板。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朋友闹过不愉快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贬低、诋毁过她们,更没有拿此来炫耀、比较过。”林以鹿目光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光华朦胧:“他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教养的男生。你没喜欢错,他值得。来日方长,就算你的未来里没有他,你也要继续往前走。别高估也别低估了自己,每个人都值得被喜欢,被深爱,你何必停留于现状,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是王道。” 林以鹿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拍了两拍掌心,感应灯瞬时亮起,她缓慢侧目看她,微微勾起唇角:“说句不好听的,你不优秀,不站高处,谁看得见你?优质男人和劣质男人是有很大区别的,看你自己的选择和承受能力,如果我是你,绝不会退缩,继续留校学习。” 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舒茶听没听进去,林以鹿可以理解,原本单纯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一个被光芒笼罩的天之骄子,他又帅又有些坏,上瘾又致命,谁能顶得住? 一聊就聊了一节课,林以鹿迈下楼梯,出楼道口时刚好打铃,课间休息有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老师一般都不会停留在教室,除非被学生缠住问问题。 林以鹿回到班,靳博屹没在位置上,扫了圈教室也没看见人,她掏出手机直接给他发信息。 ——舒茶在楼梯间等你。 左边桌肚下传来一声震动,林以鹿瞄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好几条微信消息,其中最新的一条—— 老婆:舒茶在楼梯间等你。 “……?” 林以鹿怔了一瞬,怀疑自己看错,垂眼盯着他的屏幕看,直至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给她的备注居然是老婆?! 在一起的时候他叫过她一次老婆,林以鹿以为他嘴上那一套都是哄小女生的,没想到他还把备注改了。 耳根子热了热,林以鹿趴在桌上,她有点想不通,他们都分手了,为什么不把备注改回来,还是他忘了? 应该是忘记了,他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忙,哪会想起改备注这点儿小事。 上课铃声响了二遍,靳博屹回来了,迎风带来一股栀子香水味,和舒茶身上的一摸一样。 他刚应该是见到舒茶,林以鹿没管了,继续改卷子上的答案。 靳博屹掏出手机看了眼,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微微挑了挑眉,滑动屏幕解锁。 林以鹿余光见他在敲屏幕,他以为他是在给她回信息,结果是她想多了,他当没看见一样,直接把那条信息给忽略了,回的是其他人的信息。 这节课林以鹿一直莫名地闷着气,下课之后她没有参加小组讨题,以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先行走了,反正她物理满分,根本不需要课后讨题。 科技园的停车场走路过去要十分钟,林以鹿走得很快,边走边给蓉嫂打电话,让她给她准备点宵夜,肚子饿了。 吃完宵夜后,林以鹿开车送蓉嫂回去,回唯爱公馆的路上,她将车窗落下,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说,一阵阵风吹进来,都无法吹散那种窒闷的压抑感觉。 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牵阿拉斯加上车,林以鹿开车离开唯爱公馆。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和她驾驶的那辆白色的奔驰大g交错驶行。 靳博屹透过后视镜看那辆驶离的车子,他打了一圈方向盘,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尾随跟上。 夜里有些凉,上高速后林以鹿把车窗关上,右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风驰电逝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白色奔驰大g后面的那辆车子一下子就被甩远了,靳博屹不知道林以鹿在搞什么,踩着油门跟上。 这条高速不通淮京,他不知道她想去哪,再往前驶去,就到东郊墓园了。 她的那辆车是新款,马力比旧款的大,靳博屹没追不上她,下高速站时就没看见车影了,前面有三条分叉路,他不知道她走了那条路。 车子靠边停下,靳博屹给她打电话,但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打不通。 没办法,他只能靠推测推断出她走了那条路。 左边那条下去是通往海里长廊,中间那条是前往东郊墓园,右边那条离东避山很近。 她应该不会是去东郊墓园,她一个人带着一条狗,胆子应该没那么大。 靳博屹查过了,鹿校校长和他夫人尚在,林白父母在国外养老,岑舒是私生女,没被认回去前是养在鹿校校长家里,亲生父母也在国外,按理来说,她没什么亲人葬在东郊墓园。 靳博屹抬腕看了眼时间,海里长廊这点儿不给通入,所以她有可能去了东避山。 车子往右边那条下坡路驶去,车身与夜色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感谢在2022-04-28 00:01:03~2022-04-29 03:0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kiii 17瓶;一粟 4瓶;王乐乐乐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东避山至海里长廊, 跑了约莫三小时候,她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靳博屹到加油站加满油后驶向东郊墓园。 任黑夜吞噬的百级台阶上面就是墓园,雾气很重, 白茫茫一团。靳博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路灯朦胧, 耳边有风呼啸划过,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歌鸣, 显得有些瘆人。 林以鹿的车就停在山脚下,车内没人。 靳博屹从后备箱拿出一瓶名贵的红酒,送给看守墓园的保安, 给他点了支烟:“叔, 您看没看见开白色那车的姑娘?” 保安抽了口烟,看了他眼:“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靳博屹开手机调了张照片给保安看。 看了两人的照片,保安没再隐瞒,以为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女方跑男方追,弹了弹烟灰说:“小姑娘在她母亲墓碑那, 上去有几小时了。” 察觉[校园] 第42节 “她母亲?” “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保安狐疑地眯起眸:“小伙子,你怎么当男朋友就不对了,你连你女朋友没妈都不知道, 难怪她经常跑过来,搁谁谁不委屈?” “……” 靳博屹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 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保安大叔的口袋里边, 保安大叔还是第一次见那么上道的年轻小伙子, 拒推了两下:“你这是干什么?” 靳博屹笑了下, “留个电话, 下回她要是过来了,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 “行吧行吧。”保安假装为难,把手机递过去,翻了几下来访簿:“她没固定时间来,有时候下午来,有时候晚上来,过年过节跟她爸和她哥哥一起来。” “我能看看吗?” “不能。”保安把来访簿放回去:“私密管理,叔真不能给你看。” 靳博屹输入号码后,拨通了一次,将手机放在桌前,手指敲了敲屏幕:“她哥哥姓什么?” “不是,我说小伙子,你这问题问得有点傻啊,你女朋友姓林,她哥哥肯定也姓林啊。” 靳博屹默了默,继续问:“她母亲是姓鹿吗?” “嗯……”保安大叔想了想:“好像是叫鹿茗悠。” “……” 鹿茗悠。 前面的那些疑惑得到答案了,靳博屹跟保安大叔道谢:“别告诉她我来过,谢您了。” 保安挥了挥手:“没事没事,走吧,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以鹿是凌晨两点多时下来的,离开东郊墓园后直接上高速回淮京了,靳博屹没再跟,掉头回上京。 周末两天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六月份,科研中心举办的二阶四试和五试如约而至,四试和五试的内容不仅要考控制科学与工程,还要考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肖介和卫进连熬了两个星期,疯狂恶补知识。 靳博屹还好,就跟应考普通考试一样,毫无压力。 跟他们相比,林以鹿是状态最差的那一个,考完四试直接病倒。她人这会儿正发着高烧,穿着件薄款的针织衫,眼尾泛红,黑眼圈很重。 图书馆七楼,窗外的蝉叫声越来越清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倾泻进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微微颤动的睫羽像蝴蝶的羽翼,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 林以鹿解出最后一道大题,指尖压着草稿纸,往右边推,计时器上面显示时间是10:38分。 坐在长桌正中间的李教授看她演算步骤,有两个答案算错了,还有一小题用错公式了:“博屹,给以鹿讲讲3(2)小题,论点程序公式全错了。” “好。” 卫进和肖介还没写完,靳博屹和林以鹿起身离桌,拿上笔记本电脑和纸笔,沿着阶梯型的书架走,坐在角落的一张原木圆桌前。 胸腔里憋着的咳嗽已经憋不住了,林以鹿捂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颤抖的肩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靳博屹放下东西又折了回去,将她胖墩墩的粉色玻璃水杯拿了过来。 这水杯是上回他送给她了,她没扔。 两人依旧不谈题外话,只讨论与学习相关的话题,林以鹿基本不说话,她嗓子疼不想说话,靳博屹给她讲得很详细,每说完一个步骤,就问她:“听懂没?” 林以鹿点头。 “真懂假懂?” “……我没那么笨。”她的嗓音很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靳博屹用红笔帮她标正,眼皮也不抬地说:“我看你挺笨的。” “那你别教了。” 林以鹿伸手去扯草稿纸,草稿纸被靳博屹用手压着,她这么用力一扯。 咝的一声—— 草稿纸变成了两半。 靳博屹皱眉看她。 林以鹿和他对视,遏制住不断起伏的思绪,须臾幽幽才开口:“温凝不笨,你教她去。” 说着,她收拾东西回长桌。 靳博屹眨了眨眼,望着她的背影,手指灵活的转气笔,没忍住弯起嘴角。 她这是醋了? 五点半结束学习,卫进和肖介想去十三食堂吃螺蛳粉刺激刺激,问他们去不去,靳博屹不喜欢那么重口味的东西:“不去。” 林以鹿身体不舒服根本没什么胃口,继续做题:“你们去吃吧,我点外卖。” “那行,那我们去了。”卫进和肖介并肩走了两步,卫进又折回来:“晚上我们回教室学吧,图书馆太不自在了,说话要小小声就算了,还要被妹子盯着看,压力超大诶。” 林以鹿点了下头:“那行,晚上我们在教室复习。我没带学生卡借不了书,你们带了吗?” 肖介戳了下卫进,卫进哈哈了两声:“我们也没带,屹哥肯定带了,你找他借。” “……” “不说了,我们先溜了。” 他们走后没两分钟,林以鹿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桌旁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巴掌压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去哪?” “地狱。” “我陪你。” 林以鹿阖上眸深呼吸:“你要是觉得时间多,你就去找你女朋友约会。” “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你就是在吃醋。” “我吃什么醋?” “前女友嫉妒前男友和现女友好。” “靳……” 林以鹿被气得肚子抽痛,单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额头抵在了小臂上。 发烧又在生理期,身体难受到顶点,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起来。 靳博屹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来那个了?” 他坐过去,没考虑那么多,抬起掌心贴在了她的手背上,就这么一瞬的事情,她像是受了巨大惊吓般不顾疼痛地弹起了身子,因用力过猛,脚下一崴,直接摔倒在地上。 椅脚摩擦地面发出一连串刺耳响声。 周围在学习的同学被响声吸引,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盈满惊异。 林以鹿摔得有些惨,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她反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痛的提不上一点力气,一滴黄豆大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靳博屹被这滴眼泪蛰了一下心脏,那些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的情绪也因为她这滴眼泪彻底破防了。 靳博屹弯腰就要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她,她冷冰冰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吗。” 讨厌你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讨厌这种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的关系。 靳博屹伸到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过后慢慢垂下,很淡地笑了下。 林以鹿以为他不会有下一步动作,撑着地面打算起身,身体突然猛地腾空而起,靳博屹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向消防楼道。 林以鹿心一跳,哑着嗓子:“你非要惹事?” 他不答,林以鹿挣扎着扭身,她身高不算矮,纤细又修长,偏生在他怀里显得有些娇小。 “你要是再动,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亲你。” 林以鹿仰眸看他,眼里燃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左边的脸颊,几乎是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消防楼道口前。 靳博屹停住脚,垂眸之际,他把放她下来。 仅短短一个晃神间,他没有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温热的掌心上移,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压,低头吻了下来,鼻息与眼神纠缠着。 林以鹿怔愣住,密长的睫毛微颤,轻扫着他的微垂的睫毛。 他这样不顾一切到底算什么? 本来安静到连根针掉落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闻的图书馆,顿时起哄声连成了片。 他们站在廊角楼道口前,没进去,细碎的日光穿过百叶窗洒在两人的身上,他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吻向大家介绍,她才是他想要得到的人。 上一次接吻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林以鹿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他唇上的温热,和那种微痒酥麻的感觉,似箭般直戳她心底的那堵高墙。 两人细细密密地接了个吻,靳博屹缓缓松开手,垂在身侧,看着她的眼睛,勾翘的桃花眼深情又放浪,他小声问她:“服吗?” 起哄声还在继续,林以鹿垂下眼,鼻子呼吸不畅,双唇小幅度地开合着,嗓尖干涩的难受:“包里有预防感冒的药。” 靳博屹知道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挑眉笑道:“关心我?” 林以鹿不想跟他说话,一瘸一拐地走进楼梯间,脚踝灼辣刺痛,根本下不了楼。 林以鹿放弃了,坐在楼梯阶上,陷入了沉默。 知道她坐在梯阶上,靳博屹回去收拾桌面,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整齐放进包里,不想其他男生一样胡乱塞。 旁边桌的一位女生实在没忍住,羡慕说:“我就知道靳博屹这种表面浪里浪气的人背地里最宠女朋友了,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他和林以鹿才是真爱,其他都是工具人,莫得一丝感情。” “这嘴说亲就亲,我可听说,靳博屹之前那些女朋友想跟他牵手都难,别说这种肌肤级亲密了!” “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瓜,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林以鹿小腹疼,趴在桌子,靳博屹伸手想帮她揉揉,这熟练的程度绝不简单,值得我们深挖深挖。” “他们这算不算是正式对外公开了?那温凝怎么办?” “什么温凝怎么办,人家林以鹿之前对她那么好,她是怎么做的,偷拍人家隐私到处传播。” “她应该不算是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但林以鹿她……跟别人未婚夫好上了诶。” 作者有话说: 昨晚让宝宝们等了那么久,抱歉抱歉,二更来了 感谢在2022-04-29 03:00:11~2022-04-29 12:0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察觉[校园] 第43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羊打kuo睡 10瓶;王乐乐乐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肖介和卫进刚走进食堂, 纠结着是吃麻辣烫还是吃螺蛳粉,在一片嘈杂声中,突然炸出了类似惊悚片里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几欲刺破旁人耳膜。 不少人被吓到了, 卫进也被那尖叫声吓得一激灵, 碗里的麻辣烫灵魂汁都被洒落到餐盘上了。 肖介笑卫进胆儿小,卫进冷哼了声, 故意走在肖介前头。 他俩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旁边几个男生吃完了还没走,拿着手机在刷学校论坛, 其中一个男生生无可恋着脸:“不是吧, 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啧,吃回头草,真不是男人。” “这他妈是草?这明明就是一朵花,一朵你我想吃都吃不到的花,只能馋着。” “我又失恋了。”男生把手机摔在桌上,埋头扒了口饭, 含糊说:“靳博屹,真服他,这都给他搞到手了, 还他妈是两次。” 肖介和卫进对视了一眼,竖起耳朵收听。 “你就别想了, 他们俩肯定睡过了, 之前我跟我女朋友去开房的时候撞见过他们。” “什么时候?” 男生想了想:“好像是三月份的时候。” “上中下哪旬?” “上旬。” 红色t恤的男生切了声, 明显不信他说的:“三月上旬的时候靳博屹还没和舒茶分手呢, 而且林以鹿那时候刚交流回国, 怎么可能会跟他搞上?上学期运动赛他们参赛,绑手绑脚,除了默契好点,感情什么都没见着!” “就是,吹牛也不怕被雷劈!你跟你女朋友去的三星酒店靳博屹他瞧不上,花洒都不灵。” 穿着花格子短衬衫的男生嘿了声,打开手机相册,直接滑出证据,往中间一搁三男生看了看,瞪大眼睛:“卧槽,还真他妈是真的?牛逼!” “可不是?林以鹿脸绝身材正,靳博屹天天坐她旁边,就算不动心,下面总会动一动。”花格子衫的男生抬手拨了拨头发,邪笑着:“他们不是要进科研中心么,压力大难道不需要缓解缓解?生理缓解爽了,精神定足。” “别黄,这里可是清水地儿。” “……” 肖介和卫进半解半不解,默默掏出手机看论坛。 靳博屹和林以鹿在图书馆这种公共场所接吻的视频被传疯了,顶置第一条hot帖就是,上传时间还没半个小时,就有差不多一万多条评论了。 自带热度这两人不去当明星都可惜了,就算是黑红也会爆红。 卫进看了几分钟,突然食之无味,放下筷子。 他突然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靳博屹没提过,林以鹿这种性子的女生更不会往外说些什么。 肖介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粉,卫进戳他:“你不好奇?” “刚开始有点,后面没有了。” “什么意思?” 肖介放下筷子,悠悠喝了口汤说:“很早之前就发现,所以不觉得奇怪。” “什么时候,上学期吗?” “比这更早。”肖介说:“高三那场机器人保送赛结束之后我们不是北礼的人在酒店聚餐吗,我酒精过敏你是知道的,当时除了我,其余的人都碰了酒,有些喝大了。博屹酒量好没喝大,他靠在椅子盯林以鹿看了很久,那眼神太明显了。” “就这儿你就看出他喜欢她了?”卫进觉得离谱:“美女谁不爱看,我当时也看了好久好吧。” “就这点确实是不能证明。”肖介笑了笑,没往下说:“你仔细想想一起高中时的事你就知道了。” 卫进一头雾水。 高中能发生什么事,屹哥高中时那么花心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哪会惦记上远在淮京市的林以鹿。 . 樱花树下,林以鹿坐在石凳上,眼神直直地看着靳博屹。 靳博屹正倚在靠在旁边路灯灯柱上,落日夕阳,漫天霞光成了他的背景。 他也看着她,唇边挂着的笑意削弱了几分凌厉锐气的眉眼,眼下卧蚕饱满,轻翘的眼尾慵懒性感,眼里仿似躺着星河,闪着细细的光。 浅风吹过,他黑色的头发轻轻浮动着。 靳博屹在她旁边坐下,肩膀碰了碰她:“饿了没?”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懂他。 “跟你没玩够。” 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林以鹿垂眸笑了笑,略微紧涩地说:“我不喜欢你。”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好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靳博屹扯了扯嘴角,看向前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一样,我也不喜欢你。” 身体很凉很冷,林以鹿轻轻吸了下呼吸不畅的鼻子,起身往科技园停车场走去。 靳博屹跟她两步远的身后,挂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最后索性直接关机,把手机扔进书包里。 一路上看他们的人不少,林以鹿走教学楼后面的小道,夏风静悄,只能听到两道不同节奏的脚步声。 靳博屹一言不发地跟她到停车场,在她上车前拽住了她,拉她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门把她塞进去,替她系好安全带,顺势低头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 “……” 这人找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林以鹿以为靳博屹是要带他回家,没想到带她来了医院,替她挂号,陪她就诊。因为输液要很长时间,靳博屹给肖介和卫进都发了信息,说他们今晚有事就不参与研题学习了。 “收到。” “收到。” 两人回复相当快,靳博屹滑出微信,点开外卖软件,给她和自己点了份白粥。 林以鹿靠着椅背,右手乖乖地放在扶手上,药水顺着输液管缓慢流动着。她是真的很不舒服,脸色苍白又脆弱,多日失眠加熬夜,眼睛下方一片青灰色。 输液室的木椅子坐的不舒服,靳博屹去找护士长,开了间单人病房,他举着输液袋扶林以鹿过去。 靳博屹让她躺下,挂好输液瓶后给她盖上被子:“睡会儿吧。” 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照顾她,不过那都是亲人,林以鹿还是第一次由一个外人照顾的那么体贴,而且这个人还是靳博屹,只跟她交完了三天不到的前男友。 她多次认为他想玩她,可他的一些行为和看她的眼神不像是想玩她,而是喜欢她,喜欢了很久的那种。 都说眼神最能表达感情,他那双桃花眼生的犯规,最是能让人误会,加上他的渗入骨子的教养,尊重女性,只要是不越界、不牵扯到感情方面,他能帮则帮。 如果说他真的是想玩玩她,那大可不必做到这么贴心的层面上来,他对感情不负责她是看在眼里的。 林以鹿之前有猜想过,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是不是想缓解下压力,或者想让刺激温凝不要迷恋痴情于他,这两种猜想,后者最有可能。 当然,这只是猜想,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靳博屹拿外卖回来,放到床头柜上:“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吃?” “我想睡觉。”林以鹿侧身背对着他,背脊蜿蜒而下的蝴蝶骨凸起轮廓,如展翅蝶飞的羽翼:“你回去吧。” “真想让我走?” “…赶紧走。” “不舍得我就说,又不丢人。” “……” 靳博屹撕开一张暖宝宝,掀开被子,手指调起她针织衫的下摆,林以鹿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干嘛。” “你说呢。” 林以鹿视线落他手上一个派大星图案的暖宝宝上,心下一暖,傲娇似的缓缓转过身。 懂得还挺多。 小腹后腰都贴上了,暖宝宝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林以鹿觉得舒服了不少,唇角隐隐上扬。 靳博屹看见了,跟着笑,坐在床边,指腹戳了戳她的脸蛋:“笨蛋。” 林以鹿别了下头,抓着被子拉至头顶,他越靠越近的气息一下下催动着她心跳频率,心坎像打翻了蜜糖罐,难以收拾的甜感在身体里游走,泛着无声的悸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以鹿开始昏沉沉半睡着,期间靳博屹接了几个人打来的电话,他在留下一张纸条,托护士多加照顾她些,就急匆匆走了。 十一点多,护士来拔针,手背上的刺痛让林以鹿皱着眉头醒来,护士跟她说:“你男朋友有事先走了,他给你留了纸条,你自己看看。” “嗯,谢谢。” 林以鹿靠在床头上,接过护士递来的纸条。 确实是他写的,他的字她认得。 —— 有事先走,待会儿来接你。 他说来接,却没有来。 信息没有,来电通知没有。 林以鹿垂下眼,盯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熄屏放下,掀开被子下床,身体没力气,脑袋晕晕乎乎没站住,踉跄了下,坐在床边缘。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林以鹿抬起头,看到来人,眼底瞬间涌现失望,指尖也不经意紧了紧。 周简之轻轻拧开门走进来,“你醒啦?” “嗯,你怎么来了。”林以鹿有气无力地问。 “我哥让我来接你。”周简之在她旁边坐下,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有一点点烧呢。” 林以鹿拧开矿泉水喝了口:“你哥呢?” “……额。”周简之哈哈笑了两声,随口扯道:“我哥他、他,酒吧遇到点麻烦,他去处理了,忙的很。” 林以鹿皱了皱眉,她好像听许轻宁提起过,靳博屹有一家酒吧,叫moom。酒吧规模大,就在学校附近,挺出名的,她没去过,没这时间。 察觉[校园] 第44节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沉默,周简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那件事,只能扯开话题,问她想问的几个问题:“你跟我哥是玩玩而已,还是来真的?” 不知道。 不是玩玩,也没来真。 林以鹿陷入了理不清的思绪囹圄,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会有一些情义。 放以前,这种普通的队友相处,她拎的清,做事会掌握好分寸,是不会纠缠一丝感情进去。 现在,像靳博屹说的那样,亲都亲过了,她不否认她有感觉,也喜欢这种感觉。 可一旦陷入了这种状态,会引起很多麻烦不说,还会牵扯到家里。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靳博屹他明明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就算周简之不明说,林以鹿也能猜得到,所谓的麻烦,就是温凝家吧。 事实确实如此。 温凝看到学校论坛的帖子几乎要气疯,哭着喊着让温母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靳博屹不接电话,温母只好打电话给周禾,周禾态度很敷衍,温母听出来了:“禾姐,我姐姐她近日精神状态不太好……” 话点到此,周禾静默须臾,淡淡开口:“我会让博屹回电话的。杨清,当年的事我劝你别再提,闹难看了,那就不单是孩子们的事了。” 温凝没听懂,温母挂完电话后,她含着泪花问:“姨妈怎么了?当年的事又是什么事?”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温母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我家凝凝一定会如愿嫁进靳家,嫁给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感谢在2022-04-29 12:04:19~2022-04-30 00:0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什么时候才能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1954131 20瓶;人生苦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周简之把人安全送回家后给靳博屹打电话, 靳博屹正在通话中。 周简之本来今晚计划去男朋友符礼晋那里的,想了想,还是拐道回家了。 靳博屹在客厅,温凝也在。 周简之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要是真分明了战场, 她肯定是站他哥那边的,无条件支持林以鹿做她的嫂子。 “嗯, 我知道了。”靳博屹在跟周禾打电话,嗓音沉沉的,听得出来情绪不太好。 挂完电话, 他看了眼温凝, 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温凝屁颠屁颠跟上。 他送她回去,过程一句话都没说,快到家时温凝憋不住了,从后面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挨骂了。” 靳博屹不动声色甩开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要这十几年的朋友情, 你就使劲儿作。” “我作什么了?!”温凝颤着身子,声音往上拔高了三分:“明明就是你,如果你不到处乱搞, 我会这么做吗?是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喜欢谁也是你的自由。”靳博屹明显有些脾气了, 语气很重:“但没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温凝呼吸一紧, 水雾氤氲的眸子含着砸碎的泪花:“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肯成全我, 一次也行啊……”她向他走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十几年的感情敌不过你跟她的一年吗?靳博屹,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在一起,而是真正的在一起。” 夜色中,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黯然无光,却似锋锐的刃,狠狠的扎在她身上:“你伤害别人来证明你对我的喜欢,这份喜欢光明却肮脏。相比现在的你,我更喜欢和小时候的你相处——” “我操——你妈——” 温凝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一拳朝靳博屹挥了过去。 靳博屹毫无防备,脸上结实挨了一拳,温临力道不小,靳博屹脸偏到另一侧。 “哥……” 温凝傻了,左右看了看两人,不管醉到站不稳的哥哥,直接上前查看靳博屹的伤:“没事吧?” 脸颊处传来一阵钝痛,靳博屹下颚线条微微绷紧,森冷的视线落在醉醺醺的温临身上,眼底戾气丛生。 靳博屹练过好几年格斗和搏击,前年放暑假,他跟一个男人比赛,第一回 合是就把人踢出了擂台线,还断了好几根肋骨。 他没有暴力倾向,但温凝还是有些害怕,往旁边退了两步。 “你们干嘛呢!”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温母扶温临站好,看到靳博屹脸上的瘀伤:“哎呦,这是怎么了?快进屋,阿姨给你擦擦药油。” “不用了,谢杨姨。” 靳博屹戾气收敛了些,礼貌跟长辈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温凝想追他,温临在后面大吼了句:“没用的玩意儿,回来!” “你怎么跟妹妹说话的,轻点声,别吓到她了。”温母责怪了句。 . 林以鹿洗完澡准备休息,楼下门铃突然响了,她下楼去开门,看到靳博屹脸上的上,愣了愣:“被谁打了?” 靳博屹环抱住她,埋头在她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有点可怜巴巴:“回不了家,今晚我能睡你这儿吗?” “……” 这是被赶出家门了? 林以鹿半信半疑,看到他脸上的伤,心突然软了软,应该是今天的事闹大了,他被家里人说骂还挨打了。 林宥绅也经常罚她,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安抚似的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同意道:“只能一晚。” 靳博屹正经地抱了她会儿,就开始胡作非为了,顺着颈线一点点她的亲上去,含住她的唇又咬又啃,越发的熟练。 林以鹿感冒加发烧,怕传染给他,没敢跟他多亲,靳博屹倒是越亲越上瘾了,把她压在腿上,又亲了十来分钟。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复合了,两人都没提,今晚暂且将屋外的事抛之脑后。 靳博屹没看见阿拉斯加,问她:“我儿子呢。” 林以鹿跨坐在他双腿,额头抵着他肩膀上,咳嗽了两声:“在淮京家里,这段时间没空照顾它,还有它不是你儿子,sun是我爸的狗。” “有时间我们养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狗。”靳博屹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吃药了吗?” “嗯。” “那我们去睡觉吧。” “…你没洗澡。”林以鹿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我这里没有男士洗漱用品,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包括内裤。” “……” “你不会是想连续两天穿同一条内裤吧?”她的表情有些嫌弃,很明显。 “……” 这还真是个问题,靳博屹来时没想那么多,这个点跑腿也买不了东西,要是回去拿就穿帮了。 靳博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符礼晋,让他去他学校旁边的房子那几套衣服过来,顺便把牙刷、刮胡刀那些也装带过来。 “……不是哥们?你现在在哪?” 靳博屹眼尾瞥了眼厨房里的人,压声说:“在我老婆这儿。” 符礼靳愣了瞬才反应过来:“你他妈说的老婆该不会是林以鹿吧?” 靳博屹懒洋洋‘嗯’了声:“不然还有谁。” 周简之也凑到男朋友的身边,符礼晋捂着话筒稍停了半秒:“干嘛?” “问问他们睡过没有。”周简之很直白的说。 符礼晋照着问,靳博屹直接把电话挂了。 “……” 林以鹿冲了杯999感冒药给他:“下星期三要考五试,别生病了。” “我身体素质很好,你以后就知道了。”靳博屹含笑,接过热气腾腾的水杯:“我今晚睡哪?” 林以鹿挑了挑下巴,指向沙发:“睡沙发,我待会给你拿被子。” “不能睡床?” “就一张床,我要睡。” “你床大,可以睡两人。” “……” 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林以鹿突然没办法拒绝的他,就这么由着他了。 她从小读的就是国际院校,思想较开放,男女间谈恋爱睡在一起很正常,只要他不动手动脚她都不介意。 靳博屹当然也不是说说而已,他拿着杯子从她侧边走过,漫步上楼还不忘回头牵她一起。 明天早上没课,今晚迟点睡也没关系,林以鹿拿了条新的浴巾给靳博屹,趴在床上打开电脑放了首歌,打开ppt继续学习。 靳博屹脱光衣服丢进脏衣篮里,走进淋浴室,花洒出水声和浴室外面的音乐声一同响起。 手机就放在浴室里,靳博屹洗完澡都还没接到符礼晋的电话,发微信催的两句,他说在路上,还要一会儿。 没办法,靳博屹只能用浴巾围着下面走出去,于是林以鹿就看到了这一幅画面—— 听到浴室推拉门的声音响起,林以鹿敲完一行字,下意识看过去,愣住了。 男生刚洗完澡,带着满身的水汽,黑色短发湿漉漉的垂落在眉骨上,水珠延着肌理脉络淌下来,均匀硬挺的腹肌跟鹅卵石一样,两条性感分明、青筋暴露的人鱼线隐隐没入白色浴巾内。 他拿着条毛巾擦头发,站姿不像平日那么慵懒随意,站得很直,墙边立的一盏落地灯勾在他身上,笼上一层朦胧细腻的光晕。 林以鹿视线从他那张脸一点一点落下,定格在他的腹肌人鱼线上,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这身材,好像不是一般的绝。 某人闲散趴在床上,眼神直白且有点‘欣赏’地盯着他看,靳博屹忍不住要发笑,微湿的毛巾轻扔她脸上,吊儿郎当地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爷的身材这么合你心意?” 察觉[校园] 第45节 林以鹿坐起身,吊带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她伸指将吊带勾回来,藏在发丝下耳朵微微红着,又往他下面看了眼。 “你还偷看?” 林以鹿咳了声:“什么偷看,我就想知道你穿没穿内裤而已。” “没穿,真空。” “……” 女生真空挺常见的,但男生真空多少都感觉有些猥琐,帅哥也不例外。 林以鹿没眼看,让他把药喝了,放好电脑和书本就钻进被窝了。 不知道是房间空调开得很低把他吹着凉了,还是跟林以鹿接吻被传染了感冒,靳博屹打了个喷嚏。 林以鹿瞅他,嘲笑了句:“变态哥体质好好哦,还没几个小时就中招了。” 靳博屹抽了张纸巾擦鼻子,反她:“谁晚上睡觉开十六度空调?” 她刷着手机,不再看他:“我啊。” “所以你才会感冒发烧。” 靳博屹找来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成二十五度:“你衣帽间里是不是有几件男版的潮t?” “好像是有,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穿。” 靳博屹去找了找,他上学期见过几次她将男版潮t当裙子穿,找到衣服穿好后符礼晋的电话就来了。 靳博屹穿成那样也没法走出去,符礼晋把他的行李箱拎到门口,看了眼他身.下的浴巾,挑眉调侃道:“刚完事?” “你猜。”靳博屹暧昧不清的说。 周简之是符礼晋跟一起来的,她往屋内瞄了瞄:“鹿子呢?” “楼上,准备睡了。” “哥,你们俩这是来真的?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鹿子嫂子了?” “这称呼不错。” 靳博屹不想跟他们多聊,随便敷衍了两句打发他们走。 在衣帽间穿戴好,靳博屹回房间看见林以鹿把一瓶药放进抽屉里,他走过去拿出来:“你知不知道吃这个药很伤身?” “睡不着更伤身。” 林以鹿高三就开始吃助眠药了,她失眠的症状时好时坏,有时候睡得着,有时候入眠困难,三四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 靳博屹大一上学期就发现她有在吃助眠药,以为她是短期服用,没想到她长期都在服用助眠药,难怪这状态越来越差。 他把药丢垃圾桶里:“以后不许吃了。” “你管我干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靳博屹脱掉上衣上床,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我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不是男朋友难道是炮.友?” 说着,靳博屹手在耳垂若有似无地刮了下,嗓音里含着散漫的笑意:“炮.友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点火发射很多次了才算,懂?” “……他们说你交新女朋友了。” “听什么谣言,听我的,没有新女友,只有你。” 林以鹿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拉开话题,套他话:“你在学校附近买的那套公寓多少钱?” 靳博屹毫无察觉,老实回答她:“大概七百来万,怎么了吗?” “装修花了多少钱?” “三百多万……”靳博屹后知后觉,发现这姑娘在套他,说反话:“现在还在装修期,可能不止这数。” “刚刚给你送衣服的那个朋友呢?” “他回家陪女朋友了。” “……” 你就没一个单身的朋友吗? 凌晨二点三十分。 身边突然多了个‘火炉’,林以鹿不习惯,有些困意了,但就是睡不着。 腰身被他双臂紧紧圈住,动弹困难不说,她穿的是一条露背的吊带睡衣,赤.裸的后背与他的上身紧紧密密相贴着,温热的触感抵着她,人特别不自在地往边上挪。 她往边上挪一点,他就贴过来,都到床边缘快要掉下去,他还要得寸进尺。 林以鹿转过身,暗暗的夜灯下,鼻尖不留一丝空隙相触,气息相缠,酥麻的痒意浸透蔓延到周身,如羽毛划过心头,紧接着牢牢盘附着整个心脏。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砰、砰、砰……宛如雷点,一下一下敲打在耳边。 暖光下蔓延牵扯出暧昧持续升温,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不停缠绕在心头的情愫越收越紧,被敛下的欲.望不受控制的点燃,噼里啪啦地燃烧起。 一个翻身,他整个人压上去,强劲有力的臂弯撑在她身侧,情难自禁的俯身覆唇吻住她,缠着她的舌头,身体渐进滚烫,两道呼吸和胸膛里那颗心疼愈演愈烈,有点超负荷了。 密密麻麻地吻落下,靳博屹未间断的热吻触碰到染了胭脂般的耳垂和耳廓。 林以鹿瞬间一个激灵,蹬了下。 靳博屹停下看她,挑了挑眉梢,似是要验证什么一样,又往那亲了亲。 电流般细微的快感席卷全身,林以鹿脸颊泛起嫣然的红,呼吸都乱了,她别过头推他,侧脸隐透着几分迷离。 靳博屹单手扣住她两只手,坏里坏气的笑着:“不想亲了?” “困了……” “是么,”靳博屹放开她的手,躺好,“我看你挺精神的,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到底是谁吃谁啊。 靳博屹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锁骨弧度深邃好看,喉结弧线锋利。 林以鹿视线微垂,靳博屹突然抓住她的手放着自己腹肌上:“想摸就摸,你害羞别扭个什么劲儿。” 灼人又滚烫,林以鹿真的没忍住摸了两下,一块快腹肌跟鹅卵石一样,硬实,是专门练过,不是奶油充的。 “喜欢吗?”他问。 “也就一般般吧。”林以鹿轻轻捏了他一把,好奇问道:“你睡觉都不穿上衣的吗?” 靳博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手拨弄着她的头发,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穿啊,我看你挺欣赏我身材,想让你饱饱眼福,省得你以后天天惦记。” “……” 磨了会儿,靳博屹总算肯穿上衣服了,他不穿显得他像她买回来睡的小白脸。 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靠在床头上,聊了会儿学习上的事,聊着聊着林以鹿就睡着了。 靳博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帮她盖好被子,圈着她的腰锁在怀里一起入睡。 作者有话说: 劳动节快乐鸭~ 听听明天约了小姐妹玩,不加更~(过几天补上!) 第40章 林以鹿是被热醒的。 窗帘的缝隙透着淡淡的晨光, 空调还在吹着冷气,空气微凉,身后贴着的大火炉像是要烧着了,她掀开被子一角, 往边上凉爽的地方挪了挪。 还没一会儿, 火炉又把她勾了回去。 温热滚烫的呼吸轻轻呼在她颈后, 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轻轻划入心扉,止不住的悸动随着他呼吸的频率, 朦胧而奇妙地在心里肆意燎原。 林以鹿睁开眼睛,轻慢地转过身,他的睡颜落进她的眼底, 还没细细看,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鹿子。” 是蓉嫂。 靳博屹听到动静,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隐现着迷茫。 林以鹿食指放在唇上,低声说:“别出声。” “……我是奸夫?”他半醒着,音色磁哑倦懒,还透着浓浓的睡意。 “难道不是?” 她反了他一句, 调皮似的拉高被子盖住他的头。 林以鹿每天都要求自己起很早,怕醒不了就让蓉嫂来叫她。如果有特殊情况,她会提前跟蓉嫂说, 但昨天她忘记说了。 门外蓉嫂没听到动静,又敲了下:“鹿子, 醒了吗?” “醒了。”林以鹿连忙应了句, 刚准备下床, 房间内又响起蓉嫂的声音:“林先生过来了, 在楼下。” “……?” 林以鹿坐在床边, 闻言僵住,问:“我爸过来干嘛?” “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他来看看你,你收拾收拾下楼,容嫂去给你们弄早餐。” “好……” 林以鹿人傻了,突然间真的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靳博屹听到蓉嫂的话,眨了眨眼,短暂地迷蒙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靠坐在床头上侧额看她。 黑色的短发有些乱,他拿枕头戳了下她:“我要不要下去见见。” “你说呢。”林以鹿想死的心都有了:“奸夫。” 靳博屹的鞋子就放在鞋柜里,她不信林宥绅和蓉姨拿鞋时都没看见。 要是靳博屹不下去跟长辈打个招呼,藏着掖着多没礼貌啊,会给林宥绅留下坏印象。 奸夫听说要见家长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游刃有余,一点儿也不慌。 两人站在卫浴里刷牙,林以鹿望着镜中倒映的靳博屹:“待会儿你说话谨慎点,我爸问什么你就照实答,没问到的别乱说。” 察觉[校园] 第46节 靳博屹刷着牙,含糊地‘嗯’了声,漱完口后蹦出来句:“见完家长下一步是不是该定了?” “……?”林以鹿微微蹙眉:“定什么?” “订婚。”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他这句话呛到了,靳博屹扬唇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这么激动?看来你很期待,那我尽量快点儿跟你爸下聘。” 林以鹿咳得更剧烈了。 下聘,说得是好听。 他们在一起才多久?两次加起来都没一个星期。 靳家和温家要结为亲家不是个秘密,她这么插一脚进去,林宥绅意见已经很大了。靳博屹要是也胡来的话,那他们俩以后只能在阴间生活了。 “靳博屹。”林以鹿叫他的名字,沙哑的嗓音透着不容忽略的认真:“如果你只是跟我玩玩,没必要——” 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我从来都没拿这份感情当儿戏,林以鹿,我是在认真跟你谈恋爱。” 我是在认真跟你谈恋爱。 这句话直直戳向她的心窝,高墙有些动摇了,眼睛进退两难地挪开,不再看他。 林以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回应。 两人下楼,林宥绅没在,蓉姨从厨房了出来,看到家里多了个外人,直吓了一跳:“他是?” “我男朋友。”林以鹿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林宥绅,问蓉姨:“我爸呢?” 蓉姨还没从‘男朋友’这三个字眼了回过神:“额、你爸爸接了个电话有事出去了,说中午再过来接你去吃饭。” 林以鹿松了口气,“知道了。” 蓉姨看靳博屹年纪不大,“同学你叫?” “靳博屹。” “你好……”蓉姨上下扫了眼他:“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嗯,打扰了。” “没,你脸上的伤……?阿姨拿药给你擦擦?” “不用,谢谢。” 林以鹿皱了皱眉头,看向玄关两个的鞋柜,好吧,是她脑抽了,她昨天让靳博屹把鞋放她私用鞋柜里,而不是放到公用鞋柜。 所以蓉嫂没发现,林宥绅也没发现。 林以鹿出声解释说:“我昨晚发高烧,他送我去医院输液,顺便住下了。” 蓉姨皱着眉问:“你们睡一张床?” “他睡沙发,我房间里的沙发。” 靳博屹看她,漫不经心地浅笑:“嗯,我睡的是沙发。” 林以鹿咳了两声,拽靳博屹到餐桌坐下吃早餐,蓉姨进厨房给他们倒果汁。 林以鹿怕蓉嫂打电话告诉林宥绅知道,迅速溜进厨房:“蓉姨。” 蓉姨神色有些复杂,“诶。” 她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说她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姑娘突然有了男朋友,她没第一时间告诉她,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好受。 那男生模样看着是高大也俊俏,但不知道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她怕他不能护好自家的姑娘。 “我还没和爸爸正式介绍我男朋友之前,您能先帮我瞒着吗?” 蓉姨犹豫了会儿,点头,提醒她:“现在有很多男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有钱又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你当心点儿,别被骗了。” “他是我同学,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您不用担心。” 蓉姨一听,顿时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靳博屹吃着白粥,眉心间倦色很深,送走蓉姨后,林以鹿问他要不要上去再睡会儿,反正早上没课,可以不去学校。 靳博屹身子一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睡。” 看他这样是真的没睡好,最近要应付科研中心的阶梯考试,大家都没休息好。靳博屹更是不用说了,不仅担任学习组长给他们讲解题,还要常去物理研究所参加学长学姐们的研讨。 林以鹿感觉他手臂有些烫,摸了摸他额头:“喂,你是不是发烧了?” “手感温不准,来碰下额头。” “……” 林以鹿没跟他胡来,拿温度计在他额头上探测一番,三十八度,还真发烧了。 “头晕吗?” “不晕。” “喉咙痛吗?” 靳博屹咽了咽口水:“有点。” “昨天医院开给我的药你应该也能吃。”林以鹿看完说明书,掰了几颗药放他手心上:“吃完药上楼休息。” 生病使人变乖,这话确实是没错,林以鹿还是头一回见靳博屹那么乖,终于不骚了。 睡前他还想亲她,林以鹿推开他:“会传染。” “以毒攻毒。” “唔……” 靳博屹缠着她吻了许久,才肯睡觉。 他睡着这期间,林以鹿收到周简之的微信。 —— 你们醒了吗? —— 我能过去吗? 林以鹿回了条:过来吧。 屋内现在有两个病人了,空气都带有病菌,林以鹿将落地窗和门都打开通风。 周简之将车停在栅栏外,她待会儿有课,没有不了多少时间逗留,她把靳博屹的书包拿了过来:“我哥呢?还没起床?” “发烧了。”林以鹿接过他的书包,有些沉。 “被你传染的?”周简之憋着笑:“我哥这体质能发烧,你们很激烈啊,一夜几次?” 昨天他亲了她好多次,林以鹿记不太清了,估摸了下:“有六七次吧。” “一夜六七次?”周简之惊讶地瞪眼:“我哥这么猛?比我男人厉害!” “……?” 她们谈的好像不是一件事吧。 周简之抬手揽住林以鹿的肩,笑得眼睛弯弯的:“鹿子,哦不,嫂子,中午我们一起干饭吗?” 林以鹿没反驳嫂子这声称呼:“中午有约了,晚上吧。” “那好吧,我下午下课之后去找你们。” “嗯。” 昨天的事还在论坛上发酵,周简之坐上车后,戳手机屏幕,实名回应第一条热帖。 —— 靳博屹我哥,林以鹿我嫂,有意见找我,没意见就祝福或闭嘴! 大家都知道周简之是靳博屹的表妹,她说的话没人不信。 【标题:靳博屹和林以鹿真的复合了!】 1l: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复合的?昨天? 2l:昨晚还在挖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今早突然就吃到了他们复合的大瓜,名人的恋情瓜都这么迷惑的吗? 3l:恭喜我校校花和校草成功配对!早生贵子! 4l:以往靳博屹的恋情都是女朋友自己爆的,现在这段是他自己用行动(打kiss)公开的。所以,林以鹿才是真爱? 5l:爆,靳博屹的微信名:想养一头小鹿。 …… 24l:靳博屹的微信名高二就是这个,一直都没换过。 25l:高二?细思极恐,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他们高一就认识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喂。 26l:救命!我也好想知道!难不成他们高中就搞地下情了?好刺激! 27l:北礼毕业。我之前在我们学校附近碰见过靳博屹好几次,记得好像都是周日。(ps:我们国际班周六有课不放假,周日只上半天,林以鹿就是国际班的。)呜……我们当时还不认识靳博屹,是上了大学才知道这号人,太帅了,想不记住都难。 …… 87l:为什么他们的恋情变成的悬案?想知道真相,上京一中毕业和北礼毕业的都给我出来!把你们知道的瓜都说出来! 88l:看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靳博屹高三放弃了保送名额,有段时间一直在备考国外某所大学,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又没考了。 89l:卧槽!楼上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美ms大?林以鹿高三通过国际考试被保送到美ms大(后来因自身原因弃保了,她那段时间状态什么都不好,还住院了)。当时我们学校官网有贴保送生的海报,我找找,应该还能找的着照片。 90l:美ms大?牛逼,被保送了都不去,傻吧? 91l:北礼是什么高校?被保送到国外ms大,ld大,jq大都是很正常的事,不奇怪。 92l:靳博屹看起来不是什么半途而废的人,以他的本事他想考肯定能考得上。 93l:我觉得他们是被上京大挖来的,不是没这个可能诶,他们这实力和脑子,将来肯定能为祖国做出贡献。 …… 919l:楼主集合了你们爆的料,发现时间都能合上耶。(不按时间顺序) 1:我们已知上京一中周六上课,周日不上课,北礼周六周日都上,但周日只上半天。有北礼的同学经常在周日下午这个时间段碰见过靳博屹,所以他是固定这个点去找林以鹿吗? 上京一中的同学也碰见过林以鹿,不过没几次。(不排除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2:保送。林以鹿被保送的时间和靳博屹备考的时间段没差,靳博屹要是通过考试的话,秋季入学,他们是同一届同学。(双向奔赴?) 3:林放弃保送,靳放弃考试,两人出现在上京大自动化系。(是巧合还是约好的?) 察觉[校园] 第47节 4:15号和16号,这应该不算吧。(学号是教务处电脑按学生首字母随机排的。) 5:上京一中的同学说,林现在戴的这条鹿头项链,ta以前看靳亲手画过类似的设计图。(没证据,真假难辨。) 6:机器人竞赛。我看了一些的截图,靳那眼神确实没离开过林。(林没怎么看他) 7:军训。靳在后面替林扇风?给林买水?蹭林的纸巾?一直坐在林的旁边,捡了林的头绳不还,还戴着手腕上……(有人看见不假,但靳那时候不是交女朋友了吗?这算什么?) 8:有人三月份看见靳和林开房,有照片为证据。这……大家都是大学生,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吧?(当时靳不是还女朋友舒茶在一起吗?这又算什么?炮?楼主迷糊了。) 9:运动会。林落下防晒衣服,靳捡了,拿着衣服满运动场找人。(emmm……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说他们默契度,他们研部教授有专门开课培养他们的默契度,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10:情侣装。他们有几件衣服确实是同款,有时候还一起穿来学校。(都是几千块钱一件的,楼主我慕了。) 楼主还有好多没看完,下次直接列成一个文档发出来了。(楼主真的超想知道这瓜到底什么时候种下的,当事人能不能回应一下啊!) …… 1099l:绝对假!大家都忘了吗,靳博屹高中谈过好几任女朋友,初恋是陈汝! 1100l:两种可能。一,靳暗恋林。二,靳林从高中就开始暗渡陈仓。 1101l:说暗恋的那个过了,靳怎么会暗恋人,他想要什么女人,勾勾手不就有了? 1102l:林要是普通一点,靳毫不费力就能得到手了,他有钱,可以用钱砸。但林不普通啊,她太优秀了,优秀到别人都不敢靠近。 1103l:对家,谁先动情谁就输。 1104l:要是真像你们猜测这样,那温凝怎么办,好歹她也是靳家点名的未婚妻,现在闹这么难看她以后得有多尴尬啊? 1105l:温凝不差,追她的男生也不少,可她就是喜欢靳博屹,我们怎么追都没有追不上。其实温凝也挺聪明的,知道自己绑不了靳博屹这个人,她绑他户口本上的位置,佩服! …… 1999l:高智商人群的操作我们也不懂,反正我觉得他们这段感情维持不久,不出几月就散了,我赌五包辣条! 2000l:林以鹿是自选,温凝是官配,最后是官配胜。 2001l:同意楼上,温凝和靳博屹青梅竹马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靳可能是暂时被美色给迷住了。 2002l:温凝虽没林好看,但她看着舒服,也耐看,我个人偏喜温的长相。 2003l: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不做评价。 周简之换好实验服,戴上护目镜,正式上课前拿出手机看了眼学校论坛。 越看越觉得离谱,看到那几条合列,逐渐开始迷糊、懵圈。 所以,她哥和她嫂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周简之发信息问林以鹿:嫂子,你和我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几分钟后,周简之收到了回复。 —— 四月二十三号晚上在一起,四月二十五号早上分手。 —— 六月二号复合。 周简之:“???” 作者有话说: to靳:你的爱不是无人知晓,而是难以察觉。 感谢在2022-05-01 00:04:21~2022-05-01 23:2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kaid. 5瓶;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 药是给你准备的, 醒了赶紧回家。 纸条上的字迹如其主,端正又漂亮。 遮光窗帘将外面的阳光严丝合缝挡住,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靳博屹将纸条叠成正方块, 夹在手机壳里。 “唰——” 窗帘被人拉开, 大片的日光洒进来, 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地板上,拉出了一道斜长的影子。 时间还早, 靳博屹没在林以鹿家多待,书包单肩挂在背上,出了门, 边走边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给她发信息。 —— 下午一起去学校? 快到家门口时,林以鹿才回消息:我爸送我去。 靳博屹疏懒眉眼,回了个‘行’。 香姨在院子里浇花,看到靳博屹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博屹,你手机是不是坏啦, 香姨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打不通欸。” “关机了。” 香姨神色晦然,看了一下屋内, 低声说道:“温小姐来了,早上六点等你等到现在。” 靳博屹散漫地点了下头, 朝屋内走去, 他在玄关里换鞋, 温凝从楼上下来, 刚好看见了他。 靳博屹注意到温凝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眼皮跳了跳,一二秒后,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抹了一把脸,冷漠却又笑着勾起眼:“偷我东西,你可以啊温凝!” 温凝低头看着手中的复古木盒,指尖就轻僵了下,心里沉重又无力,嘴角泛起了轻嘲的笑:“靳博屹,我没你厉害……” 双腿在发麻过后慢慢走下楼,停在他面前,和他对视那一瞬间,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涌出来,木盒里面的秘密让她难以置信。 “原来论坛上的爆料都是真的……”温凝嘴角不停地颤抖着,掌心里格外有分量的木盒压着她的呼吸,就像被人扼住脖子,快要窒息了。 温凝把木盒扔在沙发上。 木盒里面的东西一晃一晃抖动,锁扣没合紧,全部漏了出来。 照片、手链、校牌、女孩子用的头绳、发夹、还有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的草稿纸和试卷,以及多张科技展的门票,杂七杂八,什么零碎都有,全部与林以鹿有关。 温凝看着那堆掉落出来的东西,哭得一抽一噎,眼泪顺着她的下颌滑落砸在地毯上。 温凝一直以为他们是上了大学之后才正式有交集,她自我欺骗,那不是林以鹿的东西,可其中的校牌上明晃晃写着—— 北礼国际高中。 国际二a班,林以鹿。 二a,也就是高二时用的校牌。 靳博屹就这么看着她哭,不安慰也不解释,微微抿起唇角算是默认了。 膀温凝哭累了,肩膀垮塌下去,坐在沙发上缓了一阵,微哑开口打破沉默:“你和陈汝的事她知道吗?” 靳博屹没有接她的话,侧颜的轮廓清晰分明,两指夹着没有点燃的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香姨浇完花进来,见他们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进厨房做饭。 温凝停止哭泣,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她对他的感情很廉价。 她不想再缠着质问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最后是她的就行了。 就像妈妈说得那样,他现在还当他们是外人,以后结婚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温凝走后,靳博屹点燃烟,抽了几口按在烟灰缸里。 他打开电脑,登录学校的论坛,第一条热帖评论快过破五万了。 靳博屹翻了遍评论就将网页关掉,评论风向对她没影响,他没这个必要费劲儿去黑贴。 林以鹿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她为人低调,平时不是在科技院做实验,就是去图书馆学习,偶尔会去烹饪社跟老师学习厨艺。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清冷不好接近,但她性子随和好相处,优秀且有教养。 喜欢她的人很多,再加上岑暗妹妹这个身份,学校大部分女生都是向着她,帮她说话。 岑暗妹妹…… 靳博屹其实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转弯一想也不是没这可能。 鹿茗悠是鹿校的亲生女儿,岑舒是寄养在鹿校家的孩子。鹿茗悠去世后将孩子过给岑舒也不是不可能。 靳博屹找人查了,没查出鹿茗悠和岑舒的丈夫是谁,也没查出鹿茗悠是怎么过世的。时间隔太久不说,她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资料都专门设密,没那么容易查的到。 下午第一节 课是在阶梯教室上,靳博屹很早就过去占位置了,平常他是看哪有好位置就坐哪,不过这次他随女朋友坐角落。 他发信息给她。 —— 来了没? —— s512教室,别走错了。 林以鹿看见信息时刚到a栋科技楼楼下。 林宥绅靠在车椅背上,无意瞥见她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沉慢:“又和那小子好上了?” “嗯。”林以鹿不否认,回完信息,背上书包准备下车:“爸,我先……” “你很喜欢他?”林宥绅皱眉打断她的话。 “我……”喜欢他吗? 林以鹿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觉得和靳博屹相处起来很有趣,没那么闷。 林宥绅看她答不出来,没有追着她问,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明天我去法国看你爷爷奶奶和哥哥,你周末可以留在上京” “好,我知道了。” 林宥绅认真地看了看她:“去上课吧。” 司机打开车门,林以鹿下车前想起最近的新闻,对林宥绅说了句:“爸,降落平安,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林宥绅眼波闪了闪:“嗯。” 林以鹿回教室拿高数课本,路程花了点时间,到阶梯教室时刚好响铃。 她不知道靳博屹占了位置,从后门进来就直接在后几排的空位置坐下了。 同时,后门跑进几个机械工程专业的男生,天气炎热,他们几个满头大汗地坐在后排空调出风口下。 “有纸巾没?” 察觉[校园] 第48节 “用完了。” “你呢?” “没带。” 男生没女生那么讲究,抓起胸前的衣服胡乱擦了两把汗。 旁边室友骂他:“能不能矜持点,肥肚腩都露出来了!” “毛哦毛哦,你哔啥呢!平时你在宿舍那膀子……”另一个室友碰了碰他,轻声说:“你女神在后面。” “骗谁?” 男生不信,转头看,君子风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好啊林同学,请问你带纸巾了吗?鄙人想……” “想什么?” 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男生神色复杂的侧头看过去,三个憋着笑的室友也朝音源方向看过去。 林以鹿手放在薄外套口袋里,掌心握着一包纸巾,正想拿出来给他们,就听见靳博屹的声儿了。 靳博屹走了过来,单肩挎着的书包往长桌面一放,在林以鹿身边的位置坐下,手懒散地搁在林以鹿的椅背上,勾住她的肩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漆黑的眼懒懒俯着眼前几张震惊脸,染上笑意的眉眼松散撩人,却又嚣张恣意。 他不知道从那掏出一包纸巾,递放在书包上,不紧不慢地出声:“拿去用吧。” “……” 四个男生面面相觑,经过长达一秒的无声交流,刚问借纸巾的那个男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拿:“谢,谢。” 靳博屹桃花眼半勾着,眼底里融了点点笑意:“别谢我,谢我女朋友,这包纸巾是她的。” “……” 林以鹿看了看,这明明就是他自己常用的纸巾。 男生偷瞄了眼林以鹿,不想承认他们有一腿的事实,明知故问道:“你的女朋友是……” “林以鹿。”他说她名字时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渐深:“我女朋友。” 林以鹿:“……” 你还能再高调点吗? 坐在这对情侣前面的四个男生:“…………” 要不我们走? 靳博屹去找林以鹿,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讨论了。现因他的话,掀起了一阵嘈杂喧嚣,像海潮,来的波涛汹涌。 温凝请假了没来,估计是没法接受他们复合,看着眼怨。 林乐玥微微咬着唇瓣,屈蜷起书本上的指尖,转回头不再往‘焦点’那看去。 “醉了,这两人都是搞事的主儿,还能不能正常上课了?” “就是,不就复个合么,用得着搞那么大的阵仗,真当自己是明星了啊?” “之前还真是小瞧了林以鹿,不声不响就把靳博屹和洛瞿两大校草收入囊中,不过也是,她这种长相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混圈。” “妈妈和哥哥都是混娱乐圈的,她能单纯到哪里去?看着是佛系,背地里怎么玩我们都不知道呢。” 两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说了好半天,才想起安慰林乐玥:“玥玥,别伤心,以你家这种条件,要什么好男人没有。” “嗯嗯,杜杜说得对!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家境好,长得好,最近不是有很多男生在追你吗?你都可以试试看呀,我觉得隔壁学校那个乔浏就不错啊!” 林乐玥扯唇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现在以学习为重,五试快开始了,我没心思想那些。” “怕什么,你肯定能过!你爸可是科技大佬林宥绅,天赋什么的肯定有遗传到。况且我们学校科研中心那些设备都是你爸出钱捐赠的,就算过不了也没关系,你让你爸去说说,院长肯定让你进去。” “你爸一句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吃努力这苦,坐着享受成果就行。” 作者有话说: “你爸一句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吃努力这苦,坐着享受成果就行。”(x) 五一在外面浪,字可能有点少,下次给宝宝们上大肥章。感谢在2022-05-01 23:26:52~2022-05-03 00:0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enguin. 5瓶;每天都要开心^_^、蔷薇、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完了。” “?” 课上到一半, 靳博屹突然冒出这么两个字。 林以鹿以为他遇到什么史诗级大难题了,好奇地凑过去看他电脑。毕竟这货是出了名的上课不听课,普通的高数课在他眼里就跟和高中数学一样,没什么难度, 就算不听讲也能考满分。 靳博屹见她凑过来, 将桌上的电脑屏幕转向她, 屈起的食指轻点着实木桌面,眼尾随唇角一同弯起, 桃花眼里的笑意轻佻又散漫:“怎么办?不结婚好像收不了场。” 桌上笔记本电脑屏幕里显示的画面是学校论坛,靳博屹和林以鹿的话题热度稳居前三,这几条帖子也引起了外校人员的关注, 评论数正以不可控的趋势持续飙升。 非本校师生id显示的都是游客加数位, 非实名名字。 手机经常会收到学校论坛的推送消息,林以鹿很少会点进去看,只有茶余饭后无聊时她会打开来看看,无非就是些八卦闲话,没什么好看的。 林以鹿没想到靳博屹还有看八卦这爱好,把电脑转回去, 继续算草稿纸上的题,彷佛没听到他刚刚那句话一样。 前桌有几对小情侣,他们的手在桌底下交握着, 甜甜蜜蜜的上着课。 再看自己的女朋友,做题时两耳不闻身边事, 也不会在课堂上搞这种小动作。 靳博屹想牵林以鹿手, 但她是左撇子, 左手要握笔写字。 在公共课堂上靳博屹肯定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耐心等了半节课的时间。课间十五分钟休息时, 他拿东西绕到她右手边的位置坐下,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握住,十指在课桌下交缠着。 “林以鹿。”靳博屹叫她名字。 林以鹿敷衍地‘嗯’了声,左手的计算没停。 “我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笔尖停了下,林以鹿听到了装没听到:“什么话?” 谈恋爱真的会让神经容易变得敏感,靳博屹准确捕捉到林以鹿‘露馅’的动作,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将他身体的温度一寸一寸吹凉了下去。 他缓慢松开扣住她的手,捞过桌上的矿泉水瓶,靠在椅背上,拧开喝了口,看向窗外。 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无法拆穿一个装傻的人。 坐在正中排的卫进、罗杰还有肖介这三人帮时不时往后看。 卫进想起昨天肖介在食堂说的话,摸下巴深思了会儿,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 下一节课是专业课,要回科技楼教室上,三人帮跟在某对小情侣的后面。 “咱屹哥居然还会帮女朋友拎包?”以前没见过靳博屹有这种行为,罗杰多少有些震惊。 “给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别说拿包了,袜子我都帮她洗!”卫进酸溜溜地感叹:“怎么看怎么配。” 肖介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地说:“能并肩走在一起,还真不容易呢。” 回教室放好东西,林以鹿去多功能室取水,她身后好像跟了条小尾巴,她走到那就跟到那。 小尾巴好像有话说,林以鹿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杯子,给小尾巴也倒了杯热水,递:“喉咙还难受吗?” 靳博屹没出声,水杯放厨台上,靠近,双臂缓缓环上她的后腰,用力一扣。 被他揽入怀中时,林以鹿心跳停滞了一拍,炙热无比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舒适的温度令人心猿意马,抬眸触及到他灼亮的眼睛,手一下不知道往哪放。 不算宽敞的厨房里充盈环绕着暧昧,此时显得有些逼仄。 靳博屹思绪很乱,看她时眼里的情绪很浓,复杂交织。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已经将夕阳握在手里了,可月亮还是没有照到他身上,他也看不见耀眼的晨光。 他没有安全感,分不清现实与白日梦,想跟她有多一些亲密接触,通过此来证他已经得到她了。 靳博屹唇瓣微动,低哑出声:“吻我。” 林以鹿一盆凉水拨向他,“这里有摄像头。” “……” 靳博屹低下脑袋,与她唇瓣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不主动,非要她主动,还催她:“快点儿。” 林以鹿弯了弯唇,“你怎么那么幼稚?”还讨亲。 她拿他没办法,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正打算亲上去,厨房门突然被打开。 林以鹿脑袋一别,埋在他颈项上,两手抓着他的衣服。 “哎呦我去!” 男生见状,连忙把门关上,没完他还在门外大声了句:“不好意思哈,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 靳博屹低笑了声,抬手揉了下她的后脑勺:“你这是害羞了?” “……” 林以鹿靠在他身一动不动,她莫名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不想那么快分开。 耳朵上传来温热,林以鹿睫毛颤动着,酥麻感像是电流一样划过她的心尖,攥着他衣服的手指扣得更紧了。 靳博屹在她耳边吹气儿,还很坏地咬了下,压着低磁的嗓音:“今晚我还想跟你一起睡。” 林以鹿心悸着,不知道怎么就点头应下了,没察觉到的情愫在作祟,她忘记今晚是什么日子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一起回教室,班上同学反响很热烈,纷纷恭喜道上祝福,还有人起哄让靳博屹请客吃饭。 其实有很多人都不太看好他们这段感情,靳博屹就不多说了,一个花花公子能长情到那里去。还有就是林以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以鹿对靳博屹没那个意思。 喜欢一个人的所有表现她都没有,跟靳博屹的相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时候还很敷衍,除了学习上的话题,她不愿插入其他闲聊话题当中。 五点半下课之后就没课了,学习小组外加一个需要补考的罗杰在多功能室里研题学习。 三张方形桌拼成一张长桌,徐教授出了几道新题给他们做,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小组学习。 察觉[校园] 第49节 科研中心真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今年考试范围很广,难度也加升了好几个等级。 二阶三试是最难的,当时淘汰了不少人。初始有参考资格的一百二十八名学生,现在只剩下二十三人。 二阶四试是过了,但接下来的五试很难,要编写编程代码,卫进没多大信心,徐教授毫不遮掩的给他们开小灶,说今年的编程题是他出的,不难。 卫进一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谢谢教授,改明儿我请你老人家喝一杯。” “可行。”徐教授笑笑,随便叠起来桌面的文件夹在腋下,挥了挥掌:“不跟你们这群小孩儿聊了,我还要回去跟媳妇儿看电视,走了。” 卫进一脸羡慕的表情:“我也想有个媳妇儿……” 某条狗收拾好东西了,坐在他旁边的姑娘还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等了会儿,姑娘终于解出那道编程题了,她弯了弯嘴角,开始收拾东西,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都装在包里了,就剩下台笔记本电脑。 靳博屹把她笔记本电脑合上,绕好充电线装进包里,做好一起,吊儿郎当地扫她一眼,笑:“回家了,媳妇儿。” 还没走的卫进和肖杰,以及罗杰:“………………” 被喂了一嘴的狗粮,今晚宵夜都不用吃了。 刚林以鹿不舒服,晚餐就喝了点白粥,出校后靳博屹带她去吃宵夜了。 不是什么高端星级餐厅,而是上京一中附近一家餐馆,装修简约,但面积很大。 靳博屹说:“这家蟹黄汤包很鲜,你试试。” 林以鹿这体质生理期不适吃太寒凉的食物,靳博屹应该是不知道才会带她过来吃。 蟹黄汤包里的蟹黄不是市面上买的那种劣质调味剂,而是真正的蟹黄。 林以鹿爱吃海鲜,她尝得出区别。 好吃归好吃,不舒服也是真的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靳博屹想跟她去超市买点东西,车子听着路旁的停车位,他看她脸色不对劲,皱眉问道:“不舒服?” “嗯。” 他关掉车空调,落下车窗:“小腹?” “嗯。” 靳博屹解开安全带,放下车椅,搓热双手覆在她小腹上,揉了一会儿。 窗外光影浮动,凉风伴着热气吹进来,林以鹿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揉小腹的男生。 短发被风拂起,垂荡在眉梢上,那双懒散的桃花眼含有让人心动的温柔与认真,路灯投射进车内的昏黄光晕,朦胧的光线描绘着他线条分明的轮廓。 他气息热热的,干净清冽,夹带着雪松琥珀的味道。 林以鹿看了他两三秒,双手缓缓滑进他松软的短发里,抓揉了两下,轻轻弯起唇:“好软。” 揉小腹的手没停,靳博屹舔了舔唇,语气散漫得勾人:“我嘴唇更软,要不要亲亲?” “要。” 靳博屹愣了半秒,见她没动作,挑了挑眉:“到底亲不亲?” 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口气直白:“我在等你啊。” “自己来。”靳博屹不惯着她。 “那算了。”她别开头:“不亲了。” “……” 说不亲真就不亲了,两人买完东西就回唯爱公馆了。 靳博屹先是送林以鹿回去,车子拐进路口时,靳博屹看见她家栅栏外停了一辆跑车,这辆跑车他见过,知道是谁的。 “停车。”林以鹿出声:“送到这就可以了。” 察觉到异常,靳博屹踩下刹车,侧头看她。 林以鹿没有一秒停留,解开安全带,拿上自己书包,快步往小洋房走去。 月影轻盈,长夜的风缠绵缱绻。 少年一如前三年,目光追随她的背影,想要靠近,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没有回头,三年,一次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3 00:02:40~2022-05-04 00:0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晚w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那晚靳博屹没去林以鹿家, 也没给她发一条信息。 两人的热恋期好像只有二十四小时,时间一过,又恢复了在一起之前的相处模式,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 这几天靳博屹一下课就跑没影儿了, 好像是有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除了专业课, 公共基础课程他都请了假。 温凝已经回来上课了,她请假那两天没有几节专业课, 需要补的课堂作业和实操作业没多少,肖介指导她完成实操作业,计入绩分。 周末这两天学习小组要回校测验研题, 靳博屹没来, 他周五跟李教授请假了。 林以鹿、卫进还有肖介三人参加研题,没有组长在,碰到一些程序上的难题他们解不了,只好到办公室请教教授,来回次数多,李教授直接让他们在办公室学习。 周三就是二阶五试了, 林以鹿感冒已经好了,生理期也走了,精神养的还是不错, 通过考试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考试那天下午下雨了,靳博屹没带雨伞, 林以鹿跟他撑一把伞去考场。 她想问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话到嘴边转了转, 还是没问出口, 到考场时才有简单地交流。 “加油。” “嗯, 你也加油。” 正如徐教授说的,二阶五试的编程考试一点都不难,靳博屹早完成早出去了,林以鹿落了几分钟,在他后面出去。 雨已经停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不停往下掉着雨滴,滴滴答答地敲在石砖上。 沁凉的湿意在脸上拂过,林以鹿回到a栋科技楼,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折叠好,走进楼梯道。 林以鹿走上去时刚好有一个女生急匆匆走下来,两人碰了一记。 对方带着帽子和口罩,那双眼睛似锋利的刀,很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拽身就走了。 林以鹿记忆力还算不错,凭借一双眼睛就能在脑海里搜索出女生的长相。 她是陈汝,靳博屹的初恋,夕晨娱乐的签约艺人。 陈汝现在发展如何,林以鹿不知道,她也没兴趣关注她。 三楼楼梯间,靳博屹站在落地窗前,修长指节夹着烟,背影颀长挺阔。 听到有脚步声,他微微侧额,眼尾轻扬起的弧度冷淡漠然,透着几分倦懒。 看到是她,靳博屹掐灭了燃得正旺的香烟,丢到旁边垃圾桶上方的石米容器里。 分手那么久了还和初恋有联系,想必这几天他的忙碌都与陈汝有关。 林以鹿当没看见他,直接上楼,靳博屹看了她一眼,没有叫住她的意思。 关上楼道门,林以鹿扯了一下嘴角,弧度介于嘲讽与冷笑之间。 说是在认真跟她谈恋爱,结果呢,没几天就打回原形了,花花公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林以鹿去私人储物柜拿包,下午的毛概课她请了公假,可以不用去上,直接回家。 这几个星期她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这个下午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林以鹿是搭乘电梯下去的,没遇到靳博屹,就算遇到了也没什么好聊的,更别说是去约会了。 回到家,简单地洗漱完。林以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自然入睡,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下门铃响了。 蓉姨有门锁指纹,她一般不会按门铃。平时她爸爸和那些叔叔婶婶过来都会提前通知她,最近也没听说他们要过来看她。 附近的邻居她也不认识,按理来说,除了靳博屹,没有谁会来找她了。 林以鹿不想下楼给他开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确实是靳博屹没错。 ——睡了? ——下来开门。 门铃响了一会儿就不再响了,林以鹿微微掀开窗帘缝隙,靳博屹还没走,倚在车身上抽烟。 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靳博屹抬头看了过来,眉眼暗沉深邃,有一种意味难明的情绪,模样看着还挺倦。 被看见了林以鹿也不躲,大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找我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我女朋友?” “能啊。”林以鹿双手搭在窗沿边,撩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阴阳怪气道:“都能找初恋女友了,为什么不能找现任女友。” 抿在唇间的香烟轻轻一顿,靳博屹略微挑眉:“你认识她?” “略有耳闻。” 靳博屹显然不想跟她继续往下聊:“下来开门。” 林以鹿还是下去开门了。 靳博屹上次让朋友带过来的衣物还在她家里,跟她闲扯了几句考试的事,就拿衣服进浴室了。 所以他是来睡觉的? 林以鹿不懂他这谜之操作,给蓉嫂发了条消息,让她晚上不用过来了。 她现在已经困得半耷着眼,没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就先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温热的指腹轻轻在她眉眼上抚了抚,吻像风一样,落在她唇上。 察觉[校园] 第50节 ‘滴滴滴——’ 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靳博屹放下遥控器,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平躺下。 惑人的乌木香慢慢抚平心底的疲惫,靳博屹没忍住把她勾进怀里,克制着想要把她弄醒的坏心思,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肩头,细细密密地轻吻越来越炽烈。 野兽已经很克制的让自己冷静,可被唤醒的占有欲已经贪婪,不停地勾出他的狭隘。 他想把她栓在身边,可她自由的。 就像悬崖与森林,溪流与岩石,看似亲密,实则毫无关系。 飞鸟翱翔天际,站在悬崖边上迎接朝阳,静卧在迷雾里的森林。 清澈的溪流倒映着夕阳亲手缝制渲染的晚霞,色度芳华,站在岩石上的鸟儿没有停留太久,抖了抖打湿的羽毛,展开翅膀飞走了。 林以鹿被一阵湿吻给唤醒了,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地乱颤。 窗帘没完全拉上,午后骄阳从窗帘隙缝里大片洒进来,落在靳博屹的肩身上,最真实的情绪彻底粉碎,血液汹涌而澎湃地在他体内翻搅。 少年的心足够炽热,被掩盖埋藏起来的心事在这一刻肆意蓬勃地迸发而出,他心如火烧,渴望更进一步,把月亮摘下来。 勾心的爪尖挠着她,林以鹿呼吸有些紊乱,抬手搂住靳博屹的脖子,毫无技巧地回应他的吻。 她的回应给了他底气,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弓着的背缓缓挺着,靳博屹就着昏弱的灯光,直勾勾地俯视她的脸,来回一点点梭巡着,带有几分点邪气的眼眉晦涩不明,殷红的唇又撩又浪荡。 靳博屹身上穿的灰色v领睡t被弄得有些皱,隐约勾勒出肌肉轮廓和紧瘦的腰身。 两人之间燃着的那点星火变成了熊熊烈火,快要燎原的时候,流浪在半空的风携来一场大雾。 窗帘被拉上,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林以鹿对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眨着一双直白的眼睛,心跳像是在打鼓,十分有节奏感,就像踩在地平线上蹦蹦跳跳。 空调吹出来的冷气缓解不了初夏的燥热,房间昏暗,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暧昧朦胧。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靳博屹挤了一点洗手液在林以鹿手上,慢条斯理地帮她搓手。 她明显带有脾气了,一直冷着张脸,靳博屹边帮她搓手边哄着她,说了一大堆话有的没的:“晚上我给你做饭吃怎么样?” 靳博屹厨艺不错,林以鹿挺喜欢吃他做的菜,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我要求很高,必须要六菜一汤。” 靳博屹笑得不行:“你这小肚子能装的下?” “你想耍赖?” “我不敢。” 靳博屹洗完澡出来,林以鹿已经睡下了,他不吵她,换了身衣服下楼。 冰箱里酸奶水果什么都有,靳博屹去附近商场买菜,他知道林以鹿爱吃海鲜爱吃辣,也爱吃他上回做的蟹黄包。 林以鹿体寒,手脚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很难捂热。靳博屹不知道生理期不能吃海鲜,听他们家香姨说了才知道,难怪她那晚会小腹痛。 想到这儿,靳博屹掏出手机查了查,多买了两样东西,米酒和汤圆。 . 六点半的闹钟响起,林以鹿拿过手机,将闹钟关闭,看向身侧,没有人。 轻抚而过,没有余温。 林以鹿以为靳博屹早就走了,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去洗漱。 换下睡衣出房间,林以鹿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好像是有人在厨房做饭。 客厅亮着小壁灯,靳博屹在厨房里。 柔和的灯幕下,靳博屹站在琉璃台前,戴着蓝牙耳机,英俊的五官被灯光笼了层朦胧,棱角轮廓分明流畅。 他着围裙,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白乎乎软绵绵的包子。 靳博屹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平时研发修理机器时也是这个模样。 第一次见他下厨,林以鹿有片刻的失神。 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靳博屹懒撩起眼,把包好的包子放到一旁木笼里。 “要不要一起?”靳博屹问她。 林以鹿眨了眨眼,屈起手指在鼻尖上蹭了蹭:“可以。” 厨房里有好几条围裙,林以鹿戴上围裙,洗干净手后站在他旁边,就像平常在实验室做实验那样分工合作。 靳博屹让她揉桌上的面,林以鹿没什么经验,直接上手,揉了两下白色面粉全沾在手上。 她平时在烹饪社都是直接捡现成的,还没揉过面,调过馅,她只会包。 靳博屹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不会,笑着嗑了她几句,让她去包包子。 靳博屹这厨艺真不是盖的,林以鹿看他炒菜,这熟练的程度,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新东方毕业的。 靳博屹做了二菜一汤,说欠她的六菜一汤下次还,今晚这顿不算。 蟹黄包有两笼,林以鹿吃了一笼,肚子已经有些饱了,其他两个菜也不错,汤也很鲜美。 他做的饭菜比蓉嫂的还合她口味。 看她吃了那么多,靳博屹懂了,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吃完饭后,林以鹿架好摄影机,捞起地面新买的扫地机,这个牌子的扫地机不太好使,刚买几天还没用几次就开始罢工了。 月亮清明地挂在落地窗外,林以鹿盘腿席地而坐,简单地将扫地机消了下毒,研究了下外形,从旁边黑色工具箱里拿出了拆卸用具。 轻松熟稔的将外壳拆开,刚在线路板上拧下一个螺丝,靳博屹坐在她身边,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微型螺丝刀转在两指间,意味深长:“你这拿螺丝刀的手——” “闭嘴,别说话!”林以鹿耳根红的不像话。 “你会习惯的。” “……?!” 扫地机修到一半的时候,靳博屹接到符礼晋的电话:“温临那傻逼又闹出事了。” 靳博屹微皱着眉头:“需要我过去?” “不用。”符礼晋说:“他调戏别人老婆,被人老公打了一顿,救护车刚把人拉走。” 话被林以鹿听到了,诧异和他对视了眼,没吭声。 靳博屹靠着沙发边缘,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废了?” “我们的人拉住了,没伤多重,就手折了。” 林以鹿听到这儿,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继续组装零件。 挂完电话,靳博屹笑着掐了一下她脸蛋:“你挺记仇啊。” 林以鹿别开脸:“你不去看看他?”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陪老婆不香吗?” 说是这么说,没过几分钟靳博屹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林以鹿料想到了,他可以拒绝任何人,但不会拒绝他的父母。 不过林以鹿有点想不通,温临搞出来的这些破事,温家明明可以搞得定,为什么他们要靳博屹过去处理? 这不合理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走剧情,磨刀ing…… 感谢在2022-05-04 00:05:17~2022-05-05 00:0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以鹿, 有人找你。”坐在窗边的同学喊了句。 林以鹿扭头看向窗外,走廊上站着个女生,戴着墨镜和口罩,一张脸被裹得严严实实。 她打扮成这样, 又是过来找林以鹿的, 班上有人在猜她是哪个明星或网红。 按下上传云端, 林以鹿合上电脑,拿上手机往外教室外走去。 苏琪站在后门门口等她。 林以鹿直接往消防楼道走, 到了能说话的地儿,才搭理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找我干嘛。” 苏琪取下墨镜和口罩, 一点弯儿也没绕,直说:“我想进你们夕晨娱乐。” 林以鹿太了解苏琪了,事出必有妖:“你又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性?” “没耍,我是认真的!” 林以鹿淡淡地‘哦’了声:“然后呢?” “什么然后,都说了我要进夕晨!”苏琪没在开玩笑,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拉一次脸, 不可能就怎么回去:“夕晨有你一半股份,ceo还是你未婚夫,我知道你有办法能让我进去。” 林以鹿上下看了她一眼:“你家破产了?” “你家才破财了!”苏琪气的不行, 知道她不能怎么轻易答应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调出一段视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 手中的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又是这段视频。 林以鹿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手指用力到泛白, 她用力一甩, 手机狠狠地砸到墙面,‘砰’的一声。 苏琪吓得双肩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力一推,背脊撞到冰凉的墙上,她痛的低叫了一身:“林以鹿!你太过分了!” “谁过分?”林以鹿冷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你一而再再而三拿这个视频威胁我,幼不幼稚!”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苏琪耷拉下眉眼,天生的乖相让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你把我签了,我就把视频删掉,绝不留备份。” 林以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理由。” 察觉[校园] 第51节 “《在你心尖上起舞》的资源被人抢走了。”苏琪也不瞒着:“抢走我资源的人是陈汝。” 林以鹿眉眼的情绪滞了一瞬,勾唇冷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苏琪,你也有阴沟翻船的一天,想我帮你,做梦都没这个可能。” 林以鹿转身想走,苏琪拽拉住她的手,嚣张气焰收敛了点:“这次的赌约对我很说很重要,只有你能帮我翻盘,我发誓,这事儿过后我再也不威胁你,也不去找岑暗麻烦,我说到做到。” “你男朋友靳博屹和执导导演有关系,他投加了一笔资金,女主角才会落到陈汝手里。”苏琪察觉出林以鹿的状态有几分不对,继续往下说:“陈汝能进夕晨也是靳博屹帮的忙,要不然就陈汝这一身黑料,你未婚夫会冒这个险签她吗?这几天靳博屹一直和那群人打交道走关系,天天组局请他们吃喝玩乐,让他们多加照顾些陈汝,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林以鹿什么都不知道。 靳博屹这几天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林以鹿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些什么,没深究过他的日常。 苏琪见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轻笑了下:“这周六靳博屹会带陈汝去蓬旋山跟圈里的几个公子哥赛车。你要是不信我,你就跟过去看看,我知道你也爱玩车。” 圈子里之前有流传说林以鹿喜欢岑暗,现在看,林以鹿喜欢的应该是靳博屹,要不然她这么理智一个人怎么会因她的话而失神那么久。 果然,这人真不能动情啊,一动情就会有缺点,会变成傻子。 “五年,七三。” 苏琪没听明:“什么?” “可以签你进夕晨。”林以鹿脸转回去,狐狸眼淡漠且毫无温度:“分成,我七你三。” “贱人!你是黑商吧!” “你再骂一个?” 苏琪憋着不吭声了。 林以鹿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苏琪很气,但眼下是真没什么办法。 《在你心尖上起舞》这部由小说改编的网剧,女主角本来已经谈好是苏琪了。 快签约的时候,陈汝插了一脚进来,她想靠这部网剧正式攻击娱乐圈,蹭小说的流量。 苏琪其实能找到比这更好的资源,要不是因为这部剧搭演的男主角是她喜欢的爱豆,八抬大轿请她她都不来,小公主咖位虽小,但不妨碍她很挑。 通过自己努力,好不容易争取得来一次机会,就这么被人硬生生抢走了。苏琪气得不行,公开和陈汝闹掰。 苏琪那会儿还当着一群圈里人口冲直快地立下了赌约,说自己要是不能把资源抢回来就宣布退出娱乐圈。 口快一时爽,当她知道陈汝背后的人是靳博屹,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她家跟靳博屹家没得比,被抢去的资源不靠点关系是真没办法拿回来。 想到这,苏琪语气放软了几分:“以前的事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林以鹿傲娇地扭过头:“跟我什么道歉,你伤害的又不是我。你去跟他们道歉,他们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苏琪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我会跟岑……”顿了顿,她改口:“会跟舒姨和岑暗道歉的。” 当年的事他们这些小辈不好拿出来多说,岑舒对苏琪其实挺好的,在什么活动上遇到,她都会提携下她,是个很好的长辈。 但苏琪的母亲不那么认为,她不让苏琪和岑舒、岑暗有过多交集,天天谩骂诋毁他们。这种声音听多了,苏琪兄妹俩自然而然被同化,潜意识里排斥这对母子,认为他们会跟自己争夺家产。 林以鹿和苏琪其实也不算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以前两人幼稚,不对付,苏琪说过很多不好听的话,做出过很多不道德的事情。 林以鹿本身也不是什么善茬,苏琪整她一次,她就回击两次,下手还贼重。 上次苏郁害林以鹿坠楼,这事儿闹得很大,苏琪算是帮凶,它被家里关了很久,挨了大大小小的罚。 她大小姐脾性本来就高,母亲又宠着护着,嚣张跋扈不是一两天了,有时候说话做事比较偏激,这点林以鹿也是知道的。 苏琪手机被林以鹿摔碎屏了,没坏,还能开机使用,她瘪了瘪嘴,气冲冲地说:“记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早就放出来了。” 林以鹿没跟她多聊,她待会还要去物理研究所开会,走前提醒苏琪:“记得去道歉。” 苏琪背着林以鹿白了眼:“催什么催,说了会去就会去。” 苏琪边给司机打电话边下楼,一个女生站在下层楼梯间,苏琪戴上墨镜与她擦肩而过。 “你好,苏琪。”女生叫住她。 苏琪以为她是她的粉丝,“签名可以,拍照不行。” “我不是你粉丝。”温凝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凝,我能跟你谈谈吗?” 苏琪上上下下扫了她好几眼,“我又不认识你,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苏琪往楼下走,温凝站在台阶上:“我是靳博屹的未婚妻。” 苏琪回头看她,挑眉:“噢,林以鹿的姐姐啊~” 这种话,一听就满含讽刺。 “我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温凝嘴上挂着得体的笑:“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你把威胁她的视频给我,我——” “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笔交易?”苏琪打断她,往上走,傲娇地昂着下颌:“想对付她就凭真本事,别捡人家的手段。” 温凝紧抿着唇,没说话。 苏琪看出来了,这女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正面跟人杠,只敢在背后耍手段心机。 这种女生最讨人厌了。 苏琪甩了甩头发,懒得搭理她:“傻逼。” “……” 温凝气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们淮京的人都那么拽吗? 学校物理研究所。 会议已经开始了,靳博屹帮林以鹿占了位置,见她还没来,给她发了条信息。 信息刚发出去人就到了:“抱歉,我迟到了。” 物理系院长看了她一眼,笑意和善:“没事,进来吧。” “谢谢。” 林以鹿走到靳博屹旁边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文档,靳博屹伸手过来勾住她右手尾指。 林以鹿扯开他的手,清冷无情绪,低声说:“听会。” 靳博屹察觉出不对,没问她怎么了。 今天双周是周五,开完会议后,物理研究所的学生都要留在所内研讨新的论题,大一大二的学生还没学那么深,坐在一堆听大三和研究生的学长学姐们激热发言。 林以鹿觉得胸口闷闷的,苏琪刚刚说的话她有些在意,她发消息问了向修,向修的回复和苏琪说得无差,陈汝能进公司确实是靳博屹帮的忙。 向修和靳博屹认识,两人之前参与过长辈发起的一场篮球赛,这种球赛说是让小辈们认识认识,其实是换了种方式谈生意。 “你周六有空吗?”林以鹿还是问了。 靳博屹无声默了会儿,手指摩挲着屏幕,林以鹿看着他这些小动作,试探道:“如果有空,我们去东避山约会吧。”她觑着他的表情变化,小声说:“过夜,我想看星星。” 她记得他很喜欢去东避山看景。 靳博屹眼皮跳了下:“过夜?” “嗯,就我们两个人。” 前面几桌学长和学姐因为论点不合吵起来了,靳博屹往那看了眼,微微蹙眉,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勾过她的手握着手心里:“我这周六有事,周日可以吗?” 林以鹿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扯唇一字一句说:“那太可惜了。” 结束铃声打响,林以鹿干脆利落地抽回手,收拾好东西,包往肩上一挎:“我回淮京了。” 靳博屹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喊了声:“林以鹿。” 没有回头。 学长学姐们看出他俩有些不对劲,话题一下子就转开了:“这是吵架了?” “我看是。” “靳老弟咋回事啊,女朋友都跑了,还不去追。” “拜托,你不会以为他们谈真的吧?” “难道不是?要不是真爱怎么会复合?” “没玩够呗,我看他俩就是那种关系。” “那种?” 女生拍了拍手掌,在座懂得都懂。 . 六月九日,蓬旋赛道日。 烈阳光华涌动,赛道场上一眼扫过去全是跑车,卫进的车就停在靳博屹车子旁边。 今天凡是爱玩车的都过来参加了,包括圈里那几个有名的公子哥和大小姐。 卫进跟几个熟人打完招呼,往露天休息区走去,看到陈汝的时候愣了愣。 我靠不是吧?卫进以为靳博屹会带林以鹿来。 靳博屹单手抄着兜,正和一哥们儿聊天,卫进凑到靳博屹身边,小声问:“屹哥,你今年怎么又把她带来了?” “谈事。” 卫进不太信,小心翼翼问:“鹿子姐知道吗?” 靳博屹还没回话,刚跟他聊天的那哥们儿看到陈汝,说:“兄弟,你朋友长得不错啊,娱乐圈的吗?” 今天带女人来的不止靳博屹,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群女人当中最好看的就是陈汝了。 另一个男生提醒道:“不是朋友,是嫂子。” “噢,原来是嫂子啊。”那哥们儿收回视线,哈哈笑了两声:“秦某我有眼不识泰山,待会儿结束后一定请嫂子喝一杯。” 靳博屹薄唇张了张,刚想开口解释,恰好陈汝这时走过来,秦左跟陈汝打声招呼:“嫂子好,我是秦左。” 陈汝点了下头:“你好,陈汝。” 这都认下,卫进心想,陈汝脸皮真厚。 秦左朝一个方向挥手,笑得眼睛弯弯的:“我朋友来了,待会见。” 察觉[校园] 第52节 卫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是自己大白天出现幻觉,定眼一看,瞳孔差点地震,他揪了下靳博屹的衣服:“屹哥,鹿子姐,鹿子姐来了。” 靳博屹眼睫一抖,顺着卫进指着的方向看去。 日光摇曳,林以鹿倚在车门,整个人几乎白得发光,一头灰棕色的波浪长卷发披散在肩,墨绿色的短款针织吊带搭配高腰黑色紧身裤,身材高挑又纤细玲珑。 闷热的风拂过,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纤浓的睫毛轻轻颤动,自带妩媚与不自知的风情。 秦左面露艳羡,先跟向修打了声招呼,再礼貌询问:“这位小姐是?” “林以鹿。”向修介绍两人认识:“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秦公子,秦左。” 秦左伸手:“原来是林小姐啊,久仰大名。” “你好。”林以鹿与他交握。 林以鹿近年没在圈子里待,秦左前两天回国,他俩没见过,只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百闻不如一见,秦左学导演专业的,见过很多美女,他觉得林以鹿长得真不是一般惊艳,她骨相优越,狐狸眼又妖又冷,带着疏离懒散的媚。 天生合适吃镜头饭,可惜她不进娱乐圈,要继承家业。 苏琪来得刚好,向修顺势引荐:“我们公司新签约的艺人苏琪。” 苏琪这个心机怪,挽住林以鹿的臂弯跟秦左挥手打招呼:“你好呀秦左,我是苏郁的妹妹。” “你好你好。”一天认识了两个美女,秦左心情好得不行:“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去休息区那边吧。” 向修点头:“好。” 眼见他们往这儿走过来,卫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陈汝这会儿还缠着靳博屹要他给她介绍人,要是被林以鹿见到,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卫进急得不行,林以鹿已经看见他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们。 “hi,鹿子。”卫进笑嘻嘻的:“挺巧的。” “不巧。”林以鹿看了眼靳博屹,“过来确认件事。”她顺便问了句:“那辆黑色的布加迪赤龙是谁的?” 卫进说:“我们屹哥的。” 林以鹿淡淡“哦”了声,还挺有品味。 苏琪挽着林以鹿的手还没放,添油加醋的本事就属她最厉害:“以鹿,靳博屹不是你男朋友么,你怎么能让他带别的女生过来,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要看紧点自家的男人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左有些懵,许沉走过来,手搭在秦左肩膀上:“我说苏琪,你这嘴能不能上把锁?人家鹿子刚跟你和好,你就这么搞她,你就不怕她未婚夫收拾你?” “是啊,苏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秦左虽然这几年在国外,但国内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向修和以鹿订婚都快一年了,你这么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卫进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了,向修他认识,以前一起打过球。但他怎么会是林女神的未婚夫?那屹哥怎么办? “我没乱说!”苏琪拽了一下林以鹿:“你快跟大家解释啊!” 林以鹿视线从靳博屹身上挪开,她不想说话。向修笑笑:“我们现在是朋友。” 许沉挑眉:“婚退了?” “嗯。” “不是吧?你们这可是娃娃亲啊,就这么退了?”许沉有些难以置信:“家里那几位同意?” “提倡自由恋爱。” 秦左笑:“那挺好的,祝单身快乐。” “恭喜恭喜。” 所以,靳博屹和林以鹿? 许沉选择收声。 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会擦出点花火来很正常。 靳博屹目光落在林以鹿身上,一点似笑的情绪拓上眼尾:“衣服挺好看。” “应景。”林以鹿没看他。 苏琪笑得不行:“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必须带点绿。” 林以鹿烦死苏琪了:“别挽着我,热死了。” “我就挽就挽!”苏琪挽得更紧了。 初夏的暴雨总是突如其来,刚刚太阳还晒在头顶上,这会儿大雨滂沱,四周逐渐升起的浓雾白烟导致视野不佳。 没得玩,大家聚集在室内休息区,等雨小了再下山,陈汝和苏琪在室外吵了一架,谁也没吵赢谁。 苏琪怎么说也是个被人宠大的小公主,何时被人这么骂过,回来时没忍住红了眼眶。 许沉啧了声,递了张纸巾给她:“我说你跟她吵什么,没见罩她的人是靳博屹啊?” “我没瞎!”苏琪推开他的手,不要他的纸巾,左右看了看:“林以鹿他们呢?跑了?” “能跑去哪?帮你谈事儿去了。” 苏琪眼睛一亮:“真的?” “还能有假?你现在都是他们公司的艺人了,不为你着想难道为陈汝吗?” “陈汝也是夕晨的艺人啊。” “你脑子是冲了浆吗?”许沉戳了戳她脑袋:“你觉得向修会谈亏本的买卖?今儿靳博屹把你资源抢走,他们肯定有办法拿回来,你怕什么。” 秦左是《在你心尖上起舞》网剧制片人的侄子,向修跟他有交情,走一下后门基本没什么问题。 况且苏琪资质不差,又学过舞蹈,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合适。 向修都亲自开这个口了,秦左不可能不应下,他回头跟叔叔说一声就知道怎么做了。 至于靳博屹那边,他投加的那笔钱可以退回去,或者改动一下剧本,给陈汝安排一个好角色。 林以鹿谈完事情回来了,苏琪问她:“怎么样?” “你不会输。” 简单地四个字让苏琪瞬间有了底气,又去隔壁区陈汝那晃悠找架吵了。 向修有事要先走,林以鹿待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跟他一起回去。两人出去的时候,撞见在走廊尽头拉扯的靳博屹和陈汝。 准确来说,是陈汝单方面对靳博屹动手动脚,情绪也有些失控,声调又尖又高:“你答应过我的!”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 我来了!!! 感谢在2022-05-05 00:02:19~2022-05-06 09:2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果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果果?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长廊尽头。 斜风细雨丝丝缕缕飘涌进来, 淅沥的雨声没有遮盖一切声音。 靳博屹表情很冷淡,双手懒散地把抄进兜里,任由陈汝发泄。 “你答应过我的!” 陈汝说完,靳博屹吊儿郎当地笑了下:“要点脸。”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那部剧的女主角必须是我!”陈汝半点情绪没不收敛:“这是你欠我的!” “得寸进尺也要有个度。” “什么叫我得寸进尺?”陈汝恼得笑了:“我叫你帮我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我得寸进尺, 现在知道苏琪是你心肝宝贝的朋友你就说我得寸进尺?靳博屹,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双标。” “现在知道也不晚。” 耳边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靳博屹微微偏头, 不管表情狰狞的陈汝,径直朝心肝宝贝走去。 林以鹿看靳博屹走了过来,心里头那种闷闷的情绪一下子消散殆尽, 像被扎破了的气球。 她抬起手, 半屈的食指蹭了蹭鼻尖。 向修低眸瞥见她的小动作,不可思议地皱了一下眉。 蹭鼻尖是她害羞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 向修窥见她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瞬间懂了什么:“鹿子。” “嗯?” “岑暗昨天回来了。” 林以鹿愣了下,向修说:“他怕你为了躲他不回家,选择住酒店。” “……” 一道人影走到跟前。 林以鹿转头看靳博屹,没有质问他跟陈汝的事:“先走了。” “我送你。”靳博屹拉住她的手腕。 林以鹿张了张唇, 话还没到嘴边,陈汝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她很用力地喊了声他的名字:“靳博屹!”明显带有些脾气。 林以鹿轻眯了下眼, 狐狸眼泛起一点情绪,她扯开靳博屹的手:“忙你的事去。” 人, 靳博屹留不下。 林以鹿跟向修回淮京了。 向修公司有事先去处理了, 林以鹿开他车回家, 路过一家五星级酒店时, 车速慢了下来, 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掉头拐进去。 他们已经冷战好久了,上一次见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走了。 察觉[校园] 第53节 林以鹿站在房间门口,修长纤细的手悬在门铃前,她没想好措辞,见到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在身侧,林以鹿转身离开。 ‘叮——’电梯这时开了门。 岑暗习惯性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从梯厢里出来,与迎面走过来的林以鹿撞个正着。 林以鹿愣了下,没想到会在外遇到他,反应很快地说:“向修告诉我你在这。” 岑暗“嗯”了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哑:“晚餐吃了吗?” “没……”林以鹿下意识回他。 岑暗跟林以鹿的关系,用许轻宁的话来说,他们是彼此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束光。 岑暗,说好听点是私生子,说不好听那就是野种。 岑舒偶像歌手出道,二十岁就火遍大街小巷了。 她有才有貌,乖巧温柔,她那种性格学不会拒绝别人,容易受到伤害。 那一年,岑舒遇上了苏琪她爸爸路嘉生。 路嘉生是个凤凰男,入赘到苏家后,一身傲骨被折辱成渣。那年夕晨娱乐还是苏家的,岑舒是公司的艺人,路嘉生自成婚后就没有遇到对他这么温柔的人,她没有看不起他。 他喜欢她,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可他已经结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张扬跋扈的妻子,她没有答应他,甚至开始远离他。 极端的环境产生极端的爱,他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了她,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岑舒想把孩子流掉,可又不舍得。把岑暗生下来的时候,岑舒抑郁症犯了,鹿校夫妻心疼她,陪她出国治疗,把岑暗交给女儿鹿茗悠抚养。 鹿鸣悠那会儿已经怀上林以鹿了。 鹿鸣悠十七岁时出过一场车祸,那场车祸几乎要了她半条命,之后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鹿鸣悠生第一个孩子时候很困难,林宥绅心疼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了。所以当鹿鸣悠意外怀上林以鹿时,林宥绅让她打掉。可鹿茗悠倔,非要生,结果没撑住,难产走了。 鹿子这小名是林宥绅起的,鹿子鹿子,鹿茗悠的孩子。 鹿茗悠是声乐家,林宥绅想让女儿随母亲学声乐。 林以鹿小时候很听话,林宥绅让她学什么,她就学什么,钢琴、小提琴、大提琴都学了个遍,无论她怎么学,学得有多好,林宥绅都没有夸过她一句。 当年林以鹿上初中,初三上学期学校安排出国交流三个月,那三个月,林以鹿的生活里没有林宥绅。 去交流的那所学校有几场科技展,都是学生自己做的作品,林以鹿当时很感兴趣,跟人谈了好多好多,她忽然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回去之后,她跟林宥绅明说自己喜欢什么,林宥绅当时冷沉的笑了下:“与其半途而废,还不如从未触碰。” 获得过那么多奖又如何,林宥绅从不认为她能做的好,包括现在。 林以鹿有多努力,岑暗就有多努力,他自知身世不好,从小便懂得很多道理,喜欢一个人不是说心里有她就算,而是看自己有没有喜欢她这个资格。 林以鹿是什么人啊,含着金钥匙出生,是天赋流加的天之骄女。 此间差距,不是站在巅峰就能仰望。 岑暗他懂,所以他不敢去碰。 何其有幸,能跟你一起长大。 这足够了。 . 雨已经停了,夜空沉静,天边的月亮有光,万物一片清明,车子打了个弯,四平八稳地在目的地停下来。 靳博屹跟人打完电话,单指扣下蓝牙耳机,一下车就往电梯走,电梯前面那排停车位停了辆法拉利跑车,靳博屹觉得有些眼熟,绕过去瞅了眼车牌号。 是他们的车没错。 靳博屹在这段感情里本来就没有安全感,此时此刻,他忍不住多想,他们来酒店干嘛? 心里徒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们要复合了。 那他怎么办,她不要他了吗? 靳博屹回到自个车子,落下车窗点了根烟,那双眼睛漆黑深沉,星火被他吸得明明灭灭。他打开手机相册,划了几下才发现他们一张合照都没有。 手指点开通讯录,靳博屹翻出林以鹿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会儿,拨通她的电话,响了很久,对方一直没接听。 孤寂的角落亮起微光,熄灭,又亮起,靳博屹反反复复按着手机,太阳穴隐隐发涨,他吞吐着烟雾,难以控制的情绪慢慢占据着他的神经,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做什么都是徒劳。 靳博屹从车里下来,走了几步,忽见c区车库里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拐道里走出一个男生,他想伸手去拉住她,可好像顾虑着什么,又缩了回去。 “我跟你回家。” 林以鹿停下,背对着男生。 他朝她走近了两步:“在这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跟那个男生是来真的,还是玩玩而已?” 靳博屹站在一辆suv侧边,压着心跳,攥住手机的掌心一阵阵发冷。 他也很想知道,她对他是不是真的。 可他没有等到答案。 林以鹿没答,上车走了。 靳博屹来淮京找她,是想跟她一起回上京,就现在看,又回不去了。 独自回到家,林以鹿看手机才知道靳博屹给她打过电话,她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对方接起。 “你回去了?”林以鹿倒了杯水喝。 “嗯。”靳博屹应该是在抽烟,嗓子带些淡淡的沙哑:“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以鹿想了想,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我和陈汝谁重要?” “你。”靳博屹几乎没有犹豫。 听到他的回答,林以鹿耳廓有些发热,嗓音里夹杂着细微不自察的愉悦:“你就是个骗子。” “我跟你解释。” 林以鹿打开冰箱,找了瓶酸奶,戳开,喝了口,听到家里佣人说了句:“先生回来啦。” 林以鹿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客厅里的林宥绅,微微一怔,缩了回去,小声对电话那边说:“迟点再听你解释,先挂了。” 林宥绅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问一旁的佣人:“那小东西呢?” “小姐在厨房找吃的。” 佣人说这话时,林以鹿已经走出来了:“爸。” 林宥绅瞥了她眼:“还没吃饭?” “吃了。” 林宥绅在沙发上坐下,捞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了下,叫住想上楼回房间的林以鹿:“过来,陪爸聊会儿。” 林以鹿乖乖走过去坐下,主动开口:“三阶段考试我有把握。” “不谈学习。”林宥绅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喝了口:“说说,跟那小子发展到那步了。” “……” 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 除了最后一步好像都做过了…… 林宥绅喝完了小半杯水,又问道:“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没有。”林以鹿没过这个念头。 “是你没有,还是他没有?” “都没有。” 林宥绅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缓缓定在林以鹿脸上:“所以,你们两个都在耍流氓?” “……”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了,有点卡文…… 明天请假不更新了,陪妈妈出去玩。 (女主母亲为什么难产改动了一下下) 解答几个读者朋友的发言,有点乱,将就看哈。 暗恋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卑微吗? 靳博屹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爱人的方式。 他家世好,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压在他身上的不止有家族压力还有那段他不想要的婚姻,以及各种杂事。 有钱人的生活哪有那么简单,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这都是常态。 靳博屹有他自己建造起来的一堵高墙,他不能让别人窥探攻闯进这堵高墙,掩藏在高墙里面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会成为他的弱点。 他表面把自己的名声玩坏,可跟他交往过的女生无一对他有过差评,这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有教养,尊重女生,他无法对她们负责的只有感情方面,其他的能帮则帮。 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地一个人暗恋喜欢一个女生多年,他想要得到她,但现在不是时机。 他没办法对外公开她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人。 (前文有不受控的行为,没办法,他真的太想要得到了。公开kiss后他有后悔,他知道他这个行为会给她带来麻烦。 如果仔细看到话,你们会发现,靳博屹私底下在林以鹿有点奶,有点黏人,还有点小幼稚。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这样,这很真实。 在外,靳他对林的那种态度是不一样的,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对她的心意。) 靳博屹和向修打过球,但他们没什么实在的交情,除了商业上的事,不会融入到双方的生活中。 前文有提到,林一直都很努力想要得到她爸爸的认可,拼命在学习,很少踏出他们几人的圈子。 她爸爸一直把她圈在自己的管制范围,把她的天性给压住。 你看她优秀,别人都说她是天赋异禀,可她明明是百炼成钢啊。 假如她有十天假期,她有八天都是在学习提高自己,剩下的两天陪朋友,放松自己。 察觉[校园] 第54节 上京和淮京是两个城市,就像深圳和广州,车程要两个小时左右,没人会特意跑到另外一个城市打听些什么。 靳博屹:喜欢一个人管她是什么家世,自己喜欢就行。 淮京圈里的人都知道女主的身份,但仅限在淮京圈,他们那圈的人都跟她家有生意,不会嘴碎,懂分寸。 上京圈(现在还没有详细提到)因为女主正在努力进科研中心,没时间出去玩,后期追夫全面展开。 还漏了一点。 男主他高中也要学习啊,他只有周日有时间去找女主,他们北礼的论坛她有关注,要不然也不知道她被保送了。 女主她风评好,大家都知道她和岑,向,今,洛,许等等那堆人是青梅竹马,没什么好说,底子干净。(他们学校的论坛有管理人在看着,在校明星多,不能爆出什么黑料,动不动就净化一次论坛内容) 还有就是,男主高中时没查过女主,保持神秘感~ 透一点:靳知道林放弃保送留在国内读书,国内科技院最好的就是淮大和上京大,林是淮京人他肯定认为她报的是淮大,万万没想到开学那天遇到了林。 (这个要不我放番外说,靳那时激动的拿话筒的手都是抖的。) 感谢在2022-05-06 09:22:00~2022-05-07 21:4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淮风迟辞 5瓶;yue_、3908046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 是靳博屹发来的消息。 想养一头小鹿:陈汝母亲之前是我们家的保姆,她救过之之一命,双腿被货车压坏,截肢了。 想养一头小鹿:前几年她去世时拜托我们照顾好陈汝, 救命的恩情不能不还。陈汝想进娱乐圈, 我帮她一份力, 绝对没有参杂其他的感情在内。 想养一头小鹿:在此澄清一下,你老公没喜欢过她。 那你喜欢过谁? 林以鹿想问这个问题。安眠药的作用开始慢慢散发, 眼皮有些沉,她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许久,思绪空白着, 不知道怎么回复。 想养一头小鹿:? 想养一头小鹿:过去八分钟了。 靳博屹等得有些着急了, 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响了两声,对面接起了电话:“喂。”声音倦倦的。 “睡了?” 林以鹿翻身躺在床上,手机搁在耳边,困得两眼迷蒙:“嗯,我看到你发的信息了。” “你信我吗?” 靳博屹不想解释太多,能用一两句话概括的事情, 就别扯出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因素。 林以鹿要是不信的话,他可以从头到尾解释一遍,他不想让她误会。 他想跟她去约会。 “我信。” 靳博屹都已经主动解释了, 她没什么好质疑的,他们这种家庭事儿本来就多, 追究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房间窗帘没拉, 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玻璃照进来, 靳博屹一身松垮的黑色运动服, 躺在沙发上, 一条腿支着地,单手拎了瓶啤酒,食指按在瓶盖,往回一拉。 “啪嗒”一声起开了。 同时,“我信”两个字落入耳,靳博屹浅浅地扬了下唇,微闪的视线从窗外落回,是真的信,还是根本就不屑? “林以鹿,你喜欢我吗?” 直白问出口的那瞬间,靳博屹觉得自己矫情都不行,心口涌上一股类似酸涩的心悸,无论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不想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儿,林以鹿扛不住药性已经睡着了,手机孤零零地滑落掉枕头下,他问的问题她没有听到。 第二天林以鹿睡醒后下意识去找手机,手机停留在通讯录界面,和靳博屹的通话时长只有三分多钟。 想着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握在手里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一串微信。 青柠:【图片】 青柠:【图片】 青柠:???姐妹,你是不是被绿了? 青柠:这靳博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边跟你谈恋爱,那边跟别的女生上床,来得还他妈是我家的酒店,我要不要上去帮你抓个奸? 林以鹿靠着床头,双指滑拉,放大手机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懒洋洋地靠在酒店门口罗马柱上,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短发乌黑利落,深邃含情眉眼流露出一丝被人打搅的不耐烦,带着几分锐气。 除了开学那天,林以鹿似乎没再见他穿如此正式,第二张照片,他迎风而站,头顶被吹起几根碎发,手里把玩着烟盒和打火机,裁剪精细的衬衫贴着他的腰身,勾勒出肌理匀称的腰线,西装裤下的长腿笔直修长。 看了照片林以鹿才发现,靳博屹的身材比杂志上的男模还要好。 站在靳博屹后面的那个女生是温凝,温凝今天的打扮很用心,富家名媛小姐那味儿全透出来了,穿着不符合她年龄段的藕粉色小香风连衣裙,柔顺的长直发披肩,淡妆点缀着温婉精致的脸蛋。 敲门声响起,林以鹿边劈里啪啦地敲打着手机键盘,边应:“进。” 是林宥绅:“起床,换衣服。” 按下发送键,林以鹿掀开被子下床,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戒指要戴上吗?” “你说呢,闯祸精。”林宥绅慢条斯理地扣着袖扣,往外走:“今晚有宴会,穿正式些。” 这种情况,一般要面对很对商场上的长辈,林以鹿习以为常,扫了一圈琳琅满目的礼服,选了件露背深v设计的白色吊带裙,化好妆后踩着水晶高跟鞋下楼。 想起还没带耳环,她返回衣帽间,拉开放首饰的抽屉,选了一副流苏钻石耳环,脖间的项链很百搭,换不换都没关系。 林以鹿边戴耳环边下楼。 林宥绅和向修站在落地窗前,西装革履,花园里淡淡的花香漾在空气中,两位男士听到旋转楼梯高跟鞋蹬蹬蹬的生意,停下谈话,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都说高跟鞋是一个女孩儿成长的象征,出席过那么多次活动,林以鹿还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以前让她穿她也不穿,嫌不方便,走路累。 林宥绅看了她好一阵,心里还是有点感慨的,自己亲手养大的闺女,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昨天的事传出去了,敌公司背后有动作,想搞向氏,推我下位。”向修把之前的订婚戒给她:“今天我们都是演员。” 向修爸爸现在在国外治疗,向修妈妈全程陪同。分公司夕晨娱乐ceo的位置向修是坐稳了,但向氏不好坐,敌家公司想搞他们好久了,一听说向修和林以鹿退婚了,这不,马上搞小动作。 向修和林以鹿去了一趟向氏,林白现在是向氏的代理执行长,掌管大部分事务。 林白带向修和林以鹿去应了一场商局,林宥绅没跟他们一起,回eternity科研集团跟芯片研发部临时开了个交流会。 京左有靳符,京右有齐今,北淮为林向,南淮为瞿世,这六家名望在外。 淮礼瞿氏日渐佳境,有一儿子后,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慢慢展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打商战,这些年公司一家比一家规模大。 上年年末,瞿山妄收购了淮京几家小公司,那几家小公司现在已经成为瞿氏的下游公司了。 今晚瞿山妄在宴园举办生日宴,邀请了不少人,来参加宴会的基本都是淮京有名的公子小姐们,温凝不认识他们。 瞿山妄儿子瞿风,今年七岁,穿着成套白色西装,看着像个贵族小王子,实际上这就是一小魔王,调皮又顽劣,坏的想让人想打他一顿。 温凝插不上商谈,她跟瞿风玩,结果瞿风这小子把她耍的团团转,她都快被气哭了,站靳博屹身后,要有多焉就有多焉儿。 林以鹿和几个朋友在二楼茶室,许轻宁偷偷凑过来说,看见她男朋友了,拉她过去看。 “说说,头戴绿帽是什么感觉。” 林以鹿双手懒散地搭在栏杆上,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垂,面无表情地俯视楼下宴会厅。 今天有不少世家小姐在场,她像是朵立于浮云之端,娇艳绽放的高岭之花,冷艳又妩媚,一身白裙给她添加了不少仙气。 许轻宁察觉到林以鹿的情绪变化,林以鹿看着随性淡然,但她那双狐狸眼暴露处的野性与攻击性很明显,她两指捏着高脚杯,仰头将半杯橙汁一饮而尽,顺势把杯子放到路过服务生的餐盘上。 “诶鹿子,你去哪?” “捉奸。” 妖精丢下两个字,踩着水晶高跟鞋慢慢下楼,脖颈旁的水晶流苏耳环随着发丝一起晃。 许轻宁往茶室里走,向修和洛瞿还有几人没谈事了,在王牌,言羕没见林以鹿进来,好奇问道:“鹿子呢?” “啊,抓奸去了。” 一群人面露惊愕,许轻宁叉了块西瓜塞到嘴里,傻懵懵地眨了下眼:“你们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抓什么奸啊,说清楚。” “就是,独吃瓜小心被噎着。” 这群人从小一块儿玩到大,向修和林以鹿退婚的消息在他们这儿不是秘密,早前就知道了。 不过他们没听说林以鹿谈对象,许沉问向修:“鹿子和靳博屹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鹿子喜欢谁我们再清楚不过,她跟靳博屹在一起……”向修笑了笑,看似温润的眉眼卷着一丝凌厉:“转移舆论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谁知道是不是玩玩,指不定这两人已经睡了。”苏琪玩着牌,“靳博屹长得帅,又欲又带感,他要不是林以鹿的男朋友,我早上了。” “上什么呀你,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许沉戳了下苏琪,转头问知情人洛瞿:“你俩一个学校,有没有关注这事儿?” 洛瞿视线略过言羕,垂下眼睑,轻轻摇头:“没有。” “靳博屹,我听说过他,挺浪的,鹿子跟他在一起能行吗?” “能行又怎样,不能行又怎样?我们这种家境,无论怎么逃,都逃不过联姻的结果。咱们林叔叔是出了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觉得他会让鹿子嫁去上京吗?不可能的事儿。” “靳林两家没商业往来,联姻不太可能。” “跟在靳博屹身后那姑娘是他未婚妻吗?叫啥名儿?” “这我们哪清楚,又不是一个圈子的。” “出去瞅瞅,漂不漂亮。” 洛瞿跟他们一起出去:“女生叫温凝,听说是靳博屹未婚妻。” 察觉[校园] 第55节 “长得挺好看的,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小家碧玉型的,差点意思,没那味儿。” “你说得可真逗,什么味儿啊,狐狸味儿还是狐臭味儿?” “行行行,我不说了行吧,你可别薅我了,今天这个发型贼贵。” 言羕一直回想靳博屹这个人,她以前真的见过他很多次,就在他们学校附近,林以鹿身后。 许沉往楼下扫了圈,没看见林以鹿的影子,倒是看见了瞿山妄那调皮儿子。 瞿风拿着一杯红酒,穿过三两交谈的大人,停在温凝身后,坏里坏气地揪了一下她的裙子。 温凝回头,瞿风一杯酒泼了过去,还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笨蛋!” 温凝裙子被泼湿了,正跟靳博屹浅声交谈瞿山妄感到有些歉意,一把抓住瞿风命运的后颈:“不好意思哈,儿子调皮。” 温凝保持着得体的笑,“没关系。” 瞿山妄:“给温姐姐道歉。” “我不!”瞿风挣扎挥了两下拳:“放开我!” 瞿山妄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舍不得用力,瞿风一下子就挣脱了,往一个方向跑:“妖女!” 靳博屹和温凝顺着瞿风跑过去的方向看。 林以鹿一袭白色吊带长裙,细腻柔软的面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后尾长裙蕴藏这闪耀的星光,如星星撒落在纯净空灵的云朵里,脚上那双七厘米的水晶高跟鞋勾着她清瘦的脚踝,蹬在地上走路生风,气场丝毫不输给那些盯着她看的男士。 亦妖亦仙,漂亮得不可方物。 瞿风跑过去,想抱住林以鹿,林以鹿伸手挡住他:“叫我什么?” “妖女!” 林以鹿掐了下他有点肥嘟嘟的脸:“没叫对就别挨着我。” 瞿风非要缠着林以鹿,扯她的裙尾玩:“妖女穿白裙装仙女!” “瞿风!”瞿山妄低喝一声:“不能对姑姑怎么没礼貌。” 瞿山妄很少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瞿风瘪了瘪嘴,放开手,乖乖地叫了声:“姑姑。” 林以鹿看到温凝裙上的酒渍,低头问那个调皮鬼:“你弄得?” “是……” “去道歉。” 瞿风别扭着不肯道歉,林以鹿假装威胁他:“你不道歉,以后我都不给你做机器人玩了。” “不行!!!” “那你去道歉。” 瞿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对着温凝就是一声吼:“姐姐对不起!” 温凝扯了扯唇,要笑不要笑的样子,还真是哪都能碰见她。 林以鹿戳了下他脑袋:“小绅士礼仪拿出来。” “你好烦!”瞿风拍了林以鹿大腿一巴掌。 最后瞿风还是照做了,瞿山妄有些无奈,他这儿子从来都不听他话,反倒被林以鹿拿捏的死死,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靳博屹是代替父母来参加宴会的,温凝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出席,瞿山妄不好得罪靳家,让秘书去带温凝去休息室换衣服。 温凝前脚刚走,瞿山妄后脚介绍靳博屹和林以鹿认识,两人在长辈面上非常能装,礼貌打了声招呼后,林白走了过来:“老瞿。” “老林。”瞿山妄跟林白碰杯:“招待不周,请见谅。” 林白和林宥绅是表兄弟,外形差不多,靳博屹误认了,以为林白是林以鹿爸爸,开口就是一声:“叔叔好。” 这声叔叔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他俩没正式认识过,而且林白跟靳云仲不对头。 林白笑了下,回应靳博屹:“你好。” 林以鹿站在一旁,莫名其妙地跟林白对视了眼,正常应该不是称呼先生吗? 这时,林宥绅走了过来,靳博屹礼貌地唤道:“林先生。” 林宥绅颔首轻应。 林以鹿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靳博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林以鹿赶紧挽回局面,叫了声:“爸爸。” “嗯。”林宥绅看她:“向修和洛瞿呢。” “在楼上。” “去叫他们下来。” “好……” 瞿风闹着要跟林以鹿一起上去玩,林以鹿没办法,只要带上他,从靳博屹身边路过时,暗戳戳地给他发送了个信号。 靳博屹愣了瞬,看向林宥绅和林白,他们身高外形相差不大,眉眼也有点相像,他先前在学校误认了。 靳博屹心想,温凝从哪收来的消息,假的太离谱了。 靳博屹知道林宥绅有一儿子一女儿,藏得都很深,资料都是加密的,外圈人根本查不到。 仔细一看,父女俩挺像的。 长辈们之间的交谈晚辈不方便在场,靳博屹自觉离场,穿过走廊,绕过偏堂来到小巧精致的花园。 靳博屹坐在张藤木椅上,从烟盒里取了支烟衔在唇间,摸出打火机,指腹擦着打火机的摩擦轮,点燃时深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夹着凉风。 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调皮鬼,朝他伸手:“给我抽一口。” 靳博屹看了看周围,没看见林以鹿,问他:“你的妖女姑姑呢?” “你找她干什么。” “她是我女朋友。” “……” 瞿风白了一眼,小腿一蹬,站到藤木椅上,伸手想抢靳博屹的烟:“给我抽一口。” 靳博屹怕烫着他,往一边伸展夹着烟的手:“小孩子抽什么烟。” “你不给我抽,我就告诉爸爸你打我!” 靳博屹低笑了声:“打你哪?小屁股吗?” 瞿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小拳拳挥过去,靳博屹一手抓住了他两只手,怕烟熏到他,掐灭了:“喜欢蜘蛛侠还是钢铁侠?” “都不喜欢!” “机器人?” “什么都不喜欢,你怎么也那么烦啊!”这小孩被家里宠坏了,说话很呛。 靳博屹松开瞿风的手,但他不懂礼数,仗着自己是个小朋友,就胡作非为,非要抢靳博屹的打火机,抢不到还开始用骗的了:“给我打火机,我给你变个魔术。” “你还会变魔术?” 瞿风傲娇地仰起下班:“我的梦想是当一名魔术师。” “魔术师……”靳博屹懒散地笑着,问小瞿风:“那你知道魔术的第一法则是什么吗?” 瞿风答不出来。 “魔术的第一法则,永远做房间里最聪明的一个。” 耳畔传来答案,以及高跟鞋声。 靳博屹微微挑眉,懒洋洋地往后靠,臂弯搭在木藤椅背上,黑宝石一样的桃花眼流露出笑意,映着灼灼的灯火。 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星星有些稀疏,她踏着月光而来,影子被拉得斜长,微风拂起她摇曳的裙摆。 林以鹿站在靳博屹跟前,忽略吵闹跳腾的瞿风,微微弯下腰,食指挑起靳博屹的下巴,狐狸眼弯起,嘴角牵笑,娇俏又妩媚:“挺巧啊,我亲爱的男朋友。” 靳博屹拉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漾在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巧吧,我看你是专门来调戏我的。” 刚有点浪漫的氛围,瞿风这小屁孩,翻了三个白眼,臭骂道:“狗男女,肉麻。” 木藤椅不长,坐两个人刚好,瞿风大剌剌地敞着的两条小短腿占了一大半位置,林以鹿没地方坐,靳博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别客气,你老公受的住你。” “……” 瞿风干呕了一声:“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魔术的第一法则,永远做房间里最聪明的一个。” 这句话出自电影《惊天魔盗团》。 男主前面碰见女主爸爸的时候,他和他助理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见脸,认错很正常,他们又不经常接触,声音自然也就辩识不出。 迟来了两天,抱歉抱歉。 瞿风,小风风是隔壁《靠近》的男主哟 高中(高三)——大学 2022年8月3号晚上20:20 发文。 暴脾气哥vs破碎感美人(性格不娇软) 淮礼瞿家瞿先生老来得子,瞿风在无限溺爱里成长,他嚣张跋扈,桀骜不驯,不学无术,成天跟一堆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瞿先生心一狠,帮他转学到出过很多的精英北礼国际高中,国际班。 他喜欢一个人,普高班的今洛,喜欢她喜欢到接近偏执,可他不懂得怎么去爱她,给她带来的永远都只有伤害。 风起,鲸落。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选择放手:“等我的爱长大了,我再来找你。” 排: 1: 双初恋 2:豪门,不复杂,私设很多 察觉[校园] 第56节 3:依旧是竹马敌不过天降 4:半甜半虐 5:这哥整日游手好闲,成绩很差,脾气很爆,又拽又傲娇又有点小可爱,没有固定的喜好。 6:一见钟情,算了,这词不太浪漫了合适他,他见色起意,暗恋女主,小手段很高。 7:这哥的同桌是男二,毕业前都是。 感谢在2022-05-07 21:49:25~2022-05-09 23:2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柚呀、晚晚w 2瓶;每天都要开心^_^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林以鹿不好意思坐在靳博屹腿上, 瞿风这小屁孩又赶不走,靳博屹大概是有些无奈,索性直接抱那臭小子坐自己腿上,让林以鹿坐下。 瞿风那两条不安分地乱踢, 林以鹿的白裙上赫然有几道脚印子, 这小孩现在不管教, 将来都不知道会皮成什么样。 靳博屹把瞿风放下来,扯了下白衬衫的袖子, 蹭掉她白裙上的污渍,林以鹿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他手上,她不让他擦, 把裙子扯了回来:“你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待会还要敬酒……” “我无所谓,公主的裙子不能脏。” 靳博屹含笑截过她的话,用白衬衫袖子蹭掉她裙摆上的灰印子后,翻卷衬衫的袖口至小臂,露出清瘦精壮的肌肉纹理。 靳博屹想伸手把瞿风抓过来,瞿风早有预料, 溜远了,靳博屹冲他一勾手:“小孩儿,过来。” 瞿风双手环在胸前, 像个小兵马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面前, 傲娇的昂着下巴:“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不要面子吗!” “不尊重女生的男生有什么面子?” 靳博屹佯装要过去教训瞿风, 照顾瞿风的保姆找过来了:“不好意思, 打扰先生和小姐了。” 保姆说完,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瞿风,一把抱起他往宴会厅走。 花园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夜色混着月色,蝉虫低鸣,娇艳欲滴的蔷薇花点缀着翠绿灌丛,树影与女生的裙摆在风中轻晃摇曳。 靳博屹目光在她白溜溜的腿上,视线渐渐往下挪,他以前一直觉得女生穿高跟鞋和穿平底鞋没什么区别,今晚这么一看,差别是真的很大。 他的视线太灼热,林以鹿想忽视都难:“你不会还有那种癖好吧?” 靳博屹微微挑眉,“哪种?” 还能是哪种?就那种! 温热有力的手臂穿过林以鹿的腰线,膀臂收紧,轻轻一带,靳博屹把她拉身畔,似乎觉得不够亲密,直接把她抱起按在腿上,脸埋在她细腻的颈窝间,贪婪地汲着她的气息:“宝贝,今晚一起回上京吗?” 林以鹿被他弄得有些痒,想躲开,靳博屹又把她按了回去:“别动,要不然给你种草莓。” 林以鹿推开他的头:“你要是不怕我爸打死你,你就种。” “那不能让你爸打死,我想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你觉得你能跟我一起多久?” 林以鹿听人说过,靳博屹跟人交往基本都不超过一个月,她也见他谈过不少女朋友,高中到大学,这位爷身边从不缺人,她没有傻到会认为自己是浪子的最后一站。 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时,林以鹿有些后悔了,过于认真显得她太没用了,连忙转开话题,问出心中的一个疑虑:“你说你没喜欢过陈汝,那你当初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她不信他没动过心。 这一次靳博屹没来得及回答。 温凝换好衣服出宴厅后没看见人,一路问人找了出来,没想过会看见这场面。 林以鹿侧坐在靳博屹的腿上,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靳博屹也是如此,随性懒散地靠着椅背,手环上她的腰,月光下,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闪着浩瀚星辰,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举一动都藏不住那热烈而蓬勃的爱意。 温凝觉得匪夷所思,认识他这么多年,看过他谈过那么多场恋爱,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看到了…… 温凝站在鹅卵石小路上,脖子仿佛被绳子勒住了一样,呼吸不上且手脚僵麻,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她不信,她骗自己那是他帮别人保管的。他情根未种,不可能会喜欢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最多有好感。 可现在—— 眼泪控制不住一颗颗坠落下来,心钝痛到连哭都哭不出声,温凝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小步,她真的想不明白…… 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人明明是她啊,是她不够漂亮还是不够优秀,他才会喜欢上别人。 靳博屹看见温凝了,沉寂了几秒,林以鹿以为他不想回答,生气的拽拉了下他衬衫领口,说他是骗子,想从他腿上下来。 靳博屹不让她走,牢牢把她按在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低头吻了下去。 温凝心猛地一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接吻,半轮明月蜷在云后,飞蛾纷乱团团地围着昏黄的地灯转,四周悠然静谧,温凝依稀能听见那两人传出的接吻声,大胆热烈,密灼激烈。 “靳博屹!!!”温凝尖锐地吼了一声。 林以鹿吓了一跳,把靳博屹的唇咬破了。 靳博屹闷哼了一声,一只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飞向温凝。 突然这么一声吼,林以鹿真的有被吓到,脑子还在懵懵地转,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从他身上弹开,回头看了眼,撩了下长发,冷冷发笑:“故意拿我气她?” 靳博屹没吭声,和温凝视线隔空交汇,暖色的光投落在他身上,本来一丝不苟地白衬衫有些褶皱。 林以鹿有些不悦地抿了抿红唇,转身离开时,靳博屹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你走什么,意识到自己见不得人了?”温凝走了过来,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戒指:“有未婚夫了还乱搞,林以鹿,你贱不贱啊。” 林以鹿想开口怼回去,靳博屹站起身,挡在她面前,平静的态度近乎冷淡:“道歉。” 温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他:“凭什么要我道歉?靳博屹,未来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和你结婚成为夫妻的也是我,不是她林以鹿,你让我给她道歉,这合理吗!” 对上他冷若寒冰的双眼,温凝紧紧攥着手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林以鹿:“你们想玩,可以,玩,我一点都不介意,反正他以后是我的,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哦是吗?”林以鹿真的有些生气了,放平时她根本不会说这种话:“你明明介意的要死,还摆出一副我很大方姿态,没人说过你这样很丑吗?” 温凝气得咬牙,抬起手,想一巴掌扇过去。 靳博屹眼疾手快,拍打开她的手,眸光冷冽:“既然不介意,那就别耍花样。” 温凝收回手,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看在十几年的情分上,靳博屹的语气算客气的了,这巴掌要是真的打了下去,等同于撕破脸,她讨不到任何好处不说,还会被他讨厌,心里门儿清。 况且,今晚宴会上的人基本都认识林以鹿,她要是肿着一边脸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理’在利益和人际关系前一文不值。 林以鹿看了看四周,他们三个人的事应该没有看见,可摄像头拍下了。 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做事要很谨慎,要是被贴上了‘小三’‘二女争一夫’这种标签,一辈子都洗不清不说,还会影响家族生意。 这时,出来花园透气的两位夫人看见了他们三个,其中一个夫人认识林以鹿:“以鹿。” 林以鹿扬起得体的笑:“许姨,晚上好。” “诶晚上好,”许沉妈妈看向靳博屹和温凝,陌生面孔:“他们是……” 另一个夫人低声在许沉妈妈耳边说:“上京靳家的孩子,女生是他未婚妻。” 等那位夫人说完,林以鹿正式地介绍说:“他们是我大学同学,靳博屹,温凝。” “你们好,你们好。” “夫人好。” “夫人好。” 这般场面,两位夫人看得出来是修罗场,没多停留,挽着手继续散步去了。 林以鹿仰头望了望清寂的夜空,什么也不想说,离开花园去找林宥绅。 知女莫若父,林宥绅看她情绪不挂的模样就知道她想离开了:“想回家还是去上京?” “回家。”林以鹿纤长的睫毛半垂着,沉默过后,低声说:“爸,花园……监控。” 林宥绅看她,轻叹了声,敲她脑壳:“会处理,你现在去找向修,跟他一起离开。” “嗯。” 温凝跟靳博屹回宴会厅,林以鹿跟向修并肩从楼上下来,他们俩身后还跟着个洛瞿和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生。 温凝注意到向修手上的订婚戒和林以鹿手上的戒指是一对,旁人艳羡地说:“还真是登对啊。” “可不,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块儿。” “有公布说什么时候结婚吗?” “还没呢,但估计快了。林先生谈什么商合都带着向公子,认定的了,应该到岁数就结婚。” “还要等岁数啊,为什么不直接去国外领结婚证呢,一样合法啊。” “人家都没急,你急什么?” “这不是想参加他们的婚宴嘛。” 靳博屹垂下眼睑,敛收起眸中翻涌的情绪,他们快要路过这儿时,温凝挽上了他的胳膊,压着声说:“她不会是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所以,你再喜欢她也没用。 靳博屹双手抄兜,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是她的就行了。” “……” 林以鹿没看他们,表情冷淡,眉眼冷艳,踩着水晶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踱步往前走。 向修往靳博屹他们那儿看了眼,非常自然地牵起林以鹿的手。林以鹿知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做戏,没挣脱,任由他牵着。 言羕路过靳博屹时,停了停。靳博屹朝她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言羕有些话想问靳博屹,抬脚朝他走过去,洛瞿发现言羕没跟上,回头看了眼,眼皮一跳:“言羕。” 言羕吓怔了。 洛瞿敛着眉,音色很低,像抑着什么:“回家了。” 言羕抿了抿唇,跟上他们的脚步。 出了宴园,洛瞿问:“你认识靳博屹?” 察觉[校园] 第57节 “嗯,以前见过几次。”言羕没否认。 “你喜欢他?” 言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么会想到那层面去,她不想回答,提起裙摆,快步走到林以鹿身边,跟她一起走。 星期一早上十点多有节课,林以鹿早上七点多启程回上京了。 手机里躺着多条未读短信,都是班级群发的,林以鹿点都没点进去看,回到学校,上楼间才点进去看。 昨晚分开后,靳博屹没给她发过信息,连句晚安都没有。 林以鹿没有和谁谈过恋爱,所以她不知道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靳博屹他谈过那么多女朋友,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是不是他的第一顺位,她不知道,追究起来也没意思。 反正他不会跟她在一起很久,说不定过完这月就散了。 早一那节公共课靳博屹和温凝都请假了,卫进还想着那天赛道日的事情,觉得还要跟林以鹿解释一下。 回科技楼教室路上,三人帮去超市买东西,卫进拉开冰柜,挑了根绿豆冰棍,想起了什么,回头问肖介:“屹哥当初是为什么和陈汝在一起来着?” “这我们哪知道啊。”罗杰拿了包薯片,去买单:“我觉得吧,要是不喜欢肯定是不会在一起的,怎么说都是初恋,第一个女朋友,多少都有点好感,而且陈汝姐长得挺漂亮的。” “那你们觉得陈汝漂亮点,还是林以鹿漂亮点?”卫进又问。 罗介想了想:“鹿子姐好看一点,不笑时妖媚冷艳,笑时娇俏灵动,就很杀,主要是她性格好,不像陈汝那么暴躁。” “她的气质很好,而且很有教养。”肖介补了句:“我不喜欢满嘴脏话的女生,所以,我们十六号同学在我这儿分数很高,差一分满分。” 林以鹿从货架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几个橡皮筋,边买单边问肖介:“一分扣的是什么?” 三人帮没想到林以鹿也在,人后说人闲话,还被听到,多少都有些尴尬,肖介笑笑说:“一分扣在没能让男人产生保护欲。” 卫进和罗杰:“……” 哥,你他妈是真敢说。 林以鹿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微愣了下,笑起来:“那我以后多装装。” 作者有话说: 熬夜赶的,好困……睡了,晚安,早安…… 感谢在2022-05-09 23:28:41~2022-05-11 05:3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560104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5560104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的草莓芝士呢、果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靳博屹和温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学校论坛铺天盖地的在传一件事—— 靳博屹和温凝要订婚了。 上京市各路八卦报社都出了相关的新闻, 不管是真还是假,这届不嫌事大的网友们已经在作妖,开始小声讨论这件事了。 据知情人在论坛里透露:六月十二号是温凝十九岁生日,靳家安排在这天举办订婚宴。 卫进看到这条帖子了, 心想说:放屁!小爷我跟屹哥那么熟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儿, 你算哪门子知情人。 不过, 现在这种情况真不好说,班里人联系不上靳博屹和温凝, 他们俩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卫进和肖介去过一趟靳家,他们家香姨说他们有事出国了,具体是什么事她也不太清楚。 卫进拿钱贿赂香姨, 跟她撒了半天娇, 香姨才肯松口:“唉,不是香姨我不跟你们说,香姨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温小姐那一家子人都跟着去了。” “温临也去了?” “嗯,去了。” “……” 不会真是要订婚吧??? 这几天班里的气氛沉默而诡异,卫进拉了个小群, 命令他们不准在林以鹿面前提到什么‘订婚’之类的话题,否则逐出班门,三天不得回归! 卫进不确定林以鹿有没有看到论坛上帖子, 她这几天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上课学习, 下课跑去跟学长学姐们一起做实验, 闲时去蹭al人工智能专业的教研活动, 还上台发表演讲了。al人工智能那几位教科老师都夸她创新思路好, 很有实力, 优秀到令人发指。 有人猜测靳博屹和林以鹿已经分手了,上京圈有一位公子哥听说了这事儿,对林以鹿展开热烈追求,追求方式极其不要脸,看得卫进都想揍他。 那公子哥姓欧,单字源,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家里是做电子科技的。欧源无心继承家业,说是回乐京大学继续学习,其实就是想继续享受外头的花花世界。 卫进让林以鹿别上那小子的当,他玩的可花了。 林以鹿闻言,弯了弯唇角,一字一句:“有他玩的花吗?” 卫进:“……” 看这表情,听着语气,林以鹿铁定是知道靳博屹和温凝的事儿了。 卫进赶忙补救道:“屹哥以前是交往过很多女朋友,但他现在改邪归正了,对鹿子姐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非你不娶!” 林以鹿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轻笑出声:“要是真非我不娶,那他为什么要跟别人订婚?” “额,这……”卫进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婚姻是家里安排的,不是拒绝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这周周末学校有名师讲座,林以鹿没回淮京,林宥绅来家里看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在琴房里听她弹钢琴。 蓉姨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父女俩爱吃的。 用餐间隙,林宥绅突然谈起靳博屹:“这星期他跟你有联系吗?” 林以鹿夹菜地动作一顿,将青菜送到嘴里:“没有。” 林宥绅放下筷子,拿着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爸爸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跟他结婚的念头?” 察觉到不同以往的严肃,林以鹿也跟着放下筷子,默了不到三秒,诚实回答:“没有。” 结婚这个念头,林以鹿真没想过,他们能不能长久都是个问题。 最近,其实挺想他的。 她骗不了自己,只能找理由:可能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林宥绅看着她的眼睛,拾起筷子夹了一块鸡翅放到她碗里,慢慢说:“他订婚了。” “什么?” 林以鹿心口微滞,脑中不断地回放刚刚林宥绅说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 这几天学校里不是没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林以鹿不信谣不传谣,丝毫没把这事放心上,没想到是真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 胸腔有些酸胀发堵,不知名的情绪缠绕在心头,林以鹿咬了一口鸡翅,忍着喉尖酸涩咽下去。 “既然你没有想跟他结婚的念头,那就别再跟他有牵扯,好聚好散。” “嗯,我知道了……”林以鹿应的声音很轻。 “之前他没订婚,你跟他在一起我不管你,现在他订婚了,我希望你能注重自己的声誉。你想继承e科,就别让不确定的因素左右你的思想,影响你的判断,懂吗?” 林以鹿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 听完物理讲座后,林以鹿跟随人流走出礼堂,朝停车场奔去。 天上残缺的月亮黯淡无光,风声穿廊而过,林以鹿走到科技园停车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包里手机铃声响起,是苏琪打来的电话:“林姐姐,过来moom酒吗?” “谁是你姐?别瞎认亲。”林以鹿找出蓝牙耳机戴上:“你今晚不用拍戏?” “你管我在不在拍戏,你快过来,今晚妹妹我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当众和刘抒表白?”林以鹿一猜就猜中了。 “我靠,你他妈怎么知道的?”苏琪惊了。 “公司帮你压绯闻花了那么多钱,我能不知道吗?”林以鹿懒得跟她多说:“我要开车了,挂了。” “喂等等……”苏琪指尖绕着长发,视线落在前面私人卡座上,红唇扬起:“你男朋友在moom,你确定不来?” 林以鹿迟滞地发出疑声:“靳博屹?” 他回来了? “不是他还有谁?难不成你有很多个男朋友?”苏琪啧啧了两声:“林以鹿,你个大渣女!” 符礼晋从苏琪身边路过,听到熟悉的名字,脚步一停,回头看她。 苏琪朝符礼晋抛了一个媚眼,对电话那头的林以鹿说:“你爱来不来,有帅哥想泡我,不跟你说了。” “……”谁他妈想泡你? 符礼晋无语,转身就朝着私人卡座走。 桌上凌乱地摆着诸多空酒瓶,靳博屹喝得有七八分醉了,靠在真皮沙发上,脸庞轮廓在阴影交汇处晦暗不明,融了灯色的双眸空洞而灰暗。 这趟回国后,靳博屹整个人都丧丧的,符礼晋能理解他,正是花花年纪,就这么被婚约束缚绑住了,谁能受的住。 符礼晋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家里给他定选的未婚妻是他的喜欢的人,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哥们儿,想开点。”符礼晋搭上靳博屹的肩,安慰道:“不就是订个婚嘛,又不是结婚了,就算结了也可以玩啊,小三小四你都包的起,怕什么。除了不能搞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你这么玩家里都不会管你。” 靳博屹没接话。 符礼晋喝了口酒,其实他看出来了,靳博屹在林以鹿那儿安心了,没那么容易走出来:“我听人说……林以鹿她有很多个男朋友,是个大渣女。上回在淮京酒吧你也看见了,她抽烟喝酒撩汉一样都不落,你跟她玩玩就得了,别当真,她那种女人跟陈汝一样,不合适娶回家里。” 靳博屹笑了下,按下打火机,将香烟点燃,消沉且散漫地吸了口,吐出烟雾:“她是林宥绅的女儿。” “你说什么?”音乐声轰轰作响,符礼晋没听太清:“谁女儿?” “林宥绅。”靳博屹弹了下烟灰说。 林宥绅?那个科技圈大佬? 察觉[校园] 第58节 符礼晋不是混科技圈的,但他听说过那位叔,很牛逼一商界大鳄,做事雷利风行,且一点情面都不留,手段跟靳博屹他爸有得一比。 听说那两位叔是大学同学,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刚说林以鹿是林宥绅的女儿?”符礼晋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你没搞错?不会是冒充的吧?我跟你说,这年头喜欢冒充别人身份的人——” “是真的。”靳博屹打断说。 林宥绅研究发明过很多高科技玩意儿,符礼晋知道靳博屹从小就把林宥绅当男神看,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泡到男神的女儿。 啧啧啧,这拿的是什么人生赢家剧本? 符礼晋摇了摇头:“你这日子,过的真他妈刺激。” 苏琪盯靳博屹看了很久,看出了他情绪不对劲儿,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林以鹿:你把他甩了? 时针指向十点,林以鹿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手机震了几声她也没拿起来看,吹干头发后吃了颗安眠药,抽出书本里夹的课程表,查看下周的课程。 林以鹿一直没回信,苏琪急了,直接一个电话打去,林以鹿嫌她烦,不想接,直接挂了。 苏琪这个没完没了的,发表情包轰炸她,前面那几张照片图被刷了上去,林以鹿没看见。 lyl:你到底想干嘛? 苏琪是大美人:你是不是把靳博屹甩了? lyl:? 怎么甩?连人都没见着。 苏琪是大美人:你要是不要他,我可上了。 lyl:哦,随你。 lyl:我睡了。 此刻苏琪正站在靳博屹跟前,晃了晃手机说:“嗯哼,靳博屹,林以鹿不要你了,你要不要跟我玩?” 靳博屹看完手机里的对话,抽了两口烟,苦涩的烟味在嘴里弥漫,他笑了笑:“床上玩还是床下玩?” 苏琪红唇如烈焰:“你和林以鹿平时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我玩得起。” “连好姐妹的男朋友都想上,你可真牛逼。”符礼晋竖起拇指,点了个赞。 “谁跟她是好姐妹啊,我们是仇人。” 靳博屹抽完一根烟,沉默地起身,苏琪挡在他面前:“开房去不去。” “滚开。”靳博屹不耐烦地推了下她,力气不大。 “林以鹿都不要你了,你跟她玩还不如跟我玩。” “她要不要老子关你屁事!” 眼见靳博屹有脾气了,符礼晋把苏琪拉开:“大姐,你一边玩去行吗!” “你叫谁大姐呢!”苏琪原地跺脚。 符礼晋扶着有些醉的靳博屹,刚走了两步,苏琪本想逗他玩玩而已,没想到他那么躁,气急下说了句:“林以鹿她有喜欢的人了!” 靳博屹身影蓦地一止。 “我们圈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我哥,喜欢很久、很多年了!” “你他妈有病吧?”符礼晋回头骂了句,指挥旁边两个看场的保镖:“赶紧把她拉走,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靳博屹虽有些醉,但他耳朵没聋,他听到苏琪说的话了,一字不落。 “查。” “查什么?你该不会真信那疯子的话了吧,这挑拨离间呢。” 靳博屹自嘲又苦涩地勾了下唇:“我信了。” 符礼晋看他,有些无奈:“行行行,我帮你查!” 酒鬼的话他才懒得理。 靳博屹开了车来,符礼晋叫酒吧工作人员送他回去:“唯爱公馆一区。” 靳博屹酒精上头了,身体歪靠在了椅背上,嘴里念叨了句:“九区二栋……” 酒吧工作人员看向符礼晋:“啊?二老板,到底去哪个啊?” “……听你大老板的,他要去他老婆那。” 唯爱公馆,九区二栋小洋房前。 靳博屹已经昏睡过去了,酒吧工作人员摇了下他:“大老板,到了。” “大老板?大老板?” 摇了几下都没见人醒,酒吧工作人员下车看了眼,小洋房二楼还亮着灯,他直接去按门铃。 林以鹿已经睡下了,听到不断响起的铃声,有些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 工作人员扶着靳博屹站在门外,把人和车钥匙交给林以鹿后就走了。 林以鹿吃了安眠药,头脑迷糊,浑身都没力气,脚步也有些飘,她根本就扶不住靳博屹,往后踉跄了两步,跟他一起栽倒在地毯上。 靳博屹就像一块大石头,重沉沉的。 林以鹿被压的有些喘不上起,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推开他。 靳博屹已经清醒了些,睁开迷离的双眼,嗓音很低哑地问道:“有没有摔伤哪里?” “没有……” 靳博屹吻了吻她的额头,埋头在她颈窝间:“想我吗?” “……我、”林以鹿眼睫微抖,迷蒙又恍惚的着清醒:“有点想你。” 她没法否认,看到他那一刻更想他了。 强而有力的臂弯就穿过她的腿窝,靳博屹从地上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去,将她放在床上。 靳博屹醉意迷离的眼里深情脉脉,他十指穿过去与她交握,扣得特别紧。 他看了她许久,低头吻了下去,动作很轻柔。 他,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吻,全都牵绊拉扯着她的神经,心头泛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像被针扎了一样。 白天的小情绪到深夜变得异常强烈,林以鹿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严丝合缝的和他深吻,她品尝到了烈酒,就像一把火,直直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 他跟别人订婚了,他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他不能成为她的男朋友了。 过了今晚,这段像流星一样短暂的恋情要结束。 “靳博屹……” 不知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掩藏在深处不自察觉的情愫在作祟,她舍不得他,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未婚夫,更不想—— “……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窜入耳畔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轻颤,靳博屹用拇指将她唇边的水光擦去,隐忍和竭力克制之下,他的眼眶微红:“我不想分手。” . 第二天八点半有节李教授的课,林以鹿调的闹钟在七点半响起。 靳博屹最先醒过来,他觉得闹铃的那首歌很耳熟,好像是岑暗唱的。 林以鹿从被窝里冒出头,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按停后又钻进被窝里了,只露毛茸茸的蓬松头顶。 全程连眼睛都没睁。 靳博屹躺在林以鹿身侧,仰面看着天花板,搓了把脸,宿醉后头有些晕,他昨晚喝得都是很烈的酒,脑袋有片刻断片,缓了会儿才想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闹钟五分钟之后又响起了。 被窝里的姑娘不想醒过来,翻了个身,脑袋猝不及防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靳博屹一怔。 林以鹿还没清醒过来,似乎好奇身边躺着个儿什么玩意儿,伸手去摸,摸到腹部凸起的平薄腹肌。 她手指划过的地方,像一道细细的电流,靳博屹抓住她的手腕,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不行:“别摸……痒。” 原本半迷糊的林以鹿瞬间清醒了过来,翻身下床,赤足跑进卫浴。 房间窗帘严拉着,靳博屹拉开旁边床头柜的抽屉,按下自动开关。 靳博屹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穿,要不是他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真以为他把她办了。 靳博屹直接离开卧室,到她衣帽间找衣服穿,他之前带过来的衣服,被人整齐地挂在衣柜里。 靳博屹随便找了条短裤穿,返回房间,林以鹿已经洗漱好出来了,额前耳鬓都碎发微湿,眼睫上浮着浅浅的水汽。她的肤色极白,显得卧蚕下那淡淡的乌色很明显。 两人互相对视了数秒,谁也不说话。 靳博屹败下阵来,上前,伸手抱了抱她,轻轻吻了下她的侧脸:“等我,一起去学校。” 林以鹿这会儿心口堵的难受,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昨天林宥绅说的话,她自己说的话,她全部都记得。 现实的问题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可外界不会给她时间,一旦这种牵扯暴露在明面,她就会被人盯的死死,一寸也不放过。 林以鹿懂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 林以鹿没等靳博屹,泡了杯养胃的蜂蜜放桌上,收拾好书包就开车走了。 靳博屹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了,他知道她又没等他,那杯放在玄关上的蜂蜜水他看见了。 靳博屹不喜欢喝蜂蜜水,但他还是喝完了,口腔里扩散的淡淡香甜,缠绕着浓情的暖意。 书和电脑笔记本什么都没带,靳博屹回了一趟家,周禾正在餐厅吃早餐,叫住了他:“博屹,过来。” 靳博屹单肩挎着书包,往外走:“没时间了。” “吃完早餐再去。”周禾明显有话跟他说。 靳博屹在餐桌坐下,喝了口牛奶:“妈。” 周喝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红丝绒盒:“戴上。” “不想戴。” “迟早都要戴。” 察觉[校园] 第59节 “以后也不想戴。” 靳博屹抬腕看了眼手表:“走了。” “昨晚我跟你爸见林宥绅了。”靳博屹停住,周禾继续吃着粥,勺碟碰撞发出轻微声响:“女孩子的声誉很重要,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离她远点。” 靳博屹垂下眼,隐忍着某种情绪:“我做不到。” “像以前一样,”周禾抬眼:“做不到吗?” 靳博屹看了周禾一眼,微微蹙眉,周禾突然说:“班级学号,是我找人安排的。” “……” “你们没缘分。” 靳博屹坐在椅子上,看着周禾,笑着笑着,眼眶突然红了:“妈,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你是我儿子,我永远为你着想。” 一声不可闻的低叹随空气消散,周禾将红色丝绒盒推向他:“忍忍,妈妈不会让他们随心所欲控制你。” “嗯。” 靳博屹和温凝订婚的消息实锤了。 谭倩看到温凝手上戴的戒指了,没忍住好奇,问道:“你和靳博屹真订婚啦?” “嗯。”温凝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从桌肚里抽出一本专业书:“上个星期二订下的。” “你十九岁生日那天?” “嗯。”她脸上那种幸福甜蜜都溢出来。 谭倩呵呵笑了两声,视线略过林以鹿的位置,这下真没得挽救了,她磕的cp,bad ending了。 林以鹿还没走到班级门,半路就被谭倩劫走了:“哪个什么,靳博屹和温凝……” “他们订婚了,我知道。” 谭倩偷偷观察林以鹿的表情,她一点伤感都没有:“你和靳博屹又分手了?” “没提。” 谭倩:“……” 无语了,他们这关系到底算什么啊? 现在靳博屹和温凝正式订婚了,林以鹿要是还和靳博屹在一起,那就是三儿了。 谭倩和林以鹿一块儿回班,林以鹿有个报告还没写完,一坐下就打开电脑,开始敲键盘了。 温凝往林以鹿那儿看,她本不想在她面前晃,可现在有些话要说清楚。 温凝起身走过来,左手五指屈起,敲了敲她的桌子。 林以鹿停下,视线从温凝手上的戒指划过,按了一下鼠标,随口道:“钻不小。” “他挑的。” “不吧,他眼光没那么差。” 温凝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格外执着地说:“就是他挑的!” “哦。”林以鹿面无表情:“真难看。”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 暗潮在翻涌,爆发前总会又边刻的宁静。 预告:男女主双双坠下神坛。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好兴奋! 感谢在2022-05-11 05:34:25~2022-05-12 19:0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lean 3瓶;我的草莓芝士呢、淮风迟辞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温凝忍了忍, 不想当着班上那么多人的面,闹出一些不好听的笑话。 “出来,我们谈谈。” 林以鹿有点不耐烦地皱着眉,她撇了下额头:“出去干嘛, 要谈就坐这儿谈。” “你不要脸了?” “没听说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 罗杰咬着大饼走过来, 笑嘻嘻的:“温凝姐姐, 让让呗。” 温凝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思来想去, 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径直坐到靳博屹的位置上,直问道:“你们分手了吗?” “私事, 不便告知。” 林以鹿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电脑, 手指就没离过键盘,一如往常那般淡然处之,显得温凝的急躁有些滑稽。 “我正式通知你,上个星期二,靳博屹跟我在英国订婚了。” 温凝将手机递到林以鹿面前,林以鹿分心看了眼, 饶有兴趣地拿起她的手机,指尖向右滑动,看了几张照片, 没看见合照里有靳博屹,她无声笑了一下:“这么敷衍的订婚宴, 给我才不答应。” 温凝把手机抢回来, “林以鹿!” 温凝喊这一声音量不小, 全班投来八卦又复杂难言的目光, 她现在这样和之前腼腆娇羞的模样差别很大, 像是那种吵不过别人就歇斯底里怒吼的泼妇。 林以鹿抬爪挠了下耳朵,“小声点行吗,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 “……” 温凝心口微微起伏,她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短暂的沉寂后,肖介从前门走进来,察觉出了一丝微妙,他放下电脑包后去找林以鹿:“徐教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现在吗?” 肖介点头:“嗯,现在。” 林以鹿看了眼温凝,合上电脑起身。 林以鹿去办公室了,温凝坐在靳博屹的位置上,承载着频频投过来的目光,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徐教授没在办公室,林以鹿站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铃打响徐教授才回来,看到她时有些惊讶:“怎么现在过来了?” 林以鹿懂了,这是肖介用来缓解气氛的借口。 “怕您找我是有急事。” 徐教授拧开办公室门,走进去:“没有什么急事,老师就是想问问你三阶考准备的怎么样?” 三阶考科技创新思维,林以鹿说:“医用护理型机器人,已经在收集该方面的资料做ppt了。” “医用护理型机器人……”徐教授用杯盖拂开浮在水面茶叶,抿了口,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就听你这个名称,方案通过考试是肯定没问题。但老师建议你换一个创新方案,研发医用型的机器人……目前对你来说不太现实。” 林以鹿坐姿端正,眉眼清亮,自信的同时又有野心和斗志:“三年内,我一定可以。” 徐教授看她,笑着点了下头:“好样的,老师支持你。纵使困顿难行,亦要砥砺奋进。” 半个小时候后,林以鹿离开办公室。 晨光穿过镂空的建筑物,一道道斑驳的碎影落在地上,林以鹿下到长廊,她不急不缓地往教室走,无意往对面科技楼看了眼。 林以鹿停下脚,她隐约瞧见对面科技楼实验室里有个人,身影清挺修长,看起来有些眼熟。 林以鹿眯了眯眼,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拉大画面,还真是靳博屹。 靳博屹穿着实验大白褂,左眼戴着专用目镜,正用微型螺丝刀转着一个黑色的小玩意。 距离太远,摄像放大后有些模糊,林以鹿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他这点不上课,在干什么? 没忍住好奇,林以鹿想过去看看,去b楼要经过本班教室,这会儿李教授已经在教室里上课了,她只能下楼,绕一圈,再上楼去b栋。 林以鹿从消防楼道里出来,靳博屹正好路过,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后一把把她进楼道间,抵在墙角,单手撑着墙壁,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唇瓣厮磨之际,林以鹿双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滚烫的气息和楼道盆栽的清香萦绕在鼻息之间。 他们平静地热吻,却享受着浓烈的里的悸动。 一吻方休,林以鹿抬眸,对上他缱绻的双眼,弯唇笑了下:“你刚那是什么意思,跟我偷情呢?” “什么偷情?”靳博屹手指划了下她下巴:“林小姐,我们是正经情侣。” “靳先生,你手上戴着和别人的订婚戒,说这话合适吗?” “我没去跟人订婚,哪里的什么订婚戒?” 说着,靳博屹从白大褂拿出一个机械感十足的金属圆盒,巴掌大小,市面很少见过这玩意儿,看用的材质,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了。 林以鹿还没认真去细想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就被眼前这个小玩意儿吸引了:“怎么做的?” 林以鹿好奇拿过来看,食指指腹不小心碰到底座下的热感应触摸屏,机械冷硬的提示音响起:“请说出解锁口令。” “什么口令?”林以鹿皱了下眉,那小玩意儿说:“口令错误。” “……” 靳博屹垂眸望着,“送你的。” “里面装有东西?” “嗯。” 怎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 林以鹿盲猜:“戒指?” 察觉[校园] 第60节 “……别瞎猜。”停了一两秒,靳博屹提醒她:“口令猜对了才能解锁。” 林以鹿想,这玩意儿她能拆,为什么要猜。 靳博屹眼神勾着她,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林以鹿。” “嗯?” “做这东西花了我大半年时间,你别三两下就给我拆了行吗?” 林以鹿研究了一下,这小玩意儿做工很复杂,别说组装了,她拆开都要花些时间。 见他那么辛苦的份上,林以鹿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不拆,行了吧。” 靳博屹怔愣了片刻,抬手摸了摸她亲过的地方,唇边泛起笑意。 林以鹿没看见,推开门出去了:“我先回班上,你过两分钟。” 林以鹿和靳博屹一前一后走进来,班上莫名拢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下课之后,同学们也不聚堆聊天了,坐在自个儿做低头族。 下午四点有节体育课,运动完后就自由解散了,谭倩跟林以鹿在网球场打网球。 打了半小时后,两人坐在阴凉处休息,谭倩拿起手机看,几条新闻推送里夹杂着一条学校论坛推送的热帖。 【标题:jbl和lyl楼道接吻视频!】 谭倩好奇点进去看,眼珠子睁大得像铜铃,她拍了拍林以鹿:“你跟靳博屹接吻的视频被人放出来了。” 林以鹿正喝着水,闻言呛了一口,剧烈咳嗽了几声,放下水,拿谭倩手机看。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吧?咱们楼可是科技楼啊,每一个角角都装有摄像头。靳博屹和温凝之前还没订婚,你们当众接吻都没问题,现在他们订婚了,你们还缠在一起,说不好听那叫三儿!” 谭倩说:“我是看出来了,靳博屹栽了,你也栽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你们是真爱,也抵挡不住站在道德制高点去主张舆论的大众啊。” 林以鹿忙着看视频和论坛评论,谭倩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着急说:“趁现在事情还没发酵,你赶紧找人或者找管理员把那几条帖子关了。你别忘了你是岑暗的妹妹,虽说你不是什么明星,但关注你的人可不少。这种影响不好的舆论要是闹上了微博热搜,那可真没得救了。” 午后阳光肆意,蝉鸣坠入热浪里,林以鹿心里头闹得慌,看完几条评论后把手机还给谭倩,问:“靳博屹是不是在篮球场?” “你要去找他?” 林以鹿把椅子上的东西胡乱塞进包里:“他懂技术,可以黑进学校论坛。” 谭倩看她:“你不会?” “你当我是神?” 谭倩之前一直以为林以鹿会,没想到她不会,好吧。 学神不是全能的,但靳博屹是。 网球场离篮球场不远,林以鹿快步走过去没花多少时间,靳博屹和卫进他们正在球场打球,荷尔蒙勃发,汗水淋漓地飞奔着。 靳博屹一身白色运动服,运球做了几个假动作,精准地将球投落进篮筐里,他每做一个动作,身上肌理线条更为赫然。 三五成群的女生们正撑着伞坐在观众席上,尖着嗓子为他们呐喊喝彩。 林以鹿站在边缘观赛,直勾勾地盯着靳博屹看,阳光落在她身上,热风吹动了她脑后束起的高马尾和裙摆。 靳博屹看见了她,眼角一弯,笑了下,继续和他们打球。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林以鹿薄唇微张,想叫他,包里的手机不适时响起。 是她爸林宥绅打来的:“温家把视频发到我们这儿来了,你星期天是怎么答应我的,保持距离,你就是怎么保持距离的吗!” 语气满含愤怒,林宥绅是真的生气了。 她爸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林以鹿懵了几秒,好半饷才反应过来:“您……们?” “你小叔和向修都收到视频了!” “……” 林以鹿呆住了,看向球场上的靳博屹,靳博屹敏锐地察觉到她凝视,有些不对劲。 他跟队友比了个手势,轻喘着气:“不打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屹哥完虐我们,受不住啊。” “累了累了,谁去买水,帮我带瓶可乐。” “罗杰去买吧。” 靳博屹抓起胸前的衣服擦了把汗,朝林以鹿走过去。 林以鹿正被林宥绅训骂着,第一次,她爸爸第一次这么说她,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状态。 温凝见靳博屹朝林以鹿走过去,连忙拿水和毛巾小跑过去,挡在他面前,靳博屹懒得理她,错开她继续往前走。 “我不管你跟他发展到那种程度,马上断了,听到没有!” 林以鹿喉咙哽塞:“听到了。” 那头挂断了电话,林以鹿看着缓缓向她走过来的他,呼吸微凝,烦乱的思绪怎么都沉淀不下去。 站在林以鹿旁的谭倩,听到了刚刚通话的内容,趁靳博屹还没有走近,连忙把人拉走:“你爸都怎么说你了,你别在公共场合跟他有纠缠,有什么事私下说。” 林以鹿没有回头看,渐渐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了一番。 学校科技楼的监控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都签过保密协议,未经校领导允许,擅自泄露视频是违法的。 林宥绅刚刚有提到温家,那么……林以鹿停下:“踩底了。” “什么?” “温凝,踩我底线了。” 林以鹿转身往回走,她疾步走到温凝面前,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卧槽。”谭倩惊了。 “干嘛了?怎么突然打人了?” “可能是因为论坛上的视频。” “那也不对吧……这身份调反了。” 刚打球的男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什么视频。” 林以鹿这一巴掌力气不小,温凝的脸颊被打偏了,白皙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靳博屹微微皱起眉,无声地看着林以鹿。 温凝捂着脸,回神:“你……” 温凝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挪开眼,拽了下靳博屹衣角,委屈的红了眼眶:“靳博屹……” “你胆子就这么小,不敢光明正大对付我吗?我之前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卑鄙手段,我绝不会看在同学的情面对你心慈手软。”林以鹿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疏凉地问:“这种事,你闹到长辈那儿去,是想毁了我对吧?” “你干了什么?”靳博屹出声问温凝。 温凝没说话,躲在靳博屹身后掉泪。 黑洞洞都摄像头都要怼脸上了,谭倩急死了,抱住林鹿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拽:“别在这儿待着了,快走吧!” 他们被一堆人围在正中间,谭倩想带林以鹿夺路离开有些困难,林以鹿偏偏倔着,不肯走。 罗杰和卫进买水回来,挤进人群:“怎么了?怎么了?” 卫进看到温凝脸上的红印子,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卫进和靳博屹的视线默契在空中短暂交汇。卫进看懂了靳博屹眼里的深意,把手中的水一股脑塞到罗杰怀里,跟谭倩一起,把林以鹿带走。 他们走后,靳博屹迅速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和温凝的距离。 靳博屹目光落在温凝脸上,挑了下唇角,表情有些嘲讽:“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温凝止住哭泣,伸手想扯他的衣角,靳博屹站原地没动,看着她,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毫不遮掩地露出堪称厌恶的表情。 温凝呼吸片刻的凝滞,突然间有一丝恐慌:“博……” 靳博屹完全不理她,离开了人群。 这场面太过精彩,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等主人公都走后展开激烈地讨论。 “艹,这什么情况啊?林以鹿为什么打温凝?” “不知道啊,就很突然了,不过温凝确实挺欠打的,她刚还和林乐玥说林以鹿的闲话呢。” “你们刚刚说视频,什么视频?” “靳博屹和林以鹿接吻的视频,现在已经上微博热搜了。” 作者有话说: 我把下章的内容补上来了。 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 ——《三国杀》 感谢在2022-05-12 19:03:59~2022-05-14 06:2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果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羊打kuo睡 6瓶;36471004、penguin. 5瓶;淮风迟辞 2瓶;elma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阳光灼热, 树荫交错,爬满藤蔓的围墙下,水声哗啦啦。 谭倩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疯了疯了,鹿子, 我真觉得你疯了, 刚刚那多人在呢, 你要是想打她,私下打不行吗?” 卫进坐在石阶上:“不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鹿子姐?谭倩?” 林以鹿懂分寸,不冲动不无理取闹, 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当众打人, 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了,名声不保,说不定还会受到学校的处罚,连科研中心都进不去。 谭倩丢出三个字:“看论坛!” 卫进摸了把口袋,手机没在,刚刚和水一块丢给罗杰了:“姐, 我求你了,直说行吗?” 谭倩长话短说:“你屹哥今早和鹿子在楼道接吻的视频被人放论坛上。” 察觉[校园] 第61节 “什么东东???”卫进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有些难以置信:“接、接吻?” 谭倩看卫进那表情怪怪的:“你不要告诉我, 靳博屹没跟人接过吻,他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 我不信他还是一张白纸。” “诶你怎么说话的?我屹哥怎么就不能是一张心如止水的白纸?” 谭倩翻了个白眼, 不想跟卫进争论这个话题。 林以鹿洗了把脸, 双手撑在洗理台上, 低垂着脑袋, 晶莹剔透的水珠的顺着下颚往下滴落。 谭倩递了张纸巾给她:“冷静点了么?” 林以鹿那会儿很冷静,她知道自己和靳博屹都被算计了,低低笑了声:“先发制人,这招挺管用的。” 谭倩:“啥?” 卫进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什么:“鹿子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搞你和屹哥?” “不挺明显吗?” 林以鹿把纸巾丢到垃圾桶,没跟他们多说,回教室收拾东西,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走去。 下午五点二十分,#岑暗妹妹# 空降热搜榜一。 热搜页面还附带林以鹿和靳博屹的接吻视频,那段视频没头没尾,就只有两人中间接吻谈话那部分,很明显是故意剪裁的。 监控画面将林以鹿的面容拍得很清晰,靳博屹当时面对着她,没被拍到正脸。 林以鹿正坐在驾驶座上,微风顺着狭窄的窗缝涌进来,吹乱了她额角的发丝。 她随便翻看了几条评论,退出微博,点开微信,给向修发信息。 lyl:查一下热搜是谁买的。 发完信息后,林以鹿把手机丢到副驾驶,摁下启动键,车子驶出上京大。 开了一段路,丢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以鹿在红绿灯路口缓缓停下,勾过手机看,是靳博屹的来电。 林以鹿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犹豫了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现在脑子里还回荡着林宥绅刚刚的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蔓延了出来,说话的音色也略显低哑:“靳博屹,我想我们该结束……” 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断:“我的车在车后面。” 林以鹿拿手机的手微微一顿,抬眼,他的车映在她后视镜上,目前这种情况他们真不能再有过多的交集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却一个都说不出口。 “你想结束了?”他忽然问。 林以鹿目视前方:“嗯,到此为止吧。” 靳博屹嗓音低缓沙哑:“行,我无所谓,随便你。”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无所谓,他说无所谓,随便她。 林以鹿怔怔地看着通话页面,胸口窒闷,晃荡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她居然在这段感情里当真了,甚至还想拖久一点再结束。 真的是疯了。 绿灯闪烁,林以鹿把手机丢开,踩下油门直行而去。 她没回唯爱公馆,直接回淮京了。 林宥绅在家里,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谈公事,蓉姨看到林以鹿回来了,扬起笑脸:“你怎么回来了?” 林宥绅闻声往这边看过来,满身凛冽的寒意,蓉姨没察觉到,高兴得不行,牵起林以鹿的手:“是回来接我过去的吗?哎呀,蓉姨说了很多次了,不用接,蓉姨打车过去就行了。” “我……” 林以鹿刚开口,林宥绅挂了那边的电话,走过来,冷声对蓉姨说:“上去帮她收拾行李。” 蓉姨被林宥绅突变的气势吓到,傻愣愣的半天没反应:“是要去哪吗?” 林宥绅看向林以鹿,眼底蕴着隐隐的怒气:“我已经联系法国那边最好的音乐学院了,今晚送你过去。” “我不想出国。” 手机响起,林宥绅看了眼,按断,凝着她沉声道:“由不得你。” 父女俩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蓉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要送林以鹿出国呢。 林以鹿脾气倔强得像头驴,她不想出国,谁逼她都没用,眼下就怕林宥绅来硬的。 “是因为今天的事吗?” 林以鹿开口,她这些年一直都很乖很听话,除了今天这事和苏琪那事,她没犯过什么错。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她嗓音泛哽,心脏一揪一揪地痛:“真的分了。” 林宥绅不想听她说,让蓉嫂上去收拾行李,今晚十点的飞机,蓉嫂想劝两句,可这父女俩都是不听劝的性子,蓉嫂抿唇叹了口气,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林以鹿坐在沙发上,目光失神地落在某处,突然心酸地想笑,眼眶却红着:“从小到大,我在您那就是个隐形人对吗?” 林宥绅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闻言,回身看她。 “我付出的努力,您看不见,获得的成就,在您眼里也就不过如此。无论我怎么做,做的有多完美,都得不到您的认可。您知道我有多累吗,知道我有失眠症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吗,知道我每次得不到您的认可有多难受吗,您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犯错了,你才注意到我。”林以鹿从来就没在林宥绅面前掉过眼泪,这一次她想忍也没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知道我害死了妈妈,你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可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啊,爷爷奶奶讨厌我,外公外婆疏离我,哥哥比陌生人还陌生,我只有爸爸您。” 泪珠子不停坠下的,她哽咽地直抽:“现在您要把我送走,是嫌我给您丢脸,不要我了吗?” 林宥绅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下午最后一节上的应该是体育课,身穿一套紧身粉白色的运动裙。 他才发现他女儿削瘦的不成样子,仿佛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林宥绅怎么可能会不要她,她是他和鹿茗悠的女儿啊,一开始他确实是不想要她,现在养她养到那么大,心中早已不舍得。 林以鹿从小那么倔的一个孩子,无论他怎么惩罚她,她都没有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委屈时最多只红个眼眶,从没有怨言。 听她说了那么多,林宥绅有些愧疚地垂下头,目光落在忽明忽灭的烟卷上。 无声地哭了一阵后,林以鹿抽了两张纸巾,擦去眼泪,她想稳住情绪,却控制不了:“爸,我真的只有你了,我答应你不再跟他有联系,以后离他远远的,你别送我出国可以么……” 蓉姨在楼上看着,没忍住也哭了起来,这要是真送出国了,就跟哥哥一样,回不来了。 这时,林宥绅的秘书送机票来了:“董事长,机票买好了。” 身后那大片落地窗融了夜色的浓墨,林宥绅抽了口烟,嗓子带些淡淡的沙哑:“退了吧。” “好的。” 林以鹿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下来,只要不送她出国,送她去哪里都行。 秘书离开后,林以鹿想上楼冷静一下,林宥绅让她坐下,又一次很严肃地问她:“你很喜欢他?” 这次,林以鹿犹豫了,片刻后,她摇头低语:“不喜欢。” 林宥绅端详她两眼,突然说:“他爷爷上个星期去世了。” 林以鹿微愣,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林宥绅又说:“靳老头那么急让他们订婚,是想名正言顺给温家股份。现在温家捏着靳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按照市值预估,已经破亿了。” “他爷爷为什么给温家股份,是有什么隐情吗?” 温家算不上什么顶级大豪门,能跟靳家扯上关系,绝对没那么简单。 “温临是靳老头的私生子。”林宥绅说:“没人知道这件事,你别往外说。” “?!”林以鹿眨了眨眼,有些震惊:“谁生的?” “温临和温凝是表兄妹。” “……” 这么一说,之前那些事有合理的解释了,林以鹿小心翼翼问:“靳博屹他知道吗?” “你觉得他会没想到那一层面去吗,你男朋友比你和我想的还要精。” 林以鹿微抿了下嘴角:“……他现在不是我男朋友了。” 林宥绅瞥她眼,又垂下眼睑抽了两口烟:“靳家现在很乱,那小子的手机被人监听了,你别跟他打电话。温家那么着急动手,是想利用你的名声去对付林白。” “林白叔?” 林宥绅掐灭烟,让佣人把电脑拿过来,林宥绅登录邮箱,点开其中一封邮件,将屏幕转向她:“温家人误认为你是林白的女儿。” “……” 林以鹿想起,唯爱公馆乔迁宴那天,她和岑暗出外散步,返程的时候遇到温凝和温凝妈妈,林白叔那会儿来找她,温凝妈妈看见了,他们互相打了招呼,其中的关系应该是在那时候被误会了。 难怪靳博屹那天在宴会叫林白林叔叔,原来这中间有蹊跷。 可林白叔根本就没有孩子啊,她们都不调查一下吗? 不过想查也没那么容易查得到,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资料都是设密加保的。 林以鹿滑动鼠标看邮件内容,里面全是她跟靳博屹的照片和视频。 温家人可真够阴的,居然还找私家侦探跟他们,她猜想的没错,她和靳博屹确实是被人算计了。 作者有话说: 温临是温凝大姨的儿子,所以他们是表兄妹。 今天改了大纲,好多东西都去掉了,不坠神坛了 感谢在2022-05-14 06:20:45~2022-05-15 23:5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桔梗、fs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6471004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林宥绅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其中有一个是靳博屹他爸爸打过来的,林以鹿没见过靳博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猜不到他们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林以鹿洗完澡, 湿漉漉的头发随便擦擦就不管了, 屈腿坐在床上刷手机。 事态的发展和她所设想的一样, 有人出来爆料,说事件男主角是有未婚妻的人。 岑暗妹妹林以鹿疑似插足当小三, 现在微博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 自身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去当小三?你妈教的吗? 察觉[校园] 第62节 —— 女儿长那么好看,却不带进娱乐圈, 是想把她培养成名媛交际花, 然后去傍豪门吧? —— 之前觉得这妹妹有多厉害,我现在就觉得她有多恶心! —— 大伙儿都理智点行吗?光看一个视频就这么定论人家,不太好吧?万一人家是正常谈恋爱呢? —— 插足别人感情的女生最恶心了,事事有轮回,苍天绕过谁,你会有报应的! —— 岑暗有这样的妹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都血霉!@岑暗, 我命令你立刻和这三儿断绝关系! —— 劈腿跟美丑无关,你们不要因为她长得漂亮,三观就跟着她五官跑! 岑舒工作室发布了首条辟谣声明, 本想至少能控制一下舆论,可有人在背后故意引导舆论方向, 不断有未实名用户发微博爆料, 放出林以鹿与多名男生的照片, 让网友们误以为她私生活不检点。 其中有一位未实名用户发了这样一条爆料:向先生, 你未婚妻真令人作呕。 【图片】 附图是向修与她高中时的合照。 林以鹿看完那几个用户爆出来的照片, 冷冷发笑,除了靳博屹,其他人都没有打马赛克。 无辜被牵连进这场风波的男主角们都纷纷给她打电话发信息,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以鹿回他们:“有头驴觉得自己是匹黑马,能一畅无阻杀进商圈,成为顶流。这种头脑僵化的蠢驴你们不用管,会被人宰割。” “需要兄弟们帮你解释吗?” 林以鹿起身走到阳台,今晚没有月亮,天幕漆黑,微哑声音穿过夜风:“暂时不用。” 就算他们出面解释了也没什么用,主要问题是在靳博屹那边。 这头蠢驴还是养肥点,再拖去宰吧,太瘦了不好分。 蓉姨端宵夜上来,见她头发湿湿还在外头吹风,赶紧放下餐盘,将她拉进屋:“蓉姨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是受凉就会发烧的体质,洗完头发要及时吹干,不能乱吹风。” 蓉姨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摁她坐下后,去浴室拿吹风机出来,帮她吹头发。 回完几个朋友的微信,林以鹿放下手机:“我爸现在还在楼下吗?” “你表叔和向修来了,在书房谈事儿。” 林以鹿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她有些焦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沟通到那种地步了。 舆论节奏不容小觑,越演越烈的情况下,只能利用家族势力将事情压下。 商业竞争牵扯进无辜的人,这本就算是违背商业原则。 林宥绅可以出手干预这件事,但靳氏和林氏有诸多的商业合作,他作为林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真出手了,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生意向来讲究双赢,而不是两败俱伤。 所以,林以鹿猜想,她爸爸不会出手,就算想出手,爷爷奶奶那边也会拦着他。 蓉妈帮她吹干头发,拿梳子将发丝一根一根的梳顺:“把头发染回来吧。” 林以鹿小口喝粥:“嗯。” 吃完粥,林以鹿下二楼书房,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门从里面开了。 向修面色有些凝重,轻轻将书房门关上,向前一步抱住她:“还好吗?” “我爸他们怎么说?”林以鹿轻声问。 向修微叹,“明早我们送你去庙里住几天。”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风声很快就会过去的,别为这种事烦心,我们会帮你澄清处理干净的。” 处理结果不言而喻,林以鹿沉默了下,点头:“嗯。” 出发去灵慧寺前,钱包和电子设备什么都被没收了,外界的一切在这一刻被隔离。 这一住可能要住一个星期,林以鹿怕无聊,带了几本有关医疗+ai的书籍。 夏至将至,这几天天气阴沉燥闷,乌云在天边翻滚,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被盖住。 夏至的第二天是林以鹿母亲鹿茗悠的忌日,也是林以鹿的生日。林宥绅来灵慧寺住了两天,吃斋念佛诵经,离开前捐了一笔大数额功德钱。 林以鹿这会儿还留在寺庙里自我反省,蓉姨陪着她,在她耳边唠叨讲大道理,比庙里的和尚还要啰嗦。 在山上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林以鹿吃不好睡不好,病了,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 前几天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林以鹿没有伪装就出现在公共场合,自然是被认人出来了。 “岑暗妹妹这张脸真的很天花板,不进娱乐圈太可惜了。” “唉,她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才会被那种海王盯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碰上渣男不可怕,就怕她失去理智爱上那渣男。” “那你说她搞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渣男啊?” “很明显啊,谁受得了自己被渣男骗,她碰上那种‘极品’海王,估计没个几年都走不出来。” “……” 那两个护士的话窜入林以鹿耳畔,她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渣男?什么被骗? “蓉嫂,借你手机给我。” “呐,给。”蓉嫂把她的老人机递给她。 “……” 老人机根本不能上网,林以鹿把目光转向司机大叔:“陈叔。” 陈叔摸了摸后脑勺,干巴巴说:“你爸爸不让我们给你手机。” 林以鹿心口微微起伏着,手放着输液针上:“不给我就拔了。” “哎呦,不能拔,你还没好呢。”蓉嫂抓住她的手,看向丈夫陈叔:“你把手机给她!” 陈叔没办法,只能把手机给林以鹿。 陈叔手机里没有微博软件,林以鹿打开应用市场下载,旧款手机下载东西特别慢,林以鹿闭上眼,耐心等了会儿。 二三分钟后,她点开微博。 热搜top1词条是:#靳博屹林以鹿# 手指僵在屏幕上方,眼睛里装着屏幕上她和他的名字。 林以鹿心跳微乱,有些不敢点进去看。 护士们的只言片语里她已经能猜出一个大概,舆论的风向变了,她现在扮演的是受害者角色,而靳博屹是有罪者。 爆出靳博屹的那几个营销号,ip地址都显示在上京。他们没有爆出靳博屹的家境和未婚妻,只爆出他丰厚的感情史。 那几个营销号既然能把他的感情史挖出来,怎么可能会挖不出他的家境以及他的未婚妻? 靳博屹的本事林以鹿再清楚不过,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他爆出来。 所以,他为什么要自爆? 这个问题盘旋在林以鹿心底,她特意去看那几个营销号发帖的日期,六月二十一日,过去了三天,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骂靳博屹的帖子实在太多了,林以鹿退出这个词条,点进下面那条#苏琪回应#。 苏琪v:@6469454 @5745458 @4385434 @468463 @1354334 是我不够红还是我不配进入你们的镜头,居然把我落下了,过分!在这里帮林以鹿林小姐澄清一下,我们是青梅竹马,如果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的话,请百度百科,不用谢噢~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附图是他们那群人从小到大的聚会合照。 牵扯进这件事的还有陈汝,林以鹿没点进去看她的内容,登陆她仅有且唯一的微博。 他和她虽是过去式了,但她不可能任由大众肆无忌惮的骂他,误解他,他不该承受这些。 他们这段感情也不应该被人利用算计。 l-y-l:大家好,我是林以鹿,与我本人相关的事件占用了公共资源,我很抱歉。 我与靳博屹先生是正常恋爱关系,奈何缘浅,没能一起追逐炽热的朝阳,在落日余晖里散场了。 日落跌进迢迢星野,我祝靳先生永远耀眼。 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谢谢。 这条微博发出去没能引起关注,有几个人评论,都说她是假冒的。 林以鹿谁的手机号都不记得,按着蓉嫂的老人机,找到向修的电话拨过去:“喂,是我。” “嗯知道,你现在在医院是吗?我待会过去接你回家。” “不用。”林以鹿咳嗽了声:“帮我转发条微博。” “什么微博?”向修问完才想起她的手机被没收了:“你上网了?哪来的手机?” 林宥绅怕网上口诛笔伐的舆论影响到她,特意没收了她的手机,连蓉嫂的手机都没放过,换成了老人机。 陈叔食指放在唇上:“嘘。” 要是被林宥绅知道,那他可完犊子了。 “护士姐姐借的。”林以鹿嗓子有些难受,喝了口水,问他:“你帮不帮我?你不帮的话我以后都不给你提供鹿璨姐的消息了。” “……我先看看你发的是什么。” 过了会儿,向修轻叹了声:“我帮你,晚上我要是被绅叔问候了,你可要救我。” 林以鹿无奈笑笑:“救不了,我爸现在连家都不让我回去。” “我找我妈去劝你爸。” 挂电话后,林以鹿再看微博,她发布的那条微博向修让苏琪转发了,苏琪这鬼精还私信了她。 苏琪v:嘤嘤嘤,好可怜。 l-y-l:…… 苏琪v:【白眼】听说你被禁足了,现在在哪? l-y-l:医院。 苏琪v:你被你爸打了?要死了吗?需要我准备多少纸钱?大房子跑车要不要? l-y-l:滚。 苏琪转发那条微博后,没一会儿,#林以鹿回应#爬上了热搜尾端。 作者有话说: 察觉[校园] 第63节 赶了一章出来,听听这几天要复习考试,不能定时更新,抱歉啦…… 日落跌进迢迢星野——来源网络 觉得剧情离谱的读者朋友,请想想他们的家境。 感谢在2022-05-15 23:54:47~2022-05-18 01:3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野到不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靳博屹和符礼晋在拳击馆待了一天。 拳击馆的正中间摆着四方擂台, 上面吊着盏亮堂堂的灯,擂台上的两人打得激烈,汗水淋漓地飞奔着。 靳博屹连续出拳,眼神冷得凶狠, 脖子上青筋突厉,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决一死战的狠劲儿, 符礼晋都没出手的机会,躲避的同时一步步往后退。 长时间的打斗, 他们都有些筋疲力竭了,符礼晋真不想打了,再这样打下去人都要废了。 符礼晋靠在擂台边的缆绳, 双手举高, 做出投降的姿势:“哥哥哥,我认输我认输!” 靳博屹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一拳打在台柱上,清瘦的手臂上跳跃着青色的筋脉。 额间发梢的汗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往下掉,靳博屹脱下黑色的拳套,脱掉身上的黑色运动服, 揉成团随意擦了把汗,将衣服挂在缆绳上。 靳博屹靠在台柱上,喘匀气息, 弯腰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口:“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符礼晋累到直接没什么形象地瘫坐在软垫上, 闻言, 抬眼睨他:“哪件事?” 这家俱乐部里的拳击馆是靳博屹私人场地, 可以大大方方谈事儿, 不怕有人偷听墙角。 靳博屹垂下头深吸了两口气, 平复了几分情绪:“苏琪她哥苏郁,查到详细资料了吗?” “啊?” 靳博屹那天喝成那个鬼样子,他说的话符礼晋没放在心上,根本没去查:“你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啊,那你那天去找苏琪干嘛不直接问她?” “掺水分的话没意思。” “……行,哥们找人帮你查。” 两人到更衣室稍作休息,洗完澡出来刚过下午三点,符礼晋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周简之打来的。 符礼晋回周简之电话,把手机夹在耳边,从冰柜里拿了瓶可乐出来:“宝贝儿,怎么了?” “我哥呢?”周简之急吼吼的:“快叫他看微博!” “什么微博?” 话间,靳博屹正巧从更衣室里出来,单手插着裤袋,神态散漫又疏懒,他这几天因为家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今天的超额运动量,不可避免地有些疲惫。 符礼晋喝了两口可乐,打了个闷嗝:“屹哥,之之让你看微博。” 靳博屹扬了扬眉,点头,懒洋洋地在坐在沙发上,拿过正在充电的手机。 等待开机间,符礼晋捧着手机走过来,嘴里缓缓念着:“日落跌进迢迢星野,我祝靳先生永远耀眼。不愧是大学霸,这祝福写得好。” 其实符礼晋没看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读书的料子,对他来说,做生意比读书简单。 从高中开始,他就跟他老爸游走在各种交际场合,结实积累了不少人脉,不是什么上亿的大生意,他基本都能谈得来。 靳博屹真的有些累了,原本靠着椅背阖眼休息,听到符礼晋念的那句话,蓦地睁开眼,眼底覆着淡淡的血丝,眼尾也泛着淡红:“她发的?” “嗯,是你老婆发的没错。”符礼晋在靳博屹身边空位坐下,把手机递给他,臂弯搭在沙发背上,有些遗憾地说:“可惜,还没介绍给兄弟们认识就散了。” 靳博屹没接他话,沉暗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手指划着屏幕,看林以鹿的微博。 “我听到风声,说你表哥回来了,现在在淮京,估计是去查林以鹿了。你自爆感情史这行为肯定引起他的怀疑了,你为一个前女友这样做真的很不值……” 符礼晋话还没说完,靳博屹平淡的语调打断了他:“难道我要看着她被骂吗?” “网友们过过嘴瘾而已,你何必计较当真,这些八卦过几天就随风而散了。” “如果被骂的人是我妹……”靳博屹微微侧额:“你出不出手?” 符礼晋的答案是肯定的,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骂:“我的情况跟你的情况不一样啊,我宝贝儿要是被人骂了,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揍死ta。你呢,这些年你隐忍克制,做给你表哥看得那些表面功夫,会因为林以鹿而功败垂成。” 符礼晋认真地盯着他看,往下接:“温凝家着急想上位,这么一闹本来就不道德,爆出的那些男生我找人查过了,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温家吗?你为了保林以鹿的名声,弃局毁自己,真的很不值,非常不值。” 明明有很多种挽救的办法,靳博屹偏偏却选择了最冒险的一种,符礼晋不懂他。 靳博屹笑笑:“在你那是不值,但我这儿,除了她,没人值得。” 他不可能任由别人说她是小三。 靳博屹他家真的很复杂,符礼晋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知道他家不少事。 早些年,靳老爷子的那些风流韵事整个名流圈都知道,逼死原配后娶了小三进门,那小三还带有一儿子,也就是靳博屹他大伯,没错,就是大伯。 靳博屹他大伯和他表哥靳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喜欢抢占别人的东西,天天不务正业,浪天浪地,要有多浑就有多浑,恶习都全印在了骨子里。 靳博屹小时候其实过得蛮惨的,父母忙于事业没空时间陪他,靳添比他大三岁,顽劣成性,欺负殴打靳博屹不说,犯了错全让靳博屹背锅。 靳老爷子宠爱大孙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他,护着他,动不动就对靳博屹用家法,要知道那一鞭子下去,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主。 靳云仲和周禾知道自己儿子常常受这等委屈,二话不说搬离老宅,出去自立门户。 可就算这样,靳博屹也没逃过靳添的魔爪,周禾怕靳博屹会被靳添整出什么心理问题,和丈夫商量后带靳博屹去英国生活,暂放手上的工作,专心培养教育儿子,等他长到十岁大才出去工作。 靳博屹初中毕业后,靳添一家移民来英国。靳云仲和周禾不想跟他们一家亲近,带靳博屹转回国。 这三年,靳添动不动就回国找靳博屹,阴阳怪气,装模作样想跟他处好关系。 靳添想处好关系是假,想夺靳氏才是真,前些年靳氏的实权一直在靳云仲手上,他和他老爸没本事没实力,只能吃公司分红。 这些年,靳博屹到处交女朋友,装情场浪子,为的就是让靳添那一家子放松警惕。 靳添虽说为人纨绔,但颇有商业头脑,会伪装,在商场上使的手段特殊且下三滥,表面一事无成,私底下很难说不备有什么蚕食人势力的恶招。 假设靳添是真蠢,没备有什么恶招,他背后却还有个城府极深的奶奶。 那位奶奶不知道在靳老爷子耳边吹了多少枕边风,使靳老爷子临终前立遗嘱,把大半家产都留给了靳添父子,分给靳博屹他们家的产业基本都不值什么钱,至于那个摆不上台面的私生子温临,就只得了靳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年净赚将近一亿。 符礼晋真没想到温临会是靳老爷子的私生子,他听靳博屹说这事儿时,整个人都是惊住的。他真的替靳博屹不服,老爷子闯出的祸凭什么要让靳博屹承担,让他心肝宝儿靳添担着不行么! 靳博屹和温凝的婚事就像一块遮羞纸,遮住了不可言说的秘密以及丑陋的人心,还变相用另一半削弱了靳博屹未来在家族里的权势。 符礼晋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靳添会不会去找林以鹿麻烦?要是被他调查出她是林宥绅的女儿就完了。” 林家和靳家一样,家世够硬,有强悍的人脉。林宥绅和靳云仲两人都是驰骋商圈的大佬,名望地位多年屹立不倒,要有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符礼晋之前还不觉得靳博屹和林以鹿配,现在这么一想,他们俩简直绝配,容貌优越,家世背景、学识才华这两样都不相上下。 他们俩要是联姻,那完全就是强强联合啊!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别说联姻了,他们能不能当朋友都不好说,毕竟分手这事儿闹那么大,靳博屹又有婚约在身。 符礼晋现在就怕靳添调查出林以鹿的家世背景,然后贴上去,说要跟她交往结婚什么之类的。 符礼晋想想就有些犯恶,靳添都不知道搞过多少女人,比温临还要玩的花,说不定还有那方面的病。 符礼晋觑着靳博屹云淡风轻的脸颊,挑眉:“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靳博屹解锁手机屏幕,点开微博,屏幕的光映入眼底,散散漫漫地说:“我都查不出的背景,你觉得靳添能吗?” 符礼晋想了一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可乐:“说的也是,他们资料保密不说,淮京那帮人嘴严得很,个个跟鬼精一样,不给点好处就不肯透消息。” 靳博屹没接话,正在看林以鹿发的那条微博,她关了评论区,网友们无法进行评论,转发量、点赞量分秒剧增。 林以鹿的微博跟朋友圈一样,转发的都是一些物理权威学术报告。 前年七月份,她转发过一个‘比青春之名传递时代正能量’的视频,那个视频里面有她。 她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站在演讲桌前,字正腔圆地说着国语:“‘宇宙中的物质都是由正能量组成的’,正能量就像太阳,会撒下光和热,能为我们驱散黑暗与酷寒……当代青年,当有鸿鹄之志,产生正能量同时弘扬正能量……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网友们把这段视频截下来,发到了网上,传播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靳家这边看准的时机,找人撤热搜,将有关靳博屹的照片、视频以及负面议论贴全部清除掉。 温凝在家丧了几天,她没想到靳博屹能为林以鹿做到这种程度,现在圈里的那些世家小姐都在背后嘲讽她,说她驾驭不了靳博屹,就算订了婚又怎么样,他迟早是别人的。 林以鹿打她的视频,靳博屹压下了,除了现场亲眼目睹的那些人,没人知道她受了这个委屈。 温凝心里又气又难受,她下午去找靳博屹,靳博屹没在家,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他才回来。 “博屹。” 靳博屹跟没看见她一样,直直迈着步伐上楼,温凝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伸手去拽他的臂弯,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温度,就被他甩开了。 “别自取其辱。” 他的眼神带了些气儿,整个人都透着冷漠,温凝心有些凉,最近她家的事给他和他家都招惹了不少麻烦:“博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爸妈做的决定不关我事,你别不理我——” “不关你事?”靳博屹侧身,冷笑声伴随着冷到冰点的嗓音:“你找的那些所谓的私家侦探早把你给卖了。” 温凝愣住。 靳博眸子低俯着:“你就那么喜欢窥探我跟她的私生活吗,我们接吻你要管,我们上床你是不是也想看?” “你……跟她做了?” 温凝颤着声线问,她从来没想过他们发展的那么快,她接受不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心口细细密密的疼,靳博屹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直白而又放荡地说了一句结语:“我只对她硬得起来。” 温凝刚开始还没听懂那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茫然了好半饷才反应过来,边收紧掌心的力道,边朝着他怒吼:“靳博屹你浑蛋!!!”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周禾和香姨刚进门就听到温凝这一声吼,周禾面色冷凝的踩着高跟鞋绕进客厅。 温凝听到高跟鞋声,视线从靳博屹背影那收回,缓缓转过身,心下顿觉紧张:“周姨……” 周禾微微颔首,放下手上的包:“香姨,送小凝回家。” “好的太太。” 温凝还不想走,可周禾都放话了,她还赖着就不好意思了。 回去的路上,香姨默不作声地走温凝在身后,温凝走走停停,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香姨猜,温凝应该是在看靳博屹有没有跟上。 察觉[校园] 第64节 四周万籁俱寂,风刮过耳边的声音特别清晰,温凝走着路,略微有些失神,前方路灯和车灯交织在一起,强烈的光线刺眼,她下意识的抬手遮眼,隐约觉得那辆车有些眼熟。 林以鹿借着车灯,看清了前面道路上的两人,她慢慢踩下刹车,落下车窗,手肘搭在车窗边沿,清冷的眸子正视着前方站定在原地的温凝。 香姨顺着温凝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林以鹿,前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她不可能不认识,这姑娘长得漂亮,好记。 “温小姐,现在很晚了。”香姨出声提醒。 温凝紧抿着唇:“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香姨有些为难:“太太吩咐我把你送到家。” “……” 林以鹿没这闲功夫跟温凝耗,收回视线,踩下油门,一路平稳地开到九区二栋。 这几天没去上课,她落下不少作业,洗完澡后她打开电脑,登录学生邮箱,果不其然,十几封未读邮件正躺在邮箱里。 其中有四封邮件是靳博屹发过来的,她请假这些天,双人组的实验他一个人做完了,还把过程写成报告发给了她。 林以鹿简单地看完,过了一遍脑子后,开始敲键盘打字给他回邮件。 —— 收到。 回完邮件后,她打开其他几封教授群发的文件,开始做题,做完已经将近十二点多了,林以鹿想睡觉了,刚钻进被窝,门铃就响了。 林以鹿心尖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坐在床边,心念流转间,她朝窗户走去,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靳博屹的车停在她家楼下。 这么晚了,他来找她干嘛? 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她要是让他进来多少都有些不合适。 门铃声响了会儿就停了,林以鹿把房间的灯关掉,重回窗户旁,看着他倚靠在车门,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呼呼的往黑色t恤里灌。 星星火光,在指尖里的明灭闪烁,他脚下已经积累了好几支烟头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靳博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林以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酸涩了也毫无察觉,心口溢出的细细异样让她有些难受。 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拇指指腹点了两下屏幕,亮起的屏幕将他的五官轮廓照得晦暗不明。 林以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许是在看什么物理趣事或者什么宇宙未解之谜之类的,总之他在打发时间。 靳博屹在楼下站了多久,林以鹿就在楼上看了他多久。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林以鹿没忍住下楼给他开门了。 靳博屹听到声音,微微诧异地抬起头,关掉手机,打开栅栏门,朝她走来,微哑的嗓音有些晦涩:“我过来拿我的东西。” 他之前拿过不少东西来她家,衣服鞋子,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林以鹿点了下头,侧身让他进来。 靳博屹打开鞋柜换鞋间,她走近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厨台上,默不作声的上楼回房间。 在室外站了那么久,吹了那么久的风,靳博屹身体有些冷僵,喝了半杯温水后舒服了不少。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压抑,他强行地克制着才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 上次他带来的行李箱放在她衣帽间里,将衣服全部叠好放进行李箱后,他走到卧室门前,抬手敲了几下门,房间内没动静。 靳博屹知道林以鹿没睡,拧锁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床头灯,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包,靳博屹站那儿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床头边,拿起空调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到27度。 “滴滴滴——”的声音,在林以鹿耳边想起,每一响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心上,疼得她满心酸涩。 靳博屹将空调温度调高后,推开浴室的门,拿走他的洗漱用具,离开了,没有多逗留。 房门‘咔嚓’一声。 林以鹿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看着他离开。 衣柜里没有他的衣服了,鞋柜里的几双篮球鞋也不在了,她给他买的杯子他也带走了。 凡是他的,他都带走了。 分手那天早上,他给她的那个机械圆盒还安好放在茶几上。 林以鹿坐在沙发上,拿起机械圆盒,指腹轻触底座下的屏幕,机械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响起:“请说出解锁口令。” 这么小的盒子,能装的只有三样东西:戒指、手链、项链。 林以鹿猜是戒指,但不太确定是不是。她试着猜口令,无意中想起他那天表白跟他说的那句话:“银河坠落有声,我爱你也是。” “口令错误。” “我……爱你。” “口令错误。” “我喜欢你。” “口令错误。” “i love you.” “口令错误。” “……” 林以鹿想了想,念了他们两个的名字,以及一些浪漫诗句,答案通通都是错误的。 她有些急躁了,打开工具箱,拿出微型螺丝刀,正要拆,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他那天说得话,她答应过他不拆。 林以鹿放下微型螺丝刀,拉开推落地窗门,走到阳台外,仰头望着不圆不亮的月亮,克制地遏止住心头起伏的波澜。 . 周一,林以鹿去了学校才知道温凝转专业了,谭倩跟她说,靳博屹那天当着班里人的面跟她翻脸,让温凝要么到辅导员那申请调班,要么转专业走人,总之,别留在二班。 林以鹿翻书的动作一顿,问:“他们为什么会翻脸?” “靳博屹去李教授哪儿调了学校监控室的监控,实锤是温凝将你们的视频拷贝走的。”谭倩坐在前桌,趴在她实验台上,下巴搁在双手上:“唉,这就怪尴尬了,我还以为视频是工作人员放出的呢,没想到是温凝,真是大无语了。”她抬眼看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她做的?” 林以鹿‘嗯’了声,没有多说。 靳博屹从后门进来,谭倩无意瞟见,抬脚开溜。 靳博屹拉开椅子落座,从包里拿出电脑和书本,开始学习,两人一句招呼都没有。 他们坐得有些近,林以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干净清冽的气息,嗅觉感官正在悄无声息被蛊惑。 她一个字都不看去,微微有些失神,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收敛起那些微妙的情绪。 下个星期五三阶考,林以鹿的ppt还没做好,这几天一直忙着研究资料,到护理院和养老院记录下护理人员的繁琐工作,采集有价值的信息。 市面上有几大种类医疗机器人,但漏洞和弊端做得还不够完善。 林以鹿不敢说她自己研发出来的护理机器人一定比前辈们做得好,但她对自己有自信,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建立在实力和资本上的自信。 有实力有资本的同时还有坚定的信念,这种人根本不怕路途崎岖,也不畏屡败的挫折,因为知道‘成果永远都立于名为失败的山顶之上’。 从护理院出来,林以鹿开车回唯爱公馆,等红绿灯时,她接到蓉嫂的电话,蓉嫂问她晚饭回不回来吃。 林以鹿戴上蓝牙耳机:“晚上回去吃。” “那行,我现在去商场买菜,你想吃什么?” 绿灯亮起,林以鹿跟着前面的车辆龟速前行,边打方向盘边说:“家常菜吧,有点想吃茄子烧。” “那蓉嫂今天就给你做三菜一汤,想喝排骨汤还是鸡汤?” 车子右驶进入了一条隧道的岔路,林以鹿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想到了靳博屹那天给她炖的鸡汤,不自觉有些走神。 后方红色保时捷突然加速,猛地,林以鹿被撞得身子往前倾,脑袋磕到方向盘,晕了瞬。 蓉嫂没听到她的回答:“是不想喝汤吗,那不行啊,你这身子虚,要多补补。” 林以鹿晃了晃脑袋,忙说:“鸡汤吧,我现在在开车,待会给你回电话。” 说完,她把蓝牙耳机扣下扔副驾驶。 林以鹿看倒车镜,后方那辆红色保时捷驾驶座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相和靳博屹一样,带有几分天然的痞气。 男人看了眼追尾的情况,便缓步向奔驰大g驾驶位走去,他抬手敲了敲车窗。 林以鹿落下车窗,垂睨着他。 男人温和地笑着:“小姐,不好意思,把你爱车撞了。” 林以鹿没看他,淡漠道:“先生,麻烦你先将三角警示牌放在车后不到十米的地方再来跟我说话。” 男人脸色微微一僵,点了下头,将三角警示牌随意放在车后,他才懒得管几米几米。 现在才下午四点,车流不大,隧道够宽阔,这种情况能撞上,只有两种可能:一,对方是故意的。二,对方车技非常差! 林以鹿下车看一眼,还好,撞的不算很严重,倒是对方的保时捷车头凹进去了。 靳添朝她伸出右手:“小姐你好,我叫靳添。” 林以鹿微微挑眉:“革斤靳?” “嗯,添加的添。”靳添看着她,目光里带了毫不掩饰的打量:“请问小姐叫什么名字?” “姓林,双木林。”林以鹿拿出手机拍照,懒得跟他闲谈:“公了私了?” “我看林小姐的。” 林以鹿瞥他,模样装得倒是挺绅士,但身上的气质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 每天想接近她、追求她的男生很多,他们的那些手段她早就摸透了。 没意思,更何况这个人姓靳,指不定是靳博屹什么人。 “私了。”林以鹿说:“前面有个4s店,直接去定损吧。”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往驾驶位走:“你跟我车后面。” “……” 靳添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妈的,装什么清高。 林以鹿不怕靳添不跟上,这人目的性太强了,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接近他的。 果不其然,定损间隙,靳添找她要联系方式,她不给他联系方式后,就开始问这儿问哪儿,就差“你爸是谁”这个问题没问。 林以鹿一个问题都没有回他,抬手问服务生要了两杯茶水,笑了下:“靳先生问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 靳添眼里有显而易见的不耐以及嘲讽,他又问:“我看林小姐那么年轻,应该还在上大学吧?那所大学?学什么专业?” 察觉[校园] 第65节 “私人问题,还请靳先生不要再问了。” 林以鹿很烦躁,离开休息区去看车,工作人员已经定好损了:“补漆、换后左灯、修复要四万二。” “他全责,找他付款。”林以鹿挑下巴指了下靳添。 工作人员去找靳添付款,靳添刷完卡后,还想跟林以鹿多聊几句。 林以鹿敷衍都懒得敷衍他,回车拿东西,工作人员过来问联系方式,林以鹿留了蓉嫂的联系方式。 工作人员盖好笔,说:“三天后就可以来取车了。” “好,谢谢。” 靳添本来就没多少耐心,林以鹿理都不理他,他不可能舔着个脸上去,掉价! 林以鹿这脾气一看就知道是靳博屹宠的,一毛一样! 周五下午,物理研究所有研讨会,靳博屹和林以鹿坐一个圆桌,没参与学长学姐们都口舌之战,各做各的ppt。 林以鹿发现靳博屹看的也是医疗书,没忍住好奇,问了句:“你的创新方案是什么?” 靳博屹看她:“开发新型智能诊疗机器。” 林以鹿眨了眨眼,没太听懂。 靳博屹把手边的书递过去:“利用智能数据助力,精准诊疗癌症以及肿瘤。” “……” 林以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研究的方向未免也太厉害了。 靳博屹往椅背一靠,跟她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正在口舌之战的学长学姐们突然停了下来,视线搁他们身上:“他们两个在干嘛?” “对视啊,这么明显!” “这节奏,是要打起来还是要复合?” “前几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们怎么可能会复合?而且靳博屹已经和温凝订婚了,他们还在一起的话不合适。” “哎呀,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是站他们这一对。别跟我扯什么三观不正,我的三观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好的,温凝插了一脚进来才导致他们成这样。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 “是不是真的喜欢,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看他们两个那眼神,有爱也有无奈,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和以前一样。” . 三阶考试那天,艳阳高照,蝉鸣躁动。 这场演讲考面对的考官有很多,科研中心的院长、副院长,以及多个教授领导,还有受邀前来的林宥绅。 待考的二十三人现在在会议室,穿着正装,坐在电脑前检查自己u盘的资料文件,确认无误后将u盘交给监考老师。 上台顺序是按电脑抽签排的,卫进哆哆嗦嗦的点了下鼠标,大屏幕上显示数字10,他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前几个。 肖介是第四个上台,靳博屹和林以鹿抽到的序号都比较靠后。 抽完签后,老师带他们去演讲礼堂,按照上台序号坐好。 十个考官的席位就在他们前几排,现场气氛严肃到有些喘不上气。 靳博屹和林以鹿中间隔了一个林乐玥,林乐玥多少都有些尴尬,她想接近靳博屹,但这种情况,别说接近了,她连话都不敢说。 毕竟,有林以鹿在。林以鹿噎过她一次,她现在还记着。 这场‘考试’是当场得分的,每人有十二分钟的时间介绍自己的科技创新方案。 说是考试,但怎么看这都是一场科技创新大赛,比的就是脑洞和实力。 肖介介绍的是一款《高空消防飞行器》,他的方案通过了。 肖介笑着走下台,轮到卫进时,卫进路过肖介时蹭了下他的运气,略微有些紧张的正了下领带。 卫进介绍过程中有些磕巴,但不妨碍他的创新题材很好——《智能语控自行车》。 大屏幕上显示八十三分,通过了。 卫进下台时腿都是抖的。 中场没有休息,靳博屹排在十七号,论到他的时候,考官们眼睛都是亮的,对他有很大的期望。 靳博屹介绍的新型智能诊疗机器,要是研发出来了,那真的是为医学界做出巨大的贡献。 林宥绅给靳博屹打了十分,满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评价。 林乐玥介绍的是一款《动物专用的语言翻译帽》听着挺有趣,市场价值也很大,也通过了。 林乐玥还在台上讲的时候,林以鹿就要到第二排坐着等候了,过道很宽,林以鹿尽量让自己不碰到靳博屹的腿,快要从他位置走过时,他突然伸手勾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坐在旁边的几个人看见了,瞪着大眼睛,这么光明正大,还是第一次。 林以鹿没甩开,半侧头,皱眉看他,口型:“干嘛?” 靳博屹松开她的手,用口型回她:“加油。” 两人分手到现在,就说过两次话,林以鹿抿唇点了下头,到等候区坐着。 尾指的余温还在,平稳的心跳声开始不规律的跳动,声声振动耳膜。 热,好热,身体热,脸也好热。 以至于她上台时,大屏幕上的她脸蛋微红。她今天化了妆,但是没打腮红,这样的红看起来还算正常。 林以鹿经常上台演讲,她在台上一般都不会紧张,但今天比较特殊,她爸爸在,这还是都一次。 紧张是有点紧张,但发挥很稳,她介绍的这款护理机器人,功能很全,市面上医疗机器人共同有的弊端她都有计划有目标的完善好,ppt上的数据,以及图像都跟靳博屹一样做的很精细。 考官们都给了满分十分,林以鹿知道,他们都是看在林宥绅面子上才给的满分。 林以鹿视线落在林宥绅身上,林宥绅已经在按打分器上面的数字打分了。 林以鹿看着大屏幕,心跳瞬如擂鼓,几秒后,大屏幕正中间那个位置跳出了一个分数。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为什么交那么多女朋友,已有解释,不懂的话评论区留言~ 521快乐!!! 成果永远都立于名为失败的山顶之上——《亡念之扎姆德》 这章 感谢在2022-05-18 01:39:16~2022-05-21 00:0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果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epler. 7瓶;果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六分。 几位考官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林宥绅不想让女儿走科研这条路他们都知道,但这六分着实有些低了。 他们给林以鹿打十分,其实不全是看在林宥绅的面子,林以鹿她配得上这十分。 带过林以鹿的院长和教授都知道, 她能坚守自己的信念去努力拼搏, 男孩子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 不喊苦不说累,孤傲坚韧, 屹立不倒,这点和当年的林宥绅很像。 林以鹿看到大屏幕上的分数,本就没底的心田凉如荒原, 她微微弯腰鞠躬, 随即走下了主席台。 “林宥绅怎么给那么低的分数啊?不应该啊……” 坐在林乐玥前面的那个男生嘀咕完,转回头,小声问:“乐玥,你爸是是不是对林以鹿有意见啊,林以鹿的创新理念很好啊,不给九分都说不过去。” 林乐玥余光瞥了眼旁边的靳博屹, 挺直脊背矫正仪态,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我爸挺严格的,对人要求高。” 男生点了下头, 张唇刚想接话,坐在林乐玥旁边的靳博屹突然开口问:“林宥绅是你父亲?” 林乐玥从来没有想过靳博屹会主动跟她说话, 欣喜到四肢都绷紧了:“是、他是我父亲。” “呵~” 靳博屹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 林乐玥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她是编造的?应该不会吧…… 林以鹿回座位坐好, 整个人都有些丧,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 演讲也不想听了,靠在椅背上闭起眼。 靳博屹正侧头看林以鹿,林乐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她那么大个人在这他看不见吗?为什么只看她? 林乐玥往后靠,完全挡住了靳博屹的视线,靳博屹皱眉收回视线。 二十三个人参考,有九个人被淘汰了,一出礼堂,那九个人都没忍住掉了泪,一个学期的努力在此刻被否了,给谁谁都受不了。 骄阳炽烈,滚滚热浪扑面。 靳博屹松了松领带,目光穿梭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有人喊他:“靳先生。” 靳博屹斜侧身,林宥绅的特助走过来:“我们家先生有事找你。”顿了下,他低声补充道:“小姐也在。” 靳博屹点了下头:“嗯,带路吧。” 卫进认得那男人是林宥绅的特助,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胳膊肘碰了下肖介:“书生介,你说,林宥绅找我们屹哥干嘛?不会是看上我们屹哥的创新方案,想买的他的方案吧?” 肖介默了会儿,摇头:“不清楚。” 林宥绅的特助带靳博屹到走廊左手边的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林宥绅和林以鹿。 进会议室前,靳博屹已经系好了领带,干爽的短袖白衬衫、西裤都没有一丝皱褶。 听到敲门声,趴在会议桌上的林以鹿微微抬起脑袋,看向门口。 靳博屹站在门口,黑发松软又柔和,五官英挺俊逸轮,脖颈线条流畅地延到白衬衫领口内,金灿灿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周身轮廓仿佛笼罩上一片轻柔的光晕。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帧很模糊的画面,一时间让她分不清真假与虚幻。 林宥绅坐在会议桌主位上,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再看向靳博屹:“进来。” 察觉[校园] 第66节 “林叔叔好。”靳博屹这回没叫错。 靳博屹拉开椅子,在林以鹿对面坐下,林以鹿也不趴着了,直起腰看林宥绅:“爸。” 为什么叫他过来? 林宥绅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他俩,来回扫荡,声线沉稳的问道:“你们还在交往?” 话落间,靳博屹和林以鹿短暂的对视了眼。 林以鹿垂下眼帘,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的默契度在此刻归为零,靳博屹不知道林以鹿有没有跟林宥绅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 沉默了会儿,靳博屹开口回答:“我们……” 后面的那三个字有些说不出口,靳博屹喉结滑动间,林以鹿说:“分手了。” 像是怕林宥绅不信,她又一次说道,这一次的声音很轻很低,是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说的:“真的分了,爸,您别再问这个问题了行吗?” “行,我不问这个。”林宥绅很爽快的答应,老奸巨猾地换了个问题:“未来你们还有可能复合吗?” “爸!”林以鹿的音调略略拔高,刚想说‘您能不能别插手我的感情’。 只见靳博屹突然站起来,朝着林宥绅微微鞠躬,郑重又认真地说:“叔叔,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给您给她一个交代。” 林以鹿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心里升腾起的情绪陈杂交织,无处安放。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宥绅没开口,靳博屹就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宥绅不可能没听出来,他起身时拍了两下靳博屹的肩膀,说了两个字:“十分。” 林以鹿:“……?” 林以鹿微皱着眉头,在想这十分是什么意思。 靳博屹直起腰,他似乎听懂了‘十分’是什么意思,牵起嘴角:“谢谢叔叔。” 林宥绅‘嗯’了声,看向女儿:“回家。” 三人一起出会议室,靳博屹礼数周全,送他们上车。 上车前,林以鹿和靳博屹非常隐晦地对视一秒,靳博屹轻声对她说:“周一见。” 他的那双桃花眼闪着惑人而深情的光,林以鹿怕自己深陷进去,别开脸,坐进车里才慢慢回他:“周一见。” 回淮京的路上,林以鹿一直在想林宥绅那句‘十分’是什么意思,是对靳博屹很满意的意思吗? 林以鹿不确定,她猜不透她爸爸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靳博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事情都发展到全网皆知的地步了,他们还怎么复合? 七月初旬,期末考试前,下批出国交流的名单和时间出来。 物理学习小组有一半的人都在准备此次出国交流的事项,田倾月还没出过国,出发前一天,激动兴奋的同时很紧张,她担心自己的口语不好,跟外国人沟通不了。 林以鹿和靳博屹一前一后进研究所,田倾月把刚买的小蛋糕递给林以鹿:“以鹿,可以帮个忙吗?” “嗯。”林以鹿没跟她客气,接过小蛋糕:“什么忙?” “就是……”田倾玥性格比较腼腆,平时话少,也不会拜托别人什么事,她搓了搓小手:“就是……” 她一直说不出口,脸都憋红了。 林以鹿没有不耐,坐在圆桌前,拆开蛋糕盒子,用叉子戳了快,吃起来:“我吃了你的礼,大方说吧,没关系。” “就是……”田倾玥支吾了会儿,鼓起勇气开口:“你能用英语跟我聊会儿天吗?” “哈?”林以鹿还以为什么大事呢:“of course,what do you want to talk about ?” 林以鹿初高中读的都是国际学校,双语教学,英语好肯定是没话说的。田倾月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标准纯正的英式英语,跟电影里的发音一样。 田倾玥一开始有些懵,脑子过了一遍她说的话,轻轻低低地接话:“physics。” 他们这次去交流的项目和林以鹿上回去交流的项目不同,林以鹿还没看他们这次的项目是什么,手头上也没资料,她用英语问田倾月要来资料,翻看了两页。 工程热物理。 ‘研究各类热现象、热过程的内在规律,并用以指导工程时间。’ 这次的研究方向不是一般难,难怪要去两个月,林以鹿指尖捏着文件,视线飘向正和几个男生讨论物理学的靳博屹。 一眼望去,他永远都是最恣意耀眼的存在。 少年意气当头,坐在长桌正中的位置,坐姿散漫随意,跟一群男生待在一起时,眉宇间那点邪痞冒了出来,气质桀骜又不羁,一看就不服管教,难以驾驭。 “我国工程热物理学科在热力循环开拓……” 说着说着,靳博屹察觉到林以鹿投来的目光,停下言语,偏头看过去。 林以鹿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撤回,被当场抓包了她也不慌,托着下巴跟他对视。 两人谁也没挪开视线,空气里缠绕缱绻着某种无法形容的暧昧因子。 所里的其他人就大眼看小眼,气氛感染强烈,他们无比识趣的勾肩搭背离开现场,就连田倾月都被带走了。 人一下子就走完了。 靳博屹吊儿郎当地挑起眉,把手里的文件丢桌上,嘴角扬着:“你看我干嘛?” 林以鹿脑子抽了,脱口而出一句:“你好看。” 说完,她默了。 “你是想说我帅吧,”靳博屹笑了下,很不要脸的地说:“我哪天不帅?” “……” 他起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睨着眼瞧她一会儿:“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说舍不得你就不去交流了吗? 交流名额来之不易,她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她怕他真的会因为这句话留下。概率虽小,但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 林以鹿正想说什么,门口一道人影突然现身,她下意识瞥了眼,一瞬就冷了眼。 靳博屹看她表情不对劲,扭头向后看,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温凝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怎么看着他们,像是来抓奸的。 刚刚溜进茶水间关上门的那伙人商量好今晚去聚餐,他们看准时间打开门出去,结果人还没出来就看到人间大型修罗场。 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没看见温凝,嘴里还念叨着今晚要点什么菜式,他想问身后的小伙伴们,刚转身—— “砰——”的一声,与徐词的嗷嗷叫声同时响起。 “哎我去……”徐词捂着发疼的鼻子:“你们发什么神经,给老子开门!哎呦痛死我了……” 门里面的小伙伴们没搭理他,徐词气巴巴的捶打了两下门:“靠,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还是没声。 隐隐约约间,男生觉得背脊很凉,缓慢地转过身,看到正门口的女生,以及坐在一块的靳博屹和林以鹿。 徐词背脊贴着门,惊恐的囔囔着:“卧槽卧槽卧槽,你们这群龟孙子,赶紧放我进去!” 我一个炮灰,不配加入战场啊! 挣扎了三十秒,炮灰还是加入的战场,笑嘻嘻地顶着红鼻子,坐在靳博屹和林以鹿的那张桌子,试着补救一下场面:“屹哥,鹿子姐,晚上我们打算去聚餐,你们想不想去啊。” . 聚餐地点定在离学校不远的户外餐厅,挂满小吊灯的星帘下下搭起长长的餐桌,舒缓悠扬的轻音乐一点一点从草坪上的音响传出来,夕阳和白日的骄阳一样热烈,余晖零落撒下碎金,光影斑驳,夏风徐徐吹着,清白的烟雾缕缕飘散。 烧烤一盘一盘往桌上送,摆放凌乱的啤酒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瓶身起了晶莹剔透的雾霜。今天是周五,来这儿聚餐打卡的人不少,三五成群坐着,在夕阳落日下谈笑风生,氛围如红云燃烧,热烈如火。 苏琪最近在上京大学对面的艺术学校拍戏,今天收工比较早,和剧组几个演员一起到附近网红户外餐厅打开,没想到在这碰见老熟人。 “hello,靳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那会儿靳博屹正在自助烧烤架前烤茄子,刚装好盘,就听见苏琪矫揉造作的声音。 靳博屹端起盘,错开她,往长桌走,声音冷淡:“嗯,见了,你可以走了。” 苏琪快步跟上他:“你冷淡干嘛,上回你找我替林贱人澄清可不是这态度,那么快就翻脸不认美女了?” “嘴巴放干净点。”靳博屹没什么表情变化。 “我嘴巴怎么就不干净了,你亲都没亲过,要不要试一试?” “对你没感觉。” 苏琪拦在靳博屹前面,“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感觉。” 林以鹿正和组里几个女生在闲聊,听到起哄声,循声往右边看去,脑子比肢体更快反应过来,她起身走过去:“苏琪!” 林以鹿向来不跟苏琪客气,一把把她从靳博屹身边拉开:“你一天不作,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干嘛干嘛!!”苏琪跟小孩子一样,甩着手:“我想亲一下你前男朋友还要跟你打报告吗!” “……” 苏琪盯着她脸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靳博屹眸光轻轻闪了闪,眼神跟林以鹿对撞上,林以鹿视线立刻拐了一弯儿,转到苏琪脸上,她没说话。 苏琪看出来点儿什么,特别自然的问她:“你不喜欢我哥了?” “他允许你叫他哥了吗?”林以鹿下意识怼她。 怼完,林以鹿反应过来靳博屹还在这儿,她有些心虚,想拉苏琪走。 但苏琪这货死活不肯走,勾了一下滑下来的吊带,故意说:“是是是,他不是我哥,是你哥行了吧。” “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 “行。”林以鹿也没跟她争了,视线落在前面那张长桌,微微勾唇:“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你闹完,刘抒我要了。” 林以鹿往刘抒那边走,苏琪立刻急了:“林贱人,你要是敢勾引他,我跟你拼命。” “你打不过我。” “你这个贱人、臭渣女……” 察觉[校园] 第67节 “你再骂我就跟他睡。” “你去死!” 靳博屹回座位坐好,林以鹿在旁边那桌跟那几个小明星喝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桌上的气压明显不对劲,他们都不敢说话,靳博屹在看手机,指尖往下划拉着,也不知道在看起来,长桌上方的点点星灯到点亮起,霓虹璀璨的星光投进他眸中,却没照亮他眼底的暗沉。 林以鹿心里压抑着沉重的情绪,不停地喝着酒,眼睛时不时看向靳博屹,他一眼都没看她,一直在看手机。 手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刚刚的话他全听到了是不是,猜到她喜欢谁了是不是? “以鹿,别喝了……”旁边有女生劝道,拿开她前面的酒瓶。 桌上还有几瓶男生买回来的江小白,桃子味的,林以鹿拧开对嘴喝了口,冰凉的酒划过喉咙,火辣辣的燃烧着。 “哇喔,没想到林女神喝酒这么猛啊。” 靳博屹终于往她身上撂了一眼,很淡很淡,非常淡,就像在看一个想吸引人关注的陌生人。 不同以往,他没看她多久,又继续看手机。 看完了符礼晋发过来的资料,靳博屹把手机倒扣放在桌上,指尖刚触碰到前面的酒瓶,他顿了下,拿过酒瓶旁边的橙汁。 咔嚓一声,他拉开拉环喝了口,往她那边看了第二眼。 她今天穿了一件针织吊带背心,宽松版的,上面还有几朵小花,锁骨线凹凸分明,两条胳膊很细,长发已经染回黑色了,直直顺在背后,滑落下的几缕长发随着她仰头喝酒的动作轻晃。 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要出国交流的那几个组员都不怕喝醉,一直在拼酒,他们给靳博屹倒酒,靳博屹说他不喝,开车了。那几个男生说没事,待会叫代驾。 酒杯就搁在他前面,靳博屹不想喝,他们也不可能逼他喝,他心情不太好,大伙儿都看出来,意思了两句,就不打扰他了。 白色的建筑上放下投影布,餐厅老板开始放片,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画质模糊看不清人脸五官,客人投诉后,老板换了部片子,换的那部客人也不满意,老板索性关了,找了支乐队过来现场演奏。 苏琪和林以鹿在拼酒,苏琪的酒量比林以鹿好很多,林以鹿快醉的时候,苏琪才刚有感觉,她又灌她喝了两杯,很坏的说:“待会找个牛郎上了你。” “上我?”喝酒后的她本性全露出来,毫不掩饰:“那找个活好点的。” “你他妈是真的放荡。” “彼此彼此。” 说着,苏琪看向靳博屹,俯在林以鹿耳边问:“靳博屹活好吗?有没有让你爽上天?” 苏琪声音不大不小,边儿上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靳博屹也不列外,几双眼睛看向林以鹿。 都说喝醉的人特别好骗,什么话都能套的出,靳博屹和林以鹿有没有睡过,他们确实挺想八卦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睡过其实不奇怪,奇怪的是没睡过,毕竟这两人长了一张欲到不行的脸,谁忍得了? 特别是林以鹿,这身材好得没话说,凹凸有致,再加上这张又妖又媚的脸,一看就特别会,是个男人都想死在她身上。 说实在,他们这群男人其实挺羡慕靳博屹的,但羡慕归羡慕,有本事拿下林以鹿的就他了,没谁能。 真心佩服。 林以鹿喝得醉醺醺的,脸颊被酒精染成了嫣红,闻言,慵懒靠在椅背上的她微微的抬起眸,迷离的目光定在靳博屹身上。 晚风拂过,长发微微飘扬,她看着他,狐狸眼风情又妩媚,眼角晕着淡淡的粉色。 她的嗓音浸了酒,有些沙哑:“我们没睡过。” “没睡过???”苏琪不信:“骗鬼吧你!” “你爱信不信。” 不止苏琪不信,其他几个人也不信,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他们就当是林以鹿害羞没好意思承认。 靳博屹就没说话,眼睛盯着她,他想睡她,但不会睡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她。 乐队表演了半个小时,休息了十分钟之后又开始,有几个喝大的男生壮起胆子上去唱歌,唱得难听死了,观众没忍住往台上扔橘子皮和瓜皮:“下去!下去!” 那两个男人没有下去的意思,勾搭着肩,站在麦克风前,唱着老歌,越唱越起劲儿,身后的乐队也很配合,跟着他们的节奏打拍。 这两个男人下台后,陆陆续续又上台了几个女生,还有小情侣,唱着各式各样的歌。 听完好几首歌后,关居才发现,这是按桌上台号轮流上台的,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这桌了。 他们当中就属林以鹿唱歌最好听,但现在人晕过去了,正趴在桌子上。其他几个女生,有能唱的,但她们害羞不好意思上台。 这也算是一种比拼,唱得最好的、获得票数最高的那一桌,能打五折。 “倾月,要不你上吧?你长那么甜,唱歌一定也很甜。” 田倾月猛地摇头:“不、不行,我不行,我不会唱歌。” “啊,那咋办,快轮到我们桌了,徐词,要不你上吧。” “你让老子顶着个红鼻子上去让人笑吗,不去!”徐词把目光放在靳博屹身上:“屹哥,要不你上吧?” 靳博屹眼皮没抬,指腹摩挲着中指戴着的戒指:“嗯。” 台上的姑娘唱完了,靳博屹在一片起哄声中走上台,跟乐队说了句话,站在舞台正中间,调整了一下话筒高度。 音乐响起,台下的姑娘脸红心跳,举着手机边喝彩边录视频,声音有些尖锐。 林以鹿抬手摸摸了耳朵,苏琪推她:“别趴着了,你男人唱歌了!” 林以鹿懒洋洋坐起身,她这会儿酒精已经上头了,别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静的像一座女神雕像,直到听到那道低沉干净的嗓音,她才慢慢有了反应,迷离的目光循声移去。 ‘“i was a liar,” (我曾是个骗子,) “i gave into the fire,” (我跃入火焰中,) “i know i should've fought it,” (我知道我早该试着抵抗,) …… “cause i know that i failed you,” (因为我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你,) “i should've done you better,” (我知道应该对你好一点,) 流畅悠扬的旋律被深情钻进了空隙,林以鹿视线定在靳博屹身上,一排排地灯散发淡橘色的光晕,他站在麦克风前,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t工装裤,肩宽腿长,风一吹,t恤贴在身上,清晰分明的肌理若隐若现。 “and i know, and i know, and i know,” (而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 “that you got everything,” (你拥有了很多,) “but i got nothing here without you,” (我却在失去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so one last time,” (所以最后一次,) “i need to be the one who takes you home,” (我需要成为那个唯一能带你回去的人,) …… “i promise after that, i'll let you go,” (我向你承诺,在那之后我就会放你离开,) “baby i don’t care if you got him in your heart,” (亲爱的我不在乎你的心里是否有他,)’ …… 耳朵自动屏蔽外界的嘈杂,眼里只有他,心在为他跳动,脑子想记住这一画面,可酒精把她的精力全部抽走了,越想抓住,就流失的越快。 一曲歌完毕,掌声滔滔不绝,女生们簇拥上去想讨要个联系方式。靳博屹站在一群女生中间,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戒指花纹别致,正中刻有一头小鹿。 “我有她就够了。” 意思就是,你们连当小三的机会都没有。 女生们失落叹气,还有几个不死心的,非要拦着要个联系方式,靳博屹长相和气场本来就拽,脾气上来时那眼神淬了冰碴似的,透着冷冽彻骨的寒意。 不敢了,不敢了,那几个女生被吓退了。 林以鹿已经完全醉倒了,苏琪在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林以鹿,靳博屹让她挂了:“我送她回去。” 苏琪上下扫了他眼:“你不会趁人之危吧?” 虽然她俩不对付,但苏琪不可能真会对林以鹿干坏事。 “要趁早趁了。” 靳博屹打横抱起她,往停车场走,把人放好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他找了张毛毯给她盖上,启动车子,降下一点车窗,锁车。 靳博屹倚在车门上点了根烟,薄唇吐出白雾后,朝一辆车走去。 那辆黑色商务车里坐有人,他们看到靳博屹走过来,连忙升上车窗,想锁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门被打开,少年凉淡散漫地直视他们:“相机拿出来。” 刚开始他们还不想给,靳博屹突然拿手机对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删照片和吃牢饭,选一个。” “我们删照片、删照片。” 跟了这位爷那么久,他有多厉害他们都知道,本以为删完照片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靳博屹还把他们相机里的储存卡拿走了。 没完,靳博屹拍下他们的车牌号,才慢悠悠地回车上。 副驾驶上的女孩熟睡中,靳博屹开车离开这里,沿途经过药店,买了一瓶水和一盒解酒药。 今晚她喝了那么多高度数的酒,要是不吃解酒药,第二天起来头会很晕。 察觉[校园] 第68节 车子停在唯爱公馆九区二栋前,靳博屹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低俯下,距离近得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混合着酒气。 大掌穿过她的脖颈,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林以鹿。” 叫了几声,林以鹿睫毛轻轻颤动,慢慢睁开眼,潋滟的双眸融进了月光的清辉,她软哑的叫他名字:“靳博屹。” “嗯,我在。”靳博屹把她抱出来:“先回家。” 酒精早已把理智燃烧殆尽,林以鹿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 “密码。” “我的生日……” 靳博屹输密码的手顿了下,他不太确定地问:“0622?” “嗯,06220622……” 进门后,靳博屹直接抱她回房间,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打开空调。 刚想走,林以鹿坐起身勾住他的手:“去哪?” 靳博屹五指收了收,又松开:“我去给你拿东西。” “什么东西?” “水和解酒药。” 他扯下她的手,她仰头看着他,眼眶里圈着一汪水光,生怕他骗了她,就这么一走了之。 靳博屹别看脸,没再看她,再看下去,他怕他忍不住去亲她。 下楼拿水和解酒药上来,看她吞下后,他想离开,她又拽住了他,指尖紧紧捏着他的衣摆。 靳博屹握着她的手,音色微哑地说:“只要你说你舍不得我,我就留下。” 林以鹿低垂着头,不吭声。 靳博屹心尖微微抽痛,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克制住所有的情绪,一点一点扯下她的手。 ‘咔嚓’一声。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林以鹿嗓尖泛哽,混沌的意识里,她想追出去他,可身体疲软无力。 她盯着房门看了很久很久,自我欺骗他在房门外,可楼下传来的引擎声告诉她,他真的离开了。 翌日,林以鹿睡到下午一点,她看了眼时间,飞快洗漱出门。 机场离唯爱公馆有些距离,林以鹿到机场,按照微信群上的信息,在人潮涌动的候机大厅找人,她越是急越是找不到。 广播与人声绕耳不散,十多分钟后,林以鹿在安检口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站定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里,心口绵长的酸涩经久不散。 落后的关居被人碰了下,蓝牙耳机掉了个,他回头捡,拍了拍灰,眼睛无意往前一看,看到一个女孩子转过身,侧脸跟林以鹿有点像,但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送行名单里没有她。 下午五点十分,天边云卷云舒,夕阳斜坠,暮霭沉静的霞光里。林以鹿站在落地窗前,微微仰头,看着他乘坐的那架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靳博屹,我承认,我舍不得你。 作者有话说: 歌是《one last time》,歌词有改 最近有点迷茫,删删改改好多版,一直都不满意。 上卷到这里结束了,明天开始就是下卷了。鹿子察觉到对靳博屹的感情了,她会想去靠近他,融入他的圈子与生活,人设会因为一些事情产生改变。 感谢。 感谢在2022-05-21 00:06:07~2022-05-22 23:4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3639624、kepler. 5瓶;淮风迟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七月中旬, 林以鹿去法国陪爷爷奶奶,没待多久,下旬就回国了。 回国后,林以鹿专心在家研发她的机器人, 林宥绅看过她画的3d模型图, 没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 让她自己捣鼓。 家里有一间很大的实验室,有两台精细的六轴机械手臂, 准备好需要的材料后,林以鹿带上护目镜,第一次尝试拼接护理机器人外壳。 她以前只做过迷你型机器人, 没做过加大版的, 这对她来说有些难度,外壳好搭建,但内部构造要花费很大功夫。她现在实力不足,不会轻易尝试,毕竟材料不便宜。 eternity科研集团经常会有各种学术探讨,以及智能机器人研究成果展示。 他们e科技最厉害的就是研发芯片和各种机器以及电子设备, 智能机器人有大半都是国外引进来的,国产智能机器人功能和实用性与其不相上下。 这大半个月,林以鹿不是坐在电脑前算数据, 就是在编写代码,累得牵不动任何表情, 最近眼睛也是干涩的不行, 出门都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 八月下旬, 林以鹿预习完大二的课业, 搬回上京住。 最近的天气的总是反覆无常, 阳光藏在浓稠的雾霭里,热风吹乱了一地的枯枝落叶,这种天气总让人不乏有些压抑,透不过气。 二十五号那天,林以鹿和一群朋友去东避山看星星。 那天晚上山风很轻,耀眼的只有月亮,帐篷里散发出的朦胧灯光点缀着静谧无声的山顶。 此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林以鹿坐在石椅上看手机,阿拉斯加蹲在她身侧扫着尾巴。 照明灯投射下昏黄的光,石椅边的杂草时而传来几声虫鸣,林以鹿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盯着邮件发件人的名字看了很久,久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时隔一个多月,他第一次联系她。 邮件内容是他此次出国交流项目的总结,总结都写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提前结束交流回国了? 林以鹿打开微信看物理组发的消息,有一半人提前完成交流任务回国了,两小时前已抵达上京。 他回来了。 林以鹿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她现在想下山,想奔到他的身边,见一见他。 可她找不出一个可以到他身边去的理由,只能紧紧地压抑住这种强烈的想法。 他们有过一段亲密相处,起初她以为对他想念只是因为她对他有好感,她觉得这种好感不会长久,过几天就散了。 可现在看,她对他好像不只是因为有好感,她看到他名字的时,心脏会疯狂加速跳动,胸腔里的那个气球也会不断涨大,濒临爆炸边缘。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喜欢吗,不喜欢吧。 林以鹿在心里自问自答,她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一定不会坐在这里想这个问题。 林以鹿太了解自己了,她一个行动派怎么会陷入循环纠结,她只会陷入无限的浪漫。 所以,她绝对不喜欢他。 林以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林以鹿失眠了一整夜,向修见她精神状态不好,取消下午游玩的行程,送她回唯爱公馆。 林以鹿在家睡了一下午,昨晚吹了一夜凉风,她这会儿有些感冒发热。 家里没药也没吃的,林以鹿穿好衣服,牵阿拉斯加出门。 社区里有药店,不用专门去外面买。林以鹿买完药出来,发现栓在门口的阿拉斯加不见了。 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狗,打开手机定位器查看,沿着图上的红点走。 她边走边打开呼叫器:“sun。” “汪汪汪。” 阿拉斯加嗷呜地叫唤着,与此同时,林以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什么玩意儿?”他似乎没想到项圈还有这功能,觉得稀奇:“哟,还挺高级啊。” 这个声音! 林以鹿胸口轻微起伏,边加快脚步叫按着语音键说:“温临,你要带我的狗去哪!” 沿途经过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林以鹿走进去,买了一根棒球棍,在人工湖那边找到温临和sun。 温临坐在一张石凳上,嘴里叼有跟烟,身上是松垮垮的卡其色西装,手里拿着包火腿肠,在逗狗。 sun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温临手里的火腿肠。 这个傻狗! “sun!”林以鹿站在鹅卵石上大叫了声。 sun玻璃球似的眼珠子往声源看了眼,摇着尾巴小跑过来,林以鹿将狗绳一圈圈卷在手上,狠狠瞪了温临一眼。 温临见她手上拿着根为拆塑封的棒球棍,拿下嘴边的烟,忍住笑了声:“你以为你拿玩意儿就可以打得过我吗?” 林以鹿不想理他,牵着sun走,还没走远温临就快步跟了上来,林以鹿转过身,举起棒球棒对着他:“没完了是吧!” “就没完怎滴?” 温临吊儿郎当朝她走近,握住棒球棍,用力一拉,林以鹿在他使力时放了手。 温临没料到,往后踉跄了两步,低骂了声:“艹!你个婊货!” sun察觉到温临的恶意,呲着牙,防备地瞪温临。 棒球棍点着地,温临高昂着下巴,低睨着她:“跟那靳博屹分手了还敢那么嚣张,你还挺牛逼啊!” 林以鹿冷淡地回他:“嗯,谢夸。” 林以鹿有多难搞,温临第一次见她时就见识到了,这妞看似恣意散漫,骨子里自然流出的都是张扬的傲气,看谁都像是在看手下败将。 就比如现在,那双勾人摄魂的狐狸眼一点都看不起他,神色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子?” “知道还问?” 林以鹿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拽住,温临捏她的手腕捏的很用力,像是要折断才肯罢休。 “你神经病吧!” 林以鹿挣扎着,奈何男女力量的悬殊太大,她这点力,在温临眼里就是猫劲儿。 察觉[校园] 第69节 温临本就不是什么怜惜女孩子的好男人,他报复性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林以鹿猝不及防,挎在手腕上的药袋和狗绳同时脱离,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双臂在半空中挥了挥,手碰到地面时,她听到“咔”的一声,右手手骨折了一下,小脸立马痛得发白。 sun护在林以鹿面前,朝着温临狂吠个不停,旁边有人散步经过,见到了这一幕,连忙把林以鹿扶起。 “哎呀,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推人家小姑娘呢!” “就是就是,一点绅士礼貌都不讲!” “小姑娘有没有伤到啊?” 温临现在火大的很,“他妈关你们屁事!” “怎么还说粗话!你有没有素质啊!” “这是谁家大少爷?怎么嚣张?” 住在唯爱公馆的人非富即‘官’,扶起林以鹿的那位阿姨,拍了拍林以鹿身上的灰,见温临手上耍着跟棒球棍:“姑娘别怕,我丈夫是局里人,他要是打了你,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报警!” “打女人的男人必须严惩!”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报警对我一点屁用都没有!”温临嚣张得不行,也不把她们几个人放在眼里,点了根烟,悠哉游哉吸了起来。 林以鹿右手无力地垂下来,痛得额头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阿姨……麻烦您帮我报警。”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她这次要是再轻易放过温临,指不定他下次还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温临想走,几个阿姨拽着他不让他走,唯爱公馆附近就有个警察局,报警后警察很快就来了。 有点经验的警察一眼就看出林以鹿的手骨折了,提出先带她医院拍片检查。 林以鹿右手以前骨折过,养了将近三个月才养好,这一回不同,x光片显示她不止手腕骨折,食指也折了。 右手打了石膏,食指上了夹板,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医生找来固定带,让背着她那只打着石膏的手。 陪林以鹿来医院的警员拍好伤照,问林以鹿想怎么处理。 温临这种情况属于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可处五日以上十日一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的罚款。 路边监控录像和人证都有,林以鹿要是不肯私了,又没人来保温临的话,那警方肯定是要拘留他的。 女警员想了想,还是劝道:“妹妹,要不你还是私了吧,伤害你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里背景很牛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闯祸进局,我们局里的人都认识他,没过一会儿就有人保他出去。像他们这种有背景的大少爷,你还是别惹他,别跟他犟,私了吧。” 女警员说完盯着林以鹿那张脸看,人长那么漂亮,就算她不主动去勾搭那些阔少,那些阔少也会去招惹她。 林以鹿淡淡地‘嗯’了声,拿出手机打电话:“原青学长,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车很快的开到警局,女警员带林以鹿进去,温凝的辩护律师已经到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一开口就是老话术:“林小姐,我是温临先生的委托律师,我的当事人……” 林以鹿直接打断,压根不想听:“我的律师马上过来。” 对方律师不依不饶,:“林小姐,您这点儿小伤,直接私了就行了,何必大动干戈?我们允诺承担您所有治疗费用,以及赔偿您一笔高额的精神损失费……” ‘高额’两字说的特别重。 林以鹿放下水杯,抬眼看那位口气跟委托人一样嚣张的律师:“高额赔偿?” 花的是靳家的钱,还是温家的钱? 对方律师以为她心动,扯唇微嘲:“是的林小姐,我们会赔偿您一笔高额的精神损失费。” 林以鹿靠向椅背,眉眼清淡地睨着他,语调从容平淡,气场张狂,一字一句:“林小姐我不缺钱,甚至比你委托人更有钱。” 对方律师笑笑,毫无掩饰地嘲讽:“林小姐,像您这样的女生我见多了。” “哦,那还真是不幸。” “……”牙尖嘴利。 原青学长很快就赶来了,他把上次温临非法偷拍的证据拿了过来。 对方律师没想到林以鹿请来的是大名鼎鼎的律师原青,更没想到温临非法偷拍被人录下了实质性的证据,这要真是闹到法庭上去,必输无疑 。 温临看完律师递过来的资料,猛地站起身,朝林以鹿走过去,欲要动手的模样,两位警员拦住他:“这里是警察局,你想干嘛!” “林以鹿你他妈想搞我是吧!”温临甩了甩西装,跟律师大声囔囔:“打电话叫靳博屹过来。” 他就不信靳博屹不帮他! 听到他的名字,林以鹿心头肆意蔓延开无法抑制的悸动,这种感觉虽短暂,但她有真实感受到。 原青在林以鹿身边坐下,“医生怎么说?” 林以鹿有点走神,恍惚地应:“嗯?” 原青摸了摸她的头,双眸温柔纵横:“疼不疼?” “不疼。” “你爸爸和外公他们知道今晚的事吗?” “暂时不知道,学长,你能先帮我瞒一阵子吗?” “你外公那边我可以先帮你瞒着,但你爸爸那边……”他笑里带着浅浅的无奈:“我实在瞒不住。” 林宥绅那边是真的瞒不住,这头刚出了事情,他那头立马就知道了,林以鹿怀疑她爸是不是派了什么人监视她。 林宥绅打电话来时,林以鹿正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到警局外面接听电话:“爸。” “跟人起了矛盾?”林宥绅还不太清楚这件事。 “嗯,和温临。”林以鹿深吸一口气,慢慢才说:“他推了我一把,右手手腕和食指摔骨折了。” 林宥绅那边静了一会儿,问:“靳博屹呢?” “我没跟他联系过。” 话落,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轰声隆隆地停在警局门口。 林以鹿转身看过去,她所站的这个位置,看不见驾驶座上的人。 车主熄了火,打开车门,一条穿着工装裤的长腿立在地上,裤脚束在黑色马丁靴里,他从车门里倾身而出,警局门口亮堂堂的灯将他修长的影子拉得很长。 靳博屹将车门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察觉到有斜前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他目光随意扫了眼。 视线在静谧的夜里蓦然交汇的那一瞬,心里那炽热浓郁的秘密燃烧起光。 林以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廊道的光影将他五官削得深挺,颊边被镀了层晖光。 相隔一个多月没见,他从眉眼到身段,都散发着毫不收敛的魅力。 搁在耳边的手机传出一道沉稳的声线:“事情别闹太大,我明天带医生去看你。” 林以鹿视线从靳博屹身上挪开,嗓音莫名地低哑:“好,我知道了。” 靳博屹看到她手上的伤,微拧起眉,大步向她走去:“温临弄的?” 熟悉的气息从鼻尖钻进来,莫名有股安全感。 林以鹿没仰起脸看他,淡淡“嗯”了声。 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落进耳畔,靳博屹垂直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指关节泛起克制的白。 作者有话说: 码到一半,突然想起高数作业没写,今晚先这样啦~么么哒 故意伤害人处理来源于网络 感谢在2022-05-22 23:49:22~2022-05-24 21:3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jykw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u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下辈子做只猫 6瓶;jykw 4瓶;淮风迟辞 2瓶;我的草莓芝士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月亮起了雾, 二人立在灯光下,投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两道影子叠在一块。 长街树叶浮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以鹿仰头定定地看他,她第一次见他那纳着散漫的桃花眼有一些难以控制的情绪, 隐忍, 克制, 深沉。 静默了半晌,靳博屹微微别开头, 望向行人稀疏的街道:“进去吧。” 说完,也不等林以鹿回话,转身走进警察局。 林以鹿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就没有其他想问她的吗?就比如疼不疼?想不想他? 风很轻柔的灌进石膏里, 想刀片一样刮着她的皮肤。 和原青沟通好情况,原青自然懂得怎么做,这件事很快就私了解决了。 温临靠着椅子上,笑得很嚣张,下巴朝林以鹿得瑟地点了下,十足十的挑衅:“前男友不帮你, 气不气?” 林以鹿当时人已经要走了,一肚子的气一时消散不了不说,还听到温临这么说, 瞬间恼火了起来,眼睛里的攻击性很强, 但语气依旧很平静:“又不是老公, 我气什么?” 林以鹿其实气得要死, 心里想着出了这个门, 看我怎么找人把你打回去。 但她没这个机会, 一个小时后,她接到人电话:“我们过去时,那家伙已经被人打残了,双手都折了,看着挺惨的,我们要不要帮他叫个救护车?” 此刻,林以鹿正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前方的电视正播放着一部仙侠剧,肚子饿的难受无力,趴在脚边的阿拉斯加知道今晚自己犯错了,焉里焉气的扫着尾巴。 听到这话,林以鹿一下子坐直身子,觉得有些疲累,拿抱枕垫在背后,再次靠下:“温临被人打残了?” “是的,小姐。” 派去‘伺候’温临的两个保镖,是林宥绅找来的,她咽不下这委屈,更别说林宥绅了。 林以鹿怀疑那两个保镖认错了,让他们拍张照片给她看,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躺在昏暗巷子里的那个人,确实是温临没错。 谁打了?仇家? 林以鹿淡定的盯着电视屏幕看,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太好却又让她极其舒爽的猜测。 打他的人不会是靳博屹吧? 林以鹿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随即了然道:“查一下附近有没有监控拍下来,拷贝后删除,没有监控就算了。” 一个小时前。 察觉[校园] 第70节 林以鹿和原青走后,靳博屹让温临上车,温临拿准他不敢对他怎么样,大剌剌弯身坐进副驾驶。 一坐进去就开始这摸那看,这手就没闲下来过:“小舅子,把你这车借给哥哥玩玩呗。” 靳博屹勾了下唇角,没说话,启动车子,将车开到moom酒吧附近,二话不说把刚下车的温临拽进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小巷狭窄逼仄,水泥道坑洼不平,墙面结了厚厚一层黑色斑驳的污垢。 靳博屹把人抓进巷子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温临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西装沾倒了水沟里的臭水,他吃痛地想爬起来:“靳博屹你他妈……” 靳博屹一脚踩在温临后背上,强压着他不让他动,脸贴着地。 靳博屹踩着他,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在看到林以鹿手伤那一刻起,瞬间激发,忍了一路没发作。 温临趴在地上奋力挣扎着,奈何他的力气抵不过经常锻炼的靳博屹,被他一脚压很死:“操!你敢这样对老子,不怕老子去告诉你爹吗!” 靳博屹抬起脚。 温临以为他放过他了,没想到刚爬来一点,靳博屹又重重踹了下来,脸和身体再次着地,皮肤被石子摩擦的发疼。 靳博屹弓下背,右手搭在右腿上,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青白腾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靳博屹耳朵自动屏蔽温临的粗言脏语,烟燃了半根,他将猩红烟头狠狠地按灭在温临背上,语气阴戾:“你他妈这种烂人敢碰她,是想死吗。” 全身血管里炸起的暴戾已经控制不住了,靳博屹抓着温临西装衣领,把他拽过来,一拳往他嘴角挥去。 少年身姿挺拔颀长,身上的t恤干净纯白,清瘦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夸张地凸着。 温临倒在一旁,靳博屹这一拳下来,他耳朵嗡嗡嗡的,脑子也眩晕了一瞬:“我草你妈——” 尾字音只发出了一半,靳博屹又一拳挥下去,发了疯、发了狠地碾压殴打温临。 “我忍着不动你,不是不会动你,懂吗?” 温临倒在地上,半蜷缩起身子,捂着痛处,嘴角血丝缠洇在嘴角。 温临挨打嗷叫的声音引来了人,酒吧门口的两个保安循声过来查看情况,没想到看见靳博屹。 “大、大老板?” 这场面他们着实没见过,有些震惊。 靳博屹这公子哥,平时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就算酒吧里有人闹事打起来,他都不会管,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随意悠闲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大老板打人,还贼狠,脚踩在那人的背上,火机跳跃出火苗,光影微晃,清楚地照亮他半张轮廓。 他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了眼,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个保安视线挪了挪,想看看那个被大老板打的倒霉蛋是谁,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鼻青脸肿,被揍得惨不忍睹的人居然是温临。 温临?温临!我勒个草!大老板居然对温临动手了,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温临这个家伙,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背景,就不把他们这些打工的当人看,天天欺压他们,活该被打!大老板打得好!非常棒! “诶,前面的烧烤是不是出摊了?” “肯定出了啊!我都闻到香味了!” “那一起去吃点?” “走走走,再来两罐啤酒!” 两个保安勾搭着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溜走了。 靳博屹又抽了跟烟,眉骨间的凶戾发泄过后才稍微收敛起,他垂下眼淡淡扫了眼地上的人,始终都维持着踩压他的姿势:“下次还敢去招惹她,废的就不止是两只手了。”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温临痛得连话都说不顺。 “等你?”靳博屹要笑不要笑地说:“行啊,我教你做人。” 发泄完,靳博屹走出窄巷,迎面碰上赶过来看戏的符礼晋,他往里面瞧了瞧:“温临?” 靳博屹单手抄在兜里,淡淡地“嗯”了声,自顾往前走。 “卧槽,你没把他打死吧?”符礼晋跟上,说:“他好歹也是你……”后面的话放轻:“小叔叔。” “爷没这种小叔叔。” 符礼晋啧啧了两声:“温临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这架势是不打算给他叫救护车了?“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确定温临没爬出来:”你爸妈那边怎么交代?温家那边怎么交代?不可能不管他吧,要是真死在那儿了,晦气啊!” “死不了。”走到车旁,靳博屹拉开车门:“你看着,半个小时后再叫救护车,让他多痛会儿。” “惹你发火,温临还真是敢啊。”符礼晋手搭在车上,低眸看他:“去哪啊?不进去喝点?” “没空。” “真有事儿?” “嗯。” 车子还未启动,靳博屹坐在驾驶座,单手拿着手机,打开与林以鹿的聊天框,琢磨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发什么过去,对话框里的字减了又减,删了又删。 符礼晋瞥见他的手机屏幕页面,微微差异:“你不会是要去找林以鹿吧?不是,哥哥,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还去找她干嘛?这不是找罪受吗?” 犹豫了半天都不知道发什么过去,靳博屹按熄屏幕,靠背椅背,闭上眼:“温临弄折了她的手,我去看看她。” 符礼晋微愣,他终于知道靳博屹为什么会动温临下那么重的手了,原来是踩到底线了。 温临这还只是折了她的手,要是真碰了她什么,符礼晋想,靳博屹会不顾所有,直接要了温临的命。 “怎么折的?”符礼晋小心翼翼地问道。 靳博屹其实不太清楚这件事,他接到律师的电话,本来不想管的,但听到对方是林以鹿,他立马放下公司的事,奔到警局。 去警局的路上,靳博屹一直在想,温临这个人做事没底线,要是普通的口头牵扯,是绝对不会闹到警局去。 他就怕她出什么事。 律师在电话里没详细说,就说温临不小心推了林以鹿一把下靳博屹想笑,这他妈所谓的不小心,让她把给手折了,她得有多疼啊。 靳博屹烦躁地搓了一下脸,按下启动键:“我要去找她了。” 符礼晋没追问,识趣推开:“行吧,你路上小心。” 车窗外夜景繁荣,高楼大厦闪着霓虹的光,车辆疾驰在宽阔的马路。 靳博屹不确定林以鹿在唯爱公馆,按照之前出事的惯例,林宥绅会让她淮京。 他很想她,想知道她在哪,想给她打电话,想给她发信息,想问她在干嘛,关于她的一切,什么都很想。 小洋房温馨地拢着光,她在家。 身上的白t弄脏了些,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靳博屹到后备箱找了件新的黑t穿上,站在她家门前,理了下微乱的短发,按下门铃。 林以鹿刚收到保镖发过来的视频,还没来得及打开看,门铃就响了,她以为是外卖到了。 阿拉斯加对着大门摇尾巴,见她站定在原地,走过来,用前爪蹭了两下她的小腿:“汪!汪!” 这狗刚刚还发焉,现在那么激动,想必门外那个是它想见的人。 在开门的前一秒,林以鹿紊乱的心跳中隐含着一丝期待,门外的人……会不会也是她想见的人呢。 说不清为什么想见他,但就是想,没见的这些日子都很想。 “咔嚓——” 黑夜缱绻,掩藏在迷雾后的月亮亮着微弱的光,风鼓动少年的衣袖。 林以鹿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心跳伴着星辰:“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里的愉悦淡了几分,站在门中间,声音轻淡:“怎么来了?” 阿拉斯加似乎很想他,在间缝钻出去,脑袋蹭着他小腿。 刚刚她的表情全收进靳博屹眼里了,略微愉悦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淡然了下来,见到他就怎么不开心吗? 靳博屹心尖微微抽痛了两下,弯下腰摸阿拉斯加的同时回她话:“来看看……”他顿了下,接:“你的手。” 林以鹿右手往前提了提,“看,看完你就走吧。” 靳博屹直起身,单手抄兜,落在她手上的视线上移,嘴边勾着一丝浅笑:“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你订婚了。”林以鹿嗓子微涩:“不合适。” 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竭尽全力抓住什么,可双手被高墙束缚在里面,重实的枷锁一圈圈牢铐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和她对视了数秒,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行,我走了。” “……嗯。” 林以鹿垂下眼,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一阵阵酸涩涌上来。 靳博屹转过身要走,林以鹿不受理智控制,伸出食指勾住他的尾指:“等一下。” 靳博屹身形微绷,没转身,尾指蜷缩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那晚,她没开口留下他。 靳博屹也不指望今晚她可以留下他。 勾住尾指的手松了力,靳博屹背着她闭上眼睛,克制着迸发的情感,也松了手,喉结滚了滚。 林以鹿心绪缭绕,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触碰过他的食指上,细细密密的电流蔓延至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将她的理智吞噬。 明知道这样是不可以,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去犯,一个月前是这样,一个月后还是这样。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不受控制的感觉。 林以鹿看着他宽阔的后背,眼睛浮起一层迷蒙的水光,他一定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想留下他,多想抱住他,告诉他:没见到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你。 可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阿拉斯加站在两人间转圈圈,靳博屹叫完她的名字后,也没再有下文,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林以鹿张了张唇,刚想说些什么,外卖小哥骑着小电炉停在九区二栋前:“你好,林小姐的外卖。” 靳博屹走过去拿,“谢了。” “不用。”外卖小哥骑着小电驴走了。 靳博屹站在林以鹿跟前,提着她的外卖,林以鹿向他摊开擦破的手心,低低柔柔的完全不像她:“手疼。” 靳博屹微微挑眉,像是把她这个行为当成是撒娇,刚刚的情绪忽然烟消云散,眉眼勾着坏笑,微痞:“要我吹吹,还是要我喂你吃饭?” “……”林以鹿轻咳了声,转身进屋,边走边说:“你替你小叔叔赎一下罪,不过分。” 察觉[校园] 第71节 靳博屹刚走进玄关,听到‘小叔叔’这个词眼蓦然怔愣。 林以鹿停下脚步,意思到自己说漏嘴了,不敢转身看他。 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林以鹿不太确定,转身朝他走去,靳博屹面色很凝重地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以莫名有些慌:“分手那天。” “你爸爸告诉你的?” “是……” 林以鹿想说,是你爸爸妈妈告诉我爸爸的,不是我爸爸去查的,可这么说,好像是把‘锅’推给他的家人。 “那天……” 林以鹿抿了抿唇,她那天差点被‘流放出国’了,如果不哭不闹,林宥绅早就把她送出去了。 小时候,林宥绅不想要她,她知道。可没办法啊,她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所以她必须努力,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成为他的骄傲。 如果那天她真的被送出国了,那么她在这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白费了。 林以鹿深知,她根本不需要多努力,她一哭一闹什么都有了。 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她是林宥绅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鹿茗悠的女儿,林宥绅就算不想要她,也不会亏待她。 她本就不是什么纯良的人,也拎的清,很多时候看破不说破,理在弦里,埋在心里。 可现在,林以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顺嘴说出别人家的秘密,不尊重别人的同时也不尊重他,她试图挽回他,朝他走近了一小步。 靳博屹没再看她,将外卖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林以鹿没追出去。 阿拉斯加垂下尾巴,黑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盯着门看。 那份外卖放了很久,第二天蓉姨从淮京过来,见到玄关柜子处放着昨天的外卖,二话不说就给扔了。 林以鹿坐在电脑前,看昨晚温临被打的视频,酒吧管理范围的监控都不对外公开,外街的监控老旧,画质不清晰,加上视频里的环境昏暗。 她看不见人,也不听见声音,不知道温临到底是被谁打了。 昨晚那两个保镖说,温临一身伤躺在暗巷里,中途有人经过想叫救护车,却被看守的保安赶走。半个小时后,看守的保安才慢悠悠叫救护车,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暗巷旁边那家酒吧叫moom,林以鹿总感觉自己在哪听说过这个酒吧名字,想了会儿,才记起来那是靳博屹的酒吧。 林以鹿没去过这家酒吧,上网查了一下信息,酒吧规模很大,装修偏英式,精致轻奢,富丽堂皇。 靳博屹休闲时都会去酒吧吗? 林以鹿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平时有什么喜好,也不认识他校外的朋友,他的交际圈她从来就没有涉足过,除了在学校,他们在外几乎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交际。 伤筋动骨要养很久,这期间什么都干不了。所幸林以鹿是个左撇子,正常用手写字没问题,但修理机器、单手开车这些,暂时还不太行。 八月二十八号至八月三十一号,上京大的学生分批回校报道,大二和大三是第二批,回校报道那天要开学期会。 礼堂里人潮济济,林以鹿按照学号坐在席位上,罗杰看到她手上打了石膏,惊了惊:“鹿子姐,你出车祸了?” 林以鹿无语地看着他:“摔的。” “骨折了?” “嗯。” 话音刚落,旁人有人落座,来自他清冽的雪松琥珀气息包裹在周身。 想起前几天的事,林以鹿脑海中那根弦瞬间绷紧了,要不要主动道个歉? “屹哥,好久不见!”罗杰欢快打招呼。 靳博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侧头瞧了眼罗杰,应:“嗯,好久不见。” 夹在中间的林以鹿:“……” 我跟你也一个多月没见,怎么不见你跟我说声好久不见? 打了石膏的右手特别酸,特别沉,林以鹿没挂固定带,手往前伸了下,舒松筋骨。 靳博屹目光笔直地聚集在她右手上,林以鹿有所察觉,右手往身侧藏了藏。 她的手肿的跟个猪蹄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会议还没开始,林以鹿拿手机出来,自顾玩了会儿,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信息。 jby: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林以鹿目光微微闪烁,心跳登时紊乱,她高冷地回了句:有人接。 jby:哦,那算了。 林以鹿:“……” 林以鹿直接把手机熄屏了,起身,垂眸瞪他:“收脚。” 靳博屹不动,两条腿依旧大剌剌趟在过道里:“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林以鹿没理他,长腿一跨,轻盈的裙摆擦过他西裤。 在大礼堂开会的不止有他们机械自动化系,还有别的几个系,人很多,林以鹿和靳博屹听完这边的会议,还要去给大一新生演讲,不能提前离开。 林以鹿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靳博屹不在位置上,她问罗杰:“他人呢?” 罗杰正在玩游戏,手指灵活地控制屏幕:“啊?谁?屹哥吗?我没注意诶,可能去抽烟了吧。” “……” 会议开始前,靳博屹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确实是去抽烟了。 这边的会议开完后,靳博屹和林以鹿一前一后赶去另一个大礼堂,他们作为优秀代表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演讲。 他们一上台,台下学弟学妹们热情涨潮的尖叫声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不歇。 大屏幕上的两人站在立式麦克风前。 男生白衬衫黑西裤,女生一袭白裙,四角暖色的灯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层金光,耀眼又夺目。 “大家好。” “我是35届机械自动化二班,靳博屹。” 男生先开口自我介绍,女生接连:“我是35届机械自动化二班,林以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4 21:30:13~2022-05-26 20:1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i玺无期、autumn?、双木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糖主义 5瓶;淮风迟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礼会结束后, 靳博屹被一群学妹缠着分享学习考试经验,林以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礼堂。 刚走出礼堂,身后有人追了出来:“鹿子学姐。” 林以鹿闻声回头。 脖子上挂着新生专业牌的男生走下台阶,与她目光隔空相撞那瞬低下头, 掩饰自己的害羞与紧张。 “鹿子学姐。”男生跟她站在同一台阶上:“我是徐泽, 北礼国际高中毕业的……”他挠了挠耳朵, 脸有些红:“我崇拜学姐很久了,是因为你才报来上京大学的。” 林以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看了眼建筑墙上滴滴答答行走的钟:“素拓活动快开始了,你先去集合吧,别掉队了。” “学姐, 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林以鹿“嗯”了声, 拿出手机给他扫,她一般很少拒加高中校友都联系方式。 靳博屹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见到这一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特别悠闲地说了句:“前女友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莫名被阴阳怪气的刺了句, 林以鹿神态自如地笑了下:“可不是么,要不然哪来的前男友。” 徐泽夹在他们中间,像极了路人甲外加炮灰。 他一直有关注上京大的论坛, 自然是知道林以鹿跟靳博屹的关系。 靳博屹微微蹙眉用余光扫了眼旁边的弟弟,又拽又冷淡地说:“学弟, 你很喜欢看学长和学姐吵架?” “……” 徐泽想帮林以鹿说两句话, 但这学长的眼神太恐怖了, 像把锋利的刀子, 他没敢多待, 瘪着嘴委屈道:“学姐,我先走了。” 徐泽走后,靳博屹懒洋洋问她:“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林以鹿没接话,边下台阶边给陈叔打了个电话,刚拨过去,手里的手机就被靳拨屹抽走了,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把电话挂断了。 他把手机还她:“跟我走。” 说着,他想去牵她手,差那么一公分,快要碰上的时候,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清清冷冷。 靳博屹看了她两三秒,收手插进裤袋,神态散漫又随意:“怕什么,吃不了你。” “我怕我控制不住吃了你。” 虽说是玩笑话,但林以鹿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 但靳博屹不这么想,完全把跟温凝那段婚约抛之脑后。他白衬衫领口松两颗颗纽扣,露出流畅的脖颈线和清晰的锁骨,看上去放荡不羁,痞气横溢。 他微微俯下身,邪肆地勾起唇角:“林小姐,看不出来啊,你野心也很大。” “……” 大个屁! 林以鹿有些烦躁地别开脸,深怕自己会再次被他蛊惑,顺着台阶一节节往下走。 到了停车场,陈叔的车就停在出口旁的停车位,她直接拉开车后座门,坐进去。 靳博屹站在树荫下,手机搁在耳边跟人打电话,眼睛一秒不离地看着她的车辆离开。 察觉[校园] 第72节 靳博屹挂完电话,开车去公司。 靳博屹他爸爸靳云仲和周禾在商圈几经浮沉,打下来的产业多不胜数,主做房地产生意,时尚,休闲,娱乐产业都有涉及,产业庞大,遍布整座城市。 靳家二房这代就只有靳添和靳博屹两个孩子,这两个人,一个整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一个无心向商、只对物理和科研有兴趣。 靳老子本来就不这么疼靳博屹,去世前给他整了一堆破事不说,还让他辅助靳添把靳氏的位置坐稳。 靳博屹当时心想,靳氏的接班人不是他也不是他爸妈,凭什么要他帮靳添父子的忙? 他这硬脾气,说一不做二,不帮就是不帮。 靳氏是家族产业,现在落到靳添父子手上,已经开始走向衰败了。 靳氏有靳云仲和周禾的一半心血,他们不想就怎么看着自己年轻时掌管的公司就此成为一个空壳。 他们让儿子到集团帮忙,看准时机直接把靳氏收回自己囊中,不用在意靳添父子的感受,毕竟他们曾经也没注意过他们的感受。 靳博屹虽说无心向商,但这么说他都是靳云仲和周禾一起带大的孩子,并非心无城府之人。 商业里的虚伪和黑暗,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根本不像个闲云野鹤的公子哥。 事业和学业只能顾一个,靳博屹现在专心搞事业,学业自然而然耽搁下了。 除了科研中心安排上的课,其他的专业课和公共课程基本没去上,跟辅导员和教授请了假。 林以鹿除了科研中心开会报道那天见过靳博屹外,接下来几个星期基本没见过他人影,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想去了解却又忍住了,一心栽在科研中心学习。 科研中心安排的课程不多,一个星期就只有二节大课,其余的都是小课,有时在阶梯教室上课,有时直接在实验室里上课。 课后要写的报告、要做的实验有很多,林以鹿每次做完后都会发邮件给靳博屹,他很晚才查阅,第二天早上才回复“收到”。 九月末,林以鹿去医院复查,她想把石膏拆了,可医生说还要固定一段时间。 谭倩最近有点小感冒,看完医生后跟林以鹿一起到一楼取药的地方,等广播叫名字取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天,广播响起,念出接下来要取药人的名字。 “……温凝,请到六号窗口取药。” 听到熟悉的名字,谭倩和林以鹿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自从温凝转专业后,她们没见过她,听说她在金融学院混得风生水起,还收获了一大批为她着迷的小学弟。 谭倩八卦的视线穿梭在取药窗口处,突然激动地拍了拍林以鹿打了石膏的手,林以鹿被她打的生疼:“我的手,注意点。”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谭倩眼神指了指取药窗口:“靳博屹。” 听到靳博屹的名字,林以鹿分明怔了一瞬,想转头去看他,却忍住了,看似毫不在意地说:“关我什么事?他陪未婚妻来看病,帮未婚妻拿药不是很正常吗?” 三句两句都不离开‘未婚妻’三字,说不在意谭倩才不信,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傲娇怪。 靳博屹在排队取药,前面的两个女生一直往后看,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是他吧?” “啊啊啊!真的是他啊!他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靳博屹提了下口罩,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不阻碍她们看人。 “天,我看见他妹妹了,他应该是陪妹妹来的吧?呜呜,我家哥哥好宠妹妹。” 短发女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岑暗好像不是跟她妹妹一起来的,他们都没坐一起。” 靳博屹滑动手机的动作一顿,顺着两个女生的视线看去。 “卧槽!不亏是兄妹,心有灵犀,那无意的视线在人群中相撞,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了。” “救命,岑暗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好温柔!” 林以鹿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岑暗,下意识起身朝他走过去。 谭倩不明所以:“诶,你去哪?” 岑暗生病一般都不会去医院治疗,除非病情严重,经纪人在旁边坐着,看见林以鹿往这边走过来,赶忙把检查报告单塞进包里,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林小姐好。” 林以鹿点了下头,垂眸看岑暗:“你怎么在这儿?” “有些发烧,没什么事。”岑暗眼睛深邃又漆黑,虚弱无力地问她:“你手怎么了?” 岑暗前段时间在封闭拍一部科幻片,他们已经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他自然是不知道她的事。 “摔了下。”林以鹿顿了下,补充说:“很快就好了。” 谭倩拎着包站在林以鹿旁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岑暗,嗓音声线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你好,我是以鹿的同学,我叫谭倩。” 岑暗点了下头,礼貌回应:“你好。” 林以鹿不信岑暗只是发烧,向坐在他旁边的经纪人摊开手:“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 “额……”经纪人看了眼岑暗,岑暗摇了摇头,经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小姐,岑……你哥哥真没事,就发烧而已。” 经纪人不肯给,林以鹿不可能上手抢,本能似的抬起微凉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温度滚烫的不行。 她收回手,问他:“几度。” “三十八度。” “骗谁?”林以鹿轻轻蹙眉,再次问经纪人要检查报告:“给不给,不给我就辞退你。” “别别别。” 这小祖宗很少说玩笑话,说到做到。经纪人没办法,只好把一沓检查报告交给她:“小问题,小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林以鹿没理他,翻起了报告。 岑暗这几个月工作量很大,白天拍戏,晚上作曲排练,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他这几个月已经生了好几次病了,不过都没这次严重。 岑暗微微仰起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那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谭倩察觉出了什么,和经纪人的视线对上,经纪人怕她发现什么,一把把人勾走:“妹妹,相识一场,哥哥请你喝饮料。” 谭倩:“……” 好自来熟的大叔。 林以鹿看完检查报告,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会让向修停掉你近期的工作,你回家养好了身体再说。” 岑暗抬手压了压帽檐,站起来,拿过她手上的报告单折起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 “不想让我担心是吧?”林以鹿轻笑了下,平静地压低声:“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说这句话。” 等候区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经纪人见状赶紧走了过来:“两位祖宗诶,别在公共场合闹!” 经纪人朝一个方向勾了勾手,两个穿着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 “你们先回车上行吗?药我帮你们拿。”他看向那两个保镖:“快带他们离开!” 林以鹿赌气似的走在前头,岑暗紧跟在她身后。 谭倩想起了什么,往取药窗口看去,靳博屹早就没影了。 靳博屹取完药就离开了,往停车场走去,他的脚步很快,温凝根本跟不上,落后他一半。 靳博屹没打算等她,把药放在一旁的花坛上,自顾开车离开。 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要不是她使计骗他出来,他估计连见都不会见她。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有点小忙…… 感谢在2022-05-26 20:19:48~2022-05-28 21:3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mai、淮风迟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林以鹿的脾气总是难以捉摸, 她有时候任性不讲理,娇气又蔫儿坏,是个得像供菩萨一样供着的小公主,骨子里还有一股作劲儿。 岑暗觉得, 他要是惹她不高兴了, 怎么哄都哄不好,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国庆放假那几天林以鹿在淮京,右手腕虽打着固定石膏, 但一点都不妨碍她跟朋友们一起出去聚会。白天跟家里长辈一起出席商业交流,晚上跟朋友们去夜店、酒吧、唱歌、跳舞样样不落。 没有靳博屹在身边,她的生活轨迹逐渐回到正轨上。 长辈眼皮子底下她依旧是那个温和有礼、懂事沉稳的优秀晚辈, 而在同辈前, 她依旧是那颗矜冷又不可一世、不容人侵犯的‘天菜’。 前段时间,林以鹿和靳博屹分手那事不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已经成了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觊觎的这颗‘天菜’被外圈人骗走了,多少都有些不服,刚开始他们还不知道靳博屹是谁,一打听, 又气又不得不服。 靳博屹跟林以鹿一样,他们平时都挺低调的。两个极其低调的人暗渡陈仓,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不过拐弯一想,不搞上才奇怪。 一个情场浪子遇上一个理智过人的妖精, 相互吸引也是无可厚非, 人吃人的游戏罢了。 林以鹿看起来没点儿失恋的消沉, 坐在人群中有说有笑, 享受众星捧月的光环。 听人谈起靳博屹, 她一个字都没否认,漫不经心地荡着杯中的威士忌,未融化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双媚眼透着风情,红唇娇艳:“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真的假的,听说你俩分分合合了两回,第二次还是被迫分手的。” 林以鹿喝酒的动作一顿,看向说话的那个男生:“你听谁说的?” “什么听谁说的,圈子里都传开了。” “我也听说了这么一回事。”许轻宁咬了口西瓜:“上京那圈人说你跟靳博屹分手,是因为那个温什么的女生,我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反正那伙人说,靳博屹在跟你谈的时候,那个女生家里逼他们订婚了。” “那女生叫温凝,就上回宴园我们谈论的那个女生,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傲,看不起人。” “噢,那个女生啊,我知道她。她有个亲哥叫温临,好一段时间没出来混了,听说别人打伤住院了,双手都折了。” “草,谁啊?” “哪个好心人帮我们鹿子报了骨折之仇。” “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是靳博屹打的。”那男生放下酒瓶,双肘撑在膝上,一副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神秘样儿:“靳博屹他有个兄弟叫符礼晋,好像还是靳博屹表妹夫来着。上个星期我去上京跟符礼晋谈生意,无意听上京那圈人谈温临神秘被打的事情——” 温临,他们这群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温临那个渣之前对他们一个兄弟的老婆动手动脚,那个兄弟很宝贝他老婆,追她追了整个青春,一成年就想方设法把人拐到国外领证,现在是合法的夫妻。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席惟干的,毕竟席惟护妻是出了名的,秋后再次算账也不是不可能。我当时就想吧,他们那圈人要是有计划寻仇,我还能通个气什么的。没想到符礼晋走出来让他们别管这事儿,说是里面那位爷干的,那位爷就是靳博屹。自己人打自己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说未来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是真不好看。” “靳博屹为什么打温临?我听说温临之前怎么混他都不管。”有人好奇问道。 察觉[校园] 第73节 刚刚那个男生将视线落在林以鹿打了石膏的手上:“好像是因为……” 林以鹿缓慢地抬眸,没什么表情地对上他的眸子:“因为我?” 其实圈里之间多少都有些心照不宣,花丛里周游的浪子怎么会替一个女人报仇,惹一身没必要的麻烦。 “额……不太清楚耶。”那男生挠了挠后脑勺。 他那天没亲耳听到是谁,所以不太好说。 “诶,许沉,还记得那个小明星陈汝吗?” 许沉点了下头:“记得,怎么了?” “他是靳博屹初恋,以前经常带出来,他们都叫她大嫂,好像是认定的,温临之前缠过她。” 想起那天的赛道日,许沉说:“我听过几回他们叫陈汝大嫂,靳博屹没否认,现在应该还有牵扯。” 许轻宁问:“有照片吗?我看看到底什么天仙样儿,能让一个浪子介绍给他朋友认识。” 许沉上微博搜了几张陈汝的照片给她看:“跟鹿子是一个类型……” 旁边男生踹了他一脚,轻咳了声:“胡说什么呢,这种女人能跟我们林大小姐比吗?” “说实话,好看是好看,但真比不上我们林大小姐。陈汝这双眼睛攻击性太强了,跟把杀猪刀一样,没有媚,只有杀气。”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跟她暧昧过一段时间,看那聊天记录,别提有多骚了。” “一马平川,没意思。” 许轻宁滑看了几张照片,把手机还回去,瘪了瘪嘴:“陈汝的粉丝都有毛病吧,说我们鹿子是替身,见过怎么优秀的替身吗?” 话音刚落,气氛莫名怪异,所有人看向林以鹿。 林以鹿神色似是暗了一瞬,倒也没说什么,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被烈酒,仰头一口饮尽,她捏着方杯的手背崩得很紧,冷白肤色下青筋格外显眼。 林以鹿之前看学校论坛,看到这么一句话:“每个男生都会对自己初恋念念不忘,之后交往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会有初恋的影子。” 靳博屹认识陈汝在先,他们在一起两个月。 靳博屹跟她说过,只是还恩情,他不喜欢她,也对她没感觉。 既然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那为什么带她去见圈内兄弟,还允许那些人叫她大嫂? 如果说这些不算什么的话,那分手后还联系算什么,替她找公司,费时间帮她争夺资源、带她周旋各个导演面前这些都算什么? 明明还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进去? 要说不喜欢,林以鹿还真不信。 陈汝她家境不好,要学历没学历,脾气又炸又裂,公司开设的技能班她总是缺课,学到一半就半途而废。 靳博屹就算再喜欢她,靳家是不会同意他娶这种一无是处的女生进门。 所以,有更好的选择出现,他为什么不选? “咔哒——”清脆一声响。 林以鹿放下杯子,忽然笑了下,夹杂淡淡的颤抖与自嘲。 本来都快忘了,现在又想了起来,林以鹿你还真是犯贱啊,就这么上赶着当人家的替身吗? “鹿子……”许轻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不就是个陈汝吗,不值得你生气。” “就是,她不还是你公司的艺人吗,直接封杀她。” “这招毒。” 林以鹿懒懒散散地开了瓶酒,仰头喝了口,苦涩又火辣刺激着她的味蕾,她说的很直白:“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去对付一个哪里不如我的女人?” - 酒吧外,路旁的霓虹灯亮如白昼,今晚这场聚会落下了帷幕,多辆豪车缓缓驶入街道,路旁的穿着蓝色小马甲的师傅只剩下几个。 林以鹿没开车来,蹭许轻宁的车回家。 林宥绅这几天在国外,家里没长辈在,林以鹿喝的烂醉,随性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姿势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 蓉姨煮了解酒茶,林以鹿不想喝:“先放着,待会儿再喝。” “那蓉姨放着啦,你记得喝。” “嗯。” 蓉姨想起那位今天回来了,到衣帽间给林以鹿那了条毛毯,给她盖上。 林以鹿嫌热,不想盖,蓉姨说:“岑少爷回来了,在楼上洗澡。” “……” 林以鹿迷蒙地眨了眨眼,坐起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你晚半个小时。” “他有没有问起我。” “问了,我说你跟朋友去酒吧玩了。”蓉姨端起醒酒汤,让她喝下:“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喝太多了,伤胃。” 醒酒汤只喝了半碗,林以鹿把碗递给蓉嫂,抱起小毛毯:“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蓉姨,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岑暗住在三楼,林以鹿自己住在四楼,平时除了蓉姨和打扫的佣人,其他人没事都不会上来。 洗完澡,吹干头发,林以鹿直接躺在床上,酒精上脑,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 她扯过被子盖到头上:“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门外的人暗哑地“嗯”了声:“晚安。” 林以鹿睁开迷离的双眼,不太清醒的脑子一直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 靳博屹有没有喜欢过她? 她真的很想知道,非常非常想。 已经快三点了,林以鹿躺在床上,沉默地望着天花板,手里拿着手机,理智未回笼前,脑子一帧帧闪过跟靳博屹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明明没在一起多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深刻的记忆? 从高一到现在大二,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都如藤蔓般疯长,紧密般缠绕着她。 黑夜漫长沉寂,沉重的呼吸使房间的空气变得稀薄不已。 林以鹿下床,拉开落地窗,阳台外漫天闪烁着繁星,她仰望了会儿,拨通了靳博屹的电话。 “喂。” 那边几乎是秒接,倦倦的嗓音拖着轻微的鼻音。 林以鹿鼓噪的心跳停了几拍,看了眼屏幕,确认自己没打错电话。 “林以鹿。” 他总是喊她全名,直白而又热烈,却有说不出的缠绵缱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8 21:34:15~2022-05-29 08:0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衫忆笙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靳博屹彼时正在公司。 办公桌上摆着几摞厚厚的文件和一杯浓香的美式咖啡, 靳博屹合上手中已开完的文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仰在老板椅上阖眼休息。 忽地,桌上的手机屏幕乍亮, 呜呜呜震动起来。 当时靳博屹半睡着, 这几个月公司的业务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精力, 从而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这个点来电多半是工作上的事,靳博屹抬手捏了捏眉心, 捞过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滑动接听了:“喂。” 电话那头没声,靳博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老婆。 靳博屹心尖一颤, 顿时精神了不少, 人微微往前倾,空余的手去摸桌上的烟盒:“林以鹿。”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还是没声。 靳博屹捻了根烟,在烟盒上轻轻磕了磕,知道她不会主动开口,他故意刺激她:“没胆子跟我说话, 就别给我打电话。” 耳边就响起‘嘟——’的一声。 靳博屹眉心突突地跳,回拨过去,响了两声后就被对方接起, 她似乎着急力证自己:“我不是没胆子,是打错电话了。” 靳博屹很轻地笑了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刚刚取出来的那根烟:“哦, 我还以为某个胆小鬼想我了。” 就在靳博屹以为对方‘不想反驳’要挂断电话时, 林以鹿忽然一字一顿问:“靳博屹,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林以鹿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 夜风在月下的树梢间游荡,四周寂寥无声,只有枝叶窸窸窣窣发出的声响。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淡淡的凉意,没听到回到,林以鹿垂下头,额前碎发遮挡住眉眼,微微抿起的唇瓣褪色泛白:“没喜欢过是吧,我知道了。” 等了几秒,她把电话挂了。 在一起时他没说过喜欢她,更别说分手之后了。 林以鹿觉得给他打电话这个行为很蠢,蠢到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不喜欢她。 饮酒后脑袋昏沉,林以鹿躺在床上,一直无法陷入睡眠,前所未有的煎熬。 枕边的手机震了两下,林以鹿拿过看了眼。 现在是早上五点二十二分。 屏幕弹出一条微信信息框。 jby:我现在在淮京,在你家小区门口。 察觉[校园] 第74节 林以鹿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编辑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lyl:这个玩笑不好笑。 手机震动了下。 jby:【图片】 lyl:你来干什么? jby:回答你所有问题。 林以鹿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小跑出小区。 黎明破晓,薄雾缠绕着高悬在空中的月亮。 靳博屹那辆黑色奔驰大g停就停在小区门口,他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搭在车窗上,白衬衫袖随意又松散地卷起半截,露出精壮的小臂。 指间的星火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下。 “林小姐。”驻守的保安跟她打招呼。 林以鹿点了下头,朝靳博屹一步一步走去。 靳博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阖着眼在休息。 微暗的光影里,林以鹿站在离车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靳博屹,他似乎消瘦了些,眉心笼了一层很明显的倦色,鼻骨傲挺,下颚线如刀刻一般,线条分明利落。 林以鹿走近他,小心取走他夹在指尖的烟。 靳博屹在这一刻睁开眼,看着她把烟捻灭扔进路旁的垃圾桶。 靳博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半侧过身,双脚踩在门框边缘,人一靠近,他伸出手把她搂紧在怀里,额头搭在她的肩上,暗哑的声调还带着浅浅的鼻音:“除了你,我没喜欢过别人。” 林以鹿没回他话,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他滚烫的体温,察觉到异样,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下颚边的肌肤:“你是不是发烧了?” 靳博屹“嗯”了声,他把面前这颗月亮抱紧了几分,脸埋在她颈间:“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失频的心跳混着隐晦的悸动,林以鹿想抱他,想亲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说:“我带你去医院。” “去酒店。” 靳博屹松开她,下车,顺势牵住她的手,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门。 林以鹿微微仰头看着他,“你还能撑住吗?我开车吧。” “你喝酒了。”她刚刚一走近,靳博屹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了。 天渐渐泛起鱼肚白,林以鹿透过车窗望着道路两旁掠过间隔规律的白杨树,树影恍恍,交扣的十指一下下催动着心跳频率。 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办好入住手续后,靳博屹轻车熟路地牵着林以鹿往电梯间走去。 林以鹿这会儿才发现,靳博屹刚刚开车没用导航,他怎么会对这片地区那么熟悉?又是怎么知道她家小区? 出了电梯,靳博屹刷房卡开门后,飞快把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 林以鹿给医生打完电话,进门。 间没开灯,漆黑没有一丝光,林以鹿抬手,摸索墙上的开关,刚碰到,还没来得及按下。 房门‘砰’的一声响,手腕被人扣住,靳博屹将她一把抵到墙上,二话不说俯身过去吻住她。 十指穿过去,交握,高举压在头顶的门板上。 靳博屹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只要不去见她就没事了。他一见她,他就栽了,加上种种交织的情绪作祟,他想忍也忍不住。 他现在只想要把她据为己有。 靳博屹的吻刚开始还很温柔,舌尖滑进去,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凶狠,呼吸的频率逐渐与心跳的频率早已融化在一起。 带电的酥麻感从脊梁骨酥麻到疼的快要炸裂、打着石膏的右手,以及痛的止不住的颤抖、还未痊愈的食指。 两道呼吸都吻得紊乱,就算咬破了唇,还纠缠绵绕在一起。 紧贴在身前的女生细微颤抖着,靳博屹忽而意识到什么,连忙松开手,打开灯,检查她有些红肿右手,捧起吹了吹。 林以鹿眼底浮着一层水光,潋滟又迷离,眼尾晕开淡淡的红。 靳博屹掂着她的食指:“能不能伸直?” 林以鹿试了一下,有些勉强。 食指的固定夹板前两天拆了,还没彻底好,容易伤到,靳博屹打房间客服电话,让他们送个冰袋上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靳博屹拿着冰袋帮林以鹿冰敷消肿,林以鹿靠在他肩头,视线没离开过他手上的戒指。 两人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依靠着对方。 窗外的月亮落下,朝阳初升,靳博屹把冰袋丢进垃圾桶里,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擦干她手上的水:“还疼吗?” 林以鹿“嗯”了声。 靳博屹往后靠,掌心贴上她的腰,稍稍用力把她勾过来,让她坐在他怀里,拉近彼此的距离。 两人难以自持地吻了一会儿,这一吻和刚刚那一吻不一样,舌搅舌,温柔又缱绻,亲密无间。 一吻方休,靳博屹看着林以鹿,喉结不断起伏,桃花眼沉而明亮,清瘦强劲的手臂松散地环在她腰上。 “林以鹿,你想不想复合?” 林以鹿俯下身,拿额头抵着他的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回应。 靳博屹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掌心在她后脑轻轻摩挲:“别说谎。” “你亲了我不打算负责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没有底气。 林以鹿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靳博屹问她会不会对他负责,她当时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不会对他负责,仗着自己喝了酒,无限耍赖。 那会儿,他们还不太熟,最多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她和这个普通朋友接了吻,之后的关系暧昧又冲动,以至于,这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好像是谁编织的一场梦。 明知醒来后劲儿很大,可还是选择继续梦下去。 “靳博屹,我喜欢跟你在一起那种感觉。”林以鹿给了靳博屹肯定的回答。 “嗯。” 靳博屹将林以鹿抱住,轻轻地在她侧脸落下一吻,而后,认认真真承诺道:“给我点时间,下半辈子任你差遣。” “……”林以鹿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 “你是我想成为赢家的理由,永远都是。” “别独自出战,一起赢才有意思。” 五星级酒店都配有专业的医生,医生按响门铃时刚好六点半,靳博屹当时在浴室洗澡,出来时就只围了条浴巾。 医生以为就只有靳博屹一个人在,打招呼的声音有些大,靳博屹食指抵在唇上:“我女朋友在休息。” “哦哦。”医生点了下头:“不好意思。” 靳博屹这公子订房向来都是定总统套房,他把医生领到隔壁的小房间,医生先是帮他测量体温,再检查其他问题:“靳先生,你高烧三十九度六,我建议您输液。” 靳博屹不想输液,昏沉睡过去的林以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靠在门框上,睨着他:“输液。” 医生左右为难,看靳博屹:“额,靳先生……” 靳博屹勾了勾苍白的唇,说:“我听女朋友的。” 医生:“……” 大早上吃了一把狗粮。 医生打电话让护士拿了几瓶药水和支架上来,确认好没错后,给靳博屹扎上,调整输液管的滴速后离开房间:“每隔一个小时,我们上来查看病人的情况。” “好,谢谢你们。” 林以鹿把人送走,关上门,走进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男生:“你有没有带衣服过来。” “没有。” “下面穿了吗?” “刚叫跑腿送来了。” “嗯。”林以鹿爬上床,扯了扯被子,将他裹紧:“发烧了还来找我,你是不要命了吗?” 上京到淮京车程两个多小时,一个高烧病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处乱跑,林以鹿不担心才怪,她要是知道他身体不舒服,绝对不会打电话去骚扰他。 靳博屹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长臂穿过她的后颈,把她勾过来,脑袋抵下:“来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耳根热了热,林以鹿扯上被子,半遮半掩的,微弯的眉眼出卖了她的情绪:“手机里说也可以。” “我手机被监听了,新手机号码没来得及告诉你。” 不提这茬,林以鹿早忘记了,她拿过手机:“你现在说下,我存起来。” 靳博屹报了串号码,说:“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你兄弟、家人他们都不知道吗?”林以鹿问。 靳博屹说:“兄弟没你重要。我跟我爸妈天天见,重要的事一般都当面说,很少会在手机里谈。” 林以鹿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你现在这是正式继承家业了?” “不算。”靳博屹懒洋洋地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食指:“我去公司帮忙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妈怀孕了,二,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林以鹿不好奇二,她诧异的是第一:“你妈妈怀孕了?!” “嗯,我妈身体挺好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以鹿想了下,靳博屹爸妈应该跟林宥绅一样,才四十多岁,年龄说大也不大,只要保养的好,身体素质那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林以鹿身边有几个朋友,弟弟妹妹都是和哥哥姐姐差一两轮,说奇怪吧,也不奇怪,就是有点代沟。 “意外怀上的还是有计划孕育?” “意外怀上的。” 靳博屹没告诉林以鹿,当时他听说他妈怀孕时,他想到的是他们以后的孩子,长什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跟谁姓? 想着,靳博屹忽然又有些期待,手覆在她小腹上,她经常锻炼,小腹没有多余的赘肉,马甲线条清晰分明。 林以鹿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困意来袭,躺在他身旁渐渐睡去。 作者有话说: 察觉[校园] 第75节 “别独自出战,一起赢才有意思。” 请记住这句话! 妈妈怀孕这里,以后靳博屹不会继承家业,所以要培养另外一个孩子继承江山。 我们不是他们,我们没法理解他们沉重而压抑的感情,他很爱她,她也不舍得他,彼此的心跳在相见那一刻交融在一起。 修修改改了一夜,纠缠vs没纠缠,吻上vs没吻上。 林没听到靳的回答,她也许会放下他,一身傲骨折了一次就够了。 靳现阶段忙于事业,很少会出现在学校,他有时候能忍住不去见她,可想到一定的程度,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偷偷去见她。 一个不擅表达感情,一个在为未来着想,他不想他家的事打扰到她,他想清干净路边的杂灰杂尘,再去找她。 可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炽热不受控制,他会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对方,了解对方,享受跟对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两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纠葛,理智就不受制约,继续拉拉扯扯暧昧不清下去。 时间可以让他把一切都处理好,可时间也会让他失去她,他没把握,也没安全感,他不确定她心底是否同样喜欢他,他真的会怕失去她。 这次鹿子问出口,【假设】她没听到准确的答案,就算将来靳回答了,她也不会信。 迟来的答案,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将来他们也许会再次轰轰烈烈纠缠在一起,那也只是纠缠,不会真正在一起,也不会走到最后,是窒爱也是挚爱。 ps:听听写的是书,写的是靳博屹和林以鹿的感情。 感谢在2022-05-29 08:03:43~2022-05-30 11:5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海屿霖. 5瓶;淮风迟辞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醒来已经下午二点多了, 林以鹿翻身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熟睡的靳博屹,睡颜略显疲倦,胸膛平稳地起伏呼吸。 输液已经结束了,林以鹿摸了摸靳博屹的额头, 还是有点烧。 手机被她落在了沙发上, 家里没人知道她早上出门了, 按亮屏幕一看,有多条未读微信以及未接电话提醒。 其中有一条是岑暗发来的微信, 问她去哪了。 林以鹿毫不隐瞒,回:跟我男朋友在外面。 对话框上方的名称位置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林以鹿边洗漱边等,直至出了酒店, 都没有消息发过来。 林以鹿没再理, 把手机收好,走出电梯。 她和岑暗的关系很复杂,总而言之,分寸要拿捏好,谁也别越界,特别是她现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 “林以鹿!” 许轻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挽住她的胳膊,一眼不眨地看了她好几秒:“你可以啊,昨天说这个狗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今天却搞上了,怎么回事, 说来听听, 是不是又复合了?” 这家五星级酒店是许轻宁她家的, 平时他们这些小开醉个酒、举办什么大型聚会都是在这家酒店。酒店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入住, 前台工作人员一般不会专门去记客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专门记住的只有他们那些小开。 靳博屹经常住他们家酒店,前台工作人员对他有些印象,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入住,没想到这回多了个林以鹿。当时他们牵着手,关系看起来很亲密,工作闲时嘴碎了几句,不小心被前来查班许轻宁听见了。 许轻宁刚来没多久,听到工作人员说这事时,起初还不信,林以鹿和靳博屹都分手了,怎么还会来酒店开房?而且,就算真的有这种可能,林以鹿怎么会选择来他们酒店,都是认识的人,多尴尬啊。 听林以鹿昨晚漫不经心的口气,许轻宁就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跟靳博屹玩玩而已,但这玩怎么还玩到床上去了?上次她撞见过一回,已经够惊讶了,没想到这次又来! 也不是说他们不能上床,许轻宁怕的是林以鹿会受到伤害。 靳博屹这个人花名在外,虽说不是个纨绔,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身边从不缺佳人的他不知道欠下过多少滥情账。 林以鹿这人对感情看似随心所欲,却最是重情,情感与理智永远也做不到平衡,在边缘踌躇地徘徊。 有过岑暗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许轻宁真的怕林以鹿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林以鹿没察觉,风轻云淡地说:“是复合了。” “他提的?”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林以鹿没准确答。 林以鹿要真只是和靳博屹玩玩,那肯定不会以‘男女朋友’这个身份去玩,玩了就玩了,分手后还藕断丝连。 许轻宁心想,他们这段感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林以鹿身边转悠有那么多人,要真想谈恋爱怎么可能会跟外圈人谈,毕竟他们林家人是出了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许轻宁有所预感,林以鹿当真了。 那岑暗怎么办? 许轻宁嘴唇蠕动半天,欲言又止:“你跟岑暗……” 林以鹿掏手机的手微微一顿,边按屏幕解锁边回她:“他近期空档在家,你们有空可以去约他玩。” “啊?岑暗的行程向来不是很满么,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回。”许轻宁微叹:“之前你家家宴,绅叔不是说,岑暗进了林家的门就是林家人,有资格继承家产么。唉,像我们这种家世背景要什么没有,岑暗干嘛要那么拼命,我们这个年纪就应该没日没夜的约朋友玩,泡泡吧,飙飙车什么。” 说着,许轻宁戳了一下林以鹿的腰:“你也是,那么拼命干嘛,你拿你妈出来,到了爸面前一哭,要什么没有?你哥哥现在在林氏当执行人,e科他顾不上,将来肯定是你的没跑。而且啊,我听我爸说,你爸爸在董事会上提过你,跟他们介绍过你的什么机器人。” 林以鹿有些诧异:“真的假的?” “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以鹿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林宥绅看起来不像是会在背地里夸她的人,无论怎么说,她心里是真的高兴,不是因为她有e科继承权,而是她的护理机器人创新方案能被她爸爸认可了。 叫的车到了,林以鹿没跟许轻宁多聊,去商场给靳博屹买了几套衣服和内裤,她不知道他穿衣的码数,完全是根据身高和体重买的。 林以鹿时不时看眼手机,靳博屹没给她打电话,也没给她发信息,证明人现在还没醒。 她没多耽搁,买好东西就打车回酒店了。 刚到房间门口,林以鹿才想起没有房卡,她把几个礼袋放在门口,下楼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张房卡。 刷房卡开门的‘嘀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床上躺着的靳博屹微微皱了皱眉。 林以鹿脱掉鞋,轻手轻脚走进去,刚把礼袋放在茶几上,身后就传来男生刚睡醒时充满慵懒和磁性嗓音,带了些鼻音:“给我买的?” “嗯,衣服。”林以鹿说:“你常穿的那几个品牌。” 屋子里光线太暗了,看不清对方的面孔,靳博屹那双含着倦意的深情眼微亮,他没什么力气地拍了拍床:“过来。” 林以鹿走过去,侧身躺在靳博屹身边,注视他近在咫尺的面孔。 靳博屹怕压着她的手,和她调了个位置躺下,圈着她的腰按在怀里。发烧是最消耗人精力的,他眼皮很沉,疲乏的昏昏欲睡。 林以鹿任由他圈着,就这么看着他,看了他很久。房间里的空调吹着凉风,他的身体滚烫地像个火炉,贴着她时,几乎要烧到心里去。 过了一会儿,林以鹿被他闷地火热火热的,身上起了薄薄的细汗。她实在没忍住,从他怀里出来,解开扣子,脱掉外面那件薄款短袖开衫丢掉一边去,她里面还穿有一件白色短款小背心。 那么多人惦记她不是没有原因的,脸长得好,发育得好,腰肢盈盈可握,身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赘肉,两条长腿笔直又纤细。 靳博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明亮亮的眼睛看她,臂弯突然穿过她的腰肢,半起身将她翻过来,整个身躯放肆地压下,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借着小地灯亮着微弱的光,他晦涩不明地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梭巡。 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辨认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林以鹿仰面躺着,抬起左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的眼神惺忪又朦胧,整个人都带着倦意,看起来让人觉得长期缺乏睡眠。 “你几天没睡觉了?”她问他。 “三四天吧。”少年眼里没藏着那点青涩而不为人知的燥热,在她眼睛上密密地亲了两下,俯到她耳畔低语:“宝贝,想做。” 发烧会增加机体消耗,从而会影响男生某些方面的能力。林以鹿嘴角憋着笑了下,男朋友,你想怎么做?能做吗? 林以鹿眼尾的笑意还没有褪下,靳博屹看见了,知道她脑子在想些什么,用指腹按了按她的眼角:“等着,到时候有你受的。” 林有鹿反身把他压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的使坏,微卷的长发凌乱慵懒地披散在肩身,窗帘缝隙里的日光洒在她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隐形的金边。 这场景像以前做的一场梦,靳博屹觉得自己迷疯了,两手扶在她的腰上,眼神隐忍又深沉地看着她。 看他脆弱又克制的模样,林以鹿笑得眉眼弯弯,像一朵绽放中的娇艳玫瑰,她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很坦然也很直白地说:“我不想等怎么办?” 她第一次咬他耳朵。 一股前所未有酥麻从耳边蔓延,直接蹿到他心底,每根神经都直至跳跃、燃烧,比羽毛还挠人。 靳博屹知道这人是故意的,故意撩他,仗着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有恃无恐。 靳博屹被她磨的受不了,在她腰上没轻没重地掐了一把,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压,把她脑袋按着胸膛里,低头在她发间吻了下,笑说:“你是想让我死是吧,嗯?” “我看你挺享受的。” 林以鹿往上挪,脑袋搭在他肩上,又想去咬他耳朵。 靳博屹别开头,修长脖颈上的青筋跳动凸起,像春草清朗的山脊,看上去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令人心猿意马。 林以鹿现在就像个失而复得小兽,逮着机会就有一下没一下轻重啄咬他。 靳博屹怕亲多了会把病毒传染给她,躺在床上清心寡欲了好一阵,实在忍受不了,翻身,两手扣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床上亲。 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林以鹿肚子有些饿了,靳博屹打客服电话,让工作人员送餐上来,倾身过去拿起茶几上礼袋,拿出里面一盒新内裤,笑说:“买小了。” “买小了?”林以鹿理好身上的衣服,下床:“我是根据身高体重买的尺码……” 说着,她目光缓缓往下移。 “还想占我便宜?” 林以鹿挪开眼,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下,低声说:“又不是没见过。” 靳博屹现在发着烧,脑子转得慢,他刚想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了?结果突然想起来他那天在她家的事,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咳了两声,狐假虎威地说:“抓过了还买错,女朋友,你这眼神不太好使啊。” 两人耳朵都泛着红,他噎一句她呛回一句:“就是眼神不太好使才会看上你。” “同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才会栽你身上那么多次。” 林以鹿抬眼看他:“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 靳博屹有些痞气地笑了下,“你猜?” “猜你个鬼。”林以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抓起旁边的枕头丢他:“赶紧去洗澡,一身汗臭死了。” 察觉[校园] 第76节 靳博屹接住枕头,随手丢到沙发去,从礼袋里捞了件t恤和裤子出来,回头瞧她时嘴角还扬着:“是么,你刚刚不还挺亲的那么起劲儿么,一副要强了我的样子。” 林以鹿又抓起一个枕头丢他:“……你闭嘴!” “行,爷我闭嘴。” 靳博屹在她唇上亲了下,拎衣服洗澡去了。 茶几是放有医生开的药,还没拆封。两人吃完饭后,靳博屹将几板药片送进了唇中,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两口,人大剌剌地往后仰,脑袋搁在沙发背上。 林以鹿跟人通完电话进来:“我有事先回去了。” 靳博屹懒洋洋起身,单手抄在兜里:“我送你。” 林以鹿提了提神色,冷然道:“不用,你今晚先在这边住一晚,休息好之后才回去。” “今晚你还过来吗?” 林以鹿纠结地拧起眉:“先看看,来的话我给你发信息。” “嗯。” 靳博屹送林以鹿下楼,许轻宁从大堂另一侧快步走出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偌大的大堂里。 “刚想去找你……”许轻宁看了眼靳博屹,跟他打了声招呼:“hello,我是许轻宁。” 靳博屹点了下头:“靳博屹。” “我认识你,上京有名的花花……”林以鹿一个冷眼射过去,许轻宁笑了笑,从善如流的改口:“花花少女的梦中情人。” 别说,这靳博屹长得是挺英俊的,是最吸引女人的那种痞帅型,难怪林以鹿这个颜狗会栽他身上。 许轻宁上前挽住林以鹿胳膊,似无意有似有意地说:“走吧,岑暗需要你。” 林以鹿:“……” 交扣的十指突然分开,林以鹿仰头看靳博屹,他眼底里的光黯淡寂灭,流露出一丝没藏住的失望。 “靳博屹……”林以鹿伸手想要触碰他,他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抄着兜,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去吧。” 许轻宁拉她:“走啦!” 出了旋转门,许轻宁回头看,靳博屹还站在那,视线追随着林以鹿。 不知道为什么,许轻宁莫名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无言的压抑和深情,完全不像个没有心的浪子。 走出几步后,林以鹿也回头看靳博屹,靳博屹单手抄着兜,朝她挥手道别。 . “林以鹿,你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岑暗?”憋了一路,许轻宁没忍住问。 医院门口有狗仔蹲守,两人戴着一次性口罩,挽着走往医院正门走。 林以鹿把口罩往上挪了挪,回答她的问题:“不喜欢了。” “真的不喜欢还是假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了。”林以鹿走快了两步:“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傍晚,岑暗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胃穿孔被送到了急救室。 向修、洛瞿还有许沉在手术室外坐着,许轻宁问他们:“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胃穿孔了?” “喝了点酒。”向修说完看林以鹿:“你……今天跟靳博屹在一起?” “嗯。” 林以鹿没否认,在长椅上坐下,安静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弥漫走廊,静谧的沉默隐隐透着几分不安和担忧。 许轻宁坐在许沉边上,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许沉不想说,看向洛瞿和向修。 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确实不需要多说明,任凭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向修作为他们这几个的头头,站出来说:“鹿子,我们不是很赞成你跟靳博屹在一起。” 林以鹿深吸了口气,被她攥得发白指关节松了松,敷衍似的应了一句:“嗯,听到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以鹿不仅当真了,还想跟他继续走下去,只是她自己没察觉到而已。一次两次他们不说什么,再三纠缠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前段时间那件事闹得那么大,靳博屹又是有未婚妻的人,林以鹿再跟他在一起,那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就算林以鹿家世再好,她再优秀,插足都会成为原罪。 大家都身处浮华之地,见不得光的情愫必须干干净净摘除掉。 趁着林以鹿还没彻底陷进去,向修能劝则多劝几句:“合适你的人有很多,不一定只有靳博屹。如果你是因为岑暗才这么敷衍轻易交代了自己的感情,我们可以去跟绅叔说,又或者,你们出国生活一段时间,我养你们。” “竹马敌不过天降,我是不信的。更何况哪有浪子可以一身干净回头,你跟靳博屹分了两次,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破镜不能重圆,就算拼回来了,碎片会刮伤你……”想到靳博屹刚刚深情入骨的模样,许轻宁又补了一句:“也会刮伤他,总之,你们俩没结果,还是早点分开的好。” “我觉得轻宁说得有道理,距离产生新鲜感,你和靳博屹热恋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而已。”许沉说的有些直:“我们这圈人,玩得开的浪子一抓一大把,有哪个是真正回头的了?就拿我哥来说,之前他为一个女生要死要活,连家产都可以不要。结果你们都知道,我哥当初爱得再深又怎么样,浪子野心,他跟我大嫂结婚还没两年又重新出来混了,情人一个接着一个换,每月都不带重样的。” 许沉看林以鹿:“鹿子,我们都是思想比较放得开的人,你跟靳博屹或者跟其他男生,谁玩都可以,但我劝你最好别陷进去,别因为一个靳博屹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搭进去,错过他,你还有其他人。” 洛瞿自己的感情都还没搞定,他没心思评论别人的感情,坐在一处不说话。 他们说的话,林以鹿都听进去了,那也只是听进去了。她舍不得靳博屹,是真的舍不得,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也许许沉说得对,靳博屹和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褪去,他们什么都不再是,单纯做同学可能都有些僵硬。 向修张开双臂,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揽入怀里:“我们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我们的建议你可以不去实行,但你一定要听进去,这不是害你的话。” 林以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心里空了一大片,诸多情绪交加发酵。 四十分钟后,岑暗被护士们出来了,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的管子医疗和仪器连接在一起,平放在身侧的手夹着检测血氧的夹子。 林以鹿看着岑暗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怅然若失地难过了起来。 向修去和医院打点关系了,剩下几个人在病房里守着岑暗,等他醒过来。 夜深了些,他们都有事回去了,只有林以鹿守在病床旁。 岑舒和蓉姨过来时,岑暗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虚弱说不出话。 “鹿子,你先回去,今晚舒姨留在这。”岑舒说。 林以鹿张了张嘴,尽数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呼吸紧了又紧。 她想留下,可没有理由,而且岑舒在怀疑他们是否有什么情愫在。 医院外面的记者狗仔有些多,蓉嫂护着林以鹿从后门出去,上了车后,陈叔直接开车往明宫公馆方向驶去。 林以鹿坐在后座,轻缓开口:“去海香里酒店。” “好的,小姐。”陈叔往左边打方向盘。 蓉嫂问:“去酒店干嘛呀,找轻宁小姐吗?” 林以鹿犹豫了下,嗯了声:“我这两天住酒店里,麻烦你待会把我的衣服、洗漱用品还有书本、电脑送过来。” 蓉嫂没多问原因,以为是小姐妹间一起睡,聊聊心事什么的。 林以鹿到酒店楼下给靳博屹发了条微信,问他还在不在酒店。 林以鹿搭乘电梯上楼,站在房门前,他还没回复她消息。 她以为他睡了,刷房卡进门。 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投下暖白的光线,林以鹿脱了鞋走进去,扫了圈卧室和客厅,没人在。 “产能预算不足,结论推翻重来,市场占有率相关数据调整……”隔壁关起门的商务书房传出靳博屹的声音。 林以鹿以为靳博屹在开视频会议,她本来没想进去打扰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听着他说的那么专业,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 开学后,靳博屹没怎么在学校上课,课后作业和报告他都有按时交,没把小组任务都堆在她身上。 事业要忙,学业也要顾,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累。 房间内。 “新方案发我邮箱里就行。”靳博屹在文件上签好名,指尖压着一角往前推:“您可以回去了,麻烦出去时把门带上。” 中年男人拿起文件,微微鞠躬:“好的,小靳总。” 门外的林以鹿捏着门把手,正打算推门进去,闻言,顿住:“……?” 房间里不止有靳博屹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儿童节快乐!!! 今天是例外哈,以后晚上更新! 么么! 感谢在2022-05-30 11:50:09~2022-06-01 13:0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风迟辞、喜欢吃麻辣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但行好事 9瓶;elmai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收回手之际, 林以鹿镇定如常地迈步走向主卧。 中年男人从商务书房里出来,刚握住门把手,余光不经意瞥见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 中年男人关门的动作顿住了,惊讶过后, 想起了里头那位太子爷花名在外, 是个风流不羁的人。 家世背景殷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有几个是不玩女人的? 中年男人见怪不怪, 他们小靳总想怎么玩、跟哪家的千金小姐结婚都行,反正他们只求公司落他手里能繁荣昌盛, 越做越大。 靳博屹看完手上的文件,捞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起身离开书房。 林以鹿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胳膊挂着眼睛上挡住刺眼的水晶灯、靳博屹关掉大灯, 打开柔和的壁灯。 她抬眼看过来,目光干净:“忙完了?” 靳博屹“嗯”了声,在沙发边缘坐下,手掌覆在她小腹上,轻轻圈揉着。 林以鹿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痒,握住他的手, 扯唇笑了下:“你老揉我肚子干嘛?” 察觉[校园] 第77节 “你说呢。” 靳博屹把人抱上来,掌心贴着她的腰侧来回轻轻摩挲着,林以鹿跨坐在他身上, 两人在缱绻的暖光下对视着,耳边是彼此雷点般的心跳。 林以鹿浑身的细胞都在鲜明地叫嚣着别再继续下去了, 向修他们说得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和靳博屹就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不是真正的喜欢和爱。 靳博屹是什么人, 其实林以鹿心里有数, 浪子心太野了,她没把握自己能管的住他那颗浪子心。 林以鹿不像温凝,温凝有耐心,能隐忍,宁愿付出自己一辈子的时间都要把这个男人绑在身边,尽管他不喜欢她。 林以鹿不一样。她对感情没有信心,且占有欲很强,隐忍不了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别的女生有过线接触。 她一身铮铮傲骨,若是折在一个男人身上,她会看不起自己。 林以鹿分不清什么是好感什么是喜欢,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抗拒靳博屹,也许这就是同类人的互相吸引。 毕竟,他们都不是什么纯良之人,骨子里沸腾的都是原生的野心和欲望。 细绒的光晕里,两双朦胧迷乱的眼睛灼烧着彼此,靳博屹搂住林以鹿的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勾起下巴吻上她的唇,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腰后一路寻上去,环绕过颈后,指尖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肌肤,唇舌密密与她相缠,翻天覆地地搅动着,愈渐激烈。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冷气吹不散的燥热,缱绻深吻过后,狂热有力跳动的心脏想贴在一起,耳边是对方清晰急促的喘息声。 靳博屹因为鼻塞只能微张着唇呼吸,他眼睛里有光,灿如潋滟的星辰银河。 冷静下来之后,靳博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口,打开药袋子,找了包可以预防感冒的药她:“吃了。” 放假回去有重要的实验项目,林以鹿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乖乖把药吞下,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男朋友,帮个忙。” 靳博屹把她扒拉下来,一起坐在地毯上,圈在怀里:“什么忙?” “帮我拆石膏。” “不行。”靳博屹一口拒绝,点了点她手上的石膏:“你还没完全好,而且你这是高分子石膏,你感觉它很轻,实际上它又硬又——” 林以鹿打断:“有你硬吗?” 靳博屹低眸看她,嘴角勾起笑,有点不可置信:“你突然说什么荤话?” “是你想歪了。” 这女朋友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没想到荤话张口就来,靳博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到底是我想歪了,还是你对我心怀不轨?” 产生好感多半是从无意间的肢体接触开始,慢慢的,就成为了感情最好的催化剂。 要不是因为那次接吻,他们至今可能都保持着疏离的态度,当普通的同学、普通的队友、普通的朋友,关系不会更亲近一步。 林以鹿看了他一会儿,回答:“确实有点儿。” “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以鹿没来得及回答,门铃声响起,她起身:“应该是我家阿姨,你别出声。” 靳博屹当时靠着沙发边缘,一条腿伸着,一条屈着,脸上挂着吊儿郎当地笑:“放心,你男朋友我当奸夫挺有经验的。” 一瞬,林以鹿起身的动作一滞,视线落在他膝上的手。 林以鹿内心骄傲与敏感共存,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让她情绪翻覆。 靳博屹敏感察觉到,顺着她的视线下落在中指上的白金戒指。 敛去复杂的情绪,林以鹿别开眼,起身去开门,把行李箱拖进来。 林以鹿不理站在身旁的靳博屹,将行李箱摊开在地上,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往浴室走去。 石膏不能碰水,难干且会有臭味,林以鹿进来的急,忘记拿防水袋了,她又跑出去拿。 靳博屹懒洋洋倚在一旁的展览柜看她:“洗头发吗?” “洗……” 林以鹿把防水袋套好,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从骨折后,她在家洗澡时都是蓉姨帮她的。 靳博屹意味深长地睨着她,“要不要我帮忙。” 答案是否定的。 林以鹿打电话把刚出酒店的蓉姨叫回来,让靳博屹去商务书房待一会儿:“很快就好。” 这很快,指的是一个小时后,蓉姨边帮她吹头发边念叨:“你说说,好端端的家不住,住外面的酒店多不方便啊,都没有人伺候你,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 “过两天回去。” “过两天你就要去上京上学了。”蓉姨拿气囊梳帮她顺了顺头发,看见洗漱台上的两幅洗漱用具,沉默了会儿:“和你住一起的应该不是轻宁小姐吧?” “嗯,不是她。” 她回答的坦然,蓉姨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么:“是上次那个靳先生吗?” “不要告诉我爸爸。” “……” 蓉姨哑言,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之前看新闻,知道那位靳先生有一个姓温的未婚妻,也知道他是一个很花心的人,经常换女朋友。 唉……孩子感情的事她不好参和,也没这个资格,保姆就只是保姆。 送蓉姨离开,林以鹿打开书房的门,靳博屹正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开门声,抬眸望了过去:“你困了先睡,我还有些工作。” “嗯。”林以鹿没打扰他,轻轻关上门。 林以鹿捧着电脑,靠在写了一会儿报告,平常她要是没吃药,很少能主动入睡。 一直熬到三点多,靳博屹还没从书房里出来,林以鹿放好电脑,去书房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打算睡了吗?” “你这么还没睡?”他反问,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林以鹿走过去,摸了摸靳博屹额头,果然又烧起来了。 林以鹿让蓉嫂专门把家里用的药箱拿过来了,她在医药箱里翻出了体温计,让他夹在腋窝里。 靳博屹拿她没办法,一直顺着她,吞下退烧药后被她拽到床上躺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京?” 靳博屹把人圈在怀里:“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靳博屹,我问了个问题。”林以鹿略微沉思片刻,“你和温凝会不会结婚?” “不会。”靳博屹垂眸看怀里的人,很肯定地说:“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浪子最会说甜言蜜语了,林以鹿承认,她心动了,但仅仅只是心动,她没当真也不会当真。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小三,我也不会让你当小三。跟你提出复合之前,我已经单方面跟温家提出退婚了。”靳博屹说:“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因为,除了你,没人能让我专一。 林以鹿半信半疑。 婚约不是说退就退的,这中间牵扯的人和事太复杂了。 当初林以鹿和向修退婚也是,没对外公布前,要跟家里的长辈沟通好,要稳住公司那些奸猾狡诈的股东,总之很复杂。 林以鹿翻身,在他怀里找到更舒服的位置:“睡吧,晚安。” 靳博屹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落下浅浅一吻:“晚安。” 靳博屹很快就睡着了。 林以鹿没有困意,一晚没睡,时刻注意他的体温,四个小时后叫醒他起来吃下一颗退烧药,那会儿已经七点多了,窗帘敞着,一缕清晨明媚的日光落在卧室地板上。 靳博屹睡下后,林以鹿去了医院,一待就是一整天,期间靳博屹联系过她,她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靳博屹问她:“今晚还过来吗?” 这语气听着有点像深闺待恩宠的小奶狗,林以鹿没忍住弯了弯唇:“嗯,你烧退了吗?” “退了。” 病房内传出瓷器掉落在地上发出破碎声,林以鹿微微一惊,拧开门把手走进去,手机随便往病床上一扔,走过去扶岑暗:“医生不是说还不能下床吗?你要去哪?” 岑暗捂着腹部,长翘的睫毛轻颤,面容苍白,保持着礼貌的语态:“可以帮我叫许沉进来吗?” “你先坐下。” 岑暗坐在床边,林以鹿怕弄伤他,到床尾调了高度,拿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我现在去叫他。” 许沉在走廊尽头抽烟,林以鹿过去喊他:“岑暗找你。” “嗯。”许沉掐灭烟。 在病房外等了一会儿,许沉从里出来,说:“有些事你一个女生不方便。” “了解。” 他们本来想找护工或者家里佣人来照顾岑暗,但想到岑暗的身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怕被人偷怕照片传出去。 许沉看了眼时间,“晚上有个商局,我先回去了,岑姨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 “ok。” 林以鹿拧开门准备进去,许沉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怎么?” “你的电话我帮你按断了。” 林以鹿眼皮一跳,忘了这事儿,莫名心虚:“他也看见了?” “就是他发现的。”许沉欲言又止,说:“你俩……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走了。” 林以鹿在门外做了三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推开门走进去。 手机被人放在床头柜上,林以鹿按亮看了眼,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一旁的椅子继续看书。 “以鹿。”岑暗声音很低,叫她名字时总是温温柔柔的。 林以鹿合上书,眼睛干净明亮地看着他:“哪里不舒服吗?” “你跟靳博屹……”岑暗紧抿着唇,眼底一片沉沉暗色:“你还喜欢我吗?” 像以前那样,大胆而又热烈的跟所有人说喜欢我。 短暂的沉默后,林以鹿用一个字回以答案:“哥。” 岑暗再开口时音色哽塞,“嗯,我知道答案了。” 察觉[校园] 第78节 之前有过那么多次机会是他没有珍惜,就算她现在还喜欢,也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了。 她敢爱敢做,永远坦荡无畏,而他,只敢躲在暗处里,当一个痴心妄想的胆小鬼。 第61章 十月五号那晚, 靳博屹有急事回上京了。 林以鹿那几天在医院陪床,国庆假结束之后才启程去上京上学。 科研中心学习任务繁重,基本都是从早上上到到晚,白天跟在教授团队后面听教、做笔记, 晚上待在实验室反复试练各种机器, 为防止刮伤和机油挥洒, 每个学员都要穿上学校统一发的白大褂和戴上透明的护目镜。 新一批机器是eternity科研集团捐赠的,林以鹿在熟练这批机器, 晚上没跟肖介他们一起练习,下课之后就回去了。 那晚靳博屹回上京之后,两人一连好几天都没见面, 也很少发信息, 双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这样的感情坚持不了多久,林以鹿心里清楚,他们都在不清不楚的耗着对方。 半个月后,林以鹿终于如愿把石膏拆了,那段时间她一直有在做康复训练,她一个搞科研的, 手不能废,要不然连螺丝刀都拿不稳。 “以鹿,徐教授让你和博屹在这份文件上签名按手印。” 肖介递来一份文件, 林以鹿翻看了几页,这是国际大学生机器人预选赛的报名表。 林以鹿翻到最后一眼, 没看到他们的签名, 问:“你们没签吗?” “你们签好提交上去, 等流程过完了, 才签我们的。”肖介说:“这和高中的科技赛不一样, 加上今年比赛赛规改了,分主力人员和辅助成员,你和博屹是通过选拨的主力人员,我和卫进他们是辅助成员。” 林以鹿拿黑色签字笔在签名处写上自己的名字:“辅助成员应该跟赛吧?” 肖介说:“跟,但不能进入主赛场,只能在圈外观塞和策划。” 下午上完课,林以鹿给靳博屹发一了条微信,问他在哪。 靳博屹直接甩了个地址过来:上京国际金融中心。 jby:楼下咖啡厅等我。 lyl:ok。 上京国际金融中心位处市中心商圈内,这边幢幢高楼直耸入云,马路宽阔,主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 高楼外夕阳光束摇曳,人影比肩接踵地移动,靳博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往下俯瞰,人影被霞光照的斜长。 周禾走到靳博屹身边,与他一起欣赏窗外的夕阳:“今天天气不错。” 靳博屹看起来心情很好,声音带着笑意:“嗯,很合适约会。” 周禾微微挑眉,“晚上有约?” 靳博屹“嗯”了声。 周禾定定瞧他两秒:“和鹿子?” “不然还有谁?” 靳博屹单方面和温家提出退婚这件事,周禾和丈夫是事后才知道的,现在老爷子走了,确实没必要守着这什么狗屁婚约了,没什么比得上儿子的幸福重要。 温家那边不肯退婚,拿陈年旧事威胁他们,还在靳氏上面动手脚。 周禾和靳云仲夹在中间,看在多年情份上,他们不发表任何看法,也不实行任何行动,静静地看着他们作。他们能忍,他们儿子可不会忍。 温家以为拿了靳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能挤上上流群体,简直是异想天开,现在温家越是急越是燥,露出的马脚就越多。 温家蓬勃的野心倒是合了靳博屹的意,让他轻易掌了他们的把柄。 面对不义之人,确实没必要手下留情。 “楼下有狗仔蹲守,你们小心点。”周禾提醒道。 靳博屹声音懒洋洋的,“刚刚让人把他们赶走了。” “……” 堵了半天车,林以鹿终于到了和靳博屹约好的咖啡厅,咖啡厅人挺多,充满咖啡香的空气里环绕流淌着悠扬的轻音乐,脖子上挂着工牌的白领们随意点了些轻食后,三两坐在圆桌前看电脑,偶尔闲聊两句。 靳博屹靠在咖啡厅的长沙发椅里,看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林以鹿走进来,单肩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包带上挂有一个孤品小玩偶。 她在穿着方面很随意,基本看当天心情怎么样,设计感满满的露肩黑t搭配链条金属感的灰色牛仔短裙,很酷也很辣,身段勾眼得紧。 林以鹿扫了眼点餐区在哪,直接走过去排队点餐,人影错落间,她没看见靳博屹。 倒是后进的那个女生看见靳博屹了,她朝他走过去,包往桌上一搁,双手环胸:“聊聊。” . “小靳总对面哪个女生是谁啊?” “好像是一个美妆博主,演过一部网剧,忘记叫什么了。”说着,她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搜了搜:“记起来了,她是小靳总的初恋,叫陈汝。” 短发女生看过去:“女生挺漂亮的,小靳总眼光不错。” “漂亮吗?也就还好吧,没有岑暗妹妹漂亮。” “那不能和岑暗妹妹比,岑暗妹妹那眼睛多大的啊,这个细长的有点吓人。” “好像是丹凤眼。” 林以鹿戴着降噪耳机,专心看着手机里的比赛规则,完全没听到前面两个女生的谈话,快轮到她点单时才摘下一边耳机,将前面两个女生的后续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 “男生都喜欢有征服欲的女生,带出去有面子你懂不?” “啧啧啧,我不懂这些,只想知道小靳总是不是真喜欢她。” “喜欢吧。” “痞帅的富家少爷与恶臭女明星,哇噢,我是土鳖我爱磕!” 林以鹿点好单,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写今天的研究实验报告。 玻璃窗外人流涌动,中央空调发出淡淡的噪音,绿植盆栽油亮透亮,林以鹿眼皮冷淡地垂着,双手悬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黑色反光屏幕里,倒映着她半遮的面容,帽子下的一双狐狸眼漆黑明澈,有很多复杂的思绪在交织。 取餐叫号器震动响起,林以鹿收拾好东西,提着一杯奶茶一步步走向靳博屹,每一步都饱含深意。 在过道停下,林以鹿放下奶茶,陈汝抬起眸看她:“你谁?” 靳博屹人懒懒地靠着,眼神含笑地盯着林以鹿。 林以鹿没理陈汝,单手摘下口罩,半弯下腰,伸出食指挑起靳博屹的下巴,侧头吻了下去。 实时注意这边情况的路人脸上都是惊诧的表情,随后响起一阵嘈杂的讨论声。 陈汝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失语。 靳博屹有回吻,林以鹿勾起一个有些坏的笑,指腹在他利落流畅的下颚摩挲了两下:“宝贝,久等了。” 靳博屹恣意地弯起唇,抬手将她垂到脸侧的碎发勾到耳后:“不久,能等到你我很幸运。” 也很开心,你会过来,证明你是在乎的。 靳博屹往里挪了一位,林以鹿落座后把口罩戴上,又把帽檐压低,一副生怕被人认出她的模样。 陈汝嗤笑一声,表情嘲讽:“用得着吗?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啊,呵。有谁会拍你。”说着她也跟着压了下帽檐。 林以鹿双手搭在桌面上,嫌弃似的将陈汝放在桌面的包挪到一旁,老神在在地看着她:“我确实不是什么大明星,可我是很多大明星的老板。” 话面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汝自动将她的话翻译为:老娘是你老板,别在我面前装逼。 陈汝没签夕晨娱乐前就听说过了,夕晨娱乐有两个老板,执行理事长向修和他的未婚妻。 陈汝一直都以为林以鹿是混圈女,没曾想过她也是有家世背景的。 陈汝瞪向靳博屹,胸口隐隐盘旋着的怒火,开口便质问:“不给个解释吗!” 靳博屹气定神闲地把玩着林以鹿的头发,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一副贼欠扁的样子:“解释什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林以鹿垂下一只手,想暗暗掐他大腿一把。 靳博屹这惹事精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撬开被他指缝,十指穿了进来,紧扣,搁放在腿上。 陈汝将他们的小动作收入眼里,气得咬紧唇,精致尖长的美狠狠地刺进了掌心里。 靳博屹跟她交往的时候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接吻了,她一直以为他有洁癖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现在看来不是,靳博屹他就是仅限对林以鹿开放! “他都订婚了,你还跟他在一起,要不要脸?”陈汝拿这事刺林以鹿。 “这里不要脸的人只有你。”靳博屹毫不留情把陈汝的话顶回去,不急不缓:“当年救简之的人是你母亲不是你。这些年你闯过的祸,我帮你平了。你父亲欠下的高利贷,我还了。大大小小累积堆起来有多少事儿,你我心里都清楚。今天你要是不想体面离开,非要闹事,可以,尽管试试。” 靳博屹的调子随性又漫不经心,却让人听出一股凛冽的压迫感。 林以鹿侧头看靳博屹,窗外的暮色仿佛压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含着不浓不淡不羁和凌然。 陈汝就算要闹翻脸也不会选择在公共场所,她现在还算有点名气。这名气是蹭靳博屹的,陈汝没那么傻,不可能真跟这个大靠山闹。更何况靳博屹这个人说一不二,她要是真把他惹到了,退出娱乐圈那都是小事儿,能不能继续在上京待下去都是搁问题。 陈汝被气走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也没在咖啡厅多待。 人潮涌动的街道上,靳博屹左手拎着林以鹿的包,右手牵着她:“车停哪了?” “前面商场停车场。” 室外热浪翻涌着,林以鹿觉得有些热,把帽子和口罩都取下,靳博屹很自然地接过放包里:“要不要皮筋扎头发?” 他将腕上绑着的一根黑色皮筋扯下来给她。 林以鹿阴恻恻地盯着他,他笑:“这是你的。” 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了,靳博屹怎么可能会有她的皮筋,而且怎么还会戴在手腕上?从大一上学期开始,她就发现他手上老是戴有各种不同样的黑色皮筋,有小图案的,没小图案的。 林以鹿一直都觉得是他女朋友的,心想这人虽不发朋友圈秀恩爱,但实际行动做的很足,比一般渣男还要强一些。 这种黑色皮筋满大街都有卖,林以鹿也有,但她不确定这是她的:“不要。” 靳博屹老是能知道林以鹿在想什么,所以说,有时候跟智商太高的男人在一起会很吃亏。 他扫了眼街边装修精致的铺面,就有买小女生饰品的商店:“我给你买新的。” 瞧吧瞧吧,果然不是她的,这狗男人心虚了。 察觉[校园] 第79节 靳博屹这人买东西真的很挑,上次在西郊花田买耳环时林以鹿就发现了。 别人推荐的他不要,款式大众的他不要,有一点瑕疵的他不要。 于是,靳博屹牵着林以鹿转悠了好几家家饰品店,终于在一家纯手工限制饰品店里买到皮筋了。 不是一根,而是一大盒那么多。 他很懂她,知道她的皮筋用完一个丢一个。 林以鹿随便抽了一根皮筋出来,将长发干净地束在脑后,见他也抽了一跟皮筋戴在腕上,她轻笑:“我没让你戴。” “我自愿的。” 林以鹿心里莫名的甜了下,闻到飘来的食物香味,更甜了:“饿了。” 他们现在在人潮拥挤的商场里面,靳博屹扫了眼前方的美食街,牵她的手往向走:“前面有你爱吃的。”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安康~ 感谢在2022-06-02 11:18:09~2022-06-03 11:2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昭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商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奢饰品的广告, 悠扬轻缓的音乐声从音响里流淌出来,粤菜馆门外长队如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粤菜馆左边的那家自助餐烤肉店今天刚开业, 在举办活动, 请来暖场的两个演员画着小丑妆, 混迹在乱蹦乱跳小孩当中,手中形状可爱的气球送出去一个又一个。 “要去拿号吗?” 两人当时站在电梯口旁边的走道, 戴着一次性黑色口罩,他们现在怎么说都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不太适宜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旁边的电影院散场了, 人流一道道往外涌, 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去外面吃吧。” 林以鹿转身走进漆黑的楼道,靳博屹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负一楼停车场,两人取下口罩放好,靳博屹从林以鹿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了半天,车都没感应到蓝牙, 开不了锁。 “没电了?”林以鹿问。 靳博屹把她包放在车头上面,翻出工具盒,拆开外壳看了眼:“进水了。” “……昨天洗衣服, 忘记把钥匙掏出来了。” 靳博屹拿纸巾边擦干净水渍边笑着问她:“照顾你的阿姨呢?” “在淮京。”林以鹿说:“蓉姨年纪大了,不合适跟我跑来跑去。” 靳博屹看得出来, 林以鹿和蓉姨感情很好:“她照顾你多久了?” 林以鹿想都没有想, 说:“从出生到现在。” 话音刚落, 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热情的声音:“好巧啊林妹妹。” 林以鹿微微皱眉, 侧头, 一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手里甩着车钥匙,有点眼熟,可她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靳博屹闻声,蓦地停下动作,瞥了一眼来人,眼神变得深沉。 上京国际金融中心对面就是靳氏集团,会在这儿附近碰到靳添,靳博屹没多大意外,特别自然地伸手楼上林以鹿的肩,眼神淡淡地睨着靳添,轻声在林以鹿耳边说:“这我表哥,靳添。” 靳添,祭天,好触霉的名字。 林以鹿哦了声,想起了靳添是谁,就上回撞她车的那个男人,果然不出她所料,靳添和靳博屹有关系,而且不是一般关系。 靳添故作惊讶的说:“哟,小弟也在啊。”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俩是一对?” 不是分了么,什么时候又复合了? 林以鹿没说话,一副冷淡到死的表情,高贵得不得了。 林以鹿是真的不想跟靳添说话,甚至不想看到他那张脸,旋转过身,两手搂着靳博屹的腰,把脸埋在他肩头的位置,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靳博屹没想到林以鹿会有这个动作,身体僵了下,心跳不经意间漏了好几拍,连思维都凝滞了半晌。 靳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兀自揣测着各种可能性。他一过来他们就搂搂抱抱起来,故意的是不是有点明显了吧? 靳添斜了下唇角,冷嘲:“弟妹这是害羞了?” 靳博屹掌心覆在林以鹿后脑勺,跟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漫不经心说:“她不喜欢看见脏东西而已。” “……” 你他妈说谁是脏东西? 靳添忍着没发火,从烟盒里取了支烟出来,咬在唇里,勾手让在一旁等着的模特过来:“弟啊,你这女朋友眼睛不行就赶紧带她去看看,别到时候瞎了。” ‘瞎’字说的特别重。 靳博屹想起小时候养的一条边牧,八月大,被人戳瞎眼扔进泳池里淹死了,血流满池,场面无需想象就知道边牧死前被人虐的有多惨烈。 林以鹿察觉到莫名的低气压,仰头看他,见他下颌线条略显紧绷,那双清亮的桃花眸满是黯淡的冷灰色。林以鹿不知道靳添跟他说的话有什么特殊涵义在,只知道他的心情有被影响到。 林以鹿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轻轻吮了下:“怎么了?” “没。” 靳博屹从靳添背影收回视线,将怀里人压在车身上,低下头自然而然同她接吻。 一连串的咔嚓声很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靳博屹停下这个吻,垂下眼帘与林以鹿短暂对视。靳博屹坦然淡定地用拇指指腹擦了一下沾染在唇上的口红,大步流星地就往偷拍者的方向走去。 偷拍者抱着相机撒腿就跑,靳博屹追上他,擒住他的胳膊反锁至后背,压到他们车旁。 林以鹿从工具包里拿出两条扎带,绑住对方的手,拿下他脖子上挂的相机。 有不少人视线往这边瞥,靳博屹三两下把车钥匙修好,打开后车座门,把偷拍者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关上门,开始盘问:“哪家的?” 不吭声。 林以鹿坐在副驾驶,翻看了相机照片,把相机递给靳博屹看:“前面只有你的照片,应该是私家侦探。” 靳博屹有猜到,看了几张这位私家侦探拍的照片,挺会拍的,角度选的很好,把他和林以鹿都拍的很有氛围感。 刚好他们没什么合照,完全可以留下做纪念。靳博屹把内存卡扣出来,半开玩笑地说:“兄弟摄影技术不错,照片我留了。” 私家侦探:“……”当我摄影师呢? 两人没打算放了他,为了防止他有什么动作,靳博屹坐在后座看着他,林以鹿开车。 那位私家侦探嘴很紧,路上一个字都不肯说。 唯爱公馆有一家烤肉店很火,靳博屹跟老板很熟,要了间包厢。 肥牛、肥羊、海鲜各种肉类以及蔬菜上桌,靳博屹谢绝让服务员来烤,要来三条围裙,一条浮皮潦草地丢在‘无语哥’膝上,帮林以鹿系好后自己再系上,根本没打算帮‘无语哥’。 ‘无语哥’手还被绑着,什么都干不了,坐在那对小情侣对面,看着烤炉上的肉滋滋滋冒着油,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热气腾腾且馋人的香味萦绕着整个包厢。 无语哥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这会儿肚子饿的嗷嗷叫。 他们是不是没把他当人?也不来喂他一口! 靳博屹冷淡地瞥了眼无语哥,很直白地说:“别看,没你份。” 林以鹿在旁补了句:“没让你烤就不错了,饿了就喝点热开水,管饱。” 能看不能吃的无语哥:“……” 要不你俩还是给我个痛快的吧,直接把我一顿或者把我送警局,我都能接受,请不要这样侮辱我行吗? “想喝啤酒。”林以鹿说。 靳博屹剥好一只虾放她碗里,摘下手套:“行,我去给你拿。”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停下筷,林以鹿拿起纸巾擦拭嘴角,开口问:“对方给你多少钱?” “……”就不告诉你们。 靳博屹无缝连接地说:“我们给你上家的三倍,供出来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 这女的家境怎么样无语哥不知道,他跟了靳博屹那么多天,自然是知道他家富得流油,别说三倍了,三百倍他都不痛不痒。 有点动心,但职业操守还是要端一下的。 无语哥微微抬起下巴,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靳博屹拉开一灌啤酒放他餐盘上,散漫倚靠在桌旁,很够意思地碰了碰杯,抿了口酒:“识趣点,给台阶就下。” 无语哥紧抿着唇,犹豫了会儿,终于舍得开金口了:“帮我解开。” 靳博屹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剪刀剪开扎带。无语哥转了转手腕,拿起啤酒仰头喝了几口,放下:“八倍。” “行,没问题。”靳博屹答应了:“爷不缺这钱。” 无语哥见他那么豪爽自己也不端着了,职业操守碎了一地:“雇我的那位姓向,淮京人,向氏集团继承人兼夕晨娱乐执行长。” 林以鹿怀疑自己听错了:“向修?” 无语哥拿筷子夹了块肉,嚼了几口就匆匆咽下去,夹下一块:“呀,小姐姐认识向大少爷啊。” 看来,这女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靳博屹没想到向修会派人来查他,诧异了瞬,接着问:“他让你查我什么?” “就正常流程,跟跟你的行程,拍下你跟哪些人见面,没什么特别要求。” 无语哥心想,这不就只是观察商业合作伙伴么,正常,大把人请他这么干。 靳博屹和林以鹿对视一眼,林以鹿主动说:“我不知道这件事。” 林以鹿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侵犯别人隐私很没礼貌,而且,她喜欢神秘感,不喜欢通过调查和传闻去了解一个人。 靳博屹点头:“我相信你。” 林以鹿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向无语哥,扯开话:“你是淮京人?” 察觉[校园] 第80节 “啊不,我是淮礼人。”无语哥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含糊地介绍自己:“我姓葛,你们叫我小葛就行。” 靳博屹静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问道:“在上京有工作室吗?” “没有工作室,我单干,目标人在哪地儿我就去哪地儿,全国都去,车为家。” “跟我混,房子车子工作室都不少你。” 葛格咽下嘴里的肉,惊讶:“真的假的?” “爷没有说谎的必要。” 葛格还是第一次遇见想收他的金主,证明这靳少爷很欣赏他。葛格高兴地端起啤酒:“谢谢,谢谢靳少,来,咱走一个!” 林以鹿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冷艳的容颜沉静又薄凉。 葛格跟靳博屹喝完,侧头,笑得很憨:“小姐姐,走一个吗?” 林以鹿现在心里很乱,随便跟他碰了下杯,没喝。 葛格视线跟靳博屹对了下,不介意地笑笑,将罐中的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不好意思哈,今天一直在外面聚餐~ 日更!日更!后面会是肥章,这几天可能有点少,有约~ 感谢在2022-06-03 11:22:36~2022-06-04 23:1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i manchi、野到不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下辈子做只猫 6瓶;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葛格自个儿打车回商业中心那边。 靳博屹和林以鹿都碰酒了, 这附近有交警队查酒驾,两人遵守交通纪法,开车不喝酒,找了个代驾把他们送回唯爱公馆。 林以鹿家里没有靳博屹的东西, 靳博屹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区。林以鹿以为他要先回家, 没问什么。 八分钟后, 车子慢慢驶进唯爱公馆,四平八稳地在目的地停下来。 靳博屹坐在副驾驶, 掏出手机付钱,礼貌道谢后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靳博屹拉开后座门,林以鹿收好手机, 下车:“那我先回去了。” “等下。”靳博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林以鹿扭头看他, 想起了什么:“抱歉,忘了报赛文件还没给你签名。” “不急,晚上我住你那。”林以鹿没拒绝,靳博屹问她:“要不要进我家坐坐?” 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靳博屹身后的欧式别墅亮着点点橙黄的灯光,院中种着的两棵樱花树以及一些花花草草, 处处透着勃勃的生机。 林以鹿没有去别人家里的习惯,直接拒绝了:“我在车上等你。” 靳博屹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唇边漾着浅笑:“这里以后也会是你家。” 林以鹿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静静地对上他的眼睛,没回应他。 靳博屹进屋收拾东西的间隙, 林以鹿靠着副驾驶的椅背, 拇指食指捏着手机, 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向修给打电话。 她若是打了, 等同于质问他, 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多年比亲人还要浓厚的感情。 林以鹿不确定能和靳博屹在一起多久,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是一年,但根据前两次来判断,可能一个月都坚持不了。 为了一段即逝的恋情打电话去质问最信任的朋友,这样做非常不值得且没有任何意义。 万一,向修就只是想了解一下靳博屹的为人呢? 商场上混的,有几个是没有心机、没有城府? 林以鹿记得林宥绅说过,靳博屹这个人无论是手段还是城府,都深不可测。林以鹿突然有些后怕,她怕靳博屹会反过来对付向修,若真的有这种可能,她会毫不犹豫跟向修站在同一条站线上。 靳博屹这回收拾了两行李箱的物品,一箱是衣物,一箱是生活用品和电子产品,这架势看起来是要过去长住。 谈恋爱一般都是女孩子住男孩子家,他们完全是反过来。靳博屹是典型的有家不回去住,非要住在外面。 林以鹿跟靳博屹一起把衣服挂进衣柜,没忍住问了句:“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嗯?” “就是,你以前也经常跟前女友住在外面吗?” 靳博屹微微顿了下,很认真、却又散漫随意地说:“你老公我洁身自好,只跟你一个人睡过。”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好,补充道:“也只亲过你一个人。” 他这话说过很几遍,说实话,林以鹿还是不信。 不过有时候林以鹿真的觉得靳博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她在他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但她察觉得出来,靳博屹眼底里似乎总藏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青涩而深沉,热烈而克制,看她的眼神里,总给她一种,他喜欢她,爱了她很久的错觉。 深情眼容易令人心动沦陷,也会容易令人产生爱情的错觉。 靳博屹观察着林以鹿的表情,他知道她不会信,无论在外人眼里,还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玩女人玩腻了就扔、对感情极其不负责的浪荡子。 靳博屹真的很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滥情的男人,只有用滥情去掩饰痴情的男人。 靳博屹想,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林以鹿,他有多喜欢她,因为他知道她不会信,当作是玩笑话,听听就过了。 林以鹿从衣柜拿出睡衣和内里的衣物,想到靳博屹还在,迅速将内里的衣服藏在睡衣里,轻咳了一声后忽略心头上的那股羞涩劲儿:“我先去洗澡了,文件在包里,你自己去拿,记得签名和按手印。” 靳博屹低头看她,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眼勾,含着痞笑:“林以鹿,我想要了。” “再忍忍。”林以鹿丢下三个字便从他身边溜走,跑去洗澡了。 林以鹿洗完澡出来,靳博屹已经组装好电脑,靠在椅背上控着鼠标,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里的股市曲线图。 看了大概四十来分钟,他轻轻点动鼠标,退出了股市页面,慢悠悠去衣帽间拿衣服。 最近科研中心要做的实验作业很多,林以鹿这会儿在一楼客厅,坐在毛毯上拼凑着一架无人机。见她已经快收尾了,靳博屹没下去帮她,双手搭在二楼凉冰冰的栏杆上,映着灯色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林以鹿做实验时很认真,几乎两耳不闻身边事,把每一步都做到精细,不容许自己出一点错误。 等林以鹿收好尾,去室外试飞了几分钟回来,靳博屹在床上等她了。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金融类的英文书,上身裸着,如玉的白皙肌理结实分明。 吊在床头两侧的暖色灯,落下一片朦胧的光,光影勾勒着他的俊朗的轮廓,额前细碎松软的短发在眉宇处落了一层阴影,闲适惬意又慵懒。 林以鹿看他看得有些走神,靳博屹合上书,对上她的目光,愉色舒展,唇角扬起弧度:“过来。” 林以鹿趴上床,跨坐到他身上,彼此丝丝绕绕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靳博屹把书放到一边,一手搂上她的腰,一手玩着她胸前的衣带:“想上我吗?” 林以鹿食指勾起他下巴,轻轻在他唇上啄了口,笑说:“想归想,但不行呢。” 她笑起来时狐狸眼弯弯的,娇俏又妩媚,看起来又坏又勾人,无处不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媚意。一袭月洁白裙没让她变纯,反而看起来很欲很撩,加上她那把天生的温柔嗓,酥软盈耳,要了命地迷人。 靳博屹拉开一条衣带,嗓音微哑:“怎么不行?” “生理期,刚来。” “……” 靳博屹有点想骂脏话,他都有反应了。 冷静了会儿,靳博屹想起她生理期是在月末,今天才二十一号,他掐了把她白花花的大腿:“骗我的吧?” “谁骗你了,不信你摸。” 靳博屹吊儿郎当地扬了扬眉,视线下挪:“这怎么摸?” 这玩意儿摸了会不会,一手…… “咳……咳……”靳博屹别开头,不正经地咳了两声,抬起手:“你带我吧。” “……” 林以鹿拍开他的手,“我就说说,你还想来真的啊,你怎么不说你想看呢。” 靳博屹一眼不眨,琥珀棕的瞳仁,像是融了星光与大海,清澈又明亮:“可以?” “……” 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纯情? 林以鹿有些怀疑了:“你真的是处男?” “不然?” “他们说,你睡过不少女生。” 靳博屹心里奔腾呼啸而过一群草泥马,谁他妈乱造的谣,他清白还要不要了? “离谱。” 看靳博屹这嫌弃吧啦的表情,传言应该是假的。 林以鹿其实还是挺介意靳博屹有过很多女朋友这件事,她有精神洁癖,也可以说是私欲,她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曾经有过很多女人,她是干净的,他必须也得是干净的。 林以鹿之前一直拒绝和靳博屹做那种事,一是,她觉得他在玩她,就算不是玩她,他们那时的感情也不深。二是,她介意他跟那么多女生在一起过,心里带有隔阂。 谈恋爱该有的步骤她都可以接受,但最后一步,林以鹿需要谨慎考虑,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 现在,她依旧没能确定自己对他的是好感还是喜欢,很难分辨,也不知道怎么辨证。 见她不说话,靳博屹皱着眉,思考两秒,主动扯了个话题:“我们院十二月份是不是要到郊外出游?” 林以鹿似是回神,睫毛颤了颤,慢半拍的“嗯?”了一声:“郊外出游?好像是快轮到我们院了。” “有通知说去哪吗?”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应该是海里长廊。”林以鹿问他:“你去吗?” “活动记学分,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林以鹿“哦”了声,“忘了。” 林以鹿从靳博屹身上下来,照例吃了颗安眠药,躺好,靳博屹侧着身,脑袋枕在臂弯里:“什么时候开始的?” 察觉[校园] 第81节 “高二下学期。” “压力大?” “差不多……”林以鹿眸子闪了闪,不想多说这件事:“睡觉吧,明天还有早课。” “嗯。” 关灯静了会儿,枕头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林以鹿以为是她的手机,摸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 温凝。 “……你的电话。”林以鹿把手机还给枕边人。 靳博屹直接挂了,按熄屏幕,室内又恢复了黑暗:“别乱想,退婚书我已经送过去了,她现在和我没关系。” “退婚书公证了吗?” 如果林以鹿没记错的话,退婚书是要经长辈之手,双方同意,盖好家印,公印之后才生效。 靳博屹静默片刻,才开口道:“我父母同意了。” “那温凝呢?”林以鹿问。 屏幕再次亮起,对方没完没了的打过来。 林以鹿将被子拉起盖住脑袋,翻身背对着他:“你先接电话。” 靳博屹没接,直接将手机关机,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不管她挣扎,清瘦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的腰,语气低沉,像是压着什么情绪:“别动,要不然现在就把你办了。” “……” 林以鹿转身,在他怀里仰起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里有些气,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很讨厌大半夜有人给他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又来晚了,刚刚不小心按了系统更新…… 男主前期是小公主,中期是干事业小靳总,分手后期是谁也不爱拽上天的大拽比(本性)+傲娇腹黑待哄的小公主(本性) 感谢在2022-06-04 23:10:52~2022-06-05 22:2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双木林 2个;wy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下辈子做只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靳博屹将手轻轻覆在林以鹿双眼上。 “啪——”的一声, 床头灯被打开。 林以鹿一手抓下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胸口沉闷,艰涩地问道:“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如果我说我自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你呢。” 靳博屹眼皮半垂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含着某种压抑的情感, 格外深沉地看着她, 目光像蒙了尘的琉璃珠子, 暗淡无光:“你会信吗?” “……” 林以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没办法跟他目光对视, 垂下眼不说话,额头抵在他滚烫夹杂心跳的胸膛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靳博屹的喉结滚了滚,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翻身, 沉默地望着天花板,缓缓抬手搓了把脸,关灯:“睡了。” 靳博屹松了力道,林以鹿在他怀里一言不发,试着探手穿过他紧窄的腰线,以更紧密的方式抱住他, 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静谧的房间里, 响起她轻轻的声音:“对不起。” 靳博屹闭着眼睛,闻言, 睫毛颤了颤, 苦涩从心尖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他没有回她的话。 第二天林以鹿醒来时, 床畔已空, 余温已经完全散尽了, 不知道靳博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林以鹿想给他发信息,但又不知道发什么好,整个上午都陷在纠结和懊悔的情绪当中。 上完实操课,一群人提着工具箱回教室。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发现教室门锁是开着的:“刚刚谁最后一个走的?怎么不锁门?东西被人偷了怎么办?” 男生视线一抬,站在门口直怔住。 肖介侧身走进去,看见里面的人,愣了下,随即扬起温润地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温凝坐在靳博屹的位置上,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过来看看。” 罗杰和卫进嘻嘻哈哈打闹着进门,罗杰看到温凝惊讶地“卧槽”了声。 温凝转专业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罗杰心想,你回来就回来,能不能别坐我屹哥的位置啊,你原先的位置又不是不在了。 卫进啧了几声,说:“这里马上会成为战火区。” 肖介也觉得温凝现在坐这个位置不太好,委婉地说:“我们去多功能室坐坐吧,我买了盒新咖啡,味道还不错。” “谢谢,不用了。”温凝微垂下眼,“我在等林以鹿,我有话问她。” 她都怎么说了,肖介也没办法,跟她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林以鹿回来。 林以鹿看到温凝没多大反应,面无表情地放好工具箱,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本,完全当温凝不存在。 肖介觉得有些尴尬,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温凝已经主动开口了,很直白地问道:“昨天晚上,靳博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话音刚落,班上的人齐刷刷看过来,八卦的视线在温凝和林以鹿之间来回扫视,表情何其诧异。 最让他们诧异的是林以鹿居然没否认,清冷如她:“不止晚上。” “你还要不要脸!”温凝声音气得发抖,整张脸都红透了:“他已经是我未婚夫了,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林以鹿翻了一页书,没看温凝,嗓音淡凉又孤傲:“我们两个的私事关你什么事?” 温凝猛地一拍桌子:“怎么不关我事!你私底下约我未婚夫经过我同意了吗!” 林以鹿将书合上,潋滟又冷清的眼里全是戾气,有很强的攻击性,她看她,反问:“那你跟我男朋友订婚,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温小姐,别忘了,你才是那个插足我们之间的人。” “……” 温凝理亏,说不出话。 其实订婚的前一晚,靳博屹来过她,先是劝了她两句,让她考虑清楚,不一定只有联姻这个方法才能分到他爷爷的遗产,当他爸妈干女儿或者其他什么都行,来回的意思都是在劝她放弃他。 温凝很固执,一心想要得到他,说什么都不愿,非要跟他订婚。 靳博屹当时听她这么说,没再跟她废话,掐灭烟,走前说了句:“我不会背叛她。” 结果就是,他没出现在订婚宴,戒指不是他买的,就连订婚书上的签名也不是他亲签的。 严格来讲,他们根本不算是未婚夫妻。 这些,林以鹿都不知道。 “你们还打算纠缠多久?”温凝眼里闪着莹莹泪花,模样卑微可怜的像是溺水的鱼。 林以鹿眼里没有一点动容,漠然地起身离开。 气氛凝滞的教室里,谭倩追了出去。 卫进怕这件事会闹大,赶忙离开教室给靳博屹打电话:“屹哥!出大事了!” 彼时,靳博屹正在公司开会,卫进一连几个电话炸过来,他没办法,只能先暂停会议,到走廊外接听:“什么事?” “鹿子姐和温凝又闹起来了!”卫进简述了一遍经过。 靳博屹眼波沉沉的,挂断电话后,靳博屹没折回会议室,打电话给学校论坛管理员,让他们暂时将论坛关闭。 靳博屹去办公室,拉开第二个抽屉,将里面的文件全部拿出来,捞过桌上的车钥匙。 下楼时,在电梯里碰到周禾。 周禾看他拿着好几份文件,微微挑眉:“时机到了?” “没到。”靳博屹按下电梯关合键:“但我不想等了。” 周禾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妈妈支持你。” 下到负一楼车库,靳博屹拉开车门,把文件丢在副驾驶上,打电话给温凝:“在哪?” 温凝坐上私家车,刚离开科技楼:“回家的路上。” “我去找你。”说完,靳博屹把电话挂了。 温凝能猜到靳博屹来找她是什么事,不是因为退婚书的事,就是因为她刚刚去找林以鹿的事,总之,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 一个半小时后,靳博屹到温家,温父温母和温凝都在。 靳博屹之前找人送过来的几份退婚书正摆在茶几上,温母面色不悦:“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们已经订婚了,现在退婚算什么,我们家囡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靳博屹没再跟他们虚与委蛇,几分文件往茶几上一扔,散漫地坐在沙发上,冷笑开口:“你家女儿要名声,难道我女朋友就不要名声吗?” 温母把茶杯撂在桌上,怒目圆睁:“你们靳家都是不守信用的人,用完就抛,不怕遭报应吗!” 温凝暗暗咬着唇,泪眼巴巴的看着靳博屹。 靳博屹不想跟他们多说废话,下巴朝茶几点了点:“看看。” 三人各拿起一份来看,温凝看不懂这些商业文件,随便翻看两页就合上了。 温夫和温母看完脸色大变,尤其是温母,情绪特别激动,文件往靳博屹身上扔,靳博屹别了下头,文件没砸到他。 “你想搞我们?!” “不行?”靳博屹嚣张得理所应当,一点情面都不留:“看在过去多年情分上,晚辈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答应退婚,二,公司和这栋别墅都跟我姓,选一个。” 温母大吼:“你想得美,两个都没可能!” 温凝算是听出来了,靳博屹现在是拿她父母毕生的心血来逼她退婚:“靳博屹,你太过分了!” 靳博屹轻笑,视线在温凝脸上落了一秒,漫不经心:“这不重要。” “你个白眼狼!”温母气得直捂胸口。 察觉[校园] 第82节 温父将文件看完了,靳博屹掌了他们的把柄,没向机关举报他们已经算是给他们留颜面了。 温父看向女儿,目光无助又无奈:“签字吧。” 佣人拿来笔,温母一把抢过,往地上摔:“签什么签,不能签!” 温母表情扭曲地瞪向靳博屹:“你要是敢搞我的公司,我就把你家老爷子干过的事全捅给记者,谁也别想好过!” “随便。”靳博屹态度冷淡,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温母看她像个泼妇一样一直在闹囔,温父扶额长叹,“凝凝,公司不能倒。” 温凝眼睛红的像兔子,不停地擦拭眼泪,阖上双眸不停地深呼吸压下抽泣,拿起笔,签字。 “靳博屹,我恨你。” 靳博屹不理她,拿起退婚书离开了温家。他办事向来都麻利稳妥,当天下午就找律师公证好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的是毛概,林以鹿坐在教室后排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看着书,转着笔。 靳博屹从后门偷偷溜进来,坐在她后一排的座椅里,捏着协议书的手往前一伸。 林以鹿吓了吓,转回头看,靳博屹唇角扬起浅笑的弧度,指尖捏了下她的耳垂,轻声:“想我了吗?” “没想。” 林以鹿唇角也跟着弯了下,沉闷的心情被鲜明的悸动覆盖住,她伸手接过文件,透明防水袋里的文件,退婚人那一栏写有靳博屹和温凝的名字,名字上有拇指印,有家印,也有公章。 林以鹿挑了下眉,她有些意外,温凝居然会同意退婚? 她抬头看他:“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靳博屹屈指,轻轻敲了下她脑袋,笑得痞里痞气:“你老公我像那样的人吗?” 一身邪气,又一身正气,眉眼洒脱不羁,干净耀眼。 “很像,非常像。”林以鹿说。 靳博屹看了眼前面讲台上正在看电脑的毛概老师,“收拾东西,逃课。” “去哪?” “约会。” 第65章 再过几分钟就下课了, 林以鹿收拾起桌上的书和电脑,跟靳博屹一起猫着腰从他后门迅速溜走。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天边的夕阳如同红云燃烧,景色秀丽的人工湖里落进余晖, 波光粼粼, 行道两旁的树郁葱闪着金灿灿的霞光。 下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一窝蜂涌出教室,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 这个学校最耀眼的两个人走在一起, 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打量和惊异, 一遍又一遍确认是他们没错。 不是吧, 不是吧,又又又在一起了? 周遭的人都觉得稀了奇了,上个学期都闹得那么僵了,这个学期还能好上,说不是真爱都没人信。 关了大半天的校论坛终于开放了。 【标题:咱就是想知道,jby和lyl到底是不是真爱?】 1l:蹲一个, 我也想知道。 2l:我错过了什么???关于我死去的cp突然复活的这件事。 3l:又复合了,他们这一对还真是我磕过最甜也是最伤的cp。 4l:温凝怎么办?人都订婚了,林以鹿为啥要知三当三?太败路人缘了。 5l:虽然我也很磕, 但是我有三观,我排斥小三, 别跟我说什么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不听不听, 我不听! 6l:呜呜呜, 不开心, 我女神被人贴上贬称了。 …… 21l:静静吃瓜,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毕竟俺比较俗,三官跟着五官跑。 22l:同楼上。 23l:靳博屹这算是浪子回头吗? …… 65l:嗯……怎么说呢,靳博屹和温凝传出订婚那会儿,靳博屹好像还没和林以鹿分手呢,这……三角恋好复杂啊,在我看来都有错。 66l:隔壁有人开贴,挖出了jby和lyl高中时在一起过的证据,友友们快去看!!! 【标题:高中时,靳博屹居然来参加过我们学校举办的成人礼和毕业典礼,我震惊了!!!】 lz:前段时间整理高中相册时无意中发现的,本来想发出来,但考虑到他们分手了,不想搞事情就憋着没发,现在不一样了,有糖大家一起磕!【图片】【图片】【图片】 1l:啊啊啊!我认得靳博屹手上的宇舶手表,是限量款!他今天也带了! 2l:为什么北礼国际高中的成人礼和毕业典礼那么奢华,男生西装革履,女生礼裙华丽精致,就连老师、家长也是盛装出席,呜呜呜……我好羡慕。 3l:就还好啦,我们上京一中的成年礼和毕业典礼也差不多是这样。 4l:我现在注意力不在靳博屹和林以鹿身上,一整个被这他们的典礼给惊艳住了,这么平凡的我现在居然还在摆烂,真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5l:简直就是现实版继承者们,从里面出来的人未来不是某上市公司的老板就是某上市公司的精英,厉害了。 6l:上京一中举办的典礼从不比其他学校举办的典礼差,上京一中yyds! …… 71l:求求一中和北礼的友友们别再内卷了,我们现在只谈jby和lyl行不,想磕糖。 72l:靳博屹有婚约在身,有什么好磕的,磕的都是血糖啊! 73l:真的别硬磕了,一个是小三,一个是出轨男,光听到他们的名字就犯恶。 …… 96l:怎么歪楼了? 97l:大无语,都骂林以鹿和靳博屹干嘛,他们被骂的还不够惨吗,温凝就没有错吗? 98l:温凝有什么错?她跟靳博屹是青梅竹马,喜欢他那么多年,想要一个结果很过分吗? 99l:喜欢靳博屹的不止温凝一个人,我跟靳博屹是同学,我认识他八年多了。靳博屹是一个怎么样的男生我很清楚,他有礼貌有教养,出类拔萃,是上过权威青少年科技日报天赋流加的天之骄子。请你们别因为他交往过几个女生就去否定他的全部,求求了! 100l:卧槽,上过权威青少年科技日报?没开玩笑?之前怎么没人出来说过这件事? 101l:额……怪我们上京一中的校草太低调了? …… 818l:我去!隔壁靳博屹实名发帖了! 819l:发了什么! 820l:【cp】靳博屹: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懂?【cp】 …… 晚上八点半,学校附近的酒吧人很多,鼎沸喧嚣的音乐带来的触动,旋转七彩灯交错闪烁,舞池里的人燃得不行,跳跃着离经叛道,迷离而暧昧朦胧。 空气里混杂着烟味和酒味,布盖了每一个角落。vip区中央的石柱上围着一圈沙发卡座,一群人醉醺醺的窝在那,消沉又糜烂,嘴里还絮絮念叨着什么。 符礼晋看不下去了,咬着烟嘴,象征性地踹了沙发一脚:“今晚屹哥带嫂子过来,你们能不能给人留点好印象?” “嫂子?哪个嫂子,陈汝还是温凝?” 符礼晋拿下烟,夹在指间:“屹哥什么时候承认过她俩了,再胡说就给我滚出这儿,以后都别来了。” “到底是谁啊,搞那么大阵仗,别不会是网上传的那个林什么鹿吧?” “林以鹿是谁?” “就前几个月网上闹得很厉害那个妹子,上京大学的校花。” 符礼晋点了下头:“就是她。” “符老板!” 旁边有人喊,符礼晋回头,酒吧送酒水的服务生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温先生在包厢又跟人闹起来了。” “艹,还有完没完了!”符礼晋骂了句,拔腿箭步朝包厢走去。 坐在卡座沙发上的那堆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屹哥怎么会介绍林以鹿给我们认识,这回玩真的?” “可不就是玩,这种混圈的女人你们当什么真。” “林以鹿是混圈女吗?我怎么听人说她是淮京圈的一姐?” “你他妈从哪听来的假料?” “应该不会是假的吧,她好像还是那谁的未婚妻。” “哪谁?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整?” “就淮京向家那个向大少向修,网上看爆料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假到离谱。” “很离谱吗?” 话音刚落,前边传来一道女生干净温磁却清冷的嗓音,像清风拂过耳畔。 一群人抬头。 靳博屹和林以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他们正对面的双人沙发上。 靳博屹靠在沙发背上,两腿就在这么大剌剌地躺着,神情松懒散漫,手臂自然搭在林以鹿肩上,漫不经心地勾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食指上玩。 林以鹿本人比照片还要过分惊艳,肤白如雪,一双狐狸眼妖艳又灼人,鹅蛋脸的弧度很好看。她半个身子慵懒地倚靠在靳博屹身上,双腿在身前交叠,像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长大的狐狸,显见的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狡猾又精于计谋。 她应该是在学校上完课,就直接被靳博屹接过来了,一身学院风打扮,白色开衫搭配灰色百褶裙,气质清冷飒爽,美得很独树一帜。 他们这群人半醉未醉,直勾勾地盯着林以鹿看了又看,圈子里从不缺的就是美女,有纯天然的,有后天加工的,正所谓美人在骨在皮,林以鹿皮相骨相都兼具,处处精致,生得太蛊惑人心了。 察觉[校园] 第83节 靳博屹见他们那样儿,啧了声:“眼睛挪开。” 沙发上所有人酸溜溜地挪开了目光,难怪靳博屹会栽林以鹿身上,这搁谁谁不栽啊! 靳博屹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盖在林以鹿腿上,懒洋洋靠回去:“介绍下,这我女朋友,林以鹿。” 林以鹿挑了挑漂亮的狐狸眼,抬手,五指晃了两下,蔫儿坏蔫儿坏的说:“希望你们不介意我这个混圈女。” 一群人尴尬不已:“咳……咳咳咳咳……” “嫂子怎么可能是混圈女呢,明明就是仙女。” 剩下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是仙女,谁敢说嫂子是混圈女,我们帮屹哥打死他!” “那我先谢谢你们了。”林以鹿唇角勾起笑弧,“打残了,我帮你们赔付医药费。” “……” 妈的,这女人要不要那么狂? 包厢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靳博屹和林以鹿同时抬眸看去,前方混战的人影中,左手绑着石膏纱布的温临破口囔囔着什么。 其中还有个女生,身上的衣服被人扯拦了,站在一旁护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半醉未醉的那几个人也跟着看过去:“温临又残害人家良家少女了?” 靳博屹起身往那边走,林以鹿跟在靳博屹旁边,她把自己的外开衫脱下来,披在那个女生身上。 女生泪眼婆娑地攥紧衣服,“谢谢。” 林以鹿揽住女生的肩膀,轻声:“我先带你离开这吧。” “好……” 温临见那个女生要走,伸手拽住她的臂弯,看见林以鹿:“艹,又是你这婊.子。” 靳博屹闻言,把旁人嘴角抿着的烟抽出来,直按在温临颈后,温临痛得青筋突起,面目狰狞,猛地转回头:“谁!” 温临还没看到人,脖子被人擒住下按压,力气大得他怎么也直不起腰:“靳博屹!是你吧!!!” “就是你老子我!” 靳博屹单手擒住温林的后颈,清瘦劲白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线条绷直拉紧。 他眉宇狠戾的样子林以鹿没见过,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靳博屹对上她的视线,怕吓到她,快速地收敛了眸中厉色,轮廓稍稍柔和了几分:“你先送她离开。” 林以鹿点了下头:“嗯。” 符礼晋看见了,哥啊,她不会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吧?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今晚还有一更(补),可能会有点晚更,晚上有晚课。 嚯嚯嚯,靳和林马上就会发现对方都是披着皮的‘狼’…… 这本书的字数可能有四十多万字,宝宝们可以等完结再来,后面的章节会很燃!!! 对了,书中有很多上帝视角(非论坛)…… 感谢在2022-06-07 01:12:57~2022-06-08 10:0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桔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日梦贩卖机 3瓶;eliauk.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男生, 女生估计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又惊又怕,不敢抬起头,整个人缩在林以鹿怀里, 哭得厉害。 脱掉外衫, 林以鹿上身就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小吊带, 肤白如玉,天鹅颈的弧线妖娆性感。 靳博屹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她胸口的位置,眼皮一跳,侧头看符礼晋:“你找人送她离开。” 符礼晋愣愣点头:“知道了哥。” 女生害怕, 揪了下林以鹿的衣服, 林以鹿说:“我送她就行了。” 说完,人随即就走了。 林以鹿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外,车后备箱有一箱衣服,她随便拿了件长袖秋衣和牛仔裤出来:“到车里面换吧,玻璃防窥的,外面看不见。” 女生接过衣服, 把白色开衫还给她:“……谢谢。” 林以鹿把衣服穿好,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女生从车上下来, 手里拿着被扯坏的衣服,眼睛红红的, 睫毛上挂着泪花, 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我手机摔坏了……你可以帮我叫辆车吗, 我想回家。” 林以鹿点开手机叫车页面, 递过去, 拉开副驾驶车门,从储物柜里拿了几百应急现金出来,给她:“我想你应该用得上。” 女生微张着嘴角,有些不可置信,视线低垂,眼前的手,干净莹白,纤细分明,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我叫陈岁。”陈岁抿了抿唇,有些腼腆:“你叫什么……” “林以鹿。”林以鹿把钱放到她手机,带着她朝路口走:“我陪你去等车。” 送走陈岁,看着车子渐渐远走,林以鹿疾步走回酒吧,在员工洗手间门口前看到靳博屹。 靳博屹正吊儿郎当地靠在的墙上,看到林以鹿走过来,正了正身子,抬手漫不经心地帮她系上开衫的纽扣,不悦地扬起眉:“都走光了。” 林以鹿低头看了眼,挺不要脸的说:“太丰满了,没办法。” 靳博屹忍不住笑了声,轻佻道:“嗯,是挺正的。”他低俯下身,凑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磁性撩人:“晚上让我检验下?” 耳一热,心跳紧跟着涌上澎湃的悸动,林以鹿拨开靳博屹凑过来的脑袋:“在外面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 眼前这个人是他永远抵制不住的诱惑,靳博屹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想回家了。” “等下再回。”林以鹿问:“温临人呢?” “在里面吐。” 林以鹿转身就往男性洗手间走,靳博屹拉住她的臂弯:“你想干嘛?” “报仇。” “行,老公帮你。” 洗手间里面还有一个人,靳博屹让林以鹿等会儿,那个人一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了。 靳博屹慢悠悠跟在林以鹿身后,刚把门关上,正准备反锁,突然响起“砰”地一声,吓得他眉心一跳,连忙侧头看过去。 靳博屹还以为林以鹿摔了,没想到她一脚隔间的门给踹开了。 这腿细的跟个竹竿一样,完全看不来劲儿那么大,确实有被惊到。 温临都准备出去了,没想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单手撑着撞过来的门,骂骂咧咧地将门推开。 温临推开门走出来:“他妈的,又是你这个臭婊.子!” 靳博屹拉林以鹿往身后挡了挡,温临挑着下巴,一如既往地嚣张:“怎么着,又来替这小婊.货报仇?” 又? 什么叫又? 林以鹿问:“上回是你把他打进医院的?” “嗯。” 林以鹿还以为传闻是假的:“因为我?” 靳博屹没承认,说:“想打他很久了。” “……” 温临烦的不行,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把他放着眼里。 温临从他们身侧走过,想离开这儿,林以鹿朝他小腿踢了一脚,她穿的是厚高跟马丁靴,实打实的下狠劲儿了。 温临毫无防备,往前踉跄了两步,他感觉自己颜面扫地,居然被女人打了,脑门突突直跳,反身想一巴掌挥过去。 靳博屹眼疾手快,抓住温临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一字一顿缓慢地开口:“你这只手不想要了是吧。” 温临知道自己力气没靳博屹大,他懒得挣扎,一副吊儿郎当地痞子样儿:“侄儿,小叔你都敢打,信不信我去告你啊。” 靳博屹甩开温临的手,扯了下嘴角,眼神很冷:“去,随便去,看谁会接你的案子。” 靳博屹在本土影响力不容小觑,他一句话下,要是真表明跟温家彻底划清界限,别说没有律师接温临的案子了,温临还会缠上一身官司,毕竟他以前干过不少混账事儿,有数不清的仇家。 林以鹿察觉到靳博屹身上突变的气势,挽上他的胳膊:“靳博屹,我想回去了。” 仇什么时候报都可以,不一定非要他在,她想给他留下点好印象。 温临微微转头撇了林以鹿一眼,眼里噙着讥诮和轻蔑:“林以鹿,你知道什么是小三吗?” 林以鹿抬了抬眼皮,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是普信男吗?你简直普信男天花板,谁也比不过你。” “你说你这条件要找什么男人没有?”温临冷讽:“非要盯着我妹的男人,你是贱——” 话音未落,靳博屹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往温临脸上招呼,一拳头落下后,靳博屹没给温临任何反应缓冲的时机,把他压在洗手台上,揪着他的领带绕了脖子一圈,勒住。 温临被制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靳博屹注意着力道,扣住他的脖子,让他持着往后仰的姿势,随即漫不经心看向林以鹿:“报仇吧,想怎么打,踢哪里都行。” 林以鹿挑了挑眉,手指了一个地方:“那里也行?” “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可以吗?” “痛的又不是你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的。”靳博屹随手拿起旁边的洗手液丢她:“别用脚踢,脏,用这个砸吧。” 林以鹿往后退了几步,抛了抛手中有点分量的洗手液,眯上一只眼睛,瞄准,挥手一丢! 正中目标。 靳博屹看着都觉得疼,更别说温临了。 察觉[校园] 第84节 靳博屹放开温临,温临痛得都说不出话来,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爽了吗?”靳博屹问。 林以鹿“嗯”了声,牵起靳博屹的手,五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扣在一起:“走吧,出去喝酒!” “不想回去了?” “喝酒庆祝才有意思。” 酒吧人来人往,基本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放眼望去,有好几个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 靳博屹让调酒师调了杯低度数的鸡尾酒给林以鹿,调酒师边熟稔地摇晃着调酒壶边问:“大老板,这是你媳妇儿吗?” “嗯,是我老婆。” 林以鹿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看他的侧头,心头滚烫:“你都还没跟我求婚。” 靳博屹看着她笑了下,“戒指已经给你了。” 林以鹿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那个机械圆盒?” “嗯。” “你都没跟我说口令是什么。” “自己猜。” 猜个鬼啊! 林以鹿这几个月一直忍着没拆,倒是天天在那傻呼呼的猜口令,什么情话、浪漫诗句、含有特殊含义的数字和方程式,她都猜了个遍,答案全是错的。 靳博屹戳了戳她脑袋:“笨蛋。” 林以鹿瞪他,“都是理科生,玩什么文科生那套。” “我文理双修。” 林以鹿:“……” 好,你厉害,是我智商不够用行了吧。 两人坐在吧台前,有说有笑地聊了一晚,符礼晋中途有几次路过他俩,听到他们谈到什么曲率驱动技术,反重力飞行器之类的话题。 符礼晋听不懂他们谈论的话题和专业术语,太他妈高深了,根本不在他智商承受范围。 手机震了又震,林以鹿掏出来看了眼,谭倩发来了几条学校论坛的链接。 林以鹿好奇点开看了眼,快速看完标题,手机往下滑着手机页面,看完一条又接着看下一条。 靳博屹正和旁边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林以鹿把他手拉过来,双指将照片放大,仔细对比了下,和照片是同一款宇舶手表。 北礼国际高中的成年礼和毕业典礼可以邀请外校人来参加,不过,同学们一般都是邀请本地的朋友,很少会邀请远在上京或者他市的朋友。 靳博屹有认识的朋友在北礼国际高中读书? 成年礼和毕业典礼都过去快两年了,林以鹿实在没什么印象,更想不起来自己在典礼上见过靳博屹。 有很多张照片证明靳博屹曾经经常去他们北礼国际高中。 明明以前去过他们北礼国际,为什么他跟她说没去过? 有什么隐情? 好几个问题盘绕在心底,想问,但不想听到与她无关的答案。 林以鹿继续看谭倩发来的信息,越往前看越觉得离谱,什么暗恋,什么高中就在一起了,胡扯!他们读高中时就没见过几次好吧,怎么可能会是在那时候好上。 还有,说靳博屹暗恋她这个更好笑,他怎么可能会暗恋她? 靳博屹跟人聊完天了,悄悄凑过来:“在看什么?” 林以鹿把手机递给靳博屹,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浅抿了几口,笑了笑:“他们说你暗恋我。” 作者有话说: 原谅听听更新不准时,白天上课,有时候晚上也有课,上完课还要做作业,写论文,一般晚上才开始码字。 明天有志愿活动,要出去一天,可能很晚才能更新,晚安啦 感谢在2022-06-08 10:09:20~2022-06-09 01:3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日梦贩卖机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吧台吊顶灯闪着光辉, 靳博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指腹徐徐滑着手机屏幕。 林以鹿敏锐地察觉到靳博屹避开了和她转移过来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垂下,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深沉薄情, 让人产生种无法走进他世界的距离感。 林以鹿松懒懒地垂下长腿, 点着地面转了一圈吧台椅,看向了身后奢靡的场合。热闹拥挤的舞池里, 琉璃的七彩灯散着迷离四射的光,人影舞动间低笑传情,浪荡深情的热吻似忘了现在在哪, 像脱缰的野马, 疯狂热烈,又别样的浪漫。 乱七八糟的人堆里,林以鹿瞥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视线转回去,对上那人的双眼才堪堪反应过来。 苏琪被绿了。 刘抒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他应该是喝上头了,几乎站都站不稳,坐上卡座后, 不管不顾这是公共场合,开始解开衬衫上面那几颗纽扣, 搂抱住身旁的两个女生, 若无旁人地热吻起来。 林以鹿没眼看, 转眸看了眼还在专注刷着论坛看的靳博屹。 林以鹿伸手掏了下他的外套口袋, 把他手机拿出来, 向上滑,打开相机,对着刘抒拍了几张照片以及视频。 刘抒不是他们公司的艺人,林以鹿本来不想管这事儿的,但苏琪那货给刘抒套上了十级的美化滤镜,追他追的跟个傻白甜一样,找着机会就到他面前献殷勤,嚣张跋扈的性子都快被刘抒的pua给磨皮了。 刘抒这个衣冠禽兽,阴暗面太多了,还没许沉百分之一好,都不知道苏琪到底喜欢他什么,长得又不帅。 林以鹿拍好照片和视频,退出,进入锁屏界面,问靳博屹:“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靳博屹还在往下滑着论坛页面,头也不抬地说:“308622。” “换密码了?”林以鹿记得上次的密码不是这个。 “嗯。” 林以鹿一边摁密码一边问靳博屹:“看完了论坛的路爆贴有何感想?” 靳博屹将手机锁屏,丢在吧台上,端起果汁喝了口,神色松散轻懒得看不穿情绪,笑却依旧漫不经心:“爷我需要暗恋?” 靳博屹他很优越也很骄傲,有绝对的实力与条件,看起来确实是不会暗恋一个人。 林以鹿笑起来,长发因她歪头的动作在肩上轻微拂动,她伸手,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水光潋滟的狐狸眼弯成一轮半圆的月亮,有些坏,有些勾人的媚。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办,我怀疑你在嘴硬。” 靳博屹眸色愈深,喉结滚动,忽然伸出一条腿踩在她转椅上,微微使力,椅子向他移近的同时,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吻了下去,严丝合缝地紧贴,先是厮磨,再探入舌尖,深深地缠绕在一起。 彼此的呼吸紊乱交缠,身体似火烧,炎炎地发热,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如擂鼓在震荡,卷着猛烈又疯狂的悸动。 一吻方休,两人还保留着近在咫尺的距离,林以鹿微微喘息,看着他潋滟殷红的薄唇,单腿点着地面,仰伸起脖子,眷恋地亲上去,在他唇上咬了口。 靳博屹故意问道:“硬吗?” 林以鹿舔了舔唇,笑:“嗯,你嘴真的挺硬的。” 酒吧里怎么玩的人都有,他们当众接个吻激不起什么大波澜。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那几个女生,嫉妒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个个目光审视着林以鹿。 林以鹿仍旧一副懒散随性的姿态,歪着头自我调侃了句:“男朋友,你说我今晚有没有可能会被人用麻袋套走,然后暴打一顿,再泼个硫酸什么的。” 靳博屹顺着她的视线扫去,笑了下:“女朋友,自信点,你可以一打七。” 就她刚刚那个脚劲儿,说没练过几招,靳博屹肯定不信。 为了提高身体素质林以鹿,一直有在锻炼,散打和跆拳道都专门学过。 林以鹿母亲怀林以鹿的时候身体不太好,林以鹿小时候身体特娇贵,动不动就生病,要不是家里有钱,能把她身体调理好,保不齐她现在还真是个林妹妹。 没在酒吧待多久,靳博屹送林以鹿回家后,去了公司。 翌日,本地时报的最新刊报纸,出现靳家和温家相关的新闻,上京几乎人人都知道靳博屹和温凝解除婚约了。 这消息倒也不算是太意外,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本来就坚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温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把野心和算计表现得如此直白,得罪了淮京那群名流权贵,将来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没了靳家在背后保驾护航,温家股市走低,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还有人到司法机关那举报温家公司非法收购并且虚假造市,现在正在接受公安和司法机关的调查。 温凝还没从退婚的悲痛中走出来,家里就出了事,她无能为力,第一次感觉到很无助,不得不放下自以为高傲不可卑屈的身段,她去求靳博屹,求他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家。 可靳博屹说:“不是我做的。” 温凝哭得不能自已,“呵,不是你就是林以鹿,还会有谁?” 她觉得是靳博屹做的,在她看来,林以鹿没那个本事。 靳博屹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背对着温凝:“我女朋友不屑于跟你们玩这种无聊的举报游戏,她要是真想对付你们,以她的智商和手段,我想她会更喜欢折磨你们。” 温凝梗着脖子,嗓音沙哑地冷笑:“你还替她说话,她林以鹿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无条件喜欢她、相信她,你说啊靳博屹,我跟她比我哪点比不上她!” “你不差,爱错人了而已。”靳博屹很绝情地说。 “我爱错了,难道她就爱对了吗!”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温凝抽纸巾,随便往脸上擦了两下:“她与我一样,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你现在爱她爱得再深,你们以后也不会结婚,就算结了婚也得离!” 老板椅转过来。 靳博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他靠在老板椅上,手臂随意的搭着扶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文件,随性自然地姿态不缺浑然天成的贵气。 温凝心漏了一怕,目光无法自拔地定在靳博屹身上。 落地窗外黄昏残阳落进来,他的半张脸和肩身被光晕侵染,五官俊逸的让人沉沦,坐在办公室里的他少了几分往日的痞邪和漫不经心,身上那种将熟未熟的稳重魅力散发到极致的同时不掩干净耀眼的少年感。 靳博屹随手把文件放在桌上,视线从温凝脸上一掠而过,眼睛看着窗外斜坠的夕阳:“我都不敢想的事情被你轻易说出口,那就承你吉言了,看我跟她结婚后会不会离婚。” 他说这话时眼里有浅浅笑意,有温凝不曾见过的星光。 温凝咬紧下唇,刚刚的那份悸动已经被心痛给淹没了,她不想再跟她谈有关于林以鹿的事情,接下去本来要说的话:“你帮不帮我?” “帮不了。”不是靳博屹不帮,是真的帮不了:“你父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加上违背了最基本的商业原则,被请去调查很正常。如果他们什么都没做过,公安机关自然会放了他们,你怕什么?” 温凝不确定自己父母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反正她是听出来了,靳博屹不会帮他们家,他的态度也代表了他的父母,一家人能做到那么绝情,还真是可以啊! 察觉[校园] 第85节 “就算你们不帮我,我也能找到人帮我。”温凝自信满满地说:“林乐玥她父亲是林宥绅,以林宥绅的——” “你的情报有误。”靳博屹打断她急切的话,淡淡说:“林宥绅的女儿不是林乐玥。”他看着她的逐渐怔愣的表情:“是林以鹿。” 温凝有些不可置信:“你骗我?” 林以鹿这么可能会是林宥绅的女儿? 温凝仔细回想了下,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情绪崩溃之际,她捂着耳朵尖叫嘶吼:“啊——” 周禾一直在办公室门外,听到声音推开门进来。 温凝这孩子这么说都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就是太偏执了。 “周阿姨……”温凝哭着抱住周禾的腰:“我求您……帮帮我爸妈。” 周禾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目前你父母只是被叫过去调查,还没有证据可以判定。如果你父母真的做错了,那么他们应该接受惩罚。小凝,阿姨希望你能谅解,我们家是不会包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 温家出了事,林以鹿还是听卫进说的,她这一个月不是待在实验室里,就是跟在各个教授团队后面转悠做记录,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护理机器人虽说是毕业作品,但她现阶段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写代码,去专研医学上很多棘手的问题。 智能控制与机器人、自然语言处理、脑科学等等这些课项都有在学,但因为他们还太年轻,有很多东西不懂,在改造和制造上面踩过不少坑,避免不了发生过几回实验事故。 卫进有一回没带护目镜,差点被炸飞的铁片砸到眼睛,吓得他心惊了好久,那段时间都不太敢就近亲手实操,站在玻璃外操作机械手臂来完成实验。 徐教授看卫进那胆小儿样,嘲笑了他好久:“你还没人一个女孩儿胆大。” “教授!这是胆大的问题吗!”卫进不服,指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单眼,说:“你的爱徒上回眼睛刮伤还没好,这回又被刮伤,破相了我还这么找女朋友。” “不就刮伤了脸嘛,瞧你那矫情样儿。”徐教授抬了抬下巴,指向林以鹿的脖子:“人家姑娘差点被割破管子,喊都没喊一下。” 卫进:“……” 徐教授认真看了看卫进脸,“五厘米没到,伤口也不深,过两天就好了,怕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就算真的找不到,教授给你安排个!” “我要漂亮的。” “啧,你都破相了还看人脸,你这孩子不够意思。” 卫进噎住了:“……” 这回的实验事故伤了不少人,不是被炸飞的铁片零件刮伤,就是被热胀弹飞的铁外壳砸到,总之,各个身上带有伤。 最惨的还是肖介,他当时在焊接机械外壳,机器突然间着火了,白大褂袖子燃了大半,消防不及时,烧伤了手。这会儿肖介没参与打扫卫生,教授放他假了。 林以鹿清理好自己和靳博屹的实验位,把还能用的零件集起来装进纸箱里,拿到走廊尽头那间仓库。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林以鹿换好衣服,从换衣间出去。 卫进从隔壁换衣间出来,跟她一块儿往电梯方向走:“鹿子姐,你最近有见过屹哥吗?” 两人走进电梯梯厢,林以鹿按下一楼键,说:“有一个星期没见过了。” 他忙,她也忙,根本没时间见面。 “自从温凝家出事后,我就好久没见过屹哥了。”卫进随口提了嘴。 林以鹿皱了下眉:“温凝家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林以鹿摇了摇头:“最近没看新闻。” 卫进一副要说个三天三夜的表情:“唉,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直接说事因和结果。” 卫进想了下,说:“事因我不太清楚,反正看新闻上说,温凝她爸使用非法手段集资钱财,因金额过高,被判了十几年好像。” “……” 和林以鹿之前想的一样,温家心急想挤入上流商圈,做了违法乱纪的事。 “那温凝她母亲呢?”林以鹿问。 “没进去,还在守着那家空壳公司。”卫进有点想不通:“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们夫妻俩犯事都应该进去,为什么最后只进去了一个?” 卫进不信温夫人没参与进去。 电梯门打开,林以鹿拽了下书包带,走出去:“为了家庭,一个人全承担下来了呗。” 作者有话说: 明晚看看能不能憋个大肥章出来。 感谢在2022-06-09 01:30:26~2022-06-10 06:4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iauk.、西柚呀、白日梦贩卖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十一月中旬, 树杈上的枝叶光秃秃一片,沥青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橘黄落叶,落叶顺着寒风打着旋儿,起起落落。 暖融的阳光并不热烈, 落地窗微敞着, 从缝里灌进来的冷风寒意刺骨, 温凝抬手提了提围巾,遮住一部分下巴, 视线别向窗外。 桌上的热牛奶已经凉透了,林以鹿还没来。 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温凝的耐心几欲用尽, 正打算起身离开, 林以鹿刚巧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穿着黑色的西装裙,从副驾驶上下来,风尘仆仆地走进咖啡厅。 林以鹿在温凝对面坐下,温凝绷着脸,语气很不好的说:“你迟到了。” 林以鹿把别在胸前的胸牌扯下, 漫不经心地丢桌面:“我会来见你就很不错了。” 服务员送来一杯温水,林以鹿喝了口,润了润嗓子, 看她:“找我什么事?” 温凝视线落在那枚胸牌上。 演讲人:上京大学 林以鹿。 温凝想起,她那天有在靳博屹的宝贝木盒子里看到过林以鹿高中时用过的胸牌。 温凝在心底冷笑, 开始问她第一个问题:“你跟靳博屹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林以鹿当时没答, 温凝接着问:“是高中, 还是上大学以后?” 林以鹿就不明白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高中就好上了?” “靳博屹以前每周日都会去淮京。”温凝的眼眶逐渐泛红, 脆弱而又阴狠地盯着她:“难道他不是过去找你吗?” 林以鹿听着好笑,“他去淮京就一定是去找我?淮京是科技城,每月每周都会举办一些大大小小的科技交流展,凡是热爱科技与科学的学生都会去参与,靳博屹他怎么就不能是去参与讨论?” 以前每月有大展的时候,林以鹿都会去参加,她有见过几回靳博屹,那时两人还不熟,见面了也没打过招呼。 温凝目光凝了几分审视,林以鹿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说谎,但种种证据证明靳博屹他以前去淮京就是有关林以鹿。 温凝不想过多纠结这件事,她不想承认那个骄傲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有一个暗恋的人,心痛到发麻发酸,反感放不下他的自己,也厌恶无力改变现状的自己。 温凝咬着唇,抑着哽咽,泪眼朦胧地说:“我家毁了,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 温凝想埋怨一通,把家中遭遇的不辛推锅给林以鹿。 林以鹿拒绝接收她传过来的负能量,也不想背这口大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从会展中心赶过来不是听你讲废话的,既然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先走了。” 说完,她抓起胸牌,迈着平稳的步伐离开咖啡厅,没有回头看一眼。 温凝视线追随着林以鹿离去的身影。 落地窗外阳光洒下碎金,白鸽扑着翅膀在地上啄食,她卷裹着明亮的秋阳,在寒风中行走,慵懒披在肩后的长发和百褶裙摆顺着风的风向飘荡轻晃。 傲然倚坐在兰博基尼车头前抽烟的男生,目光只落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唇角笑意又痞又温柔,他抬手拿下抿在唇间的烟,伸出空闲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长臂环着她的腰,仰头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磁场充满了缠绵缱绻。 两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同时笑起来,张扬又爽朗,一不小心就能晃花外人眼。 路过的行人,步伐会停顿一下,惊羡地看着他们,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应该是觉得那副画面的很美,拿出拍立得对着他们拍了张照片,跑过去将成片送给了他们。 隔着落地窗,温凝就这么看着他们。 秋日悲凉沧桑,她深陷井底泥泞,沉溺在黑暗之中。 而他们依旧是那个耀眼夺目的发光体,有智慧,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拥有一支配合默契的团队,还在玩乐的青春阶段就已经为国家科研做出实质性的贡献了。 直至上车离开,靳博屹都没往这边撂一眼。 温凝笑起来,双肩颤抖,眼泪垂面而下,他对她十几年的朋友情,已经在她的欲念中焚烧殆尽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已经有了昏暗迹象,温凝低垂着眸的眼睑,动了动膝上僵硬地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 靳博屹和肖介他们都没有去参加科技展会的晚宴,回学校科技楼,开了个小会。 徐教授笑着推门走进来,将胳膊下夹着两个文件袋递给靳博屹和林以鹿:“你们两个的创新方案已经通过医学会审核了!” 卫进比两个当事人还激动,从桌上蹦下来:“真的假的?” 徐教授瞥卫进一眼,“章都盖了,还能有假?” “那不能有。” “恭喜你们。”肖介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谢谢。” 林以鹿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盖章,弯了弯嘴角,侧头看靳博屹,问:“这应该也是你的毕业作品吧?” 靳博屹“嗯”了声:“有在准备,不出意外,三年时间应该可以研发出来。” 徐教授:“你们两个的研究方向比较大,开发项目又与有关医学,可以申请晚几年提交毕业作品,又或者,你们可以研发其他的作品提交上去。” 凡是进了科研中心的学生,到期都要提交毕业作品,没有交毕业作品或者毕业作品不及格的学生,都不能获得科研中心颁发的证书。 研发新型机器没那么简单,做好准备前期后,一般会招揽几个智能工程的技术人员组成一个团队,一起参与研发。 靳博屹、林以鹿、肖介和卫进是自组团队,彼此信任度满分,不出意外的话,整个研究过程他们都是一起的。 现在他们纠结的问题是,先开始研究开发谁的产品?总不能两个一起吧,这多累人,多烧脑子啊。 察觉[校园] 第86节 靳博屹和林以鹿视线交汇,两人的眼底都透有坦荡直白的野心,异口同声道:“一起吧。” 肖介和卫进,以及徐教授:“……” 年轻人,要不要那么拼? 因林宥绅和靳云仲每年都大量的注资,科研中心建有学生专用的实验室,所需机器都齐全。 靳博屹和林以鹿的实验品都有过被人抄袭和破坏的经历,他们不想在学校进行研究开发,决定在校外创立属于他们自己的实验室。 创立实验室和研究开发都很烧钱,专利奖金都不够填补十分之一。 他们四个现在还年轻,没有丰厚的经验和优秀的成绩,所以没有人会冒险出钱投资他们,只能自己掏腰包。 靳博屹名下有几块地皮,其中有两块空地还未开发,就在学校附近。 “地是解决了,那实验要用的仪器设备怎么整?我们总不可能出资买一套吧?”卫进犯愁:“这玩意儿更新换代太快了,全额买下不划算。” 肖介也觉得买全套机器不太划算:“要不我们申请向e科借一套?” “这个可以有,我记得之前开学的时候,林宥绅说过,他无条件支持大学生科技创业,申请通过的话可以义务出资,我们这样出去创立独立的实验室也算是创业了,要不我们申请试试……”卫进话还没说完,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一个人:“林乐玥!我们可以拉她入股啊,她爸不就是林宥绅嘛!” 肖介抿了下唇说:“不太好,林乐玥她是二队的,而且她能力不行。” “林乐玥不是林宥绅的女儿。”靳博屹懒懒地抬了抬下巴:“外面打电话那个才是。” “……” 卫进和肖介被靳博屹的话给惊住了,不约而同转眸看向走廊外的女生。 也是,科技大佬的女儿实力怎会差,天赋就占了大成,在科技领域,绝对是举足轻重。 林以鹿打完电话回来,说:“我爸先让我们装修好实验室,等实验室装修好,新一批四代专利仪器设备就可以送到了。” 卫进顺势问:“免费?” “免费。” “耶斯!”卫进正高兴着,靳博屹却说:“不白拿,我个人出资买下那批设备。” 林以鹿将文件拿出来拍照发给林宥绅,闻言,懒懒睨靳博屹一眼:“钱多可以给我。” 靳博屹弯唇,“我人都是你的了,更何况身外之物。” 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腻歪的两只单身狗弱弱出声:“要不,咱先去看一下场地?” 离学校最近那块地皮车程要三十分钟,地太大了,建造实验室实属浪费。 肖介提出直接去租一间工作室,这样能省出不少时间。 靳博屹他们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愁钱。 靳博屹忙完那几个跨国项目之后就不需要再去公司帮忙了,日常不是陪林以鹿上下学,就是一起在实验室做研究,偶尔带她去参加朋友间的聚会,日子过的充实又愉快。 十一月下旬,周末。 林以鹿有事没回淮京,林宥绅带阿拉斯加过来看她,顺便跟靳博屹吃了个晚饭。 靳博屹特别上道,有风度,有礼数,林宥绅表面看没什么,实际上心里对靳博屹还是挺满意的。 在酒店吃完饭,靳博屹按电梯下楼,送林宥绅上车。林宥绅上车前,看了眼林以鹿:“下周我可能有工作要出国很长一段时间,你有事找林白。” 林以鹿把狗绳递过去,十分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拉开车门之际,靳博屹说:“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林宥绅轻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臂膀,倾身入座。 靳博屹车门,往后退了两步,牵起林以鹿的手塞进风衣口袋里,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寒凉的手。 车窗半降下,林宥绅看向他们的视线里,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记住你说的话,照顾好她。” 风衣口袋里的十指无声交扣拢紧,靳博屹郑重点头,似承诺,:“一定会的。” 林以鹿总感觉林宥绅有点奇怪,他以前出国工作从来不会交代这些话,她张唇,想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林宥绅却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林以站在原地鹿目送着车子远走,靳博屹看出她眉心泛起的褶皱,抬起手,指腹抚了下她的眉梢:“不舍得你爸?” 林以鹿心里有些闷:“感觉我爸有事。” “能有什么事,你别想太多。” 林以鹿微微仰起头,直视他的眉眼:“我爸刚私下跟你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靳博屹唇角勾着笑,手臂吊儿郎当地搭在她肩上,揽着她往停车场漫步:“当然是结婚的事情。” 林以鹿不信,觉得这俩男人有事瞒着她,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事。 这会儿八点还不到,回唯爱公馆路上,靳博屹的手机响响停停好几回,是温凝的来电。 靳博屹一通都没接,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瞳里映着车外霓虹璀璨的夜色。 他的手机安静了几分钟,轮到了林以鹿手机响起,她看了人来电人,按下接通键,打开免提,先开口:“他在开车。” “我想跟他说话。”温凝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还很哑。 靳博屹打着方向盘,在前方的路口拐了弯,语气不温不火:“说。” 听筒里传出细碎不成调的哭声以及那句让人心惊的话—— “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说: 电脑出bug了,有两千字没保存(捂脸哭) 感谢在2022-06-10 06:47:22~2022-06-11 21:3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桔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茄子 6瓶;jykw 4瓶;别管真的很甜 2瓶;bea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这句话令人捉摸不透有何含义, 林以鹿都没听懂。 什么叫最后一面? 正当林以鹿想追问时,温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车速降下了少许,靳博屹打开双闪,将车靠停在马路边, 偏头, 神色平静地看着身边皱着眉头林以鹿, 说:“她母亲以前也经常用这套话术威胁她父亲回家,不必当真。” 温凝上几回也用过这招来骗他, 很没意思。 林以鹿垂眸手中渐渐暗淡的屏幕,指腹摩挲着边键,思考到某种可能, 边按下回拨键, 边回靳博屹的话:“这种事不能随便开玩笑。” 温凝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林以鹿真的会骂她。 对方迟迟不接听,林以鹿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开车,去她家看看。” 本来就在唯爱公馆附近,没过多久就到温凝家了。 温家佣人认得靳博屹, 打开门让他进来:“靳少爷。” 佣人礼貌问好后,看向林以鹿,眼神薄凉如冰, 显然是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靳博屹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 问道:“你家小姐呢?” 佣人视线从林以鹿脸上收回, 眉心微皱, 很是担心:“大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天都没下来过, 也不肯吃东西。靳少爷,您上去看看小姐,也只有您能把她劝出来了。” 靳博屹点了下头,牵着林以鹿的手走进去,佣人在旁开口:“这位小姐,你……” 林以鹿对她淡淡一笑:“你们家小姐有给我打电话。” “……” 佣人拦不住人,也不敢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上楼,但愿待会儿不会闹起来。 靳博屹牵着林以鹿脚步匆匆地往温凝房间走去,在外面敲了会儿门,没人应。 林以鹿说:“直接进去吧,别真出什么事了。” 房门是锁着的,靳博屹让佣人拿钥匙上来开门,佣人说,大小姐怕大少爷到她房间翻东西,房门钥匙大小姐自己藏着,他们都没有备份。 外面动静那么大,房间里的人就算是熟睡也应该醒过来了。 “大小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佣人有些慌了,不停拍门叫唤。 靳博屹让佣人退到侧边,抬脚,哐当两声,金属门锁断裂崩坏。 房间昏暗,没有一丝光亮,佣人找到电源开关,“啪”的一声,漆黑的房间亮起了璀璨的灯光,泄了一地清辉。 “人去哪了?” 佣人见床上没人,跑进浴室看,惊声尖叫。 靳博屹和林以鹿闻声走进去,佣人惨白着一张脸,看到浴缸里躺着的人,吓得怔愣在原地,话都说不出来。 靳博屹和林以鹿惊了瞬,反应迅速地上前,异口同声:“叫救护车。” 眼前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是第一次靠得那么近,林以鹿维持着镇静,把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裹住温凝的身体。 温凝还尚有意识,朦胧地睁开眼,气息弱哑地说:“我不要你。” “我还不想理你呢!” 林以鹿颤着手,把她手上的刀片拿开,让靳博屹转过身。 靳博屹把人送浴缸里捞出来,抱在怀里,快步下楼。 佣人在打电话通知温夫人,嘴皮子一直在抖:“太……太,小姐她……她……自.杀了。” 林以鹿走在前面,打开后座车门,先钻了进去,靳博屹小心翼翼地将温凝放进去:“捂住她的伤口。” 温凝长发湿漉漉淌着水,脸色苍白,就连指尖都没有丝毫血色,脆弱得不堪一击,像橱窗里没有生命的洋娃娃,毫无温度却易碎。 林以鹿一路紧紧地捂着温凝的手腕,温凝的生命体征不稳定,直接送去急诊抢救。 抢救室外。 察觉[校园] 第87节 靳博屹通知温家人,办好手续,抱住受惊的林以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林以鹿眼神空洞无焦距,手指在他掌心瑟缩了下,不带任何情绪地离开他的怀抱。 “你在这等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靳博屹跟她走了几步,想陪着她,但抢救室外不能没人守着。他半侧着身,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不安的情绪在层层蔓延,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偌大的镜子前,水流哗哗,林以鹿低垂着头,不停地搓手,直到把肌肤搓红,感觉到强烈的刺痛后才卸下力,洗了把脸,心里的情绪混沌复杂。 她双手撑在洗手池上,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眼眸溢出酸涩的水光,强忍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怎么会有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动了轻生的念头?明明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想活却没能活不下来的人。 林以鹿不理解,她真的很厌恶那些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 旭日东升,每束阳光都是崭新的,清明炙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 就算摔进万丈深渊又如何,坦荡无畏地向着光奔跑,深渊也能是前程万里。 整理好情绪后,林以鹿返回抢救室外的走廊。 温母和温临已经到了,正劈头盖脸地冲着靳博屹破口痛骂,言语难听之极。 靳博屹沉默地倚在墙上,脑袋仰着,任由他们咒骂拉扯,刀枪不入,完全不在乎。 或许是和成长的家庭环境有关,林以鹿对言语粗鄙,出口成脏的长辈会产生反感心理。 温母话骂到一半,余光看到站在廊中的林以鹿,松开拽着靳博屹衣服的手,一边冲林以鹿吼,一边将挎在手上的爱马仕包朝她砸过去。 “你还敢出现!” 林以鹿没躲,手提包不偏不倚地砸在她身上,掉落后洒出了一堆随身物品。 “杨姨。”靳博屹眸色黝黑,目光暗含警告:“请你放尊重点。” “别跟我提什么尊不尊重!”温母咆哮着:“今天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拉你们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好过!” 温临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坐下长椅后一直盯着林以鹿看,眼里杀气腾腾,似达到了想要将她扒皮拆骨的地步。 靳博屹不想再理他们,阔步走到林以鹿身边,十指紧扣着她的手,不管身后大喊大叫、无理取闹的两个人,迈步离开医院。 半湿的白衬衫和白裙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过往行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身上,诧异又好奇。 有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了,高高低低、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不可避免落入耳中。 转了两个拐角,走下台阶,靳博屹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车灯通亮,后备箱门缓缓打开。 今夜初雪已至,雪白色的小绒毛如柳絮纷扬飘落,在黑夜里随风着漫无边际的横扫,狂飞乱舞。 氤氲朦胧的路灯下,地上两道灰扑扑的影子相傍相依,看似亲密无间,没有丝毫距离,无形间却隔着一层看不到也摸不到的雾纱。 靳博屹一把把林以鹿抱起,让她坐在后备箱上,打开旁边的收纳柜,拿出一条毛毯将她裹紧,握着她的双肩,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低沉沉出声:“看我。” 周遭沉寂的只有划过的风雪声,林以鹿不抬起头看他,也不开口说话,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 靳博屹鲜少见她情绪外露,无论别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全然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语气也是平调疏离。 好似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包括他在内。 靳博屹不了解她,也看不透她,他不知道该拿那种方式去爱她,跟她在一起。 每次当他以为他们能好好走下去的时候,一件件破事儿接踵而来,稍稍一点声响,就能让这段本就不稳定感情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靳博屹怕林以鹿被刚刚的那幕吓到,从此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他微弯下腰,与她平视,安抚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别给自己心理负担,听见没有?” 林以鹿还是不出声,靳博屹抿着唇,音色压得很低:“说话!” 林以鹿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深呼吸过后,仰脸抬眸,看着靳博屹的眼睛,浅浅地扬了下唇角,张开双臂:“想抱抱你。” 在一起这么久,我好像都还没认真抱过你。 面对这种情况,虽冷静处理好了,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需要安抚的不止有女生,还有不停安抚女生的男生,话不用说不多,一个拥抱就足够。 靳博屹心里软软涨涨的,看她这样担心又无奈,不管怎样,沉闷压抑的心情伴随着彼此肌肤传递来的体温转瞬即逝。 抱了会儿,靳博屹垂首,在她唇上吻了吻:“吓坏了吧。” 林以鹿眼角泛着红,小小地吸了一口气,摇头:“没有。” 其实有被吓到,那天晚上,林以鹿做了个梦,梦里没有靳博屹,没有朋友,只有她和爸爸。 小时候那些印象深刻的事如同胶片,一帧帧出现在她的梦里。 没有灵魂的躯壳,闪着寒光的军刀,汨汨往下流淌的鲜血,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在恐惧害怕,泪流不止的她。 “爸……” “林以鹿,林以鹿。” 低磁熟悉的嗓音在她的梦里,在她的耳边徘徊萦绕。 林以鹿记得这个声音,是靳博屹的。 喉间酸涩掠起,存着虚无缥缈的奢念,她用力大喊:“靳博屹,救救我爸爸……” “我在。” “……” 简单地两个字,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林以鹿睫毛颤了颤,呼吸渐渐平稳。 梦中,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林以鹿惊惧地往后退,一脚踩空,从云端直直往下坠落。 林以鹿从梦魇种惊醒,眼睛掀开一条缝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冷汗直冒,长发湿漉漉黏在脸侧,朦朦胧胧的。 林以鹿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浑浑噩噩的处在模糊细碎画面里,心有余悸,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有点发颤。 缓过来才发现,她正被人抱在怀里。 靳博屹就知道今天的事绝对会影响到她,噙满温柔的桃花眼里漫着担忧。 他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嗓音好听得让人心安:“梦里有我吗?” 林以鹿摇了摇头,不想说话,随手抓了把他胸前的衣服,擦了擦一头的虚汗和眼泪。 靳博屹懒懒散散地靠着床头,脸上挂着吊儿郎当地笑,顺便转移话题:“我脏了。” “我湿了。” 靳博屹在她腰上掐下了,笑:“你这都说的什么荤话?” 林以鹿吸了下鼻子,抽了几张纸巾擦颈脖上的汗:“什么荤话?” 靳博屹:“……”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身上的睡衣都湿了,林以鹿去换了套睡衣,再回房间,已经恢复了平日清冷散懒的模样,把手上的男士睡衣给他,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同靳博屹说话:“我爸今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靳博屹很快换好,把脏的那件随手丢到旁边的沙发,侧头看她:“真的是说结婚的事。” 靳博屹没骗林以鹿。 林宥绅找他谈话,先是问他打算跟林以鹿在一起多久。 靳博屹回答:“圆周率没有尽头。” 他对她的爱也是。 林宥绅又问,想不想跟她结婚。 靳博屹当时跟林宥绅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景色,那会儿夕阳已沉在天边,银白弯月倚偎在黑幕上,街景亮起了霓虹。 林宥绅话落,靳博屹愣了下,心下狐疑地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身影:“叔叔愿意将女儿嫁给我?” 靳博屹之前一直都在国外生活,是前几年才回来的,长辈圈没几个人见过他。认识他基本都是靠晚辈的小道消息,有人说他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什么本事都没有,坐吃山空。也有人说他城府计谋在线,手段狠辣了得,散漫不羁的背后深不可测…… 总之,没有一个父亲会将爱女嫁给一个揣摩不透的男人,除非……他已经看透他了。 林宥绅说他可以将把女儿嫁给他,还说已经跟他父母商量好了,等他们从国外回来,就可以举办订婚宴了。 “她同意了?”靳博屹问。 靳博屹很清楚林以鹿对他是怎样的感情,绝对没有达到想要嫁给他的那一步。 果然,林宥绅没回话。 理智没有被感情引导,强来的婚姻靳博屹不想要,他尊重林以鹿的想法和决定,她愿意嫁,他就娶,她不愿意嫁,他就放她走。 “除了说结婚的事,还说了什么?”林以鹿半信半疑地追问。 靳博屹似是回神,眼睛闪了闪:“没别的了。” 而后,他犹豫了下,问:“你爸身体怎么样?” 林以鹿知靳博屹在想什么:“我爸身体一直都很好,上周末还和我表叔一起打养生球呢。” 他们家成员每隔三个月就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体检,林宥绅的体检报告林以鹿每次都会用心去看,她爸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甚至比一些年轻人的身体还要好。 所以,不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实在是有些放不下心,林以鹿看了眼时间,现在早晨五点多,她掀开被子下床:“我想回一趟家。” 靳博屹跟着:“我陪你。” 两人迅速洗漱好,启程去淮京。 靳博屹日常出行的那辆奔驰大g送去4s店清洗了,林以鹿手伤后,林宥绅强行给她换了辆方向盘轻的小轿车,靳博屹嫌她现在这辆车开得不舒服,回家把大牛了开过来。 路上没车,林以鹿觉得靳博屹开车开得太慢了,让他开快点,实在不行的话换她开。 靳博屹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跟朋友去赛车,车技高超,没出过什么事故。 他自己一个人开车开得多快都没事,现在副驾驶上坐了林以鹿,他要注意她的安全。 在林以鹿的叨叨下,靳博屹提了提车速,林以鹿还是嫌弃开得慢:“回程不跟你车了,我自己开车。” 林以鹿的车技靳博屹见识过,很猛,技术也不差,他突然有些好奇:“你车跟谁学的?” 林以鹿下意识脱口而出:“岑暗。” 察觉[校园] 第88节 车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见沿途风景,车内有片刻诡异的静谧。 林以鹿偷偷用余光去看靳博屹,沉吟斟酌了数秒,试探地问了句:“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车内屏幕光影描摹他干净利落的侧脸,他目视着前方,清白修长的手臂懒散地扶着方向盘上,莞尔地勾勾唇角:“你跟你哥感情挺好啊。” 他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林以鹿侧头定定瞧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靳博屹,声音带着笑意:“乖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靳博屹手肘支棱在车窗沿上,单手扶着方向盘,又懒又娇地说:“嗯,吃醋了,哄吧。” 林以鹿失笑,“待会亲亲你。” 靳博屹得寸进尺地说:“亲不行,直接睡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1 21:39:37~2022-06-13 21:2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1639991 10瓶;一粟 6瓶;别管真的很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七点半, 林宥绅已经起床了,在餐厅里吃早餐看日报。 别墅精工雕琢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油门轰鸣声清晰响彻在耳边。 餐桌上的几人闻声面面相觑,除了林以鹿, 家里人都在, 这点会是谁过来? 岑舒放下勺子, 动作优雅地拿去餐巾纸擦了擦嘴:“刘管家,去看看谁来了。” “好的, 岑女士。” 刘管家还没走出去,趴在林宥绅脚边阿拉斯加闻到小主人的味道,腾地从地上弹起来, 摇着尾巴跑出去, 嗷叫了两声。 林以鹿从车上下来,拿起副驾驶上的黑色围巾戴上,绕到车尾,看见一堆礼品,有些懵:“哪来的?” “刚在家拿的。”靳博屹拎起精致的礼品袋:“拜访未来岳父,总不能空手吧。” “你还挺讲究。”林以鹿随便看了眼礼袋里东西, 拿起:“年份这么长!你不会把家里的藏酒都拿过来了吧?” “汪。”阿拉斯加跑出来咬住林以鹿的裙子。 林以鹿弯腰摸了下阿拉斯加,靳博屹把东西拎在手里,说:“太突然, 没准备,不知道你家里人喜欢什么, 随便在礼库拿了几样。” “你要是不说是礼库, 我还以为你撬了保险柜。” 林以鹿识货, 知道这些礼品很贵重, 其中有一个锦盒里面装的还是救命药, 他真的对她家人很上心。 靳博屹笑了下,目若星辰地闪着光:“保险柜里装的都是给你的聘礼,你没同意我哪敢乱撬。” 林以鹿弯了弯眼尾,微微有些动容,跟他走下去应该会很有趣。 刘管家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两个年轻人站在跑车后尾,背着初升的朝阳,身上洒了阳光的清辉,眉梢眼角都漾着笑意,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 “鹿子。” 林以鹿循声扭头,跟靳博屹介绍道:“这是刘叔,跟我爸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刘管家徐步走来,视线落在靳博屹身上:“你好。” 靳博屹微微地颔首:“你好,靳博屹。” 刘管家见他提那么多东西,下意识以为他是通过林以鹿的关系,上门拜访林宥绅的,没往别处想,直到林以鹿开口:“刘叔,这是我男朋友。” 刘管家愣了愣,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溜了圈,似还没反应过来:“男朋友?未来姑爷?” 林以鹿皱了下眉头:“姑爷是什么意思?” “你未来老公的意思。”林宥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袖口的褶皱:“进来吃早餐。” “……” 靳博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林以鹿故意放慢脚步,走在他身后,从她这个视角来看,他好像真的是来下聘的。 靳博屹没注意身旁的人落了步,提着礼品,一步一步往正门踱步。他今天穿的很正式,黑色皮风衣里头穿了一套黑色西装,肩骨轮廓宽实挺拔,身形颀长俊逸,举手投足风范卓越,气质矜贵干净。 这样的他,和在学校里的他,完全就不是两个人,林以鹿对比了下,她还是比较喜欢学校里的那个他,身上有股又欠又傲娇的劲儿,招人心猿意马。 靳博屹走了几步,终于发现旁边人没了,回头:“过来,站我身边。” 林以鹿小碎步跟上,瞧他:“紧张?” “不紧张。”靳博屹口是心非地回完,转头就问她:“你家有几口人?” 那会儿,两人已经进门了,刘管家帮靳博屹带来的礼品袋放客厅桌面,带他们往餐厅走。 林以鹿双手插在风衣里,漫不经心地说:“平时家里就我跟我爸——” 尾音发到一半就断了,林以鹿看到那一桌人,闭上了嘴。 他们怎么都在?! 靳博屹嘴角挂着笑,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差点被你骗到了’。 林宥绅坐在主位,靠着椅背:“你们打过球,应该都认识吧。” 坐在长桌的左侧那几位,目光在靳博屹身上停顿片刻,点头假笑:“认识。” 靳博屹也说认识,林宥绅微微颔首示意:“那不用介绍了,坐下用餐。” 刘管家拉开长桌右侧的两张椅子:“过来坐吧,别客气。” 靳博屹和林以鹿坐下,岑舒温和地问他们:“想吃粥还是面食?” “粥。”林以鹿怕靳博屹不好意思,帮他也说了:“他跟我一样。” 不明现在是什么情况的向修、岑暗还有洛瞿停下了筷,眼中深意十足地看着对面的两位。 许轻宁和言羕对视了一眼,低头默默地吃早餐,这气氛诡异的跟修罗场似的。 “今天有商会,既然你们都回来了,就一起参加吧。” 林宥绅用的是‘回来’这个词眼,意思很明显,他已经把靳博屹规划进家庭成员那一圈里面了。 林以鹿大概知道向修他们为什么都在了,一般有较大的商会,林宥绅都会带他们去认识人,谈生意。 早餐过后,林宥绅带他们去宴园,跟一群商业上的老朋友聚会。 晚辈们坐在休息区里互相介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暗暗在心中选出合适自己的联姻对象。 想让家族生意变得更好,商业联姻是最上乘的选择,他们出生在以利益权势为重的家庭里,想恋爱自由基本是很难的事情。 许轻宁家里现在逼得紧,非要她在今年定下,她爸说她这胡来的性子没人罩着实在不行。 林以鹿说:“不是有我们家罩着么,你怕什么。” “这哪一样,你家两个哥哥又不能跟我结婚。”许轻宁玩笑了句,拿出粉饼对着镜子补妆:“我看绅叔一直在带靳博屹,这是认定他了?” 林以鹿也不确定:“应该是吧。” 两人补完妆出去,言羕和洛瞿又不见了,许轻宁问向修:“那对冤家去哪了?” 向修刚一直跟人谈事儿,没注意,三人环视了圈,心照不宣地调侃了句:“又去吵架了吧。” 许轻宁端起果汁喝了口:“怎么三天两头都吵,难怪言羕要到国外读书。” 言羕本来是要去法国读书的,手续都办好了,也不知道洛瞿用了什么手段,硬是把人留下了。 林以鹿昨晚没睡好,裹着披肩,两眼困巴巴地靠在沙发一角。 岑暗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穿上吧。” 林以鹿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冷冷淡淡:“不用,你自己穿吧。” 许轻宁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岑暗的外套,盖到林以鹿身上:“我说你俩能不能别学洛瞿和言羕,是想别扭到老吗?” 林以鹿把外套拿开,还回去,岑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披肩滑落,凉意让她微绷起肩。 在座的有一半是外人,岑暗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合适,可他还是没忍住:“我有事想问你,跟我出去一下。” “我不想去!” 岑暗眼里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波动,态度却很强硬,直接把人拉走了。 许轻宁还是第一次见岑暗这样,怕出什么事,起身想跟上,向修拦住她:“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可是……” “没有可是。”向修眼看着靳博屹穿过半个宴会厅跟上他们,眼眸深邃,面无表情地别开眼:“他们不说清楚,就永远不能好。” 宴园里有不少供贵宾休息的房间,岑暗把林以鹿拉到尽头那一间,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神色泛着隐忍克制,嗓音压得又低又沉:“你不是说跟他只是玩玩吗,怎么还把他带回家了。” “我从来没说过玩玩这种话!” 林以鹿抬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抓着,她抬眼看他,竭力平稳着声音:“岑暗,你越界了。” 岑暗紧锁着她的眼睛,慢慢松开她的手,心脏又气又疼,呼吸发紧,缓了缓情绪:“对不起,我……” 他低下头:“我只是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明明在摄像机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现在这副样子却卑如尘埃,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林以鹿表情微有动容,轻轻咬住下唇,心绪说不清道不明,低头轻别开脸:“出去吧,别让人误会了。” 林以鹿转过身,拧开门把手,岑暗将手搭在她手上,卑微的乞求她留下:“陪我待一会好不好,就一会儿。” “抱歉。” 门开了一条缝隙,林以鹿侧身走出去,没回头看一眼,紧紧攥着手,将掌心掐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靳博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背靠在门上,后脑勺微微仰着,沉默地看着窗外片刻,开门走出去,将烟头碾灭在走廊垃圾桶的岩石上。 林以鹿出来找了一圈,没看见靳博屹,到林宥绅身边去:“爸,靳博屹呢?” 林宥绅往前看了眼,说:“在你身后。” 林以鹿转身,靳博屹从休息室的方向出来,林以鹿呼吸一窒,来不及掩饰心慌,与眉目沉静的他对视。 察觉[校园] 第89节 靳博屹走近,林以鹿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刚一直在那边抽烟吗? 那……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些什么? 不管有没有,林以鹿还是觉得有必要跟靳博屹解释一下,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看林宥绅:“爸,我们下午还有事,先回去了。” 靳博屹和林宥绅对了一眼,颔首:“嗯,路上小心。” 车子驶出宴园,回明宫公馆的路上,靳博屹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开车。 不说话的他,眉眼冷淡的他,太反常了。 林以鹿猜到靳博屹听到了她和岑暗的对话,主动解释:“我和岑暗没有血缘关系。” 靳博屹闻言没多大反应:“嗯,我知道。” 林以鹿愣了愣:“我爸告诉你的?” “不是。”靳博屹没隐瞒,老实地说:“我让人调查的。” 林以鹿捏着披肩力道微微紧了紧,微皱着眉冷淡地问:“什么时候?” “出国交流的前一晚。” 那天聚餐靳博屹一直在看手机,林以鹿有猜到,但没猜到他是直接让人去调查,而不是听信人的流言。 红绿灯前停下,靳博屹侧头,懒懒地睨她好半晌,似乎在等她回话。 林以鹿紧张得连手心都是虚汗,她想跟他坦白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找不到破釜沉舟的勇气。 林以鹿紧抿着唇:“我……” “你喜欢过他是吗?”靳博屹很直白、很轻松地将她的秘密说了出来,他转过头,目视前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悠悠地说:“怪我,没早点出现在你面前。” “……???” 林以鹿有点没听懂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智商被黑洞吸走了?” “你不介意我喜欢过别人?” 靳博屹很轻地掐了一下她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介意什么,你不也没嫌弃我交往过那么多女生么。” “……”好像也是。 林以鹿心底一下子没了沉闷,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嗯,那你多爱我一点。” . 林以鹿回家翻出林宥绅的身体检查报告和平常吃的保健品,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启程回上京。 一路上飘着零星小雪,细细碎碎地落在马路与树梢。 到上京已经下午三点了,林以鹿让靳博屹去医院看看温凝,靳博屹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事因有关他。 林以鹿怕温凝看到她会情绪不稳,没打算上去,到便利店买了杯黑枣姜茶让靳博屹带上去:“喝这个可以暖身子。” 靳博屹接过:“回车上等我,很快就下来。” “嗯。” 靳博屹上楼,到护士站询问温凝所在的病房号顺便问了句情况怎么样,护士跟他说:“送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情绪有些不稳定,醒来后一直在哭。” “知道了,谢谢。” vip独立病房外,靳博屹敲门进去,病房里就温凝一个人,她将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停到脚步声,抬了抬头,双眼疲惫红肿,嗓子干哑,像被沙子磨过:“她没来吗?” “在楼下。”靳博屹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把手中的黑枣姜茶戳开递给她:“她给你买的。” 温凝没有伸手去接,视线落在他手上,眼睛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眼泪打湿了睫毛:“昨晚,是她叫你过来的对吧?” “嗯。”靳博屹拉过她的手腕,将黑枣姜茶放在她手上,目光淡淡搁她身上:“你讨厌的人救了你。” “所以呢……我是要感恩戴德的去谢谢她那个害我父亲入狱的凶手?”温凝冷笑了下,眼泪泊泊的就要掉下来:“想都不要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说着,她无力挥手,将手中的黑枣姜茶丢在地上。 “我要跟她订婚了。” 耳边落下男生清泠低磁的嗓音,温凝大脑瞬间空白了,蜷起膝上的指尖,心头有种难以形容的疼,愣愣地看着他。 “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吗?”靳博屹娓娓道来,“如果你没有拍下她和岑暗那段视频,也没有将那段视频发出去,我永远都靠近不了她。” 他的眼神赤诚而坦荡,声音比方才柔和了几分:“温凝,我该谢谢你。” 眼泪滔滔的往下落,他冷漠的话,彷佛有一只残忍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她脖子,窒息般难受着。 竟然,是她亲手将他推给别人的。 靳博屹生手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向阳走吧,优秀的人不该自我坠落。” 靳博屹前脚刚走,温临后脚抽完烟回来,见温凝在哭,心疼地抱住她,帮她擦眼泪:“别哭,哥会帮你报仇。” 靳博屹和林以鹿回了一趟学校,将手头上的实验作业收尾,写好实验报告后肖介他们刚下课回教室。 “咦?什么时候回来的?”卫进拉开门走进来:“我还以为你们请一天假呢。” 罗节放好课本,一屁股坐在桌面上,拿手机点外卖:“屹哥鹿姐,你们吃手抓饼吗?” 靳博屹说:“想去食堂吃。” 罗杰眼睛闪闪发光:“你们两个不是从不去食堂吗?” 卫进也说:“就是啊,你们一个嫌食堂人多,一个嫌食堂太吵,大一开学到现在,除了军训那会儿,就没见过你们去吃食堂。” 肖杰:“今天是周一,食堂很多人。” 夕阳已落,外面很冷,林以鹿动都不想动一下,脸埋在围巾里:“点外卖吧,不想走路。” 最后还是点了外卖,他们几个到功能室边吃边聊独立实验室的事情,地儿是找好了,租金也不是问题,就是那老板担心他们这些搞科研的会有危险,怕爆炸,怕着火,一直迟疑着不肯签合同。 肖介和卫进之后又去找了几家,一样的问题,他们终于知道靳博屹为什么选择直接自己建造一个实验室了,方便,还不用听人叨叨。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听靳博屹的,直接建造一家属于他们自己的实验室。他们可以一边在科研中心做实验,一边等那边的工程完工,耗不了多少时间。 靳博屹对设计师出的设计图不太满了,修修改改了好几版才确定动工,这期间耗费了不少资金,按商场上的规矩来说,就是谁出资多,谁就是大股东。 毫无疑问,大股东是靳博屹。 十一月三十号那天,温凝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 这天靳博屹没来,林以鹿也没来,温凝看论坛得知,科研中心的教授带他们去别市参加科技交流会了。 门外有人敲门,温凝放下手机,穿上外套:“进。” 花店配送员对着手机上面的客户信息:“你好,请问是温小姐吗?” 温凝点头:“嗯,我是。” 花店配送员跟她确认好手机号码后,把一束鲜花递给她:“这是林小姐前两天在我们店里预定的,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 温凝有些意外,林以鹿居然会知道她今天出院。 花束里插着一张卡片,温凝把花束放下,打开那张卡片看,卡片上的字她认得,是林以鹿的。 字迹清秀工整,一笔一画都很端正的。 卡片上面的每一句话都像她这个人一样,清冷却又暖暖带光—— “别怀念不同季节里的同一朵花,把自己放在首位,走过荆棘,光明里有皇冠。 朋友,别让我看不起你。” 心头有一股暖流冲上,卡片上的字迹被眼泪晕染。 温临办好出院手续进来,抑住烦躁去哄她:“怎么又哭了,别哭。” 他把她手里的卡片抢走,随意扫了眼,没有落名,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温临“啧”了声,将卡片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走了,哥带你回家。” - 创新科技成果交流会在淮京举办,参会的有十几个学校的学生,各个学校的代表分享自己的研究项目和展示自己创新研发的作品。 那几天天气很好,暖阳高照,凛冽的寒风徐徐吹过每个人面颊,轻拂起四周的横幅与校旗。 临时搭起的挂起的棚子下排着长队,附近高校的学生都来领此次科技展的小玩具。 林以鹿遇见不少学弟学妹,站在作品旁,认真地给他们介绍研发理念和核心技术。 除了那几个学弟有在听,其他的小学妹都没在听,眼睛都黏在靳博屹身上了。 创新研发作品那几天靳博屹在自家公司帮忙,只提供了创新理念和部分核心编程代码,没参与制作过程。无论林以鹿这么说他就是不肯上来介绍作品,非要混在听众堆里看她讲。 介绍完作品,林以鹿被一群小学弟拉去,这问一句,那问一句,有关科技的小问题她都回答了。 靳博屹正被一群小学妹围着要联系方式,林以鹿脱身后直接去拿水喝了,跟肖介和卫进他们在大本营闲聊,没去管他。 “靳学长,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听说你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林以鹿学姐,是不是真的啊?” 靳博屹眼皮冷淡地撩吊着,只回答了后面两个问题:“有女朋友,是你们学姐。” 靳博屹走后,那群女生小声讨论起来:“妈耶,真的是一对啊,我还以为网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呜……不管真假,他们颜值好高,看起来真的好配,原地出道行不行啊!” 靳博屹回大本营,一坐下,林以鹿就叨叨说:“饿了。” 卫进往前面瞧了眼:“隔壁摊收了,我们也收摊吧,忙活了一天,都快饿晕了。” 这几天,林以鹿充分发挥着东道主本色,带他们这群人吃遍了这附近的美食。 淮京靠海,每家店基本都有海鲜吃,他们这群人还真就偏爱海鲜了,吃遍了各种做法的大虾和螃蟹,撑的不行。 冬天天黑的快,他们吃完饭出来,华灯初上,夜景霓虹璀璨。 一行人沿着江边散步,有两个女生对淮京特别感兴趣,揪着林以鹿问这附近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问完才想起林乐玥也是淮京人:“乐玥,这附近有没有摩天轮啊,我想坐摩天轮。” 林乐玥笑了笑:“摩天轮不在这附近,有点远。” 察觉[校园] 第90节 “远就算了。”苏斐微叹,又继续问:“你是淮京那所高中的啊?” 她们这五个女生都是科研中心的学员,但不是同一小组的,也不是同一个教授带的,平时都不怎么聚在一块。 林乐玥说:“我是淮京外语实验学校。” “这个学校我知道,和北礼国际一样很出名。” “都一样啦。” 他们本来就是在市中心,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商业区,一眼望去全是高楼大厦,其中最高最耀眼那栋是eternity科研集团。 “乐玥。”走在前面的男生回头:“我们能去你爸公司看看吗,听说有十二层研究实验室,挺好奇的。” “过去应该要提前通知吧,这样突然说不好。” “也是,那明天下午可以吗,早上开完会我们都不着急回去,反正放假有大把时间。” 林乐玥脸上依旧维持着大方得体的笑:“我今晚问我爸看看。” “现在不能问?” 林以鹿有点正面跟她杠上的意思,林乐玥尴尬地扯了扯唇:“这点我爸还在工作,不好打扰他。” 林以鹿抬腕看了眼手表,意味深长地说:“嗯,这点我爸也还在工作。” 靳博屹倚在江边石围栏上,指骨分明的手转着手机,林以鹿路过时,将长长挂在臂弯的围巾扯过来,替林以鹿系上,林以鹿嫌闷得慌,又给扯下来:“我不冷。” 靳博屹敲了下林以鹿脑袋,重新给她系上,语调永远是不急不慢,带点儿宠溺:“不准摘下来,生病了还得我伺候你。” 林以鹿一脚踹他:“没让你伺候。” “嗯嗯,是我自愿的。”这话吊儿郎当的像被人胁迫了一样。 自从他们复合后,这感情不是一般好,无处不在的秀恩爱。 苏斐一脸羡慕:“我也想找个像靳博屹这样的男朋友。” 旁边男生调侃:“首先你得长有一张像林女神那样的脸,而且不能只有脸,还要有智商。” 苏斐瞪他:“你这是间接说我蠢呢!” 前面一行人打打闹闹,靳博屹牵着林以鹿走在后头,走着走着就停下了。 林以鹿看他:“不想跟大部队走了?” “你爸说来接我们去定戒指。” “什么时候?” “刚刚打电话说的。” 林以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去定戒指?” “订婚不需要戒指?” 路灯下,靳博屹整个人靠过去,手揽上林以鹿的肩膀,长臂圈过她的肩身,微弓着腰,脸颊搭在她脑袋上:“我爸妈十二月中旬回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平安夜或者圣诞节那天举办订婚宴。” 林以鹿懵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我也是刚知道的。” 为什么不经两个当事人同意就随意做决定?当他们的婚姻是商业联绑? 靳博屹低头看她,眼底闪烁的光逐渐黯淡:“你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林乐玥走了过来:“克然问你们还跟大队走吗?” 林以鹿把靳博屹手扯下,正直站好,没有半点想理林乐玥的意思。 靳博屹冷淡地瞥了林乐玥一眼,“有事儿,你们去玩吧。” 话落,一辆劳斯莱斯缓慢驶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下来,微微颔首:“小姐,姑爷。” “陈叔。” 后座车窗是降下来的,林乐玥看见车里面坐的林宥绅,心紧了下,难怪靳博屹那天会是那个态度,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假冒的,林以鹿也是,他们一直在看她的笑话! 林乐玥别头就走了,陈叔看了眼,林以鹿说:“不用别管她。” 陈叔“哦哦”了两声,回驾驶座了。 靳博屹拉开后车门,细心地把手撑在了车顶,林以鹿钻进去,坐正后小心翼翼地问林宥绅:“爸,你认识一个叫林乐玥的女生吗?” 靳博屹坐进副驾驶里,礼貌问好:“伯父。” “嗯。” 林宥绅把手中的一个文件递过去给他,才慢悠悠回答林以鹿的问题:“不认识,怎么?她惹你不高兴了?” “她说她是您的女儿。” 林宥绅冷了冷声:“我这辈子就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闻言,林以鹿放下了两百个心,她真的有怀疑过林月玥是林宥绅的私生女,虽然不可能是,但有关他爸爸的事情上,她疑心病特别重。 林宥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谋算,居然带他们来商场。这几年有个品牌广受大众喜爱,品牌宣扬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钻戒。 林宥绅问靳博屹身份证带了没有,靳博屹说带了,林宥绅直接领他们进去:“挑吧。” “……” 靳博屹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葛格发来的微信:“哥,有人在拍你们,好像金融领域的记者。” 葛格跟了靳博屹之后,没什么事干,主任务就是帮他注意周边的情况,一有什么风水草动就立刻通知他。 果然,这回葛格派上用场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收好手机,开始挑戒指,半个小时这样就办好手续了,戒圈内定制两人名字的缩写。 靳博屹刷卡付款,林以鹿签名笔递给他,问:“机械圆盒里面的戒指算什么。” “情侣戒。” 一直没猜对口令的林以鹿:“……” 订好戒指后,林宥绅陪他们逛了会儿商场,这行为真是够刻意也是够怪异的了。林以鹿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她爸逛商场,哪哪都有些不自在。 林宥绅问:“要买包买衣服吗?” 林以鹿说:“我有很多包很多衣服。” “那给你老公买。” 靳博屹和林以鹿:“……” 会不会有人误以为他是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到高奢店定了几套西装,寄送到林以鹿家里。 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样,林宥绅带他们回明宫公馆:“洗漱完去书房等我。” “……” 今天还真的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靳博屹跟林以鹿回房间,关上门后,林以鹿让靳博屹给葛格打电话,问问今晚是什么情况。 林以鹿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们家不会是要破产了吧?” 电话那头还没有接,靳博屹让她不用担心:“你老公我有钱,养得起你和你爸。” 林以鹿双手托着腮,真的有些忧愁了,她家要是破产了,肯定会牵扯到向修、洛瞿他们。 “他接电话没有?”林以鹿等得都有些不耐了。 “没有。”靳博屹改成发信息:“应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先去洗澡。” 过了会儿,林以鹿洗完澡出来,靳博屹正在阳台外接听电话,她凑过去,踮起脚听。 那边是葛格的声音:“……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听说很危险,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行,我知道了,酬劳晚点打你账上。” “客气啥,我们是兄弟。” “谢了。” 挂完电话,林以鹿迫不及待地问靳博屹:“葛格说了什么?” 靳博屹犹豫了下,选择先不告诉她:“就只是正常的商业跟拍,没什么,你家不会破产。” “那葛格说什么很危险?” “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靳博屹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往浴室走,林以鹿像条小尾巴一样跟他进去。 靳博屹将上衣脱掉,露出肌理分明的腹肌,暧昧地挑起眉:“想看我洗澡?” “不想。”林以鹿向他摊手:“把手机给我,我给葛格打个电话问问。” “你不信我?” “不信。” 靳博屹把手机给她,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的说:“你这狗女人,心已死。” “……” 林以鹿给葛格打电话,葛格收的是靳博屹的钱,嘴巴很密,没跟她透漏过多,含含糊糊地就给带过去了。 林以鹿把手机丢一旁,打开房间的台式电话,看了下林氏和e科的股票,没降反升,看来破产是不可能的。 那会是什么事? 林以鹿想不通,她爸真的太反常了,反常到有点不像他。 靳博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林以鹿正趴在床上无聊地刷着他的图库。 他的图库有几个相册是加密的,林以鹿不知道密码,只能看没加密的,往下刷时,很意外的发现:“你中学是在英林特读的?” 靳博屹在床边坐下,看她:“嗯,高中才回来的。” 察觉[校园] 第91节 “我初三那年去交流,去的就是这所中学。”林以鹿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好神奇,问他:“你以前见过我?” “没吧,不记得了。”他漫不经心地回。 门外蓉嫂敲门:“鹿子,你爸在书房等你。” 林以鹿起身:“来了。” 两人下到书房,林宥绅坐在椅子上,把两份文件给他们,端起水杯,抿了口水:“签了,以后e科就是你们的了。” 作者有话说: 林爹有危险,想找个靠谱有势力女婿保护女儿。 我想鹿子没有喜欢过岑暗,她对他只有亲情,他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过她一个拥抱,记住了而已,没有产生过情愫,性格上两个人就不合适。 感谢在2022-06-13 21:26:26~2022-06-15 23:44: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99007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两人坐在办公桌前, 对视了一眼,似有种与生俱来的共通默契感,都没有伸手去拿文件,坐在椅子上, 姿势端正, 像是等着林宥绅解惑。 眼前这两个孩子, 一个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一个是他亲自挑选考验过的, 他们身上都有种正直坦荡的光在,傲气天成,行事作风不忸怩, 路子广, 看似闲散骄矜,野心却比谁都难以掌控,能在错综复杂的家族企业中运筹帷幄,独善其身,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e科是林宥绅一手创立,二十多年的心血, 他是不可能会把公司交给外人的。 第一顺位接班人,也就是林以鹿的亲大哥,他人现在在接管家族企业, 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掌管e科,而且他也不了解科技领域上面的琐碎杂事。 严格来讲, 在晚辈里面, 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亲属, 除了林以鹿没人合适。 林宥绅从来没想过让林以鹿踏上从商这条路, 他给她选的音乐路舒适又很好走, 随便砸点钱便能让她在音乐界广受众人追捧,一路无忧,安康享乐。 可偏偏她对音乐没兴趣,不想走那条路,非要跟他走同一条路。 林宥绅真的拿林以鹿没辙,林以鹿一哭,林宥绅就想到逝世的妻子,心软的不行,想狠都狠不起来,只能由着她去。 既然她都走上这条路了,家业肯定是要兼顾继承的。 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就算有人在身后给她保驾护航,她也经不住名利场上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所以,必须要给她找一个有权势有地位,且有计有谋的联姻对象陪在她身边,护着她。 林宥绅无条件培养的那几个心腹,向修和洛瞿是最出色的,跟林以鹿感情也是最好,十几年的相处中,他们已然把对方当成亲人,没有情爱,不想因商跟对方结婚。 靳博屹可以说是林以鹿自己选择的,林宥绅问过她两次有没有跟靳博屹结婚的念头打算,她的答案都是否定。 现在,林宥绅第三次问她,当着靳博屹的面问她,也是变相地逼她开口:“林以鹿。” “您说。” 林以鹿腰板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黑色长发披在肩前,她在林宥绅面前向来都是一脸的乖巧相,看起来不像是会忤逆半个字的乖女儿。 林宥绅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骨节敲着桌面,悠悠看了她好半会儿,才开口问她:“想多少岁结婚?” “啊?”林以鹿不明白林宥绅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大学还没毕业,现在谈这个太早了。” 林宥绅看向靳博屹:“你呢。” 林以鹿左脚往旁边挪了挪,轻轻碰了下靳博屹,靳博屹余光瞥了眼林以鹿,尔后正了正色:“我听她的。” “她听我的。” 靳博屹非常上道地说:“那我也听您的。” 林以鹿:“……” 得,你们才是亲父子,我就是个外人。 林宥绅将两份文件翻开至最后一页,推到他们面前,把笔递过去,慵懒地往椅背一靠:“确认未来会和对方结婚就签字,确认不了就先放着。” 林以鹿视线落在签字方上,没动作,问:“为什么要签这个?” “你不想签?” 林以鹿摇头:“不想。” 靳博屹微微侧额,林以鹿说:“没获得卓越成就之前,我都没有资格继承e科。” 最重要的一点是,您没认可我。 林宥绅唇角勾了勾,“你想什么呢,这是股份转让协议,是你爸我给你们的订婚礼物,不是继承协议。” 林以鹿打开第一页看了眼,还真是:“那您刚刚为什么说e科以后是我们的?” “自己看。”林宥绅丢下三个字。 靳博屹和林以鹿翻开文件,仔细看了看,林宥绅将手上所持有的一半股份转让给他们,一人十五点,结婚后协议生效,夫妻俩加起来有三十点,比林宥绅多出五点,这五点足以能让他们在集团呼风唤雨。 难怪林宥绅说,e科以后会是他们的…… 靳博屹已经看完了,等着林以鹿,林以鹿耷拉着眼角,还在看,看完后没犹豫,拿起笔就签字了。 靳博屹看她签字了,也拿起笔签字,林宥绅当着他们面儿印上公章和私章,做好一切后,把文件放进保险柜锁好:“回去休息吧。” 回来的突然,他们的东西还在酒店里,而且在家里住也不太方便。主要是林以鹿怕靳博屹住家里不自在:“爸,明天我们科技展还有活动,今晚就不在家里住了。” “行。” 回房间收拾完出来,林宥绅送他们下楼,迎面碰上刚结束工作回来的岑舒和岑暗。 察觉到岑暗情绪有些变化,岑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儿子,跟博屹和妹妹打个招呼。” 岑暗紧抿着唇:“晚上好。” “晚上好……” 话音刚落下,手就被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林以鹿抬眸,靳博屹俊颜上挂着笑,礼貌并很刻意地唤道:“伯母,二哥。” 岑舒点头,微笑:“唉。” 岑暗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嗓音略显紧绷:“我先进去了。” 林以鹿觉得有些尴尬,暗暗掐了把靳博屹,对岑舒笑了笑:“舒姨,我们也先走了。” “不在家里住一晚吗?” “队里集合早,从这边过去要很长时间,我们怕来不及。” “这样啊……”岑舒帮林以鹿整理了下围巾,一如既往的温柔:“那让陈叔送你们回去,晚上早点睡,别熬夜。” “好。” 靳博屹在一旁看着,岑舒和林以鹿的感情很好,很自然地传递着爱意和关护。 其实从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林家家庭教育很好,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规诫,每个人都很亲切,客厅照片墙上全是这几家人的照片,长辈和晚辈相处融洽,时常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小酌玩乐,享受生活,不是什么封守的家庭。 在这样家庭里成长的孩子,性格不应该明媚活泼得像个小太阳吗? 靳博屹觉得林以鹿像人间里的月亮,还是那种半圆不圆的月亮。林以鹿这人看上去清冷又孤傲,让人觉得难以接近,而实际上,她不难接近,待人处事温和,宽容大方,言谈举止比很多千金大小姐要有教养。 不知道是不是靳博屹的错觉,他总感觉林以鹿努力将自己变得完美,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残缺。 孤傲坚韧的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想要真正走进她的心里注定会很难。 . 上京科研队和淮京科研队的人在酒店餐厅喝酒聊天,靳博屹和林以鹿到的时候,一眼瞧过去,餐厅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喝的醉,互相勾着肩膀说胡话。 淮京科研队的成员林以鹿基本都认识,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那时他们两队比完赛,主队长提议集体聚餐,说是互相交流点经验,实际上就是想跟对方灌醉,套点什么话。 结果,对面上京队有个对酒精过敏的,全程盯着他们,别说套话了,他们还差点把自己的形象给赔进去。 肖介就是那个对酒精过敏的,全场就他一个是清醒的,责任心满满的照顾着队友,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别喝了,别再喝了,有几个非要反着来,喝的越来越起劲儿,还囔囔着再来一瓶。 靳博屹和林以鹿站在餐厅门口,见状没打算进去,趁还没人发现他们,转身就溜走了。 靳博屹按下电梯楼,长臂搭上林以鹿的肩膀,圈住她,轻声问:“订婚宴打算怎么办?邀不邀请外面那群人?” “可以邀请,就是……”林以鹿有些犹豫,她还没搞清楚她爸那么着急给他们定下是为什么:“能不能延迟订婚宴?” 靳博屹搭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想延迟到什么时候?” “大学毕业?” 他们现在感情还不深,实在不适谈婚论嫁。 梯厢里安静了片刻,林以鹿从他怀里转过身,仰头,沉默地凝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搂住他的腰,紧贴着他,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靳博屹垂眸看她:“你不想跟我订婚对吧。” “对,我现在还不想订婚。”林以鹿不想骗他,微微仰头,直视他的眼睛:“父母商议决定的这门婚事,没经过你的同意,也没经过我的同意,这和商业联姻有什么区别?我不喜欢被利益绑定的婚姻,希望你能理解。” 电梯门“叮咚”一声响,精雕花纹的电梯门打开。 靳博屹理解地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走出电梯。 这一层的房间都被学校包下了,住的都是科研中心的成员,现在他们人都在楼下。 长廊微黄的灯光下,地上的有两道影子昏昧交织不休。 靳博屹单手搂着林以鹿,放肆地将她抵在房门上,热烈而疯狂地吻住她的唇。 “等等等……” 林以鹿别开脸,靳博屹钳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回来,不由分说地吻下来,不给她任何喘息和抗拒的机会。 ‘咔嚓’一声,对面房门打开。 林乐玥还没走出来,抬眸就看见了那对情侣正激烈地热吻着。 林以鹿本来想躲,忽然想起对面住的是谁,直接楼上靳博屹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靳博屹反倒是不愿了,离开她的唇,单手撑在门上,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字数很少,听听主动跪键盘…… 察觉[校园] 第92节 感谢在2022-06-15 23:44:26~2022-06-17 23:2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桔梗 2个;啊尊尊、晚玉、喜欢吃麻辣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梁同学说她很好 10瓶;晚玉 3瓶;58695899、他187呢^、毛笋熊、crystalqr、故城旧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林以鹿两条纤细的胳膊依旧搂着他的脖子, 盈盈水光眼睛映着他张扬干净的眉眼,有点故意秀给对面那人看的意思。 “还亲不亲了?” 靳博屹单手撑在门上,手背青筋格外显眼的凸在皮肤表面,他缓缓俯下身, 与她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薄唇似有若无擦过她的鼻尖, 往她耳边一凑,吊儿郎当地嗓音略带着调笑:“宝贝, 你可以强吻我。” 声音不高不低,像电流一般窜进她的耳朵,窜向她的心脏, 心跳骤然间失去了正常的频率, 每一处神经都酥酥麻麻的。 林以鹿早就将对面傻愣站在原地的林乐玥抛之脑后了,此刻她眼里心里都是靳博屹,她想亲他,还想跟他做更亲密的事。 靳博屹里面穿的是一件连帽卫衣,外面敞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林以鹿挂在他脖子的双手从肩上滑下来, 直接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沿着脖颈一路往上亲到唇上。 靳博屹的呼吸变得粗重,深邃的桃花眼染上几分旖旎, 他抑制住这份蛊惑,很理智别开头, 不让她亲, 按住她的肩膀, 清了清暗哑的嗓子, 微微侧额, 慢条斯理地对林乐玥说:“再看就收费了。” 林乐玥:“……” 谁他妈想看啊! “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关上,很明显带着脾气。 靳博屹高高大大的身子挡着了林以鹿,林以鹿侧了侧身子,看着那扇门,完全不管门后的人会不会听到,气定神闲地说:“她喜欢你,在我们恋爱期间,她扬言要把你追到手,还多次往你抽屉里塞情书和礼物,我全给缴了。” “正宫娘娘醋劲儿还挺大。”靳博屹有些痞气地笑了下,从她风衣口袋里掏出房卡开门:“今晚跟你睡。” “正宫娘娘我还不想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女鬼。”林以鹿斜斜地倚在门框上,伸腿拦住他,眉眼浸着那点笑意娇纵恣意,妖灵魅然:“所以,亲爱的,再忍忍。” 靳博屹充耳不闻,长臂穿过她的腿,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起,踩地单腿一下子悬空,林以鹿手下意识勾住他脖颈,双腿圈上他的腰。 他一边抱她进去,一边单手关门,动作麻利地把房卡插入墙壁上的取电槽。 林以鹿整个人被压在床上,靳博屹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肯放,修长干净的手指插在她散落的头发里,嘴唇缠烈缱绻地相贴着,两具年轻的身体慢慢在升温,火热地融在一起,全身仿佛漫过了电流,无法形容的酥麻一寸寸占据感官神经。 窗外霓虹灯闪烁不息,房间内光影微晃,气氛沉溺在蓬勃悸动里,两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里都只有彼此,那点没藏住的燥热,以及青涩濒临爆发的情动随之袒露无疑。 林以鹿翻身跨坐在靳博屹的腰上,身上松软的毛衣知不觉地滑落,露出香滑的肩头,引人遐想非非。 靳博屹的呼吸很重,看着她时,深情眼里永远带着一两分克制,他缓缓起身,背靠在床头上,双手扶在她的腰上,往后提了提。 林以鹿不适应这种感觉,薄肩微绷,想往后或者往前挪一点,忽然,靳博屹捏着她的腰力道紧了一些,彷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发出的声音暗哑带着微不可察的颤动:“别动,乖乖坐好。” 他使了力,让她定定坐好,额头抵在她颈间,喷洒在她肌肤上的气息紊乱,灼热如烧。 靳博屹忍的很难受,汗都冒出来,林以鹿不知道怎么帮他解决,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床头柜上。 林以鹿想试一试,但她有些怕,不是怕别的,她怕自己会太过于沉溺他,离不开他,甚至对他上瘾。 “靳博屹。” 靳博屹还是刚才的姿势,“嗯。” “要不要……” 林以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话还没说完呢,靳博屹立马说:“要。” 林以鹿笑了下,揉了把他的头发:“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靳博屹下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东西:“你刚一直在看。”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电视机反光。” 林以鹿回头看了眼,电视机正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大床,黑屏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靳博屹伸手想去拿那盒套,林以鹿眼疾手快,猛地按住他的手,抬眸,直直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心跳加速了一下,刚欲开口,靳博屹搂住她的腰板,翻身将她摁在床上,压在身下,喉结滚了滚:“你想让我憋死是吧。” “我哪舍得。” 靳博屹暗欲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干净妩媚,一颦一笑明艳动人,异常的性感蛊惑。 靳博屹晃了下神,脑袋和脸一并埋进她的颈窝里,狠狠咬了一口,哑声:“别折磨我行吗。” 林以鹿抱着他笑得不行,“你这忍耐力不行啊。” “嗯,不行。”靳博屹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耳朵,炙热的唇息喷薄而下:“你帮我弄。” 林以鹿眼皮跳了跳,脱身想溜,靳博屹漫不经心地把皮带解开,性感又张狂地笑了下,理智似乎被淹没,强烈而不可控制地抓住她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带,动作利落得带出一股放肆难驯的野性。 “女朋友,负点责行吗。” 他笑得坦然,额前落下细碎的发,上翘的眼尾似鸦羽,又痞又勾人,有点渣男的邪气。 冒着腾腾雾气的浴室里,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流水声,林以鹿沉心静气、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许久。 “别看,亲我。” 靳博屹眸子泛着氤氲的光华,耳朵很红,呼吸很喘,心跳如擂鼓般,轰烈的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清晰又刻骨落进林以鹿耳里。 林以鹿脸上熏染着迷离的嫣红,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与他热吻。 心头的悸动磨得靳博屹险些失控,他忽然没忍住问,嗓音低哑模糊:“林以鹿,你喜欢我吗?” 这次,回应他的不是沉默,而是与他相拥亲吻的她:“喜欢,靳博屹,我喜欢你。” 濛濛雾气笼罩着他们,橘黄朦胧的光线下,靳博屹心口一热,看着她的眼睛里弥漫出一层极浅的湿意,嗓尖难免泛起了一阵酸涩:“嗯,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 . 从浴室里出来,靳博屹拿吹风机帮林以鹿吹干头发,捞起手机给她点了杯暖身姜茶。 林以鹿坐在办公桌前写程序代码,靳博屹坐在她身后抱着她,下巴闲闲地搁在她肩上:“今晚又不打算睡了?” 林以鹿说:“外面很吵。”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靳博屹打开房门,瞥了眼走廊里那几个手舞足蹈嚎着大嗓门唱歌的醉鬼。 肖介拿他们没办法,怎么拽拉就弄不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幸好这层楼我们包下了,要不然该有人投诉我们扰民了。” “屹哥。”卫进醉醺醺的扑过来,肖介伸手扶住他:“小点声,别吵到里面那位了。” “什么里面那位?里面有谁啊?”卫进伸长脖子,往里看。 靳博屹站在门口,挡住他所有的视线:“你嫂子。” “噢嫂子啊,那不能看,不能看。”卫进捂住自己的眼睛。 林以鹿从屋里面出来,把一盒解酒药给肖介:“应该够分。” “原来是鹿子姐啊,我还以为是……唔。”肖介边捂住卫进的嘴,边接过林以鹿手上的药,动作透着股不急不缓的温润气:“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肖介正打算拖卫进走,林以鹿喊住他们:“等下,后半截话说完再走。” 两人停步,回头。 完,细节怪又来抓细节了。 靳博屹垂眸看她,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起来:“又多想了是吧。” “谁多想了。”林以鹿瞪他,“明明是你浪的没边,女朋友一月一换,都不带重样的。” 靳博屹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定定瞧她两秒,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的意思?” “账呢,我是不会翻的。”林以鹿笑:“但人呢,我肯定是会赶的。” 说着,林以鹿趁靳博屹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 气氛忽然静了。 肖介和卫进人傻了,你看我我看你好半会儿,卫进被靳博屹撇过来的眼神吓得一激灵,酒醒了半分,意识到刚刚自己嘴瓢了,连忙道歉:“屹、屹哥,我帮你跟嫂子解释。” “来,你解释个我看看。”靳博屹让出位置:“今晚她不让我进去睡,你也别想回去睡了。” 卫进:“别啊屹哥,这天气那么冷,在外面睡冻坏了怎么办。” 靳博屹仰在墙上,双手插兜,冷冷睨他:“废什么话。” “错了错了。” 卫进毫无节奏的拍起了门:“小仙女、女神、嫂子……” 里头的人不应,卫进边拍门,嘴上边叨叨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嫂子啊,你看外面这天气那么冷,屹哥又穿的那么少,赶紧开门放他进去吧,要真让他在外面睡一晚,冻着了那方面可就不行了……” 听到最后那句,靳博屹没忍住踹了卫进一脚:“老子是让你解释,不是让你卖惨。” 肖介站在一旁,笑得肩膀都颤了。 卫进委屈巴巴的揉了把被踢的地方,对着门边解释边吹捧靳博屹,没完,还招手让走廊尽头那几个正在嗨歌的酒鬼过来,一起对着闭关的门唱了首歌求原谅。 林以鹿背贴着门,拿手机在录歌,等他们唱完了,她才开门放靳博屹进来,一群人跟得救了一样,连忙开溜,各回各个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7 23:22:03~2022-06-19 20:5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aaaby 30瓶;他187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1加了细节) 翌日清早, 八点不到,上京大科研队在大巴车前集合完毕,冬日里带了暖意的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结了层薄霜的树干稍有融化,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流而下。 肖介拿着花名册在清点人数, 昨晚喝大的那几个睡过头了, 顶着鸡窝头就跑出来了,连衣服都没整理好。 察觉[校园] 第93节 徐教授穿着件军大衣, 手里捧着个保温杯,站在队伍最前面指挥:“校牌,校牌, 谁的校牌掉了?” 跑在最前面那个男生发现自己校牌掉了, 又跑回去捡起来戴上,嘻嘻哈哈地走到队伍末尾。 肖介将花名册合上,“教授,人齐了。” “行,那上车出发去现场吧。”徐教授转过去看了看没点精气神的队伍,拧上杯盖, 将保温杯塞进军大衣口袋里,拍掌:“都精神点,听完会, 中午吃完饭就可以回校了。” “收到。”声音听上去懒懒散散的。 科技展闭幕前有一场交流会,听会区定在当地大型图书馆, 图书馆内设有阶梯型多媒体会议室, 能容纳上千人。 各高校科研队的带队教授昨晚去抽签开会了, 大巴车抵达现场后, 全体成员下车, 排成两列队伍,按号码顺序带队进场。 “教授,我们是几号入场啊?” 徐教授背着手,目视前方:“八号。” “这数字蛮吉利的。” 林以鹿和靳博屹前后站着,靳博屹看着林以鹿把头发全束起来,扎成一个马尾,露出一截冷白色后脖颈。 靳博屹闲闲地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林以鹿回头看他。 靳博屹勾起唇角笑了笑,手指点了点她的脖子两个小草莓,表情微痞:“露出来了。” 林以鹿想起了什么,把头发散下来,恶巴巴地用鞋尖踢了踢他的鞋尖,这年头哪还有人往脖子上种草莓? 看靳博屹笑得那么欢,林以鹿就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林乐玥站一旁,看着他俩互动,说不羡慕都是假的。靳博屹是出了名的对女朋友爱答不理,还性冷淡,怎么到林以鹿那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察觉到林乐玥的视线一直在靳博屹身上,林以鹿让靳博屹跟自己调换了个位置,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一脸挑衅似的看向林乐玥。 惦记我爸就算了,还惦记我男朋友,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林乐玥读懂了她的眼神,愠着怒气,直接撇过脸,一呼一吸,似乎很不服气。 靳博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肩上的书包拎在手上,任由他抱着,跟旁边的卫进和肖介闲聊。 旁人还是头一回见林以鹿那么黏人,那眼神有点意思,跟没看过世面一样。 卫进满脸的羡慕嫉妒恨:“有女朋友真好,穿大衣都不用贴暖宝宝了。” “暖宝宝?”苏斐掏了掏口袋:“我有,你要吗?” 卫进狐疑了一二秒:“苏同学,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苏斐白了他一眼:“又一个酒没醒的。” “……” 喊到号的队伍陆陆续续进场了,主席台上的巨幅屏幕正播放着未来科技概念短片,受邀出席此次活动的业界精英坐在最前排。 “牛逼!这次邀请来参会的十个有九个都元老级别的大佬!” “以前没有过这排场,今天听到就等于赚到了。” 靳博屹带着林以鹿穿过喧哗熙攘的人群,入座,抽出小桌板,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单手快速输完密码,掏出震动中的手机看了眼。 他接起:“伯父。” 林以鹿闻言,侧头看他,口型:“我爸?” 靳博屹点了下头,林以鹿立马凑过去听,她听见林宥绅说:“结束后来会议室偏厅,带你们认识几个叔叔伯伯。” 靳博屹应下:“行,谢伯父。” 结束通话,林以鹿随即转回去看前面,现场人满为患,她没看见林宥绅,倒是看到在跟人握手寒暄的林白。 靳博屹也看见了,林以鹿跟他介绍说:“林白叔是我爸表弟,也是我表叔,我平常叫他林白叔,你跟我一起叫就行了。林白叔人很好,你不用怕他。” “我什么时候怕过人?” “真不怕假不怕?” 靳博屹轻抬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慢慢说:“没有你老公应付不来的人。” 林以鹿握住他的食指,包在手心里:“说话就说话,能别老戳我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傻。” 靳博屹看她,笑:“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过。” 林以鹿轻轻掰他手指,“你说过!” “什么时候?”靳博屹显然不记得了。 林以鹿旧事重提:“高一,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说我看起来不太聪明,别给我装,我知道你记得。” “真不记得了。” “那只证明了一件事,你心里没我。” 靳博屹被她那套逻辑给逗笑了,回忆了下:“我当时没说你看起来不聪明好吧,我说的是你看起来学习不好。” “有区别?” 让她记到现在,看来这坎还真就过不去了。靳博屹划着鼠标,点开文档,嘴角扬着,敷衍又欠扁地说:“行,没区别,是我错了,我女朋友非常聪明,很顶。” 林以鹿:“……” 好想打人。 两个半小时后交流会落幕,靳博屹去跟徐教授说,他和林以鹿不跟队回去,徐教授手一挥,没管他们。 林宥绅助理带他们到会议室后台,林宥绅此时正跟四五个年长的人说话,余光见他们走过来,顺势引荐:“这是我女儿与她未婚夫。叫伯伯好。” 林以鹿面带浅笑:“伯伯好。” “唉,你好。”男人对着林以鹿微微颔首,双眸一瞬不瞬地凝着靳博屹,伸手:“博屹?” 靳博屹与之握手:“刘伯,好久不见。” 男人上下打量了靳博屹一眼:“几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刘伯刚差点没认出来你。”他慈笑着,视线落在林以鹿身上:“和林小姐订婚了也不通知刘伯,刘伯都没给你们准备礼物。” 林宥绅解围说:“两孩子才刚定下,还没对外公布,这不,先喊过来认认人。” 刘老:“原来是这样啊,那礼物下回给孩子们送上。” “刘老,这位是?” 靳博屹常年在国外生活,有人没见他过很正常。 周老笑了两声,说:“这是林家的小姑爷,还是由林先生来介绍吧。” “周老说笑了。”林宥绅附和地笑了笑,特别绅士的拍了下靳博屹的肩,跟科技领域的那几位元老介绍道:“小女未婚夫,靳博屹。” 林家和向家的娃娃亲算不上人尽皆知,但他们大多有所耳闻。 前几日林宥绅还带向修出席商界活动,两人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已经退订了。 这突然凭空冒出来个姓靳的姑爷,在座各位都有些疑惑,难道传闻是假的? “靳?”刘老旁边的男人摸着下巴,望向靳博屹,若有所思:“小姑爷,你父亲是……” 靳博屹微微颔首:“家父靳云仲。” 除了刘老和林宥绅,其余几人面露惊色,靳云仲和林宥绅一样,都是商界巨擘,谁不认识? 淮京和上京虽说不是首都,但都是金融城,这两个城市距离不算远,就像靳家和林家,无论是资产还是权势地位方面,都不相上下。 靳林两家联姻完全称得上是强强联合,双方子女又都是出色的人才,前景不容小觑。 “原来这位就是靳云仲靳先生的独子靳大少啊,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又高又俊朗,和林小姐站在一起,简直是如同星月交映般般配。” “……” 在座的张口就是各种吹捧浮夸的词语,靳博屹和林以鹿面上都维持着得体的笑,心里想都是,您们吹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和长辈们吃完饭,林宥绅跟他们一起回上京。 靳博屹的父母已经回来了,和林宥绅约好在靳家老宅见。 两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靳云仲和周禾在宅门前等他们。 靳云仲面容跟靳博屹有几分相像,五官轮廓凌厉深邃,和林宥绅一样,虽然人已到中年,身形依旧修长挺拔,穿着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气质都浸了岁月洗涤后沉稳内敛。 靳博屹的母亲周禾总给林以鹿一种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士,短发清丽,瓜子脸,长得很精致,眉目之间带着些许清冷和英气,一身微有些宽松的西装裙,看不出隆起的小腹,倒是展现出了职场女性的精明干练风。 靳云仲和林宥绅是大学同学,两人认识快二十年,寒暄客套的过程都省了,招呼过后便领他们进门了。 林以鹿踏进四合院前,没想过她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一屋子的人。 靳博屹也没想到老宅会有那么多人,很明显是有事被叫过来当见证人的。 林以鹿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多老长辈,面对他们聚集投来的目光,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意识往林宥绅身边靠,挽住爸爸的臂弯,轻颤的手指渐渐收紧,揪着爸爸的西装,凸起的指关节泛着白。 林宥绅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抬起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距离一下子拉开,靳博屹察觉到林以鹿的不适,侧身看着她,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眉下意识拧成一团。 她是不是在害怕? 周禾笑说:“孩子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长辈在,害羞呢。” 众人笑呵呵,看起来都很和善:“小姑娘脸皮薄,我们都懂。” 林宥绅安抚好林以鹿的情绪后,靳博屹带着林以鹿一个挨着一个向长辈问好,跟他们介绍:“我的未婚妻,林以鹿。” 靳博屹外婆笑得皱起一张老脸,朝林以鹿招手:“过来,让外婆看看。” 林以鹿不习惯跟高龄的长辈相处,心里紧张也不安,睫毛轻轻颤了下,转头跟林宥绅的眼睛,淡淡的水光浮现。 林宥绅向前示意了一眼,林以鹿才开始慢慢挪步,走到靳博屹外婆跟前,微微鞠躬,音色微哑:“外婆好。” “诶好好好,真好。”她牵过林以鹿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外孙媳妇生长得真俊俏,跟亲生母亲一样,小手又白又嫩的。” 林以鹿脸上的浅笑一下子僵住,张了张唇,嗓尖酸涩地挤不出一个字。 靳博屹的家人认识她妈妈? 老太太无意提了不该提的,林以鹿的情绪瞬间低落,周禾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背,无声安抚,垂眸看老太太,眨了下眼:“妈,您不是有礼物要给鹿子吗?” “噢对对!”老太太喜昏了头,毫无察觉,从桌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只品质精好,毫无杂质的翡翠玉镯,拉过林以鹿的手腕,坚持为她戴上:“见面礼,收着吧!” 林以鹿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不好意思收,但也不想拂了老太太的一片心意,收下了:“谢谢外婆。” 林以鹿以为这就没有了,紧着的心松了松,周禾却笑着说:“外公和叔伯姨婶他们也有礼物给你。” 察觉[校园] 第94节 林以鹿:“……” 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林以鹿一直在收礼,有支票红包,有房产证,有收藏品,以及靳博屹父母给的公司股份。 在股份赠予协议书上签下名的那一刻,林以鹿觉得靳博屹有些委屈,她家才给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余什么都没有,而且,也没带他见过他们家其他长辈。 律师已经拟好了订婚书,牵绑着红绳结的两支笔握在林以鹿和靳博屹手上。 和昨晚签股份转让协议一样,靳博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林以鹿,她不落笔他也不落笔,他依旧尊重她所有的意愿和决定。 “不想签可以放下笔,我都没关系。如果你愿意……”靳博屹很小声地在她耳边落言,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落笔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以鹿侧头看靳博屹,眼神相对的那瞬间,心头忽地一热,眼眶不知不觉地泛红。 凭一纸协议绑定终身,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除了靳博屹,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的想法,也不会耐心等她做出决定。 或许她真的该承认了,她对靳博屹不止有好感,躲在内心深处为他翻涌发酵的陌生情绪,是她封闭从未曾对人开启过的喜欢。 阳光太耀眼了。 她拒绝不了,只能任其灼烫。 林以鹿看了靳博屹许久,此刻爱意过于浓烈,酸涩自心头蔓延,融了许多情绪的眼眶水光泛滥,一滴眼泪在她眼角如星光坠落。 靳博屹丢下笔,满心满眼只有心疼,温热的指尖攀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睛,按了按她的眼角,心里难受的紧,嘴上却吊儿郎当地说:“哭什么?被我感动了?” “嗯,被你感动了。” 深思熟虑后,林以鹿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前,仰起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眼底漾起盈盈笑意。 在靳博屹怔愣间,她拾起桌面绑着红绳的笔,放到他手里,无声口型:“我愿意。” 一笔一划,再认真不过。 冬日暖阳虔诚而炙热,白纸黑字,你是我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卖萌求留爪! 开始磨.刀了! 回评论区:岑暗和鹿子这条线我想过,但他们真的不合适在一起。 岑暗和鹿子在一起可以说是相互救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童年都过得不好,明明身份无差,可岑暗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觉得她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就比如和她同等出生的向修,他会默默祝福他们。 但一到靳博屹这里,岑暗就抑制不住了,他看出林以鹿对靳博屹的喜欢,察觉到自己真的有危机了,她会真的离开他。 取名《察觉》就真的很简单,全文,除了那两个迷糊的主角,其他经常出现的配角都可以察觉到男女主互相来电,他人视角下,他们互动永远都是甜的。但一到他们身上自己就迷糊了,不停猜测对方的心意,通过挖掘种种细节来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存活在对方心里,他们不敢全然把自己交给对方。 得到有多容易,失去就有多容易,靳博屹明白这个道理,他放下高傲身段,去迁就她,加入她的家庭,想了解她多一些,不为什么,他就想真的他喜欢的人私下过得好不好。 好是好,可没有人将她放在首位,包括她爸爸在内,他洞悉人心,全都察觉得出来,看女主性格就知道了,她在隐藏掩饰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懂他,看不透,不知道用那种方式去爱她,跟她在一起。 岑暗也是,他心底的那关过不去,在她家长大,对他来说和和寄人篱下没什么区别,他觉得自己没有卓越的家世,配不上天赋流加的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待在一起时磁场都是丧丧的,满满的负能量,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最痛苦的是什么,除了压抑还是压抑,不敢哭给外人看,只敢在对方面前放下一身伪装,内心世界灰暗贫瘠(不是黑暗)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就像靳博屹说的那样:“向光走,优秀的人不该自我堕落,也不该坠落。” 鹿子她对感情不通透,因为她从来不想这方面的东西,也没时间去想,她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好感,什么是依赖,或许她不喜欢岑暗,对他的只是依赖。 一旦正式脱离,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靳博屹对林以鹿来说,是光,她会被他吸引,喜欢他阳光耀眼,一身正气的模样。 36章,鹿子对舒茶说过这样一段话——“他有没有喜欢过你这个问题,我不是他,我不能随口回答。他是交往过不少女生,但他不是滥情。每个人的爱人方式都不同,别参考千篇一律的模板。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朋友闹过不愉快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贬低、诋毁过她们,更没有拿此来炫耀、比较过。”林以鹿目光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光华朦胧:“他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教养的男生。你没喜欢错,他值得。来日方长,就算你的未来里没有他,你也要继续往前走。别高估也别低估了自己,每个人都值得被喜欢,被深爱,你何必停留于现状,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是王道。” 鹿子她一直有在观察靳博屹这束光,只是她自己一直都没察觉而已,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跟他在一起,其实是已经喜欢上了,还是那句话,她自己没察觉到。 现在察觉到了,又害怕自己沦陷,沉溺在靳博屹身上,左右不过都是因为没人真正把她放在首位,她懂得爱护自己,绝不允许感情成为她的弱点,她知道她会承受不住。 (重复啰嗦片段可以忽略) 感谢在2022-06-19 20:57:17~2022-06-21 06:3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兮兮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兮兮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到不行、桔梗、50478798、60551591、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浪漫主义乐章 20瓶;阿9啊_ 10瓶;爱吃冬瓜排骨汤的韩楚 6瓶;下辈子做只猫 3瓶;38990077 2瓶;50478798、派小星.、他187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4、第未精修 爆竹声声起, 庭院缭绕着蓬蓬散散的薄雾,传统的订婚仪式流程极简,没有那么多讲究。 两方长辈本来商议好今年十二月下旬给俩孩子举办订婚宴,可林宥绅明天就要出国工作了, 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俩孩子的订婚宴只能往后推, 具体时间得等林宥绅回来再商议。 毕竟订婚这么大的事,关乎的不只是两个孩子, 还有两个家族。 上京靳家和淮京林家联姻的消息,经过多方金融媒体报道,不需半日就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 靳云仲和周禾有公事繁忙, 没在上京多待, 第二天和林宥绅一起乘坐私人飞机出国了。 林宥绅上飞机前,嘱咐了林以鹿几句话,转身就走,没有半点要停下步回头看一眼的意思。 林以鹿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恋恋不舍地望着飞机起飞。 靳博屹见她脸上浮着一阵怅然,把手伸过去, 和她十指相扣,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步往前走。 科技交流会结束之后, 科研中心的课程事项少大半,二三层的实验室和机房基本都没学生在。 林以鹿上完专业课就去图书馆学习了, 她学习时思绪一直向来很集中, 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对前来搭讪的男生无视个彻底。 男生想讨要林以鹿的联系方式, 说了半天的好话, 耐心都快被磨没了,林以鹿半点反应都没有,握着笔,一直在写写画画。 男生伸手,一把抢走她的钢笔摔地上,胳膊挂在椅上,跟个二大爷似的:“你他妈一个小三有什么可傲的,给我甩什么脸。” 周围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地交流着。 男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都往林以鹿身上砸,林以鹿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冷淡的目光搁他身上两秒不到,就转向正在往这边走来的一个男生。 靳博屹脑袋上戴着卫衣帽子,单肩挎着书包,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杯,步履不疾不徐。 还没走近,靳博屹就听到男生的那些话,干净锋利的眉眼微微皱起,双眸不复沉静,保温杯往桌面重重一搁,“咣当”的一声。 男生抬头,对上靳博屹沉邃的瞳,眼神里慌得不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靳博屹手搭上男生的肩,把他按回椅子上坐好,低垂着眼皮,散漫不羁地问:“你他妈说谁是小三?” 男生是个小开,平时挺嚣张跋扈贯了,天不怕地不怕。虽说他不了解靳博屹,也不混靳博屹所在的那个圈子,但他听过靳博屹不少事。 靳博屹不是什么善类,他会拉拢人心不说,对付人的手段还狠绝。 总而言之,这位爷是他惹不起的爸爸。 男生左右看了看,现图书馆人那么多,他要是真怂了,传出去了人会说他没种。 他咳了声,壮起胆说:“你不订婚了么,她还跟你在一起,不是小三是什么。” 靳博屹嗤笑了声,拉出林以鹿旁边的椅子坐下,拧开桌面的保温杯放在林以鹿面前,慢悠悠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双指放大图片里订婚人一栏,举着手机给男生看,双眸寒意凛凛。 “泡我未婚妻,好生活过腻了?” 男生讶异,看向林以鹿,眼珠子都差点吓掉了:“你,你爸也是林宥绅?” 林以鹿抿了口靳博屹泡的姜茶,有点烫,也有点辣,她把盖子合上,放到一边,淡淡说:“自信点,把也去掉。” “……那你和林乐玥是姐妹?”他之前追过林乐玥一段时间,没听林乐玥提起过林以鹿。 林以鹿懒得回他。靳博屹长臂懒洋洋地搭在林以鹿肩上,一只手敲了下桌面:“眼神不好就上医院配副眼镜去,别在这瞎起劲。” 一开始,男生没懂靳博屹那话是什么,盯着林以鹿那张脸看了会儿,电石火光间,他一拍脑门,突然反应了过来。 林乐玥和林以鹿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无论是气质样貌还是才学能力,林以鹿都能甩林乐玥一个星球,谁有世家大小姐的风度与大气,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艹。”老子被骗了。 男生起身想走,靳博屹冷不丁说了句:“万宝龙家的经典款钢笔,记得赔。” “……” 他们的对话,众人都听到了,瞬间恍然大悟,目光齐刷刷看向靳博屹和林以鹿。 “不是吧,林以鹿她爸居然是林宥绅?一个千金大小姐低调成这样,真是离了个大谱了。” “怎么就离谱了,我之前就说过,什么都可以装,唯独修养跟气节装不出来。” “林乐玥她怎么敢啊,在正牌面前装了那么久,我都替她尴尬,之前她还说要把靳博屹追到手呢。” “靳博屹是想追就能追得上的么,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他身边站的是什么人,今时已不同往日咯。” “一个是富家大少爷,一个是富家大小姐,怎么看怎么合适。” 大概是太惊讶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讨论声也越来越多,逐渐提高。 靳博屹见林以鹿在收拾东西,知道她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想回家还是回教室?” “现在多少点了?” “快五点了。” 林以鹿抱起那几本厚重的医书:“回家吧,晚上的选修课不上了。” “行。” 办好借书手续,靳博屹牵着林以鹿朝科技园停车场走去。路途碰见刚刚那个男生和林乐玥,那两人在争吵,没注意到这边。 林以鹿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确认那男生没有暴力倾向才跟靳博屹离开。 回唯爱公馆前,他们去了一趟商场,买了几套情侣装和几双情侣鞋。 “我想发个朋友圈。” 回到家,靳博屹把东西放下,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以鹿在倒水,闻言,瞥了他一眼,笑:“发什么朋友圈还需要请示我?” “订婚书照片。” 林以鹿走过去,把水杯递给靳博屹,靳博屹接过,问她:“行不行?” 新闻上只登了他们两家联姻的消息,没发布订婚人的信息,所以学校同学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 察觉[校园] 第95节 林以鹿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早靳博屹一步将订婚书照片和那天拍的合照发出去,给他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想怎么发都行。” 靳博屹没看,拽了吧唧的将她丢到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会设置了仅我一人可见吧?” “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我也想信啊。”靳博屹眼尾荡漾着笑意,语气吊儿郎当的:“可林小姐是鱼塘塘主。” “塘主有点俗了,海后挺好听的。” “?” 靳博屹睨了她老半晌,才问:“说说,在我之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亲过多少男生?” 林以鹿没跟靳博屹说过,她的初吻,她的初恋都是他,假意想了想:“以我这条件,怎么着也有二十来个吧。” 这数目说的有些夸张了,靳博屹不信,看她那拼劲学习样儿,高中时最多只交往过两个,说不定还是他见过的那两个。 岑暗和向修,都谈过吧,不然他们对他的敌意怎么解释。 “最喜欢谁?”靳博屹心里微微有些不爽,她究竟喜欢过多少人? 林以鹿笑起来时,狐狸眼会往上勾,怎的勾人:“干嘛问这个问题,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靳博屹把她捞过来,手扶上她的腰掐了把:“快说。” “最喜欢你。”林以鹿嬉皮笑脸地说:“非常非常喜欢,没有你我会死的那种喜欢。” “我信你个邪,跟我分后立马找过新的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天,聊的都是高中以前的事,林以鹿问靳博屹交往过多少女朋友,靳博屹说不记得,态度极其敷衍又欠扁,说什么都像是渣男发言。 晚餐是香姨送过来的,吃完饭后,两人也没闲过,他们都有共同的爱好,喜欢拆这拆那,钻研各种机器。 靳博屹看见林以鹿放在仓库房里的护理机器人,初代模拟外壳打上了螺丝,很是固定,不会随意就散架。 初代护理机器人的设计图靳博屹看过,在机器人身高和体型上都点评给出过意见,理想外形和这个无差。 靳博屹研发的新型智能诊疗机器大小跟液晶电视机差不多,外形无需过于注重,内部构造好就行。 两人坐地毯上写了会儿程序代码,林以鹿手机响起,屏幕显示来电人是苏琪,她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继续敲打键盘。 电话那头很是嘈杂,像是在酒吧,轰隆隆的音乐吵得不行。 过了好几秒,苏琪才出声,声音听着带怒:“林以鹿,你在哪?” “在家。” 苏琪抿了口烈酒,很是生气的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来你男人的酒吧,陪我抓奸,弄死刘抒这个渣男。” 林以鹿微微挑了下眉:“有事找许沉,我没空。” “你不会和靳博屹在啪吧。”苏琪才不管那么多:“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做完赶紧过来!” 说完人就把电话挂了。 靳博屹敲完最后一行代码,侧头看她:“想去吗?” “去吧。”林以鹿敲键盘的动作没停,收好尾后合上电脑:“正好我也有些无聊了。” 林以鹿上楼画了个妆,换了套比较酷的衣服出来,靳博屹在屋外抽烟,看过来的眼神玩味又轻佻:“穿这么少,不冷么。” 林以鹿走下台阶:“有你这个暖宝宝在,我还怕什么冷。” 这话说的没毛病。 男生的体温向来都是比女生高出很多,靳博屹体温更是滚烫灼人,寒凉的冬夜里跟他相拥而睡都能热出一身汗。 靳博屹还是回屋多拿了件黑色披肩出来,没硬要她穿上,放到后座备着,要是冷了就拿来穿。 今晚酒吧人挺多,苏琪正坐在吧台前,往卡座的方向看,她现在这么说也是个小三线,不能随意露脸出现在这种场合,围巾将下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看起来纯净无害的杏眼。 林以鹿坐上高椅,点了杯果汁,顺着苏琪的视线往前看了眼,冷冷勾唇:“又换了。” 苏琪瞪她:“什么意思?” 林以鹿把上回拍的那两个视频给苏琪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不是什么好男人,配不上你。” 苏琪看完视频,气得差点没把林以鹿手机砸了,跳下高椅,眼看要过去找人算账,林以鹿拽住她臂弯,很理智的问她:“你跟他确认关系了没有,如果没有,你就不要做出让自己掉价的事情。” “我都跟他睡了,你说确没确定!” 林以鹿松开手,不管她:“那你去吧,丢了脸别回来哭。” 苏琪都要被气死了,一直忍着不上去撕他,眼眶都憋红,她端起酒,仰头一口喝完:“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林以鹿冷笑了声:“犯什么蠢,视频往网上一发,再找几个人来锤他,他想翻身都难。” “你怎么这么狠。” 苏琪不是没想过这点,只是她太喜欢刘抒了,喜欢他喜欢到舍不得看别人骂他。 林以鹿真是服了,点头:“嗯,我狠,那你别找我,当你的恋爱脑去,被人骗财骗色,或者闹出什么桃色花闻,我都不会帮你。” “喂,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好歹也算是半个姐妹吧。” 林以鹿不理她。 苏琪提了提围巾,盖住自己的脸,看向刘抒,眼底的失望越来越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以鹿抽了张纸巾给苏琪,苏琪推开她的手,自己抹了把眼睛:“去他妈的刘抒,他配不上本小姐的眼泪。” 说是这么说,眼泪却越掉越猛。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就很迷,苏琪遇见刘抒之前,是出了名的张扬跋扈,大小姐脾性一点就炸,喜欢上刘抒之后,跟从了良没什么区别,为了刘抒一直在改变自己,就连从前的穿衣风格都变。 林以鹿不太懂,为什么要为一个男生改变自己?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不是吗?’ 想着,林以鹿的目光去寻靳博屹,靳博屹正和一群男生坐在在一起。 靳博屹坐在正中间,跟朋友有说有笑,眉宇间痞气横溢,模样看着很是意气风发,风光霁月。 林以鹿忽然发现,这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大少爷跟她在一起后,好像一直在迁就她,向着她走,很少出去跟朋友们聚会。 “林以鹿,你听没听我说?” 林以鹿晃了晃神,收回视线,抿了口果汁,抬眼:“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有人给你兜着,怕什么。” “谁给我兜?”苏琪撸起袖子,一副真要去干架的模样。 林以鹿说:“许沉。” 苏琪是真忍不下这口气,戴上口罩和帽子,快步走过去。 刘抒见到苏琪慌了瞬,推开身旁的两个女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扬起温润的假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苏琪红着眼睛,冷呵:“当然是来抽你啊!” 苏琪这个大小姐说抽是真的抽,一巴掌扇过去,刘抒懵了,他一个大男人当众被女人打,对他来说屈辱至极,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扬手就想要打回去。 “那是刘抒吗?” “好像是诶,他怎么会在这,还想打女生?” 旁边卡座的女生看不下去,上前拦:“靠,老娘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 c区卡座那边闹起来了,符礼晋叫安保过去处理,转头一看,靳博屹人不见了。 靳博屹看吧台没人,以为林以鹿在那堆乱杂的人群里,担心她会被误伤到,过去找她。他找了两圈都没看见林以鹿,倒是看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和刘抒杠着的苏琪。 旁边有女生、和赶来的安保帮苏琪,靳博屹便也就不插手了,继续去找林以鹿。 林以鹿没有加入围观和劝架人群,懒懒散散地靠在一张卡座上,左手拿着微型螺丝刀,右手拿着个像是便携紧急呼叫器的小玩意儿。 靳博屹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眼:“电击器?” “嗯。” “你改造的?” “牛逼吧。”她脸上有些小得意。 靳博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着:“嗯,我未婚妻真挺牛逼。” 猜到林以鹿下一步要做什么,靳博屹让服务生拿来导电胶。 林以鹿边撕开导电胶,边说:“除了我爸,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最懂我的人。” 你们都能预测我所有的下一步。 “这就算懂你了?” 靳博屹刚抽过烟,声音有些哑,他心想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懂你,也不了解你,甚至连你真正的性格是什么样都没摸透。 你的未婚夫很失败。 林以鹿不知道靳博屹心里在想什么,轻轻“嗯”了声,专心弄好手上的东西。 安保人员已经把闹事的两位主谋带到包厢里了,跟他们协议赔偿酒吧今晚的所有损失。 刘抒家境没苏琪好,身上所穿的名牌都是苏琪送给他:“让她赔,她有钱。” 苏琪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了,以往保持的矜持什么都不要了:“我赔你妈!” “你他妈再说一次!” 苏琪高傲的仰起下巴,重复了一遍:“就说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打本小姐啊!” 说话间,靳博屹推开门进来,苏琪侧头,吸了一下鼻子,问:“林以鹿呢。” “在外面打电话。” 靳博屹抬了下巴,示意两个安保松开刘抒,刘抒被绑着,只能耸耸肩膀放松。 刘抒抬头看靳博屹。 刘抒不认识靳博屹,第一眼见到靳博屹时,他就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股自幼养成的矜傲,想都不用想,这也是个桀骜不羁的小开。 那个男生点了跟烟,慢悠悠地和他视线对上,漫不经心道:“跟苏小姐道个歉,酒吧今晚的损失就不用你赔了。” 刘抒:“你谁啊?” 安保人员说:“靳先生是我们酒吧的老板。” 刘抒是上京人,他自然知道姓靳的都是惹不起的人。 察觉[校园] 第96节 刘抒轻咳了声,态度放软的很多,但还是不愿赔偿:“是这个女人先闹事的,不是我。” 靳博屹说:“在我这儿,不尊重女性的那一方是错方。” “我哪里不尊重她了!是她先打我的!” “你不出轨她会打你?”靳博屹一直都是很讲道理的人,错了就是错了,他不会为任何人找借口,硬气得很:“道歉。” 刘抒拉不下这个脸,就是不道歉。 他想,他好歹也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明星,这个姓靳的应该不敢拿他怎么样,他要真在这个酒吧出了什么事儿,他的粉丝疯起来还不把这个酒吧给砸了? “给不给我道歉!”苏琪双手环臂,站在刘抒跟前:“不道歉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刘抒对苏琪早留有一手,“行啊,那就一起身败名裂啊,你搞我,我就把你跟我的那些照片全放出去。” 苏琪瞳孔惊恐地缩了缩,扬手又一巴掌下去:“你这个混蛋!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这么对我!” 刘抒不要脸地笑着:“你自己爱犯贱还怪我?” 苏琪气哭了。 靳博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出门找林以鹿。 林以鹿正和许沉在通话:“你过来接她,还是我派人送她回去?” “我过去接她吧。” “地址我发你。” 挂断电话,林以鹿问靳博屹:“苏琪情绪还好吧。” 靳博屹摇了下头,弹弹烟灰,说:“她好像被人拍了裸.照” “什么?”林以鹿一脸的不可置信:“裸.照?” 靳博屹说:“不太确定,你等会儿问问她,别让她被人威胁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推门进去,被绳子绑着的刘抒正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苏琪。 “林以鹿。”苏琪扑过来:“帮我弄死这个男人,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靳博屹让两个安保先出去,林以鹿抽了张纸巾给苏琪擦眼泪,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是不是被他拍了裸.照。” 苏琪:“是……” 那些照片要是流了出去,别说是星途难保了,名声都要毁了。 林以鹿胸口微微起伏着,努力克制自己住的怒气,从包里掏出电击器给靳博屹:“贴他脖子上。” 靳博屹接过,撕开外面那层胶纸,朝刘抒走去。 刘抒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站起来,躲到角落去:“这是什么?” 靳博屹将电击器贴到刘抒脖子上,哼笑一声:“放松点,死不了。” 靳博屹从刘抒的裤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问:“密码。” 刘抒不说,苏琪哭着说:“六个三。” 靳博屹试了一下:“密码错误。” 苏琪认真看了看,发现不是同一台手机,她拿去一个苹果,砸过去,痛骂:“渣男,你不得好死!” 林以鹿从包里找出电击器的遥控器,“乖乖,让开点,别误伤到你了。” 靳博屹:“……” 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奶了? 苏琪哽咽着:“这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以鹿把遥控器里面的正负极电池调换过来,按下中间那颗按钮。 刘抒脖子上的肉开始紧绷,青筋暴起,腿软倒地抽搐起来。 苏琪一下子都忘记哭了,傻愣愣的,伸手夺林以鹿手上的遥控器:“让我来!” 电击器的电流很小,不会伤害人体,就是被电的地方有些麻而已,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苏琪边电,靳博屹边问。 “密码?” “……391212。” “照片存哪了?” “……百度网盘。” “有没有备份?” “……没有。” 刘抒被电的面部表情扭曲,倒在地一抽一抽的。 靳博屹没看网盘里的那些照片,把手机给苏琪:“你自己处理。” 苏琪看了才发现,网盘里不止她一个人的照片,还有很多女生的照片。 “刘抒,你他妈死定了!招惹了我,别想在圈子里混下去!” 苏琪把照片全删了,靳博屹让她账号注销,以免他找技术人员恢复照片。 林以鹿站在一旁录视频给许沉和向修发过去,等电击器的电耗得差不多了,才让苏琪收手。 苏琪还没解气,上去踹了他几脚:“我就算是烧钱也弄死你这个王八蛋!” 靳博屹正坐在沙发上,闲闲的剥着橘子,喂了一颗给林以鹿吃。 林以鹿边嚼边含糊说:“他所在的那家经纪公司,老板是向修表哥,他们不会要这种品性不过关的艺人。” 苏琪还没回话,转头就看见靳博屹宠溺的喂着林以鹿吃橘子,还非常贴心的问她:“会不会有点酸。” “还好,我能吃酸的。” 靳博屹又剥开一颗喂进去。 苏琪真是又气又酸:“靠!老娘正失恋呢!你们当着我的面秀恩爱真的好吗!” 林以鹿无所事事的说:“没秀啊,谁秀了。” 苏琪:“……” 烦死这俩人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在写,卖萌求留爪!留爪!留爪! 预收文:《靠近》 高中(高三)——大学 暴脾气哥vs破碎感美人(性格不娇软) 淮礼瞿家瞿先生老来得子,瞿风在无限溺爱里成长,他嚣张跋扈,桀骜不驯,不学无术,成天跟一堆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瞿先生心一狠,帮他转学到出过很多的精英北礼国际高中,国际班。 他喜欢一个人,普高班的今洛,喜欢她喜欢到接近偏执,可他不懂得怎么去爱她,给她带来的永远都只有伤害。 风起,鲸落。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选择放手:“等我的爱长大了,我再来找你。” 排: 1: 双初恋 2:豪门,不复杂,私设很多 3:依旧是竹马敌不过天降 4:半甜半虐 5:这哥整日游手好闲,成绩很差,脾气很爆,又拽又傲娇又有点小可爱,没有固定的喜好。 6:一见钟情,算了,这词太浪漫了不合适他,他见色起意,暗恋女主,小手段很高。 7:这哥的同桌是男二,毕业前都是。 8:男主视角 感谢在2022-06-21 06:33:07~2022-06-22 20:4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了就看到这里、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毛笋熊 19瓶;58695899、他187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5、未精修 刘抒因闹事被送去了警察局。 苏琪是真心喜欢刘抒, 看到刘抒被抓上警车那一刻又没忍住哭了起来。 “真是服了你了。”林以鹿丢她一包纸巾:“都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没许沉帅就算了,人品还没许沉好。 苏琪蹲在地上,脑袋埋着:“滚开,让我自己静会儿。” 林以鹿没滚, 无声站在她旁边陪着她。 靳博屹正和符礼晋说酒吧管制的问题, 符礼晋没在听, 眼睛定在林以鹿身上,好奇地问:“哥, 你们俩是自愿订婚,还是家里逼的?” 靳博屹说:“我不愿意谁能逼我?” “那你们什么时候举办订婚宴?” “再说。” 靳博屹又把主题扯了回来,说来说去还是有关酒吧闹事的问题。 察觉[校园] 第97节 靳博屹有个新规划, 一楼卡座依旧是混合区, 二楼卡座就划分男女区,这样女生过来酒吧玩时,能有一个人身安全的保障。 符礼晋觉得没什么问题,去找经理说了新规划,经理奉命行事,立刻去联系设计师和装修队。 晚上温度低, 靳博屹去车上拿披肩给林以鹿披上:“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到了。” 二十分钟后,许沉过来接苏琪,跟靳博屹和林以鹿碰了一面, 他们订婚的消息已经登报了,他自然也是知道。 许沉礼貌和靳博屹交握, 送上一句祝福:“订婚快乐。” 靳博屹微微颔首:“谢了。” 林以鹿跟苏琪说了一大堆正能量的恋爱鸡汤, 苏琪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白她两眼:“你不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装什么情场老手。” 听到第一次谈恋爱这几个字眼, 靳博屹眼皮跳了跳,诧异地看向背对着他的林以鹿。 第一次谈恋爱?他是她初恋? 林以鹿毫无察觉,继续跟苏琪说着话:“听不进去就算了,我懒得跟你讲,下次再被人骗别来找我。” “烦死了,能不能别总提骗骗骗,我知道,不用你说!” “这都第几次了,我不说你能长记性吗!” “我脑子笨,活该被人骗可以了吧,你个大聪明!” “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许沉连忙过来劝架:“两位大小姐,别吵了行吗,这么多人在呢!” “是她不要脸!”苏琪气巴巴的说。 这时,靳博屹已经走过来护着林以鹿了,林以鹿无意识拨开他的手,回怼:“你个大花猫!待会就把你哭花脸的照片发群上。” “你敢!” “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 女人吵架真的是劝不得,靳博屹和许沉被推开了,只能站在一旁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怼对方。 许沉已经习以为常了,跟靳博屹说:“她们从小就这样,苏琪每次都是输的那个。” 谁输谁赢,靳博屹不关心,他还是第一次见林以鹿跟人吵架,这嘴皮子很溜,以智商压服对方。 苏琪这次也吵不过林以鹿,又被气哭了,许沉抱着她,安慰:“别哭了,我带你去吃宵夜。” 苏琪点头,抹泪:“我要吃虾蟹煲……” 林以鹿一点都不羡慕,抱住靳博屹的腰,吵架超赢了别提有多乐:“苏明星,作为你的老板,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 苏琪看过来,林以鹿露出一个蔫儿坏的笑容:“你胖了。” “林以鹿!” 苏琪似要扑过去再打一架,许沉抱住她的腰:“你不胖,鹿子逗你玩的,别上当了。” 闹玩够了,许沉带苏琪回淮京。 林以鹿今晚心情不错,话也特别多,靳博屹听她叨叨了一路。 到家,下了车,靳博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很圆,也很柔和。 . 这几天林以鹿在生理期,整个人跟焉了一样,下课后,谭倩来找她聊天:“论坛上说你爸是林宥绅,真的假的?” 林以鹿轻轻“嗯”了声,翻了页书:“帖子盖了几楼?” 几楼就是有几页的意思,谭倩拿出手机看了眼:“有好几条关于你的帖子,加起来好几百楼都有了。” “何止啊。”一旁的罗杰说:“微博热搜都上了好几回,别人撤了而已。” 靳博屹从教授办公室回来,看她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拧开保温杯:“喝口。” 林以鹿抿了口温水,看谭倩:“怎么不说了?” 谭倩看了眼他俩:“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不都是朋友么。” 跟富家千金当朋友,谭倩敢都不敢想:“我真是你朋友啊?” “哪一瞬不是?” 谭倩直笑:“好像也是噢。” 林以鹿对她一直都挺好的。 星期五下午照常去物理研究参与研讨会,田倾月看着手机,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以鹿!” “嗯?”林以鹿抬头,在田倾月眼里读出了热情,不同以往的害羞腼腆。 “你看这个!”田倾月把手机给她。 林以鹿看了眼,嘴角的笑意凝住。田倾月看她的表情有些怪,微微蹙眉:“你哥哥来我们学校拍摄,你不开心吗?” 靳博屹敲打键盘的手顿住,视线落在桌面上的手机。 电视剧《医学生》将在十二月十六号开机,拍摄地点是上京大学。 主演有岑暗,苏琪和几个名气很高的演员,以及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汝。 靳博屹和林以鹿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陈汝是怎么会拿到那么好的资源? 靳博屹隐约有猜到是谁给的,但现不好确定,他看林以鹿的表情就知道她有疑心了。 研讨会结束,回到唯爱公馆,靳博屹思来想去,主动跟林以鹿说起这事:“陈汝她……” “停。”林以鹿出声打断,“你们两个的私事不关我事。” “我没跟她联系过,也没给过她资源。” 林以鹿点头:“嗯,我信。” 靳博屹低头睨她,无奈又好笑地:“你信你还收拾行李?” “我周末要回家。” “你不是说这周不回了么。” “现在想回了。” 靳博屹双手插着兜,一副‘看吧,你就是生气了’的表情。 林以鹿错开他,拖行李箱出衣帽间,靳博屹帮她拎下楼:“我开车送你回去,顺便去拿订婚戒。” “我自己去拿就行了。” 靳博屹非不,硬是要送她回淮京,这送回来了,还非要一起回去,还扯出了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去,意头不好。 林以鹿都不知道靳博屹说的意头是什么意思,蓉嫂跟她说:“你订婚后第一次回家,理应是跟他一起回去,要不然他自己回去,好意头就没了。” 林以鹿大概懂了,靳博屹一个搞科学的还信这个,还真是跟她爸一样。 既然都回来了,林以鹿带靳博屹去见她母亲,给她母亲上香。 遗像上面的人跟林以鹿有几分相像,黑白照片都遮不住的美,柔和的眼神给人一种很坚定的感觉。 靳博屹不清楚林以鹿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怕她伤心不多问,对着遗像鞠了三躬。 阿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女儿。 靳博屹在淮京这两天,林以鹿举办了不少聚会,将朋友们都叫了过来,很正式的跟他们介绍:“我未婚夫,靳博屹。” 靳博屹,没人不认识。 心里虽说不看好,也不太支持他们这一对,但还是道上了祝福。 十六号那天是星期一,靳博屹和林以鹿下午才回校,车子途径医学院,那不是一般的热闹,凡是追星的学生都涌过去看自家的偶像了。 林以鹿很懂分寸,不踏入医学院一步,也不主动跟岑暗联系,照常上下课。 恰巧这几天科研中心开设了新课,要做实验有很多,二队的林乐玥请假了,他们队成员少了一名,实操实验落尾,各个心情都很不好,因为一点小事情就能跟人吵起来,其中一个人还把实验室的机器砸坏了。 教授因此很生气,给那人处分,还下了命令,以后谁要是把私人情绪带进实验室,统统都扣学分。 卫进觉得很莫名,中午吃饭的时跟罗杰他们说起了这事:“二队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自个儿有气干嘛撒林女神身上啊,她又没做什么。” “因为林乐玥的事情吧,我记得他们二队队长一直巴结林乐玥,还在女生宿舍楼下给她求过婚呢。”罗杰咬了口鸡翅。继续说:“大家都以为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把她捧得高高的,谁知道不是啊,之前巴结她的那些人估计都接受不了,有气没地方撒,只能找我们林女神的茬呗。” “有病!”谭倩骂了句,环视了圈多功能室,没看见靳博屹和林以鹿。 卫进:“别看了,他俩去烹饪社包饺子了。” “两个都去了?” “嗯,都去了。”卫进端起汤,喝了口,说:“他们烹饪社的老师搞公益活动,让所有成员回社团包饺子,蒸熟后送过去给《医学生》剧组。” “靳博屹他又不是烹饪社,他去干嘛。” 罗杰眨了下眼:“谁说屹哥不是烹饪社的,他是啊,还是我去给他拿的表,帮他交的表呢。” 三人忽然默了默,谭倩看他俩:“你们老实告诉我,他们是大学之后在一起的,还是高中就在一起了?” 卫进和罗杰还有肖介,他三高中和靳博屹一个班,靳博屹交过的每一任女朋友他们都知道,他们确定以及肯定的说:“他们高中绝对没在一起过。” 卫进回忆了一下高中时的点点滴滴:“我高中的时候,有跟屹哥谈起鹿子姐,屹哥他没什么反应啊,就淡淡的。”他揽了揽罗杰的肩:“唯一有情绪波动的是这个傻子,他高中那时候还把鹿子姐的照片设置成屏保呢,骚得很。” “去去去,我那会儿的屏保不知道多正常,哪像你,大波妹。” 谭倩:“……你俩都骚得很。” . 将饺子装进一次性饭盒里,烹饪社的老师喊上六七个社团成员,一起将饺子送过去。 靳博屹和林以鹿都不想去,烹饪老师还就偏偏叫他们去:“你们两个,俊男靓女,不比那些明星差,走,你们一起陪老师去送饺子。” 一行人到医学院那边,剧组刚拍完一场戏,主演们在看回放。 察觉[校园] 第98节 林以鹿一眼就看见了岑暗和苏琪,苏琪视线跟她对上,翻了一个大白眼,拍了下旁边的岑暗:“林以鹿在看你。” 岑暗抬起眸,林以鹿的视线已经不在这边了,朝一个人走去:“外公?” 鹿校站在围观人群里,手里领着一个多层饭盒,来干嘛的很明显。 鹿校循声看过去,双眼依旧冷淡疏离:“鹿子。” “外公,您这么来了?”林以鹿笑了笑,明知故问。 鹿校掂了掂手上的多层饭盒:“我来看小暗。” 林以鹿心里有些发酸,她在京大上了那么久学,外公都没来看过她。 除了每月按时给她打钱,照常问两句,就没再联系过了。 靳博屹走过来,很自然地叫了声:“外公好。” 两孩子已经订婚的时候,林宥绅告诉鹿校了,鹿校不大诧异,十分自然地回应:“诶,好,你们用过午餐了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林以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外公,我们社团还有活动,就先不打扰您了。” 鹿校挥了挥手:“去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写了一万多,眼花了眼花了,明天这章重修。 感谢在2022-06-22 20:46:46~2022-06-22 23:4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刚刚那一场戏, 岑暗和苏琪搭戏,苏琪情绪没到位,岑暗一遍遍陪她ng重来。 苏琪入戏很快,演技和台词功底都不差, 最近可能是因为刘抒的事情, 情绪状态不是很稳定。 他们的戏还没有拍完, 烹饪社团的成员已经把饺子和餐后水果分完了。 靳博屹和林以鹿去跟鹿校打完招呼,漫步走回科技园。 午时暖阳正好, 碎光落在白石砖路上,清风带着幽幽花香拂过,行路两旁并排的樱花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花开的太猖狂灿烂, 随处可见花影。 林以鹿似乎有些心神不定,低垂着睫毛,明媚却不热烈落在她的脸颊上,有淡淡的阴影栖息交叠。 靳博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林以鹿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向来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穿的单薄,显得背影很瘦。 林以鹿走了两步,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平静如水的眼神难以窥探到丝毫情绪。 她含笑看着他,“怎么每次走着走着, 你都能走到我后面去了, 我的背影很迷人?” 她笑起来眉眼间流动的都是勾人的媚, 很好看, 可笑意不达眼里, 盛着黯淡的雾,无端让人心中一软。 靳博屹发现林以鹿真的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明明已经那么难过了,还撑着,傻不傻。 靳博屹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吊儿郎当地笑了下:“过来,抱我。” 林以鹿不动,靳博屹催她:“快点。” “幼稚。”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很宠地走了过去,抱住他,手搂上他的腰。 靳博屹手掌覆在她后脑勺上,把她按在自己胸膛前:“没抱够三分钟,不能放手。” “要求真多。” 林以鹿轻轻地说一句,抱着他腰的手慢慢收紧,他身体传过来的温烫驱散了她心头里沉闷和压抑。 林以鹿鼻子忽然有些发酸,没有人在乎她,在她贫瘠的感情世界里,贫瘠到好像只有一个他了。 林以鹿吸了一下鼻子,靳博屹低眸看她,掌心覆上她的脸颊一侧:“哭了?” “不是,流鼻涕了。”说着,她脑袋蹭了一下他的胸膛。 靳博屹又气又好笑:“我又脏了。” 下午三点,科研中心的全体学员都要到会议专用的阶梯教室开会。 科研中心的学员不算多也不算少,几届加起来有百来人,靳博屹他们这届比上两届少一半人,毕竟今年四阶考核加大难度了。 二队席位座没剩空位,卫进定眼一看,哦,原来是林乐玥销假回来了。 这几天二队的人有意找一队的茬,闹得很不愉快,见面都不打一声招呼了。 科研队队伍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实验项目上,向来都是内卷得厉害。三队和四队不插手他们的事情,静观吃瓜,跟一队二队平常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没上赛场前他们依旧是朋友、同学,打好关系是应该的,更何况一队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傻了才得罪他们。 靳博屹和林以鹿到的时候会议快开始了,两人中午在多功能室午休了会儿,这不睡还好,一睡都起不来了,有些恹恹的无力。 林以鹿刚就眯了会儿,没彻底入睡,她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靳博屹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两条长腿大剌剌在过道,他这几天因为公司和科研室的事情,一直在熬夜,凌晨二三点这样才睡,眼皮褶皱很深,眼睑下挂着一层乌青色,整个人都带着浓浓的倦意。 林以鹿轻声对他说:“睡会儿吧,会议内容我帮你记录。” 新一届学员的席位安排较后,教授们一般都不会管后排的事情。 这会议要开两个小时左右,靳博屹确实没什么精神听下去,一把拽过林以鹿的胳膊,脑袋靠她肩头上:“让我靠会儿。” 这是情侣间一个很平常的亲密举动,在他脑袋靠过来那瞬,林以鹿却因为他这个举动,身体僵了下,心头跳出了莫名的悸动,涟漪荡漾,耳根慢慢泛红起来。 他们俩日常互动挺多的,肖介和卫进已经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 一队后一排席位坐的是二队成员,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们互相对了对眼神。 二队队长怕吵到前面睡觉的那位,压低声轻嘲:“某人之前不是还说要把校花的男人抢到手吗,这不就在眼前么,怎么不上去抢啊。” “抢?她有这个本事抢吗,长得没人家好看就算了,家世和能力也没人家好,凭啥啊,凭一张嘴吗?” 林乐玥眼睫轻颤,手一直紧紧攥着膝上的衣服,木然呆滞地盯着眼前那对小情侣。 二队那几个人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阵子,靳博屹处在半醒半醒状态,被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烦的直皱起眉。 林以鹿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他的眉眼:“睡不着是吗?” “太吵了。”靳博屹闭着眼,抬手捏了捏鼻梁。 卫进也觉得很吵,有些暴躁地转过头:“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呸,还让不让人听会了。” 靳博屹也转回头看了眼。 二队比一队多二个成员,他们六个人加起来都没靳博屹的气势强,靳博屹那眼神很冷,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凌厉的让人心生怯意。 没人敢说话了。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人流渐渐涌出去。 靳博屹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肖介看了眼,轻声说:“晚上的课取消了,你们可以在这儿多待会。” “嗯。” 卫进合上笔记本电脑,“那我们先走了。” 林以鹿点下头:“明天见。” 偌大的阶梯教室只剩下两个人,几盏昏黄的灯亮着,一圈圈流着光晕。 林以鹿整理好会议记录,合上电脑,侧头,端详着靳博屹略显疲倦的睡颜。 上一次见他那么疲倦,还是国庆放假他来找她时,那天他生着病,因为她一个电话,就从上京赶来淮京,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说他喜欢她。 不说整个世界,就说上京大学里,长得漂亮,优秀又耀眼的女生有很多。 林以鹿不知道靳博屹喜欢自己什么,或许是近水楼台,他们一起搭档了那么久,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事。 就连她自己都没逃过对他动心。 遇到他之后,难得的一丝理智都给撩没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甘之如饴的承受。 靳博屹睡的正迷糊,感受到眼睛上有两片温热柔软的唇贴上来,他微微睁开眼,支着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修长的手指插入她乌黑的长发间,闭上眼,热烈地回吻她,舌头在她嘴里搅着。 林以鹿没想到他已经醒了,心尖跳了跳,没一会就感觉到了喘不上气,轻轻推开他。 若不是场合不对,靳博屹还想继续亲下去,离开她唇后,松散地靠在椅子上侧头看林以鹿,眼神散漫又勾人,妖冶得惑人。 “好久没去约会了。”他的声音惺忪慵懒。 林以鹿把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你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今天先回去补觉,周末再去约会。” 靳博屹笑:“听你的。” 外面已经是黄昏,金色的碎光笼罩着这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 路过球场,靳博屹脱掉外套跟人打篮球,林以鹿坐在观众席,戴着蓝牙耳机,目光追随着在球场矫健奔跑的少年。 降噪耳机没有压过外界疯狂的尖叫声,林以鹿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岑暗的名字,她拿下一侧耳机,和靳博屹的视线交汇,一同看向球场入口。 “鹿子。” 岑暗在林以鹿跟前站定,戴着口罩和帽子,体态修长挺拔,那身淡漠沉稳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林以鹿站起身,臂弯上挂着靳博屹的外套,她往后看了看:“苏琪呢。” 岑暗垂下眼,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外套,眼底的光在逐渐黯淡,嗓音淡淡:“她在校外找了家饭店,让我带你过去。” “自驾还是司机送你过去?” “司机。” 靳博屹进了一个球,跟球友挥了挥手,示意出场不打了,他走过去,微喘着气,白雾在眼前散开。 他斜了岑暗一眼,边拿过林以鹿手上的衣服和书包,边故意问道:“二哥拍完戏了?” 岑暗眉间多了几丝愠怒:“靳先生,请你以后不要乱称呼。” 察觉[校园] 第99节 “岑先生难道不是我未婚妻的哥哥?” “……” 靳博屹的话仿佛是一根针,狠狠的扎进岑暗的心脏里,整颗心都压抑着难以言说的痛。 岑暗不想跟靳博屹说话,压下沸腾起的情绪,伸手想去拉林以鹿的手腕,可手还没碰到她,靳博屹就抬手搭在林以鹿肩上,单手把她揽进怀里,眉眼漾起几分挑衅和桀骜不羁。 眼看着他又要口出‘狂言’,林以鹿用胳膊肘捅了下他,轻声:“够了,你老实点。” 他痞里痞气的笑了下:“很老实了。” “那你正经点儿。” “行啊,你先哄我两句。” “不哄。” 靳博屹轻叹:“感情淡了。” “你戏别这么多!”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聊着话,岑暗脸一下子就阴郁下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是感情最深厚的朋友。 这段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裂缝,岑暗忘记了,只记得,是他的执拗,他的退避,促使了他和她一步一步走向曲终人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2 23:49:56~2022-06-25 05:4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兮兮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今天看文了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蔚海、兮兮、九九、啊尊尊、嘟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野到不行、49076828、肖肖的有才、kepler. 10瓶;46926821 8瓶;namco 6瓶;九九 5瓶;别管真的很甜 3瓶;sehun是我的、5761470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临近六点, 天边流连着大片火烧云,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沐浴在霞光中,散着流光溢彩。 车子缓缓停稳在学校附近的居仙阁,靳博屹和林以鹿踏着霞光走进了居仙阁。居仙阁是家粤式茶楼, 装修古典雅致, 陶瓷字画透着浓浓的中国风。 靳博屹和林以鹿来过这家店, 他们店选用的食材品质高端,味道正宗地道。 现正值用餐高峰期, 大堂顾客爆满,木桌上的泡茶壶热气袅袅,茶香四溢。 雅间包厢里, 圆桌前坐的都是自家朋友, 除了苏琪,还有许沉和洛瞿在。 苏琪和许沉在点心推车前选吃的,听见雅间外靳博屹和林以鹿的说话声,走过去开门,不满地说了一句:“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饿死了。” 进来时, 林以鹿顺带把门关上:“你们来那么久一直没吃?” “人都没到齐,吃什么吃。” 靳博屹和林以鹿在圆桌前坐下,洛瞿拿杯子给他们倒茶, 声音混合在茶流声里:“岑暗怎么还没到?” 许沉拿了两碟点心上桌:“十五分钟前,他打电话来说被粉丝跟了, 绕路回酒店换车过来, 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 岑暗敲门进来, 摘下帽子和口罩:“久等了。” 林以鹿问:“齐人了吧?” “齐了, 开吃吧。”许沉回。 这顿饭吃的安静,餐桌上基本没什么话。 许沉和苏琪都是爱热闹的性子,见不得这么冷淡僵硬的气氛,出声聊起了以前初高中的事情。 他们毕竟是朋友,有很多的话题和趣事可以拿出来聊。 林以鹿的过往,靳博屹没有参与,自然插不上话。 林以鹿察觉到他们多少都有点排斥靳博屹,顾及到靳博屹的感受,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苏琪这家伙就是想搞事,当着靳博屹的面问林以鹿以前的事情,毫无预兆,很是故意:“林以鹿,听说你以前喜欢岑暗,还跟他表过白,是不是真的。” 静了静,桌上的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望着林以鹿和靳博屹,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林以鹿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有些不自然地侧头看靳博屹。 靳博屹表情如常轻松闲散,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似丝毫不介意。 林以鹿眼底轻微慌张的情绪抑了下去,胸口转而腾起股说不上的感觉,莫名有些堵。 她面无表情地回苏琪:“我没跟任何人表过白。” 苏琪阴阳怪气道:“真的假的?这么喜欢都不表白,是舍不得,想当一辈子的朋友吗。” “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眼看林以鹿要生气了,许沉拿筷子,夹了块虾饺放到苏琪碗里:“多吃点。” “干嘛,想堵着我的嘴啊。” 苏琪把虾饺夹回去给许沉,她天生心直,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有什么说什么:“林以鹿,你当初为了一个视频跟我闹成那样,你敢说你不在意岑暗吗?” 高二下学期那件事闹得有多大,除了靳博屹,在座的人都知道。 苏郁拿有关岑暗身世的视频威胁林以鹿,具体威胁了什么,没人知道。 苏琪记得,她到天台的时候,林以鹿正在抢苏郁手上的手机。 苏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苏琪知道,只不过她没想到她哥哥那么狠,居然会伸手去推林以鹿。 林以鹿没掉下去,苏琪抓住了她。 那天傍晚运动场人也很多,有人见到这边有情况发生,喊老师同学来帮忙,在地面铺了不少软垫。 苏琪力气没那么大,能撑几分钟已经算是极限了,她喊苏郁来帮忙。苏郁一动不动,这人就跟没有心一样,连血都是冷的。 幸好,体育室的楼层不高,地上又铺了很多软垫,林以鹿掉下去的时候没伤到哪,身上那点皮外伤是跟苏郁起争执受的。 林以鹿被老师带去校医室时,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抢过来的手机。 苏琪心想,林以鹿为了一个岑暗,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她那时没往情情爱爱方面想,毕竟他们同一屋檐下长大,感情好很正常。 “……你今天带你未婚夫来,有考虑过岑暗的感受。”苏琪边说,边仔细观察靳博屹的表情,靳博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可见,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曾那么护着一个男人。 “那你现在提这事,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林以鹿声音不重,却不难听出语气里含着提醒和警告。 苏琪:“我是想让你认清自己心,别到时候结婚了才来后悔。” “苏琪。”洛瞿厉声制止苏琪。 许沉拍了下苏琪手背,示意她别说了,待会吵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更何况还有个‘外人’在。 苏琪哼了声,“胳膊肘往外拐。” …… 靳博屹从高一开始,一直都是通过北礼国际高中的论坛动态,来得知林以鹿有没有去上学,平时在学校干些什么。 他就像一个小女生,会偷偷去关注、窥探自己喜欢的人,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都不想错过。 得知林以鹿被保送后,靳博屹那段时间特别关注北礼国际高中的论坛动态,所以,在论坛没被封锁前,他看到过林以鹿从体育室天台掉下来的照片。 只是……他没想到这其中有那么多渊源。 林以鹿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也不辩解,面上平静的看不出什么任何情绪。 只有靳博屹发现她膝上的手指在颤抖。 虽然不知道那件事后面有什么内幕,但神圣的第六感告诉靳博屹,她不愿再提起这件事。 靳博屹把手伸过来,林以鹿侧头看他,他眼里噙着最能打动人心的温柔,就像一束奋不顾身的阳光,不怕伤害,直直冲破阴云,缓缓照亮她孤寂黯暗淡的世界。 林以鹿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手指无意识跟他修长且骨节清晰的手指无声交缠,紧紧的扣在一起,紧得她指关节泛出苍白,紧得她情绪酸涩,藏在心底深处那些纠结难言的秘密,忽然毫无所谓了。 “走吧,回家。” 靳博屹牵着林以鹿的手欲要起身,林以鹿嗓音沙哑地开口:“等下,我想把话说清楚。” 林以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一直都觉得我在苏郁这件事情上小题大做了,他不该被流放,我爸也不该刮他们家一间公司作为补偿,可你们知道,苏郁他拿了三个视频威胁我吗?” 愣了愣,他们显然都不知道。 苏琪以为苏郁只是想对付岑暗,顺便磨磨林以鹿那身傲骨,完全不知道还有其他两个视频的存在。 “第一个视频,确实和岑暗有关,但只凭一个视频能说明什么?公关部不是吃素的,一张律师函发出去,有什么解决不了?所以,第一个视频根本威胁不了我。” 林以鹿五指缓缓扣紧靳博屹,将堵在心口已久的秘密一点点释放出来:“剩下的两个视频本来永远都不想说,但既然提起了,又恰好今天我未婚夫在场,我不想他误会,不介意宣之于口。” 林以鹿停了几秒,靳博屹在她情绪缓冲间隙,忽然说:“我相信你。” “……” 林以鹿看了靳博屹一眼,心口涌上万千思绪,她缓冲好情绪后,把剩下的话说话:“苏郁,他拿偷拍来的隐私视频威胁我,让我把我爸的机械设计资料偷出来交换,我没答应才起的争执,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为了谁,只为了自己。” 她想要守住的一直是她自己,是自需也是自私。她的家,她的爸爸,她的未来全都不能受一丁点影响。 “我哥要那些东西干嘛。”苏琪不信:“你这样说谎掩盖事实有意思吗!” 许沉想起了一些事情,问苏琪:“你外公三年前进军海外智化业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听我妈说过了。”苏琪顿了顿,忽然懂了,诧异不已,看向林以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他们……” 苏琪话还没说完,靳博屹收拾好东西了,牵起林以鹿的手,眼神冷淡地看了眼他们,说了句:“这顿我请,你们随意。” 靳博屹买完单后,跟老板要了一间雅间,带林以鹿进去,让她乖乖坐好先,他出去叫服务员把点心推车推进来。 刚刚林以鹿没怎么吃,肚子确实还饿着,靳博屹端上桌的点心都是她爱吃的。 桃木制椅脚摩擦地面发出一连闷响声,靳博屹烫好碗筷后,一把把林以鹿所坐的椅子拉近自己,两条长腿大剌剌敞开,膝盖抵在她臀部两侧,一把把她摁在怀里,体温带着熨帖她情绪的暖意,他手掌在她后脑勺抚了抚:“你傻不傻,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 察觉[校园] 第100节 林以鹿很难抗拒靳博屹的拥抱,双手抱住他的腰,下颌轻轻垫在他的肩头上,汲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闷闷的咕哝:“这不是怕你以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来找我茬么。” 靳博屹笑:“你老公我没那么闲。” “不好说,毕竟你是个醋精。”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林以鹿掐了靳博屹一把,心上那些隐隐压抑着的烦闷情绪得到很好的疏解,水光潋滟的眸里绽放出浅浅笑意,她对他说:“大一去交流那三个月,我很想你。” 靳博屹愣了一秒,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这么早就惦记上我了?” “……稀罕。”林以鹿喉尖有些酸涩:“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你这个搭档。” 如果你那时在的话,我遇到苏郁就不会怕了。 “林以鹿,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我了。”靳博屹问。 林以鹿没回答,或许吧,毕竟你是夜幕里最耀眼夺目的星光,我抬头便看见了你。 周简之去当交换生了,符礼晋每月都会出国去陪周简之几天,那几天酒吧缺少一个看场的主儿,乱的不行,几乎隔一小时就有人闹事。 看场的经理根本管不过来,只能打电话叫靳博屹回来,有靳博屹坐镇,那些专门来挑事的人安分了不少。 靳博屹双手插兜,站在二层的栏杆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楼的卡座区。 经理送来账目本:“大老板,刚刚我们会计把账重算了遍,还是对不上。” 靳博屹接过来,递给身旁的林以鹿:“你看看。” 林以鹿翻看了几页:“这几天支出的酒水费比上个月还高,有人在酒吧里开part了?” “也不算开派对,是温大少……”经理满头虚汗:“他对外说全场酒水免费,我们拿他没办法。” 林以鹿合上账本,问靳博屹:“温临有入股?” “这家酒吧是我跟符礼晋的,温临没份。” “那管他干嘛,去找他收费。” 林以鹿把账本递回去,经理接过,挠了下头:“老板娘,我们不敢……” 温临的脾气谁都知道,要是疯起来,分分钟钟打爆他们的头。 靳博屹没去解决温临那件事,带林以鹿回办公室。靳博屹坐在办公桌前清算这一年的账目,林以鹿坐在他身边写研究报告。 晚些,靳博屹算好这一年的盈利,出办公室给林以鹿拿水果盘。 走出长廊,忽然有人叫他:“靳博屹。” 靳博屹微微侧身,陈汝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开口便砸来质问:“为什么拉黑我。” 靳博屹眼神冷淡地转过去,没理她。 陈汝伸手去拽他,指甲狠狠掐进他的小臂里:“把我加回来,不然别想走。” 靳博屹甩开她的手,看了眼小臂上的指甲印,把袖子扯下来,慢条斯理说:“你金主在后面。” 陈汝身体僵了下,慢慢转回头。靳添夹着烟在嘴边嘬了一口,走过来,长臂搭上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喷了出浓白的烟雾,语气夹着寒霜:“舍不得初恋啊,要不你回去跟他就得了。” 陈汝不作声,靳添对靳博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弟,抢了你的妞,希望你不要跟哥哥计较。” 靳博屹脸上始终挂着不咸不淡地表情,别说计较了,他理都不想理,心想着林以鹿生理期结束了,去后厨拿点车厘子给她补补铁。 靳博屹看了眼他们,极其敷衍的说了句:“祝哥嫂百年好合,有事先走了。” 厨房里没有车厘子了,吧台那做酒用的车厘子还剩下一盒,靳博屹让工作人员清洗干净,装进水果篮里,端回去给林以鹿。 林以鹿已经写完报告了,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打着电话,长发乌黑地散在沙发上,听到拧锁声,她微微睁开眼看过来,眼里好像有钩子,吊人心绪。 “……让他自己跟你说吧,我不太清楚。” 靳博屹在沙发边坐下,吃了颗车厘子,林以鹿起身,将手机贴到他耳边,随手拿起颗车厘子,说:“肖介。” 靳博屹手指按住她的手机,“什么事?” 肖介说:“你今天给我的那个u盘有病毒,我电脑里的资料全被窃了,幸好我今晚用的这台电脑是新的,没丢失什么重要资料。” 靳博屹眉峰微微拧起:“u盘拍给我看看。” 肖介发来一张照片,靳博屹双指放大,看了眼u盘上面的编号,手摁着屏幕,弹了条语音过去:“这个u盘不是我给你的那个,应该是被人掉包了。” 这话吓得林以鹿连忙把装u盘的小包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下u盘上面的编号,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松了口气。 “你的u盘不是私人订制的吗,顺着这条线查,应该能找出人。” u盘对他们这些搞科研项目的人来说很重要,里面什么资料都有,被人掉包偷走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植入防火墙,也难免会被专业人员攻破。 靳博屹往沙发背上一靠,转着手机,微皱的眉头透着严肃冷傲。 林以鹿手头上有几个闲置的u盘,给他:“这几个u盘是我爸给我的,都植入防火墙,防范系数高,会自主防御,除了我爸应该没人能攻破。” 靳博屹没跟林以鹿客气,他现在确实需要几个新u盘拿来储存资料。 林以鹿看着u盘,忽然想起来的一件事,二话不说,踹了一脚靳博屹。 靳博屹正愁着,眼皮冷淡地垂着,突然挨了一脚,表情有点懵:“订婚还没一个月你就家暴我?” “靳博屹,我问你个问题。” 她难得严肃起来,双手环在胸前,眉间一片清冷,嗓音低冽:“你有没有把我的u盘密码告诉别人?” “我闲的?” 靳博屹确实不是那种会泄漏别人隐私的男生,林以鹿相信他。 思绪几经沉淀,林以鹿有些想不通,那到底是谁把她u盘的视频放了出去? 还有一种可能,她问:“你用我u盘的时候温凝有在你身边吗?” 这会儿,靳博屹坐在办公桌前拷贝资料,闻言,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不信我,还问我那么多问题。” 他敲着键盘,慢慢答:“说过了,她不在。” “那就奇怪了。”林以鹿嘀咕了句:“除了你和向修他们,没人知道我u盘密码。” 靳博屹散漫地哼笑了声,酸溜溜地说:“这不挺多人知道么。” 林以鹿老神在在地隔空指着他点了点,“又吃醋了是吧,说你是醋精,你还不认。” “嗯,我吃醋了。”他一本正经地重重点着头,把她装有u盘的小包丢她,拽里拽气地说:“把密码改成我名字缩写,可以考虑原谅你。” 林以鹿笑得不行,走过去坐他腿上,捧着他的脸亲他:“你也改。” “嗯,改。” 作者有话说: 感觉这章有点压抑 感谢在2022-06-25 05:48:40~2022-06-28 23:5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日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三 2个;啊尊尊、春告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igggger 100瓶;nan小姐 10瓶;594个太阳 9瓶;39148882、想睡觉 6瓶;hardmy. 3瓶;g 2瓶;他187呢^、43625652、白日梦贩卖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8、第这章要修增剧情 那晚发现u盘有被盗窃偷换这种情况, 靳博屹私下详细上报给科研中心领导那边,获得查看科研中心监控的权力。 一队四个人盯着监控看了一上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至少确认了u盘不是在研究中心被人掉包的。 肖介也有一个专门装u盘用的拉链包, 掌心大小, 平时都会带在身上, 不会乱丢乱放。 靳博屹问肖介下午有没有回过a栋科技楼,肖介说有, 下午开会前,他回教室跟王嘉瑶沟通去海里长廊活动流程,除此之外, 他没干过别的事。 王嘉瑶是他们班的副班长, 很腼腆很老实的一个女生,根本不会做那种盗窃之事,而且她也没理由这么做。 相信归相信,但难免会起疑心。 靳博屹又去申请了科技楼教室和肖介经过的沿途监控,花费了些时间查看,还是没发现哪里有异常, 可想而知,那个偷换u盘的人熟知学校的监控,完美避开了。 肖介这人平时比较热络, 跟人相处得来,在路上总能遇到不少跟他打招呼闲聊几句的朋友, 他们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调查, 只能取用排查法。 他们一连排查了好几天, 都一无所获, 只能归结于是在校外被人掉包了。 幸好这次没丢什么重要数据资料, 靳博屹也没再花费时间再追查下去了,给他们的u盘都植入了防火墙,让他们记得彼此u盘上的编码。 下周是实操周,专业课程安排的较满,上一节上完理论课,下一节就到机房上实操课。 教授给他们布置的作业,一般是以双人小组合作的形式完成操机。 靳博屹和林以鹿是固定双人组,他们实力强,默契度高,操作机器就跟玩电脑通关小游戏一样,不用动点脑子就轻轻松松拿的冠军了。 完成操机实验作业后,靳博屹和林以鹿一同离开机房,回教室的路途,又在楼道里撞见陈汝。 她脸上化着上镜妆,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红唇轻启,白雾缓缓从薄唇里吐出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科技楼,不言而喻。 陈汝看林以鹿的目光总是带有几分挑衅意味,还摆出一副与自身条件气质不相符的优越感,自负般的自信。 靳博屹依旧没理陈汝,就当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牵着林以鹿的手直直上楼。 林以鹿去多功能教室取水回来,靳博屹正拿着螺丝刀开笔记本电脑外壳,卫衣袖子半挽,露出一截清白劲瘦的手臂。 林以鹿目光滑过他手臂上还没消红的指甲印,视线淡淡转向一侧,眼睫动了动,拿起手机往外走。 靳博屹意义不明地看着林以鹿的背影,没出声问她去哪,放下手头上的东西,选择跟了上去。 林以鹿从楼道里搬出一张椅子坐在阴凉处,天台上风大,松垮的马尾被风吹得半散不散。 她给向修打了个电话,问陈汝是怎么拿到《医学生》的资源。向修说是《医学生》制片方那边主动要的陈汝,不然凭陈汝现在的演技和名气,公司是不可能把《医学生》那么好的资源给她。 向修能猜到林以鹿为什么打电话来问这个,他也不瞒着她,坦白实诚地说:“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姓靳。” “姓靳……”林以鹿自嘲地勾唇笑:“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鉴于有这个前例,林以鹿心底对靳博屹的怀疑只增不减。 冷静了几分钟,林以鹿重新回到教室里。 靳博屹已经把电脑外壳拆掉,换了几个新零件,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装回外壳,把电脑还给肖介。 察觉[校园] 第101节 后两节课林以鹿一直没状态,有些走神,被机器划伤了也没感觉。 靳博屹有些无奈的拿来医药箱,替她消毒伤口,还好只是划了一道血痕,要是被机器割伤就要去打破伤风针了。 靳博屹把消毒水放回医药箱,低头看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以鹿坐在楼梯阶上,抬眸平静地望着靳博屹,半晌,垂下微颤的眼睫时,眼里有一丝难辨的自嘲,她浅笑着开口:“你初恋女友天天在我面前晃,我还能在想什么?靳博屹,你说没喜欢过陈汝,那么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林以鹿差一点就忘了,眼前这位游历花丛的大少爷虽是浪子,但绝对不是个纨绔子弟。他聪明有头脑,会经商,心思缜密且善于观察。 就连十分挑剔的林宥绅都赞赏他,选他作女婿,可想而知,他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男人能在算计里清醒一生,而再理智的女人也会有为爱情犯浑的那一刻。 所谓的浪子回头,说不定只是一场商业上的交易。 靳博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插在白大褂兜里,刚刚的体贴温柔与细心已不复存在,轮廓冷峻淡漠,他就这般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淡淡道:“你刚刚在天台打电话的内容,我全都听到了。” 林以鹿微微怔愣,意外了瞬,一双清冷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笑容也多了几分涩意:“看来,我们都不是很信任彼此。” “林以鹿,是你不够信任我。” 落地窗外投进柔和的光线,地上两道紧挨在一起的影子慢慢分开。 随着“咔嚓”一声响,楼道里孤零零的影子蜷缩成一团,连绵蔓延着说不出的空虚和寥落。 林以鹿很想相信靳博屹,可很难,很难。 一个情场浪子无缘无故爱上她,无条件迁就她,跟她纠缠在一起,这本就是一个不合逻辑的点。 就算是近水楼台,日久生情,他对她的情也深的太过于蹊跷了。 在签下一纸婚约之前,向修就把靳博屹和靳添的事情告知过她了,他让她自己想清楚,权衡好其中的利弊。 那时,林以鹿有权衡考虑过,可惜理智被狂热的情感冲撞得涣散。 新的一天来临,靳博屹请假没来学校,去公司帮忙了。上京市那几天天气不太好,下着绵绵不绝的小雨,寒风在窗外刮个不停,草木也开始了无助的飘摇。 上着课,林以鹿视线又不受控制地落在手上的订婚戒,她已经好几天没和靳博屹联系过了,跟前两次分手一样,一段关系面临结束之前,都会陷入无限的僵持和冷战。 没有他在的这些天,月亮好像残缺了一角,没有在发光了。 潜移默化的影响,砍不断的情愫,已将她卷入了一场猝不及防的博弈。 以利先开始的感情就是一场豪赌,谁最先走心,谁就会失去最后的底牌。 她又输给他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一样的是,以前输的是比赛,现在输的是感情。 岑舒看林以鹿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猜到她和靳博屹吵架了,特意找她聊了聊,问:“你很喜欢他对吗?” 林以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底总有那么些不确定。 在感情方面,她实在太害怕她付出的真心是一场空。 岑舒轻柔抚摸着她的头发,“那舒姨换个说法问你,你回家这两天想不想他。” 林以鹿沉默了一会儿:“想。”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林以鹿不答反问。 岑舒轻笑了声,继续问她:“你有想过去找他吗?” “有。” 岑舒又绕回刚刚那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死循环,林以鹿不想回答了,岑舒语重心长地跟她说: “你喜欢他就应该去找他,让他明白你的心意,让他知道你是在乎他的。骄傲如你,舒姨知道你不愿在一段感情里冠上卑微的记号,可舒姨也想告诉,感情是不该被骄傲那般无视践踏,你不露出分毫情绪给他看,只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和无望。” “……” 林以鹿依旧默着,岑舒轻叹了口气,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给她:“你自己好好想了想,舒姨去给你做下午茶。” “……谢谢舒姨。” 林以鹿心绪有了起伏,在无数次的摩挲着手机屏幕之后,输入密码,打开微信,置顶是靳博屹的聊天框。 上一次联系是四天前,他发信息跟她说,这几天公司有事,请假不去学校上课了。 她回了个嗯,没下文了。 . 靳博屹请假没去学校那几天,不是在公司处理公务,就是去应酬饭局去了。 周日傍晚,靳博屹把手里头的紧急文件处理好,交接完其他的工作后,捞起车钥匙,准备去淮京把林以鹿接回来。 就这时,靳添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赴一场无关紧要的饭局。 “没空。” 靳博屹对于靳添的虚与委蛇,实在没有多少耐心,丢下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靳添知道靳博屹不会答应他的邀约,特意在上京国际金融中心大厦停车场出口蹲他。 一见那辆阿斯顿马丁黑色跑车开出来,靳添掐灭烟,一脚踩下油门,笔直而准确撞上黑色跑车车尾。 这一撞上去,两辆豪车都损失惨烈。 靳添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两败俱伤,他最爱了。 靳博屹看了眼后视镜,他认得那辆法拉利是谁的,没下车,直接打的电话给交警来处理。 靳添这个目无王法的二世祖可没有靳博屹那么沉得住气,点了跟烟,慢吞吞下车,走过去敲了敲阿斯顿马丁的车窗。 靳博屹落下车窗,随意往车窗外一瞥,佯装着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来:“原来是大哥,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 靳添冷笑着舔了下腮帮,嘬了口烟,吐出烟圈,眉眼很不耐烦:“下车,别耽搁了饭局。” “说了,没空。” “弟,算哥求你了行吗?”靳添话说的软,眼里的阴狠和厌恶却丝毫不加掩饰。 靳博屹好笑地挑起眉梢,打开门下车,半倚着车身,神态倨傲:“行吧,既然大哥都开金口求我了,我也不好拒绝你。” 靳添连这种围追堵截招数都用了,靳博屹倒想看看,今晚这饭局,到底是什么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8 23:57:15~2022-06-29 22:1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啊啊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ardmy. 7瓶;他187呢^、油光寡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到了包厢, 服务员推开金色雕花大门,围坐在大圆桌旁前的六七个男人,全都是发量稀少,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其中有三个中年男人是靳氏集团的股东, 另外几位看着有些眼熟, 但靳博屹记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们了, 他没专门去记的人,都是不重要的人。 桌上七零八落散着开封过的酒瓶, 酒味浑浊的空气混杂烟味,刺鼻至极。 靳博屹忍不住蹙起了眉心,还没进去就想走了。 “哟, 靳大少和靳少来啦。” 男人掐灭烟, 笑吟吟地往杯子里倒酒,亲自拿过去给他们。 靳博屹接过,没喝,将酒杯放在餐桌上,与之握手,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夏董事, 好久不见。” “哪里久了,夏某可是天天在报上看到靳少的照片。”夏董又把酒杯拿起来,塞靳博屹手里:“听说靳少和淮京林家林小姐订婚了, 恭喜啊。” 桌上几位也跟着出声祝贺,靳添没个正行地倚坐在圆桌上, 端起酒杯:“来, 我们敬靳少订婚快乐。” 靳博屹视线落在手中的酒杯, 轻轻晃了晃, 看着里边的液体晃出弧度, 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异香蔓延开来。 靳博屹放下酒杯,靠着椅背,看着他们神色复杂的的脸,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游刃有余应付道:“待会还要去淮京接林小姐回来,就不喝了。” “哎呀,喝一点没事,这不是有司机在嘛。” 夏董伸手欲要拿起酒杯,靳博屹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薄荷糖,直接丢酒杯里面,线条冷硬的轮廓没有什么表情。 右座那三个男人略闪深意的目光停在靳添身上,靳添无所事事地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拾起筷子敲了敲玻璃转台,俊脸挂着一贯的玩世不恭:“无聊死了,不是说有女人么,都喊进来。” “那谁谁,赶紧打电话让姑娘们进来,别让靳大少和靳少就等了。” 有双小眼睛的那位中年男人嚎着嗓子打完电话,笑眯眯地说:“最近筹备的那部新戏已经开始选角了,姑娘们马上就来,还请两位少爷帮叔叔看看,那位美女合适狐妖一角。” “诶老董,你糊涂了?狐妖这一角不是定下给靳少家那位了吗?” 靳博屹屈起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闻言,停了停,斜睨了眼正在吃菜的靳添。 “靳少家那位?哪位啊?” “还能是那位啊。”夏董眉眼微一上挑,口气十分揶揄地道:“当然陈汝陈小姐,陈小姐最近不是在拍《医学生》吗,听闻那部剧,靳少是最大投资人呢。” “靳少为了红颜一笑,还真是大方啊,几千万的投资,眼都不眨一下,全投进去。” “可不是嘛,靳少之前还……” “夏董,做人不识趣可以,但嘴巴一定要干净。”靳博屹沉沉出声打断,眉眼凌厉肃杀:“您喝醉时不经大脑乱说的话,我就不放心上了,若有下次,别怪我不给您老人家留面子。” 话落,旁边的另一位靳氏董事笑起来,食指悬空朝夏董点了点:“老夏啊,我们靳少现在可是有正经未婚妻的人,刚刚那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 夏董自罚似的拍了拍嘴:“错了错了,夏叔叔喝糊涂了,靳少别介意哈。” “我怎么会介意呢。”靳博屹嘴角往上翘了翘,一派桀骜不羁的公子做派:“该介意的是靳大少,您们说的陈小姐是我未来嫂子。” 气氛,突然尴尬了下来。 那几个中年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陈小姐,除了和靳博屹有关系,还和靳添有关系。 他们愣愣地望向靳添,生怕自己说错话得罪了这位大少爷。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陈汝是谁,就只知道她是一个戏子,和靳博屹是初恋。 察觉[校园] 第102节 要是按照靳博屹的说法,那靳添他请他们来做这一场戏意义何在? “咔哒”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服务员领那些女人进来,其中就有陈汝。她是那几个女生里面最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穿得时尚靓丽。 中年男人们眼睛都黏在了陈汝身上,难怪能把靳家两位爷迷得神魂颠倒,长了一张妖惑众生的狐狸精脸,哪个男人不喜欢? 这种场合再待下去只会生出一些没必要的是非,靳博屹说了句有事先走了,便起身离开。 椅子滑地声响起之际,靳添摔了筷子,除了靳博屹,所有人都怔了怔,不敢多话,眼皮跳得厉害。 这两兄弟的斗争,谁胜谁负,不好说。 靳博屹淡淡扯了一下唇角,懒得理靳添这些小动作,单手插兜,慢慢往外走。 靳添倚在椅背上,微微侧额,朝陈汝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跟出去。 陈汝来之前就收到过靳添发来的消息,知道该怎么做,她踩着高跟鞋追了出去。 “靳博屹!” 靳博屹没回头,单手摁着手机,继续往前走,缓缓踱进电梯,手指按下一楼键。 陈汝小跑追上,侧身拦住缓缓合上的电梯门,细细的眉不满的横起来,提起手包就往靳博屹身上砸:“没听见我叫你吗!” 靳博屹按熄手机,眉峰微微拧着,极其冷淡地瞥她一眼:“离我远点。” “你他妈真的一点旧情都不记!” “跟你没旧情。” “我们之前还在一起过,你忘了?!” 手机震动了一声,靳博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按了下手机,单手敲着屏幕给人回信息,嗓音冷冽而不悦:“在一起……” 他哼笑了声,语气很讽刺很厌恶:“为着自己那点虚荣心拿道德绑架我,你也好意思再拿出来说?” 这番话,靳博屹说的毫不留情面。 陈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五指渐渐收紧,用力捏着包带,以此泄愤。 靳博屹确实没说错,陈汝是拿道德绑架了他,可这算道德绑架吗,她母亲可是为了救她表妹,才会被截肢,才会得病早逝! 陈汝始终认为靳博屹他们家有亏欠于他,他们家对她的一切帮助都是理所应当。 陈汝母亲走得早,父亲又嗜赌成性,常年昏醉流连在赌场,她无依无靠想找个人陪她,她有什么错? 她要求靳博屹跟她在一起,靳博屹没答应,让她想都别想。 陈汝不服,她母亲都为他妹妹去世了,他凭什么不答应她的要求? 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诚信和面子,陈汝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故意去闹,故意去周简之他们家那边闹。在这事儿闹大之前,靳博屹他答应了。 名义上跟靳博屹在一起后,陈汝很享受别人看她时的那种眼神,那种羡慕进骨子里的嫉妒眼神。 那时陈汝觉得,她天生就该被万人艳羡。 陈汝起初以为她能绑靳博屹很久很久,结果没两月,靳博屹从淮京回来之后就跟她提了结束,态度很冷硬,必须结束那种。 陈汝死缠着不肯,但靳博屹他不吃她这一套,她也知道靳博屹是什么人,说一不二,要是真惹到他了,说不定会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正式结束那个星期,靳博屹又去了一趟淮京,回来之后,他情绪异常消沉低落,开始不停交女朋友,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公子哥。 陈汝以为靳博屹的变化是因为自己,她去求复合,屡次被他拒绝后她也不耐烦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会回来找自己。 结果他不但没有来找过她,还找了别的女朋友,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也无动于衷,好似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感觉。 陈汝不信靳博屹对自己没感觉,光亮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陈汝跟着靳博屹出去:“站着,我有话问你!” 靳博屹完全不搭理陈汝,径自往前大门走,刚感受到丝丝迎面吹来的寒风,手臂一下就被人扯住。 靳博屹嫌弃地扯开陈汝的手,眼底是浓浓的嘲讽,一脸你他妈还有完没完的表情。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陈汝趾高气昂的质问。 靳博屹表情有点不耐烦了:“我对你连好感都没有过。” 陈汝微微仰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眼睛,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眼里闪现水光毫不掩饰地释放自己的爱意。 “我很喜欢你。” 靳博屹轻嗤了一声,出言冷讽:“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是谁的女朋友么?” 饭店门前两侧迎风摇摆的树木挡不住吹来的寒风,陈汝呼吸颤抖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吸了下鼻子,刚想转身离开,隐隐被一道灯光闪了眸。 陈汝侧了侧额,眼尾瞟见从车上下来的身影,长睫一动,在靳博屹转身之际,上前一步,用力扯过他的臂弯,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往靳博屹脸上凑。 在陈汝凑过来那一秒,靳博屹反应很快地别过头,拉开距离,陈汝没能碰到他的嘴唇。 靳博屹一双桃花眼里噙着的全是厌恶和反感,像把寒刀一样刺向眼前的陈汝,操骂了声,正想开口,耳畔传来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去,还真是劲爆啊!” 靳博屹侧头,苏琪戴着口罩,环着手臂,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慢悠悠走出饭店大门。 苏琪身旁戴着口罩的两个男人是向修和岑暗,靳博屹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识往他们身后看。 苏琪先是鄙夷地扫了眼陈汝,再将目光挪向靳博屹,撩了下头发,说:“别看了,林以鹿没跟我们一起。” 靳博屹暗暗松了口气。 苏琪笑得蔫儿坏,朝前抬了抬下巴,又对靳博屹说:“但她来接我们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9 22:18:09~2022-07-04 21:1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到不行、啊尊尊、细雨清风、十三、27274239、华灯初上、旧人可安、兮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毕竟你棒极了 30瓶;sannerhoo 27瓶;23235897 10瓶;肖肖的有才 8瓶;壹峰信 6瓶;liquor、端端一清 5瓶;油光寡寡、白日梦贩卖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开了一半的车门没被关上, 林以鹿站在车旁,双眸盈满波光,白皙而纤细的手松松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脑子里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寒风卷下一片树叶, 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在林以鹿脚边,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双手插进衣袋里, 抬脚缓慢地向前踱步,高雅矜冷的气质如凛冬寒梅。 靳博屹步下台阶,低垂着的视线慢慢上移, 直到和林以鹿四目相对, 那双天生自带烂桃花属性的桃花眼深邃暗涌,红彤彤的灯笼亮在他身后,为他头发镀了层柔和的晖芒。 林以鹿微仰着下巴跟他对视了好半晌,淡淡地垂下眸,从他身旁擦过,踏上台阶时, 靳博屹半转身,一把拽住她手腕,她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 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靳博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握住她手腕的五指迅速冰凉了下去, 那尖尖的凸起喉结滚了滚, 嗓音黯哑透了:“你不问我吗?” “我看见了。”林以鹿转了下手腕, 五指穿过他的指缝相扣在一起, 声音很轻很低, 语调也很缓慢:“没亲上。” “这么远你也能看见亲没亲上?视力蛮好。”苏琪冷哼了声,故意撞了下陈汝的肩膀:“走开,贱人别挡路。” 陈汝身体歪了歪,忍耐的怒意和不甘一下子就绷断,眼睛里开始有了泪花,略带恨意叫靳博屹的名字:“靳博屹!” 苏琪回头:“喂,你真的很贱唉,没看见人家未婚妻在这儿吗,想搞事是吧。”她撸起袖子:“来啊!我们人多怕你啊!” 陈汝张了张嘴唇,想怼回去,跟出来的靳添喊了她一声:“陈汝,过来。” 陈汝忍了忍,咬牙走了过去,苏琪还在身后嘲讽:“嚯,那是你的金主吗,这么听话。” 向修认出那人是谁,抬手敲了下苏琪的脑袋:“好了,别闹了。” 苏琪翻了个大白眼:“谁闹了啊,我能忍住没上去薅她头发就算不错了。” 岑暗看着前面那对人,眸色有些黯淡,出声问:“还一起过去吗?” “你们先过去吧,我后到。”林以鹿看了岑暗一眼,把车钥匙递过去:“后备箱有我爸给外公准备的生日礼物,麻烦你转交给外公。” 岑暗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蓝牙钥匙,接过,低沉道:“你早点过来。” 向修拽拉着苏琪走,路过林以鹿身旁,给靳博屹的视线对上,温润的眉目带着浅浅的排斥:“舅舅他们还在309包厢,你记得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我们先过去了。” 目送他们三个上车离开,林以鹿拉了拉靳博屹的手:“陪我去见舅舅。” 靳博屹“嗯”了声。 林以鹿冷漠至极的视线从靳添和陈汝的脸上扫过,眼底敛着复杂,从他们的身侧大步的走过。 “弟妹啊,见到哥哥也不打声招呼吗?”靳添吊儿郎当地倚在门前罗马柱上,指间夹着一根烟,星火燎着白雾。 林以鹿停下,神色冷淡疏离:“晚上好。” 靳添弹了弹烟灰,笑:“别那么小气,加个前称,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烦不烦。”靳博屹一字一句不带感情地顶回去,长臂揽着林以鹿的腰,边走进去边低声跟她说:“别理傻逼,降智。” 靳添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眼神森寒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两指掐灭烟,冷不丁对陈汝说:“跟我进去。” 他就不信毁不了这桩婚事。 林靳两大家族联姻直接导致靳添所掌的靳氏股票大跌,快谈妥的项目全都跑了,那些负责人现在都追着靳博屹跑,完全不把他放着眼里。 可想而知,靳博屹和林以鹿的婚约给靳添带来多大的损失。 所谓的兄弟情里藏匿着多少利益和算计,靳博屹和靳添彼此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要是松懈了半分,势必会沦落成被人利用的工具。 靳添他们所在的包厢就在309隔壁,靳博屹隐约猜到今天这个是什么局。 陪长辈们聊了会儿天出来,恰巧碰上隔壁包厢那群人,他们聚在电梯口前,身上萦绕着刺鼻难闻的烟酒味。 林以鹿舅舅是个精明儒雅的文化人,谈吐气质雅淡,和那种大腹便便,满嘴跑着火车,各种污言秽语迸出口的中年男人不一样。 夏董让这边瞟了眼,似醉般推了下陈汝,食指指着靳博屹,咧着嘴问道:“陈小姐,这不是你男朋友嘛,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小靳总,你刚刚怎么走了?陈小姐一直在等你呢。” 鹿开明眉头紧皱,表情有些严肃地问林以鹿:“以鹿,这是怎么回事?” “舅舅。”林以鹿说:“醉酒之言,不必当真。” 靳博屹也跟着解释说:“陈小姐是我表兄的女朋友。” 林开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不信。 “陈小姐,秦某记得你男朋友靳博屹先生前段时间给你投资了一部剧,那部剧还是你现在在拍的那部,好像叫医学生?” 察觉[校园] 第103节 有人特意强调道:“哪止啊,靳先生还投了鄙人的新剧,让陈小姐出演女主角一角呢。” 有人戳了下陈汝的后腰,陈汝抿了抿唇,跟靳博屹的视线对上,他那双蛊惑人的桃花眼阴沉暗冽的望不见底。 现实就该权衡清楚,两头都是陈汝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今晚她无论得罪了哪一方,她的星途都保不住。 在陈汝为难之际,林以鹿开口了:“陈小姐,靳添先生呢,我记得他刚刚还跟你在一起。” 陈汝扯了扯唇,没想到她会出声帮她:“他在停车场等我。”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林以鹿面无表情地说:“那走好,下次见。” “……” 那几位中年男人上电梯之前,视线滑过林以鹿,眼里有着明显的惊艳,没忍住嘴碎了句:“她该不会就是林家那位小姐吧?” “不知道,我们哪见过啊,报纸上又没放正脸。” 他们视线再次滑过去,好看,但不敢多看,先不说林以鹿旁边那位的眼神过于慑人,林以鹿本人站在那里,虽然没有带什么汹汹的气势,但是自带有一股不可触碰的气场,淡漠而隐隐带着矜贵。 能够表露出这样优越的姿态,肯定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 那几个中年男人灰溜溜地跑了。 林宥绅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参加完鹿校的寿宴,两人回到唯爱公馆,靳博屹喝了酒,似醉非醉地圈着林以鹿的腰,整个人赖在她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开。 林以鹿无奈地牵动起嘴角,推了下靳博屹的胸膛,跨坐到他身上,低下头,同他接吻。 靳博屹潮润的舌纠缠着她,双手握上她腰的同时,五指收紧,轻轻拖着起她臀部往前带了带,修长的手指轻柔探进衣摆。 两人的心跳紊乱失速,气息纠缠的难舍难分,火候旺盛快要燎原时,从客厅的沙发变成柔软的大床。 林以鹿呼吸停滞,不敢乱动,看着他从卡包里拿出一个避|孕|套。 靳博屹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眸光炙热地望着她,声线低哑蛊惑:“我不想等了。” 床头暧昧的灯光下,他难受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贲张紧实的肌肉线条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激烈劲儿。 林以鹿闪着潋滟波光的双眸映着他那张英俊惑人的脸,脑子忽然闪过今晚见到的那一幕,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 她单手环上他的脖子,手肘撑着柔软的床,半起身,狠狠的在他肩胛骨处留下了一个牙印,眼角处闪烁着浅浅地碎光。 靳博屹闷哼了一下,冷白皮下似乎已经撑到极致,他听见她嗓音里带有些若隐似无的啜泣:“靳博屹……如果你利用我给陈汝铺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靳博屹眸光闪了闪,炙热滚烫的身体以及血液,全部凉了下来,彻骨的寒意袭来。 她还是不信他…… 窗外风雪声隐隐绰绰的传进,忽然凉下来的卧室漾着一种别样的静谧感。 靳博屹低头穿好皮带,到衣帽间拿了套睡衣放在床上,最后看了眼床上被子鼓起的那个包。 “咔嚓”一声。 林以鹿心痛得难以呼吸,情绪冲刷到了极限,眼泪抑制不住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两边的鬓发都已经染湿了,心口那处的钝痛还没得到缓解。 过了好一会儿,林以鹿理好情绪,脱下身上被撕裂的裙子,换好睡衣,勾过床头上一直在响的手机,低头输入密码解锁,微信弹出99+条信息,来自同一个人—— jby:在楼下,哭完了来哄我。 靳博屹很好哄,反倒是林以鹿不好哄。 那晚上,靳博屹哄了好半天,直到回卧室,林以鹿才有点笑意,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下,指着垃圾桶里的那个套,问他哪来的。 靳博屹说是符礼晋之前给的,就这么一个,现在想做也没套了。 林以鹿视线缓缓下移,长睫轻颤,低声询问他:“那你……还难受吗?” 靳博屹吊儿郎当地笑笑,没回,直接拉她进了浴室。 满是雾气的氤氲浴室中,她被他扣着肩膀翻转了过来,单手撑着凉冰冰的玻璃,如同疯了一般,喘着全然紊乱的气息,唇舌侵袭缠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快要到的时候,他从后面贴着她的背脊,咬住她的耳朵:“叫我名字。” “靳博屹……” 作者有话说: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字数知道。 删改了一大段。 ps:前两次靳走,是因为他们分手了,这次没走,是因为没分手,他有身份陪在她身边 感谢在2022-07-04 21:17:23~2022-07-05 23:1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柚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周二科研中心没有安排实验课, 在科技楼上完第一节 专业课,靳博屹和林以鹿出教室走廊,在白日的阳光下,靠着栏杆吹风。 课间教室依然无比吵闹, 肖节出来跟靳博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卫进和罗节日常在斗嘴, 气氛融洽,耳边环绕着欢声笑语。 “以鹿!”谭倩拿手机冲了出来, 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林以鹿:“你哥跟那个小明星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小明星?” 林以鹿拿过了她的手机, 指腹划着手机屏幕, 随意看了几条有关岑暗的微博,神色复杂了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她把手机还回去:“片场传出绯闻不奇怪。” “怎么就不奇怪了!”谭倩激动地眉心狂跳:“你哥出道至今都没传过绯闻,现在突然跟一个小明星传绯闻,而且, 那小明星还是……” 谭倩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往靳博屹那看了眼。 卫进看过来,就发现谭倩那乌溜溜转悠的小眼神, 好奇问道:“谁啊?哪个小明星?” 谭倩不好意思说口,把手机递了过去:“自己看。” 卫进看了看, 表情有些诧异:“这一看就是假的, 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汝跟岑暗?”罗杰眉毛惊讶地挑起:“够狗血, 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靳博屹和肖杰谈着学术竞赛的事, 闻言,同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畅谈。 不止他们不信岑暗和陈汝的绯闻,网络上的粉丝也不信,对此嗤之以鼻,鄙夷和嘲讽陈汝的人连连不断。 不少眼红嘴酸的黑粉们,助陈汝在黑红这条路越走越成功,名气越来越高。 岑暗的工作室一直都没有出来澄清,起初,粉丝们以为他们是不屑理会陈汝这种蹭流量的小明星。 可一个星期过去,已经有狗仔拍到他们三次同行出入一家酒店,眼看着这恋情要坐实,粉丝们终于忍不住了,联名发声让岑暗出来解释。 岑暗一方就跟默认似的,对粉丝们的联名贴视而不见。 林以鹿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周五下午去物理研究所前,还专门去了一趟医学院那边。 剧组围栏外的校友眼神都投向林以鹿,想问问她岑暗的恋情是不是真的,不过林以鹿没多待,就跟路过好奇往里看一眼似的,漫不经心地走了。 研讨会的时候,林以鹿频频走神,被主讲人靳博屹点了好几次,她敷衍地点了点头,又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看,靳博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符礼晋留在国外照顾生病的周简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研讨会结束后,靳博屹照例带林以鹿去酒吧看场,混迹在那堆狐朋狗友里。 林以鹿又在酒吧里看到欺负人的温临,心里团着气,问靳博屹:“为什么总是放过温临,你又不是不知道,留下他这种祸害,迟早会出事。” 靳博屹说道:“我爷爷去世前,交代过我叔公他们看护住这个小儿子,谁也动不得。” 林以鹿很是无语:“动了会怎么样?” “外人不计代价。”靳博屹看着她:“家族人,逐出族谱。” “……” 林以鹿想起了自己爷爷奶奶的行事作风,忽然就觉得不奇怪了。 那代人,大部分都很偏心。 夜深了些,一群带着口罩的男男女女进来后,在舞池边上的卡座上坐下来,他们身边跟着保镖,给人一种来头不小的感觉。 现场的大部分人时不时往那边瞧一眼,他们还没摘下口罩,便有人猜到他们的身份了,明星会来这种淫靡奢乱场合不奇怪。 其中有两位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他们摘下口罩后引起了些许轰动。 靳博屹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坐在他对面喝酒那位兄弟也看到了陈汝,呦呵了一声:“人红了就是不一样,排面都大了。” “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谁捧的。”说话那人往靳博屹身上撂了一眼。 “我们屹哥宠嫂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高中那会儿……” 男生话还没说完,旁边坐的人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林以鹿还在这儿呢! 靳博屹食指扣着冰啤的拉环,一个眼刀射了过去,冷冽缄淡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里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男生嘴皮子隐隐颤动,慌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没种的玩意儿!”吴尚抓起了一把花生扔他,余光瞥了眼林以鹿,带着几分讥讽道:“陈军那傻逼心直口快,林嫂子别介意哈。” 靳博屹那群狐朋狗友很排斥林以鹿,林以鹿有察觉到,倚靠在靳博屹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随意。” 靳博屹低眸看着她,咔哒一声,拉开冰啤的拉环,气泡呲呲呲地往上涌,液体从杯口溢出,修长干净地手指染上了一层水汽。 他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林以鹿清晰地感受到他滚动的喉结伴随胸腔的振鸣,心跳有些紊乱的悸动着。 “你们也在啊。”苏琪走过来,半坐在沙发背上:“那一起拼桌呗。” “好啊,人多热闹,都叫过来吧。” vip区域的沙发座面对面一组能容纳二十人,他们人不多,凑成一桌还绰绰有余。 林以鹿身边坐的那个女生和苏琪调换了位置,苏琪喝了口酒,悄悄凑到她耳边跟她说:“岑暗和陈汝那事儿,是真的。” 林以鹿划动着手机屏幕的手指蓦地一顿,一抬眼,就撞上了岑暗投过来的视线,他身边坐着陈汝,两人靠得很近,衣料相互摩擦着。 手机屏幕一下子就熄灭了下来,林以鹿慵懒地挑了挑眉,从靳博屹的怀里离开,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他们片刻,轻笑出声,拎起面前的橙汁,食指敲了敲瓶身,侧头对苏琪说:“想试探我,下次换个对象,说不定我会有几分信。” 察觉[校园] 第104节 苏琪翻了个大白眼:“你以为我想信啊,事实就这样,不信你自己问岑暗。” 被点到的岑暗默不作声,脸上是一派矜冷淡漠。 吴尚也看到了这几天的热搜,轻声问陈汝:“你真的跟……”名字说出来太招人耳了,他选择忽略过去:“在一起了?” 他们这群人跟陈汝是高中同学,关系比林以鹿熟稔多了,说话什么的也都放得很开,装都不用装一下。 陈汝目光扫了一眼靳博屹和林以鹿,“嗯”了声,微昂起下巴,声调拔得不要太高:“我是跟岑暗是在一起了。”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样。 岑暗不作声,像是默认了一眼,眼神定定地看林以鹿的反应。 林以鹿没什么反应。 苏琪靠在沙发上,又翻了个大眼:“听到了吧,他们就是在一起了。气死我了,我可不想要这么一个贱人当我的……” 林以鹿瞥了苏琪一眼,示意她闭嘴,他们现在不是在自家圈子,到处都是穿墙风,这话要是说漏了,造成的后果必定补救不回来。 靳博屹忽然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后颈,脸在下一秒被扳了过去,他拉她靠近自己,指尖触到她耳垂,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这举动隐隐带着自然而然的宣告主权的意味。 他唇畔勾着点儿痞痞的笑,凑到她耳边,微沉的语调里有不悦和警告:“宝贝,你这九曲十八弯的话,别人听不懂,不代表我也听不懂。” 林以鹿微愣,她明白靳博屹是什么意思。 林以鹿想开口跟靳博屹解释,陈汝忽然把一瓶啤酒搁桌上,弄出很大的动静,林以鹿微微侧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吴尚那群人闲闲地靠在沙发上,看戏一样的看着她们。 初恋女友永远与现任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也许是心照不宣,他们都没有出声打破这种一触即发的紧绷对峙。 苏琪觉得吧,男人骨子里都带有一种对初恋的执着,现任就算再好,他们也跟瞎了一样,到处在现任身上寻找初恋的影子。 苏琪现在不得不承认,林以鹿有句话说的挺对的,上京圈和淮京圈永远都不可能会相融在一起,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一场碰撞,胜负难分,到最后谁都落不到好。 靳博屹和林以鹿不管是因为利益在一起,还是别的,在他们看来,这两个骄傲不许轻易向人低头的主儿结合在一起,迟早会闹得两败俱伤。 “看什么看,再怎么看,她胸也比你大。”苏琪出声打破这短暂的僵持。 陈汝视线落在林以鹿胸部前,刻薄地嘲讽一笑:“不是垫的,就是隆的。” 林以鹿身材怎么样,靳博屹最有话语权了,他未婚妻瞧着是瘦了点,但非常有料,每回跟她躺一块儿,他都能被折磨得睡不着,脑子想的都是那事儿,分分钟钟都恨不得将她嵌入的身躯骨血之中。 苏琪啧了声,说:“林以鹿,你老公耳朵红了。” 林以鹿侧头一看,还真是,她抬起手,指尖探上他的耳垂,还是烫的。 靳博屹偏头就躲开她的碰触,轻咳了声,面无表情地道:“人多,闷。” “……” 吴尚他们阅女无数,有一点他们不得不承认,林以鹿是真的够正的。 她骨相很精致,那张鹅蛋脸偏圆润,下巴不是很尖,狐狸眼攻击性很淡,绽放的都是媚,高级又冷艳,是那种完美又惊艳的类型,看着很舒服。 林以鹿和陈汝这两个人都是同类型的美人,单看都惊艳绝伦,这要是放在一起比较的话…… 无论是从家世、容貌、气质还是哪方面,林以鹿都稳赢了。 若是拿这两者出来选择,吴尚他们还是会选择跟陈汝谈恋爱,她会玩,也放得开。 不像林以鹿这种只知道搞科研的美人,要是跟她在一起,生活还不得很无趣到暴?连点共同话题都没有。 也就靳博屹觉得她好而已,他们都不太喜欢跟这种无趣的人一起玩。 坐了会儿,靳博屹跟经理去处理二楼卡座区的事情了。 陈汝心里不知道盘算了什么,忽然站起身,如君临天下的傲主般,俯视着林以鹿:“喂,敢不敢跟我比。” 苏琪侧头:“这么上赶着丢脸啊,林以鹿,上,收拾她。” 林以鹿老神在在地倚在沙发,咬着吸管喝橙汁,闻言,轻挑眉梢,嫣红的花瓣唇张了张:“比什么?” 陈汝说:“跳舞。” 苏琪噗嗤地笑了一声:“还真是上赶着丢脸啊,林以鹿,虐死她!” 陈汝不理会苏琪,眼神定定落在林以鹿身上,一副自信必赢的模样:“敢不敢?” 一个木头美人,除了家世好点,学习好点,还会什么?就只会耍嘴皮子! “行啊,来。”林以鹿答应得很爽快。 话音一落,吴尚立刻让人把舞池清了,升起地中的舞台。他们好笑般看着林以鹿,为了自尊心强行上台,看你待会怎么丢脸。 陈汝练过几年舞,她有绝对的自信赢过这个木头美人。 吧内的舞池清空了,dj乐也停了,靳博屹处理好二楼的事情,站在栏杆前,看了眼楼下的情况。 陈汝和林以鹿站在舞台前,陈汝跟乐队说了些什么,便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下最里面那件小背心,一马平川,没什么好看的。 林以鹿笑了下,拉下外套拉链,也开始脱衣。 靳博屹快步下楼,走到她跟前,拢了下她的外套,眸色暗了一层:“跟她较什么劲儿?” “你初恋要跟我拼舞呢。”林以鹿拍开他的手,娇俏的笑着:“我怎么能输呢。” 笑意转而消散。 “为谁拼?我还是岑暗?”靳博屹这个问题问的很刁钻。 林以鹿挑起下巴,指了下陈汝:“你问她。” 陈汝冷哼了声,趾高气昂地说道:“还能为谁,当然是为了我男朋友岑暗啊。” 靳博屹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林以鹿目光追着他的背影,胸口涌起一团说不出来的情绪。 苏琪没忍住,拿林以鹿的衣服打了下陈汝:“你他妈不说谎会死啊。” 陈汝:“关你屁事!” 靳博屹回到刚刚的卡座区,吴尚他们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岑暗和另一位男明星在,他们没碰过酒,喝的都是自带了矿泉水。 看到座位对面的岑暗,靳博屹忍不住想,林以鹿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吧? 靳博屹思绪有些乱,从口袋里翻出烟,又翻出打火机,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的滚轮,擦出一簇一簇蓝色的火焰。 他目光望向舞台,将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随着呼吸吐出缭绕的白色烟雾。 “她不喜欢抽烟的人。”岑暗出声,语调很平淡。 靳博屹眼神侧了侧,表情隐在烟雾后,轻笑着道:“她也抽烟。” “……” 岑暗微微蹙眉,显然不知道这事儿。 第一回 合,靳博屹赢了。 靳博屹补充说:“她平时抽的不多,只有精神不太好的时候会来一根。” “我比你了解她。” “你了解……”靳博屹淡淡的垂下眸,弹了弹烟灰,想说,你了解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在抽烟,可转念一想,他释然了:“嗯,是比我了解一点。” 你们的十几年,我敌不过。 她喜欢你,所以,她会将自己不好的一面藏起来,不被你发现。 音响播放着适合跳舞的音乐,舞台动静不小,林以鹿和陈汝的比拼开始了。 靳博屹掐灭烟,起身,缓缓往舞台那边走去。 靳博屹还是第一次见林以鹿跳舞,舞台上的她耀眼夺目,每一根头发都染了昏黄的光,自信又有风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性感撩人。 舞跳到一半,她挑衅似的看了陈汝一眼,两手揪住胸前的那件单薄的黑色t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衣服撕开。 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黑色的背心包裹着鼓起的胸脯,那截白皙盈盈可握的腰肢,以及藏着秀发下眷恋且情浓的吻痕,整个人无一处不是诱惑。 舞台下,无论男女,都兴奋都尖叫起来。 靳博屹笑了笑,眸光清亮,似乎对林以鹿有了一种新认识。 一舞完毕,陈汝喘着粗气,胸前起伏夸张。 林以鹿毫无感觉,走向dj台,跟乐队说了两句话,拿了两个话筒,重新回到舞台中央,把其中一个话筒给陈汝,笑意张扬:“会跳这首歌的舞,应该也会唱这首歌吧?” 会唱。 但陈汝唱功不好,她不知道林以鹿的底怎么样,为了那点傲气,她咬了咬牙,还是接过话筒。 《attention》音乐前奏响起,陈汝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林以鹿先唱。 林以鹿从前学音乐的,唱歌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而且她这把温磁干净的嗓子,天生就合适唱歌。 林以鹿一开口,陈汝就知道自己输定了。林以鹿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在带着她唱,两人完全都不在一个调调上。 台下的气氛被带动,越来越燃,一声声尖叫热潮。 这时,陈汝看见,靳博屹走上dj台,接替了键盘手的工作。 林以鹿顺着陈汝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靳博屹,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微微垂首,帽子遮了半张脸,额前黑色的碎发荡飏在眉骨处,冷白的下巴弧线锋利冷然。 他一抬眼就对上了她投过去的视线,林以鹿心里那头沉寂的小鹿开始乱窜了,汹涌的笑意溢出了眼眸,有种想过去与他拥吻的冲动。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有跟他接吻的权利。 歌唱完后,林以鹿归还话筒,跑到墙角边,二话不说,踮起脚,双手环上靳博屹的脖子,仰头去吻他。 靳博屹搂着她,带她往后退了一小步,拉上幕布挡住后,双手手掌握上林以鹿那截腰肢,修张的手指缠绕着她后背那根黑色丝带,摩挲着她的肌肤,心跳开始不稳了,重节奏的撞击着胸口,他努力隐忍着想要进攻的疯狂想法。 靳博屹手温烙铁熨烫了似的,掐她的腰还使了力,林以鹿吃疼地咬了下他嘴唇:“宝贝儿,轻点。” 这一声宝贝儿,靳博屹更忍不住了,拉开外套拉链,控着她的腰把她扣进怀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他胸膛前,让她听听自己的心跳。 每一声,都是在为你跳动。 他低磁轻哑的嗓音徐徐落下:“别撩,真的受不了。” 林以鹿埋在进博屹胸膛里,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声,难以按捺心中的悸动,仰起脸,伸出舌尖,轻轻地撩了下他的喉结,风情又妩媚地扬起笑脸:“那我们都别忍了。” 察觉[校园] 第105节 “唰——” 苏琪拉开幕帘:“你们在里面干嘛啊,那么久不出来。” 热吻中断,靳博屹和林以鹿:“……”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苏琪破坏了。 再回卡座,靳博屹那群狐朋狗友都在安抚陈汝的情绪,林以鹿扫了圈,没看见岑暗。 “岑暗呢?”她问苏琪。 “我怎么知道,我刚都光顾着去找你们了。”苏琪看了看,发现保镖们都不在了:“应该走了吧。” 灯红酒绿迷人眼,岑暗一向都不是很喜欢这种奢靡的场合。 正喝着酒,陈汝忽然发起了脾气,随手拿起果盘里的橙子,丢了过来。 林以鹿正和苏琪聊着天,完全没注意到,靳博屹眼疾手快,一手拍掉半空中飞过来的橙子,轮廓线条冷厉到极致:“玩不起?” 陈汝眼红的都要滴血了。 苏琪双手环胸,“呵,贱人就只会耍阴招。” “美女,说话注意点。”那群人里有帮陈汝说话的:“这里是上京,不是淮京。” 啤酒瓶与玻璃台桌发出清脆声响,靳博屹双肘抵着膝盖,深幽湛黑的眼眸抬起,目光带着深入骨髓的震慑力,脖子上的项链在晃过来的灯束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这混不吝公子哥脾气上来了,可能是顾及到林以鹿在场,靳博屹没发作,一身磅礴的野性阴戾足以震慑全场。 “我的场,我的未婚妻……”他说:“不喜欢就滚,别在这儿碍了我们的眼。” 刚刚帮陈汝那几个男生瞬间不敢多说了,起身跟靳博屹碰了碰杯,说了几句不上心的抱歉话,这事儿就当是过去,朋友一场,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况且,帮陈汝也落不着什么好处,在利益生意这一方面,对他们有帮助的是林以鹿。 * 半降的车窗外,皎洁朦胧的月亮高挂在天边,树影与光影交织,寒风吹过,偶尔有落叶掉下。 岑暗手里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飘散的白色烟雾融合在夜色中。 岑暗从来都没有碰过烟,他试着吸了一口,呛鼻刺激的味道瞬间穿进胸腔,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牧杰把岑暗夹在指间的烟接过来掐灭,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烟对我们这些歌手来说是刀,吸了没好处。” 岑暗喝了口水,嗓音暗沉沙哑:“就想试试。” “有什么好试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来也没用。”牧杰望着外头的夜色,叹了口气:“话说你跟陈汝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这么好的兄弟,你连谈恋爱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没谈。”岑暗淡淡说,“新剧炒cp。” 牧杰微微皱了下眉:“你以前不是从不喜欢跟人炒cp吗?这回怎么就答应了?我可是听说,这个陈汝以前和你妹夫在一起过。”他郑重其事地劝了句:“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得注意下避嫌,陈汝是带资进组的,她背后的水很深,最好别闹出什么桃色新闻……诶,你去哪?” 岑暗戴上口罩下车,随着车前的树叶寂静落下,从酒吧出来的林以鹿抬起一直半垂的眼睛,也许是对视线的敏感,她淡淡的看了过来,眼神与他有几秒钟的对视。 靳博屹双手插兜站在林以鹿身旁,悠哉悠哉地嚼着口香糖,睨了睨林以鹿,手搭上她的肩膀:“想过去?” 林以鹿别开视线,清冷淡然地轻咳了声,拿出手机叫代驾:“我有事跟他说,你先上车待会儿。” “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 悄悄话这三个字说的特别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眼神也是,仿佛淬着冰。 林以鹿叫好代驾,收好手机:“就只是单纯讲家里的事,没别的。” “五分钟。”靳博屹说。 林以鹿点了点头:“嗯。” 林以鹿和岑暗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晚这番对话算是这两年来最平静和安淡的一次了。 两人站在路旁郁葱的树下,十二月的空气是寒冷的,树枝树叶都在婆娑的响着。 林以鹿揪高v领毛衣,把下巴埋进去,低头用鞋尖去踢地上的碎石子,轻描淡写的道:“你和谁谈恋爱我都没有权利管,但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和陈汝交往的事情,不要让爸爸和舒姨为难。” 岑暗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上的便服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如果不是戴着口罩,他的五官轮廓会显得更加凌厉些。 一阵良久的寂静后,岑暗的低低哑哑出声:“我给你造成困扰了是吗?” “我没有感到任何困扰,也不会介意。”林以鹿侧头看岑暗:“我爷爷奶奶他们近期会回国,你跟陈汝的事要是传到了他们耳朵里,舒姨的处境会不太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岑暗点头。 林以鹿看他没什么想说的,按了下手机看时间,再度开腔:“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四目相对,她很快的侧开自己的视线:“先走了。” “等等。” 林以鹿抬脚走了两步,被岑暗的声音拉住,回头,看到他失落的双眼,不由一怔,有点儿说不出的心软。 “我们今晚一起回淮京吧。”像是怕她不会答应,他连忙补充说:“后天是我妈生日,宴会这方面的事,你比较了解,方便……”他收了声。 林以鹿稍微的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我去跟靳博屹说一声。” 说完,她朝车走去。 车窗已经摇了下来,靳博屹坐在后座,手肘搭在车窗上,他今晚喝的有些多,脸颊微醺透着酒红,看人时眸里闪着流连着朦胧的醉意:“超了两分种。” 林以鹿站在车外,手指攀在他手臂上,想了想才斟酌着说:“后天舒姨生日,我今晚和岑暗一起回淮京,准备宴会,你……能自己回去吗?” 靳博屹眼眸深深地看着她,淡淡收回手,整个后背都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锋利的喉结轻轻滚动:“嗯。” 周末这两天,林以鹿和岑暗一直在淮京准备岑舒的生日宴,邀请了不少社交链上的亲朋好友。 向修父母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向爸爸的身体还在康复期,不宜多走动,林以鹿便把岑舒的生日宴安排在家里。 那天林宥绅没有回来,林以鹿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有些担心。 林宥绅出国工作后,就很少联系林以鹿,有时林以鹿给林宥绅发短信问候,林宥绅也不回。 “为什么我爸要去国外工作那么久?”林以鹿问向修:“是那边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向修父母回国后,向修清闲了不少,偶尔会和洛瞿去eternity科研集团学习,顺便辅助林白商业上的交际工作。 在e科那段时间,向修无意中听到高层叔伯们谈起一件事,这件事的是真是假,他还没弄清楚,便不跟林以鹿提起了。 他简单地同她说:“放心吧,国外的公司没什么问题,绅叔他最近应该是在忙着研发新机器。” “真的?”林以鹿看着向修的眼睛,想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他们总是会瞒着她一些事情。 “真的,不信你问洛瞿。”向修用胳膊肘捅了捅洛瞿。 洛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要是单单去搞研发,不可能不给我回电话啊……”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林以鹿摩挲着手里的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05 23:13:47~2022-07-08 03:4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三 4个;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他187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新的一周来临, 岑暗跟剧组请了两天假,周一下午才回上京大学继续参与拍摄。 林以鹿是坐岑暗的保姆车一起回校的,司机把车开到a栋科技楼,林以鹿解开安全带下车, 把包里的一个礼盒拿出来递给岑暗, 说:“不好意思, 明天我们学院要去海里长廊开展娱乐活动,我没办法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礼物就先给你了。” 岑暗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黯淡情绪,伸手去接过林以鹿手中的礼盒:“谢谢。” “不用。”林以鹿看了眼时间,有点赶, 对上他那双耷拉下来的双眼:“你……拍戏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先去上课。” 岑暗低低“嗯”了一声。 司机把车驶离科技楼,岑暗才拆开包装丝带,打开盒子看里面的礼物。 银灰色拉菲草上躺着一对黑色定制耳返,跳跃着的音符构筑了一条银河,繁星点点闪耀。 到达剧组停车场,司机拉开车门, 喊了两声岑暗的名字。岑暗像是被定住般,看着礼盒里的耳返一动不动,直到司机伸手碰了碰他, 他才回过神来,把礼盒放好, 下车。 明天是平安夜, 教室里热闹不已, 心思都没放在待会的课上, 聚在一堆, 商量着明天去海里长廊玩什么。 天气较为寒冷的原因,肖介没有计划下海这一项目,大部分活动都是在沙滩上完成,又或者是到旁边的低山游玩,看风景。 林以鹿把书包放好,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靳博屹的身影。 谭倩拿着一支护手霜边擦边走了过来,在靳博屹的位置上坐下,说:“你男人有事请假了,今天不来学校,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林以鹿摇了摇头。 谭倩瘪了瘪嘴,挤了点护手霜到林以鹿手背上:“前天晚上,我和班里的同学去moom玩了,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林以鹿擦着手,配合她,假装好奇地问:“谁?” “看到……”谭倩顿了顿,凑到林以鹿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看到靳博屹和他的那个初恋陈汝在一起。” 说完,谭倩立即直腰坐好,小心翼翼地观察林以鹿,只见她揉手指的动作停了下,又恢复了那般若无其事。 谭倩挑了挑眉:“你不生气?” 林以鹿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开玩笑般说:“还好,你不是在酒店看到他们。” 谭倩:“……牛。” 谭倩让卫进把自己的电脑和课本拿过来,她这节课想跟林以鹿一起上,其实啊,主要是想跟她聊天:“你也不要多想啦,他们也做什么过界的事,靳博屹早早就离开了,没搭理那个什么鬼初恋。唉,上京吧,说小也不小,说大不大,你说,陈汝和林乐玥是怎么认识的?之前都没发现,她俩感情还挺好,在一个包厢里玩。” 闻言,林以鹿皱了皱眉:“林乐玥?你确定没看错?” “我也以为我看错了,她那天穿着一身名牌,跟一群公子哥混在一起。”谭倩说:“要不是王嘉瑶指给我看,我都没认出来,也是厉害了,没想到她会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 “……” 谭倩没听见林以鹿回话,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林以鹿蹙眉盯着电脑侧的u盘,似乎在出神。 这时,徐教授拎着他的老三样走了进来,谭倩没再多说什么,摊开课本。 周一晚上课程不变,有一节英语课,原先的英语课代表温凝转专业了,现在由另外一个男生顶替上。 察觉[校园] 第106节 林以鹿跟这个学期英语课请了不少假,她不好意思再向英语老师请假,她跟那个男生课代表还挺熟,点完到后,让人传了两句,便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靳博屹一天都没回信息,林以鹿通过葛格得知靳博屹现在在上京国际金融中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出过办公大厦。 林以鹿没有开车,只能步行走出校门,而离乐德华楼最近的是北门。 往北门走的时候,偶尔会有教师学生车辆往来,途径医学院那条岔路时,一道刺目的车灯从侧边打过来。 林以鹿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刚刚那辆车很缓慢的开在她身后,按喇叭哔哔,很明显就是熟悉的人才会这么做。 林以鹿刚开始以为是苏琪,没想到会是陈汝。 陈汝让司机把车停在前面的路口,站在树下,点了一根烟,悠悠然地等着林以鹿走过来。 林以鹿没打算搭理陈汝,陈汝挡在她跟前,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不管是静还是动,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太盛太冷。 这点饭后散步的学生很多,陈汝全然不注意行人对他们的注目礼,看着林以鹿的眼神带着鄙夷:“你摆什么清高的架子?” 林以鹿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嗓音清冷:“陈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 “关你屁事!” “那你让开,别拦了我的路。” “我就不让,怎么着?”陈汝一双眼睛嘲弄地看着林以鹿,身上带着一股子不知道从哪来傲慢的劲儿:“打电话让靳博屹来吗?试试,看看他会不会为你放下一堆事跑过来。” 她说这话时特别有底气,像是知道靳博屹在忙些什么,她还很笃定的说:“我觉得不会,你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林以鹿十分从容地点了点头,就连嘴角笑意也是很轻淡:“嗯,我确实没那么重要,所以,你能别拦我的路吗。” 陈汝最讨厌、最气的一点是,林以鹿的平淡清冷总是能和她的恼怒暴躁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显得她非常没有教养,素质极低。 陈汝情绪起伏激烈,脸色青白交错,明明气得眼眶发红,还牵强地扬起笑容:“林以鹿,你以为靳博屹他是真的喜欢你吗,如果你没有那引以为傲的家世,你连被他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她看着她,说出口的每一字不像是信口胡诌:“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他利用来跟靳添争夺家产的工具!” 林以鹿的睫毛颤了颤,寒风拂过扬起她的长发,插在衣袋理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朝陈汝温凉又从容地笑了笑:“我挺好奇你这么刺激我是为了什么?” 陈汝呵笑:“刺激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在人之下才要看得起自己,陈汝,你的行为在我眼里一直都很野鸡。实力没有,保底的王牌也没有,你在我面前撒什么野?”林以鹿一字一句的刺过去:“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老板?” 陈汝被她堵得一时无言,下巴绷得很紧:“你没有家世和容貌这两张王牌,连屁都不是!” “是,家世和容貌确实是两张王牌没错,可只有两张王牌是上不了牌桌的。”林以鹿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也没有绝对的隐忍放任,你今天以及过往的种种行为,已经触犯了艺人条约,公司有权利严肃追责处理。” 她那话语里的猖狂与不屑,没有半点掩饰:“封杀雪藏你,我一句话的事。” 林以鹿向来公私分明,陈汝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她自然不会多管她。若是陈汝还像之前一样,一而再再而三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林以鹿大可以弃了她,毕竟,她在她眼里,以及在公司的地位,都只是一个无聊没地方刷存在感的小人物。 陈汝和夕晨娱乐签了五年的约,之前公司的培训费她还没还清,如果她现在硬是要跟林以鹿杠上的话,那肯定是要赔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林以鹿刚刚那话,放在从前,陈汝可能会怵她几分,但现在,她不怕被封杀雪藏也不怕要赔付违约金,她现在有靳添罩着,有足够的底气跟她叫板。 陈汝眉梢挑起,扯了下被风吹敞的外套,“大小姐是想拿权势来压我啊?随便啊,本来就没打算在夕晨娱乐待了。” 她欣赏了下自己的美甲,要笑不笑的讥诮:“免得那些男性朋友居多的大小姐,在背后故意耍手段阴我。” 她的话音刚落,林以鹿就低笑出了声:“收一收你的阴阳怪气吧。费尽心思挤入娱乐圈,演了几部戏就以为自己是女王了?还是说,被几个男人廉价哄了几句就自我上头了?你哪来优越感?又哪来的底气到我面前说这一番话?我无需凭借谁的脸面就能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你能吗?你不能。拿家世和容貌来决定一个女生的价值,陈汝,同样作为一个女生的你,真的是差劲透了。” 不断有人路过,都有一种刻意表现出来的鄙夷朝陈汝投去。 林以鹿的一字一句都在碾碎她的自尊,陈汝死死地盯着林以鹿,压抑着自己即将要爆发的情绪:“我差劲又怎样,我是你未婚夫的初恋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林以鹿提了下包带,抬脚就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淡淡,好像诸事云淡风轻:“老是拿这一点出来说不腻吗?他要是真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在乎你,怎么会和你分手?你不是他唯一选项,我也可能不是。但我很清楚,他靠近我是想跟我在一起,而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利益。” 两人四目相对,路旁已经有人把刚刚她们对话那一幕拍下来了。 陈汝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伪装,她提了下羊毛围巾遮住自己半张脸,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以鹿,上车走了。 出了校门,手机上打得车已经到了,林以鹿上车后,将车窗落下一半,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林以鹿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靳博屹的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次,二次,三次,四次……靳博屹手机关机的消息,机械声从中文转到英文,再到最后自动挂断。 林以鹿看着窗外霓虹的夜景,眼睛有些发酸,对待感情,她清醒,她理智,她冷静,但现如今,她非常失控,心里那些压抑不住的不安情绪一直忍不住的往外冒,就好像有千万只手在挠着她,难受得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后座一角,任由冷风将身躯吹得冰凉。 到达上京国际金融中心大厦楼下,非本公司员工不能进入大厦。林以鹿本来也没打算进去找靳博屹,在旁边的咖啡厅坐下,静静地看着夜晚庸庸碌碌的街景。 轻柔的音乐跟随着时间缓缓流淌,也不知道在咖啡厅里坐了多久,隔着一面玻璃,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林以鹿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林以鹿拎包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道笔直而挺拔的背影,薄唇张了张,自然熟稔地想喊出他的名字。 “靳博……” “靳博屹!” 陈汝的一声大喊,从中打断了林以鹿干涩的字音。 林以鹿愣住,看着陈汝冲靳博屹一步一步走去,一下就忘记自己来这里见靳博屹是为了什么。 靳博屹送商业上的一位长辈下楼,自然客套的邀约改天一起吃饭,刚把人送上车,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 其中交杂有一道细微而模糊的的嗓音,很熟悉,熟悉到骨子里去了。 现在是九点多,人流量最多的时候,靳博屹转身看过去,金融街道上人潮不断,熙熙攘攘,一朵朵白色雪花细碎飞散着。 人影交错间,有那么一秒钟,靳博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出现在视野里的那道朦胧身影。 靳博屹心脏骤然瑟缩了一下,朝前那道身影走了几步,眼看着她走到街边,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与车影很快便消失了。 “喂,靳博屹!”陈汝不依不饶地紧跟着缠了上来,抓住他的臂弯。 靳博屹收回视线,有些嫌恶的看了陈汝一眼:“放手。” “不放。” 靳博屹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吃你这一套?” “难道不是吗?”陈汝风情地勾了下红唇:“我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哪个男人不喜欢?” “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自我情绪控制差动不动就翻脸发脾气?还是喜欢你没点教养不懂分寸?”靳博屹冷笑了声:“你的粉丝管你这叫飒?可在我们眼里看来,你这叫发神经,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反感你这种女生。” 陈汝眼眶渐红,怒气大吼:“靳博屹!” “欠你妈的恩情我们家已经还清了,以后你的忙我们家一个都不帮。”靳博屹眼神暗邃,冷贵的气势压在人的心头:“从明天开始,你没机会再出现在我老婆和我妹面前。” 陈汝身体冷的发僵,愣愣地看着靳博屹:“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被这个圈子除名了。” 靳博屹转过身欲要走,陈汝再次伸手抓着他的臂弯:“你不能怎么做!”缓了缓,她很有底气地说:“你哥会帮我的。” 靳博屹唇角露出冷笑,对陈汝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没人能保你。” 靳博屹回到办公室,在桌面散乱的文件堆里找到手机,摁了下开机键,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靳博屹拉开抽屉拿出充电宝,低头给手机充电,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快速地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了一通内线给靳父的得力助手,交待他完成剩下的工作。 手机开机后,屏幕上弹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林以鹿,其中还有几条微信。 靳博屹边拨通林以鹿的电话,边走进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林以鹿正在通话中,靳博屹将电话挂断,直接开车回唯爱公馆。 从上京金融国际中心到唯爱公馆,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 车子穿过沉静又安然的道路,靳博屹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蓦地,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响起。 靳博屹目光的焦距落在前方,皎洁的月亮下,夜风刮得很大,树木枝叶在婆娑的响着。 林以鹿坐在院子的一张藤椅上,木桌上散落着啤酒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裙子,长发被风吹得凌乱。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在她微醺之际,岑暗低声说了句什么,她乖乖地把手里的一罐啤酒放下。 靳博屹落下车窗,拿出手机给林以鹿打电话,拨通的那一瞬,林以鹿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看了眼,没接,也没理会,别头看向了别处。 靳博屹的心尖忽然像是被人泼了一杯冰水,一腔赤诚柔情正在慢慢被浇息。 大约响了一分钟,手机没有人接听,就自动挂断了。 耳边只剩下风声了,林以鹿心里蔓延上一丝淡淡的酸涩,眼睛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湿意,她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端起啤酒瓶浅抿了一口,入喉的凉酒忌划过口齿,划过咽喉,冰凉地坠入心底。 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心思一旦放在了感情上面,她就会对有关靳博屹的一字一句产生怀疑。 林以鹿其实察觉的出来,靳博屹他有事瞒着她,她不去问,她也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唯独她不知道,怎么都像个被圈画起来的局外人。 今晚陈汝对林以鹿说的那句话,是她猜想时落下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靳博屹争夺家产的工具。 林以鹿不算特别了解靳博屹,但她很清楚,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有理想,有抱负,自由随性,选择就手喜爱的科研,若不是被家族企业束缚住了羽翼,他可能早就飞远了,登上了她抬头仰望才能可见的巅峰。 她相信他,可还是会控制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别喝了。”岑暗担忧的看着林以鹿,不忍看到她怎么喝下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啤酒:“像小时候那样,跟我说说话好吗?” “说什么?”林以鹿的喉咙被酒精染过,嗓音沙哑得模糊。她的眼睛向来带着浅浅光彩,此刻却黯淡无光,彷佛遭受沉重打击了一样,情绪也跟着结了一层冰霜:“你来找我是想聊天,还是想谈心?” “我想你陪我过生日。”这大概是岑暗对林以鹿说过最有勇气的话了。 林以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灯光照耀下,眼睑下覆了一层阴影,静默了数秒,她轻轻地笑了笑:“岑暗,会有很多人陪你过生日,不缺我一个。” “我只想要你。”岑暗饱含深情地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卑微:“鹿子,我后悔了。” 他想要试着赌一次,伸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脑勺上,然后慢慢的向她靠近。 靳博屹睫毛微微颤动,吸了一口烟,烟雾静静地冉冉散开,眼前的这一幕景深深刺入到他的眼底,他的心瞬间被夜风冻得一片荒芜,有一种被狠狠撕裂般的痛。 林以鹿她把她的爱切分给了她的亲人,她的朋友们,给靳博屹的只有好感和喜欢。 所以,靳博屹他没有被爱的自信,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如何挣扎都没用。 几个月的相知交心,又怎抵得过将近二十年青梅竹马? 夜风在窗外肆意呼啸着,靳博屹孤零零靠着椅背,心里空落窒息,眼睛酸的已有泪花浮动。 岑暗微微的向林以鹿靠近了一点,林以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轻别开了脸。 岑暗收回了手,垂下双眸,遮掩住荒凉的神色,微哑的嗓音还是出声了:“抱歉,是我越界了。” 林以鹿没看岑暗,指尖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白光,眼角眉梢不曾动一下,淡淡凉凉的道:“你走吧。” 察觉[校园] 第107节 岑暗走后,林以鹿独自一人在院子了坐了许久,把桌上的酒喝完,思维缓慢地收拾好空瓶,昏昏沉沉地回屋,躺在床上,眼皮很沉,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靳博屹站在栅栏外,楼上的灯熄灭了好一阵后,他才转身离开。 岑暗的车就停在靳博屹的车旁,他半倚着车身,头上戴着鸭舌帽,下巴埋在深灰色的围巾里,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烟,星火燎着白雾,烟灰在寒风中簌簌落下。 外路往来的车辆,车灯光影偶尔掠过他的脸,英俊如斯的脸透着冷硬的漠然。 靳博屹从风衣口袋摸出一包烟,挡风点上,冷不丁地咬在唇边,淡淡撩起眼皮看岑暗。 岑暗主动开口,“她拒绝了。” 靳博屹似随口般,懒洋洋的回道:“嗯。” 有几秒钟短暂的沉默,岑暗再度开口,夹着烟的指尖隐隐轻颤:“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 岑暗不是不敢,他只是怕被她讨厌,怕被她刻意远离。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身世岁卑微不能见光,但他对她的爱绝不是。 岑暗抛弃一切,想活得自私一回,可他已经错过了。 岑暗只怨当初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跟她表达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她。 她没远离他已是万幸,他还有什么资格贪婪奢求跟她在一起。 青梅竹马,也许他们真的曾互相喜欢过,但现在,他对她的的感情只剩下永续的亲情了。 爱而不得不是遗憾,爱而不能才是。 夜晚深深,靳博屹一声轻轻的应答从喉间溢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靳博屹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林以鹿如果不喜欢他了,他一定会放她走,同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再爱上他。 十二点一过便是平安夜了,圈内合作过的艺人以及粉丝们纷纷送来祝福,祝岑暗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林以鹿睡意迷糊,混沌的意识里,她感受到有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林以鹿,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不小心按了发表,浅看浅看,后面加了好多剧情,加油码字中(这章先出来,是意外) 感谢在2022-07-08 03:48:37~2022-07-27 07:0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555 2个;ximen宁月、啊尊尊、cassie、星如雨、y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毕竟你棒极了 30瓶;cassie 15瓶;savior 14瓶;酌曲、小泽琴子 10瓶;汝姝 5瓶;端端一清 4瓶;芙瑞雅、淮风迟辞、他187呢^、向生 2瓶;星如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第二天早晨起床, 窗外阴云,雾蒙蒙的,雪花随风飞旋。 林以鹿找到手机,看了眼手机, 迅速洗漱、收拾好两天的行李, 到校集合上大巴车。 大巴车车厢内声音嘈杂细碎, 谭倩他们在组队打游戏,气氛高涨的不得了。 发车时间快到了, 林以鹿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靳博屹发一条微信,想到他昨天请了假,林以鹿以为他不会参与这次活动, 便熄灭了手机, 放弃了给他发信息的想法。 “来啦,就等你了。”坐在前排的徐教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以鹿朝前看了看,无意跟靳博屹的视线对上,心里莫名一跳,连忙收回了视线,端正坐好。 靳博屹拉了一下书包包带, 跟教授打了声招呼,往后走,停在过道间, 将书包放到桌位上的置物架。 靳博屹坐下后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枣牛奶, 戳开递给林以鹿, 顺势牵起她空闲的那只的手握在手心里, 像往常一样, 懒洋洋地把头靠在她肩上。 牛奶是暖的, 他的手心是温热的。 林以鹿沉默了两下心跳的时间,视线没从车窗外收回,脑袋轻轻歪下,跟他相抵在一起。 开车四十分钟到了郊外的海里长廊,户外娱乐活动一共举办二天,这二天里,同学们可以住在学校安排的酒店,也可以自己出资另找酒店住。 大部分同学都住在学校安排的酒店里,靳博屹和林以鹿的房间相邻。靳博屹帮林以鹿把行李箱拿进房间,将房卡放进感应槽里,没有打开灯,把行李拿进房间后打开手电筒四处查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 确认安全后,靳博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回自己房间了。 他们机械自动化学院是最后一批参加户外拓展活动的,这几天天气较冷,娱乐活动又是在户外。 徐教授怕他们冻伤身体,在微信群发通知说,上午大家先自由活动,熟悉熟悉附近环境,等下午暖和一点再出来集合。 等到了下午,小雪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向四周漫射,暖和了不少。 徐教授一手拿着摄影机,一手拿着热水袋,迈着慢悠悠的脚步游荡在一群小崽子中间。 这次学校安排的娱乐活动,是出来玩的没错,但玩之前,必须要戴上手套,拿上工具,将附近游客游玩时落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后,才能自由组团活动。 海边风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塑料垃圾被吹的哪哪都是,学子们两两分散行动,清理好各自的区域后,集合在一块儿拍了张活动照。 “今天怎么那么冷啊,别说去玩了,老子动都不想动。”卫进望着那一片海,双手抄在口袋里,短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罗杰揪了揪自己的毛毛帽子,哈了口气,白雾飘散:“唉,谁叫咱们宋院长手气差呢,抽到了最后一名。” 前方海浪层层叠叠地起伏着,海边的长廊是复古的加长设计年代感悠久,视野里的摩天轮一格一格地上升着。 女生们在摆着各种姿势拍照,男生们懒懒散散站在海边,边闲聊边看风景,那几个胆子大的,跑到了高塔区玩蹦极。 靳博屹和肖介在跟徐教授沟通着明天的活动计划,卫进和罗杰坐在木椅上,闲着无聊,也跑到了高塔区玩蹦极。 天黑得快,还没怎么玩就集合回酒店了,一群人待在餐厅吃自助餐。 晚间温度点,落地窗外小小像棉花一样的雪团儿落在树枝上,慢慢融化。 恰巧今天是平安夜,每个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伙人跟着酒店播放的音乐唱起了歌,各种声音交织比喇叭传出的音乐高了好几度,唱出的音乐复杂却有莫名和谐。 靳博屹他们几个男生坐在一桌,林以鹿她们几个女生就在邻桌,喝着饮料,气氛非常随意、轻松。 徐教授顾不上摄影记录了,把摄影机就架在一旁,跟酒店老板品起了酒来,散漫闲聊。 聊得正欢,放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林以鹿掏出看了眼,是林宥绅的来电。 林以鹿心里情不自禁生出意外的欣喜,那点笑意漫染上眼尾,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谭倩看她:“快点回来啊,我们等你。” 旁的女生看了眼靳博屹,问:“谁的电话啊,笑得那么开心。” “不知道。” 王嘉瑶说:“应该是岑暗的吧,他今天生日。” “噢,这我知道,我家哥哥都发微博给他送祝福了。” “……” 靳博屹从椅背中直起身板,端起杯子,抿了口刚剩下的热饮,稍稍沉吟后,便起身出去了。 长廊尽头,林以鹿撑着阳台栏杆,跟父亲通完电话后,打开邮件,看父亲发来的邮件。 随着页面弹出,手机屏幕上方也弹出一条微信信息,是许轻宁发的。 许轻宁在朋友群上发了一个视频,她现在在岑暗生日派对上。 岑暗穿着正装在小舞台上弹着刚请,一首曲子完毕后,他朝着观众席微微鞠了一躬舞。 台下所有人都在鼓掌,都在欢声祝他生日快乐。今天的岑暗似乎是心情不好,面容看起来温淡似凉水,没有什么表情。 林以鹿看得出来岑暗的心情很不好,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退出群聊,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找到了岑暗的微信。 林以鹿点进去,终究是有一丝动容,在聊天框上打上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手指悬在半空中,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发送键。 她不想给他半分机会,但又不想失了朋友间的往礼。 “怎么不发送?” 一道低磁的嗓音响起,宛如冷风滑过耳。 林以鹿吓得手一抖,像是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下意识将手机按熄灭屏,转身,微微仰头看着靳博屹:“你怎么出来了?” 靳博屹双手插兜,望着她,淡淡的:“抽烟。” 林以鹿点了下头,与靳博屹站在一起,看着前面飘舞的雪花和树枝上挂着里点点星光。 靳博屹没抽烟,也不跟林以鹿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慵懒扫视着周遭风景。 他今天也特别平静淡漠,大抵是受不了他对她忽冷忽热,林以鹿的模样有些委屈落寞,声音很轻很低:“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么?” 靳博屹微微侧额,把她的手牵过来,干放进外套口袋里,燥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默了两秒,慢声道:“明年的科技赛我不参加了。” 林以鹿诧异地眨了眨眼:“你退赛了?” “嗯。” “什么时候决定的?” “上个星期。肖介会顶替我的位置,跟你一起比赛。” “原因?”林以鹿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退出比赛,她知道他有多看重这次的科技赛。 靳博屹看了她一眼,“集团内部出了点事情,要亲自处理,抽不出时间准备比赛。” 林以鹿的洞察力倒很敏锐,心中顿时有了猜想:“靳添……他对你出手了?” 是不是靳添做的,靳博屹还在追查,他不想让林以鹿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他低沉散漫的嗓音卷着淡笑:“不是什么大事,你老公搞得定。” “这不是你能不能搞得定的问题,是我想让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 朦胧的月下,林以鹿看着他轮廓线条分明的脸,水眸漾着微光,想把手从他外套口袋里抽回来,可靳博屹抓得她很紧,力道有些重,微疼。 “……”靳博屹不肯松手,抓得更紧了。 不满的情绪一下全被拉了出来,林以鹿眼圈开始缓缓泛红,胸口起伏剧烈,嗓音控制不住细细密密的颤抖:“靳博屹,你之前说我什么事都瞒着你,那你呢?你不也什么事都瞒着我吗?” 他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能处理好所有的事,这些她都知道,她能理解,可他什么都不跟她说,是不是一点都不信任她。 察觉[校园] 第108节 林以鹿鼻子很酸,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嗓音哑得像盖有一层不透风的雾:“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地去相信过我?” “林以鹿。”靳博屹微微侧了侧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直在试探的人是你。” 靳博屹松了手,林以鹿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滑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口抽痛到不知所措,表情近乎呆滞。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他们就这样一直陷进压抑沉窒之中。 林以鹿因他的一字一句,心痛得绞紧,从来就缺乏安全感的她,本就孤寂敏感,他来招惹她,挤进她的世界,却不肯交付他的心给她,她怎能不怀疑? 林以鹿情绪彻底的崩溃开,眼泪也止不住大颗地溢出了眼眶就像海水扑向岩石,磨掉了岩石所有的坚韧。 靳博屹的眼眶也逐渐泛红,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的眼泪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没人知道,他有多喜欢她。一见钟情的怦然,一直死板地自我克制,那些深沉隐晦见不得光的情愫,早已在心里卷起了惊涛骇浪。 靳博屹他不是不想把事情告诉林以鹿,因为他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她一定会把心力全都交付出去,他不想让她那么累,也不愿将他牵扯进来。 靳家很复杂,特别是靳添和温临,他们两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手段龌龊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靳博屹怕他们会伤害到林以鹿。 大堂里头的音乐声摩擦着空气,耳边风雪声在响,眼泪无声地滑落着。 越是濒临彻底划清界限的那根线,情绪的起落就越无法克制,神经紧绷的好像要炸开。 “如果你没有跟别人不清不楚,我会误会你吗?”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出来,林以鹿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直抽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利益也好,欲望也罢,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自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靠近不了你?” 崩溃的情绪就像是脱了缰,越说越无法控制,她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最后背过身,泪水肆意横流,哭得哽咽难言。 靳博屹听完她说的那一番话,沉默了良久,语调仍旧很缓慢:“你对我的感情,只局限在好感那一类的喜欢上。”对吗? 在你心里,我对你只有利益和欲望,唯独没有感情是吗? 靳博屹心脏一点点的蜷缩起来,喉结酸涩的上下滚动,如果没有那一纸婚书捆绑着,我们的结局是不是又进入了交错的纠缠里? 靳博屹他没有感受到林以鹿的爱意,他没把握,也没安全感,他不确定她的心底是否真的喜欢他,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即便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只是利用他来忘记另外一个人,他也依然控制不住继续喜欢她。 他戒不掉这个瘾,心碎一次又一次心碎,直到极限,顶点,崩溃。 谭倩从会堂里出来,刚好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怕有人会散布一些难听的谣言,立刻转身阻止其他两个想要出去买东西的女生:“我去,我去帮你们买就行了,等我。” “那行,谢谢啦!” 谭倩把门关上,快步朝他们走去,瞪了一眼靳博屹:“你又要跟她分手?” 靳博屹沉默不语。 谭倩骂道:“呸,臭渣男,得到手了就不懂得珍惜!” 说完,谭倩拉起林以鹿冰凉的手,往电梯方向走,愤愤不平道:“亏我之前还一直看好他,没想到他还是这样!果然,信什么都不能信浪子回头!” 沿着走廊走,行至电梯间,谭倩轻轻拍着林以鹿的背,安抚道:“别哭,别哭,为了一个臭男人不值得。” 林以鹿停止了哭泣,胸口的起伏逐渐的平静下来,她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深呼吸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户外雪花落成一道道斑驳的碎影,触地融化,刺骨的寒风拂过脸颊,谭倩侧头看林以鹿,微卷的长发在身后凌乱翻飞,鼻子红彤彤的,眼睫上隐隐还能看到没有完全干的泪珠。 谭倩以为,想林以鹿这样骄傲孤冷的女生是不会哭的,万万没想到会因为感情哭成了花猫,收都收不住一样。 “失恋很难受,我懂。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个世界上又不止他靳博屹一个男人,咱忘了他,找其他的小哥哥去。” 冷静过后,林以鹿才黯哑地解释说:“我们没分手。” “啊?没分手?”谭倩眨了眨眼,有些尴尬:“你们只是吵架?” “嗯……” 林以鹿点了点头,开始反思起来,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谭倩进便利店买了两杯热饮出来,坐下长椅后,把其中一杯递给林以鹿:“为什么吵架啊?因为陈汝?” 林以鹿摇头。 谭倩继续猜:“温凝?” 林以鹿还是摇头,双眸深沉而晦暗,握着红枣姜茶杯子的手指忽然无力了:“谭倩。” “嗯?”谭倩舔了舔唇上的奶渍:“怎么了?” 林以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觉得我对靳博屹好吗?” “额……”这话谭倩不知道怎么接:“其实吧,我和卫进他们都觉得你们俩相处方式很奇怪……” “哪里奇怪?” 谭倩说:“就不像正常情侣那样啊,人家谈恋爱要有多放得开就有多放得开。你们呢,一个眼里只有学习,注意力都不放在对象身上。另外一个就更奇了怪了,在乎又不在乎那样……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正常情侣谈恋爱那样,倒像是……” 谭倩止了语,有些话表达出来就变味了。 林以鹿侧过脸,想听下去。谭倩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因利而恋。” 月亮深藏在云层后面,天空如泼墨画的浓稠,飞扬的雪花萦绕出雾气,世界只剩下昏黄的路灯拂下光芒。 谭倩陪林以鹿回酒店房间,林以鹿想自己待一会儿,谭倩简单地安慰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靳博屹站在酒店走廊尽头抽烟,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寂的仿佛能融进暗夜里。 谭倩走过去,对他说:“我下大堂了,你照顾好她。” “谢了。”靳博屹将烟掐灭。 靳博屹在编号1602的房间门口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视线定定落在门铃上。 门外手机响起的时候,很突兀,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林以鹿低垂的睫毛动了动,目光的焦距落在房门上。 靳博屹的手机铃声是一首现场录制的钢琴曲,林以鹿弹的,开头旋律很独特,因为她弹错了一个音。 等不到门铃声响起,林以鹿起身走到玄关,门外淡弱的声音传进耳里,他的父亲让他现在立刻上线参与紧急董事视频会议。 随着“滴”的一声响起,林以鹿就知道,她的门铃真的不会响起了。 林以鹿洗完澡出来,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对靳博屹太冷淡了。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主动贴近的一直都是靳博屹,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她喜欢的方式迁就她,无条件纵容她,对她好。 而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甚至还那般忽略了他,让他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林以鹿走出酒店,到便利店买了一包女士香烟,懊恼又愧疚地坐在刚刚的长椅上,手指间烟火明明灭灭,烟雾被风雪吹散在夜色中。 彻底冷静下来后,林以鹿做了一个决定,她不清楚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的,她只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坐了近一个多小时,身体冷得有些发僵,林以鹿将刚买的烟和火机丢尽垃圾桶里,重新走进便利店。 再出来时,她手里紧紧的握着一盒东西,骨节凸起泛白,指缝间露出一角蓝色。 靳博屹洗完澡出来,门铃乍响,他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去开门,带着点期待和意外。 门打开的瞬间,腰被一双冰凉到极致的手环住,林以鹿脑袋埋在他胸膛前,紧密地贴着他,音色沙哑又缓慢:“对不起。” 靳博屹把门关上,一把抱起林以鹿往房内走,将她放在办公桌上,没开腔,静静地看着她,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容颜干净妩媚,眼眶微红带着有点儿委屈,仿佛能软了男人的骨头。 靳博屹黑色碎发挡在额前,双眸里的深情内敛又蓬勃,他喉咙滚动着,克制的情绪拿捏在合理范围内。 他微微低下头,在她的颊边亲了下,轻声慢语的:“就只是来说三个字?” 林以鹿双手抓着靳博屹肩上的浴袍,双腿晃在他身旁两侧,闻言,她微微摇了摇头,往后挪了挪,想坐的更稳些。 靳博屹不让,双手手掌扣她的腰部,将她的身子往前一带,相贴的瞬间,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气息像藤蔓一点点缠绕交融。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他桃花眼微弯,直白且缱绻的勾着人。 听到靳博屹轻松的口气,林以鹿郁积在心口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了,她以为他会一直生气下去。 林以鹿深呼吸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又对他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知道昨晚说爱我的那个人是你,我听见了。 骤然听到她如此坦白的说出这三个字,靳博屹心神一漾,以至于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来,将东西放在他手心里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神识就被轻易她勾走了。 靳博屹心里迸发出浓浓的悸动,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抱起她压在床上,撬开她的唇,攻城略地。 窗外浪潮在滚滚翻涌,海风一一褪去天幕上暗沉的色彩,掩藏在云朵后的月亮闪着银辉,行路照明灯氤氲着朦胧的光晕,照耀着牵手约会中的情侣,燃烧着他们所有的笨拙和羞赧。 靳博屹缓缓俯首,与她的额头相抵,指节穿过她的指缝,十指交握,两人手上的订婚戒指很是耀眼。 靳博屹灼热的气息和温度融化着林以鹿的意识,她感受着他的吻沿着她的下颌线游走。 楼下音乐里响起午夜的钟声,朋友们欢快的大笑着,牵着自己喜欢的人和音乐翩翩起舞。 而他,忍不住在白纸上添加原生色彩,像是要放进了一辈子的温情,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幅栩栩如生的画。 忍耐到了极限,星火燎原般燃烧了,彼此的心跳叠合起来,炙热滚烫的情感在此刻极为深厚浓烈。 林以鹿黛眉紧皱,呼吸微微加重了些,她承受不住心脏狂跳的速度与力量,眼泪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 靳博屹眼神变得愈加暗烈,长着簿茧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尾,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沿着他的喉咙往下淌,嗓音嘶哑,像压着某种强烈想要爆发的冲力:“想听你的声音。” 月亮出来了,融化了地上残留的雪,关禁在囚笼里的野兽奔现向星光,寒风呼啸,划过沙砾,连绵翻涌的海水撞击摩擦着石头。 一阵阵的酥麻感直捣着心房,林以鹿不由自主地陷溺于靳博屹的吻,无法抑制全身心每一分悸动,她迷离又听话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听见他轻喘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够。” 清冽的雪松琥珀香与清冷的玫瑰乌木香,交融成暧昧密不可分的味道,避之不掉,令人忍不住迷醉沉沦。 . 林以鹿洗完澡,踉踉跄跄从浴室里出去,身体的酸痛整个人几乎要软倒。 靳博屹站在林以鹿身后,穿着酒店里的白色浴袍,唇边勾着浅浅的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样子:“三个都用完了,怎样,你老公没辜负你吧?” “……” 林以鹿脸上潮红未退,狐狸眼带着湿润的水汽,她身上穿的是靳博屹拿来的崭新浴袍,松松垮垮的,显然过于肥大,长而弯曲的头发凌乱披散,光滑白皙的肌肤上蔓延着暧昧的色彩,有几分落魄的性感美。 林以鹿现在累的话都不想说,看了一眼中央的大床,旖旎芬芳,肯定是不能睡人的了。 林以鹿朝靳博屹张开双臂,她累得一步路都不想走,低低柔柔地跟他说:“抱我回房间。” “这一睡,还会撒娇了。” “……” 回到1602房,林以鹿很快就睡过去了,靳博屹躺在林以鹿身旁,睡前给肖介发了一条微信,明天他和林以鹿不集合去游玩了。 察觉[校园] 第109节 翌日,靳博屹很早就起床了,林以鹿睡到下午才醒,浑身酸痛的没有一点力气。 林以鹿醒来时,靳博屹不在身旁,她勾过手机,本来打算看时间,却意外看见了一条国际科研中心官方推送的新闻—— m国某科研公司秘密实验室发生爆炸,事故伤忙未知。 作者有话说: 【小喇叭:90章内完结,想写长一点,31号完结不了了,在跪榴莲,日更!日更!】 抱歉,更品不好,自抽两巴掌!baby们可以继续爱我吗,呜…… 好朋友的文 《不羡京华远》作者:白糖粽子精 文案:京圈霸总vs江南美人 齁甜无脑小文文,看个开心,不吃勿入! 结局he,男主守男德,充分尊重爱护女主。 【故事纯属虚构,勿考究】 他来南京分部公司调研的时候去秦淮河畔逛了逛,遇到个画素描的小姑娘。 是艺术学院来采风的,温婉秀丽,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人,一双杏仁眼睛,含着水光似的掠过他的脸。 他心里惊起一阵涟漪,霎那间如佛陀睁眼,莲花轻绽。 他一个北京爷们抖了抖手上的烟,看得入了迷。 那是秦淮第一眼,直接将终身来定。 她赠送给他一场无与伦比的夏天。 他回馈给她一个此生难忘的秋天。 后来命运多颠簸,她回到了故乡,故事暂时走向了离别。 但兜兜转转,他还是买了机票,他要回去,他需要她。 “不是缪斯需要艺术家,是艺术家需要缪斯来拯救自己。” 江南的空气都比北方多了丝浪漫和缠绵的滋味,这可真是一个让他硬不下心来的好地方。 热闹的秦淮夜市里,只有属于他们的小角落是安静的。 亲吻里,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她在他的怀抱里用江南话骂他混蛋。 他用北京话一板一眼的回答“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混蛋。” 他叫韩江宁,北京人,江宁却是南京的古称。 她叫丁贝平,南京人,是妈妈希望“宝贝平安”的意思。 贝平,北平,北京。 这场姻缘劫,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非要爱意为仲裁,来个壮士断腕般的热闹色彩。 也罢,人间红尘事,又有几人知? 感谢在2022-07-27 07:02:37~2022-07-30 09:4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吕 2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橘子 10瓶;丸子不扣肉、39054311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靳博屹买餐回来, 看到林以鹿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神思飘忽,似乎走神了。 靳博屹把便当餐盒放在桌上, 走过去, 在床边坐上:“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以鹿刚睡醒, 思维有些缓慢,她没回他的话, 盯着那条推送看了好几秒,嗓音有些沙哑:“你看过这条新闻吗?” 靳博屹看了眼林以鹿手机屏幕,微微皱了皱眉, 很快就恢复了初始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模样:“晚点再看。” 他把她的手机拿开, 拎过放在旁边的外套,给她披上:“洗完漱吃饭,待会儿跟你回上京。” 林以鹿下床,双腿酸的得厉害,她看他:“不参加晚上的活动了?” “临时有事。” “噢。”林以鹿没多想。 林以鹿在浴室洗漱,靳博屹点开那条新闻推送, 手指划着屏幕,看完后给林宥绅打了个电话。 关机状态。 因为时差的关系,靳博屹不清楚林宥绅睡觉时会不会将手机关机。 科技圈里早已有人闻听风声, 林宥绅这次出国面对的科研工作难度系数相当大,加上有内鬼和对手在那方地盘上撒野称霸, 林宥绅的人身安全有可能会受到威胁。 在利益面前, 任何算计倾轧都没有概念。 林宥绅要是倒下了, 冲着林家的家财而去的人将会络绎不绝, 这种情况一旦真的发生了, 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女儿会受到一定的波及。 所以,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林宥绅就已经预谋好了一切。 在这一刻,靳博屹终于明白,曾经不愿他们在一起的林宥绅为什么会那么着急让他们两个订婚了。 将女儿,将公司,托付给势均力敌的靳家,以联姻的名义让女儿正式成为靳家的一份子,这应该是那时林宥绅唯一能想出保护女儿的方式。 林以鹿洗完漱出来,靳博屹坐在桌前陪她一起吃饭,林以鹿想看刚刚那条新闻,让靳博屹把手机拿过来给她。 搞研究的实验室一般都会和媒体签署保密协议,所以新闻上没有明确说是哪个地区、哪家科研公司的实验室发生爆炸,就只是简单地陈述,相关的人员现已在事故现场做应急灭火处理。 跟靳博屹想的一样,林以鹿看完后,立刻退出给林宥绅打电话。 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林以鹿皱了一下眉头,她对她爸很了解,嘴里嘟囔了一句:“奇怪,我爸手机从来不关机……” 林以鹿还想继续打过去,靳博屹说:“别想太多,可能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林以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点开私人邮箱:“我爸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一份文档你看。” “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爸?” “嗯。”林以鹿懒懒地应。 靳博屹:“……” 他以为给她打电话的是岑暗。 夜幕降临前,两人收拾好行李离开酒店,坐上黑色的商务车。 靳博屹在车上看了林宥绅发来的邮件,文档做了高级别保护,使用了倍康尼密码加密。 林以鹿问:“能破解吗? 林宥绅毕竟是搞科技的,拥有高智商大脑,他专门加密的文件,黑客都不一定破解,更别说经验不足、还在学习阶段的科研学者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靳博屹笑了下,老神在在地调侃:“我没资格做你们林家姑爷。” “你少来。”林以鹿弯唇浅笑,又问:“我们现在是去公司?” “先送你回家。”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忙,没时间照顾你。” 靳博屹是真的很忙,把林以鹿送回家后,立刻找m国那边的熟人问实验室爆炸那件事,但涉及到保密研究工作,很少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是哪个地区的实验区爆炸了。 根据对方给来的小道消息,靳博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打电话联系远在英国工作的父母。 那边已经是早上了,靳云仲很快就接电话了:“看到新闻了?” “是林叔叔公司的实验室?” “嗯,目前联系不上你林叔叔,他可能也参与了研究工作,”那头的声音很沉,“消息暂时不会传回国内,我现在跟你妈妈去m国那边了解情况,你照顾好以鹿,先别告诉她。” “行。”靳博屹回。 靳博屹有些放心不下林以鹿,把手头上未完成的工作交给助手,开车回唯爱公馆。 林以鹿一直在打电话,家里的长辈她都打电话问了个遍,没人能联系的上林宥绅,还纷纷反过来问她,林宥绅怎么了? 林以鹿随口敷衍了两句,就算带过了。 这一晚,林以鹿心里担忧着林宥绅,翻墙查看外国公司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事被封锁了,网上的实时信息一直都没有更新。 电子锁开锁的一阵铃声响起,林以鹿抬眸望向门口,靳博屹拧开门进来,西装革履,手里提着礼物盒子,抱着一束粉色洋桔梗。 靳博屹看到林以鹿愣住的表情,吊儿郎当的挑眉道:“没想到?” 林以鹿确实没想到靳博屹会在圣诞节结束前的一个小时前回来,还给她带了礼物和花。 上年平安夜和圣诞节,他们两个还没在一起,他也给她送了礼物。 准确来说,他给全班人都送了礼物,不过,只有她多收到他送的一朵白色洋桔梗。 那时他们在准备出国交流的事情,离开会议室时已经很晚了,回宿舍的那条路上,摆摊出售花束礼物的同学们已经在收摊了,将还没出售的商品装回箱子里。 靳博屹时常走在林以鹿身后,所以她根本就没注意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花。 并肩走了一段路,行至岔路口,靳博屹把花递给林以鹿时,她一脸问号,不清楚这花是怎么回事。 靳博屹把手放进衣袋里,眉眼含着痞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路上捡的,送你了。” “……” 林以鹿不想要捡来的东西,但还是伸手接过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靳博屹一本正经且神秘兮兮地道:“萨维尔纳小镇有个传说,圣诞节最后一个小时收到花的人……” 他微微俯下身,噙着笑意的桃花眼里闪着深深浅浅的光,每一个音节仿佛都被他玩味的咀嚼着:“都会挨到枪子。” 察觉[校园] 第110节 “……”林以鹿更不想要了。 也不知道那个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林以鹿现在看到靳博屹抱着一大束花,立刻问他:“为什么要在圣诞节最后一个小时送我花?” 靳博屹挑了下眉,显然已经将他忽悠过她的事忘记了:“不喜欢?” “喜欢。”林以鹿轻轻地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花,抱了还没两秒,又还回去:“现在我转送给你了。” “???” “一起挨枪子,一起死。” “……” 靳博屹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别开脸笑了,他瞎编骗她的话,她居然信了,而且还记到了现在。 “好,一起死。”他的回答。 林以鹿也给靳博屹准备了圣诞节礼物,不过他们两个现在都没心情庆祝节日,闲聊了两句,林以鹿就扯到了实验室爆炸的事情。 靳博屹一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林以鹿有些怀疑:“实验室爆炸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靳博屹端起水杯喝水,短暂的顿了一秒钟,才说:“不知道。” 林以鹿敛不住心头的狐疑,看他:“真的不知道?” 靳博屹放下水杯,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随之覆唇而上:“你放心去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会一直陪着你。” “……” 圣诞节过后就是元旦了,那几天林以鹿一直都联系不上林宥绅,回淮京前去了一趟东郊墓园。 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灯绒一般飘飘洒洒的,林以鹿打着黑色的雨伞,将一截樱花枝放着母亲墓碑前,满腹心事便哗哗的往下落。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妈妈,千万要保佑爸爸平安归来。” 走下百级台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蓉嫂的来电。 林以鹿接起,蓉嫂的声音在手机的那端很急切:“鹿子,你回来了吗?” “路上了。” 蓉嫂的声音忽然变小:“你爷爷他们回国了,现在在家里。” 林以鹿凝住,步伐渐渐僵硬:“舒姨和岑暗在家吗?” “不在,但是……”蓉嫂支支吾吾的,声音开始带着点不明显的哭腔:“你快回来吧。” 林以鹿能听得出来,家里出事了。 上淮高速路林以鹿已经很熟了,她开车时把车速提的很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明宫公馆。 果然,和预想的那样,岑舒和岑暗的东西被人收拾好丢在院子里,很显然,这是要赶他们出去。 蓉嫂听到车辆轰鸣声,知道林以鹿回来了,立刻跑出去,眼睛红的不行:“你终于回来了。” 林以鹿压着火气,“谁让他们把东西搬出来的?” “是我。” 姑姑林情站在二楼露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内里搭配干练的女士职场套装,一副女强人的打扮。 姑侄俩容貌不止有几分相像,气质也是一派的清冷孤高。 林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以鹿,嗓音漫着孤傲:“你敢有意见?” 作者有话说: 洋桔梗花语:始终如一的爱。 萨维尔纳小镇有个传说,圣诞节最后一个小时收到花的人,一生被爱。 女主性格产生点变化,那是因为她谈恋爱了 感谢在2022-07-30 09:46:40~2022-07-31 22:0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nanserein、啊尊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nanserein 12瓶;琪琪粘儿 10瓶;西柚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5、这章还不太满意,到时候再精修 蓉嫂暗暗扯了下林以鹿的衣袖, 以眼神示意她不要顶嘴反抗。 林以鹿自小就不受林家那边的人喜欢,不给个好脸色就算了,就怕林宥绅现在不在国内,他们会欺负林以鹿, 又让她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林以鹿自然是知道蓉嫂的意思, 微微仰头, 静静地和林情对视。 林情的气场太过与强大,一看就不好商量, 林以鹿莫名有一种被恐惧从心底浮现出来。 良久,林以鹿放软语调,叫了一声:“姑姑。” 林情点了点头:“进来。” 林以鹿看了眼搬运行李中的佣人, 冷静的情绪里压抑着什么, 蓉嫂轻轻拍了拍林以鹿的背,轻声说:“进去吧,家里就只有你姑姑一个人在,其他人都去公司了。” “嗯。” 家里一下子空了很多古董装饰,林情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林以鹿客气地跟她商量说:“姑姑, 舒姨现在是爸爸的妻子,您这样做不合适。” “我们林家不是收容所。”林情的声音冷得像块捂不热的冰:“他们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赖在这里。” “您这样做经过我爸爸的同意了吗?”林以鹿没忍住泄出一丝没藏好的气愤:“这里是我们一家人居住的房子, 不是您的,也不是爷爷奶奶的, 您们都没有权利赶他们走。” “你的教养就是跟长辈顶嘴?”林情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 转而望向站在一旁的助理:“拿过来。” 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ipad递过去, 林情手机在屏幕上划了两下, 调出一段视频。 屏幕里播放的是一间实验室监控拍摄画面, 林以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父亲穿着白大褂认真工作的背影,三秒后,实验室莫名起火,爆炸瞬刻,画面震了震,然后就黑屏了。 林情说:“你爸现在生死未明,这个家现在由我做主。” 林以鹿低垂地睫毛颤了颤,瞬间就泪湿眼眶,浑身的温度都从四肢倒流,手脚冷得像是毫无知觉的冰。 其实当时看到新闻时,林以鹿心里就有非常不详的预感了,只是看到这样真实的画面,她想撑都撑不住,浑身发软无力,险些没站稳。 “鹿子。”蓉嫂连忙扶住林以鹿。 林情表情是一贯的从容淡漠,彷佛画面里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她讥讽地看着她,“科研工作本就很危险,你这点承受力都没有,还学你爸?可笑。” 蓉嫂按耐不住了,不顾什么主仆身份,低吼一声:“林情小姐!请你不要再说了!” 林情没有管她们,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阿拉斯加跑过去,脑袋蹭着林以鹿的小腿,呜咽不止,似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绪,悲伤不已。 蓉嫂也没想到林宥绅出了这样的事,她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分离的痛,抱住林以鹿的双肩,依靠般倚着她流泪。 林以鹿就这么站在原地,心好像空了一块,悲恸的情绪从胸腔里挤出来,泪水滚滚落下,捂着嘴,几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整个城市一派喜庆,马路旁的树梢上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 岑舒和岑暗得知林宥绅出事,第一时间赶回了淮京,车子连大门都还没进去,就在外头碰到了林家人的车。 岑舒和宥绅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二十几年前,在林宥绅和鹿茗悠的婚礼上。 白驹过隙,早已物是人非。 林情落下车窗,趾高气昂地看向旁车里面的岑舒:“你们行李,我已经让人送去鹿家了。” 岑舒知道自己和儿子会被林家人赶出去,她一点都不意外:“放心,我们不会赖在这里,我们跟鹿子说几句话就离开。” 林宥绅出了事,现在最难过的就是林以鹿了,岑舒和岑暗想进屋找林以鹿,安抚她的情绪,可林情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人拦住他们:“岑女士,我的父亲并不想见到你们,请你们马上离开。” 最后连大门都没能进去,岑暗给林以鹿打电话,她的手机状态一直都是在通话中。 林以鹿没时间继续哭下去,洗把脸振作去了,待在父亲书房里,不停地打电话给林白表叔和其他几位社交链上最亲近的长辈们,得知他们现在在国外调查了解情况,心里头蔓延崩溃中的情绪得到丝丝缓解,至少没觉得失望。 林以鹿又给靳博屹打了个电话,很奇怪,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难道他也知道她爸爸出事,跑去国外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昨天靳博屹有跟她说,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可能没时间跟她通话、发短信聊天。 林以鹿发微信问靳博屹:【你去m国了对吗?】 信息刚发出去,对方语音就拨过来了,林以鹿眼底情绪一跳,手指滑过接听,嗓音很沙带着更重的哑意:“靳博屹。” 话筒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散漫:“怎么,想我了?”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刻意去顾及我的感受。”林以鹿垂下脑袋:“我爸他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无声,靳博屹默了默:“还没有。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眼睛被眼泪渲染得一片通红,林以鹿忍着涩意,应允:“嗯……” 电话那头忽然有些嘈杂,中英文混杂的声音游走在话筒里,靳博屹说:“现在有点事,先挂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林以鹿:“好。”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林以鹿握着电话的手细不可察地发着颤。 原来这些天,他四处奔波,紧锣密鼓地忙碌,真的是为了她的父亲,而她一直什么都不知道,有时还会埋怨他没有时间陪自己。 谁对谁上心,其实早已一目了然,靳博屹他在背后为林以鹿默默付出的一切,不高调也不张扬。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在向着她走,用自己方式去爱她,从未停止。 此时,林以鹿站在书房里,目光失神地落在看着父亲和母亲的结婚照,连有人开门走进来,都浑然未觉。 “林以鹿。”男生声线低沉,陌生又熟悉。 林以鹿微微旋身,隐晦地闪了闪神,眼前的男生身形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他的年纪不大,气质沉稳且内敛,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 轮廓分明的眉骨下,嵌着一双深邃的眸,鼻梁直挺,下颚线冷峻硬气,如果不是面色深沉,这张脸会令不少女人为之心动。 两厢对望,林以鹿看着林世捷沉寂的神色,咽了咽口水,嗓音淡淡,清冽又沙哑:“大哥。” 林世捷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从林以鹿的脸滑过,落在她背后的照片上,目光如幽远的星空,复杂看不见底。 几秒沉淀,他转过身去:“下楼开家庭会议。” 林家今日的氛围很压抑,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排的佣人们在林家干了近十五年,对这里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不舍得离开了。他们都听说林宥绅不幸遇难了,个个都愁眉苦脸,神情沮丧,没有往日一点喜气在身。 摆在中央的长形餐桌坐着三个人,原本上面铺着的是金色的餐布,现在被人换成了黑色。 察觉[校园] 第111节 林家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向来是严肃威严的他此刻脸色是冷漠的苍白,脸上有着难见的憔悴,锐利精神目光也变得黯淡无光。 想必是得知大儿子出事后,精神状态不好。 林世捷不紧不慢地拉开桌侧的椅子坐下,林以鹿站在林老爷子旁边低低叫了一声:“爷爷,二叔。” 林老爷子垂眸喝这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林以鹿。 “坐吧乖侄女。” 这话是坐在林情旁的林晟说的,笑嘻嘻的模样,没有一点儿伤心难过。 林以鹿心沉了沉,坐下后,林情把两份文件和一支笔挪到林以鹿面前,一字未言,却直截了当地将这场所谓的家庭拉开了序幕。 林以鹿翻开其中一份文件看,林宥绅出国前立过一份遗嘱,名下所有的遗产,以及手里所持有公司的股份,留给儿子和女儿,以及继子岑暗。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遗产分配所得最多的人是林以鹿。 林晟忍了又忍,唇角抬起,还是没掩藏好那点喜悦之色:“以鹿啊,你现在还在上大学,不会主导公司,也不会理财,这样,你把你爸留给你的财产转给二叔,二叔来帮你打理,二叔做生意你放心,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们林家人在做生意这一方面,确实是厉害到没话说,不过全由于心狠。 林以鹿合上文件,冷冷抬眸:“二叔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林晟脸一冷,今天要不是老爷子和林晟在场,他怕是早就失了长辈架势拍桌子翻脸了,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只要林以鹿签下字就完事了。 林晟叹了声,皱着眉头为自己辩解的磨样,看不出半点虚伪:“你怎么能这么想二叔呢,二叔也是为了你们兄妹俩好,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二叔跟你大哥在,就算你爸没了,你也还是个千金大小姐!” “二叔!”林以鹿眼眶逐渐泛红,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得死紧:“我爸现在生死未明,您不去找他就算了,您还想趁机谋夺他的财产,有您这样当兄弟的吗?” “你这丫头,你没看视频吗,都炸成那样了,你爸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话音未断,林老爷子厉喝了一声:“你闭嘴!” 林老爷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林情见状,端起边上的一杯茶水递给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喝了口水才慢慢平复下来,他看向林世捷和林以鹿,眼睛里浮现几分沉痛:“你们妈妈走得早,现在父亲又的的确确出了事,他个人留下家产财雄势大,不是你们两个能撑得起的。” 林老爷子边咳嗽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语气听着惋惜和善,像是在跟他们打商量:“我们家除了你们父亲,没人是从事科研工作的,不懂对这方面的知识,把公司交给外人打理也不放心……” 林老爷子看着林以鹿,说出那一句绝情不已的话:“所以,我打算以鹿子的名义,将e科卖出去。” 林情仍是那副优雅从容模样,没什么感情地说:“就算现在不卖,公司没了主理事也撑不了久,迟早会破倒闭。” 林晟:“就是说啊,现在不卖,迟了就卖不出去了,留着一个空壳也没用,不如早点卖了兑现,制造更多的价值。” 字字冷血残忍,讽刺至极。 林以鹿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双眸黯淡无光,长发下的脸没什么表情,说出口的话清清冷冷:“e科是我爸一手创造起来,谁也没资格碰。” 林晟哼了一声,手肘撑在桌上,斜眼睨林以鹿:“你这丫头还犟什么犟,没了你爸在背后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撑得起一个集团吗?就算你跟靳家联姻了又怎样,没了娘家权势的保护,你迟早会被他们欺负死。” 联姻是两个家族连接的桥梁,一家倒下了,另外一家怎么可能还愿意维系这段婚姻。 林晟转眸看向林世捷,“世捷你说,你支不支持老爷子的决定。” 林以鹿睫毛颤了颤,有什么哽在喉咙一样,侧头看了林世捷良久,强压下喉咙里泛起的苦涩:“哥,e科是爸一生的心血,不能卖!” “不想卖也可以啊,直接转型。”林晟又说:“我们到时候可以将国外的产业转移回国内。” 沉默良久的林世捷,异常冷漠的开口:“我都没意见。” 林世捷从小就被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当作未来的家主培养,他早就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性子近乎凉薄无情,对血脉连着的亲人寡淡冷漠,只在乎旁人给他带来的利益。 林以鹿失望不已,人的自私贪婪果然是没有尽头的,外人都在为爸爸的事来回周转奔波,而他们自家人只惦记着瓜分财产,把生死未明的林宥绅漠视的彻底,像极了笑话。 在这个家里,林以鹿可以谁都不在乎,但绝她不会置林宥绅于不顾。 林以鹿深呼吸了一口,触及掌心的眼泪是一片冰冷,她看向蓉嫂:“蓉嫂,帮我收拾行李。” 蓉嫂愣愣地点头:“好,我现在去。” 林情皱着眉头,看了林以鹿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要去哪?” 林以鹿站起身:“我要去找我爸。” “去找你爸可以,先把文件签了。”林晟拿着文件,拦住她,硬是把笔塞到她手上:“只要你签了,你做什么事,我们都不会管你。” 林以鹿甩手把笔丢到地上:“想都别想。” “艹!” 林晟反应过激,扬起就扇了林以鹿一巴掌,“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以鹿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耳朵嗡嗡直响,身子没由地抖了一下。 蓉嫂在楼梯上,见到这一幕,立马冲下来护在林以鹿身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晟单手叉着腰,扯了把领带,看着被扇懵的林以鹿,恶狠狠地教训道:“你爸平时绅惯着你,我可不会,居然还敢给我甩脸子,爱他妈签不签,老子有的是办法。” “够了。”许久沉默不说话的林世捷冷冷出声。 林家上上下下除了林以鹿,都知道林晟这个人心狠手辣,十八岁就上任林氏总经理一职,这些年下来战无败绩,可以说是继承了林宥绅,都是天生的商战第一人,也是个优秀的决策人。 林晟平时在家挺怵这个侄子的,林世捷开口后,他便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回座位上坐好,等发话。 林以鹿被打得脸颊生痛,转身上楼回房间,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在这样的处境中,她只能默默忍着,去接受人心那丑陋的一面。 林以鹿前脚上楼,后脚林世捷就跟了上去。 两兄妹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加上刚刚的事,林以鹿心里积压的火,极力克制着正处在危险临界线上的情绪,“砰”的一声,把门甩上,把林世捷隔绝在门外。 蓉嫂于心不忍,这两个孩子都是她从牙牙学语带到现在的:“鹿子……” 林以鹿眼眶红的滴血,眼睛也慢慢的变湿了,她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拉开拉链摊在地上:“我出国找我爸,您和陈叔这些天就别住在家里了,我让人给您们安排住处。” 蓉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家里是真的乱,楼下那几位不管不顾自己的兄弟,一出了事,就立刻来霸占雀巢的,这都什么人啊! 林世捷拧开门走进来,看着收拾行李中的林以鹿,眼睛里毫无情绪:“你找不到他的。” 林以鹿顿了顿,把手中的衣物胡乱塞进行李箱里,说:“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 “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林以鹿没忍住心里头那层不断蔓延崩溃下来的情绪,“大哥,难道爸爸的命对你来说还没有公司的利益重要吗!” 林世捷站在门口,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漠然得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实验室爆炸大概率不是意外,是人为,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父亲还能活下来吗?” “生要见人,死……”林以鹿鼻子酸得不行:“我也要把爸爸带回来。” 林世捷没理会林以鹿的话,走过去,趁她不注意,将他放着大衣口袋里的护照抽出来,直接撕成两半。 林以鹿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抢,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签证页损毁,护照失效了。 “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哪也别想去。” 林世捷这个人是真的狠,不仅撕毁了林以鹿的护照,还把她关在房间里,收走了她所有的电子产品,让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元旦三天假一晃就过去了,林世捷放林以鹿出来,把随身物品都还给了她,唯独没有身份证和银行卡。 除了蓉嫂,家里面没有一个熟面孔,林以鹿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开车回上京唯爱公馆,跟学校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到处联系人问林宥绅的下落。 林以鹿坚信自己林宥绅还活着,远在国外的靳博屹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安抚她的情绪,他现在正和他的家人在打听周转。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毕竟别人的地盘,就算他们有权有势,人脉宽广,也不一定能从别人口中打听到什么。 这边e科的高层联系不上林宥绅,纷纷问暂代理人林宥绅的儿子林世捷,林世捷没有回答他们这个问题。 很快,林宥绅出事失踪的事情传到了国内,e科开始受到影响,股价暴跌,卖出的智能产品陆陆续续爆出质量问题,丑闻大范围传播开,不少借机生事的人开始乱造谣,呼吁市民抵制e科研发的智能产品。 林世捷不是科研圈里的人,他专业的危机公关手段在这一行业没有什么发挥空间。 e科董事会的老总们紧急联系林白回国,逼问他林宥绅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人!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研发者不出面解释,民众们会一直闹下去! 逼问林白的不止董事会上的老总,还有媒体以及国家上层科研人员,没办法,他只能站出来说明情况—— ‘eternity科研集团董事长林宥绅,现正处于失联状态。’ . 靳博屹之前偷偷在淮京安了家,林以鹿从家里离开后,一直住在靳博屹买的公寓里。 此时,林以鹿站在电视前,穿着正式的套装西服,浓密的直发披在肩前,她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圆润的下颚变得很尖,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 林以鹿静静地把新闻看完,按下电视关机键钮,将所有文件收拾进包里,拿上车钥匙,开门出去。 到达eternity科研集团,林白下来接林以鹿,以往他身上那股儒雅尽散,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全是深沉:“你爸爸还是没有消息,国内警方也派人过去处理了,生存的几率……可能不大。” 那场爆炸太突然了,且火势很猛,幸存者不是被炸伤了就是被烧伤,还有一些科研人员没能在第一次发生爆炸时逃离火海。 根据目前从现场提检出的物质来看,还没有发现林宥绅的痕迹,他可能还活着,但如果他还活着,他不可能不联系家里人。 电梯厢里,林以鹿垂下长睫,指尖紧紧地捏进文件袋,神经僵得她压根喘不上气,水眸中泛起淡淡的沁凉:“我爸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嘴上虽这么安慰着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那份汹涌起来的难过。 林白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道一句:“灰烬中会燃起希望。” 专用电梯抵达三十八曾层,一走进去,就看到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林情和林晟还有林世捷都在,没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主位。 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林白和林以鹿在旁侧位置坐下,沉默了片刻,林白才缓缓开口,打破这一室沉静:“关于m国分公司的事,在座各位都已知晓,我就不再提了。过两天我便要去国外代理分公司的所有事务,今天我们必须要选出合适代理总部公司事务的代理人,请各位理性投票决议。”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无能为力。科研这条路本身风险就无穷大,充满了不可预测性,在座的哪个科研人员没遇过爆炸事件? 林宥绅现在处于失联状态,eternity科研集团总部现在没有明确的主理事,高层内部的董事们都不知道现在公司是个什么走向,到底选谁代理林宥绅的位置。 大部分企业掌权运营人的子女都不是什么一般人,他们从小就接受过集团内部的金融训练,有一定的实力和能力,都能够在波谲云诡的商界里生存。 林家一派亲属里,现持有股份最多,最有资格代理林宥绅位置的是他那一双儿女。 林世捷早早就融入家业,这些年锋芒毕露,在商场上行事果决狠辣,在座各位一直都有所耳闻。 而林以鹿,年纪小,从小又是在放养中长大,虽接受过内部金融训练,但她太缺乏实战经验了。 董事会的老总们各有各想法,林世捷虽合适坐这个位置,但他不了解科研圈里的事,也不懂得科研这方面的知识,在研发新产品上面帮不了什么忙。 公司交给他,能撑的一时,却走不长远。 林以鹿恰恰与林世捷相反,她懂科研方面的知识,好好培养的话应该会有所成就。 摆在面前的两厢抉择,高层董事们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选谁。 林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撑桌站起来,犀利的眼神扫过高层董事们,口吻轻谩:“很难选吗?集团最高决策人向来都是男人,你们还犹豫什么?” “林晟先生,这里是e科,不是林氏,请你坐下。”其中一位董事发言,面色酷凉,丝毫不怯林晟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 林以鹿看过去,是许轻宁的父亲。 察觉[校园] 第112节 林晟顶了顶腮帮,站直身,蔑视着那位说话的董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们打算拉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入局?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我们这是科研集团,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业集团,一切决定都跟研究开发一样,要经过所有董事的允许!” “林世捷先生现在掌权林氏,做出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纵观整个商界,都没能找出像他这样年轻又优秀的决策人,我觉得没必要再选了。” “以鹿年纪太小了,确实不合适这个位置。” “这关年纪什么事,当年她爸创建e科的时候不一样才十九岁。我们都应该都冷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选出一个能继续将ai商城这一块建起来的代理人。” “不可能!ai商城这一块是林理事亲自带队研发的,核心技术只有他和团队知道,现在他不在,项目只能暂停,不能交给两个小孩去冒这个风险!” 集团董事和理事家族内部的人往往是有一定的利益冲突,每次决议都斗得恨不得字字句句带刺扎死对方。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你是?” 林以鹿抬眸触及到靳博屹的视线,长睫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他会出现在这里。 林白脸上没多大意外,解释说:“我叫他来的。” 靳博屹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不知是助手还是律师,提着公文包,与靳博屹一样,任由这一会议室的人打量,冷静精练。 靳博屹今天穿的很正式,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穿了一套黑色西装,他应该是刚下飞机,一路风尘仆仆赶来eternity科研集团,头发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有些凌乱。 林白起身走过去,与之握手:“侄婿。” 靳博屹微微颔首:“表叔。” “嗯……”林白转身面向会议桌,介绍道:“他是靳博屹,林家的姑爷。” 也就是林以鹿的未婚夫,靳家人。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高层董事们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靳家人来干嘛,难道他也来争夺理事长这个位置? 集团上上下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现在林白又多叫来了个外人掺和内部的事,董事们困惑不解:“靳公子来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靳博屹抬了抬下巴,身旁的律师从公文袋里拿出几份文件,董事们互相传阅,其中有一份传到了林以鹿手上。 这是订婚前一晚签的文件。 董事们看完文件,看向林世捷:“抱歉,林少爷。文件上面写的很清楚,你父亲将e科的股份转让给了靳公子和林小姐,也代表着林小姐现在是集团里拥有最多股份的人……” “你们他妈是瞎吗?”林晟打断那位董事的话,语气很薄怒,直接把文件丢到桌面:“没看清楚上面写的是婚后才生效吗,你们现在下什么定义?你们能保证他们将来一定能结婚吗?” 董事们哑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订婚了确实不能保证一定会结婚。 眼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靳博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目光扫过林以鹿,神色不似以往那般漫不经心、散漫不羁,很严肃也很认真。 “林宥绅先生在出事前一晚,将ai商城的核心研发技术转给了我和林小姐。” “……” ai商城的核心研发技术都交给了女儿和未来女婿,林宥绅的选择很明显,董事们毫无异议。 在董事们正式下决议前一刻,林以鹿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微微的噪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下意识看向林以鹿。 林以鹿反复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深深一鞠躬后,她清清淡淡开口:“各位叔伯陪我爸爸打拼多年,我知道e科也融了您们的心血和精力在内。抱歉,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代理e科的一切事务,缺乏经验且能力不足,如果由我来代理爸爸的位置,可能会让您们倍感失望。” “……” “比起我,我大哥更合适。” 商界,强者为王,但没有谁是真正的强者。 彻底顿悟这个道理,必须要历经世事,披荆斩棘,不然也只是一场虚懂。 年轻可以冲动、可以莽撞,但绝不能去盲赌,做任何事情之前,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值得。 林以鹿放弃代理主理事,这个位置自然是沦落到林世捷的手上。 只要双方都在乎e科的未来,董事们都没什么意见,若林氏兄妹在科研界和工业界上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公司一众高层都会辅助他们,让他们坐稳这个位置。 会议结束后,靳博屹和林以鹿一起离开e科。 林以鹿有很多话想问靳博屹,靳博屹从她包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下,开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家再跟你说。” 林以鹿点点头。 一路无言,回到公寓正好十二点,靳博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直接腾空抱起林以鹿,将她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他有些克制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干净清冽的雪松琥珀香从林以鹿的鼻尖钻进去,那是靳博屹的味道。 林以鹿心里骤然间涨的满满的,靳博屹手臂圈在她的腰间,潮润的舌纠缠着她,彷佛要剥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亲昵的磨蹭亲吻纾解了多日不见的思念,靳博屹与林以鹿额头相抵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深沉又暧昧。 林以鹿双手搭在靳博屹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眼泪浸湿了眼睫,似是过了良久,她才轻轻开口,嗓音沙哑艰涩:“我爸有消息了吗?” “嗯。” 林以鹿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服,面料昂贵的西装风衣已经起了褶皱,她努力抑着哽咽:“……还活着吗?” 靳博屹看着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和难受,抬起手,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叔叔现在在一家私人医院接受治疗,还未清醒,但生命体征正常。” 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红红的眼眸对上他晦涩的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虎口上,滚烫,连绵不绝。 靳博屹手指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温柔的低声的安抚道:“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还有我在。” 林以鹿脑海中的灰暗慢慢的褪去,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有所放松,她像藤蔓一样抱住他,力道大得失控。 她张了张嘴,喉间不断涌起哽咽:“谢谢你,靳博屹。” 只要爸爸还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85章的解析: 1:女主忍气吞声、弱懦。 no,她不是忍气吞声、懦弱,她是冷静,理智,不冲动。 就像文中所说的那样,没了她爸爸在背后保驾护航,谁都可以欺负她。(欺负她的不是外人,而是她家里人) 家里人欺负她,她可以反抗什么都可以做,但她那时唯一的信仰没了【指她爸】(友友们,别忘了,她那时才十九岁,早没了妈现在又没了爹,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住,而且她还是亲眼看到了视频) 文中也有写,她崩溃了一阵又很快振作起来了。 2:被二叔打。 她被二叔打,难道不是因为她坚持了自己吗?(她反抗拒绝他们的做法) 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吃素的,厉害有头脑的不止女主,长辈们出社会早,对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做事态度强硬很正常,更别说会温温柔柔的了。 别问为什么不躲,女主哪里会想得到她二叔会动手啊,又不这么熟,下手还快。 3:关于女主哥哥关了女主…… 女主在这一段的立场很明确,她要去找她爸。 是她哥哥不让她去,还撕了她的护照把她关起来了。 首先,她大哥是好人。 (她哥哥清楚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实验室爆炸涉及很多事情。就凭女主的性子,她会一直找通过关系找下去,无用不说,还会动了很多人的蛋糕,过去简直是将自己送入虎口。)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么多长辈过去都找不到,你们居然觉得一个小女孩有本事能找到吗?(还是要考虑一下逻辑问题) 3:被关了三天 虽然一笔带过,但是还是要说一下,女主她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她出不去啊,文中写的很清楚,她出来之后,家里除了蓉嫂都是生面孔,新人哪敢违抗主人家的命令? 荣嫂也不敢放她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女主往前冲,没用【老人家的看法,文中每一个人,他都有自己的思想看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文中写的很清楚,和女主往来较好那些长辈全部都出国处理她爸爸的事情了,长辈不在,靠同辈,人外有人,朋友们有势力是没错,但女主她哥她的姑姑二叔也有啊!他们还是太嫩了点,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恰逢公司那时候受牵连出来事,长辈们又不在,大家都去忙了。) 4:女主让位给哥哥。 真的是因为女主没有能力和经验,她年纪还小,历经的又不多,公司交给她不倒也撑不住(她自我清醒,不敢赌不莽撞),她哥不一样了,有能力却有经验,他们兄妹俩明明可以一起努力,为什么一定要为此争得你死我活(女主个人看法),她也相信她哥不会真把她爸一生的心血卖了,况且她哥又没实权,怎么可能能卖得掉(女主没签她二叔要她签的文件) 林爸爸教孩子还是有一套的,成长环境以及教育不一样,文中出现的人物思想都不一样,林兄妹不会为了利益真的不顾对方,看林爹培养的那几个孩子就知道了,个个都是温和有智,好相处,不厮杀对方。 5:关于男女主还会分手这件事情。 不是感情矛盾问题,而是当时时局不允许,她不想拖累牵连到他(女主爸爸的事没那么简单,男主家里也还有事没处理呢,简单写) 这本书设定太高了,男女主又克制,太难写了,呜……听听以后都不想写这么克制的男女主了,日常为他俩秃头。 (听听写文时的看法,可能和你们看文时的看法有差异) 感谢在2022-07-31 22:03:14~2022-08-02 22:2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oli、啊尊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蓉嫂中午准时送餐过来, 靳博屹和林以鹿吃完饭,收拾好便上二楼休息。 林以鹿坐在床尾的沙发凳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一直反复刷着有关实验室爆炸的新闻。 她怎么找都没找到有关林宥绅的新闻, 好像是被那方媒体封锁了消息。 靳博屹洗漱完, 从浴室里出来, 脖子上挂着一条灰色的毛巾,擦着泛着水汽的湿发, 上半身没穿衣服,平薄铺实的腹肌健硕而分布均匀,灰色的睡裤里隐匿着流畅的人鱼线。 林以鹿合上电脑, 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问靳博屹:“你去事故现场看过了吗?” 靳博屹“嗯”了声,在她身旁坐下,懒洋洋地往后靠:“现场除了中国制造的机器,其他什么都被炸毁了。” “我爸伤的重不重?人在哪家私人医院?可以回国治疗吗?”林以鹿只关心这个。 靳博屹不吭声了,勾过丢在床上的手机,调出一段视频, 先掩着不给看她,眼睛看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她这些天没休息好,面色困倦憔悴, 眼睛分布着明显的血丝,眼下还有乌青的黑眼圈。 “准备好了吗?”他问她。 林以鹿骤然深呼吸, 肩膀微微起伏着,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 轻轻点头:“给我看吧。” 靳博屹把手机递过去, 林以鹿点下屏幕的手指细不可察的颤抖着。 察觉[校园] 第113节 画面很清晰, 就是摄像有点抖,视频很明显是偷偷背着什么人拍的。 视频里,林宥绅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医疗仪器,心跳仪器上那条跳动的线缓慢又微弱。 靳博屹半侧着身子对她,抿了抿唇,极其缓慢道:“你爸爸当时穿了防护服,没有被烧伤,但……身上有多处被炸飞的机器碎片刺伤。” 看完这短短十几秒的视频,林以鹿按熄手机屏幕,那张脸微微低着,肩头的长发随着动作滑下,掩住了她半张脸。 她的声音很轻很哑:“这件事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对吧?” 要不然视频怎么会是偷拍的?很显然,他们没有机会见到林宥绅本人。 靳博屹将她落下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深深的注视着她,继续往下说:“上层人员要暂时看管你父亲,等他清醒后,进一步调查此次的爆炸事件。” “看管?所以在我爸醒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不能见他?”林以鹿清清冷冷地勾了一下唇:“开什么玩笑,我爸都伤成那样了,他们能保证我爸在昏迷期间不被有心人盯上吗!” 林宥绅是科研人员的同时也是个商人,他这些年代表e科研发出的智能产品,普及性几乎达到了垄断市场的地步,不知道威胁到了多少人的利益。 凡是与利益挂钩的事,难保不会有人趁机行坏事,毕竟人心叵测。 相比她激动的情绪,靳博屹显得沉稳淡定些:“我父母现在还在国外找人处理这件事,你别太担心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隐匿了所有的强势,声线带着温和的宠溺意味:“起来,帮我吹头发。” 林以鹿身子扭了扭,还在想着她爸那件事,完全不理靳博屹:“自己吹。” 靳博屹一把扳过了林以鹿的身子,眉宇懒懒散散的,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往上勾,轮廓立体,漫不经心又痞里痞气的:“睡到手就不珍惜了是吧?林以鹿,你还有没有点儿责任感?” “……” 平安夜那晚,那种喘不过气濒死的感觉记忆犹新,林以鹿精致而略显苍白的脸庞难免被渲出了一点粉红,愤愤似的起身,到浴室拿吹风机出来,插上电,推开开关,调成低热风,手指的穿插过他的头发,胡乱拨了拨:“满意了吧。” 靳博屹往后靠,后脑勺抵在她的小腹上,下颚微微抬着,嘴角扬着笑,整个人张扬的气息干净又阳光:“态度好点就更满意了。” 林以鹿脸上也扬起种舒松的笑意:“要求真多。” 他闭着眼,笑意不减:“没办法,谁叫你落我手里了。” 靳博屹没在淮京多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直接回上京了。 e科事务繁琐,林以鹿这阵子一直在集团学习帮忙,流转与上上下下几千人之间,上到高层董事,下到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林老爷子回法国了,林情和林晟还留在国内,带着林世捷和林以鹿频繁出席各种商业活动。 林以鹿不胜酒力,应酬饭局以及出席一些活动时,不断的有人向她敬酒,她尽可能缩短与对方谈话时间,很自然地推辞掉了一部分,但不能每一杯都推辞。 因林宥绅出事了,现如今外人怎么看林以鹿,她都是一个弱者。 身为一个弱者,混迹在这种奢靡的场合,拒绝一次没人放在心上,毕竟大小姐是有傲气的。 拒绝二次是你有骨气,可拒绝第三次呢? “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林以鹿听到的话。 林以鹿眼尾轻拽起,扬唇笑了笑,当即将杯中的红酒泼向跟前这个大腹便便、笑的像朵食人花一样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骂了一句粗口,瞪着双小眼睛看林以鹿,张了张唇,刚想对着她破口大骂或者明嘲暗讽。 林以鹿拿着高脚杯,眉眼清冷,波浪长发和裙摆被风吹得摇曳,夹带着淡淡的乌木香。 从他身侧经过时,她高傲不可一世,嚣张又轻狂地说:“可笑,我需要你给什么脸?” “艹,你给老子站住!” 中年男人冲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走,刚走了没两边就停住了,快速收起了刚刚那副恶劣玩味的模样,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弯着腰:“林总。” 林世捷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直接漠视掉,往前走。 中年男人:“……” 他妈的,林家都快要倒了,这两兄妹还拽什么拽! 一月下旬,林以鹿回上京大学参加期末考试,她父亲失联的事情大家都看到新闻了,都过来安慰她。 谭倩更是直接,一把抱住她,不肯放手:“你现在应该挺需要安慰的。” 靳博屹把林以鹿扯进自己的怀里,手搭在她的肩上,浑身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别找借口占她便宜。” 谭倩没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抱一下又不缺块肉。” “行啦行啦,你们都别说了,快进来签到,准备去考试了。”卫进趴在窗户,朝他们喊道。 期末考试结束后,林以鹿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将申请退赛的表格交上去。 宋院长叹了口气,蹙紧着眉峰,问林以鹿:“你父亲他……找到了吗?” 林以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松着的手指慢慢的蜷缩起来,她笑了笑,没回话。 宋院长大概也猜到了,没继续往下问,在退赛表格上盖上印章,收进收纳袋里:“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谢谢院长。” 林宥绅现在情况特殊,那方人员将保密工作做得如此极致的,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想必是在压着大招待发。 时间一晃,快到春节了,大街小巷皆是喜庆的红色,林以鹿没什么过节的概念,待在e科办公室里研究ai商城的项目。 林以鹿不知道靳博屹是怎么破解密码得到这份文档的,ai商城这个项目尚未研发出来,就着文档看,这个项目安全性高、普及性广泛,可以切实进人们日常生活。 要是研发成功了,是块大蛋糕,能给公司带来长远的营利。 敲门声响起,林以鹿关闭文档,拔掉u盘:“进。” 靳博屹拧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多层便当盒,他今天穿着休闲装就来了,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眼镜,轮廓深邃立体,眼角眉梢带着捉摸不透的意味,阴柔冷邪,依然是那副颠倒众生的贵公子模样。 “你怎么来了?”林以鹿又把u盘插回电脑。 靳博屹把便当盒放下,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插着兜,一副‘怨夫’的模样瞧着她,身上渗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桀骜:“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说我怎么来了。” 林以鹿找出手机看了眼,歉意满满:“静音……” “就算不静音,你看到我的信息也不会回。” 靳博屹说了句大实话,林以鹿确实是这样,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她基本都是一眼看过,不会回,偶尔也不是故意不回,是她以为自己回了,事实上那是脑电波回的。 林以鹿走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微微踮脚,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口:“对不起,除夕快乐。” 靳博屹低眸看她:“是不是敷衍得太明显了。” 林以鹿踮起脚,又在老位置上亲了一口,这里毕竟是办公室,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总感觉怪怪的。 妩媚风情的狐狸眼朝他眨了眨:“够了吗?” 靳博屹喉咙滚了滚,回避开目光,手掐了掐她的腰:“先吃饭,吃完饭再以另外一种方式补偿我。” 什么另外一种方式? 林以鹿还没问出口,靳博屹就拉着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了,打开一层又一层的便当盒。 里面摆着热气腾腾的菜品,有饺子,有牛肉,有海鲜,还有几样小菜,基本上都是林以鹿爱吃的,显然是他专门给她准备的。 便当盒上面绑着一个便当包,靳博屹拉开拉链,将消过毒里面的碗筷拿出来,准备和她一起吃。 林以鹿想起林世捷也还在公司里,“我跟你同一副碗筷就可以了,我哥他应该也还没吃。” 靳博屹点了下头:“行,你给他送过去吧。” 林世捷的办公室就在对面,林以鹿捧着一个便当盒走过去,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传出声音。 门外的秘书说:“林代理刚刚出去了。” “哦。”林以鹿垂下眉眼,看了看手中的便当盒,放下:“他回来了,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吧。” “好的,林小姐。”秘书微微笑着:“祝您除夕快乐。” “同乐。” 吃完饭,讨论了会儿关于ai商城项目的事,靳博屹跟林以鹿驱车回家。 街头霓虹闪熠,与朋友吃醉酒的路人们当街欢声高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样喜气洋洋热闹的氛围,很有感染力。 以往,林宥绅在家的话,都会邀请很多朋友到家里,一起吃了团圆饭,乐融融的度过每一年的除夕节。 而现在,当初的那群人都在忙,节日似乎与他们无关了。 靳博屹开着车,侧头看了眼林以鹿,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过去,握住林以鹿的手:“以后每年的除夕和春节,我都会陪你过。” “嗯。” 落在他掌心的手,慢慢的蜷起来,小小的一团。 凌晨十二点,房间里,烛光旖旎,交叠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晃来晃去。 肌肤和衣服面料轻轻摩挲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靳博屹压着林以鹿,结结实实的索取了不止一个补偿。 男人的领悟力很高,特别是刚开荤的男人,对那种事热衷的程度,要多有天然就有多天然,疯狂到毫无底线。 落地窗外雪花飘渺,烟花爆破的声音一朵紧接着一朵,漫长又激烈地在夜幕中绽开,烫热了一颗颗躁动失控的心。 作者有话说: 再次说一声抱歉,对不起,听听码字手速慢,还是个细节控,决定要写了我就会认认真真写好。(非全职,兴趣) 这本书的结局我其实已经写完了,但是涉了那啥,不能发。 【关于女主性格变化,她谈恋爱了,恋爱使人“愉悦”】 【退退警告,豪门文人物多且复杂狗血,个人觉得书中其实写的并不狗血。】 (本章留言都有道歉红|包) 关于85章的解析: 1:女主忍气吞声、弱懦。 no,她不是忍气吞声、懦弱,她是冷静,理智,不冲动。 就像文中所说的那样,没了她爸爸在背后保驾护航,谁都可以欺负她。(欺负她的不是外人,而是她家里人) 家里人欺负她,她可以反抗什么都可以做,但她那时唯一的信仰没了【指她爸】(友友们,别忘了,她那时才十九岁,早没了妈现在又没了爹,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住,而且她还是亲眼看到了视频) 文中也有写,她崩溃了一阵又很快振作起来了。 2:被二叔打。 她被二叔打,难道不是因为她坚持了自己吗?(她反抗拒绝他们的做法) 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吃素的,厉害有头脑的不止女主,长辈们出社会早,对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做事态度强硬很正常,更别说会温温柔柔的了。 察觉[校园] 第114节 别问为什么不躲,女主哪里会想得到她二叔会动手啊,又不这么熟,下手还快。 3:关于女主哥哥关了女主…… 女主在这一段的立场很明确,她要去找她爸。 是她哥哥不让她去,还撕了她的护照把她关起来了。 首先,她大哥是好人。 (她哥哥清楚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实验室爆炸涉及很多事情。就凭女主的性子,她会一直找通过关系找下去,无用不说,还会动了很多人的蛋糕,过去简直是将自己送入虎口。)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么多长辈过去都找不到,你们居然觉得一个小女孩有本事能找到吗?(还是要考虑一下逻辑问题) 3:被关了三天 虽然一笔带过,但是还是要说一下,女主她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她出不去啊,文中写的很清楚,她出来之后,家里除了蓉嫂都是生面孔,新人哪敢违抗主人家的命令? 荣嫂也不敢放她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女主往前冲,没用【老人家的看法,文中每一个人,他都有自己的思想看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文中写的很清楚,和女主往来较好那些长辈全部都出国处理她爸爸的事情了,长辈不在,靠同辈,人外有人,朋友们有势力是没错,但女主她哥她的姑姑二叔也有啊!他们还是太嫩了点,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恰逢公司那时候受牵连出来事,长辈们又不在,大家都去忙了。) 4:女主让位给哥哥。 真的是因为女主没有能力和经验,她年纪还小,历经的又不多,公司交给她不倒也撑不住(她自我清醒,不敢赌不莽撞),她哥不一样了,有能力却有经验,他们兄妹俩明明可以一起努力,为什么一定要为此争得你死我活(女主个人看法),她也相信她哥不会真把她爸一生的心血卖了,况且她哥又没实权,怎么可能能卖得掉(女主没签她二叔要她签的文件) 林爸爸教孩子还是有一套的,成长环境以及教育不一样,文中出现的人物思想都不一样,林兄妹不会为了利益真的不顾对方,看林爹培养的那几个孩子就知道了,个个都是温和有智,好相处,不厮杀对方。 5:关于男女主还会分手这件事情。 不是感情矛盾问题,而是当时时局不允许,她不想拖累牵连到他(女主爸爸的事没那么简单,男主家里也还有事没处理呢,简单写) 这本书设定太高了,男女主又克制,太难写了,呜……听听以后都不想写这么克制的男女主了,日常为他俩秃头。 (听听写文时的看法,可能和你们看文时的看法有差异) 感谢在2022-08-02 22:21:54~2022-08-04 23:3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陈keen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小仙女、ximen宁月、野到不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仙女、ximen宁月、十三、啊啊啊啊啊啊、野到不行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初三那天, 林以鹿起的很早,在衣帽间里收拾行李。 靳博屹抱着臂斜斜地倚在门口处,眼神显然还没睡醒,惺忪懒散地看着她, 嗓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去哪?” “淮礼。”林以鹿边叠衣服边说, “eternity线下的门店出了点事, 我现在要过去处理。” “什么事?”靳博屹问。 “有一批已上架的产品存在安全隐患,尚未清楚原因, 要去现场检验才知道。”林以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把头发理顺后,躬下身将衣物简单收拾到行李箱:“如果你在淮京没有什么事的话, 就早点回上京吧, 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 林以鹿说话期间,靳博屹已经走进来了,他二话不说,从衣柜里面找出自己的衣服,丢进她摊在地上的行李箱:“我陪你一起去。” 林以鹿停下手,看他:“你们家公司不很忙吗?” “忙。” 靳博屹拉开抽屉, 拿了几条男士内裤出来,随便折了两下,放进收纳袋里, 微微侧身,薄弱的阳光将衣帽间灌满, 覆在他的肩身上, 勾着的嘴角干净又邪气:“但我离不开你。” 林以鹿眉眼间的沉重瞬间散了不少, 假装开始嫌他:“你怎么那么黏人。” “又不是第一天了, 你还没习惯?” 怎么说呢, 可能是因为从前自己一个人惯了,现在天天跟靳博屹黏在一起,林以鹿就感觉有些奇怪,别扭的同时又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生活。 “还好。”林以鹿回话。 靳博屹双手交叉,手指捏着衣下摆,脱下家居服,冷白的皮肤在阳光倾洒下几乎要发光,肩胛和背部的线条利落又硬实。 林以鹿愣了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肩胛骨处的那几条鲜红又明显抓痕。这几天那事就没停过,靳博屹养上瘾一样,在床上的那副样子和往常大不相同,似要侵入骨髓,一字一句的言语都充满了强势和哄骗。 靳博屹拿着衣服,左右看了看,又随手将衣服朝脏衣篓扔,一条圆润的抛物线从林以鹿身侧划过,衣服落入,他才舔了下唇角笑:“你这两个字,怎么听都像是在评价我的床……技?” 他扬起眉,眼睛这会儿很亮,向她靠近,拉近距离逗她:“我没把你伺候舒服?” 这人正经永不过三秒,林以鹿别了下脑袋,那心啊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耳尖都红透了。 靳博屹抬手想捏一下,林以鹿假模假样的咳了下,转身:“我下楼等你。” 十分钟后,靳博屹提着行李箱下楼,林以鹿站在落地窗前,在跟林世捷打电话,语气平平淡淡的:“智能电子产品都是通过一系列的质检才能上市售卖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存在安全隐患,而且问题还不止一个,其中售出的七台电脑充电器都自爆了。” “买家有没有受伤?”林世捷刚收到通知,还不太清楚这件事。 “伤到了手,看照片伤情不算是很严重,但买家他们到店里闹起来了……”听到下楼的声响,林以鹿微微转身,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靳博屹朝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现在可以出发了。 林以鹿点了下头,对电话那头说:“先不说了,我现在过去处理。” 正要挂电话,林世捷忽然说了句:“一起,我去接你。” “……” 话筒传出来的声音不大不小,站在林以鹿身后的靳博屹刚好听清,虽然是亲哥,但是听到这话还是会吃醋,脸色唰一下就变臭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伸了过去,靳博屹轻轻的戳了戳林以鹿腰侧,一脸的不冷不热。 林以鹿抓住他的手指,瞥了他眼,对着话筒快速说:“不用麻烦了,有人陪我去。” 客气又疏离,根本不像两兄妹,倒像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淮礼在淮京南下方,开车过去跟回上京的路程没什么区别,差不多都要两个小时,淮礼在公里数上来说,比上京近些。 到达eternity线下的门店,有佩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到地下停车场接林以鹿和靳博屹,简单地跟他们说了现在的情况如何。 eternity科研集团从创建到现在,研发出售的任何智能电子产品都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电路板出现故障、系统自改、资料泄漏、还有充电器自爆等等安全隐患问题。 除非是不规范使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有问题。 商场的门店里,无论是新老客户都在吵囔着要一个售后和解释,由于人数过多,店长和员工根本应付不过来,都没时间为他们检测出现故障的机子。 “你们家手机电脑顶配卖那么贵就算了,居然还那么容易出问题,同价的产品都没有对面的外国品牌好,太令人失望。” “我儿子的手被炸伤成那样,你们e科必须要负全责,否则我们上法院告你们!” “第一次买e科的智能电子产品,没想到质量这么差!没用几天都卡的动都不能动一下,发个微信还要转上好几圈才能把信息发出去。” “我们买国货是支持国家企业发展,不是花钱让你们拿这样的产品敷衍我们,今天的事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就把你们的店砸了!” 现场喧哗浮躁,已经有记者听闻到风声陆陆续续赶过来了,扛着相机在录视频,还试图上去采访店长,但被闹事的人群挤了出去。 工作人员挤进人群中央,贴耳跟店长说:“总部那边来人了。” 店长踮起脚,眼睛在人群里直绕圈,看情形他本人也是着急乱了。 工作人员给他指了一下,人群外,两个年轻人站在产品展示台前,拿着自带的电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好像已经开始检测机子的问题了,敬业的不得了。 人来人往中,店长一眼看到了他们,是因为他们样貌和气质过于出众醒目了,这样看着就贵气满满的男女,不管站在哪,都招人注意。 店长眨了下眼,脑子有些懵,不明白总部为什么会派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过来,他问店员:“他们有跟你说是哪个部门的吗?”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刚刚太着急了,他也没顾得上问。 店长也直接不管他,穿过寸步难行的人群,来到两位年轻人身旁:“你们好,我姓廖,你们叫我廖店长就好了。” 靳博屹在专注检测机子,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空不出手,礼貌颔首:“你好,靳博屹。” “你好,廖店长。”林以鹿与廖店长握了握手,出示了一张名片,介绍自己:“我是林以鹿。” 廖店长接过名片看了看,两眼直冒金光,看到他们彷佛跟看到救星没什么区别:“原来是林副代理啊,你好你好,招待不周请你见谅。” 客户们纷纷转过头来,把视线焦距在廖店长身上:“什么情况,还解不解决了?别拖延我们的时间!大家还要赶着去走亲戚呢!” 廖店长摸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们e科总部的林副代理长来了,请各位放心,今天的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林副代理长?哪呢,你别告诉我是你旁边的那两个年轻人。” 廖店长的腰就没直起来过:“是的,林小姐就是我们e科总部派来解决此时问题的副代理长。” “开什么玩笑,e科还想不想干下去了,居然推一个小孩儿上位,她满二十岁了吗?懂得这一行吗?” “现在林宥绅不在,谁都可以做代理长了是吗?简直就是乱来!” 听到父亲的名字,林以鹿清冷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靳博屹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无声安抚。 林以鹿心口细微起伏,点了点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群众,站在原地平静地弯下腰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道:“很抱歉各位,这批新上市的产品造成了您们很大的不便,我们e科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回所有存在安全隐患的产品,并会给每一位客户以及伤者一个满意的交代,很感谢您们的理解,祝您们新年快乐。” 明明身上她有种与生俱来傲慢与高贵,却如此的平易近人,温和有礼。 群众们一下子无话可说,但有不嫌事大的记者挤上前问道:“请问你是林宥绅先生的女儿吗?” “……” “林宥绅先生真的在那场爆炸事故中失联了吗?” “……” “还是说,你们e科是否有意在隐瞒林宥绅先生的死讯?” “……” “林宥绅死了?不可能吧?” “林宥绅是重要的科研人员,出事了怎么可能会瞒着外界。” “就是因为他是重要的科研人员,e科才会有意瞒着大家,没看见吗,林宥绅一不在,他们的产品就相继出事,一点都不靠谱。” “林小姐,可以在此给大众们透露一点关于你父亲的消息吗?” 摄像机和话筒都要怼到林以鹿脸上了,林以鹿抬手,还算是客气的别开他们的机器,一身清冷之骨的极其淡漠,不想回答任何有关于林宥绅的事。 靳博屹将林以鹿护在肩下,和廖店长对了一眼。 廖店长马上反应过来,“抱歉各位记者朋友,原谅我们没办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廖店长留在大厅外照顾客户的情绪,工作人员将靳博屹和林以鹿带到休息室,并将所有存在问题的手机、平板、电脑还有一些其他智能电子产品拿进来给他们检测。 有关智能电子产品这方面,靳博屹和林以鹿还算是了解的通透,拆开检测维修都不是什么问题。 察觉[校园] 第115节 靳博屹和林以鹿还有另外两名检测人员一起分工合作,靳博屹用电脑检测出故障电脑问题的所在,就把电脑递给林以鹿,让她拆开看内部的情况。 林以鹿打开自带的工具箱,翻了翻,从里拿出抗磁镊子和微型螺丝,开始拆卸。 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林以鹿抽出里头的芯片,把生产的编号发给相关人员,很快,就得到了工厂那边的恢复:“单从照片上看,这确实是我们e科工厂生产的芯片,但里在还需要送回样本检测。” 现在也没有专业的检测机器,但根据靳博屹的基础检测来看,大部分问题出现在芯片。 几人将智能电子产品里的芯片和主要部件拆卸出来,分别装进一个袋子里,准备前往e科总部工厂。 出休息室时,林以鹿正给公关部那边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提前结束休假,到淮礼应急处理本次事件。 林以鹿没想到的是,林世捷居然来了,此时他被围在人群中央,寡默着一张俊脸,就连说话也是冰冰冷冷的,所幸,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经验十足的他应付这么大的阵仗稳规稳矩,丝毫不输爸爸。 兄妹俩隔着喧闹的人群,远远地对视两三秒,林世捷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靳博屹牵着林以鹿的手一直朝前走,没停过,步伐与她相差不大,她能跟得上。 e科有专门的生产工厂,检测芯片和主要部件花了不少时间,第二天将近下午四点才检测好,厂把纸质报告打印出来给他们看:“林小姐,这批芯片不是我们工厂制出的。” 厚厚的三大沓检测报告递给去,靳博屹和林以鹿一人看一本,林世捷接了没看,这方面的知识他了解得还不深。 靳博屹随便翻开了几页,数据全都对不上,他问厂长:“e科的芯片除了总工厂可以制作,还有哪几家工厂可以?” 厂长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端起陶瓷茶杯微微抿了口,润了润喉,说:“芯片只能总工厂制作,我们工厂里每一位参与制作过程的员工全部都签了保密协议,不会将数据程序以及制作过程泄露出去。此次的假芯片与我们总工厂制出的芯片,除了外表完全不一致,可据判定,暂时不存在芯片泄密的问题。” “……” 事情难办了,林宥绅出事的突然,林白现在又在国外处理分公司的事务,交代接手的工作里面完全没有预想到会有假芯片流出。 初四那晚,e科集团总部的紧急会议开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e科所研发出来的芯片都是在座研发人员的心血,被调换的那些芯片现在也没查出在哪,要是就这么被有心人解析泄露了相关数据,那么本次新上市的顶配智能电子产品将会成为掉落阶级,成为平价的‘普品’。 “绝对是有人故意想搞我们e科,否则近期的事这么解释,太过于蹊跷了!” “这两个月来的事就没消停过,先是居家电子产品出现故障,股票暴跌,接连着是智能电子产存在安全隐患问题,现在五代芯片又有泄露的可能,这不是有人打压我们还能是什么?!” “你们是不知道对面那几家是有多嚣张,我们产品出事的新闻一上,他们家立刻搞活动大卖,还暗讽我们e科!” “……” 各位高层董事们在不满嘟囔,林家兄妹俩坐在主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市,一直在往下跌。 “六月份我们e科的六代芯片就要装机上市了,现在被打压成这样,还能继续下去吗?” “六代芯片是我们集团今年最重要的研发成果,不可能不装机上市,我们不止是研发人员也是商人,绝不做亏本买卖!” “那ai商城呢,现在ai商城的项目暂停了,我们研究人员接下来的日子要干什么,不可能就这么闲着吧?” “……” “世捷,以鹿。” 被点名的两兄妹缓缓抬起头,神同步,林世捷说:“先处理好现下的丑闻,再做下一步决定。” 董事们叹了口气,问:“你们父亲现在还没醒吗?” 高层董事们都是自家人,林宥绅还活着的消息,上次决议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林以鹿垂下眸,“还没有……” 话音未落,一位男秘书没敲门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e科的平板,模样很是激动:“董事长有消息了!” 闻言,林以鹿立刻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平板,与此同时,林世捷打开了电脑,前方投屏荧幕跳出一条爆炸新闻。 【实验室爆炸事故还者林宥绅已清醒,由于涉嫌非法制造使用易燃易爆物品,现已被传唤调查】 林宥绅这个节骨眼被传唤调查,毕竟牵扯到了刑事案件,其影响之广不可预估。 新闻一出,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e科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新闻将此事炒得如火如荼,各种质疑,各种压迫,各种抹黑,各种抵制,e科线下的门店一家接连着一家出事倒闭,以前被e科踩在脚下的几家同行迅速冒起。 不出半个月,e科以及旗下集团都受到极大的重创,加上近期的谣言不止,别说六代芯片不能装机上市了,就连e科的名声也一落千丈,经济不断流失,亏损严重。 除了高层内部建稳的关系网,一切都乱套了。 内线电话响个不停,会议室里亮着的灯,所有人神色焦急地捧着件跑来跑去,办公厅里混杂着各种喧嚣嘈杂的声音。 以前站的太高,现在一出事,牵累了无数人,需要平衡的东西一点点倒塌,最后,溃不成军。 “以鹿。” 许叔敲门进来,林以鹿放下手里氤氲着香气的咖啡,疲倦的微微一笑:“许叔。” 许叔点了点头,在办公桌前的真皮椅坐下,扫了眼她手边堆放成山的文件:“我们家轻宁天天就知道捣鼓那家破酒店,她啊,要是有你一半勤奋,我都去烧高香庆祝了。” “您说笑了,都是分内的事。” 许叔轻轻地叹一声气:“现在没一个人能联系得上你父亲,派过去的医疗队和律师团也见不到人。”许叔越说越气愤:“那方人员说是要调查实验室爆炸事故,我看实则是要无理看管他,趁此打压我们e科!唉,不说这个了,最近学校开学了是吗?” 林以鹿将眼底里的情绪收敛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嗯,已经开学有一个星期了。” “专业课和科研中心的课多吗?” “还行。”林以鹿指尖摩擦着咖啡杯边缘,抬眸:“许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许叔深深地看了林以鹿一眼:“因为公司的事,最近你也辛苦了。许叔还有其他的叔叔伯伯之前都答应过你父亲,无论公司出了什么事,也要撑到你大学毕业为止。” 他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你父亲他经常在董事会上夸赞你,向我们展示过不少你的优秀作品,他对你的期望很大。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在想,你年纪还小,又正是在接受知识灌养的阶段,公司的事就不给你增加压力了,决议让你先回学校上课,周末放假的时候再来公司帮忙。” 林以鹿垂着眼眸,双手紧紧的握着茶杯,听着也没有表态,默了良久才“嗯”了一声。 “以鹿,你也不要多想,你的实力和能力各位叔伯都看在眼里。”许叔说:“我们让你回学校学校,就只是想让你多学些东西,将来有一天能够带队团将ai商城研发出来。不止你父亲,叔伯们也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嗯,我都懂,谢谢您们。”林以鹿眼睛干净明亮,赤诚又坦荡,腰板挺的实直:“不管e科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地,我和大哥都会一直守到爸爸风光回来为止。” 那晚,林以鹿收拾好行李,离开公寓,驱车去上京前,回了一趟明宫公馆。 林家现在内乱严重,林宥绅一人倒了,有旁系血缘的亲戚在玩一些低三下四的手段阴林情和林晟。 林情和林晟为自己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一遇到事就在家里殴骂佣人,乱发脾气,酒柜里的酒全部都被摔在地,玻璃碎片溅到哪里都是。 阿拉斯加受到惊吓,躲在花园里不敢进屋,蓉嫂也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让林以鹿带她和陈叔走。 蓉嫂和陈叔从孤儿院相伴到现在,这一生无儿也无女,找不到任何依靠。 林以鹿带他们回上京,卖掉自己名下的一辆跑车,在唯爱公馆附近买了一套精修房给他们,都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就把彼此当成最亲的人了。 回学校上课那天,林以鹿从他人嘴碎中得知,靳博屹他们家公司疑似受到林宥绅事件的牵连,房地产、互联网、其中的十几种行业都出了问题。 林以鹿近期一直在忙着e科上上下下的事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靳博屹联系过了,她也抽不出时间去关注其他的新闻热点。 上课时林以鹿一直在给靳博屹发信息,下课之后也没等到靳博屹的回信。 林以鹿扫了圈教室,没看到三人组,问了谭倩才知道,肖介和卫进还有罗介他们都请假了。 林以鹿将网上报道的新闻看完,不顾待会儿还有几节重要的实验课,抓起包就往外走。 “鹿子。” 刚踏出班级门,就被人叫住。 周简之这学期交流回来了,因为生病,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瓜子脸明显,妆容精致,大波浪的卷发随着急匆匆的步伐在肩后晃来晃去。 林以鹿提了下包带,问周简之:“你哥现在在哪?” “我哥?”周简之微喘着气,“他现在在国外,还没回来呢,你怎么突然间回学校上课了?” 课间在走廊转悠的学生很多,不方便谈一些事,林以鹿把周简之带到停车场,上了车,很正经地问她:“你们家公司是不是被我爸的事牵连了?” 他们两家联姻的消息早已登报,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要是其中有一家出事,肯定会连累到另一家,这就像一个恒古不变的定律。 周简之一心扑到美妆上面去了,很少去关注这些事情,不过她有听说过:“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吧,他们都这么说……说我哥他爸妈就是因为插手了你爸爸的事,才被人搞了……” 周简之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没了声。 林以鹿趴在方向盘上,愧疚情绪在心口涌动,指甲刮着自己的拇指骨节,一下下的刺痛感传来,她艰涩地说:“对不起,给你们家带来了麻烦。” 作者有话说: 相信听听,真的快完结了!就这几天的事情 我今天写了两本书:《关于我写小说遇到不懂的领域打电话求助朋友三分钟聊了四个小时外话这件事》 《关于我写了大半天忘记按保存 wps突然闪退了这件事》 ps:本章知识来源于不是很靠谱的男性朋友,如有bug,告诉听听,我去锤他! 感谢在2022-08-04 23:32:01~2022-08-06 23:0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啊尊尊、49140728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丸子不扣肉、做一个勇敢的人、华灯初上、旧人可安 20瓶;噔噔、rumourv、4462 10瓶;56504643 5瓶;今晚捕月亮、阿绾 4瓶;5399982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三合一 靳博屹是三月初回来的, 他回来那天抛下一堆事务,直接去学校找林以鹿了。 林以鹿在科研中心待了一天,靳博屹到的时候她正戴着护目镜,拿着螺丝刀和小组成员在检修一个自动执行工作的机器人。 实验室里有人看到了靳博屹, 轻快喜悦地喊到:“哎, 屹哥!你回来啦!” 闻言, 林以鹿停下动作,抬起目光看了过去, 靳博屹朝她缓缓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笑着跟徐教授说:“不好意思徐教授, 借你徒弟一会儿。” 徐教授穿着白大褂, 站在一个学生的转椅后,专注看他写代码,听到声音才抬起头:“这哪需要跟我借啊,都是你老婆了,以鹿你先下课吧,反正是课后实验, 不打紧的。” “谢谢徐教授。” “谢谢徐教授。”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了一眼, 似有说不出暧昧在空气中流动。 实验室里的同门调侃道: “哎呦,酸死人了。” “快走快走, 我不想吃狗粮。” 林以鹿将工具收回工具箱里, 靳博屹顺手拎上了:“那我们先走了。” “走吧走吧。” 察觉[校园] 第116节 出了实验室, 步在走廊上, 靳博屹牵着林以鹿往电梯方向走去, 林以鹿忽然停下脚,他看她,怎么了? 话还没问出口,林以鹿一把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胸膛上,靳博屹笑了笑,提着工具箱的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摸了摸她的头:“才几天没见,这么想我?” 林以鹿没有说想不想他,反问道:“靳博屹,你累不累?” 靳博屹微微皱了皱眉,从她这话里听出了别的含义,但他没多想,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凉而柔软:“有点,走吧,带你去吃饭。” 林以鹿离开他的怀,看着他怔怔地沉寂片刻,才淡淡道:“我想去吃你高中学校附近那家汤包馆。” “行,顺便在那边约个会。” 听到这话,林以鹿眸子里溢出酸涩的水光,靳博屹没发现,牵着她的手一直在往走。 吃完饭,靳博屹和林以鹿想进上京一中走走,他们跟校门口的保安很熟,熟稔地聊了两句,保安便笑着放他们进去了。 鹿校已经退休了,新校长他们都不认识,便也就没专门去打招呼。 进校刚门时刚好五点半,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寂静的校园里瞬间人声嘈杂,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学生满校园来回走动,影子被夕阳拖得很长。 运动场似在举办一场篮球比赛,篮球场上的少年们脚下生风,跑起来身形矫健,与观众席上为自己倾慕对象喝彩的女生们一样,看上去坦荡,自由,不被束缚。 微凉的风穿过树梢,树上沙沙地响,呈橘黄色的梧桐落叶在眼前飘落,卷滚在地。同走在一条走道上的学生,时不时将惊羡的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诶,那不是靳学长么,他身边那个女生是他未婚妻吧,看起来好配啊!” “哇塞,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了,那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美女我好爱!” “我认识这个学姐,她姓林,好像还是岑暗的妹妹,以前在北礼国际高中读的,是优秀毕业生之一,上过当地的青年报,优秀到令人发指!” 旁人惊叹:“这么厉害,那她配得上我们的靳学长,优秀的人就该跟优秀的人在一起。” 路过景园,林以鹿停下了步伐,看着波光潋滟的人工湖,忽然问了一句:“你成年那天许了什么心愿?” 泡到你。 靳博屹在心里默默地回完后,对她说:“我没搞那玩意儿。” “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学校举行成年礼那天我在。”林以鹿指着临湖而建的凉亭:“我亲眼看见你将许愿牌挂到了那边的树上。” 上京一中举行成年礼那天是鹿校生日,又恰巧是星期天,林以鹿他们学校不用上课,便携北礼校长送给鹿校的一套茶具带来上京一中,顺势凑了他们这个热闹。 她没有专门去看靳博屹,只是他太出众耀眼了,她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靳博屹心头一暖,胸腔里溢满了浓浓的情,原来那天那个人真的是她,他没想到她参与了他那段青涩而隐晦的暗恋旅行。 靳博屹看着林以鹿,桃花眼里蔓延着化不开的虔诚与爱意:“想知道我的秘密?” 林以鹿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白净的脸颊上隐现几分纠结,她想知道他所有埋藏起来的秘密,但又怕知道以后会后悔,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就说了那个字:“想。” 话音落定,靳博屹便牵着林以鹿往景园里走了。 湖边的石凳上坐着不少学生,微风吹起涟漪的湖面,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延伸进许愿树,许愿树上挂满了每届高三学子们的许愿牌。 林以鹿抬头仰望着一树的许愿牌,问道:“你的还在吗?” 靳博屹说:“这颗树挂的都是我们33届的许愿牌,不出意外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林以鹿可不这么想:“不一定,可能早就被暗恋你或者喜欢你的女孩子摘下来了。” “……” 听到那两个字眼,站在树下拨许愿牌的靳博屹,动作明显顿了顿,一阵窸窸窣窣的许愿牌互相撞响声过后,他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有暗恋过别人吗?” “我为什么要暗恋?这种把搞自己狼狈又卑微的事不合适我。”林以鹿很直白地说:“坦然大方地告诉对方难道不好过长久无望、苦守坚持吗?” 何况,在这种快餐式恋爱时代,暗恋一个人的独角戏又能坚持多久? 靳博屹听闻她的话,唇角细微弯起,夕阳落在他的眼尾:“万一对方不同意呢?强上?” 林以鹿张了张唇,刚想回答,停了几秒才后知后觉,他怎么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林以鹿漂亮的眉眼掠过狐疑,之前学校论坛有人集合出种种实证,说他暗恋她,这事儿荒诞又蹊跷。 换做是其他男生林以鹿可能会相信,但对方是靳博屹,林以鹿都不用怀疑,他从小就被人众星捧月捧到天上去了,骄傲又耀眼,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姿态摆低,去暗恋一个与他相隔137.6公里的人呢? 靳博屹找到了自己的许愿牌:“过来,帮我摘下。” 林以鹿向靳博屹靠近了一步,没问为什么,直接踮起脚,抬手去解绑在树枝上的红绳,单薄的卫衣往上跑,露出一截冷白色的细腰,略微有些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这她皎好臀部曲线,诱人的不行。 林以鹿解了半天都还没解开,站在她身后的靳博屹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鼻尖袭来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扯下她的衣摆,温热的手掌还停留在衣摆里,看似是在搂着她,实则握着了她的腰,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一下她的皮肤。 在靳博屹触碰到自己那瞬,林以鹿浑身一个激灵,他中指戴着的订婚戒指冰冰凉凉,却能灼烫得她浑身发热。 林以鹿扫了圈人工湖附近,没什么学生,应该是去食堂吃晚餐了,她耳尖有些滚烫,轻轻往后踩了一脚靳博屹:“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收敛点,毕业了就无所顾忌了是吗?” “都有你了,我还顾忌什么。” “……” 真的是管不了这狗男人。 林以鹿加快手上的动作,许愿牌悬空旋转间,她看见了许愿牌里面的内容,双手顿在了半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许愿牌上什么字都没写,靳博屹他用刀在正中央刻了一头小鹿,右下角刻的三个字母是他名字缩写。 有那么一瞬间,林以鹿相信了论坛上的传言。 “刻得像不像?” 靳博屹抱着她问,双手环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这幅画面在灿红的夕阳里是无声的,亲昵的。 林以鹿想起了他之前的微信头像,也是一头小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快速将许愿牌解下,握在手里,又认认真真地看了遍,睫毛轻颤,居然有些酸涩。 她说:“如果高中那时我跟你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许愿牌上刻这个。” 如果真的有关于我,我不想你的愿望实现不了。 “婚都还没结,你就想管我。”靳博屹把许愿牌拿了过来,放进口袋:“我呢,不想改也不会改,走了,回家。” 快要走出校园时,有几位大胆的女生上前问靳博屹要联系方式,还有想要把信件送给他的,她们笑得都很甜:“靳学长,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能收下我的信吗?” “我未来老婆醋劲很大,要是收了你们的信,回家我是会死的。”靳博屹瞧了眼身旁牵着的林以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声音带着痞:“或许不用等到回家,今天我就葬这儿了。” 林以鹿:“……”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未来老婆不想让她们难堪,打算开口让你收下她们的信? 信不会收,联系方式也不会给。出了校门,靳博屹问林以鹿要不要在附近的夜市逛一逛。 林以鹿摇了摇头,想早点回家,但想到需要买些东西:“去商场吧,我想买些东西。” 靳博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笑:“行,爷听你的。” 附近就有一家大型商场,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后,靳博屹有紧急电话进来,推购物车陪林以鹿挑选物品期间,就没停过和别人谈工作上的事情。 林以鹿拿手机在查,做蛋糕需要买什么材料,照着美食博主列出的清单一样一样地挑选,转悠了一圈,站在一列货架前,没看到图片上的那两款面粉,拿着手机问旁边一个导购员:“阿姨,这两款面粉有卖吗?” 导购员两指放大手机,看了看:“噢有的,等会儿哈,阿姨给你找找。” “谢谢。” 林以鹿收好手机,把视线转到一边,双手搭在购物推手上。 靳博屹站在林以鹿前方几步远的一列货架前,手机隔在耳边,单手抄在兜里,衬衫和长裤被他穿出一身的邪气,存在感十足占地。 他好像是在跟公司里的员工通话,声音平平淡淡的,让对方尽快熟悉一下公司目前正在运行的项目。 林以鹿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他做事有分寸且老练细致,熟懂金融市场,很明显从小就被当成集团决策人来培养,寄予了无限厚望。 靳博屹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往她这撂了一眼,对电话那头说:“先这样,明早开会再详细说。” “好的,小靳总。” 靳博屹挂了电话,朝林以鹿走去,低眸看了眼购物里面的东西,挑了挑眉,眉宇间荡漾着笑意:“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月八,妇女节。” 林以鹿边说,边从购物车里拿起一束顶端包着一枚巧克力的花,递:“你的生日。” 靳博屹笑,接过那束花,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还有呢?” 林以鹿的呼吸轻微有些变化,拇指微弯,指腹轻轻摩挲中指上戴着的戒指,装不知道:“还有什么?” 靳博屹看着她,微微俯下身,近到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眸色像是坠了耀眼的星光:“今天也是你哄骗我跟你接吻的日子,忘了?” 林以鹿没忘,如果不是那次,他们根本不会拉扯纠缠在一起。 丝丝绕绕的情愫在心尖缠绕,她控制住心底的波澜和悸动,别开了头,长发随着扭头的动作轻微晃荡,遮住了大半的脸蛋。 靳博屹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不想他靠近她,就像以前一样,无言的拒绝。 良久,她才说:“……忘了。” 导购员没找到林以鹿要的那两款面粉,拿了另外两款过来推销:“你要的卖光了,这两个牌子的面粉也不错,要不小姑娘?” “可以,谢谢。” 买完东西便回了唯爱公馆,靳博屹将购物袋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干净的琉璃台上:“你会做蛋糕?” 林以鹿划着平板,点开一个视频:“不太会。” “我和你一起做。” 林以鹿拒绝靳博屹的帮忙:“我想亲手做,你去别处坐着,别碍着我发挥。” 靳博屹抱着胳膊倚着琉璃台,笑得肆意:“行,我已经做好了进医院的准备。” “……” 前几天林以鹿专门去烘培社请教了老师和学姐,今天是她自己第一次动手做,不太熟悉,但每个步骤都记得。 靳博屹回了趟自己家,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台相机和摄像架。 林以鹿将打好的蛋白液和面糊混在一起搅合,细细密密的睫毛微垂着,听到滴的一声,才缓缓抬眸,看到摄像机正对着自己拍,闪着红点,她没躲,一脸疑问地看向靳博屹。 靳博屹说:“记录我老婆第一次做蛋糕。” 林以鹿手里的搅拌动作停了停,清冷妩媚的脸上展现出少女独有的娇羞和甜蜜,眼角眉梢挂着的笑意说不出来也无法形容。 她性子太淡太冷了,近期又因为各种事情总皱着个眉头,靳博屹很少见她这副模样,拿出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靳博屹发了条朋友圈,无配文,只有一张照片。 察觉[校园] 第117节 靳博屹不是第一次发林以鹿的照片上朋友圈,以往发的都是背影照,很少会发正脸照,今天破天荒发了张正脸照,那些在国外还没见过林以鹿的兄弟看到照片都要疯了,底下评论顿时激增。 joseph:【生日快乐兄弟,wow,这就是你藏起来的那位未婚妻miss lin吗?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matthew:【这不是之前来我们学校游学交流,老师安排你指导的其中一个女生deer lin吗???别以为过了几年我就认不出来,brant,你挖我墙角,不仗义!!!】 jackson:【噢~原来是这只会弹琴小鹿啊,祝福你们!】 学校的同学和朋友也有在下面评论: 【屹哥生日快乐!祝你未来风光无限,和嫂子的爱情浪漫依然!】 【嗷嗷嗷,嫂子好漂亮!她在做什么呢,我馋了!想吃!】 【哥,我给你组了这么大的局你不来,居然在家等着吃蛋糕?】 【今晚的生日party,缺了主角,美女们该伤心死了。】 靳博屹一条评论都没回复,放下手机,望向在厨房里给他做生日蛋糕的林以鹿。 璀璨的水晶灯下,她戴着黑色的围裙,袖子半挽,不施粉黛,绑着简单的低马尾,由于不太熟,翻拌蛋糊的时候,表情迷蒙,眉目妩媚娇憨,白皙柔软的脸蛋嫩得可以掐出水。 靳博屹手肘抵着膝盖,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在漫长的等待中,她终于将蛋糊装进膜具,送进了烤箱里。 靳博屹起身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琉璃台上,吻住她的唇时,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铺在琉璃台上:“今晚在这。” 缱绻的吻辗转至她的耳边,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往下压,一手穿过她的后颈,一手去解她休闲裤上的拉绳,带喑哑模糊的低语:“如果你不喜欢……告诉我。” 他骨子里迷恋的不只有她,还有她的身体,他食髓知味,控制不了、也压制不住想要将她带进欲望的沼泽地里,一寸一寸,无限制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温热熟悉的气息传遍了她的全身,林以鹿的大脑有几秒钟短暂的空白和迟钝。 她不想再含蓄的表达情感了,手指慢慢的攀上他衬衫领子,主动的亲了亲他的下巴,给他回应,所有的言语全都淬在了眼里。 炽烫的唇舌搅缠在一起,愈渐激烈,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如烈火燎原般,烧掉了所有的认知和感官。 汗水顺着他干净的眉眼滑下,靳博屹手臂上凸起隆结的青筋,像火山爆发后形成的环礁和主岛,无法遏抑地释放出深长、浓烈、缠绵、缱绻的爱意。 林以鹿额头挨着靳博屹的下巴,柔软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搂住,呼吸之间尽是属于他的雪松琥珀香。 唇舌纠缠,潋滟迷离的瞳眸倒映着他的脸。 他在她眼里,是沼泽地上的烈阳,她不想看到他黯淡熄灭下去。 戚风蛋糕早就烤好了,空气里飘着一阵香气,甜而不腻。 小别重逢后的激情缠绵,靳博屹餍足了,身上雅痞的气质在这一刻特别的浓厚,他索取的有些疯狂了,本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力道,没想到还是在她身上制造出了痕迹。 “我抱你去洗澡。” 枕在他的臂弯里的人虚脱了,精致的眉目疲倦惫懒,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只洗澡吗?” 头发弄得他有些痒,靳博屹笑了笑,手捏着她的腰恰到好处的揉了揉:“我给你按摩,你再奖励我点吃的。” “……” 怀里的人闻言,无情地翻过身,背对着他,埋首在被子里。 从第一次的懵懂到现在,他早已娴熟的游刃有余,林以鹿难以招架。 洗完澡出来,林以鹿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想起楼下的生日蛋糕还没做好,翻身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时钟,快十一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可以给他庆祝生日。 靳博屹在浴室里洗澡,林以鹿躺在几分钟便起床了,把先前准备好的礼物放着床上。 靳博屹一出来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礼物盒,他打开来看,是一对定制袖扣,精致的银质袖扣上点缀着钻石,在柔暖的灯光下闪过一道亮眼的光芒。 靳博屹下楼,坐在餐桌前,林以鹿把做好的蛋糕端上桌,浅色油画色调,有水蜜桃粒和茉莉葡萄点缀着,看卖相,勉勉强强还过得去。 林以鹿将蜡烛插上,找打火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从决定戒烟后,家里的打火机都扔了。 靳博屹拿起刚刚穿的那件外套,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烛光摇曳晕黄,林以鹿靠着椅背,看他,眼睛里闪耀着浅浅的光华,嘴角笑意温淡:“男朋友,许愿吧。” 靳博屹笑着纠正道:“是未婚夫,your fiance。” 林以鹿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的波动,只是静静地垂下眸,看着中指指上的戒指。 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 e科的丑闻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外界众说纷纭,不停有人从各种渠道谩骂、讽刺、抵制e科,甚至还讥骂e科的高层董事。 这些事还没压下来,公司内部就发生了动乱,有一位高层人员卷款潜逃了,严重威胁到了e科正常运营。 e科高层董事们这几天几乎没入睡过,有几个年纪大的叔伯熬不住了,相继晕倒在会议室里,还好救护车来得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世捷仰脸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股票走势图,拿着汤匙搅拌着咖啡,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犹显暗沉:“照这种速度跌下去,e科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空壳。” 林以鹿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问道:“哥,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林世捷说:“爸在那场爆炸中受的伤不轻,那方人员以他暂时接受不了调查的理由一直扣着他,不让我们的人与他接触。” “他们针对爸爸,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也知道是国外对家公司所为。”林以鹿垂着长睫,“但我一直都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靳家也算计上。” 对家公司做那么多不就是想打压他们e科的科研团吗? 这关靳家什么事?靳家涉足十几种行业都与科研不沾边,难不成真的像周简之说的那样,靳家人是因为插手了林宥绅的事,才会被人算计上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龙头企业、龙头老大多了去了,就算靳林两家的家底再厚,也总有人比他们厚。 一手遮天的本事,谁都没有。 林世捷没有明确回答林以鹿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然的看着她:“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联姻对象早就定下了,爸中途给你换了个未婚夫,你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吗?哪来那么多感情牵扯,那不过是以利益为名的一张遮羞纸而已。” 他的眼神温凉逼近冷漠:“靳家,是爸给你选的一座城堡。” 良久,久到了林世捷手里的咖啡彻底凉掉了,林以鹿才再次开口,声音沧桑沙哑:“是不是只要靳林两家撇清了关系,靳家就能安然无恙?” ‘“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要靳家的人不插手林家的事,自然是没有人费尽心思去算计他们,毕竟,靳云仲和周禾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林宥绅会被国外对家打压,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外是没想到他们的手段如此狠辣。 林世捷目光平静地望着她,大概是看出她情绪不佳,又不知道怎么安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一场持久战,如果你不想跟拖累他,那就登报退婚。” “……” “你也可以自私自利些,保全自己是本性,没有人会怪你。” “……” 林以鹿不作声。 三月中旬了,还是这么的冷,一阵阵寒风拂过,人行道上稀稀拉拉地飘着落叶。 林以鹿不知道走到了哪,只知道自己站在梧桐树的尽头。 靳博屹根据定位找到林以鹿时,她苍白而失神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木然的眸子里水光流转,有一片枯萎的树叶飘落在她的肩上,勾住了毛衣上的丝线。 靳博屹把树叶拿掉,脱下大衣披到她身上,包裹住:“不知道自己体寒是吧,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冻着了谁心疼你?” “……” 林以鹿鼻尖控制不住地酸酸涩涩,眼睛红红的,纤长卷翘的睫毛有些湿,吹过的晚风早就冻得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没有人,靳博屹,除了你,没有人真正地心疼我。 “别哭,丑死了。” 靳博屹看着她,眼睛也有些红了,一边嫌弃她,一边给她擦眼泪,衬衫上别着她送的银质袖扣,碎光闪烁,宛如夜空上的星光。 林以鹿踮起脚,微微仰头吻上靳博屹,两手攥着他腰侧的衣服,眼泪从眼角滑到耳根。 靳博屹回吻,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覆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擦出从她眼睛里溢出来的泪水。 沿途的过路人朝他们行注目礼,月下树影斑驳,车灯和路灯交错在漆黑的夜里,枝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一幕迷离缱绻,朦胧暧昧,就像电影里的画面,有两种矛盾的情况。 一种是预感即将卸甲逃避,另外一种是迈出第九十九步,准备进入狙击的射程。 一吻上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林以鹿克制住自己,中断了这个吻,五指缓缓松懈下,掌心清晰地感受到迟来的钝痛。 她低垂着眸,已经哑着嗓子说话了:“靳博屹,我想去东避山看星星。” 靳博屹:“好,我带你去。” 靳博屹将车子开到一个合适观星的地点,两旁树林郁葱,除了前方的农庄区闪着点点星光,周围没什么光线,昏暗的仿佛将时光拉得静止了。 斜右方的一辆白色宝马车的剧烈震动着,想都不用想,车里面的人此刻在干些什么。 他们开的大g车没有全景天窗,想看星星只能下车看,两人坐在车后尾箱,靳博屹拿毛毯将林以鹿裹得紧紧的,生怕她会着凉生病。 林以鹿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幕,月亮半圆不圆,星星盈盈地闪烁着。 靳博屹没有看星星的心情,静静地看着林以鹿。 他很清楚的记得,大一上学期,学校的实验机房里,小组成员初次操作机器失误,林以鹿的手臂被一根很粗的机器钢针刺伤,大白褂瞬间染红,血流得触目惊心。 明明很痛,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不像现在。 自林宥绅出事后,林以鹿的心境受到了影响,颓丧的像个瓷娃娃,脆弱且不堪一击。 靳博屹和林以鹿浅浅碎碎地聊了会儿天,林以鹿问靳博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东避山?” 为什么喜欢?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重逢的地方。 靳博屹没回林以鹿的问题,反问她:“喜欢的很明显?” 林以鹿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后,你就把这里列入了约会首地,时不时都问我,要不要去东避上看星星,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靳博屹回:“还行。”关键是有你在。 斜右方的那辆白色宝马车还在震,林以鹿终于发现了,视线与注意力转移了过去,脸上表现出难得的震惊。 靳博屹长臂一伸,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捞进怀里,急急阻止:“别看,长针眼。” “……” 林以鹿微微仰脸,看着靳博屹,眉眼干净之余,带着一点小邪气,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她问:“你喜欢那样吗?” 察觉[校园] 第118节 靳博屹挑眉笑了笑:“哪个男人不喜欢刺激?” “那我们试试。” “……?”他看她:“来真的?” “嗯。” 靳博屹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想要了回去再给你。” 怀里的人没说话了,靳博屹以为她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这么不老实,手指落在了他的皮带处,摸索着皮带暗扣,一按,解开了。 靳博屹抓住林以鹿的手:“还能不能好好看星星了?” “我想看别的。”她已经有下一步动作了。 靳博屹有一瞬间僵滞,他经不起她撩拨,不到一秒便缴械投降了,嗓音低沉磁性:“回车里。” 晚风吹不散了浮躁的炙热,入夜就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挂满了雨滴的车窗很模糊,林以鹿跨坐在靳博屹身上,两人唇齿纠缠间的接吻声被雨声盖过。 呼吸的节奏也变得极快极乱,窗外雨滴像海水浪花涨潮的般一遍遍扑过来。 靳博屹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来,握着细腰的五指慢慢的收紧,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林以鹿双手圈着靳博屹的颈脖,心跳的节奏乱掉了频率,额头上也布满着一层薄汗,蓬松卷曲的长发与肌肤摩擦,晃荡着。 借着车内屏幕微弱的荧光,她看他,视线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不停描摹着他染了欲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绯色的唇,冷硬绷着下颚线,碰上他唇的那一刻,一股电流窜向心脏,感官神经都酥麻了。 靳博屹抱着林以鹿,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去与她交扣握在一起,指腹轻轻摩擦着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每次结束之后,他都会在她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到最后所有话都变成了一句:“我爱你。” 那晚之后,林以鹿就很少跟靳博屹联系了,在学校上完重要的专业,便驱车回淮京,以各种理由拒绝靳博屹的所有邀约。 e科的事确实给了林以鹿很大压力,这点靳博屹知道,但她不接他电话,拒绝跟他见面,让他觉得她反常,像是某种昭然若揭的前兆。 靳博屹人已经在e科集团楼下了,前台接待区的小姐告诉他,林以鹿出外差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靳博屹来前就查过林以鹿的手机定位,她在e科。靳博屹倚着通体黑色的跑车,拿着手机斟酌了好几分钟,编辑出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下来,我们见个面。】 想到她不怎么看手机,使用电脑多一些,靳博屹又给她发了一封私人邮件。 靳博屹点了根烟,再看手机,依旧是一条回复都没有。 等到了晚上十点多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林以鹿的那辆黑色大g车终于从e科停车库里开了出来,靳博屹一路跟上。 前边有一段路很宽,车辆很少,靳博屹就是在这段路超了那辆黑色大g车,跑车直接横在了面前,逼停。 车子贴了防窥膜,靳博屹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只能依稀看到那人的身体轮廓,骨架并不小,肩宽且平直,是个男的。 靳博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林以鹿是真的不想见他。 林世捷下车,直迎靳博屹的视线,眼神悠远深邃,动作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靳博屹不想跟他玩商场上的那一套,直接问道:“她人呢?” 林世捷看着靳博屹,似在打量探究着什么,缭绕的烟雾包裹着毫无温度的嗓音:“在准备退婚协议。” 靳博屹闻言,睫毛极其细微的颤了颤,继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开什么玩笑?” 林世捷弹了弹烟灰,没看靳博屹:“她的决定不会改,你很快就知道了。” 靳博屹的眼眸立刻变得深邃起来,他不信林以鹿会无缘无故会跟他提出退婚:“因为外界的事不想拖累我?” 猜得很准,但准没用。 林世捷将烟头直接掐灭了,缭绕指尖的烟雾很快就随风散了,他对靳博屹说了句饱含深意的话:“权势和在刀刃上成长的初爱,她选择了后者。” 初爱,靳博屹对这个词的理解是,第一次爱上却没能在一起的人。 回去之后,靳博屹上网查了关于岑暗的消息。 前几天岑暗拍仙侠剧吊威亚的时,机器出了问题,人从房梁上摔下来,伤了腿,现在在医疗接受治疗。 粉丝拍的路透图里,出现了林以鹿的身影。 靳博屹放下平板,沉默地拿起杯子,白皙的手指捏着杯壁,用力到指关节都有几分泛白,他喝了一口水,入喉才发现已经凉了。 深蓝色的闪电划破了屋外昏暗的天色,靳博屹放下杯子,杯底与办公桌发出轻微清脆的碰撞声,他拿出烟和打火机,青绿色的火焰点燃了香烟,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他再次拿起手机,拨打林以鹿的电话。 这回,林以鹿接听了:“我在上京家里,你过来吧。” 凸起的喉结滚了滚,靳博屹“嗯”了声,将电话挂掉,抬手,抿了最后一口烟,将燃到一半的烟投进杯中,细微的声响,烟雾袅袅的飘着,与暗色融合,淡得几乎看不到。 一区到九区,步行二十分钟,开车三分钟。 靳博屹抓起跑车钥匙,起身下楼时,香姨问他:“今晚回来睡吗?” 步下最后一节台阶,靳博屹回:“不知道。” 三分钟后,黑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九区二栋栅栏外。 在院子里玩球的阿拉斯加朝着靳博屹摇尾巴,靳博屹弯下腰,摸了摸sun的脑袋。 林以鹿从屋内出来,站在台阶上,橘色的灯地落在她身上,渲染出电影般唯美柔光。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脸色有些苍白憔悴,眼尾微红,长发披在肩前,几缕细碎的刘海垂在脸颊边,气质孤冷,却又矛盾得沉柔。 林以鹿压着万千浮动的情绪,将门关上,下台阶,没走几步就来到他面前,站定,将手中的文件递向他:“退婚协议和戒指,还有你们家之前给我的东西全都在里面,我没使用过。” 连日来被她忽视的情绪还没有得到疏解,现在又来一击闷锤砸在他头上。 靳博屹直直盯着林以鹿没有任何异样的脸庞,面颊覆了层阴郁的寒霜:“你认真的?” 她冷淡回:“嗯。” 林以鹿眉目清冷,就像平常那样,很淡然地说出那句话,从容的没有任何一点破绽:“我不想要这段婚约了。” 话落的每一秒,林以鹿都像是走在刀尖般的煎熬。 垂在身侧手慢慢的蜷缩成拳头,靳博屹抑着心底涌来的各种情绪和不安,声音不自觉颤抖:“理由,听真的。” “对你的新鲜感过了,不想再继续了。” 靳博屹深深地望着林以鹿的眼睛,看不出是在说谎。 四目相对,靳博屹的眼眶红了:“林以鹿,你知道爱情最基础的是什么吗?是彼此用心经营感情建造起来的信任。你每次遇到难关总是最先放弃我,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 林以鹿看着靳博屹眼尾下的那一抹红痕,整颗心都跟着潮湿起来,细细密密的疼,呼吸紧了又紧,彷佛被空气扼住了喉咙,艰涩而喑哑的道:“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很深的感情。” 靳博屹那双黑沉沉的看不到半点星光,过了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以鹿,你他妈玩我?” “是,我从一开始就在玩你。”林以鹿狠下心,迫切地想要撕破他对她的感情,一字一句直往他心口上面戳:“我们第一次接吻,岑暗在场,我是故意做戏给他看的。” “……” “我之所以会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温凝手上有我跟岑暗的视频,我不想他受到伤害,想利用你去威胁温凝删掉视频。” “……” “所有一切都是我演的,我喜欢的人一直是岑暗……”她喉间忽然哽咽了下:“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足以让靳博屹心底高高修筑起的堤防在顷刻间彻底崩塌,身体的控制闸也在濒临崩坏,绷得死紧的轮廓线条勾勒出来冷邪的森寒。 她坦白直说的这些靳博屹全都知道,传入耳里时,每一声都振得他发疼,心在缓慢下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林以鹿愣住,想上前抱住他,却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而后他勾着唇轻声自嘲地说:“不能跟他在一起才来找的我……行,那就结束吧。” “……” 一枚男士白金订婚戒指落地,折射出浅浅的银光,她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我的感情和信任,你全都不值得。”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响彻在路边。 林以鹿站在原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车,捏着文件袋的手微微颤抖,心口的痛疼蔓延至四肢百骸,转为一阵阵的麻。 乌云覆满整个夜空,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灯光下,雨点重重地砸在地上,林以鹿将戒指捡起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所有的伪装在此刻粉碎,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像是打开的闸门一样,一滴一滴往下落,没有任何声音。 对不起,靳博屹,真的对不起。 我自私地不想失去你的好,可我们这段感情里有太多说不清的利与弊了,我不想让我们两个家庭都陷入无止境的算计中。 . 退婚协议书靳博屹没拿走,也没签字。 林以鹿不好送过去给靳博屹,让原青律师带过去给他,他收下了。 没过几天,金融时报的最新刊报纸,报道了这一则重大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报纸上写的很清楚,是林家主动退的婚,没有靳家看林家倒下之后翻脸无情这一说。 靳博屹父母看到新闻后,打电话问靳博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退什么婚。 林家现在正是最需要扶持的时刻,这则新闻一经见报,就等于靳林两家自此后毫无关系,靳家也没有适当的理由再插手林家的事。 而且,谁都知道,联姻销毁后受到最大影响的是女方。 靳博屹看着桌上的那份报纸,心里很空,一片荒芜,他没想到林以鹿宁愿赔进自己的名声,也要跟他退这个婚。 她就这么不喜欢他吗? 靳博屹仔细回想才发觉,林以鹿没有跟他承诺过任何有关未来的事,对他的爱,对他的感情,全都有一条界定线。 在她所拥有的一切当中,他是最容易被她抛弃的,熟稔的没有任何触动。 作者有话说: 呜呜……靳对她说不了狠话 感谢在2022-08-06 23:06:40~2022-08-10 00:1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 2个;ximen宁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实习失踪人口no.1 5瓶;他187呢^、47915346、南风知我意、一只白色沙琪玛、派小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完结章(上)第三版 清晨八点, 薄弱的光穿透云层,从树叶的缝隙中倾洒下来,草坪上,闪着光的雨露缓缓滑落。 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地坐在餐桌上, 勺碟轻微碰撞声在宽敞的餐厅里显得很细碎。 察觉[校园] 第119节 林晟吃完餐, 拿起手边的报纸, 看到有一条关于名媛排名的新闻,不其然的想起了一件事, 轻笑,带着嘲讽:“某人退了两次婚,能耐啊!” 林晟视线落在林以鹿身上, “林以鹿, 被全城人嘲笑是什么感觉?来,跟二叔说说,我好安慰安慰你。” 林以鹿吃粥的动作停下,拿在手上的瓷勺悬半空中,抬眸:“有什么好安慰的,他们嘲笑我, 难道我的身价就低了吗?” 她说的没有任何波澜,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林晟挑了挑眉:“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二叔问你, 为什么要跟靳家退婚,放了这条大鱼?我可是听说他们家之前分给了你不少股份。” “没有为什么。”林以鹿淡淡回, 低眸继续吃粥。 林情看了眼林以鹿, 也加入了这个话题:“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配不上他, 选择退婚不给他造成困扰……”瓷勺刮了下碗边, 她继续往下说:“伟大是伟大,但傻也是真的傻。” 像他们这种人家,从小就被灌输,做什么事都要以家族利益为上,绝不允许因为感情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事儿。 林以鹿这回算是犯了大忌。 不过,所幸的是,他们还没有结婚,否则财产纠葛太多,还要进行利益和人脉分割,处理起来会很麻烦,断不干净不说,双方家族名声都会直线下跌。 碗里的粥还剩有一大半,林以鹿没什么胃口了,拿起餐巾擦了下唇边,起身,餐椅往边上移了移,椅脚跟地板一磨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清冷地说:“随您们怎么想。” 林晟盯着林以鹿的背影,还想说什么,林世捷忽然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下领带,接过佣人递来的西装外套,淡漠道:“晚上的商宴,姑母和二叔记得到场。” “……” 四月的风,还携着一股凉意,细雨无声的滴落,天总是不晴,有阴霾笼罩。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太阳还悬空高挂着,一到公司就下起了小雨。 算算日子,和靳博屹退婚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 断绝一切联系的期间,林以鹿一直都有偷偷关注靳博屹他们家公司的发展和最新动向。 近日,他们家公司出问题的地方,公关部全都解决好了,旗下所有的产业恢复了正常运营状态。 没人再在背后搞动作。 相比而言,eternity科研集的情况团比较惨比较严重,虽然已在试图力挽狂澜,但还是徒劳无功,整栋楼宛如一座空壳矗立在市中心的商圈中。 现在淮京人人都在传林家要倒下了,可谁又知道,林家会倒下的概率很低? 林家祖辈好几代人都是做生意的,世代豪门,家底又硬又厚实,就算e科没了,林家在淮京依旧有立足之地。 林以鹿对此不置可否。 晚上的商宴在五星级酒店举办,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面孔熟悉的大都是周边城市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个个有身份有地位。 灯光流彩,香槟四溢,红酒影错,悠扬的音乐声萦绕在每个角落。 林以鹿站在暖灯之下,握着香槟杯子,与一群社交链上关系较好的从商者交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说着滴水不露的场面话。 他们都很欣赏林以鹿这个晚辈,觉得她和那些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有很大差别。 林以鹿她年纪轻轻,不完全靠林宥绅,就能把现实和利益衡量得清清楚楚,若是心肠再硬些,手段再狠辣些,将来定会是个纵横商场的女强人。 晚宴中途,林以鹿因生理期不舒服,捂着抽痛的腹部在客厅角落坐下,精致冷艳的脸微微泛白,浑身直发冷。 她没带止痛药,也忘了提前吃,不知道现下该怎么缓解疼痛。 林以鹿忽然想起,她之前生理痛的时候,靳博屹总是会帮她揉腰腹两侧,或者掐虎口来缓解疼痛。 林以鹿心跳慢了慢,呼吸渐缓,感觉身上的血液在想起靳博屹的刹那冻僵了。 平时他总会那样不动声色的呵护着她,不习惯也习惯了,身体早已将他铭刻在记忆最深处。 林以鹿试着掐虎口缓解生理痛,用力,很用力,直到指甲深深的没入。 向修端了一杯热水过来,“能撑得住吗,不行我就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还可以。”林以鹿松开手,接过热水,抿了口:“你不用管我,谈合作重要。” “你不能一个人,我去找轻宁来陪你。” 林以鹿语气虚弱的无力:“真的不用,我想自己待会儿。” 向修抿了抿唇,有些担心,但倔不过她,只能答应。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要是很不舒服就别撑了,先回去,合作我会帮你谈下。” 林以鹿点了点头:“嗯,谢谢。” 向修走后,林以鹿微弓下背,单肘抵膝,扶着额头,大概是刚刚喝酒喝多了,现在有些反胃想吐。 有一位男人前来搭讪,站在林以鹿跟前:“林小姐你好,我是将锦清,如果方便的话,可否与我跳一支……” 将锦清话还没说完,林以鹿放下杯子,起身时眼前就黑了一下,身子晃了晃,稳险些跌倒。 将锦清下意识伸手去扶住她,第一反应以为她是装的,见了个男人就投怀送抱。但当手指触碰到她肌肤时,发现她体温很低,冷得像快冰:“身体不舒服?” 怎么弱的跟个林妹妹一样? 林以鹿甩了甩头,试图驱除眩晕,缓过来后,她站直身,冲他微微颔首,拂开他的手,举止还算是礼貌:“谢谢。” 语气清冷疏离,但能听得出来,格外诚挚。 林以鹿转身欲要走,将锦清嘴角适时的扬起一抹笑,朝她伸出手:“林小姐,我有那个荣幸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林以鹿精致的眉目微微抬起:“抱歉,你没有。” 将锦清微愣,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正眼看她,复杂的眼底极有深意。 第一眼看,和圈子里传闻无差,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是朵人人都想摘回家欣赏的美人花。 将锦清眼神毫不掩饰,自上往下地打量了林以鹿一番。 她的眼睛很大,略扬的眼线勾勒着她的眉尾,眼神带着点勾人的冷魅。 肌肤滑腻白皙,卷着妩媚弧度的碎发垂在锁骨上方的位置,她身上穿的是一般人很难淘到的冰清蓝渐变色古着礼裙,肩膀只有两根细细的吊带,缎光绵的,腰侧点缀有一朵玫瑰花,纤细的脖颈弧线和身材曲线妖娆性感。 别说是靳博屹会恋她恋到爱不释手,她这样的女生走在大街上,哪个男人不觊觎垂涎她? 林以鹿丝毫不在意将锦清打量的目光,继续开口说道:“我不与伪君子做朋友。” 将锦清眼眸惊艳地闪了下:“愿闻其详。” “两个星期前,将先生从国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入股靳氏,与靳添合作。这么大事,圈子里早就传开了。”林以鹿毫无温度地扯了扯唇:“将先生你现在接近我,不就是想拉我入局做秀,借我之力去帮靳添……”她顿了顿,“搞垮靳博屹么?” “林小姐,你是真的很聪明,但你也未免太过于聪明自傲了。”将锦清温润儒雅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却高高在上:“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破烂?被退了两次婚,名声一落千丈不说,就连你父亲创建的e科也遭人抵制了。现在整个淮京,除了我,还有谁还敢搭理你们林家?” 将锦清在国外生活多年,近期才回国,他自然是不清楚淮京林家的背景。 毕竟,林宥绅所创建的e科发展的太好了,几乎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林氏是靠e科的资金才撑起来的。 胃里天翻地覆地涌上一股酸水,额头的两侧隐约有冷汗渗出,林以鹿难受到不想说话,但这种时候谁不怼回去谁就是孙子! 林以鹿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直注意这边情况的向修,走了过来:“以鹿。” 将锦清见向修来了,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待会起争执,大家脸上都闹得不好看。 毕竟在场有不少商界名人,要是在这种场合闹出了笑话,会显得他们这些小辈不成熟也不稳重,难以谈成合作。 林以鹿瞥了眼将锦清的背影,抿了抿唇,跟向修说:“让所有的朋友断了跟将家的合作,赔偿我来付。” 向修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墙头草,是该除根了。” 现在靳家掌事的那两个叔公即将要退位,小辈为夺一分权,内斗严重。靳博屹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竞争对手,林以鹿隐隐有些担心,如果她能帮到他就好了。 洗手间,水流哗啦啦作响,林以鹿手撑在盥洗盆上,垂着眼,黑色的长发落在肩膀的两侧,指尖和纤细的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吐到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胃才渐渐舒服些,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浑身发软,止不住颤抖。 洗手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外面传来一阵争执声,七嘴八舌的质问着什么,好像还有手机砸落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亮丽熟悉的女声仓皇响了起来:“别让她跑了!” 林以鹿没兴趣去管别人的事,所以没去探想外面发生了什么,挤了一点洗手液,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洗手间紧闭的门猛地被推开,一阵凉风吹进来,夹带着淡淡的苍兰花香。 “砰——”门被进来的女生关上,反锁。 门把咔咔地转动,拧不开,门外的女生燥得锤了一记:“艹,找保洁过来!” “我现在去。”细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温凝,我不信你能躲在里面一辈子都不出来!” 外面的人进不来,温凝稍微的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缓了不少,背靠在门板上,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本以为能暂时逃脱获救,可令温凝没想到的是,林以鹿会在这里面。 一门之外,几个女生混乱的骂声不绝于耳,洗手间里燃着香薰,弥漫的香气,缓缓融进了温凝颤抖的呼吸里,她微怵地盯着视线里的裙摆和高跟鞋。 目光顺着裙摆上移,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视,都没有言语。 温凝注意到林以鹿的眼尾有些红,卷翘的睫毛有些湿,像是刚哭过一样。 林以鹿挪开眼,抽了一张纸巾,半倚在盥洗台上,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慵懒的姿态看起来格外柔媚。 她声音是沙哑的:“遇到麻烦了?” 温凝不说话,门外的女生又捶了一记:“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勾引男人也不先擦亮眼睛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是谁的人!” “别气了丽姐,被这种交际花气到不值得。” “……” 这些话被外人听到没关系,但被林以鹿听到,温凝心里非常不舒服。 温凝抿了一下唇角,表情窘迫羞耻到了极致,旋过身,手摸上门把,绑着手腕上遮疤的红色丝巾晃了晃。 她宁愿出去被那群女生辱骂践踏,也不愿面对林以鹿,被她耻笑。 “外面的那几个女生我都认识。”林以鹿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看着温凝说:“她们手段不干净,你现在出去和自毁名节没什么区别。” 温凝犹豫了,手从门把垂落回身侧,温静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除了有些红,就只剩下窘迫了。 温家落魄后,她不再想从前那样高人一等了,她敌不过外面那几个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出好几层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要是出去,肯定会惹上一身骚,到时候洗都洗不干净。 林以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温凝了,听说她继承了自家半死不活的集团,接触着各种业务。 今天晚上会出席在商宴上,应该是来结交人脉的。 温凝不回学校上课,选择了继承集团,林以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上流社会从商者的子女,基本都会走上延续家族企业这一条路。 察觉[校园] 第120节 林以鹿知道温凝因为靳博屹的事不想跟她说话,主动开口:“不介意聊聊?” “我跟你有什么能聊的?”温凝低垂着眸,想到那个人,鼻子不由得酸涩,她轻笑了下:“聊靳博屹吗?” 除去睫毛轻微的颤了颤,林以鹿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靳林两家退婚的事登上金融时报了,温凝有看到过,有些意外:“他提的还是你提了?” “我提的。” “他出轨了?” 闻言,林以鹿精致的眉头皱了下:“你比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温凝抬起脸,眼神里弥漫着说不出的自嘲,靳博屹确实不是那样的男生,他只是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些,实际对家庭和爱人都很负责,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那你们为什么退婚?” 温凝想,靳博屹喜欢林以鹿喜欢了这么久,恨不得拿根绳子将她绑在身边,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放她走。 林以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门外,保洁已经来了,那几个千金小姐不耐烦地催道:“你干什么吃的?动作利索点。” 保洁员翻着一大串钥匙:“找着了,找着了。” 钥匙插入锁孔,温凝惊惧地一栗,提着裙子离门远了些。 林以鹿抬手撩了下额前碎发,云淡风轻地说:“有我在这,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温凝才不信林以鹿,“不要再装了,现在的你和我一样,都落魄了。” 话音刚落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外头那几个千金走了进来,个个脸上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生看见林以鹿时,眉眼皱了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你怎么在这儿?” 林以鹿反问:“公共场所,我为什么不能在?” 舒丽不想和林以鹿起争执,她爸爸之前警告过她,惹谁都不能惹林家人,就算e科现在是岌岌可危,即将面临破产,她也不能欺压林家人。 林家固定的交际圈和人脉很广,不管这次e科能不能撑住、会不会落败,与他们家结交的那些人脉都是昂贵的,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我跟她的私人恩怨你别插手。”舒丽提醒道,她之前听闻过两人是朋友也是情敌。 林以鹿瞥了眼提着裙摆,连指尖都在发抖的温凝,看向舒丽,淡淡开口:“给我个不插手的理由。” 舒丽皱着眉头,厌恶地说说:“为了一个交际花出头,你不嫌脏吗?” 温凝听到这三个字,脸色惨白,不,她不是交际花,她接近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扩展人脉,没有别的心思,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事,她有她的尊严。 温凝微微侧额,她想看看林以鹿听到她们这样说她,会露出些什么神情来嘲讽她。 与温凝所想的相反。 林以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代名词一样,微微挑了挑眉:“交、际、花?呵。”她笑了下,眼尾上挑:“你这说话的艺术是跟谁学的?那么有趣。” “你管太多了!” 舒丽的耐心都要被磨没了,也不管林以鹿那些呛人的话,三两步上前,抓住温凝的手腕,想把她拉进去,到放杂物的小隔间里解决。 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女生,表情讥讽:“敢勾引我们丽姐的未婚夫,等着吃教训吧。” 温凝抬臂挣扎地甩开了舒丽,为自己正名:“你未婚夫我看不上。” 没靳博屹一般帅就算了,还轻浮,尽说些低俗的话,要不是看他能给她带来商业资源,她才不会理他。 短短八个字,彻底的惹怒了舒丽,声调拔高了十来倍:“你这样的货色也敢评价他?你配吗?” 林以鹿最讨厌这种面红耳赤的争吵场面了,一刻钟都不想再待下去,目光望着温凝,问:“要不要跟我走?” 温凝犹豫地咬紧唇,她拉不下这个脸与林以鹿讲和。 “林以鹿,你存心想跟我作对是吧?!” 林以鹿没理舒丽,耐着心再一次问温凝:“走还是不走?” 温凝像是下定了被林以鹿带走的决心,她朝她走近了一步。 林以鹿懂温凝是什么意思,身体站直时,轻轻拉过她的手臂,带她往外走。 肌肤相触,有些冰凉。 温凝垂下睫毛,她没有拉她的手腕,因为她知道她手腕上有一条,为她未婚夫留下的伤疤。 几位千金和舒丽一样,气的不行,但偏偏就是拿林以鹿没辙。 她活在风暴中心,遭遇过这么多危机都没有沦落,是因为替她挡风的墙都太硬了。 外人根本就攻不进去! 走过长廊,一路来到了尽头拐角,停在一幅巨大油画面前。 出去便是宴会厅了,温凝不想跟林以鹿一起,轻轻拂去她冰凉的手,还是低声说了那一句:“今晚谢谢你。” 林以鹿视线落在温凝手腕上那条松垮垮的丝巾,这条丝巾和她身上的礼服极其不搭,很明显是原来遮挡伤疤的那条丝巾丢失了,现在手腕上系绑的是临时找来的。 注意到她的视线,温凝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她手上的这条红色丝巾是刚刚找母亲要的,原先的那条丝巾被舒丽她们扯去丢弃了。 林以鹿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约过去了几秒,她忽然将自己系在自己腰间的那朵玫瑰花扯下来,递向温凝,与玫瑰花相连的纱雾飘带随吹过的晚风晃了晃。 温凝不明白林以鹿是什么意思,正疑惑着,就听到她说:“与你的白裙子很搭。” 音色除了有些沙哑,还是像从前那样,细细甘冽,很温柔。 温凝懂了,她是想让她换下手上这条与裙子不相搭的丝巾。 林以鹿等了好一会儿,见温凝没动作,将她的手拉起来,葱白的手指扯开那条红色丝巾,她没看那道狰狞的伤疤,动作不太熟稔的将玫瑰花系邦上去,过程没有讲一句话。 温凝脑子里的弦被林以鹿这个举动搅得很乱,她之前都那样对她了,她为什么还要站在一旁帮助她、替她解决困扰? 她不应该是和舒丽那群人一样,将她的软弱和狼狈全尽收眼底,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吗? 做完这一切,林以鹿什么都没说,将红色的丝巾还她,走了。 温凝看着林以鹿的背影,她身上穿的那条裙子不是什么大牌定制,是古董。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凝一直都有在关注林以鹿,她其实也没有表面那样光鲜,那些老男人会在与她交谈时对她动手动脚,说一些离谱的题外话。 林以鹿她应付得很自然,和靳博屹一样精明,不会让自己吃亏,把利益藏匿在不动声色的言语里。 这就是合格的商人吗?可她和她一样才十九岁啊! 觥筹交错间,有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终于发现林以鹿有些不舒服了,不明显的翘起唇角,将手放到她腰后,肆无忌惮摸了一把:“林小姐年纪轻轻就如此懂生意和处世之道,还真是不错啊。” 最后那句别有深意。 林以鹿整个人都僵硬了,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很用力,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了。 “自然是爸爸教我的。”明明很厌恶,林以鹿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将利益放在首位,也懂得适时搬出父亲:“曹先生您与我爸爸是老相识,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一直都很愉快,不知您……” 似是惹了那男人的不快,搭在她腰后的手,五指用力按了下,警告意味十足:“能与你父亲合作一场,我与有荣焉!” 都是老狐狸了,他自然是听的出林以鹿接下来的话是想提延续合作的事情。 现在e科都遭到民众抵制了,谁还敢冒这个风险与他们合作? 林以鹿今天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提前延续合作的事情,他定是也不好退拒,毕竟多年人情摆在那,他要是拒绝了,说不定会在商界落了个不义的名声。 林以鹿的话被掐断了,没继续往下说。 中年男人觉得,这女孩精是精,但还是太嫩了,稍微警告一下就不敢吱声了。 其他几位商者走后,中年男人的朝林以鹿笑了两声,手依旧没离开她的腰,以教导名义行着潜规则:“林小姐,要想这个圈子里混出点什么,单靠情商是不行的,要学会利用本身拥有的优势和特权,你啊,拥有了一副可以为所欲为的皮囊,懂曹叔的意思吗?” 温凝觉得,这种时候,林以鹿可以为了大局利益忍受住这份恶心,但站在她身后已久的人绝对忍不了。 果不其然,他故意松开手,一个高脚杯落地瞬间摔成无数的碎片,醇香的红酒液到处乱溅,在形成地面一道细流。 除了林以鹿,所有人都闻声望去。 服务员见状,立刻朝这边走过来,放下托盘,抽出胸前口袋的手帕,恭敬地弯下腰,欲要遵循会场规矩蹲下给他擦鞋:“抱歉,先生,我帮您……” 靳博屹原本站的位置,与林以鹿隔了五步的距离,现在他往后退了一步,距离缩短,变为了四步。 靳博屹用眼神表示了拒绝,服务生识趣地点了点头,将手帕收起,快速清理现场。 站在靳博屹身旁的老者,没看出他小动作里藏着的端倪,语声关切地问:“怎么那么不小心?没事吧?” 靳博屹淡淡说:“没事。” 虽然看上去和平日里没有区别,但周身的气压在持续走低。 人影交错间,温凝转移视线,目光在林以鹿背影上多停留了几秒。 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中,那道熟悉的烟嗓从模糊转为清晰。 林以鹿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今晚的商宴,表情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微微侧了侧脸,几缕碎发无声无息的从她额角垂下,有一种朦胧破碎的美感。 室内灯光通明,白色纱帘随风而动。温凝站在林以鹿的斜前方,距离不近不远,她看到她晦暗深沉的眼眸里融着说不出的复杂和矛盾,隐隐透着一股落寞的气息。 她在渴望他的靠近,而他没有,同旁人在谈笑风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忽视她,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林以鹿仰起脖子,将酒杯里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长睫微闭,蒙住了眼角闪着的光。 温凝一时间百感交集,呼吸放得很轻缓,她忽然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懂了靳博屹和林以鹿这段由热烈走向生疏的感情。 他们对彼此的情愫太复杂了,复杂到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一个在顾全大局,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一个在谨慎安排,步步为营地筹划所有。 不管做任何事情,他们的原点和终点,都是为了对方。 温凝想:这样相互却交错的爱情,会有结果吗? 中年男人轻佻放浪的话还在耳边继续,林以鹿耐心告罄,眼底的厌恶也越来越浓,她实在没忍住,毫不客气地拿酒杯抵住中年男人的肩膀,推开。 林以鹿将酒杯放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话,您好意思说出口,我就好意思转告给我父亲听,绝不辜负您的建议。” 第一次碰上这么不懂事、还敢变相威胁他的晚辈,中年男人脸色发寒,声调没有克制好:“呵天真,你父亲根本不可能出得来,就算出得来也不一定能……” 林以鹿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够了没有!”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靳博屹听到声音,停住了脚步,单手抄着兜,隔着影影绰绰的人群,朝林以鹿远远望去。 向修离林以鹿最近,他是第一个走到她身边的人:“怎么了?” 林以鹿不想多说话,摘下手腕的智能手表给向修:“录音没关。” 察觉[校园] 第121节 话落,林以鹿离开了宴厅。 温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小雨还未停歇,徐徐吹过来的轻风混着雨水的凉意,林以鹿没带雨伞,站在酒店后门门口,似乎在等司机来接。 温凝捏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到林以鹿身边,步伐很缓慢,很僵硬。 在林以鹿身旁站定,低着的双眸一直没抬起,捏着裙摆的指尖力量重了一些:“我都看见了。” 林以鹿“嗯”了声。 没有难堪,没有委屈,也没有伤心难过,双手抱臂,目视着前方,脊梁挺的很直,冷清又孤傲,透着些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温凝紧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高跟鞋鞋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想跟她讲和了,但……找不到理由。 站了两分钟不到,酒店的服务员拿着东西快步走了出来:“林小姐,您的包,和您要的雨伞。” 林以鹿接过:“谢谢。” 林以鹿撑起雨伞,伞很大,能遮两个人,她侧头看温凝,问得自然:“想不想去散步?” 温凝脑子很乱,不知道回些什么,几乎是乱说:“鞋是真皮的,不耐磨。” 说完,温凝反应过来,觉得很尴尬,林以鹿脚上那双高跟鞋都不知道比她贵多少倍。 林以鹿低眸看了一眼:“改天送你一双新的。” 温凝找不到理由拒绝她的邀请。 两人撑着雨伞,漫无目的走在街头,因为容貌出众,穿着正式华丽,行过、经过的路上,都引来无数人的注目礼。 雨水沿着雨伞一滴一滴流淌而下,温凝见林以鹿肩头淋湿了些,抬手,把雨伞朝她那边推了推。 走了没几步,雨伞又往这边倾斜了,很下意识的一个行为,来自她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沿途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店内休息区坐满了人,略略望去,是一群年轻的学生。 林以鹿站在柜台前点单:“两杯红枣姜茶。” “红枣姜茶好像卖完了……我看看哈。”店员打开旁边的保温柜:“噢,还剩下一杯,您要吗?” 林以鹿问:“可以多做一杯吗?” “不好意思,没有食材了。” 温凝拿了一罐啤酒,放在柜台上:“我喝这个就行了。” 付款,出了便利店,雨已经停了,温凝在店外的休息椅坐下,单手拉开啤酒拉环,气泡一颗一颗地往上冒起,她抿了口,有些苦涩。 “您好小姐。” 温凝侧头,跟她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手里提着一个礼袋:“我是对面街服装店的老板,有一位先生在我们店里买了两件针织毛衫外套,让我送过来给你们。” 温凝一脸疑惑的接过礼袋:“先生?长什么样子?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老板娘有些兴奋,两眼冒光:“很帅!大概有一米九那样!穿着黑色的西装!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 听到这个描述,温凝猜出是谁了:“他现在在哪?” “坐车走咯,还是辆宾利呢!” 温凝更加确定那人是靳博屹了,收敛了下情绪,礼貌地朝女人点了点头:“麻烦您跑了一趟。”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板娘转身刚要走,温凝忽然想起一件事:“老板娘,不好意思,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想打电话给我哥哥,让他来接我。” “可以可以。”老板娘很爽快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二分钟后,温凝打开礼袋看了看,胸腔里涨满酸涩感,靳博屹没有偏心,买的是同款。 林以鹿在便利店里上完洗手间出来,看到有一个礼袋:“你去哪买的?” “你知道我没带手机。” 林以鹿拉开椅子坐下,撕开吸管塑封纸,将吸管插入热饮十字封口:“人脸支付早就普及了。” 温凝一下子无法反驳,算了,靳博屹应该也不想让林以鹿知道衣服是他买的。 林以鹿将针织毛衫外套穿上,确实暖和了不少,她优雅地靠坐在椅背上,长发被微风吹得往一侧扬。 无言了会儿,温凝开口:“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跟靳博屹退婚。” “有关于他的,我都不想回答。”林以鹿回完,立刻转了话题:“说说你,为什么跟我出来?想讲和?” “你觉得我们还能和好?我觉得不能。”温凝笑了笑,眼睛里泛起水光:“林以鹿,我心里真的过不去。每次看到你跟靳博屹在一起,我就会想起自己当初犯的蠢,如果我没有那样做,是不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听完温凝说的话,林以鹿偏头看着霓虹街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轻描淡写道:“随便吧,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温凝笑了笑,那双湿潮的眸子质问她:“林以鹿,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对什么事情都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是没有心,还是你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林以鹿清冷平缓的嗓音没有带一点儿情绪:“感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是高风险投资,能弃则弃。” “所以你就这么狠心抛弃他吗?” 林以鹿不回答。 “我喜欢的人为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滚烫的眼泪淌过冰冷的面颊,温凝喉咙里泛起了无法言说的酸涩:“是他不值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说着,她想起了什么,自嘲地苦笑了声:“差点忘了,你之前喜欢的人确实不是他。” 林以鹿依旧不回答。 “就算刚开始不喜欢,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总该有对他动过心吧?”温凝哭得不能自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像是崩溃后的失控,嗓音带出了抽噎声:“林以鹿,我嫉妒你真的快嫉妒疯了……他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把你保护的这么好,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那样骄傲又耀眼的人,懵懂又谨慎向她奉上一颗纯粹的赤心,她凭什么不珍惜,就因为她是被爱的那一方吗?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林以鹿打断,眼睛里荡漾着水光。 她不想知道靳博屹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害怕知道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 温凝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捏着手里的易拉罐,发出一些声响,泪眼婆娑:“之前的事,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对不起。 这三个字很无力,就像陷身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怎么往上游都游不动,越陷越深。 “你他妈跟她说什么对不起?” 温临来到的时候,就看见自个儿妹妹像个罪人一样,一直给林以鹿道歉,卑微的不行。 温临一把拽起温凝的手臂,动作好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走了,回家!” 将温凝送上车,哄了两句,温临又折返回刚刚的便利店,林以鹿还坐在原位。 温临点了根烟,站在林以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眉宇间的那股轻蔑跟不屑很明显:“你一天不欺负她,你就不舒服是吧?” 林以鹿不想理温临,平复好情绪后,从椅里站起身,走下台阶,想走到路边,等司机过来。 “艹,还给我傲是吧,傲你妈啊傲!” 温临随手将烟丢下,三两步上前,一把拽住林以鹿的臂弯,暴戾感不受控制,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她的手给折断:“再给老子看见你欺负她,我要了你的命!” 林以鹿现在很不舒服,不想跟他起争执,话语无温:“放手。” 温临死都不肯放,一直在不远不近处跟着的保镖走了过来,语气警告:“先生。” 保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非专业打手肯定打不过他。 温临被人教训过几次了,还算识趣,松开手,点了根烟,自行离开前,撂下了一句狠话:“给老子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小姐,这男人看起来不太正常,需要我们贴身保护您吗?” 林以鹿觉得温临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没必要为他大动干戈:“不用。” 半个月以后,林以鹿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 四月下旬的第一个星期天,林以鹿处理好公司的事,连夜赶回上京。 星期一那天有重要的实验课,林以鹿需要准备相关的资料,一直忙到凌晨二点多才开始睡。 翌日,闹铃响的较早,林以鹿因着实在过于疲倦和劳累,迷迷糊糊的醒了下,想着蓉嫂待会儿会叫醒她,她便下意识的关掉了闹钟。 快到八点的时候,阿拉斯加肚子饿,上楼,从地板上跳起来,前爪熟练的压下门把,推门进去。 阿拉斯加跳上床,大概是真的很饿了,圆滚滚的脑袋边钻被窝,边呜咽不停。 林以鹿就这么被弄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本来打算坐起来小眯一会儿,一看时间,整个人直接震醒。 林以鹿急急忙忙掀开被子下床,习惯叫人:“蓉嫂。” 大概是有些感冒,鼻音很重。 林以鹿连续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刷牙间,她走到二楼小露台往下看,没有人。 洗漱完,林以鹿换好衣服,拿起书包下楼,给阿拉斯加倒狗粮的时候,抽空给蓉嫂打了个电话。 是陈叔接的:“抱歉啊鹿子,你蓉嫂她昨天晚上忽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这几天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吗?” 林以鹿皱了皱眉,拉起狗粮封口:“蓉嫂怎么了?严重吗?需要我找医生过去吗?” “不用,不用。”陈叔叹了一声:“我跟你蓉嫂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容易出毛病,没什么大事。” “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下课之后去看你们。” “市人民医院。” “行,我给你们转些钱,你们全身检查一遍,晚上我过去检查报告。” 挂了电话,林以鹿跑到玄关换鞋,回头看了眼“嘎嘣嘎嘣”地嚼着狗粮的阿拉斯加,有些担心。 出门时,林以鹿打开了全屋智能系统,实时监控阿拉斯加的一举一动。 这个点,科技园停车场几乎没什么车位了。林以鹿好不容易找到车位,把车停好。 下车后,她拎着装有电脑的单肩包,急得几乎是用跑的。 一辆黑色大g忽然从拐角处出现时,林以鹿的视线蓦然一滞,人也停了下来。 拐角处有车辆阻挡了部分视线,黑色大g的车主也没想到会忽然跑出个人来,一个急刹,车身停稳的时候,车头与她距离不到三米。 靳博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脉络凸在皮肤表面外,阵阵泛出白的手指关节,彰显着他情绪的起伏跟变化。 林以鹿站在原地,长至腰间卷发凌乱洒满肩头,她花瓣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 跟他短暂的对视了十秒钟,林以鹿别开头,阳光落在她轮廓清晰的侧脸,她没什么情绪波动,抬脚继续往前走。 察觉[校园] 第122节 剩下的那几个空车位离停车场入口很远,靳博屹没白费那个劲儿,将车随便停在了树荫下。他向来都是这么不遵守规矩的人,只要不妨碍到别人,怎么随性怎么来。 刚刚还跑得很快的林以鹿放慢了步伐,似不在乎迟到了。靳博屹慢悠悠地跟在林以鹿身后,保持着适中的距离,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 林以鹿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白衬衫里穿了一件简素的白色t恤,清冷似水的气质出众吸睛。 她最近瘦了很多很多,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靳博屹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么纤细的身影却不盈一握。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林以鹿没想到靳博屹的步子会那么快,掏出学生卡刷电梯的动作顿了顿,长长的睫毛下,神色有些黯淡憔悴。 雪松琥珀香与玫瑰乌木香交融充斥在狭窄的梯厢里,气氛玄妙到压抑凝沉。 两人的距离不像从前紧紧贴着在一起,而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站在梯厢左右两侧。 电梯运作响起的轻微声响放大的孤寂和寥落,明亮的光线本就让她所有的情绪无处遁形,短短十几秒不到的时间里,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 林以鹿的神经被拨动一下,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原青学长发来的一条微信。 【公证事宜已安排好,但靳博屹先生还未将退婚协议寄回。】 “……” 林以鹿喉咙有些干涩,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指腹摩挲着手机壳,正犹豫着要不要当面给靳博屹看信息。 纠结沉思几许,电梯‘叮咚’一声,抬眸就见紧闭的门已经缓缓打开了。 算了,林以鹿直接截图发过去,无言。 出电梯,靳博屹走在前面,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掏出看了眼,本来悠悠走着的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林以鹿没有预想到他的轨迹,从他身侧擦过去的时候,直接撞上了他的肩膀。 靳博屹轻笑了声,跟拍灰一样,拍了拍肩膀上被她碰过的那一小块衣料,对上林以鹿闪烁的目光时,语气意味深长:“想碰瓷?” “这怎么就是碰瓷了?” 林以鹿几乎是下意识回靳博屹话,回完察觉到哪哪有些不对劲,他跟她说话的语气和以往一样散漫,似是没有受到退婚的影响。 林以鹿垂下眼,目光很黯淡。 原来只有她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之中,他什么都不在意。 人有时候真的是太矛盾了,明明提出退婚的是自己,对他说出那些绝情狠话的也是自己,现在心里居然有些抱怨他不在乎她。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一个师生在走廊外,寂静了瞬。林以鹿拎着单肩包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从靳博屹身侧擦过时,心脏一时间紧到极致,无法言喻的落空感。 她轻哑的落下一句话:“别忘了把退婚协议寄回去。” 靳博屹长腿迈着从容的步伐超越了林以鹿,双手插着兜,黑发干净利落,眼角眉梢带着微扬的痞,不羁与桀骜的公子傲气,多少有些欠揍。 “老子没那么稀罕你。” “……” 林以鹿心底上一秒还盘踞着酸涩伤感,下一秒就被这靳博屹狗男人气到直接拿针戳爆鼓涨满情绪的气球。 “不稀罕就赶紧寄回去,别碍着我找下一家。” “下一家……”绕过长廊拐角,靳博屹扯了扯唇角,步伐放慢,渐渐与林以鹿缩短距离:“谁这么倒霉被你盯上了?利用了我一个还不够?” 林以鹿停下脚步,靳博屹也跟着停下,转过身,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心脏如同一团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住,卷起的那股暗流,无声无息的在涌动着。 空气稀薄至了顶端,一股无法摆脱的窒息感快要吞没了她。 林以鹿呼吸是颤抖的,掩去深处翻涌的晦暗,真诚地对他说出欠他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就这样?” “嗯。” 林以鹿缓慢地点了下头,还有些话不知如何表达:“鉴于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未来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忙。” 靳博屹冷呵了声,“我承受不起。” “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林以鹿要走,靳博屹伸手抓住她的臂弯,又把她拽了回来:“问你一个问题。” 林以鹿抬眸看他。 “为什么不一直利用下去?” 林以鹿在靳博屹的话里听出了卑微,连喜欢和爱都不敢问出口的那种卑微。 林以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声说了句抱歉,走了。 她实在是不愿把他拖进她一团糟的生活里,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由于谁都没有去申请换搭档,他们的搭档还是彼此。 和以前一样,坐同一张桌子,做同一场实验,分析同一项报告,相互距离不过十厘米。 变了,又好像没变。 上完最后一节实验课,正值黄昏夜幕交替,谭倩去科研中心找林以鹿一起吃晚餐,左右看了看:“靳博屹他们呢?” 林以鹿将白大褂脱下,拿衣架挂好,放进柜子里:“出校去工地勘察了。” “这样啊,那晚上就我们俩吃吧。”谭倩知道他们在建造独立实验室的事情,亲昵地挽住她的臂弯:“吃完有空一起去看个电影吗?感觉你今年都没有参与过什么娱乐活动。” “下回吧,今晚有事。” 谭倩瘪了瘪嘴:“你每回都怎么说,我都不信你了。唉,不过你也是真的忙,我原谅你了。走吧,我想去吃校外那家新开的餐厅。” “我请你。” 谭倩提前预约了位置,她们到的时候不用等排号,直接被服务员拎进去。 吃完晚餐已经差不多快七点了,林以鹿买完单后,打电话给蓉嫂,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准备驱车过去。 蓉嫂说不用过去,林世捷把他们接回淮京了。 晚上得了空,林以鹿跟谭倩去电影院看电影,谭倩挑了部两人都爱看的恐怖片,最近刚上映的。 电影刚开始,剧情有些无聊,林以鹿靠着椅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她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打开监控看一看自己待在家里玩耍的阿拉斯加。 监控画面切了好几面都没看见阿拉斯加的踪影,监控信息上面显示,活动感应热成像显示,摄像范围里已经有八分钟没有活动迹象。 阿拉斯加项圈上装有定位器,林以鹿打开另外一个软件查看,定位是在家里没错。 狗去哪了? 林以鹿心里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上一次产生这种预感,是她爸爸出事时。 林以鹿再次打开监控视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家里没有,切换到户外监控,院子里只亮着地灯,光线昏黄,什么也看不见。 林以鹿将监控视频倒回到十五分钟前,眉头皱了皱,她看到视频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一个人。 紧接着…… 林以鹿‘蹭’的一下从椅里起身,一旁的谭倩吓了一跳,肩膀缩了缩,小声问:“怎么了?” 林以鹿没回,神情严肃地直接往外走,谭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顾不上那么多,放下爆米花跟上她的步伐。 “我们不看了吗?现在去哪?” “回家。”林以鹿的声音在颤抖。 “那我呢?” “一起。” 上了车,林以鹿把手机递给谭倩:“帮我把这段视频截取下来。” “哦、哦,好。” 谭倩打开一看,呼吸一凝:“我他妈……这男的是变态吗?我帮你报警。” 林以鹿说:“报警没用。” 林以鹿的车速很快,一直在变道、超车,谭倩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把手。 约莫二刻钟,车子在九区二栋停下,林以鹿没有熄火就直接下了车,谭倩随后。 阿拉斯加被人丢在院子角落里,林以鹿颤着手,拿开盖在阿拉斯加身上的树枝,满身是血,一把军刀插在上面。 林以鹿鼻尖瞬时涌上了酸涩:“sun。” 身体微弱的起伏着,清澈见底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呜咽……” 谭倩看不得这种场面,捂着嘴,眼睛直接掉了下来。 他们家的这只阿拉斯加个头不算是很大,只是毛发多,看起来很大只。 林以鹿有些费力地将阿拉斯加抱起,谭倩打开后座的门,导航去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 手术室外,林以鹿坐在长椅上,红着眼睛,静静地将阿拉斯加受害的那段视频看完。 谭倩勾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没事的。” 过了大概二十几多分钟,手术室门打开,护士出来把狗主人叫了进去。 屋子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医生很遗憾地说:“我们尽力了。” 狗狗伤势太重且失血过多,能撑到来医院已经是很坚强了。 林以鹿站在手术台前,不说话,就这么低眸看着,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滑出,她摸了摸阿拉斯加毛绒绒的脑袋,声音哽咽且沙哑:“辛苦了。” 花了两个小时处理好后事,林以鹿接过医生递来的透明封口袋,里面只有一块狗牌,她问:“那把瑞士军刀呢?” “还在手术室里。” 医生怕狗主人会做出什么傻事,劝她报警处理,残忍伤害狗狗的变态都是疯子,让她别和疯子计较,避免受到伤害。 “麻烦拿来给我。”林以鹿声音很淡,但态度很强硬。 医生轻叹了声,折返手术室把刀装进封口袋里给她:“节哀。” 谭倩给靳博屹他们打电话,都没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真是急死人。 过了会儿,卫进给谭倩回电话:“咋啦?打了那么多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 察觉[校园] 第123节 “刚到moom,怎么了?” “我和以鹿……也刚到。” “哪?” 话音刚落,就见谭倩和林以鹿从外面走进来了,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靳博屹在跟符礼晋看账本,卫进拍了拍靳博屹的肩膀:“屹……屹哥。” 靳博屹顺着卫进的视线望去,林以鹿怒气冲冲地往前面包厢区走,她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了血迹,看起来很恐怖,路人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骇意。 谭倩没跟林以鹿一道了,跑过来,说:“温凝她哥哥把以鹿的狗杀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作者经常烂尾,这是第三版,感觉还是没写好,以后大修时可能会重写。 重点说:豪门文,狗血且复杂。 下章还没有写完,晚上更。 ps这本书最先开始的那几个版本都是男主视角,在男主的视角全是女主,把不重要的往一边放,女主就不一样了,她会顾虑很多很多,男主对她来说不是不重要,而是她可以为了他,放弃很多【这里指的放弃是,圈固自己,让他自由 】 感谢在2022-08-10 00:12:37~2022-08-18 00:0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尊尊、ximen宁月、十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0872907 50瓶;丸子不扣肉 20瓶;噔噔 10瓶;58431149 6瓶;陈keen 5瓶;橘柚、49140728 4瓶;四一、?? yy、32898027、sunflow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完结章(中) 偌大的包厢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侧的洗手间隐隐有暧昧声传出, 保镖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男女喘着气,蓦然有人闯了进来,慌乱遮挡的过程中, 男人骂了一句粗。 抬眸看到是林以鹿, 唇角朝弄地勾了勾:“比我预想中晚来了几个小时。” 洗手间的气味难闻到了极致, 林以鹿一句废话都不想跟温临多说,目光滑过那个女生:“出去。” 被人撞见这种场面, 女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和羞涩,捂着脸跑了出去。 温临倚坐在盥洗盆上,领口微微敞着:“把我的妞赶跑了, 你来顶上啊……” 温临话还没有说完, 下面被重重踹了一脚,痛得他脸皱成一团,直不起腰来。 林以鹿让保镖将温临扣住,从塑封袋里拿出那把沾血的瑞士军刀,或许是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她真的想要对温临动手。 保镖见状, 出言提醒:“小姐,别冲动。” 靳博屹正好这时推门进来,拉过她的左手手腕, 把她手中的刀丢到盥洗盆里,尾指习惯性勾住她的食指, 说:“这事我来处理。” “你又要护着他吗?”林以鹿咽下酸涩, 把手抽出来, 胸口起伏得厉害, 心头溢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我不管, 今天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温临就算是被人压着,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呵,一条狗而已,有那么宝吗?我没把它炖了吃都算不错了。” 林以鹿直接一巴掌甩温临脸上去,啪一声,很响,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揪住他的衣领:“温临,你以为有靳家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吗?” “要动我啊?你倒真是自信。”温临舌头顶了顶腮帮,冷笑了声:“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有种就来,老子等着你。” 说完,温临看向靳博屹,声音的每个调都带着嚣张的口吻:“喂,你妞要动你叔叔,不做点什么表示表示?” 靳博屹淡淡的睨了一眼温临,朝保镖抬了抬下巴:“放开。” 保镖不解:“姑爷?” 林以鹿侧首和靳博屹对视,唇边泛起讥诮的弧度,她什么都没说,眼睛里彻头彻尾地看不见了喜怒。 她眉目间的失望他尽收眼底。 靳博屹胸口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快要爆破,硬生生熬着每一秒的时间。 林以鹿呼吸终于平静下来,说:“这事儿我不会翻篇。” 躲在阴暗中使那些肮脏的手段谁不会?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掰不倒温临这种下三滥的人。 关门声混合着音乐声,温临扭了扭脖子,抻了下衬衫领口,缓痛过后,身体刚站直,人就被压制在镜子上。 靳博屹扣着温临的脖子,手背青筋毕露,昏暗灯光下,双眼铺满阴霾,鼻翼一侧的阴影覆盖着戾,低沉的嗓音夹杂愠怒,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挺狂啊,挑战我的容忍度?” “……” “看来上次的教训印象还不深刻。” 砰地一声撞在镜子上,镜子龟裂成无数道裂痕,靳博屹毫不停顿地给了温临二击。 温临肩膀剧烈地颤抖,一道细细的血流从额间淌下来,脑子开始眩晕,渐渐失了反抗的能力。 “靠……” 靳博屹并不是一个遇事就瑕疵必报的人,他有一条底线。 林以鹿就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妄图触碰。 靳博屹抓着温临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拉着他往后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脚踩在他的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瞳孔一片深邃,下颚线条冷硬。 温临趴在马桶上,血流滑过面颊,他喘着气,说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就不怕被叔公他们压折脊梁骨吗?” 要不是家族里那群长辈给他父母频频施加压力,他会容忍这傻逼吗? 靳博屹冷笑了声,眸中的邪佞转变而成耐人寻味的高深:“这关我老婆什么事?她从来没招惹过你们。” “……” “你们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选择性无视,不跟你们计较是在考虑一个最周全的局面,亦是她从小的教养令她杜绝参与欺凌。” “……” “你们一次又一次拿她的磊落善良当成有恃无恐的筹码,是当老子不存在吗?” “……” 那把丢在盥洗盆上的瑞士军刀被拿起,靳博屹眉梢眼角俱是冷峭的寒霜,他说:“欠我老婆的,必须偿还。” 门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每块地板都在回荡,听得人心神都颤了。 温临被救护车带走了。 符礼晋推开门进去,靳博屹正在洗手,水流冲刷过他的手指,迅速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 语言被冻结化为了沉默,符礼晋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看着靳博屹温淡冷贵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和二房、三房交代?他们算计、虎视眈眈你们家又不是一二天了,你今晚怎么做,不是给了他们一个剥夺你权利的理由吗?” “……” 符礼晋默了一秒,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哥们儿,为了一个林以鹿,真的不值得。” 靳博屹抽了一张纸,随便擦了擦手就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往外走,嗓音有些喑哑深邃的漫不经心:“我心甘情愿。” 家产可以不要,但她,绝对不能受委屈。 . 林以鹿没有回家,一个人去了东郊墓园。 她擦干净墓碑,放下那枚狗牌,静静地看了会儿妈妈的照片,陷入了无悲又无欢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她看什么都是黯淡无光的。 没待多久,林以鹿便回了唯爱公馆,洗完澡,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只觉得发生的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她像是一个陷入绝境的困兽,走的每一步都很无能为力。 寂静的夜色里,迈凯轮跑车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客厅,电视机开着,林以鹿坐在沙发上,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她听到智能电子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即鞋柜发出吱嘎吱嘎响。 靳博屹放下钥匙,在林以鹿身边坐下,沙发微微弹动,手上酒杯里的液体晃了晃,落地窗外吹进来的夜风缠着他衣角,把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鼠尾草香打散,性感又漠然。 她看着电视,他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伸手过来把她的酒杯拿走,放下。 一只手越过她的腰,靳博屹抱起她放着自己的双腿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睛凝望着她。 她没喝醉,清醒,但很迷茫,灵魂像是沉落到了谷底。 靳博屹身上滚烫的热度轻易就渗透了林以鹿衣服,蕴热了她的肌肤,在酒气渲染下,她透着难掩的颓意,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倦怠地闭上眼微弱吐息,眼角有眼泪渗出。 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与他接吻时,几乎忘记,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被他抱回床上,在清醒与迷糊中来回挣扎,她不想让他走,食指紧紧地勾住他的尾指:“靳博屹,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靳博屹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躺在她的身边,指腹轻轻划着她的眉眼,回她的话:“你有,我一直陪着你。” 绵长的酸涩感直入她的心田,他的一字一句都让她震动。 小时候她很喜欢吃一种糖,无色,入嘴时也无味,慢慢的,各种滋味都有了。 她说:“靳博屹,我爱你。” “我感觉到了。”他回。 窗外天光乍破时,淡淡的雾气尚未消散,触目所望,模糊又朦胧。 靳博屹被关禁闭了。 靳家那群老头盯他盯着紧,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靳父在美国处理紧急公务,靳母在挪威秘密保胎,短时间内,谁也回不来。 在此期间,温临和靳添联手算计靳博屹他们家的公司。靳添懂得掌控人性贪欲,诱导内部高层入套的同时拉拢高管人才,致使公司人才流失。 温临虽是个毫无道德人性的纨绔,但他有遗传到靳老爷子经商那一套,为了取得利益,不择手段,欺骗玩弄了不少上京市里有名的千金大小姐。 那几个千金大小姐得知自己被温临算计了,把所有恨意报复到温凝的身上去,一个接着一个侮辱她,就像一场无休止的欺凌。 最严重的一次是,温凝差点被人强.暴了。 她躲在洗手间里,捂着耳朵,不想听到外面那些男人的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唇颤栗得厉害,无助又恐惧。 温凝给温临打电话,温临不接,给温母打,温母让她别害怕,那些大老板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要能把合作谈下,被摸几下没什么,妈妈年轻时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凝失望的立刻挂了电话,环抱着双膝,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还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痕,外面的男人又开始拍起了门,很大声:“温小姐,好了没有啊,我们都等着你呢。” 察觉[校园] 第124节 温凝不敢说话,外面的男人又说:“温小姐,让你跳几支舞而已,又不干嘛,别躲在里面不出来,听话,别不识趣,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换完衣服立马给我出来。” 温凝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那几片布料,感觉好恶心,抬手捂住唇干呕了几下。 温凝又给温临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接,虽然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温临,但她真的没办法了,除了温临她想不到任何可以帮她的人。 如果靳博屹没有被关禁闭,他一定会念在旧情的份上把她解救出去,可现在……绝望惶恐之际,温凝想到了林以鹿。 温凝不确定林以鹿会不会帮她,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想试一试,可又有些害怕将她拖下水,被靳博屹厌恶。 指尖摩挲了手机许久,温凝翻出林以鹿的手机电话,拨打了过去,等了将近一分钟,对面才接听:“温凝?” 语气疑惑,应该是没想到她会给她打电话,温凝抑着哭声,问:“你可以帮我吗……” “可以。”林以鹿秒答。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温凝真的没办法相信会有一个女生为人这么好,对方还是位在上流社交圈里很有名千金大小姐,就算现在落魄了几分,她依然也还是她,一身傲骨,承载着众人艳羡。 温凝以前真的不知道林以鹿的人脉圈这么广泛,她接不近的上流富太千金,都认识林以鹿,虽不与她熟往交好,但都很尊重她。 林以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温凝真的很好奇,直到林以鹿说出了那句话,底气十足:“你今天会打这个电话来,我相信你没有因私欲而丧失了对价值的评判标准。温凝,你可以不把我当成朋友,但我,绝对是你不可缺少的利益。” 确实是这样没错。 商人利益为大,只要能赚钱全当是恩怨终结。 温凝吸了吸鼻子,伸手抹去眼泪:“我在沧海五星酒店,1012包厢。” “二十分钟。” 门外的男人催得紧,不出去就要随时闯进来的模样,温凝没办法,只好硬忍着赔笑脸。 男人见她没把舞衣换上,脸色很不好,冷哼了声:“就是不愿跟你们这种傲里傲气的大小姐谈生意,没劲儿!” “就是,给我们跳支舞怎么了?你们女人学舞不都是跳来我们男人看,取悦我们的吗?” “……”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男人看见了,调侃得更厉害了:“哟,大小姐还来脾气了。” 他一甩手,酒杯往温凝脚下摔,怒色:“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过来是给你妈面子,别给我摆架子,今天没跳够三支舞,别想离开这里!” 包厢里的其他两个女孩子暗里嘲讽温凝,表面好心劝她:“跳吧温小姐,跟着音乐跳完这几支舞,合作就是你的了。” 温凝不肯跳,一直跟他们犟着,这也致使了那几个大老板很生气,让那两个女生去教温凝。 那两个女生在夜场子混久了,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骄傲又清高的大小姐了,觉得她们很装,仗着自己家境好,有几个钱,就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凭什么啊?今天就是想要看大小姐的笑话! 林以鹿赶到沧海五星酒店1012包厢的时候,温凝正被两个女生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几个中年男人拿着手机在边上拍视频,笑得龇牙咧嘴。 林以鹿推开门进去的时,包厢里稍稍安静了一会儿,那些男人朝林以鹿投去的目光里,有惊艳,也有疑惑,其中一个男人问:“你谁啊?” 林以鹿没理他们。 “林以鹿。”温凝哭得声音都在颤抖,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 林以鹿神色很平静:“大安。” 大安就是林宥绅安排在林以鹿身边的保镖,保护她将近四年了,身手很好,不需要怎么动手,就把温凝解救了出来。 林以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温凝身上,跟大安说:“处理掉他们手机里的视频。” 出了酒店,坐上了那辆黑色的大g,温凝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眼泪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说:“我想去你家。” 温凝怕母亲会因为她搅黄了这单生意,对她发脾气。 林以鹿“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到家,林以鹿带温凝上楼,到衣帽间挑选了一套新的衣服和毛巾给她:“去洗个热水澡吧。” 温凝抿了抿唇,接过:“谢谢。” 温凝走进浴室,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双份,还是情侣款的。 靳博屹和林以鹿同居这件事温凝知道,可看到这个屋子有这么多他和别人在一起生活过的痕迹,心里真的会发酸,很酸,她也曾幻想过跟他住在一起后是什么情景。 洗完澡出来,温凝环视了一圈他们住的卧室,很整洁,她还注意到床头旁边的置物柜上有几盒避孕套,其中有一盒是开封过的。 温凝抿了抿唇,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下楼去找林以鹿,林以鹿不在,桌上有一杯热水,一张纸条。 【很快回来。】 温凝不知道林以鹿干什么去了,只注意到刚刚放在玄关处的相机和拍摄支架不见了。 温凝看手机,温临刚刚给她回了三个电话,她当时在洗澡没接到,他又给她回了信息。 【哥刚刚在忙,怎么了?】 温临为人是不怎么样,做了很多不尊重女生的事情,但他一直都很疼她这个妹妹,没骂过也没打过她。 【刚刚被几个男人为难了,林以鹿她救了我,我现在在她家了。】 信息发出去还没有一分钟,温临的打了过来:“你现在在那贱货家里?” 温凝说:“哥,你别怎么称呼别人,很难听。” 这种词眼,哪个女生听到心里都不好受。 “她让老子没了两根手指,老子还要在意她的感受?” “本来就是你手欠,你不弄她的狗不做那些过分的事情,靳博屹他会……” “闭嘴,别跟老子提他!”温临打断:“我现在去找你。” “……” 温凝有些慌,温临一直惦恨着林以鹿,这些日子一直都想方设法找林以鹿麻烦,就没停过,待会来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大阵仗。 温凝在屋子里待着有些无聊,不敢乱碰林以鹿的东西,从落地窗出去,坐在院子里的藤木椅上,刷了会儿手机,看到林以鹿从对面邻居家出来。 “你跟那户人家很熟?” 温凝记得九区一栋住的人家没什么特别的社会背景,他们家的女儿今年才上高三,好像还是个美术生。 林以鹿拉开椅子坐下,捏了捏眉心,眼角疲倦:“嗯,靳博屹介绍的,他跟秦先生和秦太太学过一段时间摄影。” 闻言,温凝垂下眼,不管嫉妒也好羡慕也好,他们在一起已成定局,都不会改变。 这些日子,林以鹿显然很累,不知道是因为林宥绅的事,还是因为靳博屹的事。 应该是林宥绅的事情吧,除了年初时有财经新闻特意报道过他的情况,近几个月都没有消息传回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温凝咬着自己的唇瓣,手指扣着衣服上的珍珠,裙摆在脚踝处摇曳。她抬起双眸,看向林以鹿,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声音透着几分认真:“我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林以鹿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闻言,睫毛轻微颤了颤,掀起眼皮看她。 温凝对上林以鹿的眼睛,有一瞬紧张和慌乱,她移开视线,看着草坪上那盏地灯,指甲几乎扣进自己的掌心:“是靳博屹的秘密。” “什么秘密?”林以鹿的声音跟她的神情一样,透着浓浓的倦怠和无力,似好几天没睡觉了。 温凝细长浓密的黑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她想起里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心里苦涩又心酸:“他房间展览柜上有一个木盒,那是他隐藏在心底,不会言说的秘密。” 靳博屹那么骄傲的一个男生,他怎么可能会跟林以鹿说他暗恋她已久。 一句话,勾起了林以鹿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但她不会因此去打探他掩藏起来的秘密。 林以鹿懒懒的撩了一把头发,问:“关于什么?” 见她这般不在意的态度,温凝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来什么脾气,声音因情绪的起伏而紧绷:“你,里面的东西全部都与你有关。” 林以鹿愣了愣:“你确定?”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深情的人。”温凝苦笑着垂下了眼睑,几秒后,她吸了吸鼻子,很艰难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天晚上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夸大言辞,他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每次去淮京都是去见你。我记得,他每次从淮京回来,心情都会很好,有一次我问他,你喜欢淮京喜欢到什么程度了,值得你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回跑?” 温凝往下接:“他说,喜欢到想在那边安家。” 书中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对一座城有了好感,必定是因为这座城有了你喜欢的人。’ 林以鹿嗓尖泛堵,胸腔里胀满了无以言表的酸涩,淡淡的,却经久不散。 同桌快两年了,林以鹿不是没察觉出靳博屹对她的感情。 只是她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她看过太多了,深知暗恋到底有卑微。 靳博屹他这样一个出类拔萃、被光芒笼罩的天之骄子,有的是本事让爱慕他的人觉得高攀不起,敬而远之。 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感情冠上“卑微”的记号,那个是女生值得他倾尽所有吗? 是或者不是,林以鹿体验到了。 靳博屹隐秘地付出了一切,明知道这条道路又暗又窄,迈出的第一步就有可能会伤到自身圈子的利益,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她走去,像一束光,照亮前路,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会回头,也不会停留,即使落败了,也甘愿平庸度日。 这是靳博屹的选择。 而林以鹿的选择与靳博屹完全相反,她知道自己脚下的道路凹凸不平,她不想让他踏上跟她一样的道路,直接推开了他,就算以后变得陌生,距离拉得遥远,她也不想看到那个高傲的少年变得黯淡无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成年之后在淮京置办了一套房产,地址在北礼国际高中附近。”温凝余光瞥到林以鹿陷入了沉思的表情,问道:“你知道那套房子的存在吧?” 林以鹿点了点头:“嗯,住过一段时间。” 林以鹿当时知道靳博屹在淮京买了房,其实挺惊讶的,她不知道他是喜欢这个城市,还是为了她想停留在这个城市。 温凝按了下手机开机键,看了眼屏幕上时间:“我哥快到了,我先走了。” 温凝了解温临,知道他现在正气在头上,会对林以鹿做出很过分的举动,尽量还是避免让他们碰面为好。 温凝刚要起身,林以鹿比她先一步,拿起桌面的手机,踩上鹅卵石小道:“你坐在这等吧,我去一趟靳博屹家。” 林以鹿回屋拿车钥匙,出来时,门没锁,玄关处的明光穿过门缝落在走廊上,半片的暖黄。 温凝提醒林以鹿:“你门没关。” 林以鹿丝毫不在意,按了下车钥匙,说:“待会邻居妹妹送东西过来。” “哦。”温凝没多想。 林以鹿第一次去靳博屹家,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在,把车停好,下车,站在雕花铁门前。 “叮咚,叮咚。” 察觉[校园] 第125节 没一会儿,屋里有人出来了,林以鹿记得这个保姆阿姨,她给她送过晚餐:“香姨您好。” “林小姐。”香姨边笑着打招呼,边按下开门键:“你怎么来了?我们家少爷还在老宅没回来。”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林以鹿走进去:“我来找个东西,方便吗?” 香姨说:“这哪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你都是我们家少爷的小媳妇儿了。” 林以鹿笑了笑,没说话。 进屋后,香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给林以鹿:“这是少爷他专门给你买的,买了很久了。” 林以鹿低眸看着脚上这双白色的毛绒拖鞋,心头忽然一热。 此刻,想他了。 香姨对林以鹿很客气也很热情,给她端茶,拿甜点,像是把她当成自家人了:“你来找什么呀,需不需要香姨一起帮忙找?” 林以鹿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说:“我自己找就好了,麻烦您带我去他的房间。” 香姨:“没问题。” 靳博屹的房间很香,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与他身上相似的那股令人痴迷的雪松琥珀冽香。 这股香味隐隐蛊惑着林以鹿的灵魂,感觉整颗心都被密不透风地包住,她深呼吸着,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蔓延着的滚烫。 靳博屹房间的装修风格是深灰色系,主打高档品味,落地窗旁的一面墙做了嵌入式的展览柜,柜子里面摆放了很多迷你机器人和汽车模型。 林以鹿扫了一眼,打开柜子,拿下正中间一个做工精良的小机器人,这是她做的一款竞技机器人,也是她的战败品。 林以鹿记得是高二那年的青科比赛,他们校的科技队输给了上京一中科技队。 这个机器人是她当场遗弃的,没想到靳博屹居然会留着,还把它修好了。 林以鹿把机器人房回去,找到温凝所说的那个木盒,她把一旁的椅子搬过来,踩在上面,把置放在最上面的木盒拿下来。 不大不小的木盒压在掌心格外有分量,林以鹿把椅子放回去,盘腿坐在柔软的羊绒地毯,盯着眼前的木盒子看了好一会儿,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暖色调的灯光洒在木盒和她身上,木盒前面有一把古铜密码锁,林以鹿想了想,手指轻轻地转动锁上的数字,肩头垂下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细微拂动着。 151699,锁依然扣着。 转动锁上的数字,继续试下一个,308622,锁‘咔嚓’一声,开了。 林以鹿浅浅地笑了笑,这个幼稚鬼,果然是用他们生日当密码。 林以鹿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打开木盒,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心头重重一窒。 首先看到的是两枚小小的金币奖牌,这是比赛赢得的。 接着,她看到一张她的证件照,照片的背后有磨损,似乎是从哪里扒下来的。 往下还有,遗失的手链和校牌,随手丢下的头绳和发夹,各种零碎东西下压着的多张草稿纸和试卷、以及淮京科技展的门票。 都是她的东西。 有水光溢到眼角,林以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眼睛不受控制地涌上一阵阵酸涩。她把最下面的几张素描画画拿出来,看这画功,就知道都是出自靳博屹的手笔。 他画过她的校门口,画过她常去的一家咖啡厅,画过她最爱吃的一款蛋糕,画过多张她的背影。 不止,他还设计过一款项链,很简约,是她会喜欢的款式。 林以鹿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原来,这是他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出,往画纸上掉。 林以鹿将素描纸放下,拿出盒子里最后两样东西,两块红色的许愿牌。 是凤凰山古庙的,听说那里许愿超级灵。 翻过正面,日期是高考后。 【许愿人林以鹿:想成为最优秀的科研人员。】 【许愿人靳博屹:既然无法携手共进顶峰,‘那就让我们在顶峰相遇。’】 林以鹿拿着靳博屹的许愿牌,指尖抚过上面的字迹,眼泪在眼眶打转,嘴角却泛起了一抹自嘲。 两个信奉科学,不信神佛的人都去过一趟凤凰山,都许下过一个愿望。 而他许下的愿望,与她有关。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先更这些先,断个尾(听听写文想的东西可能有点复杂,就很狗血,已经删减了很多剧情了,还有就是从商者的子女真的很小就会去公司帮忙的了,参照现实) 对于昨天的事情听听很抱歉,非常抱歉,对不起,我这个大饼画手多少有点倒霉! [男生女生都是我的朋友,认识好多年了,他们在一起有四年了。] 昨天那事儿说来话长,一句话总结就是,女生因男生脾气情绪偏激提出分手,男生不愿意,要轻生(这个月8.13闹过一次跳楼,差点没了,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顿,其中很复杂,这件事给了听听教训,绝对不能插手朋友的感情,就算是好朋友都不行,气死了气死了) 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多,男生想去见前女友,前女友让他把之前落在他那里的拍摄设备还给她,然后吧前女友不想见他,就拜托我去拿,当时刚好出门,目的地又刚好在那附近,我就去了,反正不远。 然后他把东西给我,说顺路送我回去(首先别多想,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当时我坐的是副驾驶,后座堆满了拍摄用的工具,坐不了人。) 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说了一大推我不想听的话,总之就是我会改变我脾气之类的什么屁话,我说不要跟我说,去跟xx说,然后他就给她打电话了,她没接,让我打,我不想打,他就跟我哭,好吧我又心软了,我给xx打电话,然后他们吵起来了……男生情绪就特别偏激,一边开车一边哭一边吵架一边在挽回,我真的是……那边挂了电话,他直接把我手机抢去了,要打过去,然后我朋友特别生气,说了句狠话。 男生就哭,哭哭哭哭哭,我让他看路,他跟我哭,然后跟我说什么没了她我真的不想活了,xx(我的名字),我该怎么办……一直在说好多好多话 印象深,下拐弯道的时候,他踩了油门,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我记得的就是,我整个人都往前扑上去了,磕到了脸,眼镜破了,碎片弄到了眼睛,那个护栏直接破窗(当时开的是小跑,比较低矮,直接戳我,男生没受伤,一点都没有,想哭) 昨天在医院,刚刚在警察局,他还是有轻生的念头什么之类的,反正我不想管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怀疑自己被人pua了,难受。 感谢在2022-08-18 00:01:23~2022-08-19 14:0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imen宁月 2个;小仙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加醋小公举 10瓶;yoli 5瓶;橘柚 2瓶;派小星.、我在熬月亮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完结章[此章节已锁] 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