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和竹马做之后性瘾觉醒了》 雨夜的重逢 雨之国,晓组织基地。 在基地最深处,隐秘的浴室里,松原真瑚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衣,褪去内衬的渔网衫,洁白如玉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 阴冷潮湿的雨之国,即使在室内也寒气逼人,真瑚迫不及待想要走进温暖的水中,却在浴池里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迪达拉。 真瑚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如鲠在喉,咽不下,也吐不出。叁年来思念的人突然以这样具像化的方式出现在眼前,在氤氲的水雾里,好像一个过分真实的梦。 浴池里的男人倚着池壁,对上了她的视线。柔顺的金色长发,水滴状的蓝眼睛,五官不是成熟男人的硬朗,而是独属于少年的清俊柔美。此刻那双蓝眼睛里有惊愕,有疑惑,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长大了。 从前纤细的手臂变得精瘦,薄薄的肌肉包裹着身体,腹肌沟壑分明。分别叁年,他已经从从前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变成了能让所有女人浮想联翩的美少年了。 “迪达拉……”她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真瑚。”他说道。他的声音也变了。正处在变声期,比以前更低沉沙哑,处变不惊的嗓音,此刻为了隐蔽而微微压低,竟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暧昧,她突然觉得心痒难耐。 “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我不会杀你。趁惊动其他人之前赶紧离开,嗯。” 原来人在思绪过载的时候,是真的感觉不到冷的。 真瑚不着寸缕地站着,心中的凉意却比身体上的更甚。 时隔叁年第一次见面,他让她赶紧离开。 其实他还能认得出她来,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瑚失笑。迪达拉竟然对她的实力如此信任,以为她能在那些影级实力的忍者们的眼皮子底下偷溜进来? 她在那堆衣服里摸索了片刻,随后沉默地伸出了手,示意迪达拉。 迪达拉抬眼看去。她白皙的掌心里赫然是一块岩隐村的护额。金属泛着冷硬的光泽,图案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触目惊心。 “你……”迪达拉怔住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真瑚打断了。她伸出食指,竖在他薄薄的嘴唇前。 曾经那个为了村子可以献出一切的真瑚,为什么会叛逃?迪达拉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随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状有些不对劲。 这里,是晓组织的浴室。 他和一位故人在一个她最不该出现的地方以一种最不像她的方式重逢了,而且还是这种,不着寸缕的场面。 迪达拉突然发现,曾经朝夕相处的青梅,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她像从前一样把深褐色的长发盘成发髻,洁白的脖颈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焦糖色的眼睛里水波流转,骨肉匀停的身体,已有了含苞待放的韵味。迪达拉目光无意间瞥到少女的胸前,那体积可人的雪白双乳随着主人的呼吸颤颤巍巍地晃动着,胸前的两点嫣红在寒冷中挺立。虽然身为忍者,她的皮肤却像是没有被风沙侵袭过一样白嫩,纤腰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掰断。迪达拉只觉得血脉喷张,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下身的某处。 真瑚快要崩溃了。迪达拉的视线仿佛有实体,在她的身上挪动着,像在爱抚。想到自己正与曾经无数次意淫过的男人裸裎相对,一股热流从她的下身涌出,濡湿了青涩狭窄的穴道。 身子一暖。迪达拉把她拉进了水中。 “别感冒了,嗯。”迪达拉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直觉告诉他该说些什么,想想还是关心了一下她。 他手臂的肌肉因发力而紧绷出好看的曲线。她被夜风吹得微凉的身体,此刻终于接触到了热源,只觉得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比池水还要炙热滚烫,某种不像手掌肌肉的、滑腻腻的东西轻轻扫了一下她敏感的腰部,她不禁抖了一下,终于还是跌坐进了迪达拉怀里。 迪达拉并不是故意用手上的嘴舔她的腰的,但也不是不想,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 迪达拉记得自己还在岩隐的时候。如果没有任务要出,赶上难得的休假,那些男忍者总爱去花街取乐,怀中抱着女人喝得烂醉。他那时年岁尚幼,哪会理解此间乐趣。加入晓之后,飞段和角都总取笑他是处男,再加上年纪渐长,青春躁动期的他再迟钝也有了基本的生理常识。他一直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唯一值得他在乎的东西是艺术,可是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被女人所吸引了。 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蔓延,所及之处,痒而渴。 叁年后的重逢,两人都有很多话想对彼此说,但此刻什么都不必说。不需要矫揉造作的情话,只需要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沟通方式,遵循本能中粗鲁野蛮的兽欲。 交缠的肉体(h) 迪达拉抚上她的乳头,用掌心处柔软的舌头包裹舔弄着。她的意识被裹挟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向迪达拉的下身探去。灼热而硕大的坚硬,带着些微的弹性,在她手中继续涨大,她只觉得自己的掌心要被烧灼出一个洞。温热的池水随着两人的动作漾出一圈一圈的波。她此刻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比池水要烫得多。光是想到在和自己做这种淫靡的事情的人是迪达拉,她就能感受到下身的热流在涌动。 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数次接吻无数次交合的男孩,现在真的成了男人。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明显的喉结,变声期独特的喑哑的嗓音,还有日渐精瘦的肌肉线条。在他叛逃前夕,曾经亲密无间的少年人与她依旧不设防,但她却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幻想着迪达拉的身影,抚摸着自己最隐秘的部位,熬过寂寞难耐的漫漫长夜。 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走神,迪达拉有些不悦,坏心眼儿地微微用力捏了捏那团软糯高耸的雪白,看到她吃痛的表情,他笑得很邪气:“还有力气想别的,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嗯。” 他强劲的手臂往她的腰后捞去,微微用力,两个人便一起翻出了水池。她刚要惊呼一声,嘴唇便被堵住了,一个金色的脑袋突然靠近,她顺从本能闭上了眼睛。迪达拉温热柔软而灵活的舌头趁她不备挤进了贝齿,霸道地强取豪夺起来。真瑚意识被情潮裹挟,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迪达拉在岸上分开真瑚的双腿,试探性地将手指插入紧闭的甬道,意外地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濡湿。他用手指捻了捻,那晶莹的液体拉出了丝。迪达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取笑地半眯起眼:“真的很淫荡呢,嗯。”遵循身体本能,他将手指放进口中,似乎在品鉴什么一样。水滴状的蓝眼睛透出满意的神色,像被她取悦了一样。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脸红:“不要……”眼睛却诚实地往迪达拉的下身瞟去,虽然刚刚已经摸到了,可真的看到还是让她胆寒:别被漂亮的粉红色迷惑了,那么狰狞的尺寸,真的能塞进去吗? 在她的注视下,肉柱顶端渗出了些透明的液体。再次意识到现状有多色情,她几乎有点想逃走了,刚准备坐起身子,脚踝就被扣住了。 初尝情事的迪达拉再也忍受不了下身的涨大,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穴口,随后像报复性地将肉柱狠狠撞进了她的穴里,口中逸出满足的谓叹。她的意识猛地断了,下身被侵入的异物感伴随着初次的痛楚和像轰雷一样灭顶的快感让她翻起了白眼,整个身体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弓起来,下身情不自禁地收缩。被骤然顶进去,她喉咙发紧,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迪达拉这边也不好受。虽然好容易进去了,但紧致的甬道箍得他喘不过气,像有几百张嘴同时在吸他的肉棒一样,从没体会过的温暖紧致带来的快感让他差点就要泄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额头已经附上了一层薄汗,稍微退出来一些:“放松。” 她无处释放这灭顶的快感,下身被填满,撑得不像话,她口中的呻吟几乎像呜咽,双手攀上迪达拉的后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他背后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红痕。 渐渐适应了异物感,她的下身稍微放松了些。迪达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随后毫无犹豫地狠狠挺进,大开大合地顶撞了起来。肉柱的每一寸都被热情的小嘴吸吮舔舐着,这种快感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温热的吐息拂在她耳边,下身又汩汩地分泌出了不少液体。 她被顶得翻起了白眼,胸前的软肉随着律动摇摆着。穴道里的每一个褶皱都被撑开抚平,炙热的肉柱和娇嫩的穴肉紧紧地摩擦着。她可以感受到那粉嫩肉柱上的脉搏在她体内跳动着。浴池地面很凉,身上的男人很烫,真瑚不由自主地朝迪达拉身上贴过去,遵循着欲望的驱使,抛下羞耻心,迎合着他的抽插。 “好舒服……啊、受、受不了了……要去了……不行、不要了……” 以这种面对面的角度,迪达拉每一次进入都会摩擦到她的阴蒂,她早已经受不了这种电流般酥麻的快感,只知道求饶。 体内的炙热突然抽离,只留下半截圆润的头部在翕动的穴口。空虚感袭来,她不满地挺了挺腰,小穴本能地去追肉棒,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 “不是说不要了吗,嗯。”迪达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水滴状的蓝眼睛里有几分取笑。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坏。 清洗(h) “……想要。”她努力克服羞耻心,小声说道。 迪达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配上这张有几分少年气的精致脸蛋,还有亮莹莹的金色长发,倒真像不染情欲的天使:“想要什么?” 懂装不懂! 她本来羞于承认自己的情欲,这下倒被勾起了奇怪的胜负欲。 “想要迪达拉的肉棒狠狠操进我的穴里,想被顶到最深处,想被插到……唔……”话说到一半嘴唇就被捂住了,迪达拉用手上的舌头紧紧地堵住了那张不知羞耻的小嘴,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螃蟹,蓝眼睛波光粼粼,无奈中夹杂着情动。 这一幅被她强上了的小媳妇样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突然涨出了强烈的快感和满足感。迪达拉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虽然分别了叁年,可一点都没变。刚刚童贞毕业就想来调戏她,还早着呢。 她刚得意了没多久,小穴就被掰开了,迪达拉挺起下身,深深地插了进去。洪水泛滥的小穴可谓畅通无阻,她这次没了不适,只觉得有股快感从尾椎骨一路攀升上去,爽得她惊呼一声。 这个迪达拉,趁她不注意就这样!她玩心骤起,暗暗绞紧了穴道。 “真是,不要总说些可爱的话,唔嗯……!”迪达拉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夹紧,顿时忍不住闷哼一声,表情从刚刚的游刃有余变成了忍耐,一双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微勾,神色莫测,她心里大叫不好,惶恐之后,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迪达拉一个用力,两人就一起相拥着跌进了浴池。迪达拉坏心眼地松开了扶住她腰肢的手,失去平衡的她只能紧紧地抱着迪达拉,情事中失去力气的手臂起不到什么托举的作用,她整个人都靠着贯穿她体内的那根肉棒作为支撑,在她体重的作用下,迪达拉的肉棒插得更深,温热圆润的头部悬悬地停在她的子宫口,她被顶得酸酸麻麻,一阵阵灭顶的快感从交合处攀升到大脑,耀眼的白光从眼前闪过,小穴一张一合,无意识地抽搐着,呻吟声从口中一阵阵地逸出,她居然就这样高潮了。 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得可怕,她只觉得那水都像在亲吻爱抚她。 下身传来一阵阵有规律的吮吸,迪达拉意识到身下的女人是真的没力气了,终于频繁而激烈地开始律动。高潮之后还被这样抽插,她彻底筋疲力尽,过于猛烈的快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予取予求,口中只有细碎而娇软的呻吟。这种声音在刚尝到女人滋味的他耳朵里,比起求饶,更像是鼓励。 情欲中的两人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多久过去,伴随着在她体内喷涌而出的浓稠乳白色液体,迪达拉将下身退了出去。 他轻轻地将疲惫不堪的真瑚抱出了浴池,排掉浴池里被污染的水,重新放了一池水。真瑚默默欣赏着他做这一切时形状好看的肌肉,心里感叹他还是那个迪达拉,看上去很莽撞,其实比谁都心细,有人说他是个只喜欢制造爆炸事故的恐怖分子,但那些人肯定不知道他对亲近的人有多温柔。 “要我帮你洗吗?”迪达拉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对她说。虽然是疑问句,但他完全没有给真瑚回答的余地,径直朝她走来。 他抱着她坐在浴池边上,掬起一捧清水朝她小穴浇去。白浊的液体混杂着她自身晶莹的体液,从洞口流了出来。迪达拉轻轻掰开她的花瓣,黑色的指甲油和粉嫩的穴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他呼吸一滞。 “我、我自己来就好。”真瑚羞红了脸,迪达拉却强硬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突然一阵不同于手掌的温软碰到了她的穴肉,她惊呼一声。 这、这个是……迪达拉手上的舌头! “迪达拉,不要这样……”眼看着身边人的下体又有了抬头的趋势,真瑚连忙出言阻止。 迪达拉轻笑:“为什么不要,这不是很方便吗,嗯。” 真瑚无力地捂脸,自家竹马不听别人拒绝这点也很像以前。 迪达拉细致地用手上的舌头舔净她残余的体液。下体传来的温热柔软的感触,还有他近乎虔诚的认真神情,让她心跳如鼓。 往事 情欲饕足之后,真瑚的思维开始游离。 她居然和她憧憬了数年之久的迪达拉,有了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一场梦。 儿时,她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倍受排挤,村里的母亲们不允许孩子靠近她,因为她身上流淌着“肮脏下贱的妓女的血液”,迪达拉则因为手上的嘴被当作怪物。两个被孤立的孩子,用彼此都甚少体会过的善意相濡以沫,分享着对方的孤独。 “真瑚,看这个。”第一次学会用黏土捏造型,迪达拉像献宝一样捧在掌心,示意她来看。 她凑过去,他手中赫然是一只翩翩欲飞的洁白小鸟。她由衷赞叹道:“第一次做的就这么好看,不愧是迪达拉。” 金发碧眼的男孩很受用:“那这个就送给真瑚了。” “要是我们能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就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收下,摆在床边,无数次用这样的愿景治愈着清贫痛苦的现实。 九岁那年,因为频繁制造爆炸事件,他被迫搬离村子。那时候,是她鼓起勇气跟着他来到了村外,陪他度过那段孤独寂寞的日子。后来,他的才华被土影知晓,为了监视他,也为了培养他,他被接到了大野木身边,成了大野木的徒弟。 那天晚上,她从忍者学校回来,却发现家里没了他的身影。她像疯了一样找他,没有结果。后来她一直等啊等啊,她以为他去执行任务了,或者去寻找艺术灵感了,或者去挖黏土了,总而言之,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她一直这样相信着,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她等来的不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而是两个陌生的忍者。他们告诉她,他现在是大野木的徒弟,再也不会回来了。为了避免爆破事件,他们带走了他的黏土,一件一件地销毁他的艺术作品。她哭喊着央求他们不要,说她一定一定会妥善保管好,不会造成危险,求你们不要拿走,不要摔碎,不要用忍术破坏掉。 没有人理会她。 留给她的只有一地黏土碾成的齑粉。 那只振翅欲飞的白色小鸟没有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那之后她活得像行尸走肉一般。曾经,她觉得村子给了身为孤儿的她一个家,信任着忍者学校灌输的信念,对村子十分忠诚。直到她读到母亲给她的信,直到最宝贵的他被村子无情地夺走。 忍者学校毕业典礼,照例由土影致辞,传授所谓“石之意志”。 在典礼之前,她期待了很久,心里很忐忑。他会不会来?他们的重逢会是什么样?她每天晚上都祈祷着他一定要出席,但是真到了那一天,反而有种愿望快要成真的茫然无措。 依稀记得那是个大晴天,太阳很毒辣。上天是眷顾她的,他果然出现了。他坐在备受瞩目的前排,离她很远,刺目的阳光里,他是耀眼的金。他的面容和神态,都不再是她熟悉的一团稚气。 他已经是一个少年了,一个灿烂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年。他身边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黑发女子,两人言笑晏晏,不知在谈论什么。 嫉妒的种子在心里发芽,慢慢长成恶毒的藤蔓,箍得她的心透不过气。她此刻好想冲上去问他,问他还记不记得她是谁,问他还记不记得和她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为什么音信全无,为什么没有回来看她,一次都没有。 但她没有。 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安分守己地度过了这场毕业典礼,在结束后安静地回家。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层天才与普通人的壁垒。 那之后她总是在想,如果能独占他的温柔就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感情从单纯的友情,变成了成年人的情欲? 为了努力追上他,她每天发狠训练。她从来不是天才,也没有努力的野心,可现在她每天训练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那个笑靥如花的黑发女子。 她也好想站在他身旁。 无数个夜晚,她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家,唯一的慰藉就是想象着他的样子,抚慰自己最敏感的所在。对那段时光的记忆早已不再清晰,唯一记得的是那种湿冷的感觉。被泪水沾湿的枕头,被体液浸湿的床单,纺织品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之后,很快就会变冷。 迪达拉,在我念着你的名字自慰的时候,你在干嘛? 她好寂寞。 几年后,得知他叛逃,她立即也起了叛逃的念头。她一边执行任务,一边暗暗探查他的消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为离开做准备。叁年过去,她从一个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医疗上忍。 得知他在晓组织,她没有丝毫犹疑就离开了村子,直奔雨之国。此刻她和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人做着最激烈最亲密的情事,她突然觉得一路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在想什么?”他问。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摇头,随后依偎在他身侧。 两人在浴室中黏糊了一会儿。真瑚泡完澡,正打算换上衣服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来得仓促,根本没带干净的衣服来换。 她虽然是忍者,但却有轻微洁癖,当初她选择做医疗忍者的主要原因是想保护迪达拉(虽然后来发现这种天才根本轮不到她来保护),其次是想避免战斗,不必奔赴在尘土飞扬的前线,也不会被血溅一身。 她沉默着看了一眼脚边的脏衣服。为了找到晓组织的位置,她在雨忍村穿梭了好久,衣服早就被雨水和汗水浸湿了。刚洗得干干净净的她,完全不想穿上这样的脏衣服。 “怎么了?”迪达拉注意到她停滞的动作,询问道。 弄清原委后,他随意地一指身旁的袍子:“你穿那件好了,嗯。” 蝎 “真的可以吗?”真瑚嘴上这样说着,动作倒是一点也没客气。 干净的黑底红云的袍子,闻起来有皂角的清香,还有怎么也洗不掉的、淡淡的血腥味。真瑚抱着袍子,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有迪达拉的味道。”独属于少年的浅淡的香气,混着点泥土的气味,让人很安心。 迪达拉被说得心漏跳了一拍。彼此明明这么熟悉,以前她也经常说这样的话,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她的依赖和亲近才对,为什么现在总会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是在诱惑自己。 真瑚没有丝毫犹豫就套上了袍子。晓袍面料挺括,看得出用料精良。虽然摸上去很光滑,但是因为没穿里衣,她娇嫩的乳首还是被磨得发疼。而且,袍子虽长,但有拉链的部位只堪堪到大腿根,露出一双骨肉匀亭的白嫩大腿,幽秘的花穴若隐若现。 强忍着真空的羞耻感,她跟着迪达拉出了浴室。 已经是深夜了,晓组织的基地里很安静,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两个人的脚步声。 迪达拉走在她前面,状似不经意地挑起了话头:“说起来,真瑚为什么叛逃了呢?” 真瑚微愣了一下,袍子随着她行走的动作微微摆动着,忍着没穿内衣的不安全感,她不知如何作答:“迪达拉才是,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都没和她说一声。 迪达拉想到自己加入组织的原因是输给了宇智波鼬的写轮眼,非常不爽,脸色明显黑了下来。 真瑚察觉到他的沉默,补上一句:“不想说就别说了吧。” “叛逃是为了证明我的艺术,嗯。”迪达拉简略地回答道。 果然又是因为艺术什么的别人不懂的原因,真瑚干笑两声作为回应。她现在只觉得下体凉飕飕的,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遇到别人。 事实证明,越希望某件事不要发生的时候,那件事就越容易发生。 “哟,蝎旦那。”见到来人,迪达拉停住脚步,语气很热情。 真瑚循声望去。面前的人有着柔软蜷曲的红头发,琥珀般的眼瞳,五官精致得像西洋人偶,完全就是个美少年。看上去年龄和他们相仿,为什么迪达拉叫他旦那(大哥)? “啧,你小子跟谁学的,带女人回来?” 真瑚吓了一跳,这个长相纯良的美少年,说话居然这么不留情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内心完全就是个大叔。 “啊。”迪达拉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什么,你就这么回答吗!真瑚心里很憋闷。好气,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事实是,她根本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因为她的下体,已经湿透了。 饶了她吧,从刚刚开始,这个叫蝎的人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该怎么说,有点像是,猎人评估猎物值不值得自己出手的表情?不管是什么,初次真空就被这种帅哥一直盯着,她真的受不了。 ……糟糕,好像,已经流出来了。 感受到并拢的腿缝间突然濡湿,她下意识弯腰朝下身探去,却忘了自己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不着寸缕的胸部完全暴露在蝎的眼前。浑圆饱满的乳肉,嫣红挺立的乳首,还有胸上残留着的欢爱的痕迹,这些全都被蝎看在眼里。 春光乍泄。 蝎无声地打量着她,眸子更加幽暗。 他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查克拉,是忍者?出现在晓有什么目的?不过,这种程度的查克拉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动动手指就可以灭掉眼前这个女人。估计是迪达拉的老相好,长得还算艺术,好好改造一下,可以做一个不错的藏品。 真瑚这边已经是兵荒马乱,迪达拉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还在和蝎聊天:“蝎旦那,傀儡也要洗澡吗?” 傀儡?什么意思?真瑚的视线带着些探究。 “偶尔要清洗再生核。”蝎留下这句话就朝着浴室的方向离开了。 “迪达拉,刚刚那个人……”蝎刚离开,真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啊,你说蝎旦那吗,他也是个对艺术很执着的人,不过那种艺术远在我之下,”说到艺术,迪达拉就很来劲,“‘永恒之美’那种东西,根本比不上我的爆炸,嗯。” “真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叛逃了,为什么又会在晓?” 迪达拉还是一样的狡猾敏锐,想要蒙混过关根本不可能。真瑚只能老实回答:“我会告诉你的,先让我回去换身衣服。” “这身衣服有什么问题吗?真瑚,你该不会嫌弃我吧,嗯。”迪达拉很不满。 真瑚无语地扶额,迪达拉未免也太迟钝了点。没有理他,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真瑚的房间就在迪达拉的房间附近。她奔波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收拾,可谓家徒四壁,完全是纯狱风。她在行李里翻出睡衣,粗略套上之后就去敲迪达拉的门。 身世 刚开门她就吃了一惊。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黏土和炸弹,还有好多傀儡材料和武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挤着两张床和两张桌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了。 “这边是蝎旦那的位置,这边是我的位置,你坐我床上好了,嗯。”迪达拉一面说,一面接过真瑚递来的晓袍。 这就是男人的房间吗。 怎么办,幻想破灭了。 这房间里根本没有能落脚的地方。真瑚小心翼翼地挪动到迪达拉的床边,说道:“迪达拉记得的吧,我在村子的孤儿院长大,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后来,从别人口中,我或多或少知道了我的母亲是个妓女。孤儿院的人告诉我,当年我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襁褓旁边只留下了我的姓名。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一直很感激村子给了我活下来的机会,我离开孤儿院后,还经常回去帮忙打杂。”如果没有去就好了。如果没有去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个秘密,也许现在还在无忧无虑地为土之国发光发热。 “有一天,我被安排去档案室整理资料,无意间翻到了一封写着我名字的信,”真瑚深吸一口气,“是我母亲的绝笔。” “信上说,我的父亲是个忍者,在花街时与她琴瑟和鸣,两人私定终身。他承诺等他任务结束,就会把母亲赎走。”真瑚复述着在那信里读到的话,神情莫辨,“之后,母亲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决定生下来,等着父亲回来为她赎身,可是等到的只是他弟弟捎来的,他战死的消息。” “那个孩子就是我,松原真瑚。我随母姓,名字也是母亲取的。父亲的弟弟留下了他们的姓氏——漩涡,还有一卷属于他们家族的秘术,想让母亲好好抚养我长大。” 真瑚面无表情,像是所有力气都被抽离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在他走后就遗弃了我,殉情了。” “对了,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真瑚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漩涡家族,迪达拉,你听说过吗?那是拥有强大封印术的家族,世代隐居在涡之国。因为忌惮他们的力量,很多国家都对涡之国发动过战争。十八年前,土之国对涡之国发动了战争,涡之国死伤惨重,漩涡家族几乎全灭。” “我的父亲正是死于那场战争。” “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没有被销毁,也许是想窃取那卷秘术吧。”所幸她已经偷过来了,现在就在她的房间里。不,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应该说是正大光明地取回来了。 “所以我叛逃了。至于为什么会来晓,那是因为……”因为你,迪达拉。但是,在确定迪达拉的心意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算了,这不重要。晓是个接纳叛忍的组织,不是吗?” 真瑚瞄了一眼迪达拉的反应。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她。果然不应该让他听这种沉重的东西吗?她有些愧疚。 下一秒, 属于少年的温暖从身上传来。迪达拉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她,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年幼时那样。 “想哭就哭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嗯。” 蝎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你们关系还真好啊。”他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沉浸在迪达拉温柔的怀抱中的真瑚突然被呛了一声。这个蝎,性格真是恶劣啊!她从迪达拉怀里探出头来,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你很想被做成傀儡吗?”蝎走近真瑚,伸出手抚摸着真瑚的脸,就像在丈量和评估着傀儡材料。 脸上传来的触感没有人类的体温,也不是人类皮肤的柔软感觉,这个男人不会连身体都是傀儡吧?真瑚震惊了,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蝎对她做的动作。 蝎没有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满意。这具身体皮相不错,皮肤也很紧致,接下来就要看看有没有伤口:“把衣服脱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 “这是把你做成傀儡之前必要的检查。你最好快点,我不喜欢等待。”蝎的声音温柔似水,有着摄人心魄的磁性,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他周身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杀意,真瑚吓得脸色苍白。 她差点忘了,这个组织里全都是动动手指就能灭掉她的超影级危险忍者。 “蝎旦那,你吓到真瑚了,”迪达拉满脸不赞同,“而且比起傀儡,只有爆炸才能叫艺术,嗯!” “闭嘴,迪达拉,再吵我就把你也做成傀儡。稍纵即逝的爆炸根本算不上什么艺术,只有永恒的美才是真理。”蝎反驳道。只是一点杀意就把她吓成这样吗?看来这种废物也不值得他出手。可惜了这副好皮相。他好脾气地放弃了为难真瑚,转而去鼓捣他的傀儡了。 是她听错了吗?这个人刚刚说要把她做成傀儡。把活人做成傀儡,这是什么残忍的忍术?而且,好恶趣味啊……这个组织不会都是些这样的怪人吧。她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心里后怕,决定以后在晓组织要夹起尾巴做人。 毒药 真瑚不得不承认,尽管蝎又毒舌又恶趣味,但一旦注意到他的那张脸,就无法再从心底厌恶他。椿色的秀发,过分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色,让他有种莫名的易碎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无法辨认其中隐藏的情绪是暴戾还是安静沉稳。任何女人都会忍不住对他产生好奇吧,哪怕蛰伏其中的是粉身碎骨的危险。 这么想着,真瑚再次打量起了蝎的住所。已经看到的杂乱的傀儡材料里,金属和木头毫无章法地堆迭在地上,还有各种机关,绳索、刀片,旁边的架子上是一堆堆成品傀儡,房间角落匍匐着一个体型巨大的、圆滚滚的东西,看上去也是傀儡,这些倒是摆放得很整齐。架子最底部的一格里,码放着一排透明的玻璃器皿,里面的液体颜色各异。真瑚凑近端详片刻,迟疑道:“这些……是毒药吗?” 她随手拿起一罐,透明的玻璃罐里盛放着紫色的毒液,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医疗忍者的职业病让她忍不住研究起来:“这是高强度的神经毒素?” 蝎闻言,饶有兴趣地转过头:“小丫头,你对用毒有研究?” “小丫头?” 明明就比她大不了多少,干嘛一幅老气横秋的语气,真瑚腹诽道。 正在玩泥巴的迪达拉插话道:“蝎旦那已经叁十多岁了,嗯。” 什么?可是,这么风华正茂的脸!真瑚怔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蝎一定是把自己的身体做成了傀儡。 这也太极端了……晓组织真是充满了一群对自己的信念执着到变态的人,真瑚在心里吐槽着,全然忘了自己的竹马也是个只喜欢玩黏土的怪人。 “我是医疗忍者,要解毒当然要懂制毒。”真瑚老老实实地回答。晓愿意接纳只有上忍实力的她,就是因为缺少医疗忍者。据说,曾经的成员中,有治疗能力的大蛇丸叛逃了,需要有人补上这个空缺。不过,凭她的实力,当不了正式成员,充其量只是个打下手的。 “说起来,”真瑚迟疑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最后毕恭毕敬地选择了一个她认为最稳妥的称呼,“蝎大人,你的战斗方式是傀儡吗?”早就听闻经验丰富的傀儡师会在武器上淬毒,今天才知道他们用的毒素有多狠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摒弃了人类短暂脆弱的肉身,永恒的傀儡,这样的战斗方式才是当之无愧的艺术。”蝎答道。 眼看着两人又要因为对艺术的见解争吵起来,真瑚果断地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粗略地整理好了行李后,这里总算像是人住的地方了。她摩挲着记载着家传秘术的书信,想了想,还是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准备随身携带着。 雨之国的晚上没有月亮,只有层迭的乌云。土之国的月亮总是又大又圆,还有缀着繁星的明朗夜空…… 她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无法继续为有着杀父血仇的土之国卖命,打听到迪达拉的所在后,没有犹豫就叛逃了村子,但她还没有想好,之后的生活到底要怎么过下去。曾经,作为朝生暮死的忍者,她被赋予的唯一价值就是为村子牺牲自己。离开村子之后,生活突然失去了意义,好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片迷茫。 现在,村子里的人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吧,说不定也注意到了失窃的秘术。如今的她应该已经被列为叛忍,要做好被村子追杀的准备了。 现在开始要为自己打算了。如果实力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定会被岩隐村派出的部队秒杀的。还有,虽然现在加入了晓组织,但终究不是正式成员,也没有可以与其他成员匹敌的力量,很难保证自己作为一个了解组织的人,会不会在失去利用价值的那天被杀人灭口。迪达拉勉强算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但也不见得,她一直都揣测不到迪达拉的想法。说起来,童年的时候也是那样,本以为他不会离开,没想到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她提问时迪达拉为难的反应,迪达拉会加入晓组织,应该也不是自愿。迪达拉在组织里也受人牵制,所以不能奢望迪达拉可以违抗组织保护她。 真瑚回忆起自己刚进入组织时候的情形,不由打了个冷颤。 自称神之天使的紫发女人,看上去就很冷酷无情,还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她释放出的强大威压,让真瑚甚至连勉强站立都做不到。可以肯定的是,她应该不是组织的头领,毕竟面见自己这种小喽啰还不需要首领亲自出马。也就是说,首领应该是个实力更加恐怖的男人…… 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提升实力,剩下的唯有听天由命了。这样想通之后,她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努力练习忍术。同时,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组织抛弃不了她……真瑚带着这样的困惑,慢慢进入了梦乡。 鼬 经过一晚上的苦思冥想,真瑚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于是起了个大早,在基地旁边练习了基本的忍术和体术后,朝着雨之国的集市进发,采购了一批食物和日用品。回到组织基地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真瑚敲了敲迪达拉房间的门,迪达拉顶着鸟窝头,睡眼惺忪地问:“是真瑚啊,什么事,嗯。” “这个,”真瑚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刚刚去集市买了关东煮,有你最喜欢的炸蛋哦,如果你的口味没有变的话。”其实还买了很多别的,都还在锅里煮。说起来,晓组织的厨房真是简陋啊,这些人都这么不看重口腹之欲的吗…… 没错,真瑚想到的,让晓组织无法抛弃她的方法,就是承担起后勤工作,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还有就是,努力讨好每一个成员,这样哪一天她真的要被灭口,如果负责执行的人和她关系够好,说不定会放她一条生路。大概吧。 迪达拉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多谢了!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嗯。” 真瑚进门后,看到的就是在修理傀儡的蝎,她递上另一个袋子:“蝎大人,这些是带有毒性的草药,看到集市有就顺手买了。”其实完全不顺手,这些草药都好贵,她辛苦几年认真出任务积攒的钞票完全经不起这样花,但又不敢刻意邀功,害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说童年被排挤的经历给真瑚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大概就是强大的献殷勤能力。她很擅长察言观色,跟人搞好关系什么的,完全小意思。 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种妥帖的殷勤,蝎也不例外,接过草药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堆毒性强大的草药,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种:“你有心了。”他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很好看,琥珀色的眼睛里潋滟着光泽,她看得痴了一阵。 稍微寒暄了片刻,真瑚就回到厨房了。拿捏不好别人的胃口,索性做了传统的和式早餐。味增汤在火上烧着,水蒸气裹挟着鲜味,勾得人胃口大开,色泽金黄的烤鱼,搭配米饭,还有渍菜和纳豆,让人恨不得立即饱餐一顿。她在餐桌上摆起了刚从集市带回来的鲜花,娇艳欲滴的红色和白色插在朴素的瓶中,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让整个空间都鲜活起来。 第一个出现的是昨天见过的、自称神之天使的女人,看到真瑚忙碌的身影,她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意外。 “啊,天使大人,你来了。”真瑚热情地说,“要来点早餐吗?”观察到女人的视线在烤鱼上停留了片刻,真瑚没有犹豫就为她摆上了一份早餐。 “多谢了。”耳边传来女人清冷中带着柔媚的嗓音。 就在真瑚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你……叫我小南就好。” 真瑚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嘴唇向内凹成圆圈型,舌头轻点上牙膛,随后松开。小南(Konan)。 “我叫真瑚。”她笑着,“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小南点点头表示确实知道。 真瑚一边准备早饭,一边偷偷观察小南。 “我开动了。”和小南娴静的外貌相匹配,她的吃相也很文雅。在看到桌上摆着的花时,小南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这笑没有逃过真瑚的双眼,她早看到小南头上戴着的纸花,觉得小南喜欢花才买回来的,否则她才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无意义的东西。幸好猜对了。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的是一位黑发男子,后面跟着一位蓝色皮肤的高大男人。黑发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类似于忧伤的沉默气质,让真瑚不由得心生探究之意。甫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容姿端丽的清秀面庞,浓郁的墨色蓄积在他眼中,像深不可测的黑色湖泊。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向她,表情辨不出喜怒,却让真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好美的人…… 与外表的狰狞不同,蓝色皮肤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好接触。他的表情在她叛逃后在晓组织见过的人里称得上友好:“是生面孔啊。小南也在。”看到厨房里的食物后,他夸赞道:“好香,是你做的吗?” 真瑚一边为他摆饭一边笑着说:“是的。我叫真瑚。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尝一尝吧。” “我是鬼鲛,这位是鼬先生。”蓝皮肤的男人笑着说,介绍了自己和旁边的男人,虽然笑着,但还是能看出眼底的探究。 真瑚见黑发男人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接着为鼬摆饭。 鼬有一瞬间的晃神。和晓的许多忍者不同,他切实体会过家的温暖,虽然一切都在那一晚由他亲手结束,温馨的日常分崩离析,但他确实怀念着曾经的美好日子。有多少年没有人为他准备过早饭了? “鼬,不可以挑食哦。”宇智波美琴温柔地往他碗里放进一块肉,笑着说。恍惚间许多往事浮上脑海,甜美之后是苦涩辛辣,最后是彻骨的凉意。 鼬礼貌地对她点头致意,来不及收起的汹涌情绪在眼中翻涌,真瑚注意到他与方才不同的氛围,心里又涌出许多好奇。开始吃饭前,他礼数周全地双手合十,口中说道:“我开动了。”和鬼鲛的粗犷、迪达拉的随意不同,他吃相很好,一举一动中都是良好的家教,简直不像是习惯作战时快速进食的忍者,反而像是出身贵族的公子哥。 鼬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真瑚连忙看向别处,心跳如鼓。 他的身形中有少年的文弱,可是那眼神完全不似少年人,她怎么都读不懂,是忧伤吗,是沉静吗,还是什么别的。她一向自诩善解人意,却看不透他,只是莫名想要为他抚平他偶尔皱起的眉。 欲望 一顿早饭结束,除了迪达拉和蝎来打招呼,再没有别人出现。直觉告诉真瑚这不是全部人,询问小南后得知,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之外,还有两个被称为“不死二人组”的忍者外出执行任务。 真瑚收拾着碗筷。小南的那份,烤鱼被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乎没怎么动。鬼鲛把一份吃完后,还添了一碗饭,他的体型需要大量的能量。鼬的那一份,每一道都被象征性地动过,纳豆是被动得最多的,像是为了防止准备餐食的人会因为有的餐点没被人吃过而伤心一样。她心里一暖,默默记下每个人的喜好。 这次的后勤计划好像成功了,又好像没成功,总之和她预期的效果确实有差距。是她想得太天真了,这些强大的叛忍,哪个不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肯定不会太重视吃食。不过真瑚不会因一时的不如意而气馁,很多事情都要靠持之以恒才能有效果。 日子就这样过着。真瑚每日都在基地后面的空地上训练体术、忍术和医疗忍术。偶尔组织里有人受伤,需要她治疗时,她一次也没有推辞过。她还见到了所谓的不死二人组,毫不意外的,这两人也和组织里的大部人人一样,有自己坚持的、被真瑚视作疯狂的执念,还有几乎是叛忍标配的古怪脾气。得空时,她会为组织准备餐食,一段时间过后,她把组织成员对食物的好恶摸了个清楚,同时也与大家都渐渐熟稔了起来。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那一天。 那天晴朗得出乎意料。真瑚像往常一样去空地训练,难得天气好,她想着一定要多训练一会儿,不知不觉耗尽了查克拉。她原本能掌握的查克拉变化是水属性,这次却发现自己能掌握第二种查克拉性质变化——火属性。她有些意外,居然是与水属性相克的火属性吗?难怪她以前从没成功提炼过,原来是因为这股微弱的力量一直被水属性压制着。如果不是今天过度使用忍术耗尽了水属性的查克拉,她恐怕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她没有学习过火遁的忍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种力量。她不由心生惋惜,要是以前再努力一些就好了。不过,也许能向组织里的谁请教一下火遁。没有时间容许她沉浸在这些念头里,真瑚紧接着就开始练习体术,踢树桩、爬树、投掷暗器,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几个回合下来,她精疲力尽,只能靠在树干旁喘息。 雨忍村的雨经常是毫无征兆的。直到流进眼中的液体不像汗一样带着体温,而是裹着尘土的微凉,她才意识到下雨了。凉风习习,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突然发冷,雨水打在脸上,她不由打了个寒战,没有犹豫地小跑回了组织基地,准备洗个热水澡。 好热。 平常的浴室有这么热吗? 随着浴室门被打开,升腾的水蒸气黏黏糊糊地朝她涌来,真瑚恍惚了一瞬。视线变得模糊,身为医疗忍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高得不正常。 简单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她很清楚如果再待在水里她可能会直接晕倒在浴室。热水丝毫没能缓解她的燥热,反而让她原本就像浆糊一般的意识更加糟糕。她勉强撑起身子,从浴池里站起,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动作此时需要耗费无数倍的力气。意识在高热的挤压下不再清晰,头痛欲裂,有种冲动在脑海中叫嚣着,但她本能地不想去听,像是出于某种畏惧。 空气包裹住她裸露在水面外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意识短暂地清明了片刻。真瑚知道这种清醒维持不了多久,努力稳住心神,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干身体,随便套上干净的衣服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她的腿却因这简单的动作而不住颤抖,仿佛这奔跑建立在抑制自己冲动的前提下。终于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前,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推开门就扶着墙慢慢坐下。 “真瑚?”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缓缓转过头去,视线因为种种原因已经难以聚焦,以至于她最先看到的只是一团模糊的红色。 是蝎。 真瑚像再也抑制不住一般,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该死,明明以为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的意识居然连判断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门也不敲,往常你可没有这么粗鲁。”一如既往的奚落,但又夹杂着明显的关切。 平时觉得只是普通程度的好听的嗓音,此刻对她来说竟然像裹了蜜糖一样诱人。她闭了闭眼,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某种平时隐秘的欲望此时像控制了她所有的神经一般,在她身体里叫嚣着,和她的意识争夺着主动权。 理所当然的,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像样的回答。蝎本就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在这十几日的相处过程中已经对真瑚积累了些许好感,让他无法对目前的情况视而不见。他放下手中的傀儡,缓步上前,探查真瑚的情况。 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她湿漉漉的头发和皮肤,其次是波光潋滟的双眼。那双焦糖色的眼睛此时迷离地望着他,晦暗的情绪隐藏其中,奇异的氛围笼罩在狭小的室内,如同真正的蜜糖一样甜腻。真瑚以一种随意的姿势坐在地上,在蝎眼里称得上是古怪的眼神和衣衫不整的穿着,还有她如同小兽般毫不设防的姿态,都让室内的空气以一种无法抑制的速度暧昧了起来。 予取予求。他的脑海中莫名闪过这个词。 把自己做成傀儡后,蝎已经失去了男人的身体,但仍保存着一部分必要的人体血肉——再生核。此时再生核发挥了它尚在人类机体中的作用,像是探知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如一颗真正的心脏般加速跳动着。 像是感受到他的靠近,真瑚的嘴唇翕动着,细如蚊蚋的声音不像在说话,更像是呻吟,或者是在念诵着某种咒语。连蝎自己都被分配给她的耐心震惊到了,像被神秘力量驱使,他半跪在无助地坐在地上的少女面前,贴近她的嘴唇,努力听清她在说什么。十几天前还是陌生人的少女,此刻口无遮拦地呓语着淫荡的话语,用词直白到了粗俗的程度。 “操我。求求你。” 狂乱 蝎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是平常的他,听到这种话会怎么反应?大概会嘲笑着说:“小丫头,别认错人,你的恋人可不是我。”至少会嘲讽她用词的淫荡,然后半真半假地拒绝这种突兀的要求。严格意义上,将身体改造为傀儡的他已经没有了性能力,当然也没有这种兴趣。 但他这次什么都没有说。 眼前的情况似乎很严重。 像是没有力气支撑头颅的重量般,真瑚的头以一个明显不舒适的弧度垂下,但她已经完全没有余裕去处理自己上半身的不适,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渴求着男性的占有,任何对思考的尝试都会造成颅内炸裂般的疼痛,身体甚至自动分泌出液体润湿了甬道,致命的空虚感让她只想扯掉自己和眼前男人的衣服,像蛇一般交缠,享受他发狠的抽插。意识到蝎还是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她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下脱下了才穿上不久的内裤,打开双腿,情难自禁地掰开两瓣肥嫩的蚌肉,将中指和无名指深深地插了进去。她的口中逸出不知是满足还是更加欲求不满的轻叹,细碎的呻吟夹杂其间,似是快乐,似是痛苦。 蝎只是看着真瑚。他的视线掠过她潮红的脸,湿漉漉的眼神,微张的唇和藏匿其中的嫣红的舌头,游离到她单薄布料下掩盖的洁白胴体,在他面前大张的双腿,还有被她手指捻动的花核和不断被她抽插的花穴。 他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她也是这样在他面前裸露自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时他也看过她的身体,但那是傀儡师对材料的审视,不掺杂任何情欲。然而现在她这幅不顾一切试图满足自己的样子,真像一只发情期的兔子,竟让他也有了体温升高的错觉。 傀儡会有性欲吗?答案是否定的,但不代表保留了一小部分人类躯体和完完本本的人类意识的他不会感受到激素的吸引。把自己改造成傀儡后,为了提高战斗能力,他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五感,此刻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他没有缓解欲望的能力,却保留了产生欲望的激素分泌器官和人类的意识,过分敏锐的感官能捕捉到空气中属于女人体液的香甜,甚至能灵敏地听见她下体传来的咕啾咕啾的水声,残留的人体本能让他的核加速供血,但那血液终究还是无处可去。 傀儡有性功能吗?当然也没有。他把自己改造成傀儡的目的是为了追求永恒的艺术,自然不会特意保留那种不必要的人体组织,更不会为自己装配假阳物。对他而言,傀儡就只是战斗用的机械,自己这具身体当然也是如此。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帮助她纾解欲望的能力。 “真瑚,到床上去。”蝎的声音甚至有几分情欲的低哑。 真瑚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无知无觉。的确,沉溺在欲望中的她什么都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也没能力做到。 蝎挑了挑眉,随后轻抬手指,如丝般纤细的查克拉便从指尖涌出,泛着莹莹的蓝光。他像操纵傀儡一样引导着真瑚仰面躺在了他的床上,随后走近她,将手指精准地插进了她毫无防备的甬道。 用木头打造的傀儡的手指,即便被主人精心打磨过,依然有几分粗砺。但此刻那柔软温暖内壁像是没有感受到刺痛一般热情地欢迎着他的侵犯,最大限度地包裹着吸吮着他的手指。真瑚因忍耐情欲而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动情的目光如水波流转。此刻的她完全按照本能行动,口中的呻吟和喘息已经不再被往日的羞耻感压制,而是放肆又狂乱的,落在他的耳朵里,满是诱惑。 自从把身体改造成傀儡后,蝎已经数年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冲动,但现在却也被她沉溺于欲望的姿态所感染,用尽技巧和耐心取悦她,只因为内心深处的本能想要看到她因为他的动作而露出或快乐或痛苦的神色。 真瑚试图解开蝎的晓袍,然而情急的她根本无法解开扣子,一发狠,直接扯了开来。蝎被这突然的举动惊了片刻,随即,敏感的再生核因为骤然接触到冷空气而感到不适。他皱了皱眉。 真瑚恢复了小部分意识,可以进行简单的思考还有开口讲话,但脑子还是一片雾蒙蒙,像是喝醉了一般。她看着蝎似乎有些愠怒的神色,竟也不害怕,甚至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他陌生的身体结构。她轻轻抬手抚上再生核,感受到蝎微微颤抖了一下,兴致更加浓郁:“这里,是什么?” 已经接近黄昏,房间里称得上昏暗,女人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胸前的再生核,在昏暗的房间里像微光在闪亮。眼前女人周身的氛围明显不似往常,蝎倒也不恼,只是更加好奇她接下来的举动。 察觉到他的视线,真瑚偏过头,下意识地朝他笑了一下。这不受理智控制的动作显得疯狂而妖艳。欲望被她的神情刺激到,蝎更加深入地突刺进她的甬道,看到女人皱着眉头后又退出,转而轻柔地爱抚着花蒂。 “这是再生核,用来制造查克拉。”蝎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仿佛对她的反应很有兴趣,“原本是我的心脏。” 真瑚闻言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愕恐惧的神色。她只是咯咯地笑,随后手指像拨弄琴弦一样轻快地拂过他的核,满意地看到他的躯体又僵硬了片刻。仿佛某种本能,她的身体现在很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欲望。 如果她此刻清醒着,估计会被自己的妩媚姿态和出格的动作震惊到。 她稍微坐起一些,伸出舌头,轻柔地亲吻舔弄着蝎的核。这种长期不暴露在外的组织,哪怕一点刺激都经受不住,更别说这样的挑逗了。酥麻的快感立刻从核的位置出发,传遍了全身。蝎平日里饶有余裕的表情总算破裂了,喘息的声音从口中逸出,随即像是跟她较劲一般,更加放肆地揉捏着她的双乳,逗弄着她的花核,直到薄汗敷上她洁白的皮肤。 日暮西沉,昏暗的室内,纵情狂乱的两人仿佛世界里只有彼此,本能的渴望如傀儡的丝线牵引着两人的动作,往深渊的更深处共沉沦。 三人 又是平常的一天,迪达拉照例去采集黏土。 雨之国不像土之国那样矿产丰富,又因为常年潮湿,所以少有可用的黏土,因此他需要去往百里之外的山丘地带。即使凭忍者的脚程,每次回基地的时候也都是黄昏了。 雨幕如丝般连绵,傍晚的雨之国,空气阴冷,整座城池都笼罩在一种肃穆的静默中。迪达拉穿行在雨幕中,英俊的面庞隐匿在斗笠之下。 到基地了。迪达拉穿过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前,却听到某些异常的响动,像是人声,但听不太真切。是敌袭吗?忍者的警觉让他立刻屏息,轻轻推门探寻。 晓组织坐落于潮湿多雨的雨忍村,门上的轴承因为常年受潮而锈迹斑斑,因此每次开门都会造成不小的响动。往常室内的人会被这声音惊动,但今天没有。 今天的室内,似乎有种不寻常的氛围。 迪达拉防备着,在室内搜索着气息的来源。 直到他看到床上的情景。 身形熟悉的女人不知廉耻地纠缠着另一个他敬重的友人,她赤褐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着,白皙的手指插在男人的红发间,妩媚的脸上满是动情的神色。两人暗红色的发丝纠缠着,像快要燃尽的野火,灼得他眼睛发痛。 一瞬间迪达拉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怀中抱着的黏土散落在地上。震惊、愤怒、悲哀,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他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一样颤抖而干涩:“真瑚……和蝎旦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蝎。他像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松开了在女人身下作乱的手,看到金发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心沉了沉。 赤砂之蝎,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可是……迪达拉的女人。 蝎沉默地避开迪达拉的视线,下意识地朝真瑚的方向看去。薄汗将她的几绺发丝黏在前额,赤裸的身体毫无避讳地展现在两个男人面前,一种妩媚的艳丽氛围笼罩着她。真瑚的神色似乎动摇了片刻,又似乎没有,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漾着情欲的笑意在她脸上绽开:“迪达拉,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往常都要甜美,说出的话却让迪达拉更加怀疑这是一场梦境。 “要一起吗?” 迪达拉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下一秒,真瑚就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他身边。 不着寸缕的身体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晃来晃去,起初他只觉得她的肌肤在暮色中白得耀眼,等到看清她的身体和行动之后,几乎是一瞬间,他心头的火就往下身冲去。 “你……”他还想说什么,她的动作却比他更快。灵巧的舌头裹着香甜的气息堵住了他的嘴唇,鼻间充盈的是她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温热而芳香,熨贴着他刚才还紧绷的神经。他渐渐放下防备,任由她的动作牵制着他。等到他再次回过神,两人都已经在床上。 迪达拉被真瑚压在身下。旁边的蝎渐渐找回往日的余裕,端坐在床沿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两人。现在的场景不可谓不淫乱,最奇妙的是甚至连当事人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迪达拉的大脑还在当机状态,女人热情的体温裹挟着芳香刺激着他的神经,刚尝过甜头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有了反应,他可以感受到下身的炙热渴望释放。他咽了咽口水,无意识地转过头,下一秒对上的就是蝎旦那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眼瞳。 真瑚“唰”地扒下迪达拉的裤子,炙热的男根硬如烙铁,她忍不住稍微端详了片刻:“以前怎么没发现,迪达拉的东西还真好看啊。” 是真的好看,粉嫩的柱身色若芙蓉,颜色颇为克制,只有蜿蜒的青筋透露出雄性的野性。 “什么……真瑚,你在说些什么啊,嗯!”迪达拉的脸像蒸熟的螃蟹一样红透了。今天的真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真瑚没有搭茬。在她的注视下,迪达拉的前端渗出了些许晶莹的液体,看得她难以自持,坐起身子,扭一扭腰,就要坐下去。 迪达拉连忙推拒:“别……真瑚,我还没洗,嗯!” “这有什么关系。迪达拉真是好学生啊,忍校的生理课都认真学了呢。”真瑚说着,腰一沉,刚被蝎玩弄过的小穴泥泞不堪,竟然一口气全部都插了进去。 迪达拉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变成了难耐的闷哼声。 她这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撕扯带来的微痛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坚硬的肉柱顶得她腰身一软,再也没了方才的豪情。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点吧,不要在我的房间里做这种事。”穿上衣服后,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场,冷眼瞧着两个春情荡漾的小年轻,忍不住出言嘲讽。 “蝎大哥,”真瑚唇角微勾,忍住下身传来的快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这……不会是嫉妒了吧?” 本以为蝎会接着嘲讽,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沉默。 真瑚突然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其实蝎想要一个能体会到快感的肉体的吧……? 紧接着,她的双乳就被人抓住了。蝎过分美好的面容在她面前放大。他木制的手指纤长而灵活,带着几分粗砺的触感,毫无顾忌地玩弄着她的乳头。她喘得停不下来,求饶的话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对上蝎挑衅的眼神,终于还是忍了下去。蝎挑了挑眉,更加放肆地作乱。酥麻的快感从胸前一直蔓延开来,下身被迪达拉塞得鼓胀,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迪达拉仰躺在床上,他的视角能清晰地看见她饱满的乳房是怎样被玩弄成各种形状的,不如说,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她的双乳。肉柱在她体内,被紧致而温暖的软肉包裹着,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越发涨大。 迪达拉终于忍耐不住,一个翻身,欺身压上真瑚。 此刻她的意识终于开始回笼,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看见的就是两张俊脸,一个邪魅,一个清俊,相同的是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抱歉,真瑚,”迪达拉将她的腿架上自己的肩,对准她不断翕张的小穴全力挺进,一边迅猛地抽插着,一边说道,“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可你今天实在太可爱了,嗯。” 她被插得娇喘连连,双乳在胸前不住摇晃,紧接着被捉住,她抬眼看去,蝎笑得邪气:“已经过了求饶的时间了。” 下一瞬她就被一阵阵快感淹没。无意识地扭头看向窗外,星星渐渐开始闪烁了。 今夜还很长。 事后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熹微的晨光从窗外洒落。 真瑚最先醒来,甫一睁开眼,看到面前柔顺垂下的金发,微怔了片刻。 迟钝的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翻个身,就看到蝎坐在旁边的桌子处,像在忙碌些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蝎转过头来,手里还握着木棍和刀,估计是在制作傀儡。他用那双过于精致的琥珀色的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似笑非笑:“你醒了?” 真瑚迷迷糊糊地回了句早上好,脑子还是一团乱麻。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在蝎和迪达拉的房间里? 蝎没再说话。 无意识地低下头,看到不着寸缕的小腹上搭着迪达拉的胳膊,自己身上遍布着嫣红的吻痕、交错的指印,还有各种难以辨认来源的痕迹,无一处不昭示着身体主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惊世骇俗的激情欢爱。 难怪蝎刚刚用那种眼神看她。到底是有多激烈,她才会累得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她试图在脑海里搜索,却发现记忆从昨天出了浴池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真瑚的太阳穴突地跳了跳。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她和迪达拉在蝎的旁观下做爱了?还是说,她和他们两人都做了……?旖旎的想法在脑中蔓延开,她赶紧摇摇头,连连对自己说不可能。 真瑚勉强坐起身,就发现腰酸得难以忍受。由此,她不可避免地对昨晚的疯狂程度做了更坏的猜想。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她尽全力下了床,站起身,拾起自己的衣服,随意套上。 再次朝蝎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早已转过身去,在雕刻傀儡部件。 熟睡中的迪达拉感受到热源的离开,不满地翻了个身,嘟哝了两声。 要不还是问问蝎发生了什么吧?不然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万一是被人下了迷药,失去了意识,那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这么决定之后,真瑚悄悄走到他身边,试图找一个说话的时机。 蝎表情认真,手上动作不停,漂亮的手指如蝶翼般翻飞,像对待艺术品一般,将木制品的每一处都精细地打磨好。 片刻后,他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啊,没关系,我可以等蝎大人做完。” 似乎对她的称呼有些讶异,蝎挑了挑眉,随后说:“不用,我不喜欢让别人等。” 真瑚的嘴微微张了张,屡次想要开口,还是停滞住了。 “昨晚我和迪达拉还有蝎大人做了吗”这种话,要怎么说得出口啊! 蝎瞥过她笑容僵硬的脸,唇角微勾,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太奇怪了。 蝎的态度突然这么暧昧,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会真是这样吧。 她昨晚不会真的和迪达拉还有蝎做了吧。 好想逃。 “抱歉蝎大人,我突然忘记想说什么了。”真瑚摸摸头,勉强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态,走到迪达拉身边,“迪达拉怎么还没醒。” 晨光洒落,迪达拉安宁地闭着眼,像初生儿一般毫无防备,散乱的金发和立体的五官如西洋雕塑般圣洁。任谁都无法把眼前的人与残忍、暴戾这种词联系在一起,更不可能想到他是一个危险指数爆表的、热爱爆炸的S级叛忍。 普通情况下,忍者会睡得这么沉吗?还是说,迪达拉对她和蝎信任到了这种程度?真瑚心里一暖。如果时间能停滞在这一刻多好,她轻轻叹口气。 注意到身边的人刚刚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巴,现在却又恢复如初,蝎的心情没来由地烦躁,有心说出一句让她混乱的话:“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真瑚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认真的吗 “蝎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忍不住说出心头所想。 蝎定定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情绪莫辨:“昨天晚上,你,我,还有迪达拉那小子,叁个人一起做了。” 蝎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但说出的内容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真瑚无力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半晌才开口,声音闷闷:“蝎大人,你是认真的吗。” 其实她知道,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可是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最可怕的是,她还是重要当事人之一。 看到真瑚的反应如此剧烈,蝎不由得有些后悔,一句“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可他明明就是想要捉弄这小姑娘才说出那些话,现在这样犹豫,自己都觉得可笑,心情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所淹没。为什么和迪达拉做就可以,和自己做就这么不情愿?他赤砂之蝎在砂隐的时候,明明也是颇受追捧的。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连带着室内的空气也变得凝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蝎手上的戒指发出暗红色的幽光。 是组织有任务派发下来。 真瑚不由得心生羡慕。晓组织的戒指除了证明身份之外,还可以用来与组织成员传递讯息。只有拥有戒指的才是正式成员,她这种没有戒指的编制外人员,只能算是打下手的。 伴随着“簌簌”的响声,无数片白纸出现在室内,在空中翻转飞舞,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人的形状。 是小南的纸分身。 这样的突发事件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真瑚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悄悄看了一眼蝎,却发现他的神色也比刚才轻松不少。她一怔。 小南显现之后,看都没看在床上熟睡的迪达拉,缓缓开口:“青玉组,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声音清冷。 她的面容还是那样淡漠疏离,看向真瑚的眼神却比以前复杂了些许:“至于真瑚,你跟我来。” “啊,是。”真瑚连忙应答。组织的二把手单独面见她,这是终于要给她派发高级任务了吗?这几周她一直在角都那里领黑市的低级任务,被克扣了不少中介费,又辛苦又拿不到什么钱。 纸分身穿过了墙壁,真瑚连忙跟上,两人的脚步在幽深的长廊里回响。 真瑚心中不由忐忑:是什么样机密的任务,要单独跟她说? “真瑚。”等到与青玉组的房间拉开不少距离之后,小南站定,“我要你跟着朱南组一起去捕捉九尾。” “九尾?”真瑚茫然地重复道。 朱南组她倒是知道,朱雀是指宇智波鼬,南斗是指干柿鬼鲛,不过九尾她就不清楚了。 “木叶村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小南补充道。 真瑚还是一脸茫然。不过,她心里咯噔一下,漩涡这个姓氏…… 小南显现出了与叛忍身份不符的耐心:“宇智波鼬当年屠杀了全族,包括自己的父母,却唯独留下了他弟弟。漩涡鸣人和宇智波鼬的弟弟私交甚密,恐怕鼬不会尽全力捕捉他。” 原来如此,是担心鼬会放水吗。 真瑚思忖片刻,还是觉得奇怪:“可是,不是还有鬼鲛大人在吗?”况且,考虑到两人实力悬殊,她可不想跟宇智波鼬对着干。 “鬼鲛一向对鼬惟命是从,恐怕不会跟鼬作对。况且木叶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两人很可能应付不来。”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小南补充道:“你不必跟着他们两人。我要你去捕捉九尾,不是阻止宇智波鼬。” 这下真瑚懂了。她不是要正面迎敌,而是要趁虚而入,在木叶疲于应付朱南组的时候,出其不意,捉住漩涡鸣人。 这招不可谓不阴损,但是很有效。 不过,这下岂不是要她自己一个人做任务了?真瑚心里犯嘀咕。晓组织一向是两人编队,为的就是互相监视,防止成员反水。组织对她这么信任吗?真瑚不由心生好奇:“小南就这么放心我吗?” 这几周相处下来,两人作为组织内惟二的女性成员,关系熟络了不少。真瑚本意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小南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你的实力,我还是放心的。” 别人听到这话,估计会觉得这是句赞誉。但小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她真瑚的实力完全处在组织的控制范围内,因此不需要警惕。真瑚一时语塞,当她不要面子的吗?虽然她的能力在神挡杀神的晓组织成员里不算什么,但她在村子的时候还算是个精英上忍好不好! “而且,青玉组的两个人,你都舍不得吧?”小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真瑚猛地一惊。 先不说她对蝎算不算“舍不得”,关键是,小南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真瑚惊愕的眼神,小南幽幽的开口:“基地里到处有我的式纸分身,因此周围的情况我了如指掌。”她顿了顿,似是不放心,还是补充道:“虽然我没有兴趣观赏,不过下次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认真的吗? 真瑚忍住大吼出声的冲动。 那也就是说,她之前和迪达拉做的时候也被看光了,更不用说昨晚的荒唐事情……现在她在小南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难怪小南刚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真瑚的内心防线轰然倒塌。 她此刻非常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任务 不管内心世界如何破防,生活还是得过下去的。真瑚胡诌了个借口从小南身边逃走,心烦意乱之间,不知不觉走到了组织基地外。 基地后面有一片小树林,也许是因为常年缺乏光照,长得不甚茂密,真瑚就随便坐在树荫之下,漫无目的地发呆。雨忍村的天空阴沉沉的,总是有厚厚的乌云笼罩着,在岩隐村时她从不觉得阳光是多么珍贵的东西,现在却格外想念故土的万里晴空。 等到清凉的水滴打在她的脸颊上,耳边传来树叶被雨滴击打的声音,她才意识到下雨了。 她的心绪很乱。昨天的事情她大致清楚了,但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喜欢迪达拉,喜欢了十年多,她本不该对除他之外的男人产生性欲,可这件事的确是发生了,她也知道如果没有她的邀请,蝎绝对不会与她发生肉体关系。 是的,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是她吃亏。她不知道其他国家是怎样的,但土忍村在忍校里灌输的观念是,忍者不该有贞操观念,为了完成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工具,尤其是女忍者。她们学习过各种下九流的旁门左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拜她的刻苦所赐,她一次都没有让自己陷入过这样的境地,但是到迫不得已之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献身。 她本应该感到不快的,可是从小南口中切切实实地得知自己昨晚不仅和迪达拉,还和蝎做了爱后,心里的窃喜怎么也藏不住。她为自己的这份开心感到羞愧,更因为不理解这种开心的来源而感到烦躁。 自那晚的疯狂之后,真瑚有心躲着迪达拉和蝎,每日早出晚归,只顾修炼忍术,不知不觉过了近一周。 朱南组捕捉九尾的任务明天就开始了,真瑚在房间里收拾要带的东西。忍具,兵粮丸,用于处理伤口的绷带,还有,要捕捉九尾人柱力的话,是不是最好带上可以捆住手脚的麻绳?虽然对于有效性心存疑虑,她还是带上了。 她做过很多不同类型的任务,因此麻绳这种工具还是有的。没记错的话,就在架子的最高层。她踮起脚尖,从架子上取下了麻绳。 “咣啷”一声,伴随着她的动作,一个白色的物体掉到了地上。真瑚定睛一看,是一只白色小鸟。 幸好没有碎。她这么想,捡起,拿在手里端详。 洁白的鸟在她的掌心沉睡着。 曾经的那只已经被岩隐村的那些人毁了,这只是她来到晓之后,缠着迪达拉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子做的。工艺比曾经的那个更加精湛了,连鸟翼的细节都刻画得极为精致,栩栩如生。 心脏钝痛了一下,种种过往浮上心头。 这段时间,与迪达拉重逢的欣喜淹没了其他情绪,再加上遇到了各种难以想象的事,她有心麻痹自己,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他,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迪达拉的感情有多复杂。她为了迪达拉可以舍弃一切,虽然她早已无心留恋那个有灭族之仇的村子,但来到晓之后,安稳的日子已经变成了奢望。她放弃一切只为追寻他,但是,迪达拉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必没有多么认真吧,毕竟能同意她与蝎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不过,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呢,明明是她自己主动的。况且自己对他的这份感情如果至真至纯,为什么她还和蝎…… 真瑚自嘲地笑了笑,再看那鸟的眼神已复杂了些许,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揣进了怀里。 真瑚想得很清楚,既然是要捕捉九尾人柱力,免不了要一路尾随朱南组,否则还要靠她自己去探寻九尾人柱力的确切位置,工作量实在是太大。而且,考虑到宇智波鼬和她的目的可能会有冲突,她还需要小心地隐藏气息,不让鼬察觉到她的存在,才能顺利捡漏。 要在那两人面前隐藏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轻松的活计。真瑚越发觉得自己捡了个烫手山芋。 她拿出地图,打算细细研究一番,寻找突破口。 从晓基地到木叶村拉一条直线,正好经过沼谷村。这是一个处于雨之国与火之国交界的边缘小村,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来往人员众多,鱼龙混杂,相应地,治安也不是很好,真瑚自己出任务的时候就经常选择经过这个村子,混在人群里很难引起注意。而且,雨之国被风之国、土之国、火之国叁大国包围,这些国家的忍村都很强悍,想从其他国家绕路并非易事,因此真瑚料定朱南组会经过沼谷村。 跟随那两人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如果从组织一路尾随他们,那暴露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最优的方案当然是在木叶潜伏,等待他们,但是她可不能保证自己在木叶待久了还不会被人发现。所以,在沼谷村等待那两人就成为了最优解。 真瑚在心中默默地叹口气。这些分析都是从她这种普通忍者的角度来考虑的。那两人实力都不是常理可以形容的,她没有办法揣测他们的想法,她的方案失败的可能性很高。按忍者的脚程,从晓基地到沼谷村最多只要半天。那两人估计明天会出发,她现在往沼谷村赶,最多待到明天一天,如果探知不到他们的行踪,就只能自己往木叶赶了。 出发 沼谷村地处雨之国和火之国的交界处,治安薄弱,鱼龙混杂,但也因为其地理位置,人流量众多,商业和服务业尤为兴盛。这里地势低洼,雨水充沛,常年湿热,如同山谷中的沼泽,因而得名沼谷村。 真瑚为了方便活动,将褐色长发挽了个发髻,身着简易的黑色短袖短裤,彰显叛忍身份的、被划了一道的岩隐村护额松松地系在颈间,金属面朝里,因此露在外面的只有青绿色的织物。同为忍者的人也许会觉得眼熟,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这是寻常的装饰品。她看上去就和无数没有武力的普通人一样,偶尔会因清秀的外表引起注意,不过也仅限于此了。晓袍她是从来不穿的,因为太引人注目,斗笠和面罩什么的也是欲盖弥彰,变身术则会因为流动的查克拉而引起忍者的察觉。没有横行霸道的实力,就要小心地低调行事,这就是真瑚的忍道。 不过有时候,尽管她再低调,女人的身份还是会引来一些麻烦,比如现在。 真瑚正低头赶路时,面前的道路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她抬头,拦住去路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猥琐的笑容盖不住神情里的凶神恶煞:“小姑娘,你现在有空吗?陪老子玩会儿?”话语里带着浓重的沼谷村本地口音。 真瑚皱了皱眉头。强抢民女吗?不,也许是岩隐的人赶来追杀她了。她探出气息,试图感知对方的查克拉,却一无所获。 周围的行人脸上都露出恐惧的表情,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真可怜啊,被那个‘恶狗叁郎’盯上了……” “还这么年轻……” “嘘,你小声点,被听见就不好了。” 看来还真是强抢民女,听上去这个男人是惯犯了,可他这次找错人了。 真瑚佯装出娇羞的表情,咯咯地笑了:“好啊,玩什么?去哪里玩?”说着热情地揽住男人的胳膊:“我知道一家店有不少乐子可以找,咱们不如去那里快活快活?” 叁郎心中一喜,本来还以为是个烈性的,没想到这么知情识趣,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众人怜惜的眼神顿时变得鄙夷。 “搞什么啊,原来是揽客的游女吗。” “白日宣淫,真是世风日下。” 真瑚揽着叁郎七拐八拐,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有没有人流稀少、适合杀人的巷口。 叁郎不耐烦了:“喂,还没到啊?”随后像想到什么一样,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你敢给老子耍花招?” 真瑚笑道:“马上到了,别急。” 真瑚在一个人迹罕至的阴暗小巷前停下,转头看向叁郎,声音甜美:“就是这里了。” “这里?”叁郎一愣。这里跟他想象中的花街柳巷相差甚远。随后了然,猥琐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美人,看不出来你挺有野趣的嘛。” 野趣?真瑚琢磨片刻,明白了他的想象,不由得冷笑一声。她猛然将叁郎推进巷子里,叁郎一个踉跄后跌倒在地,摔了个人仰马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真瑚,不明白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随后脖子一紧,真瑚双手握住他的颈间,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叁郎的脸由红变白,没了呼吸。 真瑚将叁郎的尸体往巷子里面拖拽了些,随后快步离开了现场。 被这段小插曲耽搁了大约一个小时,真瑚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那两位如果从沼谷村经过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怎么找是个问题,不过应该不会太难。能投靠晓组织,她自然对自己的实力有几分自信。她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医疗忍者,更有着不错的感知能力。她对查克拉的感受极其敏锐,方圆五里内的波动都逃不过她的认知。 真瑚快步跑到沼谷村的中心位置,随后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确认安全后屏气凝神,专注感知产生于精神世界的查克拉。片刻后,两股深不可测的查克拉出现在她的感知区域里,她不由得全身一颤。一个如冬季的潭水一样冰冷刺骨,另一个则安静而持久地燃烧着,却没有多少温度。她能认出这正是那两人。 她朝着感知到的方向追去。 …… …… 身着红黑色晓袍的两人,在路人畏惧的眼神中毫无顾忌地缓步前进着。 身旁的同伴突然停下脚步。 鬼鲛转头看向他:“鼬先生,怎么了?” 宇智波鼬轻轻低头,玉般的容颜在斗笠的布条后若隐若现,他朝不远处的茶店铺看去:“快到中午了,不如去那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鬼鲛笑了:“没想到鼬先生会想休息啊。我还以为你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回木叶呢,毕竟是你的家乡嘛。” 感受到身边的男人比以往更加沉默,鬼鲛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向鼬所指的茶点铺走去:“说起来真是饿了,早饭都没吃。真瑚那丫头,是去出任务了吗,以往都会准备好早饭的。” 到了茶点铺里坐下,鬼鲛发现同伴没有跟来。 到达火之国 待到鼬回来时,鬼鲛点的食物已经上齐了。桌上,甜虾寿司和蟹肉卷泛着诱人的光泽,海鲜独有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你刚才去干嘛了?”鬼鲛状似不经意地问。 “只是稍微有些在意的事。”鼬一边回答一边将斗笠摘下,如玉的面容引得刚才还对这两人敬而远之的店内众人都不由侧目。 鼬按照惯常的口味点了一碟叁色丸子。纵然见惯了各色人物,老板娘也少不得多看了他几眼。浓密的黑发柔顺地垂下,漆黑的眼眸漾着墨玉般的光泽,眉宇间有浓得化不开的沉静和淡漠,老板娘暗自叹道,可惜就是神情太严肃,不然一定比现在还要好看十倍。 不一会儿叁色丸子就上桌了。鬼鲛看到这比其它食客多了两倍的分量,有几分促狭地笑起来,露出一排尖尖的鲨鱼牙:“鼬先生真是受欢迎呢。” 如果这些女人知道这个英俊瘦削的男人曾经亲手灭掉自己的家族,甚至连亲生父母都不放过,还会这样殷勤吗?想到这里,鬼鲛的笑意愈深了,但笑着笑着也不由生出几分无奈。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愿意做这样的事呢。他鬼鲛虽然恶名在外,但也不是天生就残酷冷血的。 本就话不多的宇智波鼬因为这次的任务而更加沉默,自然不会搭理同伴的调侃,只是默默地吃着那碟叁色丸子。 口感太硬,而且抹茶粉加得太多,味道酸苦。他无言地放下竹签。 不如木叶的。 …… …… 目送着朱南组走进茶店铺的真瑚没有他们的闲情逸致。像她这样的小忍者,出任务的时候都是靠吃兵粮丸补充体力的,为了攒钱叛逃一直自己做饭吃,只有难得的休假才会去街上吃饭。 闻到美食的香气,真瑚的肚子哀怨地叫唤起来,但她又不敢踏进有那两人在的店铺,害怕会被发现。她只得从怀中掏出一颗冷硬的兵粮丸,一边艰难地咀嚼着,一边在心里暗骂真是同人不同命。 看到那两人终于用餐结束,离开了店铺,真瑚立即低头,小心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后快步跟上。 她忍不住想宇智波鼬的事。出发前她对自己的任务伙伴稍微做了些调查,或多或少知道他家族的秘辛。宇智波鼬的事情不难查,当时消息一出就引起了好大的风波,之后木叶再怎么想堵上悠悠众口也不可能了。即使知道了那些与他气质不符的陈年往事,她也不由感叹,他很好看,不用说五官的精致程度,单论气质也是全天下独一份的。这些年她见过很多忍者,无论外表再文雅,也难免有狠辣暴戾的一面,她也是如此。人一旦拥有能轻易左右别人生命的力量,都会这样。 但宇智波鼬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没有欲望。 沉溺在自己想法中的真瑚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下身形后,就看到那双没有欲望的眼睛看向了她。 她的心狂跳如擂鼓。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和死亡离得这么近。她想到了第一次做B级任务时,在森林里看到一只被狐狸叼在嘴里的兔子,那只兔子红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一天也成了那只兔子。冷静、冷静,真瑚强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宇智波鼬没有理由觉得自己在跟踪他,沼谷村人流密集,她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她大可以说自己在执行什么别的任务,好巧啊鼬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鬼鲛先生你也在啊。 豆大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滑落,她想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她的话会看到她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然而那眼神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向别处了,像一只乌鸦掠过她身侧又振翅离开,一切都只是她多心了。 朱南组脚步如往常。 松原真瑚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里逃生的庆幸让她的大脑几乎要当机。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宇智波鼬没有看见她,也不会傻到认为鼬会觉得她的出现是巧合。 那他这是,放了她一马吗? …… …… 忍者的脚程的确很快,尤其是这两人,比她预计的还要快得多,暮色将至之时,他们已经进了火之国边境。 紧随其后的真瑚靠在树上轻轻喘气。待在晓基地这段时间,赶路方面确实荒废了,她没想到朱南组会这么把任务当回事,这两人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木叶赶,她差点追不上。 宇智波鼬真是思乡心切吗?她一路上一边咒骂一边暗暗想,既然这么喜欢木叶当初为什么还要弑族叛逃,难道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宇智波家族根基深厚,家大业大,他又是本家的大少爷,将来要继承族长之位的长子,少年英才人中龙凤,谁能奈何他宇智波鼬?总不可能是外敌吧。 不是外敌,那就只能是内政了。没想到火之国这么吃人不吐骨头啊。即使是在温暖如春的火之国,真瑚还是觉得全身一寒。 她远远望着身着晓袍的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门口,一个守门的士兵过来盘查,片刻后就无意识地卧倒在了地上,像睡着了一样。 是宇智波鼬用了幻术吗?真瑚饶有兴致地想。 如果是她守门的话,她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只会装没看到。敢这样张扬的人,肯定不是她一个守门的小喽啰可以对付的。真瑚暗暗想,火之国真不愧是火之国,边防森严程度远非其他国家可比。 眼看着朱南组快要离开视线,真瑚飞身赶上,趁着士兵昏睡时混进了火之国境内。 旅馆 火之国气候温暖宜人,空气中恰到好处的潮湿与土之国的干燥和雨之国的阴冷都不同,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真瑚目送着那两人进入某个气派的旅馆,暗暗记下那里的方位后,就开始寻找歇脚的地方。 朱南组应该是打算在火之国内歇一晚,明天再往木叶进发,她得找一个在自己查克拉感知范围内的旅馆,但又要离他们尽量远,保证自己隐蔽的同时能敏锐地知道他们出发的时间,以便跟上他们。 这么想着,她混进街上的人流里,像往常的游客一样打量着街上的店铺。 火之国的商业真不愧是五大国中最繁华的,这条街上就有不少饭店和旅馆。她走进街道尽头的一家小客栈,要了一个单人间后就住了进去。 这里虽然没有那两人住的地方气派,不过环境很干净,房间内的陈设也很温馨,让真瑚体验到了以前出任务时从没感受过的闲适。安置好之后,她就开始留意那两人的查克拉。 那两个深不见底的查克拉缓慢地移动了,在某处停留了大约二十分钟,然后又回到了旅馆,真瑚猜测他们是去吃饭了。之后还有些细微的波动。她又足足等了叁个小时,确定他们查克拉的波动幅度变小了,在半小时内没有大幅变化,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她才去洗澡,准备睡觉。 直到起身时,真瑚才发现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刚刚一直专注于探测那两人的查克拉,好久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现在稍微活动就能听到关节在喀拉喀拉地响。 坐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的身体,真瑚结结实实地叹了一口气。 好累啊,赶了一天路,又要留意着那两人的动向,还发生了那种死里逃生的体验,身体和心灵都很疲惫。舒服地坐在浴缸里,意识渐渐被困倦包裹,真瑚慢慢地睡着了。 …… …… 从淋浴间出来,鬼鲛的余光瞟到鼬似乎在把玩什么东西,发现他出来时就收了起来。 刚刚似乎看见了寒光闪闪的金属光泽。 大概是在擦苦无或者手里剑吧。鬼鲛不甚在意。他知道宇智波鼬是使用忍具的好手,不过在他看来这纯属是花架子,忍具玩得再好在他的鲛肌面前也不值一提。 宇智波鼬抓起桌上的斗笠,迈步朝门外走去:“我出去一趟。” 鬼鲛不置可否,半点也没有问他深夜出门是去干嘛。 叛忍嘛,大多都性格孤僻,举止怪异,更何况到了他的故乡,这种与往常不同的行动是很正常的。 如果自己回了水之国,大概也会这样吧。 大概吧。 …… …… 真瑚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跟踪朱南组被鬼鲛发现了,鬼鲛不听她解释,劈头盖脸两个水遁砸过来,她躲闪不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鼻青脸肿地逃回组织,想去见迪达拉最后一面,却得到了青玉组都出去做任务的消息。万念俱灰,任务失败,小南看见她之后冷笑着把她扔进了组织外的湖里,湖水是那么冰冷刺骨…… 真瑚猛地惊醒,第一个念头是周围怎么全都是冷水,她是不是真的在雨之国的湖里?迷茫地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浴缸里,大概是睡了很久吧,原本温热的水都凉透了。 她从浴缸里出来,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真瑚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早上,不然任务恐怕真要失败了。 真瑚掬起一捧冷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下来。身上的水汽冷得她直打寒颤,她胡乱擦了擦身子,随意将浴巾围了一圈,就往淋浴间外走去。 不对。 几乎是踏入卧室的一瞬间,真瑚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房间里,有人。 真瑚的身体都僵硬了。 对方的实力远在她之上,哪怕并无杀意,那种在血里浸透了的查克拉带来的压迫感也让她背脊发寒,尤其对于她这种对查克拉波动极其敏感的人来说,她感受到的是窒息般的痛苦。她的双腿不住颤抖,随后控制不住地跪了下来。她听到自己的理智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断裂。她强迫自己扭头去看查克拉的来源,头转向房间门口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墨玉般的眼眸。 宇智波鼬。 真瑚的心沉了下去。其实她早该猜到的。 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吗? 当她走上忍者这条路后,她就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死亡的方式。真瑚自嘲地笑了笑,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在整个忍界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手里,如今她可真是出息了。 鼬似乎对她的笑容感到不解,本欲开口说什么又沉默了。 真瑚感受到了空气的凝滞,也很不解。鼬不是来取她性命的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她向鼬投去探究的视线,却看见对方的脸红了一大片。 是她的错觉吗?不过,火之国确实比雨之国要热不少,她的小房间又不怎么通风,鼬喘不过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鼬从袍子里摸出什么,金属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是一枚手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