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 声明:本书为炫书网()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中华“逸”史》 作者:而山 申明:本书由【-炫~书~网 -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请到天涯海角来!”这几年海南旅游业发展迅速,吸引着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八番游客乐意不绝的到来。2003年的暑假,在华南理工大学物理系读大三的林逸受不了梦想过千百回的海风椰岛美景的诱惑,怀里揣着省吃俭用的零用钱和大姐很无奈赞助的一些私房钱,背着简单的旅行包,兴冲冲的奔向了海南岛。 “啊!海南姑娘,我来了!”林逸一阵怪笑。 其实,林逸并不是那种“作奸犯科”的人,只是喜欢恶作剧,人比较开朗,长得也斯文,英俊,一米八六的身材,修长而挺拔,显得温文尔雅。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时常迷得一些花痴少女走路时老是摔跤,当然这只是林逸静下来时的形象。 第一次乘海轮,尽管有蔚蓝而高旷的天空,有湛蓝而远阔的大海,还有不断飞翔时而尖叫的海鸟,令林逸倍感新鲜心情开阔,但那波荡起伏的海浪还是把林逸的心掏得七上八下,欲呕难受。 登上了海南岛,一时也不知哪里去的林逸脸色一片苍白,走走停停,只想好好平静一下难受的心脏。其实,出发前林逸作了一个计划,早就安排好了日期与游玩的路线。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一家旅店落脚休息一下,港口车站旁的旅店、或是那些招手旅店、人手举牌的旅店是住不得的。质量差不说,对待客人的服务态度没有进店前,他们就像对得自己的情人一样好,住进去后那就像对待自己老婆一样随便。林逸可不想被别人当作菜鸟。“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这猪走路吗?嗯!我林逸可不想白白挨宰。”他自以为精明地想。 林逸边逛海口的街市,边找正规的旅店,顺便买了一张海南省地图。当然吸引他眼球最多的还是那些穿得少露得多的凉快时髦女郎。 在旅店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事了。海口没有什么好玩的,现下流行一句话:不到北京不知你的官小,不到深圳不知你的钱少,不到海口不知你的身体不好。尽管林逸身体一级棒,但没有钞票也是不行的。何况这也不是他来海南的目的。他最想去的是神秘的五指山和浪漫的有“天涯海角”之称的三亚。 “时可待我,可钱不待我啊!”林逸考虑到日渐干瘪的钱包,决定马上奔向五指山。由于海南岛历来人口稀少,以农业为主,所以资源的毁坏很少,五指山可以说是原味保存下来了。五指山是海南岛最高最大的山,也是海南岛的象【炫|书|网】征。它位于海南岛中部,峰峦起伏成锯齿状,形似人的五指,因此得名。五指中的第二指为最高峰,海拔达1876米,比五岳之首的泰山还要高出三百多米。远眺五指山,只见山体如人的五个手指,直插云间,景色十分绚丽。立在山巅俯瞰南海,万顷碧波中有点点白帆,水天相接,令人思绪万千。山内是层层叠叠的热带原始森林,里面有各种兽类和鸟类。海南主要的江河都是从五指山发源的,因而这里还有不少山泉及湖泊,为大山平添了几分秀色。 五指山有一个神话传说,原名是“五子山”,是为了纪念一个农户家的五个儿子保护宝剑和宝锄而得名的。从前,海南岛上没有五指山的,是一块平原。在这块平原上,居住着一对夫妻,生了五个儿子,七人整天劳动,只能开垦半亩荒地。有一夜,丈夫梦见白胡子老人指点,从土里找到一把宝锄和宝剑,把荒地变成了良田。父亲临死时,嘱咐儿子好好地管好土地。父亲死后,五个儿子遵从父亲的遗嘱,把宝剑作为陪葬,同时埋下土去了。这个消息传到坏人亚尾的耳朵里,他便派数百人来,杀死了母亲,把五个儿子捉了起来,逼他们交出宝剑,用火烤他们,他们流下来的泪水把平原冲成了五条溪。他们死后,四面八方的熊、豹、白蚁、毒蜂、恶鸟,成群结队的扑来,把亚尾和海贼统统咬死了,并搬来许多泥土和大岩石,把五个儿子的尸体埋了,堆成五座高高的山。从此以后,人们为了纪念这五个儿子,便把这座山叫作五子山。后来,又因为五子山直竖着,好象五个手指头一样,人们就把它叫作“五指山”。 五指山原始的森林、成群野生的动物、阴森幽暗的大峡谷、还有许多悠久的历史和动人的神话传说,深深吸引着各地来的探险爱好者。坐了半天的长途公共汽车,嗅到越来越浓的原始森林气味,林逸知道五指山到了。 五指山最高峰——第二指峰中段有一个很有名的当地少数民族古时祭示用的寺庙,这是林逸的第一个目的地。听到清泉潺潺的流水声,看到幽密的亚热带森林,林逸一路兴奋的往山上跑去。 五指山毒蛇很多,还有一种特产——吸血虫,有点像水田里的蚂蟥,这些林逸在书上曾经看到过,所以路上走得特别小心。晌午时分,只见眼前高峰一角,千尺瀑布,犹如银河泻地,飞流直下,蔚为壮观。林逸到了闻名遐迩的珍珠泉,看那溅起的水滴,还真像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珍珠呢!林逸游兴浓起,忘记了饥饿,扑向潭边。 五指山山峰上气压很低,林中渐渐腾起一层白雾,有下大雨的迹象。林逸感到一丝丝凉意,有了下山之意。山上必竟不同于山下啊!突地天空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伴着雷鸣闪电,一场大雨眼看将要来临。林逸懊恼得很:“下山是来不及了,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再说吧!” 匆忙奔跑的林逸,到处瞎找,见洞就钻,没等他钻入一个小山洞里,雨哗哗地倾盆起来。落汤鸡似的林逸刚钻进洞内,一道闪电“啪!”地炸在洞口处,一片白光,照得洞内炽白,林逸吓得一顿呆痴,半晌反不过神来,手抚胸脯不已,想着的是:“要死了!要死了!” 雨过天晴,森林中一片清新,林逸钻出山洞,心情爽快不少。“天已渐黑,得赶快下山啊!”林逸心想,“不然,就得露宿山野了。” 林逸下到山脚惊得呆滞,揉了揉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有那么多人躺在地下?” “死人?”这是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身体忍不住地有点颤抖。作为一个现代人,除非是学医的,是很少有在第一线见识过死人的。 “不对啊!怎么那些人的衣服那么特别,清朝兵卒的服装耶!在拍电影,有可能哦!”林逸这样一想,心里踏实了很多。 “不对,不对,怎么没有拍摄的工作人员啊?也没有工作的设备啊?”林逸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管啦!去看看再说。” 他麻着胆子,走近一看,一摊摊的血,漫满大地,人体也血肉模糊。 “啊!”林逸一声尖叫,转身就跑。跳过几具尸体,由于慌张,踩在一样柔软的东西上,摔倒在地。林逸惊慌地爬起来,刚想跑,一只手拿着了他的脚腕,吓得他一阵哆嗦,“妈啊!妈啊!”直叫。 “公子,公子······” 林逸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唤声,他更是吓得双脚直跳,生怕自己的双腿没了似的。可是有一支脚却怎也跳不高,林逸转身一看,一位老者孱弱地用他那沾满血渍,枯瘦的手抓着他的脚腕,死死不放。原来,刚刚林逸因为紧张,踩到了这位晕死过去的老者的手,他吃痛不过,苏醒了过来,看见林逸不同于山贼,哪还不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活人?没有死?”平静下来的林逸,镇了镇心情,把老者扶坐起来,肩靠着自己,倒了点矿泉水给老者润了润喉。 “看来,老者是肩部流血过多,头部受到重击,有可能脑震荡,不及时救治,还会死亡啊!”林逸心里想,“得先帮他止住流血再说。” 林逸旅行背包中有一些创伤急用药,他帮老者大致清洗一下血迹,简略包扎完毕,喂他吃了点饼干,才有空歇息一下。一番处理,老者缓过气来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忙碌了一阵子的林逸,现在才思路清晰起来,好奇的问到:“老伯,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头上的瓣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者一怔:“这青年的衣着好奇特啊!那东西也蛮好吃的,不知是从哪买的?比得上广州苏记的爆花苏糕。” “老夫是琼州府府台,前日出发前往通什县衙巡察民情,不想,穿过五指山时遭遇山贼,寡不敌众,差点命丧九泉啊!看来一干随从是死于非命了。”老者一边想一说,说到这一路来的遭遇,顿时,老者的眼神暗淡下来。 “你,你,你是说,现在是清朝?”林逸看着满地躺着长着长长瓣子的尸体,突然跳站起来,失声痛哭。 老者不解地看着上窜下跳的林逸问到:“公子,公子,因何如此伤心啊?” “我的nike新球鞋,还没有穿过一次啊!连来海南旅游都不舍得穿上。还有我的传奇武士都40级了,可惜了我一身好装备啊!还有肯德基的炸薯条我才吃过一次,还没有解馋呢!呜,呜,呜······”林逸好一阵痛哭。 “我怎么就跑到清朝来了呢?不会,老者是在骗我吧!!得问清楚些。”林逸仍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老伯,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啊?国内情况如何啊?我是刚从西洋回来的,对国内情况不甚了解。”林逸只能如此安排自己的身份骗骗这位老道台了,不然,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真现的。 “今是道光二十九年,怎么,公子有什么不对吗?”老者疑惑的问到。 “天啊!我真的回到古代了!道光二十九年,哪是,哪是公元多少年啊?道光皇帝只在位三十年,道光末年太平天国爆发,太平天国是1851年1月11日起事的,那现在是公元1850年吧!在这黑暗腐朽的满清末期,生长在这一时期的中国人都是很悲哀的,何况我这样一个来错时间的未来人?人生地不熟的,更是一无是处,毫无谋生技能可言,不是悲哀还要加悲惨吗?”林逸心情跌入低谷。 林逸一会哭叫,一会儿呆滞的神情,令我们的道台大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恩人啊!我们是不是先下山再说?”道台老伯推了推林逸。 林逸清醒过来。“嗯!嗯!”他无意识地应答。残酷的现实令一向开朗的林逸也只能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再说了。三天后,病情渐渐转好的府台大人走出所静养调理的一家农户的大门,抬头望着美丽的蓝天自语道:“遣人到琼州府送信也有几天了,大概今天也该有人来接了吧!” 几天中,经过几次与府台大人的交谈了解,林逸知道府台大人姓马,名忧之。当然,他也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府台大人。他还从府台大人处了解到现今的状况与后世历史中所记载的相吻合。欧美列强已到了殖民时代的中期,满清的贵族为了维护他们少数人的统治和特权,害怕广大人民群众的警悟,对内欺压奴役百姓,对外闭关锁国,已远远落后于列强。根据历史记载,再不多久,由于太平天国与满清政府的内耗,很快就会被经过明治维新而发展强大起来的野蛮残暴的日本帝国所超过,再后几十年的历史将是中国人最痛苦最悲惨的一段历史。 想到接踵而来的中华民族的苦难,林逸亦是热血沸腾,又忧心重重,既为自己担忧,也为中华民族担忧。他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在儿时常听其爷爷讲述抗日战争的故事;初中时喜欢看一些军事;高中在迷上网络游戏的同时,也迷上了军事知识,比如各种枪械结构、原理等;他还加入了全国某一著名军事网站的一个激进组织——复兴社,里面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谈论一些军事理论,让他获益非浅!考上大学后,军事政治仍是他的最爱,每天浏览军事论坛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林逸在华南理工大学选学的是机械物理专业,这可能与他小时喜欢枪械和喜欢折腾他姐夫那辆破摩托车有关。他喜欢飚摩托车,摩托车时常被弄坏,又不敢告诉他姐夫,只好自己瞎弄,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倒对此熟练了。但他姐夫那辆摩托车却因此而寿命短了许多。 林逸的心里在挣扎,想到中华民族的不幸,反而对自己错乱地来到这个时代后产生的痛苦少了许多,却多了一种责任。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现在身无分文,白衣布丁一个,生存亦感困难,又何从谈其它? “知道了国家民族今后铁定的悲惨命运而又不思去改变它,能对得起心中的民族魂吗?”林逸反问自己。想想在后世自己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除了一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外,却也了无牵挂。“那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早已是别人的女人了,姐姐自有姐夫照顾,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男儿何处无天地?”林逸放开心中的疙瘩,豁然道。 几天的接触,府台大人一是有感于林逸的救命之恩;二是林逸相貌清秀,性格爽朗,一见就令人心生喜爱;三是林逸谈吐清晰,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 令人匪夷所思,是个读书斯文人,不由又增添了许多好感,心中决定要好好报答于他。他见小伙子没有长瓣子,就好意提醒道:“尽管公子是一个南洋华侨,但如果想在大清国生活,还得先戴一个头巾为好,待到了琼州府后,再想办法戴个假瓣子,这样会少许多麻烦。” “多谢府台大人提醒,在下本是回国寻亲的,却不知亲属早已搬走,不知迁往何处了?在下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林逸觉得府台大人说得有理,还有点想靠住府台大人这棵大树的意思,不由地说得自己有点可怜。 “恩人,你不用着急,先跟老夫回琼州府再说吧,到时,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寻找你的亲人。”府台大人安慰道。 林逸应声称是,又对府台大人说:“大人,请不要再叫我恩人了,能遇到大人是我的缘分,能救下大人,是我的福分,仅举手之劳之事,何足挂齿?再说以后我不是还得仰仗大人您吗?” 府台大人点头赞许,很满意! 下午,琼州府派来一队约三百人的绿营来接府台大人,带兵的是一位三十多岁,脸长胡须的魁梧男子,姓陈,名云山,是驻琼州府绿营的一个把总。 一路颠簸,林逸一直在为将来的生计出路苦思。在府台大人的邀请下,他答应先暂居于他家。陈云山本是一个不苟言行的严谨军人,看到向来眼高于顶,难于亲近的府台大人如此看中这一着装怪异的青年,不免充满了好奇。“这个青年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相貌少见地英俊,却不知为何满脸愁云?”陈云山想着不由靠上前去与林逸打招呼,“小哥,好啊!看你相貌堂堂,不知家居何处?为何愁云满布,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逸见是这一队兵的头儿,不好得罪,加上历来对军事感兴趣,以前对清朝的军队有许多疑惑,现在正好可以探个明白,于是与陈云山乘着路途无聊娓娓交谈起来。 林逸说自己是归国华侨,早年祖辈移民去了东南亚的马来国,几代下来差不多融入了当地的民族中,所以各方面有别于国内。他还讲了许多国外的奇闻异事、文化历史、科技教育、国体政治等等。当然,这些作为一个现代普通的大学生都从课本学过,林逸只不过是说了一个概况。可听入陈云山耳中就不同了,他惊为天人。他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以为大清帝国就是世界的中心;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不用马,也能拉很多东西,那就是火车。林逸也从陈云山那里问明白许多以前自己疑惑的地方,知道清朝的兵种分为马兵、战兵、守兵、水师,军队形式有八旗兵、绿营、乡兵等。 在路上宿营一晚后,第二天的中午,府台大人一行回到了琼州府衙。陈云山与林逸在路上相互赏识,结下友谊,分手时惺惺相惜,约好下次见会后,依依作别。 府台夫人与女儿见到伤痕累累的府台大人,自是一番啕啕大哭,伤心欲绝。林逸见此情景,先跟下人去客房休息去了。几天的遭遇,时光倒流,他也心力交瘁,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睡了过去。 清晨,林逸悠悠醒来,下床伸了一个懒腰,打开一扇雕有喜雀群欢的木制纸糊窗户。一缕缕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几声轻脆的鸟声凑出欢快的音乐,顿时,心情舒畅不少。 走到院中,活动活动筋骨,做了一套现在广播体操,这是他养成的晨练习惯,他知道好的身体是“革命”的保证。漱洗完毕他看见屋中书架上有不少的书,一是为打发时间,二也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书是怎么样的,要知道屋里的很多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可都称得上是“古董”啊! 随意抽出一本线装书,书面上写了四个大字:《孤意史则》,介绍的是一些地方风土人情,他只能明白个大概,因为是用繁体字书写的。要不是最近几年大陆与港台文化方面交流频繁,林逸平时对繁体字有所接触,不然就会像瞎子摸象,谬之千里了! “这个时代的文化、历史、交流都是用繁体字的,得适应时代啊!还有书写多用毛笔,这都是问题啊!”林逸心想,“好在自己在小时一时兴趣也有练过几年毛笔,还在高中时得过校内高中年级组书法比赛的二等奖。老师还说自己的书法有晋代柳生狂的风味呢!当然在这个时代,自己那耗时费神凿出来的几个大字就不算什么了。既然要想改变什么,那就得融入这个时代。” 林逸决定好好识识繁体字,好好练练毛笔字。“至于以后能不能推广简体字,用钢笔书写,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想,“做事得量力而行,蓄势而发!” 下午,一个四十来岁叫马仁的管家来请他去府台大人的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里面有三个人,站着的一个十七八岁娴静清秀、羞羞答答的女孩,看衣着可能是一个丫环,他向林逸轻轻施了个礼。 坐在内侧一个五十模样的头发夹白的老妇人,脸上一副悲伤痛苦的样子,是府台夫人,她起身向林逸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他对府台大人的救命之恩。 另一个坐在床边的女孩,有着大大,水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是一个典型的古代美女,匀称丰满的身材,胸前鼓鼓的,极是伟大,柳眉细嘴小挺鼻搭配得很是好看,春笋玉柱般的手指,白皙娇嫩的皮肤令人垂涎欲滴,她是府台大人唯一的千金——马紫芳小姐。 府台大人精神好了很多,不过头痛脑胀的余症还是存在。“林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里有二百两银子请你收下,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望林公子笑纳。”府台大人吃力道。 “不,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就是在下应该做的。”林逸忙推却道。 马紫芳二话不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拿起装有银子的布包就往他怀里塞,倒差点惊吓到了他。 “紫芳不得无礼!”府台夫人叱道。 “还请林先生不要见怪小女的鲁撞。”府台夫人又转对林逸歉意道。 “没事,没事。”手足无措的林逸稳定心情,还想推却。马紫芳双眼又是一瞪,而后看到他那呆鹅样,又“噗哧”一声轻笑出声来。其实,马紫芳从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过,不知道为何,第一次看到他那飘逸洒脱稳静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地悸动起来,就想接近他,想挑逗他,可行动中,表现出来的却是为难他。女人心,海底针啦! “林公子看你也是一个人回国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府台大人问道。 “没有,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子,父母也于前年双双过世了。”林逸瞎掰道。 “你的亲戚一下找不到,林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呢?要不你就留在我府上做我的师爷吧,我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你正好可以帮帮我。”府台大人诚恳地说。 不等林逸推辞,马紫芳小姐急道:“你就快答应啊!急死人了。”她噘着小嘴跺着脚。 丫环小春偷笑着,府台夫人、府台大人有点莫名地看着他们的宝贝女儿,一会也会心的笑了。这下府台大人更要留下林逸了,林逸不但外型俊美,谈吐优雅,博学多识,思想缜密开阔,而且心地善良,悲天悯民,令府台大人印象深刻啊! “不怕我麻烦、扰事,那我就留下了!”林逸瞟了马紫芳一眼,心里怕怕。 “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心里怎就凉飕飕的呢?”林逸有种无莫的感觉。 “你就帮我助理一些日常事务吧,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府台大人道。 第三章相识谋大业 平静的过了十多天,陈云山来过两次,林逸与他交往日深。陈云山现在越来越钦佩林逸,特别是林逸对军队、军事方面的见解,更是让陈云山觉得林逸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青年。 其实林逸也就把后世的一些军事常识说了一个大概而已,最多加上一些自己的心得罢了。林逸是一个业余军事爱好者,上网时喜欢进一些军事网站和论坛里逛逛,把一些平时跟军事发烧网友讨论的话题说给陈云山听,还真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十多天里,再就是马紫芳小姐不时地借故过来看看。马紫芳是府台大人夫妇的掌上明珠,从小娇惯得很,任其调皮捣蛋,从未责骂过。她性格活泼开朗,胆大任性,喜欢编织自己美丽虚幻的少女青春梦想。她与林逸熟络起来后,逐渐了解了林逸许多,胆子越来越大,心系在林逸身上也越来越紧。林逸无事时也讲一些稀奇古怪的趣事或是风花雪月的故事给她听,这更引起了马紫芳这天真少女强烈的好奇心。 她喜欢听林逸讲国外的神话故事,一个《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和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就令她激动不已,憧憬不已,那瞧林逸的定定的眼神,分明就是把林逸当作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衙门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接触一些打官司的下层穷苦农民,看到他们毫无希望呆滞的目光,褴褛的衣裳,面黄肌瘦的身体,令林逸感触颇多。如果照历史的原路发展,他们的生活今后还会更困苦。看到这些人,林逸觉得心中特别堵得慌,激流的血液渐渐澎湃汹涌。“来到这个时代,是要做点什么了,就是为了后代能在外国人面前抬得起头来,自己都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林逸想。 今天林逸练了一个时辰的毛笔字后,正闲在书房里看书,不由沉思起来:“以己之力去改变社会,显然是无力的,明年倒是有一个机会——金田起义!可历史上太平天国那帮人都是些鼠目寸光,贪图享乐的人,尽管建立了太平天国,折腾得清政府够呛,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玩完!我可不想去跟他们陪葬。既使他们成功了,中国仍是换汤不换药,那可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社会。不过,天平天国的爆发与发展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这就要好好筹划一下了。要做大事,特别是改变社会是一个艰巨而庞大的工程,这需要人、物、时等要素的配合,人是指一帮志同道合,有同一信念的,紧紧团结在一起的人,后世的成功经验是建立一个政党来集合一群人;物是指经济与军事基础,有钱好办事嘛!枪杆子出政权这也是至理名言啊!时就是指时机了,金田起义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想透这些,林逸轻松许多,也坚毅了许多。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逸知道马紫芳那难缠的小姐又来了,转眼就看见她蹦蹦跳跳的往院里走来,那丰满的胸脯也像玉兔一样上窜下跳,荡起一层层波浪,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自从跟林逸聊熟后,每次马紫芳见到林逸就有意无意把身体往林逸身上靠,有时还故意地用胸前的“伟大”去蹭林逸的手臂,林逸又难受又无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小恶魔进来了,赶紧闪啊!”林逸飞似的躺上床,用被子掩盖假寐起来。 “林哥哥,我要听故事。”马紫芳人未到声先至。林逸心中一阵发紧,手脚凉凉的。 “咦!在睡觉,大懒虫!”马紫芳走到床前,嗔眸责怪道,“被也不盖好,冻死你,呆子。”她拉了拉被角,眼睛盯着林逸那俊俏的脸,一阵痴迷,又用手抚摸一下他的脸,然后静静的坐下来,想着心事。林逸一个姿式躺久了,有点难受,却不敢动。这时,马紫芳抓住林逸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胸上,一阵柔软触电似的传遍了林逸的神经末梢,脑袋大量充血,这下令他更难受了,在这种幸福的煎熬中,林逸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林逸起了一个大早,想出去走走。来到这个时代后,他也上过几次街,当然这个时候的街不能与现代社会的街的概念划等号。人倒是有些,但远远称不上热闹,可能与海南岛地处边远荒蛮,人口稀少有关。出了大门,看见远处躺着一个人,忙走近想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个病恹恹的男子晕迷在地上。林逸把他扶起来,背进府衙,到了自己的睡房中,用热毛巾帮男子擦了擦脸,感觉到男子脸上火烫的。“可能是得了重感冒,加上饥饿就晕倒在地上了吧!”林逸猜想。 林逸马上换了冷水泡过的毛巾敷到男子的额上,又到厨房吩咐厨工熬些姜水过来,再给了一个差役一点银两,吩咐他去药店开几副治发烧的中药回来,或是最好叫一个郎中回来。 几番忙碌,郎中开好药方,吩咐按时服用后,就走了。到了下午,男子神志渐渐清醒过来,已能进食说话了。原来,男子姓朱,名达。广西柳州人氏,自小家境贫寒,可也读过两年私塾。十五岁那年父母双双被当地的恶霸孙寿志逼债而死。朱达当时年纪尚小,为避欺迫,只能远走他乡,上了四川峨眉山,拜师学艺。十五年后,回到家乡想报仇雪恨,可寡不敌众,一番狠斗后,受了内伤,反而被孙寿志追杀,朱达只好一路逃命,最后到了海南。路上风吹雨淋的,加上有伤在身,身上盘缠也早已用完,饥饿袭身,于是就发生了当前的这一幕。 经过几天的调养,又有我们娇艳欲滴的马紫芳小姐爱屋及乌的精心照理,朱达恢算得七七八八了。朱达身高一米七八,眼睛细小,眯成一条线,做事精明强悍。他武艺高强,一套峨眉拳耍得虎虎生风,现正耍着峨眉拳,这时,林逸带进来一位文质彬彬,精神抖擞,眉清目秀的富家子弟,这是一位真真正正从东南亚回来做生意的华侨,叫刘汝明。他今天来拜访府台大人,正好让林逸这位师爷给接了。两人谈话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林逸把他邀请到内院准备促膝长谈。“朱兄,来来,我帮你介绍,这位是归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 华侨刘汝明,回乡投资做生意的,你们要多亲近亲近啊!”林逸老远就向朱达叫道。 “这位是朱达,武艺高强,也是我最近结识的兄弟。”林逸又帮刘汝明介绍朱达。 “朱达兄好!” “汝明兄好!” 双方打过招呼后,林逸招呼他们坐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汝明兄这次回乡准备做点什么生意呢?”林逸问道。 “唉!国衰民弱,我们华人在外受人欺辱啊!特别是西洋白人挑拨当地土著居民与华人的关系,惹得当地人很仇视我们华夏子民,而白种人又处处欺压华人,他们有枪有炮,我们却也无可奈何。这次回来想看看国内情况怎么样?看有没有发展的机会,现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刘汝明无奈地叹息。 “是啊,列强强取豪夺,倾销鸦片,满清国衰民弱,不仅是海外华人被人瞧不起,就是国内的国民也被西洋人欺辱,汉人更是猪狗不如啊!你想回家发展,怕是难啊!”林逸附和道。 “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被层层剥削,居然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朱达也是一番感慨,思及自己的身境神情更是低落。 “国家积弱,满清无能!可我华夏子民几千倍于满清,为何不能自己作主,反而为满清作牛作马呢?我辈无能啊!”刘汝明叹道。 林逸怪异地看着刘当明,心想:“他怎敢当作自己这个满清师爷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呢?” 林逸不太了解的是当时在南洋的华夏子民,许多都是明王朝被满清灭亡后,为躲避战火或是满清的屠杀迫害,避难过去的明朝子民的后裔。他们一直对满清都不太认同,何况还有明王朝复国的秘密组织——天地会一直在那里活动,设香坛广招信徒的。因此,南洋华人大多都有强烈的反清意识。可以说,南洋是当时反清组织的大后方,是反清组织经费主要筹集地。而当时的清政府也对南洋的华人一直怀着敌视的态度,常常无故刁难或拘捕从南洋来做生意的华人。 刘汝明之所以在此处当着两人的面敢如此大胆地说出这一番话,是因为,他听说林逸也是刚从南洋归来的华侨,以为他的思想应跟自己差不多,何况刚与林逸聊天中,两人相当投机。他还从林逸的举止言行中看出,他完全不同于满清政府其它差衙们的做法,这令他好感倍增。 “汝明兄,言之有理!能有此抱负,令人钦佩啊!不知汝明兄有何具体的举措?要知仅一个人的力量,想为国为民谋福也是杯水车薪啊!”林逸顺着刘汝明的话往下说。 “唉!我也知道势单力薄,无所作为啊!只是一个人狂想,或是发发牢骚罢了,那有什么具体的举措啊?”刘汝明无奈。 “要想改变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的!”林逸停顿一下道。 “此话怎讲?”刘汝明急问。朱达也被引起极大的好奇心。 “要想改变这一切,维护广大人民的利益,而不是满清贵族及封建地主少部分特权人的利益,就得从制度上进行翻天覆地的变化。”林逸分析道。 然后林逸慢慢地把一些现在欧洲国家的政治制治,及自己深思熟虑的那套从人、物、时三个方面来做准备工作的方式方法,讲给他们听。当然那个“时”只得说成等待时机了。朱达、刘汝明听到这一切,都呆了,眼里充满惊讶与希望。钦佩之情犹然而生。朱达是深受其苦,而刘汝明是从国外归来的,思想开放,容易接受新东西,所以他们都紧紧盯着林逸,明白他们可能遇到一个将来会成就大业的人了。 “总之,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富足和谐的新社会、新中国。”林逸仰望穹空憧憬道。 “让我跟着你一起干吧!”朱达与刘汝明异口同声地回答。林逸伸出自己的手,另两双手先后跟着压在上面,三双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顿时,林逸、朱达、刘汝明三人都觉得精神获得了升华。 “我们计划一下细节吧!”林逸说,“首先要打好经济基础,汝明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就直呼其名吧,最多名字后面加同志两字。你是打算做生意的,准备有多少资金?” “我的家族在新加坡做贸易,也开酒楼,此次我只带回来十五万两白银。”刘汝明回答。 “汝明你信得过我吗?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或是担保的,只能发个誓:我——林逸,对天发誓,今后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不谋私利,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林逸知道现在赢得他们的信任是最重要的,可又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老土冒的方法了。 “林兄,看你说的,我怎能不信任你呢!说吧!你想怎么干,我一定支持你!”刘汝明阻止林逸道,他有点感动林逸的真诚。 “我们要干大事,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可我与朱达兄都是穷光蛋。所以,这方面只能仰仗汝明兄了。”林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毕竟钱是一个敏感的事,俗话说什么都可以提,就是不能提钱;什么都可能做,就是不能做老婆。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钱嘛!身外之物,我这次带来的资金,是家族给我的创业基金,完全由我一个人支配。你们要多少,尽管拿好了!”刘汝明大方地说。刘汝明家族是南洋比较大的家族,他是这界族长的二儿子,有继位族长的可能,但需与他的哥及另两位堂兄竞争后才能继位。他们继位权的竞争就是给每位有权参与竞争的人相同数量的资金,任你去任何地方发展生意,在同一时间内,到时谁的生意最大的,谁就是当然的族长继承人。而落选的人,作为补偿,他们所创业的那些生意归他们个人所有。 “多谢汝明兄,你的这些钱,我不会让你白花的,我会让他升值的。”林逸很高兴刘汝明的回答。 “你们见外了,以后,我们那还分彼此吗?”刘汝明说。 “这样吧!具体的生意我明天再告诉你。现在我想办一个讲武堂,培养自己的军事人才;办一个讲习所,培养一些政治思想人才。讲武堂招收100名十七八的学生;讲习堂招50名读书识字的人,年龄可以不限,你们看怎么样?”林逸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朱达与刘汝明很赞同。 “朱达兄,后天你就回大陆,招收二百名体质好,识字的青年回来,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最好。” “汝明兄,只好由你这个刘大老板先资助二百两白银给朱达了。”林逸打趣道。 “没有问题,明天我就把钱送过来。“刘汝明爽快的答应。 第二天上午,刘汝明带来了两万两银票。在进府院内房时,走路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丫环小春。被撞的小春像羞答答的玫瑰,脸红得就像在烧,还没等刘汝明说话,就小松鼠似的一溜烟跑了。 刘汝明进屋看见林逸在写什么,不由走进一看,见尽是一些数字与英文字母,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犯了迷糊。 “汝明来了?坐啊,我一会就好。”林逸招呼道,接着又向外呼道:“朱达,汝明来了,你也过来吧!” 朱达从隔壁的房间出来与汝明打了一个招呼,就聊开了。一会儿,林逸停下毛笔,说:“我昨晚查了一些资料,思考一夜,觉得我们的经济基础还得从办厂干实业做起,目前只能就海南的资源优势作一些投资。海南人口稀少,面积只有353万公顷,设有一府三州十县,农业发达,工业基本没有,说在昌江石碌镇开了几个人力铁矿,产量却少得吓人;但海南是一个天然药库,有2000多种植物可以入药,特别是午黄、海龙、海马、砂仁、巴戟等药材多;海南还是一个天然盐场,矿产主要有砂与铁。所以我想就利用这些,办一个药厂,以救死扶伤;办一个盐场,以厚实资金;开一个铁矿,以筹集军事资源;办一个打铸厂,以成型武器装备;办一个火柴厂,以利民生。” “好,林逸你真是思路开阔,思考周到啊!”刘汝明佩服道。而朱达也是一脸的狂热。 刘汝明把那张两万两白银的银票放到桌上,林逸大喜,吩咐道:“朱达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就带三百两银子去大陆招收学员吧,那可是我们的人才基础,一路要小心哦!” 朱达神情坚定的保证:“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达走后,林逸根据当时的生活水准,二两银子可以够三口之家过大半年,估算了一下搞那些投资要二十万两白银。因此,所有事情不能一哄而上,只能分先后,轻重来做了。 “我们先把盐厂、药厂、火柴厂搞起来,再在琼州府开一个商场,以后我们商量事情也有一个落脚地,这里是府台府多有不便啊!汝明,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你也要回一趟南洋,买一些开矿的设备,和一些铸造方面的手动车床,机械冲压设备来。你还要从南洋带一批技术工人,技师过来,外国人也要。看能不能利用一下你们家族的关系,跟法国驻越南的领事拉上关系,以后用得着呢!还可以带一些其它国家的商人过来,我有好东西可以使他们挣大钱,剩下的事我来办就行了。” “好,我过几天就回南洋,不会让你失望的,我那十五万两白银就算捐做活动资金吧!”刘汝明同意道。 “哪能让你作如此牺牲?我会作好条文,让你占有股份的,一定会使你物有值!”林逸保证道。 第四章事业初起步 “林哥哥,你在写什么?”马紫芳走近林逸,好奇道。 “哟!哟!都叫上人家哥哥了?”小春取笑马紫芳。 “要你管啊!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马紫芳边骂边作势要动手的样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逸,看他对此有何反应。其实,她很喜欢小春这时的调侃,这样可以少自己好多尴尬,也知道她是故意在帮自己。 林逸对此只是讪讪一笑,不好作任何表意,也不敢与马紫芳对视眼睛,他好怕她那火辣辣的眼神。 有一次,马紫芳见林逸在洗衣服,很吃惊,问道:“不是有丫环,老妈子吗?你可以叫她们洗啊?” “我自己能洗,怎好麻烦别人?”林逸作为一个现代人,觉得自己的事自己做这是应该的。 马紫芳见说不通林逸,就走过去,想帮他。林逸不好意思,挡住马紫芳说:“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马紫芳不理他那么多,伸手去抓林逸的脏衣服,林逸很自然地抓住马紫芳手,不让她动。这时,马紫芳不动了,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脸有点红,这是林逸第一次主动抓住她的手。 林逸惊觉有点不对,才想起现在是清代,怎么能轻易地去抓一个女人的手呢?连忙松开,不敢说话,低头洗自己的衣服。 “以前自己也有与林哥哥的身体接触,可那都是自己主动有意无意的轻碰,或是乘他不知觉时才做的啊!这次他主动抓住人家的手,好激动哦!”马紫芳傻想。 马紫芳红着脸蹲下去拿衣服,又碰到林逸的手,她一把就拿住了它,死死的!她低着头,咬着唇,斜瞟着林逸。 林逸心跳加速,拼命抽出自己湿湿的手,不敢再去洗自己的衣服了,转身进了书房。 过了几天,“小春,去把那呆头鹅给我叫来,气死人了,他怎么就那么不懂风情呢?”马紫芳小姐正坐立不安地在生闷气,对着小春吩咐道。 “哪个呆头鹅?府上有鹅吗?连鸭都没有啊!”小春正经道。 “小春,你个死丫头,你??????是林先生啦!”马紫芳嗔道。 “噗哧”一声,小春笑出了声:“哦,林先生啊?人家可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啊!那是什么鹅、猪的?”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臭丫头,就你知道。”马紫芳追打着小春,害羞道。 小春哈笑着,飞逃出去叫林逸去了。 马紫芳幽幽地想着心事,静态的马紫芳美得不可方物。轻轻的敲门声,敲动了她那嘭嘭之跳的心。小春早知趣地溜走了。林逸进得屋来,突听“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他惊悚地回头,看见马紫芳紧紧的贴着大门,红烧着脸,随着急促吸呼而颤动的胸脯,近在咫尺啊!他退了几步,马紫芳跟进几步,突然猛扑上去,抱紧他。他一阵慌乱,身子连同两手臂都被马紫芳紧箍着,人被挤着贴靠在墙上。 “小姐!小姐!别——别这样。”林逸惊叫道,想用手推开马紫芳。不料,触手的是一团软绵绵的好感觉。马紫芳顿时全身僵硬,酥麻散布全身,更加紧紧地抱紧了他。他也是一阵舒畅,人却更加慌乱了。那种感觉就是像在飘,就像在温水中浸泡,不舍得出来。 “可我将要做巨大风险的事业,前面的刀山火海,枪林弹雨,生死不可预测,又怎能轻易接受这份感情呢?那不是害了小姐吗?”林逸暗忖,遂坚毅地用力推开马紫芳,逃走了,只留下马紫芳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林逸逃到街上,舒缓一下激动的情绪。他下午有许多事要做,朱达、刘汝明已离开两天了。前两天林逸查看了一下琼州府历史记载,并全面考察了一下府城(今琼山,清朝琼州府所在地)近郊的地理地貌。府城古城墙呈长扇形状,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角呈圆弧状,设东、南、西三个城门楼,北面设了望哨楼,无城门。城墙基石高七层,两行两丁式砌法,石间嵌砌大石砖,为内里夯土外砌石砖的石墙。城墙总长4135米,高9米,宽6米,雉堞1830个。城南筑长堤,挖沟渠,引南渡江水入15米宽的护城河(今美舍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 ,绕南、东两面城墙后流入大海。 “在府城东面有一座山叫灵山,那里偏远,人烟罕至,可以在那建一个兵营基地,秘密训练军队;在府城西面也有一座山叫石山,那里离海岸近,可以在那建一个较深的小型码头,离越南也只不过两三百海里,可以充分利用那里的矿产资源,建炼铁炼钢厂,同时,也可以建一个兵工厂,当然对外公开只是铁器打铸厂;在府城还有一个千年书院——琼台书院,只是百年未有过修缮,已破旧不堪了,可以把它重新维修一下,租借下来,作为讲武堂地址,从那里走到府衙也只是半柱香的时间。”林逸对那些周边的东西,都想利用起来。 有了府衙师爷这个头衔,真的好办事,林逸计划在府城的北面划一块地出来,仿效现代中国的开发区,搞一个工业发展区。昨天约好了几个大的店铺掌柜及几家富有商人准备在府衙西面的红茶馆座谈,认真聊聊这方面的事。进了茶馆,该到的都到齐了,看见林逸进来,大家纷纷起立拱手问候。林逸也客气地向各位拱拱手,招呼大家坐下来。 入座后,林逸充满自信的眼光扫视众人一遍,开门见山道:“今天请各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生意人在商言商,大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买卖,都是小打小闹的,规模小效益低,面对国外工业化、科技化、规模化的竞争,大家日子是日趋艰难啊!” 众人不住点头,商人信息多少还是灵通的,知道当今朝廷的现状,几个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使全体中国人蒙受其辱,洋货的冲击,多少手工作坊濒临破产,民众生活每况愈下。 “我这里有一个想法,想把各行各业联合起来搞规模化发展,目前就想建一个药厂,一个商场,采取合股形式,不知各位可有兴趣?”林逸询问道。 下面议论纷纷,财旺药店的王亚东掌柜如老僧入定,默无言语,看样子有点不屑一顾的味道。而如来布庄的刘斗金掌柜却暴跳起来道:“这不是抢钱吗?我没有兴趣!” “怎么个合股法,谁来管理?” “商场是什么?” “要我们拿多少银子,我可是小本买卖啊?” 大家哄哄吵吵,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于有人认为可能是府衙要大家捐点银子出来,任凭林逸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大家冷漠得很,又不好明里得罪林逸这个府衙师爷,都借故说有事,或是推说自己作不了主,要回去商量一下,陆续走了。 林逸很失望,挫折磨心,更让他明白路途的艰难,明白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人人精神麻木思想落后,一些事情不能想当然,一蹴而就的。改换一个朝代易,改革一种制度难,改变一群人的思想难上加难啊! 其实这里面也怪林逸自己说得太“现代了”,什么“规模化、产业化、企业精神、企业文化、流水线、管理模式”等等,这些我们现代人当然明白,可那时的人谁懂啊? 那个时代早就有合股的经营形式出现了,几个股东集中资金优势,共同分担经营风险,早就有之。林逸如能说得浅显明了一点,别人也不是一点不感兴趣的。 十天后,琼台书院修缮工作业已完成,里面也按林逸的要求摆上了桌椅,墙上也装了写字的木板。林逸到处察看了一下,觉得讲习所和讲武堂放在一起有点不妥,于是决定把讲习所放到府衙花园后面的民房中,走小门,自己几分钟就到了。 林逸想去讲武堂看看,走到门口时,遇到一个人,他正兴奋地摸着已翻新了的墙柱,感叹不已。他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瘦而修长的身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苍桑失意,薄薄的嘴唇,潦倒的眼神些许激动。 “请问,先生你是???????”林逸问道。 “哦!对不起,在下叶先知,琼州秀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男子双手一拱自我介绍道。 “叶先生有事?” “没有什么事,四处看看,多有冒昧,还请见谅。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林,名逸,琼州府师爷。” “林师爷,久仰久仰!林师爷,这琼台书院是你叫人维修的吧!好善举啊!琼州百姓会感恩于你的。” “岂敢,岂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问叶先生何处高就?可有入仕途?” “唉!一言难尽啊!朝廷不开科举多年了,官场腐败,到处是跑官卖官的现象,像我这种身无分文的寒碜秀才,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 “我准备在书院招收一些学生,不知叶先生可有兴趣来此教授?”林逸查看琼州府详记时,知道整个府州都没有几个秀才,现在能遇到一个,还真是难得,加上又觉得叶先知面善,饱读书诗的样子,还有点忧国愤世的情绪,有意结交他,遂好意邀请道。 “前段时间听人说起过有关这位府衙新师爷的事,他还是府台大人的救命恩人,刚从南洋回来,喜欢搞一些新鲜花样,常有惊世骇俗之举。尽管没有听说他什么大动作,但至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能为人师表,也确实是自己多年的心愿,何况如此一来还可以挣一份工钱,何乐而不为?”叶先知心里暗想,于是欣然答应道:“多谢林师爷的抬爱,在下很乐意,树人育人也是在下多年的心愿!” “叶先生如方便,可以先住进这书院吗?现在书院还没有修缮完毕,你助我监工一下,并管理一下书院日常事务,我明天划一笔资金过来,你可以根据需要购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多谢了!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效自己微薄之力,不负师爷的重托。”叶先知感激林逸对他的信任,激动道。 “叶先生,你作一个计划出来,关于书院的管理、教学、日程、发展的,再看看书院有什么要添置的,你可以对修缮师父们说,你也可以请一些你相识的有文化,头脑灵活开通的,最好是懂西洋知识的读书人来帮你。过两天我再来,记住太过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可不要要哦!”林逸吩咐道,他想通过叶先知招揽更多的读书人,同时也想考察一下叶先知的能力。 回到府衙,丫环小春迎面上来通报,说有两个人在书房等他。林逸快步进屋,认真一看,记得是两个那天在茶楼参加过座谈的生意人,一个是福记商行的吴天明老板,一个是渡生药店的掌柜陈济实。 “两位掌柜好,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那天林师爷所说合股做生意的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吴天明问道。 “合股就是合作,各按一定的比例资金办一个实体,利润分配也按这一比例分红,这样可以合众人之力做一个人做不了的事。出资金的都称为股东,股东的权力不管出资金的多少都是平等的,管理是由股东大会选举出的人执行。” “在下想入股药厂。”陈济实道,他四十来岁,沉浸中药行业三十多年,可谓从小熏陶了。 “在下对林师爷那天讲的商场,印象深刻,想入股商行!”吴天明道,他也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经过他自己多年的精打细算,勤勤恳恳才有了现在的福记商行。 “好,两位掌柜真是见多识广,宏才大略啊!我们就以两位掌柜的店铺为基础办厂开店,我这里有一份计划,你们可以详细看一下,大概的意思是药厂准备投资一万两白银,现在就由陈掌柜负责吧!商场准备投资五万两白银,就由吴掌柜负责吧!我们按10%,40%,50%的比例合股,随便两位掌柜选其中的那种比例。” 几天之后,陈济实与吴天明详细看完林逸的那份投资计划书,深思熟虑后,觉得计划书里面说明让他们自己负责管理,那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何况里面的计划很新颖,很有发展前途,于是决定大胆投入。经过与各自家人商量,最后陈掌柜选了40%的比例,出资4千两白银投资药厂;吴掌柜选了10%的比例,出资5千两白银投资商场。 林逸的经济事业有了初步的开始。 第五章盐场新识人 这几天各项事宜进展得都不错,根据预先的设想,林逸请当地有名的泥瓦匠与自己一起边实地考察,边规划工厂用地和设计施工图纸。十几天后,药厂由陈济实负责在府城工业发展区开工建设,具体的方案和规划林逸都交给了他;商场由吴天明负责在府城中心区征购民房也在建设中;琼台书院各项事宜大多准备妥当,叶先知还找来了五个青年人来帮忙,其中有两个还懂算术与机械,可能是在洋人的教堂学习过;石山的工业厂址与灵山兵营的地基也已平整出很大一块地方,可以边建房边根据需要扩大地基了。 许多事都需要林逸的亲自指导,劳累了一段日子,累得他消瘦了一圈,好想躺下来好好歇息一天。今天,林逸偷得半天闲,想呆在屋里整理一下近段时间以来的思路,可“魔鬼”的声音又来了,“林大哥,我们去花园采花。”马紫芳娇脆的声音传来。拒绝了马紫芳多次,实在不好意思,林逸无奈只好陪马紫芳去了花园。 林逸想:“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吧!不对,是后几辈子欠她的。” 春天刚过,满园的春色还未逝去,小春与马紫芳在花丛中奔跑嘻闹,充满着青春活力,她们的娇艳美丽堪与满园鲜花比春色。林逸欣赏着美人美景,脸上泛起微笑,转而又想起从小爱护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单相思的初恋情人,情绪骤然低落,心中哀伤不已,不由轻轻地哼起一曲自己那个时代一位港台歌星周华健演唱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唱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春与马紫芳站在身旁愣愣地看着自己,痴痴地陶醉着。 “咦”的一娇嘘声,马紫芳扑入林逸的怀里,好是激动。“好美的曲子,好动听的声音啊!林哥哥,我受不了你了,我不会把花期错过的,不会,绝不会的。”马紫芳暗暗的下着决心。 小春看着忘乎所以的小姐,怔怔地盯着林逸想:“看来我的心只能藏在蕊中了。” 林逸却茫然道:“我的心能轻易地让她懂吗?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从此,马紫芳小姐又迷上了林逸唱歌。林逸更加坚实了自己在马紫芳、小春之流的单纯梦幻少女心中的超级偶像地位。 “唉!头痛!”这是林逸后怕的声音。 安排好药厂、商场、书院的事,林逸又跟陈云山交谈了几次,知道他也是一个热血军官,魁梧的身躯根本藏不住他忧国忧民,对朝庭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如能拉陈云山入伙,那讲武堂的事将会事半功倍啊!”林逸寻思。 林逸成为府台的师爷后,除了对府城的经济较关心外,对海南的军事布防也很留意。当时海南所有官兵统归琼州总兵管辖,各营驻兵分为两种:即城内守备兵和非城内守备兵。这两种兵包括弓箭兵、挑刀兵、大炮兵、马枪兵、藤牌兵等。驻扎各汛地的兵由各营分别派遣,归千总、把总指挥。当时海南军事布防约设8营39汛地21炮台,仅驻汛地兵就达2000多人。 想在海南推行什么新的举措,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势力支撑,肯定是行不通的。林逸这个师爷位置无品无级,如果别人不是看在府台大人的面子上,可以说一文不值。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基础势力是林逸目前最想做的。 陈云山是一个把总,驻防府城附近的一个讯地,他不苟言行,不善于巴结上司,性格耿直,在军中得罪许多人,他的顶头上司张营后参将跟他就是死对头,几次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可都因为陈云山刚正不阿,没有什么把柄落其手中,张营后一时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林逸道听途说一些有关陈云山与张营后的过节,后又在与陈云山的交谈中,陈云山隐若露过一点口风,就更肯定了这种可能。原来,张营后从广东其它绿营调入海南后,上任初始首次去巡视各地讯地,各讯地的把总、千总都是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又是吃又是拿的。独独在陈云山讯地,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让新到任的参将张营后当场出了一个大洋相:在张营后装模作样地视察士兵训练时,陈云山请张营后当面做操练示范动作,教授这些刚入伍的新兵,张营后平常吃喝惯了,人已发福,哪复当年青年时的英姿?只几下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引得下面士兵一阵哄笑。张营后认为陈云山是故意让他这个新到任的参将丢丑,是在向他示威,从此记恨在心。 在林逸忙于建厂开店的这一段时间里,陈云山奉命出征进剿五指山的山匪,可由于山匪狡猾,几次设伏都未能得逞,只能无功而返。张营后以此为借口,状告陈云山剿匪不力,官匪勾结,在一次陈云山跟林逸聊天后回军营的路上,被他的亲兵伏击捕获,押到自己的大营,严刑拷打,然后关入了军牢。 林逸得到陈云山被关押的消息,大惊!赶紧了解情况,并叫马紫芳请动其父亲府台大人马忧之写了一封书信给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请求其查清事由,并从轻发落。另外,林逸自己也发狠从各处凑足一千两白银送到总兵黄连赐大人府上,疏通关系。几天之后,总兵府宣布陈云山案官匪勾结之说查无实据,剿匪不力,责不在人。于是,陈云山被放了出来,官复了原职,但人却没了人形,浑身伤痕累累。 陈云山休养一段时间后,身体日渐康复,但心情依然郁闷,林逸多次建议他出去散散心。“今天正好要去临高县的新兴镇,吴天明掌柜介绍说那里有一个官民合办的盐场,因经营不善,技术落后,每况愈下,不如邀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 陈云山一同前往,一来路上有个好照应,二来也想多跟他谈谈。”林逸心想。 面对林逸的热情邀请,陈云山欣然同意。第二天清晨,清风习习,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简单收拾便出发了。 一路上,林逸对陈云山旁听侧敲,说出想办一个讲武堂,训练一支乡兵用于剿山贼的事。陈云山很是赞同,并说国家有难还可以用来保家卫国。“我这个讲武堂将会按照西方的军事方式进行教学与训练,是完全不同于当今朝庭的军队的。”林逸道。 “是要改革一下了,作个试点,以后可以推广。”陈云山附和。 “我想请云山兄来任教,不知如何?” “我可不懂西洋那一套,恐力不从心啊!” “没关系,你也可以边教边学嘛!” “不知云山兄对满人欺压汉人如何看的?”林逸看陈云山有点心动,乘机转到一个较敏感的话题,看看他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满人凶残、腐朽、奢侈,汉人受尽凌辱欺压,好多汉人新婚之夜都要先把新娘处女之躯先献给自己满清主子才行。”陈云山一脸愤懑道。 “云山兄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吗?”林逸故作随意地一问,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 陈云山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很感激林逸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但还是怪异地瞟了林逸一眼,知道林逸是一个有抱负有作为的人,也想试探一下他心中真正的能力和想法,故作无奈道:“汉人不团结,好多汉人几辈人被奴役,都已麻木了,曾经也有过一些天地会,小刀会的反抗,可都不成气候,难啊!” 林逸不慌不忙地从国际、国内、思想、文化、科技、军事、工业等方面步步分析形势,说明将来的中国人民将不只是受到满清政府的欺压,还将受到帝国列强的压榨,而满清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又会充当列强的走狗爪牙。陈云山听了,很是叹服林逸的分析,沉思起来,却又倍感无奈道:“我辈将欲何为啊?” 于是林逸又把自己曾经跟朱达和刘汝明所过说的那些想法,和现在自己的一些作法告诉了陈云山。陈云山听了之后,两眼放光,特别对他那句“用新思想和新技术武装的人民推翻世界的不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富足强盛的中国”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句话既指明了方向目标,又讲明了方式方法。 “好,林先生真乃天人也,我中华有福了,让我跟你一起干吧!”这不是陈云山出于对林逸的感激而说出来的,而是他心中的肺腑之言。 林逸紧握住陈云山的手,一阵温暖,平添了许多信心。 林逸用琼州府的命令,收购了临高新兴盐场,并以府衙的名义下文给临高县衙,指示盐场由琼州府衙直接管理,其不得过问新兴盐场任何事务。当时盐场大多还是官营的,而且由朝庭专门的机构管理经营,利益就像现代社会的香烟生产一样丰厚。当然,也有些规模小的盐场可以由地方政府与民间商人合营。参观盐场后,林逸通过临高县衙的帮忙,马上招集人手进行扩建与改建。 林逸听说在新兴镇有一位姓林名春礼遭贬的前朝命官隐居于此,以教书育人为乐,很想去拜访一下。现在他身边非常缺乏人才,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都少,何况是那种中过科举的人?他想多结识几个读书人,以便以后通过他们认识更多的当时代的知识分子。 林逸与陈云山来到新兴镇东面五里处,转过一座小山头,远远看见一圈篱笆,背靠着小山,一座蓬草屋被围在其中。“好一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林逸感叹道。 “林先生在吗?”陈云山先开口叫道。 “两位是???????有事吗?”一位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走出来,他就是林春礼,四十五岁,中等身材,脸上布满深沟裂壑,显示其人生的不如意! “我姓陈名云山,琼州绿营一个把总,这位是琼州府师爷,姓林,名逸。今天特来拜访林先生。”陈云山介绍道。 “请进,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清茶相待了。” “林先生不用客气,今天我们是想请你出山的。”林逸开门见山道。 “老朽对官场早已厌倦,不问国事多年,还请两位见谅。”林春礼也是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们只是请你管理新兴的盐场。”林逸说道。 林春礼一愕,尽管他确实不想再度入世,可多少又有点失落。这点没有逃过林逸那锐利的目光。 “不知林先生对当今的现状有何见解啊?”林春礼搞不懂两人为何要让自己去管那些俗事?看他们的样子又不是沾满铜臭的人,不禁有此一问。林春礼的表现就跟当初陈云山的一样,不同的只是一个退隐了,一个还在官场沉浮。 林逸又把时局分析了一遍,林春礼对建立一个为民谋福的政党很感兴趣,觉得这个青年只有二十一二岁,却很不简单。“可能所说的未免不是一条新路,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不了贱命一条,姑且试一试,也不负自己多年所学。”林春礼很心动。 听林逸这一细说,陈云山理解得更清楚了,对林逸又增添了信心,更为那些想法和作法叫绝。 在新兴盐场呆了两天,林逸把一种新的食盐提炼方式告诉林春礼,这当然是我们现代社会普通的化学提炼方法,不过这也令林春礼惊异莫名,暗忖:“这个青年真是神奇啊!” 这两天里,三人又多次交换观点,心贴得更近了。关于成立政党的事,他们一致认为等有了些经济基础后再说。林逸还把一套工厂的现代管理办法,及流水线的工艺流程交给林春礼,叫他照之实施,不妥之处也可以略作修改。安排好盐场之事后,林逸和陈云山返回了府城。 回到府衙,已近黄昏,林逸还没有走到后院花园就遇到马紫芳那幽怨含泪的眼神。马紫芳两天的相思就像用刀在心上刻这两个字,永远刻不完,现在看见林逸的身影,她失控的泪泉彻底引爆了,那楚楚动人的泪脸,就像带露的梨花。她猛然扑进林逸的怀里,抱得林逸紧紧的,生怕那飘絮的虚空再度占领她的心房。 “别哭,别哭,哭的小女生不可爱,不漂亮哦!没人喜欢哦!”林逸轻抚马紫芳抽搐的背部。 听到林逸那只有现代社会男生才有的调侃女生的话语,马紫芳既新鲜又喜欢,不由地娇羞不已。林逸顺手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插上马紫芳的发间,花添女人秀,人比花儿美啊!这一细微的动作,马紫芳感动不已,喃喃:“林哥哥,抱着我,我要你抱紧我。” “好,起身了哦!” “搂一搂啊!抱一抱,抱着哪个妹妹上花轿?????”林逸唱起了火鸟的《大花轿》。 马紫芳躺在林逸的怀里,听着好听的歌曲,幸福填心,也一直纳闷:“林哥哥怎么随口就有那么撩人心弦的歌曲?又有那么多新鲜怪异的作法呢?” 第六章书院与武堂 晚上,林逸去探望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脑痛的病仍没有什么好转,但他见林逸进来,很高兴,摆摆手让他坐下,难得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林公子,请坐!府衙的事没有为难你吧!辛苦你了!”府台大人一边招呼林逸,一边吩咐丫环上茶。 “多谢府台大人的关爱!在下一切安顺。府台大人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有好转?”林逸坐下后,关切地问道。 “多谢林公子关心,老夫好多了!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如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你可以找贱内或是林妈,她们都会帮你解决的。”府台大人越看林逸越满意,关爱之神溢于言表道。 “我很好,生活上的事,我自己可以安排好,何况有时马小姐和小春也时常过来帮我,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林逸感激道。尽管他尽量在改自己的语言习惯,迎合这个时代的说话风格,可说快了时,还是常常不自觉地又恢复原样了,总是把自己说成“我”的。 “府衙的事还顺手吧?没有人难为你吧?”府台大人问。 “有府台大人您的威望在,一切顺利,没有人为难我!”林逸恭维道。从府台大人的讲话语气中,他听出府台大人可能听说到一些什么了。 “年轻人有冲劲,做一些变革,只要不违背常理纲伦,不违背国家法理国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要操之过急,不要授人以把柄。”府台大人谆谆教诲道。 “在下受教了,府台大人的一番教导在下一定铭记于心。”林逸点头多谢道。 府台大人还询问了林逸一些其它事,特别是他实施的一些新举措。“听府台大人所说针对明显,意有所指,显然是有人来报告过,而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责任的只能是府衙捕头罗孝严了。”林逸暗忖。 罗孝严是一个三十六、七岁冷面寡言的中年汉子,个儿不高,三角眼,胡须倒是很少。他做事六亲不认,执法如山。以前他的一个亲侄子因奸杀妇女,就是他亲手抓来法办的。林逸并不在意罗孝严的报告,这些事本来他就想向府台大人解释禀告的。不过,总是被一个人监视着,谁心里也不舒服,他曾调查过罗孝严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一个公正爱民的好官吏,就想默默潜化他。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公元1850年4月2日,朱达从大陆带回来二百五十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一路风尘仆仆,脸带倦意,但仍掩饰住地兴奋。林逸去码头接时,见下来一大群人,心里很激动,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晚上大家一起在琼台书院庆祝一下。” 朱达能再次见到林逸,也是情绪激动,路上所经历的一切艰辛他认为都值得了。“没有什么的,就是好想你们。”朱达真情流露道。 “回来就好了,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你休息两天后,我们再谈!” “好!”朱达听说有事做,心里也不觉得累了。 这半个月里,因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林逸都叫罗孝严跟随自己,俩人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不管是去指导药厂、商场的建设;是去石山、灵山的工地察看工程的进度;或是去琼台书院与叶先知他们座谈、演说;还是去绿营探望陈云山,都带着罗孝严。“与其防着不如带着!”林逸想。 不过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却是马紫芳小姐了,常常无故生气,使性子,可罗孝严二愣子似的就是不懂,令林逸又是好笑又是侥幸。“看来罗孝严对风花雪月的事脑袋里还是少一根筋啊!”他暗笑道。 其实罗孝严最怜爱马紫芳小姐了,在马紫芳小时,常逗她玩,买东西给她,后来马紫芳长大了,他仍是对她关爱有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一样。罗孝严膝下无儿无女,早年丧妻后,一直未再续弦。这一段时间跟着林逸的所见所闻,对他的思想产生巨大的冲击,觉得林逸见多识广,平易近人,方法独特,脚踏实地干事业。“可这些又都不是一个师爷应该做的事啊!林师爷办厂是为了钱?不像;修缮书院是为了名,也不太像;去绿营为了入军界,更不像了。”罗孝严心里好疑惑。等到朱达带回来二百多名青年,罗孝严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感觉朦朦胧胧,他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尽管每天林逸与罗孝严交谈不超过十句话,可也体验出了他的变化。 公元1850年4月3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府城的琼台书院,讲武堂正式成立了,正式名称为琼台讲武堂,对外实行一级保密,出入要登记。在成立的大会上,林逸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既讲了国内外的形势,又展望了未来;既讲明了每一位学员肩上的责任和前途的艰难,又鼓舞了士气。出席成立大会的有陈云山、朱达、罗孝严、叶先知以及另四个教师。同时,林逸还宣布了讲武堂的工作安排:校长——林逸;副校长——叶先知(主要管理日常校务)。教学安排:林逸负责现代军事战略、战术教学;陈云山负责战术及军事正规化教学;朱达负责军事搏击、军事信息情报教学;叶先知及四位教师负责识字,算术,机械理论教学。开课之前,先进行十五天的体能与素质训练,由林逸带队,包括所有的教师也一并参加,不得无故缺席。会后,罗孝严双眼真挚地看着林逸,没有说话,林逸示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书院的作习时间,林逸早就参照现代学校所实施的细节交给叶先知修改了:5:30起床晨练;8:00——12:00四节教授课;下午2:00——5:00午练;晚7:00——10:00自由学习。当时没有时钟,是用漏沙来计算时间的。林逸想要建立一支新式的军队,所以才要教师也来参加强化训练,不仅是要从思想上塑造他们,还要从军规、军姿、队列上塑造他们。好在以前林逸参加过军训,这倒不难,难的是林逸怕因为没有教材,那些教师又是教一些旧东西,那就有违所愿了。于是,他又加班加点编写各科教材,并分别讲解给不同科目的教师听,这其中还教会了朱达一套统一的军体操。他还根据后世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些军队条例编写了《军队条例》、《士兵条例》、《作战条例》、《军事法令》等等。 晚上,林逸在自己的睡房苦苦回忆后世的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希望能在讲武堂正式开课时,编写出部分教材来,那怕是支离破碎的一些讲义也行。 “林师爷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在!请问是谁?”林逸放下心中的毛笔,应道。 “是在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 ,捕头罗孝严!” “哦!是罗捕头啊!快请进。” “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不知有何贵干啊?”林逸有点惊讶地询问。 “林师爷在忙啊?不知林师爷方便不方便?在下有些事情感到迷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罗孝严问道。 “没什么的,罗捕头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尽管询问就是了,在下知无不言!” “林师爷招如此多的无依无靠的青年,不知欲意何为?” “世界日新月异,西夷蛮族西式科技发展迅速,洋枪洋炮威力无比,而朝廷一些官僚贵族只会贪图享乐,不思变革,国家积弱,已远远地落后于西洋列强了。在下仅想尽微薄之力培养一些新式人才,以期将来能学习外面先进的东西,以图新我泱泱中华。” 罗孝严没有想到林逸有如此抱负,他对朝廷也有点失望,对林逸所说的官僚贵族的腐败与国家的积弱深为认同。“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却没有犯到惩罚。上次那个参将张营后强抢一个民女后,将人折磨至死,证据确凿,却因为其在广东总督府衙有人,事情被无了了之了。”罗孝严每每想起这一件痛事,心里就有满腹的怨气。他情绪有点低落,他明白林逸所做的这些事对国家有好处,“只是这样有用吗?能改变朝廷上面那些官僚的贪污腐化吗?”他怀疑。 林逸看出罗孝严的情绪变化,说:“有些东西得慢慢来,积少成多,厚积薄发的。要想改变世上的一些不平事,不是简单地惩治一些官僚就行了的,那样也只能改得了一时,却改不了一世。” “哦!依林师爷的意思怎么样才能达到那种永久的效果呢?”罗孝严来了兴趣,问道。 “只有从制度上入手,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那又是什么样的制度呢?” “一种百姓当家作主的制度,一种天下人,人人平等的制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其实,就是在这种制度下,也还是免不了会有贪污腐化随落的人,这是人性使然,但会少很多,而且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不会像在这样,明明证据确凿,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才能让百姓当家作主呢?”在林逸步步诱惑之下,罗孝严也是步步追问下去。 于是林逸把西欧的一些政治制度,及后世中国的政治政制大致的说给罗孝严听。 罗孝严听了,思想冲击太大,他不是一个愚忠的人。“只是那样的社会能实现吗?”罗孝严很茫然,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他向林逸告辞后,默想着回去了。 林逸今晚说了那么多,一来是因为相信罗孝严这个人,据他私下调查罗孝严是一个对现世极不满的人,对满清贵族也没有什么好感,而这几天的实际接触,更加深了这种感觉。二来林逸也不怕罗孝严搞什么鬼,因为只是嘴上说说,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能证明什么。现在所办的讲武堂,在没有造反之前,谁能咬定他是反满清朝廷的? 过了几天,这几天里罗孝严仍跟随着林逸,可这几天对他的触动相当大,对林逸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训练方法和军体动作,他倍感新鲜。其实,不仅是他,参加强化训练的其它人都跟他是一样的感觉。罗孝严现在明白,林师爷不仅仅是想培养一些新式人才而已,好像还想训练出一支军队。他看见绿营的陈云山把总也在其中,也未多想,只是这些新式东西,对他有相当大的吸引力,他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出乎意料罗孝严的意料,过了两天,林师爷居然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担任军事纪律课的教师。接到这份邀请,罗孝严那从不显山露水的冷面也在林逸面前少许激动了一回。罗孝严对人只要是服气,就是那种从骨子里都佩服都服从的人。 十五天里,林逸以马忧之知府的名义行文至琼州府三州十县,要求他们发榜招聘考试公告,只要是有志向有特长的全府读书人都可以来试考。强化训练的第八天,公元1850年4月20日,从各地闻讯赶来的读书人在府衙大堂进行了文化笔试,考试内容是命题作文,题目是林逸出的《国家形势》,有三百多名老少不一的读书人参加考试。 阅卷后,林逸发现能清醒认识现今国内外危机的不到五十人,大多还沉于中华泱泱大国的虚幻中。林逸挑选出这五十名后,对他们进行了面试,主要问了汉人与满人的关系;对西洋科技的认识;国家的改革;还有对老百姓地位的研判。其中有二十五人对满人不满,有反叛意识;对西洋科技有认识和准确定位的只有五人;对国家的改革,希望能进行西洋式变革的只有一人,叫唐尧文,他曾经留学英国,学政治经济专业;认为老百姓是国家基石,要对他们施仁政的,倒有三十五人。林逸留下四十名还过得去的读书人,安置在讲习所里。 本来讲习所以前是准备办在知府花园后面的民房的,后来林逸觉得小了,于是另外租借了一家大富人家的宅院作为讲习所的临时场地。讲习所暂时没有安排什么学习,林逸只是要求他们每天就一课题进行讨论,讨论后写一份心得报告交上来。开始许多人觉得无聊,也不知这个林师爷对他们有何安排,人心惶惶的,有的还想走。林逸在讲习所作了一个《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的演讲后,对大家说:“你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走的人,请安下心来,讨论我刚演讲的课题,并各交一份心得报告上来。” 这些被挑选出留下来的人,都是些忧国忧民的社会激进分子,不是对满清有所不满的人,就是留学西洋或是受到西洋文化影响的人。听到林逸的这个演讲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浅肤。“这个林师爷不简单啊!”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里想法,对林逸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讲武堂的教师和学员们在强化训练的这一段时间里,林逸找陈云山商量:“云山兄,我想从各地招一些‘乡勇’,不知海南总兵府会不会准许?” “应该可以,这种地方民团的形式早在道光二十年间,在广东就已出现了,只是人数的规模有所控制。” “只要允许就好办了,人数嘛!只要疏通一下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就可以了,我们可以与绿营协办的形式展开,以协助绿营剿匪的名义招募!你看怎么样?” “这个方案可行,只是又要花费一大别银两了!”陈云山有点可惜。 “钱是可以挣的,不要太在意!”林逸对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跟他一直没有辛苦地去挣过钱有关系。 “这支民团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会尽量争取由你来协办我们,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亲兵吧,安排他们去各地招募一些年轻力壮的来,最好是无家可归的,或是从海外回来的,或是少数民族的青年,人数暂定两千人吧。”林逸吩咐道。 “好!这方面我会安排好的!”陈云山回答。 林逸安排的其它的各项事宜也进展顺利,药厂已投产,能成批加工中药材,大量销往大陆。商场也已建成,参照的是现代超市的管理模式,现在正进行人员素质的培训呢!新兴镇的盐场,产量大增,收入颇丰。 公元1850年4月25日,刘汝明带领两艘大船回到海南府城,林逸率领讲武堂、讲习所全体人员到石山码头迎接。刘汝明带回来机械车床十台,手动冲压、成型机五台,还有其它开矿、冶炼设备十余台。他还招回熟练技工二百多名,有马来人、华侨、印尼人、越南人、还有西洋白人;技师五十名,主要来至发达工业国家。随行的还有十二位投资贸易商人,其中有两位白人,一位是普鲁士商人帕利?罗伯特,做工业产品的;一位是法兰西商人格格弗?德里克做货物贸易的。 下午,林逸在讲习堂宴请所有的人,而后把那些技工技师全安排到了石山基地。晚上,林逸重点与十二位商人进行座谈,陈云山、叶先知、朱达、刘汝明、罗孝严等五人陪同在座。林逸详细向客人介绍了府城目前的情况,真诚地邀请他们来投资,并友好地向他们推荐铁矿、铁具打铸厂、炼钢厂、砂厂、酒厂、造船厂等项目供他们作投资选择。不过,在铁具打铸厂、炼钢厂、造船厂三个项目上,林逸事先申明只能进行股份式投资,并且投资者只能参加财物管理,不能参与生产管理,人事管理。 在昨天的座谈会上没有一个人表态,林逸也并不着急,他相信在目前的中华大地,只要给予他们政策上的支持,唯利的商人会上钩的。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商人们同意投资,有三位商人出资二万两白银参加昌江石碌镇富铁矿的开采,比例为10%、25%、25%、40%,华侨王进东占大股,其中有10%的股份是因为铁矿开采权、资源权及探明权所换成的干股,属于林逸名下的一个经济委员会。林逸的设想是今后所有与私人合股的部分及己方独资的厂、矿等都由经济委员会管理。 有两位商人准备建酒厂;四位商人准备建砂厂;铁厂、钢厂、造船厂就没有人愿意投资了,因为没有话语权,谁也不愿当傻子。没办法,林逸只好在造船厂上作了让步(船厂投资太大,以林逸他们目前的资金状况暂时还承受不了,),同意私人股东可以参加所有事物管理,但经济委员会要占51%的股份,经济委员会将会以场地建设,工人劳务,再加一定比例的资金投入占有控股权。同时,林逸以府衙的名义承诺,保证各投资商人的人生安全、财产安全,这样罗伯特与德里克也放心地以自己带来的各种设备入了股。 经过几天的辛苦,取得初步的成绩后,林逸又在府城的一家红茶馆里单独宴请罗伯特与德里克。林逸用流利的英语开场白,感谢两位外国朋友的到来,这令罗伯特与德里克惊讶不已。而林逸对西欧及北美洲的风土人情、科技文化、历史传统的熟悉程度,更是令他们惊讶得合不拢嘴。更要命的是听到林逸对世界形势的分析,对欧洲各大势力的前景预测,他们惊得嘴巴完全变成一个“o”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逸侃侃而谈,除了脸带些许忧郁,就如老僧入定,古井不波。他对罗伯特说:“尊敬的罗伯特先生,日尔曼民族是一个伟大而勇敢的民族,您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我们永远以美酒迎接您,这是经济委员会的购货清单,如果您能为我引进一条前膛线枪及火药生产线,经济委员会将会给予你一定的奖励;如果您能带来一些武器生产技术人员和退役军人,我本人将加倍奖励您;我还希望您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朋友。” “很乐意为阁下效劳。”罗伯特像中了大奖,狂喜道。有了这张定单,就等于有了利润的保证。可旁边德里克先生却阴沉着脸,失意得很啊! “尊敬的德里克先生,法兰西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国家,您对本人的信任与帮助,我和我的伙伴及所有中国人都将铭记在心的,如果先生能说动法国驻越南的总领事允许我们双方之间进行易货贸易,以及能帮我购买一批现役军人使用的武器弹药,我将重重有赏,这里是一封我写给领事先生的信,请代为转交,事成之后德里克先生将是我方的全权贸易代表;德里克先生如能说动总领事派出军事顾问助我建立一支现代军队,我将加倍奖赏。”林逸不愠不火地对德里克说。 德里克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林逸那白俊的脸,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样,“好!我会尽力完成林先生交给我任务。”他爽快地答应。 罗伯特和德里克走后,公元1850年4月28日,林逸召集陈云山、刘汝明、叶先知、朱达、罗孝严在自己的书房开了一个碰头会,相互介绍大家认识,并吩咐他们通报一下各自开展的工作和了解的情况。 陈云山介绍:“灵山兵营招收了二千整的新兵,对外称是‘乡勇’,兵源主要以流浪逃难到海南的难民为主,还有少部分归国华侨子弟,及海南黎、苗少数民族青年,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五岁,最小的不低于十六岁,其中识字的只有三百人,经过十天的基本训练,已能排队、阵列、齐步走了。” 叶先知、朱达、罗孝严介绍了讲武堂的情况。叶先知说:“全体学员勤奋好学,思想上进,接受新知识快,令人满意。” 刘汝明介绍了经济建设方面的情况,他说:“药厂、商场已经赢利,药厂由于规模化生产降低了成本,有价格优势,药材供不应求,林逸给的一些秘方(也就是现代社会一些普通小病如发烧,感冒这类的药物成份)也正在研究,不久就可以合成了,相信前景乐观啊!商场因为进货渠道畅通,货物齐全,管理新颖,服务周到,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盐场送过来的消息说产量还在不断提高;铁厂、钢厂设备安装进展得很顺利,新招收的一千名员工,在二百名技工技师的指导下正进行培训。目前状况下我们每月日常开销为三万两白银,而每月的纯收入为三万五千两。” 林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美丽的蓝图已经画下了浓浓的一笔了,他心里很欣慰。几个人对事业这么3u.快就有如此规模如此效益很惊讶,心里也无比兴奋。接下来,大家对各方面的问题进行讨论,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意见,最后,林逸作出这次会议的总结:1.我们的事业目前是秘密的,注意保密。 2.现阶段工作的重点是以军队建设为主,经济建设为辅,经济服务于军事。 3.于公元1850年5月10日召开成立政党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 议。 4.成立经济委员会统一管理所有公共事业的股份,刘汝明为主任,成员有吴天明,陈济实,唐尧文,曾奉仁,张海。因为所有公共事业的资金是刘汝明提供的,所以公共事业总股份的10%归刘汝明所有。 5.经济委员会必须于5月10日前作好一份今后一年的工作计划报告。 上述几点中,大家一致同意。可关于第四点,刘汝明有不同意见,他说要不他不能要任何股份,要么分配自己的一半给林逸,因为所有的计划、技术都是林逸提供的,居功至伟啊。其它几位也都同样如此认为。最后,所有公共事业刘汝明与林逸各拥有5%的股份,不过这10%的股份,林逸规定二年之后都必须退出,总的公共事业不能私人拥有股份。 会后,林逸独自在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经济的事由刘汝明忙去,基础打好了,就少操点心了,军队是一个麻烦事,关键是一个思想教育,一个训练实践,一个武器装备的事。列强现役的装备是前装线枪,而清军大部分还是冷兵器时代,也有少量的火器营,主要装备的还是燧发枪。武器的优越可以减少很多伤亡,甚至于在同等情况下可以决定战场的胜负,军队一定要用先进的武器武装起来。看来,武器的研发与生产要马上提到日程上来,得叫刘汝明马上办。明年1月金田起义爆发,之后起义军会转战湖南、江西、到达江苏。那么我们必须得在1851年的2、3月进入起义军走后落下的真空地带,时间紧迫啊!”他暗自估算。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林逸放下沉重的思絮,走到花园想活动活动筋骨,看见小春在陪马紫芳作画,马紫芳姿态恬静妩媚,宛若虔诚祈祷中的圣女。他走近一看,水墨画中的花草栩栩如生,还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没想到马紫芳还有如此功底,只是画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他遗憾地想。 马紫芳眨着莹莹的眼睛,看着林逸轻笑一下,脸泛起彤色。“对了,画中鲜花少了它的本色。”林逸猛然意识到。他转身摘下几粒花蕊子,走到雨亭里,放在石桌上,用石块轻轻的砸碎花蕊子,渗出一些花红色的液体时,他用食指与中指沾了一些花红色液体,又回到马紫芳作画处,把手指上的液体抹到画中的花瓣上,画中的花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鲜艳开放了。马紫芳“啊”的一声,反身扑到林逸的怀里不住雀跃,她为林逸这锦上添花的举动激动不已。 林逸知道今天又给自己找上了麻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呜呜呜??????!” 第七章成立人民党 公元1850年5月1日,林逸召刘汝明一起去了趟石山基地,他要求刘汝明把工作重点放到兵工厂的建设上来,吩咐他尽可能快地生产出一批武器。根据后世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军队使用过的大刀样式,林逸画了一份交给刘汝明,要他先生产这种武器,军队人手一把;并要求他挖掘、培养一批中层、基层领导干部,鼓励创造发明,设立奖励、奖金制度。 “产业工人也要有相应的军事素养,今后所有的18—40岁的工人都要进行军训,一个月每人至少要有三天训练时间,可以分批次轮流进行,不得影响生产,军事教官由军队派遣。”林逸对刘当明说。 离开基地后,林逸到了琼台讲武堂,与叶先知等几位教官交换了一下意见:从讲武堂选出表现好,思想进步的60名学员到讲习所学习。这样讲习所共有学员99名了,而且只由林逸一人单独授课,每天两堂课,其它时间学员轮流上台上课,也可以大家讨论,内容主要是政治思想、政策法律、行政管理方面的。讲习所本有100名学员的,唐尧文被派往新兴盐厂接替林春礼的管理工作去了,所以只有99名。 5月8日林春礼来到府城,他到处去看了看,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很是振奋,他没有想到林逸做了那么工作。5月10日,一个历史而伟大的日子,在府衙后花园林逸的书房里,林逸、陈云山、朱达、刘汝明、叶先知、林春礼、罗孝严七人第一次相聚,他们讨论、商议一天,最后达成共识:1.成立政党——人民党。人民党是代表一切先进生产力的政党,推行人人平等(平等),人人发展(发展),人人自由(自由)的三大政策。 2.制定人民党的党章,党旗,党徽,入党仪式,以及组织形式。 3.党主席——林逸。 4.成立统帅部,下设三大委员会:经济委员会,军事委员会,纪律委员会。 5.统帅部——林逸主席。 经济委员会——刘汝明主任。 军事委员会——林逸兼任主任,成员为陈云山(副主任)、朱达(情报)。 纪律委员会——罗孝严主任,成员叶先知(宣传)、林春礼(组织)。 6.制定现阶段党的任务:发展经济,发展军事,发展组织。 7.在座七位为党的常委,进行日常工作的管理。 8.责成经济委员会制定各级工资薪水制度(包括军队的)。 9.责成军事委员会制定出军队建制。 10.责成纪律委员会制定出人民党纪律条例。 大家做出以上决议后,会议休会两天。第四天会议通过了经济委员会的《工资试行草案》,林逸补充规定最高工资不得超过最低工资100倍;通过了纪律委员会提交的《人民党纪律暂行条例》;林逸提交的《军队建制试行草案》也被通过。军队建制如下:单兵—班—排—连—营—团—师—军—临时集团军—临时方面军。 班为7人,设班长、副班长各一人;排为30人四个班,设排长、副排长各一人;连为125人四个排,设连长,副连长,指导员(政工)各一人;营为550人四个连一个排,设营长、副营长、教导员(政工)各一人;团为1750人三个营一个连,设团长、副团长、参谋长、政委各一人;师为5500人三个团一个营,设师长、副师长、参谋长、政委各一人;军为27000人四个师二个团,设军长、副军长、参谋长、政委各一人。各级指挥官只有军事权没有指挥权,各级政工人员只有指挥权没有军事权。 军事委员会下设参谋部(统筹军队作战、情报分析、训练、调度)、政治部(宣传、人事、组织、政治思想)、后勤部(教育、后备力量、军事科技、武器装备、建设)、军情部(情报搜集、分类、策反、反谍)。 会议在欢欣鼓舞中,圆满结束。与会各人精神抖擞,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公元1850年6月中旬,法兰西人德里克率先回到府城。他带回来二千条前装线枪和部分弹药,及一整船的矿物质,随行的还有二十名法国军官。林逸热烈的欢迎他们,并以每条枪20两白银的高价收购他带来的枪支。一位法国上尉军官呈送给林逸一封法国驻越南领事的信,信中说很乐意与林逸阁下做自由贸易。林逸把军官们全安排到琼台讲武堂作教官。 为了好好利用这些教师资源,林逸又命令陈云山在灵山兵营中选拔二百名优秀士兵加入讲武堂学习。德里克领到丰厚的奖励及获得可观的商业利润,在府城游玩了几天就回去了,一同带回去的还有林逸下的新订单。 公元1850年7月下旬,普鲁士人罗伯特率领四艘铁甲大船抵达府城。看到大量机器及大批人员的下船,林逸欣喜若狂,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表露出了与他年龄相称的青春朝气,但他的一些幼稚夸张的举动却令其它的人莫名摇头。随着罗伯特的到来,头痛的事也接踵而来,这次收购完罗伯特带来的东西的花费达到了十万两白银。上次德里克来时花费五万两白银,所余的钱不够支付收购罗伯特带来的东西,林逸找到几家钱庄以药厂、商场作抵押,筹到七万两白银,才基本解决资金紧缺的问题。 林逸把罗伯特带来的退役军官五十人安置到灵山兵营作教官,还有大约四十名各学科人员分别安排到了铁厂、钢厂、讲习所。罗伯特暂时还不想回去,他对自己有股份的船厂还是放心不下。 十月,林逸组织召开两个会议,一个是经济工作会议,由刘汝明汇报各经济工作情况。刘汝明介绍:“以福记为名的商场在广东境内开了四家,因为有基础建设的先期重投入,目前收支平衡;药厂新合成药的投产,产品已销往国外,收入渐入佳境;铁厂收到一份大订单,并先期预付了货款五万两白银,但所订的货都是些违禁的刀箭,很令人费解。” 林逸猜想可能是洪秀全发动起义订购的,便吩咐道:“汝明!那批刀箭你全力完成,一定要按时交货。” “兵工厂现在已有月生产五十枝前膛线枪的能力。”刘汝明接着说。 林逸对此不满意,“有必要开一个现场办公会,解决产量问题。”他心里想。 “整体来说收入每月八万五千两,支出每月七万两。”刘汝明总结。 一个是军事会议,是林逸在讲武堂选拔了一百名优秀生,在讲习所选拔了五十名优秀学员一起去灵山兵营召开的。林逸在会上宣布以灵山新兵为基础成立近卫团,讲武堂的一百名学生担任班、排、连的指挥官;五十名讲习所的学员担任各级政工人员。林逸任近卫团团长兼政委。陈云山任副团长兼第一营营长;罗孝严任参谋长兼第二营营长;叶先知任第三营营长;各级副职设两人,这是林逸根据苏联卫国战争中储备干部的作法而设的;并任命朱达为军情部部长,要朱达在讲武堂挑选出三十名学生,兵营中挑选出一百名士兵,组建军情部,务必在两个月之内在大陆建立情报网络。 “连发枪是美国人克里斯托夫?斯潘塞第一个发明的,但最优秀的后膛连发枪——毛瑟步枪,是1856年德国人p?p?毛瑟发明的。为了保持武器的先进性,看来有必要提早让毛瑟枪现世了。”林逸召开完军事会议后,想到今后战争的残酷,如果部队没有一定的优势,那会是很惨烈的,他心里暗自决定。 在兵工厂武器研究室中,林逸拿出画好的毛瑟枪样图,并附有机械说明,这令研究室中的人震惊不已,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林逸感到一阵脸红,很不好意思又一次剽窃了别人的知识产权。这个研究室里都是一些中国人,是一级保密单位。林逸参观完兵工厂的生产车间,又在生产技术及流程上作了些指点,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城的府衙。 1851年新年到来的前一个月,林逸准备检验一下部队这半年来的训练情况,看看合成战力有怎么样的程度?他决定率领近卫团进驻五指山剿匪。他以府衙的名义写了一份报告给海南总兵黄连赐,述说海南五指山土匪猖獗,请求海南总兵府出兵,府城民团愿意协助。 海南总兵黄连赐听说有民团协助,决定出兵。“尽管以前屡次剿匪都以失败告终,但现在多了一支新生力量,也未尝不可一试。听说这支民团终日勤于操练,也不知其战力如何,如果真有效果,以后还可以收于账下。”黄连赐作着自己的黄粱美梦,暗想。 这次清军绿营出兵一千,由参将张营后带队,这也是林逸多方要求的结果。林逸与陈云山密谋,想借这次剿匪的机会,除掉张营后,免得以后他老找陈云山的麻烦,坏了大事。 五指山零零碎碎有十八股山贼,最大的一股有四百人。林逸把近卫团分成三路,每营为一路分头进剿,清军绿营也分成三路共同剿匪。林逸指挥第三营进剿五指山龙王庙最大的一股山贼,张营后带着三百多人也在这一路。 傍晚,林逸偷偷叫出朱达吩咐:“子时,我们作好进攻计划后,你带两个信得过的军情部的队员,扮成土匪,射杀张营后,我会制造机会给你们机会的,明白了吗?” “明白!”朱达郑重的点点头。 午夜子时,两位有武艺的士兵从后山爬上贼营,准备丑时点火烧营。林逸与张营标商议安排三营一连及三百清军绿营当山贼后院起火时从正面强行闯营,二连侧面火力掩护,三连预备冲锋。 丑时火起,贼营一片混乱,人员牲畜上窜下跳,一阵枪响,一连及三百清兵在一片叫喊声中冲进龙王庙。 “张参将,大功告成,我们慢慢进。”林逸阻住张营后道。张营后本想随着自己的兵一起冲进去的。 “好的!林师爷真是将才啊!轻松攻破匪寨!”张营后见周围有人保护,也不着急了,他一边夸林逸,一边小心地在四处观察。 “那边有动静,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匪徒漏网?”林逸指挥道,把身边的几个人全调走了。 “小心点,没事赶快回来!”张营后见只剩下他与林逸两人,心里有点急,吩咐自己的随身护卫道。 “张参将,无妨!匪徒已成惊弓之鸟!哪还有胆量来此找死?我俩姑且在此稍等片刻再度上山。”林逸宽慰张营后,接着他又故意向前几步,拉开与张营后的距离。 “啊!”仅仅在林逸向前快走几步的瞬间,两支利箭飞疾而来,张营后应声倒地。 “快!快来人啊!张参将中箭了!”林逸大叫。 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待到大家围上来时,张营后已死多时。 龙王庙的战斗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结束了,山贼仅有几个人得于逃脱,大部死的死,俘的俘。三营无一死亡,不过受伤的却多达一百人,弹药浪费惊人。由于张营后参将因公“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 死”,林逸让二百清兵护着其遗体先行返回府城,其余的部队继续清剿山匪。 另两路部队进剿也很顺利,至1850年12月20日止,五指山山贼基本剿清,林逸率领部队胜利“班师回朝”。 回到府城灵山兵营,过了两天,林逸让部队进行总结:“此次剿匪任务胜利完成,牺牲的士兵有二十人,府衙会发放抚恤金给士兵家属。这次清剿行动,死亡的人不多,但受伤的却多达一千人,超过了部队总人数的三分之二,这暴露出很多问题:个人英雄主义,不听指挥,不会保护自己,浪费弹药,单兵作战能力差,士兵配合生疏等等。” 林逸歇一口气继续说:“以后,我们要用更大的努力去训练自己,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啊!有问题并不可怕,问题暴露比不暴露好,问题暴露早比暴露晚好。” 林逸话锋一转:“这次剿匪,也发现了一些好的苗子,我这里有份名单,我将让这些士兵进入讲武堂学习,重点培养。” 陈云山与叶先知也分别从不同角度作了总结报告。 张营后死后,林逸用钱多方疏通关系让陈云山接替了张营标的位置。而海南总兵府为了控制这支府城民团武装,也主张让陈云山主管这支民团的管理。这样,陈云山更是名正言顺地在灵山兵营与讲武堂活动了。 公元1851年1月1日,洪秀全领导的金田起义爆发,震惊朝野。这一事件正如林逸所预测的那样如期而至,令陈云山等人更是对林逸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元1851年2月1日,林逸召开全体常委会议,部署新形势下新的工作安排:1.3月之前,由林逸率领近卫团和由讲武堂讲习所组成的教导营进入大陆创建根据地。 2.军队向清军薄弱的西南方向发展。 3.府城工作由刘汝明负责,确保军队的后勤保障,罗孝严协助。 4.作好进军前的前期准备工作。 将要离开府城了,林逸心里也充满惆怅,生活起居一直都由马紫芳亲自照料,他从心里感激她。他走到花园里,看到马紫芳快乐地玩着,他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马紫芳其实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只是在林逸面前才特别外向,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她是属于那种外冷内骚型的女人。他明白,自己就是马紫芳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幸福,是她的全部。以后没有了他的马紫芳会是怎样的度日如年啊?他不敢想象,他决定好好陪陪马紫芳。 “小姐我们上街去。”林逸对马紫芳说。 马紫芳好是惊讶:“这可是破天翻头一遭啊!”她来不及想更多,马上兴高采烈得像是中了大奖似的,跑去牵着林逸的手就要出门。 “小姐!”小春叫道,“你这样能上街吗?” “我怎么啦?”马紫芳前后左右看了下自己,疑惑道,“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的手。”小春用手指了指马紫芳牵着林逸的手。 马紫芳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姑娘家哪能拉着男人的手上街的?依依不舍地放开林逸的手,红着脸走到前面去了。林逸只是微微地抿笑一下,那微笑划起的弧线,极是迷人,小春就迷醉得走路时差点撞到门柱。 上了街,林逸才后悔忘了后世千万男士血泪经验总结出来的警语:男人有两件事万万不能做,一件是陪女人逛街,用男人有限的身体去满足女人无限的好奇心,惨!!二件是讲故事给小朋友听,用有限的故事去回答小朋友无限的“为什么,还有呢?”,也是惨!!现在的林逸脚是痛的,手是酸的,好期盼月亮早点出来啊! 第八章建立根据地 公元1851年2月15日,林逸命令陈云山率领近卫团第一营550人在军情部情报员的引领下先期进入广东钦州(今广西钦州)地境。第一营的任务是占领防城港,建立登陆点,并派一个连进入十万大山山脉,开辟根据地。 公元1851年2月26日,林逸留下一封辞别信给马紫芳后,率领近卫团第二、第三营及教导营从灵山兵营出发,向广东防城港(今属广西)进发。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对外称只是乡勇训练完毕,已解散,而陈云山则是辞官访友去了。 第一营夺取防城港没有费一枪一弹,其实防城港只能说是小渔村,不能称为港。后续的林逸部与陈云山部在此会合后,林逸下达了夺取钦州直隶州的命令。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所有来防城港的人只准进不准出,占领防城港的消息并未扩散,林逸准备智取钦州。 钦州因钦江由此入海而得名。驻防钦州的清军有绿营五百人,由一个游击统领,加上衙役,总兵力不过六百人。林逸吩咐:第二营派两个连化装潜入钦州城内,分两天完成;这两个连一定要在公元1851年3月10日戌时准时发起攻击,占领南城门,打开城门;第一营与第三营合围钦州绿营守军;教导营占领府衙;第二营另两个连作预备队。 战斗戌时准时打响,仅用了一个半时辰全部解决战斗,人民军轻松占领钦州城,达到了战前预期目的。 清晨,部队粘贴公告,宣布是人民军占领了钦州城,并详细公布人民军的纪律、政策。这使担惊受怕一夜的老百姓好生疑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人民军?”看了公告后,他们安心不少。人民军对老百姓秋毫不犯,不仅如此,人民军还在府衙开仓放粮救济困难群众,更令他们少了许多顾虑。 在钦州府衙,林逸召开进入大陆以来的第一次人民党常务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陈云山、叶先知、朱达、林春礼,会议决定:1.军队依托十万大山山脉,建立以钦州为中心的根据地。 2.任命林春礼为钦州市市长,并调教导营中前讲习所成员黄锦、康思维、赵进哲、雷辉为市政府成员,实行民主集中制,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管理、决策。 3.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下派宣传工作组深入农村打击豪强恶霸。 4.责成钦州市政府联合近卫团政工干部制定出《土地实施办法》。 5.组建钦州预备役部队,人数为一个团建制,由近卫团派遣各级指挥官。 6.任命陈云山为钦州预备役团团长,前讲武堂教官伍则凯为副团长,参谋长暂缺,政委暂缺。 7.叶先知任近卫团副团长,兼第三营营长。原讲武堂教官周炳坤为近卫团参谋长,代替罗孝严的职务。 周炳坤、武则凯曾进西洋教堂学习过机械、计算。在教学中深得林逸赏识,是对林逸各种思想、战略、战术领会最快的两人。 由于钦州地处偏远,南宁清军做出反应还有一段时间。在这相对平静的日子里,人民军的土地政策深入民心,对工商业两年免税的利好消息,也大大刺激了工商业的发展。占领钦州打击豪强恶霸共缴获白银十五万两,其中五万两入钦州市政府财政账户作为政府经费外,另十万两林逸准备联系法国驻越南领事馆,购买一部分枪支弹药,所以占领防城县城——东兴就变得必要了。占领了东兴就能打通与越南的陆路联系,可以大大节省运输货物的时间。 防城县是边防县,驻有二千绿营,由一个旗人参将节制,装备有少量火炮,有一个火枪营,以燧发枪为主。近卫团参谋作战科制定的三个战斗方案都是围绕夺取炮台展开的,如果实施的话,那个方案都会造成人民军很大的伤亡。林逸犹豫再三,决定还是暂时放弃东兴作战计划,先解决北面南宁清军围剿再说。 广西巡抚周天爵刚送走一个洪秀全,现在又来一个人民军,如果不扑灭这把火的话,看来乌纱帽不保是小事,可能连小命都会不保。巡抚下令组成四路大军合围钦州:一路为南宁方面五千部队;一路为合浦方面一千部队;一路为东兴方面一千部队;一路为凭祥厅方面二千部队。 军情部部长朱达及时把清军将要围剿的情报呈送到林逸手里。在作战会议室里,林逸根据情报独自暗思:“人数最多的是北面南宁的清军;战力最强的是东兴与凭祥厅的边防绿营;合浦方面的地方清军人数最少战力也最弱;来得最快的是东兴军。我们可以根据清军进军的速度,打时间差,先解决东兴军,而后掉头向北,再打垮北面南宁军;派两个连充分利用十万大山山脉层层阻击西面凭祥清军;钦州留守一个连,发动群众防务合浦地方军。”他下令参谋作战科根据自己的分析做好作战方案,并吩咐军情部及时侦察军情变化。 解决东兴军,参谋作战科有两种方案:一个是以参谋孙定军为主的“明江支流伏击”方案;一个是以参谋许仑为主的“茅岭伏击”方案。都是设伏,差别可大了,“明江支流伏击”方案只能击溃敌军,因为明江支流河水并不很深也不很急,打散的清军可以四散而逃;“茅岭伏击”方案可以完美地设制一个包围圈,能全歼敌军,不过伤亡要大一点。林逸为了一劳永逸,决定采用“茅岭伏击”方案。他下达作战令:1.周炳坤参谋长带领第一营第二连会同先期进入十万大山的第一营第一连阻击凭祥清军,务必拖延十四天的时间。 2.近卫团副团长叶先知带领第一营第三连驻守钦州城。 3.近卫团其余部队,教导营,钦州预备团进入茅岭设置伏击圈。 东兴军带队的是一个叫游恒之清军游击,他很是自负,认为人民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是刚从田里爬上来的泥腿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加上立功心切,所以进军神速。 茅岭其实不能称之为岭,只是几个小山丘。大摇大摆的清军连前哨探子都没有派出,就进入了一个水田盆地。突然,四处枪声大作,清军倒下一大片。吓呆了的清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满山遍野的敌人从山丘上冲下来。游恒之急忙组织人断后还击,其它的人往一个方向冲,准备突出重围。连接不断的枪声,使突围的清军大片大片的倒下,反倒是断后的清军还没有被打垮。等到后路合围的人民军教导营跟上来后,清军最后一丝的抵抗也没有了。 是役打死清军四百,打伤三百,俘虏三百。缴获火枪四百支,刀箭无数,火炮两门。人民军死四十人,伤一百一十一人。林逸吩咐留下钦州预备团两个连打扫战场,看押俘虏外,其它部队风雨兼程赶往钦州北面的小董镇。 朱达送来的情报有了变化,南宁方面的清军有一支大约二千人的部队乘船而下已进至大塘镇,另一支走陆路的清军还远在那陈镇,其两军相隔五十华里。林逸率领部队到达小董镇时,情报探之,在大塘镇的清军并没有急于南下,可能是在等那陈的清军会合。 原来统领水路清军的是一个名赤哈姆满清八旗子弟,他胆小怕事,只会吃喝玩乐。他心里想:“我不会打胜仗,但我也不打败仗,人多总比人少好吧!”所以他一直呆在原地等后续部队的到来。本来,南宁清军指挥叫他带领部分清军乘船快速南下,就是想出其不意地打人民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可可爱的赤哈姆却因为贪生怕死,把这好不容易抢来的时间地给浪费了。但他的这种违抗军令之错,反给人民军增加了大麻烦。 “不能等清军会合,不说要歼灭大塘镇清军,至少要击溃它。”林逸决定。 公元1851年3月29日,林逸所部四面包围了大塘镇。临快进攻时,林逸想了想,又把大塘镇北面的部队调开,围三放一,避免清军死抗到底,增加伤亡。战斗未时打响,刚听到枪声赤哈姆就害怕得屁滚尿流的。人民军还没有冲锋,赤哈姆就命令清军向北逃了,这正好中了林逸的圈套,北面有教导营和近卫团第三营埋伏在离大塘镇五里的陈家村里。北逃的清军进入人民军设在陈家村的埋伏圈,激烈的枪声,吓得清军四处逃窜,除赤哈姆在亲兵死命保护下带领一百人逃脱外,其余的死的死,俘的俘。战斗轻松结束。 那陈的三千清军准备去与先头的部队会合,走到去大塘镇的半路时,遇到逃回来的赤哈姆一部的残兵败将,很是惊讶。听完赤哈姆介绍的情况,清军指挥决定就地驻营防御。其实,如果不是赤哈姆胆小怕事,只要能多抵抗两个时辰的话,战情如何发展还很难说呢!! 这次南宁清军领军的是一个汉人镇标—胡野林,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胡野林并没有责怪赤哈姆什么,因为赤哈姆毕竟是满清贵族,上头关系硬实,随意处置搞不好反受其害。他好好宽慰赤哈姆一番,便命他下去了。 申时近黄昏,林逸所部与胡野林部相遇,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林逸命令部队集聚,组成阵列,以连为单位分成十几个方块,教导营为预备队。清军也整序好阵列,随着急促的战鼓声,他们向人民军发起第一次冲锋。 成散兵队形冲锋的清军飞奔而来,人民军有条不紊地进行射击,前排射完,退后装弹,后面预备的接着射击。射击的战士最前一排的人蹲着,中前一排的弯着腰,最后一排的直立着,这样可以保证射出子弹的密集度。见冲锋的清兵一茬一茬地倒下,人民军士兵们尝到平常阵列训练的好处了。他们忙而不乱,倒下一人填补一人,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阵形。 这次清军冲锋损伤五百多人,被迫退了下去。胡野林见人民军火力猛烈,知道再这样冲下去不行,下令停止冲锋,命令火炮营开炮。炮弹顿时在人民军阵地中炸开了花,死伤无数。林逸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忽略了清军的炮兵,马上命令部队后撤。此时,林逸深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 体会到炮兵的重要性,心里暗暗决定这次战役后,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组建一支炮兵部队。 见人民军开始溃散,清军乘机又挥舞着大刀长矛发起第二次冲锋。人民军撤退的部队有点散乱,“如果这时被清军接近近战,那伤亡会很惨重,后果不堪设想啊!”林逸暗暗着急,他焦急地组织人民军教导营阻后,自己始终坚守在最前线,一边阻敌,一边后退。退入一片小树林时,林中传来人民军故意弄出来的巨大响声,清军疑惑,停止了追击。 天渐黑落下来,双方息兵驻营,人民军退回陈家村。正戌时,林逸吃过晚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当夜偷袭敌营,而且现在就出发。他的想法是一般袭营大多安排在半夜子时,但那时想必清军定有所防范,当然现在也会有所防范,但可以肯定地说,比子时松懈得多,又逢人民军刚刚败退,清军料想人民军不会这么3u.快又返回来。人民军就是要抓住清军的这种心里,大违常规,偷袭清营。 林逸马上下命:“部队轻装出发,每人佩一把大刀,偷袭敌营。”半个时辰后,到达清军军营。远处望去,看见清烟飘渺,清军或在埋锅做饭,或三三两两在休息。林逸即时命令部队发起冲锋,突然响起的激烈的枪声,把清军都打懵了。一边是突然袭击,火力威猛;一边是惊慌失措,冷兵器为主,唯一的优势——火炮现在又用不上,结果可想而知,很快就演变成一场溃退战。人民军乘胜追击十多里才停下脚步。 此役,俘清军一千八百人,打死打伤二千二百人;缴获火炮十五门,各种刀、箭、枪无数。人民军伤亡四百人,主要是在开头的遭遇战中被火炮所伤。有近一千清军逃回南宁,清军镇标胡野林被俘,赤哈姆被打死。林逸命令部队在陈家村休息一晚,第二天返回钦州城。 在大塘战役打响得最激烈的时候,周炳坤率领的两个连还在十万大山山脉与凭祥方面的清军捉迷藏。而合浦方面的地方杂牌军一千多人却已到了钦州城,他们猛攻一次城,丢下二百多具尸体后,就围攻而不攻了,准备等到各路兵马到齐后,再行攻城。可等来的却是南面东兴军被歼,北面南宁军被击溃,西面凭祥军迟迟不到的消息。听说人民军主力正在回师钦州之中,合浦清军慌忙收拾行头比兔子还跳得快地溜了。凭祥清军探之各路清军或败或歼或溜,知道自己孤掌难鸣,也败兴地撤回凭祥。 人民军各部胜利返回钦州城,受到钦州军民夹道热烈地欢迎。第二天林逸在钦州北面军营召开庆功大会,表彰一批表现英勇的先进分子,并总结这次战役的得失。晚上又召开军官会议,作出下列决议:1.组建炮兵部队,设炮兵营,周炳坤兼任炮兵营营长。原近卫团第二营副营长许都升任第二营营长。 2.组建后勤部,叶先知兼任后勤部部长,不再担任近卫团第三营营长。 3.第三营副营长古华升任营长。 4.钦州预备团升为正规团。 5.原近卫团参谋许仑调任为钦州预备团参谋长。 6.建人民军第一师,辖三团,一营,一个月完成兵源招收,及部队建制。 7.责成后勤部制出《俘虏处理草案》。 部队休整三天,海南府城方面送来一批弹药及五百条自行生产的当世最先进的毛瑟步枪,林逸把它定名为龙族步枪,代号为lz—05,一次可连发五发子弹。刘汝明还捎来一封信,详细介绍近段时间府城方面的工作情况。府城来的人返回时,林逸作了一些指示:“刘汝明、罗孝严尽快来钦州工作,把以前讲武堂、讲习所的外国人都带来;府城的工作由盐场的唐尧文负责;并罗伯特与德里克下次来的机器设备一起运往钦州。”不知刘汝明接到这个指示后,会不会高兴得昏过去?因为他天天被马紫芳小姐追问林逸的下落,已被缠得不成人形了。 后勤部呈送的《俘虏处理临时办法》,林逸认真审阅了一下,增加了一些内容:“设立战俘营,由地方代表与军队代表统一管理;所有战俘进公共事业强制劳动三个月,给予战俘人道主义待遇;实行登记遣返制度;军官进行再教育;其余的遵照执行。 由于北面洪秀全还在永安,而广西提督向荣大部分兵力都去围堵洪秀全去了,所以钦州将有相当长的一段和平时期。林逸想乘此时机好好夯实一下钦州的基础,他带着两个警卫,上街走了走,看见街上很繁荣,不由心里高兴,暗想:“钦州市府工作开展得还不错嘛!” 前面有很多人排队,不知发生了回事?林逸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钦州市府现场办公窗口,里面有一个领导,三个工作人员,在帮群众解决各种问题,能解决的马上解决,不能的,三天一定给答复。“群众还是信任我们的,不过工作人员少,这样一天能解决几个问题啊?看来要多培养一些人才才能适应形势的发展啊!”林逸深有感触,自言自语道。 晚上,林逸召集人民党五个常委谈工作,决定把教导营分开,在原讲武堂的人员基础上组建钦州军校,设参谋、作战、步兵指挥、炮兵、工兵、后勤、特务等专业;原讲习所人员一分为二,组建钦州政治学校和钦州行政学校,培养政工人员和行政管理人员;会议还决定于公元1851年4月15日召开成立人民军第一师大会。 公元1851年4月15日巳时,人民军第一师成立,第一师辖三团一营:师长:林逸政委:林逸(兼) 副师长:陈云山参谋长:叶先知第一团(原近卫团) 团长:林逸(兼) 政委:龚敏(原近卫团第一营政委) 副团长:鲁万常参谋长:孙定军第二团(原钦州预备团) 团长:陈云山(兼) 政委:王学范(原近卫团第二营政委) 副团长:伍则凯参谋长:许仑第三团(新兵团) 团长:古华政委:雷明(原近卫团第三营政委) 副团长:许都参谋长:朱昊(原近卫团参谋) 炮兵营营长:周炳坤教导员:金涛(原讲武堂教官) 教导营调一百名人员进入第三团担任各级基层指挥官。全师总人数为5500人。 第九章扩大根据地 第一师成立大会之后,林逸召开了团以上干部军事会议,讨论下一步部队的行动方向。会上有人提出现在南宁空虚应该占领南宁,扩大影响;有人再次提出攻打东兴,打通与法国驻越南领事馆的联系;有人说现在应该整合部队,休养生息。 会上尽管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林逸点名第二团参谋长许仑发言,多给部下发言的机会,这也是他培养干部的手段之一。许仑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镇定地扫视众人一眼,说:“我军新胜,又值扩军之际,士气高昂,不宜保成守固,应该积极发展,但进攻南宁又嫌冒进,因为我军缺乏攻城利器和经验。” 林逸赞许:“说下去!” 许仑接着说:“南下攻占东兴是必然,既可打通外部联系,又可消除钦州后顾之忧,还可加深我军纵深。东兴现今兵力空虚只有一千清军绿营,我军只需一团兵力既可解决。我们还可以派遣一团兵力东进攻占合浦,为将来抵挡广东清军进攻我钦州根据地建立前沿防御阵地。” 林逸不住点头,大家也都认为有理。林逸想看看许仑的战略眼光到底如何?遂颇有意味地问道:“许参谋长,此之后我军将如何作为?” 许仑胸有成竹,不紧不慢道:“钦州安稳后,我军应西图凭祥城。尽管有十万大山山脉阻隔着钦州与凭祥厅,但位于钦州西南方向的凭祥关就像一根刺插在我钦州地区,使我军不能全力北图。只有解决了凭祥厅,我军才可能放手进攻南宁,而南宁定,则广西定矣!” “广西定了,我军又将何以为?”林逸进一步追问。其它的人若有所思,但也很有兴趣地想听一听许仑后面的想法是什么? “我军可以西进云南,那里清军较弱,再进四川,那人口众多,兵源充足。”许仑面带微笑道,眼神充满憧憬。 “我军为何不东进广东呢?”林逸反问。 他很惊讶,暗忖:“常委会的决定,并没有通告全军,自己也是因为知道历史的发展才有此想法的。更重要的是云南临安府(今玉溪一带)的烟,对经济发展很重要,四川金沙江与雅砻江交汇处(今攀枝花地区)的铁对军事工业很重要,而许仑纯从军事角度能想得这么远,天才啊!” “广东是清政府的海关税收基地,不能过于刺激,广东也是外国人主要居住与贸易的地方,我军东进很可能会引来外来势力的干涉,目前我军还没有这种实力。”许仑回答道。 “好!许仑参谋长请坐。”林逸赞赏道。发现一个有战略眼光的人才,他很兴奋。 我命令:“陈云山率领第二团十天之内攻占东兴;鲁万常率领第一团第一营攻占灵山县;龚敏率领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攻占合浦县;第三团新兵团留守钦州加强训练;占领各县城后,各县组建两百人的地方武装部队——民兵营。” 下午,林逸又召开钦州市府常委会议,作出如下决议:1.在钦州城东面建立军事区。 2.在钦州城南面建立工业区。 3.康思维随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出发,占领北海后,任北海市长。 4.赵进哲随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前往,占领合浦县后,任合浦县长。 5.雷辉随第一团第一营前往,占领灵山县后,任灵山县长。 6.黄绵随第二团前往,占领东兴后,任防城县长。 7.全面推进土地改革,宣传《临时土地法》。 8.发展工业、商业,推进税制改革。 9.创刊《人民报》作为党报。 劳累了一天,林逸倒下床就睡着了。接下来的几天,他除了去学校上几堂课,就是在书房整理自己的资料,还写一写这段时间来的得与失。一个月下来,他写了三本书《现代军事观》、《军队装备与发展》、《城市规划与建设》,内容大多是他在课堂上讲过的讲义结合。他准备叫人编排好,把前两本书作为今后军校的教材使用,后一本书作为行政学校的教材使用。 在这一个月里,人民军顺利占领东兴、合浦、灵山各城,俘敌一千八百人,缴获白银三十万两,武器无数。为了加强各地基层的军事力量,所缴获的武器都装备各地民兵营了。 钦州地区人民党的事业蒸蒸日上,《临时土地法》深入民心,沉重打击了当地豪强恶霸。《临时土地法》根据人民党人人平等、人人发展、人人自由的建党宗旨规定:“没收豪强恶霸的田地归国有;开明绅士、慈善地主多余的田地,政府收购;无田地的人民可以向政府租借田地,每年每亩上交政府100斤稻子;有田地的农民每年每亩上交80斤稻子,各地按人头租田。”根据当时农业每年亩产800斤的水平,《临时土地法》征收的税还是合理的。较之前无地农民租种地主的田地,要上交50%的收成,甚至于多于50%的收成,要好得多了。 公元1851年5月7日,刘汝明和罗孝严乘罗伯特的商船抵达钦州。罗伯特这次带来大量的机械设备,最重要的是有一些武器生产设备。其实,林逸现在并不是很需要西洋的枪枝了,因为石山兵工厂已能日产20支龙族步枪,只是产量还太小,跟不上部队发展的需要。 首先从商船上下来一位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金发碧眼,红唇雪齿,束腰挺胸,婀娜多姿的美女。她甜甜微笑着,弧形的双眼好奇地扫视着这块陌生的土地,看来这路途的劳累并没有丝毫影响这位小姐的兴致。 罗伯特礼节地牵着小姐戴着白手套的手,来到林逸面前,介绍道:“尊敬的林先生,又一次见到阁下真高兴,我荣幸地给你介绍,这位是普鲁士王国贵族——威廉亲王的女儿玛丽娜小姐。”然后,他又转向玛丽娜小姐说:“美丽的玛丽娜小姐,这位是林逸先生,如果你想了解中国,可以找他。你不是对林逸先生感兴趣吗?现在有机会可以当面了解了。” 林逸蹙蹙眉,作了一个西洋上流社会标准的礼节动作,用嘴轻轻吻了一下玛丽娜的手,用流利的英语招呼道:“尊敬的玛丽娜小姐,欢迎您来到中国,很乐意为您效劳。” 玛丽娜惊讶地打量林逸,至少一米八的身材,英俊帅气,双眼迷人。她同样用英文回答:“见到林先生很高兴,谢谢林先生的热情。” 聊了一会,林逸借故走了,与刘汝明、罗孝严的见面才是重点。 大批新人员的到来,钦州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火热之中。可林逸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火热之中,火热得受不了。玛丽娜天天跟着他问这问那,而且还挽着他的胳膊,玛丽娜是西洋女人,根本不在乎中国习俗。 “唉!又是一个马紫芳,比马紫芳还马紫芳。”林逸叹气。 “谁在骂我?一定是林哥哥,林哥哥你在哪里啊?我一定要找到你。”憔悴了许多的马紫芳在天边打着哈欠,暗暗发着誓。 5月10日是人民党成立一周年纪念日,林逸组织召开人民党全体党员会议。三百二十名人民党党员齐聚钦州军校大礼堂内,与会党员听起了林逸作的《军事报告》、刘汝明作的《经济报告》、罗孝严作的《人民党发展与纪律》报告。人民党现在党员四百人,有特殊任务的党员未来参加这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 会议,会议选举出二十名党员为中央委员,又在中央委员中选举出七名党员为中央常委。 林逸提议:中央委员五年一届,可以连选连任,但中央委员年龄不得超过60周岁,常委不得超过65周岁,大会一致通过。 七名常委为:林逸、刘汝明、陈云山、林春礼、罗孝严、朱达、叶先知。(排名按先后)会议还选举出:人民党中央委员会主席:林逸人民党军事委员会:主任:林逸副主任:陈云山成员:朱达、龚敏、王学范、雷明、古华、许仑、周炳坤、鲁万常。 人民党政务委员会:主任:刘汝明副主任:林春礼成员:唐尧文、黄锦、康思维、赵进哲、雷辉、宋寒东。 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成员:袁良、成雨林、李开人民党组织部:部长:朱达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会议还做出大力发展满清区人民党党员的决定。 会议历时两天,隆重而热烈。会议精神和所作决议被人民党宣传部下文到各单位组织学习和讨论。会议期间,林逸推出自己写的一本书《政治与思想》供人民党党员学习,这本书作为人民党的思想教育基础也被下发到各单位人手一册。 会议后,各部委召开各自的工作会议。 军事委员会根据大会的精神调整和任命了一批人事关系:1.组建参谋部:部长许仑。 2.组建政治部:部长陈云山。 3.组建军情部:部长朱达。 4.组建后勤部:部长周炳坤。 5.许都调任炮兵营营长,周炳坤不在担任炮兵营营长。 这样人民党第一次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建设。 罗伯特走时,玛丽娜死活留了下来,罗伯特只好委托林逸代为照顾。无奈受人所托的林逸,心里就像加了铅一样,沉重得很,苦瓜似的脸拧成了一团麻,玛丽娜却在一旁偷笑。罗伯特走后,玛丽娜也不敢吱声,低着头,跟在林逸背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林逸耷拉着脑袋,警卫瞧着他们的样子,想笑不敢笑,脸憋得通红的,转过头去,才敢喘口急气。罗伯特走之前与刘汝明进行了一次工作会谈,谈妥的新的订单令罗伯特又是满载而归。 回到住地,玛丽娜把行李往林逸的房里搬到,还一直责怪林逸不来帮忙提东西。林逸一阵错愕,道:“玛丽娜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搬过来一起住啊!你也好照顾我啊!我一个外国女人,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好可怜的!”玛丽娜楚楚动人,可怜巴巴道。 “你可以睡隔壁啊!” “不行,我怕黑。”玛丽娜狡黠道。 “那你以前怎么不怕啊?”林逸急道。 “我就是今天才开始怕的,黑漆漆的好可怕啊!如果碰上刮风下雨、打雷闪电的,那就更可怕了!”玛丽娜故意颤抖着身体,娇痴道。 “我叫个女的陪你!” “不行,我不习惯!” “那你就习惯我!莫名其妙嘛!” “我给你通宵点灯。”林逸又接着说,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点灯我睡不着。”玛丽娜根本不吃林逸那一套,赖道。 林逸与玛丽娜讨价还价,却一路败下阵来,苦口婆心解释:“我这房太小,而我要办公的。” “没关系,我身体更小,你办公我可以看书,不会影响你的。” “哦,天啊!玛丽娜你饶了我吧!” “可以,你陪我去游泳,我就睡隔壁去。” “成交!”林逸怕玛丽娜反悔,赶紧答应,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游泳池,去哪里游啊?”林逸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去海边。”林逸决定,“绝不能让玛丽娜再有其它借口。” 林逸带了一连的士兵在黄屋海滩划了一块禁区。“这次可是花了血本了,希望玛丽娜千万不要有下次。”林逸暗暗祈祷。 玛丽娜穿着紧身衣,俏俏地站在那里等林逸,紧身衣只比现代社会的比基尼遮得多一点而已,白嫩的肌肤大部分暴露在林逸的眼里,鼓胀胀的丰乳一颤一颤的,那两粒突起顶得紧身衣好明显,修长白滑的大腿,美感极佳,适称的腰围动感十足,瀑布般的金发被扎成一束,十分耀眼,深邃明亮的眼睛摄人魂魄,惊人美艳的脸蛋,美人之至。 林逸突感双鼻喷血,忙扭转身子,用手捂着鼻子。 玛丽娜跑过去问道:“你怎么啦?”凉冷肌滑的身体贴着林逸。 林逸火热的身体初一接触那种冰凉,鼻子又遭重创,鲜血汹涌而出。 “啊,他的身体好热哦!好舒服哦,肌肉坚硬有弹性,手感好好,好想倒入他的怀里啊!就是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流鼻血的?”玛丽娜边帮林逸止血,边胡思乱想。 林逸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一会儿,血止住了。玛丽娜牵着林逸的手奔向大海,水中两人嬉笑玩闹着,远远地离开了海岸。这时,玛丽娜突然抱着林逸的身体,用嘴亲吻起来。林逸茫然不知所措中,玛丽娜湿滑柔软的小舌伸进了他的嘴中,正在努力撬开他紧闭的牙齿呢!林逸热血沸腾起来,激动不已,也伸出柔柔的舌头迎接那小舌的到来。你来我往之中,两舌头再也不愿分开。 “好甜啊!感觉好好!”玛丽娜迷醉着。 林逸燃起的情欲火焰,使他动作粗鲁狂暴起来,一只手伸进玛丽娜紧身衣中,握住她那硕大的乳房,揉捏起来,找到那已坚硬的突起时,又轻捏,又搔痒的,流连忘返。玛丽娜遭此“重击”,身体僵挺,马上又变柔和了,动作也狂野起来,伸手脱掉紧身上衣,用一只手按下林逸的头,压到自己丰满发痒的双乳上,另一只手伸到林逸的胯下,握住那又长又大的勃起。 林逸被压下咬玛丽娜那硬硬圆圆的乳头时,喝了一口海水,呛得不行,头脑也清醒过来,制止了玛丽娜进一步的行动。“对不起,我们现在不能这样。”林逸残忍地说道。 玛丽娜默不作声,脸上满脸的怨气。 “我们回去吧!”林逸觉得继续这样呆下去还会有冲动,轻轻道。 玛丽娜没有理林逸,可她那丰满白皙的双乳还在水中荡动。林逸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接触它。他到处找玛丽娜的紧身上衣,可就是不见,可能早已漂走了。他只好拉着玛丽娜的手往回游,玛丽娜不肯,要抱着他。无法,林逸只好依了玛丽娜,多少补偿一下自己的无情吧!其实,林逸只是说现在不能这样,以后就说不定了。毕竟,天仙美艳般的玛丽娜谁不喜欢?回到住地,两人都以沉默对沉默。 第十章西进凭祥 公元1851年5月20日,林逸下达攻占凭祥厅的命令,由他亲自率领第一团、第三团、炮兵营完成。横穿过十万大山山脉,占领上思厅(今广西上思县附近)后,沿明江而下,于5月25日,部队抵达宁明州(今广西宁明)。宁明是一个交通要道,是凭祥清军的物质基地。没有预料到人民军进军的神速,宁明几百清军稍微抵抗一下,就逃往凭祥城了。大量物质落入人民军手中,让林逸发了一笔小财。 宁明州离凭祥厅只有五六十里路,林逸让部队在宁明休整一天,第二天中午,人民军到达凭祥城外围。林逸除让第一团第一营在南面防御阻击镇南关的清军外,其余部队团团围住凭祥城。因为凭祥城楼南高北低,师参谋部的计划是重点攻击北面,其它三面则派少量疑兵牵制。 战斗于公元1851年5月30日申时打响,炮兵营在凭祥北面的一个山坡上垒了一个炮台,可以直接轰上凭祥城头,威力巨大。一阵惊天动地的炮轰后,人民军三面发起冲锋,各营挑选出来的神枪手,在城下射击露头的清军,其它的士兵奋勇爬上云梯,爬上去的死命守护住梯口。这时龙族步枪的优势体现出来了,装弹快,可以连发五枪,一堆一堆的清军倒下,人民军轻松占领城头。打开城门后,部队连绵不断地涌进凭祥城,两个时辰不到,凭祥城落入人民军的手中。 而此时从镇南关赶来增援的清军被阻在凭祥城南二十里处,不能越雷池半步。亥时,后勤部统计出战果,是役打死打伤一千四百清军,俘二千一百人,逃一百二十人,缴获白银二十万两,火炮十五门,各种枪枝弹药无数。 随着凭祥城的攻破,从镇南关增援而来的一千清军见事已至此,再做任何努力也于事无补,又退回了镇南关。林逸下令第一团尾随撤退的清军至镇南关,但暂不予攻击,因为镇南关是边防要塞,坚固而高大,易守难攻。 第二天,林逸指示政务委员会任命康思维为凭祥市市长,并要四十名钦州市府工作人员和从钦州行政学校抽调的五十名学员一起到凭祥市,组建凭祥各级政府班子。 五天后,被切断了生活用水,了无外援的镇南关二千一百多名清军举旗投降,而第三团也在五天里占领了凭祥市周边的龙州厅(今广西龙县附近)、太平府(今广西崇左县附近),至此,凭祥战役结束。这样,人民军已拥有两个府的根据地,人口一百多万,为北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林逸在参加完凭祥市市政府成立大会后,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决定:1.钦州驻防的第一师第二团,扩编为第二师,所有各级指挥员荣升一级,兵员从改造好的战俘和各地的民兵营中挑选。 2.第一师第一团,扩编为第一师,所有各级指挥员荣升一级。兵员从投诚投降的清军中挑选。 3.第一师第三团,扩编为新第三师,兵源从各地农民中挑选。干部由钦州军校及政治学校派遣一百名学员补充。 4.林逸辞去第一师师长,政委职务;辞去原第一团团长职务,鲁万常为第一师师长。 5.陈云山辞去第一师副师长职务,辞去原第二团团长职务;任命伍则凯为第二师师长。 命令各师加强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 鉴于广西“匪情”的严峻,南有“人民军”,北有“太平军”,广西提督向荣上书请奏朝廷,要求速调精锐进剿。满清朝廷准奏,调山东、河南精锐围剿太平军;调广东清军进剿各地起义军及人民军。清朝廷派遣大学士赛尚阿驰督办此事,蒙古都统巴德、满洲副都统达洪阿协办,并派广州副都统乌兰泰督办广西军务。 顿时,广西地境又有风雨欲来之势。不过,林逸知道广东进剿军将被拖在广东罗定州(今广东罗定县附近)动弹不得,因为罗定州会爆发凌十八的农民起义,所以人民军还有宝贵的一个月整休、发展时间。 刘汝明比林逸大四、五岁,可林逸表现出来的成熟、细致、周密、前瞻性,很是令他惊叹。“林主席每一个行动都是那么的合理、合情、合时,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把握中一样。更令自己捉摸不透的是他的思想是那么的天马行空、那么的空前、那么的伟大。他的每一次讲话、每一个指示都能令自己学习很久,那些深奥的思想让别人理解都难,何况是创造了,真不知林主席是怎么思考出来的啊?其实,自己还是特别感激林主席的,由于他的指引,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深层次升华。以前只是为了挣钱,为个人争荣誉,至多为了光大家族;现在可是为了中华民族这个无限而伟大的事业啊!担任政务委员会主任以来,自己感到压力巨大,农村的土地改革;城市的经济发展;军队的后勤保障;新解放区政府的组建等等,这些都是繁而杂的事。不过,这又要感谢林主席前瞻性地建立了行政学校,培养出大批政府管理人员。现在自己有点担心的是根据地的经济问题,也以报告的形式把这份担心呈送给了林主席。自己既想根据地扩大,这也是形势发展的必然,又担心扩展太快,根据地财政上支撑不了这庞大的军费,还有随之而来新解放区土地改革需要的大量资金也是一个问题啊!前段时间,林主席扩充的两个师还惊出自己的一身冷汗呢!税收是指望不上的了,目前各区都是税收优惠期,以公共事业的收入去填补根据地的各项开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要不是胜仗打得多,缴获大量白银,根据地的经济早就破产了,这些事我得与林主席当面好好谈谈啊!”刘汝明对根据地经济问题忧心重重。 部队休整完毕,乘着广西南宁兵力空虚,广东副都统乌兰泰所率领的清军被拖在罗定之际,林逸准备先期占领南宁。公元1851年6月20日,林逸下令:1.军情部提供南宁城城防图并作好内应。(军情部由于有大量军校特务科的学员加入,发展相当迅速,在南方各省、各大城市都建有情报站,还有部分人员打入了清军和太平军内部。 2.陈云山率领第二师从钦州出发,务必于6月25日占领南宁东部的宣化县(今广西邕宁县),形成东面进攻南宁的势态。 3.林逸自己率领第一师第三师从凭祥出发,务必于6月25日占领南宁西南部的永康州(今广西扶绥县),形成西面进攻南宁的势态。 陈云山对人民党、人民军和根据地的发展还是很满意的,认为林逸的领导还是英明的,根据地的老百姓也确实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和民主,这些在满清的统治之下都是不敢想象的!陈云山从不后悔跟随林逸走上这革命的道路,他在钦州接到林逸发来的命令后沉思:“现在没有再担任一线指挥官了,但自己对于自己有多少军事才能还是心知肚明的,上次以优势兵力进攻合浦城,对付一些清军地方杂牌军还死伤一百多人民军,自己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思想僵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 战术老套是造成此种结果的主要原因,对林主席所著的《现代战争观》看来还理解不够啊!不过林主席还是信任自己的,还是以一方主将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政治工作才是我所能,下次人民党常委碰头会议时,我要提出来,多让有军事才能的人上去,要对得起林主席,对得起人民党啊!” 同时接到命令的还有刘汝明和林春礼、罗孝严。林逸命令刘汝明率政务委员会;罗孝严率纪律委员会随第二师一同前往;命令林春礼辞去钦州市市长职务并率领钦州军事学校、钦州政治学校、钦州行政学校随第二师一同北上;命令政务委员会调黄锦接替钦州市市长之职;另罗孝严接密令,带胡野林北上。 “看来,林主席攻占南宁是势在必行了。”林春礼遥望北方喃喃。林春礼在钦州市市长任上做得得心应手,“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多年所学得以施展,这得多谢林主席的信任与赏识啊!为人如斯,可欣慰矣!”林春礼独自一人,多次的感叹。尽管在具体的工作和方法上,林春礼的认识与林逸的思想体系有冲突,但不管怎样,他都是先按林逸的意思先去执行。而执行后,事实证明林逸那一套又往往是对的,这给予林春礼巨大的信心。正是在这一点上,在几个常委里虽然林春礼年龄最大,有四十五、六岁了,但他却是最能精确按照林逸思想精神办事的人。而事情越做越对,林春礼对林逸越有信心,也就越是认真去做,如此良性循环。 林逸离开钦州时,玛丽娜正与林逸打冷战,可几天未见林逸面后,她又疯了似的四处找他,得知林逸离开钦州后,玛丽娜就缠着刘汝明要人。刘汝明痛苦得要死,旁边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做事,尽管是一双美丽动人的蓝眼睛,可也是浑身不自在啊! “我就不明白,跟林主席有关的女人怎么都问我要人呢?我很帅吗?不,没有林逸主席帅;我是林逸主席的保姆吗?不,我不是。”刘汝明摸着自己的脸痛苦着。 玛丽娜从刘汝明处知道能在南宁市与林逸会合,结束了对刘汝明的折磨。幻想着林逸那飘逸洒脱的样子,玛丽娜笑意欣然地跑开了。 林逸的另一小魔女马紫芳,此时正在做着离家出走的准备工作呢!她本想一个人悄悄溜走的,小春那跟屁虫眼睛倒锐利得很,威胁她说:“小姐,要走咱一起走,要不谁也别想去。” “也好,咱俩路上有个照应,以后不准叫我小姐小姐了,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马紫芳无法,知道在外事事难,答应下来,心里又暗恨林逸:“这都是那冤家害的!” 马紫芳是有心人,上次怎么折磨刘汝明,他都不肯说出林逸在什么地方,就留心上了在府城的外国人,经过不懈努力,知道这些外国人要去广西钦州,她大胆地确定林逸就钦州。马紫芳上次就想走的,可事情还没有准备好,加上父亲的病还是老样子,她放心不下,此事又被耽搁下来。过了两个月,相思成灾,马紫芳实在受不了那份绵绵抽丝似的相思之苦,还是决定早日去寻找林逸。 马紫芳与小春从雷州府的海康(今广东海安)登陆后,又一路颠簸,到了赤坎(今广东湛江一带)住了一宿。第二天准备雇马车去广西钦州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说那边正在打战,不想去送死。马紫芳无奈,让步对马车夫说给双倍价线能送到广西地境也可以。一路还算安全,到了合浦的龙潭镇,不管马紫芳如何加价,马车夫怎么也不肯再向前了。马紫芳无法,只好与小春准备另想办法。 龙潭镇由于战乱,一片混乱,到处是从合浦溃退下来的兵痞流氓。一群兵痞在溜街时,遇到刚下马车的马紫芳和小春两人,惊为天人。他们乍看到只能在梦中才能出现的美女,马上如苍蝇般轰地围了上去。“小姑娘,好水灵哦!”“小姑娘陪大爷喝酒去!”“美人儿,我来帮你捶捶肩”各种下流无耻的话语喷嘴而出,有的还动手动脚的。 “大胆,死到临头的家伙,竟敢如此放肆!知道姑奶奶是谁吗?”马紫芳大声叱道。 兵痞们一愕,不怀好意问:“你谁啊?” 小春咬牙切齿地骂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小姐是琼州府知府马大人的千金,还不快滚?” 这话被一个路过的年青人听到,“这下可捞到大鱼了!”年轻人自语。原来,这青年是合浦县民兵营成员,进镇打探消息的。合浦民兵营现在就潜伏在镇外干涸河床的杂草堆里。 “谁相信啊?有什么证明啊?想骗大爷,没门!”一个为头的兵痞流里流气道。其实,兵痞们心里还是打着鼓的,毕竟是府台千金啊!可这样美若天仙的小姐平生未见过,那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于是色心色胆疯狂胀膨起来。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兵痞们正想架走马紫芳与小春,突然从镇西面传来一阵杀喊声,知道是人民军打来了,兵痞们马上拖着马紫芳与小春就跑,可马紫芳与小春哪能跟得上他们的步伐?拽得倒到了地上,也拖慢了兵痞们的脚步。“嘣!嘣!”两声枪响,两个兵痞被撂倒,其它的兵痞吓得直哆嗦,再也顾不上马紫芳与小春,赶紧逃命了。 倒在地上的马紫芳,被拖着走了几步,手上搓掉一层皮,鲜血直冒,她从小那受过这种苦?“呜呜??????”地哭了起来。民兵营顺利占领龙潭镇,在那探路青年民兵的指认下,马紫芳与小春被带到镇所大院询问情况。 民兵营营长是合浦县当地一个好打抱不平的传奇式人物,被提为营长不到两个月,叫孙大雄,曾经单枪匹马独闯土匪窝,救回被抢去的四个良家妇女[书],其中有一个是孙大雄的嫂子,他的亲哥哥在土匪下山抢动时被打死了。 马紫芳和小春战战兢兢地走进镇所大院,以为刚离虎口又入了狼窝。孙大雄对当官的和官吏家属都没有什么好感,装扮着厉刺刺地吓唬马紫芳和小春。民兵营营教导员制止住孙大雄说:“老孙注意政策,《俘虏处理草案》规定,不搞歧视,一视同仁,不搞株连,个人是个人。”教导员叫文明,是钦州政治学校后期学员。 “这事你处理,我管打战。”孙大雄打着哈哈走了。 文明摇了摇,无奈地苦笑。文明问了马紫芳和小春一些情况,知道琼州知府大人并没有在此地,也没有琼州府的兵上陆,就准备送马紫芳和小春去合浦县,交给县长处理。这中间,马紫芳和小春只是说来寻亲的,并没有说出林逸的名字。 第二天,随着民兵营返回合浦县,马紫芳与小春也到了人民军根据地势力有效控制范围。龙潭镇是广西边境,是防御广东清军的前沿缓冲区,所以只是军事占领,最多宣扬一些人民军的政策,并没有进行政府管理。天黑戌时,合浦县县长赵进哲准备提问马紫芳和小春。 “小姐,你怎么来了?”赵进哲突地站了起来惊叫。马紫芳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不对,待看清是马紫芳时,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来,他可是知道马紫芳与林逸的关系的,现在他终于明白抓获的所谓的府台小姐就是马紫芳了。 原来,赵进哲是原海南府城讲习所学员,林逸去讲课时,马紫芳有一次随同前往,对于美貌如马紫芳的美女,当然是“刻骨铭心”的了。马紫芳并不认识赵进哲,有点奇怪,听赵进哲解释得知其是林逸的部属后,高兴得语无伦次。赵进哲见马紫芳高兴,就又更详细地向马紫芳介绍林逸离开海南之后的一些情况,马紫芳既惊讶得不可思议,崇拜得五体投地,又担忧无比,小春则是一副迷醉的样子。 第二天,赵进哲派人护送马紫芳和小春去钦州。到了钦州打听到林逸在凭祥,马紫芳与小春毫不犹豫又马不停蹄地往凭祥赶去。 刘汝明接到赵进哲报告说马紫芳来了,惊得双眼铜钱大,马上去接,人没有接到,倒听说马紫芳往凭祥去了,刘汝明只好对天长叹一声:“林主席,好自为之吧!属下为你默哀三分钟!” 到了凭祥,已是6月23日了,马紫芳和小春还是扑了个空,林逸率部队已开赴南宁。马紫芳气得直跺脚,恨恨骂道:“林逸,就是找到天崖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看我不抽你筋拔你皮!” 林逸一阵肌皮耸动,“谁在骂我啊?”看看左右,有点疑惑,“天气很炎热啊!我怎么感觉冷呢?” 人民军攻占永康州(今广西扶绥县)和宣化县(今广西邕宁县)都是很轻松的事,对于新占领的区域,一般是先由军队的政治部负责军事管制一段时间,而后等政务委员会派遣的干部到达时,在行移交手续。有的时候,因工作的需要,政治部负责先期军事管制的同志,也会转为政务委员会编制,一起参与地方行政管理,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新占区敌情比较复杂,地方势力比较顽固的地方。 第十一章占领南宁 公元1851年6月25日晚,林逸命令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于6月27日上午在南宁府南郊的亭子集会师。当时的南宁府并不很大,左江、右江在南宁府西面的老口渡口附近会合后,形成汹涌宽阔的邕江成“几”字型流过南宁城边沿。邕江北面是南宁府,南面是亭子集,属南宁府近郊。如果不是清廷广西提督府设于南宁城,南宁也不算什么军事重镇的。南宁在文化、政治方面不如桂林,桂林是广西的首府;军事地理位置不如柳州,柳州西可入云南,北可上贵州、湖南,东可进广东,南下可速临大海。 在亭子集,林逸召开进攻南宁的军事会议,他要求三个师发表一下各自进攻南宁的设想。第三师参谋长朱昊首先发言,他走到地图前,指着良庆渡口道:“邕江水流湍急,亭子集渡口已被清军切断,正面强攻缺少渡船,重新制造一来时间上拖延不起,二来质量也不能保证;良庆渡口,水流相对平缓,虽有清军防守,相比亭子集渡口的守军还是少很多,我军可以正面佯攻以迷惑清军,大部队占领良庆渡口后,可以从东面进攻南宁府,此一方案的缺点是一来一去,耗时!” 第一师参谋长孙定军接着发言:“南宁府西部的老口渡口,水流最急,可守卫的清军最少,一般都认为不可能在那里实施大部队渡河,我们就是要化不可能为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相应的南宁西面防守的清军也少,我军也可以轻易攻取,此方案的缺点是渡河时危om险系数大,如果只渡少量的部队又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最后是第二师参谋长许仑讲述作战方案:“早一天进城,就早一天解救苦难中的黎明百姓,正面进攻是节省时间的最好办法,可正面强攻正如朱昊参谋长所说条件少、伤亡大。因此,我们要智取,夺取亭子集渡口对岸的登陆口是关键,我们可以派出少量精锐化装成从隆安县过来增援南宁的乡勇,巧取亭子集。前天,军情部报告有隆安增援部队一千人正在路上,大概明天下午申时可以抵达南宁府,我军可以让他提前一天到达。” 三个方案,从时间或是从可能性上来说,显然第二师的方案最佳,可三个方案都没有解决大部队船只太少的问题。邕江两岸的船只大多都被清军烧的烧,扣的扣了。林逸让大家继续深入地讨论一下后,就解散了会议。不过,他还是让许仑暂时按他们第二师的那套方案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来。 “看来,得与胡野林见见面了。”林逸自言自语。 胡野林,原南宁绿营镇标,在那陈战役中被俘后,情绪一度低落,可人民军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强制劳动了一个月后,就让他进了钦州政治学校学习。开始他对这种学习很消极,认为可有可无的。后来很多人民军高级官员也常进来旁听课程,他也就认真听了几堂课。那里面所讲的好多都不敢想象,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可认真想想,如果真能那样,百姓的生活,将会多么的美好啊!印象深刻的“人人平等,人人发展,人人自由”这三大基本政策就很能打动人的心。 人民军上下之间,没有磕头请安的,最多是敬手礼。胡野林在学校学习期间,可以自由上街,但有人远远监视。街上平民百姓,商人小贩生活都很精神,很拥护人民军的样子。两个月学习下来,使他改变了许多。上面政治部的人找他谈了几次话,说:“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自由离开了。”胡野林开始不相信,后来发现监视自己的人真没有了,自己到城外走了走,也没有人管,他明白,政治部的人说的是真的。 在决定是去是留这种人生大事上,胡野林认真思考了几天后,分别给政治部和林逸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写了自己思想改变的过程,和对新思想的认识,表达了想报效国家的愿望,希望人民军和林逸主席能给予机会。 这次林逸的召见,胡野林是第一次见到林逸,没有想到创造那么多新思想、新战术、新神话的人民军领袖竟是如此之年轻,如此之风度的青年人。胡野林很激动,本能地想磕头请安,意识到不对,马上行了一个标准的人民军军礼。 林逸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说:“请坐,胡先生!感谢胡先生对人民军及我本人的信任和支持,如果胡先生愿意,可以继续留在人民军中,会有你大展鸿图的机会的。不过,你还得学习,去学习一下现代战争、战略和战术吧,将来可以统军打战。” “谢谢,谢谢林主席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学习,听从人民军的安排。”胡野林回答。 “胡先生,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 在有个问题需要你帮忙啊!”林逸说。 “林主席尽管吩咐,野林能办到的在所不辞。” “想必胡先生知道我军正在进攻南宁府吧,我想请胡先生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人民军是遇到船只少的问题了吧!” 林逸点头了点。 “这个我可以帮人民军解决,我的原部属,也是我堂弟叫胡野森的,是南宁府水师千总,驻守亭子集渡口,我可以前去说服他。” “好!胡先生义举也!人民军感谢你啊!”林逸赞许道。 “明天上午,我定当返回,请静候佳音。”胡野林告辞道。 有了胡野林的帮忙,林逸立即有了作战方案,他命令:第一师第一团西往老口渡口,实施佯攻,候机夺取渡口;第三师第一团东往良庆渡口,实施佯攻,候机夺机渡口;第二师全部明天午时正面攻击亭子集渡口;第一师另两个团作预备队。 第二天上午巳时,一队船只从对岸驶来,第二师迅速作好隐蔽,炮兵营也作好了开炮准备。待船队渐渐驶近时,船上的旗帜缓缓降下,林逸知道是胡野林成功说服他的堂弟投诚来了。他立刻命令第三师两个团引领船上投诚的清军去驻地休息;第二师迅速登上船只向对岸进发。 林逸在指挥所热烈欢迎胡野林、胡野森两兄弟,握着他们的手,由衷感谢道:“人民军欢迎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今天的义举的!” 胡野林与胡野森兄弟俩气质、外形恰好相反,哥哥粗犷,弟弟文秀,瘦弱。 第二师顺利渡河后,马上对南宁府进行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南宁府清兵随即打开城门与人民军第二师列阵对战,第二师同样列好枪阵缓缓前进,边走边射,出城清军一会儿工夫被枪阵射得人仰马翻,丢下三百具尸体败入城中,再也不敢出来迎战了。第二师也没有再度发起进攻,他们在等其它部队,特别是炮兵营的到来。同时,第二师又派出两个营的兵力分别前往良庆,老口两渡口,从北面协助其它师的两个团夺起渡口。 第二天,所有部队都进入了攻击指定位置。人民军主攻方向是东面,方法还是围三漏一,北面没有部署部队,只有几个观察员。一阵炮轰后,东面南宁城门摇摇欲坠,城内却是鸡飞狗跳的。城内谣言四起,达官显贵急于逃命,一片混乱,人群蜂拥至北门,要求开门逃命。开始守门的士兵严于职守不敢开门,后听到激烈的枪炮声,惊得直哆嗦,打开城门也投入到逃命大军中去了,还是保小命要紧啊! 军心涣散的清军轻微抵抗一下,全部向北面溃退而去,可北面正有只口袋在等着他们钻呢!这也不能怪清军如此没有战斗力,由于要围剿太平军,精锐全都北调了,剩余的少部分精锐又在那陈战役中几近歼灭,目前这七千城防兵大多老弱病残,有的还是临时招收的市民! 南宁府的枪声平息后,从西部右江顺流而下的一千隆安增援乡勇,稀里糊涂地上了岸,还没有弄明白就做了人民军的俘虏。后勤部把战果汇报上来:此役打死打伤三千三百二十二名清军,俘四千二百二十一人,大量达官贵族被截住;缴城防炮二十门,一般火炮十五门,各种刀枪无数;缴白银一百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还有大量珍珠宝石。 经南宁府一战,南宁城周围方圆三百公里都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清军了。林逸准备乘胜追击,命第一师第一团西进占领隆安县;第二师全部夺起北部昆仑关,并相机占领思恩府的宾州(今广西宾阳一带);第三师全部东进占领郁林直隶州(今广西玉林一带),构筑东部防御阵线,以确保早已确定的东挡北防西进战略。 广西北部太平军与清军还处于僵持阶段,林逸想好好利用这一时机消化掉新占区,一些新想法也需要时间去检验。 占领南宁府第三天,公元1851年7月2日,林逸召开团以上军事干部会议,会议决定:1.组建人民军第四师。 师长:伍则凯(原第二师副师长) 政委:雷明(原第三师政委) 其余军官由各部队抽调或由军校、政治学校派遣。 1.组建南宁市预备团。 2.炮兵营扩建为炮兵团。 3.许仑不再担任参谋部部长职务,调任第二师师长,兼参谋长。(林逸认为还是让许仑独挡一面好,放在上面是浪费。) 4.部队统一服饰:大盖帽、类中山装、大筒裤,剃平头。 5.实行军衔制:列兵—下士—中士—上士——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准将—少将—中将—上将—元帅军职与之对应的是:列兵——三个月新兵下士——士兵中士——副班长上士——班长少尉——副排长、排长中尉——副连长,连长上尉——连长、副营长少校——副营长、营长中校——营长、副团长上校——团长、副师长准将——特殊编制部队少将——副师长、师长、副军长中将——师长、副军长、军长上将——集团军、方面军司令元帅——荣誉称号6.实施东挡北防西进战略7.钦州政治学校升为南宁政治学院、钦州军校更名为南宁军校。 林逸住在提督府的后花园,人民党中央各大部委都驻于提督府内,提督府的左厢是人民党军事委员会,中间是人民党政务委员会,右厢是人民党纪律委员会、宣传部和组织部。 开完军事会议,林逸在回后花园住处时,被玛丽娜堵了个正着。玛丽娜幽怨地看着林逸,梦中林逸模糊的影子,清晰起来,可又模糊起来。双眼泪汪汪的玛丽娜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珍珠般的泪水粒粒着实地打在前胸衣襟上。 林逸慌了手脚,他可以面对千军万马,可不会面对一个带泪的美女,赶忙拉着玛丽娜的手往书房走去,路上还不时地左顾右盼。 进了书房,他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把门关上,想再去打开门时,已是来不及了,玛丽娜已纵身投入林逸的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林逸努力伸出双手去拉门,可就是够不着,而且有越离越远的趋势。 “玛丽娜,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我就要这样,这样好。”不等林逸再度开口,玛丽娜顶着脚,拉下林逸的头,亲吻起林逸的嘴来,而且还不忘拉起林逸的右手按在自己坚挺的丰乳上。 林逸睁起鼓鼓的眼睛,嘴被挤成歪“o”型,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但手上传来的柔软感觉还是很麻醉他的大脑神经的。 玛丽娜已远远不能满足于仅是这样了,她用力挤着林逸倒到床上,不等林逸反应过来,她已把外衣脱下,里面的亵衣精致而饱实,玛丽娜随手一扣,把最后一件内衣也脱掉。 林逸一阵头晕,热血涌上脑门,白花花,肉颤颤的双乳就在咫尺,而上面鲜红粗大的“葡萄”更是娇艳欲滴。如果说开始他还有理智推拒的话,现在可以说是没心没力了。 玛丽娜娇羞地瞟了林逸一眼,移动一下身体,把荡动着波涛的双乳移到林逸的嘴边。林逸口干舌燥,用舌头轻舔了一下乳头,一阵乳香扑鼻而来,一阵甜蜜沁心而入。林逸张大嘴巴,一口深深地衔住玛丽娜的右乳。玛丽娜“哦”的一声紧闭上了双眼,轻咬嘴唇一付痛苦地酥麻状。有了开头,后面林逸也疯狂起来,嘴里加快了吞吐力度,把玛丽娜的右乳咬得齿印斑斑。林逸又伸出双手捧着左乳,嘴巴移到左乳上,轻轻咬舔了一下左乳头,接着又是一大口地深深吞没了大半乳房。而玛丽娜的右乳,悬掉在那里,成葫芦嘴型,上面残留着林逸的唾液,阳光下,闪闪发光,很是淫秽。 远处传来重重地脚步声,林逸赶紧推开玛丽娜,说:“有人来了,快起来。” “我不管,我要你。”玛丽娜不肯起来,不依道。林逸急了,一个翻身自己先站起来,慌乱地整理衣服。而随着敲门声响起,报告声传到。玛丽娜只好手忙脚乱地把外衣套上,内衣就来不急了,只好塞到枕头底下。 “进来”林逸答道。刘汝明推开门,看到玛丽娜菲红的脸,马上说:“我没有事,等下再来。” “站住。”林逸急忙抓住刘汝明的衣裳,急道,“你有事,我知道你有事的。” “我没事,真的没事。”刘汝明还是想走,故意道。 玛丽娜脸烧得厉害,对刘汝明笑了笑,说:“你们有事,我走了。” 刘汝明看着玛丽娜的离去,双眼都直了,暗忖:“怎么玛丽娜波涛那么‘汹涌’啊?难道,难道???????”他还在瞪直双眼糊思乱想。 林逸这时正经了,正色道:“有事吗?刘大主任。” “没事,我出去对别人说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刘汝明乜眼看着林逸,心里很不爽,转事想走道。 “没事也可以聊聊吗?下午请你喝茶?”林逸马上变色,讨好地说。 “看你还嚣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另一个大麻烦马上就要缠身了,你还蒙在鼓里。”刘汝明恨恨地暗想,又不由地可怜起林逸来。 “林主席,我想跟你谈经济方面的问题,这次南宁战役缴获的黄金白银解了目前部队的燃眉之急,可如果不能从源头上解决资金问题,我看我们不久又要面临经济困难了!”刘汝明汇报。 “汝明,你干得不错啊,没有你的经济基础就没有人民军前方的军事胜利啊!经济问题是个灵活问题,是个思路的问题,思路通了就百通了。”林逸慢慢说道,“汝明,可以叫海南的陈济实、吴天明、唐尧文、曾奉仁,张海等过南宁来发展了,那里也该有人能接手了吧。要发展工商业啊!吸引更多的国内、国外资金来投资才行,可以叫乡下的地主也来投资嘛!总是守着那几亩地,没有多大发展的。我们的新发明可以转让出售给他们啊。一些不影响民生、军事的行业也可以开放给民间做,比如盐、火柴、铁厂等等,但兵工厂、钢铁厂等是不能开放的。政务委员会还要关注一下思想、教育、文化方面的事,这是百年大计,是我们人民党的基石啊!我们那天召开一个政务经济会议专门讨论一下吧!你作个准备。” 刘汝明深受启发,思路豁然开朗起来,想回去好好消化消化,出门时又回头对林逸说:“林主席刚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马紫芳小姐来找你了。”说完忍着笑走开了。 林逸怔在当场,头都麻了,转身就想逃,走到门口,趔趄了一下,差点撞到门框,才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逃,只好又倒转回来。“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林逸无声大喊! 第十二章再见紫芳 第二天辰时,林逸召集政务委员会主要成员召开政务经济会议,会议决定:1.任命林春礼为南宁市市长。 2.组建政务委员会下设的商务部、教育部、文化部、财政部。 全根据地实行6—12岁的6年免费义务教育;每三百户的地方设小学一个;中学、中级技术学校、高级院校、大学等可以公立,也可以私立;所有事宜由教育部负责,部长为宋寒东。 新闻报道、舆论导向、文化传播等由文化部负责,部长为黄论。事物预算,收支管理由财政部负责,部长为杜严。 商务部代替以前的经济委员会职能,部长为唐尧文。 3.筹建南宁理工大学、广西大学、南宁师范学院等,由教育部负责。 4.钦州行政学院更名为南宁行政学院。 5.实施政府集中采购,财政部负责。 南宁市现在安全形势不错,已经成为根据地的政治、文化、经济、军事中心。在这段难得的休整时期里,林逸想把主要精神放到经济建设上去,于是,想到处走走,了解了解情况。 他前脚刚迈出提督府,玛丽娜就跟了出来,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泛着甜美的笑容。手挽西洋美女,后跟两警卫,林逸看着这架式,知道今天什么事都别想问成了,更别想做成了。林逸示意让警卫跟远点,警卫居于职责怎么也不同意,他说了几句重话后,警卫才执行,不过得再加两警卫走在前面探路。林逸无法,只好依了他们。 玛丽娜可不管那么多,只要能跟林逸在一起,怎么样都行。玛丽娜喜欢用嘴凑到林逸耳边轻轻地说着英语,那些话也只有林逸能听懂。但玛丽娜说话时嘴里轻轻哈出来的热气,搔得林逸耳朵痒痒的,老得用手去挠,几欲想拉开点距离,可又被玛丽娜拉了过来。其实,玛丽娜来了这么久,能听懂很多中国话,也会说一些简单的中国话了,可她就是喜欢与林逸说英语,觉得那种感觉好美妙、好罗曼蒂克! “不知为什么,每天躺倒在床上,眼前、脑袋里全都闪着他的影子。在普鲁士,也有许多英俊潇洒的贵族青年追求过自己,可就是没有感觉。一次聚会中听从远东回来的商人罗伯特讲述遥远东方的趣事,无意中听到有关他的事后,自己就被撩起了好奇心。他也确实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奇思异想、雄才大略、卓越的军事才能都深深地吸引着自己。而他在自己面前的呆瓜像,好好玩哦!”玛丽娜边走边想,想到妙处,脸上现出迷人的笑容,挽着林逸手臂的手不由地紧了又紧。 林逸像一个顾客一样东瞧瞧西问问,看到热闹的大街,觉得百姓的生活正常,心里很舒心。街上着各种服式装扮的都有,头发长短不一,千奇百怪。他并没有下令全根据地的老百姓都把辫子剪掉,而是尊重个人意愿,剪留皆可。但是林逸还是指示《人民报》多提倡新生活、新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 尚、新观念的,有时他自己也以“逸子”的别名发表一些观点看法。 林逸被玛丽娜拖进一家茶馆,玛丽娜来中国后喜欢上两样东西,一个是林逸,一个是中国茶。当然林逸不是“东西”,是玛丽娜的“最爱”!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浓浓的带苦涩的绿茶喝入口中,林逸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玛丽娜却是悠然自得,仪态万分地边品着香茶边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美丽迷人之至。旁边桌上两个中年人在聊天,倒引起了林逸的注意。 “刘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怎么有闲情来喝茶啊?”其中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问道。 “唉!别提了,我是出来散心的,我都后悔死了,怪自己跟不上形势啊!”稍胖的一位回答,“你呢?王裁缝你生意怎么样啊?”原来,留山羊胡的一位姓王,是一个裁缝店的老板,胖的一位姓刘是一家布庄的掌柜,他们常有生意上的来往,算是熟人了。 “王裁缝看你那高兴的劲,是不是发财了啊?” “是啊,我最近接到一笔大单,心里高兴,出来痛快痛快的!” “什么大单?看你高兴的。” “前天人民军后勤部公开招标制军服的裁缝店,我的店出价较低,标到了二万套军服订单,你说这能不算高兴事啊?”王裁缝不免有点得意道,摇头晃脑的,“我现在人手少,想招些人扩大裁缝店的规模,不然不能按时按量保证质量地完成订单,我就没有下次竞标的资格了!”他脸上又露出些许担心的神情。 “王裁缝,你有送礼给后勤部的官员吗?” 林逸这时竖起了耳朵在听。 “没有,一个子也没有送,这新政府、人民军还真是好,能公平、公正、公开的做生意,取信于民,服务于民啦!” “唉!” “刘掌柜因何唉声叹气?” “我就是还以老眼光去看待人民军,所以才碰得一鼻子灰的。前几天我也参加了人民军后勤部军服布料的采购招标会。可我以为不管什么朝代当官的都一样,就事先暗地里打了一个红包给后勤部负责的官员,可没有想到,被臭批了一顿,说我这是污辱他的人格,是在诱他犯罪,还说我也是在犯罪,叫我赶紧悬崖勒马,最后礼没有送成,反而被取消了竞标资格。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窍,肯定是我中标啊!全广西地境,就我的布最便宜,质量最好,这你是知道的。标最后被西街的陈老实给中了,听说他联系了一个广东布商,正大量进货呢!”刘掌柜现在都懊恼得很。 “重新来过吧!下次还有机会的,新政府颁布的《招投标法》和《政府采购法》这都有利于我们商人啊!”王裁缝安慰刘掌柜。 林逸听了个大概,知道一些法律法规还是得民心的,工作人员执行得也还可以。“不过就是不知是不是人人都能经得起‘糖衣炮弹’的诱惑?看来得多从制度上去完善啊!”林逸默想。坐了也有些时间了,他站起来想走,掏口袋付账时,左掏右掏都是空空的。玛丽娜站起来偷笑,也不管林逸,先一步往楼下走去。林逸赶紧追上去,说:“玛丽娜,我没有带钱,能不能???????” “不能,除非??????”玛丽娜坏坏地笑着。 “除非什么?”林逸一听到有条件就一阵发怵。 “除非你亲我一下。” 林逸脸一下就红了。别人只听见他们俩呱啦呱啦地在说话,却一句都听不懂,也不知那男的为什么突然会红脸? “在这啊?” “对,就是在这里亲。”玛丽娜好刁蛮地道。 “我还是去洗碗吧!”林逸沮丧道。其实,就是在林逸的住处,他也不一定拿得出钱来的。政务委员会给各级工作人员定了工资,就是没有给林逸定工资,别人以为林逸不用工资,要钱要多少随时拿就是了,而林逸也忽视了这一点。最后,就搞成好像最富的倒变成了最穷的模样。林逸正觉不好思意对茶楼老板怎么说时,老板却先说了:“先生,别人已帮你付过账了。” 林逸看看玛丽娜,不像是她。“可能是警卫付的吧!今天差点丑大了,我强烈要求回去一定要领工资。“他恨恨地想。 林逸不理玛丽娜,独自一个往城外走去,玛丽娜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分,忙走上去赔不是,可赔来赔去都好像是玛丽娜占便宜,什么让你亲一个啊!什么帮你按摩啊!搞得林逸哭笑不得,拉着玛丽娜的手亲吻了一下,玛丽娜当场幸福得差点窒息,两人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逛逛停停的。 走到城门口时,看见有士兵在检查,林逸很不舒服:“都停战这么久了还检查什么?”转首又看到城墙下低矮拥挤的民房,林逸觉得南宁城的城墙是到了要拆除的时候了,不然会严重阻碍南宁城的发展。 林逸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返回提督府后,叫人召来南宁市市长林春礼,对他说:“你们南宁市政府是不是考虑一下把南宁城的城墙拆掉,以利城区发展空间的拓展啊?组织专家学者及相关人员讨论一下吧,拿个城建规划出来。我是主张拆的,不要单纯从军事安全上去考虑问题,如果人民军外围守不住的话,南宁市就是有再高的城墙也守不住的。” 林春礼很赞同,佩服林逸超人的魄力。谈完南宁市城建的事之后,林春礼还问了一下关于法国、英国、美国等国能不能在南宁建教堂的事。林逸肯定地说:“可以,不过要专门划一块地集中建设,传教士可以自由传教,但不得利诱、威胁民众加入,更不能利用合法的传教做一些违法的、损害中国和中国人民的事。我们基本理论之一——人人自由,当然包括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嘛!教堂设的一些孤儿院,独老院还是利国利民的,慈善人民的!以后政务委员会可以设一个民间机构——‘宗教协会’统一管理此类事件。我们中国古老的一些信仰——佛教、道教,也可以弘扬的。不过要注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些来妖言惑众,愚弄百姓。总之,我们的政策是宗教自由,反对迷信。” 听了林逸深入的分析和崭新的宗教观点,林春礼对西洋宗教有了新的认识,能把握住事物的本质了,不再对外来文化诚惶诚恐了。“林主席对于外来文明说过的‘开放式的吸纳,扬长避短,自由发展,合理疏导。’的话,自己还要多体会啊!”他感慨。 林春礼走后,林逸在后院的小坪里用冷水冲了一个澡,七月的广西,热得像火炉,他对现在自己所穿的清式服饰很讨厌,“长衫短褂的,既难看,又不方便,还要戴一个假的长长的辫子,不男不女的,幸好下令部队的士兵都剪了辫子,才不用再受这‘人造’苦。今天我要穿回我那个时代的衣服,t恤衫,牛仔裤,我来了!”林逸不由地大呼小叫起来。 洗完澡后,林逸把头发尽量梳得竖起来,端详了一下自己,边穿衣服边哼起一首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英文歌曲来。玛丽娜这时正好来找他,想邀他一起去吃晚饭,听到他那抒情、优美、动听的旋律,不由地站在外面陶醉起来。 穿好衣服,林逸发现了玛丽娜,得意地对她说:“玛丽娜,我这衣服怎么样?”叫了几声,玛丽娜毫无反应。 “玛丽娜,玛丽娜!”林逸有点奇怪,又连叫了两声。 “啊!”玛丽娜见到转过身的林逸,眼前一亮,暗道:“好潇洒,好精神,好自在,好新奇的打扮哦!”不过,玛丽娜更在意的是林逸刚才所唱的那首英文歌曲。忙问道:“你刚唱的是什么歌曲?出自哪里?这么好听的歌曲,我怎么就从未听到过呢?” 这时林逸才知道又是盗版别人的东西惹了祸。“嗯!啊!哦??????”林逸打着哈哈想蒙过关去。玛丽娜那是如此好哄之人?马上要求他再唱一遍。 “怎么跟马紫芳一个德性啊?中外不同,怎么有如此相近之人?”又联想到刘汝明的“马紫芳小姐马上就要到了”的警告,他不由地头爆痛起来。 过了两天,林逸接到第一师第一团顺利占领隆安,第二师顺利占领昆仑关,并正向思恩府的宾州(今广西宾阳一带)进发的报告的同时,也接到了马紫芳到了南宁的消息。林逸抖擞精神,在花园里摘了一些玫瑰花,用丝绸缎包扎好,准备出门迎接马紫芳。“希望小姐能看到这束花的份上,不要当场发飙。”林逸默默地祈祷,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半个时辰里,林逸站在提督府大门口踱来踱去,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尽管腿有点酸,可紧张不安的心理还是让他忘记了酸痛。进出门的工作人员见到林主席这神经质的样子,都好奇怪,当然他们未忘了敬礼。但敬礼后看到他们加快速度离开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想:“林主席疯了吗?我们是在一个疯子的领导下吧?嗯!嗯!”一阵哆嗦后,暗急:“还是离远点好!” 在警卫多次的暗示之下,林逸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躲到了大门右侧。今天,玛丽娜一大早就去茶楼听戏去了,正常工作时间,她还是蛮明事理的,不然今天肯定是“天地大冲撞”。 一阵马蹄声,风尘仆仆地下来四个人,二男二女。看到马紫芳熟悉的身影,林逸赶紧迎上去,献媚地把花送到马紫芳的眼前。马紫芳真的清瘦了许多,开始早就准备好一见面就泼向林逸的怒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泪水与激动。可这几个月所受的相思之痛和风雨颠簸之苦又令她心有不甘,很想得到发泄。看到林逸刚毅的面庞,也消瘦了许多,又是一阵心痛,各种情感思绪夹杂在一起,令她脸上的表神瞬息万变。 马紫芳接过玫瑰花,一句话也没有说,轻轻拥向林逸,感到全身心彻底地得到了放松,安心下来。 “啊!雨过天晴。”林逸搂着马紫芳软软的身体,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精彩的一幕在有心人的传说下,成了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美谈。从此,送玫瑰花给自己的夫人、情人、心仪的女孩子来表达情意成了一种时尚,一时南宁玫瑰花贵。 进了屋,柔柔的马紫芳突然变硬,一只手拧着了林逸的耳朵。“唉哟!痛、好痛、轻点,我错了??????”林逸哀求道。马紫芳使劲一拧,问道:“死林哥哥,痛吗?”然后再扑到林逸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林逸轻轻抚着马紫芳的背,安慰说:“一切都过去了,会好的!”眼角悄然划落一滴泪水。 林逸来到的这个时代,是允许一夫多妻的,但林逸所受过的教育,令他从心里上排斥这种制度。他还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推行一夫一妻制呢!“至少自己要做一个表率吧!不能只要求别人,而不约束自己,搞双重标准的。”林逸曾经有过认真考虑。 玛丽娜与马紫芳,林逸喜欢她们吗?又喜欢谁?这个问题使林逸很困惑,以前的林逸感情生活很单纯,曾经在高中暗恋过一个高自己两级的学姐,虽然也有过许多女孩喜欢他,但林逸始终追求自己的那份初恋。学姐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但她的成熟温柔,深深吸引着林逸。玛丽娜和马紫芳是一个类型的女孩——野蛮女友式的,一个是国内版,一个国外版,这不是林逸所至爱的那种。但在她们多次的打磨下,他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存在,喜欢上了她们的方式。他现在并不能解决好她们两人的事,唯寄希望于时间这把钥匙来打开这把锁。 玛丽娜与马紫芳都是美得不可方物的人间尤物,是林逸在人生二十一年的阅历中从审美角度来说所见过的最美丽漂亮的中国女人和外国女人。电影电视中也有美女,可所见太虚,没有真实的接触,产生不了刻骨铭心的心动感。如果不是马紫芳和玛丽娜主动地用近似野蛮的方式接近他,他可能还不敢去仰视她们呢!是她们爱的方式拉近了与他的距离,使他产生了仙女也是可以接近,不只是高高在上只能欣赏不能拥有的醒悟。 其实,林逸更喜欢马紫芳与玛丽娜那种静态的美。马紫芳在知府后花园作中国画时的仪态和玛丽娜在南宁市茶楼上好奇地东张西望观察人群的神态,都曾令他心动不已。现在的林逸考虑更多的是国家民族的责任,对于自己的情感他好像是在逃避,但从玛丽娜和马紫芳看自己的坚定的眼神中,他知道她们俩最终总会成为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这种可能现在变得越来越可能了,林逸都有点抵挡住她们的诱惑了。 马紫芳与玛丽娜都是那种喜欢就去爱的女人,而她们特别喜欢捉弄林逸,喜欢看林逸窘迫、无可奈何的样子。当林逸在别人的眼中位置越高越伟大时,她们就越想这样做,林逸表现得越是手足无措,她们就越爱他。林逸在那个时代堪称是完美的男人,从能力、形象、气质、态度上强烈地刺激着她们。林逸给她们的感觉是如果不主动去接近他,林逸就可能离他们越来越远。 有时,她们无理取闹,野蛮不可理喻的作法,确实使她们在心理上产生林逸还在她们身边的感觉,但只是离开一下,她们又会觉得林逸好遥远,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他,这种感觉好可怕啊!常常使她们产生不安全感。所以她们总想在林逸身上证明什么,至少要证明林逸还在她们的身边。她们也好喜欢与林逸的身体接触,林逸的体温总是很高,常常使他们有种要炙烧的感觉。 第十三章进入云南 “慧星撞地球”的事还是发生了。晚饭时分,玛丽娜刚走到林逸住处的门口,看见一个美貌的女子挨得林逸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 近地说着话,而马紫芳在玛丽娜还未转到正门口,还只是倒映着长长的身影时,就感觉到来了一位女人。双方都惊讶于对方的美貌,相互打量一番后,她们把目光同时投向林逸。林逸身上一阵哆嗦,装作没看见,拿起一份文件转身想进书房。 “站住!”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过,一个是中文,一个是英文。 “工作时间,概不谈私事,对不起两位了。”林逸抱歉道,他想赶紧溜走。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别找借口。”马紫芳喝住。她有点奇怪林逸的态度,怎么躲躲闪闪的,就更想弄明白了。 走无可走,林逸麻着胆子帮她们双方介绍了一下。玛丽娜倒没有什么,她早就听说过马紫芳,跟林逸在一起那么久,哪点鸡毛蒜皮的事不知道?她早就想见识见识她了。只是今日一见,震惊于她的美丽。而马紫芳也没有想到外国女人也可以漂亮如斯,知道是罗伯特从普鲁士带来的贵族小姐,看林逸对她的态度还有点暧昧,顿时压力倍增。“看来自己要多与她搞好关系,不然林哥哥会不高兴的。”马紫芳有点担心。居于那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她有种危机感。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天崩地裂”,林逸很高兴,马上邀请她们去花园边吃饭边聊天。其实,是他多想了,下意识地把她们当作了自己的女人。实际是一直都是她们主动地在追求他,而他却从来没有在口头上答应过什么。 花园中,两女不断地交流有关林逸的信息,然后又不停地要林逸证实信息的真实性。林逸被折磨得丑态百出,他多么希望玛丽娜要是听不懂、说不出中文那该多好啊!而两位女主角则是新奇地听着有关林逸的点点滴滴,并心动地幸福地瞪着他。她们先后偷偷地握住林逸的手,听到动人处还用力拧拧他的手心,使林逸幸福并痛苦着。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得给她们找些事做,消耗掉她们过剩的精力。”林逸想。 “你们以后不能整天都是游游玩玩的,想找点什么事做啊?”林逸别有用心地问。 “好啊!我们做什么事?只要能帮得上你,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事都行。”马紫芳高兴道,能为林逸出点力是她最幸福的事。玛丽娜也是一脸兴奋状。 “我就照顾你的起居吧!”马紫芳旋地一想。 “你自己的起居还要小春照顾,何况我自己能做好我个人的事。”林逸差点气晕,心想:“这也叫找事做?” “就知道你不肯。”马紫芳嘟起嘴巴,又用手拧了一下林逸的手心。 “我去学文书吧!我做你的秘书。”玛丽娜到底是西洋女人,知道一些工作方面的事,而且秘书当然是离林逸最近的人了。 “我也要去学,我也要做。”马紫芳弄明白秘书是什么性质的工作后,嚷嚷道。 “不行,公务员不准配异性秘书的,这是《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里的规定。你们一个去学护理吧!很多伤员需要照顾;一个去做妇女工作吧!要想人人平等,妇女平等、妇女解放就是基础之一。”林逸见情况不妙,忙自作主张地安排她们。“如果任由她们俩自由下去,那我就没有自由了,还是自己给她们安排稳妥些。”他心里想。 “哦!不去不行吗?”听到不能在林逸的身边,马紫芳很不愿意道。 “行!!不过我可没有时间陪你。”林逸歉意地说。 “好吧!我去做妇女工作,不就是叫男人让着点,让我们女人多作主吗?只要林哥哥给我们撑腰,谁敢不让?”马紫芳狠狠地说。 “晕倒!”林逸听到妇女平等是这样诠释的,感到既晕乎又好笑。“只怕最后又会男人要求平等,男人要求解放了。不过,怎么也要先让她们忙乎一段时间再说。”他暗想。 “那我去学护理吧!”玛丽娜无奈地说。 “我准备成立一个后勤部下设的总医院,你就去那吧!”林逸安慰玛丽娜。“小姐,你叫小春以后不要伺候你了,什么事都要学会自立,你首先把小春给解放掉吧!”林逸又转对马紫芳说。 玛丽娜与马紫芳都很不情愿地答应下来,不过要求每天回到林逸住处,林逸要出远门必须通知她们。最后,林逸又作了一些“卖己”条约,两魔女才欢天喜地地解散。 公元1851年7月20日,林逸接到第三师顺利占领郁林直隶州(今广西玉林一带)的消息,这样“东挡北防”的计划顺利完成。当天下午,林逸召开人民军军委会议,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会议决定:1.郁林直隶州设东部防御司令部,第三师师长古华为司令,节制郁林直隶州地区所有军事部队。 2.郁林直隶州组建第五师,第五师师长为许都,政委为金涛,参谋长为谭恒。(原第一师参谋) 3.设北部防御司令部,第二师师长许仑为司令,节制北部及南宁市所有军事部队。 4.第一师驻南宁所余部队进至隆安,前往会合第一师的第一团。 5.第四师集训练,前至隆安与第一师会合。 6.组建西进司令部,司令为林逸,辖第一师,第四师。 7.炮兵团拆分成三个营,分别配属给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 8.由后勤部负责,组建和编制各地方部队。设兵制为:三百户村设七人民兵班;镇设三十人民兵排;县设二百人预备团;班长以上官职享受相应工作人员工资待遇,但不授军衔。班,排分散管理,七天两训,预备团施日常管理。 一个月后,郁林和昆仑关的防御计划基本完成。各项工业、商业计划也实施得很有成效。林逸准备正式实施西进战略,扩大根据地,争取年底进入云南腹地。在临行前,他与七个人民党常委开了一个碰头会议,分配了一下自己走后根据地的工作分工:政务由刘汝明负责,军事由陈云山协调。 公元1851年8月25日,林逸与一批实习的军校学员及一批后勤支援人员前往隆安与第一师、第四师会合。玛丽娜和马紫芳两人死命要一起前往,他不同意,说:“家属不能随军的。” 玛丽娜和马紫芳乍听林逸说自己是家属,好高兴,但又解释说:“我们也是工作人员,不只是家属的。” “口误,口误,对不起,是,是??????”林逸连忙解释。 “好啊!不是家属,那我们更有理由去了。”马紫芳打蛇绕竹上,强调说。而玛丽娜干脆就是直接搂箍着林逸。最后,林逸承认她们是家属才度过这一关,但她们还要林逸保证安顿好以后,马上来接她们,她们才完全放过林逸。当时,林逸的想法是:“家属就家属,妹妹姐姐也是家属,‘安顿好’这话就难说了,哈哈!!” 在隆安,林逸命令部队分三路进军:第四师从隆安出发,经天保县、到达田州(今广西田阳)与第一师会师;第一师从隆安出发,经归德土州(今广西平果县)、到达田州与第四师会师;林逸率领其余部队,后续乘船溯右江而上至田州与另两路部队会合。 各路大军所过之处,各县衙老爷望风而逃,人民军政工干部随机进行军事接管。先期到达的第一师与林逸所率各部在田州会师后,等了四天,第四师也顺利到达田州。百色厅(今广西百色地区一带)距田州有一百多公里,百色厅是广西西部山高地远,地广人稀的贫穷地区。破旧的百色城,人民军只是放了两炮,城里的清军就投降了,因为城里的老爷太太们早在人民军未到之前就已逃走。人民军没想到贫穷地区的官员这么怕死,攻占其它县城时倒还有几个忠于满清的县太爷“大义凛然”的。 百色北部与贵州交界,东部与云南交界,林逸率领部队往百色的西北部方向进发,顺路占领了泗城府(今广西凌云县一带),又往南下折回,占领西林,从西林再往西进就可入云南了。 林逸为了储备地方和军队干部,又恢复了教导团的编制,分成三个营:军事干部营、政治干部营、和地方干部营。途中,由于武器奇缺,一直没有扩编新的部队。但随着进入云南境地,人员少的问题就突出出来了。“看来,不能犯武器至上的错误啊!”林逸想,“关键是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因为运输原因而影响到部队的作战,要学会冷兵器作战啊!”鉴于此一新的想法,林逸准备从军事素质和思想上加强部队的战斗力。 进入云南境内,渡过南盘江中段,就到了云南广西直隶州地区(今云南泸西地区)。就在这里,人民军与清军发生了一次遭遇战。由于云南广南地区(今云南文山地区一带)的少数民族抗捐抗税活动爆发了反清起义,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云贵总督府为了扑灭这星星之火,决定派遣一支4000人的清军前往起义之地——文山城。这支清军在穿过广西州地境时,不期遭遇到人民军的前锋——第一师第一团的第三营。由于广西直隶州不是各少数民族人民起义所在地,所以清军没有采取很高的警惕性,而人民军在进入“敌占区”后,一直保持很高的警觉,先后派出十多股的侦察兵前出打探消息,因此当人民军的侦察兵发现这队清军的行踪时,清军却未发现人民军的存在。 接到侦察兵反馈回来的有关清军的情报后,第三营营长朱宜松果断命令部队在路边的小树林设伏,并及时把此消息上报给团部。半个时辰后,清军进入小树林,等候已久的人民军第一团第三营的战士们对进入埋伏圈的清军展开猛烈的打击。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清军措手不及,倒下一大片兵卒后,清军指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在人民军部队序列中,装备最好就是第一师了,兵工厂生产的所有lz—05龙族五连发步枪第一个全员装备的就是这个师。 第一师第一团团部接到第三营传来的消息后,马上命令第一团第二营火速赶往第三营设伏所在地——小树林,从后面包抄打击这股突然出现的清军。第二营及时赶上来时,惊慌中的清军恰好溃散地退到林外一处稍安全点的地方正进行部队整序呢!摸清楚情况后,第二营慢慢地向小树林外围合拢上来。清军整序好队伍,开始试探性的重新进入小树林。待清军接近二十五米时,又是一声令下,枪声四作,清军搁下大量尸体,恐慌地退了下去。 意识到前面的敌人不是自己所能对付得了的,清军选择了后撤。第三营营长朱宜松适时下达冲锋命令,排山倒海的冲锋,清军吓破胆,很快演变成溃败。可清军没逃出多远,前面也响起了枪声,原来是第二营布好阵后正等待清军的后撤呢!清军重又被阻,被人民军前后夹击,除少部分四散逃走外,大部分不是被歼,就是被俘。 林逸接到广西州遭遇战的捷报时,还在南盘江的渡船上。林逸寻思:“此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清军?难道是我军进攻的路线泄露了?不可能啊!走陆路还是走水路进入云南,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啊!”林逸命令朱达迅速搞清楚清军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两个时辰后,朱达接清军俘虏的口供,知道这股清军仅是去广南地区镇压壮族苗族农民起义的过路部队,马上把情报上报给林逸。林逸展开地图,认真思索起来,一个大致的发展轮廓呈现出来:“依托广南地区山多的地势,创建以彝族土司知府中枢镇(今云南泸西一带)、弥勒为中心的根据地;派一支部队进入广南地区,联系文山壮苗两族的起义军,建立稳固的大后方,计划的关键就是人民军的民族政策要深得民心。” 思定,林逸决定在南盘江北岸召开西进司令部师以上干部军事会议。会议中决定:西进司令部的政治部制定出《民族政策草案》供全军临时遵照执行;建立以彝族土司知府中枢镇(今云南泸西一带)、弥勒为中心的根据地;派第一师第一团第三营及教导团政工营的两个连进入文山地区,务必使广南地区成为根据地的大后方;广西百色地区的各地方武装向西发展,打通与云南广南地区的联系,并确保交通安全;展开中枢、弥勒会战;西进司令部下设的参谋部作好会战计划。 第十四章广西州会战 自从西进后,林逸每次战前,都喜欢去教导团的参谋营看看。参谋营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流动课堂,里面每一个人都可以提出议题,如战斗实例、假设战役目标等等。然后大家参与讨论,持相同观点的小组进行计划、论证,而后与持其它观点的小组进行辩论,辩论完毕后由学员长总结出优缺点。这里的气氛热烈,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很能启发一个人的思想,对提高个人的参谋作战能力很有帮助,学员们都受益非浅。 今天正好有人提出一个有关人民军西进集团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和有可能发生的战役的课题。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人民军下一步的战略方向可能是云南南方,这符合人民军一贯的作战思想:先往敌人薄弱的地方发展,求得战略纵深之后,再图其它。” 有少部分人则认为:“人民军将会北上,那里是云南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地区,如果人民军进入此一区域,可以破坏满清云南的经济,同时也可以得到人民军急需的物质。” 还有寥寥几人认为:“人民军可能就在原地巩固发展,毕竟这里与广西根据地紧密相连,而且是云南与其南部的广南府,云南与东北部的贵州联系的咽喉部位,与其去攻打敌人的大城镇,增加伤亡,不如掐住敌人的要塞,让他们出来攻我们,我们则可以在野外运动中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因此而推断,人民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 将在近期展开中枢镇、或弥勒会战。”持此一观点的人中,就有一个只有十七岁的文弱青年。林逸对他印象深刻,听到过他的两次辩论,这次是第三次。 林逸每次来参谋营,有时是对发言的人打个继续的手式,叫他们不要理会自己,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讲;有时则站在外面若有所思地旁听一下,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叫许奂,是许仑的亲弟弟,林逸也是在第二次听他表述观点时,听身边的参谋介绍才知其是许仑将军的亲弟弟。 许奂听过许多林逸的传奇故事,林逸是他的超级大偶像,在他看来林逸就是神,是那样的完美,特别是林逸在军事上和政治上的表现,更令他着迷不已。他也很欣赏自己的哥哥许仑的军事才能,但他与哥哥许仑之间还有讨论争辩,而对林逸却只有模仿。 其实,不只是许奂,人民军中所有的官兵都有这种感觉,没有人去怀疑林逸作出的决定,也没有人去疑问林逸的错误。好多时候,许仑许奂两兄弟因某一虚假设想的课题各有不同观点时,他们都想去问林逸,想让他来评判一下,可又不敢,林逸事忙,没有闲暇去帮他们判断谁对谁错。一段时间之后,当他们虚假设想的课题(其实两兄弟那些虚假设想大多是人民军今后发展的战略问题和可能采用何种战术的问题。)成真后,林逸所实施的战略与所采用的战术大出他们的意料,有的完全不同于他们的观点或是有的更完美地补充了他们的观点,这些都令许仑许奂两兄弟钦佩不已。 林逸悄悄在参谋营学员们讨论议题的屋外站了有一会儿了,听到几组持不同观点的学员相互辩论,他来了兴趣,走进屋内示意让许奂讲述一下怎样攻打中枢镇或是弥勒城。 听到自己被林逸点名,许奂平常潇洒自如,神情若定的镇定功夫,在林逸面前也显得有些紧张了。林逸微微地向他点点头,他得到巨大鼓励,极力压下激动的心情之后,开始从容地侃侃而谈:“彝族土司知府中枢镇(今云南泸西一带)与弥勒一上一下,所守卫的军队数量相当,我们只要攻其一城,引另一城守军来援,则可以在途中设伏歼灭之。依中枢镇与弥勒的情况,应该强攻弥勒而引中枢镇清军来援,中枢镇与弥勒途中有条小河,我们可以在清军渡河时进行围歼。” “好一个围点打援啊!”林逸心中叹道,“看来,古人不输后世之人啊!” 听完许奂的讲述之后,林逸没有影响其它人的讨论,只是吩咐警卫下午未时,叫许奂参加中枢——弥勒会战军事会议,而后悄然离开了。 下午未时,军事会议准时召开,林逸叫许奂坐在自己的身边。许奂看到那么多的将官围坐一堂,开始还有些拘束,看到大家都很认真地在听参谋部的作战计划,没人注意自己,方才平静下来。 参谋部设定了两套作战计划,一套方案跟许奂上午所说的大致相同,只是把围中枢镇改成围弥勒城,也同样是在小河边设伏。原因是小河离中枢镇近,长途跋涉的弥勒清军到达小河时,不管是精力上还是体力上都可能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耗,这样更利于人民军的围歼。而从中枢城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围歼战役的全过程,这将大大打击中枢清军的心理防线,利于中枢城的攻破。另一套方案是同时强攻两城,这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但肯定会增加许多伤亡。 林逸听取了整个作战计划的讲解,下面的将领在激烈地讨论,他则莫不做声,静静地在思索着中枢——弥勒会战后,对时局的影响和广西州地区可能遭受的困难。最后,林逸决定采用第一套方案,只是改“小河边设伏”为中枢镇与弥勒城中段的“石子山设伏”;另强调歼灭清援军后,要严密封锁消息传入中枢城中。对于林逸这一设想,大家很迷惑,但林逸不说,他们也不敢去置疑。 散会后,林逸叫住许奂道:“许奂!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许奂惊喜不已,激动溢于言表。 公元1851年7月28日,围城和设伏的部队各进入指定位置,怎样引弥勒清军来援由军情部负责。围城部队采取攻而不破的战术,让中枢城清军产生一种“他们很危om险,但只要求得友军来援就有希望”的想法,然后派人出城求救援军。果然中枢清军偷偷有人化装潜出,情报部让人不要惊动此人,一路监视即可。另外林逸命令第一师第二团全体化装成清军,并往勤务部配齐全套清军标准装备,等弥勒清军来救援的消息传入中枢城后,第二团务必骗进城去。到现在各指挥官才明白为什么林逸要把设伏地点改成石子山了。其实,林逸早就想好好利用一下上次战役缴获的清军装备了,能智取中枢城,减少许多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呢?这神来之笔,令站在旁边的许奂佩服得不得了。 战斗正如林逸所设想的那样,弥勒援军被歼,第二团顺利骗进城去,中枢城完好如初地被人民军占领。而围歼了弥勒援军的第四师,又乘胜进攻弥勒城,空虚的弥勒城,在微弱的抵抗一阵子之后,也被人民军顺利占领。 中枢——弥勒会战的结束,为人民军在云南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它不仅使人民军有了一块完好的立锥之地,还掐断了云南总督府对广南府少数民族地区的控制。但“暴风雨”也将接踵而来,得悉彝族土司知府中枢镇、弥勒两城丢失,总督府必然会调集大军从昆明和贵州方向进攻广西州地区,形成泰山压顶之势。 当时的云贵总督为吴文熔,他接到中枢、弥勒被占的消息时,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心燎如焚的总督吴文熔马上召开军事幕僚会议,决定派兵进剿,但谁领兵,带多少兵去?会议中却争吵不休。贵州的清军并不多,还有一部分被派往围剿太平军去了。 吴文熔见大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决定自己亲率云南昆明清军三万人,另一路的贵州一万五千人清军由一个镇标统领,两支部队分左右前往进剿人民军,贵州一路的一万五千人清军从安顺出发。两路清军的行军速度不同,昆明清军到达宜良城时,贵州清军紧赶慢赶还没进入云南地境。 人民军西进集团参谋部分析,如果以目前两地清军的行军速度赶往广西州地区,到达时至少是十五天之后了。而且,昆明清军要比贵州清军提早五天到达。如果提前到达的昆明清军先期发动进攻,那人民军就好办了,可以利用这时间差,尽全力击溃一方,再去对付另一方。可是昆明清军进驻至路南城后,却再也不未移动过,可能是在等待贵州清军的到来。 林逸命令情报部加强情报的探悉,清军有什么新的动向第一时间呈报。鉴于人民军西进集团兵力的薄弱,林逸新组建了以教导团政工营与参谋营为基础的新六师。贵州清军到达中枢镇北部的师宗县城时,驻于路南的清军开始重新移动。明白两路清军是准备左右同时夹攻广西州后,林逸命令参谋部迅速制出作战计划,作战原则是: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一路,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公元1851年8月15月圆之夜,林逸下达作战命令:1.第一师第一团会同中枢城新组建的预备团前往亮龙潭阻击从师宗方向而来的贵州清军,务必迟缓清军三天时间。 2.第一师所余部队及新六师(占领广西州大部分地区后组建,师长为段开)进至中枢城西北部的圭山,阻击从路南方向而来的昆明清军。 3.驻于弥勒的第四师,北上插入圭山背后,时间不能早不能晚,必须在清军进攻的关键时刻从背后出奇不意的攻击清军。 4.广西西林和西隆州(今广西隆林及旧州一带)根据地的地方预备团西进云南与广西的交界处,骚扰贵州清军的后勤部队。 命令迅速下达至各部队,许奂跟随林逸前往圭山阻击阵地。 云贵总督吴文熔对此次进剿信心十足,认为人民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是一群刚放下犁耙爬上岸的泥腿子而已,不足为虑,更何况这次昆明进剿军中有一支长江以南唯一一支成大建制的骑兵——五千人编制的昆塔骑兵营。尽管云南的马矮小,但耐力足爬山快。 “要不是手下幕僚主张等到贵州清军到达时两军同时进攻,自己早在五天前就已到达中枢城下了。”吴文熔暗忖,他很恼怒人民军为什么不进攻广东那一富饶地区,而进攻云贵高原这一贫穷地区,这给他增添了许多麻烦,还惹来朝庭一阵训斥。“这给朝廷那班死对头提供了多好的看把戏的机会啊!他们随时准备瞧准机会上奏朝廷弹劾自己。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剿灭叛匪,那自己的仕途还真的到头了。”他越想越怨恨。 浩浩荡荡的清军开向中枢城,在接近圭山附近时,吴文熔接到探子密报,在圭山有匪部阻击。吴文熔整顿好部队队形,拿着西洋望远镜,眺望圭山,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在圭山前沿有许多的树桩,显然是起阻挡作用的。“看来!叛匪是躲藏起来了。”他心想,于是准备派一营清军试探性进攻以探虚实。 几百清军蜂拥而上,叫喊声惊天震地。大多数清兵执的都是冷兵器,拿着的武器是弓箭、大刀、长矛,待他们快冲至树桩时,从圭山那些战壕里忽然伸出无数人头来,一阵枪响,树桩处的清军倒下一大片。清军还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又是一声令下,整齐的枪声,就像催命咒语一样,进攻的清军士兵全都中咒倒地,瞬间看不到能站着的人了。 “几百人还没看清叛匪的模样就这样没有了?”吴文熔惊得一身冷汗,恼怒地下令一万清军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圭山进攻,炮营先猛烈轰平圭山山头。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圭山上浓浓的烟雾还未散尽,一万清军四面八方潮水般地向山上冲去。还是在树桩处,清兵又接到了阎王的通知书,大片大片的清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前往地府报到。堆积如山的死尸吓坏了清军士兵,还没能接近人民军第一线战壕二十米处,只得再度溃退下来。 这次进攻沉重打击了清军的士气。“难道圭山上的叛匪是炸不死的?那么猛烈的炮击也不能起作用?”吴文熔不得不对人民军重新评估。 吴文熔召集幕僚开了个临时军事会议,讨论怎样才能攻下圭山山头。一个年近四十的幕僚提出:“用骑兵快速冲击阵地,依靠人多的优势与叛匪展开近身混战,但首先必须先把敌阵地前的树桩合部清除掉才行。”吴文熔认为有理,决定先偷偷给树桩浇上油,然后炮轰,这样可把树桩清除殆尽。 下午申时,清军派少量部队潜至树桩处,然后用瓢把桐油浇到树桩上,等人民军有所发现时,那些清军早已退了下来。准备就序后,吴文熔命令炮营重新开炮,炮弹大部分落在树桩处,燃起熊熊大火,并迅速漫延开来。等树桩烧得差不多时,清军趁天未黑又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这次是骑兵冲在前头。 实际上,林逸早就得到情报,清军有骑兵部队,他知道骑兵的冲击力太强,对于只是使用轻武器的人民军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只要把清军的骑兵消灭掉,等第四师后路发动攻势时,清军就完了。开始人民军各将士还很奇怪,为什么打战要挖那么多的战壕和士兵避难所,后来才知道这样可以减少许多伤亡。那一阵炮轰如果没有避难所,可能人民军已经崩溃。而等清军烧树桩时,又不准还击,士兵也疑惑不解,原来是为了引诱清军的骑兵出击。 大地激烈震动,清军骑兵营迅猛向圭山人民军阵地冲去。天空扬起满天的尘灰,清骑兵很快接近烧毁的树桩处,人民军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打起齐射,少部分骑兵坠马落地。毕竟骑兵冲击速度太快,清军训练有素,全都伏身于马背上,所以伤亡不大。 骑兵又冲近了十米,突然,一排排篱笆栅栏破地而起,收止不住的清军骑兵,迎头撞了上去,冲在前头的骑兵大多随声落地。后面的骑兵发现情况不妙,及时拉紧缰绳,被扯得生痛的马匹“嗷嗷”直叫。清军骑兵的冲击速度被延缓下来,紧急停止下来的清骑兵在原地不住打转,他们成了人民军的活靶子。损失大半的清骑兵在清步兵冒着枪林弹雨的帮助下,把篱笆栅栏清除出一个缺口,清骑兵又快马加鞭地冲向人民军阵地。这时雪藏多时的人民军炮兵发威了,大批的炮弹落在前沿阵地上。清军骑兵不是中弹落地,就是马匹受惊落地,有的还陷入了人民军事先挖好的陷坑之中,仅有少量的骑兵能冲入人民阵地。可数量太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很快被人民军中的神枪手给点射击毙。 随着清军骑兵的灭亡,清军步兵也退了下来。这时在清军的后面传来激烈的枪声,顿时,清军一片大乱。圭山上的人民军知道第四师已从后面包抄上过来,随即也吹响嘹亮的冲锋号角。满山遍野的人民军如猛虎下山,迅速突进清军的营中。首尾不顾的清军慌了手脚,任凭统领如何喝叫,也不能控制清军溃败之势。随着一片片士兵在枪声中倒下,一批批的清军四散逃走,清军中营终于崩溃,万余士兵四散逃亡开来。 吴文熔对天长叹一声:“天亡我也!”在亲兵强行护卫搀扶下,往西面逃去。 留下一团兵力及地方部队打扫战场后,林逸命令部队奔向中枢城东北部的亮龙潭镇,那里人民军第一师第一团可面临着一万五千贵州清军的压力啊! 在第一师第一团与贵州清军战得最惨烈时,第一师另两个团及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 赶来加入战斗中,贵州清军马上感到压力巨大,感觉到不对,立刻想退下来,重新部署。第一团在先前的阻击中弹药消耗殆尽,短兵相接几回,场面极其残忍悲壮,增援部队的到来,不仅仅是带来了弹药,还带来了胜利的消息,令第一团精神振奋,斗志昂扬,不给贵州清军任何机会,伙同增援部队一起冲向清军。清军镇标看大势不妙,只好带着部队往来路方向逃去。最后又在人民军其它地方部队层层骚扰阻击之下,日益损耗,待回到贵州地境时,仅剩四千人不到,只得灰心丧气地返回安顺府。 是役后勤部最后呈报:打死清军一万一千人,打伤八千人,俘二万四千多人,缴获各种武器不计其数。这一战沉重打击了云贵高原清军的势力,有效地消灭了清军的有生力量,为广西州地区的发展创造了有利的安全条件。 第十五章滇池遇危机 战后第三天,林逸召开了党政军扩大会议,讨论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林逸作出如下指示:第一师第一团南下至广南府地区与原第一师第一团的第一营会合,以第一团为基干,组建第七师,原所有军官将士晋升一级,师长为杨元典;以一百人为单位,组建十个武装分队,分散至云南各地区宣传人民军政策,发展地方武装,拖累清军地方力量;第一师补齐所缺建制后,进攻路南城,向北防御昆明府方向清军;第四师北进师宗,防御贵州方向清军;第六师驻守弥勒,驻防新根据地;新组建的第七师解放广南府全境后,攻占开化府。 公元1851年8月27日,广西南宁根据地从各大院校和各政务机构抽调的大批人员抵达云南广西州地区,这大大减小了新根据地对人才干部需求的压力。同时,林逸还选拔了一部分经政治部政审合格的适龄青年到南宁各大院校学习,但林逸知道就是这样还是远远不能满足下一步随着根据地的扩大而对干部人才的需求。所以,林逸决定在广西州新根据地建立南宁军校分校、南宁政治学院分院、南宁行政学院分院,趁现在清军无力进犯的宝贵时机,让新加入或新提升的人民军各中低层干部进行短期轮训。 现在,让林逸难以决策的事是人民军下一步应该先进攻昆明府,还是先进攻澂江府(今云南玉溪地区一带)呢?进攻昆明府政治意义大于经济利益,而进攻澂江府则经济意义明显。林逸早就想筹建香烟厂了,香烟的暴利在后世他可是印象深刻啊!思前想后,他还是趋于实际,因为打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打经济,所以,他决定进攻澂江府地区。 为了能尽快尽好地建设香烟厂,他特别书信一封叮嘱政务委员会刘汝明主任尽快采购机器设备,并要求他召集相关的人员制定出《香烟管理条例》细则来,原则就是:香烟生产为国家垄断,私人可以入股,但不能超过总股的10%。关于建造香烟厂和香烟是一种什么样的物品及生产香烟的简易机械设备是怎样的,以前他都曾跟刘汝明详细讲解过。 进攻澂江府,在路南城的第一师就必须西进河阳县(今澄江县一带),再南下从北面攻打,而在弥勒的第六师也必须西进临安府宁州(今华宁县一带)、江川县,再北上从南面攻打。林逸把作战命令下达到第一师和第六师,并命令在师宗的第四师移师路南州接替第一师防务,自己则先期率领第一师第二团攻占河阳县,他还特别强调第一师另两个团及炮兵营等第四师到达路南州后,才能西进河阳与他所率部会合。西进司令部大部仍留守在彝族土司知府中枢镇(今云南泸西一带),并没有随他同进河阳县,他仅仅只是带了少量参谋及工作人员前往,而许奂还是跟在他的身边。 如今的河阳县城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自从人民军打垮云贵进剿军后,一些清廷地方政府听说人民军来了,马上望风而逃,这倒省了人民军许多的事。河阳在云南两大湖——滇池与抚仙湖之间,而又较靠近抚仙湖。林逸是最好游山玩水的,到了这天下闻名的滇池,那能不去游玩游玩?更重要的是滇池在昆明府的南部,地势远远高于昆明城,攻占昆明只是时间问题,他去滇池也是想看看能否在今后进攻昆明时多出一条水路进攻的路线?毕竟水路进军要比陆路进攻快许多,方便许多。 从河阳往西,离滇池最近的是晋城,晋城距滇池只有十里不到,林逸带着许奂和一些贴身警卫及一连士兵,一行一百五十人赶往晋城。晋城其实不能算城,只是一个百姓交易的集市,林逸并没有想占领晋城,至少目前来说占领晋城意义不大。因此,他们只是从晋城下边沿擦边过,就直奔滇池去了。 可就是这不经意的擦边而过,偏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人民根据地所实施的土地政策和各项法规,极大地解放和提高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极积性,但也大大损害了封建地主阶级的切身利益。那些政策法规的实施同时也对根据地周边地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很多大地主大富豪惶惶不可终日,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纷纷联合起来出资出力组建地方民团进行自卫。特别是云贵总督所率进剿军大败于广西州后,各地封建地方势力人人自危,更加拼命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云贵总督吴文熔因为兵力的不足,经费匮乏,看到有这么一支可控制的军事力量主动去抵挡人民军的发展,哪还不多加利用?尽管是朝廷明令禁止发展的民间势力,但他也默认甚至于还或多或少地支持这种势力的发展。因此云南“乡兵”在人民军进滇后得到了飞速发展。 吴文熔逃回昆明后,深感人民军的强大,火器的厉害,昆明形势的极其严峻,一边编写奏折上呈清朝廷,一边筹措资金购买新式枪支,一边下文各地训练乡兵,保家卫国。至1851年9月初,整个云贵高原地区招募乡兵竟有十万,特别是在昆明府附近地区就有乡兵五万,加上清军正规军,军力达到了十二万人。吴文熔在宜良县和晋宁县就设有乡兵训练营,只不过设立还未到一个月。在晋宁的乡兵训练营有人数一万人,他们是加强昆明府与澂江府的联系和防止人民军西扩的重要力量。 林逸一行擦过晋城时,正好有一位在晋宁乡兵营训练的晋城人因家里有事,告假回晋城,路上看到这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令他很吃惊。他在训练营曾听讲过对人民军装饰的描述,意识到自己遇到人民军了。他怕人民军可能还有后续部队,想到晋城可能都被占领了,所以家也不敢回,转身就往晋宁乡兵训练营跑去。 接到报告的训练营镇标曹宗则是当地的一个大地主,恶霸一方,由于出人出钱最多,成了晋宁乡兵训练营的总负责人,还从朝廷得到这个有名无实的军队官阶。曹宗则马上把消息传送给驻晋宁的清军绿营游击谢育彪。谢育彪意识到立功的机会到了,但又怕人民军有后续部队,为了稳当,他一面派出探子收罗情报,一面要求训练营配合,向晋城出击。 得知人民军到达河阳的军队不过一千六百多人,而来到晋城的人民军更少,只有区区一百多人,谢育彪野心大了起来,他与曹宗则商量决定:一万乡兵及一营绿营进至河阳,围困河阳县城;二千乡兵及一营绿营搜寻在晋城的人民军,务必全歼,而后前往河阳会后。 碧波荡漾的湖面,轻风徐徐吹来,山影树映间,逃眺天水相连的滇池令林逸一行心旷神怡。林逸陶醉在这风光无限的大自然美景中,心中感叹:“人类的发展是一种进步,也是一种破坏,后世中滇池由于污染严重,出现了赤潮,变成了死湖、臭湖,真是对大自然最大的亵渎啊!今后的发展这点是一定要注意的,不能毁灭性的发展,要持续性的发展。” 游兴愈浓的林逸沿着湖边漫步,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不由地走到一低洼处脱掉鞋袜,插足碧水中,又联想到自己这个历史插足者,本应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常人,今有如此成绩,尽管思乡之情有点惆怅,但心中的豪情亦是破空万丈。“习风皱瑶池,天湖荡清波。濯足琼玉中,人生几何多?”林逸舒畅的心情溢于言表,却不知危机已悄然地降临到他们的身边了。 一大群拿着刀枪的人成半圆形围了上来了,放哨的士兵急切地示警:乡兵来了! 林逸一下没有了兴致,赶忙穿好鞋袜,脑里还不断地打着问号:“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敌兵,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的,难道是走露了消息?” “眼下还不是追查原因的时候,这次有危om险了!”林逸边寻思,边打量周边的地形,“前面有座小山,树叶还算茂密,如能冲进那小树林就有机会脱险。”他一边组织部分士兵阻击乡兵,一边说明自己的意图布置任务。 冲在前面想立功受赏的乡兵在“啪、啪??????”一阵枪响后,死伤几十人,惊吓得退了下去。林逸乘此良机,命令所有的人向小树林冲去。 乡兵见林逸他们要逃,马上又围了上来,有枪的放枪,没枪的放箭,也撂倒几个跑在后面掩护的人民军,几个想停下来救援的人民军士兵也被射倒在地。无法,林逸只能狠心舍弃他们,不然还未到小树林,人可能全被放倒了。 快接近小树林时,一阵箭雨“嗖、嗖、嗖??????”地射出,林逸他们被射得措手不及,又有十多人中箭。林逸大声叫唤让所有的人伏在地上,并命令二十几人向后射击阻击追赶的乡兵,又派十几个人慢慢爬行进入树林,吓退小树林中的伏兵。乡兵越来越多,人民军的子弹越来越少,而进入树林的十几个士兵过了好一阵子了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情况十分危机,林逸不由地自问:“难道我的命将要丧于此地吗?”看到士兵们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士气低落,林逸很是心痛,许奂也是怔怔地看着林逸。 尽管林逸心中也是焦虑万分,绝望万分,但睿智的目光还是透着坚定与沉稳。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是关键,机会是在镇定中发现的,错误是在慌乱中出现的。“看来只有沿着湖边跑了,尽管全身暴露,但至少是一方受敌,不象现在这样两面受敌,四边危机。跑,体力就是关键,伤员是肯定带不走了,而且还要留下一些人阻击,以争取时间。”林逸心中盘算着。 林逸果断命令留下两个班的士兵,所有的伤员也只能留下,并尽可能地把子弹留给掩护人员。林逸自己要求留下断后,可许奂和其它士兵怎么都不同意,说:“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林主席带一部分人走。”最后,士兵连的上尉连长陈震死命要求留下来指挥。林逸悲壮地看着留下来阻击的一干人,痛苦地吩咐:“掩护人员只要能拖延一刻钟,就可以自行采起任何形式活命,投降、逃跑都行。”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只能含泪争分夺秒地率领部分士兵跑向湖边沿。 乡兵看见林逸他们又要逃,马上起身追击,才跑了几步,就又被掩护的人民军撂倒十多个。乡兵怕死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再乱动弹。半个时辰后,掩护的人民军弹药耗尽,伤残不齐,最后全部壮烈牺牲。而随着林逸逃走的战士们的情况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乡兵在树林中的伏兵见林逸他们往湖边跑去,知道他们不会进小树林了,再埋伏在里面已没有多大意义,除留下十多个人外,都现身出来追赶。 拼死逃命的林逸边跑边命令:“把所有身上重的东西都丢掉,不管发现什么事情都不准回头,一直拼命往前跑。” 不断倒下的人民军士兵越来越多,但追兵也离他们越来越远。总算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可能够跟上来的却不到三十人。林逸心中很悲伤,休息了一会儿,他指派两个士兵化装去打探消息,其余的人先躲起来。等到打探消息的士兵回来才知道,现在晋城到处都是乡兵,到处都在搜寻逃脱的人民军战士,而去河阳的路上,一队队的清兵和乡兵绵绵不断,目标直指河阳城。 “河阳城只有守军第一师第二团二千人不到,河阳城危om险了!这次自己是犯了轻敌、不了解情况的错误,主帅无能不仅累死还害死三军啊!”林逸痛心疾首。 没过多久,后面传来大量杂乱的脚步声,乡兵们向这个方向慢慢搜寻过来。林逸怕人多目标大,于是把三十个人分成六组,分散脱险,并命令许奂千方百计回到河阳城。他还写了一张纸条给许奂,叫他交给驻河阳部队的指挥官遵照执行,纸条上写着:“驻河阳二团人民军不得死守,相机行事,第一师主力未到时,不准来晋城救援。” 许奂年轻,很显小,不惹人注意,他是一个人走的。而其它的各组都朝西边晋宁方向而去,晋宁是敌人的大本营,但最危om险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林逸他们选择了这个方向。半夜里,下起了大雨,天凉快许多,跟随林逸的五个人个个都筋疲力尽,两餐没有进食,都饿得头眼晕花的。因为赶路,汗液不断涌出,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个人都发起了高烧,全身软弱无力。 “这样下去,可能没有被乡兵打死,也会被病魔折磨死。”林逸心想,“得想点办法啊!” 在野外熬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林逸他们继续上路。走了没有多久,发现前面有一个村落,他们想进村讨口水喝,弄些饭吃。可还没到村口,“汪、汪、汪??????”的狗叫声惊醒了整个山村的人。 山村早就接到乡镇里要求协查叛匪残余的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 知,听到狗叫声,村民们马上警觉,见到有陌生人进村,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纠集在一起先把陌生人捕捉住再说。骤然见到如此凶悍的民风,林逸他们只能四处逃窜,慌忙中,有两个士兵被捉住,另两个也跑散了。林逸孤单单一个人,跑到村外的后山上,算是捡回来一条性命。 此后,林逸小心许多,再也不敢轻意露面。他沿着滇池湖边一直向西走,在快接近晋宁城时,由于连日地风吹雨打,两天未进食,体力严重透支,又发着高烧,终于晕倒了! 第十六章“南浓”依浓 夏依浓这次出游滇池,也是出来散心的。从京城来的一位权贵王爷,自从与她见了一面后,惊为天人,对其垂涎三尺,每日前往纠缠,明里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暗里又施各种卑鄙手段利诱威胁,真使她好生为难啊!既不能明里得罪,又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屈从于他。 夏依浓是江南名妓,素有“北清南浓”的美称,是当时代中国最美丽动人的两大丽人之一。“北清”是指北京怡红院当家名妓——胡英清,“南浓”指的就是她,昆明春红院的名妓——夏依浓。胡英清多才多艺,诗词俱佳,外型清纯典雅,超凡脱俗,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一手悠扬的二胡,更是技惊四座。而夏依浓同样多才多艺,词曲动人心弦,外型娇艳慵懒,蚀骨柔情,给人一种美人初醒或是欲后无力的懒懒随意感。其一支婉转的清笛,也是妙传当世。二人都闻名对方久矣!可从未相见过。当世的一些风流才子、文人墨客、达官显贵都把能听到她们的妙曲美音为自己最大心愿,而能同时看到她二人联袂演出则是他们最大的梦想了。 夏依浓出游已有四天,她身份特殊,在昆明春红院属客卿身份,能自主自己的生活。她住在春红院的后花园中,很少会客,就是会一次客也只是谈谈说说,能听到她吹奏一曲那都是三生有幸的事了,而且所需颇多,没有几百两银子那是很难的。 夏依浓不愿意的,别人也不敢放肆纠缠,毕竟名声在外,追花逐美也是高至风雅之事,没有必要自落身份,得罪于天下,所以夏依浓还算能自在的生活。但对于暗里的利诱胁持,夏依浓也是苦恼不已,并且这样的事时有发生。由于夏依浓仰慕者众,此类事件大多被其仰慕者摆平,一些无可奈何之事,夏依浓也就只有能躲则躲,不能躲就只有妥协,该出力的出力,出钱的出钱,该出人时也只能委屈自己了,一般能达到最后这种程度的事少之又少。 夏依浓荣度二十四载光阴,除了未成名前被逼无奈几次外,成名后,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两次。一次是昆明黑帮火拼,殃及春红院,春红院即将被毁,姐妹们即将被辱之际,夏依浓为保全春红院之姐妹,无奈屈从一个黑道大老,但黑道大老第三天就被暗杀了,听说是一个夏依浓的仰慕者以命搏命的结果。 另一次是京城来的一个钦差大人,要查办云南府府伊,府伊知悉钦差大人好色,求救到夏依浓处。夏依浓知道府伊是一个清官,他在昆明多年,为老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曾经也为她排忧解难过几回,夏依浓能在昆明呆那么长的时间,又少了那么多的麻烦,这位府伊是出了不少力的。夏依浓知其是被人诬告,就是就她自己的事知恩图报,她也不好推却,所以也屈从了一回。 几天后,钦差满意地回京复命去了,说是以后还会来看夏依浓,可后来听说那位钦差大权旁落,不再受皇上宠信,不久便郁郁而终。而这次是一个权势更大的王爷,来昆明游玩之前,他早就听说了夏依浓的艳名,甫到昆明他就投贴拜见,乍见惊为天人,遂有了想收为家用的想法。夏依浓深知候门深似海,锦衣秀帛中白骨累累啊!当然不愿答应,而这位王爷却是步步紧逼,加上归期将至,更是不择手段了。 从昆明出来,夏依浓随身只带了两个丫环——小红和小绿,她们到滇池租了一艘大船后,就漫无目的地在滇池游荡,下午大雨倾盆,她们雨中航行到了晋宁。雨后清新的天空,涤洗过的山林树叶嫩绿亮丽,仲夏难得的一丝凉爽随风袭来,这一切爽人的感觉都未能减少夏依浓心中丝毫的烦恼。坐了几天船,夏依浓想上去走走,遂命船夫靠岸。踏着柔柔软软的青草,叶上珠珠水露沾湿了夏依浓的裙襟,她不为所动,只是幽幽地满怀心事地慢慢游走,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会被表面的这一恬静弦人的“美女踏青”图所迷醉,实不知此时的夏依浓却是心事重重。 丫环小红和小绿远远地坠在夏依浓的身后,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红紧盯着小姐的双目满是担忧,无意识地扫视着湖滩,远处的湖光山色,在她眼里就好像不存在一般,但一团风吹衣角飘动的影子,还是吸住她的目光,引起了她的疑惑。小红连忙叫住小绿:“小绿!小绿,快看,快看,那是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顺着小红指着的方向望去,小绿猜测:“可能是一个人哦!” 俩人走近,见还真是一个人,小红小绿很害怕,也不知此人是死是活,小红麻着胆子用手一探,人还是热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热,好像正高烧呢!小红向还在漫无目的向前走的夏依浓大声叫道:“小姐!小姐!这里躺着一个人!快来看看!” 听到小红急切的叫喊声,夏依浓暂时抛开心中的烦恼,疾步走过来。确定这个人还活着,只是发烧晕倒而已,并无大碍,于是夏依浓命小红她们把这个人抬到船上去。她本是一个悲天悯民的古热心肠人,能救人一命哪还不竭尽全力?何况这发烧晕倒只是举手之劳,又何乐不为呢? 此人身材高大威猛,小红小绿二人根本抬不动,就是合上夏依浓,三人一起也抬得相当吃力,夏依浓只好吩咐小红去叫船夫来帮忙。这晕倒之人就是疲于逃命的林逸。 林逸被抬上船安置好后,夏依浓吩咐小红用清水把林逸的脸、头、身体稍稍清洗一下。林逸污垢的脸清洗后露出英俊刚毅的面庞,只是脸上有点苍白,但他的俊美还是令小红心跳加速不少。 船缓缓地向昆明方向驶去,悠悠荡荡了两天,经过处理的林逸显得干净许多,但仍是高烧不退,晕迷不醒,胡言乱语不断。夏依浓来看过他几次,后几次几乎是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不愿离开,眼神盯着他,总是柔柔地带着关心。昨天下午时,林逸又在说胡话,手足无措地,胡乱中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嘴里还一直叫着“姐姐,姐姐??????” “想必是他梦到了自己家中的姐姐了吧!看来他姐弟俩感情很好啊!”夏依浓默默自语,她那被林逸抓着的手一阵生痛,一阵火热的。她死命抽出右手,安抚着林逸,并轻轻地整理被林逸弄得凌乱的被褥。而左手却怎么也抽出来,她也并不想抽出来。她看着林逸,不由地产生一种想照顾小孩“母爱”似的柔情。林逸好独特,并没有当时代的装饰,头发短短的,身体修长、肌肤白皙,面庞英俊,夏依浓阅人无数,林逸可以称得上佼佼者。 今天,仍是晕迷不醒的林逸多少令夏依浓有点担心了,“如果下午还是这样,看来只能回昆明请那些高明的人来救治了,该面对的还是面对吧!”夏依浓心中好生无奈。她命小红小绿细心照料,林逸醒时叫唤她一声,被心事扰得烦恼苦闷的她也有点累,想去休息一下。 小红总是在小绿不注意时偷偷抚摸林逸的手,其实小绿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点明罢了。小绿自己也有点喜欢林逸,毕竟林逸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知他醒来后会是一种何样的风采啊?”她也在偷偷地想着心事。 林逸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陌生。“我这是在哪啊?”微弱的声音还是令小红小绿惊叫不已:“醒来了,醒来了,快去叫小姐。” 夏依浓三步并着两步冲到病舱中,爱怜地盯着林逸。林逸眨巴着眼睛,大大的的眼睛望向夏依浓,一个轻轻的微笑送给她。夏依浓心里一种悸动,身体有点发抖,借机掩饰:“醒了,醒了就好!不要乱动,你几天未进食,身体孱弱得很。”又转身对小红说:“去给先生端些稀的东西过来吃。” 林逸想起身表示感激,可又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他稍感歉意的对夏依浓苦笑。夏依浓摇摇头制止林逸的行动,心里却想:“我怎么跟他那么默契,不用说话,只需动作,眼神足矣!这种感觉好好哦!” 身体有了进补的林逸,毕竟是一个运动爱好者,很快恢复大半体力,脸上精神了许多,但烧还没有退完。他想下地走走,在他的执意下,夏依浓吩咐小红在外布置一下,就与小绿扶着他下了床。脚刚触地,林逸一个趔趄倒向夏依浓,夏依浓骤增压力,脚步有点凌乱,林逸又是不好意思地对夏依浓笑了笑。 小红早在船头甲板上布置好了桌椅茶水点心。出到甲板上,林逸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在船上,但好生疑惑:“自己不是在陆上逃命吗?怎么就上了船呢?难不成自己晕倒湖里去了?这一切要问她们才知道了。” “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大恩容我以后再作图报。”林逸向夏依浓她们表示了由衷的谢意。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就不知公子因何晕倒在湖边呢?”夏依浓推却林逸的谢意,现在她心中又多了一点迷醉,苏醒的林逸风采果然非凡! 林逸不敢把真相明说,只得解释说因事冒雨赶路中了风寒才晕倒的,借故圆了事因。“还没有请教各位恩人的芳姓大名呢!可否赐教?”林逸问道。 “小女子夏依浓,那两位是小女子的丫环,这位是小红,那位是小绿。”夏依浓介绍道。“敢问公子大名?”她也不忘询问林逸。 “好名啊!斯人依青山,夏荫添新浓。”林逸随口赞叹。 夏依浓好生激动:“这是第一个读懂自己名字的人,自己喜欢青山、喜欢绿色、喜欢夏天的清凉,都在自己的名中了,而他的诗又恰如其分地体现了这一点。”她盯着林逸的眼神又水亮了许多。 “我姓林,名逸,湖南人氏。不知小姐能否告诉我,我们现在身在何处,又将去哪?”林逸简单介绍了一下,但他心中担心的还是人民军目前的形势。 “我们现在在滇池湖中,可能要回昆明。怎么?先生有要事?”夏依浓失落的情绪爬上脸,又急忙道:“不行的,林公子大病初愈,不宜劳累,现在盗匪猖獗,路上不安全,我不许林公子下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露骨了点,她的脸蛋一下菲红起来。 林逸一愕,旋感激地对夏依浓点头,心中想:“没有了我的人民军不知会怎么样?也是该要他们撑大局,独挡一面的时候了。”目前这种情况,林逸觉得自己确实不能乱动。 接下来的几天,林逸的身体日渐康复,夏依浓见其神采奕奕起来,就又打消了立刻回昆明的念头,她想陪林逸在滇池好好游玩一下。几天里,林逸与她们交谈聊天,相互都深深吸引着对方。其实,夏依浓才是林逸所最爱的那种女人:温柔体贴,艳丽诱人。而林逸的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思维独特,英俊潇洒,特别是那种不同于当时代男子的气质更是深深迷醉着夏依浓,这次是夏依浓第一次真正的心动。 “日落西山迟,霞彩穹天满。”夏依浓拿出心爱的清笛,吹奏起来,语音绕绕,婉转动听之至,林逸完全陶醉于中,曲毕,还久久不能清醒。小红小绿尽管听惯了夏依浓的笛声,但仍然一脸神往。笛声悠扬,但满腔心情,夏依浓满意地看了看林逸,可心中旋又沉痛起来。 林逸读懂了夏依浓心中的无奈和苦恼,虽不知是何事,但不想她不开心,觉得气氛应该调节一下,于是走到夏依浓身边,一个询问的眼神,接过夏依浓手中的清笛,轻轻吹起了他那个世纪六十年代中国电影《铁道游击队》中的主题曲《游击队之歌》。开始时抒情缓慢的曲调,把人带入一种恬静的意境,后面激昂的曲调,却令人热血沸腾,催人奋进。曲毕,林逸不好意思地回头看夏依浓她们,却见她们个个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林逸意识到可能自己班门弄斧了,不由更不好意思起来。却不知,夏依浓是被震惊呆了,以前认为自己的笛声不说当世第一,但绝对是天下少有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弱冠的青年笛艺高超远远超过自己,那曲调,更是闻所未闻,这下夏依浓心里对林逸又添了一种崇拜。其实,这不是说林逸比夏依浓高明,就笛艺而言,林逸肯定是不如夏依浓的,林逸的优势在于所吹奏的曲子是后世的曲子,是经过中西音乐文化交流融合后产生的曲子,有七个音调,而中国古时的音调只有五个音调,当然两曲对比听起来就会有所欠缺了。 在小红上绿强烈的要求下,夏依浓也满是期待,林逸又吹奏了一曲《一剪梅》和后世中国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中的插曲《蝶双飞》。夏依浓好喜欢这两首曲子,“不知可有填词?加上词的曲子,又会是一种何等的动听?”夏依浓心中有一种期望。于是夏依浓问林逸:“这曲子有词吗?” “有!”林逸脸红着道。以为只是随便吹奏一下蒙骗过关就没事了,没想遇到一个对艺术有所精通,有所追求的人,他心中暗暗叫苦! “能唱出来吧?林公子!”夏依浓好期待道。 无奈,林逸只能勉为其难了。夏依浓重新拿回笛子为他伴奏,一个唱得好,一个吹奏得好,两人相视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 心一笑,尽在不言中啊!林逸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抒情厚实,听得小红小绿不知身在何处。 林逸唱完后,更糟的事又来了,这两首歌曲写得真好,夏依浓从未听过,于是问他:“这歌曲谁写的?” 林逸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那可是盗版别人的知识产权啊!他顾左右而言其它,说:“有点累,想歇息!” 夏依浓赶紧过来搀扶着他,林逸说:“不用,自己已经好了很多。”然后独自进了睡舱中。可落下的三个思春的小女人就惨了,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第十七章受困昆明(一) 夏依浓在滇池流连忘返,认识林逸是她意外的收获。跟林逸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她忘却了烦恼,与林逸的交谈让她大开眼界。林逸讲外面的世界,社会的发展,对国家、民族、历史人物的看法,也讲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些都让她如痴如醉,一艘船也在滇池飘荡了十多天。 今天风和日丽,清风徐徐,天近落幕,林逸跟夏依浓她们坐在船舱里闲聊,夏依浓有意识地问起他对女人的看法。林逸面对舱外,暗忖:“这女人的问题就是文明、民主的后世都未能彻底解决好,但如果当今时代能达到自己那个时代的20%都是惊天骇俗了,都是伟大的进步。” 其实,夏依浓只是随口问问,她对自己的身份很无奈,想知道林逸对此事的看法,尽管希望渺茫,但内心中多少抱着一丝希冀。 “人可能生下来就不平等了,因各种家庭有贫、富、贵、贱之分,谓之为人的起点不平等。但我们应该给人人于平等受教育的机会,之后才有生存发展机会的平等,谓之为竞争平等。”林逸说,“男女也应该平等,女人应该有生存平等、工作平等、政治平等、教育平等。” 夏依浓她们听罢,惊讶于林逸不可思议的观点,但又在想象那是何等的一种社会人生啊?“会有那样的社会吗?男人会给女人那样的机会吗?”夏依浓忧虑地问道。 “有的,将来一定会有的,机会不是谁能给予的,而是自己去争取的。一人不行,几百人,几百人不行,大家来,大家不行,全体女同胞来;今天不行,明天来,明天不行,明年来,明年不行,十年来,十年不行,百年来,生生死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林逸自信地说道。 夏依浓在林逸身上读到了信念、信心,她心中一阵悸动。 夜幕降临时,船舱中点上了油灯,也摆上了一桌饭菜。前几天林逸身弱,夏依浓没让他喝酒,今天大家兴致都高,摆上了一壶云南小烧酒。林逸人生中最弱的一项就是喝酒了,两三杯下肚,定会面红耳赤,迷糊醉睡。没有认清楚形势,没有来得及推辞,夏依浓、小红、小绿各人都敬了他一杯。 “完了,好美丽好香鼻的菜啊!还没吃上一口就要醉了。”林逸拍着自己发烧的脸,噘着嘴嘟嘟道。 夏依浓一阵好笑,爱煞了林逸那可爱模样,心中渴望:“真想把他抱入怀里好好哄哄!”小红、小绿也是“噗嗤!”笑出声来。 当夏依浓端起第二杯酒敬林逸,林逸推脱不了,一口下肚后,他随即倒向桌去。夏依浓连忙扶住他,用手摸摸他的脸,滑嫩火烫,手心里传来舒滑柔手的感觉,她的心里一阵骚动,借着一点酒色,脸上烫烫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命小红、小绿把酒桌收拾好,先下去。 “湖光明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滇池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夏依浓就这样抱着林逸,赏着舱外的月光,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好恬静!好温馨!好浪漫!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林逸头靠在夏依浓的丰胸上,有时因坐靠不适,胡乱动一下,这样挤压摩擦得夏依浓体温不断升高,搂着林逸身体的手,紧了又紧。她盯着林逸红嫩红嫩,白里夹菲的脸,忍不住,轻轻伏下身体,用嘴柔柔地亲吻林逸的脸。一阵阵掺夹着浓浓男人味的酒气冲向她的鼻中,因是所喜欢的人的,所以爱闻得不得了,难受得不得了,不知不觉中她那小小温润的嘴唇凑上了林逸干涸的嘴唇。 酒后的林逸本就口渴得要命,突来温湿柔软的“源泉”,哪还不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小舌被捉的夏依浓如遭电击,动作僵硬旋即激动起来,手伸进林逸的衣中,全方位胡乱抚摸。夏依浓身体现在火烧得有点要炸的感觉,丰乳胀鼓鼓的有点胀痛。她抓住林逸的手引导进入自己的衣内,用力揉捏,那种麻痒、胀痛只是缓解了两秒钟,现在变得更难受了,她需要更猛烈的“摧残”。 夏依浓把林逸扶到床塌上,转身吹灭油灯,然后褪尽衣饰,那如缎的肌肤,玲珑丰满的体形,曲线诱人之至,连明月都羞得离开了舱窗。她爬上床头,羞涩地伏到林逸的怀。船舱里颠鸾倒凤,满舱春色,夏依浓高亢婉转激扬的叫声传遍了整艘船,小红小绿蒙头倒睡却总也不行,那刺耳撩人的叫声就像选择好方向似的往她们耳朵里钻。 清晨,湖波荡漾,鸟欢鱼跃,夏依浓慵懒地醒来,身体侧伏在林逸的身上,双乳挤压在林逸左侧的手臂上,变形成面包型。她抬头看了看,见林逸还紧闭着双眼,就又倒了下去,安静地想着心事。想起昨夜的激情,她是又好笑又难为情又激动,“哪有那么傻的人?就是喝醉的人,也不会如此呆嘛!”夏依浓嘟着,不由轻笑起来,“地方都找不到,上面下面都分不清!”她嗔着,轻拍打了林逸一下,“昨晚,有点过分了,可能小红、小绿她们都听到了吧!嗯!好难为情哦!”想到这里,她的脸又烧了起来,身子又紧紧地往林逸怀里钻了钻。 “死懒鬼,现在都还不醒!”夏依浓这下可是用力拧了一下林逸的手臂,爱怜地嗔怪。林逸吃痛不过,“唉哟!”一声叫出声来。其实,他在夏依浓轻拍他的时候,就已醒来,只是感觉到坏事了,但不知是跟谁那个了,偷偷瞟了一眼发现是夏依浓,心里才千思万绪起来,正思索怎样善后呢? 从后世来的林逸自有其不同的婚姻观念、道德标准。“经过几天的交谈接触,如说自己对夏依浓小姐没有动心,那是假的,可玛丽娜与马紫芳怎么办?处理不好,那可是‘世界大战’啊!不管了,天塌不下来!夏依浓那讨厌的小手老是乱摸,是个男人怎受得了呢?昨天做了些什么有印象没感觉,真郁闷!人能死但不能冤死啊!连滋味都没有体验到,回去后就被中外两大魔女给乱棒打死,那可真的比窦娥还冤了!!” 醒过来的林逸想通了,也是因为被夏依浓撩得难受得很,索性什么也不去想,放开手脚,转身爬上夏依浓的身体。夏依浓又气又惊又喜,气的是林逸醒来竟这样;惊的是喂不饱的小孩那么贪吃;喜的是林逸并没有怪自己,还有点迷恋自己。林逸很温柔,深情地盯着夏依浓良久,脸上泛着迷人的微笑,然后轻轻地吻着夏依浓的眼、鼻、耳、嘴唇、双手也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敏感部位。倒是后来,夏依浓自己受不了了,反身翻坐在林逸的身上,动作激情飞扬。 人终究要面对现实,在滇池游荡了半个月,夏依浓必须要回昆明了,春红院已派人来催促,她也听催促的人说那王爷已回京城。王爷人返京,但他对夏依浓仍“贼心不死”,留下一个管家,要管家务必想尽办法,把夏依浓弄上京城。一个管家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何况夏依浓有云南府府伊撑腰,所以她决定今天返回昆明。夏依浓想把林逸也带到昆明,可又不知林逸愿意否?几天的鱼水之欢,令她更加娇艳欲滴,对林逸的依恋愈来愈深。 林逸知道也该到分手的时候了,夏依浓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与她在一起的这一段短短的时光将是他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以后有机会还得要找到她,就不知将来人海茫茫,她芳踪何处啊?”林逸忧郁,心中好生惋惜。 到了岸上,林逸告辞离别,夏依浓、小红、小绿三人眼泪含含,怎也不舍他的离去。“公子将要去哪里?何日才能再相逢?”夏依浓依依不舍地问。 “我去广西,相见会有时。”林逸说。 夏依浓听说林逸是要去广西,使着性子怎也不肯放他走了,担扰地说:“云桂两地到处闹叛匪,从广西州府去广西的路早被封锁了,只能从昆明转道贵州再进广西,你现在怎生能安全通过?” 林逸暗暗叫苦,想想一路的危om险,一时没了主意,暗忖:“看来只能等时机了,自己这一身装扮如何能抛头露面?” 在小红与小绿的拉扯下,他又回到船上,现在他也只有依靠夏依浓她们了。 林逸被稍作装扮后,戴了一个长长的假瓣子,跟着夏依浓她们上了回昆明的路。路上,夏依浓忐忑不安地告诉林逸她是昆明春红院的艺妓,见林逸并不在乎这些,她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夏依浓把林逸安顿在春红院后花园的客人房里,到了晚上她会过来与林逸相聚,或有时会命人来叫林逸过她的房里去,两人融融洽洽,滋滋爱爱,神仙犹慕啊! 由于人民军的武装分队四处活动,云南全境风声四起,各地对过往行人盘查十分严格,时有乱捕乱抓的现象发生。几天里,林逸试着去关卡看看了,自寻思他本人根本应对不了清兵的盘问,为了安全起见,他一时只得老实地呆在昆明城内。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其间,夏依浓很少会客,有的实在推脱不了的熟客,也只清谈淡聊。而她的清笛现在只为林逸一个人吹奏,这令许多人心生不满,探之是因为夏依浓从滇池游玩后带回一男子,依浓小姐对他喜爱无比,天天厮混在一起,这令他们既嫉妒又怨恨,暗暗地开始有人来找碴。 林逸被困在昆明城中,无聊时喜欢上街去游游逛逛打发时间。在中国,昆明城得天独厚,它与大地保持着紧密的关系,宛若从大地升华成的一个大花园。从大自然的角度来讲,昆明是伊甸园,它地处高原,受印度洋和季风的影响,加上滇池湖水的调节,滇东北的乌蒙山又挡住北来的冷空气,致使昆明温度保持在10度与20度之间,“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是对昆明城最真实的写照。 昆明城的建筑风格近似北京,近日楼一带,俨然北京的前门。大街小巷,多有类似北京的,尤其是各个胡同里的民房,简直与北京的民房装饰一模一样。城内耸立着金马、碧鸡、天开、云瑞等大牌坊,是西南各省会中绝无仅有的。寺庙古迹等时代久远的建筑也极多。昆明的女人喜欢逛街,裹着一双小腿,步态蹒跚,对于林逸这个后世来的人说,倒是别样的风景。 林逸闲逛在街上,总有说不尽的兴致,看不够的新鲜稀奇。这时,前面来了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走在前头是一位身材中等,迈着八字步的中年男子,他头发光亮,眼睛鼓得铜钱大,散发着凶光,鼻子下面留着吓人的八字胡。 “沈胡子来了!沈胡子来了!快躲啊!快躲啊!”人群中有人大叫。原来这面貌凶恶的中年男人是昆明一个小帮派——义盟会的帮主沈三。沈三仰慕夏依浓久矣!他曾在一次宴会上偶然看到夏依浓,惊于她的美貌天仙,讶于她的才艺双绝!从此死心踏地地成了夏依浓的爱慕者。他曾多次携重金以求相见,夏依浓听说此人常在昆明城街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为人很是恶毒,遂从未如其所愿。 沈三尽管爱慕夏依浓,绞尽脑汁施出了各种手段,但碍于春红院背后势力的强大和云南府府伊的保护,还后怕自己会遭遇前两年一黑帮老大因欺压夏依浓被搏杀的命运,不敢用强。但他天天意淫夏依浓,日久成疾,这事慢慢地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沈三一行人横冲直撞,路人纷纷躲避,女人们更是惊慌而逃。慌乱中一位妙龄女人被绊倒在地,林逸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街上怎会如此慌乱?见女子倒地他赶忙跑过去扶起她。不料,走路从不斜视的沈三没有看见蹲在地上的林逸,撞上了他。林逸扶起那女子后,站起来转身拱手向沈三道歉。 这时,一位常出入春红院的义盟会帮众从沈三背后出来,凑近沈三的耳边私语道:“帮主,这人就是夏依浓小姐所喜欢的那位小白脸。” 被人挡道后,本就怒气冲天的沈三,知悉面前这年轻人就是夺去夏依浓欢心的小白脸,思及他天天能与天仙般的夏依浓欢度春宵,嫉妒得面红耳赤,精神分裂,那里还理会林逸的道歉,飞起一脚就向林逸踢去。 正拱手作揖的林逸低眼瞧见了那突如其来的一脚,赶快侧身让过,面上现出怒意,斥道:“我们无冤无仇的,刚才那件小事,还不知谁对谁错,我都已道歉了,你等为何如此狠毒?” 沈三不理林逸那么多,叫道:“打的就是你这种吃干饭的小白脸。”然后吩咐几个帮众围上去殴打林逸。一时,街上人仰摊翻,旁人纷纷躲避。林逸双手难敌四拳,身上中了几拳狠的,青一块紫一块,疼痛得要命。林逸不断地被迫往后倒退,沈三独自一人站在旁边,看见林逸被打得凌七素八的,很是解气。林逸退到一堵墙边,退无可退,四五个帮众暴雨般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为了护住重要部位,蹲下曲身抱头任由他们暴打。 沈三知道这样打下去不行,会出人命,暗想:“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忙喝止住手下:“不要打了,把他拖过来。” 浑身无力,被打得虚脱的林逸,口水鼻血流满一地,被两个帮众拖着到了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 三的面前。面对眼前这一陌生的男子,他很是茫然:“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呢?难道后世电影电视上常出现的古时地痞恶霸欺压鱼肉百姓的那一幕被自己遇上了?可剧情的发展一般都会有一位侠客义士出场来打抱不平的啊!如果这次出场救我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侠就好了!英姿飒飒的,被救下的我躺在她温柔的怀里甜甜地对她说:‘女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愿以身相许。’而女侠则俏皮地点点头,答应了!哈哈!好期待哦!”睁不开双眼的林逸幻想着。 沈三不知这被打得像猪头似的林逸现在的心里活动是怎样的,不然,他肯定会很生气自己居然在跟一个神经病在较劲。沈三现在很解气,他脸目狰狞地捏着林逸的下额,把幻想中的林逸拉回到痛苦的现实,戏谑地说:“小子,如果你学两声狗叫,再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我们就饶了你。” 一干帮众随口大笑,叫道:“快学啊!快学啊!快叫啊!快叫啊!” 林逸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嚷,心里仍在幻想中祈祷:“女侠啊!女侠啊!你怎么还不出来啊?我被打得差不多了,羞辱得差不多了,该轮到你显身手了啊!没有女侠,出来个侠士也好啊!” 沈三看林逸根本不理会他们,红肿的眼睛睁都睁不开了,还放出微弱的亮光,面上还带着痴呆似的笑容。“不会是打傻了吧?看样子也不像。”沈三有点担心,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沈三气恼不过林逸都这个样子了,脸上居然还有笑容,顺手给了他两个耳光说:“看你还笑,看你还笑,给我摁在地上爬。” 几个帮众七手八脚地把林逸摁爬在地上,又被打得拉回现实的林逸脸贴大地,给地上的碎石砂粒磨得生痛。可要他学狗叫,钻裤裆,那是打死他,他也不会从的。沈三还想用强,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悄然走出一个年青英俊、魁梧身材、气质不凡的人来,他拉着沈三走到一旁说:“沈帮主,得人之处且饶人,这里有一百银子,姑且作为你们的补偿,就放过这个人吧!何况事情闹得这么大,想必差役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也不想给自己多添麻烦吧!”说完,放在沈三肩上的手用力一捏,双眼一横,亦是凶狠狠的眼神瞪着沈三。 沈三很狂妄,本想好好打发一下这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的,可被年轻人捏着的肩上火辣辣似的生痛,接触到的目光很阴森,令人胆颤心惊,不敢违其意。他又见这年轻人衣着华丽,威严气盛,不知其深浅,想到这年轻所说的也有理,如真惹上衙门里的官差,就像惹上了一身臊,那是很麻烦的事,于是借阶下台,拱拱手说:“买兄弟一个人情,这次就饶他一回。”然后,他转身指着年轻人对还在戏弄林逸的一帮众徒说:“算了,这次买这位兄台的人情,饶了这小子。” 浓三在临走时,又狠狠地对爬在地上的林逸说:“小白脸,你以后给我小心点,最好给我躲远点,远远地离开夏依浓小姐,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还会来找你的。”“呸”的一声,沈三吐了一团浓痰到林逸的身上,招呼随众离开了,而那些小喽罗走时还不忘狠踢了林逸两脚。 第十八章受困昆明(二) 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心的人扶起林逸,帮他简易地救治一下,问道:“要不要紧,家住哪里?” 昆明话很好懂,林逸恢复一些力气,瘫靠在一处墙角歇气,对帮助他的人感激道:“谢谢各位的帮忙,在下没有事了,不麻烦大家了,大家忙去吧!” 一些人见没有什么事自行散去,可还有几个热心人仍不放心,一再地追问:“公子!要不要送你回家?” 林逸婉言谢绝,挥挥手让大家都走。而那位年轻人在沈三走后,见林逸能说话,并无大碍,早匆匆走了。 林逸伤痕累累独自回到春红院,春红院守门的院丁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无声无息地往里面闯,自然挡住不让进了。门外浓胭厚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迎客小姐也被林逸这惨样吓得四处躲闪。林逸咧着红肿的嘴巴不断地解释,可因为吐字不清,没人能听得明白,他又手比脚划的,弄得别人越发糊涂,讨厌无比。院丁不耐烦地大声喝喊道:“站一边去,不要挡事,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后来还是一位跟夏依浓较熟的小姐认出了林逸,只是不敢相信地自语:“上午刚才出去的人,怎么就弄成这样一副模样了?”连忙跑进后花园中叫来小红小绿。 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小红、小绿心如火燎般冲到院外,果真是林逸,还没能说出第一句话,放声大哭起来道:“公子!你怎么成这样了?是谁啊?是谁那么毒狠,下得了如此重的手?”边哭边叫边扶着林逸往后花园走去。 夏依浓见到肿如猪头狗面的林逸,心痛得不得了,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悲愤道:“谁个这么狠毒,对林郎下如此重手?林郎你痛吗?”她抚摸着林逸身上的伤处,边哭边责骂那些行凶之人。 小红、小绿自是倒水的倒水,找药的找药忙活开了。林逸所受皮肉之苦,却能得到美人夏依浓如此关心,直至伤心落泪,心里透着甜蜜,倒减轻了身体上许多的疼痛。看见哭成泪人似的夏依浓,他好生感动,用他那修长的还带着泥土的手指去拭挂在夏依浓脸上的珍珠般的泪水。夏依浓没有阻止他,但她拭后的泪脸上却被林逸那肮脏的手指带出了一条长长的泥印。林逸看见自己的杰作——夏依浓白玉般的面颊上出现长长的黑印,甚是滑稽,不由地用手指着夏依浓的脸,裂开浮肿的嘴唇笑了起来。这一笑倒好,牵动他面部所有的伤处,疼痛得不行,“唉哟唉哟”地直叫。 夏依浓嗔怪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有闲心笑?痛死你!”嘴里说着狠话,一双玉手却好温柔好温柔地摸着他的脸。 林逸还在“唉哟唉哟”地叫痛,夏依浓侧身,在桌上的铜镜上发现自己脸上出现一条黑印,知道是林逸留下的,就想拧他,可手到了林逸身上却变成了抚摸。终于忍俊不禁,她也失声轻笑。春露梨花怒开颜!好一幅娇痴美艳图啊!林逸一时迷呆,忘却身上的疼痛,久久不能恍过神来。 清洗干净,上好药的林逸体力消耗过度,不多时沉沉昏睡过去,夏依浓守着他一直待他熟睡后,才离开房间。小绿从外面探听回来,告诉夏依浓打林逸的人是义盟会的帮主沈三,夏依浓这才知道林逸主要是因为自己才被打的。气愤不过,吩咐小红好生照顾林逸,匆匆带着小绿坐着花轿向昆明府衙赶去。 云南府府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老头,姓蓝,名玉,脸成长型,尖尖的下巴留着小山羊胡,精神矍铄,目光犀利,手拿一把褶扇,不管春夏秋冬都喜欢摇晃着。这把扇是云南府府伊喜怒哀乐的晴雨表,当他用力大弧度摇晃,是他最高兴时;当他微微摇晃,是他悠然自得时;当他突然合上,是他生气时;当他合上不断拍打左掌心,是他发怒焦虑时。 夏依浓的来访,府伊很高兴,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见夏依浓了。府伊对夏依浓既有父亲爱女儿般的疼爱之情,又有男人爱美女的原始欲望。府伊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多年来他严于律己,清正廉洁,为国为民克尽职守,从老百姓的角度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好官。但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夏依浓时,还是惊于她的美貌,醉于她的神态,痴于她的曲技,使其修炼几十载的情操,克守数十年的心理防线,毁于一旦,失态多时才悠过神来。府伊曾多次委婉地向夏依浓表达过自己的爱慕,不知是夏依浓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一直都把府伊当作长辈敬重。这令府伊莫可奈何,又不能太过露骨直白,而且那也是有违大清列律的。 自从夏依浓那次舍身相助之后,府伊对她既感恩涕零,又关爱有加,处处护着她,就是这次京城来的权贵王爷,府伊本是万万惹不起的,但他还是通过各种渠道设法保护夏依浓不受其伤害。王爷之所以匆匆赶回京城有一半的功劳属于府伊大人。府伊命人照王爷家里老太太的笔迹临摹了一封家书给王爷,说自己病危,想见他一面,请王爷速归,这才使王爷舍下这一切匆匆赶回京城。可是近段时间谣传出滇池散心回来的夏依浓带回一个青年男子,两人关系相当密切,这令府伊很不舒服。尽管府伊对夏依浓父爱之情多过儿女之情,但他还是极不愿意夏依浓属于某一个人专有,宁愿夏依浓是一个公众人物,一个大众情人,可谓自己得不到的,大家都别想拥有。 听过夏依浓愤怒的述说,看到其哀怨的脸上还留有泪水的痕迹,府伊心如绞痛,把手中的褶扇合上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心。既怨那无能的小子弄得夏依浓伤心,“没有本领就不要攀高枝啊?自己都管不了,又怎能保护得了当世人见人爱的两大美女之一的‘南浓’呢?”又恨义盟会帮主沈三的无端生事,“沈三你谁都可以伤害,就是不能伤害依浓小姐。”府伊心里在不断地怪这怪那,但也没有忘了好好安慰夏依浓,答应马上派人去捉拿沈三。夏依浓谢过府伊的关爱,心里一直牵挂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林逸,推却府伊大人留其吃午饭的邀请后,又随小绿匆匆打道回府了。 夏依浓走后,府伊认真想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觉得那受伤的小子留在依浓小姐的身边总是一个祸害。“这沈三教训一番那小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能因此迫使其离开依浓小姐,那倒正合了自己的心意。但看依浓小姐的样子,显是很紧张那小子,这一时半刻想必还无法迫其离开。用强是不行的,那会惹得依浓小姐伤心,用其它方法,自己又不好出面,这沈三都是一个好人选,可以通过他给那小子施加压力。听说沈三也是一个‘南浓’迷,想必对那小子肯定也是恨之入骨的了,倒不怕他不尽力。”思至此,府伊唤进一个差役,写下一封书信命其转交义盟会的沈三帮主。信中写的都是一些训叱、警告、要求其登门道歉、赔偿药费、不得再行生事端之类的话语。临差役出门时,府伊又对其耳语了几句。 上午的事令义盟会帮主沈三很是痛快,可下午就令其气恼得不行,他接二连三地受到警告,一次是昆明几大黑帮联名向他警告:“不得再在昆明街头当众闹事,以免惹起民怨,惊动官府。”一次是上午的那个年轻人再次出现在面前,这次还是独自一人闯到了义盟会总坛。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沈三想在坛里好好教训一下他,可没想到年轻人有备而来,随身带了一把西洋短柄火器,威力着实惊人,当众打伤一位意图偷袭他的帮众,还用枪指着沈三的脑袋警告说:“这里有两百两白银,算是给上午那位受伤者交的平安费,不得再次去纠缠夏依浓及那位受伤男子,否者,后果很严重!” 沈三刚送走那位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正窝着气,又接帮众报告,昆明府衙一位差役求见。这下沈三可是暴躁如雷了,拿着茶杯就往地上砸,碰着桌椅就往天上踢,可不管他怎么愤怒,差役还是要见的,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沈三接过差役交过来的信,看了一遍,无可奈何,只有认栽的份。但多少有点庆幸,因为只是赔点药费,道个歉什么的。药费是小事,道歉随便叫个手下去敷衍一下就行了。他早就知道府伊跟夏依浓的关系不一般,上午事后,他还一直担心夏依浓的报复呢!都作好了跑路的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了差役,并打了一个红包给他,表示自己一定遵照府伊的意思办。差役“酒足饭饱兜里嫌少”地走出义盟会总坛,临了拍着沈三的肩,才最后说出府伊的另外一个口示:“可以教训那年轻人,但绝对不能伤害到依浓小姐,酌情迫使其离开。” 沈三四面楚歌,正愁不知如何善后呢!这下有了云南府府伊的支持,就像一栋危楼找到了支撑的大树。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他失意于义盟会势力和规模的弱小,一直认为是没有找到一棵官府的大树撑腰的原因。这会有了府伊的口头指示,沈三准备好好巴结一下,充分利用府伊的支持,扩大义盟会的影响。 过了两天,林逸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并没有受什么内伤,也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些皮肉之伤,消肿结疤后就会没事了。义盟会遵从云南府府伊的旨意送来药费,并真诚道歉。林逸没有说什么,现实不容他有过多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切比较顺利,夏依浓认为这都是府伊的功劳,她心里暗暗感激,为了林逸以后的平安,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此事。谁知第三天,义盟会的一干帮众扮着嫖客进到春红院的后花院,再次堵着林逸,威胁其必须两天之内离开依浓小姐,否则,打断他的双腿。夏依浓很震惊,知道此事还远远没有完结,于是她找到春红院的老鸨反映情况,可老鸨却推脱说:“那些人是来玩乐的,在没有出事之前,春红院不能得罪客人。”实际上是春红院的幕后老板考虑到由于林逸的到来,夏依浓小姐不太愿出门会客,这已严重影响到了春红院的生意,他们也急切地希望林逸离开依浓小姐。因此,他们指示春红院的主事老鸨:如有人来找林逸的麻烦,只要不影响春红院正常经营,可以不予理会。 夏依浓无法,又再一次登门求助于云南府府伊,老奸巨猾的府伊答应会再次施压于义盟会。但他也表示自己的无奈:“义盟会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府衙不宜随便乱抓人。” 各方势力都在看好戏等待林逸离开之际,义盟会的人登门找碴的事不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 断升级,开始还是警告、威胁;后来是污辱、谩骂;再后来更是推拿、抓掐的,每到这个时候夏依浓都挺身而出把林逸护在后面。那些人接到旨意不得伤害依浓小姐一根汗毛,何况他们本身对依浓小姐亦是无比爱慕,倒也没有过分蛮横,但那些污辱,谩骂的话语却是比刀枪更伤人。后来,夏依浓索性就把林逸关在自己的屋内,自己守在门口,义盟会徒叹无奈,倒没有再生出更多的事端来。 这样过了几天,小红小绿从外面听到消息:义盟会的帮主沈三昨天夜里被一群蒙面黑衣人用西洋火器给暗杀了。从这天后,夏依浓她们落了个清静,再也没有人来搔扰过,林逸无事时又照常去上街,为的是想探听一下外面的消息,他现在还真放心不下根据地那边的事。 一天,林逸实在闷得慌又上了街,可不久发现背后总有人跟着,于是他走进一家茶馆静候,看“影子”会怎么样。一炷香后,见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起身想走。 “明月照尖东”,一声轻轻的诗句从身后传来。林逸怔了一下,“萤火亮人生”,林逸也轻声的回了一句。“我是朱达部长??????”林逸没有回头,未等那人话完,用手挥了挥,转身而去。 在一个安静的巷子里,那人从后面现出身来,竟是独闯义盟会总坛警告沈三的那个年轻人,原来他是人民军情部昆明站的站长蒋坚。他曾经在南宁军校学习过,见过林逸本人,上次林逸在街上被义盟会的人殴打时,蒋坚正好路过看到了他,尽管他有点怀疑被打之人是林逸,当时却不敢确认,毕竟林逸改了装扮。但为了这份可能,他还是出面干涉了一下。等到林逸开口说话后,他又确信了几分。离开后,他立即把情报用急件汇报给情报部。以防万一,他又一边求证事实的真伪,一边用情报部的特别经费软硬兼施地警告沈三,为可能的林逸买一个平安。上面的指示还未到,蒋坚又得到消息,沈三不顾他的警告还在纠缠可能性的林逸。情况危机,他怕出意外,召集在昆明的人民军特工人员半夜出动暗杀了沈三。 林逸失踪之后,根据地上层闹翻天,人民党中央委员会要求务必找到林逸主席。情报部部长朱达承受的压力最大,朱达于公于私都下了死命令:各情报站务必全力查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蒋坚多方证实那天被打之人90%是林逸后,试探性的跟林逸接头,刚刚他与林逸对的那句暗语是人民军高级官员通用的接头暗语。确认是林逸主席后,他很激动,简要地汇报了一下根据地的情况。 林逸边听边想,指示:可以把他现在的情况通报到人民党常委一级;各单位各部门照常计划工作;适当时机,他会回到根据地;西进司令部暂由第一师师长鲁万常负责;政务委员会移至广西州地区,刘汝明主任暂代理该地区政务、政治工作。 林逸吩咐蒋坚以后少来接头,知道蒋坚的地址后,转身走了。 蒋坚压制不住的激动:“终于找到了林逸主席,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更重要的是能够亲身聆听林逸主席的指示,这将是自己一生中最荣耀的一件事。” 第十九章南宁防御战(一) 此后,林逸又与蒋坚会了两次面,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失踪后发生的一些事。部队分散突围后,最后能回到根据地的随从士兵不到十人,跟他一组的几个人一个也没能回来。 许奂很运气,也很机灵,化装后混骗过关到了河阳城。可河阳城早被乡兵所占领,他觉得进入城内已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转往路南城寻求救兵去了。不想在河阳城城北十里处不期遇到突围的人民军第一师第二团大部,不由大喜过望。 当时围攻河阳城的乡兵,以为城内人民军少,仅二千人不到,很是藐视,开始四面强攻,可是人还未接触到城墙脚下就被射死了几百人,乡兵一下被打蒙了。绿营游击谢育彪和乡兵镇标曹宗则商量这样攻城不行,准备晚上把所有的火炮集中一起强攻一方;其余三面不准点火把,摸黑攻城,这样可以减小叛匪的射击精确度。 戍时,清兵又开始攻城,炮火强轰后,河阳城南城门岌岌可危,而另外三方也有无数的乡兵往上攻,牵制住大量人民军。第一师第二团团长张军和政委成名都认为河阳城守不住了,得马上突围。最后决定留下两个连的人民军牵制敌军外,集中所有人民军及其它政工干部从北门突围。而那两个连战斗至最后,全部壮烈牺牲。攻进城的乡兵、绿营进行了残酷的血腥镇压,大肆抢劫杀掠,造成河阳城人口最后所余人口不过五百人。 这一战,人民军损失近五百人,是历次战役中损失最惨的一次,也是第一次败战,平民百姓死伤五千七百人,清军乡兵损失四千二百余人。 许奂见到第一师第二团团长张军及政委成名,详细汇报自己与林逸主席那边所发生的情况,并把林逸主席要他传达的指示命令给了他们。张军和成名听说林逸主席在危难之中,随时有生命危om险,马上就要去晋城救人。许奂阻止他们道:“林主席为了方便我回来传达命令,把乡兵的注意力都引往西面去了,我们既使过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贯彻林主席的命令,拖住敌人,消灭敌人就是对林主席最大的帮助。” “可是我们也不可能不顾林主席,也什么都不做啊?没有了林主席,人军党和人民军还有什么意义?”成名还是不太愿意道,他有点愤怒许奂对林逸主席的不关心。张军与成名都是琼台讲武堂的学生,可以说是受林逸思想影响成长的人,他们对林逸不仅是尊敬更是崇拜。 许奂理解地看了成名政委一眼,并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不满,倒是严肃认真地道:“给我一连士兵,我去找林逸主席,林主席不回来,我就不回来了!” 第二天许奂走后,第二团遵照林逸的作战思想打起了运动战,专攻清军的后勤,清军清剿的人太少,几次都被第二团吃掉,两天下来,竟然损失了一千人。第三天,从路南赶过来的第一师主力到达河阳城,第二团与第一师取得联系后,一起进攻河阳城。人民军的炮火无情地炮轰着河阳城,几天里经历了两次炮轰的河阳城,破烂不堪,到处是残垣断壁,人民军很快冲进城中。清军死伤大半,人民军拒绝清军的投降,所有在城内的乡兵清军全被枪毙,而谢志彪和曹宗则早在占领河阳城的第二天就带大部分清兵返回晋宁了。 第一师没有歇息,当天追击逃窜的散兵到了晋城下,然后四处搜寻林逸主席的踪迹。最后打探到跟随林逸主席的那一百五十多名士兵警卫,大部分被当场打死,受伤被俘的都被清军乡兵用各种酷刑活活折磨死了,林逸主席仍下落不明。第一师师长鲁万常把详细情况写成报告汇报到西进司令部,司令部又把情况汇报到人民党中央常委会。 在南宁的人民党中央常委由陈云山牵头召开了中央委员会议,在林逸主席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会议决定:1.由人民党中央常委组成全面领导小组。 2.军事政治由陈云山负责。 3.政务经济由刘汝明负责。 4.撤消朱达中央常委资格,撤消朱达中央军委委员资格,撤消朱达情报部部长职务,暂代理情报部部长职务。 5.责成纪律委员会追究情报部相关责任人的责任。 6.责成情报部务必查明林逸主席的真实情况。 7.派遣政务委员会主任刘汝明前往广西州根据地主持全面工作朱达在广西州地区接到中央委员会的决议时,有苦也只能往肚里吞,“确实,林逸主席出事,自己作为情报部长要负全责,林逸主席要是没有了,那对人民党、人民军或是全国人民将是多大的损失?就是一百个朱达也不够赔啊!!何况林逸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的人啊!”想到这些,朱达每每都痛恨自己不已,这段时间朱达憔悴了许多。 林逸在昆明优哉优哉的同时,在南宁的他的那两大魔女,可闹翻了天。知道林逸失踪后,两人轮流在中央常委的五个人面前哭了两个来回。陈云山、林春礼、叶先知、罗孝严不断地安慰宽抚,说得口干舌燥,往往刚前脚送走一个,马上后脚又跟进了另一个。这四个人倒好说,刘汝明就没有那么好过关了。最后玛丽娜与马紫芳会师于刘汝明处,一左一右抓拉着刘汝明又是哭又是要人。刘汝明好话说尽,发誓都发到前十八代后十八代了,仍然没能阻止住她们俩的眼泪。马紫芳与玛丽娜两个人四个手臂挂在他的左右肩上,好累啊!衣服湿透了,有汗水有泪水,但大多是泪水,好难受啊!无法他保证过几天去广西州根据地时带上她们俩,才好歹把马紫芳和玛丽娜劝说回家。 许奂带着一连士兵查找到林逸的一些蛛丝马迹后,穿过晋宁往昆明府方向去了,他们一边打探消息,一边打击清军,一边发展部队,部队规模越来越大。 林逸还没有跟蒋坚联系上的一个月里,也是刘汝明带着大批设备、学员、工作人员去广西州地区的路上的一个月里(当然玛丽娜与马紫芳是跟了去的),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南宁根据地遭遇到了自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 南宁被人民军占领后,清政府意识到南边的叛匪才是最大的隐患,责令办理广西进剿事务的大学士赛尚阿弛组织兵力围剿南宁叛匪。赛尚阿弛调集两个方面的清军进攻南宁:从北面贵州、湖南及广西北部调集七万清军,由蒙古都统巴德统率从柳州方面向南进攻南宁;从东面广东调集四万清军,由广州副都统乌兰泰统率从罗定方面向西进攻南宁。 在南宁主持全面工作的陈云山得到情报部呈送的情报后,紧急召开中央军事委员会议,会议决定:组建南宁防御统帅部,由陈云山协调;权力下放,北部防御司令部许仑将军及东部防御司令部古华将军全权负责抵抗两路清军的进攻;后勤部及情报部全力配合;各地预备役及军校学员迅速组建成军,准备投入战斗;政务委员会及南宁市府作好可能撤退的工作准备。 战斗首先在郁林州(玉林地区一带)打响,从罗定直隶州出发的清军,携“剿灭凌十八农民起义军”新胜之威长驱直入广西地境。东部防御司令部的作战思想是:层层阻击,步步撤退,引清军至广西容县决战。东部防御司令部司令兼第三师师长古华将军命令第三师两个团及郁林、北流、容县三地所有预备役民兵组织防守容县;命令第五师第三团从岑溪起层层阻击、佯败至容县,并且每次都要用不同的部队番号,混淆清军;命令第三师一个团及第五师两个团埋伏在容县外围,等清军攻城时夹攻清军。 进入广西的广东清军只受到轻微抵抗,顺利占领岑溪县城后,不可一世,贸然突进,进军神速,俨然一天一夜既可打到南宁一般。从岑溪至容县河流众多,有义昌江、黄华河、北流江、还有无数小河小溪,清军进展缓慢下来。 北面防御司令部司令许仑将军由于兵力少,所以早早就实施了“坚壁清野”的政策,主动放弃宾州(今宾阳一带)以北大部分地区,因此与清军的接触稍晚于东部防御司令部。许仑将军手下的部队只有人民军第二师、宾州预备役团、及南宁预备师,就是加上军校学员也不到一万五千人,而从柳州府来的清军竟有七万之众。 许仑将军知道宾州守不住,早安排了宾州工商业的隐藏和撤退。清军都统巴德率军到达宾州时,宾州差不多只是一座空城,城里仅有人民军宾州预备役团在防守。许仑命令预备役团甫与清军接触,不要等清军围城,必须撤退至昆仑关。许仑将军自己则带领第二师第一团第二团绕到清军的背后打击清军的后勤部队去了。 昆仑关是南宁北部的屏障,昆仑关一失,南宁就像脱了裤子的女人,只能凭本能了。经过近半年的经营,昆仑关防线初具规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负责防守昆仑关的是第二师第三团、南宁预备役师、宾州其它民兵组织,南宁方面还组织了一支军校学员预备队,及一万民众后援服务队。 占领宾州的清军准备休整两天,待后援的物质到达后,再行南攻。可两天后等来的却是后勤运送粮草的部队两千人在邹圩渡河时遇到叛匪埋伏,损伤惨重,大部分粮草落入水中的坏消息。这些都是许仑率领的第二师第一团第二团埋伏一天一夜的杰作。许仑将军知道,这一次伏击只能暂时缓解清军的攻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清军最大的后勤物质中心来宾城很快将会运送第二批粮草过来。如果能再次打击清军的第二批粮草,那么形势将向有利于人民的一方发展。 从广东向西进攻的清军被慢慢引诱至容县,第五师第三团退入容县后,清军紧随其后团团围住了容县县城。容县地处三江汇集处,全部过河的清军人数太多,只能拥挤在并不很宽阔的容县县城城西。副都统乌兰泰认为容县将手到擒来,退入城中的人民军也只是瓮中之鳖。因为一路来,并没有发现人民军的大部队,这些散乱的农民自卫队在他眼里当然是小菜一碟了。 列好阵形后,乌兰泰命令前锋部队攻城。本是很安静的容县城头上,在清军将要接近城墙时,突然热闹起来,炮声枪声混杂在一起。清军士兵在监军的督令下,不要命地冲向城墙,可他们还没有接近到墙根时倒下一大片。本是一队队的几千名士兵,等到好不容易冲到墙根时,回头一看根本就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 有几个人能跟上来。有的攻城梯子来了,却没有了往上爬的兵;有的士兵来了,却没有了攻城梯。整一个时辰,损失四千多人,副都统乌兰泰很恼怒,就不明白叛匪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容县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防御能力? 接到宾州清军粮草告急的求救信,来宾物质中心的清军重新备好粮草,准备押送去宾州。护送的清军并不多,因为这次走的是水路,只有水军一千五百人。但在邹圩接粮处却布有重兵八千人。人民军没有水师,所以对于清军的粮草队也无可奈何。“看来只能在邹圩至宾州的陆路上打主意了。”许仑将军暗忖。 邹圩离宾州约五十里路,八千清军护着粮草缓缓地走在官道上。清军显然低估了人民军的战力,以为在后方搔扰的人民军最多不过三千人,所以才敢如此毫无顾虑地行走在大道上。确实,在后面活动的人民军是只有三千多人,但所配备的装备却是清军无法比拟的。为了充分机动,人民军没有携带炮火,但许仑将军同样认为,清军护粮队也不可能携带火炮,这执有龙族05步枪的三千人民军对垒八千多执冷兵器的清军,应胜算颇大。所以他准备在宾阳救援清军到来之前,正面解决掉这支八千人的护粮队。 清军探子快马飞至报告:“前面有叛匪阻道。” 清军护粮参将命令二千清军前去打通通道,他不以为然,并没有命令送粮队停下脚步。 人民军这次没有利用任何地形地势,就在平地上组成枪阵,等待清军的到来。一声令下,清军潮水般地冲向人民军阵地,惨烈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由于清军对当时代武器和战法没有清醒的认识,后果就是一次又一次无味地送死。 看到二千士兵转瞬间无声无息地没了,清军参将心里直发悚,带着那么多的物质后退是不可能的,参将立即命令所有士兵就地组织防御阵地,固守待援。可人民军哪有那么轻易让他如愿?许仑将军早就在清军的背后设有一营伏兵。等清军刚开始打乱队形准备设置障碍时,那一营伏兵从清军后面突然发起冲锋,前面的人民军接到信号也紧接着发起冲锋。没有了组织的清军抵抗效果小得很,顷刻间崩溃。人民军迅速打扫战场,除带走活着的人,和一部分物质外,其余的全部烧毁。 第二十章南宁防御战(二) 同时,在围攻容县的清军发起了第二次更猛烈的攻城,差不多近二万的清兵冲向容县城墙。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清兵,人民军守军压力倍增,弹药损耗巨大,伤亡也不断增加。好几次清军都涌上了城头,可又被人民军奋不顾身地打压了下去。如此反复,场面甚是惨烈,城墙上肢体横飞,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城墙上的每一块石砖,一些刚入伍的士兵,初次参战就遇如此惨烈场面,或是当场晕死过去,或是惊恐呕吐不已。 当乌兰泰命令又一万清军加入攻城序列时,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叛匪的主力部队了。“只要能解决容县,之后向南宁进攻的路途将是一马平川。”乌兰泰想象着仿佛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千军万马一路顺风地奔驰在去南宁的宽阔大道上。他想的确实不错,但唯一使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容县守军的渐渐不支,甚至于让清军几次攻上城头都是假象,是为了引诱更多的清军来参与攻城。想得到的东西,总差那么一点,那是会使人孤注一掷的。 在乌兰泰按容县人民军所设想的不断投入兵力的同时,古华将军率领的第三师一个团及第五师两个团偷偷潜渡过北流江,绕到清军的背后,突然袭击发起了攻势。正在攻城骑虎难下的清军,哪能抵抗得住这装备精良的虎贲之师?清军后军一阵混乱,加上攻城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清军马上显出溃散之势。容县守军看到古华将军的伏兵出现,士气大振,也打开城门,冲出近两千人的部队加入到夹攻部队行列。 清军无路可逃,前有墙阻,后有追兵,左右有大河,在这必亡之地,四万清军全军覆没,人民军大获全胜,俘清军近二万五千人,清军副都统乌兰泰在乱军中被打死。 东路清军的覆灭,将使广东清军很长一段时间无力再进犯广西。古华将军稍作安排,命令第三师恢复以前的根据地之外,就率领第五师全部驰援南宁去了。 再次接到粮草被毁的宾州清军处于两难选择,由于人民军早早地实施“坚壁清野”的政策,想就地取粮难于上青天。清军粮草告急已有两天,就是来宾清军能顺利地把粮草送到宾州,那也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如果就此退兵,哪不是前功尽弃?”清军都统巴德心不甘情不愿地暗忖,“目前唯一的路就是向南进攻,如能打下南宁城,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既然叛匪分出大部分兵力游击,那么前面参与防御的兵力应该很薄弱吧!” “能消灭八千清军的叛匪至少应有两万人以上吧!”巴德如是想。于是他一边要求来宾清军赶快再次送粮过来;一边命令先锋清军极速向南宁推进;一万后卫清军接到粮后,马上赶过来会后。 巴德统领的部队推进至昆仑关时受阻,激烈的战斗打响了。昆仑关位于邕宁县九塘圩北4公里处的昆仑山上,在南宁城东北49公里处,古关建于汉代,唐、宋、明、清等代曾多次修筑。关的顶峰海拔306米,原为大明山余脉,周围群山环拱,层峦叠嶂,原关口正卡在南宁至柳州的南北通道中,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有诗曰:“北水归临浦,南方控古邕。—关通鸟道,万仞银螺峰??????”就是对昆仑关的真实写照,因此,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这里曾发生过几次较大战役,其中以宋皇佑五年(1053年)正月,狄青夜越昆仑,打败广源州壮族首领、知州侬智高之役等最为有名。人民军占领南宁后,林逸又高瞻远瞩地命令部队在昆仑关上经营加固,俨然成了清军南下不可逾越的障碍。 清军在进攻之前,先进行猛烈的炮火轰炸,火炮部队摧毁了一些防御设施,但步兵的进攻受到人民军顽强的抵抗,很是不顺。晚上,巴德组织夜攻,一场混战,大部分进攻的清军掉入了人民军事先挖好的陷阱中,看到形势还是无可奈何,巴德鸣金收兵,准备明天再战。 第二天拂晓,巴德悬赏每人一百两白银,许诺攻上昆仑关者连升三级,并组织一支敢死队,进攻人民军阵地。清军敢死队主攻仙女山,巴德希冀能占据一个制高点,然后把火炮架上,从高处俯射昆仑关。守卫仙女山的是人民军南宁预备役师,这支人民军非正规部队,步兵装备可能跟清军正规军装备差不多,以冷兵器为主,有少量火器。但人数相对于清军来说就少得可怜了。 刘男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精悍小伙子,从小无父无母的,流落街头,受人欺凌,尝遍了人间的艰辛疾苦。南宁城的解放,政府政策的新气象,使他有了新希望。根据地实施的是六年义务教育,刘男奎目不识丁,本来他最想的就是入学堂习文识字,可学校觉得他年龄太大,不宜再入学,叫他去工厂做工。他很遗憾,但毕竟不需再像以前一样风餐露宿,衣不遮体了,他还是很感激人民政府的。每月能领到足额的工钱,刘男奎对今后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打算。 胡二狗,一个农民的儿子,从小被父母卖给地主做长工,人长到十九岁,受到地主的苛刻对待,受尽地主的残酷剥削,一直住在低矮破旧,冬冷夏热的茅草屋里。是人民军的政工队解救了他,是人民政府的政策帮助了他,使他能租种政府的土地,自由自在地生活。 马山山,二十岁,读过一些私塾,自认为自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没有功名利禄的命,十五岁起给别人当伙计,好不容易熬到头,攒积下一些钱,做起一份小买卖。可是这小买卖不是受到地痞流氓的强买强卖,街头行霸的肆意刁难,就是受到官差衙役的明要暗拿,连维持生计都难。是人民政府的着力整治,让他有了一个平安、公平做生意的环境。 好日子不久,新生的根据地人民政权受到清朝廷的全力围剿,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人民军号召根据地的适龄青年踊跃参军。根据地许多青年纷纷应征入伍,刘男奎、胡二狗、马山山就是其中的三个积极分子,他们加入了南宁预备役师。入伍后,他们仅仅训练了一个多月,就奉命开赴昆仑关仙女山的防御阵地。 马山山是一个信号兵,天还是朦朦亮,他突然发现一队清军正偷偷地潜伏过来,他赶紧发出示警信号。看见满山遍野赤膊上阵的清兵,马山山紧张得手直抖,要不是旁边一位老兵班长帮他一把,他可能还真没有力气站起来呢!与之相反,长工出身的胡二狗,看见满山的清兵,却兴奋得上窜下跳,在他眼里这满山的清兵与他小时给地主放牛无聊时看到的蚂蚁没什么两样,他没事时,就捉起一只蚂蚁试试他的坚硬程度,还没用力,蚂蚁已成粘稠状,他还瞧哪只蚂蚁长得结实猛大,就捏哪只呢! 清军敢死队队员叫嚣着往上冲来,一些士兵被射中两箭,倒在地上,仍往前爬个一尺半米,还真是毫不畏死啊!南宁预备师的火力不足,人员太少,箭雨不密,在清军敢死队几番攻击下,渐渐抵挡乏力。一些冲上阵地的清军与人民军混战在一起,只是能冲上来的清军数量还是略嫌少,还不足于夺下阵地。 刘男奎与一个清兵扭打厮抱在一起,滚到了一低洼之处,清兵经验丰富,乘下滚之势将定,顺势一个翻身,骑在刘男奎的身上,双手对他一顿好打。刘男奎差点被打晕,双手只是本能地在作抵挡。在这危难时刻,清兵却突然失力,瘫倒在刘男奎身上。原来胡二狗解决掉一个清兵后,看见刘男奎危om险,就势滚了下来,从背后一刀宰了那清兵。刘男奎爬起身来,拉着胡二狗的手说:“谢谢,谢谢兄弟的救命之恩。”胡二狗只是笑了笑,拉着刘男奎又爬回阵地,那里还有更多的清兵等着他们呢!!双方僵持一整天,由于人民军第二师第三团的增援,南宁预备师还是稳住了仙女山的阵地。 第三天,清军粮食告罄,巴德作了最后的战斗动员:“我们退也是死,没有粮草饿死;进也是死,攻下昆仑关战死,战死家人可以得到抚恤,你们选择何种死?” “战死!”全体清兵将士吼道。 巴德大声许诺道:“如果能打下南宁城,允许你们自由抢劫三天。 “好啊!”清兵士气大振,叫好声响彻云霄。 一大早清军又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持续不断地进攻,成堆成堆的尸体垒满了昆仑关谷。天气炎热,太阳毒恶,尸臭弥天,刺鼻难闻,清兵还是爬过同伴的尸体向上冲去。冲上去的清军与人民军混战在一起,胡二狗所在的班,班长与付班长都已壮烈牺牲,胡二狗临时代理班长指挥战斗,身负重伤后,仍坚持战斗不下火线,最后被三个清兵刺死。 马山山与刘南奎分别在不同的地段与清军混战在一起,这时落下一大片的炮弹,混战的清军与人民军全部倒下,马山山与刘南奎也不例外,他们一个被许多的碎片击中脑部当场死亡,一个被炸断了上肢,失血过多半个时辰后才慢慢死去,这都是巴德命令炮兵不分敌我全部炮轰的结果。这一命令令清军将士很心寒,差点兵变。经巴德的一再解释,并施与高压,才平息清兵愤怒的情绪。后又经巴德的重赏,多次组织强攻,人民军被消耗殆尽,知继续防守昆仑已不可为,在天黑时分发动一次反冲锋后,就悄悄地撤退了。 昆仑关一战,人民军损失四千余人,清军损失一万三千人。过了昆仑关的清军兴奋不已,杀气腾腾地奔向南宁。退守到南宁北部九塘的人民军再一次组织防线,志在争取时间。清军的火炮笨重,运输不便,加上弹药亦不多,先头的清军只能在无炮火支援的情况下发起冲锋,这种情况是人民军最愿意看到的。清军徒增加大量伤亡外,一无所获。坚守九塘两天后,清军的火炮部队跟了上来,人民军示弱地撤退到五塘。 五塘的情况类似于九塘,拖延了一天,清军火炮一来,人民军顺势撤退。 人民军撤退至南宁城的最后屏障——四塘,接到南宁防御统帅部最后的命令:死守四塘,战至最后一人。统帅部组建的新的南宁预备役二师也紧急投入到四塘的防守,并把所有的火炮设置在四塘。从隆安、邕宁、扶绥赶过来增援的预备役团也投入到四塘的防御中。 接到粮草的宾州一万清军,想出宾州送军粮至五塘,过思陇镇时,遭到许仑将军的第二师第一团第二团顽强阻击,寸步难行。 饿得体力不支的清军多少在九塘、五塘搜集到一些粮食,但也不能维持几天,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攻下南宁城。南宁城近在咫尺,清军疯了似的发起冲锋,四塘战役相持三天,情况慢慢向有利于人民军的一方发展。 从钦州及凭祥赶过来的援军到达南宁,更加巩固了四塘的防御阵地。这次四塘防御战能拖延三天,这多少得益于一个人的指挥,那就是原清军降将在南宁政治学院学习的胡野林。胡野林本是被任命担任四塘防御司令部顾问的,可由于四塘防御司令第二师副师长卢守生在前沿观察时不慎被清炮火击中,壮烈牺牲。当时清军攻势猛烈,各防御部队岌岌可危,大部分参谋指挥人员都到一线去了,防御司令部濒临瘫痪,是他当机立断,下令收缩防线,集中力量组织一次反冲锋,才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 稳住阵脚。有鉴于此,南宁防御统帅部在有争议的情况大胆任命胡野林为四塘防御司令部代司令。 公元1851年10年15日,这一天是南宁防御战决定性的一天,从郁林州增援来的古华将军率领的第五师经过近十天的赶路,终于到达南宁外围屯里。南宁防御统帅部立刻命令古华将军率第五师不必进城,驰援四塘。而这时,许仑将军所率第二师主力击溃顾首不顾尾的宾州一万护粮清军后,立即南下,重新夺回了昆仑关。 第五师生力军的到达,使人民军具备了反攻的能力,清军巴德看到大势已去,只能命清军撤退,又被重阻于昆仑关前,巴德仰望巍巍昆仑关,欲哭无泪叹道:“难道我命就止于此吗?”长叹一声,拔刀自刎了。 群龙无首的清军大部投降,少量化装潜逃。至此,整个南宁防御战惨胜结束。人民军乘胜追击,北部势力达至来宾,东部势力达至梧州地区。 整个战役共歼灭清军四万二千余人,俘五万一千人,缴获各种物资无数。此战之后,人民军基本奠定了广西南宁附近的形势,获得了一个持续和平发展的时期。 第二十一章迎回林逸 接到蒋坚传来的有关林逸在南宁的消息,朱达喜极而泣,但他并没有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下属,而是作为绝密文件送到了南宁人民党中央常委会,然后静等政务委员会主任刘汝明到来后作进一步的指示。为防万一,他还派遣了一些精英特工潜入昆明城暗地里保护林逸的安全。 而在昆明花丛中的林逸却幸福到了死,夜夜春歌。夏依浓深爱着他,又正值狼虎之年,自从被他挑起了情欲之后,日夜与他厮守在一起,寸步也不愿离开。 夏依浓喜欢林逸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永不厌倦、永不重复的情话,那是二十一世纪千百万人爱情经历浓缩的经验;她喜欢林逸衔着她的双乳轻轻地吸吮着,这时她会“慈爱”地看着他,满足地微笑;她喜欢林逸事前事后的温柔,更喜欢事中的粗野,她需要那一种摧残和毁灭。 每次夏依浓欲后,全身都湿淋淋,身体泛红,乳上、臂上、臀上都留有林逸用力后的肉印,几天后才慢慢消失,她已习惯每天摸着那些肉印方能幸福入睡了。 夏依浓慵懒的神态,媚柔蚀骨,又加上她刻意奉迎林逸,林逸深深迷醉于她的柔情之中。夏依浓欲后的那种柔弱乏力,嗔哞满足更是迷死人,每次与她在一起,林逸常常已偃旗息鼓的“坏东西”受此诱惑,马上又重振雄风再次沉醉于她的无底深渊中。这时夏依浓惊讶于他的强大之外,也只能自作自受,默默承受又一次暴风骤雨的来临。 林逸这几天上街,明显地感觉到周围多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总是若即若离地跟随着他。他知道那肯定是军情部的特工在保护自己,他对蒋坚说了几次,要他不要这样,可还是这样。“看来,这是另外一些人的主意,他蒋坚也作不了主。”林逸暗忖,他很无奈,只好由着他们了。可是因为这,他少了许多上街的兴趣。 林逸整天呆在春红院也没有好心情,每天看到那些来此寻花问柳的男人作贱这些可怜的女人,他心里烦躁恼怒得不行,有些初次接客或性子刚烈的女子稍有不从就会被春红院的打手拖到后院进行调教,惨烈的叫声远远传来,深深刺痛着他同情的心。 有几次林逸上前阻止,别人看在夏依浓的面上没有为难他,但却满眼的鄙视,不屑道:“想英雄救美表同情?拿银子来啊” 林逸无可奈何,只好回去生闷气,夏依浓这时会来宽慰他,说:“女人的命很凄惨,卖春卖笑的女人的命更凄惨,没有人有力量改变这一切,有那么几个有能力的好心人也只是拯救自己所衷爱的女人而已,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也就麻木了。”夏依浓很悲愤很无奈,一脸的落寞。 林逸知道这样的事就是在一百五十年后也不可能杜绝,只是由明里转为暗里,合法转为非法罢了。不过在二十世纪的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中国这方面还是做得很成功的。其实每一个卖笑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凄凉的故事,每一处卖笑的地方背后都有黑恶势力的控制和腐败官员的保护。 林逸越听越感无力,恼怒不过,转身想出门。夏依浓忙拉住他温柔道:“云南府府伊前两天送来一张请柬,敬请我们今日午时参加他母亲七十大寿的寿筵,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逸想想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参加过上流社会的家宴,何况也想当面多谢府伊那天的帮忙,欣然同意。 夏依浓坐着花轿与林逸到了府伊府第,门口早已停满了各式花轿、官轿,跟现代社会的各种宴会差不多,只是现代社会换成有四个轮子烧汽油的轿子罢了。 看来这次府伊母亲大寿可是高朋亲友满座,热门非凡啊!夏依浓的到来令男女老少眼睛一亮,在他们惊得呆滞的目光中有惊艳、贪婪、欲望、妒嫉、怨恨。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林逸落入他们眼里却满眼的鄙视、无能、低下、花瓶一个,更多的还是嫉恨的目光。府伊只是随意跟林逸打了一个招呼,不等林逸向他表达那天的谢意,就热情地急急地把夏依浓引领到了女眷处。孤伶伶一个人的林逸不知如何是好,谁也不认识,又没有一个人来招呼他,他只好随意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一会儿,陆续过来一些满怀敌意的人,其中一位自认为英俊潇洒,身穿镶边马甲的公子哥儿拱手问道:“敢问先生贵姓,何处高就?” 林逸还礼道:“免贵姓林,马来华人,归国寻亲的。” 这下大家都知道林逸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外地人,更放肆起来。“林先生何以能赢得依浓小姐的芳心?”、“林先生能为依浓小姐做什么?”、“林先生今后何以为生,又何以供养依浓小姐?”、“林先生配得上依浓小姐吗?”连环炮似的轰炸,林逸方知这些人都是夏依浓的仰慕者,但他始终不愠不火,面带微笑,只说了一句话:“各位,夏依浓小姐爱我,我爱夏依浓小姐,这足矣!!” 那些人很愤怒,威胁、警告、命令林逸离开夏依浓。林逸只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受到轻视的众人嫉妒到了极点,其中一位较魁梧的中年人火气最旺,他是昆明第二大黑帮长生帮帮主,伸手想抓林逸的胸衣,可林逸一米八几的身高一站,令长生帮帮主未能如愿。双方推闪起来,一片混乱,引来许多人围观。 府伊管事纷纷过来查看是何事,府伊见是林逸在闹事,脸马上沉了下来,很不高兴。本来府伊上次帮林逸解决事件都是碍于夏依浓的面子,其实当时他的心中极不情愿,很嫉妒夏依浓对林逸的好。后来府伊叫义盟会的帮主沈三去逼迫林逸离开,可谁知他竟如此无能,事未做成,反而被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仇家给暗杀了。 场面越来越混乱,府伊瞪了林逸一眼,拱拱手对大家道:“今天家母七十高寿,承蒙各位亲朋好友的观临,在下感激不尽,还请各位给在下一个面子,就此息事,入席言欢,如何?” 大家都知趣地散开,不过那毒怨地射向林逸的目光还是久久不愿移去。 “林公子!请往这边来,给老夫一个面子,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府伊表面客气地对林逸道。 府伊把林逸带到了外院,吩咐一个执事招呼一下,就走了。这时林逸才发现,这外院是专门招待下人跟班的。不过,他并不介意,暗忖:“本来我就是平民百姓一个,别人也没有邀请自己,是自己厚颜要来,现在有吃有喝已很不错了。” 席后,宾客各自散去,夏依浓到处找林逸,最后直在外院才看到他。此时林逸正与那些下人称兄道弟聊得正欢呢!夏依浓心里很恼怒,暗自责怪:“怎么能这样对待林郎呢?多少也是自己带来的朋友啊!”本来夏依浓答应为府伊母亲祝寿表演节目助兴的事也不顾了,也没有去跟府伊告辞,只是跟一个执事打了个招呼,拉着林逸悻悻离开了。 过了几天,夏依浓受到很大压力,昆明许多富豪、大佬纷纷出面要求她不要收留林逸,在这关键时刻,云南府府伊并没有再次出面帮忙。而春红院的后台昆明第一大帮——云帮,同样受到很大的压力,为着生意着想,也要求夏依浓不能再收留林逸。 夏依浓四面楚歌,心灰意冷,明白以前那些人对自己的种种好,都是想得到自己,并不是真正希望自己幸福。她知道如果任由林逸离去,林逸可能出不了昆明城就会被打死。目前守候在春红院门口等候林逸出现的人数不胜数,就是春红院里的人,除了那些小姐,个个都讨厌爱管闲事、吃白饭的林逸。 林逸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每天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进来找碴,他想离开,夏依浓怎么都不肯答应。夏依浓在春红院属客卿身份,不过,还是有合约缚身的。尽管居于她身份独特,名声在外,所缚条件相当宽松,所得酬金亦相当优厚,但如有违约,赔偿也是相当厉害的。 思前想后,夏依浓准备毁约,自己出钱弥补春红院的损失,然后与林逸远走高飞。可与春红院老鸨协商的结果,令她很伤心,毁约金竟然达到十万两白银,她明白这是有人在故意刁难她。这些事,夏依浓都没有告诉林逸,怕他担心。现在每天面对那些时不时出现的找碴者,夏依浓、小红、小绿主仆三人一筹莫展,林逸倒没有怎样担心自己的安危,但烦恼也很多,不知外面情况怎么样?何时才能回到根据地?这样他们四人在愁眉苦脸中度过了七天。 公元1851年11月2日,情况发生了变化,昆明城顿时紧张起来,一些富豪及达官贵族开始逃离昆明城。原来是人民党中央常委会知晓林逸的情况后,改变了作战部署,本来是先澂江府后云南府的,变成先云南府后澂江府了,并由在广西州地区主持工作的政委员会主任刘汝明负责组建昆明战役司令部,由第一师师长鲁万常将军任司令部司令。 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后,发布命令:第一师从晋宁州出发,占安宁州,至昆明城西部;第四师从路南州出发,占宜良,至昆明城东部;第六师从广西州出发,占呈贡,至昆明城南部;其余各地民兵预备役部队作后勤保障。 到11月2日止,人民军完成了对昆明城东、西、南三面的包围,并在前一天与清军对垒中,打垮了由清军绿营及乡兵组织的五万人进攻。昆明城内人心惶惶,已无兵可出,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大量的逃难之人从昆明城北面涌出,以为北面是安全的,可谁知道,北面也有人民军围守,逃跑的人又被压制了回来。原来,北面的人民军是许奂所发展起来的部队,人数竟然有五千人之多,只是装备过于简陋,连人民军预备役部队都不如。 11月5日被团团围住的昆明城,仅抵抗了两天,就被攻破了,除云贵总督带领一些部队在外围作战见势不妙逃脱外,昆明城内的一些大富豪及各衙门机构官员一个也没能逃出去。人民军逐步在完成接受任务,昆明城四处依稀还有枪声及叫喊声,但在春红院附近,却安静得很。当有人民军部队接近春红院时,总有一些人及时出现,亮出军情部高级特工证件,阻止他们靠近,并命令他们就地轮值站岗。春红院内也很平静,小姐们认为:“自己已是社会的最低层了,就是换一个朝代,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更低吧?不让大伙儿活吧?” 下午申时,突然一大队的人民军在蒋坚引领下,团团围住了春红院,朱达及鲁万常有点激动地走进春红院。春红院的人,不管老鸨、护院、打手还是小姐个个噤若寒蝉,诚惶诚恐,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夏依浓及小红、小绿也出现到大厅,林逸站在夏依浓的左旁。 “敬礼!”所有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行了一个军礼。朱达与鲁万常走近林逸,同时立正报告:“林主席,军情部部长朱达向您报告!”、“第一师师长鲁万常向您报告!”然后俩人都满含热泪地看着林逸。 林逸举手还礼,也有点激动,握着他们的手说:“来了啊!大家好!” 这时全春红院的人都一阵愕然,夏依浓更是惊讶不已,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林逸表现得那样大家风范,那么的有抱负,原来是起义军的一个首领。夏依浓忧虑的看着林逸,突然感觉自己离他好远好远! 林逸转过身拉着夏依浓说:“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朱达大哥,这位是鲁万常师长。” 夏依浓一一与朱达和鲁万常点头示礼,然后林逸又向朱达与鲁万常介绍道:“这位是夏依浓小姐,我的救命恩人。” 两人都是一惊,难怪此女如此美貌娇艳,原来是“北清南浓”中的“南浓”——夏依浓啊!“幸会!幸会!”朱达讶然道。 “久仰芳名!”鲁万常惊艳道。 朱达与鲁万常惊艳夏依浓的美貌,也只是略吃一惊,又恢复了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镇定。很少有人初次见到夏依浓不失态的,因此夏依浓很是钦佩,暗想:“真是血性男儿,大将风度啊!林郎能有如此手下,不知他在起义军是何位置?”不由地又多看了林逸两眼。 林逸在朱达、蒋坚与鲁万常的簇拥下走出春红院,但林逸的手是紧紧拉着夏依浓的手的。夏依浓甜蜜透了,看着林逸的目光深情浓浓。夏依浓、小红、小绿的离开,春红院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昆明城几天之后一切平静下来,人民军的政工人员经验丰富,工作富有成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 ,各行各业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林逸住进云贵总督府后,就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到了深夜夏依浓方能见到疲惫的他。夏依浓心疼的很,帮他又是按摩又是进补,到现在夏依浓才知道林逸是人民军的最高领导者,才从工作人员点滴叙说中知道林逸许多的传奇故事。看到那些谈到林逸的人流露出来的那崇拜的目光,夏依浓不由地也热血沸腾。 林逸在总督府召开了全昆明城名流绅士富豪巨贾的座谈会,那些曾得罪过林逸的人看到林逸作报告,方知道他的身份,惶恐得不得了。可林逸只是对他们笑了笑,然后仔细讲解人民军的政策和工商业方面的法规,并欢迎大家积极投资为新的昆明城做出贡献。 看到林逸并没有提及过去的恩怨,大家多少放下些心来,而林逸下台来与大家一一握手后,所有的人才完全放下心来,知道林逸根本不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不由地对他有了点钦佩。 第二十二章三女相会 林逸命令人民党各部委往昆明搬迁后,就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刘汝明率领政务委员会从广西州府出发先期到达昆明后,脚还未落稳,就匆匆往林逸的住处赶来,想向他汇报汇报工作,并叙叙旧。可有谁想得到有人比他来得更早,玛丽娜与马紫芳早跑到他的前头去了。他看着两女飞跑似的身影,想了想停下脚步,摇摇头转身回走了,不过他好庆幸终于摆脱了中外两大魔女的压制,顿时感到全身心一阵轻松。 冲进林逸书房的玛丽娜和马紫芳又哭又叫,抱住林逸又咬又踢,那疯劲可以吓死半个人。被两女死死压在书桌上的林逸嘶牙咧齿,心中在泣血道:“主啊!饶恕迷途的孩子吧!这一切痛苦都让主来承受吧!不要让我这单薄的身躯承受啊?那是对祖国未来花朵极端的不负责啊!” 传来林逸一阵阵“唉哟、唉哟”的叫痛后,两女方放开他。这时夏依浓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进来,看到这种场面,惊呆了!林逸连忙推开二女,给她们介绍。她们相互之间正警惕性地仔细打量,夏依浓想:“好漂亮,好辣的两个美女哦!还有一个外国人,黄金色的头发,蓝蓝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肌肤,美丽极了!可就是太大胆,现在还偎在林郎身上,那讨厌的手还抓着林郎的手按在她那巍颤颤的胸上,好可恨!另一位有着高挑迷人身材,大大明亮眼睛的中国美女也好不到那里去,两手抓着林郎另一支手死死不肯放,胸前那两堆丰满鼓胀的肉弹总是在林郎手臂上摩来擦去的,可恶之至!” 玛丽娜与马紫芳相视一眼,同时迷惑:“林哥哥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如此美丽动人、诱惑力极强的美女了?这么迷人的女人还真是平生罕见呢!得好好拷问下林哥哥了,不然以后哪里会有我们的位子?” 林逸见三女不断地打眼战,心中发怵,硬着头皮介绍:“这位是夏依浓小姐,你们俩可以叫她浓姐姐。” 又转身对夏依浓说:“这位是玛丽娜小姐,这位是马紫芳小姐。” “好了,我内急,我先走了。”林逸介绍完,连忙尿遁。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伸手狠拧他一把,他也顾不得疼痛赶紧逃跑。 林逸走后,三人又不约而同地笑弯了腰。 玛丽娜与马紫芳走到夏依浓身边,摸着她的头发道:“姐姐你好漂亮哦!是怎么迷住林哥哥的?” “哪有开始就如此问话的?”夏依浓暗忖,“这也太过大胆了吧!不过,这也说明对方心无城府,以后倒是好相处了!”她多看了马紫芳两眼,不由又多添了两分喜欢。听到对方的夸奖,她又不好意思起来,忙道:“你们才漂亮,林郎好喜欢你们哦!我也喜欢你们。”她边说话,边把两女带到另外的房间,安顿下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漂亮女人那就是一台好戏了。梳洗后的玛丽娜和马紫芳犹若出水芙蓉,妖艳欲滴,披散的长发飘着清清的发香。她们俩来到夏依浓的房间,夏依浓看见她们俩纯纯的样子,好生喜欢,招呼她们坐下来。 “依浓姐姐,你是怎么跟林哥哥认识的?”马紫芳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道。 “来了!”夏依浓暗道,知道迟早逃不过这一关,索性把与林逸相识的整个经过一五一十地全告诉她们。玛丽娜与马紫芳,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危om险处紧张,动人处羡慕。 玛丽娜眼尖发现在夏依浓的床上有男人洗好的衣裳,不由问道:“浓姐姐,你有跟林逸那个没有?”然后紧张地盯着夏依浓。 开始夏依浓没有反应过来,马紫芳也是莫名其妙。等夏依浓明白玛丽娜所指是什么时,脸上早飘起一抹红云,娇羞无比,心想:“外国女人就是大胆,连这个也敢问。” 马紫芳懵懂依然不知所以,玛丽娜却在不断催促道:“有没有嘛?有没有嘛?” 夏依浓想到林逸的好处,轻轻点了点头。 玛丽娜这下恨死了林逸,暗道:“对别人和对自己就是不同!”她嘟着嘴盯着夏依浓,露出羡慕的眼神。 “从玛丽娜的神态上看,林郎跟她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一步。”夏依浓羞赧中也有点得意。 又想到第一次跟林逸时,林逸那什么都不懂,笨拙的样子,就又好笑,又幸福。“尽管自己有点乘人之危,但怎么也未想到林郎是第一次啊!”想到这些夏依浓不由地好激动!好怀念! 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情感要释放。玛丽娜与马紫芳拉着夏依浓要到林逸住处去,夏依浓把时间机会让给她们俩道:“你们去吧!林郎定是好想见到你们。” 看到中外两大魔女进来,林逸知道什么事也做不成了。玛丽娜和马紫芳一左一右把林逸架到床沿上,道:“林逸你偏心。”今天她们俩是下了决心的,还不掌握主动权,将来说不定她们都变成外人了。 林逸还在莫名其妙时,两人已把他压倒在床上,两只小手都伸进了他的衣内裤内。“喂,你们,你们干什么?天还没有黑呢!”林逸手忙脚乱,急道。 两魔女才不管那么多呢!其实她们早就想这样了,知道林逸是个被动的人,以前是没有借口,不能太用强,怕他生气,现在有了夏依浓的例子,也就有了挡箭牌,哪还不打蛇绕杆上? 开始,林逸还以为她们俩只是在生气,想恶作剧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看到玛丽娜迫不及待地把衣脱完,马紫芳死死地压着自己。感觉有点不对,刚想反对,可玛丽娜早已翻身骑在他的身上。 看到事情差不多了,马紫芳羞红着脸,低垂着头,眼睛还不时地向后偷偷瞟上那么一眼,带上门出去了。 事已至此,软玉入怀,林逸自己亦兴奋无比,索性放开手脚,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激情之中。半个时辰之后,玛丽娜无力地瘫倒在一旁,林逸温柔地抚摸着她,然后大声地对外面的马紫芳叫道:“别听了,快进来吧!那么傻!” 马紫芳推开门,重又把门紧紧地闩上,脸通红地走到林逸的身边,看见这淫糜的一幕,脱力地倒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黑幕降临时,玛丽娜与马紫芳带着可能一生中最幸福最满足和最安逸的笑容甜甜入睡,而躺在两魔女中间的林逸却是久久不能寐,暗忖:“如何处理她们三人的事呢?难道真的要同时娶三人为妻?放弃其中任何一个都是自己不愿的,也是不负责的。”又看了看熟睡中的两女,“她们那洋溢着的笑容,怎么自己感觉是邪邪的,好像有入了她们圈套的感觉?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女人啊!”他忧虑道。 从南宁陆续搬迁过来的人民党中央各大部委都安置好后,林逸首先召开了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会议,会议决定:1.撤销各司令部建制。 2.组建人民军第一军,军长为鲁万常,政委龚敏,参谋长孙定军,辖第一师、第四师、第六师、第七师。 3.组建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为许仑,政委王学范,参谋长胡野林,辖第二师、由南宁扩编的预备役第一师、预备役第二师、及投诚改造后的清兵师。 4.组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政委雷明,参谋长朱昊,辖第三师、第五师、钦州扩编的预备役师、及郁林扩编的预备师。 5.各军下设师重新按数字一、二、三、四的顺序排列,军辖师,称之为第几军第一、二、三、四师。 6.许奂所率领部队编为独立师,师长许奂。 7.第一军占领云南全境。 8.第二军占领广西柳州府、河池州地区。 9.第三军占领广西梧州府、陆川县地区。 10.独立师占领四川南部,主要是金沙江与雅砻江交汇山区。 11.云南各地武装工作小组相机占领适宜地区。 12.晋升陈云山、许仑、古华、鲁万常为中将。 第三天,林逸召开了政务及纪律会议,会议决定:1.林春礼任广西省省长。 2.唐尧文任云南省省长。 3.组建云南大学、昆明师范大学、昆明技术学院、昆明警察学校。 4.筹建攀枝花重工业基地。 5.筹建玉溪轻工业基地。 6.组建法院,拥有审判、宣判权。分地方法院和军事法院两类。地方法院向人民党中央委会负责;军事法院向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负责。 7.组建检察院,拥有诉讼、批捕权。分地方检察院和军事检察院两大类。地方法院向人党中央委员会负责;军事检察院向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负责。 8.组建警察总局,拥有民事侦探、审讯权。向人民党中央委员会负责。 9.法院、检察院、警察总局不受地方政府节制,财政由政务委员会财政部直接划拨。 10.法院、检察院、警察总局不得干涉地方事务,批捕一级地方责任长官,必须先行通知上一级地方政府,由上一级的强制机关执行。 11.法院、检察院、警察总局工作人员犯罪双倍惩罚。 12.原人民党纪律委员会成员袁良、成雨林、李开分别担任法院,检察院、警察总局负责人。 会后,林逸看到堆积如山的文件,其中有许多治安方面的文件,又联想到春红院姑娘的遭遇,于是招来刘汝明、罗孝严及李开,要求他们根据以下原则取缔根据地的妓院行为:1.从即日起,全根据地及以后的新区不准再新开地下或地上的妓院。 2.现在妓院的姑娘,愿意回家的发给路费,不愿回家或无家可归的发放生活费,与城市流浪人员同等待遇,直至有生活来源为止。还愿意继续卖笑的,可以继续,但时间最多一年,一年之内所有妓院强行关闭。 3.所有强迫、威逼妇女卖淫的人员可以处极刑。 林逸还吩咐根据如下原则取缔全根据地及新区的黑社会行为:1.所有有组织的刑事犯罪,双倍惩罚。 2.曾有过黑社会行为的人员,要登记在案,实施监控。 3.所有有组织的政治行为,要疏导,引入正途。 此后近一个月,1851年年末,各项计划都顺利开展,根据地空前繁荣。夏依浓听说林逸解救了所有苦难中的姐妹们,妥善安排好了她们的生活,好生激动,当晚温柔似水地全身心地伺候林逸,林逸舒服得要死。现在的夏依浓、玛丽娜和马紫芳被林逸滋润得越发娇艳美丽成熟,人见人迷。夏依浓喜欢林逸吸吮自己双乳;玛丽娜喜欢吃林逸的嘴;马紫芳喜欢林逸搂抱自己在怀里。 根据地在军事进攻方面也达到了人民军的极限,在广西北部:许仑中将率领的第二军一个月之内占领了柳州地区;第二军第三师、第四师,由参谋长胡野林率领出柳州溯龙江而上占领了河池州地区,势力直达贵州边境;第二军第二师由政委王学范率领占领了永福,逼近了桂林城。 在广西东部:古华中将率领第三军的第一师、第二师占领了梧州城,正在扫荡梧州地区各反动势力;副军长伍则凯率领第三军第三师进入了陆川,以压制高州府方面的清军。 在云南境内:由于有林逸高瞻远瞩派遣的武装工作小组前期工作的基础及他们的积极配合,第一军除第一师留守昆明外,其余三个师四面开花,一个月之内完成了云南境内90%地区的占领。 由许奂率领的独立师踏入四川境内,在渡口打了一场恶战后,控制住了林逸强烈要求的金沙江与雅砻江交汇的三角地区。这一点,许奂始终不明白占领此山高地寡的地区意义有多大?如果只是为了防止四川清军的进攻的话,可以说毫无意义,四川清军可以从几个方向进入云南,最佳的是从昭通地区进入,那两江交汇地区就是鸡肋,处于防不能防,进不能进的位置。 等到在此处发现大型矿藏,成了重工业基地后,许奂才知道这是为了经济的原因,军事的原因次之,心里好生钦佩林逸的神奇,暗叹道:“林主席的雄才伟略,不是我辈可以比拟的啊!” 占领金沙江与雅砻江三角地区后,林逸令刘汝明派出十几支中外探矿小组进入两江交汇处,四处探矿。他给了这些探矿小组一份大致的矿场分布图,详细的位置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这张大致的分布图,还是他搜肠刮肚从中学时代学过的中国地理的记忆中,猜测性的绘出来的。 在探矿小组出发前,林逸吩咐各小组一经发现铁矿一定要估算出储量并及时汇报。 第二十三章发展中的问题(一) 公元1851年12月2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 7日,天气日渐寒冷,就是在春城昆明,人们也添上了笨笨的冬装。刘汝明来找林逸汇报工作,门口遇到夏依浓,夏依浓伸出玉葱般的食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说道:“等一下,刚躺下呢!” 刘汝明每次见到夏依浓都惊艳于她的美丽动人,心中赞叹:“真是天生尤物啊!”这次夏依浓露出少见的娇憨可爱的神态,与其成熟慵懒的外形形成极大的反差,他呆滞了一下,心中“嘭嘭”乱跳,好不容易醒过神来,问道:“我晚点再来?” “依浓姐姐,给我唱支歌提提神。”为各行各业的配套法规思考了近一个上午的林逸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就被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惊醒,他边起身伸腰,边叫唤道。 刘汝明走了进来,恭敬道:“林主席,辛苦了。” “哦!汝明来了啊!来、来、看看我写的一些东西。”林逸招呼道。 刘汝明拿起桌上厚厚的一叠文稿,看到上面写了好几个行业的规范问题,有采矿业的、化工业的、冶金业的。他高兴道:“这下政务好管理了,林主席辛苦了!” 林逸摆摆手道:“大家都辛苦,战士们在前线流血流汗,我这算什么?汝明啊!我这只是写了一个初稿,你们可以作为一个参考基础,多请一些相关行业的专家学者、从业者以及社会代表来讨论,务必搞出一个兼顾各方利益、大家都满意的行规来。” 刘汝明点点头,这时夏依浓给他端上来一杯热茶,接杯时,他的手碰到夏依浓白玉般的手指,心跳骤然加剧。 林逸注意到这一细节,笑道:“汝明啊!就年龄而言,我称你为兄,私下里聊聊,我们繁忙的政务委会大主任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夏依浓抿嘴偷笑,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刘汝明很尴尬,忙转移话题道:“林主席,现在政务委员会下设的救济所在各地收流了大量的难民、无业者、流浪者、据统计有二十五万人之多,这给政府财政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啊!” 林逸蹙眉道:“人民的生存权是人权的基础,撒手不管不是我们人民党的政策,不能妥善安排好这些人员,可能会造成社会的动荡,增加我们的执法成本。汝明啊!有困难也要克服,你可以发动一下全社会的力量,搞一些慈善活动,政府可以给一些有特别大善举的人一个荣誉称号,也可以号召一些有条件的家庭收养一些幼稚儿童。” 刘汝明把林逸所说一一记录下来。 接着,林逸又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其中十六至五十岁的健全男性有多少?” “大概有八万多吧!”刘汝明答道。 “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政府性的公司,把这八万多人及以后再增加的新的适龄的无生活着落人员,全归于此公司管理,公司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直至他们找到稳定的生活来源为止。这其间,公司安排他们做一些公共事业方面的事,比如修路,建厂,筑河堤等等。我正好在设想修三条南宁至昆明、昆明至攀枝花、昆明至玉溪的三十米宽的大马路,汝明你可以去好好安排安排。” 刘汝明好生佩服,那么棘手的难题,在林逸三言两语中就解决了。他记下林逸要求他明天把财政部的官员叫来谈谈建设预算的事后,就告辞了。 林逸头有点胀痛,用手重重按着太阳穴。夏依浓待刘汝明走后,进来轻轻贴在林逸的背后,然后拉下他的手,用自己修长柔软的手帮他按起头部来。林逸舒服得直喘粗气,不由地轻轻哼起了后世的一首歌——《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夏依浓喃喃重复着优美的曲调,思想着曲词中的意境,不由心中颤抖,用手抱紧了林逸的头,死死压在自己的胸上,好激动!她就是要这种感觉,风尘中的女子最富情调与梦想。 激动的夏依浓转身坐在林逸的大腿上,柔柔的嘴唇找着他温暖的嘴,双手在他全身上下乱摸,完全失去了一个娴静典雅女子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激情、粗野、撕裂。“林郎,要了我吧!我想你!”夏依浓的体温在急剧升高,身子难受得不断地扭动,呢喃道。 “依浓姐姐,你怎么啦?现在可是大白天耶!”林逸惊叫道。他有点莫名:“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兴奋?好像吃了春药似的。” “不嘛!我不管了,我现在就要!”夏依浓不依道。其实现在她比吃了春药兴奋多了,因为这是从心灵上的兴奋,起于兴奋的源头。感觉到下面有水渗透,里面空虚得很,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林逸吓得发呆,门都未关,又近中午,随时会有人进来。他赶紧站起来,想去关门,可此时夏依浓怎肯脱离接触他的身体?林逸只好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抱着她去关门。这种突如其来的激情,夏依浓总共只有过三次,前两次也是被林逸无意中挑起的。夏依浓为了这种感觉可以去死,而挑起她这种感觉的人——林逸,注定要被她深深眷爱。 下午,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来见林逸。在纪律方面林逸对罗孝严很放心,罗孝严真正做到了铁面无私,有时就连林逸本人他都敢当面指责,林逸很需要这种当头棒的喝醒。 经过一年多的观察,罗孝严知道林逸不是那种图享乐谋私利的人,是真正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人。林逸从开始到现在所作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完全不同与史上的任何仅是改朝换代的起义,而且真正的“改天造地”的革命。冷面严峻的罗孝严在其它人眼里,难于接近,许多人怕他,而罗孝严本人在林逸面前,却自己有点激动,这不是怕,而是崇敬所至。罗孝严只有在三个人面前有某种特殊表现:一个是在林逸面前的激动、兴奋;一个是在马紫芳面前的慈爱、宠爱;一个是在夏依浓面前的紧张、慌乱。 “林主席,随着根据地的扩大,干部的奇缺,各式各样身份的人都混入了革命队伍中,导致许多违法乱纪及贪污腐化的事件发生,但目前我们的执法力量和侦破力量远远不够,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还有一些敌对势力对我们的渗透,也令人防不胜防啊!”罗孝严站在林逸面前,笔直汇报。 林逸站起来,拍拍罗孝严的肩,道:“罗主任坐下说,新问题在新形势的发展下,肯定会出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要群出群策。以前,由于财政方面的原因,很多事情由军情部负责,看来这有点难为了我们的朱大部长了。这样吧,从军情部划分一部分机构出来,组建安全部,主要负责敌对势力对我方谍报问题及我方对敌势力谍报问题,军情部以后专心负责军事情报就可以了。再组建一个调查局,主要负责内部问题调查,安全部向政务委员会负责,调查局向中央委员会负责,具体人事安排你与人民党组织部部长朱达及政务委员会主任刘汝明商量。” 罗孝严很感激林逸对自己的信任,也觉得有了这两个部门,事情简单明朗多了,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上午林逸还会见了几个人,主要是一些商界的生意人,他们都有投资根据地意向,但又怕在清廷其它地方的生意受到影响,有点踌躇。林逸真诚邀请,多方鼓励,给他们出谋划策,说他们可以成立影子公司,代理公司等等,自己不用出面。还在政策上给予保证,这才让他们吃了定心丸。只要是有利于根据地发展的,林逸原则上都宽松同意。 考虑到这些生意人的投机性、两面性、不稳定性,好有可能在他们受到威胁时,会抽干根据地的资金,危及根据地的经济。送走这些商人后,林逸想:“有必要成立一个中央银行了,要发行自己的货币才行。经济受制于人,不用敌人来军事进攻,根据地会自行崩溃,明天得跟刘汝明提提这事。” “怎么我要求的秘书刘汝明还不给我安排下来?”林逸喃喃。正值根据地初建,工作量大,林逸常忘记一些细事,想有一个秘书的事他向刘当明提过好几回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秘书刘汝明却迟迟未安排人下来。 下午,夏依浓带着小红、小绿上街去了。林逸在书房处理几个急件,抬头见玛丽娜往屋里走来。玛丽娜还是在后勤部的医院里工作,早上去,下午回来。玛丽娜基础好,学习认真,人细心,又漂亮,在医院很受伤病员的欢迎。听说她还是林主席亲近的人,伤病员们很感动,有了玛丽娜的笑容,他们的病都快好了许多。不过,最有意见的是院长,好多本来就病好了的病人,总是借故推辞说没有好,赖着不肯走;或是本来就没有病的人却偏偏要求来住院,为的就是想看到玛丽娜的笑容,能听到玛丽娜亲声的问候,如能得到她亲手照料,那更是幸福得又多了一种病——傻病。 院长找过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几次,要求把玛丽娜调离医院,这样影响工作啊!其实院长担心的是玛丽娜的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啊!他有种预感,迟早会出事。为此,院长大人天天不能安稳入睡,痛苦地被折磨着。 每天玛丽娜身边都要安排一个男医生和一个女护士跟着,这两人根本不做事,只是担负着保护玛丽娜的任务。周炳坤部长也好想把这个定时炸弹送走,可是他不敢在林逸面前提及此事,这种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的事,他怎敢提?何况见到林逸面时,不说话都已够紧张的了,又怎敢提这没理由的事呢?目前只有那中外两大魔女敢在林逸面前放肆,夏依浓在林逸面前只有关心,慈爱,有时也有点怕,主要是怕失去林逸。 每次看到玛丽娜回来,林逸不管再忙,只要没有客人在,都要赶忙跑过去迎接她,对马紫芳也是一样。因为是他要求她们去工作的,万一她们不高兴使性子不去了,那他就难做人了。 看见玛丽娜进来,林逸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大风衣,然后又是斟茶,又是让座,又是按摩的。玛丽娜懒洋洋的享受着他的服务,觉得一天的劳累什么都值了。 玛丽娜嘟着红红的嘴巴,凑到林逸面前,林逸想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可哪有他想的那么容易?玛丽娜马上生闷气,跺着双脚。他没有办法,只好又笑嘻嘻地把嘴温柔地印上玛丽娜的嘴唇。玛丽娜马上转嗔为笑,吸着林逸的嘴,睁着大大的眼睛迷醉着。 三女中,玛丽娜的情欲是最容易被挑起的,也不知为什么,林逸有时很轻微的跟她接触一下,她都激情得不得了。感觉到玛丽娜手上动作的力量,林逸知道一场激情之战又是不可避免了,马上道:“丽玛等等,我去关门。” 玛丽娜重重地吸了林逸一口,才依依地道:“快点。”而手上已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了。 林逸惊得心跳加速,赶紧把门给闩上。这种情况以前林逸拒绝过玛丽娜,其结果是玛丽娜几天不理他,无精打采好几天。 第二天,刘汝明与财政部部长杜严来见林逸,刘汝明还带来了一份人事任免的名单。林逸对名单上安全部部长——蒋坚,调查局局长——罗孝严的任命还是满意的,但对玉溪及攀枝花两大工业基地的人事安排就打了一个问号。“怎么能用不懂工业的旧文人去担任呢?看来,政务委员会还是不敢于提拔新人啊!政务委员会本身也要有敢于创新,敢于改革的新鲜血液的加入了!”林逸边看名单,边思考。 刘汝明从林逸微蹙着眉的神态中,看出林逸对名单上的人选不甚满意,心中不由地有点紧张。林逸把名单递给他说:“打了问号的,你们是不是再讨论一下?以后送这样的高级官员任命名单,都要附上个人简历,及人民党组织部的同意章印。”接着又补充道:“以后条件成熟了还是公开招聘或是代表选举吧!少搞些内部讨论。” 刘汝明早就知道林逸现在对地方政府方面的人事制度不满意,看今天的情况,他可能准备对此进行大弧度的改革了。 “我们还是看看根据的经济情况吧!杜管家说说?”林逸笑笑道。 本是紧张十分的财政部长杜严,稍稍轻松了一下,汇报道:“根据地云南省及广西新区的扩大,缴获、没收白银一千一百万两,各地方的重建和安置,花去六百万两;军队的扩编花去一百万两;昆明城的建设及几所大学的筹建花费了二百万两;目前财政余额还剩三百万两。但现在根据地的日常开销及财政收入每月差额为二十万两,因此保持现状不变的情况下,根据地只能支撑一年半的时间。如果要发动一次大的战役,情况可能就更不妙了。” 林逸有点烦躁这没有任何创意的财政汇报,知道又不能怪杜严的实事求是。“政务委员会要想办法增收创收啊!完善税务制度,一些行业可以适当放开,公共事业不要政府一把包完,该放的放,无论如何玉溪轻工业区及攀枝花重工业区是一定要搞的,那是以后财政收入的大项,也是部队军事的基础。”林逸不容商量的口吻,令刘汝明与杜严明白林逸主席的巨大决心。 “财政部作好二百万两的预算,攀枝花准备一百二十万两,玉溪准备八十万两白银。”林逸吩咐道。 刘汝明与杜严作好记录,林逸又道:“政务委员会,作好一个月之内筹建中央银行的工作,中央银行的职责是稳定根据地的经济;指导各钱庄或商业银行的政策;发行货币;宏观调控根据地的经济;发行国家债券等。中央银行搞好了,我们的建设资金就有了。”他抛出的这一重磅炸弹,差点炸傻了刘汝明和杜严。 “原来林逸主席早就胸有成竹了。”刘汝明和杜严暗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 忖。离开时,他们是怀着愉快的心情走的。 第二十四章发展中的问题(二) 每天晚上,林逸都会被夏依浓、玛丽娜、马紫芳、小春、小红、小绿六个女人围在其中聊天喝茶,天暖和一些就坐在屋外赏月,冷点就坐在屋内闲谈,除非有特殊事情,他一般都会随她们的愿。 六个女人都喜欢听他讲奇闻逸事,听他唱歌。这个时候,马紫芳最喜欢窝在他的怀里,要他抱着自己,她觉得在他怀里好温暖,好安闲。可这样却苦了林逸,有时刚把她推开,不知不觉她又窝进来了。 马紫芳如果只是静静地坐着倒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毕竟是柔软满怀嘛!可是马紫芳还喜欢左右不断的动,两手抓着林逸的手在自己的胸腹地带,抚来摸去的。那么丰满柔软的双乳,让林逸一下又去触一下,一下又去按一下,只要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了?所以林逸下面总是被弄得很大。马紫芳每一感觉到他那东西的怪样,就会去羞羞他,刮他的脸蛋。 林逸可真是被她气得要死,难受的要死,马紫芳却还不放过他,还要把他的手往自己内衣里伸。这时小春、小红和小绿都羞红了脸,夏依浓暧昧地笑笑吩咐她们先下去,她知道下面肯定会有事发生,不是林逸很生气,就此作散,就是林逸被小魔女欺负得好惨,而且还要加上一个在旁虎视眈眈的外国魔女,有时她自己也会忍不住加入欺负林逸的行列中。 果然,林逸生气了,要走人,马紫芳马上泪流满面好生可怜。林逸没办法,又去哄她,可他不知道的是,玛丽娜站在他的背后,面对着马紫芳偷偷地笑,而马紫芳正伏在他的肩上正对着夏依浓作鬼脸呢!夏依浓只能怜悯地看着他的背脊苦笑。 由于人民军的迅速发展,改变了广西、云贵地区的势力对比,历史因此发生了改变,被围永安的太平军提早了四个月于1851年12月29日突出了重围,向湖南南部进发了。从此,林逸知道以后的历史对于他来说也将是一个未知数,但有一条林逸是深刻明白的:发展才是硬道理,实力决定一切! “太平军今后将转战于清廷较富裕的地区,会严重扰乱清廷的经济秩序,也将引发与西方列强帝国的矛盾,从而引来外部势力对中国内政的干涉,历史称之为第二次鸦片战争。太平军突围提前了,可能第二次鸦片战争也会提前。”想到历史上清廷再一次羞辱战败,再一次的丧权辱国,林逸感到无比沉重,“跟西洋列强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只有加快发展的步伐,不能取得一定的优势情况下与列强发生冲突,无疑如鸡蛋碰石头啊!加快攀枝花重工业区的发展迫在眉睫了!” 林逸准备放下手中其它一些杂事,着重规划一下攀枝花的发展。公元1851年12月31日,林逸召集政务委员会的成员开了一个工作会议,首先讨论了攀枝花城与玉溪城的负责人人选,决定康思维为攀枝花市市长,雷辉为玉溪市市长;接着决定务必在1852年四月份之内夯平昆明至攀枝花,昆明至玉溪的大路,以前政务委员会下设公司完成了两条路的70%工程,剩下的筑路工程为了加快进度,准备进行政府公开招投标;最后还决定商务部代部长刘安东负责出使西洋采购各种设备,清单由工业专家提供,林逸审批后确定。 为了筹集建设资金,也是为了部分公共事业私有化,减轻政府的政务职能,林逸命令政务委员会举行一次公共事业拍卖大会,前政府公共事业基础工业:钦州纸厂,钦州盐厂,钦州火柴厂,钦州连锁商场,钦州铸造厂,钦州药厂等等五十余家从海口搬迁过来的及后期新建的各行各业工厂,都进行了评估和举牌。拍卖进行了三天,所有企业都顺利拍卖成交,筹集资金五百万两白银,这是全国各地商人及部分外国商人蜂拥而至的结果。 根据以前人民党中央常委会的决议,这五百万两白银5%属于刘汝明,5%属于林逸,今后两人将不再拥有任何公共事业私人股份。林逸怕政府官员以后会参与经济活动,并利用手中权力谋取私利,责成商务部及人民党纪律委员会制定出《临时公务员法》,规定为政府工作的正式人员都是公务员,所有公务员不得在职前、职中、职后收受任何有价东西;不得担任任何私企职务;并实行公务员及直属亲人财产申报制度。 林逸用五百万两白银中的二百万两和另十万黄金作储备金成立了中央银行,发行根据地的货币,称之为“华币”,并公布了《银行法》,规定所有在根据地经营华币的钱庄、银行都必须向中央银行交纳相同数量的储备金。 之后在《银行法》的框架下,根据地出现了大大小小五十二家钱庄、商业银行。其中最大的五家为山西晋商合股的“新晋钱庄”、安徽徽商合股的“安华银行”、根据地大富豪合股的“发展银行”、海外华侨合股的“华侨银行”、林逸和刘汝明合股的“利民银行”。 利民银行其中林逸占49%的股份,刘汝明占51%的股份。利民银行的管理,林逸一方派出的是夏依浓的丫环小红,刘汝明一方是刘汝明的表妹刘佳微,林刘二人都没有在其中参与管理,股份也是挂在夏依浓和刘佳微名下。林逸一方本来是夏依浓去管理的,可她不愿离开林逸身边,只好由小红去了。可没有想到小红竟是经商高手,与刘佳微合作相得益彰,把一个资本较小的利民银行发展成为了第五大银行,还有超四赶三之味啊! 中央银行成立后,根据林逸的指示,发行了根据地第一期国债二百万两白银,约合华元二百万元(1华元=1两白银),又通过各地城市储备土地抵押贷款,五大银行贷出华元近五百万元。 在基础建设方面,南宁至昆明的路主要是由政务委员会下设的华安建筑总公司完成。“华安建筑”主要是福利性的公共事业,负责收容一些流浪、无业、逃难的健全人员。可以不用参与招投标直接接受政府指派的一些任务。这种福利性的公共事业政务委员会设有十多个,如收容妇女的服装厂,环卫公司等等。这些公司除提供食宿外,只发很少量的日常生活费用,但他们可以随时离开,政府部门也会随时提供就业机会或就业信息给他们。 昆明至攀枝花的路,昆明至玉溪的路在招标会上,分别被八个建筑公司夺得,而玉溪及攀枝花的市政建设则没有进行招标,完全指派人民军后勤部的工程兵完成。 为便宜整合资源,便宜管理,林逸下令成立了南方重型工业公司,简称“南方重工”,统管政府下属的各重型工业公司如:攀枝花钢铁厂,攀枝花铁砂厂,攀枝花兵器厂,钦州兵器厂等等。 根据《烟草管理条例》成立了玉溪卷烟厂、昆明卷烟厂、南宁卷烟厂、钦州烟厂,由政务委员会下设的烟草总公司进行管理。在各烟厂进行10%的股份私有化招标时,商人们没有意识到这一行业的暴利性,而林逸知道其中的利害,所以志在必得,以夏依浓的名义进行了高价中标,占有了昆明卷烟厂10%的股份。而刘汝明出于对林逸充分的信任,叫表妹刘佳微也对玉溪烟厂出了高价,占了它的10%的股份。南宁卷烟厂10%股份由一个广东商人中得,钦州烟厂10%的股份由一个华侨中得。 公元1852年3月1日,过完中国农历新年不久,根据人民党中央常委会工作安排,林逸前往攀枝花视察工作,刘汝明前往玉溪视察工作。行前三大美女都缠着要一同前往,林逸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这不合规矩,最多只能带一个人去。但他不敢说出来带谁,索性决定一个都不带。 这下不得了了,行前的一个晚上,林逸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是天刚黑,三大美女就不准林逸会客办公了,三个人六只美丽而明亮的眼睛盯着林逸,越看越忧郁,越看越似山雨欲来,最后是三大美女同时伏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曾受过那种担忧相思之苦的马紫芳与玛丽娜更是嚎啕大哭。只是一会工夫,林逸的衣裳开始掉水。 被三女哭得头晕脑胀的林逸,痛苦的要死,怎么安慰都不行。看看实在没法,他来了个“辣手摧花”。他知道玛丽娜最是受不了他的抚摸,首先他伸出左右手从三女胸前一一扫过,最后重重落在右边的玛丽娜胸上不停的揉捏。当三女的丰胸受到袭击时,都同时一愕,身体变得紧硬,也停止了哭声,可马上就又嗔眸拍打,到处乱拧捏他。 林逸不顾阵阵“暴风骤雨”的吹打,依然我行我素,并加剧双手的活动。玛丽娜最是没用,一会儿功夫,脸变得菲红的,越打越没力,人慢慢偎靠到林逸身上,嘴角还挂着泪珠的嘴已在寻找林逸的嘴唇了。 林逸把手伸进玛丽娜的内衣中,里面着实巨大的乳房,他一只手根本覆盖不了。越来越动情的玛丽娜完全停止哭声,但却发出了撩人的哀叫声。她动手把自己的上身脱了个精光,巍峨的双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时,连同为女人的以前自认双乳丰豪的夏依浓与马紫芳二女都不由自主地惊叹她的美丽和伟大。 林逸猛地低头用嘴衔住玛丽娜一只乳房,玛丽娜轻叫一声,把前胸挺得更高了。夏依浓是第一次看林逸咬另一个女人的双奶,看到情景如此淫糜,不由地自己的双乳也胀痒酥麻得紧。马紫芳此时也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从背后抱紧林逸,不停地用酥胸摩擦林逸的背部,一番激情过后,最后大家达成协议:由夏依浓陪林逸一同前往。 第二十五章视察攀枝花 林逸一行人进入四川境内,接近平地镇附近时,遭到了五个刺客的突然袭击,林逸所幸有惊无险,但两个警卫重伤不治而亡,五个刺客四死一伤,伤的一个被侥幸逃脱了。 林逸对此事很震怒,意识到保密工作及警卫工作的重要性,心中后怕道:“不能因小失大,稍有疏忽都有可能对根据地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啊!”他准备返回昆明后好好考虑此方面的事情。 历史的大环境已形成,当然不会因为某个关键人物的消失而改变结果,但肯定会因此而改变历史的进程速度。林逸不喜欢搞个人崇拜,不喜欢独断专行,只是目前因为是发展的初期阶段,很多东西只能利用后世的历史经验来强制性地执行,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夏依浓路途上受了惊吓,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林逸,林逸就是她的全部,没有了林逸,她都不知道今后活着的意义何在? 晚上,林逸准备在平地镇住一宿,对于白天的事,他倒没什么,他早在海南时就有了坦然面对生死的心理准备。可夏依浓一想到那射向林逸的箭,全身就不住地发抖,林逸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吻着她,说着她最爱听的苍海桑田、海枯石烂的海誓山盟,她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她还需要更刺激的东西来麻醉自己,忘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变态地向林逸寻求欢好,索求有点疯狂,令林逸第一次产生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公元1851年3月10日,林逸到达攀枝花,受到攀枝花市党政军民各界的热烈欢迎。攀枝花位于四川省西南部,地处金沙江、雅砻江交汇处,西跨横断山脉,东临大凉山山脉,北接大雪山,南抵金沙江。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攀枝花市东部为小相岭-螺髻山-鲁南山系,中部为牦牛山-龙肘山系,西部为锦屏山-柏林山系,山脉走向近于南北。境内最高点为西北部百灵山穿洞子,海拔4195.5米;最低点是东南部的师庄,海拔937米。攀枝花市境内金沙江、雅砻江、安宁河、大河、三源河及其支流深嵌在山地之间,形成雄伟的川西南峡谷区。 攀枝花物产丰富,矿产储量惊人,有“富甲天下的聚宝盆”之称,当然这都是后世人们给予攀枝花市的荣称,林逸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指示刘汝明对此处作行政规划时,就完全搬照了后世的那一套,命其名也叫攀枝花市,而昆明南面的玉溪市也同样是照此法而规划的。 参加完欢迎宴会,接见完各界代表后,林逸听取了攀枝花市市长康思维的工作汇报。康思维兴奋道:“林主席!先期建设的一期铁砂矿和一期钢铁厂已开始投产了;兵工厂的建设也完成了大部;各种私营的、国营的、公私合营的制造厂、机械厂、加工厂、成型厂、设备厂等等,大大小小一百四十多家也陆续投厂试运行了。” 林逸满意的点点头,他心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可是人民根据地工业化发展的基础,也是人民军与清军、外军斗争的资本。 第二天,林逸在攀枝花市各处巡视了一番,觉得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规划和设计的,现在已有了后世社会城市的雏形,心里欣慰无比,暗自感叹:“康思维作为这一城市的市长很合格!” 下午,林逸召开政府官员及各工厂企业主的座谈会,会中他着重强调了创造发明的重要性,知识产权的重要性;讲明了生产资料、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联系,进一步的说明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次会议的讲话内容被人民党宣传部作为林逸思想重要组成部分编入了后来出版的《林逸哲学》一书中,这一讲话也成了后来人们生产建设中的指导思想。政府与业主的关系,他阐述道:“业主是主,政府是次,政府是为业主发展提供条件的,是服务于业主的。”最后,他要求政府完善基础设施的建设;完成规章制度的制定;完美工作服务的态度。 第三天,林逸带着夏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 依浓休息游玩了一天。“清明知时节,满山杜娟红。”登高远眺但见连绵群山起伏若海中波涛,景色飘缈,秀美异常,远处朦胧的奇石异林与雅致的自然环境相衬相托,形成了祥和静谧的“仙境”氛围。在登山踏青中,像个小女生一样的夏依浓飞奔跳跃着,溶入在万物苏醒的春意中,完全忘记了前几日的种种不快。 其实,夏依浓并不是因为春天而兴奋高兴,因为在有春城之称的昆明,她每年都会去踏青,跟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方式享受大自然的春天。但以前任何一次与今次相比,都没有今天高兴,因为这一次与他在一起的人是林逸,有了林逸,她觉得她就拥了永远的春天。 林逸采了一束杜娟送给夏依浓,夏依浓激动地接过那一束小小的杜娟花,想起民间流传林逸送玫瑰花给情人的浪漫而美丽的传说,当然她现在知道那情人指的是马紫芳了,就不由地身体发热,动情起来。“能得到林郎的鲜花,死而无憾矣!”她轻轻地偎入林逸的怀中,喃喃道。 林逸从背后环抱着夏依浓,站在山顶突起的一块石板上,眺望远处的山山水水,满眼的春意盎然,轻轻地在夏依浓耳边哼起了《春光美》,抒情而婉转的曲调,令痴迷地仰望着他脸庞的夏依浓,久久不愿动弹。 公元1852年3月15日,林逸召集各厂、矿、公司的技术科技人员开了第二个座谈会。他作了《世界科技发展及应用》的报告,报告中讲了世界主要科技的发展史,及应用后对社会的影响。他热情地鼓励科技工作者们大胆地进行创造发明,并振奋地告诉他们政府有《专利法》保护他们的成果。会上他还向大家透露政府下设的南方重型工业公司将设各种实验室,欢迎大家申请使用,另外政务委员会将设一个科学院,管理各行各业的研究所。 会后,林逸在参观“南方重工”已建成的各大实验室时,不好意思地把一些想法及一些草图交给了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包括有发电机,内燃机,有线和无线电话电报的外型草图。这些东西令所有的科研人员大吃一惊,惊为天人,崇拜地看着他的脸,强烈要求他指导他们的工作。通红着脸的林逸,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答应的,借故推辞一番,有点狼狈地逃走了。 公元1852年3月27日,林逸终于来到了人民军独立师驻攀枝花市的军营。近一个月后才姗姗来到军营视察的林逸,多少令年轻的独立师师长许奂有点气馁,现在他倒是明白当初林逸命令其占领两江交汇处的用意了。看到整齐的军营,训练有素的士兵,林逸赞许地对许奂点了点头。 下午,许奂邀请林逸观摩独立师的一场实弹演习,林逸饶有兴趣地看了整个演习的过程,他对部队演练出来的一些新的战术、战法很感兴趣,吩咐随行的参谋部成员作好记录,以便回去后请一些军事专家们讨论论证,看能不能写入军校教材。 林逸在军营呆了两天,召集全体独立师官兵开了个报告会,作了一个《军队的职责和建设》的报告。他在会中首次指出人民军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保家卫国、解放全人类。这一思想也被人民党宣传部编入了《林逸军事》中,后来作为人民军的基本建军思想指引全军。 鉴于攀枝花重工业城的重要性,林逸下令扩编独立师为人民军第四军,军长许奂,政委左思明,参谋长任新,并晋升许奂为少将军衔。政委左思明由政治部调入,参谋长任新由参谋部调入。一批军校学员毕业生、进修人员、短期培训人员及昆明预备师、攀枝花预备师两支部队将参与第四军的扩编,第四军完全跟其它各军一样是人民军的标准配制。 林逸在攀枝花市呆了一个多月,参加了许多业主的开工、奠基仪式,作了许多的工作报告,又讲话,又参加宴会的,烦不胜烦,他对攀枝花市的考察了解已基本完成,于是决定回昆明。人民党第一届第二次全会即将召开,有许多重要的工作要准备,有许多重要的精神要传达,这也是他要回昆明的主要原因,所以他决定1852年4月4日返回昆明。 林逸回到昆明后,刘汝明早于一个星期前就返回来了。他向林逸汇报玉溪方面的建设情况,兴奋道:“玉溪市许多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轻工业都已建成投厂,特别是纺织厂多,有的产品的质量已可以与国外的相媲美了。” 林逸很欣慰,但刘汝明提到一个劳动力的问题,也令他感到头痛无比。刘汝明道:“现在工厂缺少大量工人,特别是熟练工人,本来有八万无业劳动力在华安建筑公司,有五万妇女在政务委员会下设的各厂的,目前大多都被招入到新建的工厂了。就是这样,现在还是缺少大量的劳动力!” “看来,要解放被束缚在土地里的农民了!”林逸边听边想,指示道:“政务委员会下文至各地政府,招收适龄青年进厂务工,被招收了的青年,可以举家迁往城市,由政府提供住处,优先考虑城镇郊区的人民。”接着他又道:“政务委员会还应要求教育部多办一些技工学校,培养大量合格的技术工人。” 忙完工作方面的事情,林逸回到家里,久别胜新婚,思念他一个多月的玛丽娜和马紫芳自是兴奋无比,把他折腾了整整一夜,还不满足,第二天早晨醒来仍不肯放他下床,要不是外面有人来找他救了他的驾,他还真的逃不出马紫芳与玛丽娜的温柔乡呢!爬下床的林逸微微做了一下晨练,感觉腰部还隐隐作痛的。 由于林逸个人的投资都是由夏依浓出面的,本来应是很闲的她也有点忙了,因为小红、小绿要向她汇报她们管理的企业的情况。而那两个懒虫昨夜疯狂一夜自作自受,亦是全身酸痛无比,林逸下床后,她们像两头猪一样沉沉入睡了,现在自是没有人照顾林逸的起居,林逸反而乐得个轻闲,没有了人对他指手画脚。 早饭后,在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的日常工作会议上,林逸重提在攀枝花市路上遇刺的事件,这令在座的各位很惭愧,也很忧虑。林逸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想借此机提出组建一支特种部队以保证高级领导干部的安全的建议。所有的人深以为然,大家一致通过。林逸把这支部队称之为“人民特勤团”,编制二千人,由人民党中央委员会直接领导,人员从全军各部队挑选,由参谋部负责组建,政治部负责政审。他指示:“务必在5月10日人民党中央委员全会召开之时组建成军,并执行保卫任务。” 尽管林逸并没有追究自己遇刺的事情,但与此有关的部门的主要长官:安全部的蒋坚部长,军情部的朱达部长、调查局的罗孝严局长、警察总局局长成雨林都来向他请罪。 林逸安慰这些诚惶诚恐的属下,表明自己是相信他们的,要求他们放心大胆地去工作,但安全部蒋坚部长还是把整个事件的调查结果呈送给了他。原来此事是先由清廷密探打入人民党政务委员会的一个低级官员透露林逸出行的消息,然后再由外围的杀手组织实施的。这个低级官员被挖出后,又牵出了十四个打入人民根据地政府不同部门的清廷密探。林逸看了看报告,指示道:“有根有据,从严办理。” 根据地的许多商品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现在昆明街头的外国人及全国各地的商人明显增多,大多是来采购商品的。由于根据地允许外国传教士传教,实行了比较开放的文化政策,令西方列强好感倍增,纷纷要求在昆明设立办事处或代办处。对于这类事以前都是由政务委会的文化部与商务部处理,但都得经林逸批示才能执行。他回来几天后,看着日愈增多的对外交流方面的文件报告,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处理外交事务的机构了,他还有许多对政务工作方面的想法,他准备一并在人民党第二次中央全会上提交解决。 随着根据地日渐扩大,西方列强也提出了许多蛮横过分的要求:什么合法贩卖鸦片、文物买卖公开化、西洋商品免关税等等,这些当然都被林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但为了避免列强的在人民军弱势时粗暴地干涉人民根据地事务,为自己赢得发展时间,他还是在许多方面作了让步,如:西洋文化的传播、传教士的准入、自办建厂、外国人居住权等等方面,他采取的都是较之清廷都是开放得多的政策。 林逸知道一个势力的强大从来都不是靠祈求和让步得来的,而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得到尊重与承认,所以人民军与西方列强的冲突最终不可避免。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思绪万千,长时间一动不动地眺望着南边天际,想象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铁甲飞流的军舰,暗自提醒自己:“后世的历史早就证明一支强大的海军是维护中华民族安危的保证啊!” 第二十六章二次全会 公元1852年5月10日,人民根据地各地的人民党中央委员齐聚昆明,参加即将召开的人民党中央委员第二次会议,部分表现优秀的人民党代表也被邀列席会议。由于条件限制,人民党全体党员代表会议目前是不可能召开的。 会议历时一个星期,与会代表听起并讨论通过了陈云山代表军事委员会作的《军事形势报告》;刘汝明代表政务委员会作的《政务报告》;朱达代表人民党组织部作的《人民党发展报告》;罗孝严代表纪律委员会作的《纪律报告》。 目前人民党党员有二万人,形势喜人。但林逸在大会上严厉批评了军事委员会下设的军情部及政务委员会下设的文化部的工作,他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军情部信息的不灵通、不准确、不分析,令军队工作陷入被动;文化部一年来,没有在新文化、新思想感化、影响人民大众上有所建树,工作争论多,决论少,保守固旧多,开拓创新少,各类报纸、杂志、书籍宣扬的新思想、新观念少,报导的封建思想、陈俗恶习多,这些都令根据地一些新法律法规受人们旧思想的抵触很难推行。”他的当场点明批评,震动了每一个部门的神经,许多部门领导如坐针毡。 会议举行到第四天,林逸抛出一颗重磅炸弹——《关于部分机构增设和改革的报告》,代表们热烈讨论,略作修改后,获得一致通过。决定:1.政务委员会改名为政务院,主任刘汝明。 2.政务院下设:a.商务部,部长刘安东。 b.文化部,部长周叙(原广西大学校长),前部长黄论调任人民报社社长。 c.教育部,部长宋寒东。 d.财政部,部长杜严。 e.警察总局,局长成雨林,由以前向中央委员会负责转为向政务院负责。 f.安全部,部长蒋坚,由以前向中央委员会负责转为向政务院负责。 g.外交部,部长李实声(由政治部调入)。 h.工业部,部长沈明亮(原南方重型工业总公司董事长)。 i.农业部,部长李忠实(原南宁师范学院副院长)。 j.民政部,部长安源(原华安公司董事长)。 k.科学院,院长徐新(原南宁理工大学校长)。 3.唐尧文为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常委,七个常委排名先后为:林逸、刘汝明、陈云山、罗孝严、叶先知、林春礼、唐尧文。 4.任命孙定军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参谋部部长,其余各部不变。 5.增选五位人民党优秀代表为人民党中央委员。 公元1852年5月17日会议结束后,各代表团返回工作岗位,并被要求向下传达会议精神。鉴于在攀枝花视察时参加各种费时费力的会议的痛苦经历,林逸下文搞了个《会议纪律条例》,要求下面遵照执行:1.各级官员不准参加私营业主开工、剪彩、庆贺酒会等活动。 2.各级官员被邀请参加的下级机关会议,不准发言、不准收礼。 3.政府、军队、党部各种会议(外宾会议除外),参加的人生活费、住宿费自理,会后按各地各部内部规定报销。 4.所有会议不准设主席台,只准设发言台,发言台不准摆座椅,不准有茶水。 会后,本想好好静一静,规划一下人民军下一步怎么走的林逸,接到警察总局和安全部的报告,死灰复燃的云南各大黑帮为争地盘,收受保护费,大打出手,激烈火拼,许多登记在册的前黑帮分子都有参与其中,人数达到三百人,近段时间严重扰乱了昆明地区人民的生活秩序,破坏了外地商人的投资环境,搞得投资商人要先拜山头,才敢去政务院登记办证。 林逸对此非常震怒,传来刚当选人民党中央常委的云南省省长——唐尧文一阵狠批:“这是对人民、对人民党的极端不负责。” 唐尧文心中惴惴不安,心里惭愧得很,检讨道:“属下一心关注经济建设,忽略了社会的稳定,缺乏政治敏觉度,属下失职了!” 林逸摆摆手截断道:“没有任何理由,采取措施吧!” 唐尧文不敢出声,恭敬受教。 林逸命令:“由你负责,清扫根据地各地黑社会组织及流氓团伙,从严查办;《取缔黑社会令》颁布后,所有参加黑社会或群体斗殴的人实行公开审判,就地枪决。” “乱世需用重典啊!”林逸对唐尧文感叹道。 从此云南第一大帮云帮、第二大帮长生帮真正的烟消云散了。唐尧文第一次接受林逸主席的工作指导,就见识了他的雷厉风行和霹雳手段,感触颇深。这一次对他刻骨铭心,也是在这次之后,他才从一个单纯的经济型管理人才转变成一个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 具有敏锐眼光的政治人才。 为了从根本上杜绝这种恶性刑事事件发生,林逸责成人民党纪律委员会和警察总局制定出一部较为完善的《临时刑法》来。净化根据地的社会环境后,商人、投资者增多了,居民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公元1852年5月25日,林逸接到一封请柬,是当时全国有名的富商刘文彩邀请的,说是敬请他们一家人参加个人家宴。林逸以前也接到过许多类似的请柬,可从未参加过。 这次有点特殊,安全部的调查得知,刘文彩有美国背景,是美国许多大公司在华的代言人。刘文彩也与美国政府上层有密切的关系,是一个很大的买办商人,在全国各地有许多的店铺和贸易行。刘文彩长期居住在广州,这两年国内形势风云变幻,他敏锐地意识到人民军的不断壮大,已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人民军开放灵活,重商的政策,也很打动他的心。受西方资产阶级思想影响较深的刘文彩来昆明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与人民党合作的可能,也是想为自己今后在根据地的发展搭桥铺路。 林逸决定接受刘文彩的家宴邀请,新生的人民党根据地很需要国外势力的帮助。当时所有欧美列强中,美国的对外政策与其它国比较而言较为文明温和,以经济利益为主,侵占别国土地或是殖民化他国次之。 可决定接受宴会邀请后,问题出来了,参加宴会并不难,难的是带谁出席这次家宴?林逸很头痛! 第二十七章赴宴刘府 到了赴宴的时间,夏依浓与玛丽娜把打扮得端庄典雅的马紫芳给推到林逸面前,林逸眼前骤然一亮。其实,三人私下里早就对一些事情有过讨论、达成协议:所有正式的交际往来、正规的外交场所,由马紫芳陪同林逸;夏依浓负责林逸的私人生活及家族事业;玛丽娜负责林逸的医疗保健及部分文秘工作。 临要出门时,林逸这时才发现他没有出席宴会的礼服,只好叫夏依浓想办法去借一套,可最后都不合身,因为他的身材在南方来说有点高,加上时间紧迫,他只好将就着穿着军装带着马紫芳出发了。但在路上他暗暗下决心:“我要画一套自己那个时代的西装、衬衣、领带的样图来,叫裁缝多做几套,以后不能再这样丢脸了。当然名字不能叫西装,是自己第一个穿,就叫‘逸装’吧!想必后世的人不会怪我吧!哈哈!”想到得意处,他不由傻笑了两声。 马紫芳挽着林逸的手臂,看着林逸发笑,感觉莫名,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发觉失态的林逸恍过神来轻叫:“唉哟!”前后左右的警卫诧然,他不敢声张,正了正神,又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向前走。 恭候多时的刘文彩见到林逸与马紫芳的到来,喜出望外。刘文彩年近中年,有点清瘦,身着清式短衫马甲,长裤裙,看起来面和脸善。他热情地迎接林逸一行人进屋,屋内站着两男四女,刘文彩一一把他们介绍给林逸及马紫芳认识。瘦瘦的那位男士是昆明华美机械厂厂长刘志安,在他旁边的略显福态的女士是他的夫人,龚清艳女士;另一位中年男士,留着长长的胡须,是刘文彩的堂兄——刘文彬,是昆明文华贸易商行的掌柜,站在他右边的浓装女士是他的夫人,胡兰女士。华美机械厂,文华贸易商行都是刘文彩名下的资产。另两位女士,年龄稍大点的,端庄娴熟,清脂淡妆,是刘文彩的大夫人,孙春丽女士;而剩下的那位成熟,丰姿卓绝,媚眼含春,体态丰满迷人,美艳得不可方物,堪与夏依浓媲美,只是少些神韵,她是刘文彩的三夫人——陈艳女士。 林逸一一跟她们打招呼,并把马紫芳介绍给她们认识。在场的各位均惊讶于马紫芳的清秀美丽,丰满暴突的身材,却有着清纯天真的脸蛋,真是圣女与魔女的结合体啊! 一张圆桌,不分主次,宾客自由入座,林逸坐在刘文彩和其三夫人陈艳的中间。席上说的大多是恭维他的话,林逸只是客气的应和,他真诚地感谢刘文彩及各地商人对根据地的支持和帮助,还委婉地表达了希望刘文彩能起一个桥梁作用,架起一座根据地与太平洋东海岸美利坚合国之间友好交往的大桥,并表示根据地商人、私营业主的付出不仅仅会得到丰厚的经济回报,还会得政治回报。刘文彩心领神会,心里激动,话不免多了起来。 林逸不胜酒力,三杯酒下肚,有点微醉,后面别人恭敬过来的酒,许多都是马紫芳代劳的了,实在推辞不掉,他才轻抿一口表示敬意。马紫芳天生酒力,他这倒是第一次发现,很意外。不过,酒后马紫芳红彤彤的脸,艳丽无比,令在座的各位又添醉了几分。而刘文彩的三夫人陈艳也是人比花艳,神比酒醉,诱得大家也是人心蠢蠢。 林逸正全神听着刘文彩介绍自己的家业时,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他的大腿,吓得他身子抖动,心剧跳,但马上镇静下来,而那只魔手也惊悸地离开了。 刘文彩注意到林逸的异样,询问:“林主席有何不适?” 林逸惊色稍霁,赶紧应声道:“没什么,只是酒后有点发虚,没关系的。” 可林逸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暗忖:“这是一个圈套吗?还是有人摸错了?好像都不像啊!!是谁敢这么大胆作如此动作?马紫芳?不可能,她离我有两个桌位,何况在正式场合,她还是很注意的,知道孰轻孰重!看来,唯一的只有坐在自己右手的刘文彩的三夫人陈艳了。”不由地他偷瞟了陈艳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动。 “不会是自己错觉吧?”林逸又迷惑了。 如林逸所料,这确实是陈艳冒着巨大的风险,以自己的名声下赌注,而偷偷伸出的手,只要林逸不当面揭穿,她就成功了,成功地引起了林逸的注意。 林逸的神奇传说早已深入民心,陈艳未来昆明前就听说人民军首领是一个异常年轻英俊的青年人,她每天幻想于传说中男子的雄才大略,丰功伟绩,更迷醉于他送玫瑰花浪漫的爱情故事。今日得幸见到真实的传说中的主人公,她心里早就汹涌澎湃了。 “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的风采神韵、英俊潇洒更胜传说,这一切又怎能不令自己痴迷沉醉呢?在坐座位时,自己耍了点小聪明,抢占了那位清纯漂亮的马紫芳小姐的位子,能够与他那么近地就座,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仅是如此,自己这一生想来也值得好多回味了。”陈艳翻腾的心千般起伏,但表面却无丝毫表露。 陈艳出身于豪门世家,家族是江南有名的望族。她与刘文彩的婚姻,谨遵父母旨意,是出于陈氏家族与刘文彩家族经济上的联系才联姻的。 陈艳少女时代也有过许多的梦想,常常把自己的白马王子和家庭生活编织得美美满满的。无奈嫁入刘家后,一切梦想都随之破灭,她只能得过且过地过着无聊的日子。林逸的横空出现,他一切美丽动人的传说都符合陈艳少女时代梦想中的要求,就又点燃了她那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热情。 “触摸他的大腿时,是冒着好大的风险啊!心都差点跳出喉咙来了。刚刚他那惊悸古怪的神态好好笑,好迷人哦!我好喜欢哦!”陈艳眯着弧形的美丽眼睛,扁着嘴,笑在心里。 “他偷瞟自己的那一眼,自己是知道的,可夫君的询问还是令自己的心提到了嗓边,现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啊?”陈艳心里不断地在敲锣打鼓。 稍过了一会儿,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陈艳的手又伸到了林逸的大腿上,这下林逸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不同体温的温柔。可他不敢乱动,用右手拔了一下,反而被那小手死死地抓住不放了,他连忙用力脱出手来,把两手都平排放在桌上,再也不敢去碰那魔手。 陈艳泛出迷人的微笑,她现在充分明白林逸的心理,遂放心大胆地抚摸起来,有点放肆。“看来自己这一把还赌对了!”得寸进尺的陈艳糊摸乱掐,心里暗自得意。有时稍不留神就会碰到林逸的敏感部分,林逸身体愈绷愈紧,面上还不能有任何表情,好生尴尬! 下半身深受“折磨”的林逸想早点结束这场家宴,可马紫芳因酒致兴却还没有走的意思,他无奈地只有呆着。陈艳见林逸有想走的意思,幽怨地盯着他,林逸不以理睬,心里还恨恨地。 林逸借故说要方便,要离开酒席。陈艳马上站起来,道:“由贱婢带林主席去吧!”林逸这下反弄巧成拙,左右为难,无奈跟着陈艳往后厢去了。 走到转弯无人处,陈艳突然转身环抱住他,林逸大吃一惊,左顾右盼,手足无措,推闪陈艳,可推来推去,都碰到陈艳丰满的最柔软处。陈艳想吻林逸,却是未能如愿。 林逸很着急,担心随时会有人来,说:“刘夫人,请自重,这样不好!” 陈艳满含热泪凄凉地说:“你好狠!小女子知道我们不可能,但贱婢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就让我紧紧抱你一会儿吧!” 林逸怕吵闹引出人来,就静静地贴在墙上,让陈艳靠在自己怀里。陈艳听着他加速的心跳,环搂着他的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这消魂时刻,对于林逸来说是那么的慢长,对于陈艳来说却是那么的短暂。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林逸推开陈艳,陈艳幽怨孤寂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一句话也未再说,转入过道,到另一厢房去了。后再未见其出来,只是丫环传来话道:“夫人有点酒醉,身体不适,躺下歇息了!还请林主席及各位嘉宾见谅。” 林逸也借机告辞,携马紫芳逃似的返回了总督府。 第二十八章陈艳回访 回到总督府的林逸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房里。马紫芳倒是兴奋无比,酒精的刺激也是原因之一。夏依浓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醒酒浓茶,然后温柔地靠近林逸左边,帮他捶捏着。 林逸把脸靠在夏依浓的怀里,久久不愿起来。夏依浓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并没有出声询问。她喜欢林逸这样像受个委屈的小男生一样依恋她的感觉,这令她全身心都充满了爱意。 玛丽娜把眼瞟向马紫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马紫芳回忆当时宴会的情景说:“没什么事发生啊!” “哦!我想起来了,林哥哥上了一趟茅厕,是刘文彩的三夫人陈艳带着去的,然后,陈艳就因身体不适再也没有出来了。”马紫芳(炫)恍(书)然(网)道。 其实,夏依浓抱着林逸时,早就闻到林逸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味,现在可以确定是那位三夫人陈艳的了。对于玛丽娜与马紫芳的香味,夏依浓知之甚详,自是能区分开来。 这下玛丽娜与马紫芳来精神了,把林逸从夏依浓的怀里抢了过来,取笑道:“林大主席是不是与艳丽的陈艳夫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发生啊?”凑近林逸的二女,也闻到另一种女人的香味,这下有了证据,更来劲了,又故作严肃地逼问道:“到什么程度了?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林逸嘴巴被她们气歪,脸烧红得赛过西落的夕阳。马紫芳还特意走到他面前,用玉葱般的食指抬起他的下巴,调侃道:“小娘子,别害羞嘛!说喜欢上谁了?我帮你作主!” 林逸急得大跳起来乱抓诸女,诸女惊得四处乱窜。动作飞快的林逸左手箍着夏依浓,右手抓着玛丽娜,两腿间还夹着马紫芳,三女娇笑得花枝招展,软柔无力,根本没有力气挣扎逃脱。 林逸把玛丽娜抱到怀里,低下头,张开大嘴狠狠在她的酥胸上猛咬一口,玛丽娜全身一紧,尖叫一声,嘴张成一个大大的“o”形,双手用力地想推开林逸的头部,她的胸部现在又麻又胀又痛,隔着衣服含着她丰胸的林逸死死不肯松口,而玛丽娜也一直保持那个动作不敢乱动。随着林逸嘴力慢慢地消失,玛丽娜麻胀的感觉多过了疼痛的感觉。 放开玛丽娜后,林逸又马上把夏依浓抱到怀里,依法泡制,目睹了前面那一幕的夏依浓有点惊慌失措,又好是期待,她喜欢林逸对自己的摧残。 得以脱离林逸“魔嘴”的玛丽娜,无力地靠在书桌上,双手捧着被林逸狠狠咬过的右胸,嘴里还不住地抽着冷气。她的右胸有一个很明显的大大的湿湿的嘴印。她把外衣翻了上去,掏出右乳仔细察看,硕大的白滑滑的乳房上,有着深深地齿印,成椭圆形,看上去令人想入非非,欲火焚身啊!最后马紫芳也未能逃脱同样的命运。看到三女嗔眸责怪自己的样子,林逸不免有些得意,宴会中的烦恼与不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女其实开始的调侃,虽有一些醋意,更多的是对喜欢林逸的女人的怜悯,那种喜欢而不可得的相思之苦,她们都曾尝过,那是比什么酷刑都更摧残人的啊! 6月初,在广西州地区的原南宁军校分校、南宁政治学院分院、南宁行政学院分院分别搬迁到了昆明,林逸根据人才的需求,把它们分类改了名:南宁军校分校更名为昆明军事科技大学;南宁政治学院分院更名为昆明军事学院;南宁行政学院分院更名为昆明商学院。 6月中旬,人民军四大主力军108000人换装完毕,但各师属的炮兵营大多还是老式的前装滑膛圆形实弹炮,在普鲁士克虏伯公司的帮助下生产的后装线膛炮目前还不能大规模生产,仅装备了四个师。林逸想让部队搞一段时间的合成训练后,才展开新的军事行动,不过,那最迟也要到七月份的时候去了。 公元1852年6月19日,林逸接到“南方重工”的喜讯:“南方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 重工”下属的华龙车辆厂生产出了蒸汽机车头;而内燃机依据他提供的一些原理及样式图也搞出了样品。这令他很激动,知道自己过去生活过的那种机械时代又将要回到自己身边,但那如痴如迷的网络时代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来了,他充满向往,却也颇感无奈。 林逸下文给政务院工业部要求他们根据条件建立发动机厂、拖拉机厂、汽车厂,并建立油料储备基地,他还把后世那种最简单的汽车、手扶拖拉机样式图给了南方重工实验室,指示他们着力开发研究。 华龙车辆厂火车头的研制成功,使林逸认为中国第一条铁路的建设有了可能。由于资金的缺乏,他准备让铁路私有化。公元1852年6月25日,在政务院的指导下,由工业部颁布了《临时铁路法》。在根据地政务院中央银行提供二百万两白银作风险抵押金,人民军保证各线路的营运安全的前提下,依据《临时铁路法》进行了四条路线的路权建设及运行拍卖。新成立的三大铁路公司夺得权限,分别是昆虫铁路公司(南宁昆明两地商人联合体)夺得南宁至昆明的建设及经营权;普意邦铁路公司(普鲁士商人联合体)夺得昆明至玉溪,南宁至钦州两条铁路的建设权及经营权;腾龙铁路公司(刘文彩及陈艳两大家族合股的公司)夺得昆明至攀枝花的建设及经营权。 依据《临时铁路法》,工业部与三家铁路公司协商决定:政府负责征购沿途路线的土地,但政府将在铁路公司运营二年后,征收利润中50%的税,公司的财政由独立于各铁路公司之外的财务公司管理。 开完政务会议回来的林逸还没有走进内院,就听到一阵阵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有什么喜事吗?”林逸暗忖,遂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枯燥的会议无聊了半天,我都明文规定会议发言人不准坐不准喝水的了,怎么他们还是那么能说?”林逸边往内院走去,边有气地暗自惊叹,他不得不佩服那些会议专家们的能说会道啊! 好想轻松一下的林逸兴冲冲地冲进内院大厅里,却见六七个美女笑得前俯后仰的。“怎么有一个美女那么扎眼啊?”他有种不妙的预感,暗想。 果然,见到林逸回来的众女停住笑声,纷纷站起来。这时,林逸瞧仔细了,发现那扎眼的美女竟是刘文彩的三夫人陈艳,他马上想转身离开,但见夏依浓、玛丽娜、马紫芳三女乜斜着眼古怪地看着他,他的腿怎也不敢迈了,如果他真离开了,那不是告诉大家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场面静寂下来,小春和另一个像是陈艳的贴身丫环的有点莫名其妙,暗思:“怎么气氛一下就像凝固了似的呢?” 陈艳通红着脸,低垂头,见林逸进来,揖身向他施了个万福,轻声道:“小女子见过林主席!” 林逸连忙回礼,急道:“我有事,你们聊。”转身就想走。 马紫芳眼明手快,一把拉着他手臂上的衣裳,清脆说:“林哥哥,我们正说到你呢!客人来了,你这作主人的怎能不招待人家啊?” 林逸好生尴尬,“也不知她们到底谈论自己什么了,千万不要把一些丑事都外汇泄了啊!三位姑奶奶,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光辉形象啊!”他心中暗暗祈祷,嘴上却说:“你们就是主人,你们招待就好了!女人一起好谈话嘛!”他还是想走。 玛丽娜也走过来紧紧挽住他,故意说:“别人是来看你的,我们招待怕怠慢客人呢!” 林逸知道走不掉了,索性坐了下来。 此次陈艳来总督府,名义上是为了回访马紫芳小姐,实际上是为了见林逸。那天激动的回味无穷的一幕,日夜呈现在她的眼前。她本想从那之后,就此忘却,不再做那非份之想,可恰恰相反,她越阻止自己去想却越想去想,现在相思更深,多日饭茶不思,人已清瘦了许多。 刘文彩见陈艳如此模样,以为她病了,让大夫开了些药,陈艳也不吃,只好由得她。刘文彩中得昆明至攀枝花的铁路建设及经营权后,回广州为铁路的建设作筹备去了,同时他还随身带了一份政务院外交部的密函,他还负有向美国领事馆传讯人民根据地友好信息的使命。 刘文彩本想带陈艳一起回广州,顺便治病的,但陈艳借故说她只是小病,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没有答应同去。刘文彩走后,陈艳忍受不了那种锥心的相思之苦,想再次看到林逸那俊朗迷人的笑容,于是带着丫环来到总督府回访马紫芳。 夏依浓叫小春与陈艳的丫环先下去,屋里剩下五人,开始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僵。这时林逸知道沉默是“金”,不说话比说话要好!更是三缄其口。 三个女人只是可怜陈艳而已,也并不是要林逸做什么,看到陈艳的情绪如此低落,情催红颜寿啊!马紫芳有点怪罪林逸的无情,圆溜溜的双眼狠瞪一眼他。 禁制不住,陈艳隐含许久的泪水还是划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的脸上,楚楚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逸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地抬起她的头,轻轻地把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擦落,专注地盯着她说:“何苦呢?”然后转身出去了。 陈艳一直痴迷地看着林逸,感受着林逸每个眼神,每个细微的动作,一声“何苦呢!”更是催落了她更多的泪珠。 林逸怀着歉意忧郁的心情踏出屋门时,后面传来马紫芳恨恨的叫声:“我们要留陈艳夫人住几天,你看着办吧!” 林逸一愕,没有转身,只是停顿一下,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离开。 第二十九章妇女问题 呆在书房的林逸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休闲时喜欢看报,这是他以前在他那个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他吩咐夏依浓每天都放十份各种类型的报纸在书桌上,一般都有军队的《人民军报》、人民党的《人民报》、综合性的《广西日报》、《云南日报》、争论类的《滇池报》、经济类的《财经日报》、工业类的《建设日报》、妇女类的《女声报》、还有其它的如《昆明报》、《自由报》、《民主报》等激进的报纸。 自从原广西大学校长周叙担任文化部部长后,大胆地批准了几个激进的报社的创立,几个激进的杂志的创刊,如《奋进》杂志、《新思想》杂志等,许多大胆的民主的观点也能出现在各类报刊杂志上了,对于这点林逸很满意。 林逸不怕争吵,不怕反对,就怕没有新思想、新事物的出现。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一切新的思想,新的观念,新的事物的出现,必有反对声,必将遭遇阻力,甚至还有针锋相对的斗争。上次《自由报》发表一篇文章,要求要有新的审美观,禁止妇女裹脚,他们认为小脚无才的女人,并不是就有“德”,就是“美”。这一观点引发了全根据地性的大争论,上至七、八十岁的古稀老人,下至十多岁的稚幼学子,分成了保守和激进两大阵营,展开激烈的争论,就是他身边的几个美女也参与到了争论中,当然,她们都属于激进派。 林逸也以“逸子”的别名写了一篇《妇女劳动中的美》发表在《自由报》上声援激进派。争论的巨大影响,让林逸认为下令禁止妇女裹脚有了坚实的思想基础,认为现在也应是到了解放中国妇女千年痛苦的时候了。于是,他指示政务委员会近期务必拿出一个解决妇女裹脚的方案来。 政务委员会根据林逸的指示,没有征询各方意见,内部制定出一个《妇女禁足令》,林逸详细审阅,增加了一些更激进的内容后,同意实施。政务委员会颁布《妇女禁足令》后,效果并不好,没有地位的妇女哪能拗得过自己的父母、夫君啊?就是这样还引起了许多遗老、老顽固到文化部、政务委员会静坐,闹事呢!要不是林逸急中生机对他们说:“只要你们能辩论赢激进派的人,我就取消禁令。” 为此,林逸专门搞了个会议室,让他们双方天天去争去吵,好菜好水招待他们,结果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事情就这样给拖了过去。尽管这一次保守派与激进派初次交锋,取得的实际效果并不理想,但还是唤醒了许多妇女的觉悟。 林逸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云南日报》,随意浏览,寻找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突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里面说在昆明市西北角富民县的一个小山村里,炫*書$网收集整理一个烈性女子因为父母包办婚姻不从,跳河自尽了。这女子本来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对象的,可对方因为穷,父母瞧不上眼,至始至终都不肯答应,后来收受一家富贵人家的彩礼,活生生拆散了这对鸳鸯,悲剧因此而发生。 林逸看完这则消息,感觉到保守势力还很顽固,封建思想还深深地毒害着人民群众,特别是妇女的平等地位还没有明显地体现出来。在根据地唯一的进步是有部分妇女能进到工厂做事了,就是这些做事的妇女也大多是无家可归、无生活着落、或是逃难的人。在大多数的家庭里,妇女地位还是基本未变,就是在公费的六年义务小学教育中,女生亦是少之又少。“思想解放要加深,政府手段要加强啊!”林逸静思了一会儿,感叹道。在根据地还有拐卖妇女、贩卖人口的现象出现,还有大量的为奴为婢的人没有人身自由,这些都令林逸感到肩上的重担千斤!可没有钱,这些都无从谈起,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早解决比晚解决好。他决定还是搞出一个方案来,分步骤地慢慢解决。 第二天,林逸再次召开政务会议,并把昨天晚上想好的方案提了出来,会议讨论后,决定:1.文化部进一步大力宣传新思想、新观念、新生活。 2.各大、中技校、院校,开始招收女生。 3.选拔、招聘一定数量的妇女进入政府部门工作。 4.提倡婚姻自由,自由恋爱。 5.禁止妇女裹脚,裹脚禁令颁布后,男女结婚要体检(主要是女性跑步测试),与身体不合格的女性结婚的,在农村的不能享受土地优惠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在城里的、不能享受就业优惠政策、社会福利优惠政策;私人业者不能享受投资优惠政策、税收优惠政策。 6.民政部下设一个人权委员会,并筹建一个人权基金会。先由财政部拔十万两白银入账,以后资金来源主要靠社会慈善筹措。 7.人权委员会统计出全根据地所有有卖身契的人数,并登记在册。 8.政府下令,所有卖身契由人权基金会分阶段分步骤分地区半价赎回。 9.重新获自由的人,可以租借政府土地,也可以进入民政部下设的各企业临时就业。 政府政策优惠与强制高压双管齐下后,尽管反对声不断,但效果明显。特别是第五条,牵涉到具体的实际经济利益,很多男人不愿意跟裹脚的女人结婚。女儿嫁不出去,父母也着急,所以裹脚的妇女日趋减少了。而政府卖身契的处理更是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也抵消许多的反对声。 会后,林逸想到家里的几个女人,还有陈艳也没有走,头就有点炸,决定暂时还是不回家的好。准备到滇池边的碧鸡关军营去看看部队的训练情况,于是命令一位警卫转告一下夏依浓她们后,就往滇池湖去了。 在碧鸡关军营过了一夜,第二天近中午时,林逸返回府中。进到大厅里,几个女人蜜蜂吸鲜一样围了上来,又是亲又是抱的。林逸莫名其妙,以为她们吃错药了。一会儿才知道,是几个女人都看到了报上登载的昨天政务会议有关妇女问题的决议,她们知道这都是他的意思。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的伟大,他是真正想解放妇女的,真正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的。三女的激动要发泄,林逸只好无辜地成为了她们发泄的对象。 陈艳没有围过来,可看她那激动又羡慕的样子,好令人怜啊!马紫芳狠狠拧了一把林逸,玛丽娜紧紧地把林逸的手箍在自己的胸前,而夏依浓只是满含深情地看着林逸。林逸走到陈艳的跟前,轻声问道:“还好吗?”三个女人望向陈艳。强忍着情感的陈艳,听到林逸的这淡淡的问候,猛地扑到他的怀里,抽泣起来。 良久,大厅静悄悄,三个女人无声无息地走开了。林逸用手轻拍陈艳的背部,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可陈艳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手,他被弯压在她的身上。 还没等林逸抬起身,陈艳用手拉下他的头部,热烈地亲吻,火热的红唇,喘着急气,喷发出狂热的激情,林逸挡无可挡。 陈艳的小信舌伸进林逸的嘴里时,林逸才反应过来。他紧闭牙门,想用手扯开陈艳的手,刚移开嘴想说话,可马上又被陈艳的嘴给封上了。 几番挣扎,林逸挣脱陈艳的纠缠,说:“你平息一下,太激动了!冷静一下!我先走了。”然后狼狈地跑出大厅。 陈艳看到渐渐远去的林逸的背影,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小声的哭泣。 回到自己书房的林逸,气不打一处出,喝道:“马紫芳,你给我过来。” 马紫芳带笑地跑进来,应声道:“林哥哥,什么事?” 还没等到回答,林逸一把抱住她,粗野地狂吻,手也伸进她的衣中,胡摸乱捏的。 马紫芳还是第一次遇到林逸这么粗野,很快就兴奋地配合他。无数次的风雨历程,马紫芳兴奋过度,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想到林哥哥还有这么粗野的一面,好可怕!好刺激!好期待哦!”马紫芳幸福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林逸满足极了,暗忖。 下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 ,陈艳不顾三女再三的挽留,还是告辞回府了,走时眼睛总是不舍地看着林逸的书房的方向。 “陈姐姐,还是等林哥哥回来,你再走吧!”马紫芳说。 “不了,我想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们了。”陈艳神情忧伤道。 陈艳的离去,三女也很无奈,她们知道林逸是怎么样的人,只是希望林逸能给予陈艳一些安慰关怀。可能她们自己也做错了什么,可能是林逸太优秀,她们太爱林逸,太在乎林逸,个人的力量不足以留住他,想群大家的力吧!更多可能是她们相信林逸,放心林逸。 第三十章攀湛贵计划 公元1852年7月4日,林逸召开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会议,会议决定休整了大半年的人民军各部队展开新的军事行动,扩大根据地范围:驻广西东部的第三军,翻过粤桂交界处的云开大山山脉,进入高州府与雷州府地区,主要占领赤坎(今湛江市地区),夺起人民军的第一个大的深水良港,为人民军海军的建立打下基础;驻广西北部的第二军一部由胡野林率领出河池州,进入贵州地界,向贵阳方向进攻;驻云南北部的第一军大部由曲靖府、昭通府两地出发进入贵州地界,向贵阳进攻,跟第二军胡野林部会合于贵阳城下;驻四川南部的第四军,由攀枝花出发向北进攻,占领西昌、昭觉等地。 这次军事行动主要为了占领贵州全境,夺得赤坎出海港,纵深攀枝花工业基地战略空间,所以称之为“攀湛贵”计划。 贵州省简称“黔”或“贵”,是一个山川秀丽、气候宜人、资源富集、民族众多的内陆山区省,位于中国西南的中部,东靠湖南,南邻广西,西毗云南,北连四川和重庆,是一个多山的石灰岩地区,山多石多,生产条件很恶劣,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受大气环流及地形等影响,贵州气候呈多样性,“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就是其真实写照。气候不稳定,灾害性天气种类较多,干旱、秋风、凌冻、冰雹等频度大,对农业生产危害严重,致使大多数的农民生活贫困,而住在山上的各族少数民族更是生活在温饱线之下。 贵州的人口稀少,经上次“广西州进剿”战役后,贵州清军近一年来也未能恢复元气。其实清政府现在正忙于围追堵截流窜的太平军,那顾得上贫穷的贵州啊?当时,全国农民起义不断,清军军力吃紧,财政拮据,准允各地编练民团,乡兵。可贵州贫困,没有什么大地主大富豪出得起钱训练乡兵,因此贵州整体来说兵力空虚,人民军占领贵州并不难,难的是管理,缺少大量的人力资源,财政资源啊! 但占领贵州又是势在必行的,一是为扩大根据地的领土范围;二是能从侧翼威胁湖南、四川、湖北三省的清军,使他们不能肆无忌惮地去围剿太平军;三是人民军需北上进攻,向东发展,贵州都是必经之地。因此林逸下定决心,再苦的果子也要吞!再重的包袱也要背! 鲁万常中将命第一军第四师进驻云南北部的昭通城,以确保与第四军的联系后,自己则亲率第一军第一、二、三师从曲靖和东川两城出发,向贵阳方向进发了。他命令从两城出发的部队务必于7月8日在贵州省边境的盘州厅(今盘县地区)汇合。 鲁万常将军人如其名,五大三粗,浓密的连腮胡,看起来很威严,他比林逸主席稍矮一点,强健的身胚,很魁梧。鲁万常将军不喜出风头,大胆心细,做事沉稳踏实。他是第一期在琼台讲武堂学习的学员中年纪较大的一个,今年有三十一岁了。 在所有的高级将领中,鲁万常可以说默默无闻,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因为他总是在林逸的直接领导指挥下,所以他所有的光环都被林逸的光芒笼罩了。因此鲁万常将军给人的印象就是无声无息中又高升了,但因为是林逸主席指名提拔的,也没有人敢反对,敢轻视他,尽管闲言碎语还是有的。直到林逸在滇池湖地区失踪后的那段日子,鲁万常才有了独挡一面,施展才华的机会。他的不急不燥,把握大局,堪担大任的表现,令所有的人交耳称赞,这也让大家认识到他鲁万常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将军。其实,林逸主席当初提拔鲁万常就是看中了他的沉稳,一丝不苟,毫无差错,尽管鲁万常不能成为创造奇迹的将军,但一定是一员优秀的守成之将。 鲁万常河南商丘人氏,从小父母双亡,1850年经人介绍来广东做事,不想一天店里失窃了东西,老板怀疑他,工钱也未给就把他辞了。 鲁万常只得流落街头,两天只吃了一顿饭,饿得正难受时,看见一群衣着褴褛的人跟着一个强壮的青年男子屁股后面走,鲁万常就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原来那青年男子是当时林逸派遣去大陆招收穷苦学员的朱达。朱达后来清点人数时,不知怎么多了一个人?查清多的一个人是鲁万常后,朱达认为他年龄偏大,想叫他离开。可鲁万常实在饿得不行,一个劲哀求,朱达看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当时朱达的想法是等到了海南后,随便安排他做点别的事的,就算做一件好事吧。不想鲁万常很是好学,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表率,这也算朱达无心插柳柳成荫得到的意外收获! 对于林逸,鲁万常觉得那就是一个神话。他不同于别人仅是从林逸的功绩上崇拜他,他是从林逸的言行上,思想中去体会,是通过阅读、理解、消化林逸写的书籍、讲义,去发现他的伟大,这是更深层次地崇拜。 鲁万常自认自己是相当镇定的人了,可林逸比他更胜一筹。在“那陈战役”掩护部队后撤中,林逸在那样危om险的环境中,仍面不改色,纹丝不动地站在掩护部队的最前沿,沉着冷静地指挥,给他留下永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当时不是有林逸的泰山崩而色不变的镇定,可能人民军早就崩溃了。鲁万常当时就在那一拨的掩护部队中,目睹了林逸指挥作战的全过程,那一刻对鲁万常一生影响极大。 此次出征,林逸只对鲁万常说了一句话:“打贵州容易,守贵州难,有你在我放心。”鲁万常双眼有点湿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带着林逸的信任踏上了征途。 鲁万常中将除了率领的第一军三个师外,随同一路的还有二千多位政工干部。两路部队在贵州盘州厅会师后,一路行至安顺城外的黄果树附近,都未遇到什么强有力的抵抗,部队边行军边接收,进军顺利得很。 黄果树距安顺府不到百里,风景秀丽,山清水秀,因瀑布而闻名。我国著名的地理家、旅行家徐霞客描述黄果树大瀑布“水由溪上石,如烟雾腾空,势其雄厉,所谓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具不足拟其状也。”奔腾的河水自70米高的悬崖绝壁上飞流直泻犀牛潭,发出震天巨响,如千人击鼓,万马奔腾,声似雷鸣,远震数里之外,使游人惊心动魄。那瀑布激起的水珠,溅在千古恒生的岩石上,水花四射,如云漫雾绕,阳光直射,生出绚丽的彩虹,最妙的是这彩虹居然能随着人的走动而变化移动。鲁万常将军准备让部队在黄果树休息一天。 同时,由胡野林少将率领的第二军第三、四师穿过贵州都匀府地区,逼近了都匀城。都匀府是布依族等少数民族集中居住的地区,在部队出发前,各部队都接到林逸的指令:少数民族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是一个政策问题,细致的问题,平等的问题,各部队政工干部工作要做到细处,严格按照人民党的《民族政策草案》执行;可以先宣传,宣传到位后,再实行,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传统习俗要尊重。 基本上新进入少数民族地区的部队,都没有急于求成,对于当地的寨主、藩司、族长都没有触及他们的切身利益,只是少数罪恶特别巨大,人民群众反应特别强烈的恶霸才施行了高压政策。尽管人民军没有得到少数民族的热烈欢迎,积极拥护,但至少是没有激化矛盾,都顺利通过了少数民族地区。要知道,当时汉族跟少数民族的矛盾冲突是很尖锐的,经常有因争水争地而引发的族与族,村与村之间的打架群殴。 第三十一章贵州战役(一) 云南、广西两省的丢失,令清廷非常震怒,负有直接责任的云贵总督吴文熔被撤职查办;广西巡抚周天爵侥幸仅被贬;朝廷钦差——大学士赛尚阿驰被召回问罪;蒙古都统巴德因为战死,免于追究。清廷重新任命了一些官员负责西南事宜,原两江总督李星沅为西南各省钦差,统领军政事务;满洲副都统达洪阿统领贵州军务。并下旨从四川、湖北两省各调五千清军进驻贵阳,同时调满洲、山东、山西清军南下,协同清剿匪军。 清军副都统达洪阿接到有两路匪军齐头并进进攻贵州的军情报告后,随即命令贵州境内的清军收缩兵力,令北部、东部、西部的清军、乡兵集中于贵阳城,重新编组。如此,加上四川、湖北驰援的一万清军,贵阳城清军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人。 “死守肯定是不行的,太被动了!两路匪军齐头并进,犯了兵家分兵大忌,正好可以利用这点,集中优势兵力为一路,各个击破。”达洪阿不愧为清军的高级将领,心里很快有了对敌之策。他命令镇标柳中度率领一万清军从安顺府开始,层层阻击西路匪军,重点固守安顺府,情况危急时,可以撤出安顺城,至少滞缓西路匪军十五天;自己则亲率三万清军在独水河畔围歼南路匪军;剩下的一万清军留守贵阳城作为机动。 这一计策不可谓不高明,也确实抓住了人民军的弱点:总兵力不足,西路军人多,南路军人少,还兵力分散。可达洪阿还是估错了人民军的战力,人多并不是决定因素,人员的素质,武器的装备有时也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清军镇标柳中度也是一个稳沉的人,在大哨山与人民军第一军第一师首次接触后,意识到人民军火器的厉害,就采取了规避政策,一直撤退到了安顺城,想凭借安顺府坚固的城墙坚守五天、八天的。 鲁万常中将接到军情部内线报告,贵阳清军集中优势兵力出城伏围南路人民军去了,他大急,马上调整部署,一改近几天蜗牛式的进军步伐,急行军奔向贵阳。他想“围魏救赵”,只要能迫使达洪阿令伏围的清军回援贵阳,就解除了南路人民军的危情。 大出清军镇标柳中度的意外,人民军并没有围攻安顺府,而是从安顺府的西侧穿了过去,然后大踏步地向贵阳进发。“如果这样,叛匪只需三天就能抵达贵阳城下,那都统达洪阿交给自己的任务铁定完成不了了。”柳中度想到后果,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命令部队尾随追击。 鲁万常将军知道安顺府的清军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民军经过,而无动于衷,他早有计定,命令前锋第一师不必顾及后面的部队,全速前进;第三师派出一小部分部队层层阻击,步步撤退;第二师紧随第一师前进,至猫猫洞附近停下,设好埋伏圈。 追赶的安顺府清军,一会儿遇到猛烈抵抗,一会儿又遇到一触即溃的骚扰。开始柳中度还怕中埋伏,步步为营地试探性前进,次数多了,加上抵抗阻击越来越弱,意识到匪军可能大多直奔贵阳城了。于是,他放心大胆地紧跟着人民军的后路到了猫猫洞。毕竟战术服从于战略,南路匪军吃紧啊! 猫猫洞是一个天然的伏击场所,两边山高树密,中间成盆地形,两头出入口狭小,阴森森的。清军保持适度的警惕进入猫猫洞山谷盆地时,前方又传来了稀散的枪声,柳中度还是以为像以前一样,仅是小股部队在阻击,命令一队清军前去清理后,就想带领大部清军快速通过山谷地区。 这时,两侧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情况明显不对,柳中度魂惊魄散,赶紧命令部队分层次抵抗,候机突围。他仔细扫视周围的环境,想寻找一个突围方向,看到一批批的清军倒下,包围圈越来越小,他焦虑万分,知道再不赶快确定突围方向,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他命士兵冲上后侧面的山头,然后俯冲向西突围,可清军站起来只冲了十多米,就又被密集的子弹给压了回来。越逼越近的人民军出现在眼前时,一切都已结束,柳中度颓丧地命令残剩的清军放下武器投降,没必要再作无谓的抵抗。 没了后顾之忧的鲁万常中将,只留下第三师一个团的兵力收拾残局,令其打扫完战场后,反头攻下安顺府,畅通人民军的后勤保障线路,再行增援大部队。 攻下都匀城的胡野林部,并没有如西路人民军一样接到军情部贵阳情报站的情报。因为传送消息的情报员在化装潜出时,被清军发现,关进了大牢。等到贵阳的军情部情报站发现出了问题时,为时晚矣!那位被抓的情报员顶不住清军的严刑拷打,屈服招供了,随后人民军在贵阳的情报站被清军彻底摧毁。 失去内部情报的提供,胡野林本部的侦察兵搜索范围也不大,加上达洪阿有意为之,胡野林所部在独水河畔吃了大亏。]其实当胡野林部到达独水河畔时,清军都统达洪阿的大部队还在离独水河五里之外的地方,只有少量精悍的清军和大量火炮先期躲藏在河边的乱草丛中。人民军先期过河的侦察兵不是被抓就是被射杀,少量走错方向的侦察兵又不可能发现什么异常动静,所以向对岸的人民军发出了“平安无事”的信号。 人民军搜集到的渡船并不多,很多班排都是用自己编扎的竹排当作渡船的。看到人民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 先期部队开始渡河,负责观察的清军发出了暗号,担心用传统的风火信号手段会被叛匪发现,清军采用铜镜反射太阳光,一个接一个,传递到了五里外的清军都统达洪阿处。达洪阿马上命令部队奔驰独水河畔! 半个时辰,人民军渡过了两千多人,渡过河的部队开始建立滩头阵地,一个营的兵力占领北面的制高点——无名岭;一个营的兵力在南面构筑防御阵地。又有近七百人的人民军渡到河中间时,达洪阿的先锋部队赶到了独水河畔。他并没有等后续部队到齐,就下达了攻击命令。首先发言的是火炮营的几十大炮,炸弹落入独水河中,腾起几丈高的水柱,大大小小许多的鱼有的被炸死,有的被炸晕,全翻着肚皮浮了上来。受到突然袭击的人民军,顿时像炸开了窝的蚂蚁,四处乱窜,还航行在水中的人民军就没那么幸运了,许多竹排船只被炸飞上了天,残肢断腿随之在空中翻飞,命大的也被气浪冲入河中,七百多人民军能活着到岸上的不超过二百人。 达洪阿命令部队发起猛烈冲锋,想一鼓作气把在岸上的人民军赶下河去。已经构筑了简易防御工事的二千多岸上人民军在第一轮炮轰中倒没有损失什么,因为清军火炮主要是攻击河中的人民军的。低估了人民军战力的清军都统达洪阿尝到了苦头,二千多人的冲锋队伍瞬间损失大半,这令达洪阿又气又急。命令火炮营重点轰击滩头阵地上的人民军。人民军吃亏在没有炮火支援,各师的炮兵营都在对岸,没时间也没有条件搬运过来,大家只能干着急。 由于清军火炮的封锁。独水河对岸的人民军无法再组织部队渡河,这样清军在局部取得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当清军后续部队都到齐时,都统达洪阿命令部队发起全面攻击,重点攻击独水河西侧的无名岭山头。他敏锐的发现如果能占领此山头,就可在这制高点遥望各地,如果能把火炮架于此处,则大局已定,胜负立马见分晓。 守护无名岭山头的人民军有一个营五百多人的兵力,他们也知道自己所处位置的重要性,早已严阵以待。潮水般的清军涌向无名岭,等到一片片的清军士兵倒下后,达洪阿怎么也没有想到叛匪的火器竟如此厉害,好像更胜西洋列强的火器。 这样攻法是不行的,跟送死没什么两样。达洪阿及时调整部署,命令部分清军举着盾牌慢慢接近无名岭,后面跟一些持刀的近战好手,然后,再令火枪营与无名岭山头的叛匪对射。清军老式燧发枪哪能与人民军新型的lz—05步枪相比?清军火枪营走近了是找死,离远了又够不着,上弹还慢得就像在造弹,纯粹是在做活靶子,基本上清军火枪营没起什么作用! 慢慢接近的举着盾牌的清军倒是给山头上的人民军造成了很大的紧迫感。“千万不能让他们上来啊!手拿大刀、长矛、盾牌的清军近战可是要占优的,子弹射杀又起不了什么作用,怎么办?”站在山头用西洋望远镜观察军情的人民军中校营长蒋志坤心里暗暗有些着急。 等到清军快接近人民军阵地十五米时,蒋志坤下令把山上的石头往下推。滚滚而下的石头打乱了清军的阵形,暴露了躲在后面受掩护的清军。人民军瞧准时机,枪声四起,射倒许多清军,此次进攻以清军的失败而告一段落。 第三十二章贵州战役(二) 清军都统达洪阿见此招不灵,忙令几十门火炮全往无名岭山头上轰。由于时间仓促,山头上人民军的防御工事简易,不说没有时间建士兵避难所,就连临时指挥所都未来得及建呢!此次猛烈炮击,造成人民军大量伤亡,炮击声刚停,清军再次疯狂地向无名岭山头冲去。 胡野林少将遥望河对岸激烈的战斗,表情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太疏忽大意了!”他暗暗自责,“情况万分危机,怎也得想办法让后续部队过去啊!不然,对岸的人民军迟早会完蛋!”他心如火燎。 命令:所有会水的士兵,不分建制自由泅水过河;两师所属炮兵营把火炮尽可能近地架到独水河边,进行远程轰击,阻击清军后续部队的进攻;其余人等马上编扎新的木船竹排,能过多少,是多少! 在无名岭和独水河北面正攻得欢的清军突然遭受对岸人民军火炮轰击,死伤无数,又败下阵来。但无名岭是清军重点攻击的地方,仅剩下一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坚守的无名岭山头已是危在旦夕。无名岭四处被围,在无名岭与滩头阵地的中间,一队清军瞧准时机,猛插入此一结合部,生生阻隔开两处人民军的联系。此处的清军主要攻击滩头阵地上的人民军,但他们不能毫无顾忌地接近滩头阵,因为无名岭山头上的人民军战士可以居高临下轻易射杀企图穿过无名岭山脚的任何一个清兵。几轮进攻之后,如果再没有部队增援,无名岭山头被攻下仅在瞬息之间,如果无名岭山头被攻下,清军火炮拖上去,那么此次战斗也结束了。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泅水过来的部分人民军战士来不及拧干身上的湿衣,就在一位上尉连长的带领下向无名岭与滩头阵地的接合部冲去。视死如归的气势,优势的火器,一下把此处的清军打得鼠窜而逃。无名岭阵地与滩头阵地被打通,两个连的士兵奉命迅速增援无名岭山头上已弹药消耗殆尽的部队,而接合部也构建起了防御阵地。这一轮次,人民军的阵地由危转安,主要阵地还得到了稳固和加强。 又激战一个时辰后,清军攻势渐显乏力,伤亡在不断增加,而随着从河对岸不断渡过来的人民军战士添入战场,形势慢慢向有利于人民军的一方转化。清军都统达洪阿见势不妙,知想全歼过河人民军已无可能,于是命令火炮营先行撤退,又虚张声势地强攻一番后,留下五百清军断后,其余部队向贵阳方向迅速撤退。 如果清军与人民军装备相当,独水河伏击战可以称得上是一场较完美的伏击战典范。都统达洪阿不愧为清军闻名的将领,在地形并不是很利于大部队设伏的独水河畔成功设伏,这大都应归功于他不拘一格的设伏新思想:“设伏不一定非要地形地势不可,远距离突然合围也是战术设伏的好办法。”当然,人民军将领胡野林的麻痹大意,战术思想的陈规蹈旧,也是促使这次伏击战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把不利于设伏想当然为不可能设伏,胡野林两次败于违背战争常理的教训,令他教训深刻。 这一战双方旗鼓相当,清军给予人民军大量伤亡,但没有达到预先的战略目的:歼灭过河部队,阻人民军于独水河畔。人民军渡河成功,但巨大的伤亡得不偿失。此役,清军死伤五千余人,人民军死二千余人,伤三千四百人,致使近一个师的兵力丧失战斗力。 胡野林写的一份《战争责任》的报告和南路人民军参谋部写的一份《独水河战斗详略》的报告一并呈送给了人民军第二军军部和人民军中央军事委员会。一个月后,由第二军军部转传人民军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处理决议:入贵南路人民军负责人胡野林少将对独水河受伏击战负有指挥失当之责,降军衔一级,为上校,但仍担任入贵南路军总指挥。 对于对胡野林的处理,中央军事委会各成员争论激烈,多数人认为造成人民军单一战斗中损失如此惨重,胡野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给予严惩,至少要解除其入贵南路人民军总指挥之职。是林逸的批示结束了这一场争论,林逸在胡野林的《战争责任》报告上的批示是:吃一堑长一智,还可堪大任。 攻到贵阳城下的入贵西路军,稍事休整,待第二天完成了设伏任务的第二师,和诱敌任务的第三师大部齐聚于贵阳城下后,鲁万常将军决定下午未时攻城。同时,他还派出联络员,以期求得南路人民军的战略配合。 胡野林部全部渡过独水河后,由于有大量的伤员及战死人员要处理,在独水河畔休息了一天。受此仗因情报不准而损失惨重的教训,胡野林派出大批侦察兵侦探清军动向,同样,他也派出了联络员去寻找西路人民军的踪迹。 鲁万常得到南路人民军独水河畔受伏击的消息已是两天之后了,两天里鲁万常部已攻下了贵阳城。知悉清军都统达洪阿正率部向贵阳方向撤退,鲁万常将军计上心头,准备在贵阳城西面的南岳山伏击撤退的清军,并再次派出联络员与南路人民军联系,要求他们给予配合,加快追击清军的步伐。 一路撤退下来的达洪阿部,在离贵阳五十里的谷脚镇接到贵阳城被西路人民军占领的消息,达洪阿当场气晕倒地。被部下救治苏醒过来的达洪阿见大势已去,知道想仅凭眼下这点兵力夺回贵阳城无疑是痴心妄想。如今还去贵阳城只是自投罗网,后面尾追的人民军马上就要赶上来了,呆在这里也是在等死,达洪阿果断决定,舍去所有火炮,沉入水中或炸毁,部队轻装沿南明河支流向北撤退至遵义城。这样,由于达洪阿的果断,二万清军免遭了覆灭的厄运。 在贵阳会师的两路人民军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入城仪式,,威武的人民军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使许多处于观望,左右摇摆的人坚定了跟随人民党的决心。入城仪式后,人民军在新的势力范围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政治接受工作,随行的二千多政工人员、行政人员奔赴镇、乡、村进行土地改革、基层组织建设、各级民兵组织预备役部队的组建等工作。 鲁万常中将留守贵阳城,胡野林率领第一军的第一师、第二师、第二军的第四师三个师的北上夺取遵义城。撤退到遵义城的清军都统达洪阿退无可退,再退就是退出贵州省地境了,那可是丢城失地的罪责,罪至当斩!无奈,达洪阿率部与胡野林部在遵义城进行了第二次对攻,丢失了大部分火炮的清军,就是达洪阿再怎么指挥若定,清军精锐再怎么英勇,结果还是难逃战败的厄运。因为人民军同样的英勇,胡野林总指挥同样的深思熟悉。最终,丢盔弃甲的达洪阿率领几千残部退入四川境内。至此,贵州省四大城:都匀、安顺、贵阳、遵义均落入人民军手中,贵州境内再无可堪一战的大股清军了。 接到贵州捷报的林逸和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分别发出了贺信、嘉奖信,并作了新的决议:胡野林恢复原军衔,为少将军衔;其它各有功人员相应得到晋升;组建人民军第五军,军长为胡野林将军,下辖原第二军的第三师,第四师,新组建的两个新兵师;广西柳州的人民军第二军所缺两师,由南宁新兵营的新兵及部分伤愈归队的老兵、军校毕业生补充完全编制;胡野林率新建第五军进驻贵州铜仁地区,威慑湖南、湖北清军。 在贵州战役吃紧时,特别是遵义会战时,湖北与四川两省的清军都未能再次派遣部队入黔增援,那是因为在湖北的清军有太平军牵制,而在四川的清军更无可能增援了,许奂将军的人民军第四军正猛烈地进攻四川南部的西昌等地,同时,人民军第一军的第四师也在云南的北上角昭通地区直逼四川省泸州直隶州,自顾不暇的四川清军,又哪有余力增援贵州呢? 遵照林逸的战略部署,许奂将军顺利占领四川南部的西昌、昭觉等地后,虚张声势地作了一番欲将继续北上的姿态后,就再也没有踏出凉山彝族地区。胡野林部顺利攻下遵义城后,这样从西昌至遵义一字排开延绵一千多公里,有人民军两个军五万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四川南部。 第三十三章家庭晚餐 获得宽阔战略纵深的人民军,令林逸放心不少,他决定翌日启程南下雷州半岛,那可是他的一块心病,西方列强是不会愿意一个强大的中国存在的,没有强大的海军怎能行? 公元1852年8月10日,在林逸离开昆明南下的前一天的家庭晚餐上,夏依浓、马紫芳、玛丽娜、小春、小红、小绿以及林逸本人共七人围坐一桌,跟往常一样大家还是嘻嘻哈哈吵闹着,气氛热闹。以前,小春、小红、小绿三人一直以丫环身份自居,自觉卑微不敢与林逸他们同坐一桌,林逸发了几次火,甚至以不吃饭为威胁,又得夏依浓与马紫芳首肯,她们方敢入座。就是如此,她们还是坐不安心,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这时,林逸总会说一些笑话,刻意活跃气氛,慢慢地在后来的共餐中,她们也自然了,习惯了。 后来,林逸要她们不要以丫环身份自居,对她们说:“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三个小女孩还是不敢,毕竟受人恩惠多年,哪能忘本啊?见三人思想一时转变不过来,他便从其它方面入手,安排一些外面的事给她们做,又让她们参加各种文化学习班开拓眼界,改变思想。小红、小绿、小春现在思想也进步了很多,对自己渐充满了信心。看到她们三人一天一天的自强、自立,自尊起来,林逸心里很欣慰。 “小春、小红、小绿,你们以前有自己的姓名吗?”林逸在桌上边吃边问三女。 “没有!小红、小绿是我以前的教养妈咪买来送给我作伴的,那时我十岁,她们六,七岁,一直都叫这两个小名。”夏依浓回答。 “小春也没有名,她是我母亲收养的孤儿。”马紫芳接口道。 三女停下手中的筷子,神情低落凄凉。小红现在是根据地第四大银行的总经理,小绿是昆明卷烟厂的董事,两人在外人眼里是冷若冰霜大美人,是一个有能力的女强人。可在家里,在林逸和三位小姐面前,她们却是需要呵护的小羔羊,需要痛爱的小女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 “以后,你们就叫林红,林绿,林春吧!做我的妹妹。”林逸真诚地道。 “不,不要,我们就作小姐的丫环,一生一世跟着小姐!”三女异口同声地急着回答。三人都有点意外,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暗忖:“怎么我们三个一样的回答?” 林逸与三女也是一怔,他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答应,“按过去书上或电影上的情节,她们应该是很感激很激动才对啊!”林逸有点迷惑,暗想。 夏依浓与马紫芳冰雪聪明,旋地明白了三女的心思,知道她们心里都喜欢林逸。喜欢上林逸是很自然的事,只是她们居于身份,不敢有非份之想罢了,只求以后能呆在自己小姐身边,也就能永远呆在林逸身边,那是她们三人最美好的心愿。 “你们总得有个姓名的,以后人际交往也方便些。”林逸有点遗憾三女的拒绝,好生建议道。 “要不跟你们的小姐姓?”接着又询问三女。 三女想想也是的,很感激林逸,心里愿意,但不敢自己作主,都把询问的眼光射向自己的小姐。 林逸没有理会夏依浓和马紫芳的态度,就作了主。“以后小红就叫夏红了;小绿就叫夏绿了;小春叫马春?这名不好听啊!啊,啊??????小春还是跟我姓林,叫林春吧!就做我妹妹。”林逸走过去抱着小春的肩,很是得意道。 “小姐,小姐,不要嘛!不要,我不要做他的妹妹。”被林逸抱着的小春不住扭曲自己的身躯,感觉到林逸暖人的体温,她又幸福又委屈,肩上又麻又酥,向马紫芳撒娇。 其它的人都哈哈大笑,马紫芳走过去拧了一把林逸,恨恨地说:“就会欺负小春!” 林逸本是很得意的样子,被马紫芳一拧,也是非常委屈,说:“你还不是老欺负我?”马紫芳作势又要打林逸,林逸轻轻地抱住她,马紫芳顿时全身软塌下来,脸上写满的幸福。 “依浓姐姐,你负责一下,划一笔资金成立一个化妆品公司,由我的小妹林春负责管理,到时我会给她一个秘方。”林逸对夏依浓说。而后又转对林春说:“你也不要再侍候你家小姐了,都有手有脚的,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事业,能得到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幸福!” 林春好感激,又好不满,嘟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化妆品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好奇地问林逸。 “就是一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啦!不过,我这个化妆品公司可不只是生产这些,还生产一些护肤保颜的保健品,它能使你们女人青春常驻,永远年轻!”林逸想到后世那能使丑女变美女,“炫-_-書--*--网-“人妖变女妖,太婆变老婆,夫人变情人的化妆品的神奇功效,不由双眼发亮,色迷道,“要是还能搞出整容手术,那就更完美了!嘿嘿!!” 林逸还陶醉在幻觉中,六个女人却发现不对了,暗道:“怎么这人双眼发淫光?还不断傻笑的?分明是一条色狼嘛!!咦??????好可怕!还是打醒他好!”六个女人伸出手同时敲打,叫道:“嘿!!!” “啊!什么?什么事?”醒悟过来的林逸发觉自己失态,赶忙掩饰道。 “你怎会那些东西?我们怎会不知道?你是男人耶!”马紫芳不太相信林逸的话,疑惑道。 其实,林逸也不知道什么化妆品方面的知识,但有一点,女人的口红是什么成份,怎么做的,他还是很清楚的,还有一些健身养身的保健品的成份也知道一些。在后世电视广告的狂轰烂炸中,什么生命一号,红桃k,脑白金等等谁个不知? 林逸一下也说不出个原委来,只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他对此还是充满信心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见识过口红,大多数女人红艳艳的小嘴都是用红纸抿出来的,最多称为嘴红。 众女仍不想放过他,还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林逸只得沉下脸色,转移话题,郑重道:“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明天我决定去广西。”林逸抛下这一重磅炸弹后,人就不住往后面退,双手缩着,等待着众女的爆发。 厅里刹那间安静了起来,六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林逸。林逸感到危om险,身子又缩了缩。并没有预想中的追打嚎叫,就连马紫芳、玛丽娜两大魔女因为面对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只是露出了哀伤的神情。每当林逸是以这种语态说话时,她们知道那就是不可更改的决定。大家都没了吃饭的食欲,林春、夏红、夏绿收拾着碗筷。夏依浓、玛丽娜、马紫芳拉着林逸进了书房。 林逸刚坐下,马紫芳就挤进他的怀里,两手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前胸上抱得紧紧的,好依恋! “林郎,你准备一个人去吗?没有人照顾你,我们怎能放心得下?”夏依浓担忧地说。 “此次去主要是进军广东西部,占领赤坎(今湛江市一带),建设海港之事,可能也没有什么大仗要打,毕竟广东清军新败不久嘛!”林逸回答。 “既然不危om险那我们都跟着去好吗?”听到林逸说没什么仗打,马紫芳在林逸的怀里好激动,仰着头撒娇道。 “不行,绝对不行,这是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也不合人民党、人民军的规矩。”林逸急道,知道不马上阻止这魔女的胡思乱想,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来,搞不好又来一个“千里寻人”,那还不把人担心死? “林郎准备带谁去呢?”夏依浓知道三人同去是不可能的,如能去一个也使她放心不少。 不等林逸回答,玛丽娜幽幽地看着林逸说:“依浓姐姐去吧!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本是依浓姐姐的责任。” “我也同意,依浓姐姐想得比我们都周到细致。”马紫芳同意点头,只是抓着林逸手臂的双手又紧了紧。 夏依浓没有说话,只是满眼柔情地盯着林逸。林逸歉意地看了夏依浓一眼,说:“这次南下的重点、难点还是海港的建设,可能要多次与外国人打交道。这方面,玛丽娜较熟悉,还是玛丽娜陪我去吧!” 夏依浓与马紫芳有点失落,玛丽娜走过去把林逸的头紧紧地抱在自己坚挺丰满的双乳间,心里充满喜悦。 第二天,在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政务院的要员及夏依浓、马紫芳等人的欢送下,林逸携玛丽娜及大批工作人员起程前往广西。这次担任保卫任务的是“人民特勤团”的一个营,随同的人员中有各部门的代表,但大部分是政工干部及三千多技术工人、技师及科研人员。 第三十四章南下粤西 从云南至昆明的大马路的路坯已基本完成,所以路上节省了许多时间,公元1852年8月20日,林逸率领的先遣大队先期到达南宁,进城时受到南宁军民的热烈欢迎。 晚上,广西省省长林春礼设家宴给林逸、玛丽娜及几位高级官员接风,人民军禁止搞公宴,其它随行人员吃过晚饭后,便自由活动了。家宴后,林春礼向林逸介绍广西的情况,林逸阻止说:“公事明天谈,我会在南宁呆上两天,听说林省长书法不错,能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林春礼受宠若惊,忙谦虚道:“纯属平日消遣,难登大雅之堂!怎敢入林主席法眼?” 这时早有人准备好了笔墨,玛丽娜很喜欢中国的书法,能见识一下名家的笔迹,哪还不高兴得要紧?众人走到林春礼的书房,林春礼推辞想要林逸下笔,林逸尽管来到这个时代后,苦练了一下书法,但哪敢班门弄斧,在名法大家面前献丑啊?最后还是林春礼落了笔。 林春礼提笔沉思一会儿,蘸满墨水苍劲有力地写下四个大字“竹林逸风”,而后,放下毛笔,拱手面对林逸道:“见笑!见笑!” 四个字龙飞凤舞,清秀中透着苍劲,而且这四个字中含有林逸的名字,隐含赞美林逸高风亮节,风过不留痕之思。大家见了拍手叫好,而玛丽娜喜欢得要紧,想拿回去裱好,林逸便让林春礼落款印章。 林春礼脸红,忙说:“不敢,不敢,拙作难入法眼,如果玛丽娜小姐想要,我明日再认真写一副好的,裱好给玛丽娜小组送去。” “我们就要这幅字了。”林逸摇头阻道,又转身对玛丽娜吩咐:“等下墨迹干了,你收好,注意要回赠林省长礼品哦!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林春礼急道:“林主席!礼品不敢当了,请您也写几个字吧!” 这下难倒了林逸,他哪敢答应啊?玛丽娜从未见林逸写过什么大字,也好想看看他的书法如何?惟恐天下不乱地怂恿着林逸书写。 拗不过大家的意思,林逸走到书桌前写下“春林礼开”四个大字,典型的东晋狂草,飘逸洒脱,豪迈虚空,这四个字中同样含有林春礼的名字,表意出对林春礼工作的肯定,工作成绩就如春天里的森林处处生机。 玛丽娜看不懂,但看见林春礼露出惊叹目光,知道林逸写得也很好,就嚷嚷着想要。这下,林春礼不肯干了,说:“丽娜小姐,林主席就在你身边,想要他的字还不简单吗?我就不同了,想得林主席的字,珍惜啊!” 林逸落名后,对林春礼拱手道:“不好意思,献丑了。” 林春礼连忙把各位都请出书房,催促大家去大厅,他担心有人会打那幅字的主意。 第二天上午,广西省府负责人向林逸作工作汇报。会中林春礼特别提到一件事,在南宁工业区有一家加工厂,规模并不大,是一个从乡村来的地主开办的,此人为人尖酸刻薄,招收的大多是十五岁左右的工人,他延用了以前在农村对待自己长工的作法,极端刻薄工人们,住宿条件恶劣,伙食差不说,天天稀饭加烂菜叶还经常欠缺份量。工人们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还被限制人身自由,不准出门,许多工人劳累过度、体力不支晕倒,忍无可忍之下集体举行了罢工。此事传开后,又波及到工业区其它工厂企业,最后爆发了全市性的大罢工。尽管政府出面平息了此事,但此事并未完全了结,许多工人仍有抵触情绪。 “造成此事件的根本原因是由于中国中部战乱,大批的难民流入广西地境,富余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给社会治安、人民的经济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人人想找事做,许多工厂企业主自恃优越出现了殴打、漫骂、污辱、非难工人的行为,他们根本不怕招不到人,你不做,有人做。现在大多数工厂的工人工作、生活条件相当恶劣,工作时间长不说,还常有克扣工人工资的现象出现。”林春礼苦闷道。 林逸听了这件事,心里非常沉重,革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好生活,现在工厂工人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要的。但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劳动力过剩,政府一些保护劳动者的相关法令滞后也是原因之一。林逸想想后世的一些作法,随口说:“由广西省政府负责,联合专家学者、企业工厂主代表、劳动者代表讨论一下制定出一部《临时劳动法》来,《临时劳动法》中应该包括劳动者年龄的限制;劳动时间;最低工资标准;工伤待遇等方面的事宜,在工资方面公共事务企业要做好表率作用。” 林逸停顿一会儿,想了想,又无奈说:“让边境的部队暂时阻止难民的大批量流入吧!毕竟根据地的财力有限,这事让总参谋部去执行。” 本来林逸还想让劳动者组织工会自行维护自己的权益的,但考虑目前还是商品紧缺时期,万一工人组织提出过分要求,闹起事来,就麻烦了!“目前只能暂时牺牲部分工人的利益了。”林逸暗想,遂放弃了此种想法。 “对于大量涌入的难民,还是按照过去的老办法,让民政部门负责吧!不过,林省长可以招一部分合适的青年进行免费职业培训,我们马上要建海港了,需要大量工人啊!”林逸对林春礼说。 对此头痛的问题,林逸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省府的人钦佩无比。有了林逸的指示,林春礼就好像有了一把“上方宝剑”,他信心十足,马上点头应道:“我下午就安排相关人员商讨有关《临时劳动法》的问题。” 第二天,林逸启程前往钦州,在根据地所有的铁路建设中,钦州至南宁路段进展最快,它由普意邦铁路公司承建与经营,所有铁轨及设备都是进口的。政务院工业部对于根据地的铁路建设,制定了统一的标准,所有的中标公司都需按标准建设。 普意邦铁路公司作为一家外国公司敢于参加根据地的铁路建设的竞标,敢于大胆地向根基不稳的人民根据地投资,这里面玛丽娜起了很大的作用。普意邦公司开始并不敢在中国投资如此巨大的项目,是玛丽娜不厌其烦地解说,及他们自己在根据地的考察,令他们对新生的人民根据地充满了信心,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玛丽娜家族向普意邦公司注入了大笔资金,这样才最终促使他们下定了决心。 沿途林逸看到齐头并进的公路与铁路的建设,心里很欣慰,大为感慨中国的工业化建设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在林逸他们还未动身南下之前,在郁林州的人民军第三军在古华中将的率领下,早于七月二十日就翻越了桂粤交界的云开大山山脉,踏入了广东境地。人民军第三军留下第四师驻守广西梧州城外,其余三师分头开赴广东:第一师从北塘出发,经陆靖,宝圩,向广东的高州城进发;第二师从郁林城出发,经陆川、文里、文地,向广东的廉江城进发;第三师从合浦出发,经公馆、山口,向广东的赤坎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 发。 广东清军探知人民军进入广东地境,惶恐不安,从广州府、阳江州两地调集五千清军绿营匆忙增援,各地训练的民团乡勇一万人也被命令前往阻击人民军,而在潮州府、惠州府等地的清军也被源源不断派往粤西地区。广东总督高连升知道如果粤西不保,则珠江流域不保,珠江流域不保,则广东亦不保矣! 人民军第二军第一师占领高州城后,顺道南下,占领了茂名城;第二师占领廉州城后,向赤坎进发,准备与第三师会师于赤坎;第三师进入广东境内后,一路直冲到了赤坎,等待着第二师的到来。 林逸从钦州出发到达广东的廉州时,得悉第二师与第三师会合已有五天时间了,但至今还没未对赤坎发起攻击,而在茂名的第一师却遭到数倍于己的清军围攻。林逸对此非常恼火,命令随行参谋下令给古华中将,命其立刻对赤坎发起攻击,务必在两天之内攻下赤坎,然后再挥师北上增援被围在茂名的第一师,并告之他将在第二天到达赤坎。同时,林逸又五百里加急,命令在梧州的人民军第四师试探进攻广东的肇庆地区,试图迫使部分清军回援。 晚戌时,林逸接到古华中将的急报,方知第二师与第三师为何迟迟不进攻赤坎的原因,原来在赤坎海面有部分法国军舰在游弋。古华派人与法国人交涉,法国人很傲慢,不但不理人民军的代表,就是人民军代表出示的有关林逸与法国驻越南领事的友好关系说明也不予理睬。不仅如此,他们还百般羞辱人民军交涉人员。他们嚣张地说,人民军进攻赤坎,就是危及法兰西帝国的在华利益,并扬言,如果人民军胆敢对赤坎发起进攻,他们将正面给予还击。” 这下林逸亲身体会到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可恶嘴脸了,现在他就像吞下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攻打赤坎意味着跟法国人开战,那将完全打乱自己的战略部署。随之而来的,广西、云南与越南交界的边境也将遭遇危机,这将拖累人民军大量的兵力,不利人民军解放全国的大业。可没有赤坎这个深水良港,又怎么发展人民军的海军事业?何况人民军已经先期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不也都白费了吗?可恶的法国人!”林逸暗骂,他第一次面临着艰难的决择。 第三十五章湛江战役(一) 在书房呆了近两个时辰,默不作声的林逸一会儿站在窗户旁举头望明月;一会儿又转身到桌面的地图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赤坎;一会儿又瘫坐在座椅上苦苦沉思,纹丝不动。玛丽娜推门进来过三次,见其一直没有反应,便又关上门悄悄离开了。 现是午夜子时,玛丽娜第四次推门进来,还端进来一碟点心。苦思良久,心里有所决定的林逸,这次察觉到了玛丽娜的到来,他向玛丽娜招招手,玛丽娜温顺地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把林逸的头抱入自己的怀里,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 贴着玛丽娜温暖柔软的胸部,林逸微闭双眼,静静依恋,心灵停泊在这温柔的港湾。 “玛丽娜,我爱你!” 玛丽娜有点吃惊,林逸从未说过这种直白的话。 “我需要你的帮忙,人民军现在遇到了麻烦。” 玛丽娜露出疑惑的神情,暗想:“自己一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但她还是鼓励地向林逸点了点头,想听他的下文。 “你能为我回一趟欧洲吗?”林逸有点紧张,忐忑不安地问。 有玛丽娜在欧洲的活动,利用她的家族势力,这将对人民军带来巨大的帮助。玛丽娜身体激烈的抖动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林逸。林逸解释说:“法国的军舰在赤坎游弋,阻挡了人民军对赤坎的军事行动,如果我们按原计划行动,将意味着跟法国人开战。” 玛丽娜这才明白林逸呆在书房苦思的原因,她爱怜地把林逸抱得更紧。“如果,你需要我,我很乐意为你去做一切,只是对你离别后的思念将令我思絮紊乱,做事迷糊,请你给我动力,我会带着你最想要的消息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玛丽娜安慰着林逸,动情道。 林逸感激万分,努力平静心情后,温柔说:“我希望你的祖国强大,有一个统一而强大的邻国出现在法国的北部,将是对法国的一个巨大威胁。这次你回欧洲,我将把lz—05龙族步枪的制造方法交给你,你可以以此作为礼物帮我们结交你的祖国——普鲁士王国,并请求得到他们的援助,特别是在火炮方面的支持。” “我会尽力的,我将利用我们家族的影响力,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玛丽娜肯定地回答。 “玛丽娜!有了你的回答,我可以下决心作出新的决定了。这几天,我将会命令参谋部代表作出军需计划,政务院代表作出经济、工业采购计划交给你。另外我还希望你带三百名人民军的优秀战士与你同去欧洲,他们一是为了路上保护你,你可是我心中的宝贝啊!二是要他们去欧洲学习先进的技术、军事、政治、文化等等,希望你能安排妥当。外交部的代表也将与你同行,如果能在欧洲建立代表处或是办事处,这都将给人民军带来巨大的帮助。”林逸亲了亲玛丽娜,接口说。 玛丽娜点了点头说:“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第二天,林逸没有马上启程去赤坎,而是把赤坎发生的情况传送给了人民党中央常委会,随即修改了作战计划,要求随行参谋下达如下命令:1.人民军第三军第四师进入肇庆后,不需再威胁广州地区,即时南下穿过云雾山脉,向人民军第三军靠拢。 2.柳州人民军第二军许仑中将率第二军第一师、第二师接替第三军第四师进驻梧州,随后向东进攻,威胁广州地区。 3.贵州铜仁地区的人民军第五军胡野林少将率领第五军的第一师、第二师南下,从北面进攻广西桂林。 4.由人民军第二军政委王学范少将率领第二军第三师、第四师从南面进攻桂林。 5.组建桂林战役司令部,胡野林任总指挥,统领参战各师。 6.调人民军第二军副军长伍则凯少将任广西、云南边防军司令,组建三个边防师,重点防御河口、凭祥关、东兴三个边防关口。 7.驻茂名的第三军第一师退守至高州府石城县(今廉江县)一带。 8.围攻赤坎的第三军第二师,撤回至高州府石城县(今廉江县)与第一师会合。 9.人民军第三军第三师继续对赤坎围而不攻。 作出这样的战略调整的目的是为了在与法国人开战前,先稳固好根据地北部的防御,这样广西北部的清廷重镇桂林就必须拿下了。现在的桂林对清廷来说等视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由于广西北部与湖南交界的地方是多山的少数民族地区,相对较贫困,没有什么重要的关隘,所以对广西北部的桂林合便支援不上,桂林城实际上成了一座孤城。但对人民军来了,有清军把守的桂林,就像一颗钉子扎进了腹内,当人民军在南方与法国人发生冲突时,在桂林的清军如不甘寂寞给予配合,那一马平川的柳州地区便危om险了。两线作战这是现阶级的人民军所不能承受的,因此攻下桂林城,成了当务之急。 林逸知道如果法国人参战后,那将是全方位的,不仅限于赤坎,法国海军将在北部湾及赤坎海域游弋,随意地进攻广西南部的钦州,北海等地,没有海军的人民军只能被动挨打。法国的陆军还可以从越南的北部进攻广西、云南的边防要塞。经济方面,法国海军将全面封锁根据地与西欧各国的贸易联系。 在人民军的初期阶段,林逸求助于法国驻越南领事,法国人还是很热忱的,因为能够看到清廷内乱,特别是南方的混乱,这符合法国人的利益。 西欧各殖民国家的殖民入侵与统治,先期的葡萄牙与西班牙两国是贵族、商人、教士三位一体,以总督为首的政教合一的殖民专制统治体制。而后来的荷兰、英国、法国则主要是以商业资产阶级为主体,殖民贸易公司为工具的统治形式,总体上都是实行的以重商主义为主的殖民政策。 列强为了向中国倾销商品和掠夺廉价的原材料,急需打开中国这个广阔的市场。当时法国商人想在清廷谋求的特权被拒绝后,他们就想在林逸的身上得到,所给予林逸的帮助很大,所寄予的希望也很大。林逸也确实在取得部分成功后,满足了法国人及其它西洋列强一些要求,特别一些文化的传播,传教士的准入,使西欧各国认为林逸是一个亲西方的中国人。 随着人民军的日益强大,根据地的范围逐渐扩大,法国人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但林逸的态度却越来越强硬,这令法国人及西欧列强很恼火。强大的人民军已损害了法国人在中国南部的利益,因此,法国人的干预,是迟早的事,也是必然的事。 对付法国人,林逸自有一套作战指导思想,那便是:防御海军,痛打陆军,放上岸,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重新占领高州、茂名的清军绿营、民团、乡勇很嚣张,尾随着人民军第三军第一师到了化州。第一师在化州只是象【炫|书|网】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又后退到了石城县城。这时第一师接到林逸的命令:“死守高州府石城县城,寸步不移。” 窝囊了半个多月的第一师这时才来了精神,全师立誓:“消灭清军于石城城下,誓死保卫石城。” 广州是清朝政府对外贸易的窗口,总理中外贸易的衙门设于广州城。城中各国领事馆、代表处、贸易商行、及中国各省商会数以百计。商业发达,思想开放,造就了许多的富商巨贾。广东自古便尚武,因此广东地方训办的民团,乡勇很有战斗力,加上有钱,购买了许多西洋先进武器,又聘请西洋军事教官训练,战斗力不容小觑。 人民军第三军第一师开始便是吃了轻视这些民团乡勇的亏。第一师还是以老眼光看待广东清军,认为他们就像容县大战时的清军一样不堪一击。清军绿营尚不堪一击,更何况那些临时组建的地方杂牌军? 第一师与清军在沙琅甫一接触,便吃了一个暗亏,双方损失相当。由于双方的火炮都没有跟上来,两军的指挥官选择的都是列方阵对射进攻。开始,人民军占优,因为lz—05步枪射程远,可以连击五粒子弹,随着双方阵列距离的接近,人民军有了伤亡。这时又从左、右两路攻来相当数量的民团、乡勇,三面受攻,人数占劣势的人民军只能败退下来。退至茂名城时,北边高州城也被围了。 围攻高州、茂名两城的二万清军兵力略显不足,试攻几次,除了抛下无数尸体,什么也没有捞到。清军统领黄锡平命令部队停止攻城,等待后续增援部队到达后,再行进攻。而此时,在高州、茂名的人民军第三军第一师接到命令:撤退至石城。 第一师师长周宁涛(原郁林州预备役师师长,在军校学习一年后,被任命第三军第一师师长)命令部队晚丑时同时从两城突围至化州,在化州稍事停留,再撤至石城。 清军统领黄锡平被清军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也被清军貌似强大的战力所迷惑,不顾与后续增援部队的断裂,强攻至石城城下。这时,从潮州府、惠州府调集过来的清军还只是走到新兴城,便被广东总督高连升快马急令重调回了广州。原来,从梧州出发的人民军进入了肇庆地区,威胁到了广州近郊的三水城。三水是广州城的西面门户,三水若失,便广州城危om险矣!而广州失,便整个广东危om险矣! 清军统领黄锡平率部队到达石城城下一个时辰后,从赤坎出发的围城部队人民军第三军第二师抄了黄锡平部的后路,占领了他们背后的化州城。第二师遵照指示本意北上与第一师会合于石城的,但他们在行军途中突然接到林逸新的作战命令,转道攻起化州城。 正在围攻石城兴头上的清军统领黄锡平,两个时辰后,接到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由于广州地区危机,增援清军被调回去了;二是己部背后的化州城被叛匪占领。黄锡平脸上马上变得一片灰死,急令收兵回撤! 被堵于石城与化州两城之间的,黄锡平部终究没能逃脱被歼的命运,除少量清军化装逃脱后,其余大部被歼。 围歼黄锡平部后,人民军第三军第一师顺势重新夺回了高州、茂名两城。从梧州开来的人民军第三军第四师也翻越了云雾山脉,到达了沙琅镇,这样第一师与第四师在高州、茂名、沙琅这个三角形的地区构筑了东线防御阵地,确保了赤坎战役东北角的安全。 第三十六章湛江战役(二) 公元1852年9月8日,桂林战役打响。桂林山水甲天下,山青、水秀、洞奇、石美,神姿仙态的峰林,幽深瑰丽的溶洞和神秘莫测的地下河与景象万千的漓江及其周围美丽迷人的田园风光融为一体,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桂林山水”。“桂林”因“玉桂成林”而得名,每年农历八月秋风宋爽的时节,正是桂花盛开、香飘四野的时节,浓郁的芳香扑面来,真是:“芬芳丹桂满山城、花市端宜赐今名”。 清辙美丽的漓江穿城而过,单个独立的石山郁郁葱葱,农耕后饮的桂林农家跟往常一样,休闲地做着晚饭,美丽的漓江姑娘在夕阳下梳洗长长的美发。突然,从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接着一阵喊杀震天,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民军从东西两面强攻,早已成惊弓之鸟的残弱清军象【炫|书|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 】征性的抵击了一下后,便向湘桂边界退去。仅仅两个时辰,桂林城便换了天。 两天后,林逸接到五百里加急报告,得知桂林城被顺利占领,于是,豪情万丈命令:“攻打赤坎!” 将近一个月,人民军围而不攻,法国海军舰队自以为是强大的法兰西帝国吓阻了人民军,现更是趾高气扬了。庞大的铁甲舰艇在赤坎海面横冲直撞,许多渔船躲闪不及,被撞翻了天,船上的渔民纷纷掉入海中,传来的渔民们歇斯底律地救命声和叫骂声,却只是惹来军舰上法国海军水兵们的狂笑,岸上清军士兵由于有求于法国人的保护,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与法国人交战不可避免已是实事,林逸决定先发制人,突然袭击首先解决掉游弋在赤坎海面的五艘法国战舰,然后再围攻赤坎城。他命令完成围歼黄锡平部任务的人民军第三军第二师回师赤坎,并令其派遣一个团及师属炮兵营进驻赤坎对面的麻斜码头。赤坎这边,他命令人民军第三军第三师所属炮兵营在附近海岸构筑炮兵阵地,与对面麻斜的第二师炮兵阵地构成封锁进入赤坎海域的火力网,阻止法国军舰靠近赤坎。 战斗于公元1852年9月21日申时打响,赤坎城中有清军守军三千余人,游弋在赤坎海域的法国军舰仅有五艘,约四百人,由一个叫勃朗的海军上校指挥。 本来勃朗接到岸上清军的警告,说人民军可能会发起攻击,重点会打击他们,但他狂妄自大,对此不屑一顾,仍像往常一样,令三艘法国军舰游荡在赤坎海面。当三艘军舰毫无戒备地穿过赤坎城与麻斜西岸最接近处时,突然几十发炮弹呼啸而来,顿时海面上溅起许多十几丈高的水柱,两发炮弹首先击中一艘吨位较小的法国军舰。军舰燃起大火,舰上法国水兵或被炸死或被炸晕或被炸伤。 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懵了的法国海军一阵慌乱,大呼小叫一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西方军事强国军队,舰上法国人很快镇静下来,宁朗号上的乔?享特中校舰长,打出临时旗舰旗令,命令另两舰成“一”字形排开,并马上向在南三岛附近游弋的另两舰法国军舰发出求救信号。 宁朗号了望塔上的哨兵很快发现人民军在麻斜岸上的炮兵阵地,并测出炮位方位和距离。乔?享特中校舰长收到信息,忙升起还击旗令。顿时,大口径的舰炮震耳欲聋地把炮弹泻上麻斜海岸,远处看去,腾起浓浓的一大团烟雾,麻斜炮兵阵地上好多炮位掩体被掀翻,还有两门炮被炸飞上了天,野炮还是不能跟舰炮相比啊!要不是人民军炮兵部队先期构筑了一些防御工事,刚那一轮炮轰,便可结束战斗了,人民军炮兵部队第一次接受血的洗礼。 三艘法国军舰全力炮击东面麻斜海岸,突然,从西北面赤坎城海岸呼啸而来几十发炮弹,这一狠着,三舰军舰不同程度地中了弹,宁朗号受创最重,舰上一百多名水兵伤亡大半。宁朗号大火蔓延随时有爆炸的危om险,舰长乔?享特中校只好下令弃舰,上了另一艘受伤较轻的宁杰号。开始已中两弹的小吨位宁特号又中了三发炮弹,引发弹药库爆炸,全舰七十多人全部遇难,宁特号随之倾斜沉入海底。而不能再战的宁杰号也拖着长长的浓烟驶离了赤坎海面。 三艘法国军舰或沉或伤或逃后,人民军炮兵们马上对两岸的炮兵阵地进行修缮加固,他们知道更激烈残酷的战斗还在后头。气势汹汹赶来的另两艘法国军舰在旗舰赛克号的带领下,驶入赤坎海面,迎面碰上伤痕累累的宁杰号。法国海军舰队司令勃朗上校看到损失惨重的法国海军如此惨样,老羞成怒,露出狰狞的面孔,不待乔?享特中校报告损失情况,马上下令舰队驶近赤坎海岸,要好好教训人民军。 勃朗上校命令姐妹舰赛邦号在左边炮轰赤坎海岸的人民军炮兵阵地,旗舰赛克号在右边炮轰麻斜的人民军炮兵阵地。由于赤坎与麻斜相距不远,法国军舰驶入这一海域,便进入了人民军炮兵的交叉火力网。人民军的炮火没有法国舰炮威力,但野炮多,火力也毋庸忽视,相互对射,互有伤亡,法国人并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法国海军舰队司令勃朗上校虎头蛇尾,见人民军不可欺,令舰队退出人民军火炮射程。两艘法国舰军得令,只得发泄性地胡乱发射了十多发炮弹,炸毁一些民房,造成一些无辜平民伤亡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战后,林逸接到海战战报大惊失色,在这次海岸炮战中,两岸的人民军炮兵阵地被毁坏殆尽,三十多门火炮被摧毁,三百多名炮兵士兵战死,受伤震晕震聋的士兵达四百多人,两个炮兵营基本丧失了战斗力。这一战后,林逸下定决心要购买岸防炮,发展海军。 失去了法国海军庇护的赤坎城清军守军,就像瓮中的鳖,人民军想什么时候捉,就什么时候捉。晚上戌时,人民军第三军第二师、第三师从西、北两路冲入赤坎城,很快占领了全城。踏进赤坎城,林逸感慨万分:“来之不易啊!”他马上下令,在南赤坎城与麻斜构筑永久性的稳固炮台阵地,以防法国海军再次进攻;并令后勤部马上向兵工厂定购岸防火炮。国内只能生产小口径的火炮,大口径的火炮还得依赖进口,林逸想想刚自己发的命令纯属多余,不由期待道:“希望玛丽娜能早日传来好消息!” 玛丽娜离开林逸后,在钦州停留了一段时间,她在等相关部门作好各项准备工作后,便乘普鲁士商船启程回欧洲。玛丽娜与林逸分手的前一晚,两人好生温存了一番,说不尽的悲伤离别,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大部分的欧洲商船都是改装的军舰,一路上海盗神出鬼没,在海上远航,没有一点武力保障无疑是寻死。玛丽娜乘坐的那艘普鲁士商船属罗伯特公司名下,现在罗伯特生意越做越大,往来于欧中之间,已经是欧洲社会名流富豪了,他的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逸的鼎力相助。 玛丽娜独自站在船甲板的最前端,迎面吹着习习的海风,金黄色的头发四处乱飞,远处偶尔一些海燕在尖叫中起落,玛丽娜满脸忧郁,她的思绪早飞到了林逸的身上。跟林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翻图片一样一一在她的眼前晃过,以前,她也与林逸分别过,也有过相思的痛苦,可那时两人相距并不远,相见的日子总可掰指可数,那种相思之苦尚能熬过。现却是天各一方,海路漫漫,相见遥遥无期,相思不知何时方是尽头啊? 第三十七章初次谈判 败退的法国海军没再来骚扰人民军,不过两天之后,来了三个法国人:塞弗、桑斯特、福兰斯,三人身着雪白的法国海军军装,是法国海军代表。他们打着谈判的旗号进了赤坎城后,便把一份抗议书和一份赔偿清单递交到人民军驻赤坎城的第三军军部。他们抗议人民军无端攻击法国舰队,不仅要求人民军赔偿所有损失,而且还要严惩肇事者。 这份抗议书及赔偿清单被送到林逸面前,林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如果能谈判解决问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指示随行外交部代表及人民军政治部外事局代表组成联合谈判小组,试着与法国军方代表谈一下,但要他们把握一个原则:“不要把问题政治化、军事化,尽量把问题民事化,责任一点不担,赔偿一点不给。” 谈判在原清廷赤坎衙门,现湛江市市府(林逸依后世的叫法,下令改的名。)的一个会客厅进行。人民军一方由随行政治部外事局陈权中校、随行外交部代表刘兵东、王灿和翻译江尉组成,陈权中校为谈判小组组长。谈判还未开始,法国人便摆出一副傲慢,嚣张,不屑一顾的面孔,竟然握手时都不把雪白的手套脱掉。人民军一方代表只好尴尬地把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个个忿然怒气,陈权中校生硬地对法方代表说:“今天我们不用谈了,你们什么时候学会握手,就什么时候谈!”然后命令翻译江尉直接翻译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法国人错愕,接着对着陈权他们远去的背影不断狂戾咆哮。 离开谈判厅的陈权径直去见林逸。“林主席,我是来请罪的,谈判还没有开始,便失败了,我请求给予处分。”陈权神情忐忑不安,绝无后悔道。 “怎么回事?”林逸不解地问,脸显怒意。 陈权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下刚发生的事。林逸预测了很多种结果,就是没有想到谈判还没有开始就结束这种可能,联想到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满清朝廷丧权辱国,懦弱无能,西欧列强一直瞧不起中国人,这种结果也是必然的。 “自己从来没有奢望采用谈判这种和平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迟早是要打的,那在谈判桌上就不能抱任何幻想,至少要表现得有点骨气,不能输了面子。”思至此,林逸也没有太多地责怪陈权,但也没有称赞他的民族气节,毕竟国际间的外事交往是不能冲动,意气用事的。 “你们先下去吧!多准备一点资料,不打无准备之战,先晾法国人三天再说,打都打了,还怕他再打吗?”林逸对陈权四人说。 三个法国人也没有想到中国人如此强硬,谈判还没开始便结束了,这倒是开了外交史上的先河。三个法国人暗悔:“这次炮战的损失勃朗上校本想通过谈判捞点回来,以便好向国内交代,不想就因为我们的鲁莽坏了大事,这怎么向他报告啊?” 三个法国人心里焦急,但他们还拉不下面子去求人民军重开谈判,他们还认为过两天人民军软下来之后,自会来求他们的。两天过去了,人民军没有一点动静,法国人沉不住气了,首先找到陈权中校,表示道歉,希望双方能重启谈判。陈权中校不计较法国人的道歉到底有多少诚意,借着这个台阶,心里高兴表面勉强地答应了。 中法双方的谈判还是在湛江市市府的一个小型会客厅里进行,法方谈判小组的负责人是塞弗海军中校,他首先发言:“尊敬的陈中校,我们对贵方无端无耻地攻击我方的舰只,表示强烈抗议,要求贵方赔礼并赔偿我方所有损失,严惩肇事者!” “尊敬的塞弗中校,贵方武装舰只侵入中国领地,干涉中国的内部事物,由此受到任何的待遇都不是无端的,何况我方早已多次以当面或书面形式警告过贵方,你们却一意孤行,置我方的友好建议不顾,因此我们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是正当的、光明的。”陈权中校不紧不慢地说。 “你们不作警告,突然袭击,炮击我正在航行的舰只,是野蛮行为,应该为此负责。”塞弗气愤地说。 “万事万物有果必有因,你们的结果是因为你们前期的错误举措造成的,想想如果中国军舰开到法兰西领地内,你们会怎么样?”陈权中校反问。 “中国有军舰吗?能开到法国去吗?”塞弗轻蔑地反问。 陈权一时语塞,意识到脱离了林逸的谈判指示了,便马上转换话题道:“我们对贵方在此次赤坎炮战中因为误会所造成的损失,表示遗憾,也仅仅只是表示遗憾,如果有伤员需要救治的,我方可以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仅仅表示遗憾?”塞弗肺都气炸了,语调高八度问。 “在此,我代表我方郑重警告:如果贵方不表示应有的诚意,赔偿我方的一切损失,我方将采取进一步的军事行动,那将是全面的战争。”塞弗恶狠狠地威胁道。 陈权中校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资料,散发给法方代表,说:“这是我方被贵方炮击所造成的损失,我方也要求能得到合理的赔偿,还有,这是贵方强盗行径炮轰平民区,造成我无辜群众身命财产损失的清单,我方也强烈要求给予赔偿!” “无理!无理!强盗!强盗!你们这是倒打一耙!一切后果你们负责。”塞弗及另两位法方代表气得跳将起来,吼道。 “请注意你们的态度,如果双方不能冷静地商谈,我方申请休会,待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再谈。”陈权皱了皱眉头,对于法方气急败坏的反应,有点不感冒,毕竟对方是军人,不是职业外交人员,他也没有像双方第一打交道时的那样冲动了。 “但我提醒你们一点,你们任何错误的决定与举止,都将牵涉到法国商人在我人民军控制区范围内的利益,而且,法国人民在我方控制区范围内的安全,我方也将不以保证。”陈权皱眉警告道。 “这是威胁,彻头彻尾的威胁。”法国海军代表听到此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满地抗议。法军舰队这次派出代表与人民军谈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怕在人民根据地的法国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这些海外法国人在国内都有很大势力,搞不好便会质疑到海军军部来。 各有各的理,谈判没有任何结果,双方休会一天。接下来的几次谈判中,双方还是争论不休,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在会场之外,却有部分法国人在悄然撤退。林逸接到报告知道与法国人再战已不可避免了,现在的谈判只是在拖缓时间而已。于是,便指示谈判小组,争取再拖缓十日,力争把在海口的原人民党的产业大部搬迁至湛江来,特别是军工厂、造船厂的机械设备一件也不能落下。 “到时打起战来,海路肯定会被全面封锁,湛江港现在也不能搞大面积的建设,还是把军事阵地搞好再说,很有可能还要放弃湛江港呢!”想到此,林逸又指示工业部的代表秘密与西欧普鲁士和荷兰的商人签订协议,把一些人民党的公共事物的设备都转移到他们的名下,商定在今后合适的时机交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 给人民党,人民党则会给予合作的外国商人适当的报酬。 谈判无结而终,法国海军谈判代表小组离开湛江港后,法国海军的一支中型海军舰队已从印度洋法属群岛开到了北部湾。谈判前后经历了一个多月,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双方都是带着“走着瞧”的心态不欢而散。 第三十八章北海战役(一) 会合了勃朗上校舰队的法国海军舰队大大小小总共有十多艘炮舰,还有许多的后勤补给船及运兵船,海军人数达到二千多人,陆军人数达到五千多人,整支舰队由法国海军少将古斯特统领,陆军少将邦托统领五千陆军士兵。 还是在与法国海军代表谈判之时,林逸就命令结束了桂林战役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第四师日夜兼程赶往钦州市,做云南、广西边防军的预备队。法国海军谈判小组离开后,他知道战争一触即发,但远道而来的法国海军会首先打哪呢?这个问题在人民军总参谋部争论很大,有五种可能:一是进攻防城县,以便配合从越南南方而来的法国陆军;二是进攻钦州,钦州是人民军重要的经济、军事、工业中心;三是进攻北海,北海无险可守,完全裸露在舰炮火力之下;四是进攻雷州半岛,从海康(今海安一带)登陆,力压湛江港;五是进攻湛江城,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直看不起中国人的西方列强是很要面子的! 综合各种意见,林逸看着地图,思考了一整夜,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他认为:第一种进攻防城县边关,不可能,因为想得到越南南部来的法国陆军的配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法国海军舰队等不起,而且防城县城东兴镇背后是一片的大山,没有什么大的战略价值;第二种进攻钦州城,不可能,钦州湾狭窄,加上钦州的军事设施建设最早,也最完善,法国海军根本不可能凭这一点点兵力便能攻进去;第三种进攻北海,这倒是很有可能,北海城后,一马平川,东可攻雷州半岛,西可进攻钦州地区,两者对人民军都是重大的威胁;第四种进攻雷州半岛的海康,不可能,海康县有很好的登陆口,但区区五千法国陆军能孤军深入到何种程度?第五种进攻湛江港,不可能,打仗不是儿戏,岂能意气用事?何况攻打湛江港,要穿过琼海海峡,增加许多的海路,将会增加许多的补给困难。最后,他认定法国海军首先必攻北海。于是,命令南下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移至合浦县,北海的人民适当疏散,并指示第二军第三师师长王光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果然,法国海军穿过北部湾中部的斜阳岛,占领涠洲岛后,便开始在这两岛建立后勤补给线。公元1852年10月14日,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法国海军舰只出现在北海市的外海上,长长的炮管张着黑漆漆的大嘴,阴森恐怖地对准北海城区,随着旗舰上的指挥旗一挥,“嘭、嘭、嘭??????”声不断,各舰只相继开火。顿时,在北海城中扬起一团团的浓烟,隔了一会儿,就看见跳跃的火苗越燃越大,然后成片成片的火团聚在一起,演变成火海。 北海市因市区北面临海而得名,始见于清康熙初年,清嘉庆年以后沿称为市。以前也只是一个镇,人民军占领后,因为对外贸易的需要,这两年发展很快。北海市有着世界上少有的银沙滩,以滩又长又平、沙细白、水温净、浪柔软、无鲨鱼、天然完美的特点,享有“天下第一滩”的美誉。银沙滩集阳光、空气、沙滩、海水的优点于一起,夏天酷热,冬无严寒,是避暑防寒旅游的好去处,可就军事而言,无险可守,便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了。 法国海军几轮试探性炮击,本想引出人民军的防御阵地,可北海城都差不多被毁坏殆尽,也未遭到人民军一发炮弹的还击,这令法国海军指挥官古斯特少将感到莫测高深,不敢贸然实施登陆。 又是一个轮次更猛烈的炮击,北海城内已看不到一幢完整的房屋了。古斯特命令两艘小吨位的军舰稍靠近北海城海岸线,平安无事!“难道北海城是一座空城?狡猾的中国人在玩什么花样呢?”古斯特少将见状嘀咕着,决定下令两艘军舰护送运兵船靠岸。 三百多名法国陆军士兵顺利登上岸后,疑窦丛生心弦绷紧的法国人放下心来。年近半百的古斯特少将可没有士兵们那么乐观,久经沙场的他能熬到现在这个位子,那可不是靠溜须拍马,或撞大运得来的,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有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阴谋到底是什么呢?”他忐忑不安地暗忖。 二千多名法国陆军士兵开进北海市,触目的全是断垣残壁,有少部分的百姓尸体从乱砾堆里拖出来,也已是跟焦炭差不多了。这些人都是在北海市政府动员撤离时,死皮活赖不愿走的人。法国陆军士兵分四个方向小心翼翼网撒开来,还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踏上中国土地的法国陆军少将邦托,心里油然产生一种征服感,他膨胀的心根本不满足于眼前这一点点胜利,不等舰队指挥官古斯特少将的指令下来,他便令法国马骞黑人团向纵深挺进。在他的眼里,东方落后民族的军队不堪一击! 参谋及时报告:“将军!邦托少将已命令黑人团孤军深入了。” 吓得惊出一身冷汗的古斯特少将马上下令阻止黑人团的前进,并命令立即召开临时军事会议。会议中古斯特并没有过分指责邦托的孤军冒进,他并不想把海军与陆军的关系闹僵。这次东征组建的是海陆军联合舰队,名义上是海军指挥官担任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但具体的兵种作战还是各司其职的。两人都是少将,官职平级,谁能令服谁? 对于下一步的作战行动,会议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以邦托少将为首的赞成深入至中国大陆的腹地,向钦州方向进攻,可以配合从越南北部进攻的法国陆军。“情报得知,在钦州地区的人民军只有两个师的兵力,而且还是分开驻在钦州市和合浦县两地,两者相差一百多公里,我们可以分别击破他们。即使就是他们两师合并在一起,兵力也只是一万多人,我们也可以轻易打败他们。”邦托侃侃而谈。一直以来,他就看不起中国的军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法军队以少量的兵力便迫使若大的中央帝国屈服,使他们产生了根深蒂固地藐视中国人的想法,何况这时的法国陆军堪称世界最强陆军,就更使他对中国军队不屑一顾了。 另一种声音是以曾跟人民军打过交道的勃朗海军上校为主的观点,他们认为现在的人民军可不是清廷当局的政府军,不管是军队编制,武器装备,甚至于作战思想都大大地有别于以前他们所认识的中国军队。“人民军的战力很强,不宜深入中国腹地,区区五千人的陆军还没有实力达到这一作战要求。”这是他们与人民军作战后的清醒认识。 古斯特没有发言,不过,他通过这位直隶下属呈送的详细海战报告和对人民军的分析评估,他还是倾向于勃朗上校的观点,只是碍于邦托少将的面子,没有直接说明。 古斯特少将采起较为稳妥的做法,命令所有的海军运输船停靠在清理出来的一个简易码头上,船上的工作人员谁也不准离开岗位半步,海军的炮舰布阵对准北海市的各个出路口,陆军可以探索性的深入腹地,但不得超过五十里。 邦托少将也非鲁莽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了。他很轻视中国人,但在具体的做法上处处小心谨慎,前锋马赛黑人团的前进步伐被他要求放慢了下来,与中间的法国第一五四团的间距,缩小到了五里。 黑人团差不多深入到离海岸线二十五里时,才零星遇到一些抵抗。马赛黑人团其实并不全都是黑人,全团一千四百多人,黑人也就近半的样子。随着黑人团逐渐深入,遭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这些抵抗都是北海市的预备役团和各村镇的民兵组织发起的,他们得的指示是:展开游击战、步步诱敌深入。 第三十九章北海战役(二) 不断遭到骚扰,伤亡慢慢增加,法国人恼怒,可又总找不到敌人的影子,于是便把火气全发泄到沿途的村落上。村庄里的乡民早被组织隐蔽起来了,法国人只能对着村庄的房子出气,不是打烂砸碎,就是干脆一把火烧个精光。有百姓见村庄起火,担心自家的房屋,跑出来查看情况,不小心被法国人发现了躲藏之处。法国人终于见到活人了,兽性大发,年青的女性先奸后杀,其它的人不是被肆意凌辱,就是被残忍打死,无一人幸免。后来统计,如此被法国人打死的中国老百姓将近一千人! 在距合浦县城二十公里处,有一个叫陈家凹的地方,以前时有山贼出没。后来合浦北海地区被人民军占领,人民党颁发《临时土地法》,进行了土地改革,很多穷苦人出身的山贼也下山租种政府的土地,慢慢地这一带不同派别的山贼自行瓦解了。 陈家凹这山堑之地拥有茂密的森林,以前是山贼杀人劫货的地方,自然阴森恐怖,平常人没有三分胆,不敢独自过山。人民军第三师师长王光良早在几天前就带着师参谋部的人来此考察过,这里确实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但真的在此设伏,意图又太过明显了,任谁走到这里不会小心谨慎? 王光良师长参加过独水河战役,他对清军都统达洪阿在独水河的高超设伏战术,仍记忆犹新。当时王光良师长还是原老第三师参谋长,就是他带领会水的人民军战士泅水过河在战事最危急时刻给接合部敌人最猛烈的一击,才稳住人民军防御阵地的。王光良与师参谋部的人讨论半天,认为从北海至合浦除了这里,就没有可供几千人设伏的地方了。“看来,在此设伏是唯一的选择,问题是怎么一个设伏法?”王光良师长对大家说。 一个参谋一直没有发言,这个时候站起来,指着地图说:“林主席给我们的作战指示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这个诱敌深入,已经做到了,是法国人的狂妄自大自己找上门的;而这个围而歼之,我们一直没有条件实施,是因为法国人的方阵间距太小,根本不可能有效地截断他们的联系,而且我们双方的兵力相当,又从何说起集中优势兵力围而歼之呢?现在有了,就在陈家凹,我们不是担心在此设伏太过明显吗?那我们就用这个太过明显来迷惑敌人。”这个参谋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是早期南宁军校毕业生,名叫薛青,深受林逸所著《现在军事观》一书的影响,喜欢逆向思维,常有奇思妙想。 王光良师长饶有兴趣,对薛青说:“你接着说下去。” 薛青仍是不慌不忙,咽了一下喉咙,说:“我们首先放过法国陆军前锋黑人团平安过陈家凹,这时他们肯定会把陈家凹的情况传递给后面的部队,我们就等法国的后续部队来了才设伏,但只是少量部队虚张声势的设伏,要让法国人觉得其中有大部队在,高深莫测,不敢轻易地穿过陈家凹。我们只要能在此争取拖缓法军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能集中优势的兵力把先期通过的法国黑人团围而歼之,这样我们就利用了一般人的常识,反其道而行之。” 王光良师长及其它参谋人员拍手叫好,王光良赞许地向薛青点了点头,沉思一下,命令说:“师参谋部依据此作战思想,制好作战计划,由薛青负责。” 黑人团行至陈家凹时,不敢贸然穿过,停下脚步,团长列威上校命令一小队士兵进林成散兵队形搜索。一会儿后,里面搜索的小队长斑纹少尉打出平安信号。列威上校依然谨慎,把一团兵力一千三百多人,分成三队间断穿过陈家凹的黑森林,一队一队的士兵平安通过,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黑人团的士兵提到嗓子处的心终放下。列威上校派一个联络兵向邦托少将汇报这边的情报后,径直扑向合浦县城。 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派出观察的隐蔽哨兵等黑人团离开陈家凹二里路后,把这边的情况迅速传递给师指挥所。师长王光良命令:躲藏在陈家凹黑森林深处的一个营人民军及三百多位民兵、预备役战士迅速进发至陈家凹的道路两侧,作好设伏准备。他要求他们搞出声势来,吓阻住后面的法国人,实在不行至少也要拖延法国人两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后续的法国陆军到达陈家凹,由于情报说明此处没有敌军的埋伏,黑人团已安全通过,所以中路的法国人没有犹豫,大胆地进入了黑森林中。没有听到一声枪响,只是好像风刮过的“嗖嗖”声,接着传来许多人惨烈的哀叫,原来是一些法国人碰到人民军临时设置的机关了。许多削利的竹枪,竹箭下雨一般射向法国人,惊魂未定的法国人马上退出黑森林,重新审时度势。 而就在同时,前锋的黑人团进入一块平坦的碎石沙草坪,突然几声刺耳的尖叫,看到一条条拖着美丽尾巴的弧线,然后伴随着“嘭嘭”的爆炸声,炮弹在法国黑人团中炸开了花,整个黑人团顿时混乱起来。团长列威上校要求参谋马上弄清楚情况,并命令部队向前方的那个五十来米高的山丘冲去,先占据制高点再说。 通过前后左右部队指挥官的报告,参谋官得知,黑人团可能被包围了,他马上把此消息报告给列威上校。列威上校很惊讶,但并不紧张,他对自己的黑人团还是很自信的。“要包围自己这个团至少要三倍于己的兵力才行,而人民军在合浦只有一个师,也就是三个团的兵力,现在可能的情况便是那个师出现在这了,但他们的战力能行吗?”列威上校蔑视地自问。他不需担心,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5 何况法国陆军的后续部队离他们很近,最多五里路的距离,如果急行军,可能最多只需半个时辰便能赶到。 “目前只要占领前面那个小山丘,建立防御阵地,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样还可以拖住敌军,等后面的部队跟上时,一举歼灭敌人,省得到处乱找他们。”列威上校心里还在美滋滋地盘算着。 黑人团还没有接近到那小山丘,在那山丘上一圈圈的壕沟里,突然冒出许多个黑头发的脑袋来,几百把龙族05步枪黑乎乎的枪口纷纷瞄准前方大个的法国军人。一声令下,无数的火舌喷出来,大片的黑大个法国人倒在地上。 枪声、炮声、粗鲁的法语叫骂声、军官简短的命令声、受伤士兵绝望的嚎叫声交杂在一起,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间地狱。列威上校气急败坏,传令第一营指挥官马上组织冲锋方阵务必夺下那个小山丘。 两个二百五十人的冲锋方阵在锣鼓声的催动下,英勇地向山丘冲去。躲在战壕里的人民军战士怜悯地看着向前冲的法国方阵,无奈地摇了摇头:“真蠢,一群猪!是猪都还知道躲!这不是一群活靶子吗?” 法国人还真视死如归,一排排的士兵倒下,后面的马上补上,硬没有一点凌乱,不愧为世界陆军强国。可怎么的英勇也无补于法国人的白白送死,近五百人的法国士兵没有能接近到山丘的二十米,便所剩无几了。而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民军已向残剩的黑人团发起了最后的毁灭性的冲锋。 第四十章北海战役(三) 看到己方的士兵不断地倒下,列威上校的自信心遭到致命的伤害,见局面难以支撑,他命令部队向来的方向撤退,可是这个方向的情况一样的糟,突围在前方的士兵又被压了回来。 不得已,列威上校命令所余部队就地围成一个防御小圈子,能拖一时是一时。他们的负隅顽抗还是给冲锋的人民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当人民军的炮火再次炸入他们的防御圈内时,黑人团彻底完了,整个战斗过程仅费时一个时辰。 远处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使还被挡在陈家凹黑森林外的法国陆军意识到前锋黑人团可能遭遇到了人民军,不过他们并不着急,他们的心理跟黑人团的士兵一样,觉得人民军与法军交战是在找死,他们自信,在北海地区还没有能吃掉黑人团的武装力量。 “如果能早点与黑人团会合,说不定能全歼人民军的主力呢!”邦托少将暗自思量,笃定,便立刻命令炮兵先把黑森林炮轰一番再说。 一阵炮击后,森林中燃起熊熊大火,这反而帮了人民军的大忙,法国人只能望火兴叹,不能前进半步!前方越来越激烈的枪声,煎熬着邦托少将的心,他急切地命令一队士兵前去灭火开路。好不容易打通通道后,大约五百多名士兵想强行冲过去,这时枪声响起,应声倒下十几个士兵,法国人摸不着方向,又退了出来。而林中的人民军也被烟火熏得大部分退到黑森林的边缘,重新构筑阻挡阵地。就这样一阵干耗,时间流失了一个时辰,黑人团已被人民军消灭干净了。 等到通道两旁的火势差不多全熄灭,被阻的法国人不知道前面的战况到底如何,但迫切想与黑人团会合的心情使他们又一次发起猛烈地进攻,欲意一鼓作气打通通道。完成歼灭黑人团任务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主力,陆续赶来增援担任阻敌任务的人民军。就在这里,又上演了一幕惨烈的阻击与反阻击战。邦托少将出于对法国陆军的自信,并不相信黑人团已经覆灭,还在一味地进攻。其实法国人的进攻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就不知邦托少将知道真相后,会是何感想?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开始,法国人有火炮的帮助,人民军吃了点小亏。待到人民军的火炮上来发言时,双方旗鼓相当,打得不相上下了。人民军兵力在陆续增加,渐渐占了上风,法国人越打越吃力,越打越心惊,他们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崩溃。许多士兵迷惘:“这黑森林里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个战力如此厉害?” 天渐黑下,只有黑森林中尚未熄灭的灰烬还在零星闪烁一下萤火,双方的枪声也渐平息,几声嘶哑的乌鸦叫声,给这躺满尸体的陈家凹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这个时候,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前面打先锋的黑人团已经凶多吉少了。开始,邦托少将听到远处的枪炮声稀落下来,后渐渐了无声息,还以为黑人团已经击溃了人民军。因为谁也不会相信在那么短的时间,谁有能力把满员的黑人团给吃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并没有见黑人团返回来夹攻黑森林中的敌人,邦托少将这才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黑人团完蛋了! “再进攻已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弃黑人团不顾,就此返回又如何向士兵们交待?”邦托暗自悔恨,他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边的情况已传递给法国舰队司令官古斯特少将,他也不相信战况会如此糟糕,但他一直清醒地意识到,区区五千人的陆军部队就想深入中国人的腹地搅个天翻地覆,根本不可能。“不能再侥幸了,得把邦托少将叫回来,这次的进攻本就是一种错误!”古斯特少将苦思量后,毅然作出决定:“传令邦托少将率所属陆军部队立即返回北海港,海军部队做好接应准备。” 接到古斯特少将的命令时,邦托正为部队的进退左右为难,这下好了,他正好借这个台阶返回北海港。可惜的是还没有等他下令撤退,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师长王光良趁天刚断黑,发起了夜袭。 黑漆漆的森林,突然闪出的身影,还没有等法国人反应过来,一些士兵就此与大地同归入于夜幕中。近战、夜战人民军明显占优,龙族05步枪可连发五粒子弹,而法国人的前膛线枪打一枪后就跟烧火棍没什么两样。处于混乱之中的法国人有崩溃的危om险,邦托少将这时发挥出他作为陆军第一强国高级指挥官的才能了,他首先令亲卫军,不与敌人作任何纠缠,向后急退两百米,组织阻击掩护阵地;而后,才允许混战中的法国士兵后撤;然后,后撤的士兵退四百米,再组织阻击掩护阵地,就这样交替掩护撤退,阻挡住了人民军开始冲锋时的迅猛之势。但法国人的败溃之势已是不可阻挡,人民军一路直追,直至遭到法国海军舰炮的炮击方止步。 能够回到北海港的法国陆军人数不到二千人,可以说是大败而归,而且还有一个团成建制地被消灭,这是法国陆军殖民史上从未有过的耻辱啊!邦托少将狼狈地回到舰艇上后,也没有向古斯特少将报告,只是在他的房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他自杀了! 古斯特接到邦托自杀的消息只是说了一句话:“这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然后下令全体舰队驶离北海港。 这一战,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后勤部队战后统计:打死打伤法国陆军三千三百多人,伤员大多被俘,有近四百人;缴获大量火炮、枪支、弹药,人民军伤亡五百余人;平民无辜被杀一千二百一十二人;毁坏房屋无计其数。初略估算,根据地军民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一百万两白银。 在人民军占领贵阳全境,发动桂林战役,挡抵法国人入侵的这一段时间里,全国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各地少数民族地区民族起义此起彼伏:有湘黔边境的苗族起义,陕西的回族起义,宁夏的回族起义等等。 自从太平军于1851年12月29日比历史上提早四个月在永安突围后,中国历史发生重大变化,可能已经偏离历史原来发展的轨道了。太平军在这将近一年中,转战湖南南部、中部、北部、克郴州,围长沙。公元1852年7月由于人民军在贵州,四川两省的牵制,太平军于7月26日克湖北武汉三镇,后又转道东进,8月20日占领江苏省的江宁(今南京),改江宁为天京,建立太平天国,并颁布《天朝田亩制度》,提出“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的思想洪秀全受教于《劝世良言》,对其中“天下太平,人人平等”的思想受影响极深,想搞出一种平均主义乌托邦式的理想社会来,这极大地鼓惑了中、下层贫苦人民的积极性,太平天国因此获得了空前发展。 为了扩大太平天国的控制范围,在建国后不久,洪秀全于1852年10月组建北伐军与西征军。北伐军由丞相林凤祥,李开芳两位将领率领,转战安徽、河南、山西,直捣清廷的心脏京津地区,这极大地震撼了清政府的统治;西征军由赖汉英、胡以晃、曾天养率领,转战安徽、江西、湖南、湖北,同样给予了清廷地方政府沉重打击。 第四十一章南疆边陲防御 北海地区抵御法国人的入侵刚刚结束不久,林逸接到外交部呈送的两个报告:一个是太平天国派遣使者前来根据地给他封王,册封其为“逸王”,并要求人民军受太平军节制;二是由英国、美国、俄国、西班牙等国组成的外交代表团来到根据地,要求与人民党展开谈判。 林逸指示外交部,对太平天国的使者实施“拖”的策略,不见其人,不谈其事,可以带他们到处玩玩,到处看看,不得让他们去见任何一个人民党和政务院的高级官员;对于西方列强的外交代表团,可以好好谈谈,但要注意不急不燥,不亢不卑,灵活策略,如果可能,他准备亲自接见他们。 现在根据地的情况并不是很妙,由于法国人的海面封锁,许多商船进不来,特别是以前从越南进口的燃料——煤现在更是完全给阻断了,攀枝花与钦州两大工业重地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燃料短缺的现象,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可能南方重工属下的钢铁厂、冶炼厂等都将要被迫停厂。人民军占领贵州后,在贵州的六盘水探明煤炭储量丰富,政务院以公私合营的形式组织开挖,但工程庞大,短时间内很难有量产,加上交通又不便利,一时还接济不上来,所产之煤对于根据地月消耗量来说,就若杯水车薪。 法国混合舰队从北海港狼狈撤离的同时,从东南亚半岛集聚起来的五千法国陆军,在潘亚尔少将的率领下,进攻广西边防要塞镇南关的战争,进展也不顺利。林逸预料到中越边境会是法军另一进攻方向,重新组建了人民军边防军。就任人民军边防军司令官不久的伍则凯少将根据他的指示,早已在镇南关布下重兵,严阵以待。 中越边境有两条大路互通往来,一条在云南境内,通过河口瑶民居住区入越南;一条在广西境内,通过镇南关入越南。而这两个关隘,伍则凯少将都布防有一个师的兵力,其它边界山路大多仅设一些观察哨所。 伍则凯少将是原府城琼台讲武堂的教师,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后被西洋教堂收入孤儿院,他在里面从小受西方教义的影响,也学会了一些西洋基础文化和科技启蒙知识。他从小聪明好学,喜交朋友,认识叶先知后,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常常相约聚会,谈理想,谈抱负,褒贬时局。后来,叶先知得到林逸赏识,被委托筹建并管理讲武堂。当时人材奇缺,叶先知便想到了伍则凯,邀请其参加琼台讲武堂的组建工作,共谋事业。 伍则凯被聘为教师后,并不以为然。当时,他并不很清楚这个讲武堂的性质是什么?就是作为推荐人的叶先知也是隐隐约约知道点皮毛。后来在学员入校,林逸作开学报告时,伍则凯方知这个讲武堂真正性质。这令他们这群满怀抱负的有志青年惊诧万分!感慨万分!激动万分! 其实,与其说他们是讲武堂的受聘教师,还不如说他们也是学员。当时,林逸先给他们讲课,然后再给其它学员讲课,而且他们手中的许多教材都是林逸所编写的讲义。对于林逸这个人,伍则凯跟其它人一样惊讶于他的年轻、博学、远见。是林逸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这点伍则凯几乎是铭刻在心。 后来,随着人民党、人民军的发展,伍则凯也趋渐成熟起来。不过,原来许多是他学生的,现在在人民党、人民军中的位置都比他高,如人民军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等,还有更多的学生与他平级呢!对于这些,他并没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看到学员们的成长,他由衷地高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结于水而寒于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他自己也是年轻人,严格意义上说,他也是林逸的学生嘛。 伍则凯被任命为边防军司令官后,感到责任重大,上任初始便根据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和林逸的指示,对边防军进行了扩编、改制、训练,特别对边防要塞进行了加固扩建。他知道,一旦人民军与法国人发生冲突,云南、广西边境将是主要战场之一。 镇南关位于广西凭祥城西南端,关楼左侧是左弼山城墙,右侧是右辅山城墙,尤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磅礴。早在汉朝这里就已经设关,最初叫雍鸡关,后改名界首关、大南关,明朝为镇南关。 当伍则凯少将接到大约有五千法军进犯广西镇南关的报告时,他正在镇南关关楼上检查布防方面的情况。“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自言自语,接着下令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上,对于怎样应对法军的进攻?参谋们发生了争论。争论的焦点是:要不要主动出击迎接法军?主动出击必然要进入越南境内,那里地理条件复杂,山多林密,环境相当恶劣,可能会造成相当数量的非战斗因素减员;如果以逸待劳,固守险关要塞,尽管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6 面稍被动难看一点,但可以拖垮,消耗掉敌人,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略目的。 “人民军现在还不是很强大,能够不战而屈之于兵,那是最好。如不行,至少也要尽量减少人民军的伤亡吧!”伍则凯深思。于是,决定闭关固守,等待法军的到来。 法国军队到达镇南关下,不顾路途的疲劳,即刻发起猛烈进攻,想速战速决。曾经几朝几代修建的镇南关又高又坚固,哪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法军大量的火炮发射至城壁上,仅是炸出一个个小洞,根本起不了作用。法军步兵冲锋又被镇南关中的火炮及步枪打散,不能靠近城墙半步,几次进攻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法军无奈暂时退却下来。 中越边境蛇多,老鼠多,蚊子多是闻名的。一个晚上都未休息好的法军第二天又提起精神再战,还是不得要领,除了一次又一次地丢下大片的尸体外,一无所获。过了几天,法军居然没有了动静,人民军有点奇怪,这时伍则凯少将接隐蔽的哨兵观察报告,说有一队大约五百人的法军想绕过镇南关从背部偷袭。伍则凯听着来了精神,“要想从镇南关背部进攻,那必须翻越两座山峰,那是非常艰难的事,人民军只需派一连士兵守住山谷窄小出口处就行了,偷袭的法军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伍则凯盘算着。 千辛万苦翻山越岭过来的法军还没有喘过气来,就听到山谷的四周传来密集的枪声,四处响起的各种回声悠扬绵长,令人毛骨悚然!意识遭到人民军的埋伏了,法军士兵绝望地乱叫,各自找着掩体,大多数人则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半天之后,这队五百人的法军全军覆没。 再一次遭到重创,法军正面进攻又显无力,面对高高的镇南关隘只能对天长叹,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没有十倍于敌的兵力,无法撼动镇南关。 法军弹药告罄,沮丧地向南撤退。镇南关又一次印证其不愧为南疆重镇——镇南关的美誉,这座古老雄伟的关楼,不仅见证了中华民族不畏外来侵略,英勇抗争的历史,也见证了无数中华民族优秀的儿女前赴后继,保家卫国的伟大民族精神。 第四十二章外交压力 在人民军顽强抵抗法国人入侵的这一段时间内,根据地发生了一些有趣而又不可思议的事情。由于根据地对外贸易的困难,严重影响了根据地的发展,所以跟法国人仗照打,生意照做!可以说法国人在这次战争中唯一的收获便是抢走了别国许多商者在根据地的生意。因为法国海军的封锁,只有法国的商船可以进得了根据地,其它国家的商船须绕道广州港,再从别的陆路进入根据地。 人民军军情部及政务院下设的安全部都知道这些法国商人除做正当生意外,也做一些收集人民军军事情报的事。但林逸指示两个部门除加强保密工作外,不得为难他们。不仅如此,他还从各个方面给予法国商人更多的好处,比如南宁至柳州的铁路经营和建设权,便是未经招投标直接送给了法国科洛铁路公司负责。之所以如此做,他是想从法国内部分化法国人的阵营。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就是太平天国的使者在根据地居然以“钦差大臣”身份自居,处处讲排场,要求这,指示那,而根据地政府领导层也不管他们,由着他们去。 他们住要住最好的,吃要吃最贵的,在街上买东西就等于拿东西,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商人可不理他们那么多,不给钱别想走,弄得场面很尴尬。可根据地政务院没有这种工作接待费用,随行陪同的外交部工作人员只好自认倒霉,帮他们付账。可次数多了,特别是贵重的东西,哪是这些外交部工薪阶层的工作人员负担得起的?弄得这些陪同人员听到太平天国的“钦差大臣”说要上街,便老鼠见到猫似的赶紧躲起来。 还有更过分的,“钦差大臣”们还想去妓院寻欢作乐呢!陪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根据地哪里还有妓院啊?当然是没法答应了。“钦差大人”们怎也不相信,认为是故意怠慢他们,要上告天王,治人民军不敬之罪。 当着他们的面陪同人员还是点头哈腰,一副恭敬模样,可真办起事来,却没有一个人听他们的了。就连他们想要见高级别一点的官员,都没有人理会。 而另一个西洋列国谈判代表团就没有那么好相处,给予根据地很大压力。他们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蛮横无理地要求,令外交部的人得罪他们又不能,答应他们又不可以。 人民军在粤西湛江战役中,为了减轻围攻湛江城部队的压力,派出部分兵力逼进广州地区,引起此地区百姓的恐慌。西洋谈判代表团以此为借口,说人民军在广州花县、肇庆地区的军事活动严重威胁到西洋各国商人在华的安全,影响到各国在华正常的经济活动,因此强烈要求禁止人民军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连带要求根据地降低海外商品关税,并要求根据地给予各国投资商于国民待遇,也要免税两年。最过分的要求则是西洋各国公民在华犯罪要由各国自行处理,根据地无权干涉,鸦片买卖必须合法化。 林逸对西洋外交谈判代表团的各项蛮横要求,早有心理准备,指示外交部谈判工作人员:可以答应签订一份《保护在人民军实际控制区的外国合法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的协议,海外商品的关税可以适当降低,与国人同等投资待遇可以协商,人民军在广州地区的军事活动可以减少,但外国公民犯罪的问题以及鸦片买卖合法化问题是不容讨论的。 开始西洋各国外交代表团态度相当强硬,根本不正眼看根据地的外交人员,满嘴恐吓、威胁、警告、命令的词语。 “如果贵方不停止在广州地区的任何军事行动,我大英帝国将会出兵广西!!” “我军正与号称世界陆军第一强国的法国陆军作战,并不在意多一个英国。但你们出兵得到的并不会比现在的更多,而你这蛮横的言辞,是代表大英帝国正式的外交态度吗?” “你们必须降低进口商品的关税,一些有意造成的贸易壁垒都应拆出,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民严重关注此事。” “在中华大地,根据地对于外国商品的流入是最开放的,这点大家有目共睹。关税我们可以适当降低,但这得根据根据地的实际情况而决定。我们首先考虑降低政务院商业部所立目录内的商品关税,特别是工业部所提供的机械设备名单,我们将给予免关税。” “为什么我国人民在贵方投资不与贵方人民同等待遇?这是对西班牙人民的歧视,我们强烈抗议。” “我们正在考虑这一现实区别,除已经享受优惠政策的投资项目外,今后,所有的投资项目不分国别,不分民族,不分地区都将一视同仁,不再享受任何优惠待遇。” “贵方有何权力拘审我国公民?这是对俄国人民的挑衅!!” “根据地提倡人人平等,人不分高低贵贱、国别人种,只要在根据地范围内触犯根据地所施行的法律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不仅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大清帝国允许在口岸贩卖鸦片,为什么根据地不准?根据地必须允许鸦片的准入!!” “清政府也仅是准许在口岸贩卖鸦片,根据地没有港口在清政府所设的五口岸之列。何况,根据地与清政府是敌对势力,不受清政府控制。鸦片贩卖和法律审判权不容谈判讨论,各位不必再在此类问题上纠缠。” 谈判双方争论几天,私下会晤几次,还是不能达成协议,双方分歧太大,谈判差点夭折。这时人民军与法军在北海鏖战正酣,大家都在等结果。法国人的入侵失败,马赛黑人团被全歼,联合舰队败退北海的消息传来后,西洋各国谈判代表团态度温和了许多。双方真诚地交换意见,马拉松式地谈判一个月,最后达成两个协议,一个是《外国商人在人民军实际控制范围投资临时协议》,一个是《外国商品进入根据地临时关税协议》。 法军败退之后,林逸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次发动湛江港战役到底值不值?现在打下湛江后,又到底可不可以大搞建设?这安全问题能得到保障吗? 现在法国人是暂时退了,但林逸知道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现在他为了湛江的事左右为难,“不能搞大型重工业建设,但一些基础工业的建设还是可以搞的,既然怕湛江港得而复失,那就暂时把湛江港先建成自由港吧!由外国人投资建设,充分自由。人民军只要建好军事炮台就可以了。”他想到了后世的香港、新加坡模式。 林逸把一份《关于建设自由湛江港的几点建议》的报告交给湛江市政府,他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及后世自己能记得起的一些政策都归于此报告中,此报告后来成为了湛江自由港建设的纲领性文件。 湛江战役已告一段落,林逸还有许多事需处理,不宜停留在外过久,在其离开湛江之前,他特意跟湛江市市长潘文华(刘汝明推荐的一个归国华侨,在南宁政治学院、南宁行政学院都曾经进修过半年)及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私下会晤了一次,交待清楚一些具体的事宜后,方放心地离开。 第四十三章邂逅陈艳 在返回南宁的途中,林逸准备在钦州停留两天,可谁知,在其下榻的钦州市旅店中,他遇到了自己最怕遇到的一个人——陈艳女士。 他的进住,引起旅店一阵慌乱和骚动,那么多的警卫保镖,别人只知道来了一位大人物,但具体是谁便不知道了。他穿着威严的军服成熟自信地踏进酒店时,引起所有人的起立侧目。 当时陈艳正跟自己的贴身丫环在旅店大厅里喝茶歇息,她很少为这种不关己的场面所动,只是轻轻地抬头瞟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她看见了一个多么熟悉,多么梦萦,多么渴望的身影啊!她颤抖地站起来,纤细的双手紧紧地相互紧握,显然是激动所致。贴身丫环惊讶地看着她,然后顺着她注视的目光望向前方,不由惊喜地欢叫:“林主席!小姐,是林主席耶!” 林逸本想快速通过大厅,他不想扰民,加上自己也有点累,想早点休息,可那一声女声的欢叫,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侧目望去,看到陈艳的存在,他的目光明显地放大一倍,脚步略停顿了一两秒钟。对上陈艳的双眼,看到的是满眼的忧伤、思念、惊喜、渴望。他移离自己的目光,脚步坚实地穿过大厅,向旅店内院走去,可眼角的余光仍清楚地看到陈艳失望、失落、失魂的表情,仍清楚地看到陈艳跌坐到座椅上的痛苦模样。 陈艳这次来钦州,主要是来散心的。知道林逸离开昆明后,她的心也空了,本想也去湛江,可家人告之湛江正在打战,让她不要去,她却更担心,更要去了。在钦州有她们陈氏家族的企业,也有夫家刘文彩的店铺,陈艳借口去看看,便来到了钦州。她不求能呆在林逸的身边,但求能离林逸近点,更近点就满足了。 在钦州旅店与林逸的不期而遇,让她避免了一趟去湛江的冤枉路,能跟林逸住同一个旅店,这让她心里踏实许多。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后,她一直坐立不安,林逸俊美的面孔,标准的军人仪态,在眼前闪烁,怎么也挥之不去,心里涌起一种想拥抱林逸的渴望。 林逸住进房间,吩咐大家都去休息,毕竟路途遥远,大家都很辛苦。他还特别吩咐工作秘书:“等下钦州党政军领导来了,不搞私人宴请,不搞汇报,明天的安排,明天再行通知。” 刚才在大厅看到陈艳,他也很意外,很吃惊,心里也久久难以平静。“没有跟她打招,是很不礼貌的,可当时也不允自己那样去做啊!”他为自己的无礼找借口,“晚上,私人宴请她吃顿饭吧!也算自己的赔礼道歉!不然,到时让夏依浓姐姐和那两魔女知道了,还不把我拧死?” 《临时公务员法》规定,大帮人出外公干,统一住宿管理,就餐自由安排;吃住均私人垫付;公干完毕后,由各单位各部门按内部规定报销或补贴。 晚上,陈艳接到一份请柬,颇为好奇,打开一看,竟是邀请她与夫君刘文彩共进晚餐的,下面落款人是林逸。看毕,她大脑马上冲血,兴奋得晕倒!清醒过来的她,马上洗漱打扮起来。她知道林逸不喜欢浓装的女人,只是清淡地描了一下眉,轻打了一点香粉后,便静静地等待晚餐时间的到来。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陈艳心里在一丝丝地抽动,这种幸福感原来是那么的甜蜜! 林逸坐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旁发呆,桌上高高的蜡烛跳跃着烛焰,他好像在想许多事,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陈艳一走进这私人餐厅,便痴迷了!林逸今天的打扮是白衬衣,蓝领带,西装裤,束腰皮带,这是林逸吸起上次的晚宴教训后,叫昆明最有名的裁缝王老实按照自己给的设计样图做的。总共做了四套,当时林逸试穿一下,很爽!他本人对此不觉得稀奇,可站在旁边的王老实却惊呆了,他为自己觉得自豪!也为这年轻人自豪!这是他这一辈子做得最合体,最好看的几套服饰。 “设计这套服饰的人,可能就是这位年轻人吧,他真是天才啊!”王老实心里在猜测,当时就想买下这套服饰的版权。林逸没有答应,因为他有更大的计划,可由于工作一直很忙,这事便给拖了下来。今天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正式地穿这种服饰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就是在夏依浓、马紫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7 玛丽娜面前也没有穿过。 看到艳丽无比的陈艳进来,林逸马上起身,给她拉座位,并温柔地对她笑了笑。陈艳完全一副傻大姐样,脸上写满了“林逸!你好帅哦!姐姐好喜欢你”的字样。从进门到现在,她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林逸一秒钟。 “刘夫人!对不起,请你接受我今天的歉意。”林逸回到对面的座位后,真诚对陈艳说。 “啊!林主席您说什么?歉意?您言重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劳你如此?”陈艳听到林逸的话,(炫)恍(书)然(网)! “刘夫人何时到的钦州?刘文彩先生没有同来吗?”林逸一边询问,一边招呼门外的侍者上菜。菜很简单,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酒是低度红葡萄酒。 听到林逸问起自己来钦州的事,陈艳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这一路上所遭受的风吹雨打,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吗?”她心里暗暗责怪。 见陈艳没有回答,神色委屈,林逸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敢往那方面想,也阻止自己往那个方向想,他又把门外的侍者招呼进来斟酒,气氛有点尴尬啊! 陈艳阻止侍者,对他说:“我们自己来,你出去吧!有事时我们再叫你。” 侍者礼貌地微鞠躬,说:“两位请慢用。”便出去了。 这时林逸急了,心里想:“哪能叫你出去就出去啊?没看见气氛有点不对吗?”但表面上他还是对侍者礼貌地点了点头。 “刘夫人,吃菜!这是红烧麻辣豆腐,很不错的!”林逸见侍者出去后,连忙打圆场。 陈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伸出奶脂般的玉手轻夹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心想:“死林逸,你就那么无情,要你总是提醒我是刘夫人啊?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陈艳静静地欣赏林逸优雅潇洒的吃菜,喝酒动作,越看越喜欢越痴迷,觉得他每一个动作无一不吸引着自己。她的心跳在加速,脸上泛出红酡色,艳比杯中酒!她突地伸出玉葱般的手去抓林逸的手,林逸条件反射地把放在桌上的手缩了回去。陈艳哀怨无比,久久地凝视着他,伤心涌泪。 林逸好无奈,又好惭愧,轻轻地说:“陈艳姐姐,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的,这样何苦呢?” 陈艳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粒粒坠落,伤心欲绝,竟抽泣成声了。 林逸站起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轻轻地帮她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安慰说:“陈艳姐姐,不要这样,我们是朋友。” 陈艳哪能受得了,猛地扑到他的怀里,抱紧他哭着说:“不,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不要做你的姐姐。” 林逸又一次慌了手脚,生怕外面的侍者随时会进来,连忙用手推陈艳说:“不要这样,不好啊!会有人进来。” 陈艳哪里还听得进话?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站起来,用自己的嘴疯狂地吻着林逸的脸,找到林逸的嘴后,深深地吸着不肯放开。陈艳的小舌一入嘴,林逸感到一阵柔软,好甜,好骚人心。可他还是紧闭着双齿,不敢与她打舌战,深怕迷失其中。 陈艳还在努力地想用自己最柔软的舌头,去打开林逸那最坚固的牙门,林逸却用力无情地把她推开了距离。她好失落,疯劲又来了,重又抱回他,牙齿移到他右耳边,狠力咬住了他软软的耳坠。 林逸吃痛不过,全身缩成一团,倒在座椅上。陈艳也跟着倒在了他的身上。 “好痛,不要,不要,陈艳姐姐快松开,快松开我!”林逸裂嘴磨齿地哀求,双手根本就不敢动。 “你不要动,我要你爱我,现在你要听我的。”陈艳松一下口,说一句话,又连忙咬回林逸的耳坠,或是咬着耳朵含糊其词地说着话,这样几次反复,断断续续地命令着林逸。 陈艳左手扶着林逸的头部,慢慢地要他站起来,然后移到旁边的长座椅上。林逸人高,只能弯着腰,两人的连体动作看起来很滑稽。陈艳要他躺下后,自己随之也完全伏坐在了他的身上。 陈艳把手伸进林逸的衬衣内糊乱抚摸,然后又抓住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内衣兜中,这下林逸便是一个傻瓜,也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身体又抖动了一下,比刚才更激烈。林逸这刻感觉到陈艳真的可怜,真的受苦了,能得到她如此的眷爱,不知是那辈子修来的福份啊?“你放开我,陈艳姐姐,我自己来。”林逸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知道一个人如此地爱另一个人,那肯定是很苦的。 陈艳听到这话,松开牙齿,爱怜地用手摸着被她咬得留下深深齿印的耳坠问道:“痛吗?”然后便轻轻吻上了林逸的嘴。这次林逸没有拒绝,热烈地与她甜美的小舌交杂在一起。 陈艳觉得林逸好会接吻,“他的小舌知道躲藏,又知道追逐,有时深深地吸着人家的小舌不放,有种想飘的感觉,好美妙哦!”她的心里喜滋滋。 陈艳用手拉开自己的上衣,把雪白、娇嫩、高挺的双乳暴露在空中,然后松开林逸的嘴,把它移到林逸的嘴边。她好想林逸深深地一口咬下去啊!这个动作,陈艳在梦中幻想过千百回了。果然,那么娇艳欲滴的紫红葡萄呈现在眼前,林逸真的深深地一口吞没了一大半她的右乳。 “哦!”的一声,陈艳好满足好满足地会心地笑了。她的右乳含在林逸的嘴中,被他的牙齿轻咬,舌头轻扫,咽喉重吸,就好像在火炉中燃烧一般,好难受,又麻又痒又舒畅,不由地扶着林逸双肩的手又紧了几分力。 林逸换到陈艳左边的乳房吸吮时,陈艳把手伸进林逸的下面,握住了他那又大又硬的东西。林逸忙抓住她的手,松开嘴说:“陈艳姐姐,我们就到这里好吗?”然后轻轻地拉下陈艳的衣裳,帮她整理好。 陈艳很不甘心,撒娇到:“我不嘛!人家难受,我还要!” “我们吃饭,大家都有事,以后你可以多到我们那里坐坐,夏依浓姐驵她们很喜欢你的。”林逸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位子。 “那以后我们??????” 陈艳刚开口,林逸打断道:“不,我们不能有以后,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陈艳的心又掉入了冰窟窿,“不,林逸,我爱你,我不求你什么,只要你能想我一下就可以了!”陈艳好伤心。 林逸不想说什么,走过去轻拍了她一下,以示安慰,然后打开门叫侍者进来,对他说:“麻烦你带这位夫人回房间。” 侍者应了一声:“是。” 陈艳不肯走,林逸又跟她轻说了几句,陈艳知道他工作忙,今天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尽管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第四十四章走马钦州 钦州,是广西沿海金三角上的一块宝地,古称安州,有1400年悠久的历史。清属广东省,人民根据地建立后,林逸把钦州划由广西省管理。钦州有钦江、茅岭江和大风江三条大江从城中穿过,流入浩瀚的钦州湾出海。这里气候温和宜人,河流水库众多,土壤肥沃,植物繁茂,自然资源丰富,依水临海,山川美丽,风景迷人。它的坭兴陶被誉为中国“四大名陶”之一,享有“中国一绝”的美誉。 钦州这两年发展很快,城区扩大了四倍,人口增加了七倍,这里的加工业、小商品制造业、货物贸易业发展迅速。要不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许多重工业,大型机械设备制造业,都内迁了的话,钦州发展得会更快。钦州现在是根据地的第一大海港,70%的对西欧贸易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呜!呜!呜呜??????”这是前不久南宁至钦州的第一条铁路建成通车后,中华大地上第一列火车在欢快地呼叫。通车的当天,轰动全中国,围观的人群人山人海,许多纯朴的农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不用牛、马拉,这么大的铁东西怎么就会走?而且还跑得特别快?两条笔直的铁轨延伸至无限,永不相交,永远相伴,随着一声长鸣,缓缓启动的火车喷出烟雾般的蒸汽,把站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卷入朦胧中。 “动了!动了!真的动起来了!”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年老的爷爷拄着拐杖,手捋雪白的长长胡须,不住点头。搀扶他的孙辈们忘记了老人家的存在,早已汇入欢叫的人群中。 火车拖着长长的身子缓缓驶离车站,激昂的人们目送火车的离去,还在震撼中;欢叫的小孩跳下铁轨,勇敢地向前追去,那是一片新的天空,他们追逐的不仅是火车,还是自己人生的目标,心中的梦!! 这条连通内陆的铁路的建成,更加加速了钦州港对外贸易的发展。 第二天上午,林逸没有安排什么活动,除了值班的警卫,他让所有的随行工作人员放假半天。他想了解一下钦州的情况,听政府官员汇报都是一些套话,“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要想知道真正的东西,还得与平民老百姓交谈才行。他随意装扮一下,便上街去了,当然四周还有六个同样是化了装的警卫隐蔽护卫着。 街上人很多,各种肤色各种装扮的人都有。钦州解放快两年了,文明、开明、开放已经到相当的程度,是受西洋文化和人民党进步思想影响最深的城市。可是街上还是有一部分人留着长长的辫子,或是盘在头上,或是长长地拖在背后。人群中不时地有军容、警容整洁的城防预备役人员、巡警小组在各街道穿梭,这令林逸很高兴。街上保持一定的警力对钦州的治安环境有好处,既可随时处理突发事件,又可以威慑犯罪分子,使萌发邪念的人打消犯罪的念头。“古今兴盛皆在于实,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这些小的利民政策很能反应政府执政能力,民心的向背。 最令林逸欣慰的是,在钦州百姓的交易中使用的都是根据地的华元,这说明人民对根据地政府的信任,根据地的金融状况还是稳定的。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声不断。 “卖甜酒啦!又香又甜的甜酒啦!” “补——沙锅,补——沙——锅,补——沙锅??????!鼎锅,菜锅,饭锅??????” “卖鸡蛋啦!又新鲜又大的鸡蛋啦!鸡蛋上的鸡屎还冒着热气啦!” 林逸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街市闹景图”,不由兴奋地东瞧瞧,西问问,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小玩意,拿到手上还爱不释手的。警卫最怕林逸往人多的地方钻,林逸曾经警告过他们不得驱赶百姓,不得拉扯百姓,不得靠自己太近。街上的小孩很少,可在稍僻静的小弄子里,却有朗朗的读书声悦耳传来,他很感兴趣,走近聆听,脸上却现出愠意:“怎么还是教一些古语,孔孟之道之类的东西?南宁师范学院培养的教师是干什么用的?钦州教育部门是干什么用的?” 林逸走进这所学校的小院子,想弄清楚具体的情况,守门的老头挡住他,问道:“先生有何贵干?找谁啊?” “没什么,随便看看。”林逸回答。 “先生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钦州?” “是,我是外地人,但我可不是第一次来钦州了!老人家!” “钦州这两年变化大啊!眼花缭乱的,百姓生活提高不少,城市发展很快,这得多谢人民党、人民军和林逸主席啊!”老人家由衷地感叹。 “老人家高寿啊?是老钦州人吧!”林逸来了兴趣,索性跟守门老大爷闲聊起来。 “老朽今年六十有二了,老朽生于钦州,长于钦州,从未离开过钦州半步。” “老人家好身体啊!身子骨还如此硬朗,好福气啊!” “老朽膝下无儿无女,年老体衰,生活困难,这得多谢钦州政府的照顾,有了生活保障。这不,学校还照顾我守门呢!又多少有了一点收入吧!” “老人家,这学校有多少人啊?有女生,女教师吗?” “人数啊?学生有三百多,有女生,但很少,只有七十多名;教师有十五名,女教师倒没有。”老人慢悠悠地回答,突见外有几个彪悍的年轻人在四处来回走动,顿生警觉,又疑惑问:“噫!先生是干什么的?怎么想起问这些啊?” “没什么,我是归国的南洋华侨,有意投资教育事业,现在想先看看再说。”林逸瞎掰道。 “那好啊!投资教育那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事,你可以去钦州政府下设的教育部门,他们会热情接待你的。” 林逸点了点头又问道:“这里的教书先生都教些什么啊?” 老人家听说这个年轻人有意于国家的教育事业,来了兴趣,就拿出学校的作习时间表给林逸看。作习时间接近于后世中国一般学校的习惯。而课程表老人家没有,只拿四级班的课程举例说明,有算术、自然科学、历史、地理、音乐、健体、语言、文章课。“如果先生想看具体点我可以去教务室帮你拿一份来看。”老人怕林逸还不太清楚,很热心道。 “不用了!谢谢了!”林逸阻止老人。听到这些大致的情况,他放下心来。“只是这语言的教学看来还要大力改革才行,不然十多年后,培养出来的又是一批满嘴‘之、乎、者、也’,满腹孔孟之道的老学究,酸秀才。”他暗忖。 老人家还想邀请林逸到校长室谈谈,林逸拒绝了。多谢老人家后,与老人家握了握手,便离开了这所学校。 第四十五章钦州海军学校 在钦州海军学校宽阔的操场,从四面八方涌出的学员汇集成一个个的阵列方块,随着领头的学员长有节奏的军令声,一个个的小方块整序完毕,便有序地汇向操场中央,组成一个巨大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8 方块阵列,在台上教务长的号令下,整齐划一地做着军体操,这是海军学校课间做军体操的一幕。 这所海军军校是人民军占领南宁后才建立的。设备很简陋,学员并不多,只有五百多人;教师也并不是什么正规的专业教师,大部分是一些外国退役海军人员在指导。学校建立初始,第一任校长是由古华中将担任,可他军务繁忙一直在前方打战,便指派了一个常务副校长——牛升明来管事,他只是在海军学校成立那天来看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这也跟当时许多将领瞧不上海军有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林逸的心中,未来中国海军的位置却是举足轻重的。 林逸西征顺利占领云南府之后,重新改组钦州海军学校,免去古华将军钦州海军学校校长之职,任命胡野森为钦州海军学校校长。胡野森是胡野林将军的堂兄,在南宁战役投诚后,与堂弟胡野林一起参加了南宁政治学院高级进修班的学习。他总是记得林逸主席在接见他时说的那句话:“中国要有强大的海军,海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未来中国海军将要巡游世界。” 他渴望这个梦想的实现,渴望有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被任命为海军学校校长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培养中国海军未来栋梁之材的教育中。今天的钦州海军学校校风严明、思想向上,刻苦奋进,态度端正。 课间军体操后,学校归于平静,从各个教室里传来的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教员的授课声,这时显得格外悦耳,上午一般是理论课。因为大多数教员是外国人,他们的汉语水平参差不齐,翻译人员有限,这可苦了那些军校学员们,还得拼命修补外国语课。 在钦州海军学校大门口,两个轮值的学员卫兵还像往常一样,笔直挺立地站在那纹丝不动。尽管一如平日一样难受,但这可以端正一个人的军姿仪态,很能煅炼一个人的坚韧,他们还是努力坚持着。 忽然前面走来一批荷枪实弹,穿着异于人民军正规军军服颜色的人。一个学员卫兵忙跑进校内报告,一个卫兵负责上前询问。走近了,留下的值岗士兵才看清楚,好多校官!将官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军官在一起。中间的那位年轻英俊的人是谁啊?好帅哦!那么多官员围着他,可他军服上好像没有军衔啊? 值岗士兵走近这群人,右手伸出作一个止步的手式,然后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喝道:“海军学员廖洋向长官报告!” 原来这群人是来视察钦州海军学校的,中间那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就是林逸。他没有通知任何一位钦州的军政官员,便忽然来了钦州海军学校。他之所以要在钦州停留两天,为的就是看看这所海军学校。 林逸走到廖洋学员跟前,回了一个军礼,说:“学员士兵辛苦了!”接着跟廖洋握一下手。其它随行的人都回了礼。 胡野森匆匆从校园跑出来,他大吃一惊:“怎么他来了?怎么会没有任何通知?” “人民军钦州海军学校校长胡野森向林主席报告。”胡野森快步跑前立正报告。 值岗士兵廖洋这下惊呆了:“刚那位跟自己握手的长得帅呆了的年轻人,竟然是人民军的统帅,我们的超级偶像——林逸主席?”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林逸握过的右手,久久不愿放下,好激动!好自豪!看他那样子可能会几个月不愿去洗那只手了。要是砍手不痛的话,他可能还想把手剁下来,永远保存留作纪念呢! 林逸回礼后,微笑地握着胡野森的手说:“你们辛苦了!”他对胡野森还是很欣赏的,认为他有强烈的民族感,大海般宽阔的胸怀,刚正不阿的性格,优秀的领兵才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胡野森把林逸一行领进学校校务办公室,他很激动,乱了方寸。林逸拉着他跟自己坐在一起,拍着他的手说:“处惊不乱,方能明察秋毫,一艘舰艇的指挥官要经得起风浪。” 胡野森若有所思,深呼吸平静心情后,想向林逸详细汇报钦州海军学校各方面的情况。林逸阻止道:“你把你们学校的教务、校务方面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看,再吩咐教务与校务方面的负责人,跟我随行的人民军参谋部和政治部的人谈谈话就行了。” 半个时辰后,钦州海军学校全体师生在操场集合,听林逸热情洋溢的讲话。这个讲话被随行工作秘书记录并整理出来称之为《海军的发展、地位及大洋战略》,后来人民党宣传部还把它编入了《林逸军事》一书中,这一讲话精神也成为了中国海军后来发展与建设的指导性思想。林逸在讲话中说:“中国海军不仅仅是陆军的延伸,而是海军中国,未来的中国不但是大陆中国,还应该是大洋中国。海军的潮流就是世界军事的潮流,海军的科技发展就是世界科技的发展。”林逸还就中国海军如何渐进式的发展讲述了具体方法,并表明自己对学校学员和中国海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下午,在胡野森及钦州海军军校主要领导的陪同下,林逸一行人到军校海上训练场观看学员的野外训练。看到学员们健壮的体魄,矫健的身姿,优良的素质,他很高兴,但也很沮丧。“可惜没有军舰,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得想办法给予这一批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海军士兵以实践训练的机会!”他认真想了想,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现在根据地的工业基础还造不出军舰来,看来还得往欧美列强身上打主意。 看着辽阔无边的大海,想着这些无奈,林逸观看了一会儿,便了无兴趣了。他沉思着,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向沙滩。后面跟着的一班随从,看到他脸色不对,连大气也不敢透!胡野森更是诚惶诚恐,不知是什么地方令林逸生气了。 反观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微观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宏观未来迷茫的前景,林逸顿生无力感。“中华民族还在苦难中挣扎,大多数的老百姓还在饱受欺诈凌辱,人民军、人民根据地还是很弱小,工业还是如此薄弱,百姓还是如此的愚昧落后。”他思絮万千,“还有自已连所爱的人都无力留住,却要她远离自己,在遥远的天边受尽相思之苦!” 迷惘的他越走越远,一大班的人还跟在他身后。他回头惊觉自己失态了,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不要跟随了,他想一个人静静。大家没有离开,只是呆在原地等待,而几个警卫还是跟了上去。林逸有点烦,命令:“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用跟着我。” 警卫居于职责,只能远远警戒着。一个人的林逸留下一串串孤单的脚印,就似其孤寂的心印。波荡的海浪不断地冲刷着沙滩,奏起的海浪声总是引起他无尽的思絮,想起大海另一边的玛丽娜。“不知玛丽娜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人还真是离开了才知道珍惜啊!”想着玛丽娜的种种好处,他竟然抽泣成声。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那里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林逸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幻现出玛丽娜清晰的身影,却总是模糊,不由大声地吼起后世张雨生的《大海》。徒劳无功想把属于玛丽娜的那朵浪花记清,想要对她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林逸好无奈!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我愿意用一生等待!如果大海能够带走自己的哀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自己对玛丽娜的爱,请全部带走。”林逸在心中呐喊!! 远处站着等候的一干随从,突然听到林逸疯了一样地嚎叫,惊呆了,纷纷跑过去看究竟,可都被警卫挡住。慢慢地,他们听懂林逸是在唱歌,那么凄凉的音调,那么凄美的歌词,那么动情地歌唱,那么别具一格的唱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林逸唱罢,蹲在地上失声痛哭。那些随从亦有人感动得受不了,悄悄别过脸去偷偷擦着泪水,他们知道林逸可能是思念家人了。可没有听说林主席有什么亲人啊?他的家在哪?可能是思念前不久离开的玛丽娜小姐了吧! 这时,有急报送来,传令兵把报告送给政治部的人,大家知道那不是军情方面的,应该是政治方面的,如是军情急件,应该由参谋部的人负责。等到林逸情绪稍平静些了,警卫才走近报告。林逸别过面擦干脸上的泪水,整整军容,接过急报看了看,挥去脑中紊乱的思绪,马上命令:“南宁有事,马上回去。” 第四十六章间谍大案 第二天上午,林逸一行登上钦州至南宁的火车,他拒绝了钦州各界人士和各部门领导的欢送,这也是他以前制定的《会议纪律条例》中的规定之一,禁止不必要的迎来送往。 坐上火车,林逸气得肺要炸!“这哪叫火车?简直就是拉货车嘛!车箱是木制的,连后世拉猪的车都不如!速度还慢得就像蜗牛在爬,可能每小时只有20公里吧!”他嘴里在含糊其词地嘀咕。而随行的人反应却不一样了,那高兴劲、稀奇劲就好像拾到了一个大元宝。尽管他有诸多不满,但毕竟路途平安,平稳不少,而且时间也节省不少,以前骑马从钦州到南宁至少要一天一夜,现在一天便可到达,他还是很感谢建设与经营这条铁路的普意邦铁路公司(普鲁士商人联合体)。 南宁在人民军抵御法军入侵,局势比较动荡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安全部部长蒋坚,检察院检察长成雨林都赶来了南宁,经人民党在家的几个常委同意,他们还带来了“人民特勤团”一个营的兵力来执行特别公务。 安全部部长蒋坚接到打入清廷内部的特工密报,在清廷兵部衙门内有一个秘密机构,专事刺探与分析敌对势力各种情报。最近半年来,这个情报机构收集到的有关根据地、人民军的消息特别多,很多都是高级机密的文件,甚至于只能是将官级别的人才能看到的文件,他们也有。具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无法打探清楚。管理密探事务的是清廷的一位亲王,很有手段。 得悉此一情报后,安全部高级专家组综合分析,在人民根据地内肯定有一个相当级别的清廷密探网,而具备能准时大量地获取如此多情报的地方只能有两个,一个是昆明,一个是南宁。这两个地方都是高级官员聚集地,也是政治军事文化中心,多方分析后,专家组又认为昆明应该不可能,这里人民军与政府的监控力量很强,剩下的只能是南宁了。 根据这一分析,安全部部长蒋坚指示安全部社会调查科下派大量特工去南宁,并求得政务院的配合,下派特工们以秘书、警卫、随从工作人员等身份接近南宁各部门高官。 李满江以交流的名义进入南宁市警察局有一个多月了,他是安全部社会调查科的精英特工,主要负责人民党、根据地政府内部的异常调查。安全部有两大业务科,一个是社会调查科,负责内部调查、反间谍;一个是对外调查科,负责外部情报刺探,或是打入敌对势力内部。李满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清南宁市警察局的社会情况。 李满江跟踪警察局局长孙平治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接到上面指示,停止跟踪孙平治后,他又把目标转到了警察局其它警务高官。“可能是上面有人对孙平治作了政治担保吧!不然,我还未把调查报告呈上去,岂能停止跟踪?这样也好,跟踪他特别难,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上班就是呆在家里,倒是一个老实人。”李满江心里想。 在人民军与法军激战正酣之时,与各种势力的外交斡旋尚处紧张磋商之时,南宁市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隐藏的敌对势力却在蠢蠢欲动,南宁市政府高度戒备,南宁市警察局是主要的警备力量,他们担任的责任最重。而就在此时,李满江却发现南宁市警察局副局长万达斯有异样,经常见他出入于公众场所,神情总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但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在还没有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有问题之前,李满江决定全力跟踪万达斯。 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李满江请假先一步离开了警察局,躲在隐蔽处化好妆后,便蹲在警察局门口等待万达斯的出来。下班了,大部分的人陆续出来,却迟迟未见万达斯的出现。他有点疑惑:“今天不是他值班啊!!不会是我刚漏过了吧!”他很自信,觉得自己不可能出那种纰漏。跟踪术是南宁军校情报信息专业的必修课,这门课程,他拿了高分! 万达斯终于出现,他四处观望一下,便疾步向东南方向而去。李满江趋步跟上,万达斯转到一条大街,拐入一条小弄子,进了一间小庭院。李满江若无其事地走近,瞥眼察看门牌,发现这只是万达斯家的后门,很是沮丧。今天难道又是无功而返?他不死心,决定再耐心等等看! 这时,在小弄子门口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白皙的手却在干着收破烂的活。李满江觉得蹊跷,不知对方底细,又怕暴露自己,便决定暂时离开。 其实,那个乔装收破烂的人是安全部另一个特工,他是从另一条线索怀疑上万达斯的,他们俩可谓殊途同归啊! 经过一百多个特工近半年的缜密调查,排查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9 量高级官员。最后所有矛头都集中指向南宁警察局副局长万达斯身上。万达斯,原南宁府总捕头,武艺高强,擅于破案,曾任南宁府总捕头职务三年,以前也曾在郁林州、桂林府等地担任过捕头。万达斯长相相当粗犷,密密麻麻的连腮胡长满整个脸,几乎都看不到嘴了。他是旗人,南宁解放后,他并没有北撤。在南宁市进行政务工作人员第二次招聘考试中,他被录用,并被选中进入南宁行政学院学习。一年后,南宁市警察局成立,万达斯调入警察局任刑事大队大队长,后晋升为副局长,这是万达斯在人民党组织部公开的简历。 怀疑上万达斯后,安全部另一路秘密调查万达斯成长历史的特工发现,万达斯来广西前有三年历史是空白的,不管从什么方向调查都得不到他在这三年中的任何信息。而后在郁林或桂林当捕头时,万达斯每年都会借故北上消失一个月。 得悉这些情报,安全部社会调查科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加派精英特工,由李满江负责,成立一个代号为“捕蛇”的小组,全天候布线跟踪。那天李满江跟踪万达斯时,遇到的那位乔装为收破烂的特工也在小组中,不过李满江狠狠地批评了他那天露出来的破绽。经过特工们出生入死的跟踪,近日才基本摸清万达斯的情报网络。万达斯是清廷兵部尚书府情报部门派往西南的密探负责人。 安全部部长蒋坚到达南宁后,并没有知会广西,南宁两级政府任何部门,手持人民党中央常委会密令及人民检察院逮捕令直接逮捕了万达斯及其情报网络成员,这是根据地破获的第二起清廷密探间谍案。在这次万达斯情报网络案中,涉及到的官员还有南宁教育局群教处处长方圆,南宁预备役师第二团团长李维山,南宁工业局调查处副处长孙智等等。成员散布在南宁市各行各业各部门中,有近一百三十多人,其中还有广西社会名流统芳贸易商行掌柜任思维。 万达斯能当上南宁警察局刑事大队大队长,而后又升任警察局副局长,南宁市市长四益民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田益民收受了万达斯五千两白银的贿赂。田益民还在南宁市规划土地使用权拍卖时收受几个商人的贿赂多达二万两白银,被人民党调查局探知,检察院检察长成雨林就是为此事专程来南宁的。 人民特勤团直接抓捕四益民,并没有惊动其它人,连广西省省长林春礼都是事后才知。田益民能担任南宁市市长之职皆因林春礼的推荐,他跟林春礼以前是同科进士,同为地方知县,同升地方知府,又同因一个原因遭贬。他们两人关系相当亲近,都把对方看作是自己当世唯一的知己。 林春礼在担任钦州市市长时,写了一封书信去江西赣州,邀请在老家隐居的田益民出山。田益民欣然接受,来到根据地后,受聘担任林春礼的顾问。林春礼一直认为田益民能力在其之上,曾多次向林逸推荐,可林逸一直抽不出时间接见田益民。而实际上,是林逸并不想见田益民这个人,人民党组织部的调查认为田益民能力强,但思想有点守旧,还有点贪财。林逸本着是不拘一格用人才,是人才不浪费的思想,还是传给林春礼一个口示:“适当用之,政治辅之。” 上次,林逸南下湛江,路过南宁,在林春礼的家宴中,田益民陪同在座,那是林逸与田益民的第一次见面。外型上田益民倒是一个精明能干,做事果断的谦谦君子。当时,田益民向林逸敬酒,林逸拒绝了,但田益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林逸不胜酒力,这个大家都知道,同样,林逸也拒绝了其它陪同高级官员的敬酒。只是林逸对田益民说过一句话,令其记忆深刻:处世不能因小失大,为人要严于律已。 林逸在钦州海军军校视察时接到南宁的密报,本想当天就赶往南宁,那里的情况实在是严重啊!!可是随行人民军政治部与参谋部的官员不同意。南宁现在情况不明,牵涉到那么多的高官,还有军队的军官在案,现在赶过去确实危om险!谁知道还有没有埋藏很深的更高级别的官员,更高军衔的军官参与其中?没有一支信得过的部队在南宁稳定大局,没人能放心林逸的安全。参谋部的人建议调南宁周边的一支部队进驻南宁城郊,以保安全。 林逸想了想,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在南宁附近有两支部队,一支隶属于第二军,驻防于横州(今横县)一带;一支隶属于第五军驻防于宾州(今宾阳),昆仑关一带。以防万一,林逸令人执自己的亲笔信及参谋部密令,五百里加急前往昆仑关,调遣驻防昆仑关的第五军第四师第三团进驻南宁城郊。胡野林的部队,他放心! 林逸还是了解林春礼的,不信他会做什么事来! 林春礼会做什么错事来吗? 第四十七章整肃纪律 在南宁市市政府面临重大改组时,由于林春礼的强烈推荐,而那时的田益民在各个方面也确实表现出了自己不俗的能力,在个人问题上也没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人民党组织部通过了对他的提名。林春礼升为广西省省长后,田益民接任他成为南宁市市长。成为一方主官,做主的事情多了,问题就出来了。不过,在整个审查过程中,田益民只是贪财,收受贿赂,并没有卷入万达斯的间谍案中。 罗孝严来南宁的目的主要是整肃广西纪律。人民军发动桂林战役时,在广西东北角的贺县及富川两县发生两起叛乱事件,两地的民兵营都被清政府成功策反,当地的人民党政务人员,民兵营中的政工干部,军校学员及部分亲人民党的进步人士等悉数被杀。虽然不久叛乱便被解放桂林城后的人民军南下扑灭了,但当时严重地拖了“桂林战役”的后腿,致使当时任桂林战役总指挥的胡野林少将,摸不清情况,不敢轻意地对桂林发起攻击命令。直至两天后,军情部特工报告,那里仅是内部叛乱,胡野林才敢大胆地攻击桂林。要不是敌我力量悬殊,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呢! 这次叛乱的负面影响相当恶劣,可以说是人民军登陆以来发生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叛乱行为。发生这么多事,尽管有人民党干部人才奇缺的因素,但广西的党务、政务、军务等方面的纪律,在人民党常委会上都认为已到了非严肃整治不可的时候了。 驻昆仑关的第五军第四师第三团接到林逸的亲笔信后,团长马国力及政委刘强没有犹豫,立即命令部队开赴南宁城,进驻南宁城郊。密令中要求第三团严密监视南宁预备师的任何一举一动,必要时可以军管南宁城。马国力和刘强是琼台讲武堂第一期学员,是朱达最初从大陆招来的流浪孤儿,他们年纪较小,是比较晚进入战斗序列的讲武堂学员。 林逸一行人搭乘的火车开到离南宁市十五公里处时,林逸突然决定暂时不进城,吩咐工作秘书去安排一下,让火车在离南宁市十公里处停车。下车后,他转道去了南宁市城郊的金鸡村新兵训练营。为了弄清楚南宁城内的真实情况,他还命令随行参谋部的一位高参——陈辞少将和部分工作人员不必下车了,先行进城。进城后,他令陈辞少将持他的命令书以参谋部的名义,召开南宁地区营以上军事长官会议,实则是实施软禁,暂时剥夺那些军官对军队的指挥权;然后,再与在南宁城内的人民党中央常委委员罗孝严,安全部部长蒋坚,检察院院长成雨联系。 林逸还对陈辞少将说:“如果他们问起我为什么没有进城,你就说我到金鸡村视察新兵训练情况去了。” 南宁城很平常,唯一热闹的地方就是外交部驻南宁办事处,中外双方代表还在里面面红耳赤地争吵不休。陈辞执林逸令以参谋部的名义把那些军官安排到南宁军校学习后,不理那些感到莫名其妙的军官们,便出城迎接林逸去了。 林逸进入南宁城,罗孝严、蒋坚、成雨林立马赶到他的住处,向他汇报整肃广西省纪律方面的情况,并请示对相关人员的处理。 “涉及间谍案人员,各为其主,能教育的教育,不能教育的强制劳动吧!只要没有牵涉到人命案,没有违反根据地其它法律法规,就照此处理。纪律委员会和相关调查部门制定一部《临时安全法》出来吧!以后就按此法处理相关的案件。有法可依就好办事,不必再找我请示了。”林逸吩咐罗孝严“田益民贿赂案,行贿受贿双方都得严惩,依法从严办理吧!该处死刑的不要手软。”林逸想到后世轻行贿重受贿的处罚的社会效果并不理想,觉得双方都重罚可能会有效些。 “叛乱事件,要充分吸取教训,以后每一个地方的本地人不得担任军事、政治、政务、党务、警务主官。”林逸觉得小团体,本位主义很害人。罗孝严、蒋坚、成雨林把林逸的指示详细记录下来,准备遵照执行。他们觉得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范一些事态的发生,是很好的办法。这些指示许多都会被补充编入到各行各部门的实施细则中。 林春礼这两天察觉到南宁市有点不对劲,等到罗孝严把发生的事情通报他时,他很震惊,自责不已。“难怪驻昆仑关的第五军第四师第三团开到南宁城郊来了。原来,林主席有点不放心我啊!”林春礼暗忖,“这也难怪,南宁市军、政、警的高官都出了问题,南宁市市长还是我极力推荐的多年好友,任谁也不可能放心啊?这些事件的发生,我应负许多责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异心,也就没必要疑神疑鬼的,就等林主席来处理吧!” 林逸进城后,林春礼没如罗孝严等人一样,马上去见林逸,而是在处理那几件事件后留下来的烂摊子。他认为事情已发生,汇不汇报,请不请罪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怎样弥补事件所造成的损失和消除事后的影响,这一点,林逸很欣赏。 林春礼处理完这些事后,没顾得上吃饭,慌忙赶往林逸处。林逸正在吃晚饭,手里还拿着份南宁日报,边看边吃,这是他的习惯。 看见林春礼急促地走进来,脸上还挂着汗珠,他向林春礼招了招手说:“林省长还没有吃晚饭吧!来,来,坐下,随便吃点!”他面前只有一菜一汤,就又吩咐工作人员再上两个菜。 林春礼心里忐忑不安,战战兢兢道:“林主席我是来请求处分的,我??????” 林逸摆了摆手,不急道:“吃完饭再说,空着肚子搞不好工作。” 林春礼只好坐下,但有点拘谨。 “林省长现在的字又有长进啊!‘宏昌制业’四个字,想来是你写的吧!”林逸不紧不慢地边吃边说。 吃相难受的林春礼一怔,不知林逸这话是褒还是贬?忙说:“岂敢!岂敢!见笑了。” “书法可以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如果是为名所累,图虚名,那就适得其反了。接受这种请求多了,人的心态是会发生变化的。”林逸不经意地看着林春礼。 林春礼顿时明白,林逸之意是指一个高级官员社会活动过多,对工作不利,阿谀之人的奉承会使人迷失方向。他脸微红,很是惭愧! “林主席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人生感悟,如此平和心态,实仍伟人也!”林春礼暗赞。 林逸接着说:“选择大于努力,选对一个方向,用对一个人,所达到的效果要比一个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效果更好。” 林春礼赞同地点点头。 吃完饭,林逸对林春礼说:“用人失察你之过,人之失职其之过。你写一份报告给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吧!你先回去!广西人民需要你。” 林春礼没有受到林逸的叱骂,更多的是教导,他知道这是对他的爱护。“自己大公无私的工作,还是得到了林主席的认可。可能一些工作方法没有得到他的认同,那还是可以改进的。自己跟林主席还有不小的差距啊!”林春礼暗暗思考,“只有认真学习,改变思想,才能跟上林主席的步伐!” 林春礼回到家中,已是戌时,进到屋里,看见大大小小一窝人正在哭哭啼啼,不知怎么回事?原来全是老友田益民的家眷。他们见林春礼回来,纷纷起来,一位年近七十,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被人搀扶着向他走来,那是田益民的老母亲。林春礼赶紧跑过去扶住老太太说:“老夫人怎么来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林大人,请救救我儿吧!他可是你多年好友知己啊!他还是你邀请出山的呢!”老太太哭喊着哀求。 “老夫人,不要急,注意身体!请坐下再说。”林春礼想扶着老太太坐下,而老太太死活不肯,反而一下跪在地上。其它的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林春礼慌了手脚,扶谁谁也不肯起来,急得直跺脚!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承受不起啊!有话好好说,大家都起来说话。”林春礼有点怒意。 “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益民了。”田益民的结发妻子悲伤欲绝。 “现在问题还在调查中,谁也不好说什么!等事情清楚后再说吧!你们先起来。” 田益民的家眷不相信,他们认为就是田益民真的有事情,林大人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还不都他说了算?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他们怎肯起来? 局面一直这样僵持着,林春礼很为难,无奈对外叫道:“警卫!” “到!”一个值班警卫军官从外房进来。 “你叫两个班的战士把老夫人一家人搀扶起来,他们还没有吃晚饭,你给他们安排好,费用由我负责。”林春礼吩咐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0 。 田益民的家眷还是不肯起来,可两个班的战士孔武有力,两人一组,每组搀一个,把他们全安排到省府饭厅吃饭去了。 “今后下班后,不准放任何无关的人进来!”林春礼心力交瘁,对外面的警卫命令。 林春礼好不容易歇息一下,想到田益民的事就好生为他可惜:“老友才高八斗,能力一直在我之上,平常生活不拘小节,可他怎么就会放糊涂如斯呢?现在根据地的做法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朝代,也怪自己没有多多提醒他,可他也参加过南宁政治学校高级进修班的学习啊?一些基本的法律法规应该是很清楚才对啊?查实收受贿赂的数额为一万五千华元,依据《公务员临时法》,应该是要判死刑的了。这哪能救得了他啊?” “在林主席面前求情?就是说话都有点紧张,哪还有胆去说这种违纪的话?目前我看还没有哪个有胆敢这样去做。”林春礼想到刚刚与林逸见面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田益民的事自己是有责任的,救他的命看来已不可能,只好在他的家眷方面自己多尽点力了。”林春礼抛开这些胡思乱想,想到林逸对他的要求,决定还是先把那份对人民党中央委员的检查报告写好再说,“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该怎样处理就接受怎样的处理吧!” 过了十多天,公元1852年11月2日,南宁市检察院发布公告,各新闻媒体头条报告:原南宁市市长田益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四次贿赂,分别为五千华元、三千华、三千华元、四千华元,总额为一万五千华元,没收非法所得,处死刑。 原南宁市警察局副局长万达斯犯间谍案,行贿五千元,并与一起命案有关,没收所有财产,处死刑。 原南宁市预备役师第二团团长李维山犯间谍案,与一起命案有关,处死刑。 原南宁市教育局群教处处长方圆,原南宁市工业局调查处副处长孙智,统芳贸易商行掌柜任思维及其它成员一百三十一名人员犯间谍案,受强制劳动三年。 商人陈宽扬行贿原南宁市市长田益民三千华元,罚五千华元,强制劳动二年。 商人申富民行贿原南宁市市长田益民三千华元,罚五千华元,强制劳动二年。 商人张铁东行贿原南宁市市长田益民四千华元,罚一万华元,强制劳动二年。 这一新闻公告震动了整个根据地,百姓的法制观念大为加强,商人的经济活动更为规范,政府廉洁奉公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第四十八章夏红来南宁 这几天,林逸接到不少喜报,大多来至于工业部和科学院。工业部的消息是以简报和工业日报的形式呈上,而科学院的消息则以高级内参和机密文件形式上呈。南方重型工业公司筹建的水泥厂、玻璃厂都已建成并有了量产,而他最关心的拖拉机厂、汽车厂,也造出几台样车,正在测试。 目前对拖拉机,汽车反应最多的问题是震动太大,车轮不经磨,开始采用木制轮胎,后又换成铁轮胎,铜轮胎,效果都不甚理想,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林逸看到这些,自然知道橡胶轮胎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他在简报上批示:大力种植橡胶树,建立橡胶厂,轮胎厂以解决机动车轮胎问题。 “送上来的拖拉机,汽车样图怎么头部这么大啊?占了组件的三分之二?还是蒸汽式的?内燃机上次不是说搞出来了吗?”林逸有点不明白,“可能技术还不成熟吧!毕竟自己也仅是给了他们原理和一个大概的外形图,里面的结构自己也是朦胧的印象。以前自己没有接触过汽车发动机,图纸是照摩托车的发动机画的,也不知到底行不行?唉!也不能太急了,还是让他们慢慢来吧!”他知道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林逸觉得南方重型工业公司发展到今天,太臃肿了,什么东西都造,已违背自己当初的意愿。“那些仅是关系百姓日常生活的厂该卖的还是卖了吧!一些涉及科技研究成果的可以收一些专利使用费或技术转让费都行,像水泥厂,玻璃厂就可以卖。”林逸想。 科学院分支研究机构与南方重工,南宁理工大学,昆明技术学院依据林逸提供的图样和原理联合研发的发电机也获得成功。林逸对此也作了批示:“再接再厉,各种动力发电机,特别是水利发电机将是未来主流方向。”他把这些批示一并交给了工作秘书。 工作秘书走出房门后,遇到一个人,他刚想进去叫唤林逸一声,这个人摇了摇手,伸出玉葱般修长的食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秘书会意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开了。林逸伏在桌上写着东西,突然双眼一片漆黑,柔滑蚀骨的触感首先从眼部传来。林逸伸手抓住对方的双手,问道:“谁?” 没有得到对方的应答,接着是从背部传来更要命的酥麻感,一对丰满柔软的球体紧贴在上面。林逸挺直身躯,想脱离那致命的接触。对方却更进一步挤压在他的背上,不时地还摇摆着身体,造成无意识地摩擦。 林逸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猜了,每猜错一次,都是对对方无意识地伤害。但他知道能无声无息地进得了自己房间的,肯定是熟人或高级官员。敢如此对他的,可以肯定是他亲近的人,现在又可以确定是一个女的,这样范围缩小很多,不外乎夏依浓姐姐、马紫芳、玛丽娜两个魔女,还有三个小家伙夏红、夏绿、林春了。 他的脑袋在快速的分析:“玛丽娜已回国,夏依浓、马紫芳要来肯定早早就会有人来通知,自己刚到南宁,居无定所的,她们也不可能这么3u.快就来。林春?她没必要来南宁啊!她现在不正在筹建化妆品厂吗?夏红?夏绿?倒是很有可能因工作关系来南宁,夏绿负责的是昆明烟厂,并没有管具体的事务,应该不会来南宁。剩下最有可能就是夏红了。她负责利民银行日常工作,那是很有可能来南宁的。”林逸笃定:“夏红,是你吗?” 夏红好惊讶,好激动:“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做得好隐蔽,好突然了的!”然后放下手,移到林逸前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手箍着他的颈,一对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充满了好奇,充满了不信。 “猜的,这是秘密!”林逸很不习惯夏红这样。 这是夏红第一次在林逸面前如此,以前在夏依浓她们面前,她尽管每每看林逸的眼神都是脉脉含情,可也从没有表现过如此亲密。 “夏红,来坐好,哥哥也不叫,就知道顽皮。”林逸想把夏红推坐到座位上去。 “我才不要像林春那傻姑娘一样做你的什么妹妹呢!”夏红反而坐得更进了,完全窝入了他的怀里。 11月的广西还很炎热,怀中拥着夏红那衣着单薄的火热的身体,林逸就像抱着一团软玉般的火一样,身体马上好明显地有了反应。夏红察觉到什么,脸烧得红红的,头垂低下来。她扭动一下臀部,这下倒好,那硬东西居然钻进两臀之间的夹沟里。隔着裤,林逸只是觉得那东西搁在那不好意思,而夏红心里明白得,那坏东西正顶着自己的入口处,想像着那东西的模样,顿时里面麻痒湿润起来,胸部也好麻好胀的。夏红挺直身躯,站起来,抱着林逸的头部按在自己的丰乳上,拼命的摩挲,可是这样越摩越痒越胀,只是一转眼工夫,夏红拉上自己的上衣,急切地把处始之奶第一次塞入男人的嘴里。林逸本能地吸吮两口,吐了出来。夏红急了,那种麻痒的感觉好不容易阻止一会儿,现在又卷土重来了,而且是更加难于忍受。夏红夹拿着还挂着林逸晶莹唾液的大奶四处找他的嘴。林逸到处躲避,夏红那鲜红娇艳的奶头在林逸的脸上撞来碰去。夏红情急之下,松开自己的乳房,双用抱着林逸的头,低头亲吻起来。 “夏红,别这样,会出事的。”林逸一直想稳定夏红的情绪。他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会被诱惑下去,何况他自己也有快两个月没有做了,也好想得很。 夏红现在处于颠狂状态,那听得了那么多?只知一个劲的想要,想一个劲的索求。林逸有点撑不住,全身心的火都被夏红给撩了起来。夏红吮着他的舌头,好像找到了甘泉,就想把它吸干,吮得没完没了。 林逸的双手抓住夏红仍大半裸露在外的双奶,又是摸,又是捏,又是掐的。突然,他猛地低头衔住夏红的左乳,吞没了饱满的乳房一大半。夏红“哦”的一声轻叫,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裤内,抓挖起来。一会儿,夏红抽出的这只手居然扯出一根根晶莹的银丝出来。林逸也看见了这淫糜的一幕,大脑反而清醒了,连忙推开夏红,站起来,说:“夏红你静一静,我出去透透气。”不等夏红回答开门走了出去。 夏红清醒,很不好意思,不过更多的是失望!是失落! 夏红这次来南宁的确是为了利民银行的事,利民银行目前已是根据地第四大银行,而且在很多方面已接近甚至于已超过了第三大银行——发展银行。利民银行吸收的储蓄存款比发展银行少,可放贷量比发展银行多。在管理与软服务上因为采取的是林逸所提供的后世一些现代企业管理理念,可以说是根据地最好的。只是因为是一个新生银行,基本金太少,才一直落后于几家以老字号为股东组成的银行。 利民银行为了解决金融储蓄量问题,准备开埠新的分行,夏红来南宁就是为了筹建利民银行南宁分行。不想,到了南宁之后,在广西省政府办公大厅里登记备案时,遇到纪律委员会罗孝严主任。罗孝严看见她很惊讶,随即询问马紫芳小姐来了没有?并告诉她林逸主席现在在南宁。夏红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忘记自己是在哪了,抓住罗孝严又是叫又是跳的。待问清林逸的住处后,便直奔林逸下榻处,接着就发生了上面那一幕。 晚上,林逸叫夏红跟自己一起吃饭。“一个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跑,现在还是战争年代,很危om险!”林逸边吃边对夏红说。 夏红才不理林逸那一套呢!说:“我们利民银行有的是警卫保镖,何况这一次来南宁也不是我一个来的,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人。”不过,夏红除了办事外确实不想去别的地方,她就想呆在林逸的身边,这个不用林逸吩咐。如果林逸不在南宁,那倒又另当别论,她还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南宁的风土人情。 晚餐两个人吃,桌上只上了四个菜,夏红从林逸处知道玛丽娜小姐回欧洲了,见其天天为工作操劳,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照顾饮食起居,人已削瘦许多。她爱怜地看着津津有味吃着饭的林逸,心里很不是滋味。林逸左看看,右瞧瞧,伸手在脸上左摸摸,右摸摸,“没有什么啊?”林逸心里想。见夏红还在凝视自己,便好奇问:“夏红,我有什么不妥吗?” 夏红轻笑一声,帮他夹上一些喜欢吃的菜,说:“是没有什么。” “哪你这样瞧我干什么?怎么不吃?不好吃吗?吃不习惯?”林逸反问。 这菜夏红是不太喜欢吃。“身为根据地最高长官,他也吃得太简单,太随意了吧!”夏红想。她知道政府有规定,出外公干的工作人员,按标准报销生活费,超出部分需自己掏腰包。林逸身上很少带钱,以前身边都有小姐她们照料着,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身边没人,就可怜了。 夏红从身上抽出一张利民银行在各大银行都通用的银票给林逸,林逸不要,说:“自己不缺钱,现在这样很不错。” 夏红想了想,又把银票收了起来,知道就是给了他,他也没有时间去银行取。“看来还是自己在身边照顾他,才放心!”夏红想。 午夜亥时,林逸还在看文件,夏红坐在远处的桌边看书,不时地会站起来给林逸添一些茶水。林逸对夏红说:“你还是去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办吗?” “不要紧,我等你歇息后才去睡。”夏红不看见他睡下,怎么能安睡?便道,“小姐以前不都是这样陪着你的吗?” 林逸无奈,只好随她了。子时,夏红撑不住,伏在桌上恬然入睡,广西南宁秋日里的子夜凉寒丝丝,林逸拿起一件外军衣给夏红披在身上。林逸看完文件,时间又了半个时辰,见夏红仍未醒来,便把夏红横抱着放到了床上。 早晨醒来,夏红发现自己睡在林逸的床上,知道是林逸抱自己上去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羞意与甜蜜。起床后,发现林逸不在,走到房外,看见林逸与几个警卫在做军体操,身姿矫健优美,动作遒劲有力。想想林逸每做完操后,都要洗一个澡,马上转身去为他准备洗澡水。但她有一个疑问:“昨晚他是睡哪的?”进屋看见在林逸看书的座椅上有一床毛毯,明白了一切。不由心里对自己一阵责怪:“这哪里是照顾他啊?反而是被他照顾嘛!”好一阵惭愧! 第四十九章美国特使代表团 第四十九章美国特使代表团 今天上午,林逸要会见由刘文彩秘密联系的,美驻华总领事特使及一些美在华商人组成的代表团。他派工作秘书通知外交部驻南宁办事处及人民军政治部外事局,要求他们派人参加会见。 上午巳时,在南宁市市府会客厅,林逸接见了美驻华总领事特使温华仁一行十五人,参与接见的外交部驻南宁办事处代表是办事处主任黎昌时,翻译王野深,人民军政治部外事局的代表是陈权中校。 当时的美国正处于社会变革时期,各种矛盾十分尖锐,他们还没什么力量与西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1 老牌殖民强国去争夺全球的殖民势力范围。19世纪上半叶,美国还仅是一个濒临大西洋的国家。1846-1848年,美国通过发动对墨西哥战争,把得克萨斯、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三个州并入美国领土,它的领土逐渐由大西洋沿岸扩张到太平洋沿岸。 从此,美国经济发生了显著变化,北部、南部经济沿着不同方向发展。北部采取的是自由劳动制度,发展海上贸易,扩大航运业,进行大量的资本原始积累,大量资金投放于工商业。在大力引进西欧科学技术的同时,鼓励创造和发明。西欧移民大批涌入,并向西迁移,又为发展经济提供了自由雇佣劳动力,北方的工业化迅速推进。 美国南部,种植园经济也在不断扩大,实行的是奴隶制经济。在劳动力资源争夺上,南部和北部的代言人争执不休,成为全国政治斗争的主题。随着南部和北部两种不同社会经济制度斗争的激化和黑奴反抗的不断掀起,群众性的反奴运动广泛开展。一些主张废除奴隶制度的政党成立,如自由党、自由土壤党等,更是把矛盾尖锐化了。美国国内问题成堆,自应不暇,哪有更多的精力去争夺世界主导权?这一美国南北战争前的历史,林逸还是知道一个大概的。 双方尊敬地介绍,热情地问候后,林逸请美代表团进入谈判厅,正式谈判开始。 “尊敬的温华仁先生,以及各位随行佳宾,本人代表人民党、人民军以及人民根据地政府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我对美丽的北美洲,惊险的大峡谷,辽阔的大草原,神秘的密西西比河,壮丽的尼亚加拉瀑布,风景迷人、海风暖人的迈阿密沙滩有着无限的向往。这次你们的来访,是友善的交往,将会在我们之间架起一座友谊的桥梁。”林逸请美国代表团就座后,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欢迎之意。 美国代表团成员对林逸标准而流利的美国英语有点意外,更意外他对美国的熟悉。他们一度怀疑林逸是不是去过美国?由此,对林逸及新生的根据地好感倍增,气氛骤然热烈许多。 “我们衷心地感谢林主席及人民根据地政府的邀请,对于林主席及根据地人民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表示钦佩。基于我国政府与清政府所签订条约的限制,对于我们此行只能以秘密的形式访问表示歉意。但我们的诚意将有助于我们双方在实质性问题上达成一致,对此我充满信心。”温华仁感谢林逸的欢迎。 “美国人民由托玛斯?杰克逊于1776年7月4日起草的《美国独立宣言》中追求平等、自由、民主,这与我们的主张大体一致。可非常遗憾的是美利坚合国的另一支官方代表团伙同其它西欧各国,却向与美国人民拥有共同理想的人民根据地提出种种无理的要求,这是友善的美国人民真实的本意吗?”林逸话锋一转,怀疑起美国人的诚意来。 温华仁及其它代表团成员没有想到林逸会如些厉害,会如此不留情面地质疑他们。如果由此不作出解释,双方发生争执,那可能什么问题都讨论不了了,温华仁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此前来根据地之前,美国在华商人及总领事的意思是力求达成一些实质性的协议。根据地确实在许多政策与观念上与美国人民一样。这一点,美国人还是认可的。 许多在中国其它地方受到保守主义限制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要求,在根据地却是很平常的对外经济政策,这很符合美国人提倡的“自由贸易”原则。 “尊敬的林主席,你所说的那支美国代表团只是我国政府为了协调与西欧各国在外交事物上的一致才派遣的,那不是美国人民最真实的想法,由此而给贵方所造成的压力,我谨代表我方表示歉意。但如果根据地人民政府因此在政策上作出转向,损害各方的利益,我想根据地将会受到更大的压力。”温华仁向林逸作了一些解释,但也表现出了其更强硬的一面。 温华仁威胁恫吓的语气令林逸很不舒服。“我可以理解温华仁先生刚刚所言是一种对根据地人民的恐吓吗?”林逸锐利的目光射向温华仁,“根据地所采取的政策是人民利益的体现,是根据地人民政府群体领导层集体智慧的结晶,我们是自觉、自愿、自信、自尊地去执行的,是受根据地法律法规保护的,这一点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它绝不是各国代表团要挟,压迫我方妥协所致。” 温华仁感受到林逸的怒气,但他自恃美国的强大,并没有把尚还弱小的人民党、人民军放在心上。“美国人民的商品必须自由进入根据地,美国人在根据地应该享有治外法权,在此基础上,美国可以帮助根据地协调与西欧各国的关系。”温华仁没理会林逸的不满。 “治外法权没有谈的必要,这与根据地‘人人平等’的法律相冲突。难道外国人就要高于根据地人民一等?显然这也与美国独立宣言中‘人人平等自由’的主张相悖。美国商品可以根据根据地与各国已达成的关税协议办理,遵照《外国商品进入根据地临时关税协议》执行。在这里就不用再讨论了。”林逸主席强硬地否定了温华仁的过分要法,“我们感谢贵方能帮助我们协调与西方各国,特别是法国的关系,但我想美国商人更关心的是能否在根据地取得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在此我可以代表根据地向美国人民作出适当开放采矿权的承诺。” 在座的其它美国商人眼睛一亮,显然这是很大利好消息。“清政府可是一直严控采矿权的。只是根据地有能力保证这种权力吗?”他们不免有点顾虑。 林逸根据政务院提供的报告,得知与法国人开战以来,根据地的能源出现严重短缺,严重影响根据地的工业生产,而人民军控制范围内的各种矿产开采,由于资金问题,交通问题,技术问题等产量很不理想。所以他生出利用外资、外国技术“借鸡生蛋”的想法。 林逸接着要求:“我希望美国不仅仅只是帮助根据地协调与西欧各国的关系,我方更希望能购买一些美国生产的先进设备,希望贵方能接受人民军海军学员去美国学习、培训的要求,希望贵方能派遣一部分军事教官,特别是海军教官来根据地指导、任教。” “如果贵我双方能私下里签订一份《友好交往协定》,我想美国人民是很乐意帮助自己的盟友的。但是美国商品路途遥远,根据地关税过高,造成美国商品在根据地的不公平竞争,这损害了美国人民的利益。美国商船在中国海域频频遭到海盗袭击,安全得不到保障,我方希望能在根据地的北海港,或钦州港建立海军基地以保护美国商船的安全。”温华仁漫天要价,露出美国人贪婪的嘴脸。 “其它的我们就不用谈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林逸很气愤温华仁的无理借口,居然要建军事基地到根据地来!但也非常清楚美国人想要什么。“在根据地享受别国一样的待遇。”这就是美国人最想要的。 “我方可以在这个方面作出让步:其它国在根据地能享有的权利,美国人都享有;随着根据地的扩大,美国人所享有的权力也随之扩大适用范围。”林逸犹豫很久,为了根据地少一个强敌,多一个盟友,觉得暂时还是得作出一些牺牲。 美国人听到林逸主动提出如此优越的条件,很满意。因为别国是出血出汗争来的,而他们不费一枪一炮,一兵一卒轻易的得到,那还不欣喜若狂? 林逸的想法是对别国已是这样了,多一个美国又何妨?这样还可以加强各国间的竞争,有利于根据地的讨价还价。另一个令林逸意外的是,美国人主动提出要签订一个《友好交往协定》,这是一个护身符,使根据地在名义上得到安全保证。唯一令人遗憾的是私下签订,不能公开。 会谈经过一个时辰争论,最后双方同意签订三个协议。三个协议是《根据地人民与美利坚合众国人民友好交往协定》、《根据地与美利坚合众国军事援助协定》、《美国在根据地权益补充协议》。 散会后,林逸指示林春礼以广西省省政府的名义出面宴请美国秘密代表团。 第五十章一家团圆 在人民军取得抗击法国人入侵的胜利后,玛丽娜回到了普鲁士。十九世纪中期的德意志还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形式上仅仅是近40个邦、各自由市的联合体,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两个势力就是奥地利和普鲁士,奥地利占首席地位,普鲁士雄踞一旁,同奥地利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 发源于英国的工业革命也在向名义上的德意志各邦市极大扩展。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德意志的资本主义经济取得了显著的进展,煤、铁等重工业部门的产量迅速增长,在德意志各邦中,普鲁士的地位越来越突出,成了经济最发达的邦,它所辖的地区如西里西亚、莱茵省等成了德意志的工业中心。普鲁士的重工业已占了全德的一半以上,普鲁士的一大批资产阶级化的贵族地主,以资本主义方式从事各生产,如制造业,加工来等,把他们的生产同欧洲的市场紧紧联系起来。 1848年巴黎的二月革命袭卷整个欧洲大陆,也推动了德国城邦的三月革命的发生。普鲁士皇帝腓特烈?威尔海姆四世迫于民间压力,修改宪法并且承认人民有集会和言论自由,;所有城邦进行选举,成立国民议会,再组建临时中央政府,由临时国家元首领导。诸侯承认临时中央政府,但临时政府没有自己的军队,警察和公务员,德意志名义统一了,实则有名无实,实际上还是分散的。 德意志经济的发展同政治局面现状发生了严重的矛盾。各邦的分立状态越来越成为德意志资本主义道路上的巨大障碍,也越来越难以容忍了。经济的发展为德意志真正的统一提供了客观的条件,德意志的统一问题被提到了日程上,关键在于采用什么方式和由谁来实现德意志的统一。长期以来,由于奥地利与普鲁士两大势力的存在,双方相互争斗,水火不容,阻碍了德意志的统一。 现在的德意志还是一盘散沙,玛丽娜回欧洲时,林逸叮嘱她:“北方统一而强大的德意志才是法兰西帝国的威胁,而德意志的统一和强大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需要铁与血的政策,那个人可能是奥托?冯?俾斯麦,你去找他,并全力支持他。” 玛丽娜当时很奇怪:“他怎么对德意志的情况知道得那么清楚?居然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去了?”她觉得不可思议,“除非林逸去过欧洲,并认识俾斯麦先生,但就是像自己一样生活在普鲁士的人都不知俾斯麦是何许人也啊?”玛丽娜好疑惑。基于对林逸的崇拜和信赖,玛丽娜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他,表示自己会照办。 玛丽娜的家族是普鲁士王国世袭贵族,玛丽娜的父亲爱尔森?冯?威廉是普鲁士王国的亲王。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哥哥最大三十六岁,姐姐三十一岁,已嫁入另一贵族家中。玛丽娜二十三岁,妹妹二十岁,弟弟最小只有十六岁。 家里玛丽娜最大胆,最爱冒险。小的时候,玛丽娜长得活泼可爱,却顽皮精灵得很,胆气不输于男孩,在弟妹受欺负时,她总是勇敢地出来保护,常常把惹事的小男孩弄哭才肯放过。她从未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女孩,当她意识到自己还是有别于其它的男孩子时,时间已经偷偷过了十三年。此后,她的胸部疯长,人愈发美丽迷人,那些被她欺负习惯了的小男生成了她忠实的追求者,时常幻想心中的梦中情人——玛丽娜什么时候才会用她那软弱无力的小玉手,再次捶打他们壮硕的身躯?不过,玛丽娜从未让他们如愿过,而是把小玉手伸到国外,捶到了一个傻傻的中国人身上。 现在她的小弟小妹性格上有向她靠拢的趋势,一年半的时间里,除了罗伯特带回一点有关玛丽娜在中国的片语消息外,得不到任何有关玛丽娜生活状况的消息。每天全家在共进晚餐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来,特别是慈祥的母亲总是泪痕满面啊!为此,威廉家族没少去找罗伯特的麻烦,但当他们从罗伯特那里听到丁点玛丽娜的消息时,又对他感激涕零的。 回到普鲁士家中的玛丽娜,见到久别的亲人高兴得失声痛哭。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全家的人激动万分,母亲、姐姐、妹妹三个女人抱着玛丽娜哭成一团,久久不愿松开,转而又破啼为笑,玛丽娜能够平安回来,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全家人心情平静后,兴奋地围着玛丽娜问这问那,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玛丽娜应接不暇,就恨自己少长了一张嘴。比之以前,玛丽娜风采更甚,身材更显丰韵成熟。作为女人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玛丽娜的姐姐菲丽娜偷偷地问她:“玛丽娜,你是不是结婚了?” 玛丽娜脸现红晕摇了摇头,菲丽娜心中有疑惑,但没有多问,因为现在不是详问的时候,她决定待到四处无人时再细细询问。 玛丽娜给大家讲了世界各地许多的秀丽风光以及不同的风土人情,又特别详细地讲了中国的,这些都强烈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当玛丽娜讲述神秘的远东中国正在发生革命时,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玛丽娜的父亲与哥哥更是特别地用心去听,拥有普鲁士王国公职身份的他们是很关心世界各国的政治形势的。 讲到中国的革命,当然得提到一个人,每每提及这个人的名字时,玛丽娜都流露出思念、崇拜、兴奋的神情,全家人敏感地意识到玛丽娜定与此人关系不同一般。玛丽娜最小的弟弟塔兰?威廉从小就崇拜英雄,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2 时,他痴痴地想:“林逸真有姐姐玛丽娜所的那么厉害吧?真那么年轻就创造了那么大的事业吗?” 到了晚宴时分,一年多来全家首次团圆共同进餐,气氛很热烈,餐厅里又有了往日的那种全家团团圆圆,融融洽洽的美满幸福氛围。晚餐后,玛丽娜洗漱完毕,坐在整理一新的卧室里,透过窗户望着高挂在穹空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远方的他现在在干什么?还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指挥作战吗?”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姐姐菲丽娜、妹妹思兰雅、弟弟塔兰?威廉走了进来,父亲和哥哥有事外出了,母亲在指挥佣人忙于家务。玛丽娜让她们三人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小的时候,她们姐妹兄弟几个就喜欢晚上滚在一张床上戏闹。三人挨着玛丽娜坐下,显然她们还处于姐妹久别重逢的兴奋中。 “玛丽娜!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有爱人了?”姐姐菲丽娜忧虑地望着玛丽娜,她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妹妹思兰雅充满期望,弟弟塔兰?威廉倒无所谓。 “是的。”玛丽娜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谁?外国人吗?”思兰雅急切地问。 “是的,他叫林逸,中国人!”玛丽娜心里充满甜蜜。 “是那个年轻的英雄?伟大的人?”塔兰?威廉兴奋极了。 “是的,就是他!他是姐姐的最爱,我这次回国就是受他所托。”玛丽娜抓住弟弟仍显娇嫩的手。 “中国人?玛丽娜你疯了?家里人会同意你们吗?何况遥远的东方世界,野蛮而落后,太远了!”菲丽娜更关心现实问题。 “不,我爱他,没有他,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玛丽娜坚定地说。沉思一会儿后,她开始讲她与林逸的事。 菲丽娜与思兰雅惊讶于林逸会讲流利的英语,会创作优美动人的英文歌曲(其实只是那天洗完澡换衣服时,唱了一首后世007系列《黄金眼》中的主题曲,正好被玛丽娜听到),还会跳欧洲上流社会的交际舞,更是对欧洲的历史、文化、政治、地理了如指掌。 她们俩还被林逸与夏依浓惊险的爱情经过,林逸与马紫芳漫浪的爱情故事和林逸与妹妹玛丽娜曲折的爱情经历所感动。她们想象着林逸拿着鲜花迎接女孩子的动人情景,她们也为林逸笨笨地被三大美女欺负的逸事发笑。 而玛丽娜的弟弟小威廉却很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抱不平:“女人怎么能如此欺负英雄呢?”他更多的是被林逸发展武装、英勇战斗、神奇指挥的故事所打动。 “他长得帅吗?”思兰雅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玛丽娜充满了幸福,描绘着林逸:“他修长的身躯,短短的头发,精神抖擞,炯炯有神的眼睛,配着性感的嘴唇,英俊极了。”有一点玛丽娜是不好意思说的,也是她离不开林逸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特别敏感林逸的体温,身体部位只要与林逸接触,她都会反应过敏,这一点也是最要她命的,现在就是想想都令她身体发热。 菲丽娜她们三人想象着林逸的样子,被玛丽娜描绘得如此优秀的男人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她们聊了半个夜上,弟弟小威廉被赶出玛丽娜的卧室后,三姐妹又吵吵闹闹好一会儿,困极了,方相继熟睡过去。 第五十一章家庭协商 第二天上午,太阳差不多挂在正空时,玛丽娜三姐妹才懒洋洋地醒来。菲丽娜昨晚被玛丽娜的大腿、小胳膊压了一个晚上,起床后,到现在感觉还是酸酸的,她弄不明白现在的玛丽娜怎么睡觉老喜欢往别人身上翻呢?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今天菲丽娜要回夫家,她邀请妹妹玛丽娜过去住几天,玛丽娜想到还有许多事未安排好,婉言谢绝了姐姐的好意。“过几天,待我处理完所有的事后,我会过去的,好想跟你多聊聊,哪天我们再彻夜长谈!亲爱的菲丽娜!我喜欢你!”玛丽娜连着菲丽娜的手,亲吻了她的前额。 感受到身上隐隐作痛的酸麻,菲丽娜想到跟玛丽娜彻夜长谈的恐怖,她加快离开之欲,暗想:“长谈可以,彻夜就不要了吧!我的好妹妹。”她面带笑容,嘴上却高兴地回答:“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哟!我的小甜心!”亲吻一下玛丽娜后,有点不舍地上了华丽的双头马车。 现在玛丽娜最急切的事就是怎样安排好从中国随行而来的三百七十多名人民军学员和工作人员。这些人下船后,由罗伯特航运公司担保,在海关登记备案后,目前全被安排在一家大旅店中居住。但他们除了被允许带一些经过检查的日用品上岸外,其余所有的物品都被禁止带入德意志境内,更别说那些武器弹药了。听说不能携武器上岸,开始人民军战士不同意,“枪不离手”,是人民军作战训令中的条例。 玛丽娜解释:“这是主权国家为了自身安全所实行的世界通用惯例,未经允许,携武器上岸,这是对别国的敌视。” 大家听从玛丽娜的吩咐,按国际惯例办事,他们找到船长,妥托帮保管那些武器弹药及其它物品后,他们第一次踏上了欧洲大陆。 玛丽娜带领一大群人上岸到达首府后,并未立即回家,首先找到罗伯特,把一封林逸写给他的私人信件交到他手上,然后请他帮忙安排好随行人员的住宿,并与其约定第二天下午见面,商谈有关事情,处理好这一切,她才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中的。 下午,玛丽娜与罗伯特在一家安静的餐厅里会面,玛丽娜要求罗伯特安排一部分人民军士兵进欧洲各国军校学习,最好还能提供一些工作机会,这样半工半读能节约许多经费。罗伯特基于林逸和人民根据地给予他的巨大帮助,爽快答应了下来,他决定以私人名义送部分人民军战士去英国的学校学习,剩下的一部分人员,玛丽娜准备以正规的渠道通过政府关系妥当安排。 傍晚,父亲与哥哥刚忙完公务回来,玛丽娜郑重其事地找俩人商谈,她这次更为详细地讲解了远东中国的局势,主要讲了远东人民党、人民军的发展,以及其与英国、法国的关系,强调这些感觉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有可能也会影响到现在德意志的形势。 玛丽娜说:“中国人民军、人民党的发展壮大将在远东大陆引发一场政治地震,而这场政治地震肯定会影响到英国、法国在远东的利益,那么,两者间的冲突也就是可以想象的了。当法国或英国的一部分力量被拖入或深陷于远东局势时,这势必削弱两国在欧洲大陆的力量,如此,如果普鲁士王国想要统一全德意志联邦,将会减少许多的阻力,这是不是我们普鲁士王国所愿见到的呢?人民党、人民军及林逸主席本人都很乐意看到欧洲大陆有一个强大的德意志帝国诞生,他希望普鲁士王国可以在人民根据地设立代表处或领事馆,而人民根据地也希望在普鲁士王国设立代表处,如果双方能签署一份友好协议,那更是他们所愿望的。为表示友好,人民军将尽一些力量帮普鲁士王国进行统一之战!” 玛丽娜的父亲爱尔森?冯?威廉亲王和哥哥博格?冯?威廉伯爵震惊于远东中国年轻的革命领袖——林逸对欧洲局势的高瞻远瞩,但对于被英国海军以微弱兵力远征,轻易打败屈服的清朝中国还是相当藐视,“国家政府正规军尚且如此不堪一击,那农民起义军的战力又会强到哪里去呢?”这是大小威廉父子俩共同的想法。 “玛丽娜!你所说的远东中国的革命军能提供什么力量帮助给我们呢?”哥哥大威廉伯爵满脸的不屑。 玛丽娜很不满哥哥的态度,这极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反问道:“能把法国军队拖在远东大陆而无暇西顾欧洲大陆,难道这还不算帮助吗?” “只怕是远东的革命分子希望普鲁士进行统一之战,从而引起法国人的警觉,促使法国人的干预,反而减小远东革命者的压力吧?谁都知道如果要法国人在远东与欧洲之间选择,那答案是什么!”哥哥反驳说。 “德意志的散乱不是事实?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德意志联邦不是普鲁士人民的最大的心愿?不是普鲁士王国政治精英们的终身奋斗目标?哥哥这样理解没有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相互的利用,不是吗?”玛丽娜为哥哥大威廉的短视而气愤,但她知道仅仅是在远东发生的那一场与普鲁士王国没有多大联系的战争,就想取得普鲁士王国政治精英们的支持,显然还太苍白了一点。林逸早就预知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还给玛丽娜准备了一份厚礼献给普鲁士国王。 “哥哥!显然你低估了远东中国人民军的实力,如果我估算不错,可能再过半个月,法军在远东战败的消息,将会传遍整个欧洲大陆。”玛丽娜自信地说。 “哦!”这倒引起老威廉亲王极大的兴趣,“这话怎么讲?” “远东中国的人民军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步兵武器——龙族05步枪,后膛装弹,可以连击五发;他们有最优秀的士兵和指挥官;有最灵活的战术和最严明的纪律;他们取得胜利是预料之中的事。”玛丽娜侃侃而谈。 “龙族05步枪,后膛装弹?可以五连发?这是新式武器?天啊!如果普鲁士士兵能首先装备这种武器,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大威廉伯爵陶醉在美丽的梦幻之中。 “是的,人民党、人民军欧洲友好代表团这次带来了龙族05步枪的设计图,这是人民党林逸主席对普鲁士人民表示友好的最大诚意,而且他还命人带来了一百条龙族05步枪的样品。”玛丽娜趁机抛出这一重磅“炸弹”。 “真的?拿来看看。”大威廉伯爵很急切。“这可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啊!”他心里感叹,动作有点变形,语气有点变调,突然觉得妹妹玛丽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可爱过。 老威廉亲王体弱,经不起这巨大的心里震撼,喘着粗气,但他还是迫切的希望还有更大的震撼来摧残他这孱弱的身躯。“玛丽娜!我亲爱的女儿,你的美丽与聪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为威廉家族所作的奉献,我时刻记挂在心,你为普鲁士王国所作的贡献,普鲁士人民也将永远铭刻在心,把龙族05步枪给我们吧!”老威廉亲王毫不吝啬对自己女儿玛丽娜的溢美之词。 “这些都需要双方真诚地合作后才能给,我希望父亲和哥哥能帮助人民根据地政府与普鲁士政府建立联系。”玛丽娜这下倒是不急不躁了。 “玛丽娜!你可是普鲁士人,王室后裔,威廉家族成员,你怎么能帮外人呢?”大威廉伯爵有点恼怒,兴奋的情绪急转直下,令他说话的语调明显加重。 “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我能如此做已是在帮助我们普鲁士王国了,我希望远东的人民军和普鲁士王国共同强大。你要知道,这样的东西,人民军也可以与欧洲其它强国进行利益交换的。”玛丽娜不理哥哥大威廉伯爵的指责。 “好吧!我明天上午会把此事汇报给内阁大臣和国王陛下,双方协商后再说。”老威廉亲王阻止兄妹俩的争吵,他话锋一转,然后疑惑地问:“亲爱的玛丽娜!那位远东人民军的领袖——林逸跟你是什么关系?” “亲家的父亲大人!林逸是我最爱的人,我将来要跟他结婚。”玛丽娜羞涩而又坚定地说。 “什么?你要跟中国人结婚,还是在那么遥远的地方,跟一个叛乱者?”老威廉亲王气得大发雷霆,“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会联系中国人,你就好好地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是啊!玛丽娜你可不要糊涂啊!终生大事不是儿戏,要慎重考虑!”哥哥大威廉伯爵也持反对意见。 玛丽娜知道这事会遭到家人的反对,但没有想到他们反应会如此激烈。她不想多说,争执不顶用,情绪却低落下来。老威廉亲王看见玛丽娜默不言语,有点担心,“可能刚才自己的语气过重了,不宜过多刺激她,她可是我威廉家族的宝贝啊!”他暗忖。 草草结束谈话,留下玛丽娜一个人让她反省后,老威廉亲王与大儿子一起慢慢走了。 第五十二章普鲁士协议 这次西欧之行,外交联络方面由玛丽娜负责;在外交谈判上由人民党政务院下设的外交部西欧事务处处长杨路负责;在组织上由人民军政治部外事局政策处副处长石敬林上校负责。 玛丽娜与她父亲和哥哥交谈后的第二天上午,人民军学员和工作人员所居住的帕斯特大旅店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这是普鲁士国王听到老威廉亲王的汇报后令内阁组成的政府联络小组,由玛丽娜的哥哥大威廉伯爵负责。大威廉伯爵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请求会见人民党友好代表团主要负责人,杨路处长和石敬林上校闻讯出来,热情地接待大威廉伯爵几个,客套一番后,在帕斯特旅店的顶楼会客厅里,双方开门见山地讨论了双方合作的可能性。 各自表达希望合作的意愿后,双方决定可以启动谈判进程,并就几个谈判要点达成口头协议:1.确定正式谈判的地点:在普鲁士王国老威廉亲王府;时间:明天上午辰时。 2.确定双方正式谈判的人数和成员名单。 3.确定人民党友好代表团的安全和食宿由普鲁士王国负责。 4.人民党友好代表团谈判成员中必须有玛丽娜小姐(这一点是林逸在代表团出前多次叮嘱杨路处长的)。 对于人民党提出的第四点,大威廉伯爵不同意,理由是玛丽娜是普鲁士人,不能代表人民党出席谈判。杨路处长态度坚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3 以不启动谈判进程为要挟,迫使大威廉伯爵做出让步,毕竟国事大于家事嘛! 送走大威廉伯爵几人后,杨路召集代表团的主要成员召开通报会,并商讨一些明天谈判所要注意的事情。最后通报会商定参加明天谈判的成员为五人,除杨路处长、石敬林上校、玛丽娜外,增加一位工业部代表陈阳日,商务部代表郭谣;根据林逸对代表团临行前的指示,并确定下了明天谈判的方针、内容、策略。 第二天清晨,人民党友好代表团与普鲁士政府代表团双方各五名成员,在老威廉亲王的会客厅里正式进行第一轮谈判磋商,在举行谈判前的半个时辰,人民党友好代表团四个谈判成员私下里与玛丽娜交换意见,向她通报一些人民党方面将要谈判的具体事项,最后五个人决定由杨路充当谈判手,玛丽娜充当翻译,本想让玛丽娜当主要谈判手的,但因担心这会引起普鲁士方的顾虑,只好作罢。 谈判正式开始,首先双方都表达了友好交往的意愿,双方都愿意给予对方力所能及的帮助,基于此,双方同意签订一份友好交往协议,接着,双方唇枪舌剑,在讨论双方势力的地位问题时,发生很大的分歧。 “我们希望贵我双方能在彼此方设立领事级的机构,架起双方友谊的桥梁,以便于处理各自相关紧的事件。”杨路提出建议。 “就目前状况而言,贵方仅是远东中国的革命者,不是起主导作用的政府当局,现在建立双方领事级的关系,我们认为是不合时宜的。”大威廉伯爵断然否定。 “尊敬的伯爵阁下,普鲁士王国在德意志联邦中,仅是四十多个邦市中的一个,也没有起得主导地位,我这样认为可以吗?”杨路同样讥讽地询问。 大威廉伯爵很生气,这是对普鲁士王国的蔑视与否定。“我所知道的情报是,人民党——远东中国的革命者,现在正受到几方势力的压制,困难重重,当局清政府统治者正调集大军准备清剿人民军。”他藐视地说。 “就人口与面积而言,人民军所控制的根据地要比现在的普鲁士王国多很多,大很多!我想这是不允威廉伯爵阁下否定的吧?”杨路继续反驳。 “普鲁士王国现在有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有自己独立的强大的国家机构体系,这不是贵方初建的根据地所能比拟的。”威廉仍在争辩。 石敬林上校使一个眼神给杨路,杨路意识到自己偏离了谈判方向,仅在争一时之气。 压下心头气,语气温和下来,“我们原则上同意可以参照贵方的意见确定双方势力的地位,不过,我们应该增加一些补充条款,以便今后形势发生变化时,再进行协调。”杨路做出让步,毕竟取得实质性的东西,才是根据地目前最需要的。 谈判的第一个问题——对方地位问题,就目前状况而言,双方同意在对方处设立办事处或是代表处,并根据杨路的意思,补充了一个协议:当人民党在远东中国处于主导地位时,代表处随机升格为领事馆。 最后又讨论了其它问题,尽管双方仍是在面红耳赤的争论中,但经过双方的妥协,本着最大的诚意,还是取得很多积极成果,具体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互援上达成多项协议。 政治方面:普鲁士王国承认人民党在远东中国的存在,不做任何损害人民根据地的事,人民党承认普鲁士王国在德意志的主导地位。 经济方面:普鲁士王国提供低息贷款给人民根据地,折算白银一百万两,所有款项用于购买普鲁士王国的工业设备,及部分军事装备,工业设备包括机械车床、起调机、脚踏冲压机、炼钢平炉、冶炼设备、造船设备等等。人民根据地对普鲁士王国商品开放所有控制区域,普鲁士王国亦为人民根据地商品开放所有区域。 文化方面:加强双方文化交流,包括互派留学生,并相互提供奖学金,相互进修教师,互相培训技术人员,文化界人士互访。 军事方面:人民军方面免费提供龙族05步枪设计样图,普鲁士王国免费提供先进后膛火炮生产技术;人民军购买二十门大型岸防炮及弹药,普鲁士接收人民军方面的军事留学人员的学习,并派遣部分军事顾问及教官协助人民军。 在讨论经济问题时,关于普鲁士低息贷款给人民根据地,普方开始强调要求根据地提供物资担保才肯答应,在这个问题上双方争论很久,一直相持不下,是玛丽娜在桌下狠踢了她哥哥大威廉一脚,并气愤地用自己在家族中的股份作部分抵押,普鲁士方方松口。 中午大家休会,下午将继续进行第二轮磋商,将就一些已达成协议的条款作具体商谈及对协议的文本格式进行最终的确定。 中午为了便于各自代表团成员进行工作讨论,双方分开就餐,大威廉伯爵把上午的谈判纪要整理了一份,派人送到内阁首相大臣手里。而人民党友好代表团方面也相互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强调了下午会谈应该注意的事项。 下午申时,双方代表团成员重新入座谈判。双方基本同意上午双方达成的协议,可以拟订四个协议文本,以中、英、德三国语言表述。四个协议是《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根据地伙伴关系协定》、《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根据地商业贸易协定》、《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根据地文化交流协定》、《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根据地军事援助协定》。四个协定根据双方所达成的基本共识,由双方相关的谈判小组具体完成协议内容及文本格式工作,最后由双方主要代表团成员共同审阅签字生效,所有工作十天内完成。 果如玛丽娜早几日所言,十天里从远东回来的各国商人陆续传来法国东征军战败的消息,人数损失虽然并不多,但有一个完整建制的马赛黑人团被歼灭,这已足以令普鲁士方面颇感震惊,使他们意识到远东革命者的实力并不弱,这大大增强了他们与人民根据地合作的信心。再加上他们派出的军事技术专家对龙族05步枪的试验,效果果然惊人,更令他们加快了双方协议的签订,仅要了八天时间,四个协定变成了正式文本。 依据协定,人民根据地在普鲁士王国设立代表处,人数为十七人,包括工业、商业、文化、军事、外交代表,由杨路负责。石敬林上校将随人民根据地利用普鲁士低息贷款采购的部分设备先期回国,争取早日向林逸和人民党高层汇报情况,这些设备的采购和运输全委托给罗伯特公司负责完成。 杨路和玛丽娜根据随行而来的人民军战士学员的兴趣爱好,把三百多名学员分成政治、陆军、炮兵、海军、指挥、军事技术、自然科学等小组,然后把这些小组成员分送到普鲁士王国各校学习。 玛丽娜准备等到第二批工业设备、岸防炮和后膛火炮采购完毕后,随同返回中国,普鲁士王国援派的军事顾问和教师一百二十名也被安排随第二批设备一起去远东中国。但待到启程那天,玛丽娜却出了意外,她没能按时到达。开船时间已到,还不见玛丽娜的身影,杨路只好让船先走。 第五十三章东征失败影响 那天玛丽娜之所以没能按时赶到,是因为她被她的家人软禁了。早在几天之前,玛丽娜发现自己住处周围突然多了几个彪悍的守卫,便觉奇怪,待其准备出门时,守卫竟然莫名其妙地阻止:“玛丽娜小姐,对不起!请您留步,威廉亲王请小姐这几日不要出去!” 玛丽娜不满地问:“为什么?” 守卫摇摇头,只是一味强调这是老威廉亲王的命令,他们只是遵令行事,其它一概不答。玛丽娜胡闹几次,守卫不为所动。玛丽娜迫切想回到中国,她对林逸的思念无处释放,人气急得大吵大闹,把情绪全放泄到打门砸窗上。 这几天里,里面的动静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来探望,玛丽娜明白这是家里人的统一行动,她休想能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家里人再也不准玛丽娜私自离家出走,更别提到那遥远的远东世界了!玛丽娜不知最后还能不能回到林逸的身边,她心在泣血,茶饭不思,只是几天时间便憔悴许多。 第二批运往远东中国的设备启程几天后,玛丽娜的母亲及姐姐、妹妹才在老威廉亲王的准许下,进来看望她。看到美丽开朗的玛丽娜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母亲、姐姐、妹妹、弟弟都心痛落泪,边安慰边流泪,却谁也没有一个好主意!玛丽娜一直默默无语,她的心早已坠入黑洞。 关于玛丽娜的事,人民党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由杨路出面向普鲁士内阁提出强烈抗议和严重交涉,但普鲁士内阁外事部门的人却只是很有礼貌很有风度地说:“对不起,杨主任!玛丽娜是普鲁士人,不具备人民根据地外交身份,不能享受外交特权!至于玛丽娜家人与她本人的矛盾那是她们的家事,内阁政府无权干涉。” 杨路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与玛丽娜见面。 负责接待的普鲁士外交官员抱歉说:“需经过玛丽娜家人及其本人的同意,我们无权做主,但我们可以把人民党的这一要求转交给玛丽娜家人及其本人,如有消息我们会即刻通知你们。” 当杨路提出其它的要求并表达其强烈的不满时,普鲁士外交官却热情地邀请杨路去他乡下的庄园度假,或是很真诚地请他共进午餐。“这不是明显地想叉开话题吗?”杨路想想他们也确实无能为力,只得作罢。俗话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半个月后,杨路终于与玛丽娜见上面,这时的玛丽娜已恢复自由,可以在普鲁士王国范围自由地活动,但老威廉亲王利用家族势力向所有的边防、码头、口岸等以官方名义下文禁止玛丽娜出境,而且还让普鲁士王国的外事部门取消了玛丽娜所有的出境证明,现在的玛丽娜不仅不能踏出普鲁士王国半步,就是作为非法难民偷渡都不行。 玛丽娜忧郁地告知杨路一切,掏出一封私信道:“杨主任,我写了一封信,请你转交林主席!” 杨路安慰:“玛丽娜小姐!请您放心,我们还会继续努力争取你真正的自由,林主席知道后,他不会不管的。” 玛丽娜满含热泪,非常感谢杨路的努力,却不敢抱太多的希望,轻叹一声道:“既然暂时不能返回中国,便让我在普鲁士为他做点事吧!” 杨路动情道:“玛丽娜小姐!林主席感激你,人民根据地感激你!” “林逸不是要我扶助一个叫俾斯麦的人吗?现在正好有时间好好地策划一下了!”想到还能为林逸尽一点力,玛丽娜心里苦中带甜。 她告辞离开后,杨路把有关她的情况以内部报告形式及她写给林逸的私信交给专人一并带回了国。 进入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以后,法国经历了由法国巴黎工人、手工业者、士兵和学生发动的“七月革命”——1831年10月里昂工人起义——1834年4月9日里昂工人第二次起义——1848年2月22日巴黎工人、学生、市民发动的“二月革命”——1848年6月22日国家工厂工人的“六起起义”等革命,到“六月起义”失败后,拿破仑的侄儿路易?波拿巴攫取法国政权止,强大的法兰西帝国也是磨难不断,但由于其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十九世纪中期的法兰西帝国的工业生产能力仍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英国。法国在海外的殖民地遍及世界各地,成了其商品倾销的自由市场,和其廉价劳动力、低价原料的主要来源地。 当法国远征军在中国被打败,一个完整编制的陆军团被歼灭的消息传入法兰西帝国时,全国上下一片哗然,这次失败无疑重重扇了法兰西帝国一记耳光,使其在西欧列国面前颜面无存,在海外殖民地面前威信扫地。 1852年自封为法兰西帝国皇帝的路易?波拿巴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接到东征失败的战报,暴跳如雷,当着众大臣的面,叱骂东征将领的无能,士兵的贪生怕死,即刻下令免去东征舰队司令古斯特少将、陆军指挥官邦托少将,法国驻越南陆军少将潘亚尔的职务,同时命令马上召开御前军事会议,讨论相关后续事宜。 对于要不要继续派兵进行第二次远征中国,大臣们在下面争论不休,一方认为法兰西帝国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海外非洲殖民地,当地土著居民反法斗争此起彼伏;北面德意志的统一形迹越来越明显,统一而强大的德意志帝国无疑对法国是巨大的威胁,法国人民怎能允许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巴尔干半岛,贪婪的北极熊野心勃勃地想占领整个土耳其,要把土耳其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变成“沙皇格勒”,这是多么危om险的信号啊!谁知道永不知足的俄国人下一步想吞并哪里?何况在巴尔干半岛地区,俄罗斯人已经威胁到法兰西帝国的利益了,与沙俄之战一触即发,在周边此种严峻的形势下,法兰西帝国还应该分兵东征对我们来说是遥远而陌生的中国吗? 一方则认为高贵文明强大的法国人败在愚昧落后野蛮的远东黄种人手上,这是法兰西帝国的奇耻大辱,它使伟大的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在欧洲各国君主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上帝也感到了羞辱!说这种话的人,大多是法国民粹主义分子或是秉承波拿巴皇帝旨意溜须拍马之人。 在民间,此事也引起很大的争议。 “上帝啊!法兰西帝国已经没落,何时才可再现拿破仑时代法兰西帝国的辉煌?”一个激进的法国青年在酒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4 里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地宣泄! “法兰西帝国万岁!法兰西帝国万岁!打倒黄种人!打倒黄种人!”一些青年跟着起哄,情绪激昂。 “维特老板这个吝啬鬼,我今天辛辛苦苦工作十三个小时,才给我二个法郎,一家四口人可怎么活啊?法国革命十几年了,统治者换了一批又一批,人民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依然生活在困苦之中,遥远的东方,与我们何相干?那里的人民生活跟我们一样的痛苦,我们为什么要去打他们?”西塞特刚下班,便与同伴们埋怨起来,他们为这几天有关法国远征军失败的事吵得也是心惶惶。如果政府准备继续远征,他们很可能会被征召入伍,又是妻离子别啊! “现在的菜又涨价了,面包都吃不起,更别想什么牛排、奶酪了,不知这政府当局是怎么搞的?自家的事情未管理好,跑那么远去管人家的闲事,浪费那么多法国人民的生命,真是造孽啊!”希姆太太看到那不断上涨的菜,囊中羞涩,不由牢骚腹满。 有关远征中国的事,几天的争论,令路易?波拿巴皇帝烦不胜烦,知道这样拖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能让这些吃闲饭的大臣们把时间再浪费下去了。”他决定结束争论。 “对所有侮辱法国人民的人,我们都要反对;对所有损害法国人民利益的事,我们都要制止;对所有阻碍法国人民前进的军队,我们都要打倒。”路易?波拿巴威严地对众大臣说,“我已决定出兵!”然后,他阴森的眼光扫视众臣,见噤若寒蝉的大臣们没人敢接话,于是下令:“组建第二东征舰队远征中国,由梅特叶上将率领,海军五千,军舰二十五艘,其它大小船只九十艘,陆军二万。” 对于皇帝陛下如此快地作出出兵的决定,大臣们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显然,路易?波拿巴皇帝早已作好决策,具体派遣多少兵出征都已确定,谁还会不知趣? 有关第二次东征,法国陆军部和海军部又为该以谁为主导的问题争吵起来。第一次东征的失败已使他们产生龃龉,受到路易?波拿巴的训斥后,双方都有怨言,他们推卸责任,相互指责对方,都认为对方应该负主要责任,下面一些激进的少壮派还因此发生斗殴,此事闹到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那里才得于平息,但此次事件严重伤了法国陆军和海军的和气,为以后的海军与陆军的配合埋下了祸根。 第五十四章偶遇俾斯麦 家里人看见重新振作起来的玛丽娜精神好转不少,遂放下心来。姐姐菲丽娜和妹妹思兰雅借机邀请她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交际会,玛丽娜欣然接受。很快,风采更胜当年的玛丽娜身边又聚集起了许多的爱慕者,对于这些各种各样的爱慕者,玛丽娜都礼貌待之,她古井不波的心里装满的依然还是对林逸的思念。 威廉家族的三朵姐妹花一直是普鲁士王国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大姐菲丽娜成熟、端庄、高贵、美艳无比,她的每一脚舞步都令男人眼花缭乱。 中间的玛丽娜是三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当年以泼辣、大方、热情、冒险而闻名,就因为她的这种性格令男人们爱而甚之,敬而远之。 最小的思兰雅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出入上流社会交际场所,惊艳了整个上流社会,她活泼、可爱、单纯、令人怜爱,许多男人对她关爱呵护有加。 玛丽娜变化很大,少了很多的张力,却多了一份沉稳;少了许多的热情,却多得一份恬静。被林逸滋润过的身体丰胸束腰,成熟艳丽,金黄色瀑布般的长发,配上天使一样的脸蛋,还有时不时陷入深思的神情,无不都像一块耀眼的光源吸引人的眼球。一支舞曲尚未停下,男士们便已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了,渴望能邀请其共舞一曲。每一位有幸能拥着她傲人身躯入舞池的男士,脸上都洋溢着骄傲与幸福,但总是在舞曲最高潮时,男士最陶醉时,玛丽娜不好意思地泼上一点冷水(向对方打听一个叫俾斯麦男人的消息)浇湿男士有点烧焦的心,这令拥着她跳舞的男士妒嫉若狂,不假思索地一口否定:“不认识。”每每听到同样的答案,玛丽娜情绪骤然低落,没了想继续跳下去的兴趣! 私下多方打探无果的玛丽娜,不由地有点怀疑起林逸的话来。她心里曾经无数次幻影过俾斯麦的外形,她心里想:“林逸所认识的那个叫俾斯麦的人,年龄应该不会很大吧!”因此,她向别人打听时,描绘的俾斯麦都是较年轻的形象。平常无事时,玛丽娜也常常去人民党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看看,帮他们处理一些事情,更多的是等待林逸可能寄来的回信。 今天,玛丽娜闲着无事,接受姐姐菲丽娜的邀请,去她夫家在城郊的庄园度周末。她们三姐妹感情极好,无话不谈,自从玛丽娜从远东回来后,姐姐菲丽娜就好喜欢听玛丽娜谈远东的人、事、物,特别喜欢听林逸浪漫的爱情故事。她对林逸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总是纠缠不休地问玛丽娜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私底下有点羡慕那浪漫爱情故事中女主角的幸福。以前,她们姐妹俩私下也谈论过别的男人,菲丽娜现任丈夫就曾是她们谈论的主题之一。不过,这次菲丽娜问得有点露骨,玛丽娜菲红着脸,感到极不好意思,但也仅仅认为是姐姐取笑自己而已。 菲丽娜听玛丽娜描述着当她第一次到中国后不愿意回来,赖上林逸时,林逸无奈的表情;当她故意说以后要与林逸同住一间房间时,林逸急得满脸通红的表情;当她缠上林逸迫使其与她畅游大海时,林逸夸张地布置一连的士兵保卫警戒他们的动作;当她脱完衣服裸露洁白的肌肤时,林逸喷鼻血的情形,这些都使菲丽娜感到极滑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明白林逸如此身份的人做事怎么就像一个幼稚儿童?想到这,她就好想要是自己哪天也能如此逗逗林逸,看他出洋相的憨样,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当菲丽娜听玛丽娜说她与林逸第一次在海中接吻的那种甜蜜,第一次被林逸深深衔住乳房时的那种刺激与麻痒时,菲丽娜全身发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菲丽娜嫁入的这户人家,也是普鲁士大贵族——尤杰斯家族。菲丽娜对现在的这个丈夫无所谓喜欢和反感,平淡如水。当时两人的联姻,说白了就是两大家族势力的联合。菲丽娜从小也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白马子,虽然爱慕者众,却没有一位心仪之人。 当时尤杰斯家族来提亲时,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菲丽娜勉强同意,可结婚的当晚,她却痛哭了一夜。菲丽娜有着与玛丽娜一般高的身材,身高一米七五,棕色自然卷发,嘴扁唇厚,性感诱人,眉毛细长,眼睛微弧形,嵌在长尖瓜子型脸上,既不大也不小,修长洁白如玉的手保养极好,丰满傲挺的胸部,鼓鼓的,呼之欲出,是一位典型的西方美女。 菲丽娜未婚时,有许多男士因她而决斗,闹出许多可悲可怜的事,也弄出许多笑话来。曾经有两位她的铁杆追求者,为了争夺在追求者队伍中的领头地位,两人相约古树林中决斗,生死各安天命。两人剑法相当,同时相互刺中对方,流血过多而亡,十多天后方被人发现。 还有一次在舞会上,一位外地来的年轻贵族子弟乍见菲丽娜的风采,情不自禁当场示爱表白,惹来其它追求者的不满,又是引来一场决斗。年轻的外地贵族子弟打败所有的挑衅者后,兴奋无比,马上跑到菲丽娜家中说:“菲丽娜已属于我了,我要带她回家!”弄得威廉全家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菲丽娜结婚时,许多男人伤心欲绝,发誓终生不娶,等菲丽娜一万年,并把菲丽娜的丈夫作为自己终生仇恨的对象。 婚后,还有许多男人祈盼,如能一亲其芳泽,死而无憾矣! 菲丽娜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她心中有自己的秘密。 玛丽娜和菲丽娜俩姐妹坐在大厅里喝茶聊天,深秋的普鲁士北部已有寒意,但庄园大厅熊熊燃烧的壁炉,却把大厅烤得温暖洋洋,这时一位佣人进来,恭卑道:“夫人!伯爵回来了。” 伯爵是菲丽娜的丈夫古茵尔杰?冯?尤杰斯伯爵,三十二岁,长相英俊,身材高大,文质彬彬。 “知道了,你下去吧!”菲丽娜轻挥手,然后站起来,拉着玛丽娜往门口走去。 大厅门口,尤杰斯伯爵领着一个健壮的男子正欲推门而入。 “夫人您好!玛丽娜!您好!”尤杰斯伯爵向姐妹俩点头问候,并分别亲吻了一下她们。 “尤杰斯伯爵,您好!”玛丽娜甜甜一笑,并向另一位先生点头示礼! “尤杰斯夫人,您好!玛丽娜小姐,您好!”与尤杰斯一起进来的先生也礼节性地问候。 菲丽娜向他们鞠躬行礼,然后带他们入座,命佣人上茶。 “夫人!丽娜小姐!很荣幸地帮你们介绍,这位是普鲁士驻德意志联邦代表会代表——奥托?冯?俾斯麦先生。”尤杰斯伯爵站起来,手指跟他一起进来的男子介绍。 男子站起来,很绅士地微鞠身,不亢不卑。 “啊!”玛丽娜惊叫失态,“俾斯麦?” 菲丽娜蹙眉,玛丽娜从未如此失态过,两位男士亦是疑惑不解。 “难道这位就是林逸所说的,自己苦苦寻找而不得的俾斯麦先生?但这也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了吧!”玛丽娜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俾斯麦看起来并不高,大胡子,头有点秃,肚有点鼓,人很威严,年龄约四十来岁的样子。“难怪那么多人不知道他,原来是驻外作代表去了。”玛丽娜还在惊诧呆滞之中。 奥托?冯?俾斯麦1815年4月1日出生在普鲁士一家大贵族地主家庭。他的童年在父亲的庄园里度过,后来入大学学习,在学习期间,他强暴蛮横、凶悍粗野,曾与同学作过27次决斗。大学毕业后,他回到家乡管理自己的两处领地。 1848年欧洲发生大革命后,德意志各邦都发生不同程度的农民起义,俾斯麦在自己的领地内组织义军镇压革命,可以说当时他是一个相当保守反动的封建势力保护者。 后来他作为普鲁士王国的代表被派往驻德意志联邦后,思想才发生变化。这时的德国自1815年起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之中,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名闻于欧洲。当时各封建国家在维也纳召开会议,建立“德意志邦联”,它包括力量较强的奥地利、普鲁士和其他小国共34个国家和4个自由城市。但这个邦联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各小国仍然具有完全独立的主权,有各自独立的政府和军队,有各自不受侵犯的疆域、不同的关税政策以及不同的发展水平。实际上,所谓组成邦联,只不过徒具形式而已。由于形势的发展,各小国互相主动联合,说明了一个重要问题,即:分裂不利于经济发展。为了全体德意志小国的共同利益,他们宁愿联合起来。 就是在这时起,俾斯麦作为普鲁士王国的代表亲身经历,亲耳聆听各种势力的争论与要求,才由一个顽固的保守主义分子,慢慢转变为一个激进的改革派。一些国家争权夺利,根本无真心建立一个完整的德意志联邦,而一些国家势小懦弱,只会风吹两边倒,他认为德意志的统一是无法阻挡的,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而德意志的统一必须由普鲁士来完成,统一的德意志是普鲁士势力的延伸。 他此次回普鲁士乃因公述职,尤杰斯家族与俾斯麦家族世代交好,俾斯麦来尤杰斯家走动,有为自己寻求政治上的合作伙伴的意思。 第五十五章重组内阁 俾斯麦有点疑惑玛丽娜的失态:“难道她认识自己?”但他仍不动声色。 “玛丽娜的家族可是普鲁士王国的权贵家族啊!能与她们家搭上关系,那将给自己的政治生涯带来极大的帮助。”俾斯麦心中暗暗盘算,“这个玛丽娜小姐得好好利用!” 从知道这个人是俾斯麦开始,玛丽娜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她也一直在思考林逸的话。“他真的能领导普鲁士统一德意志联邦吗?”玛丽娜不敢确定。 玛丽娜想好好地询问一下俾斯麦的想法,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引起林逸的欣赏:“尊敬的俾斯麦先生,请问你对当前的德意志联邦有什么看法?” 俾斯麦有点意外,居然是玛丽娜小姐首先开口说话,并且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问题。俾斯麦知道要想得到威廉家族的支持,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说服她们家的两大成员——玛丽娜和菲丽娜。 “联邦现在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没有统一的市场以利商业的发展,没有完整的政治以利对外交往,没有强大的军事以利扩大势力。”俾斯麦说出了自任普鲁士王国驻德意志联邦代表以来,深思熟虑的一些想法。 “俾斯麦先生,怎么样才能改变现状呢?”玛丽娜有了一点兴趣。 “看来林逸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厉害,就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俾斯麦的?”玛丽娜心里暗暗佩服林逸。 “统一,只有统一才能凝集各方邦市的力量,建立真正意义上强大的德意志联邦才能利于联邦各邦市的发展。”俾斯麦肯定的回答。 “那么,怎样才能统一呢?联邦40多个邦、自由市会同意吗?”玛丽娜对国家的形势也是了如指掌的。 “诉诸武力,只有武力才是统一联邦的唯一办法。有人说派由一些能说会道的人组成的演说团到各地去演讲宣传德意志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5 族必须统一的道理,让各个政权心甘情愿地结合在一起,想法美好,可有谁肯听呢?有人说,搞一个全民选举,让全德意志的人来决定是否一统于某个政权之下,可是,选举的结果和我们的愿望不符呢?那时,普鲁士人民会答应吗?因此,要统一德意志,只有靠铁和血,即军事实力!”俾斯麦说出这后世闻名的铁血政策名言,大大震憾了在座的三个人,玛丽娜更是频频点头,这已经接近林逸所说的实质了。 “谁来统一?普鲁士?亦或是奥地利?”尤杰斯伯爵反问,谁都知道奥地利与普鲁士是德意志联邦的两强。 “普鲁士,只能是普鲁士才能真正统一德意志。奥地利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想实现德意志的统一过。”俾斯麦对这点有清醒的认识。 “普鲁士能统一德意志联邦吗?”玛丽娜想看看俾斯麦有何良策实施统一大业。 “推行军事改革,发展重工业,先北后南,先弱后强,先统一北方,再统一南方,先解决弱邦,再解决强大的。”俾斯麦把自己的思想全盘托出。从俾斯麦敏锐的目光中,玛丽娜她们意识到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在诞生。 “尊敬的俾斯麦先生,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玛丽娜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可以,玛丽娜小姐,我很乐意回答你任何问题。” “俾斯麦先生您认识一位叫林逸的中国年轻人吗?” “不认识,林逸是谁?玛丽娜小姐为何有此一问?”俾斯麦有点疑惑。 玛丽娜一愕:“俾斯麦不认识林逸?那林逸为何对他又知之甚详呢?”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玛丽娜回答道。经过俾斯麦这么一分析,玛丽娜现在又恢复了对林逸的信心,认为林逸所言不虚,决定好好支持俾斯麦。 “对了,俾斯麦先生,你回普鲁士有何公干?”玛丽娜问道。 “我是回来述职的,后天又将返回驻德意志联邦代表处。” “尊敬的俾斯麦先生,我希望你能延缓一段时间返回代表处,最好是能找个机会与我的父亲和哥哥谈谈,我和菲丽娜会帮你的。”玛丽娜看了一眼姐姐菲丽娜,菲丽娜对她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 俾斯麦很意外,更多的是兴奋,能得到菲丽娜两姐妹的认可,差不多就是得到了尤杰斯家族和威廉家族的支持,自己理想与愿望的实现又增加许多可能。只是没想到这种惊喜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一时还消化不了。 “多谢玛丽娜小姐,多谢菲丽娜夫人及尤杰斯伯爵。”俾斯麦由衷地表达自己的感谢。 第二天,玛丽娜回到家中,她找到父亲,跟他谈起俾斯麦这个人。在家里,老威廉亲王是很疼爱玛丽娜的,他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骄傲。所谓爱之深,痛之切,惧失之吧!所以才会有前面封锁玛丽娜的举动。当一切都恢复正常后,玛丽娜许多锐利的政治目光,和个人见解,老威廉亲王都是很重视的。 以前威廉家族在普鲁士国王面前出现过一次信任危机,是玛丽娜独自进宫化解的。而且从那以后,国王更信任威廉家族了。也是从那次之后,玛丽娜在普鲁士上流社会赢得“智女”称号。 当老威廉亲王听完玛丽娜详细介绍俾斯麦这个人后,问她:“玛丽娜你有什么想法?” “普鲁士工商业的发展现在迫切需要政治上的改革来推动,现在普鲁士王国的内阁,显然已不能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了。正如俾斯麦先生所说:德意志联邦的统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能担任统一重任的只能是普鲁士王国。但现在的普鲁士还不具备统一的必备条件。经济、军事、工业都还不足于支撑住这一统一大业的需要。普鲁士王国迫切需要一个铁腕人物来领导王国,推动各项改革,俾斯麦就是这样的人。”玛丽娜精心讲出自己的想法。 “我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你哥哥的意见也很重要。这个奥托?冯?俾斯麦我也要详细了解调查后再说。要想重组内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历史进程,与社会发展需要那是肯定的,但还需要一些偶然,需要一些突发事件引燃导火线!当我们联络的力量成为多数时,才能促使内阁的重组。”老威廉亲王不紧不慢地对玛丽娜说。 老威廉亲王还有另一层考虑,家族的许多生意目前打不开局面,已经遇到发展的瓶颈。德意志联邦各自为政的邦市,采取的保守主义政策,已严重阻碍家族生意的展开。而普鲁士内阁政府的碌碌无为,令全普鲁士资产阶级化的贵族一筹莫展,可能玛丽娜的提议可以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老威廉亲王需要时间。 此后一个月,经过详细调查,加上玛丽娜的不断游说,以老威廉亲王为代表的改革派决定与俾斯麦进行正式接触。多次与俾斯麦交谈协商后,综合各方利益,双方协定:推举俾斯麦为首,推动内阁重组,改革社会。 二个月后,公元1852年12月28日,一艘满载普鲁士王国生产的商品的货船,航行在易北河上,准备驶往库克斯港,不料遭到汉堡城防军的搜查,以走私违禁货物为名,没收了所有的商品,并当众烧毁。这一突发事件,引发普鲁士王国议会的激烈争吵,大部分议员代表认为政府无能,要求内阁倒台。 其实,这一事件另有隐情,完全是由威廉家族一手操办的假象。威廉家族通过在汉堡的代理人告密汉堡城防军,有一艘走私船开往库克斯港。而这一艘船,也是威廉家族故意放的诱饵,里面一半是真正的商品,一半是违禁商品。当商品被当众焚烧时,早就有普鲁士的新闻媒体等候那里了,事件被第一时间传回国内,当然内容是被经过加工的,全部描绘成汉堡城防军无端无理无耻地没收并烧毁普鲁士商品,这是对普鲁士王国的挑衅。 普鲁士王国旧内阁倒台,以老威廉为首的改革派极力支持俾斯麦出任新内阁的首相,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顺从民意,同意俾斯麦出任新首相重组内阁。威廉家族也从中获得巨大利益,权倾朝野。俾斯麦就任首相后,进行一系列改革,军事改革放在了首位。从此,俾斯麦的铁血政策开始了普鲁士王国的统一大业,最终造就了一个强大的德意志联邦王国。 俾斯麦就任首相后,玛丽娜给林逸写了第二封信,详细讲述自己怎样帮助俾斯麦的经过,她还把目前德意志的情势,法国将第二东征的事也一并写在信中,写得更多的是自己对林逸的思念,好期待与他再次相见的那一天啊! 在玛丽娜写这封信之前,人民党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早就把欧洲所发生的重大事情通过信使汇报给林逸了。这也是林逸对驻外代表处的基本要求之一:每周一报,重大事件急速汇报。 第五十六章未雨绸缪 林逸接到玛丽娜的第一封信时,感到事情不妙,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家族的原因被软禁了。回想玛丽娜往日的种种好处,手握佳人洒满泪水的书信,眼角悄然地挂上了两滴泪珠,思念的情绪满天扑来。“不知斯人何时才能再相逢啊?” 林逸又陆陆续续收到人民党驻普鲁士代表处传来的情报和玛丽娜的第二封书信,知道欧洲局势发生了变化,他很欣慰玛丽娜为人民党所做的一切。俾斯麦的上台将在欧洲重重地拖住法国人向外扩张的后腿。当知晓老羞成怒的法国人将第二次东征中国时,林逸又很沮丧,刚刚和平一段时间的人民报据地又要再一次面对血与火的洗礼,这令他再一次怀疑起当初自己南下发动湛江战役的战略正确性来。 “如果当初是向北发展,人民根据地绝对不会是目前这个样子。湛江战役的发动,引起西方列强对人民军的注意,牵动了他们的在华利益,从而引发中华民族自尊与外国商人利益的冲突,这严重的拖累了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发展。看来自己是操之过急了。当初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反对呢?在海口时制定的战略方针发生偏离时,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呢?这都是自己一言堂所造成的。民主的决策很重要啊!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太依赖自己了。把自己神化不是一个好事啊!”林逸看着这西欧军事情报,不由地反思今年下半年的得失,“以后要加强民主化进程,战略决策过程太过简单、决策力量太过单薄,有必要组建一个专门的战略决策机构了。” 林逸又拿起玛丽娜的信看了看,思念的情绪总也剪不断,提笔给她写第二封回信,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只有让玛丽娜回到自己的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玛丽娜,我会让你重新获得真正的自由的。”林逸暗暗地下决心。 法国人将再一次入侵根据地,而且来势不小,一百多艘各类船只,海军五千人,陆军二万人,气势汹汹的。根据获得的情报判断,法国人由争论——决定——准备——出发——达到中国,估计至少要四个月,那么最早也要明年开春时才能发起进攻。未雨绸缪,几天之后,林逸在广西省省府会议厅召开军事扩大会议,人民军驻广西省的各部队师以上长官出席会议,广西省省政府各主要负责人列席会议。会议决定:1.广西沿海,广东湛江地区暂时停建,缓建一切公共事物工程。 2.广西沿海,广东湛江地区,特别是钦州地区所有重工业依计划内迁至云南或广西内陆地区。 3.广西沿海,广东湛江地区根据人民自愿,依计划内迁至根据内陆地区。 4.根据地各主要城市,依据人口数,组建二十个预备役师。 5.广西,云南边防军扩编为人民军第六军,辖四个师,军长伍则凯少将。 6.为了方便以后混合作战指挥,所有人民军各师,各团,各营,各连部队序列编号重新编排,师级单位由第1师编至第24师,以后增加的师,按序号数增加。如第一军所辖师为:1师,2师、3师、4师;第二军所辖师为:5师、6师、7师、8师;后面的军以此类推。 团级单位由第1团编至第72团,如第1师辖1团、2团、3团;第2师辖4团、5团、6团,后面的师以此类推。各特种团,直属团,冠以名称,区别于正规作战团,如第一军后勤团,人民党中央的人民特勤团等。 营、连级单位类似于团的编制,照团级单位方法实施。 7.许仑中将率驻梧州的第二军第一师、第二师、移师玉林地区,完善各军事设施。 8.胡野林少将负责广西北部防御,第五军第一师进驻梧州接替第二军第一师,第二师以前的防务,防御广东方向清军。 9.责成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参谋部一个月之内完成部队的编序任务。 10.上述决定通令全军,全根据地各地方政府遵照执行。并通报人民党中央常委会,人民党政务院,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 开完军事扩大会议后,林逸又像往常一样,每临大战前,习惯性地久久地盯着地图思考:“与列强相比林逸觉得人民军力量过于薄弱,没有二、三线部队,根据地的预备役部队其实质上也是一线作战部队。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满清那腐朽落后的八旗军,绿营兵,而是当世最强、装备先进的法国陆军。如果与法军的第一战失败,人民军就没有再战之军抵挡法军的长驱直入了。” “一旦跟法国开战,法国人不仅仅只是这区区二三万入侵部队啊!如果人民党根据地没有第二手准备,没有杀手锏,那只能是撤退,人民财产受损,家园被毁,百姓受辱,根据地经济工业崩溃。”想到这些后果,令林逸不由地想起后世历史书中所记载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入侵中国所造成的惨状来。 已深夜子时了,那挥之不去的惨景,肩挑在身上的重担使林逸心中沉重无比。整整两个时辰,林逸一会站起,一会坐下,重重的呼吸声,造成书房沉闷的压抑感。夏红两次进来给他添茶水,看到杯中茶水凉凉的纹丝未动,而林逸又是口干舌燥,忧虑万分的样子,好心痛!但她知道林逸肯定在思考重大的问题,不宜打扰,所以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从广东湛江沿海至南宁地区,山岭众多,水网罗布,有三路大山脉层层阻隔,依次为云雾山脉,云开山脉,六万大山脉;大河有鉴江、九州江、南流江、钦江等。这个地区将来是人民军与法军的主要决战场,也只能是在这里打垮或消灭法军。”林逸思考,一幅大致的地形地貌轮廓浮现在眼前,心中有了决定,“就是在这里,人民军一定要打败入侵者,后面退无可退,再退就是广西省首府南宁市。” 第二天,广西省省长林春礼把一份《关于在灵山县寨圩镇与福旺镇之间建设灵东水库和博白县平睦镇与双凤镇之间建设双车水库的报告》交给林逸审阅。在今天五六月初夏季节,人民军发动攀湛贵战役计划之前,广西地区普降暴雨,各大河流洪水肆虐,泛滥成灾。左江、右江、邕江、郁江、钦江、尺江沿岸人民受灾严重,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两手空空的逃出来,有的小孩连裤都没穿,光溜溜地被大人抱着逃命。 当时广西政府救济及时,加上一些开明人士的慷慨解囊救助,倒没有死多少人,至少没有出现饿死的现象。但人民财产的损失巨大,这使根据地的财政状况雪上加霜。为了加强自然灾害的防御,广西省政府经过多方调查论证,准备修建两座水库。 “力求调查论证更科学,更规划,两个水库都要考虑防洪,防旱。由广西省政府负责筹建,部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6 分资金由人民党政务院下拨。”林逸想得更远,在报告上批示,“这两个水库不用搞招投标,直接指派给人民军工程兵部队负责,要尽快,尽好,尽省的建设好。” 接近1852年岁末,昆明至攀枝花,昆明至玉溪的铁路业已贯通,可能明年2月就可正式通车。南宁至昆明的大马路也已经全线修通,但南宁至昆明的铁路工程难度太大,进展很缓慢。林逸指示:“工业部全面支持获得南昆铁路建设与经营权的昆虫铁路公司的建设,给予更多的优惠政策,建一段经营一段,条件成熟时,再建一段。” 这些交通工程的完工,大大加快了根据地货物人员流通的速度。夏红早已办完在南宁的事,利民银行南宁分行已于1852年11月7日,正式开张营业。她写了一封信给夏依浓,主要谈了谈林逸在这边的情况,说:“林逸主席需要人照顾,她想暂时留在南宁市照顾他,昆明那边利民银行的业务,暂时不能管理了,请她另做安排。” 夏依浓早就听说玛丽娜已经回国,一直担心林逸的起居生活无人照顾,几次写信给林逸要求与马紫芳过来。林逸考虑到安全问题,广西沿海沿边有战事,所以不准她们来。为此马紫芳还耍脾气说:“不管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去!”现在好了,有夏红在林逸身旁照顾,她们俩放心不少,并写回信,提醒夏红要注意的细节,特别是不能让林逸过于熬夜。 照顾林逸生活的这段日子,夏红深深体会到林逸的辛劳与伟大。“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需要他批示决定,他从未有过子时前休息的先例。作为人民党、人民军的领导人,除了在工作时间比较严肃,平时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他的吃穿都很随意,从不奢侈,对于女人,他都很尊重。就是不懂风情,傻傻的。”想起上次与林逸的亲热,想起与他亲吻的滋味,夏红心里泛起一阵空虚。 第五十七章借师助剿 最令夏红幸福安逸而又略感遗憾的一次是有一天半夜之后,天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下起了暴雨。从小是孤儿的夏红一个人睡在屋里被雷鸣雨声惊醒,看到窗外不时闪过的惨白的电光,她吓得全身栗栗发抖。 穿着亵衣的夏红随意披着一件外衣跑到隔壁林逸的房里,掀开他的被子,不等刚惊醒的林逸回过神来,纵身扑入他的怀中。一具柔软滑爽的肉体钻入怀里,感觉到身体主人的栗栗颤抖,林逸意识到一定是夏红被这惊雷恐吓的。顾不上那舒服的感觉,忙安慰她:“别怕!有我呢!别怕!” 平静下来的夏红在林逸的怀中好安心,好舒心,慢慢地睡着了。可我们的林逸主席却受罪了,软玉入怀,又不能乱动,难以入眠啊!熬到黎明时才模糊入睡。 清晨,夏红醒来,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身体上,才想起昨晚的事。夏红动了动发酸的身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手放错地方了,握住了什么东西,她马上明白那是什么,连忙把小手松开。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林逸,面带着微笑的睡意,坏坏的。夏红心里一种颤栗:“他醒来了吗?”轻轻推了推林逸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 “睡着了都那么坏,害得人家担惊受怕的!”夏红轻嗔,然后伏下身体轻吻了一下林逸的脸,重又倒回他的怀里,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胸上不停地画着圆圈,有点留恋林逸的温暖,一时不想起来。 林逸惺忪醒来,侧看一下靠着自己的夏红,见其腓红着脸,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情意地望着自己,他马上清醒过来,慌忙掀开被子站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很不雅观,不该露的都差点露出来了,连忙整理好。夏红很幽怨,但看到林逸的狼狈相,脸更红了,羞涩地低下头。林逸穿好衣服,帮夏红盖好被子后,逃似的出去了。还是躺在温暖被中的夏红又陷入孤独,心里却是寒寒的,她委屈地落下两滴清泪。 咸丰皇帝高高地坐在大雄宝殿的龙椅上,威严地扫视下面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一班大臣,气不打一处出:“若大的一个满清帝国,怎么两年时间不到,就把江南丢失了大半?打船坚炮利的西夷不过,还说得过去,怎么就连刚爬上岸的泥腿子也打不过呢?” 咸丰皇帝看起来相当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可脸色色泽暗阴,明显地酒色过度,空亏了身子。这个“骑着马背上生活的民族”入关近二百年,过着安逸奢侈的舒适生活,完全被汉文化同化,已没有先祖前辈们的那种锐气与进取了。 咸丰皇帝,全名爱新觉罗?奕宁,是道光皇帝的第四皇子,生于1831年,与自己的皇弟爱新觉罗?奕诉明争暗斗皇位多年,终于在1850年二月25日,他的父亲道光皇帝病重,召集宗人府宗令载铨、御前大臣载垣、端华、僧格林沁、军机大臣穆彰阿、赛尚阿、总管内务府大臣文庆等,公启秘匣,宣示御书“皇四子立为皇太子”后,正式登基皇帝大位,彻底取得了皇位之争的胜利。 “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良策吗?朝廷内忧外患,不能为朕分忧,养你们有何用?”咸丰皇帝过度的激动,脸上有点发白。 “陛下,太平军叛匪自从占领江宁府(今南京)后,发展迅猛,其北伐军直逼京畿重地,已到直隶地区,这是目前我大清王朝的当务之急,应速调重兵围追阻击。而西南贫瘠地区的人民军叛匪,虽战力非凡,可受法兰西帝国的拖累,无力北进,暂不用忧虑。”怡亲王载垣分析。 “载垣亲王,你说该怎么剿灭北伐叛匪?”咸丰皇帝听到载垣的分析,倒也没有那么急了。 “陛下可以调京津兵部侍郎胜保大人负责围剿林凤祥,李开芳之太平军北伐叛匪,另调蒙古的科尔泌郡王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南下灭江宁之太平军叛匪。”载垣亲王进谏自己的策略。 “北面的白俄,西南的叛匪,还有西夷列强怎么办?”咸丰皇帝质问载垣亲王。 “这??????”载垣亲王一时语塞,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 沉思了很多的郑亲王端华走出来说:“陛下,僧格林沁郡王的蒙古骑兵是一定要南下的,太平军叛匪所据之地是我大清富饶之地,赋税的丰源之地,那是大清的经济命脉啊!北面白俄这一下还不会再度进犯我大清,必竟有条约所束。江南各地匪情,仅仅依靠朝庭的兵力恐怕远远不够,臣奏请陛下下旨准允江南各省府地方大办团练,以汉制汉。而西洋列强不外乎是想要点银子,喜欢通商,我们都可以给予考虑,只要能满足他们,我们还可以借他们的利炮火器镇压扑灭叛匪,以夷制汉呢!” “好一个以汉制汉,以夷制汉啊!”咸丰皇帝大悦,下旨:“拟载垣亲王负责以汉制汉事宜,奕诉亲王负责以夷制夷事宜。” 在满清大臣中,奕诉是最亲西方的,他是道光皇帝的第六子,被尊为恭亲王。他从小聪明过人,文武全才,深得父皇道光帝的赏识,但由于缺乏经验,不擅于揣摩老皇帝的心理,在与四阿哥奕宁争夺皇位中失败。壮志未酬,他曾一度悒郁和哀怨,万般无奈,却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此后,他谨言慎行,心态平静,曾一度得到咸丰皇帝的信任,担当重任。 恭亲王爱新觉罗?奕诉清楚地认识到大清帝国与世界列强的差距,由他所负责的满清情报机构,和分析机构详细地罗列了各国各势力的情况。他对满清的危机认识恰恰与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和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等保守派的认识相反。只有他清楚西南人民军的危害,这才是满清最大的祸害,如果不尽早处置,中华大地将会翻天。 兵部情报司西南密探头目万达斯所组的谍报网络被人民军安全部摧毁后,使奕诉少了许多人民军的情报,这使他焦虑万分,后又组织过几次密探潜入,都以失败告终。“人民军不简单啊!”奕诉还是很赞同端华亲王所提的“以夷制汉”这一策略的。但他更想改革军队,西洋工业化,可是他呈上的许多情报和建议都被束之高阁,或泥沉大海。 接到圣旨后,奕诉从北京起程前往上海,准备约见各国公使。上海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英《南京条约》规定开放的五个口岸之一。上海作为对外开放的通商口岸,正式开埠后,1845年,英国用欺诈手段在上海设立租界,接着,美租界、法租界相继设立,后来英租界和美租界合并,成立公共租界。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面积达32.82平方公里。租界成为中国土地上的“国中之国”。开埠后的上海,成为外国殖民主义者在中国倾销商品、搜刮原料的主要口岸。外国资本也先后在航运、银行、洋行、加工、印刷、制药、建筑、公用事业等领域开办了一批近代企业。一批批外国冒险家先后来到上海,投机买卖,牟取暴利。上海成了各国侨民、商人聚集地。各国领事馆大多设于此,驻有长年的公使。 到了上海,奕诉举行私人宴会约请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等五公使及夫人。奕诉懂一点英语,年少时曾接触过一段时间的西洋文化。宴会还在热烈地举行中,奕诉邀请五国公使到一个安静的小客厅里商谈。 “尊敬的各国公使大人们,非常高兴您们能光临寒舍。这次我宴请大家,是有要事相商。”奕诉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后来觉得还是用中文顺畅,又改说中文,由翻译解说。 “大家都知道,我大清帝国最近内乱不断,南方各省农民叛乱此起彼伏,已经严重危及到了各国在华利益。在此前,我大清屡派重兵进剿。无奈,匪兵强悍且多如牛毛,我大清朝廷已不能安全地保护各国政府及各国商人在华的利益了。在此,我谨代表我大清王朝表示歉意,并希望向各国借兵助剿,以确保我大清之安危,及各国之利益。”奕诉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各国公使似懂非懂,等翻译人员翻译后才明白所以然。 “不,不,奕诉大人,我们并没有危om险。我很乐意看到南方农民的革命,因为他们都信奉耶酥,是上帝的孩子。”英国驻沪领事查尔斯?博顿狡猾地辩驳。 “尊敬的博顿公使阁下,您错了,南方各省的叛匪,他们并不真正信仰上帝,是异化了的耶酥教徒。更重要的是你们在长江流域及沿边一带的利益被他们损害了。我想这不是各位想见到的结果吧!”奕诉直接否定了英国公使的想法。 “只为了这一点点利益的损失,我们就必须牺牲我国许多士兵的生命吗?奕诉大人,你主要是想借我们之力助贵国剿匪吧!”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摇了摇头。 “是的,不必讳言,我不否认我大清有借兵之意,但请你们注意的是,只有在我满清的统治之下,和平安宁的大清国才能保证各国即得的利益。”奕诉并没有过多地辩解。 “我们出兵,大清国能给予我们什么好处?要知道路途遥远,出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法国公使班塞?弗特说。 “我们要求清国开放更多的口岸,长江流域所有重要的码头一律开放。我们的军舰可以自由地出入长江入海口。”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提出了过份的要求。 奕诉很气愤,还没有出兵,就开始狮子大开口了。 “我国人民必须被允许能到大清内陆游历、经商。”奥地利公使也不甘落后。 “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协商,剿灭叛匪是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只要大家请求本国政府出兵,我大清政府是不会亏待遇大家的。”奕诉知道仅凭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是不足以说动这些贪婪的外国人的,所以又抛出许多私人诱惑。他轻拍一下手,五个下人端上五个盘子,奕诉一一掀开盖着的黄绸,五国公使大人的脸上瞬间现出惊滞的表情,倒也没有当场出丑,去抢那盘中之物。 奕诉明白五国公使碍于公职,不能随意私下接受它国的礼品。接着说:“各位公使大人,等宴会结束后,我会命下人帮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到各自府上的,还望笑纳。” “多请奕诉大人的美意,出兵之事兹体太大。我国政府需要商议,但请大人放心,我会尽力促成此事。具体给我国的优惠条件,还请贵政府仔细斟酌,须令我国人民满意才好!”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进一步的要求。必竟国家大事,不是一个人能作主的。 其它各国公使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双方同意可以举行一个大清国与英、法、美、西、奥五国关于协商“借师助剿”的谈判。 第五十八章无意义的草约 几天之后,大清帝国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关于“借师助剿”的谈判正式开始。双方开始谈了两天,就吵了两天,一直就到底是先借师助剿还是先给予五国部分现实利益而争执不下,被迫休会。 进入十九世纪以来,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科学技术为适应生产的需要,迅猛发展,特别是机械制造设备的发明研究,极大的提高了生产力。而制造业的发展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变革,欧洲美洲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厂生产,由手力工场发展为机械工场,这大大增加了产品生产的速度和产量。而欧洲人口市场的狭小,造成大量工业产品的过剩,这就迫使以资本家为主导的资本主义国家必须去开拓新的市场,来倾销这些多余的产品。 面对亚洲、非洲人口众多的市场,西方列强垂涎三尺。可这些市场大多是封建国家,甚至于是奴隶制国家,采起的都是封闭锁国的政策。西方列强的工业产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7 根本进不去,只能用枪炮开道。第一次中英鸦片战争就是这样一个典型实例。但满清战败妥协之后签订的中英《南京条约》、中美《望厦条红》、中法《黄埔条约》只是部分满足了西方列强的要求。对于拥有近四亿人口的东方大国,他们是志在必得的。 中华大地南方的农民起义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正好可以趁火打劫,逼迫满清政府开放更多的口岸,开放更多的市场。这个思想早在一年前西方列强各国政府就已成熟,已成型,只是在等待实施的时机罢了。本来他们还是准备像以前一样,用武力压迫满清政府就范的。可现在天赐良机,满清政府居然要“借师剿匪”,那还不借机索价?能兵不血刃地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双方拖拖拉拉谈了一个月,大清帝国与英、法、美、西、奥五国达成如下草约:1.大清国向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借兵五万剿灭南方叛匪,所需费用由满清政府承但。 2.五国之兵剿灭叛匪后,两个月之内撤出大清帝国。 3.大清国开放沿长江的九江、武汉、沙市、重庆四个口岸。 4.外国船只可以自由驶入长江流域。 5.传教士可以在各省租地买地,建教堂。 谈判过程中,协议中的第三条,是争议最大,争吵最凶,争论最久的。大清国一方开始只愿意江宁作为开放口岸,不愿意重庆和武汉。可五国代表明白重庆和武汉的重要性,志在必得。他们知道如果西方产品能到达重庆,就是真正地已进入了大清国的腹地。何况江宁那时已落入太平军手中,如何能通商?哪不是开空头支票吗? 后来,奕诉亲王搞了一个折衷方案,让四个沿海城市换重庆和武汉作为通商口岸。五国的代表仍是态度强硬,不肯答应,停停顿顿又是几天。奕诉想到西南人民军的可怕,觉得只有西方的洋枪洋炮才能对付得了,现在形势危机,只好作出让步。但这份草约他不敢签字,就是签字也不能生效,还得让朝中大臣及皇帝陛下合议,盖上玉玺后才能生效,于是奕诉恭亲王第二天返程赶回京城。 咸丰皇帝拿着奕诉呈上来的草约文本,脸色铁青,狠狠地把这文本砸向台阶下,怒骂道:“奕诉,你这是去借兵吧?是在卖国!丢尽了祖宗的脸!” 奕诉吓得全身发抖,伏在地上不停磕头:“罪臣该死,罪臣该死,请陛下开恩。” 一位大臣拾起草约文本看了看,然后递给别的大臣,其它的大臣也都围上来,看明白文本内容后,大殿上爆开了锅,掀翻了天。传旨太监一声尖细的吆喝:“大家肃静,有事请奏。”所有的大臣又返回按文武分类,按官阶大小排定的位置,井然有序,却是噤若寒蝉,诚惶诚恐。奕诉亲王仍伏在地上,栗栗发抖,不敢起来。 当时的朝廷政坛上分成两派,一派是以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为代表的保守派,他们思想守旧,刻板地遵循祖训,主张先祖规定的不能改,民俗习惯性的不能变。 一派是以恭亲王奕诉、科尔沁郡僧格林沁,京津兵部侍郎胜保为代表的改革派,他们思想比较开明,顺运历史发展的潮流,主张不合适的规矩要变通,陈俗旧习要摒弃。 “陛下,这合约万万不可签字答应,准允外国传教士购地建教堂,这是愚化我大清子民,是毁我大清基业根基!开放长江沿岸各码头,将使我大清经济崩溃,百姓陷于贫困啊!”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站出来,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请奏咸丰皇帝。后又恨恨地看着伏在地上发抖的奕诉怒叱:“丧权辱国啊!我大清江山不保矣!” 怡亲王载垣,进一步火上浇油:“呈请陛下,草约中准允外国船只驶入长江沿岸,难道西洋的战船也可以驶入我大清国的腹地?把千万黎明百姓置于西夷的火炮之下?百姓的安危,我大清国的安危没有保障,又怎能永保我大清帝国千秋万载呢?所以微臣觉得这合约不能签。” “请奏陛下,现下我大清危机四起,内忧外患层出不穷,但内忧远远大于外患。南方的农民叛乱是要推翻我们,是要赶我们回满洲老家的。而外患,那些西夷人只想通商,多要点银子,并不能动摇我大清的根本,我们可以借其之力,先平内乱后,再作打算。西夷人非我族类,还怕他们煽动民心,夺我江山吗?”京津兵部侍郎胜保大人帮奕诉辩驳。 咸丰皇帝很不感冒胜保大人的话:“我堂堂大清帝国,那么欺辱的委曲求全?大清国的威信何在,脸面何存?我又怎么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笃定,觉得还是不能弱了大清国的气势。 “奕诉,朕叫你只是去借兵,出点银子就算了,可你倒好,搞出这么一个草约来,这下兵没有借着,倒把西洋蛮夷给得罪光了。你说该当何罪?”咸丰皇帝仍是怒气冲天。 “罪臣有罪,罪臣该死,万死不得其咎。”奕诉向咸丰皇帝请罪,心中却在暗骂那些昏庸的大臣:“这些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其因,不替我说话倒算了,但也不能去糊弄皇上,推波助浪啊!出点银子,那些贪婪的西洋人会答应吗?坐着说话不腰痛!” “幸好草约还未签字,没有生效。奕诉,朕谅你也辛苦了一阵子,就不责罚你了,你回家歇息去吧!不用管事了。”咸丰皇帝有点恨铁不成钢,就这样把奕诉亲王闲赋了起来。 公元1853年刚过一个月,中国农历新年还未到,五国公使分别接到大清国谈判小组的通知:经过大清国政府认真的考虑,大清国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所议草约有损大清国利益,不予生效。 五国公使紧急相聚磋商,他们听说奕诉大人还被赋休了,很气愤:“大清国这不是在戏弄我们吧?” 五国公使一边派人向大清国政府提交强烈的抗议书和限时通牒书,一边书写详细报告,请求国内出兵,力压清政府屈服。可是在请求各自国家派兵的问题上,各国公使出现了争执,特别是在派兵的数量上各持己见。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不太愿意派大量的军队远征大清国,要么借口说自己国家的经济不景气,要么借口说国内问题成堆,要么借口说民众压力太大,大量出兵是不可能的。英国,法国却主张出重兵,教训出尔反尔的清王朝,他们可是在对外殖民化上尝尽了甜头的国家。最后大家商议,按一样的内容向各自国内汇报,能否出兵,出多少兵由国内那帮政客决定。 几个月之后报告先后送入各国政府,反应各不相同。美国议会分成两大阵营争论不休,北方代表自由资本主义制造业利益的议员主张出兵,扩大商品销售市场;而南方代表奴隶资本主义种植业利益的议员不主张出兵,首先应稳固美洲局势,看这样子短期内希冀美国人出兵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西班牙是一个日益衰败的帝国,作一次如此巨大的远征,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西班牙国王准备拖拖再说。 奥地利帝国受制于日益强大的普鲁士王国的巨大竞争压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又不愿意放弃这一借助别人之力扩张海外势力的好机会,奥地利帝国决定象【炫|书|网】征性地出几千士兵。 英法两国政府是最强硬最积极的。法国在1852年年末时就有了出兵的决定,现在到1853年2月,早就把远征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这一大清国有关撕毁草约的报告无疑是一剂催化剂,加速成了法国政府出兵的速度。 英国政府作出出兵的决定也很快。只是没有先期的准备,可能还要晚一段时间,但依据大英帝国的财力,这也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可以完成出兵的准备工作的。 公元1853年2月15日法国第二次东征的部队率先出发,第二次鸦片战争即将爆发。 第五十九章喜悦欢聚 新春初始,在中华大地上,普天百姓都沉浸在欢度新春佳节的喜悦之中。尽管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各地的情况不竟相同,不管男妇老少,贫贵贱富,但每个人都想在这新春的日子,祈求来年美好的愿望能实现。 春节前,夏依浓与马紫芳还是不顾林逸的反对,决定悄然到南宁与他团圆相聚。这事负责林逸住所安全的人民特勤团值班警卫,还是把它报告给了人民党政务院刘汝明主任。 “夏小姐,马小姐,路上不安全,林主席吩咐过的,不准你们去南宁,有空时,他自己会回来与你们团聚的。”刘汝明匆忙赶过来,想劝住夏依浓她们。他每次来林逸家都是又兴奋,又惊怕的。想到能见到温柔美艳无比的夏依浓小姐,刘汝明心跳加速,夏依浓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能令他痴呆!可是想到还要同时见到马紫芳小姐,他就一头两个大,心里惊怕得很。 “林郎那边事情很多,没有时间回来的,我们过去方便一些,路上我们会小心的,谢谢刘主任关心。”夏依浓向刘汝明微施礼。 刘汝明不敢正视夏依浓的目光,夏依浓那动人的眼神,可以令他语无伦次。他不想在佳人面前失态,眼望鼻尖仍劝阻:“现在仍是战争年代,你们的安危对林主席来说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刘主任那么好意想留住我们,我们就到刘主任家过年吧!现在正好大家都放公假了,我天天跟着刘大主任,他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有好多事我都不懂的,可以好好请教刘主任了。”马紫芳接过话题,走到刘汝明跟前近近的。 刘汝明条件反射似的移远身体,听到这话,心里颤颤的。心里想:“天天跟着我?那我还怎么活?好恐怖啊!” 刘汝明拗不过夏依浓她们要去与林主席团聚的意愿,劝阻无效后,加上又特别怕见到马紫芳,只好由着她们了,只是在路上作了许多安排,确保她们的安全。 她们一行人到达南宁市林逸住处时,已是晚饭后了。夏红正在帮林逸整理内务,突然看到夏依浓与马紫芳小姐,还有夏绿,林春,高兴得跳起来,又呼又叫的。夏依浓她们也很兴奋,相互打量着对方。 “他呢?”夏依浓和马紫芳还是忍不住首先开口问起林逸。 “在洗澡,刚进去不久。你们等下吧!我去叫人给你们准备晚饭。”夏红说完兴奋地安排去了。 马紫芳等不及,落下东西,就往林逸洗澡的地方冲。夏依浓与夏绿、林春惊叫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挡住她,她已经冲进房门。刚开始洗澡的林逸听到外面有嘈杂声,知道来了人,加快洗澡速度。马紫芳冲开门时,林逸此时正好爬出澡桶,准备穿衣服。 “啊!”林逸一声惊叫,赶忙把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掩盖住裸露的身体,旋转身子,以背对门,他只是惊觉是一个女人。露出赤裸的身体,屈身缩手地背对着夏依浓她们的林逸厉声喝道:“谁?快出去!” 后面传来一阵大笑,紧接着一具柔软的女人身体紧紧地抱着了他。“林哥哥,我好想你。”马紫芳紧贴着林逸的背部,呜呜地哭起来。 “是小姐吗?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别哭,让我穿上衣服再说。”林逸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克星来了,难怪会有这么大的动作。 马紫芳不依,就是抱着林逸不放。林逸没法,叫到:“依浓姐姐,你帮帮我。” “我才不管呢!”夏依浓一脸忧怨,看着林逸的眼神却是满眼的喜悦。 “林春,夏绿,我的好妹妹,你们帮帮我啊!”林逸只好又转移哀求目标。 “我们才不是你的妹妹呢!”林春和夏绿满是嗔意。 “夏红,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恨你!我恨你!”林逸无奈得很。把满腔的怒气全赖到夏红身上。 后来还是夏依浓帮忙才解脱掉林逸的尴尬。林逸穿好衣服后,轻轻亲了一下夏依浓的脸说:“还是依浓姐姐对我好!” 接下来的林逸又是遭到一阵好拧狠掐。 “难道我们不好吗?” “好,你们都好!”林逸知道从此自己的“幸福生活”结束了。 马紫芳自从吃完晚饭,洗完澡后,披着长长的湿发,穿着雪白的长衫衣,散发着淡淡的体香,挨坐在林逸的怀里就一直未离开过。夏依深也顾不得自己大姐的身份,坐在林逸的身边,抓着他温柔而有力的手,不时地在自己的脸上摩娑,或是放在手上翻转把玩。大家坐在一起,融融洽洽,欣喜无比,互述衷肠。 夏依浓是负责林逸私人投资的,一年到尾,尽管林逸公务繁忙,对这类事情不闻不问的,但她也想向他通报一下,汇报说:“恭喜林郎了,今年由于夏红她们的努力,你的私人资产包括固定投资折合华元已有了二百三十二万元。” “哦!有这么多了?真没有想到啊!仅仅一年的时间增长了四倍多,这得多谢你们啊!”林逸很意外。 “我可没有什么功劳,这都是夏红,夏绿的功劳。”夏依浓推说,不想无功受禄。 “夏红,夏绿,你们想要什么奖赏啊!发个大红包要不要?”林逸心里高兴,想好好奖励奖励她们。只是没想到,她们俩小小年纪,却是商界奇才。 夏红,夏绿好高兴,能得到林逸的夸奖,就是最好的奖励,哪还敢要求更多?这时,马紫芳从林逸的怀里站起来,走到夏红、夏绿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些话。然后又兔子一样地钻回林逸的怀中,昂着头,美目一眨一眨地对他说:“林哥哥,她们当然想要奖励啊!是不是她们想要什么你都能答应啊?”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8 林逸看到马紫芳这一连串的动作,知道要坏事,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而且此时他也发现夏红、夏绿都羞红着脸,低垂着头,娇羞无比的样子。林逸可不想上当,没有傻傻地像以前一样去接马紫芳魔女的话茬。“啊??????!哦??????!我去上??????方便方便。”林逸一时想不起有什么好的话题或借口离开,还是使上了老办法——尿遁。 “想走?没门!”马紫芳心里想。早就熟悉林逸这套老把戏的马紫芳,转过身用手箍上林逸的颈,两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嘴凑得林逸的嘴近近的,狡黠地说:“你不想知道夏红、夏绿她们想要什么奖赏吗?” 夏依浓可怜地看着林逸,她就搞不懂,林逸为什么这么宠她们这些女人?使她们这些在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幸福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她们想要你亲吻她们一下。”马紫芳坏笑地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林逸。 “胡闹!我有事先走了。”林逸听到此话,更想逃了。 夏红、夏绿尽管羞涩,但看到林逸不答应,心里还是很失落,情绪低落许多。马紫芳可不依了,责怪林逸说不算话。林逸注意到两女低落的情绪,不想扫大家的兴,就大方地说:“好!我就亲吻我的两个妹妹,以示奖励。” 林逸先走到夏绿跟前,抱着她的头轻轻地在额上用唇点了一下。又走到夏红跟前,想依法效之。他刚用嘴接触夏红的额头,夏红突然站了起来,唇与林逸的嘴唇接触在一起。其它的女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大了眼睛,马紫芳更是一声尖叫:“好耶!” 林逸触电似的离开夏红,实际上他与夏红的亲密接触何止于此啊?但他并不想让夏依浓她们知道此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目前夏依浓、马紫芳、玛丽娜三人他都不知如何处理了?哪里还敢再去惹其它的麻烦呢?而马紫芳她们依然还是古代男尊女卑的旧思想,她们认为林逸现在是根据地的统帅,以后建立国家后,就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避免不了的。现在她们在林逸身边的这几个女人连零头数都不到,与其以后进一些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早找一些相识的女人在一起,大家好相处。 “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嘛!”马紫芳又缠上林逸,嘟着嘴到处找林逸,林逸可不敢再出丑了,飞快地逃进睡房里。马紫芳毫不犹豫跟进去,这下里面只有两人,马紫芳更放肆了。抱着林逸后,亲吻了一下他,她反倒温柔了。马紫芳痴情地问林逸:“林哥哥,你想芳儿吗?芳儿好想你啊!”说完就流下了两行清泪。 “想,我也好想小姐的。”林逸帮马紫芳擦落那两滴泪,动情地回答。在夏依浓,玛丽娜,马紫芳三人之间,林逸对马紫芳感觉到是要负更多的责任的。不管是因为马紫芳的父亲对自己有收留之恩;或是马紫芳离家出走不远千里地寻找自己;还是马紫芳在三人中年龄最小,依恋之情更甚,林逸都有责任好好地照顾她。“是该好好地补偿她了。”林逸暗自决定,于是林逸平生第一次最主动,最激情,最温柔地对待马紫芳。 第六十章春节宴会 临春节前的几天,林逸以个人名义宴请在广西南宁的政府首脑、军队高级干部、社会名流、工商界成功人士、文教科技界重大贡献者、优秀劳动者代表,及其他们的夫人,一共二百五十多人出席在广西省政府花园举行的西式茶花会,还包括许多外国商人朋友内,所需费用由夏依浓小姐承担。 所有持请柬的佳宾均已到齐,他们身着各式中外礼服,男的有中式长衫、短褂、马甲、西式燕尾服、宫廷服装等;女的有中式旗袍、长衫、长裙、西式拖地裙、百褶裙、大圆裙、小圆裙等,真可谓中西混合,相得益彰,相映生辉啊!他们相熟的三三两两热情交谈,亲密地窃窃私语;生疏的携夫人自顾欣赏园中美景,自得其乐。 茶花会正时,林逸与五个美女从后厅出来,走上花园台坪。佳宾们热烈鼓掌欢迎,看到台上年青英俊的人民根据地的领袖和五个美貌无比的女人,他们都惊叹不已。惊叹于五个女人的美丽,就是不知她们与林逸主席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起出来呢?惊叹于林逸的年轻英俊,他们多少怀疑能做出如此伟业的人真是台上那位年轻人吗?惊叹于林逸身上的那一套从未见过的礼服,前面脖子上还掉着一根长长的布带子,它既不是中式服饰,又不完全是西式服装,不过,还真是好看。 林逸主席身着此装,庄重,潇洒,气势不凡,当场令许多女士尖叫不已。其实不仅是她们,就是站在台上的那五位美得不可芳物的女人,眼睛都老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林逸。 她们开始在为林逸准备宴会着装时,以为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礼服,只能穿军装了。可谁知道,林逸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套衣服。等他穿上白衬衣时,她们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有点奇怪,当林逸拿出一根长长的布带时,她们就更奇怪了,等林逸把领带系好时,情形发生很大变化,她们的表情就像现在场上大多数女士的表情一个样,惊得目瞪口呆,实在是太帅了。 穿上外套西装后,林逸平添一种庄重威严的气质。这件外套西装的衣领并不是很大的那种,略小一点,衣角是小圆弧形的,有三个扣子,但他只是扣了中间一个。林逸随身旋转一圈,问她们:“怎么样?我设计的!” 五女不可思议状,根本没有回过神来。夏依浓,马紫芳对林逸是了解最多的,可也没有发现他有这种本事啊?林逸时不时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的新花样,令她们搞不懂他还有多少东西没有被她们发现? 这份受邀请人的名单并不是林逸订的,是由中央调查局与广西省政府所拟定。能接受到林逸主席的邀请,那是一种荣誉,一种身份。 林逸主席与夏依浓她们出来后,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侍者端着一个有各种酒的盘子送到林逸他们面前,林逸选了一杯红酒,他举杯祝词,只说了四句话:“一年来,大家辛苦了!以杯中酒表谢意,大家干杯!”然后,他走下台阶,马紫芳挽着他的手臂,夏依浓她们跟在后面。林逸从人群中走过,一一与见面的人打招呼,碰杯。 夏红、夏绿现在也是商界女强人,跟在场的许多商界成功人士和政府部门要人都很熟,频频与他们打招呼问好,反倒是夏依浓和马紫芳对这些人陌生得很,只是礼节性地点头示礼。几个女人美丽无比,特别是夏依浓与马紫芳更是鹤立鸡群,风格各异。一些外国佳宾,主动上来打招呼,有的要拥抱她们,有的要亲吻她们的额,有的要亲吻她们的手。几个女人好尴尬,眼睛都询问地望向林逸。林逸微笑点头,她们才难为情地接受这西方的礼节。但这却引来许多中国佳宾的不满,他们嫉妒的眼神可以把那些“占便宜的”外国人杀死。 茶花会其实是一个人际交往的聚会,只是林逸把它赋予了新的内容。为了活跃气氛,林逸叫夏依浓她们表演一些节目助兴。夏依浓笑意欣然,点头答应。她一袭白衣,紧紧裹着上身,托出隆隆的丰胸。一条雪白的长裙显出其高挑的身材。夏依浓手拿一根绿色的竹笛,轻轻往台上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射向她。微风吹拂,扬起她两鬓的散发,细细飘舞,她明亮的眼睛扫视大家,漫不经心地俨然一笑,说:“小女子,献丑了,为大家吹奏一曲以助雅兴。” 夏依浓玉手轻扬,鲜艳的嘴唇圆成一个好看的“o”型,一个个清脆的音符欢快蹦出。她吹奏了两曲喜庆的《春江开暖》、《春回大地》的民间曲调。欢快喜悦的节奏,撩人心弦,所有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他们平生哪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笛声啊? “此曲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南浓北清’中的‘南浓’——夏依浓小姐所吹奏的才有可能与之相比吧!”一位见多识广的富商对身旁的朋友说。 接着夏红、夏绿表演了一套双人舞,婀娜多姿的舞姿,总也不能令人相信这是两位商界女强人所舞蹈的。马紫芳也上台拉了一段二胡,这是她从小跟她那当道台的老爹学的,水平一般,但也博得阵阵掌声。其实就是她什么也不做,往台上一站,她的清纯美丽,也能打动许多人的心。有了夏依浓她们的抛砖引玉,下面佳宾许多有点爱好的或是有的绝技的都上台表演了一番,气氛热闹许多,欢声笑语不断。 不知是谁提议,要林逸主席也表演一个节目,马紫芳、夏红、夏绿、林春也不断地起哄,死拽着林逸往台上拉。夏依浓微弯着眉,迷人地笑看着林逸,她也好期待林逸的表演。 林逸连连说:“我不会,大家娱乐。” 马紫芳那会放过他,说:“他会,他会很多东西。” 下面的人拘于身份当然不敢插嘴,不敢动手,但那几百双眼睛可是满眼的期待。林逸拗不过,只好上台说:“各位佳宾,林逸献丑了!” 林逸向夏依浓望去,夏依浓会意地递过去自己的笛子。夏依浓这时猜想林逸可能会吹奏她与林逸相识时在云南滇池游船上所吹奏过的《游击队之歌》、《一剪梅》,《蝶双飞》三首曲子中的一首。马紫芳和林春与林逸相处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过林逸吹过笛,只是知道他会唱歌,看到林逸拿了夏依浓的笛子,两人好疑惑:“林逸哥哥会吹笛吗?”马紫芳不由地有点担心。 下面的佳宾看到林逸拿着笛,倒也没有想什么,只要是林逸主席的表演,他们能欣赏到,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以后可以跟后世子孙,亲朋好友好好吹嘘这段历史了。 悠扬的笛声,从第一个最清脆的音符开始,就震憾了全场。婉转的曲调,波浪起伏,大家的心也跟着起伏。林逸吹奏的是后世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这里最懂音乐的夏依浓又一次听到林逸新的曲子,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动人。她天然慵懒的神态振奋起来,看向林逸的眼光是那么的欣赏,那么的崇拜。 全场的佳宾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听到比前面那位美貌无比的女子所吹奏的曲子更好听的笛声。“不枉此行啊!不枉此生啊!”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献丑了!见笑了!”林逸不好意思地想下台。 “慢着,你的曲子有歌词吗?”夏依浓挡住他的去路。大家也静静地听着林逸的后话。 “有,只是??????”林逸未说完。 “唱给我们大家听,好吗?”夏依浓想像着是什么样的歌词配这么动听的曲子? “唱吧!我们想听。”全场的人个个都是急切的心情,他们想知道后面还会有更精彩的吗? “好吧!”林逸重新回到台上。夏依浓接过笛子吹奏起《新鸳鸯蝴蝶梦》谱来,林逸合着节拍,充满磁性地唱起忧伤煽情的歌词。 全场佳宾再一次陷入沉醉中,特别是好多女士根本无力站稳,靠在自己夫君的身上,听着林逸天籁般的声音,想着真实贴切的歌词: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爱情”两个字好辛苦!她们感慨万分。她们曾经有过自己的“爱情“吗?她们真真正正地“爱过”吗?她们也好想好想为“爱情”辛苦一次啊!其实在场对“爱情”感到好辛苦感触最深的是马紫芳,她的眼角已轻轻地划落了两滴泪珠。 林逸在这次茶花会的上的作秀,倒成了后来私人宴会的一种标准模式。林逸所穿的这套服装被命名为“逸服”,几年后成了上流社会或正规场合的流行服。林逸把这套服装的知识产权给了夏依浓,吩咐她可以投资一个服装厂,想一些办法展示生产出来的服饰,这就是后来世界闻名的“依浓服饰”。他本想说成立人体模特队的,可考虑到现在的社会风气可能还不能接受这种新东西的出现,又把这话噎了回去。 全中华大地都在欢歌笑语,却不知一场巨大的灾难已悄然临近。 第六十一章战略争议 在清政府派遣奕诉去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驻华公使谈判“借师助剿”的事宜的时候,人民党政务院的安全部早已把这一消息送到了林逸的手上。他知道清廷借外国势力扑灭革命的烈火这是历史的必然,但他还是希望此类事最好是不要发生。外国势力的干涉,必然会延缓中华民族发展和壮大的时间。林逸指示安全部蒋坚部长:获得谈判内容,阻止谈判成功。 就因为这个指示,安全部前前后后损失十四名精英特工,一名女特工出卖色相成功接近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在获得详细的谈判内容,准备离开时,被发现当场射死。在这鲜为人知的惊险情报战中,人民党安全部的特工还与太平天国的情报人员发生冲突,造成双方二死一伤的损失。后来,经过上海小刀会龙头大哥的协调,才澄清误会。双方协议:今后有关清廷的情报资源可以共享。 尽管人民党和太平天国的特工破坏满清与西方五国谈判的行动失败了,但因为满清王朝“唯我独尊、泱泱上国”的狂妄思想,最终谈判还是以失败告终,这意外地基本达到了人民党林逸主席的战略要求。可是林逸知道被伤了自尊的五国是不可能就此甘休的,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又将再一次面对一场血与火的浩劫。果然,仅仅只是刚过完新年,人民党海外的情报人员就送来了法国于1854年2月15日正式起航,第二次东征远东中国的消息。 林逸接到情报后,命令取消所有还在休假的政府和军队高级官员的假期,紧急归位,召开紧急事态扩大会议。大家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49 没有从全家团圆,共度新春的喜悦中醒过来,会场上热闹哄哄的,相互打着招呼,祝福新春快乐。林逸扫视大家一眼,会场安静下来。他严肃地通报海外情报人员呈送来的情报:“法兰西帝国远征舰队于1854年2月15日正式启航,第二次远征中国了。”稍停顿一下,他仔细巡视在座各位的表情,然后说:“大家讨论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第一次能全歼法国人一个团,这次我们一定能全歼他一个师,一个军,让他们有来无回。人民军是不无可战胜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七师师长王光良少将信心十足,有了上次歼灭法国黑人团的胜利,他有点藐视法国陆军。 “如果不用考虑清廷的因素,集人民军的所有力量,区区二万法国陆军,我想人民军还是不用太过担心的。但,我们能集全军之力吗?北面四川、湖北、湖南的清军及东面广东的清军谁来抵挡?现在的清军据参谋部军事分析所的报告表明,由于购买大量的西洋火器,聘请部分西洋教官训练军队,作战水平得到很大提高,已不是以前那种不堪一击的八旗子弟了。我主张,暂时放弃一部分土地,示敌以弱,在根据地腹地运动中歼来来犯的法军。”参谋部的陈辞少将素以稳健著称。 “这一两年来,人民军取得很大成绩,作战经验丰富许多,但我们必须面对人民军没有海军的尴尬,因此,诱敌深入应是我们采取的基本战策。一个问题是,我们应该放弃哪里?”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很关心领土地问题,广西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有他的心血啊! “为什么要撤?根据地每一寸土地都是人民军战士用鲜血换来的。法军远道而来,后勤困难,何况人民军在装备上占有优势,又能得到广大老百姓的支持,何惧之有?我主张寸土必争。”第三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少将大嗓门粗气的说,他是最好战的,是人民军激进的少壮派军官,他总觉得去年在粤西高州战役中,第9师打得窝囊,是他一生中的耻辱。 “与法军相比,我们在轻武器方面占有优势,但在重武器方面,特别是火炮方面,人民军是处于劣势的。”人民军后勤部英南少将纠正一些将领的错误观点,“不能盲目乐观啦!” “法国人仅仅只会派这点部队吗?他们会没有后续部队吗?大家都清楚,这不是一场局部战争,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胡野林中将支持有限度地后撤。 “要放弃湛江,放弃北海,放弃钦州吗?不,根据地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三军第10师师长黄致河有点心酸,第10师在湛江港海战中,损失惨重,炮兵营几乎瘫痪,他怎能不心情激动?一个粗壮的男儿,居然掉下几滴泪珠。 “撤不撤?撤哪里?这不是还没有决定吗?你先坐下,谁不知道根据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古华中将对自己的爱将黄致河叱道。 一个上午,林逸主席除开头通报了一下情况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一直在思考:“远道而来的法军会先打哪里?怎么样打呢?法军是会先报人民军给予他们的‘一箭之仇’来攻打人民根据地呢?还是会北上进攻清王朝,压迫清政府屈服,以取得实利,然后再名正言顺地进攻南方各起义势力呢?” 开始,众将领还能理智地讨论一些‘能不能抵挡住法军的进攻’,‘要不要撤退’,‘怎么撤退’,‘撤退多少’的问题,后来居然情绪失控的相互争吵起来。林逸看着吵成一锅粥似的会议室,心里烦躁,提议暂时休会,但命令下午每个人务必拿出一套解决方案来,并注明理由。 林逸回到住处,看见夏依浓一个人在花园里晒着初春的阳光,走过去,轻轻地抱着她,问道:“在干什么啊?依浓姐姐,你这样不负责任地乱在阳光下展示魅力,会把过路的人迷死的!” 夏依浓轻轻一笑,就像和煦的阳光,懒散随意地对着他说:“林郎,我在打谱,都怪你,刚想出来的谱曲都让你给吓跑了。” 夏依浓接着又说:“就你贫嘴,我哪有乱展示什么魅力啊?这里哪会有人进来啊?要是真能迷死你这个傻‘路人’就好了!” 林逸用唇轻轻地在夏依浓的脸颊上碰一下,说:“我这不是被依浓姐姐迷得自投罗网了吗?”然后又问道:“夏红,夏绿呢?” “夏红、夏绿、林春出去逛街了。夏绿,与林春马上就要返回昆明,那边也有许多事,你叫林春搞的那个化妆品厂,才刚刚开始筹建,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夏绿所负责监督的昆明烟厂,今春开工后,要召开董事会,她也要回去。” “哦!小姐呢?” “马紫芳小姐在小憩,这段时间,她好像很累!”夏依浓边说话,边伸出左手反手抚摸着林逸的脸颊,“林郎,你长胡须了,我帮你刮刮好吗?” “不要,长些胡须好啊!好扎我的依浓姐姐啊!”林逸说完就用只有几根胡须的下颔去刺夏依浓娇嫩的脸蛋。夏依浓娇羞无比,把头低垂在自己的怀里。 林逸松开夏依浓,走到她的前面,拉过一张长长的椅子,躺了下去,把头枕在夏依浓的大腿上,仰望着夏依浓,眼睛一闪一闪的。林逸那天真,单纯,幼稚的表情,和对自己的依恋神情,使夏依浓骤然升起了许多母爱情怀,她最喜欢的就是林逸此时的这种情况。 林逸缓缓地闭上眼睛,好安闲,好陶醉。夏依浓低下头,轻轻舔着林逸的嘴唇,舔一下,又离开爱恋地看一下林逸。林逸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夏依浓,还是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夏依浓看得出林逸很累,很愁,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她好想时间就此停止,直到永恒啊! 林逸在夏依浓怀里甜甜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过了午饭的时间。他满是歉意,知道累酸了她,在她额上亲吻一下,拉着她一起走进餐厅。 下午,紧急事态扩大会议续继进行,与会的每一位高级干部都提交了一份自己对此一事件的推断和分析报告。此事的解决方案分成两大观点:一是主张集中兵力消灭来犯之敌,御敌于根据地之外;二是主张有计划地撤退,在根据地纵深,运动中消灭敌人。看着持这两种观点的不同阵营在不断地争论,林逸皱了皱眉。“难道就没有别的不同观点了?”林逸的反问打断了争论的双方。 “还会有别的可能吗?”大家疑惑。 “我有一点不同的想法,只是事关重大决策,不敢轻易地说出。”许仑中将站起来。 “哦!说出来,最后的决定由我们大家共同商定,不是任何一个人能负得了责的!”林逸一直都看好许仑,认为他是人民军中唯一一个有敏锐战略眼光的将领。以前让他当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参谋部部长,是最合适的人。但是人民军中独挡一面的将领太少,不得已才让他去一线部队。没有了许仑的参谋部太过于中规中矩,只知道机械地服从,很少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许许仑还在参谋部的话,南下打湛江的战略决策错误就有可能得以避免。”林逸作这样假设。 “我认为,法军此次还不一定会进犯人民根据地。”许仑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原因有三:其一,尽管人民军和人民根据地是法国人眼中的刺,但在法国人的上层大多还是把中国看作一个整体的。他们需要的是实际利益,而不会单纯的为了一时之快,那不符合一个大国的做法。要打中国,当然打中国的要害,因此,法军可能北上进攻京津地区。其二,其它西欧国家刚与人民根据地签订合约,一时不会马上出尔反尔,进犯根据地。出于与其它四国的战略配合,法军也不会那么傻地去独自单挑贫瘠的中国大西南,可能法军还需要南方的起义军去拖清王朝的后腿呢!其三,清王朝是中华大地的正统,具有法律作用,能迫使清王朝屈服,将会获得巨大的实利。综上所述。我大胆地推断法军短时间内不会进攻根据地。” 听完许仑中将的分析,大家茅塞顿开,频频点头。“好!许仑将军言之有理,不过,法军就不会进攻根据地了吗?”林逸续继反问。 “不,林主席,法军与其它四国达到目的后,还是会进犯南方起义的各地势力的,这也是清廷战败后妥协的要求,那时才是根据地最凶险的时刻。”许仑回答林逸“你能肯定清军一定战败吗?战败后一定会与五国屈辱求和吗?”林逸进一步地试问许仑。 “满清的军队装备落后,纪律涣散,结构过时,哪里是西洋列强洋枪洋炮的对手?因此,清政府一定会战败。满清是封建贵族和满人的满清,是不会为我们汉人和天下百姓谋利的。只要能苟且维护住他们的统治,他们才不会管黎民苍生的死活呢!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卖国求和。”许仑上升到政治的高度来分析问题,就使问题显得清晰明了了。 林逸很欣慰:“许仑将军是大将之才啊!要不是自己知道历史的进程,那能比得上他啊?” “好!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意见?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林逸询问大家,他对许仑很满意,这也是自己的想法,由许仑说出来,效果要好得多。 众将领摇摇头,他们对许仑中将的观点很以为然。林逸稍补充一点后,作出如下战略安排:1.根据地休养以生息,发展以壮大。 2.部队训练以强武,督训以严军。 3.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储备战略物资。 4.加快广西灵东水库和双平水库的建设。 后一点,有人提出目前根据地资金短缺,是不是缓建灵东水库和双平水库?而且这也不是根据地目前最紧迫的事。林逸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停,出于大家对他的信任与崇拜,也没有什么人强烈反对。 第六十二章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 公元1853年4月初,法国远征军到达中国南海水域,在越南稍事停留补给充足后,一路北上,于公元1853年4月28日到达中国的福建海域——台湾海峡。 法国远征军司令——梅特叶上将不断地用单孔望远镜遥望着茫茫的海面。自从进入中国海以来,他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警惕。“打战不是儿戏,每一细微的差错都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梅特叶上将一生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小心谨慎地走过来的。 在海上漂荡两个多月,他一直在想这遥远而神秘的国度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曾详细地阅读过有关第一次鸦片战争的记载,当时的清王朝愚昧落后,软弱无能,英国人仅用微弱的几千人就把它打屈服了。梅特叶上将不明白:“拥有近四亿人口的泱泱大国,又有政令统一的政府,怎么就如此轻易地屈服了呢?这完全与其国力不相符嘛!” 后来他又详细地查看法军1852年第一次东征失败的资料,他更觉得不可思议了。“报告上居然说敌人的武器装备比法国陆军的还要好,他们纪律严明,战术灵活多变,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啊!但他们不是清王朝的正规军,而是一支反清王朝的起义军,有如此战力的会是一支起义军吗?”梅特叶上将很怀疑。 远征军在越南停留时,梅特叶上将召见第一次远征军司令古斯特少将,想听取他在第一次东征的亲身经历和对那次失败的分析。古斯特少将正在赋闲中,但他还是对梅特叶上将提出了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他被国防部撤职后,一直在等梅特叶上将率领的远征军的到来,准备交接完毕后,好返回国内述职。 通过与古斯特少将的交谈,加上自己对法军失败报告的分析,梅特叶上将很欣赏古斯特,认为那次失败的责任不在他,主要原因是法军的战略目标不明,不知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目的,没有安排后续兵力的跟进,仅仅那点兵力想占领别人的土地根本不可能,教训别人也显单薄;次要原因是战术不当,法国陆军的狂妄冒进是自食其果。 梅特叶上将并没有让古斯特少将回国,而是在远征军离开越南时,聘其为自己的军事顾问。他还写了两份报告给国防部及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特意说明古斯特少将的情况,请求准允他先斩后奏地借用古斯特少将。 在古斯特少将向梅特叶上将提出的几个建议中,就有有关此次法军远征的战略目标问题。当时梅特叶上将拿出许多关于远征军的文件给他看,有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的指示的;有国家议会众多议员争议的;有国内民众争论的;有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跟清王朝有关“借师助剿”谈判内容的等等。看完这些文件,古斯特少将明白,此次远征远东,不仅仅是为了一雪前耻的需要,更多的是国内矛盾和经济发展的需要。鉴于此目的,他向梅特叶上将建议:“我军首先最好不要攻击中国南方的起义军,因为在那里将会遇到激烈的抵抗,最终可能是惨胜。就是胜了,也不可能达到国内预期的战略目的。” “那么,我们首先应该进攻哪里呢?”梅特叶上将问道。 “首先应该是清王朝控制的区域,清政府现在是中国名义上的合法政府,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清王朝腐败无能,军队战斗力低下,我们是很有可能达到预期的战略目的。”古斯特回答。 梅特叶上将很赞同,这与大多数国家议员的要求一致:不择手段,打开远东市场。 梅特叶上将摊开地图,他已多次地在思考对中国的首攻地点了。根据情报资料,远征军的参谋部选择的首攻地点是中国福建省的福州府,原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0 是福建省在中国沿海省份中较靠南,不是清王朝的战略要地,兵力相对薄弱,福州府是福建省的首府,如能攻下福州府,对于清王朝来说具有重大的政治震撼意义;而且福州府靠近大海,有闽江从中穿过,海军可以溯江而上参与战斗。此一作战计划不可谓考虑不周详。 古斯特少将也没有怎么反对,只是提出最好是建立一个补给站后,再行进攻。但参谋部的人强烈反对,认为如果要建立补给站,那势必要先进攻另一点,这就完全暴露了远征军的进攻方向,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了。而且在福州附近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建大型补给站。澎湖列岛倒是可以建补给站,可它离福州太远,意义并不大。梅特叶上将考虑良久,决定还是采纳参谋部的意见,试探性地进攻福州。 满清政府接到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公使递交的抗议书和最后通牒后,并没有太多地放在心上,只是死了“借师助剿”这条心。但清王朝的兵部还是下文各沿海主要港口炮台,要求他们作好战争警戒;另还下文广州,上海及其它对外通商口岸外国人主要聚集的地方,清兵要严防警戒外国人的活动。 1853年4月初,清政府兵部接到情报,一支法国的大型舰队驶入中国海,此事震惊了满清朝野。慌了手脚的满清咸丰皇帝及一干文武大臣,这才想起去年五国公使发出的抗议书及最后通牒令,他们想马上派人通知五国驻华公使重启谈判,什么条件都可以再商量,合适的人选只能是奕诉亲王。于是乎,咸丰皇帝下旨召回奕诉,任命其为对外事务钦差大臣,全权处理一切有关外交事宜。 等奕诉亲王惶恐地接旨谢主龙恩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上海时,五国公使早已撤出上海。在上海的外国人都已集中居住,并被告之限期撤离中国,不然后果自负。奕诉亲王知道大势晚矣!大战在即!他并没有下令为难这些外国公民,他知道不管战打得怎么样,最后还是要谈判的,只为一时之快,到头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公元1853年5月4日,西落的太阳依依不舍地向西山沉下,满天的霞光映红了大地,一支由八艘军舰组成的小型编队,突然开进马江,不等岸上的清军发出任何警告,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辙大地,暴雨般的炮弹落在马尾炮台的平台上,第二次鸦片战争正式爆发。 马尾炮台,是闽江口上的咽喉,保卫福州府的要塞。因由此入海的“马江”又名为“马尾”而得名。它位于福建福州东南,是闽江下游海军天然良港。马尾港是一河港,四周群山环抱,港阔水深,可泊巨舰。从闽江口至马江,距离30余公里,沿岸形势险峻,炮台林立。它早在明朝中期时为了抵御倭寇的骚扰时就已建成。嘉靖末年,戚继光率部在闽安垒石构筑松门、东高、乌猪、高山四座城寨,屡退倭寇。 在清朝康熙年间为了对付台湾郑氏家族的海军进犯,又在闽安筑水门炮台,在南般筑北岸炮台,在闽江对岸的象屿筑南岸炮台,同时用花岗石夯土建成闽安镇城。北岸炮台又称南般炮台、亭江炮台、闽安炮台,在高约20米的小山上设有一座半地穴式主炮台,直径达18米。西面沿江另有五座炮台连座。北岸炮台与南岸炮台呼应扼守闽江,可谓一夫当关啊!康熙末年,在闽安镇城的外围又建筑了崇新、登高、员山3座城寨,每座占地约6-7亩,后来又建田螺湾水寨、水门道炮台、鹦哥寨,拱卫闽安城。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满清王朝吸取失败的惨痛教训,采购一批岸防炮,主要为了加强沿海各主要港口的防御,这其中就包括马尾炮台。马尾炮台主炮现在有五门,副炮有五十多门,还有两营绿营共二千多清兵在山下的寨营把守,配备有部分火器。马尾炮台可以说固若金汤。 遭到突然袭击的清军马尾炮台,燃起熊熊大火,烧遍了大半个山坡,一些炮位掩体被掀翻了天,但损失并不大,必竟他们接到兵部命令后,一直处于战争戒备状态。马尾清军立即发起反击,炮台的清军指挥官是唐耀坤总兵,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作战勇敢,指挥镇定,是清兵少数几个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将领之一。 马江河道相对于船只来说是很宽阔的,但对于在空中飞行的炮弹来说,就显得窄了。马尾炮台清军的第一次还击,击中一艘法军小型军舰“莱斯特”号,船上燃起熊熊大火,法国水兵们忙于灭火,但不时的爆炸声和一些漫无目的被炸飞的小物体,不时地击中船上的人员,使他们不是血流满脸,就是瘫倒在地。“看来这艘军舰是保不住了。”‘莱斯特’号舰长收到上司弃舰的命令,他只好可惜地命令舰上所有人员各自弃舰逃生。 负责这次进攻的法军小型舰队编队的指挥官是亚维利亚少将,首次进攻就损失一艘军舰,这令他老羞成怒。他命令舰队由“人”字型编队改成“一”字型编队,全体舰只靠近南岸,实施重点攻击。集中火力的法军舰只,果然收到成效。几座小型掩护炮台被炸飞了天,三十多名清军炮手死的死,伤的伤,惨不忍睹。 清军的还击毫不势弱,从马江两岸飞来的炮弹雨点般地射向法海军舰只。可惜,法国海军的舰艇移动迅速,亚维利亚少将明显的是一个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的指挥官,早在法海军发射过这一轮齐射后,就命令转舵移动舰身,变化编队的位置。清军的炮弹除了溅起一柱比一柱高的水柱外,就是炸死一漂又一漂的鱼。 清军马尾炮台指挥官唐耀坤通过西洋单孔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的变化。和煦的东海海风吹得一干站在炮台制高点了望台上的清军指挥官员的军服“沙沙”作响,定若神针的唐耀坤总兵,面无表情,极端严肃。旁边站着的传令兵很紧张,空中呼啸的炮弹与空气极速摩擦发出来的尖叫声,更是增添了这种紧张。 “传令所有炮台集中攻击敌舰舰队中部,采取误差射击。”唐耀坤总兵边观察边命令,连头都没有回,依然通过单孔望远镜死死地盯着法海军编队的位置变化。 传令兵接到命令后,倒没有了先初的紧张,必尽强将手下无弱兵,他麻利地把唐耀坤总兵的命令传递到指挥所作战军机处,作战军机处又通过最高处的旗塔,由旗兵用旗语把指挥官的命令传达到各位置的炮台,炮台由信号兵接收命令,并报告给长官执行命令。而对于河对岸较远的炮台,作战军机处只能通过烽火台用烟雾的形式传递消息了。 唐耀坤总兵随机应变采取的这种“剔头去尾”集中火力打击中部的作战方法,也使法海军进攻编队吃尽了苦头,并不是说清军炮击的命中率提高了,而是法海军某一艘军舰中弹率提高了。试想那一艘军舰能避开接二连三密集式地的炮击? 天已渐黑,双方交战将近一个时辰,亚维利亚少将知道今天是讨不了好的了,只好败兴地退出马江河道,准备明天再战。 第六十三章马尾炮战 今天马尾炮台之战,清军福州水师并未出来参战,早已躲藏起来了。他们那“小帆船”似的军舰那是法国海军铁甲舰的对手?给别人塞牙缝都嫌不够。他们也只有抓抓海盗,或是撞撞民船的本事。 看见法海军编队渐渐离去,清马尾炮台总兵——唐耀坤才把举得单孔望远镜早已麻木的双手放下,表情依然严肃,他知道这只是法海军的试探火力,还有更大的考验在后头呢!他没有歇息,马上命令各炮台修补加固,储存好弹药,并派出更多的信号兵加强示警力量。他是担心法海军的夜袭啊! 率领法海军小型编队参与马尾之战损失一艘,重创一艘的亚维利亚少将,正坐在自己的指挥室里写着《作战经过报告》、《清国马尾炮台军力评估报告》及自己的《检讨责任报告》。如此战绩,受梅特叶上将训斥是肯定的了,只有把清马尾炮台的火力强度及火力分布报告写好,才可能多少抵消一点自己的失误。本来梅特叶上将吩咐他不要恋战,适可而止,试探进攻,探明马尾炮台火力公布,迅速离开。可亚维利亚少将居于对东方黄种人习惯性的藐视,还是把自己的高傲连同炮弹射了出去。 无边无际的大海,到了夜里也变得很小了,小到就好像在眼前,除了海浪声,仍在一成不变地喧叫,留给人们的只是空洞和厚厚的黑。梅特叶上将静静地站在船甲板上,不知是在遥望深邃的星空,还是前面无影的大地?船身随着波浪在晃动,他的心思也在晃动:“拿破仑皇帝说过:中国是只睡狮,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不会正好让我碰上了吧!”此次东征他一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梅特叶上将还没有能挥去这一闪即逝的念头,有参谋报告:“报告上将,亚维利亚少将所率的小型试探编队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梅特叶上将纹丝不动,深蓝的眼睛微微闭上,显然是在认真听取汇报。 “略有损失,‘莱斯特’号被击沉,‘茵斯特’号遭重创,伤亡二十五人。”参谋一丝不苟的回答。 “无能!”梅特叶上将转身返回作战室,参谋随后送上亚维利亚少将书写的三份报告,他仅抽出《清国马尾炮台军力估报告》仔细阅读,并吩咐参谋把古斯特少将叫过来。 梅特叶上将把《清国马尾炮台军力评估报告》递给古斯特少将,古斯特看完后,又仔细看了一下远征军参谋作战部粗略模拟的马尾炮台阵地地形图。然后对梅特叶上将说:“拿下马尾炮台,必有一定的损失,可能得不偿失。马尾港是一个天然良港,四面群山环抱,出入口小,置于两岸的火炮完全可以封锁住出入口,而且此处又不宜陆兵登陆作战。” 梅特叶上将不住点头,这些就是古斯特少将不说,他也明白。他有更深层的理解,是从国家的工业基础上去想的:“马尾炮台能击中法国海军舰只的岸防炮都是从西欧购买,其弹药也同样来至于西欧,由此可以确定其弹药数量有限。加上法海军的突然袭击,清国就是其它炮台有弹药储量,也来不及运送到马尾炮台来的。而那些小炮台,不足为虑,射程不远不说,威力还小得可怜,打在铁甲舰上就像搔痒一样。” 他想问古斯特少将的问题是:“打下马尾炮台后,可否派陆军登陆,深入腹地作战?” 古斯特少将一愕:“没有补给站,如何深入腹地?” 他疑惑地看着上将,接着再一次地提醒上将:“上将,攻打马尾炮台需要详细计划,作周全安排,不宜急功近利。” 梅特叶上将不置可否地说:“我再想想。”然后让古斯特少将下去了。 第二天拂晓,梅特叶上将命令法远征军第二舰队司令朗佛士少将组建陆海混合编队,并伙同昨天亚维利亚少将率领的试探分队一起大小舰十五艘共同进攻清马尾炮台。已知悉清马尾炮台火力分布的朗佛士少将,昨天夜里接受任务后,就与作战参谋一道制定出了详细的进攻计划。根据梅特叶上将估算敌军弹药不多的分析,决定先由航速较快的小型舰艇利用其灵活、机动的特点快速移动,吸引敌军的火力。而己方的大型军舰集中火力由外到内,由东到西地逐个摧毁岸上清军的固定炮台。 清军炮台守军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一声声刺耳的号角声惊醒,那是了望台信号兵示警的号角声。没等清炮兵各就各位,曳着炮火花的法海军军舰炮弹已呼啸而来,把还是朦朦亮的天空照得跟白昼一般,煞是好看。但那曳着的炮火花却是罗刹搜魂的鬼符,那巨大的爆炸声却是阎王催命的咒语。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清炮兵漫无目的地糊乱炮射,根本没有一点效果。倒是自己这一方,有几个最前沿的小型炮台被威力巨大的法海军舰炮给轰翻了。 法几艘小型的炮舰在灵活地穿梭,却未见其开炮。每当它们非常接近一些炮位时,都引起这些炮位清军的慌乱。清马尾炮台指挥官唐耀坤总兵注意到法国海军这一新的战术变化,知道那些灵活游走的小型法国舰艇只是在吸引己方的注意力,消耗掉己方的弹药。他马上命令:“靠近河岸的炮位适当炮击吓住它们,其余的炮台不必理会,集中精力对付停靠远处的法海军大型舰艇即可。” 本是满天的炮火,突然停顿下来,仅是零星的几声炮响还在宣示:战争还在进行中。法海军舰队指挥官朗佛士少将意识到清军已识破了己方的计策,只是有点意外:“能如此快就看穿对方的策略,并迅速想出对策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遇上对手了!”朗佛士少将决定跟对方硬碰硬,“没有计策就是最好的计策。”现在朗佛士所采起的战术无疑是最有效的,步步逼近的法海军舰艇,使马尾炮台的清军压力倍增,只能与之进行对射,使其不敢过于接近自己。 战争进行到此种地步,纯粹变成了消耗战。结果法国海军一艘小型炮舰‘纹斯特’号被击沉,一艘大型舰艇‘赛邦’号被击中,引发底舱的大火,被迫退出战场。而清马尾炮台五十多个小型炮位被法海军打得仅剩二十三个;七座西洋远程岸防炮,倒是还在,但所余弹药不多了。如法海军再发起一次攻击,可能那七座远程火炮将会无弹可射,成为张着血盆大口的“花瓶”。 恰如所料,法国人仅是调整一下部署,再次强悍地发起进攻。 看着法海军不断吐出的炮弹,依然密集,唐耀坤总兵无力地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自己这方已不能放肆地发射炮弹了,稀稀拉拉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1 几发炮弹不像是射向法海军舰艇的愤怒剑,倒像嘲笑己方的刺耳的尖叫声。”他苦笑。 唐耀坤总兵早在去年就写了一份《增加马尾炮台弹药库存》的奏折给兵部,可奏折呈上去后,宛若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年前,他又上书给闽浙总督,要求增加西洋远程火炮弹药库存,依然是毫无结果。在知悉法海军编队从南海北上后,他分析法海军可能会首攻福建马尾炮台,又写了一封信给福建提督府,提醒其做好防范准备。昨天马尾炮台遭到第一次炮击时,他再一次急件呈送战报给福建提督府,要求增援,可到现在都未见到提督府的一兵一卒一弹的支援。“指望他们是不可能的了,提督府如仅是派一些绿营陆军,那还不如不派好!”唐耀坤喃喃。 福建提督府接到唐耀坤的急件战报后,哪里会不着急呢?这可是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啊!只是不知怎么办好!派福建水师?不堪一击;派陆军?够不着别人,纯多一些吃干饭的人;送弹药?别的炮台的弹药还未到;去购买?现在在与西欧列强交战,想买弹药是有钱无处买啊!提督府出了提醒福建水师躲藏好外,索性什么都不做,只是祈求皇天保佑大清,法国人会知难而退。 法海军这种脚踏实地,步步紧逼的战术收到了效果,已有些舰艇能冲入马尾炮台前面那大大的水面了。清炮台弹药消耗殆尽,除一些自制火炮还在无力地还击外,其余的炮台只能裸露地被动挨打。败局已定,唐耀坤总兵只得命令所有炮手放弃前沿炮位,没必要站在那里被法海军舰炮当靶子打。 快闯入闽江口的法海军舰只开始肆无忌惮地炮轰两岸的建筑物,连民房也不放过。许多躲闪不及的老百姓不是被炮弹炸死就是被大火吞没。唐耀坤总兵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幕,心里在泣血,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黄昏时分,炮战已接近尾声,水面上飘浮的各种各样的物体,有燃烧的残椽断木,有已死多时的尸首遗体,有早已解体的船体桅杆,这些物体随着海水的退潮慢慢地飘入大海。唐耀坤通过单孔望远镜发现法海军还有几艘舰只没有退出闽江口,仍在水面横冲直撞。他知道今天法国人扫平了马尾炮台这个障碍,明天将会长驱直入,溯闽江而上,进攻福州城。没有什么炮火防御的福州城,结果将会很凄惨,他不敢想像那将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他铁青着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命令:所有隐蔽的福建水师船只乘海水退潮之季,驶到闽江口,自毁沉江,阻断河道。 本来这水师隶属于福建水师提督府,不由唐耀坤指挥,但马尾炮战爆发后,清军成立一个临时总指挥所,水师没什么作用,也归于临时指挥所指挥,希望到时也能起点什么作用。临时总指挥所由唐耀坤总兵任总指挥,这个职务没有人想跟他争,那些高官贵族知道自己的斤两,谁也不想去送死,早已远远躲了起来。福建水师提督就携带全家老小躲到自己乡下的庄园去了。 突然出现的清军水师舰只,吓得法海军一身冷汗,马上调转方向,炮射清军水师。不过,令他们奇怪地的是:“怎么这些清军舰只不向他们冲来?也不向他们开炮?只是一个劲地往闽江口冲去?”法海军随即尾随清军水师追去,但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清军水师尽管没有远程火炮,如果靠得近,他们还是会还击的。 法海军边追边炮击,有几艘清水师舰只,未能到达闽江口,就被击沉了。越来越少的舰只令清水师加快行驶速度。法国海军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只是凭感觉自己有危om险,更是不要命地向前追击。 在闽江口,法海军士兵看见令他们永世不忘的壮烈的一幕:许多清军水师,自行戳烂船身,缓缓沉入江底,船上的水兵纷纷跳入水中逃生。 “欧!封锁闽江口,我的上帝啊!”法海军士兵一片惊叫声。 闽江口内外水面上的法海军拼命的炮击,希冀能在那些船只沉入江底前,击散它。而里面的那几艘船只还不要命地向外冲,希望在河口被封锁前冲出去。最后,有三艘法国舰艇被封堵在闽江内河里,有两舰冲了出去,一艘还被撞坏了船身,涌进大量的河水。 闽江河道被堵,马尾炮战以清军惨败的方式,悲壮地阻止了法海军的进犯,基本达到了保卫福州的战略意图。法海军此战,除伤亡大量清军外,自己亦有所损失,更主要的是没有达成自己的战略目的。他们以胜利者的姿势却失意而去。 而那三艘被困的法海军军舰,他们愤怒的溯江而上,到达福州城,把所有的炮弹倾泻到福州城内,造成无辜平民一百七十多人伤亡,毁坏烧坏民房无数,最后又返回闽江口磨蹭了几天,在法海军外面舰只的配合下,勉强弄开一个口子,两艘较小的舰艇得以逃脱,另一艘大的‘赛扬’号为免落入清军手中,只能重复清水师的动作,自行炸毁沉江了。 此一得不偿失的马尾炮战,迫使法远征军只能重新修订战略部署。远征军司令梅特叶上将对于此种战役结果有点目瞪口呆:“不能以常理理解这些东方人啊!”他再次召开高级军官参谋作战会议,详细咨询了古斯特少将的战略想法,准备采纳他的方案。 古斯特少将认为:“既然继续进攻福州已无可能,就应果断放弃,转首北上,进攻清朝政府的京津重地。不过,在进攻之前,需建立一个补给站,作长远打算。居于此目的,这个补给站综合各方条件,清国台湾岛的基隆港是最理想的地点。” 梅特叶上将命令:“参谋作战部拟订好占领台湾岛基隆港的作战计划,准备在1853年5月20日之前拿下它。” 第六十四章曾国藩与李鸿章 台湾,是东海大陆架的一部分,与福建省隔海相望,是福建省海底大陆架的延伸。因此,有人戏称其为“浮福建”,意思是说,台湾是福建省漂浮在海上的部分。 台湾岛形状狭长,地形像一只纺织用的梭子。岛上有玉山,终年积雪,四周云雾缭绕,银装素裹。有日月潭,风景秀丽,美丽迷人。1590年,葡萄牙人乘船经过台湾海峡时,望着景色秀丽的宝岛,情不自禁地叫起“tihaformosa”(福摩萨),“福摩萨”后来就成了西方人对台湾岛的美称。 秦朝有记载:“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来、方丈、瀛洲,仙人居之云”。瀛洲所指的就是现在的台湾。台湾在战国时代称为“岛夷”,前后汉和三国时代称“东鲲”、“夷洲”,隋、唐以后称“流求”,明万历年间正式在公文上使用“台湾”的名称。 16世纪进入殖民时代后,西方殖民主义者开始凯觎台湾。西班牙、葡萄牙等列强相继侵扰台湾,或掠夺资源,或进行宗教文化侵略,或直接出兵占领。17世纪初,荷兰打破西班牙和葡萄牙人的殖民霸权地位,它先后于1602年(明万历三十年)和1622年(明天启二年)两次侵占澎湖,终于于1642年,荷兰人夺取了西班牙人在台湾北部的据点,自此,台湾岛沦为荷兰的殖民地长达38年,直到1662年(清康熙元年)农历二月一日,才由明王朝遗臣郑成功武力收复。 1683年(清康熙二十二年),清政府派军进攻台湾,郑成功之后郑克爽率众归顺,台湾纳入清政府统治之下,重新归于中央范畴。清政府统一台湾之后,翌年在台湾诏设台湾府于今之台南市,设1府3县,隶属福建省。 基隆港,位于台湾岛北部台北盆地北端的鸡笼湾内,靠近台湾海峡之北口,湾口外有社察、中山、盘桶等岛屿作屏障,四周山环水绕,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天然良港。法远征军占领基隆港后,得到了其所急需的军舰燃料——煤。台湾岛煤储量丰富,但煤质较差。当地居民很早就有采煤的历史,在荷兰殖民时期,更是得到大量开采。 马尾炮战后,从上海撤离的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公使随后也撤退到基隆港,再一次齐聚一堂,商讨对华事宜。法国远征军初战未果,令五国公使都有点气馁,严重打击了他们的积极性。会中相互指责对方,各自打着自家的“小九九”,会议不欢而散。法国人现在骑虎难下,决定就是其它国不再参与其中,他们也准备独自干到底。 在台湾基隆港休整一月后,法国远征军准备北上渤海湾进攻清廷的京津要地。完成了战争动员令的英国,从国内及印度、非洲各殖民地调集二万大军组建英国皇家远东远征军赶了上来,两军会合一起,侵华军队实力大增,浩浩荡荡杀向渤海湾。英法两军会合后,组建了联合司令部,由法国远征军司令梅将叶上将任联军总指挥。 中法福建马尾炮战震惊了全中国,英法联军现在又气势汹汹地向北杀来,清廷惊慌失措,朝野上下吵成一窝粥,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办法来。咸丰皇帝那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的纤瘦身躯在颤抖,猴尖的下巴微翘着,苍白的脸上泛出一点红晕,那是震怒的结果。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来?没有一个人能为朕分忧解愁的?”咸丰皇帝暴躁地质问阶下一干战战兢兢的大臣。 兵部呈上来的战报使咸丰皇帝从内心里深深地感到恐惧:“西洋列强的坚船利炮着实厉害,远隔万里重洋,不考虑后勤保障问题,居然打得固若金汤的马尾炮台崩溃。要不是我大清将士的视死如归,舍身救国,自沉于闽江口,福州城早已不保矣!现在居然又占我台湾列岛,我泱泱中华上国却是无可奈何,真是悲哀啊!我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愧对先祖啊!” “奕诉皇弟,我们还有可能跟五国谈判吗?”咸丰皇帝不得不又想到了谈判。 “禀陛下,目前没有可能了,五国公使已离开我大清国,谈判的大门早已关闭。而且就是现在能谈判也是不合适宜的,他们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奕诉亲王愁愁地回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都是这些目光短浅的昏庸之辈祸国殃民啊!”他愤怒地扫视那几个顾命大臣,心里却在咒骂着。奕诉感到更为担忧的还是西南的人民军,那才是他心中的最痛。 朝会在争论不休中结束,没有任何结果,咸丰皇帝只能无可奈何的下了一道旨意:“命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停止南下,返回京都,守卫京畿重地。” 获悉西洋列强与清廷开战,马尾海战清廷损失惨重的消息,太平天国上下很高兴,天王洪秀全召开御前会议,商讨扩张势力范围事宜。主管天国事物的东王杨秀清乘清廷内外交困,决定痛打落水狗,提交了一份的军事计划奏折,准备发动亲一轮的攻势。天王准奏后,东王指示北伐方面:由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和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率领的北伐军“师行间道,疾取燕都”直逼天津卫;另又派遣一支七千多人的后继部队,增援北伐军。指示西征方面:由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夏官副丞相赖汉英率领的西征军千余艘战船及三万步军,继续溯长江而上,围攻南昌城;并派遣翼王石达开到已被西征军占领的安庆,全面主持太平军的西征工作。 法军转战台湾基隆港的一个月时间里,太平天国西征军在翼王石达开的主持下,因久攻南昌城不下,弃攻南昌城,转而返回围攻安徽合肥城,占领合肥城后,又溯江而上,乘胜攻占了汉口,汉阳两镇,正加紧围攻武昌城呢!而太平天国北伐军进展也很顺利,占领了天津西南的静海与独流镇。这使清廷朝野一片哗然,深深刺痛了满清统治者的神经。满清咸丰皇帝急宣大臣们商议,任命京津兵部侍郎胜保为京津护卫钦差大臣,又任命惠亲王绵愉为奉命大将军协同进剿太平天国北伐军。 就在太平天国上下一片欢欣鼓舞的时候,两个关键的历史人物出现了,一个是曾国藩,一个是李鸿章。 曾国藩1811年(嘉庆十五年)出生在湖南省湘乡的一个地主家庭。家里没有人读书当官,其祖父和父亲便一心希望其刻苦读书,通过科举获取功名利禄,光耀门庭。曾国藩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于1838年(道光十八年)考中进士,选入翰林院庶常馆,当了庶吉士。1840年,授“检讨”官职,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仕途。此后,他一直留居京城,师从穆彰阿,由翰林院侍讲、侍读、国史馆协修,升任内阁学士,并先后任礼部、兵部、工部、刑部、吏部的侍郎成为封建统治机构中的高级官僚。他的官位虽然显赫,但多半为闲散职务,而京城又是人文芸萃的地主,这就给他提供了做学问的好机会。他虽然笃信程朱理学,但主张兼学各家之长,注意研究历代封建王朝的典章制度(包括军制)和兵法。总结封建统治阶级治国安邦的经验教训。 穆彰阿很赏识曾国藩,曾多次在咸丰皇帝面前举荐他,说其遇事留心。有一次,咸丰皇帝召见曾国藩,却故意不接见他,让其从五更三点进宫,一直候到下午,才命一个老太监传话说:“皇上业已回宫,教他次日仍是五更三点进宫,预备召见。”曾国藩退出,不懂此事,连忙跑到老师穆彰阿相国处,告诉他自己被召见的事,并询问是什么原因如此? 穆彰阿听毕,侧头默想一会,便与一个心腹管家,咬上几句耳朵,将手一挥道:“快去快来。” 那个管家去后,穆彰阿方对国藩附耳说道:“俺曾在皇上面前,夸你能够遇事留心。今天皇上召而不见,其中必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2 道理。俺已命人进宫,拜托一位姓魁的太监,请他把你今天恭候召见,所坐的那间屋内,不论所摆何物,所挂何画,把所有物件的名目,画上的字花,统统抄出来。你回去后,可要详细牢记,明天皇上召见,俺预料决不能逸出那间屋内的范围。”曾国藩听了口上虽在连说老师如此替门生操心,真是恩同罔极;其实心内,还不太相信。 临了,穆彰阿又提醒曾国藩:“那间屋里挂的几张屏条,上面全是俺们乾隆老佛爷在位时,六巡江南的事迹。皇上常常和俺说起,也想仿照祖上的办法,一巡江南为乐,谁知总没有到机会。皇上既是不能了此心愿,只好把那乾隆老佛爷六次南巡的事迹,读得烂熟,也算过瘾。俺料定明天召见,必定问及此事。你快快回去,连夜读熟,牢记胸中,不可一字遗忘,要紧要紧啊!”说着又捻须一笑道:“你将来的扶摇直上,简在帝心,就在这一包东西之中的了。” 第二天,曾国藩仍是五更三点进宫,没有多久,即蒙召见。皇上所问,果然不出穆彰阿所料,既已有了准备,曾国藩自然奏对如流。 皇上不禁微失一惊道:“朕曾听人说过,你能遇事留心,朕还以为你只对古人之学,能够留心罢了。殊不知你对圣祖南巡之事,竟能记得如此清楚,诚属可嘉。”国藩赶忙免冠碰头,谦逊几句。曾国藩此次给咸丰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为他以后得到皇帝的信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852年7月,曾国藩奉命去江西主持科举考试。8月28日,到达安徽太湖县小池驿,得到其母亲去世的消息,便立即赶回湖南老家治丧。这时,声势浩大的太平军已席卷湖南,清朝武装力量八旗兵绿营兵不堪一击,望风披靡,咸丰皇帝命怡亲王载垣督办各省团练,以阻各地起义军,实行以汉制汉策略。1853年1月,曾国藩受命帮助湖南“团练乡民,搜查土匪”。曾国藩对于起义军怀有刻骨的仇恨,这次接到皇帝的谕令,正是他为国尽忠,施展其抱负的机会。他知道绿营兵腐败无能,但又觉得团练这种非正规武装力量,也不是起义军的对手,决定另炉灶,重新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正规武装,这就是湘军。 另一关键人物李鸿章此时还是一个没什么名声的青年人。他1823年(道光三年)出生于安徽合肥一个官僚家庭,1847年中进士,1850年授翰林院编修。南方爆发农民起义后,清政府任命大批官僚在籍创办团练,以抵御起义军。李鸿章于1853年2月随同工部侍郎吕贤基回皖襄办团练。后来创建了另一支与湘军齐名的地方武装力量——淮军。 法国远征军如人民军所预料的那样向北进攻,逼压清廷政府后,马尾炮战的详细战报也被人民军军情部特工获取一份,呈送到了人民党林逸主席的手中。马尾海战的惨烈还是深深刺痛了林逸的心:“落后就要挨打,愚昧就要遭欺啊!” 正值清廷四面楚歌之时,人民党内部也有许多人和太平天国的人一样,建议人民党乘此良机四面出击,扩张势力范围。林逸思量很久,觉得国家民族利益还是高于一切,不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满族是少数民族,可是也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现在满清统治着中华大地,就是代表着全中华儿女的利益,此时人民军决不能做消耗中华民族抵御外国侵略者实力的事。 根据地内对此事的思想很不统一,林逸对党内军内许多高级将领做了大量的说服工作。说明中华民族各势力之间的矛盾是内部矛盾,兄弟矛盾,都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发展;外国的侵略是外部矛盾,仇敌矛盾,那是会侵害全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的。因此,人民军目前不仅不能攻打满清政府,拖其后腿,还应尽所能抵御外部侵略。 于是,林逸下令:“所有边防部队停止进攻,脱离与清军接触命。”尽管还是有许多的官兵不理解,思想转不过弯来,但碍于林逸的巨大威信,还是无条件地执行了。 林逸还指示外交部派出代表与清廷接触,表明己方的意图,说明己方可以给予清方援助,比如可以释放被俘清军官兵;归还所有缴获的武器等等。但清廷参与谈判的代表却无知地认为人民军受西洋列强外部压力和朝廷大军的逼围怯弱了,想投降招安,提出许多过分的要求,如解散军队;或是军队接受朝廷指挥;根据地官员由朝廷任命;归还以前所缴获的各地财物等等。这些令根据地外交部参与谈判的代表哭笑不得,只好就此作罢,返回根据地向林主席汇报情况。 第六十五章夏红的心思 最近夏红有点烦。“在今年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向自己提亲?什么公子哥儿、政府要人、商界巨贾都有。不知他们怎么认识自己的,又怎么知道自己还是待嫁之妆的?搞得小姐她们都取笑自己几回了。”夏红怔怔地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想着心事。 此时林逸正好从外面进来,看见夏红一副失魂的样子,才发觉她这几天是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老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一旁,不言不语,偶尔转神的目光也只是死死地锁住一处,一动不动,别人要连声叫唤几次才恍过神来。 林逸轻轻走到夏红的对面坐下,关爱地看着她问道:“夏红,你是我的小妹,有什么事跟大哥说说,大哥办得到的一定帮你!” 夏红明显地一愕,看到林逸一副认真,郑重的样子,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问到:“公子来啦!你刚说什么?奴婢没听清楚。” 林逸只好又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话,可未等他说完,夏红一个卫生眼球丢给他,狠狠地说:“谁是你的小妹,我不希罕你的帮忙!”然后转过身,很生气,心里悲痛得要紧。 林逸讨了个没趣,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只能装傻不敢多言,怔怔发呆。这下好,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都在发愣,想着心事。 花园外,夏依浓带着一个人款款走近,那人身着人民军军服,肩扛中校军衔,英俊威武,帅气逼人,脸略显羞涩,透着书卷气。走到花亭,令他没有想到会遇到林逸主席,有点慌张,紧张的手脚笨拙而微抖。“报告!人民军南宁军校高级军官进修班学员杨诚志中校向林主席报告!” 林逸被吓了一跳动,不知何时进来一个部属,回头看见夏依浓时,才明白是随她一起来的。他随即起身,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询问:“有什么事吗?” 夏依浓赶忙过来解释说:“他叫杨诚志,是南宁富商杨天的大公子。” 南宁杨家是广西首富,根据地成立后,为根据地贡献甚巨,这个林逸是知道的,人民党调查局对一些有影响力的个人和团体势力都存有详细档案。新年茶花会时,杨天有幸被列入林逸主席邀请名单之中。 杨家是根据地前第三大现在第四大银行的最大股东,还是昆虫铁路公司大股东。杨家还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也是闻名全国的大富豪。更难能可贵的是,杨天还把大儿子杨诚志送入人民军中从军。杨诚志秉承其父的特点,在军中亦如其父在商场一样如鱼得水,步步高升,曾任许仑将军领导的第二军第三师(重编序号后是第七师)第一团中校副团长,今年才二十四岁。由于在北海歼灭法国“马塞黑人军团”中指挥得当,表现优异,近期被选入南宁军校高级军官进修班进行学习。 杨天跟夏依浓是熟人。他几年前去昆明时,闻听依浓小姐的艳名,慕名拜访,连续五天花重金与依浓小姐聊天畅谈人生,听她清歌弄笛,叹服于依浓小姐的多才多艺,美艳绝伦,遂视其为平生红粉知己。他曾表示愿意花巨资为依浓小姐赎身,其后可以任由依浓小姐自由决定去留。当然他还是真诚地邀请依浓小姐去广西南宁,他可以为她设立会馆。但依浓小姐考虑再三,还是婉言谢绝了杨天的美意。这一份心心相惜,促使两人还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1853年林逸主席所设的新年茶花会上,杨天时隔四年又一次见到依浓小姐,见其美艳更胜当年,很为她高兴。令他意外的是,依浓小姐居然与那么多的绝代佳丽随着林逸主席共同出场,他意识到依浓小姐可能与林逸主席关系非同一般。夏红他是知道的,根据地商界,银行界的女强人,曾打过几次交道,只是一直未把她与夏依浓小姐联系在一起,现在见夏红与依浓小姐她们在一起时,才(炫)恍(书)然(网)明白,原来夏红是以前依浓上姐两个贴身丫环之一。没有想到四年前稚气未脱的“青苹果”如今居然长成为成熟厉害的“红苹果”了。 当时,茶花会上人多,场面大,夏依浓并未注意到杨天,而杨天也未特意地去找她,只是静静地在下面欣赏她们精彩的表演。不过他还是有点想法的,明白夏依浓小姐及丫环夏红她们都今非昔比,如能与她们连上关系,今后的事可能就好办多了。后来,打听到夏红还是待嫁闺中,联想到自家那也该时候成家立业的大儿子,杨天暗忖:“如能招夏红为自己的大儿媳妇,不也是美事一桩吗?”几番的托人做媒,旁推侧敲未果后,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杨诚志听闻过夏红的事,旁人说起夏红来,都赞美她的美丽和本事,这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今天他是持着父亲杨天的亲笔书信来找夏依浓小姐的。开始夏依浓还有点莫名其妙:“怎么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又是谁来找自己呢?” 夏依浓接过警卫送进来的书信,看毕,方知道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杨天的信。详细阅读书信明白杨天的意思后,她很为夏红高兴,连忙吩咐警卫把捎信来的那位公子带进来。 看到一表人材的杨诚志,夏依浓满意地点了点头。 “诚志见过依浓小姐,家父让我代他向小姐问好,依浓小姐安康!”杨诚志陡然见到夏依浓,见其如此风蚀媚骨,心里也是蠢蠢不已。 “小女子谢过令尊大人,谢过公子。令尊大人现在可好?还在忙于生意场上的事?”夏依浓见惯了男人初见到自己的那种欲望表情,倒也不在意杨诚志的失礼。杨诚志也算难能可贵了,仅是一下的惊滞,神情恢复自然,说话吐字清晰,礼仪周到。 “多谢小姐关心,家父身体还健朗,只是俗事过多,终日劳累,也已显老态。”杨诚志想到自己操劳过度的父亲,神情低落。 “你们应多关心他,多担一点责任,不能使其过于劳累啊!以前承蒙令尊大人杨天先生的关爱,小女子从未忘怀,其信中所托,小女子尽力而为,请公子放心。”夏依浓说到信中之事。 “多谢小姐成全!诚志在此谢过。”杨诚志脸现喜色。 “夏红在后花园小亭子里,我们过去看看吧!”夏依浓想让他们双方见一面,这事情主要还是要看夏红的意思的。 夏依浓带着杨诚志走到后花园,没想到林逸也在,帮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后,见夏红一副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的样子,有点担心。 “这事怎么跟夏红说呢?不知她是怎样的一个想法?从她以前的一些作法来看,小妮子倒是对林郎很有意,可林郎一直都是把她们当作妹妹看待的,怕是会令夏红失望了。如能把她与杨诚志两人撮合在一起,倒是美事一桩,姑且一试吧。”夏依浓暗想。 “小姐来了!”夏红起身向夏依浓问候,眼神无意识地瞟了杨诚志一眼,又游离开了。杨诚志倒是目不转睛地观察审视着夏红。 夏依浓把杨诚志介绍给夏红认识:“夏红,这位是杨诚志公子,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夏红又是很随意地打了一个招呼:“杨公子好!” 杨诚志微笑点一下头说:“夏小姐好!认识你很高兴。”他心里暗暗地在赞叹夏红的美丽清纯,那是与依浓小姐完全不同风格的美。依浓小姐的美,令他有太多的胡思乱想;而夏红的美却令他没有任何渎亵的念头,只是涌起关爱的心情。 林逸招呼杨诚志坐下,看到他那目不转睛欣赏夏红的眼神,他把询问的目光瞧向夏依浓。夏依浓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点了点头。林逸明白了什么,会心地笑了。关切地看着夏红,又转向杨诚志,心里很高兴地对夏红说:“我们家夏红也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儿喜欢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谁要嫁人了?谁说要嫁人了?谁爱嫁谁嫁!”夏红恨恨地瞪着林逸,满脸的怒气,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这下弄得林逸怪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夏依浓也责怪地盯着林逸,偷偷轻轻地拧了一下他。林逸才恍过来:“现在是清代,女人的婚嫁是很羞涩的事,自己刚开玩笑的话,在后世当然不算什么,但现在说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杨诚志给吓了跳,没想到夏红小姐如此厉害,后又如此儿女神态,风情万种,脾气古怪多变,这倒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趣。 夏依浓大感意外:“小妮子对林郎的话反应如此激烈,她爱林郎也是很深啊!现在倒不好怎么说了,搞不好会弄巧成拙,惹出事端来。目前只好听之任之,随事态自然发展了。” 她走到夏红身边,掏出手帕帮她把泪擦掉,安慰说:“好了!好了!我们夏红不嫁,此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们谈别的。” “以后也不嫁,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姐!”夏红扑到夏依浓的怀里撒着性子,哭得更伤心了。 林逸好生尴尬,见此情景,知道是自己惹的祸,只好无话找话地询问杨诚志一些情况,对他表示鼓励后,借故离开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3 夏红见林逸走后,也停止了哭声,只是眼睛还恨恨地盯着林逸离去的方向。杨诚志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一会儿,也推说有事想告辞。临别时,他表示了自己对依浓小姐由衷的谢意,委婉地表达了对夏红小姐的欣赏。夏红默不作声,只是看了杨诚志两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 夏红现在满脑都是林逸的身影,满脑都是那段时间与林逸独处的细节。林逸是她情窦初开后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深深地占据着她芳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一时怎能让她忘记林逸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呢?林逸刚刚那调侃的话语特别地伤她的心。 林逸回到书房,苦恼地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啊!’以后还是少惹她们的好!”书桌上摆有三份文件,林逸满怀心思地随意抽出一份看了一下,大吃一惊。 第六十六章与政府谈判 这份报告是军情部驻香港的特工呈送的,报告中说:“从美利坚合众国夏威夷群岛出发的美西太平洋舰队十艘铁甲舰及十二艘运兵船于公元1853年6月17日抵达香港,海军人数有一千三百人,陆军人数有五千一百二十人;从国内出发后,会合驻菲列宾部队的西班牙王国远征军海陆军共四千四百一十三人稍晚美军一天也已抵达香港;奥地利帝国陆军搭乘从丹麦租借的运兵船共二千一百三十四人迟美军三天后抵达香港。” 林逸来不及思考,又拿起桌上另两份文件阅读,因为这两份文件上面都标有“紧急”字样。一份是军情部打入太平天国内部的特工提供的,报告中说:“太平天国正处于鼎盛时期,乘清廷内忧外患之际,北伐西征,四处开花,疆土势力获得极大发展。清廷由僧格林沁郡王率领的十万蒙古铁骑本应南下的,由于英法联军北上的威胁,被清朝廷紧急招回,防守清廷京津要地,这更使太平天国获得了极佳的发展机会。太平天国西征军正在强攻武昌及湖南岳阳、湘潭地区,很快会与人民军驻贵州的部队发生直接的接触。” 另一份文件是外交部派出与清廷负责西南各省剿匪事宜的钦差大臣——李星沅的幕僚谈判的小组呈送的,报告中说:“清廷官员愚昧无知,狂妄自大,一味地想招安人民军,谈判毫无结果。至于我方主动提出的优惠条件,他们根本不在意。” 林逸把文件往桌上一摔,怒气冲天:“鼠目寸光,自以为是的清王朝。” “根据军情部的情报,太平天国根本不会顾及民族大义,不会顾及全中国黎民百姓的疾苦,只会对清廷落井下石,扩大自己的地盘。太平天国曾派‘钦差’来给自己封王,自己虽然没有明里拒绝,可对太平天国‘钦差’的不闻不问,敷衍了事,显然是得罪了他的,他返回天国后,在天王洪秀全面前哪还会有好话?万一人民军与太平军直接接触,会怎么样呢?”林逸有点后怕,不敢奢望天王洪秀全会有深远的战略眼光,有超前的统战意识。 “几国联军齐聚香港,看样子是准备与在北方的英法联军南北呼应,同时从两个方向进攻清王朝。北方英法联军主要进攻京津要地,那么南方的欧美联军肯定是广州城了。”林逸分析。 “暂时抛开一切恩怨情仇吧!在中华民族的危难关头,个人得失,党派、团体利益算什么?别人不做,我们做,别人不努力,我们努力,我们绝不能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林逸暗自下决心,“不必在意清廷官员的傲慢无礼,再次派出外交谈判小组与清王朝磋商。” 几天之后,林逸接见外交部准备出发去与清廷进行第二次谈判的小组成员,指示他们此次谈判遵循如下原则,力争双方达成一个共同协议:1.如双方不能签订一份全面停火协议,也要力争局部,特别是根据地东面达成口头协议,停止任何的军事行动。 2.力争让广东西部清军防御前线的阵地开通一条通道,应允人民军两个师,至少一师的兵力通过,到达广州城附近协同清军作战。人民军可以同意释放所有“粤西湛江战役”中俘获的清军官兵及归还所有缴获的武器弹药。 3.到达广州城附近的人民军保证不做任何损害清政府统治的事,原则上可以接受清政府的指挥,这是人民军的底线。 4.力争清政府开放商业活动通道。 最后林逸还指派参谋部一位中校作战参谋加入到谈判小组中,由他向清政府官员提供己方的军事情报及讲解几国联军在广东南部进攻的可能性和进攻的重点地方在哪里? 这次人民军外交部变换了谈判对手,他们没有再去找根据地北面的清廷钦差大臣李沅星,而是转向东面找两广总督高连升。 双方谈判历时五天,居于形势逼人,清政府官员态度有所松动,但双方依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清政府一方是由两广总督府派出的官员参与谈判的,他们借口朝廷没有委派全权的钦差大臣,也没有设立一个统一的战区衙门处理人民军事物,而是分成西南及粤西两个军事衙门负责人民军事物,所以全面停火协议他们无权签署。 关于人民军释放所获俘虏及送还所缴兵器,清方谈判代表很乐意接受。但开放一条通道,让人民军武装进入他们统治区,又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广州地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管是多少部队,就是一个兵卒,也是不可接受的。除非进入的部队完全受清政府指挥,官员由清政府任命,那样还可以进一步磋商。 至于开放商业通道的问题,清方谈判代表仅仅一句“现在商业活动不是在进行吗?通道不是通的吗?”反问人民军外交谈判代表了事。 人民军谈判小组提供的军事情报及所作的军事分析,清方谈判代表倒很重视,连夜把信息作急件送到了两广总督高连升手中。 高连升总督看着这份急件,感叹:“这叛匪的军事情报跟朝廷密探所提供的倒是一致啊!只是叛匪的更为详细,居然精确到西洋鬼子部队的尾数,真是不简单啊!” 面对沉甸甸的数字,高连升感到巨大的压力。“西洋人的火器利炮可不是闹着玩的。1840年6月,英军舰船47艘、陆军4000人在海军少将懿律率领下,打得我大清无还手之力,封锁珠江口,攻占浙江定海(今舟山市),镇海,宁波等地,威胁京畿门户天津卫,迫使朝廷撤职钦差大臣林则徐大人。虎门广州之战,水师提督关英培战死;吴淞之战,江南提督陈化成战死。最后朝廷不得不签订欺辱的不平等条约《中英南京条约》,赔款割地。”高连升想到十多年前的历史,心里害怕。 “几个国家集这么多的兵在香港,肯定是想有所行动了。其首选目标一定是广州城,这一点叛匪的推断与我方的判断倒是相吻合。但西洋人的火器如此厉害,我泱泱大清帝国何以拒敌呢?听说称之为人民军的叛匪火器亦很厉害,他们两强相遇倒是有得拼啊!人民军叛匪慑于我大清的恩威,现在愿意相助于我大清,这倒是好事一桩。问题是叛匪提出进入我大清广东腹地的要求,这能答应吗?进来后他们还会愿意离开吧?到时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啦!”高连升左思量,右思量,觉得没有朝廷的授权,还真不敢轻易答应叛匪的一要求,“朝廷那班御史们天天盯着下面,生怕别人不出毛病,他们没事干。” “只能靠自己了,西洋人再厉害,也不过区区一万多人吧!以前的中英之战,英国人靠的大多是船炮,并不敢深入内陆腹地,只要人民军叛匪真的停止军事行动,我湖广两地调集五、六万的精兵,加上有坚固的城墙,难道还怕他们这些西夷蛮族不成?”高连升想到妙处,增添了很多信心。 当时的满清王朝闭关锁国,那些高级官员对外面世界日新月异的发展知这甚少,特别是对工业、科学、文化、思想、政策、军事战术战法更是一无所知,大多还沉醉于大清泱泱大国的梦幻中。这常使他们错误地估错形势,错误地低估对方,错误地作出判断,错误地采取对策,结果可想而知! 这几天夏红老是不理林逸,吃饭坐到他的对面,大家一起聊天假装睡觉,林逸几次逗她,惹来的都是白眼球。夏依浓从中撮合也不顶用,林逸好无趣,自打哈哈地离去。 看到林逸那孤寂离去的背影,夏依浓与马紫芳责怪夏红太任性。夏红没有出声,只是双眼含泪,其实,她看到林逸无奈的离去,心里好痛好痛! 林逸并不计较夏红那么多,他只想让身边的每一个人快乐。看见夏红不开心,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她高兴。生活上的一些事,他都是很随意的。工作中的许多烦恼,常常让他无暇东顾这些琐事,与清廷的谈判就让他烦心得很。 人民军谈判小组依然两手空空回到南宁,这次谈判依然没有结果,谈判小组成员满脸愧意地向林逸主席汇报谈判详略。林逸越听,眉头拧得越紧,3u奇书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我已尽人事,结果是天意。”林逸心中充满无奈地感慨,“历史方向还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特别是一些国际性的重大事件。” 他接受这无奈的事实,没有责怪谈判小组成员,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休息,然后写一份谈判详细经过及分析报告交给人民党中央常委会讨论研究。他想静一静。 “得好好考虑一下后面的路怎么走?怎不能真的就此袖手旁观,看着西洋列强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吧?”林逸自言自语。 第六十七章偷袭虎门 恭亲王奕诉在书房中正为朝廷的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的局面苦苦思索破解的办法。这时走进一位头戴青金石花翎的官员,他是兵部负责情报整理的主官,官阶四品。 “奴才孔翻洋,叩见恭亲王!”孔翻洋颤抖地伏在地上磕头,他每次见到恭亲王都紧张得发抖。奕诉是清朝廷所有情报系统的总后台,手段厉害,威严无比。 “起来吧!”恭亲王平平淡淡地说,他的心里很满意下属的这种表情。 “上位者没有威严,何以压众?”他一直这么认为。 “禀恭亲王,兵部密探报告,西南叛匪派出和解谈判代表团,想与朝廷商谈停火,共同抵御外敌的事。”孔翻洋起身后,仍低着头,不敢正视恭亲王奕诉。 “结果怎么样?”奕诉“噌”地站起来,疾步走到孔翻洋地面前,急切地问道。 孔翻洋吓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见到恭亲王这么失态。“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谈判无果而终。”他急忙回答。 “我方是什么人参与谈判的?都提出了什么条件?”奕诉很急切。 “我大清朝廷一方参与谈判的是处理西南叛匪事务的钦差大臣——李沅星大人的幕僚。” “双方到底都谈了什么?从简报来!”奕诉有点嫌孔翻洋的罗嗦。 “西南叛匪一方所开的条件有点痴心妄想,要求我大清朝廷一方停止任何的军事行动,开放商业通道。他们则释放所有被他们俘获的朝廷官兵,并归还所有的兵器。他们还答应,可以参与朝廷的对外防御作战。”孔翻洋讥诮地说,他明显地与其它的朝廷官员一样都瞧不起所有的叛匪,认为他们无非是一群泥腿子刚爬上岸的乌合之众。 “如此,怎么都谈不出结果呢?一群蠢猪!一群该杀的奴才!”恭亲王爷气得直抖,“那些奴才都提出了什么要求?” 孔翻洋没想到恭亲王会如此看重西南的叛匪,对太平天国那一方的叛匪恭亲王很蔑视,他是知道的。“李沅星钦差大人的意思是要招安叛匪,叛匪需无条件地听从朝廷安排。” “愚蠢之至,祸国殃民啊!我大清帝国就是毁在这些自以为是、腐朽迂腐的奴才身上。”恭亲王奕诉气得七窍冒烟。 “听说西南叛匪仍不死心,还想找广东方向的我大清官员进行第二次谈判。”孔翻洋被恭亲王的怒气,吓得直哆嗦,赶忙补充道。 “你赶紧执我的亲笔信,知会兵部的胜保大人,要他以兵部的名义下文给两广总督高连升大人,只要西南叛匪愿意助朝廷抵御外侵,什么都可以谈。”恭亲王听说西南叛匪还想第二次谈判,眼前又现出曙光,边吩咐孔翻洋要办的事,边坐到书桌上下笔写给兵部侍郎胜保大人的信。 恭亲王奕诉意识到这可能是朝廷解决国家危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朝廷上下只有他能清醒地意识到西南叛匪的实力,如果西南叛匪能为朝廷所用,何惧西夷外番地坚船利炮?其实恭亲王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满清当局与西南人民根据地的不同仅仅是技术装备上的不同吗?主要的不同在于制度的不同,思想观念的不同。 恭亲王奕诉急切的心情,充满希望的期待,尽管尽一切速度传递指示给两广总督高连升大人,可还是迟了。兵部的指示到达高连升大人的手中时,延续了五天的谈判早已结束。高连升总督有点懊恼自己当初的武断,却也不以为然,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兵部某些人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西南叛匪有多么的重要,更不愿意低下身份去找他们重启谈判。 公元1853年7月27日午时,天气炎热,毒辣的太阳高挂正天,直眼望去,刺得人眼一片白茫。虎门镇外的大地上除了几个精力过剩的小顽童在小河边嘻闹外,没有一个人影在走动,更别提劳作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水中嘻闹的孩子们抬起头,眼前的场景令他们目瞪口呆,虎门镇街上火光冲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4 从镇里冲出许多惊慌失措的民众。 “快跑啦!西洋鬼子打过来了!到处杀人放火啦······” 呼叫声、枪炮声、鸡叫声、狗吠声、顿时充斥着整个虎门镇的上空。孩子们被这实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本能地爬上岸,边叫唤“妈妈、爸爸”寻找自己的父母,边飞快地奔跑,加入到像无头苍蝇般逃命的队伍中。 炮弹在空中呼啸,子弹在空中哽咽。水田里、田埂上、池塘里、河滩上,人挤人,人踩人,人拖人,一片混乱。 这是英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几国联军乘中午炎炎夏日人最疲惫的时候,对广东东莞虎门镇发起的突然袭击。这次偷袭,四国联军先把五百名美国士兵偷偷运输上岸,潜入到虎门镇附近埋伏。一路上五百名美军士兵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他们对所遇见的活人一律枪杀老人小孩亦未放过。而六艘美国与西班牙的军舰则游弋在珠江口虎门炮台处,假意巡洋。随着联军陆军海军约定进攻的时间的到来,西洋鬼子露出狰狞的面孔,黑漆漆的炮口对准虎门炮台上麻痹大意的清军守兵,把无数的炮弹倾泻到虎门炮台上。而联军陆军也同时向虎门镇及虎门镇炮台守军发起突然攻击。这次偷袭由于美国人的心狠手辣,隐蔽性好,取得了极佳的效果。 虎门炮台介于广东番禺和东莞两地之间,前临穿鼻洋,两岸诸山对峙,江中有大虎、小虎、上横档等红岩石岛屹立,状若门户,奇险天成,成为珠江口江防要塞。第一次鸦片战争前期,当时的禁烟钦差大臣——林则徐和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为抵御外侮,在虎门两岸、江中小岛修建11处炮台,构筑沙角、威远、镇远和靖远炮台,设置大炮300多门,并横江布下铁链,使之成为“金锁铜关”。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的十多年间,清廷吸取战败的惨痛教训,新购买一批西洋岸防炮,添置到沿海各主要炮台。虎门炮台增添新炮后,重新设置炮台防御阵地,以沙角、大角炮台为第一重门户;威远、镇远、靖远、巩固、永安、横档前山月台为第二重门户;大虎炮台为第三重门户组织3道防线。又在横档岛、武山之间的江西,设置木排2排,大铁链372丈,以阻截敌舰。现在的虎门炮台可谓如虎添翼,固若金汤。可有谁想得到固若金汤的虎门炮台没有被联军的海军轰塌,反而被美国陆军合围占领了呢? 被合围的虎门炮台守军在总兵余华的带领下仓促抵抗了一阵子,打死十多个美国士兵,挫败美国人的一次进攻后,终因敌军炮火猛烈,己方步兵火器落后,且孤立无援,寡不敌众,守军大多壮烈殉国。总兵余华受重伤后被俘,仅几十人得于突围脱逃。虎门主炮台同时也是号令台的沙角炮台失陷后,其余炮台各自为战,也相继失陷。清廷广东水师无所作为,心骇怯战,也被迫退入内河珠江。 虎门——这个民族英雄林则徐正气凛然销毁鸦片,伸张中华民族浩然正气的地方;这个抗英烈士关英培浴血奋战,吟颂中华民族宁死不屈的反抗精神的地方;这个浸透着先烈们的热血,抗敌御侮,诉说悲壮历史,吟唱感人民族精神的地方,再次欺辱地陷入了外国侵略者的手中。在沙角炮台北约100米,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六月为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守卫沙角炮台英勇战死的清军75位官兵而立的“节兵火坟”碑在颤抖!烈士们在哭泣! 联军占领虎门炮台后,等到大批的联军陆军登陆上岸,又相断占领了太平、沙头等地。联军自从占领虎门后,就在虎门镇横行肆虐,到处杀害无辜百姓,奸淫妇女,有的士兵还以杀人取乐,残忍之至。竟然用刀子将人的头皮割下剥了下来,盖住双眼,又从胸部剥皮至双膝,使人慢慢痛疼而死。 而在河边嘻闹的那几个小孩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父亲时,他们的父亲早已身首异处了。小孩们一边哭着喊“爸爸”,一边抱着父亲血肉模糊的头住尸体颈上去接······虎门镇成了人间地狱! 联军占据虎门镇的十八天里,杀害无辜群众包括老弱妇孺620人,强奸妇女217人。 两广总督高连升没有想到西洋联军会如此快发起进攻;没有想到西洋联军会不宣而战,居然采起偷袭的策略;没有想到经过第一次鸦片战争后重新加固大修的虎门炮台竟会如此快就被占领;更没有想到重新组建的广东水师会如此不堪一击,这么3u.快败下阵来。“我发下的战争警戒令才两天时间啊!所幸广东水师损失不大,大部退入了珠江内河道。”他还是有点庆幸没有败得一塌胡涂。 东莞虎门一线失守,西洋联军将长驱直入扑向广州城,挡无可挡。高连升把从韶关、惠州、汕头、梅州调集来的绿营,民团乡勇,集于广州城,准备凭着高大坚固的广州城墙,死守抵御外侵。“在粤西一线的绿营,乡兵民团,是不能调的,那边抵御的西南叛匪是雄狮猛虎,不但要吃食,还要地盘;这边抵御的西洋联军只是毒蛇,吃饱了它自然会走的。”他摇头否定想动粤西部队的念头。 第六十八章第51团 彭波,广东梅县人,26岁,人民军军情部驻广州情报站上尉情报员,曾在广西南宁军校情报信息专业学习过一年(人民军许多军校学员,未等到毕业,大多被安排下部队了。林逸使用军校学员的原则是入门学习一段时间,下部队实践一段时间,再回来或短或长培训一段间。当然这都是人才奇缺,战争迫切需要的无奈之举。)。他在欧美联军逼近广州城时,受广州情报站站长江蔚东的指派,奉命把一份清军广州地区的兵力部署、西洋联军进军路线及兵力详细情况的报告送往根据地,这是林逸的要求。他曾命令军情部当欧美联军入侵时,必须第一时间把清廷和欧美联军的军事情报传送到他的手上。 第二天天没明,彭波把情报藏好后,出了广州城直奔广东肇庆。天麻麻亮时,从广州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他判断可能是欧美联军开始围城了,径直走可能会遇到联军的大部队,便绕道而行。没多久,碰上几名做小买卖的当地人,才知道广州城西北面三水县附近也有许多西洋鬼子士兵出现,可能是为了切断广州城与北面南下清军联系而部署的。 彭波一气猛跑绕到正北面花县的江村,在这里广东提督府设有一个民团训练营,有七百多人。此时,江村里人员一片混乱,可能民团营地接到了增援广州城的命令。正当彭波焦急思考怎么穿过这一片民团控制区时,一队民团从村里出来,喝止住他。幸好,彭波是广东客家人,会客家话及粤语,他谎称是从广州城逃出来的生意人,并详细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民团的小头目。这下麻烦了,民团正缺广州城方向的情况,小头目准备把彭波带到江村民团训练营,交给民团统领,详细盘问。 彭波好后悔自以为聪明地把情况说得太详细,现在弄巧成拙了。“看情形民团还会要自己带路呢!那不但不能完成传送情报的任务,可能连命都会搭进去啊!”彭波决定想办法糊弄过去。在一间小营房中,当民团统领详细询问他有关广州城的情况时,他故意犯糊涂,尽说一些模棱两可让人拿不准的话,还让人有种傻傻的感觉。民团统领急于公务,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让乡勇把彭波暂时押下,先看管起来。 下午,民团训练营所有的人都急冲冲到处跑动,集中到外操场集合,过了一会儿后,整个营房都安静下来,彭波猜测民团可能奔赴广州城救援去了。 这下彭波郁闷了:“你们走也要把我给放了啊!怎能把我给忘了呢?这样没吃没喝的,又出不去,叫我怎么活啊?”他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 第二天上午,三餐未进食的彭波终于在营房的窗户上搞出一个小洞来,爬出关押的房间后,体力透支,顶着暴晒的阳光,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他不敢停留,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路辗转,三天后赶到肇庆,与军情部肇庆情报站接上头,把那份贴身藏匿的报告交给了肇庆情报站站长。不久,这份情报呈送到了林逸主席的手上。 “该发生的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林逸看到手中的军情报告,心里生出无力感,“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们啊!不,应该是太祖爷辈们啊!又要遭受苦难了。”林逸心中在泣血。 “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侵略另一个国家另一个民族从来不讲仁慈的,都是建立在血与火,毁灭与欺辱之上的。胜利的一方不仅是要摧毁失败一方的经济、政治、政府统治机构,还想摧残其属民的思想、文化、意志,老百姓遭殃啊!钱在赌场不是钱,人在战场不是人!”林逸想起人类历史上的历次战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派遣大部队入粤作战,没有得到清廷的认可,是行不通的,只能组建小股部队游击,从旁协助清军了。”林逸在思量人民军在这次欧美联军入侵中能有什么作为。他召来参谋下达命令:“释放所有在粤西战役中俘获的清军官兵,并归还所有武器装备,实在不愿回去的可以留下;驻梧州的第5军第17师派遣一个团强行进入广州花县,三水附近,打击欧美联军,如非必要,尽量避免与清廷任何武装力量发生冲突;军情部派遣几名情报联络员及组建一支几十人的特别分队随同前往;参战部队以游击战为主。” 林逸的命令中,释放俘虏的问题中央常委会早就一致通过了的,只是一直作为一个谈判筹码在跟清廷讨价还价,所以拖至现在才执行。关于派遗部队入广州地区作战的问题,人民军参谋部早就就派遣部队的规模、装备、战术方针及具体执行的单位作好了计划和安排,就等出发的这一天了。 执行这一参战任务的部队是第5军第17师第51团,他们接到命令后,加上军情部的特别分队共一千九百人在团长潘攀的率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赴广州地区,可他们这一去,却是一条不归路,前面有什么样的荆棘在等待着他们呢? 路上遵照林逸主席的旨意,为避免与清各武装力量发生接触,第51团走的大多是偏僻的乡间小道,翻越的是穷山恶水,而且还得摸黑行军。这可苦惨了部队的参谋们,一边赶路,一边还要点着松油火烛查看地图,根据地图准确无误地带领部队到达指定地点,这是军校参谋作战专业必修课目,倒也难不住他们,只是烛烟熏得他们眼睛生痛,常常无故掉眼泪水。 公元1853年9月5日,第51团穿过肇庆地区到达四会县黄风镇马房村,这是北江河流岸边的一个小村庄,却是一个渡口。欧美联军围攻广州城一个多月了,却迟迟未能攻下,有一次有部分联军已冲入城内,又被打了出来。联军主要还是兵力不足,不能真正地把广州城围死。清军外面的物资、人员总能有办法增补进广州城内,而外围的三水、花县、南海、增城、番禺有相当数量的民团乡勇搔扰联军,阻碍其陆军后勤保障路线。所以尽管广州城内清军官兵平民伤亡很大,却还是能坚守住。 欧美联军暂时停止了攻城,在等待联军援军的到来,路上有英军二千三百人,美军三千人,西班牙一千人正往远东中国赶来。 时隔一个多月,广州地区的军事情况与彭波送回情报时的情况相比发生很大变化,广州外围到处是乡勇民团,甚至可能是西洋鬼子。以前人民军的部队在湛江战役时为了减轻当时的第三军第一师的压力,逼迫粤西的清军回援,曾在这里出现,威胁过广州地区,所以北江是广州清军防御人民军进犯的重要防线,有重兵把守。人民军第51团团长潘攀决定在马房渡口渡江前,先行派人过江侦探情况。根据团参谋部的研究决定,“先遣渡江分队”,组建两个小组,分左右两路渡江侦察,一组由第51团本部的侦察排组成,一组由特别分队部队成员组成。 晚上,原计划准备偷渡,在这之前的几个夜晚,天气都是阴沉沉的,但今晚奇怪了,天气忽然晴开,月亮照得江面一片灰白。偷渡已不可能,时间又不允等待,因为人民军在马房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也会暴露。先遣渡江分队准备强渡北江,船渡到江心时,被巡逻的民团发现了,无数火药利箭射来。在快靠近江岸二十米时,射来的利箭火药更多了,有两个战士穿心而死,几个战士不同程度受了伤,先遣渡江分队分队长也是特别分队队长——上尉徐昕指挥着队员准备登陆,根本未注意到自己也受了伤。 先遣队登陆后避开民团乡勇,经过半个时辰的艰难跋涉迅速占领一个制高点——一座树岭,准备隐蔽到天亮后再行动,并吩咐队员都换上预先准备好的清军绿营的服饰。 天亮了,从岭脚下过来一队人员,他们发现山上有人,马上在路边一致排开,拉起满弓,架起火枪。负责警戒的队员也发现了这一队民团,换装装扮好的先遣分队并不在意他们,大胆地跟这些人周旋。徐昕让一个高个子上士队员上去向下面的人喊话。这时,几支利箭射来,从上士耳边擦过。他一个弯身伏在地上,随手打了两枪,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并大声骂道:“奶奶的,你们瞎了狗眼?敢向大爷放箭?叫你们领头的上来禀报!” 乡勇被上士的一身打扮和严厉的口气给吓住了,不得已派人过去联络。高个子上士说:“我们头领命令,山下由你们负责搜寻,山上由我们负责搜寻,有异情速速禀报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5 。听到了吗?” 乡勇赶忙答应:“是,听到了。”说完掉头跑了回去。 为了迅速摆脱民团,徐昕命令一部分人迅速转移,自己则带领剩余部分继续与民团纠缠,一直到晌午,才撤离小树岭。 黄昏时分,在约定的地点,化装四处打探消息的侦察员陆续回来,基本摸清了广州城以北三水、花县附近的情况。到夜幕降临时,一位军情部的联络员带回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是军情部广州地区情报站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由于广州城危机,军情部广州情报站把驻广州城的情报站人员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继续留守城内,一部分撤到城外,建立临时指挥中心。 人民军军情部驻外情报站设有四个大站,广州站就是其中之一。广州情报站不仅提供大量的军事情报,有时也提供一些经济情报,或是为根据地政务院在广州的经济活动扫清障碍。他们常常借用当地的黑帮或是恶势力向影响政务院经济活动的人施压。如有必要还会采取过激手段,刺杀当事人。如果加上根据地政务院安全部驻广州站的办事处(主要任务为策反或反谍),人民党在广州地区还是很实力的。 中年男子详细介绍完广州地区周边的军事情况,没敢停留多久,匆匆离开了。先遣分队根据中年男了提供的情况确定了大部队渡河的地点,溯北江而上至芦苞是极佳的渡口,那里是清武装势力较薄弱的环节。徐昕准备当天晚上派几个人渡回北江对岸汇报情况,并约定好在芦苞接应大部队渡河的具体位置和时间。 渡过北江的第51团,远离广州城还有五十多里路。自从出发以来,团长潘攀上校心中很不爽:“出来这么久了,处处躲避,时时警惕,全团战士心里十分压抑,可能自己过分机械地执行林逸主席的命令了。尽量不接触清廷各武装力量,并不等于不接触;尽量不消灭清廷武装势力,并不等于躲避清武装势力。今后应该可以适当打击清顽固势力,说服中间势力,联合进步势力。” 潘攀把自己新理顺的思路拿到团政治作战联席会议上讨论,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深为赞同。政委袁劲能补充了一点:“尽管林逸主席吩咐我们不得在广州地区实行根据地的那一套,以免刺激清王朝统治阶级,引起他们的围剿,从而分散了清廷抵挡外侵的力量,削弱了中华民族抗击侵略的实力。但我们可以从思想上宣传一些民主进步的思想,从最小的事做起,最简单的道理说起,我们第51团应该不仅仅是战斗团,还应该是宣传团。人民军今后的发展肯定会波及到这里的。我们也算为今后的革命播下一粒粒种子吧!” 对于政委袁劲能补充的这一点,部分人还是有疑虑:“万一宣传的度掌握不好,还真会引起地方顽固势力的反感,还真违背林逸主席的战略意图了。” 人民军内部有规定:非常时期的政策方案内部有争议的,一律不能实施。但潘攀还是采取了一个折衷方案。“不能全团都参与宣传,就由政委袁劲能组织一支政策小分队专职负责民众的宣传,争取群众的支持。要知道脱离了老百姓支持的军队就像脱离了水的鱼啊。”潘攀对大家说。 其它的人对这一提议没有反对。会议后面还决定尽快发起一场战斗,力争打胜,鼓舞士气,振奋民心,这个任务交给团参谋部计划实施。 第六十九章三元里伏击战 欧美联军围困广州城屡攻不下,而陆军的后勤保障路线又多次遭受周围民团乡勇的袭击破坏,令他们军需物质补给不上,还损兵折将的。他们把所有的怒火迁怒于中国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身上,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报复。 在广州城的南面有一个石牌镇,一队西班牙士兵准备护送部分作战物质到联军围攻广州城的作战指挥中心,不想刚出石牌镇不到三里路,却遭到几百名乡勇民团的伏击,损失惨重,所有的作战物质被毁于一旦,其中参与护送的士兵死二十五名,伤四十二名。面对这不堪入目的残局,西班牙士兵愤怒无比,激发出他们强烈的报复心和残忍的兽性!他们认为伏击他们的民团乡勇不是清政府的正规军,是地方平民的自发抵抗组织,因为民团乡勇的着装大别于清政府军队的正式服装,仅是整齐规范一点而已。他们迁怒于附近几个村庄的老百姓,决定联合其它国家的军队,准备出动大量的士兵,对老百姓进行疯狂的报复。 马恩明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郎中,在石牌镇街上经营一家小小的药铺,家里还算殷实。他自己也打算子承父业,救死扶伤,服务百姓。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把街头那位自己作梦都想得掉口水的小花花娶回家。小花花是一个天生尤物,美貌绝伦。每次她去镇外自己家的菜地里摘菜叶时,马恩明都会大胆地跟着去。而另一个马恩明家药铺隔壁的傻小子——大牛也会跟着去。大牛最讨厌马恩明那看见小花花就掉“哈利油”,并拉得老长老长的样子,他恨不得有一口针把马恩明的嘴给缝上。“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着就气人,他的那‘哈利油’如此浇灌菜地,我的小花花家里的菜地休想长出一片菜叶来!”大牛怒瞪马恩明。 而其实大牛他自己看见小花花时,也是一个傻样,他那嘴巴就像黄河的决口,大把大把的“哈利油”打得泥地“哒哒”作响。“这死傻小子,看见就恶心,把‘哈利油’滴得像下雨一样,这不会吓坏我的小花花吗?马恩明看见大牛那傻样,恨得直痒痒! 小花花看到他们俩这呆鹅样,嫣然一笑,自顾摘自己的菜叶。摘完后,回眸一笑,轻快地回家了。而马恩明与大牛又相互推闪着相互漫骂着跟在小花花的后面往回走。 这种幸福的年少不知愁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由于最近欧美联军入侵,石牌镇成了联军的一个中转站,所以马恩明的父亲早早地把马家的小药铺关门息业,回到离石牌镇五里路的老家——石桥村躲避战乱去了。然而西班牙士兵遭伏击的第二天,西洋鬼子来了,在石桥村祭祖祠堂前的空地上,一柄枪托改变了马恩明的一生。 上午近午时,西洋鬼子来时,马恩明和他的父亲到处寻找安全的躲藏地方,根本未想到西洋鬼子会杀人。一百多个西洋鬼子包围石桥村,把全村的人都赶到祭祖祠堂前的空地上。马恩明躲在自家那又黑又臭的老床下,没有被发现。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房在“哐当哐当”的响,马恩明以为西洋鬼子要烧房了,想出来看个究竟。在他从床底下探出头的一刹那,被发现了。一根棍子没头没脑地狠击下来,击中他的头部,马恩明昏了过去。几十年后,就因这一棍使其留下严重的头痛后遗症,每到情绪激动,火气上头时,就痛疼不已。 马恩明被西洋鬼子拖到祠堂前的空地时,父亲和全村二百多名乡亲,全都被扒光衣服站在那些里,这二百多人很快被分成十多组,每组大约20人,绑在一起。西洋鬼子要他们全部跪在泥地上,然后用雪亮的刺刀杀人。 几十年后,马恩明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刽子手的模样,一米八高,皮肤苍白,眼光透着残虐与戏弄,身体粗壮,头戴着高高的圆柱形军帽。他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街坊,也是自己情敌大牛的父亲——磨豆腐的陈康明,人称“嫩豆腐”。刽子手举起刺刀朝“嫩豆腐”的胸口刺去,他用手抓住刽子手的刺刀,大喊了一声:“西洋鬼子,我日你祖宗。”接着头一洒,血喷出老远老远;第二个是自己老家的邻居,他仅是闷哼一声“啊”,睁着惊恐的双眼,鼓得铜钱大死去,死不瞑目啊!第三个是自己的父亲······马恩明见到父亲被杀,痛不欲声,破口大骂。两个西洋鬼子士兵走过来,一个用脚狠踢马恩明,一个用枪柄托,猛的一下,砸向他的头脑,马恩明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两个士兵一前一后用闪着耀眼明光的刺刀刺向他的胸腹部。由于马恩明身体摇晃,那两刀都偏离了他的重要部位,一刀刺在背脊的锁肩骨处,一刀刺在腹部,戳穿了肚子,马恩明晕死过去,躲过一劫。 后来马恩明才知道,那天欧美联军的报复行动中,石牌镇的十几个村庄,被屠杀的老百姓有近两千多人,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自己的情敌大牛与心爱的小花花都未能幸免于难。在石桥村祠堂旁的小水沟里,水全被染红了,流淌着的血水潺潺十多里。 在这欧美联军的暴行中,马恩明的“死法”算是爽快的了,西洋鬼子没有人性,有的比畜生还不如,他们视人命如芥末。 在黄家湾,黄三连的媳妇怀孕即将分娩,西洋鬼子在其肚子上猛划一刀,血淋淋的胎儿滚落出来,母子死于非命,个别西洋鬼子别过脸去,一群鬼子大多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廖家院,西洋鬼子将年过花甲的廖平浓老人的舌头与下颚割掉,痛得其死去活来,几天后才慢慢死去。 在同人洲,西洋鬼子将林光、林云兄弟俩的舌头绞掉,再往口里灌泥沙,最后把他们剁成几大块,丢入河里。 如此遭天遣的残酷暴行,数不胜数,石牌镇的人口遭此劫难少了四分之一。后来,由于一些欧美商人与军队相互勾结,出于商业利益,又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许多壮年男子被抓,被关或被贩卖到东南亚或美洲大陆作苦力,那又是欧美强盗另一部血淋淋的罪恶史。在珠江三角洲,西洋鬼子建立了许多的关押点,大约有五千多名壮年男子被关押。 公元1853年9月20日,人民军第51团从广州城的北面转移到东北面,增城与从化之间的地带。51团的一个营进驻至离广州城仅30多里的龙眼洞,经过侦察兵周密侦察,在广州城城郊的三元里附近,有欧美联军一个营的兵力驻防。联军在三元里的部队与在东面沙河的部队联防,可以切断广州城与设在惠州城的广东提督府的联系。 在惠州增援的民团多次搔扰下,三元里的联军已成惊弓之鸟,多次派大队人马清剿,都是无功而返,分成几路小股部队清剿,又常常中埋伏吃亏,损兵折将的。联军满腔怒气都撒在附近无辜的老百姓身上,跟在石牌镇的联军一样对周边的村庄进行了血洗,三元里附近现在都成无人地带了。 联军攻城乏力,决定收缩兵力,暂时停止攻击。三元里联军接到命令:撤离三元里,赶往广州城南面的石牌镇会合。人民军军情部驻广州城外情报站准确地获息此消息,马上传送给第51团。51团参谋部作战会议讨论中,决定吃掉这一股撤退的四百多人的联军,作战地点选在出三元里一公里的山洼地里。 根据团参谋部作战计划,51团的一个营前行至沙何镇附近阻击此处的联军增援;一个营在山洼地地势较高处正面打击从三元里出来的联军;还有一个营等出来的联军进入山洼地里时,占领三元里,阻住可能败退的敌军的后路,并适时地从后面包撤退的联军;特种分队负责解决联军的火炮。 战斗打响后,四百多名联军很兴奋,终于遇到敢正面跟他们对决的中国军队了,不过,他们以为还是一些地方民团组织。“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只会像老鼠一样躲藏的中国人。”联军营指挥官查斯中校整序好部队方阵,恨恨地叫嚣。 他开始命令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山洼地地势较高处冲去,后面的三门火炮也正忙着架炮填弹。人民军第51团根据军校教材,设伏阻击一般都得挖战壕或是找单兵掩体躲避。整个高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一个营近五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全匍匐在地上,把黑黑的枪口瞄准了联军前进方阵。方阵越来越近,指挥员的号令一直没有传下来,但人民军战士并不着急,冷酷的眼神死盯着前方,沉稳地等待着。第51团不是新兵团,能被指定接受此种敌后任务的肯定是有战斗力的部队,能被挑选出参加到此种队伍中的战士肯定是有丰富经验的士兵。 “射击!”指挥员那尖锐的号令传下来,无数尖啸声响起,联军方阵就像一块巨大的四方形蛋糕,被刮了一层又一层,切了一块又一块,一会儿变成七零八散的小蛋糕了。后面没有等到联军三门火炮发言,偷偷逼近的特种分队队员几个点射,解决了所有的炮手。 残酷的现实,把习惯性迈正步前进的欧美联军士兵吓得全爬在地上,怎也不相信敌人的火力会如此凶猛,这次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超出他们理念的战争方式,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因为他们最终谁也难以逃脱覆灭的命运,尽管他们不愿意见中国的阎王,只愿意见他们故乡的上帝。 等到占领三元里的那一个营从联军后面包抄上来时,联军除了选择等死,就只有投降。可第51团的士兵早就听说过这一个驻三元里联军士兵营的暴行,他们每一人的双手都猥亵过中国妇女的身体,每一把刺刀都沾满了中国老百姓的鲜血。人民军战士们厌恶地看着这些畜生不如的西洋白人,根本不理他们“叽哩呱啦”说着什么话,要不是一刀砍下,一刀刺下,就是一粒子弹射出。 “抗议,我们抗议,我们投降了,你们不能杀我们!”有几个会说点中国话的联军士兵半生不熟地叫嚷。 有的人民军士兵懒得理他们的叫嚷,顺着他们张开的嘴巴,就是一刀刺进去,戳了个对穿!痛快之至! 有的人民军士兵,蹲下用手捏着他们的下颚,不屑地说:“抗议?抗议有用的话,那还要刺刀干什么?”说完就是一刀刺入西洋鬼子的肚中,抽出时还带出一根肠子来。 有的人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6 军士兵温柔地问他们:“你来中国干什么,跑那么远,多辛苦啊!下次记住,不要来了啊!”不等到西洋鬼子点头,一粒子弹已挤进他身体的一部分中去了。 沙河的欧美联军听到从北面传来的枪声,不知所然,赶紧集合部队,准备去看过究竟。走到半路时,遇到第51团阻击营的顽强阻击,发起几次冲锋,扔下大量的尸体,仍不能前进半步,反而被人民军的反冲锋,冲散了部队。等到他们再次集合部队,拖来火炮时,时间已过去一个半时辰,三元里那边伏击战早已结束,而第51团阻击营也接到命令撤离了阻击阵地。 三元里欧美联军的全军覆没,震惊了欧美联军,迫使他们重新评估双方的战力,不得不做出全面撤退,无限期停止攻击广州城的命令。联军全线撤退至东莞虎门,等待联军新的援军的到来。 人民军第51团在三元里全歼四百多名西洋联军的消息传遍珠江三角洲地区,极大地振奋了民心,鼓舞了士气。人民军成了青年人崇拜的偶像,百姓心中向往的神话,却令清廷统治者胆颤心惊,惶恐不安。 第七十章表妹刘佳微 刘佳微第一次回到国内,没有想到表哥刘汝明做的是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家里的长辈还不放心他呢!看来是家里的老人家们落伍了!表哥长大成熟了!”刘佳微到根据地后,看到的一切令她产生感叹。 开始刘佳微仅认为表哥在国内只是做做生意而已。“表哥从家族拿走那么多的钱,尽管作为未来族长继位有力竞争者之一的他使用这些钱,家族从作为培养年轻人经营能力出发是允许的,可一次就提走这么钱,还是很令人吃惊!而且表哥刘汝明还迟迟未把投资的项目及使用资金情况的详细报告递交上来,这令众家族老人们放心不下啊!受家族委托,自己回到国内就是察看表哥刘汝明的投资情况的。”刘佳微想到家族老人们对自己的嘱托,觉得他们太过小心谨慎了。 来了一段时间之后,刘佳微自己也深深爱上了这一方土地,感受到这方土地四溢的活力,她也激情飞扬。刘汝明很忙,没时间陪她,却把一揽子私人投资的事交给她操作。刘佳微接到这些私事,兴奋无比,因为她作为家族的一个女孩,是没有机会直接管理这方面的事的,家族一直都不赞同女人抛头露面,但刘佳微对此又很感兴趣,苦于没有机会表现自己,现在好了,表哥刘汝明让她独挡一面,她哪还不全身心地投入?她接手刘汝明私人投资方面的事后,几件事件的处理,充分表现出了她经商的天赋,令刘汝明都对她刮目相看,惊讶不已。刘佳微在商界与夏依浓的丫环夏红合作相得益彰,把林逸与刘汝明合资的利民银行,经营得一年一个台阶,名声赫赫!而她监管的玉溪卷烟厂也是蒸蒸日上。 刘佳微在根据地一年来,听人说得最多的名字是人民党、人民军的最高统帅——林逸。“在家表哥刘汝明提到他,是一脸钦佩;在银行办公室夏红说到他,是满脸的痴迷。民间的种种传说是真的吗?生活中的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还真有点期待见到真实的其人啊!”刘佳微对此被激起极大的好奇心。 机会来了,刘佳微因公要到南宁与夏红商谈利民银行在广西发展的问题,夏红邀请她到家里来协商,顺便向名义上的股东夏依浓小姐汇报一下利民银行的经营情况。 林逸在南宁的住处,本来广西省省长林春礼还是想把林逸主席安排在他以前住过的南宁知府衙门内的。可林逸不同意,因为那里现在已变成广西省省府的办公场所了,再也没有人住里面,就是林春礼本人也是住在外面的。林春礼又想让林逸主席住自己的地方,林逸更不答应了,君子岂能夺人之美?后来还是广西省省政府在离省府不远的地方租借了一个大富人家的庭院,林逸才从省府招待所搬过去,算是有了一个较安定的居所。 林逸之所以迟迟未回昆明,是因为国内形势瞬息万变,广西濒临战争前线,随时有可能爆战争危机。而云南却是很安全的,在其北面是四川,那里的清军力量较薄弱,一直采取守势;其西北面是有高山雪岭阻隔的西藏,不用担心藏人的搔扰。宋代后,西藏一直无力东顾中华腹地,它一直作为一块属地臣服于中原大地上的君主,不管中原战争打得怎样厉害,它都很少插手,谁作了中华大地的主人,他就臣服于谁;其东面与东北面是人民根据地广西与贵州;其西南面与南面是缅甸和越南,那时的东南亚各国也是从不敢插手中华大地的事的。因此,整个云南全境都是根据地的大后方,安全得很。政治经济方面有陈云山、刘汝明等大部分人民党中央常委在,林逸很放心。过去的事实证明,他们能够撑起大局。 刘佳微随夏红走进庭院,除门口与外院戒备森严,内院及花园处倒轻闲安静。刘佳微放轻脚步,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眼光偷偷地四处瞟看,好渴望!又好害怕!刘佳微这一细微的动作,夏红还是注意到了,发现平常镇定自若的刘家小姐现在明显地气息急促起来。夏红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以前自己无意提到那冤家时,刘家小姐听得特别认真,就是其它人谈论到那冤家时,刘家小姐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假装若无其事地在谈话的人身边走过来,走过去的。可别人以为她在督察工作,都不敢再说话了,刘家小姐见听不到什么,总是很失望的走开。”夏红想起刘家小姐当时的神情来就好笑,“当报刊上有关那冤家的报导时,刘家小姐都会偷偷地看了一遍又遍,仔细得过分。” 夏红想到过刘佳微过去的一些反常举动,会心地笑了笑。她调侃刘佳微说:“他还没有回来,今早有事出城了?” 刘佳微一怔,脸刹地红了,又装傻地说:“谁啊?谁出去了?” 夏红知道刘家小姐脸薄,典型的古代美女,腼腆得很。她没有理会刘家小姐的装聋卖傻,继续说:“不过,晌午时,会回来吃午饭。”然后乜斜着美丽的大眼睛盯视着刘佳微。 “真的吗?”刘佳微不敢相信,随口接了夏红的话,随即发现自己露了“马脚”,又发现夏红怪样的盯着自己,脸更红了,赛过深秋的枫叶。 “谁啊?微姐姐知道我说的是谁吗?”夏红继续调侃刘佳微。 刘佳微未敢再答话,加快步伐走到夏红的前头,直往前冲。 “喂!喂!微姐姐!你往哪走啊?那边是茅厕!”夏红看到惊慌失惜的刘家小姐感到好有趣。 “今天终于报了以前的‘雪仇’了。”夏红有点得意。 刘佳微惊觉,赶忙转过方向,看见夏红坏坏地在笑着,可能又被她戏弄了,气得完全忘记了女儿羞态,扑向夏红,想拧她的脸,夏红尖叫着往内院大厅跑去。 刘佳微见到夏依浓小姐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震撼:“一个人懒懒散散,睡意朦朦的样子竟能美丽到这种程度?她那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神态,任何人见了心中都是一‘痛’,是个人都会犹然生出惜之爱之的心情,不知什么东西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啊?又哪个男人有幸能得到她的关爱呢?真嫉妒那幸福的男人啊!” 夏依浓见到刘佳微时难得地露出微笑,她只有在林逸身边时,才会毫不吝啬地把关爱与微笑抛给林逸,那时,她是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夏依浓招呼刘佳微坐下,吩咐夏红上茶。在夏依浓面前,夏红可不敢太过放肆,老实地招呼着刘佳微。 夏依浓知道刘佳微是政务院刘汝明主任的表妹,问道:“刘汝明主任好吗?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他。” “谢谢依浓姐姐的关心,表哥现在很好,只是太忙了。他也很想念你们,特别吩咐我代他向你们问好!”刘佳微恭敬地回答。 “回去后,叫他也要多注意身体,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利民银行的事,夏红跟我说起过,具体的事你们操作,我也不懂,你跟夏红商量就行了。”夏依浓知道刘佳微此行的目的。她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没一点兴趣,只对音乐艺术有兴趣。如果不是林逸的事或是林逸的吩咐,她是绝不愿去碰此类事的。 刘佳微美目一瞟,暗忖:“依浓姐姐,你倒好!两手一推,什么事都不管,整一个撒手掌柜,轻轻松松的,可苦了我与夏红了!”嘴里却说:“依浓姐姐,我这里带来一份利民银行明年的发展计划书,那是一定要合股出资的股东签字才能实施的,你看看吧!” “好吧!拿来我签字就是了,具体的事你与夏红商量着办吧!”夏依浓接过发展计划书,就想马上签字。 “不忙!不忙!依浓姐姐,你还是先看看,里面还有一些银行的改革计划,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你作为大股东之一,也应该提出来的。”刘佳微赶忙阻止住夏依浓的落笔签名,“我在南宁市还要呆一段时间,此事我们还可以慢慢商议,这份发展计划书,仅是初稿而已。” 见刘佳微如此说,夏依浓也未勉强,把计划书交给夏红,迷人的双眼微眯了一下,吩咐说:“夏红把计划书放到我的房间去,明天我们叫马紫芳小姐一起商议商议,不过,我们都不懂,还要你讲给我们听啊!” 夏红知道这有点为难小姐。“可没有办法,必竟利民银行是根据地第四大银行,资产上百万两白银,没有股东代表的首肯和签字,推行任何计划都是难以想象的啊!”夏红无奈。 午餐时间到了,夏红下去张罗。夏依浓留住刘佳微,问她住哪里?得知刘佳微住广西省府招待所,很不放心,要她住家里来。刘佳微怕麻烦她们,极力推辞,谢绝夏依浓的好意。夏依浓也未勉强。 刘佳微坐在夏依浓的对面,见夏依浓头额右边总有一小束头发掉落下来,遮住她的眼睛,而她也老是伸出白玉无暇的右手小指头去勾那束头发,动作悠悠,神情朦胧若仙,令人迷痴神呆!刘佳微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夏依浓跟前,同样伸出纤纤如玉的手,拔出一根发夹,帮她把那一小束头发固定好。 夏依浓感激地对刘佳微笑了笑,端正身躯,若有所思地样子,脸上露出醉人的微笑,她是想起了以前林逸帮她别发夹的事。有一次,她刚午睡起床,林逸在看文件,见其慵慵懒懒,零零乱乱的,放下手中的文件,也是很突然地走到她的面前,细心地帮她把松散的流发别好。夏依浓感受到林逸的温柔,感觉到林逸的气息,感知到林逸的关爱,她就像处在幸福花丛中一样,好甜蜜!后来,她有时有意无意地总掉下一些刘海,林逸每次见到都会来帮她,如今倒成了一种习惯。 夏依浓牵着刘佳微的手去饭厅,夏红早已准备妥当。桌上只有三副餐具,刘佳微有点疑惑,却也不好询问,随意坐下。夏依浓与夏红都热情地招呼她,而刘佳微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外。夏红知道刘佳微还在想着上午刚来时,自己戏弄她时说过的“林逸会回来吃中饭”的那句话。不想见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夏红解释说:“刚卫兵通知,林逸主席临时有事,中午不回来了,可能要晚饭后才能回来。” 刘佳微很失落,开始紧张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却又似落入谷地,空旷寂寞。她之所以留下来吃午饭,就是想一睹传说中的林逸的风采。 夏依浓冰雪聪明,仅听夏红无故解释的那句话,猜测刘佳微可能又是一个林逸的崇拜者,不免有点怨恨林逸:“不知林郎的风流情债何时了何时休啊?”其它这倒冤枉林逸了,他绝对是无辜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夏红借口谈公事,强行把刘佳微给留了下来。下午马紫芳回来,见到家里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点惊讶,本能地警觉起来。 夏红忙帮她们介绍:“这位是马紫芳小姐!” 刘佳微站起来向马紫芳点示礼。 “小姐,她是政务院刘汝明主任的表妹,我们的合伙人刘佳微小姐!”夏红转对马紫芳说。 马紫芳听说是被她欺负够了的刘汝明的表妹,顿感亲切,忙还礼问好:“刘小姐好漂亮啊!见到你真高兴!”一会儿就跟刘佳微活络起来。 开始马紫芳进屋时,刘佳微发现进来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女,正感叹林逸屋里美女真多时,知其是林逸的另一位菲闻中的红粉知己,便也不奇怪了。“马紫芳小姐是林逸经典爱情故事中的女主角之一,她‘千里寻郎’的传奇经历不知打动过自己多少回?她‘浪漫玫瑰花’的经典爱情故事不知令自己羡慕过多少次?”刘佳微仔细地欣赏着马紫芳。 晚饭后,林逸还未回来,夏依浓、夏红、马紫芳陪着刘佳微在花园的小亭里喝茶聊天。刘佳微有点失望,看见三女有说有笑,在这漆黑的夜幕里,自己却感到孤独寂寞。 小亭的四周挂了四盏红红的灯笼,中间一张圆圆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些点心、一壶茶、四个做工讲究的茶杯,腾腾的热气从杯里飘缈出婀娜的舞姿。桌上也有一盏油灯,照着一层薄薄的挡风纱罩,撒散出来的明亮,给在座的各位美女都抹上了一层迷人的红晕。 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几个人说着有趣的小故事。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马紫芳早已起身跑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灯火烛光下 林逸高大的身体拉着长长的影子投影在地上,被纷纷站起来的几个女人踩在脚下。“这么多人,在谈什么啊?”林逸回到温暖的家中,很高兴,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本想对夏依浓她们调侃几句的话语硬被活生生地逼了回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7 林逸挥手让后面跟着的警卫、工作人员下去休息,众女走近他,而马紫芳早已窝进他的怀里。林逸拍拍马紫芳,马紫芳不情愿地离开他的怀胞。夏红走过来帮他脱身上的军装,等他脱了衣服,马紫芳又窝进了他的怀里。夏依浓在微笑地看着他,林逸拥着马紫芳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走进亭里,这时才看清楚刘佳微的样子,穿着洁白的西式连衣裙,头上扎了几个小辫子,圆形的脸蛋有着尖尖的下巴,与马紫芳差不多高的身材,人文静而羞涩,一副小家碧玉,邻家有女的模样。只是她明亮的眼睛太过放肆,怎能紧紧地盯着人不放呢? 夏依浓看出林逸的疑惑,拧了他一下,有点酸酸地介绍说:“这位姑娘是政务院刘汝明主任的表妹,我们的生意合伙人刘佳微小姐。” 林逸有点惊讶:“没想到汝明竟有如此漂亮的表妹!没想到把生意做得那么好的商界女强人竟然如此年轻!” 从林逸身影现出的那一刻起,刘佳微的双眼就未从林逸的身上离开过,随着林逸脚步距离的接近,刘佳微的心越跳越快,暗想:“终于要见到真实的人了!” “他高大英俊的形象,没让自己失望,他开朗活泼的性格,让自己有点意外,他对女人温柔关爱的动作,让自己有点惊炫!”刘佳微暗自在想着心事。 等到夏依浓给林逸介绍自己时,刘佳微才意识到失态了,忙把流露的目光收回心里。“您好!林主席,家兄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刘佳微微施小礼。 “刘汝明主任还好吗?谢谢你,谢谢刘汝明主任的关心!”林逸热情地招呼刘佳微,“请坐,来,请坐!” 夏红帮林逸把外衣收进房间后,顺便端来一盆洗脸水。平常林逸回晚了,都是这样的,边擦脸边与夏依浓她们说话。 林逸推开怀中的马紫芳让她坐在铺有垫子的石墩上,接过夏红手中的毛巾,端着水走到较远的地方洗漱去了,这是对客人的尊重,刘佳微感激地点了点头。 林逸重又回小亭子。“林郎,你吃过晚饭没有?”夏依浓问林逸。 “吃过了,你们刚在谈什么啊?”林逸温柔地看了夏依浓一眼。 “我们刚在谈女人。”马紫芳接口,她又开始移动身子想往林逸身上靠。 林逸连忙止住她,说:“谈女人,那你们谈,我有事,先回避了。” 他想站起来走人,刘佳微马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夏依浓不置可否,仅是美目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而马紫芳与夏红那会如此轻易让他走?早站起来拉住他,说:“都晚上了,劳累了一天,你也该歇息一会儿吧!我们不是约好晚上没有特殊情况不准办公的吗?我们想听听你对女人的看法。” 林逸被压回石墩,马紫芳靠在林逸的身上。 “最近政府部门招进一些女性公务员,引起社会很大的争议,什么伤风败俗,不守妇道;什么有辱家门,不遵祖训等等各种抨击声不绝于耳。还有我与刘佳微姐姐在商界的抛头露面,也引起许多遗老学究的不满,称我们俩为‘异类’。”夏红把她们刚聊天的内容大致讲了一下。 林逸对女人的态度,马紫芳、夏依浓、夏红都是知道的。“这招聘女性公务员的事可能就是他下的命令。”她们想。但她们还是很想听听他是怎样看待此类事的。刘佳微是归国华侨,思想开放,但也很想知道根据地最高领导人对妇女问题的看法,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逸。 “这次招聘女性公务员确实是自己命令强制实施的,遭到很大的阻力,却没想到经过那么多次的辩论,那么多次渐进式的实施各项解放人们思想的政策,逐步地解决妇女问题,还是引来铺天盖地的反对声,政府的压力可想而知啊!自己也接到基层反应,许多老百姓见是女性在办公,觉得晦气,宁愿不办事,也不愿让女性来处理问题!”林逸想到自从招聘女性公务员以来,方方面面的问题,“看来,解放妇女问题强制是必要手段,但老百姓的观念是根源,只有解决了全体民众的思想,才能彻底解决妇女问题,关键还是在宣传啊!” “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世界上大部分的事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甚至于比男人做得更好。因此只能说,哪类事更适合于男性做还是女性做而已。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那些纯体力的事会越来越少,大部分都会演变成简单的机械操作动作,变成中性了,这样一些本不适合于女性做的事,女性也能做了。就一个人的细心、细腻、韧性、恒心来说,整体上可能女性更胜男性一筹。特别是以后的护士、医生、化验员、设计员、幼儿教师等职业,女性还将占据主要地位。”林逸侃侃而谈,仅是把后世的一些普遍现象略为说了一遍。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稍停顿了一会儿。 而几个女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听着这空前新奇的观点,震惊呆了。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知道林逸对妇女问题是民主、尊敬、文明、进步、爱护的,却也从未听过他从整体女性,和女性的生理角度去分析问题。以前多体现为对女人的态度上的关心、爱护、尊重。她们也一直认为,不管怎样的发展,进步,能为女性争取一定的权力,能得男人的尊重就很不错了。因为男女必竟存在体力的差异,而在体力劳动为主的时代,体力上的差异决定了男女在社会,在家庭中的地位的高低。没想到听林逸的论述,将来社会的发展,这种体力的差异的作用将越来越小,这就使妇女的地位从本质上发生变化,不是要求男人给予女人平等权力了,而是天生自然地平等了。 刘佳微听了这番话可用“呆傻了”来形容。“这么深刻地分析女人问题;这么憧憬地展现妇女的未来;这么确定地肯定妇女的价值,就是在所谓发达文明的欧洲也未曾有的。这哪是我们这些人小里小气争论一下这个妇女好可怜,那件事情女人应不应该去做的问题可以比拟的?”刘佳微感叹。 林逸并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那段话给予几个女人的震撼,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其实就是从纯体力上来说,女人也不一定输于男人的。你们不见那些英豪女侠,又有几个男人是她们的对手?就是在男人占统治地位让女人走开的战争中,女人也有许多超越男人的表现,古今中外也有许多的例子可述,比如代父从军的花木兰;英勇抵御外侵的杨家女将;辅佐夫君抗金的梁红玉,以及一代名将红娘子。在别的国家也有许多女英雄,英勇抗击英国入侵的法国女英雄有‘圣女’之称的奥尔良姑娘——贞德舍身救国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等等诸如此类,她们都可以说是女人中的楷模。而在治国安邦上,也有许多女人有不输于男人的才智,隋唐时期的武则天女皇,雄才大略,大开科举,破格用人,奖励农桑,发展经济,知人善用,容人纳谏,开创良好的政治局面,为后面的‘开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又哪一点比中国历史的历任皇帝差呢?甚至于还远远超过那些昏庸无道,贪图享乐的男性皇帝!” 林逸仍在无若无其事地述说,却不知几个女人已震惊痴呆了。“这是一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一个领导者的观点想法吗?”她们疑惑,“历史上有谁说过武则天的好话?有谁肯定过她的功绩?有谁敢去正面评价她?从来都说武则天是弑夫杀子,谋权篡位,骄淫奢侈,残暴无耻的女人。” 她们想:“他还真是惊世骇俗啊!要是让外界的人知道人民根据地最高领导人是如此评价武则天的,还不知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呢!” 几个女人一时还不能接受反差如此巨大的观点,仅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瞧外星人模样似的盯着林逸。 夏依浓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对女人社会地位低下的认识更有体会。每每林逸在无意中的表现,常令她扬起汹涌的激情,现在她内心深处的激情又被激起,千言万语的话语,千丝万缕的柔情,碍于刘佳微的在场,仅化着一个动人的眼神传递给林逸,林逸接触到夏依浓明亮的眼睛,读懂了她的深情。 “林哥哥,你晚上吃好没有?饿吗?”马紫芳伸手在石桌上拣起一块点心递给林逸。 “我早吃过了,不饿!就你这小馋猫容易饿,想吃就吃吧!”林逸刮着马紫芳尖挺的鼻梁。 马紫芳嘟起小嘴,皱着小挺鼻,一副可爱样,张嘴把手中的点心放入口中,引来另三位美女一阵笑声。 “林哥哥,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好{炫&书&网}久没有听你的故事了!”马紫芳吃着点心,却堵不住她的嘴,要求挺多的。 “好啊!讲一个给大家听!”夏红强烈要求。 刘佳微和夏依浓也满是期待的眼神。 说到讲故事,看到马紫芳幸福地吃着点心,开心地笑着,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林逸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今天一大早,林逸在南宁市政府官员的陪同下前往南宁市市北郊的甘圩察看水利设施的建设,没想到在南宁市老城区北部的大街上看到竟然躺满了逃难的人群,许多都是小孩。林逸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有专门的部门,专门的资金解决难民问题吧?” 南宁市陪同的政府官员解释说:“这些人可能是晚上或是半夜后才进南宁城的,每天南宁市市民政局都会接待许多因战乱南下的难民。其实现在民政局已是在超负荷运转,没有资金,没有地方,没有能力再安排新增的难民了。从上个月开始,新增的难民仅能保证有饭吃,住的地方早已爆满,许多人不得不挤在别人屋檐下过夜。” 林逸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看见满街的小孩卷缩一团在初秋的清晨瑟瑟发抖,心痛无比,吩咐随行的工作秘书马上去民政局解决难民的住宿问题。“多方筹措资金,捐助,贷款也行。不得允许有任何一个小孩露宿街头!”林逸严厉地说。 “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啊!他们的父母可能都在战乱中死掉了。这些是流入根据地的难民,还有千千万万被根据地人民边防军阻在外面进不来的难民,他们的生活遭遇不是更加凄惨吗?下令阻止难民流入是自己的命令,那也是无奈之举啊!老百姓的苦难何时才到头呢?”林逸痛责自己。 几个女人见林逸久久不言语,脸色阴沉,不知什么地方惹了他,都不敢作声。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中国人新年过农历春节,而外国人新年却是过圣诞节。圣诞节前夕。 天气真冷,还下着雪,刮着北风。 有位失去母亲的小女孩,为了养活生病的爸爸,冒着风雪去卖火柴。 “火柴,谁要火柴。”她没有棉衣,穿着一条旧裙子,头上围着一条破头巾,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她沿街叫卖,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人们都在准备圣诞礼物,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小姑娘多可怜啊!她有许多火柴,全部都包在一个旧围裙里,手里拿着几根。 已经中午了,她一根火柴也没卖掉。她又饿又冻地向前走,雪花落在金黄的长发上。她走到一幢楼房的窗前,朝里张望。啊!屋里那棵圣诞树多漂亮啊,一位母亲正和两个孩子在玩耍,那孩子该多幸福啊,桌子上还点着许多彩色的蜡烛,有红的、黄的、绿的、白的,她最喜欢那些红色的蜡烛,在桌上格外显眼。看到这里,小女孩想起了她的祖母和妈妈,她们最疼爱她,可是,她们都去世了,想着想着,小女孩哭了。 哭着哭着,她又走上了大街,突然,“轰隆”一声,一辆马车经过,差一点将她撞倒。 马车飞一样跑过去了,小女孩的身上沾满了泥水,而且拖鞋也丢了,她只好赤着脚,在雪地里喊着:“火柴,谁要火柴。”夜幕已经降临,小女孩的脚已冻得发红发青。大街上到处都是烤鹅肉的香味。“啊,有钱的人家准备过节了。”她实在走不动了,疲乏地缩在一个墙角里。她不敢回家,因为她没有卖掉一根火柴。家里而且也很冷,风可以从许多地方刮进屋子里来。 她冻得发抖,她需要温暖,哪怕有一根火柴的光和热也好。 她的一双小手几乎冻僵了。太冷了。她决定划着一根火柴,让它燃烧。 “哧!”火柴燃烧了,耀起温暖、光明的火焰,小女孩觉得象坐在火炉旁一样。火烧得那么欢,那么暖,那么美!这是怎么回事呢?当小女孩刚刚伸出她一双脚,打算暖和一下时,火焰忽然熄灭了。火炉也不见了。她坐在那儿,手中只有烧过的火柴。她又划了一根火柴,火柴燃烧起来,发出了光。 墙上有亮光照着的那块地方突然变得透明,象一片薄纱,她可以看到房间里的东西,有馅饼,有烤鹅,更有趣是的,这只烤鹅从盘子里跳出来了,它的背上插着刀叉,正在地上走着呢,一直向小女孩走过来。她伸出手去,火柴又熄灭了,她摸到的是冰冷的墙壁。 她又划了一根火柴,火柴燃烧起来,变成一朵粉红色的光焰。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棵美丽的圣诞树下,比中午见到的那棵圣诞树还要大,还要美丽。它的树枝上有几千只蜡烛。小女孩把双手伸过去,火柴又熄灭了。几千只蜡烛都变成了明亮的星星。这些星星中有一颗落下来,在天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亮光。她又划了一根火柴。 啊,火光中出现了她日日夜夜思念的老祖母,她扑进老祖母的怀抱。 “祖母!”小女孩叫起来。“请把我带走吧!带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的地方。我知道,这根火柴一熄灭,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8 你就会不见了。就象那温暖的火炉,那美丽的烤鹅,那幸福的圣诞树一样,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小女孩把剩下的火柴全划着了,因为她非常想把祖母留住。 火柴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照得周围比白天还要明亮,祖母是那样慈祥,她把小女孩抱起来了,她们在光明和幸福中飞走了。越飞越高,真的到了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的地方。新年的早晨,人们看到小女孩仍坐在墙角里,她双颊通红,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可是,她已经死了,冻死在圣诞节的夜晚,她手里仍握着一把烧过的火柴梗。 这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几个女人听完悲惨的故事,个个都转着泪珠,马紫芳更是痛哭地伏在林逸的大腿上。 林逸讲完,哀伤地叹息,接着说:“在中国,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啊!我今天早上在南宁街上就遇到一大街。”接着又把自己早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白天喧哗的城市,夜里却藏着悲惨与凄凉啊!”林逸叹道。 刘佳微从这个故事中,又更深层次地了解了林逸,他那光辉伟大的形象中,包含着一颗同情善良的心,她看林逸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深意。 响应林逸的号召,第二天,刘佳微与夏红商量利民银行无息贷款十万华元给南宁市政府解决难民问题,并分别以个人名义每人捐款五千华元给南宁市民政局救助难民,夏红的钱是由夏依浓出的。 第二天,刚刚做完晨练的林逸接到人民军进入广州地区的第51团的紧急报告,却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第七十二章遭遇战 三元里歼灭战后,欧美联军撤至东莞虎门镇,人民军第51团乘胜进至新塘、石滩、东莞一线,隐蔽地保持与联军的接触,候机再次歼敌。人民军这一神秘武装的胜利,当地老百姓欢心鼓舞,而统治当局却恐惧万分。广州城被围的危机解除后,两广总督高连升不仅不饮水思源,不知恩图报,当由清廷密探处得知,此一强大的武装力量竟然是西南人民军叛匪时,感到深深的恐惧:“不知有多少叛匪进入了广州地区啊?”他还开始处处严防人民军,还命令与人民军接触的前沿阵地加强戒备,封锁通道,阻止任何从根据地流入的一人一物。 人民军第51团进入广州地区近一个月以来,经历一次伏击战,暴露出许多问题,也引发许多争议。人民军战士着装奇异,特别是未留长瓣子,给一些初次接触人民军的民众的心理造成很大的恐慌,大多人不是躲避就是以敌视的目光看待人民军,给人民军需依赖百姓的一些日常生活造成极大方便,直到人民军三元里英勇歼灭部分联军后,情况才稍有好转。 在对待外国俘虏的问题上,第51团内部争论很大。一方认为西洋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中国老百姓犯下滔天罪行,应该杀无赦!这是大多数官兵的观点;一方认为,对于那些放下武器,或是受伤的西洋人,他们已是弱者,从人道主义出发,应予以尊重和必要的照顾,至少不应杀。这一方以政治部的人为主。 第51团团政委袁劲能说:“根据人民军《俘虏临时处理办法》规定,俘虏是不能杀的。” 第二营营长王诚反对说:“《俘虏临时处理办法》是针对中国人的,没有说对西洋侵略者也同等视之,何况就是在对待清兵战俘,那些对人民犯有罪行的人,经查实,不一样要依法处理吗?比如第一师在澄江战役中,不是就下令拒绝所有投降的清兵,一律枪杀吗?” 团政委袁劲能说:“至少不能当场枪杀,这会引起敌军士兵的绝望情绪,顽抗到底,徒增我军的伤亡。难道敌军中就没有好的?没有善良的人?他们也是来自于老百姓啊!我们应该查明实据后,公正地处理他们。” “目前我们的情况适合收容俘虏吗?我们对敌人仁慈,敌人会对我们和我们的同胞仁慈吗?”其它的军官说。 “部队是有纪律的,应该严格地按纪律办事,否则,何以成军?何以成方圆?”政治部的人说。 团长潘攀见双方争执不下,觉得这不是办法,目前最紧迫的还是解决实际问题再说,于是对大家说了一句话:“俘虏问题灵活处理。” 这句话的意思,下面的人理解各不相同,政治部的人认为团长没有反对自己的意见。应该督促下面的人不能乱杀俘虏。而其他的官兵则理解,俘虏应该杀,团长潘攀的本意是:“你们杀不杀,我不管,不要让我知道就行了,要是让我知道了,那还是不行的。” 三元里伏击战之后,第51团补给出现了困难,携带的口粮所剩无几,购物的银两也所余也不多,弹药消耗掉三分之一。由于林逸主席指示不得在广州地区开展打击土豪劣绅的活动,部队不能在当地筹得粮食及款项,第51团只得求助于广州情部站。 第51团团长潘攀指派军情部联络员尽快与广州地区的军情部情报站联系上,帮助解决粮食、弹药问题。还是那位军情部驻广州地区情报站负责人之一的中年男子,带着四名随从及第51团派去联络的联络员一共六个人,来到了第51团的临时住地,他们送来两百斤的白银,解了第51团的燃眉之急。送粮食是行不通的,人手不够,拖拖拉拉一大队,也容易引起怀疑。本来他们曾考虑送银票,可在野外作战的第51团去哪里兑银子啊?广州地区农村遭到联军严重的破坏,第51团有了银子,购买粮食还是很困难,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还怕没地方买?退一步说,总比去抢要好得多! 二百斤白银仅能维持第51团一个月的正常开销,这不要紧,根据地再怎么困难,还是会想办法支持第51团的。军情部广州地区情报站接到命令,千方百计筹措军费维持第51团的开销,根据地政府还在全国最大的“和”记钱庄驻广州分号开了一个户头,广州情报站的主要负责人可以直接在那里提取现金。 但部队的弹药消耗问题,广州情报站却无能为力了。第51团使用的火器是根据地人民军的制式五连发龙族步枪,弹药肯定有别于清军的燧发枪和欧美联军的前膛线枪,没有后勤的保障,部队消耗一颗是一颗,龙族步枪在他们手中最后迟早会变成烧火棍。 在他们奉命出发进入广州地区时,林逸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吩咐人民军后勤部给第51团配制装备时,务必每人配制一把鬼头大刀,就是后世中国军队抗日战争时使用的那种。以前在海南时,林逸招收的第一支武装力量——灵山乡兵,就曾配备过这种大刀。 中年男子——广州情报站负责人很抱歉地对第51团团长潘攀说:“对不起,弹药的问题,我们不能具体的帮你们解决,但我们会尽快地把情况汇报上去,相信上面会有安排的。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们。” “弹药问题是最麻烦,也是最迫切的问题,要你们去想办法,也确实难为你们了。你们就如实地把我们这儿的情况汇报上去吧!”潘攀想了想,又说:“其它的问题,就希望你们能及时准确地提供敌人情报给我们。我们双方最好约定一个固定的时间、一个固定的地点有规律地联络,以便交换情报。” 中年男子很赞同:“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会派专人负责与你们联络,有必要时,我们双方领导才见面。” 双方就具体的联络办法,如接头暗号、口语、地点、人数、还有情况发生变化时,双方启动最高级别接头的方式等等拿出了一个方案。中年男子临走时,又把一份军情部广州地区情报站在农村发展的情报员名单给了潘攀,希望他在必要时可以用得着。 欧美联军撤至虎门镇后,在广州地区与商人勾结设立的劳工所也随之撤消了,但在联军的势力范围内,这种从事贩卖人口的劳工所还有存在,在东莞的厚街、常平圩、樟木头都还有劳工所。这些被抓捕的青壮年中国男子,等凑到一定数量时,会被运送到停在虎门的外国商船上。在劳工上船时,每个男子都会被用烧得烫滚的铁在手臂上烙上一个直径为三个厘米的圆形的标记,这样他们就正式成为标有身价的商品了。劳工们被关在黑暗腐湿的船舱底下,整天整天的不见天日,吃的都是粗食稀饭,在海上漂泊几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在途中,许多人得病无治而死,真正能活着到达东南亚或是美洲的不到一半,人间悲剧啊! 在东莞常平圩,欧美联军设有一个军营点,一面为了警戒广东惠州府方向的清军,一面把这里作为一个劳工中转站,关押、审定并转运送往海外的劳工。 公元1853年10月5日,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潜至常平圩附近,得到情报说此处设有一个劳工站后,决定拔掉这颗钉子,救出被关押的群众,再狠狠地打击欧美联军的嚣张气焰。 特种分队队长上尉徐昕接受任务后,与另一个队员——宋杰夫化装成当地老百姓在常平圩附近实地侦察。根据军情部广州情报站提供的情报员名单,他们联系上当地一位被发展的情报员。经他介绍,徐昕他们俩基本了解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叫杨蓝之的汉奸的恶行劣迹,他不断给欧美联军提供关押劳工的地方,还带领家丁帮助联军捕捉乡下的壮年老百姓。徐昕还了解了常平圩所驻欧美联军的兵力与装备情况,及关押劳工处的地理情况。为了掌握更详细的情况,他们俩又在那位情报员的带领下大胆进入常平镇,不巧迎面碰上杨蓝之,情报员镇静地把他们俩介绍为自己的亲戚,是英国香港一家贸易商行的伙计,这家商行正在与联军合作,做劳工买卖的生意,他们俩是来了解劳工情况的。杨蓝之听了立即殷勤相待,还不断向徐听介绍自己屋子里关押劳工的情况。 回到驻地后,徐昕立即汇报侦察的情况,第二营决定当晚采取行动,由徐昕率领十几名特种分队队员,解救关押在杨蓝之庭院中的劳工;第一营负责解决常平镇的联军,解救行动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不然会遭受到从樟木头增援过来的欧美联军部队的夹攻。 当晚天气阴沉,月亮不知躲那歇息去了。徐昕率领十几个队员化装成老百姓,摸黑进入常平镇,包围杨蓝之的住处,先除掉守夜家丁,然后按计划分组攻入东、西、北房各处。正在陪几个联军军官寻欢作乐的杨蓝之见势不妙,想逃,被当场击毙。而几个联军军官负隅顽抗,徐昕他们毫不手软,一一击毙了他们,这次战斗仅用了十几分钟。接着,徐昕他们将被关押的50多名劳工全部解救,并带走了杨蓝之家中的一些值钱的东西。 常平镇的联军听到枪声,迅速往枪响的地方赶,却在半路被早埋伏好的第二营包了饺子,七十多联军士兵全部被击毙。 完成解救劳工任务的第51团第二营,撤出常平圩后,迅速向东莞方向的第51团本部靠拢,却不想在东莞西部(今东莞附城附近)遭遇到欧美联军的大部队,惹来了灭顶之灾。 欧美联军为了解除东面惠州府清军对自己的威胁,聚集四千多士兵,由美国陆军少将乔治·班斯顿率领,准备突然奇袭惠州城。惠州城是广东提督府衙所在地,统领整个广东省的绿营、乡兵,是广东省一个巨大兵站,从潮州府、福建增援来的清军都会聚在惠州城。广州城被围困时,是惠州源源不断地输运士兵进城参与守城,并不断的派出骚扰部队给予攻城的联军巨大的压力,才得以支撑住的。 班斯顿少将命令各部队集聚时,所有路上遇见的中国人,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枪杀,保持绝对的机密。就是这命令,使从东莞城化装出来的人民军情报员未能及时地把联军部队调动的情报送到第51团第二营手中,也未能送到第51团本部手中。 第51团第二营派出前方开路的兵探,走到东莞城西面(今东莞附城附近)时,发现前方有西洋鬼子,同时,西洋联军的暗哨也发现了人民军的兵探。不等他转身回逃,枪声脚步声和喝叫声响成一片,兵探被射中大腿,瘫倒在地,几个牛高马大的西洋鬼子把他架起拖向联军指挥部。 还在两里之外的第51团第二营隐隐若若听到稀疏的枪声,知道前面有情况,可能兵探遇到敌人了。但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前面会有敌人四千人之多。仅认为只是少部分的驻防部队,稀疏传来的枪声也误导了他们的判断。第二营全速前进,准备及时支援遭到枪击的兵探。 班斯顿少将看见被打断大腿,拖着进来的人民军兵探,很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不留瓣子,剃着短头,身穿这种军装的中国人。他向兵探问了几句,翻译官译成中文后,见兵探不理不睬,没有回答,吩咐兵士把人拖下去,想办法从他口中弄出点东西来。 “这里怎么会有中国士兵出现?难道我们的行动泄密了?”班斯顿少将很疑惑,他没有多想,情况紧急,他顾不得亲自审问那个中国士兵,马上召集各团指挥官,作好战斗部署。 “美国新奥尔良团正面布防在东莞城南面阵地;西班牙第82团掩护美国新奥尔良团左翼;英国陆军苏格兰营掩护美国新奥尔良团右翼;美国第74团作预备部队。”班斯顿少将迅速下令完命令。 第51团第二营急行军赶到出事地点时,天已露白,早已严阵以待的美国新奥尔良团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还在喘着粗气的人民军。遭到突然袭击,第二营跑在前面的士兵倒下几十个,中弹太多的,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59 多当场死亡,第二营士兵急忙散开,匍在地上拉栓还击。 新奥尔良团射击完的士兵往后倒退,准备重新填弹,增补上来的士兵接着射出,却发现没有了目标。正懵懂着,人民军还击的子弹弄醒了他们,却是他们人世间最后一次清醒。 班斯顿少将拉着长长的单孔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命令左翼西班牙第82团,右冀的英国苏格兰营从两翼包抄上去。第51团第二营营长王城中校不明白怎么一下出现这么多的西洋鬼子?“难道我们中了圈套了?”不容他多想,情况相当危机,他果断命令:“第二营第四连断后阻击,其余部队迅速占领东面的那个制高点,抢占有利地势。” 这时,西班牙第82团团长布鲁士上校向部队发出同样的命令:“占领西面无名岭制高点,从上面俯射敌人。” 两军先后向无名岭制高点冲击。狭路相逢,勇者胜,西班牙的军队人多,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枪好,两支部队差不多同时到达山顶。如此近距离的相对,不用长官下任何命令,双方都通红着眼睛,吼叫一声“杀”,不用刻意瞄准,随机扳动枪扣,在射中敌人的同时,也被敌人射中,双方同时踏上了黄泉路,只是一个是去向阎王报到,一个是去向上帝报到。 人民军的英勇和优越的步枪起了作用,双方第一轮措手不及的对射之后,混乱的西班牙士兵不能组织起阵形,形成不了规模射击,前面未被射死的士兵退不下去,后面的士兵冲不上去。人民军战士日常训练时,散兵训练科目有隐蔽、匍匐、躲藏的动作技巧,这些都是林逸以前军训时学过的,和在军事论坛网站中了解到的知识,他把这些东西都推广到全军,对于当时来说,这些都是非常先进的作战理念。在第二轮射击中,人民取得明显优势,把西班牙第82团被从山顶压制了下去。 这一战西班牙扔下四百多具尸体败退下山,人民军也搭上了近一百多名战士的生命,而且还有一连断后的士兵不知死生。占领山头的人民军第二营暂时取得地利优势,却不知这正是第二营遭受灭顶之灾的根源。 退下去的西班牙第82团迅速组成防御阵地,从另两面围过来的美新奥尔良团,英国苏格兰营也围攻到无名岭脚步下,这样第二营被团团围在无名岭上。这一情景在某方面有点像三国时期的失街亭一战,指挥官都是犯了以为占据制高点的地利优势,利于作战的错误,却不知没有水没吃被围困,部队又能支撑多久呢? 等到人民军第二营意识到不妙时,欧美联军早已架好了火炮。第二营中校营长王城当机立断下令:“部队全力向南面突围,不准回头,不顾死活,一路往前冲,能冲出多少是多少。” 火炮的威力还不是步枪所能比拟的,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冲到半山坡,损失大半,等接近英苏格兰营的防御阵地时,已所剩无几了。最后能冲出去的仅是由徐昕带领的十多个特种分队的队员,他们是因为队长徐昕在突围时沉着冷静,及时发现了英苏格兰营与美新奥尔良团的接合部,抓住两部队协调不一致的破绽,顺利冲了出去。 第二营全体覆没,徐昕上尉虽然带领十多个队员幸运地冲出重围,但其本身也身中四弹,最后落了一个终身残废。 第七十三章遭遇战(二) 这是人民军自建立以来第一次成建制地被消灭,这悲壮而耻辱的一幕被写了人民军的历史,成为了军校典型的反面教材。此战后来在军事专家的总结中,引起很大的争议,一直延续几十年也没有定论。争论的焦点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第二营该不该占领无名岭山头?一方认为第二营营长王诚遇敌后的指挥开始就是错误的,不该命令部队占领无名岭山头,而应该命令一部分部队阻击后,不等两翼的敌军合围上来,早早向南突围;另一方则认为第二营营长王诚开始命令部队占领无名岭山头的指挥正确,只是占领山头后,能观察到整个战局的情况,就应该不停留果断向南撤退,或是顺着西班牙第82团后退步子俯冲下去。 其实当时的情况并不像那些马后炮,事后诸葛亮似的军事专家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由于当时欧美各国所使用的前膛线枪的杀伤力并不是很强,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心脏,或是大脑中枢,人中几弹都不会立即死亡,所以当时突遭袭击,造成大量的人民军士兵受伤,许多士兵有的鲜血直冒,止也止不住;有的倒在地上不住抽筋,满地打滚;有的眼睛被打爆,惨不忍睹;有的手脚失灵,走也走动不动,当时任何一个人民军战士都不忍扔下他们不管而只顾自己逃脱。王诚更不能,何况还有一连的士兵在断后,那也是一百条生命啊!出于对人民军战力的自信,他只想先占领一个制高地,看看情形再说,只是没有想到欧美联军人数如此之多,指挥官作战如此之老道,没有给人民军任何时间和机会。 后来,有专家或新闻媒体采访劫后余生的徐昕上尉和其它特种分队的战士,求证当时的情况,徐昕蔑视地看着他们说:“他们不是人民军的耻辱,他们是真正的军人!是革命的烈士!” 隐隐约约从东莞方向传来的枪炮声,使在东莞城东北部秘密驻扎的第51团本部,紧张万分,高度戒备。“前面有异常情况,怎会没有情报传送过来呢?如果一条情报渠道出问题,另一样情报渠道来源不可能也出问题啊?”第51团团长潘攀好生疑惑,坐立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情况不明,一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不仅是两条情报渠道出了问题,就是第三条渠道也出了问题,一条是第51团本部派出的兵探,一直未能回来;一条是第51团第二营完成解救劳工任务后派回报告的通讯兵,也未能回到东莞北部第51团本部的驻地;还有一条是化了妆的广州军情站的隐蔽情报员未能潜出东莞城。 准备潜出的广州军情站情报员及第二营派出的通讯员都是在东莞城东部(今东莞附城附近)被欧美联军为保军事行动机密,不分清红皂白当作平民老百姓给枪杀了,而第51团本部派出的兵探,则被附近的清军绿营所捕获。 “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地等下去,如果贻误战机,任由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都是犯罪啊!”第51团团长潘攀心里暗忖,一边命令再派兵探前去探明前方情况,一边集合部队准备秘密潜行。 第51团本部刚接近东莞城北部的万江,正准备偷偷潜过,迎面遭遇到一大队清军绿营,约有七百多人。双方来不及作任何解释,就发生了正面冲突。这队清军是从惠州府过来准备增补广州城部队损耗的,他们也是在经过石龙镇附近时,听到东莞附近传来枪炮声,匆忙赶过来查看究竟。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人民军第51团都会退却礼让,但此时第51团团长潘攀怀疑前方的枪炮声与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有关,所以也未考虑那么多,直接命令部队冲散清军。 一支奇怪装饰的部队出现在眼前,本着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的想法,清军统领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在这短暂地交火中,第51团错失了最宝贵的解救第二营突围的时间。手持冷兵器及部分燧发枪的清军面对气势汹汹的人民军,根本无还手之力,被人民军第51团一个集体冲锋冲散了队形。 散开的清军更难对付,冷枪冷箭不时地从黑暗的角落射出,等清军真正的被击溃后,时间已过去大半时辰,天已明亮,而第51团第二营此时被死死地围困在无名岭山头上,危在旦夕。 第51团本部第二次派出的兵探心撩火撩地赶回来报告:“东莞附近的战斗是第二营受到欧美联军围困所致。”团长潘攀迅速命令全军不必再理会这队清军,急行军弛援第二营。 接近东莞东部(今附城附近)时,远处的枪声、炮声已渐平息。第51团本部拼命的突进,遭到欧美联军担任警戒任务的美第74团的阻击,他们在听到东莞城北部传来枪声时,早已作好准备,高度戒严了。 好不容易突破美74团的防线,人民军第51团又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已经完成歼敌任务的其它联军的围攻,第51团本部好像进了一个口袋,钻也钻不出。 “大势不妙,难道第二营已没了?”潘攀团长后怕地猜测。 “前方枪声已熄,第二营至少也是凶多吉少,再往前冲已无意义,如果不及时脱离与敌军的接触,第51团本部可能有被包围的危om险的啊!”潘攀边观察形势边想。 “所有士兵向东冲,第三营第二连断后。”潘攀团长命令,他发现东面欧美联军的部队还未能整序好集合的部队。那是西班牙第82团,刚跟人民军第二营的血战中,遭受拼命想突围的人民军战士猛烈冲击,冲散了部队队形,吃了大亏,损失不轻,所以重新整序花的时间较长,这正好被善战的人民军第51团团长潘攀发现了此一弱点。 冲过西班牙第82团的阻击,人民军第51团未敢稍有停留,一路向东撤退,跑出十多里路,才脱离与欧美联军的接触。在惠州与东莞的中段,有一个美丽的湖——潼湖,人民军第51团退到此处后,在此地作了第一次休整歇息。 此次可谓损失惨重,第二营下落不明,团本部损失二百多人,弹药基本耗尽,第51团很不情愿地回到了久违的冷兵器时代。 在第51团政治与军事联席会上,团长潘攀作了深刻的检讨,并请求辞去军事指挥官职务。以政委袁劲能为主的政工干部拒绝潘攀团长的辞职,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应该迅速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他还提议由潘攀团长写一份军事报告,由自己写一份政治报告上呈人民军军事委会及林逸主席,有什么样的处理,到时再说,目前仍维持现状。 潘攀团长觉得袁劲能政委说得有理,解决好当前面临的困难更为重要,搁下此事不提,他建议部队现在不宜再进行任何的战斗,需找一处合适的地方休整。“增城附近的罗浮山地处清军较薄弱的山区,欧美联军无力也不屑进入那里,我们可以考虑那里暂时作为部队休养生息的地方。”潘攀团长建议。大家一致通过。 潘攀与袁劲能政委商量,由袁劲能政委带领一连士兵及宣传队,先期进入罗浮山,作好群众基础,打开局面;命令侦察排派出多路兵探打探第51团第二营的消息;命令军情部联络员及时联络上广州军情站,通告目前第51团所有的情况,并把两份军情报告和政治报告转交给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及林逸主席;团本部仍在潼湖呆七天,等候第二营的消息。 潘攀团长七天里等到的不只是第二营全军覆没的不幸消息,还等来惠州府清军的围剿。潘攀团长来不及自责,来不及消化这份悲痛,赶紧命令部队转移。现在可不比当初了,人民军拿着烧火棍怎么与清军打? 第51团撤退至罗浮山后,徐昕上尉被几个侥幸突围出来的特种分队成员抬着辗转几百里,在广州军情站情报员的帮助下,也到达了罗浮山,只是徐昕本人在广州情报站的安排下,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治疗去了。从此,第51团在罗浮山休整待援直至欧美联军第二次更大规模攻打广州城的战斗打响。 接到这份第51团损失惨重的报告,林逸火冒三丈,早餐也顾不得吃,气冲冲地跑到广西省府办公大堂,命令工作秘书在早餐上班后,第一时间召集参谋部的人开会,讨论第51团的问题。一会儿,夏红急匆匆地从住处跑过来,给他送来一点早餐。林逸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味口,哪里吃得下?把夏红训了一顿,告诉她:“一顿早餐不吃不会死人!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语气很凶。 夏红第一次看见林逸这样,很委屈,心里想:“人家关心你,还错了吗?”但不敢说出来,站在林逸面前眼泪含含的,楚楚可怜。 见此情景,林逸发现可能自己过分了,不该把无名之火发到夏红身上,走过去帮夏红擦眼泪,这下夏红的泪水还真掉落了下来。她双肩耸动,别过脸去,不理林逸。 林逸本想逗一下夏红,可心情一时调整不过来,再说也不是时候,不是地方,马上就要开会了。他见夏红不理自己,只好转回来,拿起送来的早餐吃了起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还是不要辜负夏红的一番好意的好。”林逸想。为了赶时间,他端起早餐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 夏红微转头,偷瞟了林逸一眼,见他那夸张的吃相,两腮鼓得大大的,嘴里的还未咽下去,手中的又往里狠塞,像个饿死鬼样,极是滑稽,不由地破涕为笑,发出声来。 林逸还不知何状,见夏红露出笑脸,亦张开塞满东西的嘴,裂牙回了一个笑容,这时林逸的憨样更滑稽了,夏红实在忍俊不住,笑得肚子生痛,弯下了腰。 吃完后,林逸把盛早餐的餐具给夏红,夏红接过餐具,又掏出自己雪白的、香喷喷的手娟帮林逸把嘴角的油渍污迹擦干净,还给了他一个嗔哞的眼神。 所有参谋部随行的高级官员到齐后,林逸把有关第5军第51团进入广州地区作战损失惨重的消息通报给大家。一个整营被歼,如此惨重的战报,令在座的各位太过震惊,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一时会厅炸开了锅“这是人民军的耻辱,第51团的指挥官应该上军事法庭。”有人建议。 “这样的指挥官应该就地枪决,这是对人民党、人民军极端的不负责。”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0 有的人说。 林逸皱皱眉:“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想现在第51团那边的情况如此之糟,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追究——责任,怎么处理指——挥官,我们等——到第51——团更详细的报告——送上来再说。现在不宜——武断地下——结论。”由于刚刚早餐林逸吃速过快,喉咙承受不了,他边打嗝边说。弄得在座的高级参谋们,随着林逸的嗝声一颤一颤的,想笑不敢笑,本是极其严肃地高级军事会议,被弄得滑稽怪异得很。 林逸想拼命停止嗝声,这哪是人为所能控制的?嗝声总是在最不该来时响起。林逸不敢多说话了,心里暗暗地责怪:“夏红!你害死我了!我恨你!这下好了,颜面丢尽,威信扫地!我强烈要求休会!” 林逸打着嗝扫视一下下面个个忍俊着,表面却极其严肃的高级参谋们,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自己心撩火撩地召集他们来,才刚开了一会儿会就休会,没有道理啊!别人问为什么休会,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打嗝休会吧!如那样还不被他们笑死去?如此还顺便创造了一个会议奇迹——某伟人某年某月某日主持召开极其严肃的军事会议因打嗝休会!贻笑千古啊!好丢人哦!”想到这些,林逸沮丧地打消了休会的念头。 “还是把第51团剩余部队撤回来吧!孤军深入,无所依托,后勤补给困难,难有所作为啊!”有人说。 “清廷可恶,不知好歹,不来帮忙倒罢了,居然还阻挠、偷袭、围攻我人民军,第51团应该无所顾忌,在广州地区把清廷搞个鸡犬不宁,底朝天!”有人说。 “第51团战术失败,情报工作过于依赖广州军情站,情报传接过程关节过多,致使丧失诸多战机,保密工作时间拖冗太长,破绽百出,因此处处被动。”有人说。 “人民军派入的兵力太少,又没有炮兵部队,没有大规模歼敌的能力,我军应该再增派更多的部队进入广州地区,至少要一个师。”有人说。 林逸很难受地听着下面不同的人发表的意见,想说又不敢说,只能一一把他们所说的记录下来,归纳了一下,主要分成战略问题:应不应该派兵入粤帮助清廷;政策问题:能不能在清廷区开展群众活动,能不能大量打击清武装力量;战术问题:是游击战还是运动战;后勤与兵力问题:要不要继续增兵。 要说话时,没办法也得说,不然这会怎么开下去了?林逸苦瓜着脸,狠咽了一口气,说:“派兵入粤——抗击外国侵略者——这个战略毋庸置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自诩为华——夏人民的中坚力量,解放劳苦大众,追求人人——平等,富强中华民族是我们的——目标,现在民族危难之中,我等岂能坐视不管?” “在清廷区所有的政策必须服从于抗击外国侵略者这一大业。我们是去抗击侵略的,不是去搞破坏,树敌人,结仇家的,因此,第51团只能依靠——群众,有困难要生存下去,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生存下去。” “在敌强我弱的广州地区,第51团应该坚定不移地采取游击战,而不是运动战,这方面我有责任,没有在——战训时着重说明。” “关于是否继续增兵的问题,由于清廷的不合作,甚至于阻挠,人民军在广州地区的部队后勤得不到保障,所以派入一个团的兵力已是人民军后勤的极限了,不宜再增兵。孟子曾说: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然后人毁之,国必自伐,然后人伐之。我们尽我们的一份力量,清廷置我们——的好意于千里之外,那也是自取其辱了。” “我建议,根据第51团目前的情况,允许第51团适度休整,等到人民军的后勤物资及补增人员到达后,再行开展军事行动。参谋部在挑选增补人员时,尽量选择一些单兵作战好手,参谋部可以先在南宁军校搞一个短期培训班,按照军情部情报员的某些标准训练,以后这种训练出来的士兵就叫特种兵吧!特别注意阻击手的训练。”林逸还算是完整地讲完了自己的意见,那么长一段间,嗝气少了许多。 其它高级参谋,没有再发表不同的意见,必竟上升到民族问题高度上来说,人民军一个营的损失算什么?就是更大的损失人民军也得扛。 在此次会议上,林逸不经意的一个提议,人民军战斗序列中又多了一个兵种——特种兵,特种兵的战术称之为特种战,这些其实并不是林逸的无意之笔,而是其深思熟虑,谋划已久的想法。在进入广州地区作战的部队中,随同第51团出发的特种分队就是林逸尝试性的使用特种兵。 “看来,效果还不是很理想啊!必竟那只是一些做情报的特工,不同于野外作战的特种兵。”林逸叹息。 林逸早在考虑组建特种兵部队的同时,也在编写一本特种兵作战训练的教材——《暗战》。他本想借用后世一本《超限战》的书来编写的,可这本书他听说过,却一直没有机会阅读过。他只能根据自己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杂志、及军事网站有关特种兵的资料来编写了。 “不求一步到位,只求抛砖引玉,让那些军事专家们去补充完善吧!”林逸感到所知还是太少了。 第七十四章大沽炮战(一) 在中国南方鏖战正酣时,在北方,英法联合舰队也在加紧进攻当中。英法联军1853年7月初从台湾基隆港出发后,7月底一支英法联军分舰队占领山东的烟台,扼住了渤海湾的下额,另一支英法联军分舰队继续北上,准备占领辽东半岛的青泥洼(今大连)扼住渤海湾的上额。 华北危机,天津卫危机,北京危机,清政府当局惊恐万分,急令僧格林沁郡王火速回师救援。准备南下进剿江宁(今南京)太平军叛匪的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行驶在半路接到圣旨,心里想:“调来调去,精力全耗在路上了,还打什么战?”尽管他满脸怨气,却也不敢有违圣意,率领十万蒙古精锐骑兵,掉转马头,浩浩荡荡返回京津地区。 道光皇帝驾崩时,僧格林沁为顾命大臣之一,他是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清嘉庆十六年(1811年6月5日)出生在科尔沁左翼后旗哈日额格苏木百兴图嘎查普通台吉家庭。其父布和德力格尔,是吉尔嘎朗镇巴彦哈嘎屯人,家境贫寒。 道光五年七月(1825年),哲里木盟科尔沁左翼后旗第九代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突然病逝,因索王无嗣,奉道光皇帝圣谕,科尔沁左翼后旗从索王近亲家族的青少年中选嗣。僧格林沁虽然只有十五岁,但科尔沁蒙古的优秀血统成全了这个英雄少年(《蒙古世系》记载:僧格林沁是元太祖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萨尔二十六代孙)。道光皇帝选中了他,使他成为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的嗣子。而索王的妻子又是道光皇帝的女儿,论辈分僧格林沁为道光皇帝的外甥,深得皇帝的宠爱。 僧格林沁为人忠厚,保持了科尔沁人特有的忠诚、直爽、憨厚和热情奔放的个性。选嗣前僧格林沁曾在昌图文昌宫读过三年书,天资聪明、富有进取心。他在青壮年时期,在满、蒙八旗中任都统多年,虽贵为王爷,又是军队的高级将领,但由于出身寒门,懂得民间的疾苦,所以他愿意接近士兵关心属下,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战斗越艰巨他越是亲临第一线督战,往往是身先士卒,对部下赏罚分明。同时,忠君的正统思想给他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惜对清王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道光皇帝死后,咸丰皇帝授其为御前大臣,值此多事之秋,正是要借重他的时候。返回京城的僧格林沁郡王被受命督办京城巡防,并署銮仪卫事。 他接管京畿地区防务后,亲率精锐的十万蒙古骑兵进驻天津卫,围绕大沽炮台构筑防御阵地,准备设置三层防线,一线是以北塘、大沽两点一线的入海口,炮台防御阵线;二线是以新河、营城、军粮城三点连线的三角地带的防御阵地;三线就是天津卫了,天津卫如果也失守了,那么北京城,就失去了大半。 早在明嘉靖年间,为了防止倭寇的扰掠,朝廷就开始在大沽口驻重兵、设铜炮,作为军事要冲的大沽口,从此正式设防。到了清嘉庆21年,也就是公元1816年,在海河河口的南北两岸各建造了一座圆形炮台,形成大沽口炮台最早的雏形。当年乾隆皇帝在巡视大沽口的时候,曾为当地海神庙御书写下了“东静安澜”的匾额,但他的夙愿却没能被他的后世子孙实现。公元1840年爆发的中英第一次鸦片战争,彻底地把这位前朝皇帝对大沽炮台的寓意扔入了浩瀚的大海。英军舰队在珠江口受到林则徐顽强狙击后,直接北上威胁京津地区。大沽口炮台第一次遭受猛烈的炮战,隆隆的炮声把昏聩于紫禁城中的清廷皇帝和王公大臣惊醒,此后,清王朝吸起炮战的沉痛教训,开始加强在大沽口的军事防御,修筑土垒,增设大炮,在南岸置炮44门,北岸16门,至此大沽炮台初具规模。 大沽口炮台位于海河入海口南岸,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有“津门之屏”之称。僧格林沁郡王进驻天津卫后,全面整修大沽口炮台,增建大炮台至6座,除一石头缝炮台外,其余5座分别以“威”、“镇”、“海”、“门”、“高”五字命名,又增建小炮台至25座,构成一个庞大的防御体系。他还在塘沽的大沽口北岸防御要塞———大沽口北炮台(俗称“石头缝炮台”)悬挂一口巨大的铁钟(钟高80厘米,直径60厘米,上面刻有“海口大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乐危毅公祠”等字样。)以作战时示警。 作为“海门古塞”的大沽炮台,军事地位极为重要,是入京咽喉,津门屏障,注定其是中国北方一个最不安宁的海防要塞。大沽口和天津卫重要的地理位置,成了西方列强侵华的必攻之地,1853年9月中旬,英法联军的另一分舰队,顺利占领盛京将军辖区(今辽宁省)的青泥洼(今大连),扼住渤海的上额。这样与占领烟台的英法联军相呼应完全控制住渤海海湾,切断了山东和东北清军从海上援助天津卫的可能。英法联军又分别在占领的烟台及青泥洼两海港,登陆三千多的海军陆战兵,作陆上攻击势态,迫使两地清军不能轻举妄动,随意从陆上增援京畿地区。完成这些部署后,英法联军可以从容地进攻天津卫了。 公元1853年10月13日下午,一支由十艘军舰,十五艘运兵船,四艘补给船组成的英法联军前锋编队,出现在大沽炮台海面。这支前锋舰艇编队全是英国军舰,由英国皇家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统领。 在大沽炮台前沿靠海岸线的高处,清军设有了望塔,配有全天候值班的信号兵。自从福建马尾炮战之后,上面就要求了望塔上的信号兵,一刻都不允许移开地死盯着海面上。接到兵部军报,西洋鬼子占领了山东的烟台,辽东的青泥洼,这是进攻天津卫的前奏,更是强调信号兵必须全神贯注地警戒。 “大牛,你说西洋鬼子会来吧?”一个刚替下来休息的信号兵闭着眼睛问正在了望的另一个信号兵。 “来是肯定会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西洋鬼子大老远的从西边跑来,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不捞到一点好处,岂能甘休?”正值岗的信号兵大牛回答。 “小根,你看过西洋鬼子吗?”大牛又接着问在休息的信号兵刘小根。 “没有!不知他们长个啥样?打战咋就那么厉害呢?听我们那跑江湖的人说西洋鬼子全身都长满毛,跟猴子差不多。哈哈·······”刘小根回答,接着大笑。 “难怪叫他们蛮夷鬼佬的,现在倒蛮想看一下他们那“毛”样!猴子有尾巴,不知他们有没有?嘿嘿······”大牛想到猴子的可爱,也忍俊不住地笑了。 “尾巴可能有吧!可能就没有猴子的那么长,他们一身的毛,怪可怕的。”刘小根想象到“毛人”的恐怖,身子有点冷。 “咦!前面怎么出现那么多的黑点点?”紧盯着海面的大牛,突然发现前面有情况,没有了继续开笑的兴趣。 刘小根听到这话,赶紧起身,顺着大牛指的方向望去。“会不会是渔船?”他像在自问,又像是问大牛。 “不会,绝对不会,不可能一下出现这么多船渔啊?”大牛一口否定了刘小根的疑问。 “西洋鬼子的军舰?老天!看清楚了,真的是他们的军舰,他们打过来了,快!快发信号!”大牛否定刘小根的判断后,第一个反应想到了敌人的军舰。 刘小根也看仔细了,肯定了大牛的想法,那确实是西洋鬼子的军舰,连忙把早已预备好的传信用具点燃,烟柱慢慢升起,飘缈着,腾空而去。 刘小根与大牛在警报清军的同时,也准确地告诉了英军自己的位置,两发舰弹一前一后,飞曳而来,只是听到呼啸的声音,瞬间,这个了望台被炸得空中裂爆,燃起一团火花后,仅剩下一个半塌的了望架。刘小根与大牛想见识一下鬼佬的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带着鬼佬到底有没有尾巴的疑惑遗憾地转轮另一世间。 冉冉升起的烽火烟雾,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还是充分表足了示警的意思,足够有时间让大沽炮台的清军做好预备工作了。清军兵卒们在统领的指挥下,一一把掩饰的“炮衣”拉下,把一箱箱的弹药打开,铅球大小的黑黑的球弹被放入黑漆漆的炮口中,每一个炮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1 位的士兵们只等一声口令,时刻准备着。 渐渐驶近的英军军舰成梯形层层散开,最前面的是小型炮舰,中间的是大吨位战舰,后面离得远远的是运兵船及补给船。英国皇家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乘坐的军舰升起指挥旗,这是联军前锋编队的旗舰英国皇家海军大吨位的“鹰”级军舰——“菲野”号“‘菲林’号试射,测出大清国的炮位距离,‘鲁特号’率三艘‘金丝鸟’级的炮艇向北航行,吸引大沽口炮台北岸的炮火。”依勒特少将从容不迫地下着作战指令。他对法国人在福建马尾炮战中的战果嗤之以鼻,他一直骄傲地认为:“只有英国皇家海军才是天下第一的无敌之海军。” 看见慢慢驶近的西洋铁甲舰,许多清军兵卒紧张得直冒虚汗。陈士杰是大沽炮台的清军总兵,他参加过第一次大沽炮台炮击战,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对西洋鬼子的军舰印象深刻,清军与之对战根本无还手之力。尽管《中英南京条约》之后,朝廷购买了一些西洋火炮,各主要炮台从整体的实力来讲,提高不少,但西洋的军舰更是突飞猛进地再进步,现在大多是铁甲舰了。他从不敢小视西洋鬼子,血的教训告诉他,西洋蛮夷不仅船坚炮利,而且诡计多端,不讲信用。 英军舰第一发炮弹落上岸时,陈士杰总兵并没有下令开火还击,但当他发现有几艘敌舰分离主队移向大沽炮台的北岸时,他还是急了。“那里可是整个炮台防御阵地中最薄弱的环节啊。”陈士杰犹豫着。 “怎么还没有下开炮令?敌舰都到眼皮底下了。”在北岸炮台一门副炮上,新兵陈崖不安地边擦脸上淌流的汗珠,边问炮位长。 炮位长是一个老兵,矮矮的个子,皮肤黝黑,人粗壮有力,他抬腿一脚踢倒陈崖,狠狠骂道:“没长卵的东西,那么多废话!” “没有命令谁也不准乱动!”然后又转对其它兵卒喝道,“大家听到没有!” “听到了!”几个士兵大声回答。 陈崖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土,噘着嘴不满地重又站回自己的位置。不等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岸已升起浓浓的烟柱,随着北岸炮台指挥副将一声令下,铁钟长鸣!炮位长一声大吼!“点火,开炮!” 北岸二十多门火炮齐射,“嘭、嘭、嘭······”的炮声相继响起,在每一根炮管口腾起的刺鼻烟雾,随着轻风吹拂,扭曲成狰狞的面目。 陈崖把手中的弹药递给上弹手,而后转回弹药箱,抱起另一发炮弹,准备随时传递,却不小心把拿在手中的球弹滑落地上,滚出老远,他慌张地追回炮弹,忐忑不安地回到位置。 炮位长矮矮的身体从指挥位置跳跃下来,还是用他那短短的脚狠踢向陈崖,陈崖经验丰富,闪身躲过,炮位长踢了一个空,反把自己摔倒在地,其它几个兵卒忍俊不住,“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来。 “你,你,你给我过来!”炮位长气急败坏。 “你还踢我不?”陈崖怯怯地慢慢地移动脚步。 “你先过来!等下跟你算账,你给我回到位置上!这是命令!”炮位长平息怒气,情形不允许他继续与陈崖纠缠下去。 大沽炮台北岸第一次齐射,有六发炮弹击中一艘英国“金丝鸟”级的小吨位炮艇。但许多暴露了自己方位的炮位,遭到英军军舰凶狠的还击。就在陈崖拾回滑落的球弹时,北岸有一座较靠近河岸的炮台被掀翻了天,四溅的泥土与清兵卒的残肢断臂合着散架的火炮构件满天飞舞。 担任吸引敌人炮火任务的“鲁特号”没有想到清军炮火如此密集,才刚一开始,就损失了一艘炮艇,赶紧命令另几艘“金丝鸟”级的炮艇,分散开来,快速移动舰位。 英国皇家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见己方出师不利,骂了一句粗话,命令两艘大吨位的军舰前往支援,重点轰击北岸较靠近河岸的炮台。 北岸的清军骤然压力倍增,明显地感觉到西洋鬼子的炮火压制加强了许多,几个较靠近河岸的炮台陆续被摧毁。 连续不断地发炮,陈崖累得差点虚脱,双臂发麻,思想也已麻木,只会机械地搬运弹药箱,传递球弹。炮位长大声的吼叫声仍在高分贝地与炮弹发出的响声誓比高。西洋鬼子的炮火逐渐延伸,慢慢射向较高位置的炮台了。陈崖他们的炮台受到死亡的威胁,已不时地有炮弹炸在他们的周围。炮位长高吭的声音,渐渐嘶哑,只能用动作眼神配合着嘶哑的语声指挥。 “陈崖,又快没有炮弹了,你去搬一箱过来。”炮位长命令。 “嗟!”陈崖应一声,步履蹒跚地向背后堆放弹药的地方走去。 “不要,回来!快回来!”炮位长歇斯底律地大叫,可声音太小,没人能听见。陈崖亦是茫然地转回头,一发炮弹落在他的身旁,其它的兵卒仅本能地爬伏在地上,等他们起来时,再也没有发现陈崖了,只能稀疏地看见满地的血迹,和炮台周围撒落的血迹斑斑的陈崖的军服碎布条。 炮位长到处嚎叫:“陈崖!陈崖!你在哪?你还欠我一脚的啊!你这傻孩子,上战场怎能文文弱弱的?” 他拾起陈崖残缺的盔帽,回到指挥位上,忍着悲痛,愤怒地手指前方大吼:“还击”没有人能听清他说什么,但谁也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大沽炮台南岸的清炮台总兵陈士杰,用单孔西洋望远镜仔细地观看着北岸的战斗,目前是旗鼓相当,互有伤亡。联军剩余的舰只不投入战斗,他不准备先于敌军命令南岸的炮台开火,避免过早暴露火力位置。 联军前锋舰队指挥乔治·依勒特少将也是相当冷静的指挥官,见引诱敌军炮台开火的试探进攻舰队并未收到效果,南岸的清军炮台始终未开火,准备重新调整部署。 “‘菲昂’号有限靠近南岸,做规避运动,所有炮火对准南岸,随时准备开炮。”依勒特少将命令。 一艘大吨位的“鹰”级敌舰靠近沿岸,陈士杰总兵兴奋起来,心里想:“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前沿三炮台齐射击沉它。”他大声命令。 “菲昂”号早预料到会遭到炮击,舰身在快速移动着,清军二十多门火炮追逐着它,“菲昂”号就好像是在雨柱中穿行。 “好!所有舰艇预备,南岸沿边四十米,覆盖式炮击。”这是治乔·依勒少将兴奋的命令。清军所有暴露的炮位都成了英舰艇的攻击目标。 “混账!这么多炮弹居然未能击中它?不要顾那些开火的敌舰,全体到有,再次齐射,击沉那艘大吨位敌舰。”陈士杰总兵气急败坏。 没有遭到炮击的英主力舰群,肆无忌惮地自由炮击,清军几座副炮被摧毁。有付出就有回报,清军的损失换来了英“菲昂”号的不幸。“菲昂”号见达到目的,想脱离清军的火炮的追逐时,被四发炮弹击中,燃起熊熊大火,船速慢了下来。舰上的英水兵惊慌失措,来不及扑灭火势,又有几发炮弹落入舰中,看来清军是想痛打落水狗,不给“菲昂”号任何机会。在生死线上摇摆的“菲昂”号玩火自焚,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彻底地葬入水中。 “菲昂”号的沉没,在乔治·依勒特少将心中重重地戳了一个伤口,一百多名英国皇家海军士兵转瞬间就没了。他双眼泛起凶光:“靠近南岸,重击这些该死的黄猴子!” 看见“菲昂”号被己方击沉,陈士杰总兵压抑不住的兴奋,觉得已没有必要再隐藏实力了,命令:“所有的炮台,特别是从西洋进口的几门大型岸防炮,不要吝啬,痛击这群敢犯大清天威的西洋鬼子。” 双方炮击两个时辰,激烈而悲壮,清军几十门火炮被摧毁,陈崖所在的那一个炮位也未能幸免,全体士兵壮烈牺牲,那个矮矮的炮位长死后还紧紧地抱着陈崖的盔帽不放,事后,费很大的劲才掰开。 在这一战中,联军前锋舰队并未占到多大便宜,反而损失惨重,两艘“鹰”级的大吨位蒸气铁甲舰“菲昂”号、“菲洋”号被击沉;四艘“金丝鸟”级炮艇或被击沉,或被击伤,或被击瘫。无奈!乔治·依勒特少将只能低下其高傲的头颅,命令联军前锋舰队暂时撤离战场。 第七十五章大沽炮战(二) 停在大沽炮台海面十海里处,稍事休整的英舰队,正与后面的补给船对靠增添补给。乔治·依勒特少将独自在指挥室里回顾自己在刚那一战中的作战指挥的得失,一位瘦瘦高高的上尉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报告将军,联军第二拨舰艇编队十五艘船只已到达我前锋舰艇编队位置。”他立正报告。 听着这个消息,乔治·依勒特少将精神振奋。“正感兵力不足呢!现在好了,可以实施多个作战方案了。”他暗想。 接着又转对站在门口的上尉说:“请第二编队的法国西姆少将过来,协商作战问题。” 西姆少将得知联军的前锋编队——英国海军出师不利,而傲慢的英国人居然叫他过去,心里想着就不舒服:“败军之将,还摆弄什么臭架子?以前不是瞧不起任何国家的海军吧?不是对法国海军马尾之战嗤之以鼻吗?现在看你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一样的损兵折将?” 按照战时规矩,先锋指挥官应比同级的其它编队指挥官高半级。想到马尾炮战后,英国海军对法国海军的热嘲冷讽,尽管西姆心里有气,但碍于军令,却也不敢意气用事,满怀忿意地登上了乔治·依勒特少将的英国海军旗舰——“菲野”号。 “尊敬的西姆少将,非常欢迎您及您所率领的舰队的到来,我相信在您的协助下,我们将顺利地踏上神秘的远东大陆。在此,我谨代表联军前锋编队对您及您所率领的舰队表示敬意。”乔治·依勒特少将见到西姆少将上到“菲野”号的铁甲板,两眼放光,给予了西姆少将一个英国标准绅士风度地问候,他这倒是出自衷心的。 “非常感谢依勒特少将热情的欢迎,鄙人对少将的指挥表示钦佩;对英国海军将士在炮战中的英勇表现表示赞赏;对在炮战中英勇献身的英国士兵表示哀悼。鄙人及鄙人所率领的英法联军第二编队,非常乐意为阁下效劳。”西姆少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但对刚刚依勒特少将所说的,第二编队将协助其踏上远东的大陆,很不感冒。 “前锋编队还可以作主力军吧?”他心里藐视。 两人虚伪地相互问候后,一起走进了依勒特少将的指挥作战室。依勒特少将简要地向西姆少将介绍了一下上午炮战的过程,他不想让法国人笑话自己,对于前锋编队的损失仅“一笔”带过。 “尊敬的西姆少将,情况并不乐观啊!现在的清王朝不是第一次鸦片战争时的模样了,他的装备得到很大加强,兵力很补足;大沽炮台河道狭窄,两岸的炮位众多,易守难攻啊!我想从陆地进攻包抄大沽炮台的背部,法国陆军是世界最强的陆军之一,我需要您的帮助。”依勒特少将挣扎了很久,还是放下高傲地自尊心,向西姆少将提出了求助的要求。 西姆少将洋洋自得,慢条慢理地回答:“这个啊!尊敬的依勒特少将,能够帮助英国皇家海军是我的荣幸,只是你的前锋编队中不是有三千英国陆军还没有动吗?” “那点兵是远远不够的,尊敬的西姆少将,你要知道,清王朝在天津地区部署有十万蒙古骑兵,那可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啊!”依勒特少将看出西姆少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但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打败前面那些该死的黄猴子,挽回自己的颜面,这点冷讽热刺又算什么呢?”他心里想。 “你想怎么做?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我所率领的法国陆军愿意听从依勒特将军阁下的指挥。”西姆少将正经地说。气要争,事也要做,谈到战事问题,他还是懂得分寸。 “我想从大沽炮台的北岸登陆,突入内陆三十里,从背部包抄北岸的炮台,这需要八千左右的陆军士兵才能完成。当然,正面的海军必须配合好陆军的登陆。”依勒特把自己深思熟虑的方案说出来。 “尊敬的依勒特少将,你能确定在沿天津湾三十里内,没有蒙古骑兵出现?” “尊敬的西姆少将,我的朋友,在内陆三十里有蒙古骑兵存在,但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足以构成对联军登陆部队的威胁。由于清军的第一防线河流沟壑众多,不利骑兵作战,所以蒙古骑兵大多驻于清军的第二条防线天津卫与军粮城之间,那离大沽炮台有近一百多里。我们只要能在蒙古骑兵赶来之前,构筑一个防御阵地,是不用担心的他们的。”依勒特少将分析。 西姆认真看了一下大沽炮台附近的地形图,思索良久,说:“此计可行,我马上回去召开军事会议,布置任务,等你后勤补充完毕后,我们两军一起行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西姆与依勒特亲热拥抱后,匆匆离开。 僧格林沁郡王接到英法联军开始进攻大沽炮台的报告后,马不停蹄地从军粮城驻地赶到大沽炮台,在战斗打得最激烈时,作为整个京畿战区最高指挥官,他没有干扰大沽炮台陈士杰总兵的指挥,只是与一干随从在稍远处观望,既然英法联军的陆军并未发起陆战,他也并不着急。 英法联军前锋编队败退后,整个大沽炮台沸腾了,僧格林沁郡王兴冲冲地带着随行人员走进大沽炮台指挥所,热烈地祝贺大沽炮台官兵取得的胜利,并口头嘉奖陈士杰总兵。 “能打退西夷蛮族猛烈的进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2 这是值得庆贺的,陈总兵指挥有方啊!可喜可贺!”僧格林沁赞许地对陈士杰说。 “多谢郡王的夸奖,这是卑职的职责,主要还是皇上及郡王的深谋远虑啊!”陈士杰谦逊的回答。 僧格林沁郡王也是穷苦人出身,很体恤下属官兵,他对随行待卫说:“你去准备一些好菜好饭来,略备一点点酒让所有的官兵高兴高兴,注意酒只是适当表示庆贺足矣!英法联军是不甘心失败的,可能下午还有恶战要打。” 陈士杰总兵很感动:“多谢郡王千岁的体恤,卑职及众官兵当誓死守卫大沽炮台,誓死效忠皇帝陛下。” “来,大家都坐下,大家说说下午英法联军还会再来吗?来了,我们又应该怎么对付呢?”僧格林沁很满意陈士杰的表现。 “据前方探子报告,英法联军的军舰停在天津湾外海十多里处,休整补充,并未离开,后又有第二支联军编队赶来会合。现在英法联军的军舰越来越多,我想他们很有可能下午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陈士杰把一些新的战况禀告僧格林沁郡王。” “哦!”僧格林沁从胜仗的喜悦中醒过来,听到这严峻的军情,紧蹙双眉,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对付这来犯之敌呢?” “禀郡王千岁,英法联军的舰只增多了,可军舰炮艇并未增加多少,除去他们上午炮战中损失的,现在英法联军能参与进攻的军舰最多只有十五艘,仅比上午进攻时多了五艘而已。其实,他们就是多出十艘,二十艘又有何用呢?”一位大沽炮台的副将分析说。 “此话怎讲?”僧格林沁来了兴趣。 副将接着说:“大沽炮台河道狭窄,并不能展开一支大型的舰艇编队,因此敌军舰只增多,并不等于能参与炮击进攻的舰只也增多。如果他们硬要把更多的军舰塞进海河河道,那正是我们所乐见的,这将大幅度地提高我们的命中率!” “哈哈······”众人大笑。 “言之有理,这倒不用担心英法联军的军舰多了。”僧格林沁郡王放心不少,“只是还有一个疑问,天津外海上停泊的那么多船只不可能都是补给舰吧?” “是的,有一部分是后勤补给船,但大部分是运兵船,里面装载的都是英法联军的陆军。”陈士杰总兵恭敬地回答。 “什么?陆军?”僧格林沁大急,他意识到英法联军可能有阴谋,“估算一下可能有多少人?赶快给我拿地图过来。” 在座所有的人一愕,不明白郡王因何突然发急,听到要拿地图时,才(炫)恍(书)然(网)过来,他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禀郡王千岁,根据英法联军运兵船的数量,及每艘船所能装载的人数,英法联军可能有一万多左右的陆军呆在天津湾外海上。”还是那位副将向僧格林沁郡王禀报。 “大沽炮台地区,有几个适宜登陆的地点?”僧格林沁郡王问大家。 “禀郡王千岁,就近的有三个,一个是大沽炮台北面二十多里的北塘河入海口;一个是大沽炮台南面二十六里的双港海岸;一个是大沽炮台本身海河河岸。其它的登陆口太远,已不属大沽炮台战役范围,那里也有我大清官兵把守,不用忧虑。”僧格林沁郡王身边的一位年纪稍长的高级幕僚仅看了一下地图,就一一点明了各登陆口。 “英法联军最有可能在哪登陆呢?”僧格林沁询问。 “大沽炮台本身河岸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里是敌我双方炮战的主战场;大沽炮台南面的双港海岸也不太可能,双港地区水泊池潭众多,不适于大队人员活动;最有可能的是北面的北塘河岸,在那里英法联军既可以溯江而上直接攻打天津卫,登陆后,又可以迅速地插到大沽炮台的后部,包围大沽北岸的石缝主炮台。当然英法联军想用军舰打天津卫是不可能的,北塘河流沿岸同样有我大清的炮台,而且北塘河道更为狭窄,易守难攻。”这个年长的幕僚是僧格林沁最为倚重的高级军机参谋,他的分析令大家心服口服。 “好!传令!驻天津卫与军粮城间的左军一万骑兵,进驻北塘河营城炮台靠西五里处埋伏待命,候机攻击上岸敌军;驻天津卫与军粮城间的右军一万骑兵进驻北塘与塘沽中间的新河城外五里处埋伏待命;驻天津卫与军粮城间的前锋二万骑兵进驻军粮城与新河城的中段,随时准备接应之前两军;原各城守备军火枪营、神机营、及弓箭营做好防御准备。”僧格林沁郡王身经百战,指挥命令一气呵成。 “大家吃完饭后,都抓紧时间歇息一下吧!正面大沽炮台的工事要抓紧修筑,弹药及时补充,伤员及时救治,重伤者全都抬下阵地,转往天津卫吧!英法联军在登陆之前,肯定会用他们的水师猛烈攻击我大沽炮台,吸引我军的注意力,从而麻痹我军放松对其它地方的防备的。”僧格林沁接着吩咐。 护卫们端上饭菜来后,他举杯跟大家干了一杯就走了,他要赶到军粮城指挥即将到来的陆战。 下午未时,混合了法海军舰只的英国前锋编队十艘军舰气势汹汹地再次出现在天津湾的海面上,在接近海岸线驶入海河河道时,联军编队突然慢了下来,英法联军在重新编组战斗序列。而另一支由五艘军舰组成的编队,后面跟着二十多艘运兵船,偷偷地驶向北塘河入海口,这一部分联军由法国西姆少将统领,由他指挥完成对大沽炮台北岸清军的包抄任务。 担任吸引清军注意力的英法联军十艘军舰,开始猛攻一阵之后,退了出来,然后若即若离地与清大沽炮台对射,战斗没有上午的激烈。伤亡人数随之减少许多。 在北塘河入海口的清军炮台,遭到西姆少将率领的登陆部队猛烈攻击后,放弃炮台撤退到了北塘河窄小内河道的营城炮台,这是僧格林沁郡王有意为之的诱敌之计。 这么3u.快拿下北塘河入海口,西姆少将很庆幸,也很自得,不疑有它,随即命令运兵船放下小冲锋艇,先登陆一个营五百多人,建立滩头阵地。 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前行探路的侦察兵在十里范围内,也未发现有清军陆军的存在。西姆少将这时才放心大敢地下令:“所有全体陆军士兵登陆,稳固滩头阵地,留一营固守滩头阵地外,其它各部队向南前行至五里处。” “报!禀郡王千岁,英法联军大约六千多人从北塘河入海口成功登陆,正向南推进。”一个探子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僧格林沁的帐营。在战时,只要持腰牌的人求见主官,是任何人都不准阻拦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僧格林沁应道。 “嗟!”探子弯身退出。 “看来,英法联军是不会向西进攻营城炮台了,只想一门心事解决掉大沽炮台北岸的石缝主炮台。”僧格林沁郡王思量。 “传令,驻于营城的火枪营,神机营,火炮营及驻于营城外五里处的蒙古一万骑兵从北由南压下来,候机攻击英法联军的后路。” “英法联军想从海河北部进攻大沽炮台北岸,必须得经过新河城,新河城这颗处在北塘与塘沽之间的颗钉子,他们非拔不可的了!”僧格林沁在查看地图。 “传令,驻新河城守军严防死守,不得后退半步,驻新河城外四里处的蒙古一万骑兵,准备在敌到达时,正面冲击敌军。”僧格林沁继续下着命令。 “传令,在军粮城附近的所有蒙古骑兵,拔营起寨,迅速开赴新河城。”僧格林沁接二连三地下着命令,这军粮城的二万骑兵由他亲自率领。 西姆少将率领英法联军六千多人,步步逼近新河城。“报告将军,在我军的后路有异动,有数目不详的敌军向我军逼来。”一个年轻的法国陆军少校参谋接到侦察兵情报后,迅速向西姆少将报告。 “知道了,那是营城的清军出动了。”西姆少将并未没在放在心上,据先前的情报说在营城的清军仅有装备落后的一千多人。但那是几天前的情报,现在的情况发生很大变化,英法联军并不知道还有一万蒙古骑兵也已潜入此地,这都是僧格林沁郡王及其幕僚们料敌先机所致。 “命令法第二十七团,警戒后路,其余部队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前拿下新河城。”西姆少将果断的下令。 “有了新河城,就不怕骑兵的冲击了。”西姆少将心想。他就是想打时间战,乘清的蒙古骑兵未赶到时,占得先机。 看到前面隐隐约约的新河城,西姆少将有一种急切的心情。“必须要在清政府的骑兵赶来之前拿下新河城。”想想那令欧洲人闻风丧胆的蒙古铁骑,西姆还是心有余悸的。尽管今非昔比,欧洲人早已进入热兵器时代,但缺乏足够多的火炮的情况,英法联军这几千陆军仍显得单薄了。 “命令英纽伦堡团与法四十二团迅速合围新河城,英纽伦堡团从北门攻击,法第四十二团从东门攻击。”西姆命令。 想了想,又接着命令:“法第二十七团警戒我军后路,另派一个营警戒东面的清援兵,法第三十五团做预备队。” 英法联军新河城攻坚战打响,联军部队的分散给清军蒙古骑兵创造了有利攻击的条件。 “报告将军,在新河城西面,英纽伦堡团的侧翼发现大量清军骑兵。”少校参谋急切地西姆少将报告。 “什么?清军骑兵?有多少?我的上帝啊!他们怎么来得这么3u.快?马上传令停止攻城,所有的部队集中组织防御阵地。”西姆少将气急败坏。 第七十六章大沽炮战(三) 正打得欢的联军士兵,眼看就可以攻下新河城了,上司却莫名其妙地下令停止进攻。“这不是前功尽弃吗?愚蠢!蠢猪!”联军士兵们牢骚满腹,说什么的都有。 早已在新河城外五里处埋伏的蒙古骑兵,没有给英法联军集中的机会,潮水般汹涌的铁骑扬起满天灰尘,骑兵们举着明晃晃的马刀怒吼着冲入联军的攻城部队中。 担任警戒任务的法第二十七团,面对一万多名蒙古骑兵,有点螳螂挡车的味道,他们除给正面攻击的蒙古骑兵造成一定的伤害外,从侧面冲来的清军,他们挡无可挡。所有攻击新河城的联军炮兵来不及校正炮击方向,双方的大多数部队已经混战在一起了。 “命令所有的火炮对准西方,阻住敌人骑兵的后继部队;担任预备队的法第三十五团组成前进方阵,向西解救混战中的法第二十七团和英纽伦堡团;攻击新河城东门的法四十二团迅速向法第三十五团靠拢。”西姆少将恢复冷静,果断地调整部队部署。 “一步错,千步错!陷入如此危境,只有冷静才能救得了全军啊。”西姆少将想。 蒙古骑兵来回地冲击,给予英纽伦堡团和法第二十七团极大的杀伤,但法第三十五团前进方阵及时地增援,同样造成蒙古骑兵极大的伤亡。蒙古骑兵纠集一部分骑兵,试着冲击法第三十五团,可两次都无功而返,反而自己死伤无数,渐渐后撤了。 看到满地的尸体及无数的伤员,西姆少将心痛不已,也不敢作任何停留。“可能还有更多的蒙古骑兵往这里赶来,这次登陆战是一次失败的战术,没想到清国早有准备。现在可不是1840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了啊!那时进攻的地方是离清政府京城遥远的南方,而且那时的清政府并未下定决心战到底。”西姆想到这,决定还是早点回到舰上安全,其它的事以后再作打算。 “命令所有部队向北塘河滩头阵地撤退,法第三十五团断后掩护。”西姆少将下令,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神秘的远东大陆上。 僧格林沁郡王率领二万蒙古骑兵赶到新河城,英法联军已撤退多时,他大发雷霆,怒叱先头进攻的蒙古骑兵辛斯达将军:“贻误战机,贪生怕死,解除军职,押下候审!” 僧格林沁郡王人不下骑,脚不落地,命令全军全速追赶撤退的英法联军。 惊慌撤退的英法联军离开新河城才几里路,见后面又扬起巨大的尘团,知道蒙古骑兵又追上来了,不由心惊肉跳:“这么一大团尘扬,这么紧密的马蹄声,不知有多少骑兵追来啊?”想着蒙古骑兵边吆喝边举着马刀砍人颈脖的模样,联军士兵们后怕地伸出右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生怕它不存生了似的,感觉到它还与自己的头颅边在一起,心里才踏实些。 “等下就不知它在不在了,还是快逃吧!”士兵们不由地加快了撤退的步伐,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除了一些战斗武器,他们把身上一些累赘全扔在地上,有的连军帽也扔了,真是丢盔弃甲啊! 西姆少将担着更多的责任,看见滚滚而来,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面如灰死。“现在到了应该作出决断的时候了,是所有部队停下来组织防御阵地呢?还是留下断后部队阻击,拖缓敌人,让其它的部队逃生呢?毫无疑问那断后的部队就是等死部队!”西姆少将痛苦的难以决策。 “法第三十五团及所有炮兵部队留下立即组建防御阵地,务必阻住追赶的敌军,其余部队多留下一些弹药给他们,然后全速后退。”西姆少将无奈地作出选择,边想边下令,“没有必要大家一起陪葬!” 拼命追击的僧格林沁郡王率领蒙古骑兵接触到英法联军撤退部队的尾部时,遭到法第三十五团的阻击,停了下来。法第三十五团接到等于是死亡通知书的命令后,所有的士兵精神沮丧,可军人的荣誉,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容不得他们多想,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占据通道两旁的两个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3 矮的小山头,相互犄角,构筑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他们在通道上堆满大大小小的石头,拦着一根根长长短短的树干树枝,设置许多的路障,并把所有的炮兵都安放在背后一字排开。法第三十五团的士兵们知道,准备工作做得好一点,阻击敌人的成功性就大一点,自己活命的几率也增加一点。 僧格林沁郡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先头赶上联军部队尾部的蒙古骑兵,被敌军突如其来的射击弄得人仰马翻的,这对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西洋蛮夷的火器名不虚传啊!”他心里感叹。 他带着几个幕僚骑着马远远地顺着两个小山丘上的法第三十五团的前沿阵,跑了两个来回,然后回过头,询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西洋联军的人数不详,依他们构筑的阵地看不出究竟来。”一个长相粗野的蒙古将军说。 “西洋联军的防御阵地虽然简易,只是随便的堆放了几块石头,摆了几根树枝,但他们的火器太过厉害,就是这一点小小的障碍,足够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换弹上药了。我军如果贸然进攻,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一个穿着全身闪耀盔甲的年轻副将接着说。他是僧格林沁郡王的侄子,郡王很喜爱他,一直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 “先生有何高见?”僧格林沁郡王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先前那位他最倚重的年长幕僚,尊敬地询问。 “西洋联军深入我腹地,受我大清蒙古骑兵追击,败局已定。既然联军首领下定决心后退,想必他们是不可能在此与我军决一死战了。他们了无后援,在此奋力一搏,肯定是全军覆没,想来联军的首领也想到了这种结局。因此,在此阻击的西洋联军兵力不会很多。” “西洋联军设置的障碍并不能阻止我骑兵部队的冲击,只是通道太过狭小,不宜展开大规模的冲击。我建议,先派人清理出两个小山丘周边的杂物,另组织一支骑兵从另一处绕过小山丘,从背部攻击西洋联军,我军定可成功。只是如此一来,可能会耽搁许多追击西洋联军其它大部队的时辰。”年长幕僚想了想,分析说。 僧格林沁郡王觉得年长幕僚说得有理,可又不想被拖缓时间,错过全歼西洋联军的机会,他沉思一下,命令:“前锋营组织一次试探进攻,传信兵从另一处绕过西洋联军所阻通道,快马通知埋伏于营城附近的左营一万骑兵全力阻住西洋联军大部的撤退。” 派出的两千骑兵试探性进攻,很快被打退回来。主要是英法联军的火炮厉害,还未等蒙古骑兵冲到联军防御阵地三十米处就倒下了大半。 僧格林沁郡王见到这种场局面,只能面对现实,知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命令赤乌尔将军率五千骑兵绕道敌军背部,攻击西洋联军的炮兵阵地;忽突将军率五千骑兵从敌军的左翼进攻;桑多将军率五千骑兵从敌右翼进攻;所余部队从正面攻击;等敌军阵地小山丘附近的障碍物清除完毕,半个时辰后,以信号为记,全面发起攻击。”僧格林沁郡王命令。 “既然不能追击联军大部了,就把这一部分英法联军阻击部队包掉饺子吧!”他想。经过刚刚前锋部队粗略的试探进攻,他估算了一下,前面阻击的敌军最多不超过三千人。 二万多骑兵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阻击的法军第三十五团士兵惊呆了,握枪的双手颤抖,脸如灰死,他们知道上帝在热忱地在向自己召唤! 能够幸运地随大部队撤退的联军士兵,他们的命运并不比留下来参与阻击的法第三十五团士兵好多少。在快撤退到北塘河入海口时,他们遭遇到了从营城方向过来的蒙古骑兵猛烈的冲击,一样的战术,一样的彪悍,一样的凶狠,英法联军面对接二连三地打击,很快崩溃了。 西姆少将想尽力收拢部队,准备再一次组织防御阵地。蒙古骑兵的冲击力太过凶猛,任他喊破嗓子,也是徒劳无功。双方混战在一起,西洋联军想脱离与蒙古骑兵的接触,那真有点痴心妄想的味道,如果没有其它情况的发生,所有的联军士兵有全军覆没的危om险。 这时从北面过来一个战斗方阵,他们有序有备密集的枪击射倒许多蒙古骑兵,这是从北塘河过来的联军守卫滩头阵地的部队。他们的出现使行将崩溃的联军慢慢地又有了像样地的抵抗力量。在滩头部队的掩护下,联军慢慢地向北塘河口退回去。蒙古骑兵开始死死地咬住西洋联军的撤退部队,使联军怎也不能摆脱纠缠。直至西姆少将下狠心放弃尾部的联军士兵后,在一块较窄小的路面上组织起一个小型的阻击阵地,才有效地断开了与至始至终阴魂不散地跟随着自己的蒙古骑兵的接触。此后,蒙古骑兵不敢靠得太近,以免造成太大的伤亡,只是不紧不慢地追击,以期拖延一点时间,等待清军其它火器营、火炮营、神机营、弓箭营等技术部队的到来。蒙古骑兵追至北塘河入海口处被迫停下了脚步,联军海军那巨大的舰炮可不是蒙古骑兵那血肉之躯可以抵挡得了的! 大部分伤痕累累,心灵遭受巨大创伤逃回来的联军士兵争先恐后地上到船上,心里的重负才彻底地放松下来,确定自己的头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一阵高兴。他们仅暗自庆幸了一会儿,又都低沉着头,为那永远失去的战友感到悲痛。 西姆少将本想再等一等,看有没有可能还有其它幸存下来的联军士兵能回来,其实他主要是在等待担任阻击任务的法第三十五团的消息,那可是他心中的痛啊!“法国又一主力军团被成建制地消失在神秘的远东大陆,这是自己所犯下的法国人民和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都不会轻饶自己的罪过,自己将与那因马塞黑人团被全歼而自杀的倒霉鬼——邦托少将一起羞辱地载入法国陆军的史册!”西姆少将想到今后被后世的子孙耻辱地唾骂,他羞愧不已。 等到从营城过来的清军火炮营架起大炮轰击滩头阵地时,西洋联军再也待不下去了,西姆少将只能无奈地下令部队驶离北塘河口。 僧格林沁郡王完成对法第三十五团的歼灭任务后,率部赶到北塘河入海口,看见缓缓驶离的英法联军舰只,他很遗憾未能全歼联军登陆部队,但看见英法联军败兴而去,他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兴地率部班师返回天津卫。 陆军的失败令依勒特少将不敢相信。“这是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耻辱!再继续炮击大沽炮台已无多大意义!”他沮丧地想。高兴而来的他只好悻悻地率领英法联军舰队败兴而归,等候联军联合指挥部的进一步指示。 这次大沽炮台战役,英法联军被击沉,击伤大小舰只九艘,其中英国大吨位“鹰”级军舰两艘,英“金丝鸟”级炮艇五艘,法国大吨位“赛”级军舰一艘,法“宁”级炮艇一艘;海军伤四百多人,亡二百多人;陆军六千四百多人登陆,能回到舰上的仅为一千五百多人,近五千人中大多战死,剩下的那些未回到舰上的不是被俘,就是失踪,这两种结果都是凶多吉少,这次战役英法联军以失败告终,暂时返回了台湾基隆港。 清国成功守护住大沽炮台,击退了英法联军的海陆进攻,取得击伤击沉敌舰九艘,击毙敌军五千多人,俘五百多人的骄人战绩。大沽炮台清军自身伤亡五百多人,蒙古骑兵损失二千多人,但缴获大量的枪支弹药,还有火炮三十多门,这令清军欣喜若狂。 大沽炮战大捷,全国沸腾,百姓奔走相告,清朝廷上下,颂歌不断,咸丰皇帝龙颜大悦:“我大清终于在西洋白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哈哈······传旨,爱卿僧格林沁郡王抗击外侵有功,功勋卓著,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五十匹,各类珠宝两盒;进爵位为科尔沁亲王;晋升为上书房行走。其余有功之臣各重赏嘉奖,或升或奖,并犒赏全体官兵,抚恤死难烈士家属。” 对于清廷的大沽炮战大捷,在中华大地上的另两个政治势力反应迥异,太平天国上下听到此消息,神情沮丧和遗憾,觉得此后失去了发展壮大的机会。特别听到刚晋升为亲王的僧格林沁携大败英法联军之威,转道南下,在天津静海县附近包围了太平天国将领林风祥和李开芳率领的北伐军后,更是恼怒不已。东王杨秀清曾经命令增援北伐军的七千天平天国将士通过安徽后,并未能走出山东地境与前期林风祥李开芳所率的北伐军成功会合,反被地方团练和绿营合围攻溃了。直此,太平天国自建国以后,已过了其军事力量扩张能力的顶峰。 另一政治势力——大西南的人民根据地听到清廷大沽炮战大捷,反应较太平天国平静许多。但在平民老百姓中,还是有许多人欢欣鼓舞的。而在人民党、人民军中大多反应无所谓,可有可无的意味。人民军的领袖林逸听到此消息,心里却是另一番知味:“真正的清王朝如集中其精锐力量,其实力比历史上所记载的还是强很多的。历史中清政府的对外战争很多都是政治上的失败,战在还没有开始打时,他们就已放弃了,根本未穷全国之力与外国侵略者决一死战。其实开始时清廷只要有一次胜利,那怕是惨胜,也不会有哪个列强敢像后来那样接二连三的、肆无忌惮地欺辱中华民族了!” “蒙古人不愧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后代啊!如此彪悍,打得英法联军落花流水的,这才是清王朝的真正的精锐。以前人民军所遇到的都是一些腐败涣散的八旗兵、绿营兵和乌合之众似的地方团练,所以才得以发展得如此之快,以后要是对上精锐的蒙古骑兵,人民军怎么办?怎么对付那来去如风,快如闪电的骑兵冲击?他们如是采起游击战人民军又将如何剿灭呢?”林逸很忧虑。 “依靠人民军目前这种轻武器装备——龙族05步枪肯定是不行的,除非有牢固的阵地,再配上相当的火炮才行。可火炮笨重,运输困难,缺乏灵活性,又怎么对会机动性极强的骑兵游击之战呢?只能是携带方便的机枪或是重机枪了。这种枪支南方重工兵工厂正在研发中,进展极其不顺,怎么也解决不好卡弹和枪管过热爆裂的问题。” “龙族05步枪的技术已无偿地提供给了普鲁士王国,相信以他们的工业基础很快就能装备到部队,而以其它欧洲列强的工业技术基础也会很快仿制出来。人民军在轻武器方面对欧美列强的优势延迟可能不会超过一年了,要想保持这种优势,机枪与重机枪的研发与生产目前显得特别地紧迫重要。”林逸也是思潮起伏,一波接一波的思绪扰人心烦啦! 第七十七章视察特种兵训练 下午,林逸要去南宁军校视察被挑选出来参加培训的第51团增补人员,他们参加强化训练已有十多天了,是由南宁军校聘请的特殊教官组织专门的培训小组负责日常的训练与教授,而这些教官很多是有秘密身份的军情部专门执行武力任务的优秀精英特工。这一批增补培训人员共有六百四十二名,由孙大雄任队长。孙大雄在根据地初建时期,曾任合浦县民兵营营长。马紫芳与林春偷偷离开海南去广西寻找林逸路过合浦县时,被他的手下误会抓获,孙大雄当时还唬过这位官家千金小姐呢!后来还是他的搭档——军校毕业的合浦县民兵营教导员——文明制止了他。 这两年根据地获得极大的发展,也经历许多腥风血雨的战争,孙大雄的合浦民兵营随着人民军发展的需要,由地方部队转为预备役部队,又由预备役部队转为常规部队。首先转为钦州预备役师第一团第二营;南宁防御战之后,其部队又被编入古华将军领导的第三军第三师第一团中,而孙大雄也由当初的民兵营营长,成长为人民军常规部队的中校副团长。他也曾进军校短期轮训过一次,这次是他第二次进入军校学习了。 孙大雄在根居地成立前是钦州地区的传奇式人物,家喻户晓。他出身于农民家庭,曾单枪匹马闯过土匪窝救过落难群众,胆识过人,枪法极准,野外生存经验丰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特种兵材料。他转入常规部队后,也一直在干刺探军事,侦察敌情的事。如果不是他文化知识薄弱,大字不识几个,他早应是人民军的高级将领或是军情部高级情报官员了。以前与其搭档的文明教导员现在都已是第三军第11师的少将政委了,比他不只是高一级啊! 这次林逸来视察培训人员,孙大雄是第一次有机会能亲眼见到林逸主席。以前他唬吓马紫芳与林春后,得知她们俩是林逸主席所亲近的人,一直自责不已,担心马紫芳小姐会在林主席面前告他的状,到时不知林主席知晓此事后会怎么样责罚他呢!为此,他还向文明教导员作过口头检讨,希望文明教导能帮忙其以书面形式向上报告此事。当时文明安慰他:“林逸主席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放心好了。”后来,孙大雄忐忑不安几个月,始终不见有什么事发生,也就慢慢地遗忘此事了。 其实,马紫芳与林逸闲聊时,曾提起过此事,当时马紫芳提到孙大雄时还是满脸的惊悸,心中忿然!但并没有说要林逸帮她与林春怎么样地对付孙大雄。从那时起,林逸也留心上了这样一个叫孙大雄的人,不过,林逸倒不是为了要帮马紫芳与林春出气而特意留心的,而是发现有一个人居然能令马紫芳小姐害怕,觉得蛮有意思的,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好本事? 林逸一行人到达南宁军校时,参与培训的人员正在上下午的 第一节理论课。军校负责接待的领导想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4 让正在教授的教官暂时停一下课,林逸制止他,不让他声张,转过身对随行的人说:“你们在外面先歇息一下,有兴趣的可以跟我一起进去听听,注意人数不能多,三五个就行了。”他本想偷偷走进教室,可发现情况不妥,根本不可能毫无声息地进得了,怎么都得打断教官的授课。他打消了进去听课的念头。 “还是站在窗外随便听一下吧!打断教官讲课的延续性,会影响学员们的学习效果。”林逸想。 课堂上,一位中年教官正在讲授关于怎么进行野处作战的知识,他特别强调了地形、情报、群体配合的重要性。林逸在外听得很仔细,觉得这个教官还是有点水平的。“不愧为军情部精英特工啊!许多自己对野外作战小技巧似是而非的问题,听他如此一说,也豁然开朗了。”他暗暗点头。 临快下课时,林逸离开课堂,与一干随从在军校领导的带领下到了培训人员教官教导室。教官们早接到通知,知道林逸主席今天会来,期待已久了。但真的见到林逸主席的那一刻时,他们很欣喜,但还是不免有点紧张。 林逸招大家坐下,然后把根据自己搜肠刮肚回忆起后世的一些网站、书籍、电影、电视中所见过的关于特种兵的点滴知识,而整理出来的一本自己命其名为《暗战》讲义拿出来,交给教官小组研究补充。《暗战》讲义中没有什么理论知识,大多是一些战术实例及训练要求。在讲义的开篇,林逸还是给特种兵下了一个定义,对特种兵的作用、要求、结构提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他希望在座的教官小组成员及以后的军事专家们能逐渐完善它。 教官们轮流翻看着《暗战》讲义,对里面讲述的许多观点想法耳目一新,惊叹不已,特别其中要求对特种兵进心理素质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他们就十分的叹服。不讲心理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的内容,单单这两个新的名词和新的概念,就让他们倍感新鲜。 其实,心理训练与野外生存训练,他们都曾有过具休的实践,只是从未上升到理论的高度,系统地作为一项硬性指标来要求而已。 林逸没有在座谈会上多说什么,只是让教官们看看那本《暗战》讲义,希望他们在编写一些特种兵教材时参考一下讲义。他来南宁军校视察最想看的还是那些学员们的实践课。“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实战才是检验特种兵之所以‘特种’的标准!”林逸想下午第一堂理论后,学员们将进行两个时辰的实践训练课。林逸在会上随便讲了几句后,便想去看培训学员们的实践训练,在座的所有人都随同林逸一起站起来前往训练场。在校园背后一块有小树林的杂草坪上,学员们正生龙活虎地在单练,对练,群练。 一大群高级长官的出现,引起学员们一阵骚动,纷纷停了下来。队长孙大雄粗犷的声音一声号令:“集合!” 所有的学员随即集合列队。 “立正!稍息!立正!”孙大雄操着口令。 学员们动作整齐划一。 “报告长官,南宁军校特种兵培训学员列队完毕,请长官指示!培训学员大队中校孙大雄!”孙大雄整序好队伍后,跑步到林逸一行人面前立正报告。 林逸举手回礼,大步向前走到一小土堆高处,站在上面准备讲话,谁知他没有站稳,左脚踏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林逸惯性前冲几步,万幸!站稳了脚步!在场那有的人,见林逸主席出如此意外,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恍过神来,见林逸的脸通红的,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神情极是窘迫,他们忍不住想笑,可谁都是拼命的憋着的。站在前排右侧的有几个学员实大憋不住了,刚裂牙想笑,被孙大雄队长狠狠的一盯,又活活地给逼了回去!他们想发笑的那口气被堵在嘴中,现在脸憋得比林逸的还要红。 林逸重新回到原位,再也不敢去站那该死的小土堆的高处。他心里想:“这次脸丢大了,不过,怎么也得说几句话啊!不然就······” 他整整神,一声大吼:“稍息!”炯炯有神的目光表面威严地扫视众人,说:“掌握特殊的本领,起特殊的作用,达到特殊的效果,就是特种兵的主旨。这次你们将要去一个特殊的战场,进行大量的特种作战,你们的特殊本领掌握了吧?” “刚刚我听了你们一会儿野外丛林作战的理论课,很不错,很好!我现在要讲的是在无后勤保障的艰苦条件下,怎样野外生存下去,最后达到自己的战术目的的。野外生存就是一个‘活’字,活下来就有机会,而活的关键在于‘吃’。正常情况下,大家吃口粮、干粮,特殊情况下,大家吃野菜、野果、野生动物、甚至于吃蛇、鼠等等,这些你们都能想到,可能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有过这种生活经历。但有些细微的东西大家可能忽略了,恰恰这些微细不显眼的东西却能救一个人的命。” “有一个故事,在中国新疆的一个镇有一位教书先生,一家富贵人家邀请他到自己的那一个镇任私塾先生。教书先生在去这个镇的路上过一段沙漠地段时,迷路了。这家富贵人家左等右等,几天都未见教书先生出现,可别人又确确实实曾看到教书先生背着行李出发了啊!这家人觉得蹊跷,怀疑教书先生可能迷路了,赶紧召集一些人去寻找。等找到教书先生时,他刚因干渴脱水死了没有多久,地上行李撒满地,教书先生的口里,手里肮脏无比,别人猜测他可能是在极度口渴饥饿时,把自己拉的屎尿都给吃了,可就是这样也未能等到营救他的人出现。当时如果再多给教书先生一滴水,可能他就可以再拖延一天的时间,等到寻找他的人的到来。那么当时还会有水吗?”说到这里,林逸询问的眼光扫视大家。 没有一个人回答,大家都摇摇头。“连屎尿都吃了,还会有水吗?”所有的人都很迷惑。 “有,当时还真是有水,不过是墨渍,在教书先生的行李里,有一个小瓶中装有一滴快干透的墨渍水,而就是这一点墨渍水,如果教书先生意识到的话,他的生命也就会拖延至营救他的人出现的那一刻。”林逸停顿一下。 学员们听完这个故事,都很惊讶,在慢慢消化林主席所讲出的故事。 “这其实并不稀奇,只是一个观念问题。野外生存,绝处求生存,一切有利于‘活’下去的东西、手段,作为特种兵都要善于利用,希望大家今后突破常规观念,掌握真正的特殊技能,服务于人民!”林逸充满希望地寄语学员们。 培训学员们热烈地鼓掌,林逸的讲话对学员们震动很大,思路开阔不少。林逸讲完话后,让学员们继续操练。 孙大雄再一次发出号令:“立正,稍息!立正!继续训练,解散!” 发完号令后,孙大雄也大步向训练场跑去。林逸及时叫住他:“孙大队长,请留步!” 孙大雄一愕,回头见是林主席叫自己,心跳急速加快。“报告,林主席!”他跑近林逸,神情拘束而紧张。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大雄吗?好啊!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林逸又转首对警卫说:“给他一支枪,试试他的枪法!” 孙大雄接过一条长枪,对准天空中飞过的几只小鸟,连开五枪,打下四支鸟来。因为空中只有四只鸟,大家估计孙大雄第五枪可能击中在同一只鸟身上了。为了印证这种可能,林逸吩咐警卫去寻找射下来的小鸟,却只找到两只,另两只怎么找也未能找到,这个谜底最终谁也未能揭开。 面对如此枪法,林逸很满意,看着恢复自信的孙大雄,连声说:“好!好!今晚你向教官请个假吧!到我家吃顿便饭,马紫芳小姐想见你!”说完,不理错愕中的孙大难,偷笑着走开了。 洗刷干净,穿戴整齐的孙大雄忐忑不安地走在赴林逸主席家宴的路上,他神经高度紧张,不像是去赴宴会,倒像是去赴刑场一样。孙大雄面无表情,心率跳动失频,极为难受,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精神折磨了,那是比肉体折磨更为痛苦地摧残人的方法。 今天林逸回到家中,就吩咐夏依浓多上两个菜,还要来壶高度酒。“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什么喜事吗?”夏依浓疑惑。见林逸没有言语,自顾偷偷乐着走开了,她也笑笑然张罗去了。 “报告!” “进来!”林逸知道孙大雄来了。他早就吩咐警卫如果有一位自称是孙大雄的人来找他,就真接把那个人带到他的书房里来。 “来了啊!来,请坐!”林逸热情地招呼孙大雄坐下,“晚餐马上就好!请稍等一下!” “林主席好!吃饭不急!不急!”孙大雄很拘谨。 林逸感到孙大雄的紧张,本想吩咐警卫上茶的,却自己去了,他想给孙大雄一点独处的时间平静一下心情。“你坐一下,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林逸说完走了出去。 林逸端着一杯绿茶进来,平和地对孙大雄说:“请喝茶!在军校学习还习惯吗?” “谢谢林主席,习惯!习惯!”孙大雄赶紧起身接过林逸手中的茶杯,有点受宠若惊。 “听说你曾经单枪匹马闯过匪穴,解救过落难的群众?”林逸想调节一下气氛,尽找一些趣事说。 “是的,有过那么一次,但那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值一提的。”孙大雄提到自己过去得意的事,话多了起来。 “我从小就喜欢英雄好汉,崇拜江湖豪侠!你那些事那是平常百姓能做得了的?”林逸赞扬孙大雄。 “让林主席见笑了,我怎能与那些英雄侠客们相比呢?”孙大雄不好意思,神情却越来越自然。 “我知道你是一个干特种兵的好材料,但我希望你还能在指挥、大局观、战术运用上有所提高。你不能只满足于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更应该成为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指挥员!”林逸对孙大雄提出要求,这才是他邀请他来吃晚饭的真实目的。林逸初步的设想是让孙大雄接替潘攀担任第51团的团长,但又担心他的全局领导指挥能力,必竟孙大雄文化程度不高,只是经验丰富而已! 孙大雄听出林主席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很感动。他知道林主席很少单独地邀请人回家来吃晚宴。“自己很荣幸,能得到林逸席的邀请,而且还能得到他的当面指点,终生难忘啊!”孙大雄很激动。 “是!我明天就去补修战略战术课程,从多方面提高自己。”孙大雄向林逸承诺。 “不用急的,慢慢来!先把文化知识学好吧!多认识几个字不会错!”林逸也不想盲目地硬赶鸭子上架。 “林郎,开饭了!“夏依浓懒散而柔软的声音传来。 孙大雄听到如此磁性极强的声音,全身酥麻,心想在乱猜:“哪位女子有如此动人的声音?” 林逸停止与孙大雄的交谈,一边带他往餐厅走去,一边心里暗暗地责怪夏依浓:“依浓姐姐,你没事放那么柔的声音干什么啊?真的迷死人不用偿命的吗?” “你······怎么在这里?”本在摆弄餐具的马紫芳乍一见到孙大雄,眼睛睁得牛眼大,又转眼望向林逸,叫道:“林哥哥······!”人已慌张地向林逸身上偎过来。 林逸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就是要这种效果。“看你这小魔女还猖狂不?天天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的!是个人都会反抗,是个蚊子都会叮一口啊!不对,不对,怎么能把自己比作蚊子呢?应该是是朵浪花都会打个卷!”林逸还在心里乐着,马紫芳已经害怕地偎入了他的怀中。 夏依浓与夏红则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所以然。 “马小姐,对不起,上次吓着你了,这里我真诚地向你赔不是。”孙大雄见马紫芳的“过敏”反应,心里涌起歉意。 “看来,上次还真是吓着这位小姐了,自己做事太卤莽啊!”孙大雄不断地自责。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天孙大雄中校是我请来的客人,大家一起高兴,吃饭!吃饭!”林逸用手轻轻拍着马紫芳,边安慰她边打圆场。见好就收,他并不想把一场晚宴变成尴尬的记恨大会。 “小姐是很能喝的哦!孙中校等下好好地陪她喝几杯,算是你对他的道歉吧!来大家都坐。”林招呼大家。到这时,夏依浓和夏红才明白面前这位粗壮的男子就是以前在合浦县惊吓过马紫芳的孙大雄,她们未曾想到事情会如些凑巧?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却不知这里有部分是林逸有意而为之! 在餐桌上,开始孙大雄就自罚三杯,表示自己对马紫芳小姐的歉意,马紫芳见其如此真诚,如此豪爽,大方地接受孙大雄的道歉。其实马紫芳并不计较这件事,只是孙大雄长相与语气有点吓人,在她那娇弱的心里投入了阴影,有点害怕罢了。 孙大雄敬在座的每人一杯酒后,又跟马紫芳干了两杯,等到马紫芳想再与其碰杯时,他却再也不肯喝了,说是军队有规定喝酒不能过量,林逸赞许。 被提起酒兴的马紫芳只好找林逸碰杯,林逸那敢接话,只能低下头闷声吃着菜。马紫芳气不过,用手在桌底下狠力拧了他一把,林逸忍着痛想:“我今天是报了往日的‘雪恨’呢?还是在自作自受?” 第七十八章普奥与丹麦这战 两个月之后,第51团增补人员强化培训完毕,人民军政治部任命孙大雄为第51团新的团长,并晋升其上校军衔,命他率领六百多名增补人员携带大量的后勤补给物资进入广州地区会合第51团。人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5 军政治部另还派遣两位军事检察官执人民军军事委员会的命令随同前往,他们主要是去调查第51团第二营全军覆没的详细情况的,并顺便解押原第51团上校团长潘攀回根据地的人民军军事法庭。 先发展起来的欧美殖民国家在四处扩张势力,加紧侵略远东中国之时,在西欧大陆,一个极具扩张力的新殖民国家——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正慢慢成长壮大。 在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的强力支持下,重组内阁的奥托·冯·俾斯麦,果然厉害,全力推行政治经济与军事改革。如果说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那么无可否认有些人的功劳要相对大的多;如果说历史是英雄的历史,那么俾斯麦无疑是其中风头十足的一位。他制定宪法;他虽出身容克贵族但却毫不犹豫的反对他们的利益;他努力尝试解决社会问题;他主张推翻实行君主制的德国诸侯;他宣传德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他讲究现实政治和权力政治,只用实力说话;他终日辛劳的直接目的就是要平衡普鲁士的实力和理想(需要)。他在军事上举世闻名的普鲁士征兵制和参谋总部体制的军事改革大大增强了普鲁士王国的陆军实力,战斗力急剧上升;他极其高明的大战略思想来指导和塑造其外交政策和行为,成就了普鲁士王国的强大。 一年多时间里,人民军提供给普鲁士王国的龙族05步枪的制造技术,被他们充分利用,依靠他们强大的工业基础,他们已经装备完毕所有的一线作战部队,共有十三万人,普鲁士也成了全世界龙族05步枪最大的生产基地。在普鲁士王国,龙族05步枪被命名为斯卡斯步枪,代码为p—52步枪。这一切更是使普鲁士王国如虎添翼。 根据林逸主席的指示,人民党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尽力推动普鲁士王国发起统一之战,搅乱欧洲局势,从而影响到那些在远东侵略中国的各欧洲列强的国内政治决策。代表处还通过玛丽娜和代表处主任杨路参加普鲁士王国高官及议员的宴会的机会,影响普鲁士上层社会的人物,尽量推动普鲁士的统一进程。 普鲁士王国统一之战是肯定要进行的,这在普鲁士王国的内阁高层早有统一的认识,关键是时间、时机、和方向问题。应该是现在还是过一段时间?甚至于更久远的时间进行统一之战?是主动出击还是制造事端或是联合其它势力?是向东出击还是向北?或是向南?这都是普鲁士王国决策高层争论不休,分歧很大的问题。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北部,夹在北海与波罗地海之间的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属于丹麦王国管辖,但这两个地区的居民却大都为德意志人,他们长期从属于丹麦国王,可在公元1853年10月12日这天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底地改变了这一切。 普鲁士王国有一家公司——费兰货物贸易公司,主要从事转口贸易和原料采购,近段时间费兰公司运输大量普鲁士王国生产的廉价工业成品及半成品进入荷尔斯泰因倾销,这极大地冲击了北部丹麦王国生产的工业产品的销售。随着大量的普鲁士王国的工业产品渐渐北上,进入更北的石勒苏益格地区后,终于发生了丹麦人焚烧普鲁士王国货物的事件。当地的德意志人受费兰贸易公司的挑唆,认为丹麦人这一焚烧行为是针对整个德意志民族的,因此,针锋相对,也对丹麦人的货物进行毁坏与焚烧,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及部分匪徒乘火打劫,故意打、砸、抢,最后双方发展到人身攻击,遭成丹麦人与德意志人都有部分人员伤亡。随着事态无法控制地扩大,由于当地德意志人居多数,渐渐占了上风,这引起丹麦国王极大的愤怒,指示内阁派遣军队进入上述两地区干预。两地区在军管政策的高压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但丹麦军队明显地偏袒丹麦人的作法,引起德意志人极大地不满,纷纷要求丹麦军队撤出石勒苏益格及荷尔斯泰因两地区。丹麦军队怕再度发生类似的事件,拒绝撤出,由此,却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灾难。 在石勒苏益格及荷尔斯泰因两地区发生的一切,全都在普鲁士王国内阁和议会的密切关注之下,他们一致认为这是普鲁士王国出兵的极佳时机。“以丹麦王国妄图吞并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为借口出兵是最好不过的了。”俾斯麦深思熟虑,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积极准备对丹战争。他认为这样可以达到一石三鸟之利:首先,可以收并易北河三公国,为统一做准备;其次,可以把对丹战争作为未来对奥战争的预演;最后,还可以在对丹战争结束后制造普奥之间的领土纠纷,以便发动对奥战争时有所借口。 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此一来,欧洲列强的反应会怎么样呢?如果丹麦得到俄国或法国的支持,那么效果就会适得其反。因此,对于俾斯麦来说,普鲁士的当务之急是必须与奥地利结盟,并阻止法国和俄国与丹麦结盟。俾斯麦积极地灵活运用外交手腕,迫使俄罗斯不与其为敌(因为普鲁士未插手俄国镇压波兰革命)、又令反复无常的路易·波拿巴坐失良机、而英国则无大陆盟友可寻,不足为虑,最终使丹麦没能与任何国家结盟,没有得到任何国家的支持。 这样俾斯麦在与丹麦开战之前在外交上成功地避免了欧洲大陆列强的指责和干涉。现在关键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是什么态度,想来不给它一点好处,奥地利帝国是不会袖手旁观地任由普鲁士王国毫无顾忌地行动的。普鲁士内阁决定联合奥地利帝国共同出兵,逼迫丹麦王国退出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事后两个国家平分上述两地区,石勒苏益格归普鲁士王国,荷尔斯泰因归奥地利所有。 奥地利帝国内阁接到普鲁士王国内阁的邀请,欣喜若狂,他们是多么想在大西洋西海岸有一个出海口啊!它的远征远东中国的远征军很无奈都是租借丹麦王国的海船运输的。“如果早有了荷尔斯泰因这一块飞块,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奥地利帝国的内阁精英们梦想着那美妙的一刻。 公元1853年11月,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借丹麦王国企图吞并石勒苏益格及荷尔斯泰因两地区为由对丹麦开战。1853年11月20日,普奥军队占领荷尔斯泰因;12月15日占领石勒苏益格。短短地一个多月,由于普奥军队的强大和普鲁士王国内阁首相俾斯麦高超的外交手段,成功说服法兰西与俄罗斯无意干涉普奥与丹麦王国之战,丹麦王国很快被打败了,被迫跟普鲁士王国及奥地利帝国签订议和条约。根据协议,丹麦国王放弃上述两地区的一切权力,又根据普奥两国的私下协议,石勒苏益格归属普鲁士王国,荷尔斯泰因归属奥地利。至此,普鲁士王国成功的迈出了统一的第一步。 每一次普鲁士王国想要有所动作,总要顾及邻邦奥地利帝国的反应,这令普鲁士内阁非常恼火,奥地利就像插在普鲁士王国喉中的刺,欲拔之而后快。统一德意志联邦之前,普鲁士对奥地利之战是不可避免的,普鲁士内阁决定所有的中心工作围绕这一目标展开,一个对奥作战的计划在普鲁士国防部悄然实施。 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代表处主任杨路,曾多次就玛丽娜的问题跟普鲁士内阁交涉,内阁外交部以各种理由推脱,实在不行了,就以“这是人家的家事,政府无权干涉”为由,打发杨路主任。杨路主任还亲自几次到威廉亲王家里去,多方说服威廉老亲王,都没有效果,次数多了,威廉亲王反而以普鲁士王国与人民根据地的合作相威胁,这令杨路相当气愤,认为威廉亲王不可理喻,是一个老顽固,决定从此再也不踏进威廉家族半步。 玛丽娜很感谢杨路主任为自己所作出的努力,她现在也看清楚,弄明白了:“家族明里是关心爱护自己,暗里是从骨子里瞧不起黄皮肤的东方人,认为自己嫁给黄种人,是家族的耻辱,父亲与大哥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玛丽娜想清楚后,知道任何微不足道的政治压力或是晓以大理地说服,对家族来说,都不可能改变他们的决定。“自己只能从其它方面去想办法了。”玛丽娜常常为此事绞尽脑汁。 玛丽娜对林逸的思念,越来越深,那种抽丝刮骨的相思常常使她痛不欲生,她只有在反复地阅读林逸的书信中,以慰自己刻骨铭心的思念。“林逸,我们何时才能相见啊?我愿化作一缕清风吹到你的身边!我愿集成一束月光洒在你身上!我愿变成一个个字符,被你读进你的思念中!”玛丽娜总在无人时思念遥远的林逸。 俾斯麦首相曾经邀请玛丽娜出任自己的首席秘书,他是由衷地感谢玛丽娜。是玛丽娜帮他登上事来的顶峰,是玛丽娜的支持才使他的理想有了实现的可能。俾斯麦聘请玛丽娜还另一层意思,想通过玛丽娜架起与威廉家族勾通的桥梁,必竟现在由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控制的集团在议会中占多数,许多政策与方案的实施都需要他们两大家族的合作。玛丽娜拒绝了俾斯麦首相的好意,她不想也没有精力投入到普鲁士王国内的政治上。有时她会参与一些家族的事物活动,有时他也会对家族的重大决策提出自己的意见,但她更多的时间还是想到处走走游游,散散心,老是呆在首府,光是应付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追求者,都令她烦不胜烦。她有时也去各大学校看望那些在普鲁士学习的人民军留学人员,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学习,尽可能地把帮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现在去欧洲留学的人民根据地的人员越来越多,一年中又来了两批,这些都是公派的,人数已达到一千五人。还有许多是自费的,或是一些教育基金委派的,就更多了。 玛丽娜一年中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接到林逸书信的那一刻。略浏览一下,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写出回信,期望早一点时间把自己的信回到林逸的手中,那么,林逸的下一封信也会早一点时间寄到她的手中。写完回信后,玛丽娜才再慢慢的享受林逸书信字里行间里表达出来的情感。 玛丽娜的书信很多牵涉到重大的政治事件,具有极高的情报价值,因此,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代表处不敢等闲处理她的信件,一般都会汇同情报文件一起派专人邮送,或是通过传递情报的其它渠道运送。 第七十九章广州战役(一) 公元1853年10月6日,欧美联军在广州东莞城东面近郊(今莞城区)与人民军第51团不期而遇发生的一场得不偿失的遭遇战,令联军吃惊不小。“集合了优势兵力的联军在野外与中国人作战居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尽管全歼了敌军一个整营的部队,可自己的损失三部于敌军,受伤的不计其数,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太恐怖了啊!”这是所有的联军士兵的共同想法。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在三元里伏击战中,为什么一个营的联军士兵会全军覆没了。“可能就是这一支神秘的中国军队所为吧!”他们想。 “上次听说法国一支远征军在中国西南的北海大败而归,还有一个整团的士兵成建制的被歼,当时还没有多少人相信呢!现在出现一支有如此战斗力的军队,想必那是事实了。只是西南是中国农民起义军的所在地,他们会有比清政府军队更强的战斗力吗?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他们也是在几百里之外的西南啊!难道他们有部队进入广州地区了?”这许多的疑问,许多的可能令联军的官兵们头痛不已。 “有两点是确定的:一.中国清政府当局与西南农民起义军是敌对势力,清政府现在还封锁着西南根据地。二.进入广州地区的人民军肯定不会多,人数不会超过二千人,不然,人民军是不可能让联军歼灭他们自己的一个营的。”在联军高级联席会议上,这是联军各国参谋们共同的认识。 “遭到重创的联军目前已不宜再展开任何的军事行动了。”联军联合指挥部司令美国班斯顿少将准备全军撤出东莞县及东莞附近所有的乡镇,全部集中于虎门炮台一带,等待后援部队都到齐后,再行打算。 第二年的春天,公元1854年3月19日,春姑娘仍像往年一样把大地装扮得春意盎然,联军的各国第二批援军先后到达了香港或中国虎门。停泊在香港的英法联军后援部队作短暂休整后,将会北上中国台湾的基隆港与先期到达的英法联军会合,补充上次英法联军在大沽口炮战中的损失。在中国南方,英法联军的援军也留下了一部分陆军参与南方集群在中国南方的进攻,这样在中国南方的五国进攻集群陆军人数达到了五万多人,由率领美国陆军第十七师来增援的迈克·肯松中将担任联军总指挥。其中美军一万八千人,英国四千多人,法国七千多人,西班牙一万三千多人,奥地利七千多人;各国海军共有各类军舰七十多艘,人数达到四千多人。一时,中国南方战云密布,一触即发。 迈克·肯松中将第一次踏入西太平洋这一神秘的大陆,对其所知甚少,好奇心多过征服欲。通过美国陆军班斯顿少将提供的《联军在华作战经过报告》,肯松中将知道中国清政府军装备落后,战术思想陈旧,战斗力低下,不堪一击,但有一支神秘的武装部队装备先进,战斗力极强,是一支不可小觑的王牌之军,所庆幸的事是这支部队规模不大,人数有限,能对联军造成一定的损害,但尚不至于威胁到联军的战略意图。“据悉这支部队在东莞东面附近(今附城)遭受重创后,一直在隐蔽修整,暂不会出现,因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6 不足为虑。”肯松中将想。 排除这一点干扰后,肯松中将准备尽早发动占领广州城的战役。在班斯顿少将的《联军在华作战经过报告》中,特别多次地提到广东惠州清军对广州城的支援,给联军造成很大麻烦。“想要占领广州城,首先必须树清广州城周边的军事力量,攻打广州城的时候,应该攻打惠州城同时进行。”肯松中将在思考整个战役的轮廓。 “第一次广州城战役,海陆军配合相当不成功,也是那次战役失利的原因之一。这次海军应该不间断的攻击,要在攻城战役中起关键作用。”肯松中将理清这些头绪后,决定下午召开联军联合军事作战会议。 在联军联合军事作战会议中,肯松中将抛出自己的作战思路,供大家讨论,最后各国指挥官达成共识,决定:由美国陆军少将班斯顿率领美国新奥尔良团、陆军第68师及西班牙82团、第59团,共一万四千多人进攻广州城东南面的惠州城;由英国陆军少将贝尔率领英苏格兰营、英102团、英91团及法国第89团渡过珠江,从珠江西岸登陆向北攻击,占领番禺、南海、逼近广州城,树清广州城西面及北面周边的所有武装力量;由法国少将潘瓦尔率领所余部队从南面直逼广州城,到达广州城外围后,从南面与东面进攻广州城;由美国海军少将尤斯统一指挥各国海军从珠江水面炮轰广州城;各攻击部队由肯松中将统一协调,联军联合指挥部进驻至广州城南面的黄埔港。 最后肯松中将命令各攻击部队指挥部务必在两天之内制定出作战方案,并呈交上联军联合指挥部审定。 牧师在作部队出发前的祷告:“主啊!我万能的主啊!请保佑你虔诚的子民吧!让他们顺利出征!平安归来!阿门!” 小爱尔森是刚入伍的新兵,今天才十九岁,离开家乡美国密西西比州那美丽如画的平原风光,来到遥远的中国,令他感到极度的不适。牧师出征前的祷告,令他心生恐惧,勾起其强烈地思乡之情,他痛哭地抱着牧师那宽厚的身躯,请求得到上帝的安慰。 “可怜的孩子,迷途中的小羊羔,上帝会在你身边,主会保佑你的!”牧师安慰小爱尔森。 “密西西比小萝卜头,还在磨蹭什么?要不回到你娘身边啃她的奶算了?”一位大个子走过来,抓起小爱尔森就往队伍中扔。他粗鲁的“俏皮话”引来一群士兵的哄堂大笑,小爱尔森羞愧地躲进队伍中,心里恨恨的。 大个子是小爱尔森所在班组的上士班长吉姆,吉姆最喜欢唬小不点——小爱尔森了,他从心里有一种想虐待戏弄小爱尔森的冲动。小爱尔森所在的这个班组隶属于美新奥尔良团,他是作为新兵增补入新奥尔良团的。在三元里伏击战中,新奥尔良团损失亦不轻,他刚增补进新奥尔良团不久,就不断地听到团里的老兵讲述三元里伏击战中残酷的战斗,其幼小的心灵常笼罩于恐惧之中,加上班长吉姆常找他的麻烦,不断的戏弄他,这使他对这一切极席地反感。 新奥尔良团在快速的行进中,小爱尔森累得有点跟不上部队的行军步伐了。“小萝卜头,走不动了是吗?没吃饱奶样的,来,让我抱你走?”吉姆那讨厌的声音又在小爱尔森耳边响起。 小爱尔森没有理他,咬紧牙关跟上队伍。 突然吉姆一把从后面抱起小爱尔森,扛到肩上,哈哈大笑,疾步跑动。 “放开我,放我下来,你这臭婊子养的!”小爱尔森气急败坏,不断地拍打吼叫。 其它的士兵跟着大笑,部队前进的步伐并未凌乱。 “吉姆,你在干什么?把他放下来!”一个上尉指挥官喝住放肆的吉姆。 吉姆无奈放下小爱尔森,但仍不忘拧一把小爱尔森的脸,并把它的头部紧紧地箍在自己那敞开的多毛的胸部一会儿,有点恋恋不舍。 小爱尔森白嫩的脸蛋接触到吉姆那汗臭熏天的胸毛,和异味刺鼻的狐臭,还有几根胸毛居然卷入了他的嘴中,他欲呕难受,拼命挣扎。 好不容易挣脱的小爱尔森干呕几声,缓过气来,却再也不敢走到吉姆的前头了。小爱尔森远远地距离着他,有点惊恐。 美新奥尔良团穿过樟木头,在小田村附近作短暂歇息。小爱尔森所在班组恰好进驻小田村村庄内,村庄里朴实的老百姓乍见到如此多的白种人,有点不知所措,惊恐地看到他们,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纷纷关门躲藏。 小爱尔森实在累得够呛,听到表示停止前进就地休息的号角声,他快步向前冲上几步,想靠在前面一间泥房的墙角边休息一会儿。不想未等他坐下,一条茸茸的黑狗这时从泥房中突然窜出来,小爱尔森躲闪不及,被黑狗踉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幸好他眼明手快,用手中的长枪撑着地,躲过摔跤的危om险。黑狗后面紧接着跟出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脸黑黑的,穿着脏脏的衣服,看样子也是一个很淘气贪玩的小孩。他惊恐地看着小爱尔森,不知他会怎么对待自己的黑狗。小爱尔森本想狠踢这讨厌的黑狗一脚,回头看见惊恐的小男孩,苦笑一下,没有作声,从泥房旁边垒成锥形的稻草堆里抽出一把稻草,垫在地上,席地而坐。“总算能够美美地歇息一会儿了。”小爱尔森满足地自语。 “‘黑子’,走,我们走。”小男孩庆幸小爱尔森没有为难自己的黑狗,叫唤着他给黑狗取的名字,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黑狗并未理解主人的一番好意,仍不知死活地“汪汪汪”对着小爱尔森乱叫,抗议他对自己的身体伤害。 小爱尔森轻闲下来,一时兴起,对小男孩招招手,见小男孩没有反应,随手从兜中拿出一样做工很精致的木偶小玩艺,再度招招手,作势要把小木偶送给他。小男孩看见如此精致的玩具,难得地睁大明亮的眼睛,可表情怯怯,仍不敢靠近小爱尔森。小爱尔森稍用力把小木偶扔给小男孩,微笑地看着他。小男孩飞快拾起地上的小木偶,脸上露出天真惊喜的笑容,看了小爱尔森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小男孩笑得更灿烂了。 “黑子”好像感觉到小爱尔森与主人小男孩的友好!轻吟几声,围着小男孩转了两圈,然后伏在地上,安静下来。小男孩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小木偶。小爱尔森很高兴小男孩喜欢自己的小玩艺儿,他轻轻地哼起一曲美国西部牛仔歌曲的口哨,悠然自得。 “黑子”突然猛地窜起来,飞剑似的冲向前方。前面不远处吉姆随手扔掉手中吃不下去的干硬饼干,骂着:“妈的,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黑子”小心翼翼地用鼻嗅了嗅地上的饼干,一时不敢张嘴吞食。吉姆兴起,“喉”了一声,“黑子”受惊舍去饼干急速后退,不满地“汪汪汪”地朝着吉姆乱叫。吉姆被吓了一跳,恼怒地作势要踢“黑子”,“黑子”嘶牙裂齿叫得更凶了。 “‘黑子’,回来!‘黑子’,快回来!”小男孩对黑狗拼命叫唤。 吉姆烦躁,端起长枪,瞄准“黑子”,“啪”的一声,“黑子”应声倒地。枪声惊醒了所有的人,纷纷站起来。小男孩惊叫:“黑子!黑子!”扑上去抱着黑狗痛哭。吉姆无所谓地倒着枪给枪上弹药,还不屑的盯着小男孩。枪声把村里的老百姓吓得全躲藏起,大气也不敢出。 听着小孩哭声,几个大胆的妇女探出头来,想看看是不是自家那贪玩的到现在还不知回家的孩子的哭声。 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从泥屋里出来,害怕地走到小男孩面前,拉着他的手叫着:“狗姓,快跟娘回去。”小男孩不理她,仍抱着“黑子”恨恨地盯着吉姆。 女人很生气,强拉起小男孩也不管死在地上的黑狗就走,想早点离开这凶神恶煞的吉姆。在她拉着小男孩转身要走时,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见是吉姆不怀好意地抓住自己,好气愤,拼命想挣脱,可她那有人高马大的吉姆的力气大?吉姆稍一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啊!放开我,畜生!”女子惊叫。 “放开我娘,你这坏蛋!放开我娘!”小男孩也正拼命地帮助自己的娘。 吉姆用力一推把小男孩推得老远,淫笑地把长得满腮胡子的嘴凑到女子的脸上。 “不,吉姆,你不能这样!”小爱尔森从头到尾看到吉姆的放肆,尽管心里怕怕,仍壮着胆子,大声地喝住他。 吉姆没有理会小爱尔森的喝阻,仍然噘着嘴巴在女子脸上乱拱。 “吉姆,住手!”小爱尔森端起长枪对着吉姆。 “你想干什么?你疯啦!”吉姆这时才惊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爱尔森,怒喝着,手仍然没有松开怀中的女子。 他们俩的争吵把旁边的士兵都引了过来,几个士兵跑上去阻住小爱尔森,把他的枪卸掉,并反手卷着他。小男孩爬起来,顾不得痛,猛扑到吉姆的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吉姆吃痛不过,“唉哟”一声大叫,松开手中的女子,举起小男孩死命摔去,然后举枪,射死了小男孩。 “啊!狗娃,我的狗娃!”女人一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扑过去,抱着血泊中的小男孩痛哭。 外面的枪声、哭声,引得一部分大胆的村民出来查看,也引得一部胆小的村民藏得更深了。吉姆重又去抓女子,女子神志已有点麻木错乱,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吉姆胡来。一些村民见此情景,愤怒无比,大骂:“畜生,强盗!”有的人还想扑上去准备抢那受辱的女子,女子的丈夫更是随手抡起一根木棒朝吉姆打去。一些美军士兵见村民行凶,纷纷端起枪,瞄着村民们,一阵枪响,所有的村民应声倒地,全都被射死了。 美军士兵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闯进民房中收的收;抢的抢;砸的砸;见到好吃的就吃;见到值钱的就兜;见人就杀;见女人就上。 小爱尔森看到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痛苦地摇着头:“不,不······” 吉姆满足完自己的兽欲,又残虐地把小爱尔森拖到女子身上,强迫他亲近赤裸的女子。小爱尔森死命不从,几个士兵见有趣,也过来帮忙,把小爱尔森脱得精光,然后,把已是傻呆的赤裸女子压到小爱尔森的身上,强行成其好事,他们自己却变态地疯狂大笑。 小爱尔森屈辱地被逼做着违背他意愿的事,事后一直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他好像失去了自我。 美军士兵们疯狂放纵后,又整序好队伍继续朝惠州方向前进。吉姆把枪扔给小爱尔森,踢了他一脚戏弄地说:“小男人,还愣着干什么,出发了。” 被美军士兵糟蹋过的小田村透着一股血腥味,全村的村民都被屠杀光了,就连老人小孩也未能幸免。村里满地的尸体,杂乱破碎的东西到处都是,只有几条幸存下来的狗在四处乱窜吼叫。 第八十章广州战役(二) 两天后,班斯顿少将率领的欧美联军东路军,穿过樟木头,到达惠州府的前沿——美丽的潼湖,在这里联军东路军遭遇到清政府武装力量轻微的抵抗。一股地方民团乡勇得知西洋鬼子一路过来,不断的烧杀抢掠,气愤不过,想好好教训一下西洋鬼子,为乡亲们报仇雪恨。乡勇们本想出其不意搔扰一下联军后,迅速撤退的,不想在撤退过程中,民团统领情绪激动,又过于贪功,而兵勇们也杀红了眼,待想到要撤退时,为时已晚,总也不能摆脱掉联军的纠缠,反被后续跟上的其它联军部队包了“饺子”。民团乡勇们逃无可逃,只好无奈地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势,负隅抵抗。 当联军新奥尔良团的炮兵连队跟上来,架起火炮轰了几炮后,民团统领知道这样下去,全团三百多人可能都会被葬身于此,这时他才果断地命令所有的乡勇朝东面惠州方向突围,可民团乡勇还未能接近到西洋鬼子十米处,就被联军士兵的枪阵阻杀大半,幸运地有命活着的乡勇见状吓得直哆嗦,连忙大呼小叫的跪地投降求饶。这些投降的乡勇全都被联军士兵用绳子反绑着押往新奥尔良团团指挥部,新奥尔良团团长保罗上校吩咐手下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问清楚惠州府方向的情况。等弄清楚情况后,他又残忍地下令把所有投降的民团乡勇全部刺死。 获悉一万多西洋联军气势汹汹地奔杀过来,惠州知府、提督府乱作一团。提督程启龙大人犹豫不决,不知是该留守死防惠州城?还是该放弃撤到外围保存实力,之后再跟敌人周旋?固守肯定是死路一条,可丢城失地,不战而逃,依大清朝律那是要杀头。衡量再三,他心里还是主张撤退。正当提督程启龙大人左右为难时,有探子回报:在潼湖附近有一队地方民团遭西洋联军合围,全军覆。他听到此消息后,不在犹豫,下定决心撤退惠州城。 “撤是要撤的,但不能一点抵抗也不做,那样会授人以把柄,遭到那些政治死对头们的诬蔑,到时百口难辩啊!”程启龙决定撤退,但留下部分士兵,作牺牲品。 惠州城内大量政府衙门的撤离,诱发全城的老百姓跟着一大批一大批的撤出城去。惠州城中只留下清军三千人不到了,加上部分不愿离开的,或是无力离开的城民,一起也不超过一万人。 欧美联军东路军快速突进,攻至惠州城下,却并未急于攻城,占领惠州城并不是他们的目的,消灭清武装主力才是他们的目标。一些漫无目的逃到那是那的老百姓和一些因为要保护朝廷命官及其家眷而行动迟缓的衙门差衙,被联军的前锋部队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7 上,没有经过激烈的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联军以零伤亡的记录在惠州府东南石鼓村杀死大清衙门老爷差衙及老百姓四千多人,这就是震惊中外的“石鼓惨案”! 联军东路军占领惠州府的战斗并未打多久,几乎已是空城的惠州城,只支撑了半个时辰,就在联军强大的炮火下,被炸开了城门。联军冲进城内,对所有参与防守的清军及城民进行残忍的屠杀,战后,惠州城人口所剩无几,几年也未能恢复。联军占领惠州城后,留下三千多联军士兵防守,其余部队向东北方向力压增城县,以期彻底切断广州城与粤西清军的联系。 在西洋联军向增城进发的途中,联军士兵们陡然感到路上遭受到的袭击明显增多。从惠州府撤退的大部分清军绿营及惠州地方豪绅组建的民团乡勇使用各种土办法,挖坑设陷,制机关藏暗箭搔扰联军,取得不小战绩,使联军伤亡成直线长升。 联军东路军指挥官班斯顿少将对清国武装力量的这种搔扰战,烦不胜烦,恼怒无比,命令部队沿途所过之处,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清查任何可疑之处,而且还经常派遣小股部队,分头搜索清武装部队,或是躲藏的老百姓。 在联军经过长宁时,再一次遭到了地方民团的搔扰。从博罗湖镇潜行过来的二百多乡勇得知西洋鬼子有一路部队将要穿过长宁,马上组织部队在长宁北部几里外的平城岭设伏。三月的广东,中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湖镇民团在长宁整整两个时辰等候联军先头部队的到来,好不容易等到敌军出现,穿过设伏区时,乡勇们有预谋地放了一阵子冷箭,不等联军回过神来,迅速地撤出阵地,向罗浮山方向退去。 为免这股民团再度来搔扰,小爱尔森所在的连队接到命令:务必搜寻出敌踪歼灭之,顺路探通前方通道。小爱尔森经过联军几次大规模的屠杀中国平民百姓的行动后,尽管他心有不忍,心生悲痛,却也无能为力。自从在小田村出了那档子事后,他成了全新奥尔良团的笑料,在军队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还经常遭到上士班长吉姆的欺负和战友们恶意讥讽,他对战争百感厌倦,心已麻木。 小爱尔森所在的连队一百多人由上尉连长库克率领循着湖镇民团撤退时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追踪至罗浮山脚下的樟树岗,却突然失去了湖镇民团的踪影,他们不知不觉离开联军东路新奥尔良团本部有三十多里了。连队上尉长官库克意识到连队距离团本部过远会有危om险,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一队清国的地方武装组织可以是在引诱他们,于是他命令部队停止追击。 随着夜幕降临,樟树岗里野鸟不时惊恐地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徒增许多阴森恐怖的气息,库克上尉的这种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他决定马上后撤。 本来,新奥尔良团本部应该在天断黑时到达樟树岗与库克连队会合的,可从博罗县南部来的一支乡勇武装在路上设制了很多的障碍,拖住了新奥尔良团前进的步伐奇3u書网。新奥尔良团指挥官怕前面情况有变,及时派出通讯兵,通知小爱尔森所在的连队停止前进,返回与团本部会合,可通讯兵在途中被地方民团巡逻队发现逮住,未能联络上前面的库克连队。 民团乡勇都是些平民老百姓,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这个美国通讯兵的语言,双方“咦咦呀呀哦哦”再加上手舞足蹈的手语,还是未能弄明白对方的意思。乡勇们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又居于对西洋鬼子残暴罪行的痛恨,解恨似的把这个通信兵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喂鱼去了。 库克上尉见新奥尔良团本部主力迟迟未见出现,他心里七上八下,担忧不已,暗想:“难道是团队遇到麻烦了?” “全体集合,马上向后撤退。”他终于下定决心,撤出樟树岗,返回寻找团本部。 朦胧的月光照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风吹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高大的樟树投下的阴影,使库克连队的士兵每走一步都感到心惊肉跳。天越来越黑,路越来越不好走,库克上尉吩咐士兵们点一些火把,举着赶路,可就是他这看似理所当然的举措,令库克连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先前从湖镇过来搔扰联军的民团,确实是清军的一支诱饵部队。早在惠州府清军撤退后,清军提督程启龙大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扬长避短,发挥出清军的优势打击西洋鬼子。他想来想去,觉得清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对当地地理地形的熟悉,于是他与提督府的幕僚制定出一个作战计划:利用当地民团乡勇熟悉地形的优势,不断地搔扰联军部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后达到分离西洋联军的目的后,己方则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分离开的联军小股部队。 联军一路来所遭受到的袭击都是清军提督府所制定出的作战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湖镇民团的搔扰与诱敌深入却是这一计划中的点睛之处,当然其它各路民团乡勇的配合,也很重要。 开始时,清军曾多次派出民团乡勇搔扰和引诱联军分离,都未能如愿,不是联军分离的部队人数过多,清军吃不下,就是分离的部队离主队太近,清军不敢轻举妄动。清军这种无休止的搔扰战术,也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遭到联军疯狂的报复,大量的无辜平民被屠杀,房屋被烧毁,财产被掠夺,甚至于还有几百名地方乡勇民团在搔扰战中丧生。 湖镇民团成功引诱一队西洋鬼子至樟树岗后,清廷广东提督程启龙大人喜出望外,认为歼敌的机会终于来临。 “这一支西洋鬼子的小分队大约有一百五十多人,离其本队有三十多里,只要有一千多清军能及时赶到樟树岗包围它,那这支西洋鬼子的小分队肯定是被吃定了。可清军离樟树岗最近的部队也有二十多里啊!等到我方部队到达樟树岗时,想必西洋鬼子的大队人马也离樟树岗不远了。得想办法拖住西洋鬼子的本队,才能实施这一作战计划啊!时间,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啊!”清廷提督程启龙大人不断地思考。 从博罗县南部过来的另一路民团乡勇在联军将要经过的通道上设置大量陷井,为清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大约有一千多清军急行军及时赶到樟树岗,埋伏在樟树岗后侧的小树林里。他们本想偷偷潜至库克连队所停驻的地方的。可探子回报,说西洋鬼子连队正往回撤。清军统领于是随机应变,临时更改作战计划,准备在西洋鬼子返回时必须经过的小树林中设伏。 看到前方几十支火把断断续续地连接着像一根跳动的火线不断向前蛹动,清军知道西洋鬼子来了。清军士兵火枪营举着抬枪、鸟枪、燧发枪、还有少部分西洋前膛线枪瞄准着;弓箭营的士兵搭着箭,拉着满弓等待着;刀枪营的士兵提着大刀、长矛、护着盾牌时刻准备着,他们就等西洋鬼子“上钩”了。 尽管夜里黑漆漆的,可库克连队大部分士兵居然举着火把,那就像举着一个靶心一样,而那跳动的火焰则好像在欢快地对清军士兵说:“来吧!我在这里呢!看清楚了,射我吧!” “放!”随着清军设伏部队的统领一声令下,各种冷热兵器雨点般地射向库克连队。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库克连队损失惨重! “卧倒!”库克上尉歇斯底里的叫喊。 所有能在清军第一拨的攻击中幸存下来的士兵全都惊恐地爬在地上不敢乱动。联军士兵们不知所措地抬头观察四周的情况,想查看攻击来自何方时,看见的只是黑漆漆的夜,和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箭、火药散沙等。 “啊!”又一位联军士兵随声倒地,他所举着的火把也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 “把手中的火把全都扔掉、熄灭!”库克上尉马上意识到火把成了敌军射击的目标。 士兵们反应灵敏,明白库克上尉所指何意,纷纷扔掉或熄灭手中的火把。顿时,天幕下变得更是漆黑一团,只有天空中高挂的月亮很公平的把自己的光亮无私地撒到大地的万事万物中。 库克连队的士兵本能地漫无目地胡乱放了一阵子枪后,就开始后悔自己的愚蠢行为:“没有发现敌人,怎么能乱射击呢?上弹药很不方便的,现在还是黑夜,就更难了。” 不等他们上第二次弹药,清军统领很有经验地命令所有设伏的士兵发起全面冲锋。库克连队的士兵们只听见到处是叫喊声,看见满山的风吹草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心里害怕地想:“我们被包围了,这到底是有多少敌军啊?怎么四周都有声响呢?”每一处草动树摇都令库克连队士兵们心惊肉跳,草木皆兵啊! 终于看清楚敌军的面庞了,可联军士兵们要么是成了清兵的刀下鬼,要么是成了清兵的俘虏。 一千多清兵前后左右在小树林搜了两个来回,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一个敌人后,打扫完战场,押着十几个库克连队幸存下来的俘虏向罗浮山方向退去。 在这次樟树岗小树林伏击战中,库克上尉被清兵当场砍死,脑袋被劈成了两半。小爱尔森所在班组,除吉姆上士和小爱尔森伤痕累累的被俘虏了,其它的士兵全都被清兵射死或砍死。 战斗中,吉姆作战极是凶狠,力大无穷,用枪射死一个清兵后,又用枪刺刺入一个清兵的胸肋骨中,这时有几个清兵从左右攻来,他本想抽出长枪,护住自己,可一时怎么也抽不出来。几个清兵见吉姆凶残,对他很愤怒,残酷地对他阴笑,围着他不断地砍他的手和脚,就是不当场砍死他。吉姆不顾自身的安危,狠劲上来,赤手空拳扑上一个清兵,又用他那粗壮的手臂箍死一位清兵。几个清兵气得晕倒,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他们却不知狗急了还跳墙,鸡急了还啄人呢!清兵愤怒不过,用大刀砍掉了吉姆的两个手臂,吉姆疼痛得狂叫,折腾一会,由于失血过多,晕死过去,被活捉了。 小爱尔森在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仁慈,在几个清兵的围攻下,也是左避右闪的,刺死一位清兵后,他被一位持长矛的清兵戳穿了大腿,瘫倒在地,也被俘了。 退到罗浮山山脚下的清军,见被抓俘的十多个联军士兵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采起各种酷刑折磨这些联军士兵,最后所有被俘的联军士兵都在痛苦中被折磨而死。吉姆是死得最惨的一个,他被人“千刀万剐”,快死时还被浸泡在盐水中半个辰后才死掉。小爱尔森受苦不过,几次想自杀,都被清兵发现给制止了,最后他被清兵“万箭穿心”而死。 第八十一章广州战役(三) 清军这些小打小闹的胜利并未能改变广州府增城县被欧美东路联军占领的命运。公元1854年4月2日,在美国陆军少将班斯顿的率领下,欧美联军东路军顺利占领增城县,这样联军完全切断了广州城清军与粤东清军的联系,解除了围攻广州城的欧美联军中路军在东面的后顾之忧。 欧美联军西路军在英国陆军少将贝尔率领下,于公元1854年3月29日顺利占领广州府的番禺县,后又攻下南海县,逼近广州城西面十里处的芳村地带,差不多是与广州城隔江相望了。联军西路军占领番禺和南海两县后,除各留下部分士兵防守外,又派遣两个团的兵力进至广州城北部三水附近,两天后占领三水城,这样欧美联军西路军完全切断了广州城与粤西方面清军的联系。按照欧美联军联合作战指挥部的计划,联军的西路军不需直接参与攻占广州城的战斗,他们只要负责切断广州城与粤北、粤西清军的联系就可以了。因此,联军西路军还将派遣其他部队继续北上,占领肇庆府的四会县及广州府的花县,彻底的把广州城孤立起来。 欧美联军东路军留下一部分部队防守增城,大部队逼近广州城,占领江村、太和两地后,与联军的西路军连成一片,加上中路军从广州城南部的黄埔港逼近广州,几万大军形成一个对广州城完美的包围圈,欧美联军进攻广州城的作战计划全都部署完毕随着欧美联军对广州城西部、北部、东部合围的完成,中路联军的法国陆军少将潘瓦尔命令部队对广州城进行第一次试探性炮击。随着第一颗炮弹时隔半年多再一次落入广州城中,广州城又一次面临残酷战争的考验。去年遭受过一次血与火洗礼的广州城,现在看来却坚固了许多。去年欧美联军撤去对广州城的围攻后,清军两广总督高连升大人看见西洋联军撤退的部队并未撤离中国大陆,仅停留在东莞虎门炮台处,知道其攻占广州城的野心仍未死,现在只是在等待后续增援部队的到来。为防患于未然,两广总督高连升大人对广州城进行了大面积的加固和维修,增加了许多的明暗炮台,储备了大量的作战物质。他曾上书朝廷,请求增援,购买大量的西洋火器,可朝廷这时四面楚歌,危机四起,北方京津地区也面临着强大的英法联军的再一次进攻,自己都无暇顾及,这遥远的南方,只能自求多福了。 祈望朝廷购买西洋火器之事,根本无从谈起,由于西洋列强的封锁,没有一个西欧国家愿意或能够把先进的火器运输到大清国出售。唯一一个陆地接壤的帝国——俄罗斯,同意秘密出售部分西洋先进的火器给大清国。可他们漫天要价,味口大得吓人,居然要求清朝廷割地北方一百多万平方公顷给出他们,这样无理的条件清朝廷又怎能接受?对于南方战场的支持,朝廷除拨下几十万两白银,增派部分山西的绿营南下外,却也无能为力。 朝廷是指望不上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8 ,但防守广州城的责任,两广总督高连升还得承担下来,而且还不能丢弃广州城,不然朝廷那帮人是绝不会轻饶他的。 欧美联军联合指挥部移师广州府南面黄埔港后,迈克·肯松中将乘坐美国海军大吨位的“洋”级军舰——“西林”号,随着联军海军和陆军配合的第一次联合试探性进攻的开始,他亲临前线观察进攻状况。联军海军编队由美国海军少将尤斯指挥,肯松中将尽管呆在海军进攻的联军战斗编队中,却并未干预尤斯少将的指挥,仅是到广州城前沿通过长筒单孔望远镜观察广州城的地形情况,他一边观察一边思索,看能不能对以前制定的进攻广州城的作战计划作某些修改。 欧美联军的海军并未费多大的劲,轻松拿下珠江水道中的二沙头岛后,以此为海军前进基地,沿珠江北上,一路摧毁清军沿江的小型炮台,联军海军陆战队则登陆海珠岛,在广州城对面的河岸上建立炮击阵地。在这里不管是海军的舰炮或是陆军的小型火炮都能把炮弹射入广州城中,广州城遭到联军一番猛烈的炮火轰击后,许多房屋被炸塌,并燃起熊熊烈火,一片连着一片。 从二沙头岛沿珠江上溯几里水路,在广州城的南角有一个较大码头,清军派有重兵把守。以前清廷所有有身份的高官来到广州城都是从这个码头登陆上岸,然后沿着承宣直街、双门底上街、双门底下街、雄镇直街和永和街(这五条街是今广州城的北京路),再进入惠爱坊(广州城的中山四路以北)这条军政衙门大道,而这五条连贯的街道也被称为广州城的“接官大道”。惠爱坊是广州城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主干道,东西走向,它从广州城的大东门一直延长到广州城的大西门,这条街是清廷军政衙门主要的聚住地,从东到西依次有布政使司,广东巡抚部院,广州府、将军府、番禺县、两广部堂、左右都统等军政机关衙门,被称为“衙门一条街”。广州城城区主要在珠江东岸(今广州城越秀区),沿着这两条“接官大道”和“衙门一条街”构建。 欧美联军的第一次试探进攻,陆军并没有攻城,仅是陆军的炮兵部队进行了火力炮位校正,唱主角的是联军的海军,沿着珠江上溯至广州城的南角码头,遭到广州清军炮火的猛烈还击,并未占到任何便宜,试探几次无果后,只得退回二沙头岛。 迈克·肯松中将神情凝重地乘坐“西林”号返回黄埔港联军联合指挥部。“广州城防线固若金汤,火力点分布极广,如果不能获得广州城防的地图,联军想攻下广州城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啊!”肯松中将没有了先前的乐观。 肯松中将回来后,依据自己在广州城城外所见的,思量再三,觉得没有必要再修改原作战计划,但是一些细节地方还有待斟酌,可以考虑增添一些部署,或是修改一些重点攻击目标。 “中路军法国陆军潘瓦尔少将:你部不必急于展开陆兵攻城作战,可用炮兵对广州城东门进行饱和轰击,等东门塌垮后,再行派兵攻城。” “东路军美国陆军班斯顿少将:你部密切关注粤东清军的动向,并派出少量部队佯攻广州城北门,策应中路军。” “西路军英国陆军贝尔少将:你部严密监视粤西与粤北清军动向,确保中路军左翼之安全。” “联军海军编队美国海军尤斯少将:你部不间断地攻击广州城清军沿珠江防线,循序渐进,逐个摧毁清军的每一个敌军火炮据点,切记不宜操之过急。” 肯松中将连下四道命令,为了避免过多的伤亡,他想围死广州城。现在他非常感谢中国南方的农民起义军,有了他们的拖累,清军无力南顾广州城,他有的是时间跟广州城的清军慢慢玩。 人民军增补第51团的特种兵培训人员由新被任命的上校——孙大雄率领,携带大量的后勤物资穿越清前沿封锁线,穿过清势力统治区,最终于公元1854年2月在广州军情站情报员的带领下到达罗浮山第51团秘密休整的地方,两军会合后,士气大振。随同一起前住的人民军政治部少将副主任金安召集第51团所在官兵开了一个公开大会,在大会中他宣读了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关于对第51团的指示:任命孙大雄为第51团团长;原第51团团长潘攀及相关参谋部人员回根据地人民军军事法院接受调查;第51团所有人员必须积极配合人民军军事检察院的检察官调查取证。 孙大雄接任第51团团长后,随即召开第51团的军事会议。他简要地作了一下政治动员报告,主要传达了人民军参谋部及林逸主席对第51团的军事指示:改变战术,以游击战、特种战为主。 政治部少将副主任金安带着潘攀一行人返回根据地后,人民军第51团接到情报,欧美联军又重新开始发动攻起广州的新战役,孙大雄积极筹划着,准备狠狠打击一下欧美联军的嚣张气焰。 遵照欧美联军联合指挥部肯松中将的命令,东路军除留下少部分部队防守已占领的惠州府、博罗、增城等地外,其余大部逼近广州城东门。第51团及时获得欧美东路联军此一军事情报,根据此一情况,孙大雄在第51团军事会议上,决定撕破联军在广州城东部拉得长长的防线。欧美联军在增城只驻有二千多人,孙大雄把目光盯在这股敌军部队身上,决定狠狠打击他们。 欧美联军历来轻视清国政府军,对地方民团更是不屑一顾。重新调整过的第51团参谋部制定出一套作战计划: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的第二连、第三连乔装成地方民团,不断地搔扰欧美联军的交通据点,千方百计引起联军的注意,待联军围剿的部队出动时,如果人数少,可以反身吃掉;如果人数多,一定要保持与敌军若即若的接触,确保人民军第51团其它合围部队的到来。 作战方案送到孙大雄处审阅,孙大雄基本同意此一方案。他的依据是联军还不知道第51团又出动了,不会派重兵出来围剿。尽管这一作战方案不符合人民军参谋部的作战战术指示,但有机会能大量歼灭敌人,第51团也没有必要机械地执行人民军参谋部的作战指示,也可以打一些运动战的。 “待此一方案实施后,人民军第51团再实施特种作战、游击战等战术也不迟。”他想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的第二连、第三连由少校副营长马江华率领出罗浮山,进入丘陵地带的增城县西北部的太平场、中新和太和三地的三角地带,这里是欧美联军东路部队与西路部队的接合部,也是联军东路部队的后勤物资中心,此处真可谓牵一发而动身啊! 第51团第二营基本上是由在南宁军校参与过特种兵培训的人员组成的。夜黑漆漆的,风疾月高,第二营第二连的一个排三十多名士兵,偷偷摸进中新镇附近的龙溪村,这里有联军储备的一些作战物资,大约有四十多个美国士兵守护。第二连其它的士兵隐蔽在龙溪村的四周。 两个人民军士兵匍匐着从东面爬近联军储备物资的民房的背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堆放一些易燃的木柴。在民房的西面,有两个美国士兵在守夜岗,另两个人民军战士从侧面借着民房墙面的阴影潜近到这两个值夜岗的美军士兵的背部,两个人民军战士约定好,做了一个同时动手的手式,猛地扑向这两个美军士兵,跳着用手臂死箍着他们的颈脖,右手掌刚蒙住他们的嘴,令其不能发出声响,然后用劲往右边一拧,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两个美军士兵只来得及翻一下白眼,就匆匆地见上帝去了。 守护作战物资的其它大部分美军士兵,一南一北分成两部分在储藏物资处两侧的民房中休息,外面大门口,都派有两个士兵相视地来回不停地巡逻,他们的手中扯着一根连在里面士兵休息房内的一个响铃上。第二连的人民军士兵想不动声色地同时解决掉他们,难度很大。人民军潜进的那一个排临时改变战术,要求外面第二连其它的士兵也潜进来,分成两部分围住联军休息的民房,然后想先把储藏物资的民房烧起来,等南北两地的美军士兵惊醒冲出来时,再把冲出来的敌人一一解决掉,整个战斗必须干净利索,时间不得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不然,临近其它村的欧美联军士兵增援上来后,就麻烦了。 “噼哩啪啦”的火苗燃烧起来,巡逻的美军士兵惊慌地扯动手中连着响铃的绳线,屋里熟睡的美军士兵一阵骚乱,来不及穿戴,端着整齐排放在墙壁上的前膛线枪,急冲冲地冲出民房。冲出的士兵急切地东张西望,紧张地询问巡逻的士兵:“发生什么事时?”早埋伏在周围的人民军一阵齐射,大部分美军士兵应声倒地,除几个动作缓慢的美军士兵未能及时冲出民房外,所有冲出来的士兵全部被当场解决了。而那几个侥幸幸存下来的美军士兵听到枪声看见外面的惨样,这下更不敢出来了,躲在民房内不断地祈祷发抖。 第二连的人民军并未贪战,射倒大部分士兵,在联军储备作战物资的民房里增加一些木柴,还点燃几个着火点后,这时在外担任警戒掩护任务的第三连发出撤退信号,表示有大指联军士兵正从各个方向赶来增援,他们果断地迅速向北撤离龙溪村。 一队美国连队一百三十多人,顺着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第二连第三连撤退时留下的痕迹一路跟踪下来,他们以为偷袭的还是以前的那不堪一击的地方民团,放心大胆地追下去,而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其实是第二连的士兵故意作下的,什么扔下一只布鞋;丢下一柄断刀残枪,或是在一些淤泥中特意地踩一些密集的脚印啊等等。他们一直把这一支紧紧追赶自己的美国士兵带离龙溪村七里路外的一个山谷边。在山谷中早就有第二营的另二个连埋伏于此等候他们多时了。第二连第三连发出“是自己人”的信号后,隐入山谷的两侧,也加入设伏的行列中。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紧紧踪随的那一队美国士兵迟迟未进入包围圈,他们在山谷的口子前停住了脚步。这一连队的指挥官大卫上尉追出人民军几里外后心里一直感到疑惑:“我军怎么就一直追不上敌人呢?而敌人怎么又一直不能摆脱掉我军的追击呢?黑夜漆漆,我军不熟悉路况地形,追赶不上情有可原,而敌人是当地的平民,土生土长的,照理应是很快消失才对的啊?” 大卫跟其它的美国人一样一直藐视中国人,他带领连队无所顾忌地追击,但到了这样一个如此好设伏的山谷,他还是犹豫了,必竟以前有联军部队吃过几次这样的亏,前车之鉴啊!觉得没有必要冒险去追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中国人。 大卫命令连队在外休息一会儿,准备原路返回。而设伏的人民军第二营,还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美国人钻入口袋呢!本应一炷香时间就应出现的美国人,过了两柱香还未出现,第二营中校营长宋映东觉得情况可能发生了变化,派出两个侦察员前往查探情况。过了一会儿后,侦察员回来报告才得知美国人已原路返回,现在马上追也来不及了,这令他很气馁,错过一次极佳的歼敌机会。 第八十二章广州战役(四) 由于清军各武器力量和人民军第51团各武装小分队的不断搔扰,欧美联军那分散在珠江三角洲的各据点出现了局部的粮食紧缺,特别是被人民军第51团刻意孤立隔离的联军增城据点,更是出现了断炊的情况。 增城在被联军东路军占领前,城中的老百姓听说西洋鬼子攻来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早就携老带幼逃了个精光,并顺便把城中可以吃的东西藏的藏,埋的埋,可以带走的都随身带走了。增城联军驻防军曾向联军联合指挥部几次提出要求运送粮食过来的请求,可不是传送情报的联军士兵被人民军第51团的小分队捉住,就是运输粮食过来的联军小分队在中途被人民军设伏歼灭。几次反复,多次请求都杳无音信,增城内的联军驻防军生活日趋紧张,已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了。饿饥的城内联军饿得到处找吃的,把增城内的民居搜了个片,把增城里外掀翻了个天,也未能找到任何吃的东西。增城联军驻防军司令——西班牙陆军上校库木决定另觅它途,寻找粮食。 库木上校一边继续派人联络联军联合指挥部,一边准备就地解决一点粮食问题以应目前部队的燃眉之急。这次库木上校吸起上几次的教训,派出去与总部联络的是一支近二百人的小分队,而且他还吩咐这一队小分队分成几个部分,每部分相距几里,路上有什么情况马上鸣枪示警,一个接一个,确保增城内的部队来得及出动接应。至于就地解决一些粮食的问题,库木上校把主意打到了增城周边的村庄里。他准备派出四支几百人的大队,从四个方向搜查附近的村庄。“这样总可以搜出一些吃的东西吧!而且也应该很安全了吧!”他想。 在增城北面负责搜查的是由西班牙陆军少校菲桑率领的近三百人的大队,他们挖地三尺地搜了四个村庄,却只可怜地刮到五百斤粮食。“这点点粮食怎么够部队士兵们吃啊?”菲桑少校看到这区区几百斤粮食,神情沮丧。 为了多弄点粮食,他决定深入较远的罗浮山脚附近。“那里的中国人不可也逃光了吧?只要见到中国人就好办了。”他在心里盘算。 菲桑率领大队小心翼翼地不断深入,慢慢接近了罗浮山区,沿途的几个村落,渐渐有了一些人影,不过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或是一些神质不清的人,联军怎么盘问,怎么严刑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69 打也问不出几粒粮食的下落。未能达到目的,菲桑大队继续深入至离增城三十多里的陈家村。人民军第51团的侦察员一直在密切注视菲桑大队的行踪,及时地把菲桑大队的情况报告给团部。 “好!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通知各武装分队,立即集合吃掉这股冒进的联军。”获悉敌军这一情报,人民军第51团团长孙大雄觉得宛若天上掉下了馅饼,马上命令。上次第二营那么完美的设伏失败后,他一直遗憾得很。 陈家村的村民突然看到出现如此多的外国人,惊慌失措,来不及躲藏,全被围在村中。西班牙士兵把所有的村民全赶到村坪中集合,然后开始一家一家地搜查粮食,这次他们很幸运,搜到几千斤粮食。尽管村民很愤怒,大呼小叫,哭哭啼啼的,可在西班牙人明晃晃的刺刀下,却也没有敢作出什么过激反应。西班牙士兵除开始刺死一位过于激动的村民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屠杀或为难陈家村的人,因为他们这次需要一些村民帮他们挑粮食,如果做得太过分的话,可能就没有人能帮他们了。 西班牙人在陈家村整整折腾两个时辰,才押着几十个村民拖着、挑着、驮着那几千斤粮食上路。两个时辰里,人民军第51团已集合两个营的兵力及时赶了到陈家村。西班牙人刚过陈家村村口的那一棵百年老树,四处骤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在南宁军校着重培训的人民军部分狙击手第一次发挥出作用,他们一枪一个,把几个西班牙军队的指挥官全给点射了。少校菲桑也是人民军狙击手重点照顾的对象之一。 西班牙大队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乱作一团,没有指挥官指挥的士兵们,漫无目的地各自为战,到处放枪。人民军听到西班牙第一次胡乱的枪声后,立马开始冲锋,他们边冲锋边掩护边射击,只是几个冲锋起伏,许多人民军战士已逼近西班牙大队附近。而被押着帮西班牙人运输粮食的村民也乘机跑的跑,躲的躲,反抗的反抗,他们与人民军战士里应外合,只是半个时辰,近三百名西班牙士兵全军覆没,当场打死二百二十多名,被俘八十多名。对于一些受伤的西班牙士兵,或是行动不便的西班牙士兵,人民军战士接到命令:就地枪击,后面还有任务。 第51团团长孙大雄命一个连队押着这些被俘的西班牙士兵返回罗浮山基地后,这时第51团的另一个营也急冲冲地赶到了陈家村来。孙大雄与团参谋部的人员在陈家村的一间民房中临时开了一个紧急军事会议,他们假设:“增城的联军如果一天未见西班牙大队回来,会怎么做呢?” “肯定会派一部分军队出来寻找。”孙大雄确定,“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再打一次伏击战。” 其它团参谋人员深以为然,他们摊开自己绘制的罗浮山山区的地形图,认为在陈家村前有个小树林是一个理想的设伏点,只是有一个问题:怎么引从增城出来寻找的联军入小树林呢? 孙大雄不慌不忙,独自点头。他早已胸有成竹,于是命令三个营前进潜至离陈家村十里外的一座小树林里设伏,另派出一个排前去西班牙人曾经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些较明显的蛛丝马迹,让从增城出来搜寻的联军一步一步钻进第51团设伏的口袋中。 在第51团设伏等待中,孙大雄独自思量很久,觉得如此仍有些不妥,怕又跟上次第二营设伏的一样,到口的肥肉被叼走,到手的冰块化作水。他吸起教训,又临时调整部署,改三个营设伏为两个营,另一个营——第二营前行移至小树林前两里处,密切监视增城出来的联军的到来,待他们经过后,阻住他们的后路,或是从他们的背部攻击,具体行动第二营可以视情形而定。但孙大雄着重叮嘱第二营的中校营长曾成志:“务必隐蔽好,千万不能让敌军发现第二营的存在。”他建议第二营除留下两个侦察员外,其它部队最好远离通道两三里更为妥当,待敌军通过后,再跑到通道处阻击。 第51团烦躁地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前方的侦察兵终于报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从增城出发的四百多名美国士兵,正向陈家村方向过来。” 孙大雄吩咐侦察兵严密监视敌军动向后,又派出两路侦察兵多点跟踪敌迹,确保情报的准确性,他还把各种情况的变化命令通信兵及时传送给各营指挥所,指示他们随时作好战斗准备。 如第51团团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一样,从增城出来搜寻的四百多人美军顺着西班牙人留下的一些踪迹,一步一步地进入了第51团所设置的埋伏圈。这队美军是新奥尔良团的一个营队,他们不太相信那一队三百多人的西班牙部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除非是遇到了以前那支神秘的中国军队,可上面的情报显示,那支神秘的中国军队在那次遭遇战中,也遭受到重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啊!” 美军尽管害怕,却不相信西班牙人和自己会那么倒霉,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那支恐怖的军队。 “报告营长,敌军已顺利通过我军的阻击阵地。”一个侦察兵立正向第二营长曾成志报告。 “好!命令全营官兵全速跑步前进,第一连第二连在通道两侧设好阻击阵地;第三连跟随敌军尾部向陈家村方向逼近,并及时向我报告军情变化;第四连作预备队,随时听候调遣。”曾成志果断下令。 这是一次相当成功的设伏,料敌准确,战术思想正确,战法精确。美国军队正高兴地通过打听,确切地得知西班士兵就在前方十里处的陈家村,他们兴奋地加快行军步伐想早点与西班牙士兵联络上。可在他们进入小树林后,遭受到各种机关陷阱的袭击,正惊魂未定时,刚想退出小树林,又遭到一阵阵猛烈的枪击,一会儿倒下了一大半。在这种没有火炮支援的小规模战役中,人民军的装备、战术、战法占据着绝对优势。美国人疯叫着后退,可后面有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的一个连在阻击,他们又被挡了回来。 第二营营长曾成志接到第二连的报告,战斗并未如他所预想的那样激烈,战斗刚打响,敌人已溃不成军。“第二营大部没有必要再在原地设置阻击阵地了,完全可以全军压上,包住敌军。”曾成志想,接着果断下令:“第一连、第二连、第三连急行军至小树林,堵住小树林的边沿,全歼敌军。” 战斗持续一个时辰,剩余的美国士兵零零碎碎地作着抵抗,到后来,知道无力回天,逃脱无望,只得乖乖地举手投降。解决掉这一股敌军,孙大雄团长突发奇想,大胆猜测:“这两股敌军出来后,都迟迟不归,增城的敌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不外乎:一.什么也不做,傻傻地待等。二.继续派大部队出来寻找。三.派出少量侦察部队探明情况再做决定。四.马上撤退,弃他们不顾。五.联络总部,要求大批部队增援。这里第一种可能是没道理的,这不合联军的习惯;后面几中情况增城内的敌军都要派出部队或是人员出来,人民军可以死死围困增城,严密监视增城进出的任何一人一物,打击或堵住他们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继续使增城变成死城孤城。其中第二种和第四种情况是孙大雄最愿意看到的,那将让人民军第51团继续大量地打击敌军。 孙大雄决定第51团全团开赴增城外围,围困增城。实施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对增城各个要道,关卡的控制,情报工作也一定要做到位。 第51团秘密围攻增两天,增城内的敌军曾两次派出小股部队出来联络先前的部队,但都被第51团连队偷偷给解决掉了。增城内的敌军发现每次派出的人员都是有去无回,感到极度惊恐,不知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外没有发生什么战斗,可部队人员却总是有去无回,这也太恐怖了!哦!神秘的远东大陆,神秘的中国人!”城内的联军感到不可思议的蹊跷。但他们仍不太相信那些派出的部队都被消灭了,如果是那样,那可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增城内还有联军一千五百多人,联军指挥官上校库木见此蹊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认为在增城附近一定有一支非常强大的敌军存在,作出了一个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决定,他决定全军撤离增城,向广州方向撤退,与东路军总部会合,避免全军覆没的厄运。 孙大雄得到增城联军准备撤退的消息,欣喜若狂,集合所有兵力在其西撤的必经之地——中琅村设伏。孙大雄首先强行把中琅村所有村民驱赶到四里外的山上,然后让第51团第一营分散埋伏在村民的屋里、屋檐上或是瓦顶上;第二营埋伏在中琅村的左右两侧,正面伏击增城之敌;第三营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由营长率领在中琅村道路的正前方阻住敌军,一部分由营教导员带领待敌军进入第二营的伏击地带后,从侧翼出现堵住敌军的后路。这个伏击方案的目的就是为了驱赶敌军进入中琅村中,由早已埋伏好的第一营从内部打击敌军,而另两营则在外围合围敌人,这样第51团里外配合将会狠狠的打击敌人。为什么采取这一方案主要是考虑伏击与自己相同数量的敌军部队,根本不可能合围全歼敌军的,只能利用特定的地理地势条件才能达到合围效果。 增城出来的联军很谨慎,分成三个梯队,间隔几百米分次前进。孙大雄为此很伤脑筋,没有办法,他临时调整第二营的设伏阵地,无奈地把伏击线延长了许多;又令第三营正面阻击的部队向后再撤退几里路,尽量张大这个伏击的口袋。尽管现在这个口袋漏洞百出,几欲胀开,可孙大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确保大部分敌军进入这个口袋,至于能不能在第一波伏击中就重创敌军,他已不抱什么幻想。他起初的想法也未期望能一击歼灭敌军,外围设伏的部队第二营第三营主要是起敲山震虎的作用——驱赶联军部队进入中琅村。只要能使增城之敌听到枪声后成惊弓之鸟,退入中琅村中就达到了预期目标。 西班牙上校库木命令增城出来的联军缓慢逼近中琅村。对于上校库木弃先前的八百多名联军不顾,独自撤退,联军中的士兵有很大意见,为此还发生了过激的枪击行为,是库木上校派出部队镇压那些激进的联军士兵,又加上耐心地说服后,士兵们才同意撤退的。必竟几次派出的不管是多或是少的部队都是杳无音信,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意识到了自身处境的危om险。 到了中琅村,库木命令所有的部队停下。中琅村的地形有点奇特,他的两头都是连绵的小山丘,上面长满的杂草,密密麻麻。他命第一梯队试探性地通过,待他们平安无事地通过后,中间的梯队才慢慢启动,就在第二梯队快走出前面的小山丘时,还是平安无事,库木才放心大胆与第三梯队进入中琅村地带。 见没有出什么意外,库木还在怪自己是不是过于小心了时,中琅村后面的几个小山丘被第三营的一部分士兵从侧翼出现,彻底封堵死了。紧接着,前面联军认为是安全的地方却响起无数的枪声。走到前头的联军第一梯队倒下大半,赶紧向后退却。库木上校想破头也不明白:“自己如此小心了怎么还是中埋伏了呢?”他心里有点恼怒,但仍不忘四处观察周边的环境。“部队不能傻呆在两侧山丘中间白白的挨打啊!目前只有处于两片山丘间的中琅村最安全,而且那里有许多民房可以作掩护。”他心里思量,于是命令所有的部队向中间的山村退去,并组织防御阵地。如果这时联军不是习惯性地收拢部队,而是拼命向前冲或是四散逃开,也就不会遭受到后来那么惨重的损失了。尽竟,前面阻击的人民军太过薄弱,而且两侧设伏的部队也拉得太长,杀伤力有限得很。 “肥肉送上门了,大家准备好!”隐蔽在村中的第一营士兵们兴奋地相互传递口令。 凌乱退入中琅村的联军大呼小叫地准备建立防御阵地,很慌乱。随着一声干脆的口令“打!”,从中琅村的天上、地下、屋里、屋外,过道、谷坪到处都有子弹射出。联军摸不清情况,分不清方向,东跑也遭打,西跑也挨打,一些士兵索性躺在地上装死了。 在中琅村外面的第51团的第二营和第三营听到中琅村中传来的枪声,除留下部分士兵防御外围外,大多数士兵迅速地从两片山丘中冲下来,合围住中琅村,并相互掩护着冲入中琅村中。第51团里应外合,很快瓦解了联军一千多人的抵抗,打扫战场后,孙大雄率领部队迅速撤离战场。 在欧美联军加紧进攻广州城的这一段时间里,人民军第51团在新任团长孙大雄的率领下,取得很大的胜利,有效地打击了欧美联军的嚣张气焰,从一定程度上拖住了其进攻广州城的步子,但这一切并不能从根本上动摇欧美联军的战略意图,改变不了广州城被占领的事实,必竟人民军第51团人数只有二千人不到,规模有限,又岂能撼动几万大军的欧美联军的攻城部队? 第八十三章广州战役(五) 欧美联军增城留守部队的覆没,引起了联军联合指挥部的恐慌,知道又是那支神秘的武装力量——中国西南农民起义军的“杰作”,联军联合指挥部司令肯松中将为此紧急采取一些对策,以应对这种不利局面。他命令撤销所有的小据点,集中所有分散的小股部队;加大各大据点间的联络和防守能力;尽量避免小股部队的行动;加紧进攻广州城。 在欧美联军采取一系列新对策之下,第51团的作战效果明显下降,孙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0 雄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结果,他也不奢望第51团能继续在运动中大量地歼灭敌军。他及时地调整战术,实施人民军参谋部早已制定好的战术——小股部队的游击战、特种战。他把第51团分成三个部分,一个营为一个部分,而每一个营又细分为由十多个或几十个不等的人数组成的小分队。其中由第一营组成的各小分队活跃在广州城的北部;由第三营组成的各小分队活跃在广州城的东部。北部与东部是联军东路军和西路军控制的地区,也是联军围攻广州城的力量较为薄弱的地区。另一个部分由第二营分组成的小分队则进入东莞地区,破坏联军的后勤线路。在第51团发动的一系列小规模特种战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光辉事迹,其中许多成功的战例成了后来人民军军校特种兵教学的精彩典范。 欧美联军围困广州城的一个多月以来,每天不间断地对广州城炮轰,城内的军民日子日愈艰难。而这一个多月里,联军外围防御部队同样每天都遭受到清军各种武装力量和人民军第51团各武装小分队心照不宣配合地搔扰袭击,人员伤亡越来越多,特别是整个增城防御部队二千多人中人民军第51团之计被大部分歼灭后,使欧美联军联合指挥部震惊不小,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修改攻占广州城的计划。 现在联军外围防御阵地和陆军保障线路破绽百出,联军总司令迈克·肯松中将开始怀疑自己攻占广州城的总战略思想是否正解了。“继续围而不攻广州城,能行吗?目前中国人对联军外围的搔扰战术对部队的损害巨大,恐怕广州城还未能被攻下,联军对于广州城的包围圈却早已崩溃了!”肯松中将很忧郁。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围困,想必广州城内的清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吧!只要能早日攻下广州城,那么就掌握了整个战役的主动权,中国武装力量对联军外围的搔扰又何惧之有?”肯松中将暗想。他正准备召集联军指挥部的参谋人员商议能否对广州城发动总攻的可能性。 这时一位高级参谋兴奋地跑进肯松中将的房间报告。“将军,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向您禀报。” “什么事?”肯松中将有点疑惑。 “有一位自称是堪贾尼的英国商人,向联军提供了一份广州城的城建地图,里面房屋、街道、城墙标记清晰,令人惊叹啊!” “有这种好事,快有请堪贾尼先生。”肯松中将听到此等好消息,惊喜不已,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啊! “尊敬的将军阁下,很荣幸能得到您的赐见,在下深感兴奋!”英国人堪贾尼有点得意的走进肯松中将的房间。他是一个相当精明的商人,他游移的眼神除刚开始进门时尊敬地看了肯松中将两眼后,就一直在屋内那些值钱的古董和发光的银器上扫动。 “尊敬的堪贾尼先生,你好!非常感谢你对联军的真诚帮助。请问堪贾尼先生,你的这张广州地图从何而来?真伪如何?”肯松中将担心的是这张地图的可信度。 “将军阁下,你不用担心这份地图的真伪,它是我依据近年的广州城建筑结构布局亲手绘制的。”堪贾尼看出肯松中将的怀疑,清楚地解释。 “哦!尊敬的堪贾尼先生,你是我们的幸运星,能有如此先见之举,真是上天对我联军的恩赐啊!联军的几万将士感谢你!”肯松中将听到堪贾尼先生的保证,心里明白堪贾尼的话里有假,但并没有点破他。他从堪贾尼那贪婪的眼神中知道,只要给予他合适的价格,他会满足的,而往往这种贪婪的商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只能这份地图是真的,他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他相信这个堪贾尼不敢骗他。 其实这幅广州城的地图并不是英国人堪贾尼绘制的,而是一位法国旅游爱好者第一次来到神秘的远东大陆,进入广州城后,为其与欧洲建筑完全不同的风格所迷醉,也为其严谨的布局和巧妙的结构惊叹不已,遂一时兴起而请了几个中国人帮忙,依靠自己学过的测绘知识,详细地绘出了这一份广州城城区地图。在这位法国人将要离开中国时,由于所带经费用尽,连路费也出现了问题,求助于在广州城的西欧商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后来,他实在没有办法,把他绘制的这一份广州城地图临摹了一份后,把原件拿出来出售,希望能筹集到路费。由于这位法国人索价过高,仍没有一个人愿意购买这份地图。一日英国商人堪贾尼无意中看到份地图,意识到这份图的价值,慧眼识图,重金买了下来。事后,堪贾尼1853年因家事回国,不久就听说欧美几国列强组成联军将要攻打清国,很兴奋,后又传来联军进攻广州城失败的消息,他意识到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他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很久了,于是,他匆匆地从欧洲大陆携带广州城地图来到中国献图。 “尊敬的堪贾尼先生,你能献出如此有价值的东西,想得到什么报酬?对于你的帮助,联军只能用金钱来交换了。”肯松中将询问堪贾尼。 “这份地图来之不易,耗费在下许多的心血,我是一个商人,非常希望从多方面为联军伟大的远征业事效劳。”堪贾尼并不想一次性地成交广州城地图。 肯松中将听他如此说,自然明白其意思。“只要能顺利占领广州城,其它的方面,都是可以考虑的,何况联军的任何付出将来都可以从中国人身上百倍千倍的索要回来。”肯松中将想到此,慷慨地说:“如果堪贾尼先生愿意的话,等联军占领广州城之后,先生可以参与到对广州城的搜捕和重建的活动中去。” 堪贾尼喜出望外,没有想到肯松中将会给自己如此优厚的条件。“参加广州城的搜捕,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抢掠;参与广州城的重建,那就可以多方面地勒索中国人。”堪贾尼心里暗自思量,狂喜不已。为了确保肯松中将对自己的承诺的有效性,他委婉地向肯松中将索要一份联军联合指挥部发放的特别证明,上面签有肯松中将的大名。待这一切都办妥后,堪贾尼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有了这一份广州城实物地图,欧美联军对广州城的进攻进展顺利许多,许多清军重点把守的据点很快被一一摧毁。特别是联军海军舰炮的命中率明显提高,由美国海军少将尤斯率领的联军海军编队依据英国商人堪贾尼先生提供的广州城城区图,大致猜测出清军广州城的明暗炮台和军政衙门的位置,测出方位距离后,大量的舰炮轰击,给予清军防守部队极大的打击,慢慢地联军海军已能接近广州城东南面的珠江东岸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饱和炮击,连接广州城内“接官大道”的南角码头,已不复存在,其周围五百米内的所有建筑物都被炸塌,看不到一个活人,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徐徐上升的残檐断柱所燃起的烟雾在飘缈。这时,几十艘身形庞大的联军军舰出现在珠江水面,这本是自广州战役以来,天天都会重复的情景,可今天跟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后面拖沓的长长的船只,明显地不是炮艇军舰,而是运兵船。南角码头的清军抵抗已不复存在,联军运兵船在武装军舰的保护下仍是小心翼翼地登上珠江东岸,这是第二次广州战役以来,联军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广州城。上了南角码头,就逼近了广州城的大西门,现在的大西门已是破烂不堪,被联军火炮轰塌的城墙和正大门还未来得及修固,只是随意地堆满了石头砖块,可能随便的一声炮响,都可以把这一堆乱石给震泻下来。 今天是公元1854年5月28日,也是欧美联军对广州城发起总攻之日,随着大队联军陆军的登陆,舰炮第一声炮响轰向欲意瘫塌的广州城大西门,联军向广州城发起的总攻正开始。 联军在广州城的四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东门与北门是佯攻,仅有少量的炮火和士兵在作着可有可无的进攻;而西门和南门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管是炮火还是双方投入的兵力与东门和北门相比,不可相提并论啊!双方都集中大量的军队在此攻防。联军一番猛烈炮火轰击后,慢慢逼近广州城墙,一些联军士兵搭架云梯开始登城。到处是人叫声、枪声、炮声;到处是火光冲天,人仰马翻,战争处于胶着状态,清军不断有人从城墙上被射落下来,一个又一个像运动员在做高空跳水运动一样,不过,姿势并不优美,难度系数为零,而且许多还是头先落地或是横摆着砸向地上,落下的人往往是伴随着一声声“啊!啊!”的叫声,样子极其惨烈悲壮。 清军城墙上的各种火炮、投石车、弓箭手、火器营也给攻城的联军造成很大的伤亡。许多联军士兵在最接近城墙时,也是他们最接近上帝时。联军优越的火器还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广州城大西门一处城墙被炸塌后,纷涌的联军士兵,向里冲去,里面的清军连忙调集二千多人封堵此一缺口,双方军队在此混作一团。 在这里,双方短兵相接,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全都是凭本能,疯狂地拼杀,清军渐渐不支,慢慢地向城内退去。站在缺口城墙上的一位清军副将不敢想象联军攻进来后广州城的惨样,顾不得下面双方混作一团的敌我兵士,命令城墙上的士兵,不分敌我,拼命往下砸石块砖头。雨点般的物体从天而降,顿时在缺口处混战的几百人不分敌我,退闪不及,全都被砸死在缺口处,场面惨不忍睹。许多人的脑浆、肠肚都被砸了出来。联军不想失去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攻进广州城内的机会。迅速从预备队中调入一大队的联军士兵,分左右两块,不断地对着站在城墙上的清军射击,那些举着石头砖块往下扔的清军士兵,刚一露头,马上就被联军士兵射爆了。站在上面的清军纷纷躲避,再也不敢轻易露头。这时,又有一大群的联军士兵从这个缺口向广州城内冲去,情况相当危急,在清军副将严厉的督促下,清军士兵冒着生命危om险,重新往下砸各种物体。这个缺口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一时半刻,双方在此成了一场消耗战,不过,清军的消耗几倍于联军。 联军其它的地方为了减轻缺口处联军的压力,明显地加紧了进攻,清军不能继续调集大量的部队来增援这个大西门处的缺口黑洞,只能派出一部分士兵,驱赶城内的老百姓上来搬石块填缺口。对于这些行动缓慢,有气无力的老幼妇孺,联军的士兵照射不误。老百姓们见联军火器如此威力,吓得直哆嗦!不管清军怎样督促,也不敢起身去搬石头抛砖块。副将将心一狠,下令对所有不愿行动的老百姓一律砍杀。待砍死几个人后,老百姓才战战兢兢地又开始搬石头填缺口。 老百姓必竟不如清军的士兵那样孔武有力,动作麻利机动,仅仅只是一会儿的耽搁,已有许多联军士兵冲入广州城中,他们迅速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势开始射击城墙上的清军。在联军里外配合之下,一队一队的联军士兵涌入城中,广州城城破在际。 联军完全占据住缺口后,在此建立稳固的保护阵地,汹涌的联军士兵源源不断地通过此一缺口进入广州城中,并按计划有组织地四下扩散开来。清军曾试着搞了几次大规模地对缺口处的联军的冲击,除扔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外,没有任何效果,只能无奈地退入城中,准备与联军进行巷战。清军放弃了大西门的缺口,就意味着放弃了对广州城整个城墙的防守。冲入城中的联军,有两个部分的士兵分左右冲上广州城墙,一路扫荡过去。面对联军如此密集的前进方阵,墙头上的清军挡无可挡,秋风扫落叶般地纷纷坠下墙去。一个时辰后,从左右分别扫荡过来的联军,重新在广州城的大东门处会合,这样广州城的四个门都已被联军占领。四个城门被打开,联军候在外面多时的部队从另三个方向涌入广州城中。 完全退入城中的清军仍在与联军作着殊死抵抗,每一间民房,每一座府邸都有清军战斗的身影;每一条小街小巷都是血染的战场。联军每一步的前进,都要会出血淋淋的代价。常常在联军士兵最预想不到的地方会射出一支愤怒的箭来,或是联军士兵认为是死角的巷尾街末却会冲出一队赤着上身挥舞大刀长矛的清军来,每到这个时候,大多是清军战至最后一个人,联军仅是稍有损失而已,场面悲壮残忍。尽管清军士兵们视死如归,勇往直前,但许多都是徒劳的,在与联军先进的战术、战法及优越的火器相比,清军及所组织的民团武装的冲锋无疑就像是去送死。 遭到如此顽强的抵抗,联军的伤亡也很大,他们老羞成怒,一点一点的向前移,见一间房屋,烧一间房屋;见一栋楼房,拖上小型火炮轰一栋楼房,许多隐蔽在其中准备偷袭联军的清军民团,纷纷被大火烧出来或是被浓烟熏出来,刚出面就被联军早已准备好的枪阵射成了马蜂窝。采取这种战术后,联军的伤亡减少许多,但整个广州城却不成样子了,到处是浓烟滚滚,到处是烈火熊熊。 欧美联军从大西门和大东门攻进广州城的部队遭遇到的抵抗最为顽强,进展也最为缓慢。从大东门到大西门是广州城东西走向的主干街——惠爱坊,也是清军政衙门密集的地方,当然也是清军抵抗力量拼命保护的地主。参与进攻此处的联军对这条街恨之入骨,这里不知吞噬了他们多少士兵的生命。而且这里也不像其它地方的民房一样,可以轻易靠近想烧就烧,想搜就搜。这里清军的每个衙门都置有明暗炮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1 联军不能轻易靠近,只有等待己方的火炮上来,轰平清军的明暗炮台后,才能继续前进。 慢慢地清廷的广东布政司衙门、广州府、两广总堂都被联军一一攻克了,现在仅剩下将军府和左右都统府仍在作着殊死抵抗。而与之反,番禺县和广东巡抚部院的清廷官员面对这种惨烈的战争场面,吓得面如灰死,不等联军的士兵冲入府中,早已惊恐地跪地求饶,并主动地把清军的各炮台位置点明给联军,更有甚者,还带着联军士兵搜寻躲藏抵抗的清军士兵。看见被搜出的清军士兵被联军残忍地被屠杀,他们还谄媚地说:“杀得好!杀得好!该杀!” 大势已去,两广总督高连升不想见到更多无辜的平民遭到战争的涂炭,派出代表与联军谈判,同意城士兵放弃抵抗,但联军必须答应不得对广州城守军及平发进任何的屠杀。联军指挥部肯松中将同意了清廷两广总督府的要求。 全城所有清军武装抵抗组织接到命令:放弃下武器,接受联军的安排。第二天清晨,广州城的战火基本熄灭,一大队一大队的清军被联军驱赶到广州城北部城外的一处草坪中。放下武器的清军士兵正疑惑联军有何为时?突然联军士兵的枪声响起,所有的清军全被屠杀殆尽。接着,其它各国的联军士兵,根本不顾联军联合指挥部与清廷两广总督府签署的投降条约,在广州内大肆烧杀抢掠,奸淫屠杀,整整三天,广州城变成了人间地狱。有四万清军士兵、七万平民被杀,一万多中国妇女被侮辱。 这次五国联军攻占广州城伤亡一万五千多人,其中七千二百二十二人阵亡。 第八十四章湛江自由港 广州战役打得正酣,而中国西南人民根据地建设热火朝天。因为战争而瓶颈人民根据地的能源问题,由于根据地政务院对采矿行业的资金支持和政策倾斜,以及人民根据地与美利坚合众国三个友好条约的签订后,外国资本的大量流入,再加上道路交通的改善和一些先进采矿设备的使用,贵州煤炭的产量大幅度提高,基本满足了根据地生产的需要。根据地依据地理特点而布局的建设初具规模:有以四川攀枝花和广西南宁为主的重工业基地;有以云南玉溪和广东钦州(清属广东廉州府)为主的轻工业基地;有以广东钦州、北海(清属清廉州府)、湛江为主的对外贸基地;有以云南滇池、抚仙湖,广西邕江、柳江流域为主的农业基地;有以贵州水城、盘江为主的能源基地。 根据地的工业体系逐渐完善,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工业部直属的南方重型工业集团下属的重型机械厂已能制造出当时代一些简易生产加工设备,这些机器设备的使用,加快了根据地其它轻工业生产的速度。 根据地工业部自1852年5月成立以来,由工业部部长沈明亮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有关《根据地工业发展的报告》给人民党中央委员会,这是人民党主席——林逸的要求,他想看看根据地的家底现在到底有多厚?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一些前端科技的研究,要知道林逸所关心的每一样科学发明(在现在人看来是很平常的东西,比如说电,车等)对人类社会的发展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对根据地综合实力的增强都会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 这份报告有十万多字从各个方面介绍了根据地工业情况,概括起来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为民用工业;一个部分为军用工业;还有一个部分为科学研究。 民用工业方面:全根据地现有注册的分布在各行各业的国有及私有企业二万多家,形成支柱产业的主要有烟草、纺织、制造、能源、五金小商品、建筑等。 军用工业方面:目前根据地所有的军事工业都属国有性质,统一由南方重工管理,主要有三大兵器工厂,其中攀枝花虎跃公司(简称tg)和南宁龙腾公司(简称lo)以生产龙族05步枪为主,年产分别达到了27000枝和年产24000枝;攀枝花狮吼公司(简称ln)以生产各种火炮为主,年产各种类型的火炮1050门。攀枝花狮吼公司能得到如此大的发展,主要是因为得到了普鲁士王国的技术支持。作为与根据地龙族05步枪的交换条件,以双方签订的三个友好条约为基础,还有在玛丽娜的极力推动下,普鲁士王国派遣了大量的技术人员来到远东中国帮助人民根据地发展,可以说当时代比较成熟的火炮系统,人民根据地都已能生产了,而且因为采用了比较先进的流水线生产流程,其生产的质量与数量都得到很大的提高。 科学研究方面其实也分成军用与民用两种,只是因为还处于研究与实验阶段,未能普及使用,才合成一个部分介绍的。根据地科学研究的发展得利于根据地政府的重视与投入;得利于国外大量高薪聘请的科技人员的流入和根据地自身科技人才的培养;得利于各大研究机构、院校及实验室的科研人员的勤恳钻研;得利于人民根据地主席林逸提供的一些超前的科学理念、超前的物理理论知识、超前的实物模型图样。主要在交通、能源与通信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 1819年丹麦人奥斯特发现电流的磁效应十多年后,在公元1831年,英国人法拉第将一个封闭电路中的导线通过电磁场,导线转动时有电流流过电线,法拉第因此了解到电和磁场之间有某种紧密的关连,成而造就了第一座发电机原型。就在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原理的第二年,受法拉第发现的启示,法国人皮克希应用电磁感应原理制成了最初的发电机。可是以后十多年,欧洲的发电机的改进一直停滞不前,总是在发电的强度与发出来的电输出时的方向变化的可控上没有任何进展。是林逸根据自己学过的物理知识,很不好意地提供了一种在发电机的电驱上用许多薄圆铁板以纸绝缘后重叠起来,制成铁芯,然后在上面绕上导线线圈,这样大大增强了发电的强度。其实这种发明是后世历史中德国的西门子公司研究发电机的工程师阿特涅搞出来的一种叫做“鼓卷”发电机线圈绕线方式。发电机的发明有了重大进展后,现在南方重工的电流实验的科研人员根据林主席的设想正在加紧实验水力发电的可能。他们在1853年11月攀枝花地区建造了第一座实验性水电站,现在这方面也有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目前主要的问题是产生的电流怎么远距离运输的问题。 电流远距离运输,需要架设很长的输电线,但是,在输电线中通过很强的电流时,电线就要发热,这样,好不容易发出的电能在送向远方的途中,却因为电线发热而损耗掉了。减少电能在长距离输送中的发热损耗,南方重工电流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想出了两种方法,一是增加电压的截面积,即将电线加粗,减小电阻;二是提高电压而减小电流。前一个措施因需要大量的金属导线,而且架设很粗的导线有很多困难,因而很难得到采用。比较起来,还是后一个措施有实用价值。然而,对于这时使用的直流电来说,使其电压提高或降低都是难以实现的。就是这个问题难倒了那些研究员们。 汽车方面自从上次林逸提议用橡胶作车轮胎后,南方重工通过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从英国找到一个叫r··汤姆的苏格兰的土木技师,购买他的充气轮胎专利,建造了中国第一条生产橡胶的工厂——永久橡胶公司。这笔专利买卖交易如此轻易地成交,是因为英国政府过于注重传统的绅士化,为了保护马车,限制蒸汽车的发展,汽车的速度在市区被限定为时速2mile(约3.2km),郊区为4mile(约6.4km),这样,汤姆生的发明便没有了市场,现在有人愿出高价购买轮胎专利,他何乐而不为? 至于拖拉机、汽车的内燃机的改进仍无什么进展,体形庞大,致使生产出来的拖拉机与汽车外形头大尾小,极不协调,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加上原料方面紧缺,目前整个汽车的发明与生产还是处于亏损状态。 欧洲对于远距离传送声音的研究始于17世纪。英国著名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罗伯特·胡克首先提出了远距离传送话音的建议。1793年,法国查佩兄弟俩在巴黎和里尔之间架设了一条230千米长的接力方式传送信息的托架式线路。这是一种由16个信号塔组成的通信系统。信号机由信号员在下边通过绳子和滑轮,操纵支架的不同角度,表示相关的信息,他们俩是第一个使用“电报”的人。1837年,美国画家莫尔斯设计出了著名的莫尔斯电码,它利用“点”、“划”和“间隔”的不同组合来表示字母、数字、标点和符号。1844年5月24日,在华盛顿国会大厦联邦最高法院会议厅里,莫尔斯亲手操纵着电报机,随着一连串的“点”、“划”信号的发出,远在64公里外的巴尔的摩城收到由“嘀”、“嗒”声组成的世界上第一份电报。对于这种远距离传递信息的通讯的作用,又特别是在军事作战方面的运用,人民根据地主席林逸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的。在与美国签订的三个友好条约中,他就特别强调地要求美国派往根据的援助人员中要有电报方面的科技人员,而人民根据地派往美国的留学人员中,他也特别指示一定要有一定数量的人选修通讯专业的科目。根据地南方重工的通讯实验室,在欧美技术人员的帮助下,也建成了攀枝花市内一条100千米的通讯线路,初步具有了实用价值。 在军事方面的研究,关于龙族步枪的改进,比较实用的主要是在子弹的研究上,改过去圆珠形的子弹为长尖头圆形尾,增强了龙族步枪的穿透力而杀伤力。至于自动化与半自动化方面的研究才刚刚开始起步,估计没有几年时间的研究与实验,是不可能装备部队的。对于机枪的研究,攀枝花虎跃公司早已研制出样品,从外形大小上看与现代的机枪与重机枪差不多,但拿在手上去感觉,就知道其与现代的机枪从重量上有很大的相别。这些都不成问题,主要的还是连发时卡弹频率过高,枪管连续使用后,发热爆裂的问题一直未得到解决。火炮方面南方重工的狮吼公司在普鲁士的帮助下能跟得上世界的发展步伐,要说想领导世界潮流还无从变谈起,主要还是人民根据地的基础太薄弱啊! 看到这份报告,林逸很欣慰,但有些地方,他也只能苦笑地摇摇头。报告中关于一些科学研究遇到的难题,他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华南理工大学物理专业的本科生,有些知识是知道一些,可有些东西也只是似是而非。根据地已建立了第一站水电站,尽管是实验性的,但他还是感到很意外。“只要有一个好的环境,还是很容易出成果的。”他感叹。 对于报告中提到的一些技术难关问题,林逸知道那不是枝术问题,而是原材料的问题,主要是钢材的问题。“现在根据地炼钢水平还不高,尽管采用了当今世界最为先进的转炉炼钢法,可因为还是初期阶段实验使用,没有经验,炼出来的钢并没有本质上的提高。机枪与炮管的易裂易爆都是钢质量原因。”林逸看着报告,想了想在报告上面批示:“汽车,拖拉机的内燃机的改进要抓紧,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出效果,可以考虑采取欧美现在比较成熟的蒸汽机车头技术,尽快形成效益再说。兵器研究可以从材料上考虑机枪和炮管破裂问题,我提议看能不能发明一种便于单兵携带,可以用手扔的小型炸弹?” 关于远距离输电的问题,他知道后世主要采用交流电改变电压的方式传输。“可现在不能生产出强大的交流电,怎么办?这就需要把直流发电机改成交流发电机,而把直流发电机改成交流发电机并不难,主要取掉整流子就行了。”林逸独自思索,准备根据自己所学过的知识,特别写一份关于科研方面的学术报告,对一些科研项目再提一些建议。 林逸对自己最为得意的经典之作就是借用后世中国香港的模式把湛江港变成一个世界性的自由港。仅是经过一年半的发展,湛江港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渔船码头,现在变成一个集造船、贸易、加工、冶炼等轻重工业为一体的自由港了。人民根据地除在军事设施上有所投入外,其它的地方,甚至于在市政基础设施建设上都未曾投入过一分钱。这里实行的是零关锐、零手续、零义务的管理办法。任何一个国家的商人想在湛江港投资建厂,商人们只要根据各自所要投资项目的特点在湛江市市政府规划好的区域购买到土地后,就可以自由开工建设了。 湛江市的政治框架很独特。市政议会——市法院、市检察院——市政府三个机构是平级的。其独特点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其构成人员上。市政议会由全湛江市的企业主推选出来的二百名代表组成,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肤色、不限种族、不限贵贱、不限国籍,只要是在湛江市投资一定资金的人都能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当选的市议员两年一换。由于在湛江投资的外国人居多,所以选出来的市政议员也以外国人居多。 市法院院长和市检察院院长由市政议会推选,两年一换,选举出来的市法院院长和市检察院院长可以自由组建自己的工作班子,两院对市政议会负责。 湛江市市长由人民党直接任命,但其下面的各政府机构主官由市政议会推选出来,各机构主官两年一换,主官可以自由组建自己的工作班子,他们向市长负责,市长有权解聘各机构主官。这样推选出来的机构主官,跟市政议会一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2 ,也是以外国人居多,进而带动在政府机构的一般办事员中,也是以外国人居多。 湛江市府没有决定权,只有执行权。所有有关市政方面的问题,全部由市政议会投票决定,然后由市政府执行。 湛江市的外交与军事由人民党负责。湛江市市府可以控制的武装力量仅有市警察局。 由于是这样一种独特的政治结构,湛江市的市政设施的建设全部由市政议会想办法解决,他们是主人,他们自然会努力地去建设好自己的家园。 人民党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现在却是由外国人在管理,由外国人在得好处,人民党并未在其中收到一厘钱税,得到一分钱利,许多人民党党员想通。这都是林逸当初错误的战略决策惹得祸!牺牲那么多的人民军战士,好不容易打下湛江港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力量守住它。弃之可惜,心不甘!守之艰难,徒增烦恼!苦恼之下,林逸主席才想出这么一个自由港的无奈之举。谁知这无心之柳,竟也成荫!尽管人民党并未能在湛江港中得到任何好处,可由于那些在湛江港做生意的外国人的存在,在五国联军大举进攻远东中国的时候,这里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是东亚最繁忙的自由港。很多人民根据地想要的机械设备,工业产品,矿产源料,现在不用再派出什么代表团去国外采购了,都可以轻易地从湛江港获得。而人民根据地急于销售的商品,也是通过这里转口销往世界各地的,就是那些不能直接从陆路进入中国其它地方的商品,也可以通过湛江港再转入其它途道进入。 尽管湛江港目前在人民军第三军的保护之下,可人民根据地在这里所办的厂,或是所作的投资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公开,全部是委托一些可靠的代言人在做,这些代言人要么是拥有秘密身份的人民党党员商人,他们大多是一些从未在人民根据地露过面的在外地发展起来的党员,或是一些军情部秘密经过商业学院培训的情报人员;要么就是一些与人民根据地走得比较近的著名商人,这样的人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比如中国人有陈艳的家族和他老公刘文彩的家族,外国人普鲁士玛丽娜的家族——威廉家族、罗伯特的公司等等。人民根据地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国际形势极不乐观,根据地随时都会遭到国外列强的武装干涉。为保安全,未雨绸缪,现在只能出如此下策了! 第八十五章民主之角 自由港湛江市的第一任市长是潘文华(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主任刘汝明推荐的一个归国华侨,在南宁政治学院,南宁行政学院都曾经进修过半年),林逸主席离开湛江时曾与他交谈过,很赏识他。在关于湛江自由港的建设思路上林逸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写成一份《关于建设自由湛江港的几点建议》的报告交给他,并特意叮嘱他:“湛江港来之不易,要把它建成人民根据地的一个对外窗口,把它建成一座人民根据地与西方国家勾通的桥梁;湛江港是湛江人民的家,湛江人民是指所有在湛江生活的人,也应该包括在此生活的外国人,还要真实地让外国人觉得湛江确实是他们的家;让外国人的比重尽量的大,让外国人的投资尽量的多,这样湛江的事就好办了,湛江就保住了,湛江就永远是中国人民的湛江。” 经过一年多实践,潘文华深刻领会林逸主席的《关于建设自由湛江港的几点建议》报告中的精髓,把湛江港充分自由化,湛江市中外国人的比重越来越大,外国人投资越来越多。他也真够狠的,本来在1852年的粤西战役中,人民军缴获大量的金银财宝,也曾留下一部分银两作为湛江市的建设资金的,可他居然一两银子也未往湛江市投,反而在此为人民根据地开辟了许多对外贸易的路线。他仅仅只是通过大量的宣传,以一整套优惠的政策,就吸引住许多外国商人的到来,慢慢地湛江港居然有了今天的规模。潘文华所搞的这一套,对于来到远东的外国人来说,湛江港就是天堂。 林逸主席没想到潘文华如此能干,堪担大任,准备重用他。让潘文华的副手——申玉明接任他的湛江市市长之职后,于公元1853年11月17日潘文华被调任南宁市市长。原南宁市市长田益民在1852年11月2日被宣判犯受贿罪处决后,南宁市市长之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暂时由广西省省长林春礼代任。潘文华接替林春礼任南宁市市长之职后,仅仅是几个月,同样干得有声有色。林逸非常惊异于潘文华对自己政务方面思路的理解,而且他还常常创造性地发挥,把吩咐下来的事做得更好,这比另一个较能理解自己意思的人——林春礼,又进了一步。 “自己在政务方面的想法,在人民根据地的高级干部中,林春礼是执行得最好的一个。在某些方面,林春礼尽管认真地执行了,但还是有自己不同的想法的,这说明林春礼在某些方面还是没有理解透,与他自己旧有的思想有冲突。但潘文华则不同,他不仅明白自己的意思,有时还能走得比自己所想的更远,真是难能可贵啊!”林逸想到最近几个月以来,在南宁事发生的几件事,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潘文华这个人。 根据地成立几年来,取得很大的成绩,但也有许多事情,林逸感到不满意,特别是在群众的娱乐文化及老百姓的思想改变上,林逸感到特别不满意。不过,近段时间以来,南宁市出现一些新变化,老百姓的思想在悄然发生转变,这些都起因于潘文华就任南宁市市长之职后采取的一项新举措。 潘文华二十七岁,相貌平平,一米七五的身材,耳朵有点大,祖藉广东潮州,他的祖辈在明末为躲避战乱,举家移居海外,从此他们家在东南亚生根发芽。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曾在英国留学四年,主修经济管理专业。他们家与刘汝明家是世交,他们两人从小交往甚密,刘汝明尊其为兄,在许多方面很佩服他。 潘文华接到人民根据地政务院的命令,要求其辞去湛江市市长之职后,迅速前往南宁市接受新的任命。当时他并不知道会被任命为南宁市市长,他到南宁后的第二天,林逸在广西省省府会客厅的一间小议事厅里接见潘文华,这是林逸第二次与潘文华交谈。 “林主席,你好!潘文华向你报到!”潘文华走进会客厅,迎面见林逸站在大厅中央等候,有点激动。 林逸见潘文华进来,微笑地点点头,伸出自己修长的手说:“来了!潘市长辛苦了!” 潘文华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握住林逸主席伸出来的手,咽了一下喉说:“多谢林逸主席的关爱,我没什么,林主席日理万机,那才辛苦呢!” 林逸招呼潘文华坐下,工作人员端上几杯茶,关上门退了出去。在这小型会客厅里坐有四个人,除了林逸主席、潘文华两人外,还有两个人,一位是林逸政务方面的工作秘书——何方;一位是人民党组织部副部长——成像。 “湛江市的变化有目共睹,这里凝聚了潘市长许多的心血。由于工作的需要,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准备调你另作他用,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一样能干出成绩来!现在由人民党组织部成像副部长宣布对你的新任命吧!”林逸对潘文华说,而后又转头向端坐一旁的成像示意地点点头。 潘文华听到林逸主席简言的几句话,里面有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心中感慨颇多,要不是林逸主席的支持,恐怕自己早就被人民根据地中的激进派给轰下台去了。 成像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站起来张开后宣读:“任命书,任命潘文华同志为人民根据地广西省南宁市市长。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公元1853年11月17日。” “祝贺你!潘市长。”成像宣读完任命书后,把手中的任命书递向潘文华。 听到成像副部长宣读的任命书,感到很吃惊,顾不得多想,连忙站起来,接过成像副部长手中的任命书,神情有点激动。他侧头看了端坐在右侧的林逸主席一眼,见其郑重地向自己点了点头,心里得到巨大鼓励,说:“多谢林逸主席的栽培,多谢根据地人民的信任,多谢人民党、人民政务院的信任。” 南宁市必竟不同于湛江市,作为人民根据地广西省成立后的首府,他的地位与责任都不是湛江市这一新兴自由港所能比拟的。 “南宁市这两年发展很快,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但也面临着许多问题,有些是整个中国、整个根据地的问题,比如说难民问题,人民思想守旧的问题等等;也有些是南宁市自身独有的问题,比如说在目前整个远东中国政治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如果万一发生战争,南宁地区怎么防御的问题,还有南宁市受雇者与雇用者矛盾的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及待解决。” “南宁市不同于湛江市,不管是工作思路,工作方法,还是工作对象都发生了变化。湛江市只要对湛江市人民负责,而南宁市不仅要对南宁市的人民负责,还要对全根据地的人民负责;湛江市的工作可以充分自由放开,而南宁市的工作则要严谨负责可控;湛江市是以投资者为服务对象,而南宁市是以劳苦大众为服务对象。” “我希望你在南宁市市长任上,能适当地借用你在湛江市时的民主自由之风,吹散腐蚀了中国老百姓几千年的封建浊气,领导人民根据地新的文明进步,开创中国老百姓思想领域里的新局面。”林逸见潘文华接过任命书后,脸露欣喜激动,转而神情凝重,便对他说了许多。最后不忘鼓励他说:“人民党、人民政务院相信你,放开手脚干事业,前面没有路开一条路,前面没有桥,架一座桥。” 听了林逸主席的一番话,潘文华明白前面前进道路曲折,他感到自己刚接过的不是一纸任命书,而是一副沉甸甸地担子,是一份林逸主席与人民党对自己的信任,是一份自己对根据地人民的责任。 “在下才薄识浅,得林主席与人民党、人民政务院的信任,定当竭尽所能谋福于人民。”潘文华听到林逸主席对自己的期望,郑重地说。 林逸还有其它的公务,听了潘文华的一些想法,多方鼓励他,与他交谈近半个时辰,吩咐人民党组织部成像副部长带潘文华去广西省南宁市市府报到后,就匆匆离开了。 以前政务委员会颁布《妇女禁足令》,林逸开创专门搞一个会议室让保守和激进两大阵营进行大辩论的先河后,人民根据地每每出现新的事情,或是推行新的政策,都会出现全根据地式的大辩论,有的以文字的形式在报刊杂志上署名或署别名辩论,有的以语言的形式在街头和巷尾等公共场合当众辩论。这是原广西大学校长周叙担任文化部部长之后所大力提倡的,这种大辩论的形式能从一定程度上启发普通老百姓的思想,林逸主席对此没有说什么,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其实,林逸对以文字形式在报刊杂志上进行辩论还是鼎力支持的,而对在公共场合当面的辩论却不置可否。后来,有许多的政府部门来告状,说这种公众场所的辩论既影响交通,又影响治安,给政府造成极大的管理压力,纷纷要求限制性地管理。林逸想了很久,觉得这种大辩论还是可控性的好,于是同意政务院采取一些措施管理这种公共场合的辩论。 政务院管理公共场合辩论的措施实施后,全根据地的辩论明显减少,导致根据地推行的一些新政策的影响力少了,其效果也小了。对此,林逸又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必竟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大多不认识字,报刊杂志的影响力有限啊!”他想。 林逸曾想再改回来,后又想政令朝行夕改,如此反复,会损害政府的威信,遂放弃了此念头,准备另辟他途。 潘文华就任南宁市市长后,谨记林逸主席曾对自己在上任前所过的话:“我希望你在南宁市市长任上,能适当地借用你在湛江市时的民主自由之风,吹散腐蚀了中国老百姓几千年的封建浊气,领导人民根据地新的文明进步,开创中国老百姓思想领域里的新局面。”为此,他想过很多办法,觉得还是以前根据地那种公共场合大辩论的形式效果最极,他这种想法与林逸主席的不谋而合。 “政务院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公共场合进行大辩论,又怎么利用这种全民的大辩论的形式呢?”潘文华暗忖,“政务院出此限制的初衷是担心影响社会治安与交通问题,并不是担心辩论内容本身的影响问题。这就好办了,可以像以前林主席曾搞过的开辟一个专门的场合给老百姓辩论啊!” 潘文华想到做到,马上拟了一份报告给林逸主席。林逸看到潘文华的这份报告,很有兴趣。“这个潘文华还真有一套,居然想到要搞一个永久的固定的辩论场所,而且所选的地方也很不错,在南宁市南湖公园,这就避免了对市区交通的影响。他居然借用了英国伦敦最著名的公园海德公园‘演讲者之角’的经验,不错啊!不错啊!”林逸按捺不住地高兴,大笔一挥,在报告上狂草书写了“可以一试”四字。 过了几个月,南宁市南湖公园“民主之角”的实施效果很不错,在老百姓中的影响力渐渐大了起来。不过,这里也发生过几件有趣的事,令林逸很尴尬的事。林逸听说这个“民主之角”搞起来了,各方面反应不错,想去看看。一天下午,林逸乔装打扮后,带着马紫芳小姐,后面跟着一些隐蔽的警卫来到南宁市南湖公园的“民主之角”。刚到“民主之角”,就听到一个身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3 着当时代最流行的衣服——人民军军服样式的青年人在慷慨陈词。 “人民根据地的建立开创了中国历史长河中的新篇章,人民军的革命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的农民起义,人民根据地所实施的政策是前所未有的,是具有划时代意义。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领袖——林逸主席的出现是普天下老百姓的福音,林逸主席······” “这不是在给我大唱赞歌吗?这样不行啊!这样不行啊!搞不好‘赞歌’会变‘葬歌’的,老兄啊!你别害我了,快下来,快下来啊!”林逸老脸一红,心里暗暗着急。果然,下面有些人在反对性地起哄。不过,他们力量太小,被其它的群众压制下去了。 站在林逸一侧的马紫芳小姐,这时伸出玉葱般的食指弯成一个勾,作着怪样在自己的脸上刮着,凑近林逸轻声地说:“羞羞羞······!” 周围的人见他们俩那亲热状,反感地“嗯、嗯、嗯!” 林逸很不好意思,掩饰着,想拉开与马紫芳的距离。马紫芳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不太在意这些,仍是我行我素。 林逸听了一会儿,想走。马紫芳不肯,她正听得起劲呢!拉着林逸的手臂,不让其离开。有人称赞自己所爱的人,她心里哪有不高兴的? 台上年轻人长篇大论歌功颂德人民根据地和林逸主席一番,赢得一阵掌声后,下台去了。这时上来一位身着清式传统长衫,头留长辫的中年人。他开口就大声反问:“吾辈还要不要尊重古之圣贤?天下百姓还要不要三纲五常?还要不要尊天敬地?为人者还要不要尊君敬父?为妇者还要不要顺夫守道?现下,世风愈下,道德沦丧,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妇不妇,这些都是谁之过?是天下百姓正统思想的叛逆者——林逸之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林逸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心里波浪起伏。“这也与刚才的反差太大了?”林逸自语,“老兄,给点面子吧!没必要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吧!我可没有得罪你啊?咦!可能我是得罪他了哦!不然,他也不会这样骂我的。” 林逸正自言自语,又听到台上那位老兄唾沫横飞地骂道:“林逸,他是中华礼教的破坏者,是中华传统文明的千古罪人······” “咦!”林逸听到这刺耳的骂声,双手掩耳,不敢作听状,有点羞愧地低下头。 旁边马紫芳听到有人如此骂自己的心上人,怒火中烧,作势要冲上台去狠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兄。林逸猛然发现马紫芳的不对劲,知道要错事,赶紧拉着她说:“我们走,我们回去了。” 马紫芳不肯干甘休,仍想挣脱林逸。这时,下面有人在大声叫骂:“滚下去,滚下去!” 也有很多附应者:“好!请得好!!” 有两个公园管理员模样的走上台去,想拉台上演讲的中年人下来。他们是南宁市政府派来临时管理“民主之角”的工作人员。这时,下面的人不同意了,大声反对说:“不是说这里是民主之角吗?可以畅所欲言吗?不是说任何人都无权驱赶演讲者吗?演讲者不管说什么内容都无罪吗?” 下面的场面一度混乱。那些化装了的隐蔽警卫们,神情紧张,连忙拥过来,围在林逸与马紫芳的四周。林逸看到场面混乱,确实不太安全,也打算先回去再说。他向一个警卫招招说,轻声吩咐几句后,拉着马紫芳转身了。 等林逸他们走后,那个警卫才走到台上出示自己的证件,制止住想拉中年演讲者下台的政府工作人员,把他们拉着一边传达林逸主席的话说:“既然是民主之角,就得有真正的民主,严格按规定办事,不得失信于民。” 两个政府工作人员没想到当时林逸主席就在场,更没有想到上位者被人如此批骂,居然毫不生气,还处处维护批骂他的人的权益,如此大肚,实乃罕见,他们钦佩之情由然而生。 南宁市市长潘文华后来也知道了这一件事,感受林逸主席那博大的胸怀,明白林逸主席的良苦用心,他重新制定了“民主之角”的管理规则,规定今后管理“民主之角”的政府工作人员,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演讲者的演说,只要负责维持好会场纪律就行了。这个“民主之角”依照这个传统后来一直延续下去,听众自觉地遵守规则,慢慢地政府再也未派人来管理过,这里成了不同政见者发表意见的场面,甚至于后来,许多外国人想影响中国民众的观点,也常来此演说。 第八十六章唱山歌大会 在解放老百姓思想,清除封建礼教对老百姓的毒害方面,潘文华还做了许多工作,采取了许多办法。林逸欣喜地看到南宁市老百姓不断文明进步、开放创新,他也积极投身到南宁市开展的一系列移风易俗的活动中,给予潘文华最坚实的支持。 林逸曾经指示潘文华:大力开展群众文化娱乐活动,继承和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扬弃先进的外来文化,创造新的有生命力的群众文化。 “什么样的传统文化,便于在公共场合开展,对老百姓的思想有巨大影响,又易于接受呢?广西有形式独特的文化生态环境,拥有许多别具魅力的民族文化,如包年粽、祭祖先、拜天公、吃年夜饭、给压岁钱、放鞭炮、唱山歌等等。其中‘包年粽’、‘吃年夜饭’、‘给压岁钱’、‘放鞭炮’属于特定时间的家庭式的活动,不利于老百姓共同参加,不宜在公共场合开展;‘祭祖先’、‘拜天公’属于祭示性的活动,对老百姓的思想进步没有多大的益处;‘舞狮舞龙’纯属群众娱乐活动,它也需要特定的时间;只有‘唱山歌’利于在公共场合开展,具有很强的娱乐性、观赏性、参与性、又对老百姓的生活与思想有巨大影响。”潘文华市长秉承林逸主席“开展群众活动,开放思想,开拓新局面”的思想,对广西民间传统的民俗文化进行归类盘点,觉得“唱山歌”是一种很不错的群众活动。 “唱山歌”是广西壮族老百姓的传统民俗文化,俗称“三月三”、“歌圩节”,歌圩,壮语叫“窝埠坡”、“双龙垌”,意为到田间或岩洞外唱的歌。分日歌圩和夜歌圩。日歌圩在野外,以倚歌择配为主要内容;夜歌圩在村子里,主要唱生产歌、季节歌、盘歌和历史歌。除农历三月初三,春节、四月初八、中元、中秋以及婚嫁、小孩满月、乔迁等时节都可形成歌圩。甚至赶圩路上歌逢对手时,也可形成临时歌圩。其起源有多种传说,一说刘三姐发明山歌,众人争相传唱,逐渐衍成歌圩;一说为娱神,除灾驱疫;一说为纪念一对坚贞情侣。歌圩节前,人们要备好五色饭和彩蛋,姑娘们还要赶制绣球。歌圩日,小伙子和姑娘们都穿节日盛装,男携礼物,女揣绣球,成群结队前往。有的抬着刘三姐神像绕行歌圩一周,才开始对歌。有的则由姑娘们搭起五彩绣棚,待小伙子到来,边对歌、边审度对方人品、才华。有的是男女对列,姑娘向意中人抛出绣球,对方如果中意,就在绣球上绑上礼物,掷还女方。有些歌圩有碰蛋的习俗:小伙子用手上彩蛋碰姑娘手中彩蛋,姑娘如愿意和他做朋友,就露半边蛋让他碰,不愿,就整个握住。还有的是甲村向乙村送去彩球,相约还球时举行山歌比赛,如乙村输了,彩球不准送还,来年继续比赛,直到唱赢为止。 林逸听说南宁市今天举行第一届“唱山歌”大会,很高兴。“把壮族男女青年大胆追求爱情的唱山歌找对象的形式从偏远的山区搬到南宁市来举行,这对老百姓那种‘包办婚姻,主张女人裹脚、足不出户’的传统封建思想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对根据地人民政务院提倡的‘妇女解放’是一个很大的促进。”林逸赞许。 林逸很有兴趣,想去看看,屋里的几个女人,马紫芳、夏依浓、夏红也嚷嚷着要去。正好,南宁市市府“唱山歌”筹备委员会邀请林逸主席及广西省党政军部分领导作为嘉宾出席开幕式。林逸身着便装,精神随意,带着三个美艳无比的女人——马紫芳、夏依浓、夏红赶往设在南宁市南郊南湖公园的唱山歌现场。 会场人山人海,最抢眼的是一大群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壮族青年男女,他们分成两大群,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地站在一堆;美丽大方的姑娘们花枝招展地围成一团。另外还有两群很独特的小团体,正神情紧张,极不自然地挤成两团,他们是人民军、政府部门、社会团体中被南宁市府动员起来参加唱山歌大会的未婚小伙子小姑娘们。居于汉族传统文化礼节,他们都害羞地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的,与站在另一侧的壮族小伙子姑娘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有的用手捂着脸;有的把头垂得很低;有的把脸往同伴有狐臭的腋下钻;有的拼命往人群中钻,可刚钻进人堆,好不容易感到“安全”些时,一回头发现又被别的伙伴挤到人圈边缘了,于是又像受惊了的老鼠一样,尖叫着往人堆更深处钻去。大家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很是热闹。 一切准备就绪,林逸主席及一行嘉宾们被安坐在一个被简易设置的会台对面的第一排,台上除飘着一些彩带,简单摆着一张罩着红布的桌子外,什么也没有。时辰到了,潘文华市长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神情激动地说:“我现在宣布:南宁市第一届唱山歌大会开幕式开始!” 随着潘文华市长掷声落地,下面传来阵阵热烈的掌声。潘文华讲了近一刻钟的开幕式开头语,主要讲了南宁市政府筹备南宁市第一届唱山歌大会的情况、将来怎样发展以及举办“唱山歌”这种群众活动的意义。 潘文华讲完自己的话后,接着他说:“下面请人民根据地的领袖——林逸主席讲话。” 林逸有点不知所措:“开始没有人跟我打招呼说要我讲话啊?何况人民党中央纪律委员会制定的《会议纪律条例》中不是规定被邀请参加下级机关各种仪式的领导不准随意发言,不准收受各种赠送礼品的吗?” 林逸心里正在责怪潘文华的不是,可会场上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他,林逸只好慌乱地站起来,心里却在快速地思量:“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潘文华,你小子算你狠,你害死我了。” 林逸主席的起身,赢来群众一阵疯狂的掌声。潘文华市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林逸一道“毒狠”的眼光射向潘文华,潘文华顿时感到一身寒冷,自语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无辜地抛给林逸一个苦笑,暗想:“林逸主席是不是觉得气氛不够好?大家还不够开心?”接着大声地对下面的人说:“林逸主席是一个唱歌能手,而且还是一个未婚青年,所以等下大家不要太拘束,胆子放大些!”然后又自以为是地向林逸笑笑,心里想:“这下气氛应该有了吧!”他有点得意。 林逸气得晕死。“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晕乎的属下?潘文华,我看错你了!拿我来当开心果,我鄙视你!”林逸有点抓狂。 大家听潘文华市长如此一说,情绪激昂,那些本来极是害羞的姑娘们顿时大方起来,跃跃欲试;还有一些本来未打算参加山歌对唱的姑娘们,马上躲到无人的地方化妆准备去了。马紫芳、夏依浓、夏红也坐在林逸身旁嘻笑戏弄林逸。 “咳咳!”林逸清清喉咙,并未走上讲台,站在原地随意地说了几句话:“唱山歌可以活跃思维,健康心态,益于长寿。以歌定情,以歌会友,令人兴奋,大家尽情的玩吧!” 南湖公园很大,今天这里拥进上万群众,里面热闹非凡,外面却戒备森严,南宁预备役师在外围设置了很多的关卡,任何人可以自由出入,但过关卡时,想进去的人都必须得被全身搜查,不准携带任何利器之类的东西入园。 群众山歌对唱正式开始后,人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乐趣,不知不觉已融入欢乐的海洋中。山歌对唱分成十多个场所,有以中年人为主唱生产歌、季节歌的;有以老年人为主唱盘歌、历史歌的。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青年人的山歌配对。 男:“初相会,难称呼,妹在哪个山头住?无路可曾识妹屋?” 女:“初相会,我俩歌友来称呼。妹在白云山顶住。无晴(情)相见也模糊!风吹马尾千条线,高机打布万条纱,不知哥你叫什么,不知何处是你家?”······目前在南湖公园山歌对唱中唱主角还是壮族的老百姓们,各处传来的悠扬、美丽动听的山歌,一些初次相见的壮族青年们已一见钟情,偷偷在眉目传情了。 壮家人说:“山歌是第一个媒人。”此话一点不假。林逸算是见识壮家姑娘小伙子们的活泼大方了。 林逸循着那最动听的歌声走到南湖西角的一个山歌对唱现场,马紫芳与夏依浓、夏红跟在后面,南宁市市长潘文华与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及一干人员陪同前往。林逸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大家各自去活动吧!不要跟着我,这样对群众的影响也不好!” 潘文华与林春礼对身后的那一些人吩咐几声,他们高兴地散去了。现在林逸身边只剩下马紫芳、夏依浓、夏红、林春礼、潘文华五个人,另有一些隐身的警卫,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南湖西角观众最多,叫好声不断传来。在壮族青年小伙子姑娘的带动下,许多围观的群众也加入对唱中,不过他们都不太懂山歌的音律和规矩,纯属搞笑而已。而一些军队、政府、社会团休动员出来的未婚小伙子姑娘由于事前受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4 过专门人员“救火”似的培训,懂得一点皮毛,多少还像那么回事,勉强跟得上壮族青年们的节奏。 林逸五个人好不容易挤进围观群众的前排,这还得多亏夏依浓、马紫芳,夏红三个美女的威力,别人纷纷让道才进来的。不过,就是这样,我们的广西省省长林春礼还是犯了众怒。“那么老了,还拼命往前挤,还想唱一个花姑娘回家啊?你怕是老牛想吃嫩草吧!”一些被挤着的群众很不耐烦地嘀咕,眼睛还不住地翻白眼。这话惹得林逸与夏依浓他们一阵偷笑,而林春礼老脸通红,好生尴尬,心里想:“谁老牛想吃嫩草了?我这不只是陪这几个花痴似的青年男女找开心吗?我真的老了吗?老了吧?”林春礼摸摸自己长长的胡须,神情又添了一点沮丧。 在对山歌的壮族姑娘群中,有一位声音最甜,人最美的姑娘,身着鲜艳的服饰,脸蛋红艳,美媚传神,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宛若花丛中的仙子一般。她的每一次出场,每一声轻唱都引来观众一阵阵的尖叫,那些参与对唱的不管是壮族、汉族还是其它族的小伙子们无不争先恐后地接唱,可都被她敏锐的思维,聪明的才智,动听的歌喉给唱了下去,没有一个人能打动她的心。多番打击,小伙子们渐渐没有了与她对唱的信心,变想拥有她的心态为欣赏她的心态。“不知哪个男子有福气能打动她的心啊?好期待啊!”这是小伙子们共同的心思。 仙子姑娘又出场了,她随意扫视一遍全场的观众,甜美地唱着:“鸟儿倒知鱼在水咧,鱼儿不知鸟在林······” 仙子姑娘甜美的声音停下,却没有一个男子敢站出来应答。场面一下有点冷场。 “谁有本事?来对唱!谁有胆量?站出来!”姑娘群中有人得意地对小伙子们叫道,样子极是嚣张。仙子姑娘不言语,甜甜地站在一旁轻笑。 林逸觉得有趣,想着后世电影《刘三姐》中的情节倒有点与之相似。他不由地陷入傻想的样子有点狂痴。 “没有人敢吧?没有人敢吗?敢的站出来!”姑娘群中的人嚣张地向前踏进一步,围观的群众和对唱的小伙子们害怕的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是你吗?有胆量!”一个穿绿衣的姑娘指着林逸说。 林逸惊醒过来,他左顾右盼。“我怎么突然站到场中央了?啊!丢人啊!”他一边想一边说:“不,不是我,不是我!”然后赶紧往回跑。 他跑回马紫芳与夏红处,刚想抚平自己跳速加快的心,马紫芳与夏红默契地用力一推,又把他推到了场中间。 “又是你?好!有胆量!”刚才对着林逸叫唤的绿衣姑娘不得不佩服他。 “不是,不是,不是我要出来的,是她们推我出来的!”林逸露出无辜地神情,然后回转头指着马紫芳与夏红,却见那两个魔女若无其事的样子头抬天,居然伸着食指在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晕死!大白天哪来的星星?你们俩人当我是白痴啊!” 容不得林逸想去责怪别人,下面的观众却在大声地喊叫:“唱一个!唱一个!为我们男人争气!” “各位老大啊!不是我不想为大老爷们争这口气啊!只是我自己缺气,不会对山歌啊!”林逸心里很泄气,又想跑回原位。 仙子姑娘见林逸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精神写意,样子古怪搞笑,觉得有趣,开口说:“只要你唱几句山歌,我这一局就认输。” “有这样的好事?快唱啊!快唱啊!”下面的小伙子们疯了似的起哄。这可是挽回大老爷们颜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姑娘群中的人挑衅地盯着林逸,仙子姑娘甜甜地对他一笑。林逸左右不是,上下两难,现在他恨死了马紫芳与夏红两人。“回家得好好收拾你们一下,每次到关键时刻就推我出来捣乱,我林逸这脆弱的生命经得起你们几下折腾?”林逸暗暗下决心。 “唱吧!唱吧!只要你能唱山歌,我们这群姑娘随你挑。”还是那位穿绿衣的姑娘对着林逸大胆地开玩笑。她看林逸那样子,知道其是汉人,认定他不会唱山歌。 “伤自尊了!怎能如此小瞧我呢?我多少也是玉树临风一帅哥啊!豁出去了!”林逸心里决定。 “好!我就唱一首山歌!你们许予的条件就算了,只要我唱完后,你们让我下去就行了。”林逸对姑娘说。 “你先唱了再说。” “山歌好比春江水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毕,林逸朴实、粗犷的演唱,那力度强劲,圆润、明快的唱腔顿时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场中两个人——夏依浓与仙子姑娘以迷醉的眼神盯着他。 林逸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只想早点下场去。“终于可以下来了,可以来下了!还是赶快回家的好!”林逸打定主意想早点回家。 这时,一个做工极其精美的绣球砸向他,打中他的头部。他正摸不着头脑之时,下面一阵叫好声!同时也射来许多嫉妒的眼光。原来仙子姑娘定定盯着林逸的眼神发现他的身影在慢慢消失,意识到林逸可能要走,慌忙把自己珍藏的绣球抛向他。 林逸摸着被砸的头脑,不知所措,马紫芳早已跑上拾起绣球高兴地把玩起来。林逸见马紫芳把玩的绣球,意识到要坏事,连忙说:“小姐,快还给人家,不然会有麻烦的!” 马紫芳才不理那么多,把绣球藏了起来。林逸大急,威胁说:“快还给人家,不然,我永远不理你。” 马紫芳见林逸真的生气了,有点怕,噘着嘴,把藏着绣球用力抛回仙子姑娘。仙子姑娘见自己的绣球又被抛了回来,脸色大变,幽怨地盯着林逸,双眼含泪跑开了。 林逸知道又惹祸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再也没有心情观赏下去,满怀心事地携着三女打道回府。 第八十七章仙子姑娘 临到黄昏时,林逸与三女回到府后,他仍闷闷不乐,独自呆在书房不愿出来,马紫芳与夏红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几次敲门想进去赔不是,他都不愿开门。 马紫芳与夏红在门外嘀咕着。“我们今天下午真的做得很过分吗?”马紫芳一副仍没有做错什么事的样子。 “可能吧!不然公子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夏红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本来就会唱嘛!与民同乐不是他最愿意的吗?”马紫芳噘着嘴,一副自己就是没有错的德性。 “让公子表演倒没有什么,可能是惹得人家姑娘伤心这件事令公子很生气!”夏红猜想。 “哦!林哥哥也真是的,人家姑娘喜欢你,你就把人家娶回来啊!何况那姑娘好漂亮,我好喜欢!”马紫芳没大脑似的乱说。 “嘘嘘嘘!芳小姐,小声点,让公子听到,又会生气了。”夏红听马紫芳如此一说,赶紧提醒她。 “自己可是知道林逸的秉性,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不然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了。”夏红忧怨。 尽管两女轻声细语,可故意挨在林逸的书房门口说话,林逸岂有听不到之理? “马紫芳,你以为是买斤白菜回家啊?是娶个大活人耶!说来轻巧!”林逸听马紫芳那不经过大脑的话,心里更气了,在里面把桌子敲得“梆梆梆”地响。 马紫芳与夏红听到书房里传来的敲桌声,两人吐吐舌头,相视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可林逸还没有能安静一刻钟,马紫芳又在故意地制造声音,她在林逸的书房门口,窗户边动作夸张地走来走去,有时还不时地发出一两声长吁短叹的声音。 林逸知道马紫芳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马紫芳搞怪的动作,扰得他哭笑不得,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逸终究还是忍受不了马紫芳这种“温柔”的折磨,打开房门投降了。 “林哥哥你笑了,吓死芳儿了。”马紫芳见林逸出来,惊喜地扑向他。 林逸真的拿马紫芳没有一点办法,苦笑地拥着她。 “夏红!快来,林哥哥出来了!”马紫芳这时还不忘提携夏红那小妮子。 夏红听到叫声也是一脸兴奋地从厅里跑进来。 “夏红,来!让林哥哥抱一下。”马紫芳又是大脑壳地说着骇人的话。 林逸睁着大大的眼睛,大脑差点“当机”,看着马紫芳那无邪的脸,都不知说她什么好! 夏红怪异地看了林逸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勇敢地挤进林逸的怀中,双手环抱着林逸与马紫芳的腰。马紫芳这才眯眼看着林逸,美美地笑了。 林逸象【炫|书|网】征性地搂了搂她们俩,马上松开,问道:“吃晚饭没有?依浓姐姐呢?” “晚餐马上就好!小姐在房里打你今天下午在唱山歌现场时唱的那首歌的谱。”夏红回答。 “哦!我先去看会儿书,等吃晚饭时叫我!”林逸吩咐夏红。 “好的!”夏红应道。 林逸走进书房,马紫芳也跟了进去,说是帮他磨磨墨,添添茶“添茶?只怕是添乱吧!”林逸心里暗想,可不敢说出来。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报告!”一个高高的卫兵站在书房门口。 “什么事?”林逸疑惑地问到。 “何方秘书带着几个人来府上要求见你!”卫兵回答。 “哦!何方带着几个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他应该知道非工作时间我是不主张接待人的啊?”林逸暗想。 “叫何方秘书带人到客厅等我,我马上就来。”林逸吩咐卫兵。 何方是政务院安排给林逸政务方面的工作秘书。客厅里坐着六个人,除了何方外,还有四男一女,那女的居然是仙子姑娘!林逸进得客厅来,看到仙子姑娘吓了一跳,心里想:“到底还是来了!是‘祸’躲不过,是‘福’强不来!” 众人见林逸与马紫芳进来,连忙起身,纷纷叫道:“林主席好!”只有仙子姑娘默不做声,眼睛幽怨地盯着他。 何方走到前头,把这几个人分别介绍给林逸认识。原来这几个人都是壮族人,而且都是这次南宁市“唱山歌”筹备委员会邀请来的隆安县几个著名壮族寨子的寨主。仙子姑娘是其中最年长那位寨主的最宝贝的小女儿。仙子姑娘在隆安壮族寨子中被称为“茶花仙子”,不仅仅是因为她人长得美,而且她还泡得一手好茶,远近闻名。 在下午的山歌对唱中,“茶花仙女”被林逸的歌声与风采所打动,坠入爱河。可万万没有想到她主动的示爱,居然遭到林逸无情的拒绝,这可是她自懂事以来,向别人提出的要求破天翻遭到的第一次拒绝。要知道她可是壮族人的骄傲,壮族人心中的“仙女”,别人珍贵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拒绝如此美丽姑娘的要求呢? 仙子姑娘的绣球被对方无情的抛回来后,身心受到巨大打击,伤心欲绝地跑回住处痛哭,仙子姑娘的老父亲——隆安梨寨的寨主见宝贝女儿哭得如此伤心,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等仙子姑娘哭哭啼啼断断续续述说完下午对山歌时发生的事时,老寨主怒气冲天:“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有眼无珠拒绝我女儿的好意?看我去找他算账。不把他的皮扒下才怪呢!宝贝女儿,你别哭!”说完老寨主就往门外冲。走到门口,老寨主拍了一下头,(炫)恍(书)然(网)!又折回来问:“乘女儿,那年轻人是谁啊?住哪啊?” “我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住哪?”仙子姑娘茫然。 “这就难办了!我先去打听打听,女儿你等我的好消息。”说完老寨主边匆匆忙忙地走出门,边想:“平常女儿蛮精明的啊!今天怎么这么糊涂呢?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哭得一塌糊涂了,看来,那年轻人蛮有魅力的嘛!不知是何方神圣啊?” 老寨主多番打听才得知那青年人居然是根据地最高领袖——林逸主席。老寨主精神沮丧地回来,无奈地告诉仙子姑娘:“宝贝女儿,你就别想了,那年轻人是你心中的偶像——你以前常念到的林逸主席。” “啊!”仙子姑娘见到父亲回来,很高兴,可听到父亲打听到的结果,居然是自己心中的偶像,不由地一声惊叫,遂又突然无望地伏在桌子上痛哭,这下哭得更伤心了。仙女姑娘的乍惊乍喜乍忧乍哭,令老寨主好心疼。 “刚打听到林逸主席仍是一个未婚青年,我女儿为什么就不能与他在一起呢?我为什么要沮丧?难道我女儿比不上别人吗?如果真能与林逸主席搭上关系,将来对我们犁寨,甚至于对我们整个壮族都有好处!”老寨主必竟是一寨之主,想到远,回头又看看伤心的女儿,他决定联合其它几个被邀请来的壮族寨主去找林逸要个说话。 他们不知道林逸的住处,只好找上南宁市市政府,市政府负责接待的是潘文华市长。“几个寨主联合起来,来势不小,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啊!要知道在广西省壮族是占有相当比例的一个民族,惹火了他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潘文华前先思量,“这事还得要林逸主席来解决,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潘文华双手一推,两手空空,轻轻松松地把这个难题推到了林逸身上。他安排一个人带着老寨主一行六人去找林逸主席在政务方面的工作秘书——何方,于是出现了目前的这一幕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5 。 “林主席,我们知道你忙,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此次来的意思是想把我的小女儿留在你的身边。”老寨主开门见地说。 林逸错愕:“哪有如此直截了当地要求的?”他不敢看仙子姑娘,正经地说:“老寨主,这样不合适吧!仙子姑娘貌若天仙,又是待嫁之妆,岂能轻易入住另一人家屋里的?” “林主席还未成家的吧?我女儿亦未婚嫁,你们不是正好般配吗?”老寨主有点急,“难道林主席瞧不上我们壮族人家的女儿?” “不,不是,老寨主言重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须双方你情我愿才行的!”林逸有点晕,心想:“哪有把女儿强塞给别人的嘛?” “没关系,我把女儿留在这儿,你们可以慢慢了解,多久都没关系。”老寨主想当然地说。 “不行,不行,我没时间照顾她,何况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岂能如此草率决定?”林逸逼得有点急了。 仙子姑娘见心中的爱郎一再地推委拒绝,心如刀割,神志麻木,感觉到好像要天崩地裂似的,一动不动,双眼泪泉涌流。马紫芳见林逸那焦急样,满脸通红的,觉得好有趣,掩齿轻笑,转首又见仙子姑娘楚楚动人的可怜样,颇为同情。“林哥哥,就让仙子姑娘留在府里陪我们聊聊天吧!”马紫芳天真的对林逸说。 “晕倒,那壶不开提那壶,马紫芳你个大脑壳,这话能随便说的吗?”林逸差点被马紫芳气背过去。 “就是了,马小姐都如此说了,林主席你就答应吧!我女儿很听话,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老寨主又是一阵子劝说。 “哪里还有比让仙子姑娘留下来还要大的烦麻?你们如果真的不想给我添麻烦,就给我把她带回去吧,我求神拜佛了!”林逸心里想。 “老寨主!家里实在不方便,而且过一段时间我将要回昆明,如果发生战争,我可能还居无定所的,就是小姐她们都要回昆明,我不能带着她们的。因此,为安全起见,老寨主你最好还是把仙子姑娘带回去,等过一段时间后再说。”林逸拼命找借口,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采取拖延的战术,只求能顺利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 林逸见仙子姑娘神情幽怨,泪眼含含,心里过意不去,又转对她说:“仙子姑娘,你先回去,可能过一段时间后,你会有不同的想法的。现在是战争年代,兵荒马乱的,不安全。” 仙子姑娘猛地站起来,幽幽地着林逸说:“我不回去,你不留我,南宁自有地方留我,我已报名参加人民军的文艺团了。”说完拉着她父亲他们要走。 林逸没有想到仙子姑娘一时反应会如此激烈,倒不好说什么了。见他们要走,出声挽留说:“你们还没吃晚饭的吧?在这吃过晚饭再走吧!” “不了,多谢林主席!打扰了!”大家纷纷推却。 “林主席,我女儿鲁蛮,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别见怪!打扰了!我们走了!”老寨主对林逸抱歉地说。 “没关系,注意多关心一下仙子姑娘,最好叫她早点回去,现在不安全。” “多谢了,多谢了。我们走了。” 看见仙女姑娘忿忿的离开,又不打算回家去,林逸知道这事可能还没有完,不由地想着有点头痛。 老寨主他们走后,林逸与马紫芳两人都默不做声,满怀心事状走进屋里,夏红过来招呼他们吃饭,林逸也没有心情,独自一人又进了书房里,怔怔发呆! 潘文华市长上任后,为解放老百姓的思想,树立社会新风尚在南宁市所开展的一系列群众活动和所实施的一起新举措,效果明显,在南宁地区老百姓中反应强烈,甚至于在整个根据地都影响巨大。一些敏锐的记者从一系列的活动中见到林逸主席的身影,感到这些活动不简单:不仅仅只是为了丰富群众的文化娱乐生活而已,还应该有更深层的内涵。他们纷纷做了跟踪报导。 人民政务院文化部部长周叙看到部分报刊杂志所报导南宁市开展的群众活动,他明白林逸主席的意思:解放老百姓思想,推动社会文明进步。他还清楚地记得在1852人民党第二届代表大会时,林逸主席狠狠地批评了两个部门,一个是人民军军部情,另一个就是文化部。批评的内容,他还历历在目:文化部一年来,没有在新文化、新思想感化、影响人民大众上有所建树;工作争论多,决论少,保守固旧多,开拓创新少;各类报纸,杂志,书籍宣扬的新思想,新念观少,报导的封建思想、陈俗恶习多,这些都令根据地一些新法律法规受人们旧思想的抵触很难推行。 “尽管被批是自己前任时的事,在自己上任,所做的大量的工作,得到林逸主席的首肯,但从这一件事来看,林逸主席让一个地方政府来做这些事,而不是让具有管理权职能的文化部门来做,显然林逸主席对文化部的工作还是有很多不太满意的地方的。”周叙深思,感到身上的压力骤增,他决定下文指示所有的报刊杂志,大量全面的宣传报导南宁市的一系列新举措新活动。他还决定亲自去一趟南宁市,感受一下那里的群众活动气氛。 从一些重要报纸中的报导中来看,上面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发动一场全民参与的群众活动,来推动根据地的民主文明之风。下面各地方各基层政府部门的领导感到了这一股文明进步之风的强劲,也纷纷派出人员去南宁市取经学习,举一反三地仿效南宁市所采起的一些措施。 “报告!” “进来!” “林主席,文化部周叙部长求见!”秘书何方向林逸报告。 “他到底还是来了!我的估计他应该还要晚一段时间才来的,能这么3u.快来见我,已很不错了!”林逸想。 “叫他到会客厅等我,我马上过来。” “好的!”何方应一声,出去安排了。 林逸放下手中的文件,整整衣裳,稍活动一下双臂,走向会客厅。 “林主席,你好!文化部部长周叙向你报告。” “来了!周部长请坐!” “林主席,周叙失职,让你操心了!” “不用自责,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易!何况是要改变一大群人的思想观念?不用着急,慢慢来!” “我已下文让根据地所有的新闻媒体全力配合这次从南宁市始起发动的‘解放老百姓思想’的运动了。” “不错!不错!深入报导,全面评论,促进文明进步。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还是有些。许多新闻媒体反应采访难,老百姓不配合,就是政府部门也不配合,特别是一些部门主官,不仅不接受采访,而且还故意刁难采访的记者工作人员,认为他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新闻媒体有采访的自由,任何人都必须配合新闻工作者的采访,岂能为难他们呢?新闻媒体的监督是社会各种监督中比较有效的手段之一。你回去以后,跟政务院的刘汝明主任与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主任说一声,找相关部门制定一部新闻方面的法律来,这样可以有效地保护好新闻工作者的权力,也可以规定好各种人应该尽的义务。” “好!还是林主席高瞻远瞩,考虑周全啊!有了这样一部法,新闻工作就好开展了!不过,有些愿意接受采访的官员谈到敏感问题时,常常以‘这个是国家机密,不可奉告’为由搪塞,记者们也无可奈何啊!”周叙又提出了其它方面的担心。 “人民政务为人民,对于人民,又有什么机密可以保密的?我看,以后除了外交与军事方面的事,其它任何政务方面的事,只要得到证实的事,都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托采访。为了公平各个媒体的采访权力,我们还可以搞一个新闻发言人制度,任何部门,包括外交与军事部门都必须在一段时间内有一个固定的向新闻媒体公布新闻的时间,利于各新闻媒体的采访。比如文化部可以每个月里的10号,20号,30号三个固定的时间派出一个工作人员向外公布自己部门所发生的一些事并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这个方法好啊!集中采访,新闻工作者方便,政府部门也省事,百姓们也可以及时地获得信息。” “如果每一个记者都去采访政府主官,那样也不妥,政府主官们会烦不胜烦,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工作了。我看文化部可以考虑采取一种特别记者证制度,设置一定的名额数量,所有的记者们考试获取,三年为一换。只有拥有特别记者证的人,才有资格采访相当级别的政府主官。” 周叙频频点头,他对林逸主席是由衷地佩服,这样随便的交谈居然能想出这么多的办法来。 周叙部长回去后,把这次与林逸主席谈话的内容,在人民党中央常委会上作了传达。根据林逸主席的谈话精神,人民党相继制定了《临时新闻法》;实行了政府部门新闻发言人制度;文化部实施了“蓝本记者证”制度(特别记者的证件是蓝皮的)。 第八十八章组建第七军 林逸在大力清除根据地老百姓的封建思想余毒的同时,对根据地军事方面的建设也没有停下来。林逸除对部队的日常军事训练和政治思想教育抓得较紧外,对部队的正规化建设也在循序渐进地完善中。 根据形势的需要以及林逸自己指挥的方便,他在1853年11月,打了一份报告给人民党中央常委会,要求人民党军事委员会下设的军情部与参谋部主要机构暂时搬到广西省南宁市来。在云南昆明的人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们通过讨论,同意按照林逸主席的报告行事,并且还比林逸主席报告中所要求的还要进一步。他们决定把人民党军事委员会大部分部门机构搬迁至广西南宁市;云南昆明组建人民党军事委员会分部,由人民党中央常委人民军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云山负责。 公元1853年12月20日,人民党军事委员会搬迁至云南昆明后,林逸主持召开搬迁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这次会议是军事扩大会议,在南宁市周边的师以上军官都参与了这次会议。 “国内外形势严峻,军队的训练要抓紧。各国军事日趋变化,各种军事技术、军事战术的运用层出不穷,我们人民军的思想观念也要革新,部队的正规化建设化,部队建制的完善以及人民军官兵的战术训练都应随之而发生改变。”林逸扫视一干军容整齐,坐姿端正的军队高级军官们说。 “大家对部队建设方面有什么好的想法建议,都提出来吧!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林逸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大家。 “人民军只有六个满员正规军的编制,如果发生针对人民根据地的全面战争,尽管还有前一段时间新增的二十个预备役师,但仅仅以这点兵力就想抵挡住外部势力的侵入,显然是不够的。因此,我主张增加人民军正规军的数量。”人民军参谋部孙定军部长接着林逸主席的话第一个发言。 “依目前根据地的财力,能承受得了人民军的扩编吗?如果能,又能承受多少部队的扩编呢?”人民军后勤部周炳坤部长询问。 “两年来,人民根据地得到巨大发展,特别是工业方面的发展更是迅猛,这为人民军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资基础。就人民军后勤部的物资储备来说,完全可以满足装备三十个师的需要,这一点想必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比我更清楚。”林逸看了一眼周炳坤后接着说,“但在维持部队的日常开销上,根据地的财力可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这也是为什么人民军一直只有少量正规军,却维持庞大预备役部队的原因之一。有一点大家是很清楚的,为促进根据地的发展,吸引更多的外部资金的流入,人民根据地许多地方都是实行免税或是优惠税两年的政策,这样的结果是根据地各行各业发展了,可根据地的地方财政收入却并没有得到大幅度提高。只是现在一些早期被解放的地方已过了优惠政策期,比如说钦州、北海等地,开始收取各种税费了,政府财政情况才稍有好转!” “那么,目前人民根据地的财力是不是就不能承受任何新的人民军部队的扩编呢?情况当然不是的,依据政务院财政部杜严部长提交给我的全根据地财政报告,根据地的财力还是可以承受两三个满员正规军的扩编的。这次军事议会我们可以考虑扩编一些部队,但扩编的部队数量必须得在根据地人民的承受力之内。”林逸把根据地财政方面的情况说了一下,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不能盲目地追求多而大。 “扩编三个军吧!” “对!扩编三个军!” “三个军!有了这三个军,人民军的实力将大大增加!” 在座的军队高级军官们个个露出狂热的神情,纷纷嚷嚷! “幸好,我保留地说只能扩编三个军,如果说能扩五个军,看这些军界大脑壳们的狂热样子,那还不能扩多少,扩多少?要真那样,让政务院那班人知道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我可不想从天到晚看到杜严那苦瓜得像老太婆穿久了的臭鞋底似的脸,还有那很容易抓狂的刘汝明,没事就阴我一手,我的什么臭事都敢翻出来晒太阳。先见之名啦!”林逸在暗暗庆幸自己的英明。 “人民军扩编数量的问题,会后由参谋部与后勤部商议,再行决定,这里就不用讨论了。”林逸打断了大家激动的议论。 “对于人民军其它方面的建设,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林逸及时地转换议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6 “林主席,你以前提过的在部队中设制特种兵建制的问题,我觉得很好,部队应予采纳。根据进入广州地区作战的人民军第51团所发回来的战报来看,效果非常好,人民军参谋部应该召集相关的部门研究出一整套有关特种部队建设、使用、战法、及军事思想的计划来。”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说。在林逸主席提出这一新兵种后,他就对此进行了深入地研究学习,颇为感慨:“这是军事思想、军事战术、军事建设方面的又一伟大的变革啊!” “这个许仑真是不简单,我想要什么,他都知道;什么东西重要,他一眼就能瞧明白;应该怎么做,他早就有了腹稿。”林逸心里想着,眼睛赞许地看着许仑将军。 “许仑将军对特种部队的问题,想必有了一个深入的研究吧!说说你对特种部队建制及使用的看法。”林逸很有兴趣地追问他。 “我的想法还不成熟,特别是建制方面的问题,很不好把握,觉得每一级部队都需要,有时又觉得有点多余。它的作用当然应该像第51团那样在敌后方发挥作用!” “没有经过实践,看来就是再天才的人也是不能想到事情的本质的!”林逸听了许仑将军的话感慨。 “许仑将军对特种兵的使用有些迷惑,这些问题在今后的实践中会一一得以解决的。特种兵的使用,关键在一个字‘变’,随机应变,灵活使用才是特种兵的真谛。特种兵的作用也不仅仅只限于敌后,在正面战场,也有其特殊的作用,比如说特种兵中的狙击手,可以有效地点射敌人的前线指挥官或重要的联络通信人员;还有特种兵的小分队可以突击敌人的首脑机关,瘫痪敌人的指挥等等。特种兵的建制最佳应该到团一级部队。目前,限于我军特种兵战士的奇缺,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林逸讲解给大家听,然后眼睛盯向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问道:“南宁军校现在培养出多少特种兵战士了?” “不多!由于教官太少,除去增补第51团的五百多人,目前在训的有一千五百多人!”施南宽少将回答。 “我看这样吧,许仑将军的建议可以采纳。由参谋部研究一下,设置特种兵建制,特种兵暂时设到军一级单位吧,每一军设一个特种兵营。现在在培训的特种兵等集训完毕后,先分配到人民军的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吧!以后南宁军校要加大培训力度,教官可以从优秀学员中挑选,务必在1854年年尾完成所有常规军的特种兵编制。”林逸吩咐参谋部的孙定军部长。 最后,会议还决定加强部队实弹军事演习,特别是各部队间的对抗演练要定期举行。 十天后,参谋部编制一份部队扩编的报告让林逸主席审定。“参谋部还真的满打满算按三个军的编制来制定了。”林逸看着报告吓出一身冷汗。“突然多出这么多的部队,兵源从哪来?他们参谋部那些吃闲饭的考虑过没有?”林逸很生气,“难道都从地方预备役部队中转吗?” “不切实际,好高骛远!兵源问题怎么解决?”林逸在这份参谋部呈送的报告中批示后,交给他军事方面的秘书——杨莘,让他发回参谋部重新制定。 参谋部的孙定军部长受到军界其它将领的巨大压力的情况下,对林逸主席的批示仍不得要领,他组织人员重新制定扩编方案时,仅仅只是缩减了一个军的编制,并附明扩编士兵的来源后,仅过了三天又把制定出来的扩编新方案呈送到林逸主席处,要求审定。 林逸看到第二次送上来的参谋部扩编方案,气不打一处出,把方案狠狠地摔到书桌上,说:“就知道扩编扩编,人多有用吗?‘兵贵在精,而不在多’这个道理难道他们不懂?” 林逸的怒气动作吓了秘书杨莘一跳,站在旁边有点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夏依浓听到书房传来巨大的响声,连忙从隔壁跑过来看究竟,见林逸怒气冲冲,对杨莘秘书示意,让他先出去。 夏依浓把书桌上被摔乱的东西收拾好后,走近林逸身旁,伸手去拉他的手。林逸不理,摔摔手,轻轻挣脱了夏依浓那温暖滑柔的手。夏依浓轻笑,不在意林逸的拒绝,追上用力拿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靠近林逸,轻轻说:“林郎!还在生气嘛!你不会连我也一起生气了吧!我可没有得罪你哦!” 林逸被夏依浓凑近说话呵出来的气,搔得痒痒的。闻着夏依浓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香味,林逸心情平静许多。“我怎敢生依浓姐姐的气啊?”林逸拉着夏依浓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着。 夏依浓幸福地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温馨的时刻。“林郎!你累吗?来,我帮你揉揉头部!”夏认浓拉着林逸坐到一张椅子上。 “谢谢依浓姐姐!” “我唱一支曲子给你听吧!”夏依浓边帮林逸按头部两处的太阳穴,一边说。 林逸舒服的把头靠在夏依浓丰满的胸部,说:“好啊!” 随着夏依浓手劲不断地用力,林逸的脑袋亦不断地撞击她隆隆的胸部,她那诱人的丰胸被撞击随之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太阳落坡呃,明天升哟嗬,亲罗人走了哈,闷沉罗沉哟嗬! 燕子鸟儿呃,带个信哟嗬,你罗说我们啥,早晚罗等哟嗬! “好听!山歌!真好!”林逸喃喃。 在那份参谋部第二次送来的有关扩编的报告中,林逸简单的批示:“重编!!” 杨莘秘书这次亲自把报告送给参谋部的孙定军部长,并心有余悸地向他描述那天林逸主席看完扩编报告后发火的情况。孙定军部长听完杨莘秘书的描述,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拼命拍打自己的脑袋自责说:“该死,我怎么就没有领会林主席的意思呢?我只是从军队的角度去想问题,林逸主席却是要从整个根据地的全局去考虑问题。以后还要多方面考虑啊!” 孙定军感到一阵后怕,询问杨莘:“林主席还有什么别的指示没有?” “别的倒没有了,依平常林主席的看法,只是,只是······”杨莘有点犹豫。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说啊!”孙定军追问。 “如果孙部长不介意,我就直说了?” “没关系,你说吧,我不介意,我感谢还来不及呢!”孙定军有点急。 “看平常林逸主席对参谋部的态度来说,好像觉得你们参谋部死气沉沉,缺乏创新,很少有建设性的意见,只知一味地执行命令。”杨莘直说。 “哦!这么严重啊!”孙定军惶恐。 “参谋部是要改变一下了。”孙定军听了杨莘的话,神情凝重,心里想。 “谢谢杨秘书,多谢你了,下次,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 “没什么,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你们还是先把扩编的方案搞好吧!林主席那里不等着呢!” 最后,因为根据地南宁金鸡村新兵训练营与昆明碧鸡关新兵训练营所储兵源不足,人民军只新扩编一个正规军——人民军第七军。第七军军长许都(原第二军副军长),政委文明(原第三军第11师的少将政委)。 公元1854年2月16日,驻防广西北部的第五军第五十九团与第六十团(原驻昆仑关的第五军第四师第三团,曾在人民党中央准备整肃南宁市纪律时,接林逸主席的秘令,秘密进驻南宁城郊紧急戒备。)两个团将举行一场实战演习。“什么样的训练与战术都是为实战服务的,实战才是检验部队训练的唯一标准。”林逸想,他对部队的实战很关心,决定亲自去观看,并命令部分军中高级将领一同前往观摩学习。 本来第59团与第60团要进行长途奔袭对抗演练的,可林逸突然决定改变演练科目,要求两团进行防守与进攻的攻防演习。林逸主要想看看部队的阵地防御和散兵作战动作技术及部队进攻战术科目。他的考虑是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另一支像人民军这样的部队出现,人民军的作战思想领先于他国,所以搞两个相同人民军的团队对抗演练意义不大,针对性不强。“目前部队的训练还是以西方军队为假想敌人的好,没必要太过超前。”林逸想。 第五军参谋部根据林逸主席的指示临时调整演习方案,设定红方为第59团,防守一个无名山头方圆两平方公里的地方;绿方为第60团,进攻无名山头;双方拥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林逸看了一下第五军参谋部的这个演习方案,又补充了一点:给红绿双方都配备一个连的炮兵部队。 在一个无名岭山头,第59团正在建立防御工事,他们必须得在半个时辰内构筑好防御阵地,因为“敌人”将会很快来进攻了。第59团团长孙俊北把配属的炮兵连安放在无名岭山头的后侧,并派来一个营的士兵守卫,如果“敌人”想从后面进攻第59团的炮兵阵地的话,须绕许多弯路,而且还不能展开大部队的进攻,所以孙俊北派一个营的兵力防守是绰绰有余,这个营其实也是孙俊北团长安排的预备部队。 在演练开始前,林逸与一干高级军官全面视察了第59团的构筑的防御阵地。从头看到尾,林逸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发现一些问题,但现在没有必要讲,必竟要经过战争的检验才知道那是对不是错。”林逸决定暂时还是不讲为好。 演练正式开始,第60团炮兵连试射几发炮弹,校正好炮位后,开始了第一轮的猛烈炮击,炮击的主要地区是无名山脚下的第59团阵地。第60团的第一营成散兵阵形分成三个方向试探性的进攻,意旨发现“敌人”的薄弱环节。 很快,第60团团长马国力发现“敌人”的防御阵地在西面有一个死角,那是敌人的最薄弱的环节。他马上调整好部署,命令第60团第二营在无名山东面与南面佯攻,第一营与第三营重点进攻无名山的西面。 第59团在无名山脚的阵地全部被“敌人”摧毁,现在西角也危在旦夕。这时,第59团团长孙俊北命令雪藏了许久的配属炮兵连开火,顿时,西角狭小的地区全部被炮火覆盖,第60团损失惨重退了下来。这是第59团团长孙俊北在这里设下的一个圈套,就是利用西面这个易攻难守的地形,用炮兵狠狠地打击进攻的“敌人”。 第59团这一轮强攻无果后,试着想打击“敌人”的炮兵阵地,可好不容易绕到“敌人”的背后后,却发现“敌人”早已布有重兵防守,而且此地根本不适合进攻,只好又退了回来。 双方又在正前方,进行拉据式的攻防,第60团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不断的调整进攻重点,搞得第59团部队调动频繁,分不清主次,感到兵力严重不足,于是第59团团长孙俊北把守护炮兵连的预备部队第59团第一营调上来防守,可这正好中了第60团的计。其实,在后面偷袭第59团炮连地的第60团部队并未完全撤退,还留有两个连的部队一直隐蔽在无名山的背部。 演练进行了两个时辰,第60团成功摧毁第59团的炮兵阵地和无名山山脚下的前沿阵的,但因为第60团不分轻重地多次进攻无名山主山头,自身损失惨重,也无力攻下第59团布防的防御阵地。双方相持不下,第五军参谋部命令演练结束,判红方第59团获胜。 林逸对这次演练大部分还是满意的:第59团能因地制宜利用地形特点构筑防御工事,效果不错;第60团能利用各种战术,迷惑“敌人”,用智取胜。但其中暴露的问题,也得很多:第59团所构筑的工事过于简陋,经不起炮火的考验;部队的通信有问题,各种命令传达不及时等。第60团单兵作战问题很多,进攻时不会保护自己;小团队间的配合生疏;大团队间的指挥不统一等。 林逸在演练的总结会上把自己的一些想法都说了出来,并要求大家积极发言,总结出经验教训,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总结会开得很成功,大家都受益非浅。林逸看到自己的门生第60团的团长马国力及政委刘强由于战败,情绪有点低落。安慰说:“这种相同兵力的攻防是不能判输赢的,怎么说防守的一方都要占优势,你们不要气馁。”然后他又对大家补充说:“今后,所有的演练,不得再设红方蓝方,也不得再在演练前假设一方为胜方,演习是公平的,谁要想胜利,就得从真枪实弹中拼来。” 第八十九章狙击手 林逸对广西南宁市东南面的灵东水库和双平水库的建设很关心,经常吩咐自己的政务秘书何方密切关注两水库的建设。这几天听两个水库的建设指挥中心报告,灵东水库建设完工,已经开始蓄水了,而双平水库也将在近段时间,最迟不超过1854年的4月20日完工。林逸很欣喜,心里踏实许多。“两个水库的完工将大大有利于六万大山西侧地区的水利灌溉,促进该地区的农业发展,好处是多方面的,既可以解决大量难民的安置问题,又可以提高该地区防洪防旱的能力。”林逸心里想,“不过,安置难民却要等到国际社会平静,国内社会安定的时候才能放心大胆的实施啊!”林逸决定去看看灵东水库。 南国春色宜人,暖风扑面,春意盎然。林逸一行人快马奔驰,沿途河光山色美不胜收,忽而辽阔、壮丽,转而妩媚、纤细;忽而是奇峰突起、群山竞弛,转而又是溪水潺潺,三五农家。一条宽宽的河流,向着前面渐渐清晰的山峦无限上延,慢慢变得窄小了。河道两边依次相间地长着一些柳树,柳丝长长地袅娜着,轻柔地去撩拂那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7 色的河水,河水微微泛着涟漪,骚动着,去迎那柳丝,就像恋人在互相挑逗。 灵山水库位于灵山县府东20多公里,在号称灵山第一峰的罗阳山翠恋环抱中。林逸一行人刚上到灵山水库大坝,负责承建的人民军后勤部工程部队第1团团长——金春人上校慌忙跑过来报告。 “报告林主席!人民军后勤部工程部队第1团上校团长金春人向您报告!”金春人以前在军校学习时见过林逸主席。这次林逸一行来灵东水库视察并没有通知任何人,金春人见突然来了一大批人民军的高级军官,正惊讶着呢! 林逸举手回礼,伸出手握住金春人的手说:“上校同志辛苦了!” 金春人很激动,又手握住林逸的手,有点结巴地说:“没,没什么!长官们辛苦!” 林逸走到大坝另一侧,眺望宽阔的湖面,思绪万千:“高山出平湖,现在才刚开始蓄水,就已是波光粼粼,水激浪淘山岸,像给镶上圈圈晕环一般,风情万种了,要是待到蓄储满湖时,那还不整个湖面像一面明镜一样,水色湛蓝,丽日中天时,云彩、远山、渔岛、山阴、树影,景象常新,岂不令人叹为观止?早晚间薰风偶送时,微波敛艳,野鸟飞舞,叉湾深处苍山绿野间农间袅袅炊烟溢出,诗情画意,岂不令人难以言表?如果携友乘舟同游,岂不像是画中人?飞舟劈浪,碧波荡漾,临望烟波浩渺的湖面,岂不令人心旷神怡?” “好一幅湖光山色美景图啊!以后灵山水库不仅仅是以防洪防旱灌溉农田为主,还要发电、种养、旅游等综合利用开发,不能辜负大地给予我们的好山色啊!”林逸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后面的一干随同人员说。 后面的一干人却疑惑:“发电是什么?旅游是什么?” “金上校,你能介绍一下灵东水库的情况吗?”林逸回身反问。 “好的!灵东水库大坝高20.6米,坝顶长1124米,横贯南北。水库东西走向,呈狭长形,水平直线长11000米,最宽处2250米,水面面积567平方米。水云间20个岛屿,大则几千平方米,小则几百平方米,水库正常蓄水位67.90米。”金春人详细的回答,他对这些水库具体数字倒背如流。 “原来库区的平民怎么样?”林逸很关心老百姓的问题。 “在整个水库建设过程中总共搬迁平民三千多户,灵山县府都已妥善安置。”金春人回答。 “库区移民得到一定的补偿,心里很满意,这点请林主席放心!”一位较年长的随从接着回答,他是负责移民安置问题广西省府官员。 林逸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好了,灵山水库已完工,双平水库即将完工,六万大山山脉西侧的大片地区可以得到大面积的利用开发,这样可以安置大量的难民,政府的压力就会减小很多了。” “是啊!难民问题压得根据地政府抬不起头,流离失所的人挤爆了民政部门设置的所有救济点。” 后面的一些政府官员在嘀嘀咕咕低声议论。林逸眉头一皱,没有回头,厉声说:“没有经过人民党中央与人民政务院的批准,谁也不准随意安置难民进入灵山水库与双平水库下流地区,就是该地区的自然平民也不准进入该地区!” 后面的一干官员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林逸主席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厉?“难道这两个水库的建设不是为了农业的发展,不是为了安置难民的吗?”他们很不解,却也不敢反驳,只是打消了往该地区安置难民的想法。 “有关双平水库的情况,金上校知道吗?”林逸没有时间再去另一个水库,只好从旁了解一下。 “知道!那是由人民军后勤部工程部队第3团负责建设的,很快也会完工了。”金春人回答。 “说说有关双平水库工程的具体数据吧!”林逸关心的是水库的容量,不知是不是按照设计的方案建设的。 “双平水库依托六万大山山脉,建在双凤与平睦两镇之间,水库大坝高18.6米,坝顶长1024米,横贯东西。水库南北走向,呈葫芦形,水平直线长9000米,最宽处2050米,水面面积467平方米。水云间12个岛屿,水库正常蓄水位47.90米。”金春人不愧为搞工程的指挥官。 “不错!是按计划施工的。”林逸很满意。今天看到灵山水库的建成蓄水,他心里高兴,兴致很高,在灵山大坝上流连忘返,至到临近黄昏时才下山到灵山县府歇息,准备第二天赶回南宁府。 公元1854年6月4日,林逸主席接到军情部呈送的广州军情站送来的情报:公元1854年5月28日,欧美联军对广州城发起总攻。清廷殊死挡抗,终因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当晚西洋联军四路攻进广州城,清廷两广总督高连升被逼无奈,举旗投降。联军攻入广州城后,不顾联军联合指挥部与清廷两广总督府签署的投降条约,在广州内大肆烧杀抢掠,奸淫屠杀,整整三天,许多清军士兵与无辜平民被枪杀,大量中国妇女被侮辱。 林逸听了这个情报,热血沸腾,愤怒无比:“清廷无能,自取其辱,西洋列国辱我中华,滔滔罪行,这一笔笔血债,我中华儿女一定会讨回来的。” “命令第51团积极展开活动,狠狠打击外国侵略者的嚣张气焰,血债要血还!”林逸指示军情部的朱达部长,把自己的命令迅速传达给在广州地区作敌后活动的第51团团长孙大雄。 “小三子,你今天炒了几粒豆子?” “今天远气真霉!只炒了两粒!大头你呢?” “我比你还霉些,我今天一粒也没炒到,两手空空!”大头垂头丧气,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小三子。 “别灰心,明天你会多炒几粒的!”小三子安慰大头。 “唉!”大头轻叹一声跟着小三子一起往人民军第51团第二营第一连的驻地走去。 人民军第51团自接到林逸主席“狠狠打击外国侵略者”的命令后,积极开展各种游击活动,打击西洋联军各处据点的散兵游勇,取得不俗战绩。这不人民军第51团第一营的第一连的一个活动小分队——狙击手分队十个人积极开展射敌比赛,活动搞得极具竞争性,队员们你追我赶,歼敌数目直线上升。 比赛的规则是:分队每一个狙击手,发一个相同的小瓶子,每当一个狙击手点射一个敌人时,就往分配给自己的小瓶中投入一粒黄豆。谁瓶中的黄豆多,谁点射的敌人就多,谁就是比赛的冠军,谁就是军中的神枪手——狙击王。狙击手们戏称这种射敌比赛为炒豆比赛。 回到营地,小三子动作优雅地往自己的小瓶中投入两粒黄种。大头没劲地放下手中的长枪,自顾洗漱去了,连看一眼贴着自己名字的小瓶子的兴趣也没有。小三子扫视一下排成一排的十个小瓶子,发现贴有“石头”名字的小瓶子明显比自己的小瓶中的黄豆要多许多。 “居然有二十九粒了!还是石头厉害啊!不愧为特种兵的神枪手啊。”小三子仔细看了一眼贴有“石头”名字的小瓶子下面记录的数量,感叹道。 “我还得努力啊!才十八粒豆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如果不认真,明天就会被后面的队员追上,要是成了垫底屁股,那就丢人了!”小三子自语。 “小三子早回来啊!今天怎么样?看你高兴样,不错吧!”这时一个瘦瘦的小伙子走进来。 “哦!是石头啊!今天你炒了几粒豆子?”小三子很期待地询问。不知是期待石头比自己少就好呢?还是期待石头点射更多的西洋鬼子为中国死难的老百姓报仇雪恨好! “四个!你呢?”石头回答。 “哦!四个啊!还是你厉害,我才两个。”这下轮到三子没有劲了。 “石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都会有收获,而且收获还不小呢?”小三子向石头讨教。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枪法准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料敌、占地与耐心!”石头边做事,边地说。 “何谓料敌、占地与耐心?”小三子更好奇了。 “料敌就是选择行动的目标。在选择行动目标之前,你必须预测这个目标会不会有敌人出现,什么时候出现等。” “占地就是占据有利地势。在你潜伏前,必须观察好周边的地理地形,既要利于观察敌人,射击敌人,又要利于自己的隐蔽和撤退。” “耐心就是潜伏时间的长短。你只有长久的忍耐,和坚定的信心才能等到你的猎物的出现。”石头说的都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小三子听石头一席话,受益非浅,自语道:“难怪了,自己开始没有料敌,所以瞎等一整天也一无所获;有时预前没有占据一个好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到猎物出现,就因为没有射击角度,只能干着急;还有就是自己常常缺乏耐心,等待半天,见没有猎物出现,就灰心丧气地换地方,其结果是,自己刚一走,猎物就出来了。” 今天石头、小三子与大头接到命令组成一组前去黄埔码头东面的南冈,据情报南冈的西洋联军有可能会出来活动。中午一队英军士兵押着一批物资运往黄埔码头,这是英军四处搜刮的金银财宝,准备在黄埔港上船运送回国。 石头三人没有想到会是一大队的人,居然有二百多人。“我们接到的情报不是说只有十多个人吗?”石头有点疑惑。 “现在要不要下手呢?”石头心中在挣扎。 石头、小三子与大头三个人是分开隐蔽的,以石头为首,只要石头的枪声一响,另外两人才允许开枪。 “怎么石头还不开枪声啊?急死人!等下敌人都走远了。”大头心里埋怨。 “这么多人啊?我们打还是不打呢?要不要打个暗示提醒石头一声呢?这样危om险啊!”小三子心里很担心。 石头匍匐在一堆草堆里已有一个时辰,手里拿着的长枪沾满的汗。六月的广东早已提前进入炎热的夏季,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这种环境之下,对任何暴晒在阳光下的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算了,今天还是放过这些西洋鬼子吧!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而搭上我们三人的性命。”石头觉得自己要对小三子与大头两人负责。 “啪!”一声枪响,宛若平地一声惊雷,惊得附近所有有灵性的东西一阵慌乱失措。 “怎么回事?我没有开枪,谁抢先了?”石头一阵疑惑,也吓得一阵心惊肉跳。 “坏了!坏了!怎么也不考虑一下具体的情况就开枪呢?”小三子以为是石头开的枪。 “有敌人,快散开!快躲避!”这队英军士兵惊慌的找着掩体。中国人的伏击,他们没有遇到过,可听说过,而且听得太多了,神乎其神的。“太厉害!太恐怖了!”他们心里很害怕。 “既然惊动了敌人,就不要再在意什么了!石头没有时间去追究谁开的枪,他抠动枪勾,点射掉一个英军士兵。那个“幸运”的士兵随声倒地。这时从英军的中段也射来一粒子弹,一位刚冒出头观察的英军尉级指挥官,被这粒飞射而来的子弹点爆了头。这是埋伏于此的小三子瞄了许久的结果。与此同时,在英军的背侧,也飞来一粒子弹,把一位吓得惊慌失措的英军小个子,送上了西天。 并没有想象中的枪声四作,喊声震天,英军指挥官明白只是遭遇到少量敌人的搔扰。“只是这也太神奇了吧!仅仅听到四声枪响,就报销了我方三名英军?”他有点不相信。 “根据子弹射来的方向,敌人在前、中、后都埋伏有人。”英军指挥官判断。他及时命令部队留下十多名士兵看护物资外,其余部队分成三个部分,分散开来,快速跑动冲向子弹射来的地方。 石头、小三子、大头三人分别射倒两名英军士兵后,没想到英军如此强悍,没有吓阻住他们,居然不怕死地接近自己。石头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地发出撤退的暗号,三人分别朝约定的地方退去。 三人撤退跑动的响声让英军终于明白只有三个敌人在阻击他们,这下更是不要命地追击了。 后面不断有飞流的子弹射来,石头三人会集后,停了下来。 “刚是谁开的枪?不服从命令,逞一时之能,害得大家陷入困境。”石头怒气冲天。 小三子这才明白枪不是石头开的枪。“那么只有是大头了?”他心里想。 “不是我!我也在纳闷呢!”小三子说。 大头很愧疚,没有哼声。 后面英军追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石头没有时间追究责怪大头。马上命令大家迅速后撤。 “快散开!”大头刚想后退,不经意发现一个追上来的英军正对石头瞄准,急得大声呼叫。 大头一把推开石头,自己却被一粒子弹击中胸部,血流不止。小三子动作迅速,马上点射那名英军。 石头爬起来,抱着给自己挡子弹而倒在血泊中的大头,悲伤的嚎叫:“大头,大头,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能死啊!” “石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开枪的,不是逞、逞一时之能!不是不、不听指挥,是、是枪走火了。”大头断断续续地说。 “我知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你坚持住!我背你走!来!”石头想反身背起大头。 “石头快,快,敌人上来了,我们要赶快撤退啊!”小三子也很悲痛,边开枪阻击敌人,边催促。 “石头!我、我不行了,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8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大头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推开石头。 “别怕,我会带你走的,我们一起来,一起回去!”石头仍不放弃。 “给我一枪,给、给我一枪!谢、谢谢了!”大头祈求。 “不行了,不行了,快,快走!”小三子大叫。 石头还在拉大头,大头微笑地看着石头,满嘴的血泡从口中涌出。小三子的子弹射完,站起身来,拉着石头说:“大头已经死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他没有死!” 小三子拾起大头的枪,对着他的胸部开了一枪后,对着石头说:“现在死了吧!回去随便你怎么揍我!”然后不管石头的反抗,拉着他就跑。 第九十章普奥之战 西洋五国联军顺利占领广州城,这巨大的胜利并没有给奥地利帝国带来什么喜悦的心情,因为他们在西欧与普鲁士王国发生的一场战争中一败涂地,被彻底地排出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事物之外了。 公元1853年11月,普鲁士王国联合奥地利帝国以丹麦王国企图吞并石勒苏益格及荷尔斯泰因两地区为借口发起对丹麦之战,仅仅一个月时间,丹麦战败,被迫签订合约,承诺放弃上述两地区,普鲁士王国和奥地利帝国分别得到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达到各自的目的后,这两个貌合心不合的德意联邦共和国内的兄弟国家,就开始出现龃龉,可这正是普鲁士王国所需要的。 其实早在普奥发生对丹麦之战之前,普鲁士王国的首相奥托·冯·俾斯麦命令内阁制定战略方案时,就要求为将来的对奥战争的发生埋入伏笔。 普奥对丹麦之战胜利后,依据签订分享战利品的条约,规定: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为普奥共有,但分别管理。奥地利帝国管南面的荷尔斯坦因,普鲁士王国管北面的石勒苏益格;荷的首府基尔港的防务委托普鲁士王国国防军担任,鄂尔登堡由普奥军队联防;普鲁士王国有权建筑经荷尔斯坦因境内的铁路,开凿北海通波罗的海的运河。 又是“共有”,又是“分管”;又是南,又是北,如此复杂,岂有不出现矛盾的?为什么要弄得如此复杂呢?奥地利帝国首府维也纳的政治精英们曾戏称这份条约是“没有谜底的谜语”。其实,这些都是普鲁士王国内阁政治精英们挖空心思想出来的方案,他们的用意很清楚,就是要为普鲁士王国将要进行的德意志统一之战,给自己发动对奥战争埋下伏笔。试想,奥地利地处南德,荷尔斯坦因地处北德海边,中间横着普鲁士,奥地利要真正掌握荷尔斯坦因,会有多大麻烦?奥地利管荷尔斯坦因,普鲁士管石勒苏益格,由普鲁士至石勒苏益格必经荷尔斯坦因,普鲁士就不能利用“共有”、“过道”制造事端吗?因此,这个“谜底”在俾斯麦那里早就有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一张遮盖裂缝的糊墙纸”,俾斯麦曾写道:“我们在这里遇到的问题,是只要欧洲的政治形势许可便可随时用来作为发动(对奥)战争的借口的问题。那么这张“墙糊纸”什么时候会被子捅破呢? 解决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危机,俾斯麦立即把搬掉最大的政治障碍物奥地利列为他的政策重心,普鲁士王国内阁外交部与参谋部为此作了相当的准备工作。然而,俾斯麦真的要推行这个战略决策,并非易事。 从历史上来说,普鲁士还不是传统的德意志国家。公元前5世纪起,欧洲的古代民族之一——日耳曼人(german)以部落集团的形式分布在北海和波罗的海周围的北欧地区,古罗马人称之为日耳曼人。大约在公元前半个世纪,他们大部分开始定居在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和北海之间的广大地区,该地区称为“日耳曼尼亚”。在神圣罗马帝国时代,日尔曼的部分由四部分组成:萨克森,巴伐利亚,法兰克尼亚和施瓦本。首先是法兰克尼亚公爵康拉德号称德意志国王,接着萨克森公爵亨利一世打败了帝国的其他部分,开创了神圣罗马帝国的萨克森王朝,使大家接受他为全德意志国王。后来,亨利的儿子摆平意大利和罗马教会,在罗马加冕为皇帝,神圣罗马帝国成立! 在以后到了12世纪,非特烈一世忙于对外战争,为了平衡帝国各个公爵领地之间的矛盾,他从巴伐利亚分出一片领地:奥地利!从萨克森分出了一片领地:威斯特伐利亚!这是德国分裂的历史根源!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奥地利凭借自身的实力和自己纯正的日尔曼血统,快速在帝国内兴起,而阿尔布雷西特在奥地利开创了哈布斯堡王朝。而普鲁士却一直到13世纪才被条顿骑士团征服进入到日尔曼世界,后又被并入波兰,直到17世纪才从波兰脱离,但在这以后的一二百年里,她却飞速发展,成为了和奥地利并驾齐驱的力量(军事上更是如此)。 一直以来德意志这个政治实体的稳定是靠传统的日尔曼部落之间的联盟来维持的,与其他任何一个帝国相比,德国人更为忠实的遵循依靠选举来产生君主的传统。而这种选帝制度,使德国的大贵族力量过于强大,各个领地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奥地利是德意志的传统强国,他一直在嫉妒地盯着普鲁士这个暴发户的发展。在这种文化、历史、传统、政治、军事等各种错综复杂事情的影响下,普鲁士王国要想进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统一之战难度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就是在普鲁士王国国内这种对奥战争的争执,也是持续不断的。普鲁士王室和容克保守派坚持君主主义原则,始终不能忘情于神圣同盟所确立的正统主义秩序。在他们看来,与奥地利决裂,就是违反这个原则,破坏这个秩序,因而竭力主张与奥和解。威廉国王和王室大臣也深恶痛绝这兄弟阋墙的战争,不肯批准俾斯麦的对奥敌对行动。 国内的阻力,在俾斯麦看来是不难克服的,何况他还有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两大家族所控制的集团的支持,就是在国家议会上,他也拥有占多数的议会支持者。 俾斯麦认为多民族的、正统的奥地利帝国是个庞然大物,内外矛盾重重,危机四伏,完全有虚可趁;它的笨重的战争机器,扩张军备所需要的时间比普鲁士要长一倍;何况它还陷于远东的远征战争淤泥中不可自拔。因此,俾斯麦成竹在胸,他表示:要竭尽自己的天职,“即使这会把他送上断头台也在所不惜。”在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两大家族所控制的集团的大力支持下,俾斯麦终于用自己的忠心和决心说服威廉国王,挫败了王室内部保守派和容克保守派的破坏。 在对奥战争的问题上,使俾斯麦最感麻烦的还在于欧洲大国的态度。 奥普一旦冲突,可不像普鲁士王国伙同奥地利帝国发动对丹麦之战,谋取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问题那样简单了。对欧洲各大国来说,谁都明白: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危机是德丹疆界的划分和部分领土的纠纷问题;普对奥开战,则意味着德意志将统一在“普鲁士尖顶盔”之下的问题。对此,他们均有威胁感,因而对这个关系到德国统一的关键性争端,列强绝不肯坐视的。 德意志统一任务能否完成,小德意志方案能否实现,关键在于能否争取到俄、英、法的中立态度。当时在普鲁士各派政治势力中,在与俄英法的关系问题上都有各自的立场。容克保守派始终信赖命运与共的沙皇制度,敌视“扩散革命”的法兰西帝国,主张与俄国维持“传统友谊”,与法保持敌对伏态。资产阶级自由派从其工商业利益出发,主张亲近英国、敌视俄法,建立一个英—普—奥的“中欧轴心”以对付俄法。 俾斯麦不受任何教条主义的传统约束,不执着任何一成不变的外交目标,在国家资产阶级派别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两大家族所控制的集团的支持下,他坚持:“普鲁士在任何方面都必须自由行事”;要“推行一种多面政策,为自己打开方便之门。”只要能达到孤立奥地利帝国的目的,什么原则他都可以灵活处理。 在德意志统一问题上,英国的态度较为温和。俾斯麦看到,普鲁士在欧洲大陆权益尤其是巴尔干问题上与英国并没有大的利害冲突,相反,一个强大的德国却是维持欧洲大陆均势的一块砝码。普鲁士如能从英国获得友好,那怕是虚假的友好,则彼此相安共处是完全有可能的。为此,他对英国全力表示亲善,与之建立关税同盟,降低关税。 对俄国这只笨重的北极熊,俾斯麦的态度也颇为乐观。彼得堡对柏林在波兰问题上所持的立场至今仍感激不尽。同时,俄国国内财源枯竭,波兰及俄国内部的局势又很动荡。更主要的是它在东方问题上、巴尔干半岛问题上以及在西亚问题上与英法奥纠葛很深。北极熊此时不会也不可能出面阻碍普对奥开战。 最令俾斯麦忧虑的是法兰西帝国的路易·波拿巴皇帝,因为一个强大的普鲁士德国的崛起,对于法国及其欧洲大陆霸权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路易·波拿巴绝不肯坐视奥地利的崩溃、普鲁士的强盛以及德意志诸邦统一在普鲁士王国的周围。而且强大的法兰西第二帝国一旦动作起来,亦非此时的普鲁士王国所能抵御得了的。但是法国也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境地,尤其深陷入远东的殖民扩张战争中,争取法国的中立的可能也是存在的。俾斯麦认为:“法兰西帝国路易·波拿巴皇帝能提供暂时的、失算的支持,对于普鲁士王国的对奥之战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基于这种状况,俾斯麦把外交活动的重心全放在对法关系上。他曾经两次赴法国休养地比亚里茨拜谒路易·波拿巴皇帝。 在与法兰西帝国国皇帝的会谈中,俾斯麦探知巴黎方面的意图:一是讹诈,法想获得比利时、卢森堡和莱茵左岸土地。对此,俾斯麦含糊其词,必竟那里对今后统一后的德意志联邦也很重要。他答应只要路易·波拿巴皇帝让普鲁士在“德国放手去干”,对于法国在“讲法语的地区”扩充其疆界,他都予以承认。他允许这种空头许诺(没有立下任何凭据)是明白法兰西帝国主要是想坐取渔利,让普奥在争霸战争中消耗国力,丧失军事大国的地位,以获取其本身所需要的东西。对此,俾斯麦也有良策。第二次会见法兰西帝国皇帝返回后,他就命令参谋部制订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对奥战争速战速决,在路易·波拿巴皇帝醒悟之前腾出手来,准备好在莱茵河的军事行动。为达此目的,俾斯麦紧急召见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主任杨路,通过杨路传达普鲁士内阁的友好意思给远东的人民根据地政府,“为了减小远东友好伙伴人民根据地的外部军事压力和帮助人民根据地发展,普鲁士王国即将进行统一之战,给予人民根据地实质性的帮助,也希望人民军在远东死死拖住法兰西帝国的后腿,使其两面受敌,左右为难。” 俾斯麦所采起的这些“多面外交”取得丰硕成果:英国愿守中立;俄国对普的“传统友谊”深信不疑;法国默许普鲁士的行动,表示绝不“让自己紧靠着一个靶子站着”。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后,俾斯麦准备捅破那层“墙糊纸”,对奥开战。 奥地利帝国从对丹麦之战中取得的是南面的荷尔斯坦因,但荷尔斯坦因的首府基尔港的防务却委托于普鲁士王国国防军担任,鄂尔登堡则由普奥军队联防。1854年2月26日,普鲁士王国国防军以搜捕革命分子为名,要求进入奥地利驻荷尔斯坦因总督府搜查,被奥地利总督拒绝。三天后俾斯麦向维也纳发去抗议照会,威胁要“终止两国政府的合作”,要“保留普鲁士政策的行动自由”。奥地利内阁严正批驳普鲁士王国内阁的无耻行径,并郑重申明:任何人不得侵犯奥地利人在荷尔斯坦因的权力。普奥之战一触即发。 3月6日,普鲁士国王召开御前会议,政府全体成员、太子、普驻法大使、总参谋长、国王军事顾问等出席。俾斯麦就1815年以来的普奥关系作了分析和总结,并得出结论说:“对普鲁士来说,当前德国和欧洲的形势还从来没有这么有利过。除太子外,在威廉亲王的补充说明下,御前会议一致决定,发动对奥之战。 3月29日,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下令增强普鲁士边防部队,表示他不能忍受奥地利的“伪善的假面具”,决心把它撕破。 此后,随着普鲁士王国内阁完成全国战争动员令,俾斯麦加快战争步伐。3月15日,俾斯麦以奥地利破坏普奥和约为名下令普鲁士国防军越过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的界河艾德河进军荷尔斯坦因。4月10日,普鲁士王国外交部通牒萨克森、汉诺威、黑森三个阻隔在普奥之时的邦国,要求准许普鲁士国防军通过他们三邦进入奥地利帝国国境,三君主一口回绝。4月15日,普鲁士国防军强行开进萨克森、汉诺威和黑森—卡塞尔,普奥战争爆发。 交战双方,一方是奥地利、汉诺威、萨克森、黑森—卡塞尔、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等大部分德意志中等邦国;另一方是普鲁士、汉撒城市、北德小国。战争在二条战线上进行,北线—德意志战线,普与北德各邦作战,普投入5万兵力。5月2日,在朗根萨尔沙击败汉诺威军并逼其投降,北德大部分地区落入普军之手;东南线—波希米亚战线,普奥作战,是主战场。奥地利投入18.3万兵力,普鲁士运用铁路运输组织10万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79 投入战争,于5月10、11日,分三路进攻波希米亚。 普鲁士王国国防军装备先进的代码为p—52的斯卡斯步枪(龙族05步枪的技术),所向披靡,挡无可挡。一阵火炮轰击后,双方依照十九世纪前期传统的作战方式,排着整齐的阵列,踏着豪迈的步子进行对冲。这时,普鲁士王国国防军装备的先进步枪发挥出明显的优势,除第一次对射,奥军给普军造成一定的伤亡后,接下来的纯粹是一场屠杀活动。普军对奥军初战告捷。 面对普军优势明显的新武器,奥军总司令觉得己方根本没有取胜的任何希望,传信给维也纳宫廷建议议和。奥地利皇帝不甘于如此轻易地弃械认输,希望于一次主要的战役而打败普军,于是5月18普奥比尔森大决战爆发。 这一次,老威廉亲王与儿子博格·冯·威廉伯爵也随军出征,这场战争对以他们家族为主的国家资本主义集团关系重大。俾斯麦身穿后备军制服,头戴骑兵铁甲盔,身披灰色长大衣,骑马与老威廉亲王站在一个离奥军不到12公里的小山头督战。他完全清楚,他与威廉亲王家族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这一仗同样也是他的政治赌博。 清晨,决战开始,双方共投入21—25万兵力。俾斯麦对能否取得这决定性的胜利,心中充满信心,这得多谢远东那帮神奇的黄种人,给予普鲁士王国如此先进的技术。战争正如其所预想的那样,普鲁士王国国防军以少胜多,以9万对17,居然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千军,打得奥军溃不成军。此仗奥军死伤3.6万人,被俘2.5万人。 奥地利帝国遭此惨败无力再战,以威尼斯让于法国作为条件,恳请法兰西帝国路易·波拿巴皇帝出面调停,。 普鲁士王国国防军原可乘胜追击,直捣维也纳,拒绝和谈。但法兰西帝国的军队在莱茵河畔虎视眈眈,而且此事也引起了欧洲列强对普奥之战后续的关注,为免普鲁士王国树敌过多,俾斯麦骤改策略,准备熄灭战火,恢复德意志的和平。经过他多次耐心的解说,普鲁士国内同意接受法兰西帝国路易·波拿巴皇帝国的调停,心甘情愿地把普鲁士的势力限定在北部德意志。 公元1954年6月20日,普奥签订停战协定,7月4日正式签订德雷斯顿条约。条约内容: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一切权利归普;奥地利不得再过问德意志联邦事物,德意志联邦解散;奥赔款200万英镑;普鲁士保证在条约批准后,三个月内将军队撤出奥地利。普奥战争就这样以奥地利被完全排除出德意志而结束。 普奥战争结束后,原站在奥方的北部4邦——汉诺威、黑森—卡塞尔、拿骚和法兰克福被并入普鲁士版图。普鲁士王国从此连成一片,领土增至34.7万平方公里,人口2400万,占全德的1/3。这样普鲁士的统一之战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他们下步的目标将是······? 第九十一章第二次大沽炮台战役 南方广州战役结束后,北方的英法联军也并没有闲着,他们正加紧进攻北方满清京畿地区当中。 公元1853年10月13日下午发生的大沽炮战令英法联军惨败而归后,特别是陆军的损失更是惨不忍睹,差不多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英法联军总司令法国人梅特叶上将知道联军已无力再战,只得命令联军退到台湾的基隆港休整待援,现在他才深刻地理解古斯特少将为什么强烈要求他在大举进攻中国之前,首先要建立一个中转补给站的想法了。 “神秘的远东黄种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力,为什么在第一次中英鸦片战争中又表现得那么的软弱可欺呢?真的不可思议啊!此次远征如此不顺,难道真的应了我在出征时的‘中国是只睡狮,现在刚刚睡醒,恰好让我遇上了!’的那种预感?”梅叶特不可置信状。 英法联军撤退至台湾基隆港时,各国的第二批援军正日夜兼程地赶来。要不是通讯不发达,致使马尾炮战、大沽炮战和第一次广州战役失利的战报不能及时地传送到各国国内的话,可能这第二批援军能否再派出都不说定呢!至少远征军司令或是前线指挥被就地免职是肯定的。 尽管远东远征战争极其不顺,梅叶特上将应负主要指挥责任,但在法兰西帝国国内还没有传来什么新指示的情况下,他还是很负责地尽着自己的职责,他认真地研究英国前锋编队乔治·依勒特少将提交的《大沽炮台炮战经过》报告和第二编队的法国西姆少将提交的《北塘登陆战经过》报告,想为下一次进攻做足充分的准备。 击退英法联军的海陆进攻后,僧格林泌亲王(新进爵位)携大败英法联军之威,又成功地在天津静海县附近围困住太平天国将领林风祥和李开芳率领的北伐军,激战七天后,太平天国历经磨难,所向披靡的北伐军终于土崩瓦解,遗恨于满清的皇城根脚下。 经此两次完胜的战争,僧格林泌亲王的军事威望达到了其前所未有的顶峰,他被咸丰皇帝赠予“湍多罗巴图鲁”称号,他的许多军事建议都被清朝廷毫无异议的采纳。英法联军败退后,并没有退出大清疆域,后又接广东军报(其实是人民军军情部接林逸主席的指示,故意透露给广东两广总督府的),五国联军的第二批大量增援部队正往远东开来,朝廷上下意识到五国联军侵华之心未死,马上又会有更大规模的战争爆发。这时僧格林泌亲王适时地提出“为保京畿要地之安危,加固大沽炮台,完善京津防御体系。”的建议。尽管有主和派的反对,但咸丰皇帝还是把“纳库尼素光”刀授予僧格林沁,命其管理奉宸苑事务,并加强京津防御阵地。 僧格林泌亲王领旨后,召集京津地区的能工巧匠,群策群力,积极筹建大沽口和双港的防御工事,以海口为“前敌门户”,双港为“后应藩蓠”,沿白河进行纵深梯次的部署。他先后调集清军绿营万余名,分布扼要处防守,重建被英法联军摧毁的部分大沽炮位,并增加许多明暗小型炮位,使整个大沽炮台成为了安有重炮60位的强大炮台群。 在海河入海口两岸的四座炮台,呈“田”字形排列,四座炮台上的大炮将从各个角度编织出足以令任何入侵舰只魂飞魄散的火网。僧格林沁亲王派有驻守炮台的官兵达3000多人,并在炮台后方数十里,设有清军绿营的弓箭营、火器营、神机营等部队与之遥相呼应,只要海岸告急,陆军便能够迅速地给予增援。 他还学习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前两广总督林则徐在虎门炮台时的作法,在海口排列拦江铁链,安设铁戗,以阻滞敌舰。另又于双港、营城、北塘、山海关等处大量增建炮台位,严防敌军从后路偷袭。 与此同时,他特别重视绿营军伍的训练,如期操演。他规定:以鸟枪,抬枪作为兵士必考之技;此外,如能演放大炮准确每月加银5钱,如识水性能潜水者每月加银5钱,如能在肉搏时持鸟枪可抵长矛者每月加银5钱,如在腰刀,长矛等各技演习出众者每1技每月加银1钱。他言之有信,赏罚严明,从各处调来的以前弱不禁风的绿营或八旗之弟,在他麾下也渐渐演练成劲旅了。 僧格林沁亲王深知西洋火器的厉害,他还命擅于潜水者,深入海河河底,打捞英法联军被打落的火炮,请许多技能者研究,想仿制其器,但终因不识西洋化学、力学及铸造学,未得其技,仿制未果。 英法联军的第二批增援部队,在香港稍事休整后,于公元1854年4月2日到达台湾基隆港与梅叶特上将率领的联军会合。两部分英法联军会合后组成的联军北方攻击集群陆海军人数到达五万多人,其中海军人数五千多人,陆军人数则达到四万八千多人,英法联军的总司令仍是梅叶特上将。 “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出海口的戒备会有像大沽炮台那样夸张而富有挑衅意味——沿着流着污水的可怕的白河(海河)两岸,像那样的炮群,简直是对峙平列着,一上眼便给人一种险恶和恐怖的感觉。我方尽管军舰很多,可是面对这么狭窄的河道,又是那么密集的炮群,你们不觉得我们的军舰如此冒昧地进攻无疑如去送死一般吗?”在英法联军召开的第二次大沽炮台战役的军事会议上,梅叶特上将的顾问——古斯特少将反问大家。 梅叶特上将详细阅读那两份有关第一次大沽炮台战役的报告后,他也深有同感:“舰多不顶事,火力猛没有用。” “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显然,如果还是采起上次那样的战策,那是肯定不行的了!”梅叶特上将问大家。 “清国没有海军,就是有,他们那弱不禁风的海军小帆船也早就躲藏起来了,强大的联军海军没有用武之地啊!”英国将军少将乔治·依勒特无奈地说。 “确实,不管是马尾炮战,还是大沽炮战,清国都是以陆上强大的炮群对抗联军的舰炮,效果相当明显。其实这些炮战不能称之为海战,而应该称之为炮击,其实质上是登陆战的前奏,应归属于陆战部分。如果理清了这个作战思路,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古斯特少将接着依勒特少将的话说。 “此话怎么讲?事情怎么就变简单了呢?”梅叶特上将饶有兴趣的反问古斯特少将,其它的联军高级将领们也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 “既然把这两次炮战理解为登陆战的前奏,那么,我们以前的作战计划有安排陆军登陆作战吗?后来在大沽炮战的后期,有过那么一次陆军的登陆,可那也不是海陆军协同作战而为的,仅是出于另一战略目的要求而为之的。”古斯特少将继续分析说。 “言之有理!” “联军还得从登陆上想办法,只有依靠联军强大的陆军火力才能取得胜利啊!”一干联军高级将领纷纷应和。 “我们应该海陆协作,对清国的大沽炮台进行登陆作战吗?”梅叶特上将听了古斯特少将的分析觉得有道理,沉思了一下,又不以为然地问道。 “不!不能!我们不能对清军严密把守的大沽炮台进行登陆战,就像我刚说过的一样,那无疑是去送死!我们应该从清国其它防御较薄弱的地方进行登陆战!”古斯特少将回答。 “应该从那个地方实施登陆呢?山东?还是奉天?那里我们已经占有登陆点了,还用得着找其它的吗?”法国海军少将朗佛士讽刺地说,他是马尾炮战时的法海军进攻编队的指挥官,在那次炮战失利后,他被梅特叶上将打入“冷宫”,一直未再被重用。 朗佛士少将所反问古斯特少将的,也正是在座大多数英法联军海军将领们的心里想法,他们对古斯特少将如此小视海军的作用,很恼火! “山东?奉天?此两处离清国的京城遥远,你想让联军的陆军深入至大清国的腹地?这是相当不明智的!我认为联军还得在大沽口地区寻找登陆点。”古斯特少将不在意朗佛士少将的讽刺。 “大沽口地区哪个地方适合登陆呢?北塘河口?”梅特叶上将问道。 “对!就是北塘河口,上次联军曾登陆过的地方。”古斯特少将肯定地说。 “欧!那个令联军士兵伤心欲绝之地?”法国陆军少将西姆惊叫,他就是那次陆战的指挥官,难怪他会如此惊恐了,“让联军士兵再一次面对恐怖的蒙古铁骑?天!让怜悯的上帝让你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吧!” 看着西姆少将那失常的表神,梅特叶上将轻视地瞄了一眼,说:“西姆,你的关于《北塘登陆战经过》的报告我已看过,蒙古骑兵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不是吗?你上面不是说,只要联军组成牢固的防御阵地,再配上足够的火炮,蒙古铁骑也将在联军强大的火力之下烟消云散吗?” 经过多方的讨论,梅特叶上将准备实施第二次北塘河口登陆战!他命令英法联军参谋部作好作战计划。 参谋部制出作战计划后,梅特叶上将命令:组建大沽炮台炮击编队,由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率领英法联合海军大型军舰十二艘、小型炮艇二十艘,猛烈轰击海河河口的大沽炮台,但这只是佯攻方向;组建北塘河口登陆编队,由法国陆军中将皮钧率领英法联合陆军士兵共计四万余人,实施登陆作战这是整个战役的主攻方向;组建北塘河口登陆战海军掩护编队,由法国海军少将尼兹率领英法联合海军大型军舰九艘,小型炮艇十艘,掩护登陆部队登陆;组建战役预备编队,由梅特叶上将亲自指挥。 各指挥官接到命令后,率领各自编队依次开赴渤海湾。公元1854年5月23日,随着大沽炮台炮击编队司令官——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的旗舰——英国皇家海军大吨位的“鹰”级军舰——“菲野”号的第一发炮弹射上海河河岸,第二次大沽炮台战役打响。 僧格林沁亲王接到情报,英法联军再一次北上进犯京津地区,他严阵以待,信心百倍地准备再一次歼敌于天津卫外海滩。经过他督促加固的大沽炮台更胜以前,“想必联军更难以在大沽炮台讨到什么好处的了!”他仍然还像上次一样认为联军仍将实施登陆战,而且登陆的地点还是北塘河口。僧格林沁亲王的这些猜测无疑是正确的,但是,经过上次新河城——北塘河口大捷,他错误地认为英法联军不擅于陆战,应付不了蒙古骑兵的集团冲锋;还有他还认为联军登陆不会携带大量火炮,就是携带了部分火炮,也不便宜行动,这正好利于骑兵的偷袭。于是,僧格林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0 亲王准备依然像上次一样,故意放弃北塘河口的防御,后退二十里,留出宽阔的纵深便利蒙古骑兵的冲击。 可正是僧格林沁亲王这一自以为是的错误决定,让蒙古骑兵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让他自己吞下了难以下咽的苦果。 英法联军北塘河口登陆作战编队在清军有意的“放水”下,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攻下北塘河炮台。登陆作战编队司令法国陆军中将皮钧将军,充分吸取上次联军登陆部队作战血的教训,命令法国陆军第二师建立牢固的滩头阵地后,并未急于向四周扩散,而是陆续地把运输舰上的大量火炮弹药送上岸,等四万多名英法联军士兵都登陆上岸后,他才命令所有部队向西南移动,但部队移动的方块阵形间距不得超过一公里。 皮钧还吸取上次情报不准确、不详细的教训,派遣出大量的侦察兵四处搜查己方部队方圆二三十公里内出现的任何异现。 接到搜索敌踪回来的侦察兵报告,在东北面的营城及正北面的新河城附近有大量敌军出现。皮钧中将随即命令登陆部队行至北塘河口与新河城中段的小山丘地带,停止下来,马上组织防御阵地。他命令的所有部队向北、向西防御,炮兵隐蔽性的建立炮兵阵地,由法国第75团、第77团负责炮兵阵地两翼的安全。 在英法联军构筑的防御阵地的前方是一片宽阔平坦的草丛小灌林地,这是皮钧中将故意选择的一个利于骑兵活动的地点,吸引蒙古骑兵来此进攻,是他的目的。他准备在此用猛烈的炮火狠狠教训一下不可一世的令西方几辈人吃尽苦头的蒙古骑兵。 僧格林沁亲王接到探子报告:联军停止在新河城与北塘河口中段的开阔地带不走了。 “蠢猪!看来西洋鬼子还真是不擅于陆战啊!看到蒙古骑兵出现,就吓得不敢动了,不敢走倒罢了,居然还选择这样一个利于骑兵活动的开阔地带作防御阵地,这不是找死吗?”僧格林沁亲王讥笑。 “禀亲王千岁!恐怕这是敌人故意而为之的,小心圈套啊!须小心谨慎啊!”僧格林沁最倚重的那位年长幕僚提醒。 亲王双眉一拧,凝思一下,问道:“联军可有大量的火炮上岸?联军在小山丘防御阵地处可有大型炮兵阵地?” “禀亲王千岁!联军有部分火炮上岸,不过大多布置在北塘河口的滩头阵处,可能是怕我军偷袭,保护他们的后路吧!在小山丘地带未见有敌人大量的火炮存在。”负责情报的一位副将报告。 “好!不必多虑,火炮极其笨重,岂是那么容易携带的?命令所有部队奔袭联军阵地!”僧格林沁亲王即刻下令。 站在一处稍高点山丘,可以看见蒙古骑兵与英法联军在小山丘与小灌木林地带静静地对峙着。天气炎热,带着咸味与湿气的海风吹到岸上,刮得双方的旌旗“哗哗”作响。皮钧中将透过长筒单孔望眼镜,站在一处高地遥望前面骑着马零乱站着的蒙古骑兵。“啊!真多啊!满地都是‘马林’!希望你们好运!”他还不忘幽默一下。 僧格林沁亲王同样用长筒单孔望眼镜遥望英法联军的阵营。“一团一团的,好威武,好漂亮啊!就不知在我蒙古铁骑的冲击下,还能保持这种美丽与雄壮吗?”他蔑视地自语。 双方对峙,英法联军三万七千多人,火炮三百门,蒙古铁骑八万多骑。僧格林沁亲王未等清军绿营的其它部队上来,指挥旗一挥,一队三千多人的蒙古骑兵试探性冲向英法联军阵地。 蒙古骑兵吆喝着,挥舞着马刀,扬起漫天沙尘,瞬间接近小山丘。 “预备,放!” 在小山丘正方向防御的是法国陆军第四师。随着指挥官的命令声,无数条带着虚烟的弹球射向前面那一团分不清人马,见不到物体的浓团。 双方都是不紧不慢,可这第一波接触,却令僧格林沁亲王火冒三丈:“三千多人的冲击,未能冲到小山丘十米处,倒下二千多人,最后狼狈退回来的不足一千人,西洋人的火器名不虚传啊!” “命令,所有骑兵分南、东、西三个方向冲击敌军阵地!”僧格林沁亲王想通过大规模的集团冲锋冲塌联军阵地,此招以前可是屡试皆爽的! 皮钧中将等的就是这一刻,看到漫天扬起的尘团,他兴奋地下令:“开炮!” 震耳欲聋地炮声,咆哮着射出一团团火球,在前面蒙古骑兵冲锋阵形中爆炸,无数人声马嘶后,人员马匹应声落地。这隆隆的炮声,惊醒了僧格林沁亲王,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联军的圈套,连忙想挥旗收兵,可泼出去的水,射出去的箭,这冲出去的马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看着自己的子弟兵,一团一团地消失,他心疼得如刀绞。 皮钧中将,看着前方的战场,蒙古骑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却还在一味地冲锋,他放下手中的长筒单孔望眼镜,怜悯地摇摇头! 第九十二章满清和平谈判代表 冲到前面的蒙古骑兵,被英法联军密集的枪阵射倒,而跟随其后面涌来的蒙古骑兵则被联军的火炮所覆盖,人与马俱亡。联军士兵对付马兵很有经验,所有的枪首先射向的是马身,因为射死骑在马背上的人,而未射倒战马的话,成群的马匹仍然可以把部队的阵形冲散,一些受惊的马匹甚至于还可能踏伤人呢! 僧格林沁亲王歇斯底里吼叫,命令传令兵赶快传令各骑兵大队指挥官,马上停止进攻,向后撤退。皮钧中将通过长筒单孔望远镜,见后面汹涌的蒙古骑兵终于停止骚动,他意识到蒙古人想撤退,立刻命令前面第一线的部队组成方阵踏步向前进;第二线的部队即时跟进;预备队全面戒备,随时听候调遣。 僧格林沁亲王毅然舍去前面与敌纠缠在一起的一部分骑兵,率领接到命令后及时勒住马头的部队,迅速后撤。“等到踏出阵地的联军士兵冲过来,双方纠缠在一团,那时再想后撤可不容易了。” 骑兵来无影去无踪,望着蒙古骑兵逝去后满天腾起半天都沉不下来的尘团,联军士兵并不着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蒙古骑兵,而是海河北岸的大沽炮台。蒙古骑兵流星般消失后,皮钧中将并未贪功冒进,面对近在咫尺的清军新河城寨营,他熟视无睹,命令部队射死所有被俘的蒙古骑兵后,不紧不慢地在小山丘处安营扎寨,准备在此休整一晚。“不贪功冒进,不分散追敌,”是联军参谋部为这次登陆战制定的战术。“不急不躁,稳重可靠”是皮钧中将的特点,梅特叶上将之所以选择皮钧中将为登陆战编队的指挥官也是基于其这一优秀的性格特点。 从北塘河口北面营城过来的另一万蒙古骑兵想断英法联军的后路,也曾试图冲击英法联军在北塘河口的滩头阵地,可在这里蒙古骑兵遭受到的猛烈火力更胜于在小山丘处蒙古骑兵与联军对决时的火力,这里不但有联军陆军的野炮支持,还有舰炮的支援。蒙古铁骑未能冲近联军滩头阵地前沿,被炸得四分五裂,血撒大地。蒙古骑兵指挥官见占不到丝毫便宜,只得悻悻地撤退。 这次小山丘对决,蒙古骑兵损失三万多人,僧格林沁亲王带着残兵败将向新河城以北退去,他想依托新河城营寨挽回败局,待联军士兵准备攻城时,再次冲击联军;或是晚上黑夜漆漆时,偷袭联军。可是不甘失败的蒙古骑兵失望了,他们既未见联军进攻新河城,也未见联军分散宿营。这令僧格林沁亲王很沮丧,“联军指挥官是一个经验丰富,指挥老道的将军啊!”他见联军未露出任何破绽,心里感叹,同时,他也意识到大沽炮台危om险了! 第二天清晨,红艳艳的太阳从海平线露出大半个笑脸,像个活泼可爱的顽童一般,在与浩瀚的大海嘻闹着,可又有谁会想到,再过几个时辰,它会变化成一张成熟的脸蛋,毒辣辣地炙照着大地呢?英法联军步步为营的策略,令蒙古骑兵无机可寻,只得撤退至稍北的军粮城,被团团围困的新河城,及其城中既未接到撤退命令又不可能得到任何援军救援的清军,他们的生命与新河城的命运一样,没有任何悬念,注定要被联军的火炮炸成灰烬。 下午,攻下新河城的英法联军加快行军步伐,在接近海河北岸大沽口炮群的石缝炮台时,皮钧中将做出战术安排,他命令法第四师全面进攻石缝炮台,并配属陆军火炮五十门;英第15师、法第11师构筑法第四师西侧阵地,阻止离石缝炮台十里的清军绿营各技术兵种的增援;其余所有的部队沿新河城防御北面有可能再次出现的蒙古骑兵部队。 已能听见英法海军大沽口炮击编队大口径舰炮那隆隆的炮击声了;已能看到炮击后依稀飘渺着的烟雾了;已能闻到撒满大地透着悲壮与残忍的血腥味了,联军登陆作战编队与炮击编队顺利在大沽口北岸石缝炮台会合,联军士兵们欢呼雀跃,舰炮与陆军的野炮默契地对空连鸣三响以示庆贺。同时,联军两个编队也吹响了向石缝炮台发起总攻的号角。 石缝炮台西面十里处清军绿营的神机营、火器营、弓箭营、刀枪营等技术兵种几次企图增援石缝炮台的清军都被挡住后,而新河城北面的蒙古骑兵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下,石缝炮台的清军彻底绝望,又加上联军炮击编队对海河北岸炮台的重点照顾性攻击,石缝炮台的清军顽强抵抗两天两夜,终因孤立无援,全部战死沙场。 石缝炮台失陷,登上石缝炮台的联军士兵看到这里悬挂着一口上面刻有许多中文字样和吉祥图腾的巨钟,用力撞击十下,那浑重而深扬的钟声,以前是作为清军大沽口炮台示警与指挥作战用的,而现在不知是西洋列强得意的欢笑声和轻蔑的讥笑声呢?还是满清王朝的晚礼声和中华儿女们欺辱的哀叫声? 石缝炮台失陷,整个大沽炮台群崩溃在即,整个大沽炮台崩溃,天津卫裸露在联军的炮火中,天津卫直接受敌,北京城危在旦夕。僧格林沁亲王不敢想象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连忙组织后撤的所有清军防守天津卫防线。 联军攻下大沽口炮台后,炸断拦江铁链,溯海河而上,逼近天津卫;联军登陆部队也很快摧毁由清军绿营负责的新河、营城、军粮城三点连线而成的三角地带的第二条防线。天津卫是第三条防线,可是在联军舰炮的直接威胁下,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力的反击,僧格林沁亲王在天津卫与联军鏖战五天,损失大量的精锐部队后,被迫撤往北京东南面的张家湾、通州(今通县)一带重新组织防线,准备在此再度与联军决战。他退无可退了,再退就是北京京城了。 联军乘胜占领天津卫,梅特叶上将把英法联军总指挥部也搬到此处,现在他志得功满,豪情万丈,“大清国京城被攻破指日可待,联军远征军取得伟大的胜利,我没有辜负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对我的期望!法兰西帝国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他站在天津城高高的城墙上,眺望辽阔的神秘的远东大地,自东征以来,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踏实过。 “报告将军!大清国派遣和平使节求见将军,乞求和平。”一位梅特叶将军的侍卫官报告。 “乞求和平?有意思!叫帝国外交部随军外交官或是帝国驻华领事馆的人跟他们谈。”梅特叶上将觉得能少出点汗,少流点血而达到目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外交谈判的事不由他管。 “将军阁下,他们强烈要求求见您——英法联军的总司令,他们想让双方先停火后,再谈判!” 梅特叶沉思一下,吩咐:“叫他们在司令部指挥所等候,我马上就来。”他想叫上军中的一些将领陪同自己前往。 原来满清政府接到僧格林沁亲王一败再败,丢了大沽炮台,接着又丢了天津卫,现在已败退至北京城近郊的张家湾、通州一带的消息后,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惊恐不安。接踵而来的又从南方广东传来广州城被五国联军占领,两广总督高连升被迫投降的战报,更是令整个满清朝廷处于惶惶不安之中。朝廷中那些主和派重又露出水面,要求朝廷赶紧派出大臣前去天津,请求联军停火,重启和平谈判。 以僧格林沁亲王为代表的主战派则极力反对,主张穷全国之力继续与联军血战到底,他还书写一份奏折请求咸丰皇帝把京城周边的所有清军军事力量集中于通州、张家湾一带与联军展开决战。 咸丰皇帝受主和派的影响,加上联军已攻上大陆,逼近北京,心中无比害怕,“现在北京城已是座空城了,如果在通州、张家湾一带仍挡不住联军的进攻,朝廷的精锐又被拼精光,那到时谁来保护我啊?外国人来了不要紧,无非是想要些金银财宝女人什么的,而南方那么多的叛匪,那可是要我大清的江山啊!”咸丰皇帝听说僧格林沁亲王将要把朝廷所有的精锐部队与联军展开决战,他心里惊得非同小可,赶紧下旨,令僧格林沁亲王避免与联军主力决战,适宜时可以撤退,尽量保存实力。他还下旨任命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为钦差大臣,前往天津乞求和平。 桂良与花沙纳一行人来到英法联军总指挥部,在通过指挥部会客厅前的一块草坪时,一队穿着整齐,军姿威武的联军士兵荷枪实弹地站成一排。桂良看见联军士兵们那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心中凛然,他抖抖精神,走到最前面。突然,一声口令,联军士兵整齐划一地端起长枪,相互交叉成一个“人”字形。这样,在通往会客厅的过道上,联军士兵们组成了一个长长的枪洞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1 。看到这个架式,清廷谈判代表们知道,对方是想让他们穿过这一个枪洞。桂良大学士正经神色,面不改色地大胆走进这枪洞,而有两个胆小的代表却紧张得两脚发软,刚走两步,差点摔倒,幸好同伙的及时扶持才幸免出更大的丑。 “尊敬的将军阁下,非常高兴见到您!在下代表我大清国向您提出停火协议,并希望双方能秉着友好诚挚的态度展开和平谈判。”满清大学士桂良向梅特叶上将要求。 “尊敬的钦差大人们,在下也非常荣幸地能见到各位,只是你们觉得现在提出停火,合适吗?”梅特叶礼节性的打了一下招呼后,反问,“在双方未达成任何协议之前,谈停火的问题,显然是不合适的!” “双方只有先停火,才能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下友好地谈判,将军阁下认为不是这样的吗?”清吏部尚书反问。 “战争不是儿戏,说要决定开战是很艰难的,当双方都付出很多时,说要停战,同样是很艰难的。没有一定的诚意,谁能保证你们所提出的停火,不是缓兵之计?或是一个阴谋呢?”梅特叶说。 “我们可以在双方现在军事接触的地方向后撤退二十里,同样地,我方亦要求贵方也向后撤退二十里,以示双方的诚意。”桂良大学士说。 “我们为什么要向后撤退二十里?把我们大英帝国及法兰西帝国将士热血拼杀而得来的土地又白白地送给你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英国陆将少将第15师师长布木讥讽地反问。 “对不起,将军阁下,请您听清楚了,是贵我双方同时都向后撤退二十里,而不是仅贵方后退二十里!”桂良大学士不知对方是耳背还是幼稚,有点恼怒对方的语气。 “你们撤退是应该的,这可以表示你们的和平的诚意,我方现在据有绝对的军事优势,岂会如此轻易后撤?”布木不知对方是无知还是大脑被烧坏了,居然还想平等地要求别人。 “你们这是蛮不讲理,岂有只要求对方表示诚意,而己方却毫无作为的?”桂良很生气对方的无理。 “失败者有资格提出要求吗?你们不愿意和平,我们可以给你们战争,如果你们想要和平,请拿出让我们信服的诚意来。”布木威胁说。 “你们这是威胁,你们连谈判的诚意都没有。”桂良很气愤。 “这就是威胁,大清国还能怎么样?难道大清国还想命令士兵拿着木棍跟联军决战?”布木极度轻蔑地说。 “你!你!你······”桂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站起来,“很好,我大清国将血······!” 未等他说完,吏部尚书花沙纳连忙扯动桂良大学士的衣裳,轻说:“桂大人,请冷静!皇上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 桂良气馁地坐下,一言不发,心里仍是怒气满腹。 “只要贵方答应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我方可以单方面后撤二十里,脱离双方的军事接触。”花沙纳妥协地说。 联军众将领见对方妥协,个个洋洋自得。 梅特叶上将微笑着说:“只有真正需要和平的人,真正希望和平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这是欺辱的和平,是不公平的和平,是放弃自己一些权力的和平,总有一天,我们会要回真正的和平的!”桂良心里想。 “贵方军队仅仅只是后撤二十里,就想表示出令我联军将士信服的诚意,是远远不够的!”梅特叶停顿一下后,满怀深意地说。 “你们还得释放所有被你方俘获的我方士兵。”法国陆军少将西姆激动的要求,他一直悲痛地惦记着在第一次登陆战中那些失踪的士兵们。 “可以,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既然我们双方和平相处了,双方将士的生命是应该放在第一位考虑的。”花沙纳同意,“同时,我们也希望贵方能释放所有被贵方俘虏的我方士兵。” “这一点,我方也同意,你方释放多少人数的俘虏,我方也释放相同数量的俘虏。”梅特叶上将说。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双方释放所有被对方俘获的士兵,不管人数的多少。”桂良急着说到。 “那不公平,同样是士兵,为什么我方要多释放,而你方却要少释放呢?你们这是没有诚意的表现!”西姆叫嚷。 “我方只俘获贵方少量的士兵,怎么跟你们进行人数对等的交换?”桂良怒气冲冲。 “那是你们无能!”西姆轻视地说。 桂良大学士又气得肺想炸。 “剩余的你们可以用钱赎回!具体的事宜,我们后面再慢慢商谈,今天只要能达成一个初步意向就行了。”梅特叶上将说。 满清吏部尚书花沙纳怕节外生枝,赶紧答应:“好的,此事就这样谈定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签订一份停火草约?” “等等!钦差大人不必着急!”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说到。 满清和平谈判代表们听此话,知道还有情况,心里又急,刚高兴一下的心情又跌入底谷。 “你们还得让我军开进北京城,并撤走北京城周边五十里成建制的军事力量。”依勒特少将说。 “还得撤职贵方军事指挥长官僧格林沁亲王并惩办他。”西姆少将接着说。 “你们根本没有停火的诚意,我方已做出许多让步了,而你们却步步紧逼,得寸进尺,你们这是强盗行径!”桂良气急败坏,“岂有让敌军开进我京城之理?而且还要惩处我大清功勋大臣,孰忍孰不可忍?” “桂大人如此不知礼节,居然当众辱骂联军将军,真是岂有此理!”依勒特少将听对方竟敢骂自己为强盗,“真是蠢昧落后,未被开化的黄种人啊!”他站起,伸出他那强壮有力的双臂,从对面抓过桂良大学士那瘦小的身体,举起就往外扔去。 在座的人全都大惊,“怎么会出现如此变故呢?”满清和平谈判代表们更是心惊肉跳,双脚打摆。 桂良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盯着依勒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吐出一口鲜血来。 最后,双方谈判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满清代表团狼狈地返回北京城向咸丰皇帝复命去了。 第九十三章刘佳微心意 “报告!” “进来!”林逸没有抬头,仍在看手中的文件。 “林主席!军情部北京情报站传来消息,英法联军于公元1854年6月2日攻下满清京畿地区的‘前敌门户’——大沽炮台,正向天津卫进发。”军情部部长朱达轻轻走近林逸。 “这么3u.快?到底还是攻下来了!”林逸惊讶!随即感叹道。 朱达对林逸的这种反应,有点不解:“好像林逸主席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似的,他居然并不惊讶于满清大沽口炮台的被攻下的这种结果,而仅仅只是有点惊讶于英法联军攻下大沽口炮台的速度。” 林逸一直希望他自己误入时空来到这个时代后,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中国某部分历史的进程(而他也确实在某些方面给予中国巨大的影响,已经改变一些历史进程了。),英法联军攻进北京城,火烧圆明园就是他极希望改变的历史进程之一。“看来,自己影响不到的地方,历史还是不可逆转地向前推进了。”他很无奈。 “军情部北京情报站与满清有影响力的朝廷要员有联系吗?”林逸从沉思中转过神。 “林主席找满清高官有什么用意?是想影响满清朝廷的决策吗?”朱达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藏在心里未敢说出来。 “在军情部方面掌握的被策反过来的或是有同情人民军倾向的满清官员名单中,高级官员没几个,而且这些官员还大多是满清军界方面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在北京城里有两位,北京军情站可以联系上他们,不过,听说其中一位任满清户部侍郎的最近被派往山西公干了。林主席如果想联系更多的高官,可能还要去询问一下政务院安全部的蒋坚部长。”朱达简略说了一下军情部有关策反满清官员方面的情况。 “找蒋坚部长恐怕是来不及了。”林逸说,“朱达部长,你即刻命令北京情报站,联系上那位留在北京城的高官,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说服当今满清的咸丰皇帝,要咸丰皇帝明白跟西洋人谈和平是靠不住的,而想要守住北京城也是不可能的,应尽早作撤退的准备,安排好平民的转移,把值钱的东西统统带走,特别是皇宫内值钱的东西及有万园之园之称的——圆明园内的古董国宝等也应悉数提早搬走。” “英法联军会打进北京城吗?人都保不住了还要金银珠宝古董那些身外之物干什么?平常林主席是不关心钱的啊?怎么这一下倒关心起满清朝廷的家当来了?”朱达更为迷惑了,“以前林逸主席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啊?” “林主席,我会尽快把命令传达到北京军情报站的!请你放心!” “等等!你还是再在命令中详细地补充上这样一条吧:北京军情站尽快组建一支以军情部精英特工杀手为主的小分队,如果满清朝廷退出京城,英法联军攻进北京城,当联军士兵在皇宫各处特别是圆明园内哄抢宝物时,小分队需全力抢夺和保护各种宝物。”林逸想了想,又说:“你还是吩咐他们作一个‘保护国宝特别行动计划’吧!总之,就是要让我中华的国宝尽量免于被毁坏和被西方强盗抢运到国外去,那可是中国历代老百姓智慧的结晶,是我们祖宗留给子孙后代的宝贵财富啊!” 朱达把林逸的指示一一作好记录。 林逸又随口问朱达:“在广州地区作敌后活动的人民军第51团目前情况怎么样?” “据最近传来的消息:第51团在孙大雄团长的率领下,积极开展游击活动,取得不俗战绩,特别是以前在南宁军校特训过的狙击手,更是表现优异,每天都能歼灭一定数量的敌人。分布在各据点的联军被人民军的特种战、游击战搔扰得犹若惊弓之鸟,都不敢轻易出来活动了。不过,由于联军几次大规模的围剿,第51团本身损失亦很大。” “第51团的补给怎么样?还能跟得上消耗吗?” “参谋部曾给他们增补过几次物质和人员,以前由于与我接壤地区的清军部队的阻拦,增补曾一直出现困难,后来,广州城被联军占领后,清军亦知道我们是一心想帮助他们抗击外国侵略的,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方的增补人员和物质顺利通过了。广州城被占领后,城内的各种商业活动全被停止,广州军情站不能再从城内的钱庄提取银两支援第51团,第51团的经费出现问题,由此影响到他们的粮食亦出现问题,现在第51团只能利用缴获的一些物质度日,战斗生活极其艰难啊!” “听说第51团在最困难时,曾进入过无人的民房中搜寻吃的东西,对于士兵这种违纪行为,孙大雄团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并未追究士兵们责任,而团政委袁劲能则主张要严惩那些违纪的士兵。为此,他们两人还发生很大的争执呢!后来,袁劲能政委把此事上报到人民军政治部办公室,这又引来军部两大派别的争论,一派以政治部的政工干部为主,认为要严惩;一派以参谋部的参谋干部为主,主张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不过,双方都很默契地未把此事上报到军委常会中,最后,此事亦不了了之了。” “朱达你个大脑壳,别人都不上报军委了,你还告诉我干什么啊?从原则上来说,肯定是要处理的,可从实际情况来说,这事也不算什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做的照做,知道的假装不知道!现在告诉我,你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吧?”林逸心里想,嘴里却说:“哦!竟有这等事?下次开军委常委会时讨论一下,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 林逸又接着说:“将士们在流血流汗,我们在后方的不能让他们连饭也吃不上啊!后勤部对此事难道就一直未想出什么办法解决吗?” “有,后勤部曾做过各种尝试,但都不理想。”朱达回答。 林逸知道这还是一个运输问题,“要想解决第51团敌后生活困难的问题,最佳的办法当然还是允许第51团打土豪筹粮款了!但目前还不宜这样做。其它的办法只能靠根据地运送了,可不管是运输粮食或是银两,都是笨重而极不方便的。如能找到一种既能贮存,又能饱肚,还利于携带的食物就好了。依据后世军队的经验,是以压缩饼干和罐头的形式解决的。饼干,现在根据地还是有能力生产,可是罐头就不知能否生产了?不知现在防腐的问题根据地有能力解决没有?”林逸在快速的思考。 “杨莘秘书!你进来一下!”林逸思了思,然后向门外大声叫唤。人民军委事委员会大部搬到南宁后,为了方便,也是为了节约经费着想,林逸让夏依浓挤了挤,把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各部门安置在自己现在所租住的地方。 “林主席!什么事?”杨莘应声进来后问道。 “你等下去后勤部一趟,跟周炳坤部长说说,看能不能在根据地采购一批饼干给第51团送过去作应急之用?也让他考虑一下后勤部是不是自己也建一个这种干粮厂,还让他组织一个攻关小组,解决肉制品贮存问题,人民军要对敌作战总是不吃肉是不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林逸吩咐。 “好的!还有别的事没有?”杨莘记录下林逸的指示后,问道。 “没有了,你赶快去办吧!”林逸说。 杨莘走后,朱达心里由衷地佩服:“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2 后勤部长常以来都未能解决的难题,却被林逸主席三言两语解决了,林主席真乃神人也!” “朱部长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了你就赶快去办北京方面的事吧!千万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可能多的保护那些宝物啊!”林逸对朱达说。 朱达郑重地点点头,急匆匆地出门办理了。 朱达走后,林逸坐了一上午,感觉有点累,走到屋外想活动活动,却看见马紫芳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迎面走来,他走过去想跟她们打个招呼。 “咦!怎么是仙子姑娘?”林逸走近后看清楚那漂亮女人是仙子姑娘后,他伸出的手和张开的嘴顿时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了。 马紫芳拍打他一下,嗔眸地说:“林哥哥,你放傻啦!” “仙、仙子姑娘,你怎么来啦?”林逸不自然地打招呼。 不待仙子姑娘说话,马紫芳给林逸一个卫生球眼神,抢白说:“仙子姑娘不能来吗?人家现在可是人民军政治部文艺团的大红人呢!” 仙子姑娘幽怨地看了林逸一眼,没有说话。 “仙子姑娘是夏依浓姐姐邀请来的,想与她讨论一下广西山歌的曲调。”马紫芳边说,边拉着仙子姑娘从林逸的身边走过,“人家可不是来找你的,林哥哥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哦!”说完还不忘恶作剧地向林逸作一个鬼脸。 林逸看着马紫芳她们俩人远去,接触到仙子姑娘在拐角处蓦然回首的忧伤的眼神,林逸心口亦隐隐作痛,他摇摇头自语:“我自作多情了吗?我有自作多情吗?” “公子,你在发什么呆?”林逸仍在“木瓜”中,不知什么时候夏红从外厅走到他的身边,并随手把一样包裹扔到他的怀里。 林逸突然接到这有几斤重的包裹,有点手忙脚乱,差点未能拿稳这东西。 他拿着包裹往屋走去,并询问夏红:“这是什么东西?谁的?” 夏红酸溜溜地说:“你的刘妹妹送你的。”她也跟着林逸走进屋里,看见书桌上凌乱,习惯性地整理起来。 “我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刘妹妹了?”林逸好迷惑。 “嘿!夏红!你说清楚,哪个刘妹妹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贵人多忘事,是刘佳微小姐啦!亏人家还一直惦记着你呢!”夏红有点替刘佳微小姐感到悲哀。 “她?她,她怎么会给我送东西啊?没道理啊!”林逸有点急,也有点莫名其妙。 “人家喜欢你呗!”夏红边整理书桌,边责怪似的回答林逸。 “可是,我才与她见过那一次啊!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啊!”林逸不信。 “人家可是早就注意上你了,她回云南昆明后,一针一线亲手帮你织了这件衣裳,要知道人家是不会织衣的,这次为了你,可是下了狠功夫,边学边织的啊!” “不会这么夸张吧!”林逸心里想。 “哦!她有说什么嘛?”林逸问。 “人家刘小姐说,要你多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她会过来看你的。” “她自己过得怎么样?”林逸脑里浮起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时刘微佳的样子:穿着洁白的西式连衣裙,头上扎了几个小辫子,圆形的脸蛋有着尖尖的下巴,与马紫芳差不多高的身材,人文静而羞涩,一副小家碧玉,邻家有女的模样。 “哟!这还关心上人家了?公子还真多情嘛!人家很好!现在你口袋里的钱不是越来越多了吗?那可都是人家刘小姐的功劳!人家刘小姐对你们林刘两家合股的利民银行可是管理有方,生财有道啊!” “这里也有很多是你的功劳,你也不错嘛!” “我可不敢抢功,这一年来我都是在南宁,利民银行总部的事,我一直没有管了,只是那边送报表过来时,我才多少了解一些情况。” “听夏依浓小姐说,你在南宁也干得挺不错,利民银行一年来扩大一倍的业务量,而那增加的业务量主要就是你在南宁开展的,这里我谢谢你!夏红!” 夏红有点不好意思,听了林逸的赞扬,她心里美滋滋的。能为林逸做点事,能得到林逸的夸奖,是夏红最高兴的事。 “对了,夏绿、林春最近情况怎么样?好{炫&书&网}久未听到她们的消息了。”说到这些家事,林逸突然想起另两个较亲近的人来。 “不是没有她们的消息,是你太忙,小姐她们没有告诉你。夏绿与你那最宝贝的妹妹——林春可是每十天就会有一封信来,她们的信有一大半的内容可都说的是你哦!”夏红有点怪林逸不关心她们。 “小姐她们也真是的,怎能剥夺我的知情权呢?何况那信还与我有关,我强烈要求把她们写来的所有的信拿来看,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样说我的。” “你真想知道吗?”夏红做了个圈套,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林逸。 “当然,写自己的内容,谁不想知道?”林逸未意识什么不妥,确定地说。 “她们说好想你!······”夏红停顿一下。 “那当然!我也想她们!不会就这一句吧!”林逸见夏红眯着眼在微笑,开始有点感觉不对劲了。夏红与马紫芳一样,只要出现这种表神,那就会有事出现,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逸警觉,想转换话题,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还说她们好喜欢,想永远呆在你身边,像小姐她们一样。”夏红定定地看着林逸,观察他的反应,其实这也是她自己内心的想法。 “知道会坏事的啦!怎么开始就没有意识到呢?还傻乎乎地引着夏红往这方面问。”林逸有点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他最不愿意遇到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他既不能接受她们,又不愿伤害她们,只想等一段时间后,她们长大了,成熟了,会有不同的想法的。林逸一直采起的办法就是拖,“不去触及这个问题,就不会有回答的尴尬了。” “唔,唔······!”林逸支吾了半天,才说:“林春办的那个化妆品厂怎么样了?” 夏红本是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林逸的,她希望从林逸的回答中,找出林逸对自己的答案来。可是,夏红失望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林逸不接受她们? “林春的化妆品厂效益很好,她们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深受女人们的喜欢,特别是那种甜甜地被命名为‘春红’的口红,更是成了时下妇女人们最时尚的化妆品,就是在南宁街头也有很多有钱的女人开始使用‘春红’了。”夏红兴趣索然地说,有一点夏红未告诉林逸的是她自己包里也有一支“春红”口红,只是她知道林逸不喜欢打扮的女人,所以她才没有使用的。其实,夏红很喜欢这种口红,偷偷试了一下,感觉效果很不错,她还感慨:难怪有那多人喜欢它呢! “不错,我的小妹——林春终于也有出息了,下次回来,我要好好奖赏她!”林逸欣慰地点点头。 夏红边拆着那个包裹,边噘着嘴低声咕咕:“谁稀罕你的奖赏?该给的不给,不该给的瞎给!” “刘家小姐要不早来信说她给公子织了一件衣裳,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她织的。”夏红抽出包裹中的衣服,展开后赞叹:“好美丽啊!” “来,公子,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林逸讪讪着走过去,“有什么好试的,人家一份心意,合不合身都得谢谢人家嘛!” 夏红未理林逸那么多,自顾拉着林逸过来,把衣服展开往他的头上套。 “不错,真的不错!刘家小姐真的很有心!”夏红围着林逸转了两个圈欣赏着,然后又走近林逸帮他扯直衣裳。 林逸很高兴,终归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吧! 夏红站在林逸的后面,抚着他的背部,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健壮的背部,心里骤然腾起一股冲动,她猛地从后面抱住林逸,身子激烈地抖动。 突然被一种舒服的感觉怀抱着,林逸知不好,想掰开搂着自己的夏红的双手,可感觉到夏红的激动情绪,夏红又死命箍着,林逸一时无法挣脱,只得安慰夏红:“夏红别这样,你先松开手,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你每次都是这样,谈来谈去都是妹妹哥哥的。” 林逸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场面有点僵。 “仙子姑娘,你好走,下次来玩!” “好的!谢谢!你们留步。” “夏红,快松手!小姐她们来了!”林逸听到脚步声,着急地催促。 “不,我不松手,我就不松手!”夏红嘴上固执,可力道却慢慢小了许多。 “快,快,快松手,不然我生气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逸更急了。 夏红松开手,心有怨气,走出书房。 林逸胸松出一口大气。 第九十四章护宝计划 联军攻下满清大沽口炮台的消息,太平天国的情报人员也同样传回了太平天国的都城——天京(今南京)。听到此消息,天国大臣们幸灾乐祸,纷纷叫好,完全不同于去年传来天国北伐军全军覆没,将领林凤祥、李开芳双双被俘战死的消息时,天国上下一片悲痛的情景。太平天国朝廷乘此满清大败之机,在东王杨秀清的主持下,天国的军事指挥部门——东王府又在酝酿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准备冲破自天国北伐西征失败后被清军围困的局面,特别是要突破清军为围困天京而分别在天京东郊和扬州建立的江南大营与江北大营。 满清朝廷在中国北部京津地区与南部广州地区的军事失败,并未影响到中国中部的湖南、江西、安徽等地的军事形式。由于有强大的农民起义政权——太平天国的存在,朝廷就是在中国北部与南部最危机的时候,也未敢从中部调走一兵一卒。其实,此时中国中部地区的满清军事形势也不容乐观,太平天国军队的四处征战扩展,中部地区的清军绿营挡无可挡,也是节节败退,又哪里有多余的力量去救援别的地方啊?他们能维持目前这种相持的现状就已相当不错了。 而这种在中国中部满清力量与太平天国的力量的相持局面是因为一种新的军事力量——湘军的出现才得以维持的。湘军的出现不断遏止住了中部清军的败退势头,改变了中部清军与太平军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湘军——这种地方团练性质的武装组织在中国中部也成为了与太平军对抗的主要的清政府军事力量。得益于此,原本败得溃不成军的清军绿营才有能力集中力量组建江南与江北两大营成功围困住太平军的首都——天京,而这一切的改变都得归功于一个人——曾国藩。 1853年1月,曾国藩受命帮助湖南“团练乡民,搜查土匪”后,他摒弃旧的军队形式,另起炉灶,重新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正规武装——湘军。他对自己新组建的湘军做了许多的改革,既参考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组建戚家军的做法,又有他自己的独创。曾国藩以“勤王忠君,捍卫封建名教”作为建军的根本宗旨,并把这一宗旨渗透到军队建设和管理教育的各个方面;他网罗一大批深受封建礼教熏陶,极端仇视农民起义的地方阶级知识分子,作为军队的骨干,让这些人统率部队;在兵源方面,改八旗、绿营的世兵制为募兵制,招募健壮、朴实的山区青年农民当兵,并由邻里、父母、妻子取保具结,实行严格的控制;他采取大帅挑选统领、统领挑选营官、营官挑选哨弁、哨弁挑选什长,层层节制的办法编组军队。以营为基本单位,每营4哨,每哨8队,营官直辖亲兵6队。冷热兵器间隔配备,全营共500人;他对军官和士兵实行厚饷制度,使士兵有余钱养家糊口,改变了绿营那种薪饷过低,无法瞻养家庭,因而不安心当兵的弊病;建立篷帐和长夫制度,行军作战,部队住帐篷不住民房,便于集中管理,长夫则用于搬运行李、粮草,修筑工事;在组建陆军的同时,他也积极组建水师。这样,他组建的湘军就具有浓厚的封建意识和严密的组织,因而有比绿营高得多的战斗力。同时,因为实行将由帅选,兵由将选的办法,这样的士兵绝对听从命令。 曾国藩率领湘军的初次出征是在1853年太平天国西征军攻势最旺盛的时候,当时太平军猛攻岳州、湘潭,两地危在旦夕。曾国藩率湘军陆师18营、水师12营,共计二万多人,从衡州起程,经长沙抵达岳州参战。可是在岳州等地的初战湘军却以失败告终,接着曾国藩又亲率湘军水师与太平军分别在湘潭等地激战,湘军还是失利,损失惨重,被迫退回长沙。但令曾国藩欣慰的是在湘潭之战的湘军陆师,却取得了重大胜利,以此战为标记,湘军转入反攻,太平军转为守势,但双方都无力击跨对方,整个清军势力与太平军势力在中部进入了相持阶段。 清廷和平谈判小组无果而终返回北京城,他们在天津卫谈判中受尽西洋人的蔑视、欺辱,大学士桂良还被人野蛮地摔成重伤,真是颜面丢尽,大清国天威扫地啊!咸丰皇帝看着这些灰头灰脸回来的谈判大臣,想着那躺在家中的桂良大学士,他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我大清国威名赫赫,竟遭西夷蛮族如此污辱,难道大清帝国真的江河日下,没落在即了?” “禀皇上,西洋联军答应停火的先决条件有四条,一、释放所有联军俘虏;二、联军开进北京城;三、北京城周围五十里范围内不得有成建制的军队存在;四、惩办僧格林沁亲王。”吏部尚书花沙纳颤颤地跪在地上奏报。他想起谈判时西洋人的蛮横,仍心有余悸,又思及未能完成皇上布下来的任务,他又心有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3 疚,诚惶诚恐。 “花沙纳爱卿,你先起来吧!未能签下停火协议,这不能怪你们,西洋人野蛮,属未开化、不受礼教熏化的蛮族,自是不懂礼仪,我大清国亦不想与其计较过多。”咸丰皇帝想着固若金汤的大沽口炮台轻易被西洋联军攻下,所向披靡的蒙古精锐铁骑被联军打得一败涂地,他心里本能地感到恐惧,本想强硬地表态的,却不由自主地软化下来说,“众爱卿,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得拿出一个主意来啊!” “禀皇上,如此折辱我大清重臣,孰忍孰不可忍?如此污辱我大清国威的条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京城乃国之象【炫|书|网】征,岂能容他国军事武装驻入?这将置皇上于何地?更何况还不准我大清军队存在于京城周围五十里范围内,这样,皇上的安危又谁来护卫呢?”怡亲王载垣很担忧地禀奏。 “皇上,僧格林沁亲王乃我大清之栋梁,功勋卓著,亦是皇亲国戚,朝廷又怎能惩办这样一位忧国忧民、忠君爱国、浴血奋战的亲王呢?这将令许多爱国爱民的大臣和血战沙场的将士寒心啊!那些长眠于青山绿水的烈士们也会死不瞑目的!”惠亲王绵愉痛心地感慨。他是咸丰皇帝的叔叔,虽然他被咸丰皇帝任命为督办京师巡防事宜的奉命大将军,可是他始终未督师出战,实际上一直都是僧格林沁亲王作为实际的指挥官在第一线统兵作战。如果僧格林沁亲王因此战受到处罚,那他这个作为这一地区防务的奉命大将军又岂能免于其咎? “皇上,西洋联军逼近京城,我大清精锐在天津卫一役中被拼得差不多精光,现在我们还能拿出什么去挡西洋人的洋枪洋炮呢?我们又凭什么拱卫住京城的不失呢?如果想血战到底,就得马上作好迁都的准备;如果想谈判,那么晚和平不如早和平,也应早早作好决断。”京津兵部侍郎胜保大人很现实地提醒咸丰皇帝。 “禀皇上,看联军的势头,不进入北京城他们是誓不甘休的。不管怎么样,微臣都觉得朝廷必须做好撤退的准备,许多东西该搬的搬,该埋的埋,该藏的藏,不然,到时毁于混乱中,可就追悔莫及了。”一位长相威严的大臣出列提议。他是清廷刑部左侍郎,也是人民军军情部所能联系到的两个较有影响力的清廷高官之一。人民军北京军情站与他联系上后,向他说明了人民军高层的指示,希望他能帮助。这位刑部左侍郎觉得人民军言之有理,很乐意地答应下来,准备在朝会上力谏咸丰皇帝。 抵挡不住西洋联军的进攻,北京城被攻破在即这是现实;为了维护朝廷的颜面、大清的国威,拒绝欺辱地接受停火协议,不愿卑微地乞求和平,为的是虚名。这残酷的现实与空无的虚名之间,咸丰皇帝左右为难,亦是难以决断。 “奕诉皇亲,你意欲何为?还能有其它的办法扭转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吗?”咸丰皇帝无奈地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奕诉亲王。 “禀皇上,事以至此,想彻底扭转乾坤,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如果我们欺辱地接受西洋联军苛刻的条件,那确实是皇上颜面扫地,大清国威荡然无存;如果我们决心血战到底,却又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其最后结果可能更加令我们难以接受。依吏部尚书花沙纳谈判钦差大臣传回来的情况来看,那一系列的苛刻条件都是西洋联军军方提出来的。很明显,其中有一些条件纯粹意气用事,有报私仇的嫌疑,比如要求惩办我方的军事指挥官僧格林沁亲王,就是因为联军上次大沽炮台惨败后,他们害怕僧格林沁亲王却又无可奈何才提出来的。联军要求军队进入北京城,那是他们军方想显耀功绩的思想在作祟。而要求我方军队不得在京城周围五十里内存在,那是西洋联军从自身安危的军事角度去考虑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但这一切能否都按他们的要求一一实现呢?我想未必。在西方列强的国体中军方的权力并不大,他们得服从国家政治的需要。对于处理外交方面的事物,应该是由西洋各国外交部的外交人员来处理。因此,我们可以不用理会西洋联军军方的态度,直接找西方列强的外交机构人员谈判,想必结果会有所改变。”奕诉亲王从自己对西洋政体的了解中一一分析。 “好!还是奕诉亲王——吾皇弟博学多识,精于西洋事物,此事就全权委托皇弟办理。”咸丰皇帝听奕诉的一番分析,得知自己可以不用在欺辱地‘和’与悲壮无望地‘战’两难之间做出选择,心里不免有点侥幸地兴奋。 “皇上,事情还并未像我刚讲的那么简单乐观!”奕诉亲王见咸丰皇帝不识时务地高兴得有点过分,心里暗暗骂道:“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真是好了伤口忘了疤!” “欧!皇弟!难道还会有其它什么变故吗?”咸丰皇帝奕诉亲王话里有话,心里又起惊恐。 “与西洋外交人员谈判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中想必西洋联军是不会顾忌什么而会加紧全面进攻的。这样我大清还将面临一场残酷战争,某些地方还将遭受一定程度的毁灭,我大清子民仍将遭受凌辱,微臣想可能北京城亦将不保。因此,微臣恳请皇上早作打算,暂时撤离京城,以避西洋联军之锋芒。而且,微臣认为既然朝廷已笃定打算求和了,那么就应尽量避免跟西洋联军发生大规模的决战以保存实力。如能保有朝廷精锐军事力量的存在,就是保住了我大清江山的永存。南方叛匪之乱才是我大清心腹之患啊!”奕诉亲王进一步建议。 奕诉亲王的话正好说到咸丰皇帝的心坎上,他深以为然。传旨:“僧格林沁亲王率所属部队向京城北部蒙古方向转移;胜保大人接管京津地区所有防务,率所属绿营步步抵抗,尽量延迟西洋联军攻进北京城的速度;以怡亲王载垣为首,主持全京城撤退事宜;奕诉亲王为谈判钦差大臣,全权办理和谈事宜,力争早日达成协议实现和平。”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朝会在传旨太监那略带女人味的尖细高音中结束。 事情并未如咸丰皇帝想象的那么简单,形势变化太快,西洋联军没有给予大清朝廷足够的时间,在奕诉亲王通过各种渠道联系西洋各国外交机构人员时,梅特叶上将所率领的西洋联军完成所有的进攻准备,向驻于通州及张家湾一线的清军发起了总攻。由于僧格林沁亲王接到的朝廷圣旨命其无条件后撤,尽管他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对着长空长叹,英雄气短地率领大部清军主力向北撤离。清军的无故怯战,令西洋联军未费多少时间轻松占领北京城附近的通州与张家湾防线,逼近了皇城墙脚下。 咸丰皇帝未想到西洋联军进展如此迅速,在大臣们的劝谏下,不能再作过多打算,他带着皇宫里的一群爱嫔宠妃们慌忙出逃。城内的老百姓闻讯也恐慌地四处逃难,整个京城一片混乱。 人民军军情部北京情报站尤坡部长接到人民军高层的命令后,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如此做,“难道是想抢夺宝物吗?可又为什么要提醒清廷政府藏匿和搬运那些宝物呢?”面对北京城危机四起,混乱不堪的局面,尽管不明其意,也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是多么的艰巨(从西洋联军与清廷禁卫军两大势力面前抢那些宝物,无疑犹如虎口拔牙。),但他还是遵照指示积极安排。首先联系上那位受人民军政策思想所影响的刑部待郎,讲明人民军上层旨意后,要求他努力配合,尽力促成此事,然后召集北京军情站主要成员,研究怎样制定和实施“保护文物特别行动计划”。 “依据军情部的指示,要求我们建立一支以精英特工杀手为主的武装分队,尽量组织更多的力量保护中华民族的国宝文物,显然,这一指示是相当英明的,只有具有了一定的力量才能在这乱世中完成上面派给我们的任务。”陈英华说。他是这次人民军军情部派往北京军情站支援这次护宝计划的精英特工小组负责人,随同他一起来北京的支援小组成员有二十五名。 “非常感谢上级能派出以陈英华少校为代表的精英特工小组来到北京,这是对我们北京军情站的巨大支持,我们欢迎陈英华少校及其二十五位精英特工的到来。”北京军情站站长尤坡礼貌地向陈英华点头示意表示欢迎。接着他说:“我们北京军情站拥有执行特别任务的特工三十五名,现在再加上从军情部增派过来的二十五特工人员,总共已有六十名了,我们就以这六十名特工成员为班底组建‘保护文物特别行动小组’,考虑到陈英华少校刚来,对北京城的地理地形不熟悉,我看就让北京军情站副站长曲江河为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吧!陈英华少校任特别行动小组的副组长吧!你看怎么样?” 参加会议的人都无异议,因为成立这个行动小组是肯定的,至于由谁担任小组负责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完成这次任务?从上层罕见地派出增援小组,可见这次任务的非同小可;又从上面下达的指示中所使用的“务必、必须、不计牺牲”的许多不容商榷没有余地严厉措词中,也可以体会到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他们担心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吗? “仅仅只是依靠特别行动小组六十名精英特工这一点点武装力量去从联军与清禁卫军‘虎口’中抢食,恐怕是远远不够的。”曲江河副站长突然肩上挑起这一负重担,他不得不为怎样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深思熟虑,“能争取尽可能强的力量,对完成任务有巨大的帮助啊!”曲江河是北京情报站副站长,是专门负责北部地区执行特别任务(比如暗杀、伏击、恐吓)的负责人。 “这一点我有考虑过,请曲江河副站长放心。除了这六十名精英特工,我们还用重金聘请了一批有正义感的民间武林人士,再加上我们在北京地区发展起来的部分进步分子,总共人数达到了五百多人。我想有了这一部分人的加入,给我们保护文物特别行动计划的顺利实施增添了巨大的法码。”尤坡站长宽慰曲江河副站长说。 “关于执行此计划的力量问题,我倒不怎么担心,因为必竟我们只是去抢宝夺宝,是以智以计取胜,而不是去与敌人面对面的对决。我现在比较关心的倒是怎么实施这个计划。这点,我想请大想群策群力!”尤坡站长让大家各抒已见。 “我认为怎样实施护宝计划不用太过担心,具体的操作细节由曲江河副部长他们的特别行动小组去详细计划就是了。但对于上面布置的这一计划的真正内涵,我们到底理会透彻没有啊?”陈旧识询问大家。陈旧识也是北京军情站副站长之一,他是负责群策工作的,这次能有那么多的进步分子加入到护宝特别行动小组中,他功不可没啊! “陈副站长的意思是?”大家都不解的问。“难道上面布置的任务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第九十六章攻进北京城 西洋联军对北京城的大肆烧杀抢掠、野蛮洗劫,焚毁了举世闻名的圆明园,园内寺庙建筑也大多被毁于火。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本意是想将其夷为平地的,但是由于圆明园园子的面积太大,景点分散,而且水域辽阔,一些偏僻之处和水中景点幸免于难,如圆明园蓬岛瑶台、藏舟坞,绮春园的大宫门、正觉寺等。 西洋联军对北京城名圣古迹的焚毁洗劫不仅仅只是火烧圆明园,而且还火烧了京西皇家的三山五园:万寿山、玉泉山、香山三山,清漪园、圆明园、畅春园、静明园、静宜园五园。历史上的无数事实表明,一个贫穷落后、弱小的国家和民族,只能处于被压迫、被剥削、被凌辱、被掠夺的地位。火烧圆明园的历史则再次证明:国家贫穷、落后、软弱就要挨打。 英法联军围而不攻北京城三天,却用火炮终夜炮轰,搞得北京城地裂天崩的,炮硝铅屑纷纷落入城中房屋上,簌簌如下雨粒般,城中百姓惊恐不可安日。公元1854年7月15日,英法联军攻陷安定门,清廷都城——北京被沦陷。英法联军士兵攻入城内,北京城内一片混乱,联军士兵毫无约束“庆功性”地烧杀抢劫,奸淫作恶四天。他们到处搜刮金银财宝,看见人就围困住,要其献宝,如所献不多,连刺三刀,待所献至尽时,则残忍地杀死。北京城僵尸满路,大多惨死者伤痕遍体,这些都是惨遭折磨虐杀而死的。屠杀持续了四天,北京城约有四万多平民被杀,城内运河浮尸满河,小舟飘行其上都难以下篙。另有一万多妇女受辱而死。 西洋联军大量士兵还冲进清廷皇城——故宫,残杀留守的太监侍卫,拘囚成批的宫娥,抢掠无数的珍奇异宝。他们本还想焚烧这一座具有千年历史、几朝辉煌的皇宫的,幸好随行的西洋联军外交部门的人员及时劝阻与警告,联军总指挥部才下令约束下面士兵的疯狂行为。 西洋联军在北京城中的胡作非为并非毫无阻挡的,许多被逼无奈自发组织起来的民众用自己血肉之躯用最原始的武器与联军展开最愤怒的反抗;一些被击散的清军散兵游勇或撤退不及的小队绿营官兵也积极地与联军展开殊死抵抗。在北京城这一系列惨烈的抵抗中,有一支武装力量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就是人民军北京情报站护宝特别行动小组。 特别行动小组在清廷皇家御花园——圆明园成功地打击联军并抢夺出大量的宝物后,他们的使命也告一段落。对于北京城其它地方的宝物,由于清廷在撤退前作了大量的安排,大多被转移,护宝特别行动小组用不着大规模行动了,他们除了在郊外打击一下那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4 走散的联军散兵游勇外,却也没有什么事可干。 本应解散的特别行动小组,在队员们的强烈要求下,经北京军情站同意,曲江河组长与陈英华副组长决定暂时不解散小组,而临时更改小组的行动任务:打击联军,解救平百姓于水火之中。 曲江河与陈英华商量把特别行动小组分成两个部分,分别由他们两人带领。每一个部分的组成都以三十名军情部特工杀手为基干,再辅于一部分民间武林人士及相当数量的进步人士。 北京城的永定门被联军攻破后,大量城民从其它各个城门纷涌而出,逃命而去,可北京城四周都被联军包围,大多城民又被逼了回去。特别行动组的两个小分队的成员就是混在这被逼回去的人群中分别从北京城的左安门与右安门混入城中的。 一队三十多人的英军士兵,从永定门进入北京城后,接到命令向永定门东面搜索前进。他们一路顺行,不断地烧杀抢掠,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并用枪逼压着一群女子向前赶去。他们行至天坛附近时,被天坛那雄奇巧妙的建筑所震憾,同时也激起他们最原始的破坏毁灭与亵渎的欲望。 北京天坛位于京城南边,它是明、清两代皇帝每年祭天和祈祷五谷丰登的地方,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与故宫同时修建。天坛分为内坛和外坛两部份,主要建筑在内坛。南有圜丘坛、皇穹宇,其中圜丘坛也叫祭天台,是明清两代皇帝举行祭天大礼的地方。北有祈谷坛,坛面正中是祈年殿及皇乾殿,两坛由一座高2米半、宽28米、长360米的甬道,把这两组建筑连接起来。天坛规模宏大,古柏参天,建筑更具有独特风格及艺术水准。这一队英军进入天坛的内坛,一边警戒一边观赏,感叹不已,到了天坛内坛的南面——圜丘坛、皇穹宇,转着又进入皇穹宇后,他们见一路来并未发现一个人影,不免大胆地放肆起来。他们用明晃晃的刺刀逼迫那些被驱赶到此的女子全都脱光衣服,然后命她们绕着大庭跑圈。联军士兵们则淫乐地站在庭中手舞足蹈,不断吆喝!有的联军士兵兽性大发之时,马上扑上前去搂着一个女子,当场兽性地行乐起来。 陈英华所率领的这一组的队员从左安门混入京城后,穿过天坛背后的教场与新营房,也进入了天坛内坛。他们是想找个地方先隐蔽起来,然后再候机打击敌人。不想,在这里居然凑巧地遇到了敌人。 “隐蔽!前面有情况!”走在前面的刘木林警觉前面有人影晃动,及时地向后面的队员发出警告。 陈英华指挥队员们分成左右两边躲藏好后,急急跑上前头,顺着刘木林手指的方向查看情况。“有什么情况?是西洋鬼子吗?”他问刘木林。 “可能是的,我刚看见几个头戴红色圆筒高柱军帽的人从前面闪过。”刘木林低声回答。他是随同陈英华一起前来北京增援的军情部二十五名精英特工之一。他的眼神特别利,在人民军军情部特工训练班中有“鹰眼”之称。刘木林参加人民军后,本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的,可当时人民军由于敌后作战的需要,军中特别紧缺特种兵人员,他因为眼力好,有幸被选入作为狙击手培养。后又因为其头脑灵活,又有文化,具有一定的指挥才能,又被军情部选入特工训练班学习。现在他已成为军情部精英特工,被授予了中尉军衔。 “刘木林你带领雷军、何志勇、刘东东三人偷偷靠近前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注意不要轻举妄动!无论发现什么样的情况,你们都要先回来报告!”陈英华低沉着嗓子命令。 刘木林带着三个也是军情部增派过来的精英特工偷偷潜出后,陈英华又回首吩咐其它的人各自找地方躲藏好,不得发出任何声响。一会儿,四下没了一个人影。 “志勇,你从东面绕过去!看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雷明,你从西面绕过去!看那边情况怎么样?” “刘东东,你跟着我后面,注意帮我警戒!”刘木林一一吩咐三个队员。 刘东东小心谨慎地跟在刘木林身后,四处瞄着!说实话,他是很佩服刘木林的,刘木林比他还小两二岁,可做事沉稳,又不失机灵。还有一点令他惊异的是刘木林的眼力,“怎么会那么厉害呢?居然能看清楚百米外人的长相!真是神奇啊!” “刘中尉!注意,前面有人!”刘东东轻轻扯动刘木林的衣裳。 “我也发现了!是西洋鬼子!你躲在下面不要动,我潜近点。”刘木林说,“等下你看我的手式行动。 “好的,你要小心点!”刘东东点头答道。 刘木林不敢从正台阶处走上去,他从侧边翻过拦杆,登上一个平台,这时他清楚地发现前面有两个士兵站在一座楼宇外来回巡逻。“这里怎么会有西洋鬼子出现呢?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敌人?里面又是什么情况呢?”刘木林暗忖。 他准备登上最高处的平台,靠近楼宇背部观察一下。在刘木林慢慢靠近楼宇时,突然听到一两声很轻微的脚步声,他机警地一个翻身跃下平台,贴着石壁躲藏。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慢慢移过来,也是蹑手蹑脚的。刘木林等人影走过去后,他微抬起头,发现这个令他惊了一跳的人影竟然是自己的队友雷明!他舒一口气,重又翻身爬上最高处的平台,轻手轻脚但脚步明快地追上雷明,雷明听到楼宇内传来一阵阵的狂笑声与哭叫声,正感疑惑,未能发现后面接近自己的刘木林。 刘木林见雷明未发现自己,低音叫一声“雷明”,又用手轻拍雷明的肩部。全神贯注的雷明受惊,动作迅捷,反身手打脚踢,扑向后面的人。 “是我!”刘木林轻叫,边退边招架雷明的招式。 “吓死人了,中尉是你!”雷明见是自己人,赶紧停下手脚。 “嘘!!!”刘木林做一个禁声的手式,阻止雷明再度出声。 刘木林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楼宇背部,再指指雷明,后又指指楼宇的左侧,然后把手平开,最后用询问的眼神盯向雷明。雷明点点头示意明白。这是人民军军情部特工杀手必须学会的在执行任务时的手语,后面人民军参谋部又把这种手语作为一个技能科目,推广到所有特种兵的训练中,要求特种兵必须掌握。 透过楼宇的窗缝,面里那淫乱野蛮不堪入目的一幕,令刘木林与雷明气得咬牙磨齿。雷明冲动的想冲进去,刘木林看出苗头不对,适时接近雷明,制止住他冲动的行为。 刘木林拉扯着雷明后退,打着手式,叫他原路返回,把这边的情况报告给陈英华副组长,并引领他们靠过来。雷明尽管百般不情愿,但人民军《军队条例》中规定: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也只能满怀着对西洋鬼子的仇恨翻下平台执行命令去了。 陈英华得知里面只有三十来个敌人,放下心来,但听说里面西洋鬼子那畜生似的一般,他双眉紧拧,心中波海浪涛翻滚,遂又极力平下心气来。可旁边听到雷明描述楼宇里面详情的队员们,可就不同的了,嚷嚷着要马上去解决那些畜生不如的西洋鬼子。陈英华适时制止住队员们的冲动,厉声喝道:“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听指挥。里面的敌人不多,我们只需少量人过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陈英华带着四十个全部拿着龙族05步枪的队员在雷明的引领下偷偷接近皇穹宇。 刘木林见陈英华他们潜近,做手式要他们从后面翻上来。在楼宇门外来回巡逻的西洋鬼子好像换了两个人,这两个刚换岗的西洋鬼子有点意犹未尽很不情愿出来换岗的样子,悻悻地瞧着里面淫秽的一幕,很想再进去把玩里面令人神魂颠倒的女人的光滑身子。 陈英华带着四十多个队员上到楼宇最高平台处,“现在我命令:所有的队员听刘木林中尉指挥,不得有误!”陈英华轻轻对几十队员说。这是人民军特种作战的常用手段之一:为了抓紧时间,不贻误战机,省去作过多的汇报,一般谁去侦察敌情的,谁就作临时战场指挥。 “何志勇,雷明从左右两侧解决守在楼宇门口的敌人;三十五个队员随我冲去,注意不要伤着里面的妇女;余下的队员守在门口警戒外围;大家听我口令行动,明白没有?”刘木林布置完任务,用询问的眼神扫众人。 全有的队员没有发出声音,都点头示意表示明白。 “我说一句,里面的西洋鬼子可以任意处置。”陈英华补充说。 全体队员感激地看了陈英华副站长一眼,对着他个个伸出大拇指,手语是表示“万岁!”的意思。 要想轻松解决掉站在楼宇门口来回巡逻的两个西洋士兵还真有点难,因为皇穹宇很大,它的门也很大,两边的延墙也很长,根本不可能不被发现地潜近至这两个西洋士兵的身边。刘木林见雷明与何志勇迟迟未有下手的好机会,心里很焦急。“里面的同胞还在惨遭凌辱。”刘木林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心里暗想,“每浪费一秒时间,都是对自己同胞的犯罪啊!” 刘木林招回雷明与何志勇,重新调整行动计划,“你们两个听我的口令,同时直接射击解决那两个站在门口的西洋鬼子,有把握吗?” “有!”雷明与何志勇用手式肯定。 “大家听到枪响,不要有所顾及,直接向楼宇内冲去,明白了吗?”刘木林询问大家。 “明白了!” 雷明与何志勇找好射击位置,同时向刘木林打了一个“准备好了!”的手式。刘木林一声大叫:“冲!” 仅说一个“冲”字的时间内,同时发生很多事:两声无所间差的枪响同时响起;站在门口的两个巡逻的西洋鬼子应声倒地;埋伏在两侧的四十多个行动队队员猛地冲向大门口;里面正淫乱着的西洋鬼子动作僵化惊愕着! 转瞬间,行动队队员们冲进楼宇内,面对如此不堪入目、畜生不如的场面,令本是动作迅猛的队员们都错愕了一瞬间:一大群赤身裸体的女子卷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几个西洋鬼子骑在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几个西洋鬼子顶着几个女子贴在墙上;几个西洋围着几个女子在逗弄取乐;几个西洋鬼子用刺刀不断地在一个女子身上划着血印;还有几个女子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显然已惨遭毒手。 突然冲进这么多的人,错愕中的联军士兵来不及反应,有的还来不及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已被愤怒得冒火的行动队队员们揪着打翻在地。几个反应灵敏的西洋士兵本能地端着长枪想反抗,立马被刘木林与陈英华解决了。 冲进楼宇内的队员依计划,一半的人蹲下瞄准反抗目标,一半的人冲过去缴械或是逮人。这次行动相当成功,不是因为队员们行动迅速,而是因为敌人正在做着世界上最伤体力又最龌龊的事,一时反应不过,因此行动队队员们毫毛未伤轻松解决战斗。除开始打死的几个西洋联军士兵,加上门外的两个,总共八个联军士兵被当场打死外,其余的全被生擒。 对于这些畜生不如的家伙,又有陈英华副组长的默许,队员们各显神通拼命折磨这些联军俘虏。 “雷明,你说怎么对付这个杂种?”刘东东拉着一个赤裸着的西洋鬼子过来问雷明。 “啊!”西洋鬼子一声惨叫。雷明一刀深深划向这个西洋鬼子的手臂,然后才回答:“一刀一刀慢慢割吧!” “好啊!这个主意好!我割一刀再说。”刘东东也是二话不说在这个西洋鬼子的另一条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条更深的血槽。 “啊!”西洋鬼子又是一声惨叫。 “好了,刘东东你慢慢割!我去那边看看!”雷明走时,还不忘在回转身子向西洋鬼子背部划上一刀。 楼宇内现在成了人间地狱,很多惨样根本不能入目:一些队员用刺刀狠狠刺乱联军士兵的下身;一些队员慢慢地凌割西洋士兵;一些队员一支一支地斩断西洋士兵的四肢;一些队员专门对着西洋士兵的五官侍候。那些惨遭凌辱的女子,刚从“虎口”中脱险,现在又看见这些血腥的场面,尽管心中痛恨这帮畜生不如的西洋鬼子,但还是被吓得神志错乱,尖叫发抖。 陈英华吩咐一些队员把一些衣裳抛给这些可怜的女子们,然后又命令所有的队员把联军俘虏们都带出楼宇外,并命令说:“怒也发了,恨也泄了,大家动作利索点,解决掉后,赶快归队,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九十五章护宝行动(二) “人民军总部关于对实施这样一个计划的真实含义到底是什么呢?是夺宝抢宝还是护宝呢?”陈旧识含有深意地询问大家。 “夺宝抢宝与护宝之间会有很大的实质性区别吗?”一位青年不解的问道。他是北京军情站负责谍报网络方面的负责人,叫武毅仁。 “夺宝与抢宝是把别人的东西用强制力理抢夺过来占为己有,护宝是保护的意思,保护自己或是别人已拥有的东西不被其它的人夺走。根据现下的情况,显然我们自己没有宝物,宝物据在清廷手中,因此我们是帮别人保护东西。”陈旧识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扫视大家一眼,见大家更为迷惑了,于说接着说,“我们明白了保护不是占为己有,再来看人民军高层传送给我们的指示:‘制定和实施护宝特别行动计划’,现在就好理解了。‘制定和实施护宝特别行动计划’其实质就是要我们帮助满清朝廷保护好他们手中的宝物不被西洋人夺去。认清楚这点有利于我们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5 清楚敌我关系,在对待宝物这个问题,我们与清廷是友非敌,而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西洋人。” “为什么这样理解?现在我们要推翻的不就是万恶的满清朝廷吗?现在怎么又与清廷是友了呢?”武毅仁反问。 “没错,从大方向上看我们仍与清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清廷依然是我们革命的对象。但从护宝这个小问题上看,我却与清廷有共同点,我们与他们是特殊的‘朋友’,这是从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大局上去考虑的。因为那些收藏在清宫中的宝物不是属于那个民族,那个利益集团,那个家族,那个个人私有,而是属于整个国家,整个中华民族大家庭所有。从这一点上也恰恰说明我们人民军高层领导人大海般宽阔的胸怀与高瞻远瞩的全局观。”陈旧识回答。 “哦!是这样的吗?有道理啊!”大家(炫)恍(书)然(网)。 “明白了这些,我们再来看人民军高层给予的一些我们开始认为很矛盾的指示,现也在豁然开朗了。我们不是与清朝是敌对的吗?为什么要我们千方百计想办法通知清朝廷转移宝物呢?我想人民军高层就是基于此目的才这样下达命令的。”陈旧识继续解释。 “难怪了!我还一直纳闷呢!为什么上面会给我们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命令呢!”尤坡自语。 “我们分清了敌友,就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我们护宝是不是就不夺宝不抢宝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不错,帮助清廷护宝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但如果西洋联军抢走了国宝,我们还是要采取强制行动武力夺回来的。我们需掌握这样一条宗旨:宝物可以落入中国任何一个人手里,但绝不能让任何一件国宝落入西洋人手里。因为只要国宝还是在中国人手里,他是迟早会回到人民手中的。而落入西洋人手中,则会流入国外,想收回来就难了。明白这一点后,想必护宝特别行动小组制定和实施计划起来,就简单多了吧!”陈旧识看了一眼曲江河,诙谐地笑了笑。 “谢谢陈旧识副站长的分析,现在我对完成任务的信心充足多了。”曲江河心里现在很踏实。 “不错,上面应该是这个意思,临出发前,朱达部长亲自跟我说:‘国宝不流出国内就算完成任务,不在乎为人民军夺回多少值钱的宝物。’这句话的意思我想跟刚刚陈旧识副站长所分析的是一致的。”陈英华肯定的说。 “对上面的意思要理解透彻,才能更好的执行好任务啊!这对大家是一个教训,以后大家不能一知半解地囫囵吞枣地理解上面的指示,不能带着迷惑去执行命令,这也包括我自己。在这里,我作个检讨,这次我未能理解透上层的意思,胡乱布置任务,致使大家迷惑重重,差点误了大事,请大家原谅!”尤坡说完深深地向在座的各位鞠了一个躬。 大家深受启迪,也对尤坡站长勇于自我批评的态度表示钦佩。 “具体的护特别行动计划就由曲江河副站长带领行动小组的成员负责制定,尽快命出一份草案来,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尤坡最后问大家。 “没有了!”有的摇摇头,有的附和。 “好!没有什么事了,大家散会,分头执行各自任务,抓紧时间。”尤坡站长吩咐。 公元1854年7月2日,西洋联军在通州、张家湾遭到清军绿营轻微抵抗后,7月5日攻陷北京城的八里桥,北京城直接暴露在英法联军的火炮射程之内。听到隆隆的炮声,咸丰皇帝令其弟奕诉亲王留守北京,负责求和事宜后,自己带着一帮大臣宠妃从圆明园仓皇逃往热河(今河北承德)。 英法联军稍事整备,于公元1854年7月8日开始进攻北京城,同时联军在北京城郊区到处烧杀抢掠,甚至于闯入清廷郊外各处御花园大肆抢劫,焚毁各种名圣古迹,放下震惊中外的滔天罪行——火烧圆明园。 圆明园是我国园林艺术的瑰宝。有“万园之园”的美称,意为什么样式的园林这里都有,为清代举世无双的皇家御苑。从1709年开始营建,至1809年基本建成,历时一个世纪。后来的嘉庆、道光、咸丰三代屡有修缮扩建,历时150多年。圆明园由圆明、长春、绮春三圆组成,总面积达347公顷。它的陆上建筑面积比清廷的皇宫还多1万平方米,外围周长约10公里,水域面积又等于一个颐和园。三园分别有垣墙相隔;前为万春园,后面并列的两园,左为圆明园,右为长春园。圆明园系一座水景园,水面占全园面积一半以上,有些景观的命名,直接以水为主题。在山环水绕之中,分布着140多个景区,汇集了当时江南若干名园胜景的特点,融古代造园艺术精华,以园中之园的艺术手法,将诗情画意融化于千变万化的景象之中。其中有50多处景点直接模仿外地的名园胜景,如“平湖秋月”、“苏堤春晓”、“三潭印月”、“曲院风荷”等,都来自于杭州的西湖十景,不仅模仿建筑,连名字也照搬过来。还有仿桃花源的“武陵春色”、仿庐山的“西峰秀色”、仿狮子林的“叠石迷宫”、仿瞻园的“茹园”、仿孤山放鹤亭的“招鹤蹬”等等,汇集了无数天下胜景和名园的精华。圆明园中还建有西式园林景区。最有名的“观水法”,是一座西洋喷泉,还有万花阵迷宫以及西洋楼等,都具有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在方河里还有一个威尼斯城模型,皇帝坐在岸边山上便可欣赏全景的“水城风光”。圆明园不仅有极为精美的陈设、装饰,还收藏和陈列着全国罕见的珍宝、文物、名人字画、秘府典籍、钟鼎宝器、金银珠宝和稀世文物,集中了古代文化的精华。可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园林之王”却被英法强盗毁于一旦。 清晨,毒辣的太阳还在做着热身运动,清风抚过,树上的枝叶微微摇曳,并未能发出“哗哗”的声响。平常这个时辰应是很寂静的清廷皇家御花园——圆明园,被四周传来的阵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英法联军一个联队一千多人从四个方向冲向圆明园。 守门的老太监见气势汹汹的联军士兵向大门冲来,惊得魂飞魄散,基于自己的职责,他壮着胆子迎上前去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没有经过允许你等是不准入内的!” 联军一位上尉指挥官听不懂老太监叽哩呱啦在说些什么话,但看他那手势与语气,肯定是想阻止他们了。他二话未说,伸腿就是一脚狠踢向老太监,把老太监踢翻在地。然后,没有再理会老太监,命令联军士兵大步向圆明园大门冲去。 另一个年纪相当小的太监见西洋人如此凶狠,慌张地想把大门关上,联军上尉指挥官抬手一挥,一声命令“射击”,八个走在前面的联军士兵几个单腿半蹲下,几个站立稳当,动作迅速举枪瞄准圆明园大门处的小太监,不等小太监把另一扇大门掩合过来,八声枪响,小太监身中几弹,鲜血直流,伴随着一声尖叫“啊!”,他无力地沿着门沿慢慢瘫倒下来。 被踢倒在地的老太监见只是转瞬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太监就失去了性命,他顾不得全身的痛疼,大叫一声“不!”,随即扑向那位踢倒他的联军上尉指挥官。上尉匆匆避过,他旁边的一个联军士兵见状,冲上前去,用明晃晃的刺刀深刺入老太监的体内。一个突然暴开的血洞,不可阻挡从中涌出大量的红鲜浓浊的液体,老太监仅是以愤怒的眼神怒视这群野蛮残暴的西洋鬼子几眼,亦是无言地倒下。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联军“良好”的心情,反而为其增添了不少“乐趣”,他们哄笑着冲入圆明园中,四散开来。而从圆明园其它几个入口进入的联军士兵差不多是以同样的方式强行闯入园中。 园中的太监宫女们四处躲藏,只有几个主事的太监头带着几个亲信敢匆匆走上前去阻止联军士兵的胡作非为,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被联军士兵们残忍地刺死。一些联军士兵淫笑地追逐着那些躲藏不及的宫女;一些联军士兵残虐地追杀着那些惊慌失措,惊恐万分的太监;一些联军士兵贪婪地追寻着摆放在各处的珍奇异宝;一些联军士兵则四处放火焚烧宫廓楼宇。到处是太监宫女们惊恐的尖叫声;到处是联军士兵们得意的欢笑声;到处是翻箱倒柜,破碎凌乱一片狼籍;到处是浓烟滚滚,明火熊熊全园性地火光闪闪。 在圆明园中的一切,早被人民军北京情报站的护宝特别行动小组派出的探子收在眼底了。还是在这队联军朝着圆明园方向开来时,他们就把这份情报传送到特别行动小组设在圆明园附近的指挥部(在军情部传来的指示中,特别着重地强调对清廷皇家御花园——圆明园的保护,因此特别行动小组的指挥部才设于圆明园附近的,为的是便于就近保护。)。指挥部及时做出反应,曲江河队长亲自带领四百多名队员分成若干个小组化妆成平民潜近圆明园周围。队员们所携带的武器比较巧小精短,有驽弓、射筒、袖箭、各种暗器,一些大刀长矛等,还有一百多条龙族05步枪。 在联军向北京城发起进攻时,联军士兵在京城郊外到处烧杀抢掠,特别是对平民老百姓犯下许多滔天罪行。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曾多次遇到联军士兵毫无人性的行凶场面,有些队员忍无可忍,冲动地打击行凶联军士兵,反而遭到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围剿,惨遭厄运,这样导致大量的队员损失。面对这种情况,曲江河怕队员此类冲动的行为如不加以制止,接下来的任务可能会因为人手不够而难以完成。为免因小失大,特别行动小组规定任何队员不准无命令情况下私自行动。但这条命令却在队中引起很大的争议,特别那些重金聘请来的民间正义的武林人士更是对此规定嗤之以鼻,仍是我行我素。曲江河以解聘为要挟,情况才稍要好转。其实,特别行动小组的规定也不是要求队员绝对地不能去管那些事,而是要求队员不要冲动,审时度势地去做。当自方势力占绝对弱势时,是千万不能去做的,那无疑如飞蛾扑火。 特别行动队留下一部分队员守在园外以待接应后,其它队员解决掉联军门外的几个守门士兵,趁乱混入圆明园中。看到一片混乱的圆明园,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又一次面对一场令他们义愤填膺,气得鼓眼暴筋的血腥场面:有的联军士兵把脱光了的宫女到处追赶;有的联军士兵骑在宫女身上疯狂的蛹动;有的联军士兵一刀一刀在凌剐太监;有的联军士兵用绳勒着太监的颈脖拖着到处走动。 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狂叫一声“杀!”,各种武器射向正在行凶作恶的联军士兵们。遭到如此突然袭击,未能反过神来的联军士兵,一下被打蒙了,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特别行动小组继续向园内冲去,对于一路上遇到的分散开来的联军士兵们,以军情部特工杀手出身的队员们解决这些联军散兵游勇明显地动作与态度要简练得多。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杀死敌人后,不作任何停留,马上扑向前面的其它敌人,以完成任务,达成目标为最高目的。而那些武林人士,动作也很干净利索,但有点意气用事,如果是遇到行为过于令人气愤的联军士兵,待杀死他们后,还解恨地多砍几刀,多刺几剑,这样下来,也耽搁了许多的时间。另外那些大多是老百姓出身的队员就更不能相比了,他见到联军士兵们的暴行气是气愤,可真要他们杀起人来,还是心惊肉跳的,他们也只配收拾残局,搬运宝物的份。 若大一个圆明园各处出现的一些不妙情况,还是引起部分联军士兵们注意。他们连忙聚集一起,一边报告上司,一边作有效的抵抗。曲江河是负责冲入园内部分的特别行动队队员的指挥的,他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直在观察四周的地形,一直在估测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主动去杀任何一个敌人,只是有两个不长眼的联军士兵居然老虎脸上捋须,用手中的枪来刺他,他才用龙族05步枪解决了两个士兵。 曲江河此时也发现行动队前进的速度明显地缓慢下来,遭遇到的抵抗也越来越强。他命令队员们不要恋战,以特工杀手和武林人士为主的小组负责阻击敌人,其它的人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搜集各种宝物,一个小组负责搬运宝物。 听到枪声从四处赶过来的联军越来越多,曲江河觉得不能再相持下去了,他果断命令所有的队员慢慢向外撤退。而一些虎口余生的太监宫女们趁机也各自逃命去了。 特别行动队抢出大量的宝物,向外撤去,圆明园的火势他们是无法顾及了,只能心痛地任其燃烧。联军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出现这么一群动作如此干净利索,战斗力如此强大的人?“幸好人数不多,不然,就有危om险了!”联军在刚才吃了大亏,损失惨重,急于挽回损失,尾随着撤退的特别行动小组追出圆明园。可在圆明园的大门处,遭到接应的另一部分由副组长陈英华负责的行动队队员们的伏击,被打得哭爹叫娘,只能眼睁睁看着行动队队员们退去。 这一队联军经过刚刚那幕遭遇,损失四百多人,其中死亡三百多人,重伤一百多人。面对自登陆以来遭遇到的最惨重的损失,联军士兵怒火中烧,把全部的火气发泄在对圆明园的破坏中,到处煽风点火,大肆抢劫毁坏。但他们也不敢做太多的停留,怕刚那一批敌人重又回来就不妙了。 圆明园的大火延烧三天,烟雾笼罩北京全城,几天也未能散去。具有“万园之园”美称的圆明园被大火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6 于一旦。 第九十七章举行谈判 解决掉天坛的英军士兵,处理完受辱的女同胞,陈英华小组不敢在天坛的皇穹宇作过多的停留,因为联军一小队三十多名士兵的突然消失肯定会引起联军的警觉。在一位熟悉北京城地形的北京本地队员的引领下,陈英华小组退出天坛,沿着天坛的围墙根向北京城中心退去。穿过金鱼池,到了慈源寺,这里是北京城寺庙最集中的地方,有天庆寺、药王庙、清化寺,法华寺、三义庵等。在这里,陈英华小组得到短暂休息。可刚过了晌午,这一片清烟杳渺的佛门清静之地,也遭到西洋联军毫无留情的摧毁,特别行动队的陈英华小组为了保护这些千年古刹又上演了中华儿女英勇抗击西洋侵略者的可歌可泣的一幕。 特别行动队的另一组——曲江河小组在这场打击西洋侵略者的战斗中,同样表现得英勇而壮烈。他们在组长曲江河的带领下从右安门混入北京城,前进至先农坛的背部毗卢庵时,遭遇到一大队联军,给予联军部分杀伤后,他们且战且退,退至黑窑厂胡同时,再次与追击自己的大队西洋联军展开激战。曲江河小组充分利用地理地形,从楼窗屋顶上居高临下狠狠打击敌人,打死打伤近百名联军士兵。联军遭此痛击被迫退出,等待援军的到来。曲江河利用这宝贵的间歇,率领小组近二百名成员脱离与敌军的接触,向潘家河沿街退去。 人民军军情部北京军情站特别行动队的这两个小组在后来接二连三的战斗中,充分利用自己熟悉北京城地理地形的优势,发挥队员们不怕牺牲的精神多次沉重打击西洋联军,解救出许多被西洋鬼子蹂躏的平民百姓。不过,他们自己也在这多次的英勇战斗中损失过半,许多优秀的人民军精英特工战士就壮烈地牺牲在这一片热土上,像陈英华小组中表现优异的雷明、何志勇等特工。特别行动队的两个小组在北京城与西洋联军展开城内游击战持续四天时间,随着自身伤亡的不断加大(弹药奇缺,到了后来,队员们纯粹与敌人展开的是冷兵器与肉搏战,损失更是直线上升。),再加上清廷奕诉亲王终于联系上西洋各国的外交官,及时提出外交照会,在同意与西洋各国展开全面的和平谈判的情况下,西洋联军停止一切屠杀中国平民和破坏北京城建筑的活动,北京城慢慢平静下,特别行动队的两个小组带着辉煌的战果与心中的仇怒亦撤离了北京城。 这次特别行动小组的行动杀死杀伤西洋联军一千一百多人,自身损失二百二十多人,尽管没有从根本上阻止西洋鬼子对中华民族的残虐暴行,但也从一定程度上狠狠打击了外国侵略者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民众的志气。 在西洋五国联军加紧侵略大清国的同时,在大清国北方的北极熊——沙皇俄国亦蠢蠢欲动,他们一直渴望占领大清国东北部那辽阔的黑土,变满清王朝的发祥地为自己的黄俄罗斯。俄国趁清国最危机时刻求助于他的机会,向清朝廷漫天要价,要求清政府割让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遭到清廷的断然拒绝。 沙俄妄想侵吞大清国黑龙江地区,夺取通往太平洋出海口的野心早就有之。早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沙俄就成立了“黑龙江问题特别委员会”,有针对性地系统地实施对大清国黑龙江地区的侵略活动。公元1849年至1853年,在俄国政府的授意下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依多次带领武装人员,侵入黑龙江下游,并建立据点。随后,在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指挥下,大批俄国侵略军闯入黑龙江,对中上游北岸和下游两岸实行军事占领。 公元1853年5月,法国海军开始进攻马尾炮台后,沙俄政府得知这一情况,于1853年7月5日召开“特别委员会”会议进行密谋。会议采纳穆拉维约夫关于继续向黑龙江“移民”并与清政府举行以武力为后盾的外交谈判的意见。会后沙俄政府即通知清政府:沙俄可以给予大清国一定的军事援助,甚至于可以出兵协防,但希望一并解决“黑龙江问题”,并委派穆拉维约夫谈判中俄边界问题。 此时,第二次鸦片战争清政府的形势极其严峻,穆拉维约夫率领俄国哥萨克军队直逼瑷珲城下,在两艘炮舰护送下来到瑷珲城内与清朝黑龙江将军奕山进行会晤、谈判。穆拉维约夫谈判初始说得冠冕堂皇,说他此行是为了“助华防英”,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但接着就露出其贪婪嘴脸说:“为了双方的利益,中俄必须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划界。” 清奕山将军指出:“两国边界已根据《尼布楚条约》议定遵行,百数十年从无更改,今若照尔等所议,断难迁就允准。” 这次谈判争论很激烈,散会前穆拉维约夫将俄方拟定的“条约草案”交给奕山,限期答复。这个草案的实质就是要撕毁中俄《尼布楚条约》,强占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地区。 出乎沙俄的意料,五国联军在1853年的第一次对大清国的战争居然以失败告终。沙俄想趁大清国危难之季压迫大清国屈服的梦想由于大清国因一系列的对外抗战的胜利谈判态度变得日趋强硬而破灭。双方断断续续谈判一年多,无果而终。 公元1854年6月五国联军第二次对大清国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沙俄趁机又迫使清政府与其举行第二次谈判。随着战事对大清国的越来越不利,沙俄的态度也越来越蛮横无理。双方多次谈判仍无结果后,穆拉维约夫急不可耐,以“最后通牒的方式”,提出条约的最后文本,强迫奕山将军签字,并恫吓说:“同中国人不能用和平方式进行谈判!”并命俄国兵船鸣枪放炮威慑清军。在沙俄的武力威胁之下,奕山终于屈服,被迫割让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给俄国。依据协议瑷珲对岸精奇哩江(今俄国结雅河)上游东南的一小块地区保留中国方面的永久居住权和管辖权;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原属中国内河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这就是史称《中俄瑷珲条约》的协议。 南方重镇广州城被占领,北方京都北京城也被占领,清廷无力抵抗五国联军的侵略,又忧及南方的匪情,受皇兄咸丰皇帝之托,恭亲王奕诉率领一干清廷官员与五国外交使团的代表在北京城镶旗驻地的雍和宫举行正式的和平谈判。 “恭亲王奕诉大人,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英国谈判代表——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热情地拥抱奕诉亲王。他现在因为五国联军的节节胜利心情显得格外高兴。 这次五国参与谈判的代表团还是以原来那五个“中国通”——五国驻华公使为首席代表的,里面也掺杂了一些五国国内外交部派遣来的外交人员及部分联军军方代表。而清廷方面的代表除全权和谈钦差大臣奕诉亲王外,还有吏部尚书花沙纳大人,兵部的乌姆将军等。 “我一直期待与博顿公使及其它公使的再次相见,非常高兴能再次与各位大人相见!”恭亲王表面热情地迎合,心里却一肚子的气,“虚伪的西洋强盗,谁跟你是老朋友?” 双方代表客套地招呼一下后,五国谈判代表团二十五人与清政府谈判代表二十五人,总共五十人各就各位开始展开激烈的争辩。 “我大清国如此厚待各国,把你们当作朋友,给予各国各种优惠待遇,你们却用枪炮来还击我们,难道这是你们一贯对待朋友好意的作法吗?”奕诉亲王开口厉声质问,他心里的一口恨气实在需要舒呼一下了。 “我们平等谈判达成的协议,却未能得到贵国的尊重;我们友好提出的建议被贵国皇上置之不理;我们五国传教士被贵国地方政府无理拘押,商人货物被贵国无端收缴,难道这就是贵国待客之道吗?”法国公使班塞·弗得反驳。 “各国有各国的法规戒律,未经允许你们五国的传教士擅自进入我大清的内陆属地进行非法的传教活动,被当地的地方政府拘押审讯是正当的。你们所提出的提建议,尽管有过分不当之处,但我大清朝廷正予考虑中,而你五国却限于我方最后通牒,未给予我们更多的时间,实在强人所难啊!”奕诉亲王责怪五国的蛮横。 “尊敬的奕诉亲王,我不知怎样理解你被贵国皇上解职的行为。我只能理解为贵国政府对你的不尊,就是对我们的不敬,就是对我们建议的否定。”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说。 “孰对孰错,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再争论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谈谈后面的事怎么处理吧!”恭亲王忧虑呆在北京城那些无恶不作的联军士兵,“如果不让那些西洋鬼子早日撤出京城,还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更大的事情来呢?可能皇宫都难保全啊!” “我希望五国联军先撤出北京城后,我们再谈具体的事情。”奕诉有点乞求地意味。 “不行,绝对不行,联军士兵用鲜血换来的战果,岂能轻易拱手让人?”依勒特少将强硬的拒绝。他是联军派往参与谈判的军方代表。 “亲王千岁,这个人就是摔伤桂良大人的依勒特将军。”花沙纳低声凑到奕诉耳边说。 奕诉骤然听到如此直接的拒绝,心里正怒火:“岂有如此不知礼节的外交人员?”现在听花沙纳大人细说,方知他就是那野蛮的联军将军,不免多看了依勒特两眼。 依勒特见花沙纳与奕诉看着自己嘀嘀咕咕的,知道他们俩是在说自己,他斜着眼轻视地扫了奕诉与花沙纳一眼,样子很是不屑。 五国其它的外交人员也大吃一惊:“在这种场合,依勒特少将怎么说出这种不合礼节的话来?”但碍于他是联军军方的代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英勇作战得来的,正要倚仗他们呢?不好得罪,遂各国的首席代表成员并未说什么,静观事态发展。 “北京城是大清国国都之所在,如果国都不能保,那这个和平谈判又有什么意义呢?或是谈判之后,还给我方一个被夷为平地的都城,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恭亲王语气有点僵硬,明显有些怒气。 “联军士兵在这次进攻中,损失巨大,如果不能给予联军士兵一定的补偿,我们是绝对不会撤退的。”依勒特少将依然强硬。 “强盗抢东西受伤了,还要屋主损偿的吗?”兵部乌姆将军气愤对方的无理,讥笑地反问。 “谁是强盗?联军士兵是来教化你们这样愚昧落后、未被开化的野蛮人的。”依勒特少将“噌!”地站起来,怒视乌姆。 乌姆不甘势弱,同样踢开座椅,恨恨说道:“野蛮的西夷蛮子,不知礼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跟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两人一般高大强壮,势均力敌。场面突然变得很火爆,五国代表团一方没有阻止依勒特少将,也不阻止不了;清国代表一方,奕诉亲王很气愤对方的一再无理,加上上次羞辱朝廷大臣的事情,他很想灭灭对方的嚣张气焰,于是也不想阻止乌姆将军的放肆。其实,乌姆将军加入清国和谈代表团,是奕诉亲王钦点的,奕诉为的是怕再次有像上次和谈中摔人的事件发生。乌姆将军魁梧强壮有力,性子暴躁,曾在八旗子弟内部的摔跤比赛中得过第一次。 依勒特少将听完翻译,气得“哇哇”大叫:“愚昧的东方人!”说完伸手去抓乌姆,他又想像上次摔桂良大人一样把乌姆也摔出去。 乌姆早防到对方有此一手,他眼明手快,用手臂挡开依勒特的抓扣后,伸直手臂急抓对方肩部的衣裳,蹲开双脚,用尽全身力气,借着速度撑着依勒特的身子向自己背部摔去。 依勒特少将未料对方手脚如此麻利,动作一气呵成,极具摔跤的高超技术,他被人抓起腾空,从人家头部飞摔出去了。 一个巨大的身躯飞落在地,仅是一转眼的功夫,大家来不及喝止住,依勒特少将已痛苦地被摔爬在地,他痛疼得嘶牙裂齿。恼羞成怒的依勒特从地上爬起来,扑向乌姆,乌姆左右腾挪,他根本不能碰到乌姆的身体。 里面的响动,惊动外面护卫的联军士兵们匆匆冲进来,用枪指着清廷代表团成员们,奕诉见情况有点不妙,赶紧喝止:“乌姆不得无理,赶快向依勒特少将赔礼道歉。”然后他又怒视五国的首席代表们厉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需用枪指着我们谈判吗?” “依勒特少将,请你住手!“英查尔斯·博顿公使叫唤。 依勒特少将未理全博顿公使,但手脚步还是停下来了,他郑重地说:“我要向这位将军挑战!这是我大英帝国的耻辱!这是联军的耻辱!这是我本人的耻辱!” “乌姆快向依勒特少将道歉!”奕诉亲王再次命令。他知道如果乌姆接受依勒特少将的挑战,出去后肯定死定了。 “对于本人刚才的鲁莽,在下真诚的向依勒特将军赔罪!”乌姆很不情愿地低头赔礼。 “不,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我要的是决斗!”依勒特少将仍不依不饶。 “各位公使大人,我希望大家以和平谈判为重!不要被别的小事而误了大事!”奕诉亲王只得求助于五国众使大人。 “把他们全押起来,乌姆将军一定要跟我决斗!”依勒特少将命令士兵们。 这些士兵都是依勒特的手下,当然听他的,他们把清代表团驱赶到墙角一边。 乌姆被逼无奈,准备接受依勒特少将的挑战,他大步走到房门口,说:“好!我接受将军的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7 战!请!” “乌姆将军,我命令你回来!”奕诉喝止住。又转身对依勒特少将说:“将军!此事我们暂缓处理,首先我们双方还是达成初步的谈判协议再说。” 乌姆当然明白奕诉亲王的意思,但看到代表团成员们都被联军士兵用枪指对着,有几个胆小的成员还被吓得双腿瑟瑟发抖。他大声喝道:“拿刀来!” 听到乌姆如此大叫,均感疑惑:“不知他要刀有何?” “给他!”依勒特少将向一个联军士兵示意。这个联军士兵疑惑地取下枪顶上的刺刀,递给乌姆。 乌姆接过刺刀,对依勒特少将拱手说:“在下刚才放肆,多有得罪,这里给将军赔礼了!”说完,用手中的刺刀狠扎自己的大腿,连扎三刀,刀刀穿透。鲜血沿着乌姆的大腿滴满地上,粒粒着实。乌姆将军疼得脸色发白,他强忍着未倒下,问:“这样给将军赔礼可以吗?” 依勒特少将未想到乌姆竟然对他自己如此毒狠残忍,惊于他的胆量,佩服他的英雄气概,把乌姆对自己刚才的羞辱早抛到脑后了。依勒特走过去,扶着乌姆说:“将军阁下如此胆量,在下实感钦佩!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来!将军请坐!”然后他又转首对士兵们说:“你们先下去!并赶快叫一个军医过来,给乌姆将军治伤。” 谈判中出此插曲,令人意外,这种结果,更是令人感慨万千!谈判在依勒特将军的要求下,暂时休会,下午继续进行。 第九十八章初步协议 真奇怪,这依勒特少将转性了,下午的和谈他没有来参加,一直陪着受伤的乌姆将军在聊天,这样正好!双方都少了一个人,也不觉得不对衬了。 “尊敬的各位公使大人,请问五国想占领整个大清国吗?请问五国想长期占领北京城吗?如果这样,你们将要作长期作战的打算,我大清国上下将会血战到底!”奕诉亲王以退为进想探探五国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尊敬的恭亲五阁下,我们是文明进步的民族,民主发达的国家,我们无意占领大清国任何一寸的土地,我们只想让大清国加强与世界各国的交流,跟上世界文明发展的脚步,融入世界这个大家庭中;只想让大清国开放更多的地方让我们的产品进入;我们只想让远东的人民也能享受到上帝的恩赐。”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否定奕诉亲王的瞎猜想。 奕诉听到美国克朗公使的否定,心中一喜:“果然如我所料,西洋人并无亡我大清之心,西洋各国对我大清并无领土要求,只要他们不求领土,不驻军就好办!” “五国无意占领我大清国土,想必也不想进一步扩大事态了。而我大清国亦不愿见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并真诚地希望和平。由此说明我们双方都有强烈和平的愿望,贵我双方是不是可以用文字的形式表述一下这种愿望?这可以作为我们双方和平谈判的基石!”奕诉亲王想把双方的和谈行动用文字固形式定下来,这样可以避免以后不管谈判中有多么大的分歧,发生多么大的争执,都不至于让和谈破裂。 “我非常欣赏亲王殿下和平的意愿,非常赞同亲王殿下如此美妙的提议。”奥地利帝国公使沙夫特夸张地赞同。他非常明白奕诉亲王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和谈都应进行下去,无论如何都应达成最终的协议。这也是奥地利帝国的想法,他的国家在与普鲁士王国争夺德意志联邦的领导权中战败,国内形势也很不妙啊! 其它几国公使也点头赞同。 “各位尊敬的公使大人,贵我双方有了真诚的和平愿望,那么联军是不是应尽早撤出北京城与广州城呢?我大清国的都城在被占领的情况下,我国子民是不会允许我们与贵方达成任何协议的,而我们也不能心平气和与贵方展开谈判的。撤出上述两城也可以充分体现出五国真实的谈判诚意。”奕诉亲王一心想早日让联军撤出京城,那也是咸丰皇帝最迫切的愿望。 “亲王殿下,上午的事您是知道的,如果没有联军高层的同意,想让联军士兵们撤军,根本不可能。而要想让联军上层同意,不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他们亦是万万不会答应。”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回答。 “我们可以给予联军一定的赔偿,但他们得先撤离北京城与广州城再说。具体的数额我们也可以在下一轮的会谈中讨论。”奕诉亲王想想只要能让那群“强盗”撤离北京与广州两城,让皇上重新回到皇宫,赔点钱又算什么呢? “不,尊敬的奕诉亲王,五国联军只有拿到赔偿金后,才能撤离北京城与广州城。”约克上校断然否定奕诉的建议。他是依勒特少将的副手,秉承依勒特少将的风格,亦是相当的强硬。 “我方答应赔偿已是让步,我无数大清子民在这场战争中惨遭屠杀,无数房屋楼宇被毁于一旦,这些损失又谁赔给我们?”一位头戴蓝宝石顶戴花翎的三品官员气愤的说。 “我方是战胜国,有权要求一切。贵方不同意给予赔偿,听到外面那隆隆的炮声了吗?联军士兵将用手中的长枪利炮摧毁一些!”约克嚣张地显耀。 恭亲王非常恼怒,反问:“一个分裂混乱的大清国不知对各国有什么好处?如果五国想用手中的枪炮说话,我大清国也可以与你们奉陪到底。我们可以与南方的叛匪和解,也可以与北面的沙皇俄国结成同盟,放其大军南下,想必俄罗斯人是很乐意与你们在远东展开新一轮的争夺的,他们正想报他们在中东与英法联军争夺土耳其时战败的一剑之仇呢!” 约克知道自己说过了,但仍不愿认输。“我们五国联军是无敌的,又岂怕它国的威胁?” 五国首席谈判代表却心里担扰了:“如果真的发生奕诉亲王所说的事,那我们不是全功尽弃了吗?一个混乱不堪的大清国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一个没有购买力的中国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提议暂时休会,关于赔偿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谈。”法国公使塞·弗得说。 “今天仍是具有极大意义的一天,我们双方达成了和平谈判的意愿,明天希望我们双方能达成更多的协议!”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活跃气氛地说。 “希望如此!这里我提醒各位公使一下,一定要有成效地约束联军士兵在北京城的行为。”奕诉亲王也想把今天的谈判的结果传送到在热河的咸丰皇帝手上,他怕又出现上次辛苦达成的协议,没有皇上的同意,到头来都是白搭的事情。 各回到住处的双方代表们都在紧张地总结当天的谈判成果。五国代表团内部发生很大的争执,主要是军方代表责怪职业外交官们太过软弱,并警告说:“如果明天不能迫使对方让步,军方将私自采取行动。” 清廷代表团也接到咸丰皇帝的圣旨:“尽快促成联军撤出北京城。” 第二天,双方早早来到和谈会议厅。经过昨天一晚的内部讨论,双方心里对今天要谈的内容与要作出让步的心理底线早有了准备。可出乎奕诉亲王意料的是,昨天本是较温和的五国首席谈判代表态度突然强硬,令他昨夜想好的一些腹稿全都作废。 “尊敬的恭亲王殿下,在这里我郑重的告诉您:如果今天不能就联军军方的意见达成协议的话,我们双方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这是军方的意思,也是我们五国政府的意思。”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表情严肃地说。 “博顿公使大人,您是这是什么思?是否说联军将会采取什么行动?”奕诉有点疑惑,怎么仅过了一夜对方的态度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亲王殿下,您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贵方不能就赔偿问题妥协,联军将焚烧大清皇宫。”约克上校毫无表情的地补充说。 “你们,你们······!”奕诉一下不能接受这样的实事,气得有点过背。 “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方赔偿一定的数额,并在规定的时间内付清,达成协议后,联军撤出北京与广州两城?”清吏部尚书花沙纳见奕诉亲王气得不行,接口提出新的建议。 “我再次重申:联军未拿到赔偿金,不会撤走一兵一卒。”约克断然否定这一新提议。 花沙纳见对方真是一坨臭牛屎,又臭又硬,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他低头与奕诉亲王交换意见。“亲王千岁,我们不作重大让步,恐怕是不行了!皇上急于回京啊!” “你看着办吧!一步一步的让,不要一步让到位,无论如何怎么都得让联军撤出京城!”奕诉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无奈地说。 “我方可以给予贵方多一点赔偿,但前提条件是联军先撤出北京广州两城。”花沙纳说。 “再没有达成赔偿的具体数额之前,多与不多都是无用之说。”约克见己方的强硬达到效果,心里更笃定了,“我们还是先就撤军与赔款谁先谁后的问题达成协议再说吧!” “要不联军分两步撤军?先撤出北京城,待我们付完达成协议的赔款数额后,再撤出广州城?”花沙纳再次作出让步,“我大清国几经战乱,一时恐怕也不能一次性付清所有的赔款。” 对于花沙纳所提的大清新的让步,五国谈判代表交头接耳,认为他所说的也是事实,倒没有必要逼得对方太紧。必竟联军的军队还驻于远东大陆,不怕大清国不履行协议。 “花沙纳大人的建议很有新意,也很有诚意。我们可以接受,但联军还需驻于北京城郊!”法国公使班塞·弗得说。 “联军仍驻于北京城郊?跟驻于城内有何区别?我大清皇帝返宫后,又怎么保证其安全?联军应撤离京津地区!”花沙纳很生气,心想:“这样答应撤退与不答应撤退不是一个样吗?” “基于贵方的诚意,我方亦作出重大让步,联军撤往天津卫,待双方达成完全协议后,我方全面撤军。”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说。 “此事不用再议了,算作撤军问题的最终协议。”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语气不容再驳地说。 “下面我们讨论赔偿的数量问题,我建议赔款给军方的损失算作赔偿给各国国家的损失,其它各国民间的损失也应一并考虑赔偿。”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对于钱的事倒挺关心。 “关于赔偿问题,我方建议只谈赔款数额的总额,不分民间与国家的区别,也不分国别。至于各国具体的赔偿数目,由五国自行商议从赔款总额中合理分配。”奕诉亲王的主意打得好,想让五国内部出现分歧,己方好从中得利。 “此法不妥,各国应分别与大清国谈判代表详细协商,我方可以给出一个赔偿标准,贵方可以依据此标准参照性地赔偿。”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说。想必五国对此事私下早有考虑,恭亲王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准。 见关于赔偿问题一并谈妥的可能性已不复存在,奕诉亲王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下希望五国能提供一个总赔款的上限予我方考虑,而我方也坚持在一个最高总额度内讨论赔偿问题。” “关于最高总额度的数目,我方不予提供,但我方五国分别会有一份赔款的详细文本提供给贵方参考。”法国公使班塞·弗得说“只能分别争取各国了。”奕诉亲王想,“跟五个国家是谈,跟一个国家也是谈;一起谈是谈,分开谈也是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下建议,大清国赔偿各国损失事宜,分成五个小组三天之内协商完成。但这三天之内,联军完成北京城的撤军工作。”奕诉说。 三天后,联军完全撤出北京城,但是带走大量收刮来的金银财宝、珍奇异宝、古董文物等。而大清国与五国也达具体的赔偿协议:大清国赔偿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国家与商民损失350万两白银;大清国赔偿法兰西帝国国家与商民损失450万两白银;大清国赔偿美利坚合众国国家与商民损失150万两白银;大清国赔偿西班牙王国国家与商民损失90万两白银;大清国赔偿奥地利帝国国家与商民损失60万两白银。 七天后,大清国与五国进行第二轮谈判,地点改在天津府衙内。 “这第二轮谈判,我方希望以中英《南京条约》、中美《望厦条红》、中法《黄埔条约》为基础,以公元1852末我大清国与英、法、美、西、奥五国达成的‘借师助剿’协议为主要内容展开谈判。”奕诉亲王仍想背着老皇历来说事。 “不,尊敬的恭亲王殿下,那是过去的事,如果依照过去的协议办事,那我们五国的出兵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我们可以以中英《南京条约》、中美《望厦条红》、中法《黄埔条约》为基础进行拓展谈判,但以前达成的‘借师助剿’协议已作废了!”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有点激动,他不明白中国人怎么那么天真? “我方所要强调的是:我们在某些领域的让步,是希望五国能借兵助我大清国剿灭南方的叛匪,只有这样,各国的在华利益才能得到更大范围的更具体的体现。”奕诉念念不忘借师助剿。 “我们很乐意帮助大清国处理好家务事,只要大清国给予我们足够多的好处,我想联军士兵们是不会反对的。”法国公使班塞·弗得想想现在也该是法兰西帝国无敌的陆军报仇雪恨的时候了,他有点迫不及待地答应。 “只要五国同意借师助剿就好办。”奕诉亲王想。 “对于五国早早提交给我方的和谈内容文本,我方经过认真考虑,对有些地方有异议,希望双方再度协议。”奕诉亲王听到对方同意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8 兵,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说话也明快了许多。 “一、五国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这一条我方无异议。” “二、各国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这一条我方无异议。” “三、凡传基督教者或天主教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这一条我方主张传教者应划定一个范围。” “四、英、法、美、西、奥等五国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这一条,我方主张游历可以,通商应限于各开放的通商口岸足矣。” “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各口为通商口岸。这一条,我方主张长江沿岸各口开放不可取。” “六、允许五国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我方主张商船驶入通商口岸即可。” “七、五国兵船也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这一条我方主张废除。” “八、英、法、美、西、奥五国人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这一条我方无异议。” “九、涉及五国人的纠纷案件,各国当事人及财产,皆归各国官员查办;各国人犯法,由各国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五国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五国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各国领事会同审办。这一条我方无异议。” “十、降低各国进口货物关税。这一条我方给予考虑。” 恭亲王陈述完毕后,静待五国首席代表发言。 “贵方对我方谈判文体内容所提异议,我方五国代表待经过详细磋商后,给予答复。而对于贵方早日所提交的谈判补充内容,我方的意见是:一、借师助剿。这一条我方同意,但所需费用由贵方承担。 二、帮助清军培训军队。这一条我方同意,五国将会派遣现役军民或军校教官来华指导。 三、提供先进的火器装备。这一条我方同意,五国将提供不下于十万人的先进装备武装清军剿匪部队,但贵方需用银两购买。 四、购买岸防火炮与铁甲军舰,这一条我主不予支持。”法国公使班塞·弗得陈述完五国对于清政府要求的答复。 奕诉听到五国居然答应如此多的条件,心里切喜。“不过,遗憾的是这些都要银子来购买。也没有关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用钱就用钱吧。”他心里暗想,“这些西洋蛮族还不是真心想让我大清强大的,火炮军舰一点也不卖。只能另想办法了。” 双方陈述完毕各自己主张后,决定休会几天。 公元1854年8月24日,双方代表团经过内部多次讨论后,展开第三轮的谈判。 “关于贵方对我方提出的谈判文本内容有异议的地方,经我方多次磋商,认为:第一、二、八、九、十条之内容,贵方无异议,我方同意写入正式和谈文本;第三条,我方同意可以不在京津地区传教;第四条,通商与游历应是全范围的,不得再有异议。第五条,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必须开放。但长江沿岸各口的开放,我方可以同意以汉口为界的长江上游地区各口可以不予开放(不包括汉口);第六条,五国商船必须准允驶入长江内河;第七条,为了五国商船的安全起见,五国兵船必须准允驶入各通商口岸。”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陈述。 第九十九章签订条约 奕诉亲王听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所作五国方面的陈述,仅作了微略修改,心里暗自思量:“听对方那不允否定的语气,可能这也是对方谈判的最后让步底线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沿长江各口对方并未要求全线开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越到内陆,民风越剽悍,西洋人可能也是居于此考虑的吧!但其陈述中五国兵船可以自由驶入长江沿岸及各通商口岸,这是我大清朝廷万万不能接受的。我大清子民长期处于外敌的枪炮之下,生命财产得不到保障,民无以安家,国又何是为国?一个朝廷无力保护自己的臣民,百姓难道还不会骂政府无能吗?这样容易引起民变啊!” “五国兵船驶入各通商码头,这条有待商榷,这是极端污辱我大清国国威的条款,我方万难接受!”奕诉亲王紧盯五国首席谈判代表,有点害怕对方的驳斥。“必竟己方有太多的无奈啊!” “贵国政府无力约束自己的子民,甚至于地方官员亦参与到对外国商货的毁坏中,没有强大的武力保证,我们上面所开列的各友好通商口岸,又有什么意义呢?此一条不须再作讨论了,我方西班牙公使劳斯·劳尔斯所作陈述是我方最后之决定。”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有点不耐烦对方的讨价还价。 “其实,既然贵方已决定实施借师助剿的战略,我方武装力量自然需进入贵国各疆域,这即将成事实,贵国又何必计较这几个通商口的‘纯洁’呢?”英国公使查尔斯·博顿劝慰地说。 “这还是有巨大区别的,借师助剿之所借兵力依协议在助剿完毕后,需逐步撤离,属短期行为;而现在所协订的五国兵舰驶入各口岸却为终始条约,属长期行为,所以我方仍强烈要求摒弃此条。”奕诉只是在作最后的争取罢了。 “此条万不能再作商讨,如贵方仍不接受此条款,贵方所提‘借师助剿’之协议,一并作废,我方亦将再次进入北京城。”法国公使班塞·弗得威胁。 奕诉亲王见对方态度蛮横强硬,已不再有商榷的余地,挣扎很久,想到拒绝的各种可怕后果,他只得悲愤地默许答应。 此一条款得到双方的协定,其它的细则进展就很顺利了。 此后的几天双方除留下两个小组商谈两个条约文本的正式格式及措辞外,其它的人都忙于整理此次谈判的纪要及所最终达成的协议要点,都想早点把这些东西传送回国,以作最后的国家裁定。 条约的签订只是时间问题,清廷消除此外患,现在又开始重点忧心南方的匪情了。清廷兵部有感于此次外战的惨痛失败,痛心于己方武器及作战理念的落后,他们呈请恭亲王奕诉尽早要求五国履行“借师助剿”协议。奕诉亲王对此的感触更深于兵部,他的心情比兵部的心情更迫切,不用兵部提醒,尽管条约还未正式生效,奕诉亲王仍利用私人交情,要求五国首席谈判代表从现驻天津卫及广州城的联军中挑选现役的军官帮助清廷训练军队。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啊!早一点训练军队,早一点形成战斗力,就可以早一点解决南方的叛匪。由此,却出现了世界上相当荒唐怪异的事情:双方前不久还是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的敌人,现在却成了朝夕相处,热心助教的友人了。 公元1854年4月15日爆发的普鲁士与奥地利之战,普鲁士军队9万对17万,以少胜多战胜奥地利而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强烈地震撼了西欧列国。他们知道是普鲁士王国士兵手中先进的步兵武器在比尔森大决战中取了极其关键的作用。于是,西欧列强开始重点搜集、研究这种新式步兵武器,以期能制出与之具有相同效果的枪支来。其实,早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发生的北海之战中,法国人被击败,惊于人民军先进的兵器,惊于人民军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就开始研究仿制人民军的龙族05步枪了。只是对其制作原理不甚了了,仅能细工仿制少量的样品来。经过近一两年的研究,他们终于突破最关键的模具技术,在普奥之战发生前的第三个月形成了月产四千条的能力,他们命其为法卡步枪,代码为fa—54。因此,西欧列强除普鲁士王国外,法兰西帝国是第一个把这种连发枪成建制装备到部队的国家。随后不久,英国,美国等国也陆续研发、量产成功,也开始大量装备一线部队。 之所以五国在与清廷谈判时,极其爽快地答应提供给清廷十万条欧洲现役装备的前膛线枪,是因为欧美列强很快将装备新研发的连发枪。而列强装备此种枪后,被淘汰下来的前膛线枪将会成为一垃圾,现在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几个月后,各国传来的国内最高指示均同意已谈定的各项条款,并各国授权各自驻华公使全权应署协议,以期生效。 公元1854年12月25日,《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中美北京条约》、《中西北京条约》、《中奥北京条约》、《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与大清国借师助剿协定》正式签订生效。 《中英北京条约》:大清皇帝、大英君主,因视两国情意未洽,今愿重修旧好,为永保相安;是以大清国特遣恭亲王奕诉,吏部尚书花沙纳;大英国特派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当,现将会议商定条约开列如下:一、英国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 二、英国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 三、英国可在除京津地区以外的任何大清国属地传教;凡传基督教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 四、英国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汉口以下各口为通商口岸。 六、允许英国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 七、英国兵船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 八、英国人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 九、涉及英国人的纠纷案件,英国当事人及财产,皆归英国官员查办;英国人犯法,由英国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英国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英国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英国领事会同审办。 十、降低英国进口货物关税。 十一、赔偿英国商民及军费350万两白银。 十二、割让广东九龙司。 十三、大英国在广东广州有驻军权。 《中法北京条约》:大清皇帝、法兰西皇帝,因视两国情意未洽,今愿重修旧好,为永保相安;是以大清国特遣恭亲王奕诉,吏部尚书花沙纳;法兰西帝国特派驻华公使班塞·弗得;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当,现将会议商定条约开列如下:一、法国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 二、法国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 三、法国可在除京津地区以外的任何大清国属地传教;凡传天主教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 四、法国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汉口以下各口为通商口岸。 六、允许法国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 七、法国兵船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 八、法国人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 九、涉及法国人的纠纷案件,法国当事人及财产,皆归法国官员查办;法国人犯法,由法国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法国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法国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法国领事会同审办。 十、降低法国进口货物关税。 十一、赔偿法国商民及军费450万两白银。 十二、法国在福建福州有驻军权。 《中美北京条约》:大清皇帝、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因视两国情意未洽,今愿重修旧好,为永保相安;是以大清国特遣恭亲王奕诉,吏部尚书花沙纳;美利坚合众国特派美国公使格里菲斯·克朗;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当,现将会议商定条约开列如下:一、美国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 二、美国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 三、美国可在除京津地区以外的任何大清国属地传教;凡传教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 四、美国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汉口以下各口为通商口岸。 六、允许美国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 七、美国兵船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 八、美国人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 九、涉及美国人的纠纷案件,美国当事人及财产,皆归美国官员查办;美国人犯法,由美国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美国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美国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美国领事会同审办。 十、降低美国进口货物关税。 十一、赔偿美国商民及军费150万两白银。 十二、美国在山东登州府有驻军权。 《中西北京条约》:大清皇帝、西班牙君主,因视两国情意未洽,今愿重修旧好,为永保相安;是以大清国特遣恭亲王奕诉,吏部尚书花沙纳;西班牙王国特派西班牙公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89 使劳斯·劳尔斯;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当,现将会议商定条约开列如下:一、西班牙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 二、西班牙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 三、西班牙可在除京津地区以外的任何大清国属地传教;凡传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 四、西班牙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汉口以下各口为通商口岸。 六、允许西班牙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 七、西班牙兵船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 八、西班牙人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 九、涉及西班牙人的纠纷案件,西班牙当事人及财产,皆归西班牙官员查办;西班牙人犯法,由西班牙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西班牙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西班牙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西班牙领事会同审办。 十、降低西班牙进口货物关税。 十一、赔偿西班牙商民及军费90万两白银。 十二、西班牙在浙江宁波府有驻军权。 《中奥北京条约》:大清皇帝、奥地利皇帝,因视两国情意未洽,今愿重修旧好,为永保相安;是以大清国特遣恭亲王奕诉,吏部尚书花沙纳;奥地利帝国特派驻华公使沙夫特;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当,现将会议商定条约开列如下:一、奥地利驻华使节并各眷属及各随员可在京师长期居住,或者能随时往来,并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觅夫役。 二、奥地利可以在通商各口设领事官。 三、奥地利可在除京津地区以外的任何大清国属地传教;凡传教者,清政府应一体保护。 四、奥地利人可前往内地游历、通商五、除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外,增开牛庄、登州、台湾、潮州、江宁、淡水、琼州各口及长江沿岸汉口以下各口为通商口岸。 六、允许奥地利商船驶入长江至长江沿岸各口岸经商。 七、奥地利兵船可以进入各通商口岸。 八、奥地利有权雇佣华人,可在各口并各地方租地盖屋,设立栈房,建立教堂、医院、墓地。 九、涉及奥地利的纠纷案件,奥地利当事人及财产,皆归奥地利官员查办;奥地利人犯法,由奥地利官员惩处;中国人扰害奥地利人,由中国官员惩办;中国和奥地利之人争讼而又不能劝息,由中国地方官与奥地利领事会同审办。 十、降低奥地利进口货物关税。 十一、赔偿奥地利商民及军费60万两白银。 十二、奥地利在广东潮州府有驻军权。 清廷与五国所达成的协议大多雷同,仅赔款数额因各国出兵的多寡而略有不同。最后在五国的逼迫下,五国分别在大清国属地广东、浙江、山东、福州拥有驻军权,这其实就是五国在中国所划分的势力范围。另外,大英国还割走广东一块土地——九龙司归属香港。又因为清廷财政困难,一时无法付清所有赔款,双方协定以上海关税收入充之,付清为止。 《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与大清国借师助剿协定》一、英、法、美、西、奥五国助大清国勘清国乱,出兵助剿。 二、五国出售十万支现役前膛线枪给大清国。 三、五国派遣教官帮助大清国训练军队。 四、大清国承担所需剿匪费用,并给予广州口岸进口关税三年的总收入补偿五国。 五、助剿完毕,五国所有军事力量半年之内撤离大清国所属疆域。 条约生效后一个月,英法联军撤离京津地区,南撤至广东、福建。依据借师助剿协定,五国总共派遣出二千多名各类军事教官帮助清朝训练军队。清廷兵部根据计划在全国开办四个大的训练营,分别是北京、成都、长沙、广州训练营,总共组织十万新兵进行训练。 五国首批提供的二万条前膛线枪已经到位,其余的半年之内可以陆续到位。之所以这二万枝枪可以如此之快交货到清廷手中,主要是因为英、法两国从国内运来大批连发枪给两国的远征军换装的结果所致。 第一百章军事例行会议 “小姐,最近怎么仙子姑娘老来我们家啊?”林逸边吃饭边随意地问坐在一旁的马紫芳。每次仙子姑娘临来逢别时看他的眼神就像火烧一样,他心里颤颤的。 “仙子姑娘好漂亮哦!”马紫芳故意赞叹。 “仙子姑娘来我们家有事吗?”林逸继续问道。他有点莫名其妙马紫芳的回答。 “仙子姑娘越来越漂亮了!”马紫芳边说边把菜碗中的一块有点肥的肉夹入自己的嘴中,故作非常美味状。 “这不是答非所问,答案牛头不对马嘴吗?”林逸暗想,眼睛却紧紧盯着马紫芳把一块“好肉”放进她自己的嘴里。看到精彩处,想着那肉的滋味,他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 “夏红,仙子姑娘怎么老来我们家啊?” “别问我!问小姐!”夏红白了一眼林逸,随即伸筷从菜碗中夹走另一块肉。现在菜碗中孤零零只剩一块肉了。 看见夏红又夹走另一块肉,林逸眼睛瞪得铜钱大,这下他再也顾不上“仙子姑娘为什么来他们家”的事了,现在他唯一关心的是最后一块肉会属于谁?他要想什么办法才能把那块唯一的肉美美地放入自己口中享受? 造成林逸的生活这样“悲惨”的状况,其实都怪他自己。由于难民不断地流入根据地,人民根据地既要发展建设,又要积极备战,财政极其紧张,根本无大量的资金来解决难民问题。林逸只好把主意打到民间,想从社会筹集资金解决难民问题。他号召全根据地的人民进行捐款,多次开展大型慈善活动筹集资金,难民问题才得到初步解决。林逸号召别人捐款,怎不能自己不捐吧?夏依浓前前后后从林氏家族公司中捐出二十万华元。但林逸仍觉得不够,想长期给难民捐款,他要求家里从每天的生活费中节省一半的钱出来捐给难民。这样的结果导致林家的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每餐中只能少量地见到几块肉,更别提那些可口美味了!三个吃的从来都是山珍海味,美食佳肴的娇娇小姐怎受得了?见此情景,马紫芳、夏红、夏依浓想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改善生活,可林逸见餐桌上肉又多了起来,对她们说:“要么把钱捐出来,要么把钱留着,就是不准给自己餐桌上添肉。”他的理由是:大量老百姓粥都喝不上,根据地的主席又怎么能吃肉呢? 马紫芳、夏红、夏依浓三女根本过不惯这种生活,她们也心痛林逸的身体,可碍于林逸的规定又无可奈何,她们只得从旁想办法,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三人很默契地在餐桌上采取一致行动,只要林逸伸筷夹碗中的那几块肉,她们都会同时飞快地伸出筷子把肉抢走,林逸夹那块她们就抢那块。她们也不是不“体贴关心”林逸的,她们也会帮林逸的碗中堆满的菜,不过是青菜!林逸每次见三女跟自己抢肉吃,以为三女是真实地想吃肉,只得苦笑地摇摇头,暗自自责:“是我苦了她们,就让着她们吧!” 林逸不知肉味已有多日,他以前是很喜欢吃肉的。他不敢把端在手中的碗放下,生怕三女又会“好心”地把他的碗堆满青菜,他现在情愿吃干饭,也不愿碰那些青菜! “那一块肉我怎样才能夹到手呢?”林逸偷偷瞧了瞧三女,见三女都未再注意那块肉,“还好!还好!”他兴奋地想伸出筷子。 林逸的筷子刚动,马紫芳的筷子已先行一步夹上那块实在是很肥的肉。“死林哥哥,搞得芳儿吃了一块又一块!难受死了!唉哟!这么一大块肥肉叫芳儿怎么吃得下啊?早知就让夏红,依浓姐去夹好了!”马紫芳苦着脸,心里痛苦着。她把肉放在碗里摆来弄去,就是不敢下口。她期待地看了看夏红与夏依浓,想把肉放到她们的碗中。夏依浓与夏红早已发现马紫芳苗头不对,赶紧侧着身子,把碗摆在一边,防御马紫芳的突然袭击。 “可恶!”林逸一直在懊恼自己下手太迟,他的眼睛一直随着马紫芳碗中的那块肥肉在不断翻滚着。 “依浓姐!这块······”马紫芳满怀期待的眼神瞧向夏依浓。 “不、不!我饱了!”夏依浓惊恐地瞧着那块肥肉,紧紧用手掩着自己的碗口。“太恐怖了!” “夏红!你不是最喜欢······”马紫芳又把期待的目光转向夏红。 “不、不!我刚吃了!”夏红紧张地侧着身子,不敢再瞟那块肥肉任何一眼。 “小姐!我!我······”林逸心里急得直跳,他的眼神充满渴望。“她们都不要,还有我啊!我要啊!”他心里直叫。 “这块肥肉怎么处理呢?怎不能把它扔了吧?要真扔了,看林哥哥那垂涎样,那还不被他活活骂死?我情愿给肥肉撑死也不愿被他骂死!”马紫芳未待林逸把话说完,坚定决心,闭上眼睛,“痛苦”地把那块林逸眼中的“肉”放入嘴中。 “唉!完了!还是完了!”林逸心里轻叹,“又只得用‘植物’填肚了!” “世上还有比吃肥肉更痛苦的事吗?我想没有了!”马紫芳嚼着肥得流油的肉,恨恨地盯着林逸。 中餐完毕后,夏红在收拾残局;马紫芳早窝进内屋在生闷气,那块肥肉吃得她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得,全身懒洋洋的;林逸也悻悻地想回书房歇息。 “林郎!你不喜欢仙子姑娘来我们家吗?”夏依浓叫住林逸,她现在的风姿和体态都无与伦比,魅力四射,极度诱惑。林逸常常在无人时,忍不住想拥抱她,就是在有人时,这种冲动也蠢蠢欲动,很难把持。“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我还是依浓姐姐亲近的人,都难以抵挡其自然媚态的诱惑,那些陌生人见到她又怎么抵挡得住呢?以后得少让依浓姐姐抛头露面,不是怕别人对依浓姐姐不轨,而是怕依浓姐姐无意中害了别人啊!”这是林逸一年来对夏依浓越发艳丽动人后产生的想法。 “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她不是在人民军政治部的文艺团吗?怎么有那么多时间来我们家呢?”林逸拉着夏依浓柔柔的手走进书房。 “人家现在是文艺团的台柱子,许多人珍稀着呢!不象林郎你,那么傻,人家姑娘投怀送抱都不要!”夏依浓坐在林逸的大腿上,帮他整平有些皱折的肩领。 林逸听夏依浓取笑自己,有点讪讪,不敢接她的话茬,把头埋在夏依浓的怀里,摇着鼻子贪婪地吸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夏依浓被林逸尖尖的鼻梁顶在自己高耸的丰胸上,搔痒不过,不住低声呵笑。她用修长白如玉般的手,撑着林逸的下额,不想让他的鼻尖再度搔扰自己的酥胸。林逸受阻,放弃对夏依浓丰胸的攻击,转而用嘴亲吻放在自己嘴角咫尺的夏依浓娇嫩的手。林逸嘴角边稀疏的几根胡须,扎在夏依浓奶脂般的手背上,痛在她的手上,却骚在她的心里。 “仙子姑娘是来跟我交流音乐方面的心得的,我可从她身上学得很多东西哦。仙子姑娘还邀请我去她们文艺团去指导呢!林郎!你说我也去参加政治部的文艺团好不好?”夏依浓边躲避林逸嘴角边胡须的摩挲,边问。 “好啊!依浓姐姐如果去文艺团,那还不把那些小兵们迷得神魂颠倒?”林逸无意识的回答。 夏依浓听林逸同意,又加上被林逸搔得有点难受,情动不已。她猛地站起来,挣脱林逸对自己手的纠缠,用手抱着林逸的两颊,低头激动地亲吻林逸的嘴唇。 林逸本意饭后随意放松一下自己,未从想到夏依浓这么3u.快就上情了。有时,他也弄不明白,他与夏依浓之间到底谁对谁的诱惑多一些?谁更受不了谁?实际上,夏依浓更受了不林逸的诱惑,可能是她关心的事除了音乐外,她的心思都挂在了林逸的身上。而林逸牵挂的事情太多,只要不见着夏依浓本人,他一时还不至于情意绵绵,性意冲冲。夏依浓则不同了,她就是在独处时,常常思及林逸的好处,都时常动情不已。 衔着夏依浓的小信舌,林逸一时情绪激昂,动作疯狂粗鲁起来。他反身把夏依浓抱紧,嘴用力吮着夏依浓的唇,夏依浓有种窒息的感觉。 “林郎好狂野,好粗鲁哦!好{炫&书&网}久未见他这样了!”夏依浓迷失在林逸的热吻之中。 对于林逸这种极度激情粗野的动作,夏依浓以前只遇过一次。每个月的十五号,只要是天晴月高,夏依浓半夜醒来都会很容易上情。某月的十五号,月亮特别的圆,高挂空中如女儿家梳妆的一面镜子。林逸白天工作很累,早早睡下。子时,夏依浓半夜醒来,见外面如此朦胧迷人的夜景,她心情兴奋,情欲骚动。她挤进林逸的怀中,用手不断抚摸林逸的身体。林逸几次半睡半醒地推开夏依浓,夏依浓又情不自禁地窝入其中。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弄醒林逸,可自己又实在情欲难忍。最终,林逸还是被完全弄醒,他有点恼怒,一肚子的火气,责怪夏依浓搔乱自己,气愤不过,那天晚上他相当粗野疯狂的占有了夏依浓。 第二天清晨,夏依浓一时半会起不了床。后来,马紫芳来找她,见其还赖在床上,取笑她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0 :“昨夜是不是林哥哥······? 夏依浓娇羞不已,问马紫芳:“芳小姐,你见过林郎疯狂粗野的时候吗?”说完,想到昨晚两人的交好,她的脸上菲红菲红的。她现在全身痛疼,不过心里却是极端满足。 “林哥哥疯狂粗野的一面?我想想······没有啊!”马紫芳拼命回忆林逸对他的一幕一幕。 “哦!没有啊!”夏依浓迷惑。“可能这是林郎的第一次吧!”心想。 “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林哥哥也很狂疯,也很粗野!”马紫芳突地想起什么似的。 “哦!哪次?怎么样粗野?”夏依浓来了兴趣。 “就是前年春节,我们未经林哥哥同意,从昆明来南宁的那一次,那天他在洗澡,我们刚到,我冲进去抱他的那天晚上。”听马紫芳描述那天的情景,想着那天林逸尴尬的样子,两人娇笑不已。 “就是那天晚上,林哥哥很疯狂,很粗野,跟今天你的情况差不多!我也是半天起不了床。”马紫芳肯定地说。 两人还在忘乎所以之中,夏红忙完厨务,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见林逸正与小姐亲热着,她脸通红,转身想离开。林逸早已发现她,忙推开夏依浓,想开口说话。可夏依浓哪里肯依?又像磁铁一样,贴紧林逸的身体,到处找林逸的嘴唇。 “夏,夏,夏纹。”由于嘴唇又被夏依浓堵上了,林逸叫唤夏红的名字吐字不清,把夏红叫成了夏纹。 见林逸说话叫人,夏依浓意识可能有人来,她就是再怎么情动,也不好意思当众表演的。惊觉,赶紧起身,回头见是夏红,有点不好意。 夏红红着脸,本是转身要走的身体,停下来,但放下手中的茶杯后,她还是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夏红,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夏依浓叫住夏红,也想急急忙忙离开书房。 “等等,依浓姐姐,我刚说了什么?是不是同意你去文艺团啊?不行,我想错了,你不能去。”林逸未解释原因。“要真让依浓姐姐去了,那些兵还怎么训练?怎么打战啊?幸好发现得早,以后有些事情不能没脑子的乱答应。”林逸心想。 夏依浓听林逸反悔,有点失望,噘着嘴跟着夏红离开了。 下午,林逸接到军情部报告,“林主席,北京军情站送来密报,清廷与西欧五国已达成完全停火协议,正式签署了《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中美北京条约》、《中西北京条约》、《中奥北京条约》、《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与大清国借师助剿协定》六个卖国条约。”朱达报告。 这些条约的签订及其内容,林逸根据自己后世学过的历史知识都早已知晓。不过,这次发生的一些事还是与历史有所不同。如没有签订《中俄天津条约》、《中英天津条约》、《中法天津条约》等。但清廷出卖国家民族的主权和利益这是不争的事实,其借师助剿策略也是即定方针。经此一事,林逸彻底地对清廷已不再抱任何幻想。 “详细情况等等下召开人民军军事例行会议再说。”林逸吩咐朱达。 “杨莘秘书!请进来一下。”林逸对外面的军务秘书叫唤。 “林主席!什么事?”杨莘进来与朱达部长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然后问道。 “叫各部主要领导提前半个时辰到军事会议厅开会,有重要军情需要讨论。”林逸吩咐。 “好的!”杨莘急冲冲安排会议去了。 “朱部长,北京军情站送来的文物名单,我看了一下,他们任务完成得很不错。现在的问题是要提醒他们想办法保护好那些文物古董,将来,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需要它们来挖掘有价值的东西呢!”林逸与朱达闲聊着。 朱达似懂非懂,点点头。 “这些都是比较专业的东西,我看北京那些人不懂,你不懂,我也不懂。关于保护的问题,也是比较专业的知识,我看你还是从根据地的大学里找一些懂行的教师学者,安排他们去一趟北京,这样我放心些。那些古董文物娇贵得很,要是风化了,或是潮湿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啊。”林逸想想仍是请一些内行人去管理一下放心。 “好的,这些我会办妥。”朱达回答。 “军情部在太平王国的情报力量怎么样?”林逸转到另一个话题。 “我们与太平天国一直以来都是合作的关系,许多情报都是共享的。军情部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处理太平天国的情报,叫军情部太平司。而驻外机构中,也有一个专门的军情站负责太平天国的情报,叫天京军情站,是军情部五大驻外机构之一。我们对于太平天国的情报收集还是很全面的,这些都是军情部早期打入太平天国中的特工获得的,他们功不可没啊!”朱达介绍说。 “是啊!那些无名英雄在革命中所起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我们是不可抹杀的。在人民军的军功章中,我们应该将最重的一块给他们带上。”林逸深有同感,后世放映的一些敌后工作者的电影、电视他还是印象深刻的。 “太平天国中对人民军有同情心的人有多少?”林逸问。这其实是一个策反问题,意思是说军情部与安全部成功策反多少太平天国有影响力的人物? “没有多少,太平天国的高层我们根本无法影响,在一些低级军官中倒还是成功策反一些人。现在在太平天国中对人民军有同情心的最高级官员是一个师帅,而且还是我们早期派出的军校学员。”朱达对此很是沮丧。 “太平天国举事到发展仅公几年时间,还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革命力量,也是很能鼓动人心的。我们想一下影响许多的太平天国高级官员,这也不现实。慢慢来!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朱部长!在今后策反太平天国的官员时,那些贪图享乐,腐败堕落的人,意志不坚定的人都不予考虑。”林逸提醒朱达。 朱达点头。他每次与林逸谈话,都从中学到许多东西,有些东西他不胜了解,但他都毫不犹豫地先执行再说。无数的事例证明,林逸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林主席,参加军事例行会议的人都到齐了,请您过去主持。”杨莘进来报告。 “好!我们马上就来,你先去吧!” “走,朱达部长,我们一起去!” 第一百零一章对敌军事会议 “各位将领!先由朱达部长讲一下北京方面传来的情报,主要讲军事方面的。”林逸扫视一下在座的各位高级将领。 朱达端正身子,向林逸轻点头,郑重地对大家说:“清廷与欧美五国的战事已完全停止,他们双方已签订了六个和平条约。其中《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五国与大清国借师助剿协定》的签订,对我人民根据地影响巨大。”他停顿一下,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在凝神静听,接着说:“清廷与欧美各国的借师助剿协定的主要内容如下:一、英、法、美、西、奥五国助大清国勘清国乱,出兵助剿。 二、五国出售十万支现役前膛线枪给大清国。 三、五国派遣教官帮助大清国训练军队。 四、大清国承担所需剿匪费用,并给予广州口岸进口关税三年的总收入补偿五国。 五、助剿完毕,五国所有军事力量半年之内撤离大清国所属疆域。 朱达话音落地,各位将领们纷纷论议。持续大约半刻钟后,林逸与孙定军部长轻语交换几句,打断下面的议论声说:“各位将军!请大家安静!下面由参谋部的孙定军部长分析一下这份协定的内容对我人民根据地的影响,其它的人有什么意见,可以即时发言。” “协定中第一条充分说明五国出兵已是确定无疑的事,至于各国出兵的具体数字,协议中没有规定。依协定第五条来看,‘助剿’完毕,欧美五国才撤军,这就是说‘助剿’未毕,五国联军会一直呆在远东大陆的了。这就为欧美五国提供了一个很大的想象空间,他们出多少兵,可以根据他们国内的需要出发考虑,也可以根据远东大陆情形发展的需要出发考虑,依五国一贯的强盗作风,我想他们派出的兵力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这样的现实对南方各起义军,甚至于对人民根据地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啊! 协定中的第二条,出售十万支欧美列强现役装备的前膛线枪给清廷,我想其中必有隐情,欧美列强不会那么大方,也不会那么好心对待清廷的。” “这点朱达部长可以补充说明一下。”林逸挥挥手,让孙定军停一下。 “据前段时间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传回来的情报,欧美列强大多已成功研制出连发枪,特别是法国与英国更是开始装备一线作战部队。现在距情报传回来又已过了几个月,情况肯定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朱达介绍西欧方面传来的情况。 “我想可能是英、法两国准备用连发枪装备驻中国的远征军,所以才大方地答应出售十万支淘汰下来的前膛线枪给清廷的。”参谋部的陈辞少将猜测。 “有这种可能!朱达部长请加紧这方面情报的收集。”林逸转对朱达说,又向孙定军挥挥手,示意其继续。 孙定军接着分析:“协定中第三条关于欧美五国将派遣大量的军事教官培训清廷军队,这无疑对清廷武装部队的作战水平的提高,将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这对南方各起义军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啊!”孙定军部长逐条分析,“第四条,清廷居然用国家未来的进口关税作为军费抵押,这充分表明其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南墙不回头的顽抗决心啊!” “各抒己见!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林逸待孙定军发言完毕后,要求大家。 “我认为协定中的第二条构不成对我人民军的威胁,不说清廷军队,就是欧美列强的作战理念也落后人民军许多。如果他们还是学一些什么方阵式作战的话,那倒省了人民军战士许多的事。”后勤部的英南少将对欧美五国派遣教官之事不以为然。 “对人民军威胁不大,可对太平军威胁就大了!清廷以民团形式训练的地方军事力量——湘军所采取的作战方式大多是欧美列强那一套,其表现出来的强大的战斗力,打得太平军落花流水,这对我人民军的战略策应影响很大啊!又怎能说对我人民军无所影响呢?”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柳为念少将反驳。 “清廷与五国所签订的借师出剿协定,本就是针对南方各起义军的,当然对我们有影响了,但那都是战略层面的事。刚英南少将所言是针对战术层面而言,其所说不无道理。”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帮衬自己的下属英南少将。 “大家先不用急于争执协定对我人民根据地的影响,朱达部长你再说说关于欧美五国教官帮助清廷培训军队的事。”林逸对下面将领们为一些很明显的事反复争吵很不耐烦,“这是部队山头主义苗头萌芽的开始啊!看来,得让这些军官们挪挪位置了,不然,时间长了,根深蒂固了就晚了。” “清廷与五国的六个条约签署生效后,清廷兵部在全国范围内设置了四个大的训练营,组织总共超过十万人的部队参加培训。这四个训练营分别是京津地区的北京训练营、西南四川的成都训练营、中部湖南的长沙训练营、南方广东的广州训练营。欧美五国派出数量达到二千一百多人的现役军官分赴各训练营指导训练,援助的力量不可谓不大啊!”朱达说。 “各位将领!在清廷设置的四个新军训练营中,其中有两个半是对我人民军根据地的,一个是成都训练营,一个的广州训练营,另半个就是长沙训练营了。至于设于北京的训练营我想清廷可能是为了防御北面沙俄的扩张,也有可能南方出现危情时,随时南下。”林逸精细分析。 “据军情部最新情报显示,尽管清廷北面有沙俄进一步扩张的威胁,但清廷仍命令在大沽口战役中保存实力下来的蒙古精锐骑兵南下进攻东部地区的太平军,这方面的情况由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柳为念少将详细介绍。”林逸不想什么事都由自己来说。 “林主席!各位将军!目前进攻太平天国的清廷联合军事力量其分布与数量是这样的:北面河南、山东一线有清僧格林沁亲王率领的蒙古精锐铁骑五万人;西面安徽有李鸿章及工部侍郎吕贤基率领的淮军一万五千人、湖南、江西有曾国藩与左宗棠率领的湘军一万二千人;南面福建有欧美五国联军一万人;东面浙江、上海有荣禄率领的清军绿营五万人。 在我人民根据地周围,清廷的联合军事力量的分布及数量是:北面四川、湖北一线有处理西南事务的钦差大臣李沅星统领的清军绿营八万人、湖南有曾国藩统领的湘军二万人;东面广东有清两广总督程程矞采(高连升投降后,由湖广总督任上接任)统领的清军绿营及民团乡勇五万人、欧美五国联军八万余人;南面越南有法军六千余人。 现在如果算上正在各训练营集训的新兵,那么情况将更加复杂严峻。在成都训练营中,有三万新兵集训;在长沙训练营中,有三万新兵集训;广州训练营中,有二万新兵集训;北京训练营中,有二万新兵集训。这里面成都与广州训练营明显是针对我人民根据地,那么那五万新兵必定会加入到进攻部队的序列中,而长沙训练营中的三万新兵,保守估计也至少有一半的兵力会投入到对人民根据地的进攻中。 这样估算如果清廷发动全面进攻的话,人民根据地将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1 受清廷三十万部队的进攻,而太平天国将承受十四万部队的进攻。”参谋部柳为念少将根据自己掌握的情报加上参谋部情报分析司对情报的研究分析的结果详细地解说各种军事势态。 “大家说说吧,我们应该怎样应对目前的这种严峻局面?”林逸期冀的目光投向大家。 会厅一阵沉默,林逸有点失望,“如果那些一线作战部队的指挥官在场的话,绝不会出现这种冷场的场面。”林逸有点思念许仑许奂两兄弟及胡野林将军他们。 “孙定军这个参谋总长当得不合格啊!得让他下到基层,可是谁来接替他呢?除了许仑将军,其余的人要么太嫩,要么太死板,还不如孙定军呢!唉!脑痛啊!”林逸见没有一个人发言,他也陷入沉思。 “我说两话!”陈辞少将打破沉默。“我们可以实施东守北攻的战略。这次清廷重点进攻的是我人民根据地,而进攻人民根据地的各路敌军,重点又是在东面的粤西地区。因此,我们也应该集中重兵防御广西东面。而北面是清军的薄弱环节,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待击垮清军后,再回师东面与敌决战。” “要是东面守不住怎么办?后面可是人民根据地的工业中心啊!或者欧美联军实施北海登陆抄粤西人民军的后路怎么办?我觉得应;实施北守东攻的战略。”英南少将提出自己的观点。 “东面我们应该投入多少兵力与敌对攻呢?要知道敌人可是有十多万的进攻部队啊!而我们人民军总兵力也不过这么多!总不能全拿来进攻吧?”柳为念少将说。 “我们可以实施以退为进的战略,先撤离一部分地区,坚壁清野,采取运动战与游击战相结合的战术,在人民根据地的领地内歼灭敌人。” “我们可以考虑实施诱敌深入与敌后搔扰相结合的办法,从正面与背面打击敌人!” 各位将领各抒已见,议论纷纷。林逸认真听起他们的观点,觉得他们所说有些不无道理,可深入一想,又觉得漏洞百出,关键是缺乏全盘的考虑,没有一个整套的方案。“这样争论下去,也出不了什么好方案,还是先休会,让大家全面思考一下后,再说吧!”林逸心里想。 “好了!大家安静!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时间仓促,大家一时也拿出一个好方案来。大家回去后,认真思考,四天后,每一个人都交一份自己的战略方案上来,并附好说明。” 散会后,林逸吩咐军务秘书杨莘:“你以人民军军事委员会的名议,下一个紧急通知,让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第三军军长古华将军、第五军军长胡野林将军、第七军军长许都将军务必在四天之内赶到南宁参加军事会议,让他们在路上思考好,第四天会议召开时,我也要看到他们提交的战略方案。” “好的!我马上派人办理。”杨莘回答。 许仑将军接到一份军事会议纪要及军委要求其参加军事会议的紧急通知,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简单安排一下军部事务后,未敢多作停留,带着一排警卫马不停蹄从玉林(清郁林府)赶往南宁。这次他自己没有骑马,而是坐的两头马车,为的是方便在路上好好看看那份会议纪要,也想让他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思考。“一定要争取在到达南宁之前想出一份比较全面的对敌战略方案来啊!军情紧急!不然,林主席也不会让我们如此来回奔波的。”他想。 第四天,对敌军事战略会议再度召开。这次,林逸看到许仑、胡野林他们,心里踏实许多。济济一堂的将军们经过几天的多方思考,思路也成熟许多,个个成竹在胸。 “各位将军,我已粗略看了一下大家提交的对敌战略方案,很多都是在同小异,归纳起来不外乎四大类,一、防御型;二、进攻型;三、诱敌深入型;四、敌后作战型。下面我拿出许仑中将的战略方案让大家讨论,先让许仑将军作方案讲解,之后,大家可以提意见,或增补其内容。总之,今天我们一定要拿出一个完整的方案来。形势逼人,时不待我啊!”林逸作了一个开场白,然后示意让许仑将军作方案说明。 “国内战略层面:人民军应当积极加强与太平军的战略配合,多与其展开战略策应。人民军与太平军现在是战略同盟军,谁也离不开谁,谁垮了,对谁都是巨大损失。 根据地战略层面:实施适当的防守与有效的进攻的方略。一味的防守,我们永远打不垮敌人;盲目的进攻,可能失败得更惨。 人民军战术方面:实施防御战、运动战和特种战相结合的办法。 具体地说,我们防守,守哪里呢?我们进攻,攻哪里呢?大家请看地图,北面四川清军薄弱,战斗力低下,我们攻的就是这里。而且不是等清廷全面进攻时,我们才动手,而是尽快进攻。待在北面取得一定的活动空间后,北面的人民军可以适量抽兵南下支援在其它地区作战的人民军。留在原处的人民军只需在新占区有效拖住敌人就足矣! 东面的敌人是清廷联合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地方,我们要守,就是守这里了。但我们不能古板地依托城镇城墙来守,而应依托粤西的云雾大山山脉和云开大山山脉来守。在合浦与玉林(清郁林府)一线建立防线后,正面进行防御战,背面辅以一支机动部队开展运动战,敌后安置一支特种部队开展特种作战,我想打退敌人的进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人民根据地的东北面,人民军可以采用运动战中的防御,诱敌深入至根据地范围内歼灭之。 根据地南面中越交界处,可以纯粹防御,必竟那里山高地险,利于防守。”许仑侃侃而谈,讲解完毕后,坐回座位。 “大家有什么疑问或者是有什么要补充的,请涌跃发言。”林逸很欣赏许仑的方案,难得地面带微笑注视大家。 “请问许仑将军,把防守的重点设在云雾大山山脉和云开大山山脉,意思是要放弃粤西根据地了?”古华将军有点恼火。“要是这个方案通过了,我下面那些官兵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他心里想。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进行的粤西战役中,第三军付出太多,难怪古华将军会有这种想法。 “是的,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人民军只得作战略性地放弃一些地方,我们以后会再夺回来的。”许仑回答。他其实是在安慰古华将军。 古华中将还想说什么,林逸怕出现争吵,及时阻止他说:“这点,我来作说明,假设人民军把防线建在粤西的湛江、雷州府、高州府一带,欧美联军从北海登陆怎么办?驻粤西人民军的后路被抄,人民军就只得往云雾山上跑了。” 这一点古华中将也意识到了,他知道粤西防线最危om险之处就是背部敌人的登陆。可他还是寄希望于林逸能作出在北海沿海一线派重点防御敌军登陆的安排。“只要北海守得住,粤西的敌人再多,我们第三军也能守得住。”他想。可是这个不顾全局的想法他不敢提出来,他怕林逸那杀人目光。 “东面的防御,我们那点兵力够吗?我们应该投入多少兵力才合适?”胡野林一般在会议上很少发言,但这次可能要从广西北面他的第五军中调入部队加入东面的防御,他也不得不能说话了。 “唉!就是连自己最放心的将领,也都有了本位主义,都想着自己小团体的利益,这种山头主义不妙啊!”林逸看到这几个身居军方高位的掌握一方军事大权的军长们为自己的小算盘打来打去,很无奈,也很烦恼。“待这次战役后,要让他们相互换位,一个将领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过长,这样太危om险。以后不管是军界还是政界、警界都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要制定出一个实施细则来,形成制度。” 第一百零二章作战计划 “在东面的重点防御,如想积极防御(可守可攻),那么至少需要八万人的兵力,如果仅是纯粹防御(只守不攻),那么只需六万人足矣。”许仑中将沉思一会儿回答。 “东面防御中,展开运动战的机动力量以多少为最佳?陈辞少将询问。他对许仑将军也是相当佩服,不仅折服于许仑将军全面的大局观、超人的魄力,还折服于许仑将军的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作战挥指的沉定。 “最佳是二至三个师,至少要一个师!”许仑胸有成竹。对于陈辞少将,许仑很欣赏。以前,许仑担任人民军参谋部部长时,觉得他自己还不够成熟、稳重,需要一个稳健而不缺锐气的人随时提醒、帮衬他。在参谋部所有的军官中,他发现陈辞就是一个具有这种特点的人。陈辞做事一丝不苟,踏实而迅速,特别是他的前思后虑,什么事都喜欢再三斟酌,力求不出一点纰漏的工作态度(既可说是优点,也可说是缺点),正是许仑所需要的。在1825年的南宁间谍大案中,为了保证林逸主席的人身安危,他的这种性格得到充分的体现。后来,许仑多次地考验他,慢慢地提拔他,才有了今天的陈辞少将。其实,陈辞少将比许仑中将还要大六岁,他是“半路出家”,不比许仑“根正苗红”从头跟着林逸主席“打天下”,所以不易被发掘、提拔。在人民军中,像陈辞少将这样半路参加革命能升得这样快的极其少见,胡野林中将与陈辞少将是两个例外。 “请问许仑将军,在人民根据地与越南交界的地区,有必要布置一个军二万多人的兵力防御吗?正如你所说,那里山高地险,而且驻越南的法军也仅有六千多人,一个整军安于此这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吗?”第七军军长许都不解地问。许都1854年初就任第七军军长后,踌躇满志,意气风华,现在他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他与许仑、古华、鲁万常他们一样,都是琼台讲武堂出身,而且都在人民军早期一系列的战役中成名,都曾得到林逸主席的赏识。他自认自己的才能不输于他们三个,可后来看见他们三人平步青云,就是后来的乳秀未干的许奂及清廷降将胡野林也后来居来上,被委于重任,独挡一面,他心很急,很郁闷。这一切都怪他被提拔后,进入的是炮兵部队。其实,当时林逸的想法是准备今后重点发展炮兵部队的,他见许都比前面三人都有学识,而炮兵部队是一个技术性很强的兵种,所以才选取中他的,这说明林逸非常欣赏他。可后来,炮兵的发展受制于根据地落后工业的拖累而步履艰难,林逸亦无可奈何,而许都的提升也随着炮兵发展的缓慢,也停止不前。他曾经委婉地写过一封信给林逸主席,表示自己能够挑重一点的担子。林逸看到这封信后,大发雷霆:“这不是要官吗?心理不平衡啊!”他当场指示军务秘书杨莘:“让许都调往预备役部队担任团长,让他慢慢地爬,什么时候心态端正了,什么时候上来。”许都受此教训,成熟许多,在预备役部队中起早贪黑,摸爬滚打,带兵卓有成效,总结出许多优秀的带兵经验,后又慢慢被提拔到人民军常备军中。 “中越边境,延绵几千里,在不知法军如何行动时,暂时只能作如此安排。待摸清法军行动方向,第六军还是可以调兵增援东面的防御的。”许仑对于此点也觉得不甚满意。 “在敌后作特种战的部队的后勤保障怎么解决?” “怎样协调与太平天国的关系?如果天王洪秀全又派使者来宣旨,让林主席称王受封怎么办?” “美利坚合众国不是与我人民根据地有《友好交往协定》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与对方展开一次外交谈判,能少一个强敌是一个啊!” “现在各方面的指挥有点混乱,预备役师只受参谋部调度,这样以各常备军为主的各地区作战指挥极不方便,是不是可以考虑成立战时临时指挥部,统一前钱指挥?” 会议经过一个时辰的讨论,事情的方方面面提到了。林逸见大家提的意见越来越细,知道从大的战略方向来讲,都无什么异议。“至于细节的地方,没必要在这种级别的军事会议上讨论,让具体执行任务的部队自己去伤脑筋吧!”林逸想。他准备结束会议,确定下来对敌战略方案。 “大家请安静!综合各位所提方案,加上刚刚各位所补充的意见,作如下决定:外交方面:派出使者出使太平天国,争取战略同盟,人民根据地可以作适当让步;联系上美利众合众国驻清代表,展开外交谈判,据理力争;指示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力促普鲁士政府进行统一之战,至少要出兵莱茵河北岸威胁法兰西帝国。 政府方面:粤西与广西东部的百姓尽力西迁;钦州、北海、合浦工业加快北迁与西迁;成立支援根据地防御战临时机构。 后勤方面:所有兵工企业实行战时机制,十二小时轮班制,二十四小不间歇生产;加快新武器的研发与投产;已成型的手榴弹加快装备一线部队。 指挥方面:北面成立四川作战指挥部,第四军军长许奂将军为总指挥,统一指挥攀枝花地区的所有人民军武装力量;成立贵州作战指挥部,第一军军长鲁万常将军为总指挥,统一指挥贵州地区的所有人民军武装力量;成立桂林作战指挥部,第五军军长胡野林将军为总指挥,统一指挥桂林府、柳州府、乐平府、梧州府地区的所有人民军武装力量;成立边界作战指挥部,第六军军长伍则凯将军为总指挥,统一指挥中越边界地区的所有人民军武装力量;成立南宁作战指挥部,林逸为总指挥,统一指挥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及粤西与广西东部地区所有武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2 装力量。 防御方面:北面四川作战指挥部,实施进攻防御;贵州作战指挥部及桂林作战指挥部,实施运动战防御;边界作战指挥部,实施固守防御;南宁作战指挥部,加紧依阶梯式构筑廉州与高州,合浦与博白,钦州与灵山三条防线。 战术方面:北面四川作战指挥部,实施攻坚战;贵州作战指挥部及桂林作战指挥部,实施运动战、阵地战;边界作战指挥部,实施城池战;南宁作战指挥部,实施阵地战、运动战,特种战。 四川作战指挥及贵州作战指挥最迟十五天之内完成进攻准备工作。 具体的实施细节,各作战指挥部作好计划后,报送参谋部审阅批准” 林逸总结完毕,大家散会分头执行。 林逸吩咐杨莘把这次会议的纪要分别给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与人民军军事委员会昆明分部各一份。 在许仑、许都、古华三位将军返回部队之前,林逸又以南宁作战指挥部的名义命令:任命许仑将军为南宁作战指挥部副总指挥,负责日常工作;命令第七军第25、26师进驻钦州与钦州的预备役1师、预备役2师、云南省的元江预备役师、临安预备师及灵山预备役师构钦州至灵山防线;命令第七军第27、28师进驻北海、合浦地区与百色预备役师、合浦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1师、博白预备役师构筑合浦至博白防线;命令第二军进驻高州府与第三军及高州预备役师、湛江预备役师、雷州预备役师构筑廉州至高州防线。命令在广州地区作敌后活动的人民军第51团撤往广东的肇庆府与赤溪厅(广东阳江地区)地区活动;命令后勤部在云开山脉与云雾山脉藏匿部分粮食及作战物资的准备,以便后期开展运动战的部队能及时得到后勤补充。 这几天的会议,林逸很累,回到房中,疲倦地瘫在座椅上养神。马紫芳进来,见其熟睡状,轻轻走近他的身边,仔细端详着他那尽管写满倦意,却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英俊迷人的面孔,她心里不由地涌上一股爱意与怜意。 马紫芳蹲下身子,把脸伏在林逸的大腿上,轻轻地说:“林哥哥,你累了吗?让芳儿给你提提神!” 林逸早就感到有人接近自己,他不想睁眼,在家中他是绝对安心的,不像在外面时常要警惕敌对势力杀手的刺杀。一股特别沁人的香味飘来,知是马紫芳来了,他心里一阵肉跳。后又听其说要帮他提提醒,他的心脏跳速更加快了,“我怎么听马紫芳那温柔的声音像是护士小姐给小孩打针时哄人所说的‘哦!不哭,乖!阿姨买糖给你吃,一会就好!’的话?”林逸心理活动厉害,暗祈祷:“小姐啊!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很有神,不用你提的。” “喂!马紫芳你干什么啊?还捏!还掐!受不了了!”林逸心里暗暗大叫。他本想闭上眼睛,一会儿马紫芳见自己不理她,会自动走开。谁知,马紫芳的小手不老实,到处那动,以为是帮林逸消除疲劳,实则是害得林逸不能静心养神。 “小姐!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按摩,只是你的手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林逸苦着脸委婉地对马紫芳说。 马紫芳错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有点太过向上了,连忙放下自己的小手,红着脸,嘴里嘀咕着:“就林哥哥坏,什么话也敢说!”却不责怪她自己什么事都干做呢! “林哥哥,外面太阳好暖和,来!我们出去晒晒太阳!”马紫芳见林逸睁开眼睛,好高兴,以为是她的功劳。 “不了,我就在这闭闭眼!” “不嘛!跟我出去吗!”话未说完,人已粘上林逸的身上。 林逸拗不过,被马紫芳牵着手向外走去。 “公子!快来!这边坐!”夏红见林逸出来,高兴地叫道。 “林郎!”夏依浓充满爱意地看着林逸。 “林主席!您好!”仙子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神,大胆地直视。 “完了!我说这马紫芳怎么那么热心拉着我出来呢?原来外面坐了这么多人啊?还有仙子姑娘在场,这不是好人令人尴尬吗?马紫芳,你好害人啊!”林逸现在左右为难,不知是走好呢?还是留好? 马紫芳可不管那么多,推着林逸坐在一张靠椅上,然后搬来一张椅子靠紧他坐着。 春天的下午,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四女脸上都被晒得粉红粉红的,像是抹了一层胭脂一样。林逸尽管坐在这“花丛”中心惊肉跳的,但见她们个个美若天仙,却也赏心悦目。 “不对啊?怎么这几朵‘花’都不说话了呢?怎么都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花吗?”林逸渐渐发现苗头有点不对,脸也被几个美女瞧得火烧火烧的,“仙子姑娘你也忒大胆了吧!她们几个盯着我看倒罢了,必竟都是熟人嘛!可你就有点过了吧!现在不是清代嘛?你就是少数民族,也不能这样放肆瞧男人啊?”林逸越想越有气,把本是臊得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直视仙子姑娘。 仙子姑娘必竟是女孩子,那难受得了男人如此直视,马上移离自己的眼神。“想跟我斗,不知我是谁?”林逸有点得意。马紫芳看不过去,用力狠掐林逸的腰部! “唉哟!你马紫芳还真下得了手。”林逸吃痛,猛直起腰,神情古怪,却不敢声张,只得在心中暗骂。 夏依浓与夏红见林逸的怪样,就知是马紫芳搞的鬼,她们早熟悉林逸这一套了。林逸有个最大的缺点,吃了暗亏,不敢声张。了解他的女人都是抓住他的这个缺点逼他就范,如陈艳、马紫芳、夏红啊!夏依浓也知道,只是她的性格决定她不喜欢那样做,她对林逸的爱是全方位的,她更享受与林逸在动作、意识上的默契。 夏依浓看着林逸慵懒地微笑,媚态毕露,林逸腾起一股想拥其入怀的冲动,几个女人也大感吃不消。 “依浓姐姐,你们在谈什么啊?”林逸知道如果再没有人说话,继续这样打眼战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几个美女臊死去。 “仙子姑娘是来告别的,说过几天,部队要出发了,她们文艺团接到命令前往高州府前线慰问演出。”夏依浓甜甜一笑,回答。 “林哥哥!前线要打战了吗?你要去前线吗?”马紫芳关心的只是林逸,有点担心他。 “是的,这次根据地形势很危om险,我可能要去前线指挥。”林逸无奈。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三女听林逸如此说,大急,争着要跟着去。 仙子姑娘也是美目一闪,又是直直地死盯着林逸,流露出太过明显的关心与担忧。 林逸感觉到这一束异乎平常的目光,不敢轻易去接收,躲闪着。 “不行,这是去打战,每天都要行军作战,腥风血雨,枪林弹雨中,谁有时间照顾你们啊?”林逸感觉得她们的关心,很感动,但仍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们能行军,我们能照顾自己,我们还要照顾你!”三女急得有点想哭。马紫芳更是从椅子上站起,窝进林逸的怀里,生怕他现在就会离开似的。 “你们不仅不能跟我去前线,而且,我还准备让你们回昆明去。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在前方打战也安心。”林逸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也很伤感。“这都是战争惹来的祸啊!从来战争都是妻离子散,肉骨分别的!” “不,不行,我们绝不回昆明,我们就要呆在你的身边。”几个女人想到以前没有林逸的日子她们是怎么样的度日如年啊?个个都痛声哭泣!马紫芳伏在林逸的怀里,像个泪人似的,全身不住抽动。 以前异常坚强的夏依浓这时也眼泪含含,几欲垂落,楚楚动人之至。 夏红女儿性情,早已失声痛哭,手中的丝绢徒劳地不断擦着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仙子姑娘心里想着林逸,亦是担心不已,却未想着到她自己也是将要上前线的人。她偷偷拭着滚落的眼水,心里祈祷:“大神,保佑他,保佑他平安归来。” 林逸根本未想到只是出来养养神,静静气,却演变与一场泪水大战。“现在还只是说说而已,要真到了离别那一天,又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啊?”林逸头很痛,不敢去想象。 他扳正马紫芳的身体,轻轻帮把她擦落泪水,说:“傻瓜,我又不是不会来了,我不用端着枪去一线打战的,我只是在后面指挥。我们倒是应该为那些真正在第一前线拼杀的人民军战士们祈祷祝福了!” “你那不危om险,正好,我们可以跟去照顾你啊!”马紫芳说。其实,她们也知道以林逸的地位不可能危om险到哪去,她们只是不想离开林逸的身边,那种离别后的相思之苦,她们是尝够了。每一次的离别都是对她们精神的巨大摧残,不亚于受一场酷刑。 “哪怎能行?人民军有规矩的。人民军的《军队条例》第十五条规定:部队行军作战不得携带亲属家眷。我作为根据地的最高领导人,又怎么违背呢?”林逸最怕夏依浓她们打蛇绕竹上,拿他话中的把柄漏洞了。特别是马紫芳与夏红,让她们找到话柄,那会不依不饶地纠缠个没完。“说话得小心点了!那两个鬼精灵可不是吃素的啊!” “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随部队行动呢?”马紫芳见林逸一下把话堵死,仍不死心,问道。 “那个啊,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行。现在打战是男人的事。”林逸一口完全否定,生怕马紫芳又找出漏洞来。 “仙子姑娘怎么能行?她现在不是要去高州府前线吗?”马紫芳怪林逸说假话,坐在林逸的大腿上不依地扭动。 “晕倒!怎么把就在眼前的仙子姑娘给忘了呢!真是越急越出错,越捂越漏风啊!”林逸讪讪,心里暗自责怪。 “哦!啊!那个,我有点事,我有点事,下次聊啊!”林逸想一逃了之。他知道下面的情况是:三女个个要求加入文艺团,不让加入就是存心离开她们,还有······“我还是先走为好!太恐怖了!”林逸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你骗我们!不!你骗我们,不准走,不准走!”几个女人大叫,叫声恐怖。 林逸两手用力拿着马紫芳的手臂,不让其动弹,放在自己的坐椅上,边跑边说:“这事不由我管!你们找能管事的人去!” 第一百零三章叙州府战役(一) 许奂接到人民军参谋部的命令,有点兴奋:“终于动手了!”他那仍显幼稚的脸蛋,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作为人民军最年轻的高级将领——人民军第四军军长,他可谓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啊! 起初,林逸把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在人民军内部引起很大的争议。许奂作为一个军校学员在公开性的议题辩论中,被林逸主席所赏识而带在身边言行身教,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被像发射火箭般地提升为少将军衔、掌一方军事大权,成为人民军中几大地方要员之一,“真是上帝的宠儿啊!”人们感慨。尽管许多人对他的被提升有诸多异议,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但许奂用严谨的治军、创新的理念、辉煌的战绩回击那些怀疑目光,加上每个人都知道他是林逸主席眼前的红人,军中另一个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许仑中将的亲弟弟,所以,一些人眼红归眼红,不服气归不服气,但这种对他的贬性的议论还是慢慢消失了。 陈辞少将受人民军参谋部的委托,亲往攀枝花地区人民军第四军军部传达人民军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他宣布完军委任命并热烈祝贺许奂将军荣升为四川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后,把他拉到一边说:“许军长,这次本不是我来传达军委命令的,是林逸主席特别指示参谋部临时更改人选,特意指定我前来的。在我临出发前,林逸主席要我传达几句话给你:根据地其它地方都可能是守,四川南部一定要是攻;根据地其它地方都可能失守,但四川南部特别是攀枝花地区一定不能失;根据地其它地方都可能失败,但四川南部一定要胜利。林逸主席知道你怕热,他特意叫人做了一部折叠的骨扇送给你,希望你能乘风除热般凉快奠定川南局面。”陈辞少将顺手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把精致别雅的骨扇递给许奂。 许奂声音哽咽,接过骨扇,感慨万千,眼前浮现出一幕幕跟在林逸主席身边受教的情景。他轻轻展开扇叶,“许然予奂,精彩绝仑”八个龙飞凤舞的狂草跃于扇叶上。“林逸主席很少送东西给别人,更别说提字了。”看到这珍贵的礼物,陈辞少将有点羡慕地说,“这是林逸主席对你的期望:天马行空,纵横驰骋,做出精彩的事业来。这几个字里有你的名字,也有你哥的名字,林主席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兄弟俩,齐头并进,相映生辉。” 许奂看着那几个大字,千般知味涌上心头,对林逸主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陈将军,请你转告林主席,学生许奂定不负所托,努力开创川南新局面。” 许奂今年二十刚出头,林逸考虑他年纪轻轻担此大任,可能因为经验的欠缺、性情的冲动在小细节上误了大事,特意给他配备两位性格谨慎,作风稳重的助手。一位是第四军政委——三十五岁的左思明少将;一位是第四军参谋长——三十二岁的任新少将。 以第四军为基干组建四川临时作战指挥部后,川南的人民军完成对清廷四川叙州府的进攻准备工作仅用了五天的时间。许奂把四川作战指挥部的进攻方案让陈辞少将带回给人民军参谋部一份后,也给驻贵州府的人民军第一军送去一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3 以期求得与第一军的战略配合。 十天后,人民军参谋部同意四川作战指挥部与贵州作战指挥部的军事行动方案。两指挥部在相互协调后,于公元1855年4月13日,同时发出作对川作战命令。 许奂命令:驻守昭觉的第四军第13师跨过西溪河向北直上,攻下屏山县后,等候其它师的到来;驻守西昌的第四军第14师沿越西河上溯至普雄镇,再西折攻下马边厅后,向第13师靠拢;驻守雷波县的第四军第15师渡过金沙江,向东攻下高县,等候第一军兄弟部队的到来,一起完成对叙州府的进攻势态。许奂作出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与第一军的部队相互配合,待攻下四川的永宁州和叙州府后,两军再度向北重兵威胁四川的经济、军事重镇——重庆府。 第四军驻于盐边厅的第16师并未参与这次北上进攻的计划。许奂为了确保攀枝花重工业基地安全,把布于西面的第16师向西北方向移动,计划进入彝藏少数民族地区,攻下盐源县,以防护攀枝花西北方向顽固的彝藏少数民族反动分子的搔扰。自从人民军在1852年进入川南后,由于川南彝藏少数民族土司、首领的顽固,愚弄少数民族百姓,对所有反对他们的少数民族百姓进行疯狂的报复,人民军政治部与地方政府的行政工作人员依照人民根据地的民族政策,努力亲和当地的少数民族同胞,并未取得什么效果。那些进入少数民族区域开展工作的政工干部常常要么被赶出来,要么被多方羞辱,要么被残酷折磨,更有甚者,有的干部还被土司的兵丁残忍杀害。这些反动的顽固分子,还经常结团下山打劫抢掠商队和人民军的运输部队呢! 对此,许奂曾几次主张采用高压政策,完全清剿这些讨厌的“苍蝇”,可第四军的政委左思明从全民族团结的愿望出发,一直极力反对这种对少数民族平民百姓进行血腥镇压的政策。 这种对部分少数民族顽固分子的靖绥政策现在终于尝到了后果,在根据地形势极其严峻,兵力严重短缺的情况下,居然重重地被他们拖住了人民军一个师的兵力于此而无法动弹。许奂对此相当恼火,指示对进入盐源县的第16师:对所有胆敢反抗的敌对势力,不管是什么人,一律杀无赦!对所有不执行人民根据地政策的人,不分清红皂白,一律收监关押!他的这个指示,未敢拿到四川作战指挥部去讨论,他是在召开四川作战指挥部师以上干部军事会议后,第16师师长关隆民临回部队时,他私下给的指示。后来,此事被第16师部分官兵捅到人民军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16师长、政委被撤职送往军校学习,后再未被重用,五年后,淡然退出军界。而此事的始作俑者——许奂,被林逸一句“其它的人由政治部处理,许奂,由军委常委会处理”而得以过关。但,这事在后来许奂一次去林逸家拜访时,被林逸好一阵狠批,弄得夏依浓与马紫芳两人出来求情也同样被得不敢再言语。不过,许奂这一狠招之后,川南彝藏少数民族地区立马“阴转晴”,没有再发生什么暴力对抗的行为。这也为后来人民军第16师调走增援其它地方的战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能这也是林逸之所以没有重罚第16师主要领导人与许奂将军的主要原因之一。 作为人民根据地的重工业基地——攀枝花市,是人民军保护的重中之重,也是林逸一再嘱咐许奂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现在第四军四个主力师全都向北或向西北方向运动后,留在攀枝花市作常备警备值班任务的只剩下攀枝花预备役师了。许奂认为,第四军向北力压川中清军后,能对依托云南大后方的攀枝花市造成威胁的敌对军事力量在其周边根本不复存在了。于是许奂留下第四军副军长高燕平坐镇攀枝花指挥全局后,他也大胆地准备率领第四军直属部队沿金沙江而上,前往屏山与第13师会合。 与此同时,贵州作战指挥部的总指挥——鲁万常中将也向部队下达了进军四川的命令:第一军驻昭通的第4师向东攻下镇雄州后,再向北攻下珙县与第四军攻下高县的第15师构成进攻叙州府的南面集团;第一军驻贵州府的第2师向西到达大定府作短暂停留等待第一军驻遵义府的第1师前来会合后,两师联合北上占领四川东南角的古蔺县,占领该县后,不得作任何停留,必须在第四军大部与第一军的4师发动对清叙州府的军事攻势前,拿下东南角最大的重镇——永宁州,解除攻叙州府部队的后顾之忧;第一军驻思南府的第3师,北上进入四川境内后,攀过川贵交界地的金佛山,占领南川县、綦江县后,候机拿下巴县,威胁重庆府,迫使重庆府的清军不能轻易南下增援叙州府的清军。 许奂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几个高大的警卫,慢慢走在第四军直属部队前进队伍的中间。许奂那本是文弱的身体,经过这一两年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地训练,现在也结实了许多。第四军的政委左思明已先他一步赶往屏山县与第13师会合,而第四军参谋长任新也在前两天赶往高县,接到情报第15师在那里遇到一点小麻烦,他急着过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平常是怎么训练的?一个完整建制的师居然拿一个小小的高县?”许奂接到这个情报时,不听第15师报来情况的任何解释,当场指示:“不要强调任何理由,两天之内一定要拿下高县下,拖缓了整个攻打叙州府战役的后腿,军法处置!”参谋长任新对此事也颇感蹊跷,总想前去看个究竟,反正都要北上,所以他决定先走一步! 金沙江水流淌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江水咆哮的声音。第四军直属部队浩浩荡荡三千多人行进在淤泥的道路上,由于有火炮的拖累,行军速度极其缓慢。“看来,这样下去,三天也到不了叙州府境内啊!”许奂骑在马上锁眉沉思。其实,现在人民军的火炮都已不是过去那种前膛放弹的圆球实铅火炮了。由于前两年有普鲁士王国的火炮技术支持,人民军火炮生产基本达到与当今欧美发达国家的水平。现在人民军常备部队所配备的火炮都是后膛野炮,威力比以前大了许多,重量却轻了许多。 许奂的第四军有一个比其它的人民军先进的地方就是南方重工下属的攀枝花虎跃公司(简称tg)批量生产的手榴弹,由于第四军驻防攀枝花市,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被人民军后勤部安排第一个成建制装备。所以,现在人民军第四军的战士个个腰间都挂着五个手榴弹,除去肩章从外形上看极其类似后世长征时期的中国红军,只是人民军的军装看来要整齐规范一些。 “通信兵!通信兵!”许奂越来越不耐烦这种蜗牛似的行军速度。 “到!”一个年龄与许奂相仿,也相当机灵的战士飞快跑上。 “通知各部长官,命令所有骑着马匹的人统统下马,让出马匹驮火炮;所有用马匹驮运的散装物质全都撤下来,让人或抬或背,腾出马匹驮运火炮。”许奂命令。然后他自己首先下马,走步前进。那些警卫员们也纷纷跳下马来,紧着他。 这样之后,部队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两天之后,许奂所率领的第四军直属部队到达屏山县第13师的师指挥部。 “李占师长,情况怎么样?”许奂走进指挥室,用手轻挥算是向那些纷纷起立报告的军官们还礼,然后径直走到挂在墙上的人民军第一军与第四军协同作战的军事分布图前,随口问道。 “报告军长,最后一份各师互换的情报显示,我人民军各部进展顺利。人民军第一军的第1师第2师昨天夜里攻下永宁州,解除了我第四军的背部威胁;第3师兵分两路攻下南川与綦江后,直逼巴县,重庆府本打算南下增援的清军基于自身的威胁又缩回到重庆府这个乌龟壳里去了;第4师前天攻下珙县;而最后一个小麻烦——高县也于今早被第15师攻下。”李占有点紧张地回答。他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军长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但也对他极其佩服,“如此年纪,居然统领几万之众,毫不怯弱,反而挥洒自如,指挥若定,真乃天生将才也!”李占对林逸主席也相当崇拜,不过那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了。而许奂是他现实接触得到的,他自认许多许奂做得好的地方,他无法做到。 李占是许奂以前独立师里的直属部下,可以说,他是随着许奂的提升而提升的。他现在所统领的第13师就是独立师的前身。李占参加人民军有点搞笑。当时许奂寻着林逸分散躲藏后在滇池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一路从云南府南面的晋宁县追踪至云南府北面的富民县,却一直未找到林逸的确切消息。但许奂带领的那一队连队却多了另一个收获——部队人数越来越多。其实,这里面新加入的人当中,并不是个个都是心甘情愿地加进来的。在许奂初期寻找的阶段,他率领的那一百多号人马,跟敌人交战过几回,以少胜多取得不错战绩,可自身也损失不少。许奂为了在今后寻找林逸的行动中,遭遇到敌人时能占得更多的胜面,他开始要求下面的士兵四处招兵。可老百姓看见他们着装怪异,不把他们当作土匪算好的了,哪敢相信他们是什么人民军,农民军的?许奂手下的士兵见招不到兵,就开始骗兵。 他们每到一个村子里,看到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就跑过去许诺:“老表,跟我们走吧!有吃有穿,还可以当官。” “怎么可以当官?没钱哪来的吃,哪来的穿?你们怎不可能去抢吧?抢就是土匪哦!那我可不干!” “你跟我走!马上就可以当班长!” “班长是什么东西?多大的官?” “班长可以管七个人,你如想当更大的官也很简单。等你加入我们以后,再告诉你!” “我不干!你们都没吃没穿,我更没有了。” “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跟我走,这就是你的了!” “有银子,那还差不多!” “你们有兵器,我没有,我还是不干!” “我这把枪给你!这可是好家伙啊!比刀枪弓箭厉害多了!” “真的嘛!骗你干嘛!你只要跟我走,等下我打只鸟给你看看。” “好的,你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跟你走。” “当然是真的啦!给,这是十两银子!这把枪你拿好!现在你就是班长了,是个小官了。走,跟我走吧!” 可爱的人民军战士尽管现在他两手空空,心里却很高兴:“几天了,今天终于捞到一个傻冒!” 老表也高兴无比:“今天菩萨保佑了,既有人给钱,又有人送枪,还有人送官!看来,我天天拜菩萨还是有用的嘛!” 老表收拾好东西跟着许奂他们走出五十里路,这时,人民战士出来说话了:“老表啊!你现在也是人民军战士了,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开始我给你的那十两银子是我们连队的生活费,现在都给了你了,我们大伙吃什么?你也不想让我们大伙都挨饿吧!所以呢!那十两银子,你还是拿出来吧!” “你们骗我!”老表很生气,也无可奈何,已经走出五十里了。 “老表啊!这杆枪你现在还不会使,以后我慢慢教你。现在放在你手上也是浪费,所以嘛!这枪还是还给我吧!” “你们骗我!”老表哭丧着脸,已经走出一百里了。 “老表啊!这个东西得你来背了!必竟你是兵。所以嘛!你背段日子再说!” “你们骗我!我不是官吗?我不是班长吗?不是有七个手下吗?”老表痛哭涕零,听到人民军战士又叫他老表,心里发麻。 “我没有骗你啊!你现在还是班长啊!不过呢!你手下的七个兵得你自己去招了。你招得越多越好,官也越大!” 李占师长就是这样被骗入人民军中的,他后来也采用这种方法骗了许多人进来,很快真正当上了班长,也很快当上了排长、连长、营长。 “怎么没有第14师的消息?”许奂眉头一皱,眼睛仍直直地盯着地图。 “第14师从西昌出发至马边厅,路途最遥远,又加上最近越西河洪水泛滥,耽搁不少时辰,所以·····”李占如实回答。 “第14师不是最早出发的吗?平常白训练了,动起真格的来,个个像蔫菜!那些工兵是干什么用的?”自从部队展开军事行动以来,许奂听了太多给自己找借口的回答。“林主席说得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实战才能看出平常的训练来。在正式发起总攻之前,要好好地整顿一下部队的战斗作风问题。政委应该认真的拿拿这些细节的地方。” “报告!第14师送来最新军情!”一个满头大汗的通信兵喘着粗气跑进来,他也知道指挥部在等第14师的消息。 “说!”许奂微侧一下头,作静心聆听状。 “第14师于今日午到达马边厅,并即时发起了对马边厅的攻击。”通信兵大声报告。 “现在已过了两个时辰,第14师应该把马边厅攻下来了吧!马边仅有几个清廷衙役及少量少数民族边兵,应该不成问题!”许奂在心中盘算。 “传令第14师占领马边后,向东进发,靠拢第13师。” “是!”通信兵飞奔而去。 “左思明政委呢?他不是早来几天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影?” “报告军长!政委去第13师第37团的前沿阵地视察去了!” “胡闹!怎么让他往那么危om险的地方跑呢?出了问题,李占你要负责!”许奂心里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4 吓了一跳,“部队现在还没有集中,周边到处都是敌人。不要战还没开打,先损失一个政委啊!”他心里有点急。 “赶快派人把他接回来,就说我到了,有要事相商!” “是!”李占很委曲,“人家是政委,想要去看看前线,我怎么挡得住啊?”不过,他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却是绝不敢表露在外的。 第一百零四章叙州府战役(二) 许奂站在军事挂图面前很久了。“我们两个军五万多人,仅是为了占领叙州府吗?不错,占领叙州府能给人民军腾出很大的活动空间,对保护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也能营造一个更大的安全环境。可是,不消灭掉清军的有生力量,让敌人今后积蓄力量后再反扑回来,或是派出一支游击力量在这个地区腾挪活动,对于人民军来说,都是很被动的事啊!”许奂盯着川南地形图,“如此多的山脉河流,清军进来,不说打他,就是找他们都难啊!” “我们可能没有理解透军委的意思,林主席要求我们开创川南的新局面,营造攀枝花重工业基地的安全新环境。这句话的实质在于‘安全’,‘安全’应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而不是扩大了攀枝花周边多少空间这种虚假意义上的安全。要想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就得大量消失敌人的有生力量。”许奂沉思许久,四周站满的第四军军部及第13师师部的军官们都不敢出声打扰。 “许军长到了啊!你们很快嘛!我以为你们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到呢!”左思明那大嗓门老远就从门外传来。 “是政委啊!刚到就听说你到前沿视察去了,今后你去什么地方,要多带些警卫,川南民风剽悍,得多留点神!”许奂那仍显稚嫩的脸上几天来第一次露出难得的微笑。 左思明感到这位年轻的搭档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一热,踏上前,握着许奂的手说:“军长路上辛苦了,我在第13师指挥部右侧旁二十米处设置了第四军总指挥部,等候你的到来。”他知道许奂指挥作战时的毛病:喜欢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对着地图认真的思考。 许奂重重摇着左思明的手说:“还是政委了解我!走,到指挥部看看去,我有事跟你商量。”他拉着左思明的手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对身后的参谋人员说:“让任新参谋长,赶快从高县赶回来。” “政委!我刚想了很久,可能我们的作战计划得修改一下!”许奂斜看一眼左思明,并未停下脚步。 “哦!怎么?军情发生变化?”左思明对许奂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在军情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变化的情况一下,要想推翻军参谋部制定的,经人民军总参部批准执行的作战计划,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甚至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左思明知道许奂将军年轻富有朝气,作战思路秉承林逸主席的风格,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可这关系到第四军与第一军战略配合的问题,可不是一个第四军军部内部讨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啊!”他有点担心。但他也知道作为一军之长的许奂,不会无缘无故地就产生这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想法来的。“其中必是滋体甚大!” 两人各怀心事,同步走进第四军临时指挥所。 “左政委!我认真思考军委给我们的指示,觉得其真实含义还应是以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而不是仅仅占领一些城池,扩展一些战略空间而已。假设,清军现在防守川南的部队大步后撤,我军顺利占领这些地区,但未把敌人消失掉,我们会有真正的安全吗?要知道,如果广西战事一旦吃紧,第一军迟早会派去增援的。那时,我第四军将面对数倍于我军的清军,形势将会变得很艰难啊!”许奂每当很严肃地正式与左思明谈论工作时,他都会在左思明的军职前面加上姓。 谈到川南今后的严峻形势,许奂又思及林逸给他扇中“许然予奂,精彩绝仑”的题词,心里更加沉重。其实,在林逸审阅四川指挥部的作战计划时,他对计划内容是有点不满意的。只是后来贵州指挥部送来的作战计划也是如出一辙,他基于两指挥部协同作战的考虑,也同意了他们的方案。林逸对川南的要求不仅仅只是占领一些地方,而是要有能力在保证攀枝花重工业基地安全的基础上从此处抽调出兵力支援其它方面的战场。 “许军长言之有理,可这关系到我们与第一军的协作问题,我们怎么与他们沟通啊?对于参谋部那边倒是好办,将在外有所不受吗?”左思明盯着地图上那满是层峦叠嶂的山脉与星罗棋布的河流的川南地形,他也是忧心忡忡。 “第一军参与我军具体进攻叙州府的部队仅是第4师,其它的部队大多起牵制作用,只要我们与第4师沟通一下,然后再给第一军的鲁万常军长发一份变更计划说明,我想鲁军长应该不会那么死脑筋吧!必竟在两军的协同作战的会议文本上说明了在叙州府战役中我有权指挥第4师的。”许奂解释说。他现在关键是想争取左思明的支持,第四军有了两个人的同意,那么任新参谋长那就好说话了。“只要第四军内部统一思想,改变原定作战计划还很有可能的。”许奂心想。 “这事要不要等任新参谋长回来再说?作战计划是他起草的,事前不告之他一声,到时怕他会有想法。”左思明从内部团结的角度考虑。 “不用,军情紧急,我担心叙州府的清军在前无屏障可依后无友军来援的情况下会逃啊!”许奂紧锁眉头。 “好吧!我支持你!先斩后奏!在签署命令时,写上我的名字。”左思明军事上很信赖许奂。许多事可能从军事角度来说是对的,但从政治角度来说却是错误的。像许奂这次为着今后人民军的大局出发是对,但不经过上面同意随意更改作战计划,这是严重违反人民军《作战条例》的事,是无组织无纪律个人主义的表现,是应该坚决制止并应受到严惩的行为。左思明作为一军之政委,在这种事上签上他的名字,那不仅是一个责任问题,还是一个态度问题。 许奂很感动左思明的支持,“不了,这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没必要牵扯上两个人,第四军不能一下没了两根主心骨啊!”许奂没把这份激动表露出来,但话语明显轻缓许多。 “不用多说,要么这个计划不能更改,要么更改时签上我的名!”左思明坚持。 许奂不是一个婆妈之人,见左思明态度坚定,他未再说什么。 “刘参谋!”许奂神情凛然。 “到!” “你记录下如下命令:第14师攻下马边后,不用再向东南的第13师靠拢,改向东北占领叙州府北面的蕨溪镇,堵住叙州府清军沿大渡河向嘉定府方向撤退之路;攻下高县的第15师急行军向北插入叙州府与泸州之间的观江小镇,切断叙州府清军向东北泸州方向退撤之路;已攻下珙县的第一军第4师向北占领离叙州府三里路的柏溪镇,完成叙州府南面与东面的包围;现驻屏山县的第13师兵分两路分别占领叙州府西南面的安边镇与西北面的小阳村,完成对叙州府西面与北面的包围;军直属部队作好后勤与情报工作。” 刘参谋记录完毕后,许奂在上面飞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参谋!把命令稿拿过来!”左思明吩咐。 刘参谋看了许奂军长一眼,很迷惑。许奂轻轻点点头,他迟疑着递过命令稿。左思明接过命令稿毫不犹豫地重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作战命令不是不用政委签字的吗?”他搞不懂,但见许奂军长未有任何表示,只是神情凝重,他不敢多话,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下去传达吧!”许奂待左思明签下名字后吩咐。 对于人民军的突然进攻,负责西南剿匪事务的清廷钦差大臣——李沅星可是心急如焚啊!“训练营中的新兵还未培训完毕,一些新的武器装备还未能熟练操作,以现下四川方面的五万清军绿营怎能抵挡得住装备精良的五万叛匪的进攻呢?就是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二万地方团练,也不可能能阻挡得住叛匪的北上啊!”他赶紧书写奏折,上呈军情,恳请朝廷派兵增援。 本来在清廷与五国之间的战事结束后,清廷在成都设置新兵训练营,五国派遣出大量教官前往成都培训新兵,李沅星看见新兵装备西洋化,操作规范化,心里对能剿灭叛匪是充满信心的。只是人民军的突然进攻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他连忙召集幕僚们商议。 “钦差大人,依卑职所见,叙州府是守不住了!卑职建议速让驻叙州府的一万清军后撤!以免待叛匪完成对叙州府的包围后,全军覆没啊!”成都府守将康清向李沅星进言。 “将士有守土之责,岂能轻言后撤?丢城失地的责任你担代得起吗?”一位清瘦的文官怒问康清。 康清亦怒目相对,可又不敢接口反驳文官那迂腐的反问。康清是从军事角度考虑的,而那文官是从政治角度考虑的。作为一个军事主官本应灵活使用各种战术,能屈能伸,可进可退的,他们最怕就是在使用这种战术时,被别有用心的人牵扯到政治问题,那时就真是有苦难言了。 “钦差大人,驻重庆府的达洪阿统领接到叙州府求救急信后,本打算率兵南下的,可由于贵州叛匪一支五千多人的部队占领巴县,逼近重庆府,他被迫退回城内;而驻泸州的四千绿营又被叛匪阻于观江小镇,可以说目前叙州府已成为一座孤城了。城内清军是撤是守还请钦差大人定夺。”一个威武的副将站出来说话,他是主张叙州府清军撤退的。 “陈居士,请问你有何高见?”李沅星侧首询问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老者。老者是他私下聘请的事务顾问,属客卿身份。老者很有学问,对军事与国治很有研究,在川中一带颇有名头。 “依在下之见,应撤退叙州府的清军,以保存实力。我们只要避过叛匪这一回合的锋芒,待朝廷发动全面的进攻时,我们就好办了。而且,相信到那时,成都训练营中的新兵也应成军了吧!那时,我们自会一并收回失去的地区,并能攻入匪区,剿灭叛匪。”老者侃侃而谈。他可不在乎那些迂腐的文官指责。 “先生言之有理,小官受教了!”李沅星心里也是倾向于撤退的。“与其分散让叛匪个个击破,不如暂时忍一时之痛,集兵于川中地区,待后再与叛匪决一雌雄!” 李沅星笃定:“传令叙州府清军向嘉定府撤退,泸州清军从侧翼策应,嘉定府清军南下接应北撤之叙州府清军。” 许奂料到叙州府清军会后撤,果然开始撤退了。清军料到人民军想全歼叙州府清军,果然人民军掐住了叙州府清军撤退的各个要道。待李沅星大人允许撤退的命令传到叙州府时,已经晚矣! 叙州府一万多清军刚出城不远,又被逼回城内。现在他们面临两个选择:要么顽抗死守,没有任何援军的他们结果只是全军覆没;要么举城投降,这样可以保全一条性命。但他们听说叛匪对降兵很残忍,又要关押,又要作苦力,又要审讯的,甚至于有的还要杀头的。叙州府的清军决定死守到底,期待有可能被其援军救出去的奇迹出现。 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接到第四军军部传来的更改作战计划的说明,相当恼火。“年少识浅,少不更事!视军令如儿戏!”他大发脾气。生气归生气,但第四军既然已先斩后奏地执行已更改的计划了,从大局出发,他也只能接受事实,努力配合第四军。“反正第一军此次战役是协助作用,就让第四军去瞎折腾吧!” “传令,驻珙县的第4师全力配合第四军的作战,绝对服从第四军许奂军长的调遣;占领永宁州的第1师、第2师向北逼近泸州,候机攻下之。”鲁万常口述新的作战命令。他的想法是既然泸州的清军已南下增援叙州府,那么第一军又何不乘泸州兵力空虚,占领之呢?这样可以加强与攻下巴县的第3师的联系,确保其侧翼的安全。 “师长!师长!”第38团的士兵们纷纷叫道。 “士兵们,对这次攻占叙州城有没有信心?”第13师师长李占走到叙州府南面已摆下进攻阵式的第38团阵地前面随意询问几个士兵。 “有!墙内那一万多清军对于我们第四军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士兵们七嘴八舌,信心十足。 “好!现在是展现你们的英勇身姿,体现你们的过硬本领的时候了!拿下叙州府,我让师后勤部给你们加菜!”李占被士兵们乐观的情绪所感染,“我等待你们胜利的好消息!”他行了一标准的军礼后,转向其它部队去了。“现在的清军如此胆小,居然都没有胆量出来与人民军对阵一战!”他极度蔑视地瞧上远方轮廓清晰的叙州城一眼,边走边想。 “小虎!记住你等下冲锋时跟紧我!不要怕!前面有我挡着,你只管前冲就是!”李占走后,一个老兵低声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战士交待。老兵并不老,大概也只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他参加过围攻昆明城的战役,后来又参加了第一次进攻川南的一系列战斗。从经历上来说,也可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好的!班长!”小虎感激地点头答应。 班长还想吩咐什么,可一声哄亮的声音传来:“战士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营作为对叙州城的主攻部队,得到上级的关怀,有一支神秘的部队将来支援我营,这就是第四军特种营的狙击手连,他们可个个都是神枪手啊!他们的到来,将是我们的有力支援。” “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5 好啊!营长万岁!第四军万岁!”战士们群情激扬。 公元1855年5月7日正午时,第四军各攻城部队提早半个时辰解决掉午饭后,部署在叙州城南侧小树林中的炮兵部队开始猛烈炮轰。惊天动地的炮声把城内还在忙于午饭的清军惊得脸如灰死,世界末日到来似的四处乱窜,到处找物体躲避,可被炸得满天飞舞的残椽断木、碎石破砖猛然狠砸,一些躲闪不及的清军士兵成了这些物体的垫底物。人民军选择这样一个时辰发动进攻,就是要乘清军集中时,实施饱和炮击。果然效果不错,在第一轮次的炮击中,清军损失惨重。 “小虎,第二轮炮击又要开始了,你不要紧张,待第二轮炮击后,就是我们发起冲锋攻城之时,你自己多注意点,机灵点,学着点。”班长又一次交待。 “班长对我好是好,可就是太罗嗦了!每天对着我耳朵轰炸,像苍蝇一样!烦死人了!”王小虎心里暗想。“哦!对不起了,班长,我把你比作苍蝇了,你可别怪我!”他尽管有点嫌班长的“鸡婆”,但心里还是对自己如此“作贱”班长感到歉意。 “冲啊!”王小虎还在胡思乱想中,伴随着司号兵悠扬的号角声,人民军士兵们吼出一声声心中的沸腾激情。炮兵的第二轮次炮击,是对着叙州城的城墙的,这一次炮击不仅把清军城墙上安放的旧式火炮大多摧毁,还在城墙壁上炸出许多的洞来。在王小虎他们营主攻方向的叙州城南门处,还被炸塌一角,城门岌岌可危。 王小虎听话地跟在老班长的身后,看见墙上纷纷落下的人体,他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有点兴奋。他几次冲到老班长的前面,老班长担心他,又拼命地超越他,掩在他的前头。站在墙城上的清军被人民军有组织的枪阵压得不敢起身,只得伏在城墙垛口处,胡乱打着鸟枪或是放着弓箭,没有一个准头。几个大胆的清兵“英雄”似的站起来,想打击一下人民军,可马上就被特种部队的狙击手给点射了。 第一百零五章叙州府战役(三) 临到人民军士兵冲到城墙根时,城墙上的清军才对人民军士兵造成一定的杀伤。清军士兵虽然不敢起身有目标地打击人民军战士,但搬起早已堆放好的石块往下扔,或是将早已烧沸的油水往下泼这样的事还是会做的。就是这样,也给人民军主攻部队造成很大的麻烦。 人民军以一个班级为单位,每个班级安置一架云梯,冲锋时,四个人抬着云梯拼命往前冲,三个班员负责掩护。另外没有一个班的士兵专职掩护这个云梯班,他们也会在云梯班人员耗尽时,接替云梯班的职能。这样,一架云梯其实是由两个班的士兵共享的。 王小虎的班是担任掩护职能的班级,他们与他们负责掩护的云梯班已一起冲至城墙根下。他们这一组合不是第一个冲至城墙根的,要不是他们组合中一个抬云梯的人民军矮个子战士摔了一跤,他们可能会要早很多冲至城墙下。王小虎左右看了一眼,见其它的组合已经开始爬梯或者已经攀上云梯半腰,他心里十分焦急。“自己这方的人怎么还不把云梯架好呢?”他见抬云梯的四个人怎么也不能把梯子放稳,他情急之下把端在手中的枪往后一摔挂在肩上,急忙跑过去帮忙。老班长看见王小虎瞎帮忙,气得双眼发绿,喝叱:“小虎,快回来!你是负责掩护的,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 王小虎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对,但他还是服从老班长的命令,跑回自己的岗位。那四个笨笨的抬云梯的战士好不容易把梯子架好,两个苦等良久的人民军战士,见这四个战士拼命顶着云梯脚并已让开一个爬梯口,他们急不可待地一只手端着龙族05步枪,一只手攀着梯子往上爬。王小虎他们班七个战士站成一排,昂着头,高高地举着枪,随时注意头顶上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身影。在距他们身后十多米处,分散地站着几个特种部队的狙击手,他们不时地射击——装弹——射出,效率奇高,只见在他们神奇的枪法下,城墙上的清兵一个个像跳水运动员似的栽下来。 在叙州府南面的进攻部队中,第四军派来增援的特种兵狙击手连,并没有集中使用,而是依据进攻部队的分布面分散驻点支援。这样,可以照顾到主攻部队的方方面面,效果很明显,许多登梯的人民军战士在第一次强攻中就顺利登上了叙州府的城墙。 王小虎他们的组合开始进展也很顺利,第一个登梯的战士已接触到城墙垛口处。突然,一声“啊”地尖叫,第一个登梯的战士从云梯顶端摔了下来,胸口上插着一根利箭,已没入箭羽。王小虎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见自己的战友惨死,心中既悲愤又心颤。老班长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千变万化,知道刚那位人民军战士的壮烈牺牲对他的心理冲击巨大。 “小虎,看上面!”他厉声喝叱,想转移小虎的注意力。 “小心,小虎!快躲!”老班长的厉声喝叱还未落音,从天上满天泼撒下来的沸油,像下雨一般落下,他又急着呼叫。 “啊?什么?”王小虎未能听明白老班长在叫什么,出声反问。 其它的士兵,都已机警地跑开了,就连顶着云梯的四个战士与爬在云梯半腰的那个战士,要么匆忙散开,要么火烧股屁般地跳下云梯。只有我们傻笨笨的王小虎小战士“大义凛然”站在油雨中对天咆哮着:“让沸油来得再猛烈些吧!”其实,他真正叫喊的话是:天啊!那是什么?下雨啦? 被沸油淋了一个正着的王小虎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部与头部,伴着他一声声惨烈的嚎叫,他的脖子里,手上,背上,头顶上到处都有被油烫伤的痕迹。老班长气极败坏地跑过去,带着哭腔说:“叫你小心点,你不听,叫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偏不用心。痛吗?你别乱动,我叫救治员过来。”他很心痛,他一直把小虎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因为小虎特像他自己家里的小弟。 王小虎身上火辣辣地痛,但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心里火起,年轻人的蛮劲上来了,推开老班长,登上云梯就往上爬。老班长大急,“小虎,你小心点,注意!注意啊!”他边提醒小虎,一边又转对其它班员说,“掩护,快掩护。”然后,他自己也跟着小虎的后面登上云梯。 一个清兵探出头来,想射杀向上爬的王小虎。王小虎一股的狠劲,高举着枪,根本没有作瞄准,随意一枪结果了那位清兵,清兵中枪无力的瘫伏在墙垛口处。王小虎接近墙垛口处,用力推开清兵的尸体,机敏地跨过墙垛口,跳入城墙内,几个清兵举着大刀长矛围攻过来。老班长紧随王小虎身后,跳入墙内,见王小虎受到几个清兵的围攻左护右挡的,渐渐不支,他动作迅速地举枪射死两个围攻的清兵后,来不及再开枪,他也被另几个清兵围住了。 老班长忧及王小虎的安危,慢慢向王小虎处靠过去,并大声叫喊:“小虎跟我往后退!” “班长!小心!”王小虎见一把大刀狠砍向老班长的手臂,他不顾自身安危扑上前去,帮老班长挡住了那一刀,但他自己却被那一刀砍了一个着实,在他的背部划下一条长长的血印,这都是老班长急于关心小虎,自己分神的结果。 “小虎!”老班长用手搂过王小虎,抠动扳机,射死砍伤小虎的那个清兵。老班长没时间去看小虎的伤势,他们俩仍遭到几个清兵疯狂地围攻,情况极其危om险。幸好,后面的人民军战士源源不断地冲上墙头,帮他们俩解决掉围攻的清兵后,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死命守住这个垛口。在他们的这个垛口处,慢慢地腾余出一块防御空间,随着涌上来的人民军战士越来越多,这个防御空间也越来越大。在其它的垛口处的人民军也同样地建立了许多类似的攀登口。 见危机已过,胜利在望,老班长想让小虎休息一下,等救治员上来后,再包扎。可小虎不肯,想跟着老班长向前冲。老班长无法,率领十多个战士向南门口处的城墙冲去。举着大刀长矛冲上来想阻止他们的清兵,要么被老班长他们用枪射死,要么被他们扔出去的手榴弹炸死,仅一会儿,他们就冲到了南门口处。老班长命令士兵们冲下登城台阶,然后齐心合力地打开了岌岌可危的南城门。 城门一开,第13师的后续部队杀声震天地冲进叙州府城内,一个时辰后,叙州城被占,一万多清军全军覆没。 攻下叙州城南城门后,王小虎是被按在担架上强行抬走的。许奂军长听左思明政委说起王小虎在攻城中的英勇表现,很感兴趣,想去看看一个刚入伍的新兵,竟有如此优异的表现,到底长什么样?他也想顺便慰问一下那些受伤的战士们。 “王小虎!小虎!军长来看你来了!”老班长在战斗结束后,一有时间就守护在王小虎的床边。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罗哦!杨贵妃,你是我的妻罗哦!武则天,你也是我的妻罗哦!路上捡了个······”王小虎是湖南人,正在作着湖南花鼓戏里的美梦,“唉哟!谁啊!掐我!” “小虎,王小虎!是军长啊!这个傻孩子。”老班长见王小虎一动不动,怕许奂军长他们会等得不耐烦,他心里紧张,用力掐了一下王小虎。 “天啊!班长,你还让不让活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那么唠叨地折磨我,菩萨求你让我晕死过去吧!”小虎醒来知道是老班长弄的,心里怕他没完没了的教导,仍掩着毯子假睡。 “什么?军长?军长怎么?”小虎静一下,好像听到老班长说军长什么的,他意识到有问题,反应过来,猛然掀开毯子,见一群肩上扛着许多星星的人站在床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将军?”他顾不得刚才掀毯子时扯动背部伤口的疼痛,坐在床上歪举手报告:“下士王小虎向长官报告!” 许奂连忙阻止他,让他不用多礼,扶着他躺下说:“王小虎,已经不是下士兵了,已经是中士了!” 王小虎大喜:“谢谢长官!” “王小虎在这次战役中表现英勇,值得表扬!值得宣传!值得学习!是我们第四军的战斗英雄!这里还有第四军政治部奖励给你的银子及纪念品,请收下。”许奂夸奖。 王小虎喜出望外,除了一个劲地说“多谢长官、多谢长官”外,就会一个劲地傻笑。 “好好养伤!人民军还需要你,第四军等待你的归来!”许奂鼓励王小虎。 “我会修好身体,早日回到部队的!”王小虎保证。 攻下叙州城,歼灭一万多清军,许奂没有搞什么庆功会,仅是作了一个简单的战斗简报传送到人民军参谋部,并通告了一下第一军鲁万常军长。在他的眼里,欺负这一群装备落后、毫无斗志的清军绿营根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更何况第四军还是以优势兵力打下的叙州城。 四天之后,鲁万常中将率领的第一军第1师与第2师也顺利攻下泸州城,他们与攻下巴县的第3师相距越来越近。人民军川南战役的第一轮进攻取得初步胜利。 第一军与第四军在川南取得一连串的胜利之后,对于两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第一军与第四军产生了分歧。第四军主张携新胜之威继续北上攻下嘉定府及资州城。这样可以在叙州府、泸州城、资州城及嘉定府这个四角地带建立一块稳固的防御阵地,进可以北上威胁成都城,退可以依托身后的金沙江与大安山展开运动战,怎么都可以把清军远远地阻挡在攀枝花重工业基地的大北方。第四军是从自身所担负保护攀枝花重工业基地安全的责任出发考虑的。而第一军则主张依原计划向西清除重庆府周边所有的清廷势力,并候机夺下重庆府。这样即使在第一军被抽调走后,从湖北或川北南下的清军也不易轻易攻入贵州省,可以确保整个贵州地区的安全。第一军也是从自己所担负保卫贵州安全的责任出发考虑的。 两军在原地浪费两天时间毫无动作,经多次协商仍无结果。林逸得知此事,相当恼火,指示参谋部用最严厉的措辞命令他们两军立刻展开行动,暂时执行第四军的作战方案(在林逸的心中,攀枝花一个市的比重远远超过贵州一个省的比重。);还指示人民军政治部给许奂与鲁万常两个人分别记军内严重警告处分。 林逸有点后悔当初没把四川作战指挥部和贵州作战指挥部合并成一个指挥部。他当时是出于第一军随时都有可能被抽调南下的想法作此决定的。“到时要拆,拆开就是了啊!没想到怕麻烦,偷一时之懒居然引出这么一摊子事来。这是一个教训啊!说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两个平级的单位协作执行任务时,一定要确定一个主事的来!” “打个嘉定府和资州城,想必也没有必要需要两个军几万的部队去干吧?这次算了,不合并他们了,让第一军的第四师暂时归第四军指挥就可以了。鲁万常还是率领第一军的其它几个师去重庆府周边折腾吧!”林逸想想目前也只能如此。 争吵归争吵,许奂与鲁万常两人间并没有私人恩怨,相反还相互欣赏对方呢!许奂钦佩鲁万常将军的沉着冷静、粗中有细、能攻能守。鲁万常佩服许奂将军的年轻有为、足智多谋、大胆果断。两军即将分头行动时,鲁万常将军给许奂送来一瓶有些年代的茅台酒,祝他万事顺利。而许奂将军送给鲁万常一幅川中名家画的水墨山水图,祝他万事如意。 “驻蕨溪镇的第14师尾随嘉定府南下接应的清军向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6 定府方向进军;第13师出叙州府全力追赶第14师,两师争取在七天之内拿下嘉定府。驻观江小镇的第15师北上进攻资州城;第4师出叙州府北上进攻资州城,两师齐头并进,务必在七天之内拿下资州城。”许奂对刘参谋口述作战命令。他对人民军总参谋部能采纳自己的想法,还是很得意的,但紧随而来的政治部两份军内严重警告,令他极度气馁。一份是对他浪费时间,不积极采取行动的警告;一份是对他临时更改作战计划的警告。本来,对他更改作战计划的处理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总参谋部对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相当恼火,把事报到政治部与林逸主席处,要求撤其军职,至少应降职处理。林逸后来想了想说:“还是暂作警告处理吧!非常时期不宜对部队将领动大手术。在川南,许奂还是做得不错的!”因此,许奂才同时接到两份警告处分。 林逸对许奂这种少不更事,太过天真直率的行为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也好生无奈。“不知自己还能保他几回?待战事平静些时,还是让他回到政治学院进修一段时间吧!” 许奂自从改变对川南进攻的作战思路后,他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怎么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上。他只要确定一个打击目标,那必定是力求全歼敌军。他对两路进攻的各个师指示:“不要到达目的地就马上展开攻城,那样会把城中的敌人全吓跑的。先偷偷堵住敌人的退路,再把城内的清军吓出来,再歼灭之。”各个师就是按他的这个思路设计作战方案的。 可许奂的这一愿望并未能全部实现。负责处理西南剿匪事宜的清廷钦差李沅星大人见他仅仅只是犹豫片刻,叙州府的一万清军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他暗暗心惊西南叛匪的动作迅速和战斗力的强大,他也暗暗自责自己的优柔寡断。探之叛匪还将继续北上,他不敢再作丝毫犹豫,立刻下令驻于嘉定府与资州城的清军后撤。嘉定府与资州城两地清军接到李沅星大人的命令,作出不同的反应,却导致不同的结果,真是天壤之别啊! 资州城的清军接到命令,果断舍弃一切辎重,收拾一些简单东西,马上弃城而逃,得于完整地逃脱。而嘉定府的清军顾及前几日南下接应叙州府清军撤退部队的安危,想等他们返回后,一并北逃。“叛匪总不会是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跑到我们前头去了吧!”他们想。 人民军第14师抓住嘉定府清军的这种心理,边死死咬住嘉定府之派出南下清军的尾巴不放,一边遣一个营的人民军战士,除带一点干粮及枪支外,扔下所有的负重急行军,从侧面超越敌人,占领嘉定府清军退往成都的必经之地——凤阳山谷。 这次第14师的行动相当成功,把嘉定府浩浩荡荡撤退的清军阻在凤阳山谷前不能前进半步。待尾随而来的第14师大部赶上后,嘉定府清军只能接受全军覆没的现实。与第14师相距一天距离的第13师赶到嘉定府时,凤阳山谷阻击战早已结束,他们走进安静的嘉定城,什么也没有捞到,心里直埋怨第14师的兄弟不讲义气:“肉不给我们吃就算了,连汤都未给我们留下一点,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两路进攻的部队采用相同的战术,取得不同的战果,许奂心里尽管不太满意,但两路人民军都占领了目标城镇,也算基本达到他的要求,必竟他自己构思的叙州府、泸州城、资州城、嘉定府这个四角地区的防御空间已算基本成形了。 西面,鲁万常将军率领的第一军第1师第2师出泸州城后,一路西进,两天后与第3师会合于巴县。三师会合,实力大增,但鲁万常并未急于进攻重庆城,而是派出几股的小股部队,大力清除重庆府周边的顽固势力,然后让部队让出重庆城的北面,再命令炮兵部队炮击重庆城。重庆城内的清军都统达洪阿是人民军的手下败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听到人民军如此猛烈的炮火早已吓破胆,带着城内的清军偷偷向北溜走了。 至此,川南战役历时一个多月,基本达到人民军参谋部的作战意图,给人民军在紧随而来的根据地全面防御战中腾挪出巨大的活动空间。 第一百零六章防御战(一) 清廷处理西南剿匪事务的钦差大臣李沅星呈上给朝廷关于西南叛匪突然进攻川南的奏折,在皇宫上书房引起很大的争议。一方认为马上派兵增援,如果四川一失,那么西南人民军叛匪与东南太平军叛匪齐头并进,将对中国北方形成夹攻之势,京津地区危矣!另一方则认为需忍一时之痛,待朝廷完成全部的新兵训练,加上辅之西洋列强的协助,再来对付江南各路叛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咸丰皇帝对此事亦是左右为难,难以决断,他召集兵部及总理事务衙门的主官商议此事。总理事务衙门是在清朝廷与五国签订六个条约后才成立的,是专门负责处理外交事务及西南叛匪事务的政府机构,它有时也负责一些兴办西洋工业方面的事情。衙门主官为总理事务大臣,由奕诉恭亲王担任。由于五国联军攻入北京城,火烧圆明园,咸丰皇帝惊吓过度,羞愧于列祖列宗,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他常纵于声色,希冀麻痹自己,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对朝廷之事无心管理,亦无神管理,大多委托皇弟奕诉亲王负责处理。这样的结果导致奕诉亲王的权力极速膨胀,其所负责的总理事务衙门什么事都管,其实质上已相当于西洋列国的内阁首相府了。 “奕诉皇弟,你对当前的形势有何见解?朝廷应该向四川增兵吗?”咸丰皇帝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昨晚又是一夜“操劳”。 “禀皇上,微臣认为当前形势并未如其它大臣所言那么危机四起,相反,臣下认为我大清朝廷还占有优势。西南叛匪之急不可待地进攻川南,是其发现形势不妙心虚而作的垂死挣扎之举。但如朝廷任其胡作非为,也有可能逆转朝廷目前的这种优势。”奕诉亲王对此早有所思,头头是道地分析。 “皇弟!汝欲意何为?”咸丰皇帝仍未明白,“朝廷需派兵增援四川吗?” “增兵川南那倒不必了!我们可以采取围魏救赵之计,督促五国联军早日进攻西南叛匪,那样,川南危机自然解除。”奕诉亲王把自己心中早思定的对策说出来。 “如此甚好!此事还需吾弟奕诉亲王负责催促西洋五国尽快履行协议!“咸丰皇帝见有了办法,又不着急了。 奕诉回到总理事务衙门,书写完五封信件后,吩咐手下火速把五封书信分别送到五国驻华总领事手中。书中他强烈要求五国驻广东联军马上进攻西南叛匪,大清国将适时提供所需军费,并以进入西南之各军可以“自由活动”为诱饵,诱惑联军尽快行动。 欧美五国对远东大陆西南一隅那神秘的势力亦是欲除之而后快,他们恐怖于人民军那强大的战斗力,惊讶于人民军那先进的武器装备。“如果不能在其弱小之时除之,将来其变得强大了,想灭它就难矣!如果其强大了,远东中国迟早是他们的,将来面对由这样一群人领导的中国,对西洋列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是五国政治家们共同的想法。 聚集于广州地区的五国联军,在英法北方进攻集团南下之后,进行了重新的整合,并重新设置联军总司令部。由于此次对远东中国的进攻,法兰西帝国派出的部队最多,而在所有联军中军衔最高的也是法国人梅特叶上将,因此,五国联军的总司令为梅特叶上将。总司令部下设三个集团:一个为第一集团由法国陆军中将皮钧率领,下辖法国第2师、第4师、第7师、第11师,英国第3师、第15师、第27师,共四万二千多人;一个为第二集团由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率领,下辖美第12师、美第20师、美第68师、西班牙第9师、奥地利第31师,共三万八千多人;一个为第三集团,是海军集团由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率领,有各种大小船只近四百多艘,加上海军陆战队共有一万七午多人。 梅叶特上将接到五国驻华总领事联名传来的急件时,他正沐浴在中国南方春天那温暖的阳光中。梅叶特上将身高一米八二,清瘦,腰杆儿永远笔直,军装永远笔挺,喜欢独自静思,但当他谈到感兴趣的什么话题时,他又能够绘声绘色描述,且诙谐而又条理分明。他有非凡的记忆力和博览群书的吸纳力,这令许多人对他羡慕不已。他出身法国贵族,对自己极其自信,但他又不同于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他能虚心接受别的人意见,并从不掩饰自己的过错。 梅特叶上将接过参谋官送来的急件,展开信件,边看边用右手伸到旁边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西洋圆桌上,端起一杯装有法兰西红葡萄酒的高脚杯,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又把酒杯放回原处。梅叶特上将越往下看眉头拧得越紧。“这些没有骨头的外交官,怎么大清国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呢?我们还是战胜者一方吗?”梅叶特相当恼火那些外交官的软弱,“上次在北京谈判时,不仅不准英勇的帝国士兵们进入清国皇宫玩玩,还早早地让联军士兵撤出北京城。到头来,大清国给予军方的赔款不仅没有拿到手,还要分几年来清还!真是一群无能的家伙啊!” 尽管梅叶特上将有诸多不满,但对于五个驻华总领事的联名信,他还是不能不听的。在各国政府的授权中,战与不战由五个总领事联合决定,但他们无权干涉联军的具体的军事行动。 “吩咐餐厅准备一下,中午请联军各集团将官们吃饭午饭!”梅叶特对站在身旁的参谋官说。进攻是肯定了,但怎么打,他想听听各位将军的想法。 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听说中午要与那瘦得像竹杆似的、说话总是拗着嘴的法国佬共进午餐很恼火,他刚答应下午出席一个由欧洲联合商会组织的酒会,并同意在酒会上报告的。他喜欢那种被别人恭维崇拜的感觉,更喜欢下面漂亮女士们那夸张的尖叫声。昨天在参加英国商会组织的化妆舞会上,他在作英法联军怎样占领清大沽口炮台的报告时那沸腾热烈的场面,他仍记忆犹新。 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也不喜欢与那法国糟老头打交道,他穿好猎装正准备上白云山打猎,昨天他的收获不小,一只肥肥的野兔现在还挂在屋外,他想下午稍晚点回来好好美味一顿呢!谁知这时却接到秘书送来的梅特叶上将邀请其参加午餐的请柬。 联军高级将领们如约来到梅特叶上将临时的府邸,穿过中国庭院建筑曲折的过道,来到布有假山鱼池的后庭,老远就看见梅特叶上将站在厅口台阶处笑脸相迎。将军们虚伪地与法国老头寒暄着,他们谁都知道这糟老头不会那好心请他们吃饭,参加午餐的都是各国高级指挥官,想必吃饭是假,开军事会议是真。 迈克·肯松中将对法国的红葡萄酒和白兰地烈酒不感冒,他仍在惦记那只肥肥的兔子。“不知那胖胖的中国厨子会怎么样操作那只‘小可爱’啊!”他有点走神。 午餐在众将军的轻快交谈、欢声笑语中结束。梅特叶命下人撤去餐具后,餐桌直接成了会议桌。“各位尊敬的将军!五国总领事大人送来一封急件,要求联军马上展开军事行动,早日解决中国叛匪问题。看来,各位将军安闲了一段日子的舒适生活又要结束了!”梅特叶上将终于提到了今日午餐的主题。 “几位只会耍嘴皮子的外交官懂什么?部队换装并未完毕;重新编合的部队配合还很生疏;各种作战物资也未配齐,这怎么能打啊?”美国陆军少将乔治·班斯顿很生气。 “对付几个叛乱分子,用得着准备那么多吗?大清国的政府军尚且不堪一击,何况那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将会像镇压欧洲大革命时的革命者一样,让他们烟消云散!”英国陆将少将第15师师长布木嚣张地说。 很多将军皱着眉盯着这狂妄的依木少将。“难道这愚蠢的家伙没有听说过法国黑人团覆没的事吗?没有听说过东莞伏击战吗?”他们轻摇头,不可思议状。 梅特叶上将不想在出与不出兵这种战略性的问题上讨论过多,因为那不是他们这些将军所能决定得了的。“各位将军,请停停!联军出兵是肯定的,而且还应该遵照五个总领事的决议,立刻出兵。他们代表我们五个伟大国家的利益,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召集大家来,是想讨论怎样执行五总领事的决议。”梅特叶及时纠正大家讨论的方向。 “扬维上校,请你讲一下西南人民军方面的情况。”梅特叶对着一个英俊的军官说。他是负责联军情报工作的主官。 “根据情报,西南人民军在中国广东西部雷州与高州地区一带,部署有两个军及两个预备役师的兵力,约合有6万多人;在广西南部钦州与广东廉州一带部署有一个军八预备役师的兵力,约合7万多人。人民军在其它地方还有兵力部署,但由于受大清国进剿部队的牵制,不能动弹,我们可以不用去考虑。目前联军将面对的人民军数量其实只是上述的13万人,而这13万部队中部署在钦州与廉州一带的人民军,由于人民军没有海军,为了防御联军海军的登陆,根本不敢调动。因此,真正能与联军正面作战的人民军可能只是雷州与高州一带的6万部队。”扬维上校对军情倒背如流。 “我建议联军三路同时行动,第一集团与第二集团分南北两路齐头并进,扑向广东高州地区;海军集团攻占湛江港,从人民军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7 右翼包抄上来,联军三个集团不出一个星期将胜利会师于美丽的云开大山脚下。”法国陆军少将西姆说,他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有点期待。 “允许我打断一下。”梅特叶上将听有人提议要攻打湛江港,觉得不对,“各位将军!请你们放弃攻打湛江港的任何想法,那里并没有多少人民军在布防,而且那里大多是欧洲各国的商人在居住与经商。那些人早已向五国总领事馆和联军司令部发来文函,不准联军的任何一枪一弹射入湛江港,不准联军的任何一兵一卒踏进湛江港。抛开这些不说,那些在湛江港经商的人在各国国内都非普通人,都是一些有影响力的资本家或是世袭贵族,甚至于许多还是国家议员的直属亲人,不是我等可以惹得起的啊!” “有这等事?从来未听说过那国人民如此齐心协力阻止自己国家的军队进入他国,保护别国领土的。何况这次居然是许多国家的人民联合在一起参与此事,就更不可思议了。”将军们想破头,也不得要领。 “陆上第一集团与第二集团进攻路线是可以确定的了!毕竟粤西地区只有那大!至于第三集团海军部队的进攻路线,既然攻打湛江港已是不可能,那么只能选择其它路线了。现在有三个登陆点摆在面前供我们选择,一个是钦州港;一个北海港;一个安浦港。我个人主张选择安浦港。从粤西人民军的背部攻入,这样可以与前面的第一集团与第二集团形成夹击之势,人民军必败无疑!”法国海军少将尼兹湛蓝的眼睛凝重而又深沉,脸上却毫无表情。 “为什么大家都把西南的人民军想得那么可怕呢?联军的海军为什么不从钦州登陆?那样可以大大缩短联军的作战时间,难道大家不想早点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拥抱美丽的夫人与可能的孩子们吗?”联军海军总指挥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对众将军如此瞻前顾后,如此害怕人民军感到不可思议。 “英国人都是一群傲慢的,自以为是的蠢猪!”这是其它国家将领听到又一个英国人如此狂妄后产生的共同想法。 “古斯特少将,你曾指挥过北海登陆战,你说说看,海军应该首攻哪里?“梅特叶想了想,觉得还是听听比较了解情况的军事顾问的想法。 “海军集团首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军是否想实施登陆作战?人民军并没有海军,他们仅有的一些岸防炮也是从西欧购买的,其防御力量并不是很强大,但其陆军却十分强大。因此,只要海军不实施登陆战,打哪都可以!”古斯特对自己在北海登陆战中的遭遇仍记忆犹新。 “那么,海军要不要、能不能实施登陆战呢?”美国迈克·肯松中将有兴趣地询问,他对古斯特少将还是相当欣赏的。 “我主张最好不实施登陆战,即使要,也不能仅依靠海军陆战队那一点点兵力行事,至少也应安排两到三个师的兵力才行。”古斯特估算。 “如一定要实施登陆战,古斯特将军阁下,你选择何处?”法国海军少将朗佛士假设,他指挥过马尾炮台。 “我选择安浦港!” “安浦港?安浦港狭小,水浅,不利于大规模登陆啊!将军阁下!你为什么不选择北海港亦或是钦州港呢?”朗佛士追问。 “在北海港与钦州港,人民军早已布下重兵,岂能轻易登陆?”古斯特反问,他不想多提北海港,那是他的噩梦! “如不实施登陆战,海军应该攻哪?”梅特叶问,显然他也不主张实施登陆作战。 “打钦州!将军阁下,钦州是人民军的重要工业与商贸基地,攻打此处,可以重重打击人民根据地的后勤保障力量,可以削弱人民军的后续作战能力。”古斯特肯定地说。 “难道联军海军成了配角?只配打打游击,搔扰一下平民老百姓?”依赖特少将相当愤怒。“强大的大英帝国海军绝不能做别人的配角!”他心里暗暗地下决心。 “依赖特将军阁下,会有海军官兵们发威的地方的。你们海军的存在不是重重地拖住人民军七万部队在钦州与廉州不得动弹吗?这难道不是海军的价值?只要早日清剿完毕西南人民军(奇.书.网-整.理.提.供),谁主角谁配角又必计较呢?”梅特叶上将宽慰依赖特,但他也有点生气依赖特的争强好胜、不知轻重。 第一集团总指挥法国陆军中将皮钧与第二集团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在会上并没有过多发言,他们俩静听海军方面将领们的牢骚。他们俩不在乎海军集团的是否登陆,甚至于对海军集团是否参与进攻也不是很在意。“没有海军,陆军照样打溃人民军,在人民军的腹地,海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到头来还得靠陆军将士兵的英勇战斗。” 军会议经过两个时辰的讨论,最后作出如下决定:一、第一集团由皮钧中将率领从阳春出发,翻越云雾大山,经镇隆,到达宝圩与平定一带,从后面攻击人民军第二军的背部;二、第二集团由肯松中将率领从阳江出发,向西正面进攻人民军第二军防务的高州地区;三、清廷的粤西部队务必力压电白与吴川的人民军第三军;四、第三集团由依赖特少将率领海军游弋在北海湾,候机攻击人民军的钦州与北海港,牵制其第七军与各预备师不得动弹;各集团公元1855年4月29日统一行动。 散会后,依赖特少将很不满意地嘀咕着:“拥有四百多艘各类舰只的强大的联军海军,居然只能在北海湾上游荡?一些胆小鬼!我会想办法证明给这些懦夫们看大英帝国的海军是天下无敌的。”他暗暗下决心。 疲倦的梅特叶上将返回自己的睡房,放轻地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一下午强度极高的脑力劳动,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的。“岁月不饶人啊!以后这种东征西讨的日子还是让年轻一点的人来担当吧!这次事完后,我也应该回到我那位美丽的兰菲庄园好好歇息了。此次东征还算胜利,这清剿西南人民军的战争可能才是此次东征战役最危om险的吧!想想那神秘势力强大的战斗力,就令人害怕,法兰西帝国无敌的陆军能打败他们吗?但愿最后能一切如愿。”梅特叶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着了。 他的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第一百零七章防御战(二) 斯多夫这几天感到特别疲劳,天天跟一个中国女子在一起疯狂,体力消耗过度,渐渐有了吃不消的感觉。斯多夫喜欢看这位中国女子在赏赐给她银子时的那种双眼发光,刻意迎合他的样子,他有点迷恋这位面容娇好,身材娇小的中国女子了。他现在有的是银子,在攻进北京城时,他与他的营队攻入清廷皇宫,搜罗出大量的金银财宝、稀奇古董。联军司令部允许士兵们可以从中任意挑选两样规定体积规定重量的较小物件,军官们则可以选择三样。但就是这样,还是有许多士兵军官们偷偷地藏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司令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斯多夫很幸运,他作为法国陆军第11师第45团的一个营长,选择了三样做工精细、适宜配带的玉器。他本想把这三样战利品待自己回国后,送给他暗恋了多年的玛莎小姐的。可令斯多夫万万没有意到的是这三件玉器竟然很值钱。联军北攻集团南下至广州后,一次他无意中拿出这玉器拭擦,被一位古玩物商看见,想要购买。经鉴定,这是中国宋代进贡品,斯多夫以一万两银子的售价卖了两样,最后一件他是怎么也不愿出售的了。“银子固然重要,可玛莎更重要。”他认为。 4月23日,斯多夫所在的第45团要与在广州的法国商人举行联欢性质的化妆舞会。全团的官兵们都很兴奋,不少士兵把自己化妆成狼——这是他们在北京城肆意疯狂、残忍荼毒的缘故——狼那嘶哑的吼叫声悠长而饥渴可以把这嘈杂而喧闹的不眠之夜撕裂。 此时,官兵们全都陶醉在舞会那充满神秘与猎奇的欢快中,只有斯多夫一个人无精打采地独坐一角。他本不想加参这个化妆舞会的,只是团部的规定,他才很无聊地加入其中,所以他连参加舞会应准备的面具也未戴,他的心早已飞向那位他所迷恋的中国女子身上。舞会正高潮中,几位大胆的女子逗得男人们到处追逐,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第45团的指挥官查理·斯芬斯被一位值班参谋叫了出去。一会儿,查理·斯芬斯神情紧张的回到舞场,便仍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斯多夫在无意识的望向门外时,看见了团长不自然的表情。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又要打战了吗?”斯多夫猜测,他对攻打远东这群愚昧落后的中国人还是很感兴趣的,不用费什么劲,只要站在原处,那些黄种人就会可笑地跑上来送死。在平静下来的广州城,联军司令部不准士兵们胡作非为,这令许多及待发泄的士兵始终处于冲动与癫狂状态。但若在战区,联军司令部从不过问士兵们做过什么,他们只要取得胜利,任由士兵们疯狂。斯多夫喜欢那种破坏一切,摧毁一切的感觉,他期待在新的战区中有新的收获。 舞会仍在照常进行,团长查理·斯芬斯没有马上在会上宣布什么,他只是满腹心事地静坐一旁,并未再积极加入到跳舞的行列中。而被引起了好奇心的斯多夫一直在猜测是什么事令团长大人如此忧虑。答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揭开。团长查理·斯芬斯宣布:五国联军准备近日进攻西南人民军,第45团作为第一集团的先头部队,从今天下午2点钟开始,作长途行军,占领云雾山脉南端的大田顶山峰,护住第一集团迂回部队的咽喉通道。 石大柱走在马贵镇阳光灿烂的长街上,脸上带着微笑,他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反刍藏在他心中他一生中最甜蜜的一件事。他是人民军第二军——第7师第21团一营的一个中尉排长,长工出身的他经历过南宁防御战和攀湛贵进攻战,参战过几次残酷的战斗,受过几次嘉奖,慢慢地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成长为一位英勇的人民军军官。 在第二军奉命调往高州防务的前几天,他回了一趟老家。作为人民军年轻的中尉军官,他是威武地怀着衣锦还的心态回到家乡的。以前在地主家作为长工,很被别人瞧不起,年老的地主也对他很苛刻,他偷偷喜欢的地主千金也不太爱搭理他。 此次他英姿飒飒地回来,这一切都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邻居们羡慕的目光,老地主热情的招待都令他感到惬意得很。特别是地主小姐玉兰抛给他那传情的眼神,更是令他心里酥得发麻。 石大柱归队时,玉兰偷偷送给他一封信。但他以前是文盲,现在能识几个大字,却也不超过一百个,就是这百十来个字还是团长狠狠地对他说“想继续当大官,你就得给我认真的识字”后,才死记硬背地花费了三个月学下来的呢!拿着还留有玉兰体香的书信,回味着玉兰那欲语还羞的神态,石大柱极想知道信中的内容是什么。 拆开信后,他瞎眼了,这封信几百个字中,他只认识不超过三十个字,怎么也弄不明白信中说了些什么。石大柱只好赶回部队求助于连队文书张扬。 “大柱哥:你要走了,玉芳的魂没了······等你回来!” 张扬边读边取笑石大柱,大柱没理会他那么多,只一个劲地陶醉在玉芳小组突然给予他的无比幸福中。他想给玉芳回一封信,可怎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句话来,尽管文书夸张的戏噱令其脸红,但他还得无可奈何地去求助于他。 在他再次登门求助于文书时,第二军接到紧急军令,立刻开拔,调往高州前线防务。石大柱只好把这份心思等到打完这一战再说了,不过,他对玉芳小姐送信的那一幕印象深刻,常常拿出来回味那种被人爱的甜蜜。 第二军调往粤西前线防御高州地区,第7师防御的是马贵至高州一线。马贵是云雾山脉南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石大柱的排就驻于此负责监视敌人的动向,由于马贵北部紧连云雾山脉,任何部队想绕道迂回至高州城的背部,都得通过此处,所以马贵是一个前沿观察哨所。 和煦的阳光,马贵镇十多天的宁静,负责警戒的石大柱排的战士们有点松懈,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石大柱刚从长街走过来查岗,见士兵们疏于防范、无所事事的样子,他良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 “注意了!提高警惕,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谁漏过了敌人,谁的脑袋也不用要了!”他踢了一个站着也能打瞌睡的高个子士兵一脚,大声吼道。 故意伪装,刻意放轻脚步的法第11师第45团,经过几天的急行军,终于接近云雾山脉,到了大山脚下的马贵镇。“这里可能是敌人的最前沿了!”查理·斯芬斯想,“马贵镇应该有人民军的存在。”但他认为人数不会很多,这里必竟属偏远山区。他准备让斯多夫营摸近马贵镇,看个究竟,并特意嘱咐斯多夫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没有暴露,就不要去动镇内的人。查理·斯芬斯认为顺利通过此处,占领大田顶才是重点。 斯多夫通过单孔望远镜可以看见镇内人影的走动,没有发现有什么带枪的人民军存在。他开始不敢让部队靠得马贵镇太近,只是躲藏在镇东面的乱草丛中。法第45团其它的部队在快速的通过。如果不是斯多夫想让躲藏的士兵们移动一下位置的话,可能人民军与五国联军的第一次战争还要晚两天才能爆发。 斯多夫命令五百多名法国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偷偷绕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8 到马贵镇的南侧。阳光直射,法国人明晃晃的刺刀反射出一束束细小的光线,但人数多了,这几百束移动的光线还是足够引起了人的注意。 “排长,你看前面有好多光线在晃动!那是什么啊?”刚被踢了一脚的高个子士兵,睁开睡惺惺的眼睛,随意地问。 石大柱疑惑地看了前方一眼,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一个个的亮点在不断地移动。“有情况!准备战斗!快发信息!”等石柱想明白后,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镇内的骚动,让斯多夫意识到己方可能暴露了。他也撕下所有的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孔,命令士兵们冲向马贵镇。在接近马贵镇长街的东头时,斯多夫打响了人民军与五国联军第一次战争的第一枪。一声刺耳的枪响,引来了无数枪声的捧场。 石大柱没有想到这偏远的小镇居然引来了这么多的敌人,打击西洋鬼子有点兴奋,但他还是考虑到敌多我寡,安全为主。他待通信兵发完警报烟柱后,命令战士兵向西撤退。 接到警报从木坑村过来接应的人民军一个连在半路遇到撤退的石大柱他们,得知前面的敌人可能有一千多人后,他们也打消了再向前去阻击敌人的念头,准备就地警戒,等候上面的指示。 斯多夫营损失两个士兵后,冲进马贵镇,除了一些来不及逃跑的老百姓外,未发现任何人民军的身影。他们见对这些老百姓的审问弄不出什么情报来,为了后面作战的便利,他下令火烧马贵镇,杀尽马贵人。 看见前面浓烟滚滚,石大柱知道西洋鬼子又在为非作歹,杀害无辜老百姓,他气得暴跳三丈,就想集合部队冲上前去与西洋人拼命,还是另一连的士兵拼命拖住,才阻止住他的冲动。 第二军军长许仑中将,收到马贵方向的情报,有点意外。“西洋人想插入高州背部,抄我后路?如此一来,联军必夺通过云雾山脉的大田顶山峰!是我疏忽啊!那里早应布防一支部队的。”许仑将军快速思索对策。 “命令:第7师务必一天之内抢夺大田顶峰!”许仑对作战参谋传达最新指示,“并把战争爆发的情况速报林逸主席,及第三军古华军长!” 石大柱排发出的战争警报,几经人手一天后传到林逸的手里时,他还与夏依浓小姐在南宁郊区的邕江旁边浪漫呢! 形势越来越紧迫,今天是公元1855年四月的最后一天,林逸决定离开南宁市到郊外散散心。他最近心情很糟糕,原因是外交部派出的代表四处碰壁,无果而返。 “美国人实在是可恶之至,居然置人民根据地与美利坚合众国双方签订的《友好交往协定》而不顾,仍准备大举进攻人民根据地,他们可能是看见五国联军占据绝对优势,不想错过这一极佳的扩大利益的机会吧!想来,当初美国人只答应私下签订协定,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真是老谋深算啊!”林逸觉得人民根据地在外交事务上仍显幼稚,到目前为止,没有结交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盟友。 出使太平天国的代表团也很沮丧地回到根据地。太平王国不关心目前的严峻形势,认为他们有能力抵抗住一切外来进攻,他们关心的是人民军一定要服从太平天国的领导,根据地的主席林逸一定要称臣于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人民根据地外交部代表提议双方暂时搁置此事不谈,先从战略上安排好两军的配合后再说。可太平天国东王府接到天王圣旨,宣诏一定要先理清楚双方的主次后,才能考虑战略配合问题。对于此一指示,在天朝御前会议的讨论中,天国的高级官员们也有一些人持不同意见,如东王杨秀清、翼王石达开、青年将领陈玉成及李秀成等。这些天国优秀将领还是有些远见的。但以洪家亲属为主的天朝家族势力在御前会议中占有绝对多数,在作表决时几位外族王爷亦无可奈! 从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传回来的信息更是令林逸深刻体会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人家瓦上霜”这名话的含义。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普鲁士王国又怎会置自己国家的安危不顾,为了帮助那遥不可及的盟友而轻易去树下一个强大的敌人呢?他们只会在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时,乘机谋起利益。普鲁士王国内阁首相俾斯麦给予人民根据地主席林逸的答复是:受到北方强大的俄罗斯人的压力,普鲁士王国不宜现在南下对法作战,普鲁士王国国防军将在适宜时机,给予人民军适当的支援。 这接二连三的糟糕信息令林逸心中烦恼无比,就是川南人民军传来的节节胜利的捷报也未能令他的心情有任何好转。他对国家间、各种势力间的尔虞我诈,感到极其厌倦,就连对广西南宁那春光明媚的春天,也提不起丝毫兴趣,他想到的是春天春机盎然的背后隐藏的是枯萎与残败。 “既然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但那些派出的留学生与各路代表不能成为无辜的牺牲品啊?”林逸担心因为与五国的交恶殃及其它,他指示外交部通知北美的留学生要么返回根据地;要么暂时转往加拿大;要么取得清廷的身份证明,这事可以寻找与美国政府关系极好的刘文采家族办理。而在欧洲学习的留学生全部转往普鲁士,此事可以寻求玛丽娜家族与罗伯特公司的协助。 林逸打算前往南宁郊外的邕江看一看奔腾的江水,他需要一种“大江东去,浪沙淘尽”感觉。他邀请夏依浓与他共同出游。“携美结伴而行,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夏依浓意外于林逸今天的邀请,她知道林逸最近心情很不好,她并不认为林逸对她的邀请只是为了解闷,而是把它作为林逸对她爱慕的自然流露。她欣然接受林逸的要求,并把自己打扮得艳丽无比地呈现到林逸的面前。她并不希冀能得到林逸口头上的夸奖(林逸从未直接地赞美过她),只要看见林逸眼睛发亮,那怕是一瞬间,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也心满意足了。林逸单独约她前往出游,那还得追朔到三年前她与林逸去攀枝花市视察的时候了,那一次林逸抱着她眺望远阔的大地,迎着凉爽的春风,轻唱动人的歌曲的美妙温馨浪漫的一幕,她一直把她藏在心灵的最深处,常在无人时偷偷拿出来放映。她期待林逸再一次的邀请出游很久了,今天如愿以偿,她的心情与十七八岁怀春少女的心情一个样。 “我邀请依浓姐姐郊游是对的!”看见平常端庄典雅的美女变得欢快雀跃,小鸟依人,林逸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他认为携美郊游可以让他暂时忘记那腥风血雨的战争,忘记那使其伤透脑筋的政治事件。 来到南宁市南郊的邕江河旁,这里是一个突起部位,奔腾的邕江在此处做了一个难度极大的急转弯。林逸站在突起处,豁然地左右观看从西面平淌而来的江水在拐弯处,转起一个个、一群群的漩涡旋转而过,向东面汹涌奔腾而去。 林逸拾起一块石子,用力掷出很远,不闻一点声响,不见一丝漪涟,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似的。林逸皱起眉头,很不甘心地拾起另一块石子,轻轻地投入近处的江面中,亦如先前那一粒石子一样,没有溅起一点水珠,没有卷起一朵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逸迟疑着,神情渐变沮丧。“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自己就是那粒石子吗?” 夏依浓在远处欢快的地东采西摘,好像想把所有的美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她难得有这种小女儿情态。在她更远的处,隐隐约约晃动着一些身影,那是人民党中央特勤团的战士们在警卫。 夏依浓发现林逸神情黯然,忧虑地跑到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窝进他的前胸中,然后又反转身,举起手中的鲜花,凑到他鼻前,作出让其闻闻的样子。林逸回其一个微笑,心中一暖,双手紧紧搂紧夏依浓,低下头,贴在夏依浓的右脸边,闭着眼睛舒爽地闻着夏依浓身上的香味。“花比脂胭纯,不若夏依浓!”听到林逸第二次用诗句对自己的赞美,夏依浓激情汹涌,反转身体,扑在林逸的怀里享受那份无尽甜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林逸警觉地回头,看见一匹马奔弛而来。“难道五国联军进攻了?”这是林逸脑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站在远处的特勤团战士老远就开始举枪示意骑马人把马速慢下来,骑马人接近外围警戒圈,勒住缰绳,急切的跳下马来,原来是林逸的军务秘书——杨莘。林逸此次出游,军务秘书杨莘与政务秘书何方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敢如此放心的出来,是因为他知道万一出了什么大事,两个秘书都会来找自己。 杨莘那有点肥胖的身影跳下马后,飞奔向林逸。“小心!”林逸急声提醒,可还是来不及了,杨莘太过着急,两脚没有协调好,踩在零乱的草丛中被绊倒了。林逸不忍看杨莘摔倒在地上的惨样,别过脸去,鬼脸似的闭上眼睛。杨莘秘书痛苦地爬在地上,手里仍拿着已被弄脏的急件,哭丧着脸说:“林、林主席!指、指挥部急报!” 夏依浓好不容易从幸福中恍过神来,见杨莘秘书做出如此难度的动作,惊得嘴张得大大的,连忙跑过去搀扶。 果然,不出林逸所料,是前线传来的紧急军情。“林主席,第二军许仑军长急报:五国联军于昨天巳时正式开始进攻我人民根据地!”爬起来的杨莘终于完整地说全了一句话。 “该来的还是来了!走!回城!”林逸转身疾步向回走。夏依浓快跑两步,跟上林逸的步伐。 第一百零八章防御战(三) 前线形势不容乐观,林逸决定把南宁作战指挥部搬到第一前线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情况,岂能瞎指挥?”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军务秘书杨莘在做临搬迁前的准备,林逸没有了办公的地方,又不想去别的房间,于是想到处走走。 出内庭往大门方向西侧,林逸来到人民特勤团的营房,见两个战士在整理内务,一个坐在一张靠椅上低垂着头,另一个身材较高的则用剃刀在给他刮碎发。林逸饶有兴趣的走过去,他喜欢看战士们这种朴实、直率、协作的动作。两名战士都未发现他的到来,待他走近时,拿剃刀的高个子战士方发现他高大的身影。 “报告!林主席!特勤团二营二连一排三班战士刘小伍!”高个子战士由于紧张,向林逸报告时剃刀不小心在另一个战士的后脖子上划了一刀。 “唉哟!你······!”坐着的战士受痛赶忙用手去抚摸划伤处,并想狠狠地骂骂这手拙的战友。 “报告!林主席!特勤团二营二连一排三班战士罗亮!”听到刘小伍骤然严肃响亮的报告声,他顾不得痛,赶紧站起同样响亮地报告。他那疏散的刮了一半的头发,配上其魁梧高大的身躯,实在有点滑稽,而他平举报告的右手手掌中,还沾满着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渍。 林逸同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连忙走近罗亮,“快坐下,流血了!身上有香烟吗?”他示意罗亮坐下,并问他。 “我有!”刘小伍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衣兜。 “以后要小心一点,特别是在做这种比较精细的事时,更要注意了!许多小事都可能酿出大惹的!”林逸把一根烟撕破,抽出烟丝轻轻敷到罗亮脖子上的伤口处,并语重心长地教导。 刘小伍红着脸,不住点头。罗亮心里紧张,忘了说谢谢,只是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感激。 “来,我来帮罗亮刮碎发!”林逸一时兴起,也想试试身手。他接过刘小伍递过的剃刀,像模像样地操作起来。他从没有给别人理过发,幸好,罗亮的头发早已理好,只是刮下边角,倒也不是很难。 “好了!怎么样?”林逸初学,费了一段时间,也算完成了任务,他左右瞧瞧,欣赏自己的手艺。“唉呀!丢人了,一边进一边出,哪里像样啊?”他心里直叫苦。 “好!林主席刮得好。”刘小伍怎敢说不好呢? 罗亮尽管没有到自己的样子,但也随声附和:“好!可以!感觉不错的!谢谢林主席!“这下他没有忘记说声谢谢了。 “来!罗亮帮我也理一个!”林逸搞坏别人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想补偿一下,也让对方在自己的头上试验试验。 “不,我不会,还是让小伍来吧!”罗亮忙推辞,把剃刀递给刘小伍。 刘小伍讪讪,很紧张的样子。给主席剃头?他从未作过这个梦。 “好!小伍来!”林逸爽朗地同意。 刘小伍拘束地走到林逸身边问:“林主席,要剃什么头?留长点还是短点?” “光头吧!对,就剃个光头!”林逸沉思一会儿回答。他想:“既然要上前线了,以后也没有时间理发了。现在是春夏之季,剃个光头既便于搞个人卫生,人又清爽舒适。” “光头!”刘小伍大吃一惊。“我的天啊!林主席如此英俊潇洒,又是如此身份,剃个光头,那成什么样子啊?主席还真敢想,真敢做呢!” “林主席,你是不是······”刘小伍怕是自己听错了,再次征求林逸的意见。 “没什么,你剃吧!就光头!”林逸态度异常肯定。如果刚开始时,他还是一时兴起图新鲜的话,那么想到剃光头后的种种的好处,他的决心就不可动摇了。 以刘小伍那种半搭子手艺第一次给大人物剃头,尽管是剃那种最没有技术难度的光头,他还是紧张得要命。好像他剃的头不是人头,而是金子头,剪的发不是头发,而是金丝,他那平常拿大刀都异常强劲有力的手这下却无力拿稳手中的小小剃刀。由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99 于过于小心,一个头剃下来,反而在林逸的光脑袋上大大小小留下三条疤痕。林逸是强忍着火辣辣的痛疼熬过来的。他心里早在挨下第二刀时,就暗暗下定决心:“今后还是找一位靠得住的理发师来得安全,这也太恐怖了吧!这是人头,不是猪头耶!怎能挨了一刀又一刀的?” 林逸左手捂着三道小伤疤,回到屋里,迎面碰上夏红。夏红乍见一个光头出现,正惊异:“怎么来了一个和尚呢?”待看清是林逸后,那个笑得肚子生痛啊!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你,公子你?小姐,小姐······快,快来看······”夏红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笑着跑进屋内拖夏依浓去了。 夏依浓还没有出来,听到夏红的惊叫声,马紫芳倒是心燎火燎地跑了出来。看见林逸那怪样,迟疑一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一会儿后,也如夏红一般笑得喘不过气来。 “很好笑吗?真的很好笑吗?”林逸摸摸头,他心里的自信心,丢失大半。令他预想不到的是,马紫芳刚笑过气,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向前伸出双手,慢慢走到林逸的面前,边走边哭着说:“林哥哥,你,你怎么这样了啊!还是你吗?”拉下林逸,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那光光的脑袋,见其脑袋上还有三条带着血印的伤痕,她嘴轻吹,手轻触。 “小姐,怎么啦?不就是剃了一个光头吗?当然还是我啊!”林逸真有点搞不懂,剃个光头怎么演变这样了呢?“看来,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能即兴而来了,得告诉她们一声啊!” 夏依浓跟在夏红的后面款款走出来,见到林逸的巨大变化,她并没有像马紫芳与夏红那样反应那么变态,她只是轻笑一声,对林逸说:“林郎,你准备出发了吗?” 林逸点点头,“还是依浓姐姐了解我!”他心里想。 “我们怎么办?”夏依浓很忧虑。马紫芳与夏红也没有再去关注林逸的光头,紧张地竖起耳朵静听。 “既然你们不愿回昆明,就留在南宁吧!有什么事跟陈辞少将说一声就可以了。”林逸想来早有安排。 三女有点高兴又有点遗憾,能不用回昆明,她们三人当然高兴了;不能随林逸一去前线,她们又多少有点遗憾,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能在南宁等候林逸的消息总比在昆明等候的好! 公元1855年4月30日清晨,云雾山脉茂密的森林中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各种不知名的鸟在相互配合,欢快地唱出一曲清脆悦耳的交响曲。初升的太阳透过繁茂的树叶间隙,投向大地一圈圈的光柱,第7师师长胡光翼,在昨天下午接到第二军军长许仑的命令后,从距马贵镇三十多公里的长坡镇率领全师五千多人连夜赶往大田顶山峰。接到命令时他得知法国第11师第45团已通过马贵镇奔往大田顶山峰,明白第7师无论怎么样抢时间也不可能赶到敌人的前面到达大田顶峰,第7师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在西洋联军其它的部队到来之前抢回大田顶峰。 许仑军长给予第7师的时间仅有一天,但胡光翼师长担心的是西洋联军可能这一天的时间都不会给全他。据昨天下午派出的多路侦察兵传回来的情报得知,西洋联军法第11师与英第15师紧跟在法第45团的后面仅差半天的路程,而且在这两师的后面还有西洋联军第一集团浩告荡荡几万人的部队。因此,真正留给第7师的只有半天,不到五个时辰的时间。 胡光翼站在一座小石山顶用望远镜仰望高达1704米的大田顶主峰,心里悲哀地感叹:“为什么只是半天的时间呢?要想攻下如此险峻高耸的山峰,那得牺牲多少优秀的人民军战士啊?”他在等待师炮兵部队准备工作的就绪。 现在容不得他计较那么多,他在担心攻不攻得下这座山峰的同时,也在担心东面不断逼近的法军第11师与英军第15师。在前面马贵镇的附近,他安排有一个团的兵力构筑防御阵地阻击敌人。军长许仑在第7师出发前答应胡光翼会派第6师前往马贵镇协助阻击敌人的。可第6师距马贵镇也有半天多的路程,想必待他们赶到目的地时,也于事无补,因为联军后面的大部队也同样到达了。“还得依靠自己啊!希望前面负责阻击的第20团能为师部争取一天的时间,哪怕半天的时间都是弥足珍贵的。”胡光翼心中祈求。 对于大田顶山峰这个咽喉通道突然显得如此之重要,许仑将军在联军企图图谋时,就有着清醒的认识。只是他没有足够的兵力派出去参与争夺。第二军防御的高州地区受到西洋联军八万多人的威胁,联军从东面分成左右两路进攻,一路想翻越云雾山脉抄第二军的退路;一路从云潭镇和根子镇正面进攻。现在许仑能派出两个师去争夺大田顶峰已是第二军兵力之极限了。如果再抽走任何一支部队的话,高州正面的抵抗阵地将立刻濒临崩溃。 第二军如果想把获得支援的主意打到驻于雷州府的人民军第三军上,那也打错算盘了。因为第三军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在电白方向,有广东清五万多人,第三军需在此布防两个师的兵力防御;在安铺港方向,第三军必须布防一个师的兵力防止联军海军的登陆,这里也是保护第三军与第二军背部免于遭受敌人攻击的必守之地;在吴川与湛江港之间,第三军同样得布防一个师的兵力防御联军海军有可能的登陆作战。这种第三军三面受压的情况,并不比第二军左右受攻的情况好多少,又哪有多余的部队增援第二军呢? 对于这一切,作为南宁作战指挥部副总指挥的许仑中将,早于了然于胸。他心中早已有打算:“能够抢下大田顶峰固然好,可以避免联军迂回包抄,这样,人民军也没有必要大踏步的后撤了。不能也无所谓,依目前的这种形势,高州与湛江港迟早都要放弃的。打击敌人,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还得依靠林主席所讲的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啊!”许仑中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意思早点通知南面防守雷州地区的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并协调好两军接下来的撤退。 校对好攻击前进的地形和炮兵支援步兵的方案之后,第7师师长胡光翼一直在焦灼万分地等着云雾的散去,而其它的步兵团战士们则在抓紧临战前的几分钟的时间休息,昨晚一夜的急行军,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歇息一下啊。太阳上爬了一点,笼罩在清晨浓重云雾之中的大田顶,云烟掩蔽,本应模糊不清的景致,渐渐清晰起来。 “找到敌人的炮兵阵地没有?”胡光翼很担心冲锋时,联军的炮火从天而降。 “还没有!大田顶峰的云雾依然没有散尽,很多地方还是朦朦胧胧的。”第7师参谋部作战科的王参谋回答,他也很焦急。 “该死的云雾!”胡光翼平生第一次这么讨厌春夏之季清凉的早晨。 “再等一刻钟!找到敌人炮兵位置后,命令军属特种营立刻打掉它。”胡光翼口气极其不耐烦。这次大田顶争夺战,许仑将军知道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攻坚战,他把军部宝贝着的特种营全都派给了第7师,这说明在许仑将军心中还是很渴望把大田顶顶夺下来,不想实施第二套无奈的撤退方案的。必竟让出自己的领土,让敌人在里面折腾,就是取胜了,人民的生命财产也是损失巨大啊! 在大田顶周围的法第45团的大部分兵力部署人民军第7师已经摸清。大田顶主峰半山腰处第45团部署有一个营的兵力,这是法军最主要的防御阵,也将是人民军最难夺下的阵地。如果此处夺下来,那么大田顶的争夺战也可能说结束了;在大田顶的东面正前方,法军也安排了一个营的兵力分层次的防御;在正前方左侧的大田顶山峰登山入口处,第45团同样部署有一个营的兵力防御;在右侧是陡峭的山壁,法国人相信没有人能从此处爬上来。 “不能再等了,每浪费一分钟时间,都会对在马贵阻敌的第20团造成巨大的伤亡啊!”胡光翼焦虑不安。下令:“第19团派一连士兵作试探性进攻,其它部队随时待命!” 第19团二营三连的士兵一百多人成散兵队形隐蔽前进,兵与兵之间分得极散,以至于上尉连长马子敬那响亮的嗓音都无法把自己下的命令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里。三连接近至法军第45团二营正面大田顶登山口的防御阵地四十米处时,被法军的一个哨兵发现,立刻遭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现在的联军经过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近一年的换装,大部分士兵的步兵装备与人民军战士的步兵装备差不多,使用的都是五连发的新式步枪。如果硬要说人民军单兵武器装备比联军士兵先进的话,那就是人民军战士每一个人都配备有五颗手榴弹。但如不能接近敌人,有了手榴弹又有什么用呢? 在法军第二营阵地前二十多米处有一片小树林,人民军三连的战士很渴望能进入那一片在他们眼中无疑就像护身盾牌似的小树林。想来法国人也意识到了那一片树林对他们的威胁,不见不远处横七竖八地倒着一些小树枝吗?法国人在抢先占领大田顶山峰构筑防御工事时,法军第二营就想把这一片挡住士兵们视野的小树林全部砍掉的,只是由于时间紧迫,零零碎碎砍倒几棵小树苗后,对于那些参天大树,他们一下也无能为力。 人民军三连十多个士兵在战友的掩护下,终于冲进那片小树林。奇怪的事发生了,这十几个士兵并没有乘机逼近法军阵地,而是每一个战士都爬上大树,不停地摇晃呐喊,再辅以后面战友们的枪声,搞得草木皆兵,惊天震动的!法军二营的士兵们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连忙大声呼叫:“火炮,火炮支援!” 雨点般的炮弹落入小树林中,引来人民军战士“奸计得逞”的哈哈大笑声。除有几个人民军士兵被炮弹惊吓震落至树下,受了一点轻伤外,其它的人都安然无恙地退了出来。 第7师炮兵部队的观察员及时捕捉住这难得的机会,依据法军炮弹的方向和声响,飞速地确定敌炮兵阵地的方位与估测敌人炮兵阵地的距离。得到这宝贵的资料,胡光翼师长终于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了。他果断的下令:“第19团第二营佯攻正面敌第二营阵地,吸引敌人炮火的注意力;第21团主攻敌军左侧阵地,务必一个时辰之内拿下来;炮兵部队全力支援第21团的进攻;军属特种兵营,从敌右侧攀上大田顶峰,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第19团的另两个营作预备队,警戒外围。 随着第七师炮兵部队地动山摇的一阵炮火之后,第七师步兵开始向大田顶发起冲击。在第21团的主攻方向肃清法第45团第三营的外围阵地中,法军自登陆远东大陆以来,第一次遭遇到了如此恐怖的火力,如此勇猛的中国人。他们的第一条防线像纸糊一样一捅就破,一个连一百多名法军被近身攻击的人民军士兵一个又一个的手榴弹炸飞了天。 看见自己的部队这么3u.快就败退下来,法第45团第三营营长斯多夫,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天下无敌的法国陆军吗?完全像泥塑的部队嘛!一个个精神恍惚,一味地想着逃命,惊恐万分的样子,跟以前相比判若两队!” 人民军第21团的官兵们听一营的中尉排长石大柱说,这个营就是火烧马贵镇,残杀马贵人的那个营。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下手特别狠,绝不留活口。战士们知道根据人民军《俘虏处理临时办法》是要优待俘虏的,但那是指俘获敌人之后的事。在千变万幻的战场上,他们还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随意处理敌人。对于这些违纪行为,士兵们不说,下级军官们不报,上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人民军第21团的人,特别是第21团一营的人对法国人特别残忍,常常是打死法国人后,还在人家的脑袋上刺上一刀,明明法国人举手投降了,也装作没有看见,反而扔出一个手榴弹把法国人炸得粉碎。 斯多夫的第三营已被人民军第21团团团包围,在大田顶主峰上的法军第一营想下山增援,被人民军第21团三营阻住,根本下不来;而其左侧的法第45团第二营被人民军第19团第二营死死拖住,亦无暇东顾。 斯多夫营覆灭在即,斯多夫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胁,感到死亡的恐惧!他看见下面的中国人毫不留情地,可以说是残忍地虐杀自己的士兵,他明白是他们在远东大陆的肆意屠杀与大肆抢掠激怒了中国人,他头一次后悔自己对中国人做下了那么多的坏事。他没有了一丝想继续呆在中国的兴趣;没有了一点以前嘲笑虐杀中国人的快感;他也没有了迷恋中国美貌女子身体的心情。 但他的后悔已经迟了,人军民战士听不懂他的后悔,也不想听他的后悔,只想用手中锋利的刺刀刺入这个法国军官的身体中,只想用手中的手榴弹把个恶心的法国人炸得粉碎。世上哪有做了坏事,说声“我错了,对不起”就没事了的? 斯多夫被石大柱那一排的士兵们肢解后,从他的手中滑落一块擦得雪亮的玉器,那是斯多夫想送给他暗恋多年的玛莎小姐的,那是法国人斯多夫心中一个美丽的梦,可是这个梦却是建立在中国人民的痛苦之上的,那块洁白的玉器却是从中国人民的手中抢来的。 法第45团斯多夫营全军覆没,无一活口,死相极惨! 一百一十章防御战(五) 随着木盾不断地接近,给予大田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0 山腰的法第45团主防御阵地上的法军士兵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重。 “开火!集中火力!”法军指挥官一声令下,伴随着“啪啪啪”的响声,无数子弹画着直线集中射向羊肠小道上移动的木盾。许多子弹闷着头往木盾挡面里冲,可是当遇到一层又一层,一种又一种的介质阻挡时,它们也只能无奈地放缓速度,最终停止了任何前进的脚步。承受着法军密集枪枝射击的木盾,除了在其面板前留下一个个有规则的小圆洞,并冒出缕缕清烟外,仍安然无恙。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法国人懵了! “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新式武器?居然可以挡得住枪林弹雨的攻击?”这是所有法军士兵们的心声。 “扔石头!把可恶的中国人打下去!”法军指挥官也算是临危不惧,随机应变了! 躲在木盾后面潜伏前进的人民军战士尽管以前用龙族05步枪试射过多次均证明这样制造出来的木盾是安全并行之有效的,但在面临真正的实战时,他们的心里还是充满担心与害怕。法军第一轮集中在木盾上的射击,没有给己方造成任何伤害,就是承受集中打击的木盾尽管此时伤痕累累,但其骨架与面板仍无大损,这令人民军战士喜出望外,信心倍增! 前面两个年轻力壮的人民军战士慢慢顶着木盾前进,后面的战士则不断地挖掘、拓宽、修筑、填埋登山的羊肠小道。一些特种营的狙击手们全神贯注地仰视上方,只要有一个敌人冒出头来,铁定有几十发子弹射向那敢于露头的芽尖尖。在大田顶其它的地方,人民军其它的部队也正千方百计开辟其它的通道。在登山口的右侧,第19团几百名战士砍倒无数的树木,一些无路的地方也被人工挖出一条小道来,一些有山石阻断的地方则用一捆捆的手榴弹炸出通道来。但另一路寻找其它登山路径的人民军特种营却一无所获,只得败兴地返回来。 这种平安还令人民军兴奋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当一个个巨大的石头滚滚而下时,负责主攻的第21团第二营的人民军士兵们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眼神,紧接着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躲避。洪水般滚落的石头,没有给人民军战士多少躲闪的时间,许多人民军战士在惊叫与惨叫声中纷纷倒在血泊里,血肉模糊。前面那两位举着木盾的战士,悲凉地看着惨死过去的战友们,心如刀绞。他们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拼命顶着木盾,希望能给后面的战友们多挡住一些滚落的石头,可他们现在自己也能以支撑了。垒在木盾前面的巨石越来越多,他们俩也一步步地被压得往下滑动,脚底在慌乱地找着支撑点。他们的脸部由于拼尽全力,痛苦地已经变形。他们还活着,但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当他们放弃支撑时,就是他们告别人生时。 在这两个战士的身后,有一个人民军战士被滚落的石块压断了腿,正艰难地移动着。“快走!快,快走啊!!”两个战士对着他大声嚎叫,他们实在撑不住了。他们准备放弃了,但他们还是想让这个战士活下来。压断腿的战友很焦急,腿部的痛疼只允许他缓慢地挪动,看见苦苦支撑着的两个战友,他也露出绝望的神情。 山洪般滚落的石头依着惯性,冲至大田顶山腰人民军集中的坪地处,才放缓下冲的势头。但就是这看似是缓慢的下滚石块,仍把集中的人民军冲得四散,还有两个战士躲避不及被砸断了双腿。 人民军第7师师长胡光翼料到敌人会有此一招,但仍被这滚落的石头阵势惊得目瞪口呆,被这石阵对人民军战友们所造成的伤害感到震惊。“快叫人把上面受伤的士兵们救下来!”他心痛地说。 十多个人民军战士接到命令后,冒着生命危om险,迅捷地爬上羊肠小道,两个人一组抬下一个个瘫倒在地的人民军战士,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当他们把最后那个断腿的战士抬到坪地时,那两个顶着木盾的年轻战士欣慰地笑了,带着苦涩,深情地看了下面那一群战友一眼,无限留恋地看了四周那美丽如画的山野美景一眼,他们放弃那早已超越他们承载能力的木盾,彻底解脱了。 人民军的第一轮进攻被法第45团用石阵瓦解,人民军展开的第二轮次进攻学乖了,他们没有再集中大量的士兵同时进攻,而是零散地几个人举着木盾前进。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会先观察好躲避石头的地方,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同样的,当他们上到一定的高度时,又招来无数雨点般滚落的石头,但这一次,没能给人民军战士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只是一个跑得慢的战士扭伤脚了。 如此反复,人民军损失很多的木盾,法军消耗无数的石块,时间又已过去一个多时辰。第7师师长胡光翼现在急得有点上火,前面马贵镇方向第20团送来情报:西洋联军的后续两个师已提前一个时辰到达马贵镇。“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可能双方都已展开激战了吧!”他想“现在上面法军的石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进行大规模的进攻了吧!”胡光翼心里想。 “命令第21团二营加紧正面的进攻;第21团一营无论如何从大田顶的右侧开辟出第二条进攻通道。”胡光翼下了死决心,准备不再计较伤亡代价。 在第7师第21团与第19团部队对大田顶山上的敌军发起猛烈进攻的同时,不放心前面法第45团安危的联军后续部队正日夜兼程地追赶上来,按第七师师长胡光翼的预测本应在第7师对大田顶开始发起最后攻击时两个时辰后才能赶到马贵镇人民军第7师第20团的阻击阵地的,却提前一个时辰就到达了人民军第20团的防御阵地前沿,此时人民军第二军的派来增援马贵镇阻击战的第6师却仍离第20团的阻击阵地40里路,而联军第一集团的大部队离马贵镇也只不过50里路程罢了。 第20团知道西洋联军来势汹汹,早已在马贵镇前两公里处的三座小山上构筑了严密的防御阵地,一圈圈的壕沟依梯式层层上行,前面还插了许多的树枝,铺了一层薄薄地草皮,如果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有什么异状的。第20团没有炮兵阵地,第7师所有的炮兵全投入到对大田顶山峰的争夺上去了,他们知道这一战会是一场很残酷的阻击战,但当他们看到密密麻麻的西洋鬼子出现在眼前时,他们还是为西洋联军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兵力感到吃惊,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担忧不已。 人民军第20团的部署是这样的:三座小山,两前一后,中间一条小道穿过进入马贵镇。前面一左一右分别部署有一个营的兵力,后面小山部署有三个连的兵力,团直属队与一个连的兵力为预备队。 法第11师最先到达马贵镇前沿,他们的前派侦察员显然已经把在马贵发现有人民军的情报上报给法第11师的师长官了。法第11师行至人民军第20团阵地前面一千米处时停了下来,他们可能是在商定作战计划,也可能是在等待英第15师的到来。对于前面到底有多少人民军在阻击他们,法第11师师部的参谋们心里还没有底,所以不敢轻意作出什么作战决定。但既然人民军与在这里部署有阻击的部队,想必在大田顶的法第45团处境肯定是相当然危om险的了。 试探性的进攻还是要的,法第11师分成两个百人小队分别进攻人民军第20团左右两座小山的阵地,其目的还不只是为了试探人民军第20团的兵力部署虚实,他们还想为自己的炮兵部队确定好方位与距离。 远远望去,前面山上没有任何异状,就是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用单孔望远镜也只能依稀发现前面山上的树木与草叶有点离奇地密集整齐,居然成一个个圆圈地生长。两队百人法国士兵还是采用旧有的作战阵式,组成方阵,迈着正步,端着长枪,唱着军歌豪迈地向前走去,样子很是威武。 人民军第二军从未与外国人作过战,战士们知道这是法军的试探性进攻,也知道西洋人的作战理念,但当他们亲眼见到这不可思议的进攻方式时,他们还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样也叫打战吗?这不是来送死吗?清军都还知道分散进攻啊?” 其实,西洋人这种方阵式进攻如果是对付使用冷兵器的部队还是很有用的,就是对付使用前膛线枪的部队也是相当有效的。因为前膛线枪上弹既麻烦又缓慢,如果不集中在一起射击的话,可能产生不了杀伤面。 虽然知道法军只是试探性进攻,面对步步逼近的敌人,怎不可能让他们冲来吧?当法军两个百人方阵接近人民军左右两山前沿四十米处时,两处同时响起激烈的枪声。人民军战士隐藏得很好,个个伏在壕沟里,不用刻意去瞄准,很轻松地射倒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但法军那从方阵中射来的密集的枪弹朝着一个方向射击,也压制得那一方向的人民军战士根本无法再度抬头来。 距离是法国人最大的敌人,两个百人小队方阵的人员消耗不足于支撑他们过于接近人民军阵地的前沿。当看到自己周围的战友一个一个地倒下,本应是处于方阵中央的法军士兵现在也裸露在敌人的枪弹之下,他们那法兰西人高傲地头颅也低下来了,他们那法兰西陆军视死如归的英雄气胆也魂飞魄散了。 两小队法军如此快地败下阵来,而且是如此残缺地败下阵来,令法国人感到前面敌人的强大。“这可不是以前遇到过的中国人了!”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心里拼命想让自己脑海中以前对中国人的那种固有偏见驱赶出去。其实,他前在联军准备进攻人民根据地时,就曾多次的警告自己:“前面的敌人是很强大的,是他们围歼了英勇无敌的法兰西帝国黑人团。”但前面进攻中国京津地区的太过顺利,清廷政府军的太过无能,总让他自己对自己的警告打了许多折扣。他明白人民军的强大,但两队法军不能接近到人民军阵地前二十米,不能见到人民军战士的面孔,这还是让他心里惊异无比。 “格莫科,英第15师现在到什么位置了?”高维奇少将冷冷地问身边的参谋。 “英国人现在距我军五千米!”格莫科递过通信兵刚刚送来的情报。 “傲慢的英国人,走路就像是在爬路!命令通信兵前往催促,一定要让他们加快步伐。”高维奇少将并没有接格莫科递过来的情报,他现在很焦虑第45团的安危,那可是他的师属部队啊! “师参谋部的人估算出前面的人民军有多少兵力了吗?”高维奇又接着问,他想不管英国人到不到来,他都准备先行发起进攻,时间对于第45团来说,就是生命。 “没有!师参谋部的军官们有许多疑惑!”格莫科很羞愧地回答,因为他也是对前面人民军兵力是多少感到疑惑的军官之一。 “无能!有什么疑惑?”高维奇很愤怒,以前从未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实,他自己也不能估准前面的敌人到底多少。没有看到敌人,己方却损失了近百人的士兵,连试探进攻最基本的目的都未达到,说来也真是令人惭愧啊! “如依前面人民军的杀伤力来说,能在这么短时间也造成我军如此大的伤亡,对方至少应有四千人以上;可从刚刚敌人的射击面来说,他们的枪弹并不密集,那么他们的兵力应是几百人才对。”格莫科如实回答。 高维奇少将相信后一种判断,“人民军不可能在其四处危机的时刻派出那么多的部队在此阻击,何况联军的占领大田顶峰,插入敌后,迂回包抄的战术都是很隐蔽的,人民军岂能有如此神算?”他心里有了决定,“依靠那帮迂腐的师参谋军官,什么事也别想做了。” “命令炮兵五轮次的轰击;第44团攻击敌左山阵地;第43团攻击敌右山阵地;师属直队加入到左山攻击集团,不用留预备队。”他果断下令。 晌午时分,人民军战士听到山前不远处传来脚踩落叶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刺刀明晃晃的闪光在太阳下出现,法军在整序进攻部队方阵队列。当天空中传来拖着尾巴、扬着尾音的炮弹飞来时,人民军阵地指挥官有经验地命令战士都躲进士兵避难所中。战士们在炮弹爆炸声中迅速地一个接一个钻进避难所中,有几个跑在后面的战士被炸晕了过去,还好其它的战士眼明手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全拖入了避难所中。还有几个战士很搞笑,被炮弹掀翻的泥土要么埋着了身体,要么埋着了大腿,要么埋着了头部。埋着头部的士兵们还好,可以马上钻出来跑进避难所,只是脑袋有点晕乎那是肯定的了。而那些或埋身体,或埋下肢的人民军战士就怎么也不能走动了,还是在其它战友们的帮助下,他们才得于脱逃。 巨大的爆炸声连续不断,灼热的弹片在令人窒息的烟尘中发出尖厉的哨声,无数炮弹密集倾泻下来,防御阵地上裸露的岩石在炮弹的爆炸中破碎,岩石的碎片与弹片一样锋利。山上的一些树木与杂草,燃烧起来,待一轮炮火之后,一些躲闪不及的士兵或是在外值岗观察的士兵们被大火殃及,士兵或在地上滚动,或挥舞着树枝互相扑打以熄灭衣服上的火焰。 几轮炮火后,人民军第20团的防御阵地被破坏大半,人民军来不及修筑加固,法第11师步兵的进攻开始了。法军依然还是采用方阵式的进攻,不过,是被分成了许多的小方阵。左山的人民军第20团一营与右山二营的战士们弯着腰迅速钻出避难所,很快各就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1 各位,把黑漆漆的洞口对准前面不断迈进的法军方阵。 “真不明白这西洋鬼子是真笨还是装笨?前面吃了亏,也不知道变通?”人民军战士有点藐视的意味,也有点庆幸。面对比己方多几倍的敌人,任何人也会心颤的,现在法军采用这种方式进攻,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张圣,你带你们那个班下到第一层防御阵地,注意尽可能多的带一些手榴弹,看来此次敌人是准备搞大动作了。”人民军第20团一营营长伍参与命令,他的手心在冒汗,敌人的阵式是够吓人的。 张圣带领他的班刚跳下去,营长伍参与发出命令:“准备!”一阵阵拉枪栓的声音,清脆有声。 来了!法第11师的进攻方阵终于接近人民军阵地,首先开火的是左山的一营,走在前面的法军士兵倒下十多个,而人民军也被压得抬不起头。法军方阵开始加快前进速度,由于法军分成许多的小方阵,战并未如人民军战士们所想象的那样好打。尽管法军士兵在不断地倒下,但他们接近人民军阵地的距离在迅速缩短,情形对于第20团来说也是相当危om险的,如果让法军靠得太近,肯定是一番混战,那对人民军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一些人民军战士冒死抬起头来射击,因为乱射击没有一个准头,敌军才前进这么3u.快的,可这样又岂是办法呢?许多人民军战士因此而被法军密集的枪弹射露了头。 第一百零九章防御战(四) 在第7师的第21团进攻法斯多夫营的同时,第二军军属特种营借着炮火的掩护,从大田顶的右侧用绳索攀上了大田顶山腰的坪地。从这一高难度的攀崖行动中,可以充分体现出特种兵平常的训练水平和掌握的枝术水平。近百米高的悬崖峭壁,特种兵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向上攀爬,不管是从战士们动作的灵放性和速度的迅捷性,还是从战士们团队的协作性和个体间的默契性,都已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这一条路没有联军部队把守,但并不等于没有人防守,在悬崖顶有四个法国士兵在值岗。下面激烈的战斗,没有引起他们的担心,中国军队的落后和法国陆军的强大足以使他们安心地在上面谈天说地。对于不能再一次亲自教训一下愚蠢的中国人,他们很有点遗憾,但谈及中国的女人和中国北京皇宫内的宝物时他们又兴味盎然了。 特种营的中校营长黄明江担心上面有敌人(也确实有敌人),他命令十个狙击手占据不同的位置分成不同的角度仰视崖顶,只要出现任何人影,一律射杀勿论。 首先上去的是格斗连的一个班七名战士,他们的偷袭与暗杀是专业的,四个正谈在兴头上的法国士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无声无息地被解决了。他们一个被捂住嘴巴后,胸口被深深地插入一刀;一个被一根细细的铁丝活活勒死,颈脖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弧形血印;另两个却是被直接拧断了脖子。 不是所有的特种营士兵都需要爬上悬崖,上去的士兵仅有二百多人,包括两个排的狙击手;两个排的格斗手;两个排的爆破手;两个班的重火力手,其余的三百多士兵被留在下面守护攀崖口。尽管特种营的战士们有着专业性特别细的分工,其实许多战士既会这个也会那个,只是有一项更为擅长罢了,但不管是谁,哪个人都要经过最基本的达标训练,包括射击、格斗、心理素质、抗打力等等方面的训练。他们这些基本的达标训练与任何部队的训练科目的要求相比,都是恐怖而不可奢望的。 上了崖顶,就到了大田顶山腰一块不大的坪地,坪地的后面有许多的树木,深处轰轰地传来炮击声,原来此处就是法第45团炮兵的阵地,与第7师炮兵观察员所判断的方位和预测的距离相差无几,这里也是特种营的任务目的地所在。上了崖顶后,特种营的战士们停止言语,全部采用手语交谈。营长黄明江命令四个战士分成两组,左右潜出探明山腰上敌人的情况,其余的战士隐蔽歇息待命。 穿过这片林地,在一块有人工平整痕迹的空地上,只见十多门联军火炮一字排开,一些法军炮兵在一位少校长官的指挥下正有条不紊地操作发射的动作,一发发炮弹呼啸着飞向左前方。这里距法第45团第一营的防御阵地有五百多米,处于一营防御阵地下方一个斜坡的左边。从这个炮兵阵地想要上到第一营的防御阵地去,只有一条极其狭窄的羊肠小道可行,其它的地方不是陡峭的山壁就是嶙峋突出的石块,而且无论从什么地方上到第一营的防御阵地,都会处于上面法军第一营五百多名士兵的视野之下,也会处于其火力网的射程之内。 从炮兵阵地走斜线(也不得不走斜线)上到法第45团第一营的主防御阵地有五百多米,但其直线距离其实只有六十多米的样子。这样,法第45团的炮兵阵地座立于其第一营的眼皮底下,自然处于其安全火力的保护网之内。第二军军属特种营营长黄明江听完侦察员对法军的地形报告,苦思良久,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作战方案来。 “让一两百人偷偷接近法炮兵阵地,想来是不可能的了;远距离炮火摧毁也不可能,就是能够正确指引7师炮兵部队的炮击方向,但人民军的火炮能仰射至这种高度吗?看来,只有派出大量狙击手从法军炮兵阵地的斜对面制高处点射敌炮兵士兵,再安排少量爆破手匍匐潜近炸毁敌人的火炮了。”黄明江最后只能抱着能摧毁敌军火炮一门是一门的想法,想出这个权宜之计。敌人的火炮不断地发射,第7师第19团的二营根本不能靠近下面法军大田顶峰左侧的防御阵地,时间不允许他作过多的打算。 “李虎参谋,吩咐下面的战士们再上来一些狙击手。”黄明江思定,不作丝毫犹豫,马上对站在身边的参谋命令。黄明江是一个思路敏捷,做事果断干练的人,他是以前第二军第8师侦察兵出身。在人民军特种兵的队伍中,他很佩服现任第51团团长孙大雄的本事,不管是个人技能方面还是在部队指挥上,他认为孙大雄都是他学习的榜样。 又上来两个排的狙击手后,特种营所有的狙击手都上到了大田顶山腰的坪地。在黄江明按自己的思路布置任务时,事情发生了意外。法第45团第一营下山增援斯多夫营的两个连的士兵此时败退上来,他们被人民军第7师第21团第三营阻住后,见救援斯多夫营无望,选择了后撤。在退至他们自己炮兵阵地的坪地时,遇到了到特种营的士兵们。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兵们的本领与武器也取着很重要的作用,人民军特种兵战士就是以反应灵敏,动作勇猛著称,再加上特种兵战士手中的近距离作战武器之王--手榴弹的使用,一下就把法军打爬了。残剩的法军士兵没命地向山上跑去,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黄明江没有让士兵们尾随逃命的法军屁股后面追击,他心中不敢忘记的还是特种营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摧毁法第45团的炮兵阵地。“命令各行动小组按原计划迅速行动!坚决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黄明江对李虎参谋吩咐。 刚刚逃回去的法军士兵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第45团的团长查理·斯芬斯。“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可思议了!”查理·斯芬斯感到惊异无比,怎么也不敢相信斯多夫营的覆灭,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酷残的事实。“不好!下面的炮兵危om险了。”这是他骤然听到增援的士兵退回时在下面也遇到人民军士兵的话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命令波夫少校赶快转移!”查理·斯芬斯有点气急败坏。 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这一路人民军是怎么上来的呢?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波夫少校,赶快转移!”居于高处的法第45团团部一位参谋大声的叫唤下面炮兵部队的指挥官,他一边叫唤还一边用右手做着赶快离开的手式。 “什么?啊?”法第45团炮兵部队的波夫少校看见上面有人在挥手,也大声的吼问。上面下面两人的声音根本不能清晰地传达到对方的耳中,全都被火炮声与枪弹声所淹没。 “列夫炫!你知道上面的人在叫唤什么吗?”波夫少校搞不懂上面人的意思,但又知道肯定是有事,不然上面的人动作也不会那急切。 “好像是叫我们让开!”列夫奇回答。他是波夫少校的通信兵。 “让开?不是离开的意思吗?”波夫自问。“周围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心里觉得蹊跷,询问身边的人。 “没有啊!只是感觉下面正前方枪声好像稀散了许多,难道是中国人的进攻被打退了?”一个参谋性质的军官回答。 “啪、啪、啪······”波夫还想询问什么,这时传来不绝于耳的枪声。那个刚回话的参谋军官第一个被射倒,四枪从不同的角度射来,他的头部中了两枪,左右两边都爆出一个很大的血洞,胸口处与背部也各中一枪,鲜红的血液汹涌而出。他之所以那么倒霉是因为他的位置最过明显,处于波夫少校的前面,正对着人民军特种兵狙击手们埋伏的制高点。而且他又是军官,难怪会遭到那么多人民军狙击手的重点照顾。 波夫与列夫奇吓得赶紧爬在地上,但他们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幸运,也被接踵而来的子弹射成了马蜂窝。特种兵狙击手射击的要旨是捕捉战场上敌军最关键的人物,显然波夫与列夫奇以及更前面的那个参谋都很有幸是那种关键性人物。 遭此变故,法军炮兵士兵们要么拿起枪到处胡射;要么四处躲藏,一哄而散;要么爬在地上装死。有了隐蔽性很好的狙击手战友们的掩护,人民军特种兵的爆破手们由刚开始的缓慢潜行转而飞速奔近法军的炮兵阵地。靠近后,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地把手榴弹一个个地,一捆捆地扔入法军的炮兵阵地中。一会儿功夫,整个法军炮兵阵地成了一片废墟,十多门火炮成了一堆废铁。 “真倒霉!装死都不行!早知开始就应乘乱跑远点!唉哟!我的妈啊!那么响啊!啊!”一些装死的法军炮兵没有想到人民军是用这种狂轰烂炸的形式摧残火炮的。等他们开始害怕会被糊里糊涂地炸死后悔不已时,无情的炸弹这回是真正地把他们或是炸死或是炸晕过去了。 没有看见敌人,只看见己方的火炮瞬间变成废铁,上面法军第45团主防御阵地上的第一营官兵们傻了眼:“战还可以这样打吗?”一股寒意从他们心里深处腾起。 随着法军炮兵部队的被摧毁,对大田顶下面左侧法第45团第二营的炮火支持也宣告结束。被法军炮火压得抬不起头的人民军第7师第19团担任佯攻的二营士兵们终于可以狠狠地喘一口气了,在法第45团斯多夫营被歼灭后,他们接到师长胡光翼的命令,变第19团二营佯攻方向为主攻方向。 第19团二营千方百计接近法军阵地,待人民军战士接近法军二十米时,法国人那高高的圆筒帽已清晰可见,甚至于法国人那惊恐的表情与慌张的动作也能辨得真实。这时,完成了围歼法国斯多夫营的人民军第21团第一营接到命令从右侧出现前来增援。因此,人民军左侧的进攻实力大增,法第45团二营有步其三营全军覆灭后路的危om险。 人民军第21团一营的中尉排长石大柱刚从痛宰法国军官的快感中清醒过来,就又一次看见了法国人那黄绿色的眼珠。人民军成功的接近法第45团二营的阵地后,与法军混战一团。石大柱面对一个身材很高,很胖的法国士兵,不知他是军官、士兵还是击鼓手,两人手中的枪都没有了子弹,也都来不及去装添子弹。石大柱不知与一个外国人进行殊死的肉搏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们两人在对上眼的那一刻起,在火光激烈的抖动中,一阵拼刺,相互打落对方手中的长枪后,猛然相撞缠纠在一起。 扭打中,法国兵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可石大柱腾不出手来制止,于是他大叫:“林九功,快帮我把这家伙手中的刀抢下来!” 林九功听见叫声,用手中的长枪打掉法国人的匕首。就在这时,一直在与林九功拼杀的一个法国兵乘机向前狠刺,刺入林九功的肩部索骨处。愤怒之极的石大柱搬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法国兵的头部猛砸下去。在法国兵惨厉的叫声中,刺伤林九功后扭打在一起骑在林九功身上的那个法国兵崩溃了,他愣愣地站起来,双手抱着头拼命地往山上跑去。石大柱岂能放过他?端起林九功被打落的龙族05步枪,瞄着法国兵逃得并不远的背影就是一枪,法国兵绝望的眼神看了美丽的蓝天最后一眼,死不瞑目地倒下了,尸体从山坡上滚落到石大柱的脚根,石大柱还解气似的踢了两脚法国兵的尸体。 在大田顶左侧法军第45团二营的防御阵地上的战斗结束了,大部分法军被歼灭,少部分法军逃向山上,又在半路被人民军第二军特种营战士们截杀大半,真能有命脱回法军第45团团部的不过聊聊几人。这次混战,法国人占有极佳的地形,人民军亦有不小的伤亡。林九功躺在工事旁边已经昏迷,石大柱跪在他的身边,林九功的左手还紧紧地握着法国人的那把匕首,牙齿咬得紧紧的。石大柱擦着他身上的血迹,在他的肩部找到被刺刀刺入的伤口,心里非常难过,林九功是为了他而受伤的。 在大田顶半山腰的法第45团主防御阵地此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2 已陷入一片混乱,从狼狈退回来的士兵们呆滞的表情中,第45团的指挥官查理·斯芬斯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两个完营建制的营--一千多人就这样没有了?“这是中国人吗?他们是魔鬼!我们是在跟魔鬼打交道!”查理·斯芬斯预感到自己也难逃噩运,他现在多么希望后面的联军部队快点到来啊! 人民军第7师解决掉法第45团外围阵地与炮兵阵地花费了三个多时辰,现在第7师所有参与进攻的部队都已胜利会师于法第45团主阵地那羊肠小道的入口处。胡光翼师长估算了一下,他们最多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进攻敌主阵地。磨刀不误砍柴功!他决定还是让进攻部队先休息一会儿,面对第45团这占据绝对地理优势的防御阵地,他也要认真思考一下。 “就这一条羊肠小道,最多只能两人平排走,很多地方还只能一个人通过,怎么攻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至于达到这么恐怖的地步吧?”胡光翼心里暗暗叫苦,他没有了先前那轻易攻下敌人外围阵地的乐观。 “只有用炮兵了,可想要把火炮搬上来,怕是没有时间了吧!”胡光翼左右不决,拿不定主意。时间在一秒秒地流失,他的心思越来越紊乱。 “只有硬拼了!”他咬牙决定。 “第21团二营负责正面攻击;一营、三营从左翼牵制,第19团清除右翼的遮掩物,开辟一条新攻击小路;特种兵营狙击手连负责掩护第21团二营的正面进攻;特种兵营爆破连协助第19团打通道;特种兵营其它连队四处看看有没有其它路径上山。”胡光翼不敢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在第21团二营临正式发动进攻前,胡光翼对部队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作出多大的牺牲,都要在两个时辰内夺下敌人的主防御阵地,这是关系到整个战役胜负的关键。” 第7师的战士们乘着在休息的时间,做了许多的木盾,这种木盾不是第7师的发明,而是在公元1851年南宁防御战时,清军统领巴德的部队在进攻人民军防守的昆仑关时,为了抵挡人民军的龙族05步枪而设计的。这种木盾分成五层,一层木板;二层内布包的泥土;有沙或米最好,三层木板;四层又是泥土包;五层木板。当时清军能攻下昆仑关,这种木盾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人民军对此也印象深刻。而现在的第7师前身就是当时防御昆仑关的第二师老三团,因此他们做起这种木盾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第21团二营的一个排的战士开始猫着腰试探着进攻,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年轻力壮的战士,他们两人同时一齐举着一个木盾向上爬行,慢慢接近敌军的阵地。上面法军惶惶不可终日,心里害怕了很久的人民军的进攻开始了,但没有他们所预料的炮火纷飞、枪声四作,只是静悄悄的看不到敌影的木盾在移动。 第一百一十一章防御战(六) 尽管法军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心里心痛无比,但看见法军进攻方阵依然强大,士兵们步子依然稳健豪迈,士兵们的军歌依然嘹亮,士兵们的士气依然高昂,他还是对自己的部队充满无比的自信的。“敌人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不是吗?英勇无敌的法国士兵们马上就要攻入敌人的防御阵地了!”一阵强烈的自豪感,充斥着他的心田。 随着法军各个进攻方阵距离人民军防御阵地的越来越近,高维奇少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给我来一杯葡萄酒,士兵们的胜利,应该用红红的葡萄酒来庆贺!我为伟大的法兰西帝国陆军士兵们的英勇感到无比骄傲!”他心情轻松,本想对身后的参谋军官们说些俏皮话,但想到法国士兵们流出来的血液与葡萄酒的酒色一样鲜红,他还是抑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说战场上漫天飞扬的尘埃令高维奇少将举着酒杯的心情有点扫兴的话,那么紧接下来的那一幕幕恐怖的场面却完全凝固了他脸上的笑容。冒着枪林弹雨前进的法国士兵们付出惨重的代价终于接近人民军左右两山的防御阵地前沿二十多米处时,他们的方阵开始出现骚动,法军士兵们涌露出一种极想冲入人民军阵地中与对方展开激烈拼杀的冲动。人民军战士们此时知道用手中的枪是无法阻止法军方阵的前进了,战场指挥员及时发出“扔手榴弹,压下敌人”的命令。 在法军即将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前,负责指挥人民军左山防御阵地的第20团一营营长伍参与命令部分士兵带着充足的手榴弹下到第一层防御战壕协同其它士兵作战无疑是正确的。带着木柄的铁疙瘩满天飞舞投向法军的前进方阵中,法国人惊异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玩艺儿?”他们不可能听到别人的解答了,一枚枚的手榴弹,在法军士兵方阵中炸开花,法军士兵死伤无数,有的士兵抱着头向后逃窜,有的士兵爬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有的士兵仍是很茫然地向前冲去。随着后面不断掷来的手榴弹,一会儿功夫,法军的进攻方阵土崩瓦解。高维奇少将就是在这一时刻被凝固住了他脸上本应是灿烂的笑容的。 人民军第20团右山防御阵地也呈现了与左山防御阵地同样的场面,只是过程惊险很多,场面悲壮许多。由于防守右山的第20团二营没有在第一层战壕中部署大量的掷弹手,法军第43团的十多个方阵转瞬间冲至二营的阵地前沿。二营给法第43团造成很大的伤亡后,在间歇性地装弹过程中,法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除几个方阵负责掩护的外,其它的方阵可以说是狂奔着冲向二营的阵地,他们的方阵行列在跑动中变得零乱扭曲,但整体的阵形模样还是存在的。 眼看无法阻挡法军士兵们的接近,人民军第20团二营营长朱星洋也及时地发出了掷手榴弹的命令,可是第一层防御战壕上的人民军士兵并不多,扔出去的手榴弹又因各人的力道不同,只是零散的爆炸着。尽管也吓得法军前进方阵一阵骚乱,但对于那么多的法军方阵而言,那点损失不足于吓阻住法军方阵的前进。在更上一层战壕的人民军士兵也扔出大量的手榴弹,可因为距离过远,除了扬起无数的尘土,炸出一个个的泥洞,给予法军士兵们巨大的心理压力外,根本未对法军士兵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些法军士兵已冲至第一层的战壕边沿,这时,他们可以轻易地举枪向壕沟内的人民军战士射击,也可以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下刺。陈胜看见一把枪刺狠刺下来,他一个转身躲闪开来,顺手用手中的长枪扫向这个高个子法国士兵,这个法国士兵脚踝受痛,摔了下来。陈胜端着长枪开了一枪,结果了这个高个子法国士兵。他回转头看见同班的战友张然瑟瑟地贴在壕沟壁上发抖,眼里透出惊恐与绝望的眼神,一个法国士兵正举着枪对着张然的头部。陈胜大叫一声,扑向张然:“快躲啊!” 枪声响了,一粒子弹从陈胜的背部射入其内脏,他挣扎着,轻声地对张然说了一句话:“打战是不能发抖的!”与此同时,那位法国士兵也被第二层战壕上的人民军战士射死。 人民军第20团二营营长朱星洋知道自己在兵力部署上出了错误,还好他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指挥员,能审时度势地采取不同的对策。“后面的士兵们不用理会冲入的敌军,扔手榴弹阻击敌人后面上来的敌人就可以了。” 必竟能冲近人民军阵地的法国士兵并不多,后面的法军被不断爆炸的手榴弹阻住上不来,冲入的法军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很快被第一层战壕中的二营战士们肃清。这一次法军的进攻,有惊无险,人民军第20团算是暂时稳住了阵脚。 法军士兵纷纷败退,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把手中举着的酒杯摔得粉碎。“是什么力量能把我军近在咫尺的胜利阻断呢?”他愤怒地责问,“我可没有发现可恶的人民军有炮火的,但那巨大的接二接三的爆炸声,无疑就像炮击一样!” “是一种可以用手扔的炮弹!他的威力要比炮弹要小很多,不过其杀伤力也是蛮可观的。英勇的法兰西帝国陆军士兵就是被人民军这种新式武器打得措手不及的。”参谋格莫科把下面上报来的情报组合后解释。 “不可思议的中国人,恶魔般的人民军,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武器呢?”高维奇诅咒。 “格莫科中校,你整理一下,写一份《战场参考》上去吧!”高维奇吩咐。 格莫科点头称是。 “师直属部队负责警戒,防止敌人的反冲锋;让其它的士兵先休息一下,等英第15师上来后,再作打算。”高维奇无奈地命令。接着他又气愤地询问:“英第15师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有谁在诅咒我啊?”英第15师师长布木少将那带着伦敦腔的口音远远传来。他刚到法第11师的集聚地,就看到大面积的法国士兵沮丧地低垂着头,知道法第11师初战不顺。法国人对英第15师有怨言是可以理解的。尽管布木接到法第11师派来联络的通信兵催促其加紧行军的信后,他已命令部队“快马加鞭”的赶上来了,但从内心来说,英第15师对于法第45团处境安危的担心肯定是没有法第11师官兵那么急切的。布木刚才那随口一问,也只是即兴地猜测,不想竟然如此巧合,正戳在高维奇少将的痛处。 “格莫科中校,请把详细的战况向布木将军阁下介绍一下!”高维奇心有怨言,都不是很想理会布木。 布木一向藐视中国人,他刚到时还以为前面有几万中国人在阻击呢!谁知竟然只有一两千人的人民军存在,他的心里震惊了,觉得不可思议了,随即不敢相信,也极不服气。“高维奇将军阁下,让英勇的法国陆军士兵们休息一下,接下来消灭那群愚昧的中国人的事就由我们英第15师来做吧!”他高傲地说。 高维奇将军正求之不得呢!只是揪心于法第45团的安危,不忘提醒他:“注意人民军的近身炮弹,那是威力无比的新式武器啊!你们要抓紧时间,尽快拿下人民军的阵地,我第45团危在旦夕啊!” “高维奇将军阁下,可以来一杯法国香槟吗?愿意与我提前庆祝大英帝国伟大的士兵们的胜利吗?”布木少将根本未把前面一两千的中国人放在眼里。 高维奇怨恨的目光盯着布木,他被气得语塞,心想:“这不是摆明瞧不起我法兰西帝国的士兵吗?让你得意,等下让你哭都没有眼泪!” 英国人在法国人炮兵阵地的右侧同样建立了炮兵阵地,说是这一次由英国人负责进攻,但法国的炮兵部队怎么都得协同配合的。布木听法第11师参谋格莫科中校介绍完法国人第一次进攻时的详细战况后,他尽管极度藐视中国人,但其中法国人遭遇到的一些经验教训,他还是充分地吸取了。这次英第15师依然采起方阵式前进,只是方阵分配得更散,再小了。而且他命令炮兵部队不间断地炮轰,直到步兵冲至敌前沿阵地二十多米时,方可停止炮击。 遭受法第11师第一次大规模炮兵炮击、步兵进攻后,人民军第20团左右两山的防御阵地大多已破烂不堪,许多人民军战士乘敌人败退的间歇,抓紧时间修筑阵地,一些士兵还边修边哭。士兵避难所上面的覆盖物被掀得薄了许多,急需添厚,可士兵们的铁锹等许多修筑工事的工具都被法军的炮弹炸坏了。他们只能用枪柄来戳松泥土,用手来捧起泥土,当遇到坚硬的石头时,怎么也戳不烂,怎么也掀不动,士兵们回头看着薄薄的避难所时,“吧嗒吧嗒”地掉下大把眼泪。 这次的联军炮火覆盖比前一次强了一倍,人民军战士们躲在士兵避难所中担心地抬头看着避难所的顶篷,不断震落的泥土搞得战士们灰头灰脸的,许多战士的眼中还落入灰尘,个个把眼珠子揉得红红的。“敌人上来了!”外面值岗的士兵慌张地报进来报告,那粗犷的嗓门简直是在吼叫。可能值岗士兵自己也未意识到他的嗓门有多大,因为他的耳朵被塞满的棉絮。 外面的爆炸声还在不断的响着,接到报告,这就是命令,纵然外面是刀山火海,战士们也得钻出去。本来被挖得很深的战壕,一阵炮击后,许多地方又被填埋一大半,甚至于一些地方完全坍塌,不能作为有效的掩体了。 冒死出来的人民军伤亡很大,许多战士被炮弹与岩石的碎片所伤。二十多米的距离,英军转瞬间到达,人民军吸取第一次被攻的教训,在前面布置有大量的投弹手。猖狂的英军开始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踏步前进,人民军的火力并不太强大。当一个又一个的手榴弹掷过来后,英军开始出现与先前法军一样的反应,一会儿后的爆炸,让不可一世的英军士兵尝到了这种手掷炮弹的威力。前面的英军方阵随即土崩瓦解,但紧随其后面的方阵,也把人民军许多的掷弹手射成马蜂窝。 为了减少伤亡,人民军战士躲在战壕里,扯掉手榴弹引线后,背对着英军拼命往后扔,他们知道就是这样随意的乱扔效果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到处都是英军士兵啊!这样背对着英军还不会对人民军战士造成什么大的心理压力,眼不见心静嘛! 布木透过单孔望远镜,看见后山上的人民军对英军的杀伤力很大,基本上阻隔了英军后续部队的跟上,他命令炮兵部队火力延伸,炮击后山上的人民军士兵,不求能炸死人民军,至少也要让他们无暇顾及别的地方。 他的这一招很有效,也引来很大的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3 议,许多炮弹计算不准,落在人民军与英军混战的地方,造成双方士兵的同归于尽,一轮次炮击之后布木迫于士兵们的压力,下令停止炮击。但有一次炮击足够了,英军冲入人民军的一线阵地中,双方展开肉搏之战。何小武的手已被打断,现在四周又围着四个英军,他们狰狞的面孔露出残忍的笑。何小武害怕地不住后退,就在四个英军士兵同时准备把长枪上的刺刀刺入他的身体中时,何小武拉响了手中的手榴弹,还有他腰间挂着的两枚手榴弹也跟着一爆炸,何小武粉身碎骨与四个英军同归于尽。 当英军一个小型方阵的士兵爬上左山第20团一营一连的阵地时,他们看见一个守在工事里的衣衫破烂的士兵从工事中站起来,怀里抱着一捆手榴弹,几乎面带着微笑地向他们走来。英军士兵们这时还不知道向他们走来的这个年轻的士兵今天是他的生日,士兵的黑眼睛很亮,令他们想到战争中那些宁死不屈的人。等这个士兵已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这些英军士兵才突然明白接下将来要发生的是什么事,但是,转身跑已根本来不及了,黑眼睛士兵怀里中的一捆手榴弹爆炸了。 这位年轻的士兵来至于广西北部,叫刘明军,人长得高大,与其实际年龄很不相符,他被人民军从地主手中解放后,对人民军无限向往,是通过虚报年龄才加入到人民军中的。在他战死之前,战友们不知他为何今天总是笑,而且还笑得特别开心,这是他心中的秘密,今天他满十八岁。 人民军第20团团长钟维一直密切关注着前面左右两山的战事。“左山危om险了!命令预备队中的三营四连火速增援左山!”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的作战参谋吩咐。 “报告,右山二营要求增援!”一个通信兵急切地跑进来。 “让二营营长朱星洋给我顶住,要增援部队,我去,问他要不要!战才刚开始打就叫唤开了?”钟维心里很恼火,这个朱星洋最喜欢小题大做了。 “报告营长!钟团长不肯定派兵增援,让我们顶住!如果实在要的话,也有,就是怕你不敢要!”通信兵后面的话不敢说了。 听到没有增援部队,朱星洋一肚子的火气:“有什么不敢要的,钟团长只要敢派,我敢要。说,是谁?” “是钟团长自己!”通信兵鼓足勇气回答。 朱星洋一怔,刚想说话,一个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结巴着报告:“报、报告,营、营长,副、副营、营长!他、他······跑了!” “慢点说,说清楚点!”朱星洋没有听明白。 “是!副营长带着两个士兵向后山跑了!”士兵喘过气来后,说话通畅了。 “什么?跑了?跑那去了?”朱星洋还是未明白。“你是说,副营长逃跑了?”朱星洋反应过来。 “是的!”士兵壮着胆大声回答。 朱星洋听到通信兵说钟团长不派兵来援,心憋着一肚子的火,现在又出这么一档子的事,他气得面红耳赤,一把推开那个报告的士兵。“拿枪来,警卫班跟我走!见到副营长就地枪决!”他大叫道。 “平常就看副营长不是一个好鸟,贪生怕死,做事挑三拣四”朱星洋心里暗暗骂道,“但也不至于临阵脱逃啊!他不知道这是死罪,而且是就地枪决的吗?” 副营长出身地主家庭,从小未吃过什么苦,只是因为读过十多年的私塾有点文化,在他被父亲逼迫很不情愿地参加人民军后,得到部队重用,步步高升。由于人民军的强大,一直未打什么恶战,他觉得参加人民军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于是也慢慢地适应了军中的生活。只是在这一次,面对西洋联军疯狂的进攻,人民军士兵与联军士兵展开你死我活的肉搏之战后,他受不了这种残酷的血战,面对死亡他胆怯了,他还不想这么年青就死去,于是说动两个平常跟得他较紧的士兵一起密谋逃跑。 英军的这次进攻被人民军战士顽强的抵抗所击退,英军士兵们被人民军战士没事就与你同归于尽的作法吓得魂飞魄散。“不可理喻的中国人!”布木摇摇头。英军损失惨重,败下阵来,他没有了再与高维奇少将喝酒的心情,他手中的酒杯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做了与高维奇少将一样的动作,把酒杯摔得粉碎。 “命令:再次炮火轰击;英第15师第54团、第55团主攻左山阵地;第56团攻击右山阵地。”布木下完命令,又把目光射向高维奇少将,期待的眼神好渴望他能说点什么。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战还未打,就想喝庆功酒,也太猖狂了吧!你也有今天啊!”高维奇想归想,作为协同作战的友军,应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的。 “法第11师第43团、第44团协助英第15师第56团强攻敌右山阵地。”高维奇严厉的命令,他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阵地。 联军再一次的进攻开始了,这次比前两次更加猛烈,没有炮火支援的人民军第20团在前两次联军的进攻中已经消耗掉大量的弹药。人民军战士依然英勇,依然视死如归,但血肉之躯又怎么能阻挡得住联军如潮水般的进攻呢?经过反复的争夺,残酷地拼杀,第20团已丢掉左山与右山阵地,现在全团全部龟缩在后山的防御阵地上,就是这里,也已是岌岌可危。 第11师胡光翼师长送来的命令是:第20团务必再坚持三个时辰。第20团团长钟维拿着这份宛若判死书的命令,听着前方惊天动地的拼杀声,他无力地命令: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 这一次马贵阻击战,人民军以一个团一千七百多人阻击联军一又三分之二师共一万多人的进攻,可谓惨烈而悲壮!人民军第20团亡一千一百多人,伤五百多人,可以说全团不是死就是伤,无一人幸免,第20团基本丧失战斗力,战后,第20团被人民军政治部授予“阻击团”称号。 而联军法11师与英15师,亡四千多人,伤一千多人,这是自联军登陆远东大陆以来,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惨遭最大损失的一次战斗,引为西洋联军最大的耻辱,不过,其与后面遭受到的接踵而来的耻辱相比,这次联军的被辱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第20团龟缩到后山顶峰感到彻底绝望时,远处嘹亮的军号声响起,那是人民军冲锋的号角声——人民军第二军第6师赶到了。双脚跑肿的第6师士兵们顾不得双脚的痛疼,排山倒海地冲向联军进攻的部队中,联军被打得措手不及,退潮般地逃回己方驻守阵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防御战(七) 当法第11师与人民军第20团在马贵展开第一次激战的时候,在大田顶与法第45团展开争夺战的人民军第7师才刚刚歼灭法第45团二营大部,才刚刚夺下大田顶山峰的登陆口还未得及歇息一下呢!当人民军第20团把西洋联军提早一个多时辰到达马贵镇的消息送至人民军第7师师长胡光翼手中时,人民军第七师才刚开始对大田顶山腰的法第45团的主阵地发起最后的攻击。当人民军第6师及时地赶到人民军第20团马贵防御阵地,救第20团于危难之中时,在争夺大田顶山峰的人民军第7师已经是第二次败下阵来了。 人民军第7师对大田顶山峰的法第45团主阵地的第二次进攻也是异常残酷激烈。在第一次进攻中吃足了亏的第21团二营在后来的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中,消耗掉大田顶山腰上法第45团大量的石头后,第7师的师长胡光翼认为应该是对山腰上的敌人展开最后进攻的时候了。他再一次地命令担任主攻任务的第21团二营展开大规模进攻,其实也只能是小规模进攻,而且还是那种小到只有几个人参与的进攻,因为上攻的那条羊肠小道,依然是那么的狭小,又怎能容得下更多的人民军战士展开呢? 在羊肠小道距法第45团最前沿的防御阵地三十米处,有一块突出的巨石,在巨石丝缝里令人惊叹的长出一株小树来,是那种可以做成盆景给人观赏的侏儒型树。可就是这一块巨石和巨石里长出的这一株小树,却成了一个死亡地带的标记,第21团二营的士兵们已经在这里献出了三十多条年轻的生命。此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在巨石上方不远处法军筑有一个掩体,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很轻易地向从此处通过的人民军战士射击。不过,法军在此也损失惨重,当有人民军战士在此通过时,他们必须要把头探出来方能射得准,人民军特种营的狙击手们正是屡屡抓住法军士兵的这一小举动,为在巨石下惨死的人民军战士报仇雪恨,可以说在此处的争夺完全是以命搏命,纯粹演变成一场消耗战了。 轮到郑申四通过巨石了,他是第三十一个,前面三十个战友惨死的过程他还历历在目。“唉!死就死吧!可惜的是邻居家兰花妹妹的脸再也亲不到了!”郑申四无比遗憾地想,他上次回家亲到兰花的脸,还是他千求万求,连哄带骗才得手的。 “郑申四,你别怕,后面有特种部队的狙击手保护你!你过去了,就是英雄,就是一等功臣,祝你好运!”班长安慰郑申四,他也好希望郑申四能一举成功啊!因为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们班现在只剩下他们俩了。 郑申四没有认真听班长在嘀咕什么,他脑海中要么现出前面战友们被射死或是掉下悬崖的惨现,要么现出兰花妹妹那娇羞的模样或是他亲吻兰花妹妹时兰花那动人的神态。郑申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巨石下的,他只是听到连长严肃的命令声:“下一个,出发!”然后,他感到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就糊里糊涂地走到巨石下了。要不是传来激烈的枪声,那是特种兵狙击手们与上面法军在对射,他可以还沉于兰花妹妹美丽的虚影之中。 “啊!啊!唉哟!”郑申四脚下像踩到什么恐怖东西一样,上窜下跳,其实那是上面法军射下的子弹。飞射而来子弹在石块上撞出一点点的痕迹,溅起一丝丝石粉末,传来子弹撞击石块发出的清脆声音。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下的郑申四是最没有作为的一个,他东跳西跳居然把自己跳下悬崖了。后面的战友连提醒他一下都来不及,郑申四就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他们只能发出一阵阵惊叫与叹息声,“这小子真浑,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晕乎?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看来还是换一些机灵点的人上去才行!”连长既对郑申四感到可惜,又很恼怒他的精力不集中。 “唉!郑小子不争气!完了,轮到我了!菩萨保佑我啊!保佑我啊!以后我保证每天给你磕一个头,有空时给你上一炷香。”班长既恨郑申四不争气,又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班长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前面郑申四就是一个榜样。他的小心机灵,让他幸运地躲过法军的第一次射击,反而有两个法军士兵被特种营的狙击手给点射了。上面的法军龟缩着不敢轻举妄动。当躲在巨石下面的班长试探着伸出一支脚时,马上遭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班长惊恐地又把脚缩了回来。 后面的战士有点着急,不断催促,特别是连长更是表情异常严肃冷酷,不断地警告、命令、威胁:“快上!快上!不然,你违抗军令,等下要你好看!”连长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上面的长官要的是时间。 “好看就好看!总比死好吧!说得轻巧,跑过去就行了,你来跑看看!”班长心里咒骂,脸上滚下一粒粒粗汗。 班长躲在巨石下面一动不动,上面的法军也是安静得很,只是在巨石后面的人民军战士在焦急地催促。这种僵局延续了一刻钟,连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端起一把长枪对准班长,大声喊道:“你还不过去,我就开枪了!” 班长没有想到连长这么狠,怨恨的目光看了连长一眼,擦落脸上大粒的汗珠,下定决心:“死就死吧!冲啊!” 班长钻出巨石后,听到一声爆炸声。“完了!”他扔掉长枪,两手抱着头,躺在石板上。“咦!我怎么没有死?身上不痛啊!”躺在石板上挺尸的班长睁开双眼感到自己安然无恙,反应过来是自己反应过敏了。他赶紧爬起来,拾起枪,躲在一个背角处向上观望。 “班长!我在这里!是我!”郑申四躲在高处一棵树背后傻笑着。他的军衣早已挂烂,身上到处是长长的血印。原来,郑申四惊慌失足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挂在崖边的一棵树上,他顺着便利处一步一步爬上来后,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过了那块以巨石作为标记的死亡地带。但他仍不敢大意,上面不远处才是敌人真正的防御地,只是因为一直没有人民军能冲至此处,上面的法军才较为松懈。 郑申四知道,如果不能让后面的人民军上来,他孤身一人在呆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他小心翼翼地潜近巨石上面法军的掩体后,从腰间扯出一颗手榴弹,拉掉导火引线,呆了一会儿,狠狠地扔入法军掩体中,他的嘴还夸张搞笑地张开:“轰啊!”紧随着真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这一爆炸声也就是班长以为是自己死定了的爆炸声。 “郑申四?你没有死?”班长充满疑惑,充满惊喜,知道是郑申四救了自己,他又充满感激。 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人民军第21团二营终于跨过以巨石为标记的死亡地带,但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并不轻松,上面羊肠小道宽阔些了,可法军的防御阵地同样也大了许多。一场血战下来,二营不仅没未能稳固下即得阵地,反而被法军一个反冲锋给压了下去,二营又退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4 巨石之下。 在另一条强行开辟的新进攻路线上,第21团一营的士兵们也是被卡在一块巨大的石岩之处,不同的是他们不是要从巨石下穿过,而是需爬上岩石,这个难度可能比第21团二营的难度更大。但在此处人民军战士们上演的一幕幕可歌可泣的场面,令人激情飞扬,感动得难于言表。 人民军第21团二营二连搭着十多个人梯翻上十多个战士,他们相互掩护着匍匐前进,这整块岩石路上都是人民军战士的尸体,战士们每前进一步,都可能碰着已死去多时的战友们的尸体,他们没有时间停驻表示哀悼与悲痛,他们只想把满腔的怒火连着手中的子弹一同射入前面法国人的胸膛中。 李文根爬上岩石后,被法军密集的子弹射中手臂和胸部,身负重伤已是奄奄一息,他自知难以活命,他几个翻滚,随着其它的战友一道滚近法军阵地的下沿。在同伴们的掩护下,拼尽全力登上一处岩石,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说还是在他尽力登上岩石的那一刻起,他拉掉腰中手榴弹的引线,猛扑向法军士兵群中······另一侧,人民军第21团一营的中尉排长石大柱刚爬上岩石,手中的枪就被一个法军士兵打落,他怒火中烧,扑向那个法军士兵一同滚了下去。他命大,落地时,法国士兵在下,他在上,法国人当场摔死,石大柱右手被摔断。人民军士兵不畏牺牲的英勇,加上后面不断涌上来的士兵,这一层的法军防御部队被消灭干净,人民军又向上稳固住一个阵地。 法第45团被两路夹攻,仍作着垂死的抵抗,尽管他们的活动空间已被挤得越来越小,但他们的阵地还在,而且越是到上面,地形越险恶,人民军的进攻越艰难,伤亡也越大。第7师一步步逼压法国人的阵地,取得不小的胜利,但其耗费的时间太长,从对大田顶发动最后总攻开始计算,到目前为止,第7师已花费三个多时辰。天已渐渐黑落,大田顶山峰上又腾起了一层层薄薄的云雾。 正当第7师师长胡光翼准备一鼓作气歼灭最后部分负隅顽抗的法军人时,接到第二军军参谋部的命令:停止攻击大田顶,撤出马贵地区,向桂粤交界的云开大山撤退。 “搞什么鬼嘛!眼看就要拿下大田顶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那些壮烈牺牲的战士不是白死了吗?“胡光翼气得要把手中的望远镜摔在地上,是旁边师参谋部作战科的王参谋及时抢住,望远镜才幸免于难的。 许仑军长的脾气胡光翼是知道的,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有问题要执行,没问题也要执行,有什么意见想法执行后再说。以前有一位高级军官,倚老卖老,仗着是人民军政治主任陈云山在海南清军绿营时的亲信,拒绝执行不合理的命令,被许仑将军就地关押。几天后人民军政治部下文撤掉了这位军官的职务,他的老上级陈云山主任也没有出面保他。胡光翼目睹了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当时他是那位军官的副职,也是从那次后,他才被提升为第7师师长的,当年他27岁,是人民军各个师师长职务上少数几个不是少将军衔的师长。那位被撤职的军官后来被送入南宁军校学习,在第二军调入粤西前线的当天,他也被调入后勤部队直呆至后来退役。 胡光翼“望洋兴叹”地看了大田顶山腰上的法军一眼,狠狠地说:“便宜你们了!”然后命令部队:“尽量找到牺牲战士们的遗体;所有部队即刻下山会合马贵方面的部队。” 大田顶争夺战惨烈而艰难,第7师损失七百多人依然未能如愿在规定的时间内夺下大田顶,战略上是失败了。可待人民军撤走之后,法第45团清点损失时,令他们欲哭无泪,一千八百多人的第45团,最后能存活下来的不到四百人。“这是一场噩梦!中国人那恐怖的战斗力和不怕死的精神太可怕了!我想忘记这一切,可十多年来,每一次望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时,都让我想起那一场敌我双方士兵残肢断臂横飞的血腥场面。”法第45团团长查理·斯芬斯回忆说。 人民军第二军军长许仑中将下令撤退也是被逼无奈的。在广东雷州府安铺港一线防御的第三军第9师遭到联军海军的猛烈攻击,联军海军并有可能在此实施登陆作战的可能,此处是人民军第三军与第二军退路的关键所在地,没有办法,第三军古华中将只得从粤西电白一线调湛江预备役师前往增援。这样导致粤西前线的人民军的兵力大为减少,清军乘此机会合南下的联军美68师强攻人民军防御阵地,并另一支部队奥地利31师穿过七径镇,插入人民军电白防御部队的背后。第三军在电白防御的第10师与第11师将面临腹背受敌的险,无奈只能选择后退。这样人民军雷州府防线被敌人撕破,在稍北面的高州防御的人民军第二军有被从南面包围的危om险。 向高州正面进攻的联军第二集团因为已能直入高州府其它地区了,出乎人民军意料地没与人民军第二军在高州城正面防御的第5师与第8师硬碰硬,而是绕过高州城下沿直插高州城背部的石鼓镇。这样,敌人没有能从北面的大田顶关隘插进人民军第二军的背部,反而是从南面的电白防线的间隙中穿过,完成了联军计划好的战略意图。 由此,大田顶的争夺与无任何意义。许仑将军接到人民军第三军电白防线的部队撤退的报告时,火冒三丈,愤怒地说:“第10师与第11师的指挥官应该枪毙!”面对已成事实的残局,他也只得协调与第三军的战略后撤协作,独木难支啊! 不过,许仑中将本来也十分忧心大田顶的争夺的,那其实是一场赌局,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下大田顶,他也没有一个底。当大田顶山峰迟迟未被攻下,而联军的第一集团进军神速,已近在咫尺的消息传来时,既使南面的人民军电白防线不被突破,他也准备撤退了的。因为待联军第一集团几万人的后续部队到来后,那可不只是能否攻得大田顶的事情了,而是人民军第7师与第6师可能被合围歼灭的问题了。 现在他恼火的事是事情太过突发,不能有备有序的撤退,那就是溃退,这是他引以为耻的事。许仑将军自从从军以来,百战百胜,他的大思想大战略令人钦佩不已,被认为是林逸主席之下的战略第一人,有“仑神”之称。他常被下面的士兵们赞誉为:地图在脑中,方案在心中,运兵无形中,胜利在手中。 在马贵方向的人民军第6师解除第7师第20团的险境后,他们也试着冲击几次联军法第11师与英第15师的驻守阵地,可由于对方有火炮的支援,加上英法联军的密集防守,很难突破,效果不理想,只得老实的回到原第20团的左山右山防御阵地,重新修固阻击阵地。他们知道后面联军的大部队马上要到了,接下来的将是一场艰巨而残酷的防御战啊! 这一场想象中的阻击战没有能发生,就在联军第一集团的大部队晚了人民军第6师两个时辰到达马贵后,天已渐渐黑了,第6师也接到了与在大田顶作战的第7师一样的命令:停止阻击敌人,即刻撤出马贵阵地,向桂粤交界的云开大山撤退。 第6师的官兵们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在故意向前面的联军发射两轮火炮后,悄然撤出马贵防御阵地。等到惊魂未定的联军一个时辰准备妥当,炮火猛攻了一阵子之后,冲上左右山阵地,才发现人民军已是“人去楼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民军大踏步的撤退,一直退至人民军第二条防线——合浦至博白防线方停止下来,那里人民军的主席——林逸也已到达,他对粤西防线如此无组织无计划地撤退很震怒。“那些来不及撤退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他的心里在滴血。 西洋联军与清军各部队长驱直入,占领大片土地。对于人民根据地内的任何东西,不管是西洋联军还是清廷官兵,都是极尽可能地破坏!对老百姓则是残杀污辱百般折磨。被占人民根据地内五里无活人,十里无完屋,清军与西洋联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第六师撤至镇隆镇时,接到第二军军参谋部最新指示:第六师停止后撤,改向前深入阳江州(今广东阳江地区)展开运动战;第二军军属特种营随之行动。 第一百一十三章防御战(八) 除人民军第6师反其道而深入敌后外,防御粤西的人民第二军、第三军及高州预备役师、湛江预备役师撤退到人民军在合浦至博白的第二条防线后,西洋联军及粤西清军顺势占领了大片人民根据地土地。北面:联军第一集团占领人民军第二军遗弃的空城——高州府后,为确保联军第二集团右翼的安全,继续西进,其英第15师及法第11师残部(仅剩三千人不到)进至高州府合江镇一带;其法第2师、第4师进至中垌与官桥一带;其法第7师进至兰山一带,与在合江和中垌一带的联军构筑成一个稳固的铁三角,可以相互近距离给予支持;其英第3师、英第27师进至河唇、吉水一带,已与南面的联军第二集团联成一片。 南面:联军第二集团突破人民军电白与茂名防御后,本意北插高州府郊外的石鼓镇,以切断驻高州府的人民军第二军的退路的,可由于人民军第二军军长许仑中将见势不妙,当机立断率部及时后撤,致使其战略意图落空。联军第二集团的总指挥官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见已错失良机,只得尾随后退的人民军一路追赶,顺势逼近人民军至粤桂边界,力压人民军合浦至博白的第二条防线。其美第12师、美第20师、美第68师三个师集重兵于石岭与雅塘一带;其西班牙第9师、奥地利第31师进至石圭坡与息安圩一带,这里两地仅相距几里路,却拥挤着一万多人的部队。 沿海方面:在人民军第三军的第9师与湛江预备役师放弃安铺港后,由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率领的联军海军集团毫无阻碍地登上大陆,顺利占领安铺港,其混合海军陆战师进至下洋圩与营仔镇之间,紧靠大海,死死地封住了人民军从沿海一线发动奇袭的可能。 这样,西洋联军全线压近人民军合浦至博白防线,双方的大战一触及发。在西洋联军“劳苦功高”地为清廷政府的“剿匪事业”尽心尽力的同时,作为配合行动的清粤西绿营与民团则在大肆地摘采胜利果实。他们分散部队占领大面积的人民军地方政权后,俨然一个“还乡团”的模样,剥夺各地人民的财产,杀害所有倾向于人民军的人民群众,这里面又有许多的士兵乡勇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任意扭曲或过度执行上面的指示,制造出许多的血腥场面。在这过程中,出现一件很大的事,清军一度与西洋人发生冲突,造成清军伤亡二千多的重大损失。这是因为一队清军在接近湛江市时,对湛江市的具体情况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认为湛江港也与人民根据地其它的地方一样,而且清军早就听说湛江港很富有,很想在其中发一笔横财,特别想早日进入湛江市中,他们依然像对待人民根据地其它地方政权一样,蛮横地想强行闯进市里。 在清军还没有到达湛江市时,湛江市府方面的人得悉清军的意图,派出人与清军协商,要求其不得派兵进入湛江市。清军认为湛江市政此举很可笑,未给予任何答复,一味行军前进。在湛江市府再三的要求、警告下,清军仍置之不理,、终于在湛江市的北郊十里处,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训练有素装备优良指挥得当的湛江市防御武装力量二千余人,在湛江市北十里亭处与清军正面阵式对击中重创清军。 清军对此事勃然大怒,发誓要用重兵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湛江市。湛江市方面的西洋人早知重创对方后,清军必定会再度派重兵进犯。仅仅依靠湛江市方面的力量肯定无力阻止清军的再度进攻,他们联名邀请西洋联军出面协调,还有许多西洋人借用各国国内的政治关系威胁西洋联军必须出面保护在湛江市西洋人的利益。此事才在被逼无奈出面协调的西洋联军总指挥部表现出强硬立场之后,清军才心有不甘地放弃任何对湛江市的报复行动。不过,作为对清军二千多士兵伤亡的补偿,湛江市府也筹集了一部分资金赔偿给两广总督府。 林逸离开南宁市前往粤西前线时,马紫芳,夏依浓与夏红三人哭得死去活来,三女红肿得像熊猫眼的眼睛不停地涌泪,把他的前胸衣襟哭得一塌胡涂,完全成了三女的擦泪布,以至于他后来与三女分开后一个时辰内前胸仍是凉凉的。前方形势严峻,林逸一行人焦急地行军赶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合浦时,接到的却是粤西高州府与雷州府前线人民军败撤的消息,林逸非常震恼。“早知如此,先前就应果断的放弃高州府与雷州府,也不至于有今天如此溃退的局面。自己还是有点优柔寡断,舍弃不下手中的‘坛坛罐罐’啊!南宁军校副校长参谋战略系的系主任吴命陵写给我的关于粤西防御方面的建议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也是基于自己早就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在作祟。”林逸这是对自己因战略方面估算不准而第二次感到极端后悔了,第一次后悔是有关发动湛江战役的。 吴命陵主任在有关粤西防御方面的建议中提议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应毫不犹豫地放弃高州府、雷州府与湛江市,从而集中兵力于云开大山脚下的合浦至博白一线的人民军第二条防线,然后再遣一支机动部队深入敌后,搅乱敌人的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5 勤,这样不管是在正面防御还是敌后的主动进攻上都可以确保人民军在战略上的主动权。吴命陵主任有此想法,是因为他深深地担心清军其它方面的进剿力量也可能在近期内展开行动,这样在人民军根据地多线作战,那条战线上都无力派兵增援的情况下,如果粤西防御线出现任何的闪失,对于人民军来说,都是万万不能承受之重的啊!而恰恰是在这一点上,在林逸主持召开的人民军高级军官“对敌作战军事会议”上,众多将领都忽视了。他们想当然的想法是守怎么也得守一下的,守不住再退嘛!再加上第三军官兵们极力反对那种无任何作为地后撤退,就更没有人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杨莘秘书,你吩咐参谋部下个文给南宁军校并通知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让军校副校长参谋战略系的系主任吴命陵上校即刻南下合浦前线,就作为人民军军委主席特别军事顾问身份参与南宁作战防御指挥部的参谋工作吧!”对能够如此想得深看得远,并不迷信权威敢于提出建议的吴命陵,林逸有了一点兴趣。“现在人民军中不正缺少这种具有战略眼光,能统筹大局的战略军事人才吗?说不定这个吴命陵还真能给自己带来一个惊喜呢!”林逸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决定给吴命陵一个机会。 吴命陵是北方山东人,身材魁梧高大,仅比林逸稍矮一点点。他的父亲是秀才,以教私塾为生。吴天陵小时非常地调皮捣蛋(现在的医学术语称之为少儿多动症),常惹得他的老父亲动用家法侍候方能令其安静片刻。稍大些后,吴命陵受其父的影响慢慢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他的父亲见孺子可教,渴望其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以光耀门楣。可他对功名利禄不甚感兴趣,倒是对一些政治军事颇为喜好,他还特别喜欢听别人讲有关江湖侠士,农民起义的故事,他对其中的英友豪杰钦佩不已,向往不已。 在公元1851年南方爆发农民起义之后,他觉得机会来了,未敢告诉其老父亲,只是留下一封书信后,偷偷南下了。开始他本意是投奔太平军的,可因为太平军在永安突围后不知所向,错过了时机。他正感遗憾茫然不知所措时,又听说更南边还有一支起义军,于是再一次满怀希望兴冲冲地继续南下。 一到钦州,吴天陵就到处寻找起义军要求参加部队,可当时的人民军刚刚扩军完毕,依军队编制不可能再招多余的人了的。好心的人建议他去考军校,说考军校也是参加人民军,只是考军校得要有文化的人才行。吴命陵窃喜,他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文化。 顺利考上军校后,由于其文化功底扎实,思想激进,接受新鲜事物快,又因为那时还是处于人民军快速发展阶段,部队扩编很快,需要大量的军事干部人才,许多学员仅学一年,甚至于有的只学了三五个月就被要求提前毕业派往部队基层,正当吴命陵梦想着自己也将很快毕业加入军队时,也确实他们那一个班级的人都被下派到部队基层了,但一纸命令彻底地粉碎了他的这个作得很圆很圆的梦。 军校领导鉴于吴天陵的优异成绩,让其留校任教,尽管万般不愿,但碍于军令,他也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了。此后,他在军校几年刻钻研,取得不俗的教学成绩,在军事理论上也颇有建树。以前在许多方面,如军队建设方面、后勤管理方面、及一些具体战略部署方面,他都有给人民军参谋部与后勤部写过建议报告,只是他的这些建议报告要么缺乏验证,要么牵涉面太大,两部委的人都官僚性地未把这些报告再上交到更高一层的领导人手中而束之高阁了。这一次的建议报告之所以能交到林逸主席的手中,还是因为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的缘故。施南宽校长一直很赏识吴命陵,这次施南宽有事去向林逸汇报,顺便也把这份报告带去了。开始林逸看到这份报告深以为然,但考虑到修改战略方案牵涉面太大,心里也对粤西人民军的防线充满信心,至少他认为人民军不可能被打得溃退吧!谁知还真被吴命陵不幸而言中了。 林逸到达合浦之后的两天,第二军大部与第三军及湛江预备役师、高州预期备役师都陆续撤到了人民军的第二条防线。林逸心里急着召开一次军事会议整肃部队纪律并追究失职人员的责任,但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他还是以南宁作战防御指挥部的名义,向参与粤西防御战的所属部队下达新的部署命令:第二军第5师、高州预备役师进至陆川,第8师进至博白防御信宜方向联军;第三军第9师、第10师驻于旺茂,第三军第11师、湛江预备役师驻于石涌,第三军12师驻石康;第二军第7师由于消耗过甚,允退至马波镇休整补充。 安排好一切后,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军事会议上,林逸怒气冲天,指名道姓地批评下面一干噤若寒蝉的将领们,众将领这是第二次见到林逸主席如此不留情面的点名批评失职的高级干部了。第一次是在人民党第二届中央委员会召开之时,当时林逸也是毫不留情地点名批评军情部的朱达部长及文化部的黄论部长工作的不得力,文化部黄论部长最后还被撤换了呢!这次的批评更甚前次。 “许仑将军,你作为粤西前线的总指挥官,此次的败退是负有总责任的,无组织、无计划的突然败退,一路下来,部队拖拖拉拉延绵几百里,根本无战斗力可言,又没有递次阻击,造成大批无辜百姓由于撤退不及,惨遭杀害,这是对人民军的极端不负责,这是对人民的犯罪。作为一个人民军的高级将领,不能把眼睛只盯在军事上,还应该时常考虑老百姓的利益,而且还要把百姓的利益始终放在第一位,这是人民党、人民军建党、建军的基本宗旨。”林逸意味深长地说,盯着许仑将军的眼神满是期待。 许仑羞愧地低下头,他对这次大撤退指挥不当而深深自责。本来在撤退中听到联军士兵残杀老百姓的消息时,他也有想过派出一支部队杀一个“回马枪”,狠狠地给猖狂的敌军一个教训的,可由于部队在撤退中散乱,更主要的是通信不便,往往因为时间上的因素错过几次反身歼敌人的机会。对此,许仑将军很无奈,只好作罢,可现在他对自己后来没有再次主动地去寻找歼敌战机后悔不已。不然,只要给敌军一个很小的教训,想必敌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后来对第6师发出深入敌后的指示还是林逸主席到了合浦之要求的。 “主席!这是人民军的败退,我负有主要责任,我请求辞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副总指挥职务。”许仑不愧为一个敢做敢当,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民军高级将领。 “批不批准你辞职是军委的事,你首先要把总结报告及后期作战计划弄出来,能勇于承担责任,这一点我很赞赏!”林逸心里还没有要免去许仑将军副总指挥职务的意思。 “古华将军,粤西防线之被撕破,就是人民军第三军之错,你对此有何解释?”林逸对古华自湛江港战役以来的种种居功自傲的做法很生气,又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杀杀其税气。古华将军的性格是介于鲁万常将军的稳重、谨慎、踏实与许仑将军的张扬、锐利、大气之间的一种性格,他在作战指挥方面可攻可守,攻守平衡。林逸心中最恼火的事是古华有时不顾全局的利益而处处维护第三军小团体的利益。军队拉帮结派的现象在第三军体现得尤为明显,林逸曾一度产生把古华另调他用想法,要不是目前根据地形势过于严峻,早在人民军军委“对敌作战军事会议”高级军官会议召开之前,他的这个念头可能都已实现了。因为这些,林逸还极不愿意地怀疑古华中将对人民党、人民军的忠诚度呢! 其实,如果说古华将军对人民党、人民军有任何异心,这倒是冤枉了他,就是对林逸主席个人而言,他也是绝对的崇拜,绝对的忠诚,绝对的尊重的。古华将军是海南讲习所最初的四十九个学员之一,林逸到现在还对第一次提问古华,而古华斩钉截铁的回答记忆犹新。古华对满清朝廷当局执政能力的回答是:泱泱中华应到了改革图新,重振雄风的时候了! 古华将军对由于第三军的过错而造成此次的大撤退,心里就像加了铅一样的沉重,十多天来,他那平常自信而骄傲的脸上,一直都阴沉着。那种对人民军,对根据地人民的愧疚像毒蛇一样吞噬着他的心。“此次大败退,主要责任在第三军,我作为第三军军长——粤西南面防线的最高指挥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军委的任何处置,并建议军委撤销我第三军军长之职。” 林逸有点迷惑:“怎么个个都要求撤职呢?能承认自己的失职,承担自己的责任是好的,可怎么就没有人详细地分析一下造成此事的原因呢?”他觉得这样追究下去,可能偏离了召开此次军事会议的意义。 “责任是要追究的,军纪是要严肃的,便更要的是问题的解决啊?”林逸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想,“气氛过于压抑,就是现在让这些由于自责而个个心事重重的将领们分析事因,想来也不可能有什么清醒的认识,独到的见解,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来。唉!还是过几天再讨论吧!今天就解决责任问题,不过不能过于注重了,这对人民军的士气不是一个好事啊!” “粤西防线的败退,全责不能都推到你们的身上,南宁防御作战指挥,甚至于总参谋部与军委都有责任,这是大战略决策问题,这个战略问题以后我们在军委的会议上再作检讨、定论。现在要追究的是为什么在电白防线上第10师与第11师没有作有效的抵抗?仅仅是因为防线过长兵力不足的原因吗?我想不是的,是怕死怕被包围的思想在作怪,缺乏一种敢于血战的决心,缺乏一种革命的大无畏精神。为什么第七师第20团在马贵阻击战中可以仅用一千多人的兵力阻挡联军近两个师一万多人的进攻呢?我想他们就是有那种血战到底的牺牲精神!”林逸眼睛盯着两个如坐针毡的少将身上,一个是第10师师长黄致河,一个是第11师师长蒋权益,他们两个就是人民军电白防线的指挥官。 “主席!我们有错!现在我们怎么表示自己的忏悔,都不能弥补我们对残遭杀害的百姓的不负责行为的万一。我们不求得到根据地人民、人民军委及林主席的宽恕,我们只求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有机会把满腔的热血撒向抗击外国侵略者的战场!”第10师师长黄致河要求,强烈的负罪感令他说话没有了往常的坚定,豪迈。他可是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发动的湛江战役中的大功臣啊! 第11师师长蒋权益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他是一个性格内向,不擅言词的人,但他的作战指挥风格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坚决而果断,执行命令从无二话,可就是他的这种风格害了他!也不能说他这样做就错了,作为一个师指挥员,对自己部队负责是应该的。 会议开到这个份上,林逸觉得也基本达到了整顿军队作风的目的,他不想老是纠缠此事,矫枉过正,反致其害啊! “今天的会就开在这里,各位将军写一份粤西防御战爆发以来的作战经过报告交上来吧,其中是非功过,自由参谋部来评定,对各位责任将领的处理,由政治部负责。我希望各位不要过于沉于此事,抛开昨天发生的一切,全力解决今天的问题吧。”林逸作会尾总结。 第一百一十四章下达处理意见 十天之后,政治部有关“粤西大撤退”相关将领的处理决定终于下发到人民军各部队:人民军第二军军长许仑中将负有全局指挥失当之责,降军衔一阶,中将为少将;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负督师不严,指挥失误之责,降军衔一阶,中将为少将,并取消其人民军军委委员之职;人民军第三军第10师师长黄致河少将,负指挥错误,导致粤西人民军大撤退之主责,降军衔一阶,少将为上校,并免去第10师师长之职,回南宁政治学院学习;人民军第三军第11师师长蒋权益少将负指挥错误,导致粤西人民军大撤退之主责,降军衔一阶,少将为上校,并免去第11师师长之职,回南宁政治学院学习。 本来在人民军政治部最初始的处理意见报告中,是强烈要求免去古华将军的第三军军长之职,取消许仑将军人民军军事委会委员之职,而黄致河师长及蒋权益师长则需移送人民军军事法庭受审的。林逸看到这个处理意见报告时,大吃一惊:“这不是要让人民军一下损失掉两个高级将领吗?而这样一来黄致河及蒋权益两人这一辈子也可能完了!”他心有不忍,把对这两人有关移送军事法庭的处理改为送南宁政治学院高级军官进修班学习,其余处理照办。 人民军对犯军事错误的军官处理一般都是先送军校学习,而后再重新分配工作;对犯政治思想错误的军官处理一般都是先送政治学院学习,而后再重作安排。一些投降过来的清军将领和一些可能会被提升的人民军军官,或是被俘的清军将领强制劳动一段时间后,也会被送到军校或政治学院学习。这样,军校与政治学院的高级军官进修班俨然成了一个高级军官集中学习的大杂烩,里面的人或升或降,或被重用或从此之后被闲赋,个人命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千差万别! 对于古华将军及许仑将军的处理,林逸也作了修改。“在人民军中又有几个像古华将军与许仑将军一样能独挡一面的将领呢?他们是人民军的栋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6 以后还将担负起更重要的职务的,不能过于严厉的处理,这对他们在军中的威信是一个很大的损害,而且还不能让他们离开实权职位,在虚职上或名义上处理一下作个教训就可以了!”林逸对许仑、古华的处理深思很久。他有点气人民军政治部的人,“政治部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就没有想过从全局的高度去想问题吗?只知古板地一味地按章就事处理,而且有时还‘量刑过度’,矫枉过正了!”他想,“得好好地对政治部那班整天板着面孔,冷血动物似的政工干部说说了。” 伴随着处理意见而来的还有一份新的人民军高级将领任命书:任命杨诚志中校为第三军第10师师长,并晋升上校军衔;任命潘攀中校为第三军第11师师长,并晋升上校军衔。 在第三军第10师与第11师师长人选上,政治部提供了一份十人的名单,其中包括现任第10师副师长、参谋长及第11师副师长、参谋长等人的名字在列。林逸思考很久,在第10师师长人选上,他选择了杨诚志,他是从部队的活力上考虑的。“一支部队的风格不能老是一尘不变,从现单位人选中选择是一种办法,但这对部队的建设并见得是一件好事,换一个不同风格的人作主官,可能会给部队注入新的活力元素。”他想。 选择杨诚志作为第10师师长的人选,一方面杨诚志本人确实有真才实学,林逸从以前许仑将军提供的有关杨诚志的推荐报告中就有所了解了,后来杨诚志在南宁军校学习结业后,林逸又从南宁军校对结业学员鉴定中了解了有关杨诚志更详细的情况。上次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顺便带着参谋战略系主任吴命陵的建议报告来见林逸时,说的就是有关军校结业军官中的优秀学员的事,施南宽少将着重讲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杨诚志。 另一方面,说实话,林逸对任命杨诚志为第10师新的师长也有一点私心。杨诚志是南宁富商杨天的大公子,是林逸家里令他头痛得很的丫头——夏红的狂热爱慕者与追求者。抛开工作问题,林逸个人也很欣赏杨诚志,很想促成其与夏红的好事,但这事他在夏红面前不敢说,甚至于还不敢有任何表示,只得从旁协助杨诚志。林逸的想法是夏红现在多少也是人民根据地商界的女强人,又是依浓小姐和他自己有紧密关系的人,怎么也得要有一个身份相当的人与之相配,夏红才会满意的吧! 而对于原人民军第51团团长潘攀的晋升与任命,林逸则完全是从个人能力上去考虑的了。潘攀被人民军军事检察院从敌后广州地区押解回根据地受审后,经过两个多月全面的调查,人民军军事法庭判定潘攀对人民军第51团二营的遭伏不负直接指挥责任,那次遭伏击纯属意外,构不成犯罪,转移交人民军政治部作纪律处理。后来,政治部的人认为第51团二营的遭伏击,尽管不是潘攀指挥错误所致,但第51团损失惨重这是事实,其作为第51团的主官怎么都负有一定的责任,遂降军衔一阶,上校为中校,并送南宁军校高级军官进修班学习。 潘攀事件的整个过程,人民军内部的内参都曾有过详细的报导,并引发军内“部队主官责任”的全面争议和讨论。林逸对此事未作任何的评论,但对潘攀事件处理过程的报告他还是作了认真的阅读,内心里他对潘攀在第51团受到四面包围的危机下,能当机立断,能纵观大局,敢于舍弃的作战风格有很高的评价。他对潘攀的评价是:头脑清醒,指挥果断,可堪大任。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林逸一直关注着潘攀的成长。后来听说潘攀在军校学习中,以第51团在敌后广州地区作战的经验写了一本书,在现下的军中很流行,林逸抽空也看了一下,认为很有价值,并作书中批示:值得一读。此后,潘攀一边在军校学习,一边又被军校聘为教官作《怎么开展敌后战争》的教学。 在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召开军事检讨会议,整肃军队作风,处理军队失职将领的这一段时间里,处于高明府至雷州府一线的联军早已作好进攻前的一切准备工作,本应在更前一些的时间里展开进攻的,可由于人民军深入敌后的第6师及第51团的大肆破坏其后勤保障线路,发动几次的偷袭战、伏击战,已歼灭联军输送物资的部队一千四百多人,第6师更是在阳江州与罗定州之间开拓出一块不小的根据地来,完全切断了广州联军与高州前线联军的交通,联军总司令部才不得不一再推迟对人民军合浦至博白防线的进攻时间。 对于人民军这种钻入对方肚中打游击的战术,联军总司令部相当地恼火,可又无可奈何,找又找不到,打也打不着,一不小心还会被猛叮一口。联军总司令梅特叶上将在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向清廷两广总督府施压,令其务必肃清阳江州一带的人民军,确保广州至高州前线的交通安全。联军司令部对清廷军队只会一味地摘采胜利果实,不对进剿西南人民军的行动作任何贡献的作法相当愤怒,要求粤西清军不得再度分散兵力在已占领地内瞎折腾,需集中兵力清剿游击之人民军。 同时,联军总司令部对粤西参与进攻的部队作了微调。从前不久的联军海军对人民军安铺港防线的登陆威胁中,他们意识到联军海军的巨大作用,决定海军保持一定的登陆能力继续威胁人民军后防线的各港口。因此,联军总司令部命令奥地利第31师接替联军海军混合陆战师在下洋圩与营仔镇之间的防线,让海军混合陆战师重新回到舰上保持灵活机动。 在与人民军进行第一次大规模实战接触后,尽管联军在战略上取得攻城夺地的胜利,但其在兵力的损失上,还是令联军上下感到很沮丧。“果然西南的人民军不同于其它地方的中国人啊!”这是他们共同的感叹。要不是后续从各国新增而来的部队的到达给予联军损失部队的及时补充,可能联军还没有能力在现阶段发起对人民军第二条防线的进攻呢! 联军总司令部的参谋人员从各部队主官写上来的作战经过报告中得知,人民军战术灵活多变,从未运用过西欧人认为先进的方阵式冲锋,全都采用散兵冲锋,阻击则为阵地战壕式阻击。他们研究的结果表明人民军的战术理念更优于联军的作战理念,于是下文联军各部队作适当的战法、战术、阵式调整。也就是从此之后,全世界各殖民国家的军事革命开始了,世界军事也提早三十年步入了原历史进程中的现代军事时代。 联军第三集团海军编队总指挥官英国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在联军对人民军的第一轮进攻中,他所率领的联军海军集团居功至伟,不仅拖住人民军大量的防登陆部队,还成功地从民军背部的安铺港附近登陆,迫使整个粤西防线的人民军后撤,他现在更是不可一世了。依勒特少将穿着雪白的整洁威严的英皇家海军军服,戴着雪白的手套,手拿一根指挥棒,大众多海军将领的簇拥下踏上粤西大陆,精神十分抖擞,眼神从蓝蓝的天空扫视到海风习习的高低起伏的沿北部湾海岸线,目空一切,眼神中透着蔑视:“人民军不过如此嘛!” 依勒特少将得意洋洋地参加第二次联军事作战会议,他对联军陆军在马贵与大田顶损失惨重感到不可思议。“陆军无能!与西南人民军一战还得看海军的!”他很狂妄,居然想用海军解决西南人民军。 依勒特少将小觑陆军,自大地接受联军总司令部令其率海军集团搔扰人民军后防线后,他一边匆匆登上自己的旗舰英国皇家海军大吨位的“鹰”级军舰——“菲野”号,一边满腹牢骚:“一群胆小鬼,去他的搔扰战,我将再一次让那班无能的家伙用羡慕的眼神盯着我英勇的海军官兵!” 对于怎样再一次的打击人民军,令联军陆军的官兵对海军心服口服,依勒特少将早已有了一套作很好的作战方案。根据情报他知道人民军在北部湾沿岸的各防线中,在北海与钦州都部署有重兵。人民军退到第二条防线后,北海港的防御更是得到大大增强。尽管他狂妄自大,但也没有自大到以海军那区区一个混合陆战师的兵力去登陆拥有人民军几个预备役师防御的北海港,所以他把海军打击人民军的方向放在了钦州港一带。在钦州有人民军第七军第25、26师,钦州的预备役1师、预备役2师、云南省的元江预备役师、临安预备师及灵山预备役师在防御。但真正部署在钦州港正面防御的不过人民军第七军第25师及钦州预备役1师。 根据这种分析,依勒特少将接受了联军海军指挥部的参谋部制定的佯攻北海港,登陆钦州港的方案。其实,尽管参谋部是根据他的意思制定的作战方案,但外表看似五大三粗,对中国人极其蔑视的英国人依勒特心里还是很精细的,他心里还有一套真正的作战方案。他认为就是在海军强大的舰炮支援下,区区一个海军混合陆战师登陆后虽不至于被愚蠢的中国人击败,但想在人民军第25师与钦州预备役的夹攻之下,想有很大的作为也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依勒特少将所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想要的是一次彻底的完胜,那样才能击跨人民军的意志,才能炫耀在他领导之下的联军海军的非凡与伟大。 在依勒特少将作出兵力分配时,海军参谋部的人才意识到将军阁下另有打算。依勒特少将命令:法国海军少将尼兹率领所属法国海军佯攻北海港;美国海军少将尤斯率领所属美国海军强攻钦州港;由他自己亲自率领所属皇家英国海军进攻防城县衙所在地——东兴,并从此处实施真正的登陆战。 公元1855年5月21日,在北海港的海面上出现大量的西洋铁甲军舰,西洋舰只还是刚驶入人们的视野,就传来了隆隆的发炮声,无数炮弹雨点般地射向大陆。在北海的近海一线,人民军基本放弃了任何防御,沿海地带所有的老百姓早已被搬迁它处,现在的北海人经历过公元1852年10月爆发的北海战役,见识过西洋联军烧杀抢掠的残虐暴行,他们不用再像上次那样作任何动员,全都主动撤离了。 任由西洋联军如何炮击,人民军也未作丝毫还击,人民军的战术是:不管你是强攻还是弱攻,佯攻还是主攻,你不登陆我就任你所为,如果登陆,我必围而歼之。西洋海军集团对北海的进攻,在北海前线防御的人民军是处乱不惊,以不变应万变,但在北海港稍后一点的合浦县人民军南宁作战防御指挥部里,指挥部一干参谋们可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般,不断地收集最新的战报,分析最新的可能,上呈最新的变化,下达最新的命令。 其之相反,一个人在书房里摊在桌上的地图面前细细察看思索的林逸并未如外面那些参谋一样着急,他并不担心北海港的战事。“联军根本不可能在北海方向实施登陆这是明摆着的事,那么他们现在又为什么那么猛烈地发起攻击呢?显然是想掩饰什么。那么他们想掩饰的是什么呢?在其它地方的强攻?钦州港!对!就是这里!这里才是联军海军的主攻方向!”林逸从巨大的地图上锁定在通过钦州湾而深嵌入到内陆的钦州港上。 “杨莘秘书!” “报告!林主席!” “命令:钦州方面第七军许都军长,作好防御联军登陆的准备;誓死守住钦州港。”林逸闭着眼睛,口里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下着命令。 “是!”杨莘军务秘书飞快地记录下命令内容,他每当这种临战时候一般是一天到夜十二个时辰紧守在门外的,除非是林逸休息了,他才敢去歇息。在林逸的书房外就是参谋作战部,有许多的军官在忙碌着,杨莘秘书也不用担心寂寞难耐。 “联军所有的陆军部队都被拖在高州府与雷州府一线,没有听说有那支部队登舰参与登陆作战啊?难道是另外从各国赶来增援的部队?”林逸待杨莘走出去后,又在快速地思索。 “柳为念少将!”林逸若有所思,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他得求证一些事情。 “报告!林主席!”柳为念少将整整衣裳,快步走进书房,他是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 “参谋部有收到联军新增部队到来的情报吗?”林逸剑眉一锁,神情凝重。 “前段时间从各国增援来近一万联军士兵,可都被补充到所损陆军部队中了,未听说现在又有什么新的联军增援部队的到来。在西欧,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传来消息,西欧列强有继续大量增兵的可能,但至少在半年内是很难成行的啊?”柳为念少将有点疑惑林逸的询问。 “好了!你先下去!”林逸又陷入深思中。 “山雨来风满楼!都已经开打了,也不在乎联军来多少部队了!”林逸对欧美各国又将增兵的事无暇多顾,“现在还是理透联军海军突然猛攻北海港的真实意图要紧。” “没有其它的部队,难道仅仅联军海军那区区六千多人的混合陆战师就想登陆钦州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无疑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林逸连连摇头,否定他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想法。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啊!这里面一定还有阴谋!”林逸又凑近地图认真的察看。 一个像爬伏“c”字型的地形引起林逸的注意,“东兴?此处离钦州较近,这里也没有人民军多少部队驻防,仅有一些地方民兵营巡防着。如果联军从此处登陆,西进可以威胁中越边界的第六军背部,北进可以深入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7 万大山山脉,随时可以袭击人民军根据地钦州工业基地,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啊!躲进大山中的敌人,想清剿也是一件相当难的事啊!”林逸猛然醒悟。 “杨莘秘书!” “报告!林主席!”杨莘一如既往地动作迅速,手里拿着笔与纸等候着林逸的口述命令。 “命令:镇南关第六军军长伍则凯将军,严密监视越南法军的动向,令驻峙浪一带的第六军第24师火速开赴防城东兴布防;钦州第军七军军长许都将军,令驻钦州港的第七军第25师火速开赴防城东兴布防,令驻大垌的钦州预备役2师回防钦州港接替第25师之防务。”林逸这回是急切地口若悬河地口述命令的。 “完毕!下去传达吧!”说完后,林逸终于轻松地叹出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佯攻北海 在北海港疯狂炮击的联军海军尼兹编队,弄不明白对方的人民军在搞什么鬼。“怎么就没有一发炮弹的还击呢?”尼兹少将满是疑问。他试着命令编队驶近一些,仍未遇到任何还击,他又试着命令编队驶得更近一些,他彻底晕乎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奇怪的事?人民军可是有十多万强大战斗力的部队的啊!怎么可能会不作丝毫抵抗呢?早知如此,把登陆部队安排在这登陆不是轻轻松松吗?”尼兹少将拍打着额头,好遗憾他自己手中没有一支登陆部队啊! 北海港外海传来隆隆的炮声时,杨娃的第一个反应是穿上衣服撒腿就跑。不过,他不是跑去集合作战斗准备,也不是向后害怕似的逃命,而是兴奋无比地向前跑想去看热闹。对于杨娃的这一个坏毛病,班长成明效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了,他也是刚被那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震醒过来,见杨娃又像往常一样,没命似的往外跑去,他气不打一处出,幸好他眼明手快及时抓住杨娃的衣领,拖住了杨娃向前的步伐。可由于杨娃向前冲的惯性使然,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穿齐衣服的身子差不多是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还差点被带得翻到地下呢! 班长成明效左手死死抓住杨娃的衣领,右手惊慌地拉扯着内裤的腰带,“好险啊!差点就暴光!”成明效心里既庆幸,又恼怒,“死杨娃,怎么老没记性,怎么教也教不变,怎么改也改不了呢?这可是第五次了!” 杨娃被拉得身子猛地往后仰,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倒在床上,头部倒在班长成明效的大腿根部,他无辜的眼睛只是自然的扫视,却极不情愿地瞄到了班长那最不能暴露的地方。他那停驻的可能不到一秒钟的眼神,还是让班长所有察觉,班长狠拧一下他,凶巴巴地说:“还看啊?你没有吗?” 杨娃很委曲地嘟嘟:“难道我还想看啊?你的大些啊?”这话他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对于班长成明效他有点怕,又有点敬,他之所以能参加到部队来,都是因为班长成明效的原故。 杨娃所在的部队不是人民军的常规部队,而是合浦预备役师。在合浦预备役师成立初始,拥有二年兵龄的预备役老兵成明效作为新兵招募工作组中的一名成员,他第一次看到杨娃时不是在新兵招募的现场,而是在合浦县西郊的乡间小路上。那天也是因为新兵招募工作的太过烦琐,成明效这个大老粗不太合适于干这种精细的工作,他趁下午休息半天之闲暇,想到外面走走,没想到漫无目的闲走,居然到了效外。 那时秋天刚过,稻田里已没有了黄灿灿的被压弯了腰的谷稻,大地开始出现一片苍茫地景象,远处一些小娃子们在嘻笑耍闹,一些放牛娃还不时地传来一些悦耳的童声,这是收获的季节,看来秋天那初显肃杀的景象丝毫也不能掩饰住孩子们那童真地笑脸。 这时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鞭炮声,这清脆的声音在这四面皆空的旷野里显得特别的响亮。顿时,惊得四处停落啄食的小鸟纷纷飞逃,那些在嘻吵取闹的小孩们也停止了所有的游戏,兴奋地向鞭炮声源处跑去。一些好看热闹的成人也放下手中的活儿加入到奔跑的行列。这里面就有一个放牛的大男孩,身体清瘦,身材不高不矮,大约在一米七左右。男孩起动最晚,但跑得最快,一会儿工夫就把所有的人摔在了后面。 成明效本对这种热闹事不甚感兴趣,但男孩的飞奔令其眼睛一亮,“好快的小伙子啊!倒是一个作通信兵的好材料!”他心里赞叹,于是决定赶上看看那个跑得飞快的大男孩。 放鞭炮处原来是一家人的大儿子被合浦预备役师招兵处录用了,村长及镇里的一些政务工作人员来送证书并表祝贺,因为光荣,所以喜庆,放鞭炮以示庆贺。放牛的大男孩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兴奋得不知说话了的被录用了的新兵不知所措地应付各种不同的人的祝贺,他痴痴地差点流下口水,要不是被背后一位五大三粗,表情严峻,喘着粗气的人在肩膀轻拍一下,他及时清醒过来,狠咽了一下口水的话,他的“龙涎”极有可能会拉得很长很长哦!轻拍他的人就是上气不及下气追赶上来的成明效。 “小伙子!羡慕吗?”成明效下额轻翘,示意地指向那位被录用的新兵。 大男孩爱理不爱理,白了成明效一眼,说:“废话!”他的心里有点恼怒被人打扰,对方还不断地喘着粗气,他更是讨厌了。“哪里钻出来的啊?我又不认识他,跟我套什么近乎?老是喘着粗气,嘴巴臭得要死,还一个劲地往别人脸上喷,讨厌不讨厌啊?”大男孩心里想,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人。 “想当兵吗?”成明效见大男孩有点不爱搭理,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当兵?想又怎么样?那又关你什么事?”大男孩仅是错愕一两秒钟,还是受不了对方那臭得要死的口臭,又别开脸去。 “想就跟我来,我有办法!”成明效快刀斩乱麻,他感觉到大男孩的不高兴,决定不再转弯抹角了,但他还未意识到是因为他的口臭别人才讨厌他的。之到后来,大男孩无意中说起这天的事,说他的嘴好臭,开始根本不想搭理他,成明效听了,当场气得背过去,心里暗暗决定今后要“重点”照顾大男孩,这才有大男孩后来的“幸福”的军营生活。 成明效的这一句话收到了奇效,大男孩再也顾不上羡慕别人,“如我也能当上兵,让别人来羡慕自己那不是更爽吗?”大男孩心想。现在前面不说是一个臭嘴巴,就是有一坨“新鲜刚出炉的狗屎”恐怕他都可能会义无反顾地把嘴巴凑上去。 “我是负责招兵工作的工作人员之一,叫成明效!如果你有兴趣当兵,就明天去合浦县西街的新兵招募处找我。我会在那等你的,记住,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你不来,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成明效认真的介绍自己,并一再的叮嘱大男孩。 “真的吗?好的,我明天一定去!”大男孩开始有点不相信,后又觉得别人没有必要骗自己,因为对方并没有向他索要什么,“最多明天白跑一趟路,多进一次城嘛!”他想。他现在觉得对方的嘴巴也没有那么臭了,对方人也变得可爱起来了,他看成明效的眼神也变得尊敬起来了。其实,不是成明效的嘴巴不臭了,而是现在他心已静下来,没有再喘粗气,如不凑近他,那种口臭也不是那么明显的。 第二天,大男孩一大清早就往城里赶,可合浦西街新兵招募处没有一个人影,他有点怀疑昨天那个人是不是骗了他呢!等了半个时辰后,渐渐来了些人,他才又满起了信心。后来,成明效出现时,他兴奋地跑过去,才真正的确信对方没有骗他。 大男孩被录用后,自是欣喜不已,可却给成明效带来好多的麻烦,他根本未想到这个大男孩会如此的小孩秉性。大男孩跑得快是真的,可是特别喜欢看热闹,而且还不太听指挥,不遵守军纪,要不是在新兵三个月强化训练中,被成明效整得老实许多,不然还真是一个头痛得要死的人,可能还会被剔出部队呢!大男孩其它的毛病少了,可见有热闹就往跑的习惯始终改不了,这可是大男孩听到响声后的自然反应,条件反射。对此,作为大男孩班长的又是大男孩入伍推荐人的成明效也无可奈何,只得把他带在身边,时时刻刻注意他,提醒他。 这个后来当兵的放牛大男孩就是杨娃。 本是午休时间的军营,被北海港外海越来越猛烈的炮声所震醒,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尖啸的集合号角声!成明效大声喝叫:“全体起床,准备集合!”用手推了一下杨娃后,严声说:“杨娃子啊!你给我快点,麻利点!没有命令,不得乱跑,不然有你好看的!” 杨娃同大家一样,忙碌着各自的着装。一会儿后,所有的士兵都装备完毕,在成明效的口令之下,整齐地小跑出营房,合浦预备役师的兵营就寝是以班为单位的。等成明效班跑到宽大的操场时,操场上已有一些班排早集合完毕了,不过,也有比他们班慢的班级在不断地跑进操场。待所有的士兵都集合到操场后,以连为单位的集合,在连长抑扬顿挫而又响亮的口令下,各连队整序队列完毕,然后有节奏地会集到各营集合地。等以营为单位的队形列阵完毕,又一致地会集到操场中央的团集合地。那里团部的三大主官——团长、政委、参谋长早已等候多时。 防御北海港沿线的人民军部队有第七军第27师、第28师、百色预备役师、合浦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1师、博白预备役师,其中合浦预备役师与第七军第27师防御北海港的正背面,第七军第27师驻于咸田与北海天下闻名的银滩背部,合浦预备役师驻于高德至北海市区一线,其后面有第七军的第28师作支援,可以说北海港正面的正面防御对准的是合浦预备役师,因此听得西洋联军海军尼兹编队炮击声最清楚的是这个预备役师。 北海市因市区北面濒临海而得名,始见于清康熙初年,清嘉庆年以来沿称为市。北海地处广西南端,北部湾东北岸。西北距南宁二百多公里,东距湛江一百多公里,东南距海口市一百五十海里。北海南北西三面环海,有涠洲、斜阳二个海岛,涠洲距北海市大约二十多海里。这两个小海岛目前成了联军尼兹编队的物质补给站。 以前在清廷治下,北海仅是一个小镇的规模,并没有什么工业商业,人口也很少。在公元1851年人民军占领合浦北海之后,开始出于防御广东清军的进攻考虑也并未做什么大的规划建设。后来,人民军北进,西进,东扩,特别是人民军占领粤西的高州府及雷州府后,由于根据地的安全形势得到大大的加强,再加上人民根据地工业商业的发展,人民政务院才开始详细的规划和建设北海市,那一段时间是北海发展的黄金时期。但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发生的北海战役,法军把北海的建设毁于一旦,人民根据地又出于北海港的海上防务无险可守的考虑而放慢了重建与发展北海市的脚步。到后来的几年中,北海的发展一直以轻工业和对外易贸业为主,时断时续地发展着。这些对北海建设政策上的摇摆性都是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刘汝明主任与根据地林逸主席无可奈何和矛盾的心理的体现。 听到北海港外海传来的炮声后,北海一线所有的防御部队全都进入临战状态。合浦预备役师躲进早已构筑好的前沿战壕等候命令,别的士兵大多捂着双耳有点惊恐地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只有成明效班的杨娃是一个例外,他兴奋的爬到掩体哨兵与连指挥员的观察眼口,不断地东张西望,他总有一种想冲出去看个究竟的冲动。“只闻雷声,不见雨点。”对于充满好奇的杨娃来说,无疑是一种残忍的精神折磨。 连长很恼怒杨娃把他从观察的位置挤开,他退后一步,看了一眼兴奋得不住的摆着身子,上跳下跳的杨娃,喝斥:“杨娃你高兴个什么劲?你跳个什么劲啊?你指挥还是我指挥?” 杨娃回头看见愤怒的连长那难看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让开,讪讪:“连长你来,你指挥!”他退后几步,但等连长回到观察眼口,他又蜜蜂盯上花粉般地又粘了上去。连长见其又贴上来了,恨恨地回瞪杨娃一眼,杨娃嘻笑着离远了。 仅一会儿,他又挤到连长的另一侧,慢慢地抢占一个观察哨兵的位置。连长实在忍无可忍,大声骂道:“杨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娃吓了一跳,再也不敢靠近连长他们太近,委屈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可过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离得连长他们老远的,顶着脚往外望去。目睹杨娃从头到尾的一切表现,班长成明效痛苦的闭上眼睛:“天啦!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刚刚连长对杨娃的怒骂,他觉得就好像是在骂他自己一样,他羞愧地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 开始联军海军只是在远处试探性地炮轰,可能未见人民军有任何还击,慢慢地靠近了北海港海岸一点。这时传入杨娃他们耳中的炮声更响了,战士们都屏着呼吸,手握长枪的手都渗出汗来,他们担心敌人的登陆可能马上就会开始。 都出乎双方的意料,联军没有作出任何登陆的准备,也就是没有从运输舰那宽大的肚中吐出一艘运兵小艇来。而北海港海岸上的人民军也没有还击出一发炮弹,那怕是一声步枪的枪响也没有。 法军的舰炮威力巨大,把北海港沿岸的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房屋民宅全夷为平地。杨娃这下不仅能清楚地听到炮击声,更能看到舰炮轰上岸后掀起的庞大火球和腾起的巨大热浪,那可怕的破坏力还令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8 呆滞了好几分钟呢!“太可怕了,这就是打战吗?那炮弹如是轰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呢?”杨娃第一次见识真实的战场,心里的震撼是不能言语的。 战士们见到远处一间间的屋舍被联军的炮火摧毁,愤怒得咬牙切齿,纷纷要求冲上去与敌人决战!“你们疯啦!敌人在海上,你们能打得着吗?长枪比大炮还打得远吗?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违者军法处置!都给我回到坐位上去!”连长狠狠地喝止住冲动的连队士兵们。杨娃是冲在第一个的,他绷紧着脸,双眼通红,满眼的怒火,好像要烧燃一样。从这一刻起,他好像长大了似的,没有再作出任何幼稚的动作,低沉着头坐回属于他的位置。 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摧毁掉中国人那么多的建筑,仍不能引出人民军的还击来。联军海军更加肆无忌惮了,所有炮舰大摇大摆地驶近北海港海岸,站在舰艇的前端用肉眼已能清晰地看清前面大陆上的各个建筑,甚至于一些凉在屋檐下轻轻飘扬着的老百姓的衣裳,在舰上的法国水兵也能分辨出颜色来。 透过沿岸处被摧毁的房屋,拓展了视野的联军海军舰艇开始把舰炮延伸至大陆更深处。现在联军海军的炮轰对于躲在掩体内的合浦预备役师的官兵们来说,就像在耳边打雷一般,震耳欲聋。 联军海军不能发现人民军隐蔽的掩体,漫无目的乱射,可瞎猫也有遇到死耗子的时候。一些不幸被击中的掩体根本承受不了舰炮连二接三的炮轰,很快塌垮下来,躲闪不及的预备役士兵们被压在土堆下,逃得快的尚能拣回一条小命;被压了一个正着的,不会儿就会被活活憋死。 杨娃他们连就很不幸地被联军海军的舰炮揪了出来,但仍有连队三份之一的人被压在掩体下,肯定是活不成了。杨娃动作迅速,跑得飞快,是第一个跑出来的。出来后,他发现班长成明效还未出来,回头一看,班长正被下翻的泥土压砸着大腿,赶紧跑过去,死命把班长拽了出来,算是帮成明效捡回一条性命。 尼兹少将通过单孔望远镜,看见有人民军战士从泥里钻出来,得意地哈哈大笑,命令舰炮对准钻出来的人民军士兵轰击。一发发的炮弹射来,吓得刚逃出升天的杨娃他们没命地飞跑。 “妈的!有种上岸来看看!我不把你们这些鬼佬打得渣都不剩,我就不姓杨!”跑到远处,见敌人的舰炮再也射不到时,杨娃对着前方看不清地方,但可以大概性的估计是联军军舰的方向破口大骂。 联军至始至终没有实施登陆作战,人民军也至始至终未还击一发炮弹,这场奇怪的炮击战无果而终。 第一百一十六章钦州湾海战 在尼兹海军编队炮轰北海港的第二天,由美国海军少将尤斯率领的美国海军编队也开始了对钦州港的进攻。 联军尤斯海军编队并不是纯粹的美国海军编队,这里面掺杂有西班牙部分海军舰只。其实联军这支海军编队在去年的第二次广州战役中,大放异彩,对五国联军最后顺利占领广州城取了决定性的作用,可以说广州城内大部分的清军坚固堡垒都是被这支海军编队用舰炮推摧毁的。当然这里也得多谢一个叫堪贾尼的英国商人,是他及时提供了一份详细的广州城地图,使联军海军能准确地判断出清军的火力点,并加以摧毁,不然,当时的广州城还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呢!但不管怎么说,这支以美国海军舰只为主的海军编队是以胜利者的身分,以骄傲的姿态,趾高气扬地开到钦州湾的。 钦州湾是中国南海北部湾的一部分,位于广东钦州(今广西南部钦州)以南,东以犀牛脚半岛南面的大面墩(玳瑁洲)、西以企沙半岛的天堂角间的连线为其南界,水域面积约400平方公里。由于北北东向压扭断裂和南南东向张性断裂作用构成钦州湾断陷,受第四纪冰期后期海侵,使湾内岸线曲折,岛屿棋布,港汊众多。这里海滩广阔,岛屿众多,海湾曲折,由众多岛屿之间的曲折水道形成的龙门七十二泾,堪称一绝。 钦州湾北部为茅尾海,有钦江、茅岭江、淡水汇入。在钦州湾中段,两岸大陆的突出触角最接近处,相距仅为五公里,此处水深浪静具有建深水良港的天然条件。以前这里只有几个小鱼村散落着,钦州被人民军占领后,慢慢在此两岸建成了两大镇,一是西岸的龙门港镇;一是东岸的小览镇,这两大镇的形成与建设都是以军事为目的的。出于对钦州市工业基地海防安全的考虑,人民军逐渐在此处的两岸修建了大量的明暗炮台,又特别是在最近这几年钦州港在人民根据地对外贸易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而西洋各国如攻打人民根据地则必打钦州的情况下,人民军更是对钦州港进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的构筑,可以说人民军海防特别注重的也是惟一注重的海港也就是钦州港了。因此,这两个扼住进出钦州港咽喉的重镇,完全被建成了两个军事要塞。 钦州湾的防御力量可不是清政府治下的虎门炮台和大沽口炮台所能比拟的。在钦州湾的中段——龙门港镇与小览镇咽喉处,是钦州港防御最严密的一条防线。如果此处被敌攻破,穿过此咽喉处的敌舰进入茅尾海这个大肚子后,将可以直接炮轰钦州港,那么钦州港就危om险矣!人民军在此处两岸构筑有十八个炮台,西岸十个,东岸八个,共有普鲁士产的克虏伯巨型岸防炮四十门,这些都是人民军在人民根据地与普鲁士王国签署《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党根据地军事援助协定》后购买的。依据军事协定,人民根据与普鲁士王国双方进行军事技术交流,人民根据地以龙族05步枪技术换取普鲁士王国火炮生产技术后,人民军的军工企业也能生产各种类型的野炮、岸防炮、重炮了。这样,人民军又在龙门港镇与小览镇两地部署了人民根据地自行生产的岸防炮与重炮一百多门。 以海防为依托,为了确保龙门港镇与小览镇两地陆基炮台的安全,预防敌人的登陆破坏,人民军在龙门港镇的背后部署有钦州预备役1师第1团、第2团;在小览镇的背后部署有人民军第七军第26师的第76团、第77团。 在钦州湾的西岸稍南于龙门港镇的公车镇与龙门港镇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公里,人民军为了防止敌人在此登陆后威胁龙门港镇炮台南面的安全,在此处也修建了三个炮台,安置各种火炮四十多门,并在公车镇的背后部署有钦州预备役1师第3团防敌登陆。 在钦州湾的最南端,分别是西岸的企沙镇和东岸的犀牛角镇,这是人民军钦州湾防线的第一线。以此两镇为基地,人民军在企沙镇建有七个炮台,安置五十门火炮,其背部有元江预备役师作炮台陆上安全保护;在犀牛镇建有八个炮台,安置有六十多门火炮,其背部有临安预备师作炮台陆上安全保护。 三娘湾位于钦州市犀牛脚镇东南面,滨临大海,背倚北部湾第一峰乌雷山,此地山海相嵌,海天交融,整个海湾形状呈“”形,如一个人张开臂膀拥抱大海。其独特的地形形成一个天然的避风海湾,自古以来是万船聚集之地的出海通道。千万年来大自然的恩赐,这里既有1.5公里长的洁静的沙带,亦有千姿百态的奇石,有连片树木天然防护屏障······就是在这里,人民军有三个炮台隐蔽其中,他们属于人民军海军司令部岸防第五支队——犀牛脚镇炮台部队的第一、第二、第三炮台。 昨天下午,设于钦州市的人民军海军司令部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关于联军海军即将展开对钦州湾进攻的警报后,就十万火急地向各炮台传达了一级战备命令,现在各炮台早已戒备森严,严阵以待了。 渔船在三娘湾宽阔的海面摇荡,点缀蓝色的海面,透出几分灵巧和洒脱。金色的沙滩散落分布着许多形状各异的大石头、大墨绿的罗麻树、高大的马尾松、明媚的阳光、神奇的传说、淳朴的民风、自然和谐而又亮丽,如梦里回到的“世外桃源”,让人顿时增添几分遐想。 穿过海边的树林,光着脚漫步在三娘湾一千多米黄白相间的沙滩上,脚下踩着细柔的沙子,拾起叫不出名字的贝壳,偶尔海浪轻吻脚丫,身后留下的是或深或浅的脚印……沙滩上零落地耸立着许多的大石头。步到此处,不由自主地攀爬到大石头上,张开双臂举目远眺那广阔的大海,或坐在光滑的大石头上观看海浪拍打石头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倾听柔柔的动听的涛声,吹着扑面而来的是三娘湾温柔而清新的习习海风,体会着那份闲适、那份幽雅、那份遐想,一切烦恼、愁苦统统消失了,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种惬意的感觉只有在往日钦州湾风和日丽时才能体会得到,可公元1855年5月22日这一天,破坏了三娘湾的这一份宁静,这一份和谐,这一份闲适。巳时,联军海军尤斯编队出现在三娘湾外海处。这一次,自联军与中国军队发生炮战以来,第一次由中国人首先开炮。待尤斯海军编队刚进入人民军那巨大的克虏伯岸炮射程,人民军的远程炮弹就一发接着一发地射向按“人”型阵列编队的联军海军。 人民军海军司令部参谋部战术研究室搜集各国各种海战资料,也充分接受清廷历次海战的经验教训,总结出一整套的海战、岸防战术。他们认为清廷历次炮战,大多以失败告终,少些胜利也是惨胜,主要原因是清廷与西洋各国的武器装备相差堪远,但战术运用的不当,也是导致清廷炮战失败的原因之一。清廷的炮台喜欢把敌舰放近了再打,这样确实可以提高己方的命中率,与之同时,敌人的舰炮不一样也提高了命中率吗?而且这里有一个事实,清政府官兵未意识到的,就是那些未命中的炮弹,敌方的炸在陆上对人民与国家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一些损失,而己方的则是炸在海中,除了炸死一漂漂没有“国籍的鱼”外,对敌人没有任何损失。 “御敌于外海之外”就是人民军海军岸炮部队的作战思想。尤斯少将没有想到人民军如此之远就开始阻击了,他亦下令列成“人”字型的舰队编队分散开来,组成三个集团,形成“品”字阵列,正好与隐蔽在三娘湾天然树林中的人民军三个炮台进行对射。这样的炮战根本谈不上激烈,如果在双方对射的中间的海面上可以摆上一张桌子的话,邀几个朋友坐下来边喝茶,边欣赏在空中来回飞越的“烟花”,倒是一件非常诗情画意的事。 人民军海军第五支队这种朦朦胧胧地与联军海军对射,可能想射中对方是假,想吓阻住对方是真。钦州湾是联军海军司令部作战方案中制定的主攻方向,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看不清敌人目标地一气瞎打下去,作为主攻编队的司令官尤斯少将显然是很不甘心的。 “克胡分队攻击前进,富斯林分队侧翼游离掩护。”尤斯少将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要死不活的对射,下了主动进攻的命令。自从人民军防御的海岸上飞射来第一发炮弹开始,他就一直笔直的站在指挥舱位上用单孔望远镜观察岸上的动静,可他始终未有任何发现,只是看见一发发的炮弹从树林中射出。他只能初略估计出人民军炮台的大致地置。 “还没有测出对方炮台具体座标吗?”尤斯下完命令后,对无能的下属有了怨言。 “报告将军,发现海岸左侧有敌小型炮位两座!”一位参谋急切的报告,他是在听到一阵阵比先前激烈得多的爆炸声后,才急着赶来报告的。 可是他的报告晚了,尤斯少将自己也已透过手中的望远镜发现了那两处小炮位的存在,现在他正气得摔手中的望远镜呢!刚刚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那是担任主动进攻的克胡分队的一艘美国“l”级小型炮舰被人民军的岸炮击了个正着,两发炮弹齐头并进,差不多是同时击了它。舰上燃起熊熊大火,一些美军水兵被气浪掀到海里算是逃过一劫,而那些还想扑灭舰上燃烧的火焰的士兵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四处漫延的火焰引发舱底的弹药库,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这一艘美国“l”小型炮舰被彻底地葬身于海底。 “计算出座标,升指挥旗下令彻底摧毁那两个炮位。”尤斯少将气急败坏,炮战才刚开始就出师不利,他只想拔去那两颗眼中钉。其实,击中美国那艘小型炮艇的并不是这两个炮位,而是隐蔽在茂密树林中的巨型克虏伯大炮炮位,只是因为一时未能测出他们的具体位置,这两个暴露的小炮位才做了他们的替罪羊! 几十艘战舰,几百发炮弹铺天盖地飞来,两个炮位上的人民军惊呆了,忘记了还击,忘记了躲避。还是炮位长反得快,及时发出命令:“快闪开,躲避!”可这个时候,又能躲到那里去呢?美国海军是带着“复仇”的心理打击的,采用的是覆盖式炮击,以这两个炮位为中心,方圆四十米处,无一物能幸免。 刚钻进掩体内的人民军岸防炮兵尚未能喘完一口气,接二连三的然后是密密麻麻的爆炸声响起,既使所有的士兵们都早早地塞死了耳朵,但那高分贝的爆炸声仍把他们震得嗡嗡作响。掩体外四门重炮被炸得“四肢解体”,部件东一个西一个飞上半空,士兵们可惜地看着自己朝夕与共的“伙伴”遭如下场,悲从心起,有种同命相惜的悲凉! 联军海军的这一轮“解气”似的炮轰后,下面该轮到人民军海防部队的岸炮发言了,刚开始击毁美国海军的那艘“l”级小型炮艇,那只是人民军给予美国侵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09 略者的小小惩罚。现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排山倒海的炮击,才是人民军三娘湾海军第五支队的真正实力。他们见美国主动进攻的克胡分队越驶越近,而那前面那故意暴露的两个炮位成功诱使愚蠢的美国人疯狂炮击后,第五支队的指挥官及时抓住这等候多时的战机,下令第五支队的第一、第二、第三炮台一并齐射,这就造成了前面那“波澜壮阔”的声面。这次炮击,人民军海防部队的效果不错,击沉美国海军小型炮艇一艘,重伤一艘,还击伤一艘美国“b”级大型军舰。 这一轮狠着,把美国海军打蒙了,尤斯少将赶紧下令打出全线后退的旗语,这次他是吃了不了解军情,犯了糊乱进攻的错误,他主要还是认为所有的中国军队都跟清军一样不堪一击,孰不知,人民军与清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联军海军尤斯编队在三娘湾不仅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兵折将,令高傲的一向瞧不起中国人的美国人心里遭受重大打击。他们不甘心失败,此处不能讨到便宜,可以去别处嘛!急于挽回颜面的尤斯海军编队准备跳过人民军海防部队设在钦州湾的第一条防线,直接进攻钦州港,他们寄望于人民军在其它的地方的防御不会那么厉害。 在三娘湾发生的持续一个时辰的炮战,早已通过各种方式传递到人民军海军司令部,而海军司令部又把人民军与五国联军海打战响的情报及时传递到下面各炮台部队。各个炮台部队官兵们听到此消息既愤怒,又兴奋,愤怒的是西洋侵略者实在是强盗行径,恃强凌弱;兴奋的是战斗打响了,海军也终于有机会狠狠地教训一下嚣张的西洋人了。要不然,在这一场根据地人民抗击外国侵略者的伟大战争中,人民海军只能是一个看客,这会令本就被陆军瞧不起的海军在人民的心中更没有地位。 当联军海军尤斯编队怀着“报仇雪恨”的心情浩浩荡荡驶入岛屿众多,海湾曲折的钦州湾中段时,他们后悔已晚矣!这里是人民军海防最严密的地方,两岸相距仅5公里不到,两岸配合炮击组织起来的火力网,完全可以封锁整个海湾通道。冒冒失失驶入此一海面的尤斯编队还在曲折的海道上穿行,海面风平浪静,但安静得可怕,除了一些海鸟在不时地起起落落,飞飞停停,时而尖叫,时而展翅翱翔外,不见一艘渔船在这最适合捕鱼的季节出来捕捞,这些对于常年征战、航行在外的经验丰富的美国水兵来说,当然足够引起他们的警觉了。只是尤斯不太相信根本没有军舰的人民军海军能对他们造成怎么样严重的打击。因此他仍命令编队继续前进,仅是在每遇到一个小岛时,才试探性地象【炫|书|网】征性的炮击一下,见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又无所顾忌的继续前进。 前面一支小型分队已安然无恙地接近钦州湾两岸最狭窄处,仍未出现任何异状。在这里,这支小型分队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打着旗帜,让后面的主力编队暂停前进,并请求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尤斯拿起望远镜,两手前后搭拉着,认真注视着前方两岸处的动静,这是他今天使用的第二个望远镜。现在已是下午申时,西边的太阳已有了下山歇息之意,尤斯少将边观察边思索,好是疑惑:“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防御要塞,依上午敌人的狡猾,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丝毫动静呢?”作为一个经验丰富,指挥老道的海军高级将领,他对此有一种本能的警觉。 “命令前面的先头分队,试着派出一艘小型船只慢慢地靠近岸边通过狭窄处。”对于如果真的能顺利通过这一咽喉处,就将可以直接炮击钦州港的巨大诱惑,尤斯少将心里还是难于抵挡得住。他的心里想的是如果能重重的炮击人民根据地的重工业基地钦州港,那么上午美国海军所遭受的那点损失就是微不足道的了。 那艘小型舰只已安全地通过去,尤斯又令另一艘小型舰只依样而行,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已经成功通过五艘军舰。其中有一艘大型的“b”级军舰,二艘小型的“l”级炮艇,一艘小型的运输船只,一艘西班牙类似美国“l”级的小型炮艇。 这下尤斯更为迷惑了:“难道此处真的没有敌人的炮台海防吗?不可能的啊!”他刚起准备全编队快速通过的念头,又变得犹豫起来。 “胡克分队首先通过!”他还是决定分批次地通过为好。 就当胡克分队驶在咽喉正中处时,炮弹尖啸而来的飞行声传来,胡克分队完全没有来得及作反应,只听见美国水兵那惊惶失措的慌乱声,整个胡克分队已完全被笼罩在一片火力网之中。 事件太过突然,不知尤斯少将是该庆幸刚才他自己的英明,没有命令全编队都一起通过呢?还是心灵遭受巨大的痛苦,该悔恨他自己又一次上了狡猾的中国人的当? 不用尤斯将军下令,编队所有的舰炮都自觉地发射着炮弹,希望能为处于火力网中的胡克分队减小一些压力。但人民军的海防部队显然训练有素,指挥得当,靠南端的炮位阻击尤斯编队其它舰只的靠近救援;靠北端的炮位拦截已进入茅尾海的五艘舰只的冲出,而中间的炮位则集中打击胡克分队。这里面其实心情最为急切的倒不是处于中间的胡克分队,而是已进入茅尾海里的那五艘试探舰只。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能在这一轮次炮击中冲出去,那么他们只能面临两种选择了,要么降,要么战死。 第一百一十七章白龙炮台 钦州湾海战激烈但十分短暂,就像“麦当劳”快餐一样,吃得多,吃得猛,吃得快,就是吃不饱!联军海军尤斯编队与人民军龙门港镇炮台与小览镇炮台双方都是倾尽全力,死命相搏!这主要是由美国舰只速度因素决定的,一个想逃出升天,一个要全歼对方,美国海军舰只逃得越快,则炮战越猛烈,战斗越短暂。 胡克分队还未冲出人民军海防部队的火力封锁网,那五艘钻入茅尾海大肚中的美海军舰只不顾死活地也钻入了这片火力网之中。倾泻下来的岸防炮弹如雨点般,在这狭窄的海面上接连不断地炸出几百根水柱子,胡克分队就是在这种耸立着的水柱林中作“s”性航行,这是他们在作着规避运动。一些不幸被击中的军舰无奈地放下逃跑速度直至最终彻底停止下来,望着渐渐远去的编队,它们也只能悲凉地仰天长叹,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它们。不过它们应该庆幸的是一时半会人民军的海防部队还不会来“照顾”它们,人民军炮台的炮火一直在追逐着那些仍在落荒而逃的其它军舰。 胡克分队穿过一道封锁线,又一道封锁线,总感觉没有一个尽头,本是庞大的分队编队,现在只是可怜地剩下聊聊几艘军舰。在外的尤斯编队其它军舰尽管在猛烈打击人民海军最靠南端的炮台,以期能接应出从里面冲出来的胡克分队,但他们也并不敢靠得太近。不能完全摧毁这些阻击的炮台,至少也要瘫痪这些阻击炮台的战斗力,他们是不敢放心地进去的。不然,他们冒然的冲入,不仅不能把胡克分队救出来,反而会为人民军海防部队增添更多的“饵食” 刚“好心”地送走几艘拖着清烟,冒着火柱伤痕累累的胡克分队舰只,人民军炮台上的官兵们正为没能留住这些“客人”而遗憾着呢!这时,又见几舰从北部茅尾海肚中钻进来的美军军舰出现在眼前,炮台官兵们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连炮台长下令开炮的声音都变调了。五艘军舰进入死亡地带后,人民军海军用最“热烈”炮声“欢迎”它们,五艘军舰兴奋了,被人民军炮火的“热忱好客”所感动,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并未再作那匆匆的过客。 尤斯少将见里面再无可能有军舰能驶入出来,满腔怒火之下命令舰队把所有的炮弹全倾泻到人民军南端的炮台上后,顾不得计较战果如何夹着尾巴向南逃了,他得好好地舔舔自己身上的伤口啊! 公元1855年5月22日这一天发生在钦州湾的炮战,以联军海军尤斯编队的惨败而告终。此役联军共被击沉各类舰只二十多艘,其中美国“b”级大型军舰五舰,西班牙类似军舰一艘;美国“l”级小型炮艇八艘,西班牙类似炮艇三艘;各类运输舰七艘;击伤各类船只六船。联军海军人员损失一千多人,其中美国八百多人,西班牙三百多人。从此之后,联军海军一改过去那种在中国各海岸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行径,而开始小心谨慎行事起来。中国的钦州湾也因此一战而成名,被西洋人称之为“死亡海湾”,再也不敢轻捋虎须! 联军海军集团司令官乔治·依勒特少将率领的登陆部队,在英国海军编队的保护下,气势汹汹地杀向北部湾最北部被两个大陆突出的触角所怀抱的珍珠港。依勒特少将想冲进珍珠港,攻下山心岛后,依托此岛从江平镇实施登陆,这样他所率领的登陆编队将处于进可攻退可守最佳位置。他就是瞧准人民军的弱点——人民军海军没有军舰,只有炮台,因此只能被动的防守。 当他命令一支海军分舰队攻向珍珠港东触角最南端的人民军白龙炮台时,他并不知道另一路由美国海军少将尤斯率领的海军编队已在钦州湾的中段的龙门港镇与小览镇处遭受重创,已大败而归。 英国海军是世界上最骄傲的海军,自从十六世纪后期,他们与西班牙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海战,打败西班牙之后,世界海上霸权就落入英国人手中。现在整个世界都任由英国军舰自由航行,他们又岂会在乎远东这一败再败的黄种人呢? 英国海军德雷克分队杀气腾腾地接近白龙炮台时,人民军海军总司令——胡野森少将正从钦州市往人民军海军岸防第一支队的驻地防城县赶来。他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命令后,除向各岸防支队、各炮台下达全面警戒,严防死守的命令外,他还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兴海防的第一前线。因为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指出联军海军有可能在东兴实施登陆,指挥部已经调第六军的第24师和第七军的第25师火速开赴防城东兴进行布防,指挥部也希望海军岸防部队方面也能给予陆军第24师与第25师配合。胡野森就是担心这个海陆路配合问题才急着往防城赶的。 胡野森是人民军第五军军长胡野林的堂弟,以前在人民军攻占南宁府的战役中,被堂兄胡野林说服而投诚人民军。林逸对他很赏识,不仅让他担任人民军海军第一所海军学校——钦州海军学校的校长,而且还把海军这一个军种的建设交到他手中,这不可谓不重用他啊!林逸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湛江战役后,在回南宁市的路上,中途曾到钦州海军学校视察,给予他很高评价,并多方鼓励他,要他坚定信心,放开手脚大胆地干。他对林逸主席所说过的“中国海军不仅仅是陆军的延伸,而是海军中国,未来的中国不但是大陆中国,还应该是大洋中国;海军的潮流就是世界军事的潮流,海军的科技发展就是世界科技的发展。”的那句话印象深刻,并铭刻于心。这句是他投身于人民军海军事业的原动力,这句话帮他描绘了一幅实现他宏伟目标的蓝图。 在人民根据地与美国签订《根据地与美利坚合众国军事援助协定》的协议后,胡野森作为人民军海军派往美国交流的海军代表团团长,他率领四十多名海军学校教员及三百多名海军留学生到达美国,并在美国呆了一年半时间。要不是根据地海军的发展实在离不开他,他可能还要晚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胡野森名义上是去访问交流,实质上是去学习取经的。 美国之行对他触动很大,这更坚定了他只有效力于人民军才能强大中国的想法。回来后,他把自己在美国的学习经过和感受,以及他的一些怎样建设人民军海军的想法,以报告形式上交给人民军参谋部与林逸主席。林逸对他的报告很感兴趣,这主要是林逸对怎么具体地建设海军他自己也不懂,所以这些海军专家们的意见他是很感兴趣的。他指示人民军参谋部与后勤部以胡野森的报告为基础,详细规划人民军海军的建设,并任命胡野森为人民军海军第一任司令长官。林逸也知道以目前根据地的薄弱的工业基础以及周边险恶的安全环境,想马上建设一支强大的水面舰队是不现实的。因此,他特别指示胡野森:在现阶段人民海军的建设应以储备海军技术力量、储备海军人才、建设岸防力量为主。对于这一点,胡野森也深以为然! 人民海军岸防第一支队支队长——佟金星是白龙炮台的总指挥,今天他没有老实的呆在自己的指挥所,而是跑到了白龙炮台最前沿的第一炮台。他的性格比较鲁莽,喜欢往最危om险的地方站,对于这一点,第一支队的政治宋英光很恼火:“佟队长!你应该呆在指挥室指挥全局,而不应该到前面第一前线去的,那里有炮台长指挥嘛!” “海军还从来没有打过实战,战士们不熟悉,我也不熟悉,我不跑到前面去看看,感受一下,怎么指挥?难道在这里瞎指挥啊?”佟金星有点气。他这话有点道理,其实,这也只是他上第一前线的借口罢了。 宋英光觉得佟金星所说的话也在理,一时语塞。佟金星见政委宋英光说不出话来,更来劲了。“我下去了,这里你指挥!”他戴上军帽往走去。 “喂!这怎么行啊?你才是军事主官啊!你下去看一会儿就回来!不能呆久啊!”宋英光见佟金星整一个撒手掌柜模样,心里急道。“小王!文标!你们两个快跟上支队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0 注意要保护他的安全!有危om险就让他回来!他不肯,你们强行给我拽回来!明白了吗?”宋英光又紧接着对两个警卫员吩咐。 “来了!出现了!作好准备!”佟金星兴奋地端着望远镜望向海面,他头也没有回,却伸出左手向后挥着。 白龙炮台第一炮台长齐均衡有气无力地对下面的人说:“大家准备吧!”他恨恨地眼神盯着正兴奋得有点忘形的支队长佟金星,心里气得只咬牙:“好烦躁的!都是支队长了!还跑到下面来碍手碍脚!把我挤到一边,那我干什么?你跑就跑吧,可好跑不跑,居然就往我这里钻,别的炮台去不得吗?真是的!”他真的好气佟支队长,本来他正庆幸自己作为白龙炮台最前沿的炮台长,可以好好地教训一下西洋鬼子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喜滋滋的美梦还没有开始就被好说歹说都不肯定去的支队长鸠占雀巢似的破坏了。 “他怎么就那么死皮赖脸啊?那么明显地暗示,就是傻子都明白了啊!宋政委怎么就不来管管呢!”齐均衡越想越气,看到佟支队长手舞足蹈,他烦躁得全身发耐。不过,他尽管有诸多不满,却不敢明里表露出来。佟支队长那犟脾气他是知道的,要是让他拿住“把柄”,不被整出一层皮来,他绝不会罢休。 “刘健全!” “到!” “你呆在里面,我去你炮位看看!”齐均衡决定来个依样学样,“你能以权占我的位置,难道我不能以权占下面人的位置?”他心里忿忿然,不过他多少有点遗憾,必竟他的那个炮台长位置是最过瘾的,既可以观看战局,又可以依自己的意愿指挥炮击。 “别人占你的位子,你就占我的位置,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那我干什么?”刘健全听到让他呆在指挥所里,愣住了,见齐炮位长开始往外走去,才明白他的位置已被别人“合法”地剥夺了。 “你说什么啊?”齐均衡临出去前,还不忘狠瞪刘健全一眼。 “没,没说什么!我是说炮位长没必要出去看我指挥作战,你在里面也一样可以看得到的。”刘健全机灵得很,“支队长,齐炮位长在这里呢!你不是找他吗?”他使坏地提醒支队长要注意齐炮位长了。 齐均衡双眼鼓得忒大,“这小子怎么敢······?”他还在愣怔之中,听到佟支队说:“齐均衡,你过来!看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打敌舰的左翼啊?” 齐均衡狠狠地瞪着刘健全,无奈地走到佟支队长的身边。刘健全没有让齐均衡那似刀片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留停过长的时间,待齐均衡转身的那一瞬间,都已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英国海军德雷克分队渐渐驶近海岸线,前面那巨大的由花岗岩石构筑的白龙炮台已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人民军白龙炮台是一个明炮台,早就被英军各舰队测出方位坐标,德雷克上校有点怜悯地看了一眼白龙炮台,“开始吧!”他轻轻地对参谋说。 旗舰打出全体集中火力打击白龙炮台的旗语,与此同时,从佟支队长口中也下达了“集中火力打击敌海军左翼两艘大型舰只”的命令,珍珠港炮战正式拉开序幕。 “小占子,你慌什么啊?看你抖的!”刘健全很不满意递炮手小占子的表现,“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窝囊过啊?” 个不高但粗壮有力的小占子苦着脸辩解说:“不,不是!我是尿急了!不是紧张!” 刘健全一怔,这下他火大了,狠狠地说:“你开始干什么去了?正式开战了,你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存心的,还是想临阵脱逃!” “炮位长,我是真的尿急,不是临阵退缩!”小占子一边难受地填弹,一边回答,“开始不是规定谁都不准乱动吗?” 刘健全没那么多时间去责骂小占子,他跑过来踢了小占子一脚说:“就地解决,快去!”然后抱起一发炮弹,接替了小占子的位置。 小占子不敢耽搁,站在那一堆空炮弹筒上急切地拉开架式。发射完后从炮管中滑落出来的空炮弹筒,滚烫不能触手,小占子的尿液落在上面,溅起四处的尿珠,还冒出稀稀的尿蒸气。 “你小子想死是不是?你就不能跑远一点吗?”刘健全用手擦着刚才他伏身搬弹时被小占子尿液溅上的脸,他气得恨不得把小占子踢进那堆滚烫的空炮筒中去。 “是你叫我就地解决的啊!现在又说我!”小占子好无辜。 “晕死!怎么有这么晕乎的人啊!”刘健全痛苦着,“叫你就近,你也没必要就这么近嘛!你真是!唉!气死我了,快点!来填弹!”他都气得懒得骂小占子了。 小占子不敢再说话,马上回到原自己的位置认真干起活来。 “打中了!打中了!”刘健全大声叫喊。 “哪里?哪里?”小占子把又一些滑落下来的空炮筒拔到一边后刚直起腰来,他有点不相信。 “没有啊?没看见敌舰冒火啊!”小占子憨憨地否定。 “那,那不是吗?”刘健全指着前方,他很恼怒小占子的较真,他本意是为了提高士气,才这样叫喊的。 小占子很不满,“没有就没有嘛!我可没看见!”他认为他是对的。 “我有望远镜不比你看得清楚啊?”刘健全拿着手中的长筒望远镜就往小占子身上打去。 “咦!还真的冒火苗了呢!打中了,真的打中了!”小占子正不满刘健全对他的动作,躲闪中,不经意间发现前方一艘敌舰真的起火了。 刘健全一怔:“不会是真的被我言中吧!真有那么巧的事?那我的嘴也太厉害了吧!”他有点不信,赶紧拿起望远镜望去。 的确有一艘英军炮艇起火了,但不是被人民军的岸炮所击中而致,而是英军水兵由于慌乱操作不当而引起的大火。 这一柱火苗来得正好,恰好给白龙炮台上的人民军岸防部队指明了方向,所有的岸防炮不用指挥,全都往这个方向射来。这样的集中打击是致命的,立马有两艘英军炮艇中弹丧失战斗力,退出了战场。 英军舰炮也展开集中打击,倾落大量的炮弹至白龙炮台第一炮台。炮台指挥所四周被炸得浓烟滚滚,好一会儿也未能稀散开来,急得在指挥所里观察指挥的佟支队长与齐均衡炮台长直骂娘。佟支队长犟脾气又上来了,拿着望远镜就往外冲去。这下急坏了,警卫员小王和孙文标,赶紧跑过去,任佟金星怎么样命令,怎么哀求都无用,他们死活不让佟支队长出去。 “给我打,给我死劲地打!打左翼!”佟支队长气恼不过,不能明白指挥,就照前目标打击,刚开始的那一轮对英舰队的打击并未奏效。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用手解开衣领上的扣子,战事激烈,人也变得紧张起来。 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佟金星的“瞎指挥”反而出了成绩。又是两轮的炮击,第一炮位的岸防部队成功击沉一艘英大型军舰,外面传来的欢呼声,令佟支队长与齐均衡喜出望外,他们的心情好了许多。 可谓乐极生悲,英舰队德雷克分队的报复来了,首先遭殃的就是刘健全他们炮位,在刚刚的欢庆中跳得最高的小占子被炮弹的碎片击中胸部,血从五处伤口汹涌而出,止也止不住。刘健全抱着小占子,歇斯底里地叫唤:“小占子,你这是怎么啦!快醒醒!马上就有救治员来了!你忍忍!”他自己也是满身的血,只是伤的都不是要害处。 “炮位长!我、我不行了!我是不是好、好笨?老、老惹你生气?以、以后我不会再惹你······”小占子未能说完最后一句话! 刘健全无力的放下小占子,大声喝道:“打!给我打!”替补上小占子的位置,疯了似的搬弹、填弹。 “上面有令,各炮位间歇发射,不得打得敌舰太急、太猛!”从炮台指挥所跑来的通信兵对刘健全报告! “疯了!莫名其妙嘛!怎么能放过这些兔崽仔呢?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未从痛失战友的悲痛中恢复过的刘健全很不解,愤怒无比地疑问。 “这是命令,遵照执行,不得有误!”通信兵说完不理会刘健全那杀得死人的目光,转身就走。 这种奇怪的命令是人民军海军司令员胡野森少将赶到防城县后,紧急下达到珍珠港各岸防炮台的。他就是怕人民军的炮台打得英军太厉害,把英舰队给吓了回去,破坏了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放敌上岸,围而歼之”的作战计划。 接到这个未作任何说明的命令,在第一炮位指挥所内的佟金星与齐均衡也是气得破口大骂上面:“昏庸!无能!莫名其妙!”这是军令,他们不敢违抗,怎么不满也只得依令执行。 在珍珠港东突出触角的白龙炮台与英德雷克分队展开激烈炮战的同时,在珍珠港的西突出触角,由英海军少将乔治·依勒特率领的登陆编队的大部也开始对触角顶端的迈尾炮台展开攻击,这里将是联军登陆舰队能否突进珍珠港的关键所在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混合陆战师登陆 负责防御迈尾炮台的是人民军海防部队第二支队,他们也是与英舰队打得正精彩时,突然接到了人民军海军司令员胡野森少将要求他们“不得重打,只得间歇性的炮击”的紧急命令。第二支队支队长罗列文若有所思,认为上面定有深意,“可能是想放敌人上岸吧!”笃定,他不作丝毫犹豫命令下面各炮台遵照执行。罗列文长得很斯文,身体有点单薄,像一个儒将,胡野森很看好他,认为他做事稳重,善于思考,是一个大将之才。 依勒特少将正惊疑中国人炮火的猛烈,见突然一下又稀落下来了,他很奇怪,“想是中国人的弹药不多吧!跟前面的清政府一样,多是从西洋进口,不能自行生产又怎能维持这种密集的炮击呢?”他理所当然地想。 “命令:约克分舰队靠近迈尾炮台,摧毁它;贝吉林分舰队作护航掩护;其余运输舰与登陆舰冲进珍珠港湾。”依赖特对人民军这种间歇性的炮击感到无所谓,依早就构思成熟的作战方案果断地下达作战命令。 联军登陆编队在依勒特少将的旗舰英国皇家海军大吨位的“鹰”级军舰——“菲野”号的旗语指挥下,迅速分列成两个小编队。一个是约克分舰队向左边航行,准备重重打击人民军的迈尾炮台;一个是贝吉林分舰队慢慢地排成一个竖“1”型,像一堵墙一样挡着左边人民军迈尾炮台的炮击;而当“菲野”号旗舰再一次挥动指挥旗时,停泊在珍珠港湾入口外几海里的密密麻麻的运输舰只开始骚动了,它们有序地分成一个一个小集团相距全速前进,显然有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指挥官在作有序的调度。 英军约克分舰队的咄咄逼人,已给迈尾炮台上人民军岸防部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下面被压抑着不准随意发炮的官兵满腹怨言,有些过激的官兵甚至于冲到第二支队指挥所质问罗列文支队长:“为什么不准我们重重打击敌人?难道是弹药问题吗?显然不是,仓库后弹药库里的炮弹不是堆得满满的吗?” 罗列文支队长面对下面官兵们的愤怒,他只是表情严峻地命令:“各就就位,违者军法处置!”他知道这样不作任何决定,又不作任何解释的作法,是不足于平息官兵们的怒气的。“敌舰步步逼近,难道真的只能被动挨打吗?不能机械地执行上面的命令啊!适当地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不仅可以吓阻住敌舰的进攻,说不定还会减少他们的纠缠,加速其登陆的速度呢?”他沉思很久,是否给予进攻的敌舰一个教训,令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打击一下敌舰是有必要的,上面的指示也是一定要遵照的,关键在于一个‘适当上’!”看到越驶越近,也越来越嚣张的敌舰队,罗列文自语,“太过分了!” “传令!第一炮台,第二炮台,及周边十五个小炮位,重重打击逼近海岸线敌舰,务必打沉之!”罗列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坐在一把椅子上松懈地端起一杯水喝起来。刚才那一番冥想苦想,令他神质紧张,消耗其大量的脑细胞。他知道,如此近的距离敌舰是在劫难逃了,既然已下传了命令,就没有什么好想的了,他现在只想安心地等候捷报地传来。 一向横行惯了的英军军舰,一直对中国人瞧不上眼,与中国人几个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是他们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骄傲,那是他们战功赫赫的表现。被联军陆军传得神乎其神的西南人民军,在他们与他们的统帅依勒特少将眼里都是一样,都是不屑一顾的。“西南人民军也是中国人?没有军舰的人民军能强大到哪去?难道还能用步枪把大英帝国无敌的军舰打沉海底吗?” “能靠得对方的海岸线如此之近,而又未遭到什么还击,正如依勒特少将所说,敌人的弹药真的出现了短缺。”英军士兵想象着在公元1853年5月4日爆发的中法马尾炮战中,清军炮弹告罄,法国军舰在闽江河内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那一幕,他们想象着可能他们也有幸能如可恶的法国人那样,在无能的中国人面前重现一遍那羞辱他们的一幕。 人民军海防部队骤然猛烈的炮击击碎了他们的幻想,他们来不及惊讶被他们摧毁得面目全非的炮台,怎么又会发出这么猛烈的炮击?他们现在得忙于担忧自己的命运了。接到命令可以自由炮击的人民军迈尾炮台官兵们兴奋无比,那些被摧毁的炮台许多都是伪装的,现在不同了,被憋得实在难受的炮台官兵们抖擞精神,所有的明暗炮台统一命令一起开火,方向一致,目标明确,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1 重拳而出,英舰队哪有不受重创的?英约克分舰队遭受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损失惨重,赶紧调转船头向后退缩。 “报告!敌舰已退缩!”一位参谋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怎么样了?”人民军海防第二支队支队长罗列文漫不经心地问道,敌舰后退是肯定的,人民军有所收获也是肯定的,这他不用去担心。 “击沉敌小型炮艇三艘,重创一艘,击伤大型军舰一艘!”参谋兴奋地报告,脸上因兴奋而红润的喜色还未裉尽。 “怎么五艘?那么多?”罗列文大吃一惊,放下手中的水杯,猛地站起来。“太多了,太多了,怎么敌舰如此不经打呢?”他心里好急,自言自语道。其实,这可谓怪打正着,罗列文本意是执行上面的指示而不能大打出手的,可他这种示敌以弱的作法,偏偏让英舰产生了“人民军弹药不足”的错觉,自动送“货”上门,无限地接近人民军的海岸线。当人民军海防部队忍无可忍地还击时,哪还不战果辉煌?这种就近打击的机会,平常就是人民军刻意去制造也不得的啊! 参谋疑惑地看着不断自语的支队长,他以为他报告的捷报,支队长会高兴得不得了呢!没有想到支队长却是怪打得敌人太狠了,战果太好了!他有点晕乎,手中拿着的捷报,不知是该递给支队长呢?还是这样继续拿着? “传令,停止炮击,不得炮火延伸追击逃跑的敌舰。”他急切地命令,他好担心这次的打击会把敌人打怕啊! 落荒而逃的约克分舰队幸好迈尾炮台的岸防炮未作追击性炮击,不然他们的损失可能会更惨重一些。人民军迈尾炮台上又恢复了平静,可这种宁静在英国人的眼里却如张开血盆大口的虎口一样可怕,“你就是装得再安静,我们也不会过去了!”英军官兵们后怕地想。他们现在只是远远地发射着舰炮,发泄刚才被打得惨痛的恨气。 依勒特少将看着约克分舰队败退回来,损失如此惨重,非常愤怒,他很震惊人民军海防力量的强大,对于已突进冲入珍珠港内的大部登陆编队是否要依计划实施登陆,他现在有点犹豫了,担忧的眼神望向渐渐远去的登陆部队,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怎么中国人一下厉害起来了?”依勒特对于刚才约克分舰队遭受的损失,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坚定他毫不动摇地执行原计划的决心。 “约克上校传回来的报告,他对于刚才舰队所遭受的损失感到内疚,他愿意对此负全责!他解释说并不是因为人民军海防力量的强大才导致这种结果的,而是因为他指挥的大意,上了狡猾的中国人的当才遭些败局的。”一位联军舰队司令部的作战参谋回答。 这样的解释令依勒特少将心里对人民军骤然强大的疑惑释然,战场上的一些奇怪现象更能说明这个问题,“想来中国人的弹药还是不充足的,不然不会采起这种诱敌的战术,也不会错过刚刚那么好的追打后撤的约克分舰队的机会!”依勒特自以为是的想。 “不用理会迈尾炮台的中国人,所有舰只加速驶入珍珠港中!”他见迈尾炮台依然安静,他也落个得清静,准备全心全意地实施登陆作战计划。时间对于他来说很宝贵,务必在人民军陆军部队到来之前,完成对人民根据地的打击,或是深插入到十万大山山脉,这是他整个登陆计划的关键。 公元1855年5月22日午时,联军登陆编队的所有士兵在舰上吃完涩涩的干粮后,顺利登上山心岛,开始作着强击大陆的准备。 珍珠港内的山心岛距大陆的江平镇仅有两公里,密密麻麻的各种登陆艇突然拥挤在山心岛与大陆之间这狭窄的海峡里,就像一块巨大的移动的板块一样。大型的军舰是不能驶入的,因为此地海水不深,地形复杂,所以担任掩护登陆部队登陆的任务只能落在那些体型较小的炮艇身上了。不过,此时英军出动这些“炮灰级”的炮艇都显多余,这里很安静,根本没有任何人民军作什么有效的抵挡,仅仅是一些人民根据地的地方民兵营巡逻人员虚放了几枪后,随之也逃得不见踪影了。 依勒特少将对此很满意,这种情况完全符合他先前的预测,“人民军成师建制的陆军部队还远在钦州或是峙浪,两者都相距东平镇有50多公里,混合陆战师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完成所有的作战任务。”他不免有点得意,宛若胜利女神就在眼前向他招着手。 “报告!许军长!联军混合作战师已大部登陆,除约一个团的兵力在构筑滩头防御阵地外,其余的部队正大摇大摆地向北挺!”第七军军部作战参谋向阳厚接到前方侦察兵传回来的情报后,急冲冲地闯进指挥所报告。 “拿地图来!向北?难道联军混合陆战师是想插入十万大山山脉?很有可能啊!”第七军军长许都想想在防城县周边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联军出动这么多的部队破坏的,“他们现在如向东破坏钦州工业基地或是向西打击镇南关人民边防军,策应驻越的法军的北上,他们那点兵力又显单薄了,联军混合陆战师只有隐入十万大山中候机打击人民军才是正道啊!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如联军此计得逞不知要拖累人民军多少兵力啊?”许都越想越后怕,“要不是林主席早预料到敌军的有此一着,还真让联军如愿以偿了呢!” “命令:隐蔽在黄竹的第七军第25师的第73团、第74团火速赶往那漏正面阻住联军混合陆战师的北上之路;第25师的第75团赶往那漏的蓝田村从东面攻击联军混合陆战师;隐蔽在竹园的第六军第24师的第70团赶至牛坑从西南攻击联军混合陆战师;隐蔽在长山的第六军第24师的第71团赶至横隘从南面也就是联军混合陆战师的背面进攻之;隐蔽在长山的第六军第24师的第72团与第71团同时出发,赶往思勒紧靠着第71团的背部建立阻击阵地,务必阻住联军混合陆战师固守滩头阵地的部队前往增援,确保人民军第24师与第25师围歼行动的安全。”许都胸有成竹地下达各个作战任务,在防城防登陆战役中,他的军职最高,南宁防御作战指挥也明确指示,参与防城防登陆任务的部队,一切听从许都军长的调令。因此,作为隶属于第六军的第24师不需经第六军军长伍则凯少将同意,许都都可以任意指挥。 联军混合陆战师派出的侦察兵,前出离江平镇十里范围内都未发现任何人民军大部队的踪迹,他们传回来的情报,令依勒特少将得意十分。人民军参与围歼任务的第24师和第25师全都隐蔽在离江平镇十五里之外的各地,最远处相距达三十多里,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以防万一。因此,当许都军长下达各项作战任务之后,各个部队无不是跑步而行的。 “伍松还行吗?来,让我来帮你背这杆枪吧!”连长高劲寒上尉看见小个子战士伍松很吃力的样子。 “不,我能行!”伍松喘着粗气,拒绝了连长的好意。他的名字跟民间传说中的梁山好汉武松同音,连队里的人都戏称其为“武大郎”,因为其个子矮小,不足一米五五。对此,伍松很生气,曾多次警告他们不准这样叫他,为此他还差点跟两个战友打起来呢!但战友们都叫习惯了,有时都是无意识地就叫出来的,伍松见战友们没有先前的那份戏弄意味,慢慢地也未再计较那么多,约定俗成地接受了这个不太雅的称呼。 在连队里唯一一个总是称呼其大名的就是连长高劲寒了。伍松所在的连队隶属于人民军第24师第72团二营的一连,他们从长山出发后,一路急行军,必须一个时辰内抵达思勒构筑阻击阵地。而思勒距联军江平镇的滩头阵地仅相距4公里,因此,第72团赶到恩勒后,留给他们修筑阻击阵地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为了尽可能地赶时间,第72团团长王钱再决定让一支部队轻装奔跑前进,先期赶到思勒作第一时间的有效阻击再说。现在尽管联军的部队仍毫无察觉地向北挺进,但他们四处派出的侦察兵却很多,第72团在前进的路上就已解决掉了四个联军前出的侦察兵。稍有大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令联军挺进的部队缩回去。 “听令:二营卸下所有的随身携带物,只带枪支弹药加速前进。”团长王钱再边跑边命令。 前进中的二营士兵们接到命令后,他们边跑边把身上的被褥包袱等扔在地上,飞奔而去,速度明显加快许多。那些战士们扔掉的东西,他们不用当心的,自然有后面后勤部门的人帮他们收集好。他们也不用担心到时会领错东西,或是丢失什么东西,因为早在每一个士兵入伍前,他们所有的随身携带物都已登记注册并作有标记了的。 伍松扔掉身上的附重物后,轻松许多,但他想跟上其它战士们的跑奔速度还是相当吃力。他的脸上已显出青色的苍白,嘴唇上也是乌紫的。平常不管连队怎么样的急行军拉练或高强度地训练他都不会落连队的后腿。可今天他有点反常,还是在连队接到命令刚开始跑步前进时,他的脸上就涌出好多的虚汗,那是他肚子很疼的原因。这都怪他自己昨天晚上不该吃那么多的菠萝,当时他还怕别的战友跟他抢呢!有的菠萝连皮都未削干净,他就大口大口地咽吞下去了。伍松从小特爱吃这种水果,一次能吃三四个。而昨晚的那些菠萝是当地的地方政府慰问第72团送他们的。 慢慢地,伍松已落下他们连队很远了。连长高劲寒再一次停下来等候他,待其上来后说:“你行不行啊?要不,你休息一下,你跟后面的部队慢慢上来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跟得上!”伍松很要强,在连队里他最怕别人瞧不起他,他的那个“武大郎”的绰号伤透了他的自尊心。 “来,我帮你!你跟着我就行了!”连长高劲寒不待伍松拒绝,抢过伍松手中的枪。 伍松感激看了高劲寒一眼,他从连长的一言一行中是从心里感到温暖。 第72团二营提前半个时辰到达思勒,团作战参谋早在出发前就在地图上标好了各个连队应该占据的位置,二营在团大部队还未到来之前,只得先在正面构筑阻击阵地。他们边警戒,边挖战壕,边派出侦察兵前出打探消息。本应属于二营自己的防御阵地,只有二营一连在暂时全面代替。 伍松总算忍着肚痛顽强的跟了上来,连长高劲寒体谅他,让他休息,不用参与挖掘战壕。伍松不想让别人用怪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坚持站起来想去帮战友们拖泥土。 高劲寒阻止他:“伍松,你去前面那高处站岗吧!这里有我们呢!” 伍松知道这是连长对他的照顾,但还是有点犹豫,因为站岗的事是轮不到他的,连队里有专门负责站岗的战士,那些战士都是一些特机灵,眼神特好的人。 “去吧!没事的!去吧!”其它的战士都催促他。其实,别的战士并没有瞧不起他,这只是伍松自卑心理在作祟。 伍松点点头上去了,他不想让战友们看见他湿湿的眼圈。 伍松爬到高处,由于刚刚长途奔跑后有点虚脱,踏脚不实,未能站稳从高处给摔得滚了下来。恰好一粒子弹从刚他所站立处飞过,他命大地捡回一条命! 伴随着这一声枪响,不远处不时地传来零星的枪声,可能是前方派出的侦察兵与联军的侦察兵交上火了或是敌人已发现人民军的存在,正向这方赶来。枪声惊动二营,二营所有的战士停下工事,迅速作好战斗准备。 第一百一十九章思勒阻击 前面一个左手捂着右手手臂的男子在拼命的奔跑,他的左手已满是鲜血,一些渗出的血液顺着他的右手臂滴水般地掉入地中,在他的身后相距十多米远的地方,十多个英军叫嚣着边追赶边打枪。男子艰难地往高地上爬,往往是爬得两三步,又滑落一两步,追赶的英军越来越近,情况十分危机。 这个高地是二营一连的防御阵地,一声枪响后,伍松被摔下高地时,二营一连在挖战壕的士兵们发现了前面的情况,早有几个士兵未等连长高劲寒吩咐,端着枪已跳过战壕冲下山坡接应那位受伤男子去了。高劲寒认识那受伤男子是营侦察排的张士恒侦察员,他见下面英军士兵多,怕刚下去的几个战士有闪失,他赶紧命令:“二排冲下去接应受伤的同志!注意不得追赶!接到人后,马上回来。” 二排三十多个战士接到命令,如猛虎下山般冲下山坡,他们也是边冲边开枪,一下撂倒几个英军士兵。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英国人没有料到此处会出现如此多的中国人,见己方不占优势,打算早点脱离与人民军的接触。本来他们还想把几个倒在地上的同伴带走的,可仅是这么短暂的拖延,又有几个同伴被射倒在地,见此情景,他们再也不敢作丝毫停留,舍去地上的同伴,仓皇而逃。 这一短暂的插曲,是敌我两军大战的前奏。对此有清醒认识的二营加紧修筑防御阵地,根据历次阻击战、防御战的经验,参谋部负责战术研究的机构总结出:阻击战、防御战,修建士兵避难所是关键。参谋部把这一条血的经验教训作为重要的战术要领下发全军务必执行。这一条也是对付敌炮兵部队轰击的最有效的一条。因此,二营的官兵们放下其它的工事,以连为单位集中挖掘修建各士兵避难所。 败退回去的英军士兵把在思勒遇到的情况上报到联军海军集团司令部,司令官依勒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2 特少将并没有随联军混合陆战师上岸,他依然呆在他的旗舰“菲野”号上。他的想法是在二个时辰之内,如果混合陆战师遇到大规模的人民军陆军部队,联军可以依托在江平镇的滩头防御阵地接应回撤的混合陆战师,这一种情况是他所不想看到的,因为这意味着联军海军集团登陆计划的失败;如果在江平镇周边没有大规模的人民军部队存在,混合陆战师很顺利的插入十万大山山脉,那么联军的滩头部队和海军部队将在两个时辰之内撤离珍珠港,这种情况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这也意味着联军海军集团的登陆计划的成功。 本是悠闲地坐在宽阔甲板上吹着习习海风的依勒特少将接到在距江平镇七公里的地方出现人民军的报告时,惊得他猛地站起来,双脚有点打摆,居然差点跌倒。“难道起初的那种不祥的预感真的应验了?”他差不多是用手扶着旁边那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圆桌时才站稳的,桌上杯中的法国红葡萄酒还在不停的荡动,宛若依勒特此时的心情。 “前方大约有多少人民军?”依勒特急切地问,他总也不相信在一个时辰之前各路兵探的报告还说江平镇方圆四十里之内无敌军的,“难道人民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心里面很疑惑。 “大约有六七百人左右!在思勒正面的三个山坡上,有许多的人在修筑工事!”司令部的参谋据实回答,作为参谋,他只能实事求是地呈送情报,不能添加他个人对情报的任何猜测,以免影响长官的判断。 “六七百人?修筑防御工事?”依勒特疑惑。 “不好!”依勒特惊叫一声,然后快步走进指挥室,他现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人民军修筑防御工事,而不是采起游击搔扰战或是主动进攻联军滩头阵地,显然其意在于已突进大陆深入的联军混合陆战师。”他神色焦急,心里如波涛在翻滚。 “命令混合陆战师速速后撤,防御滩头的混合陆战师第四团派出两营攻下思勒,打通混合陆师的后撤之路。”依勒特急切的下令,他弄明白人民军的作战意图之后,已无暇追究人民军是怎么来的了,他现在只想把混合陆战师安全地撤回来。 “另:加强四周的侦察活动,侦察范围扩大到二十里。”依勒特接着下令。“一群废物!无能的侦察兵!”他对混合陆战师被陷入此种危om险之境很恼火,把满腔的怒火都撒到那些多少有点责任的侦察兵身上。 “报告!前出的侦察兵在思勒附近发现有几路的人民军正往横隘与思勒地区赶来,估计有五千多人左右。”一个刚接到最新侦察情报的参谋快步走近依勒特少将。 “开始他们干什么去了啊?现在才报告,已经晚了!”依勒特大怒,他最不愿见到的事发生了。 “所有炮艇军舰无限靠近海岸线!协助防御滩头阵地;混合陆战师第四团剩余防御滩头阵地的部队加入到夺取思勒的战斗部队序列中;舰上所有勤杂人等及所有文职人员接防滩头阵地。”依勒特少将一门心思想解救混合陆战师,他下着命令想孤注一掷,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伍松现在情况好了很多,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现在已不再需要他站在高处放哨,因为二营在通道前一公里处安置了几处暗哨,如有什么情况,前面自然会发信号过来。 前面传来示警的枪声,紧接着伍松看见拉着长长的像一条带子似的队伍出现在眼前,他大呼小叫:“来了!来了!敌人来了!”这时,一连的士兵避难所刚修建完毕,但战壕却还有大部分未完成。连长高劲寒命令士兵们停下所有的工事,准备战斗。许多士兵不能站入战壕中,只得随机地寻找掩护物体。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四团来得很快,他们听到人民军前出暗哨的示警枪声后,本是整齐极速前进的队伍突然散开,后面的部兵炮队在其它的步兵士兵的帮助下,开始平地架炮。混合陆战师第四团上校团长扬森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就在部队分散开来时,他发现前面三个山坡上人民军的防御工事并未完成,而且依阵地工事的规模他判断山坡上的人民军数量不会超过七百人。 扬森心里有了决定,准备速战速决,就是要趁人民军防御阵地不完善时拿下三个山坡。他不等炮兵部队准备就绪,命令第四团一营牵制正面与左面的两个山坡,实施佯攻;另一个营强攻右侧的山坡,这个山坡是人民军目前这个防御阵地中最薄弱的环节,上面没有什么树,也没有什么石头作掩体,这里也就是伍松他们一连的防御阵地所在地。扬森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脸上露出轻笑,那是一种成功在望的得意微笑。 联军的混合陆战师由英、法、美、西四个国家的海军陆战部队混合而成,这种混杂的现象在陆战师第四团中体现得尤为明显。第四团有一个法国陆战营、美国陆战营、英国陆战营、及一个西班牙陆战连队。这种各国陆战部队混合的情况也导致了混合陆战师作战方式上的混乱。现在陆战师第四团两个营所采取的进攻方形就明显地不同。担任主攻的法国陆战营充分吸取法国陆军在与人民军作战中的血的教训,采用的是散兵进攻方式,而担任佯攻的英国陆战营则仍自高自大地运用欧洲传统的方阵式进攻。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一边如潮水般溃退下来,一边却给人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作散兵进攻的法国陆战营接近到山坡脚,伍松他们连开始对法军展开打击。双方都是轻武器,占有地利优势的人民军二营一连没有在这轮对射中占到什么便宜,因为法国陆战营的人数比一连整整多了四倍,而且一连的战壕也未构筑完善,双方的损失相当。有十多个人民军战士阵亡,还有十多个战士负伤。 法国人趁人民军换弹的间隙拼命往上猛冲,一起人民军战士见形势危机,来不及上弹,开始滚下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巨石打击敌人的效果显然要比子弹的要好得多,这一轮法国陆战营的进攻被瓦解。而另一路担任佯攻的英国陆战营被打得屁滚尿流地退下来后,清点人数时,居然损失了一百多人。 扬森上校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没有了,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关于进攻方向的选择,他认为没有错,但人民军的顽强与战术的灵活性令他吃惊不小。比如在佯攻方向,山坡上的人民军居然趁英国陆战队败退之季,还发起了反冲锋,这确实给予了英陆战营巨大的打击,要不是西班牙陆战连的接应,英国人可能会损失大半呢! “炮兵准备好了吗?”扬森问参谋。他现在不急于求成了,想先用炮兵进行一轮炮击以后再说。 “炮兵已准备就绪!另守护滩头阵地的第四团的其余部队也已到达,依勒特少将传下命令,第四团务必二个时辰内拿下思勒,打通接应混合陆战师的通道。”第四团一个身材瘦瘦的,高高的参谋报告。 “哦!第四团的美国陆战营上来了?好!命令炮兵进行三轮次的炮击,主攻方向仍然是右侧山坡。美国陆战营协助法国陆战营拿下右侧山坡。”扬森命令。他听到第四团其余的部队也被依勒特少将派遣上来参与进攻,明白依勒特少将对混合陆战师的担忧和拿下思勒的决心,他准备实施重点突破,把大部队兵力强攻一方。 下面的敌军士兵在聚集部队,看样子又将展开新一轮攻势,而有些已整序好的士兵一堆一堆地集在一团隐蔽着。二营的官兵们知道敌人可能要炮轰了,这种架式一般都是炮击完毕之季,就是隐蔽的士兵展开进攻之时。 除几个负责观察的哨兵之外,二营官兵都躲进了士兵避难所。这个时候,既是士兵们躲避敌军炮击的时候,也是以连为单位的士兵们大声讨论刚才战场上得失或是连长下达新的作战任务的时候。一连连长高劲寒提醒大家说:“等下敌人进攻时,注意不要再各自为战地胡乱射击了,要以班为单位,听口令朝着一个方向射击!在砸石头时,不要站起来,注意保护自己!左边地形不好,又是敌人重点进攻的地方,等下二排增派一个班的士兵支援一排!大家听明白了吗?”他听见大家大声回答后,又接着说:“通信员,你去营指挥所报告一下这边的情况,要求营长派兵增援!” 外面的炮击猛烈而又声音巨大,在士兵避难所里,连长高劲寒需要背着嗓子大声的叫喊,战士们才能听得清楚。他每叫喊几声,就要用水壶里的水润润喉咙,可是因为敌人的炮击,避难所顶篷不断被震下很多的灰尘,他这种大声的说话,也不知他吃进多少的尘埃?在他花花的脸上及黑黑的嘴唇上可以明白地证实这一点。 “敌人上来了!”哨兵几个趔趄,跑进避难所报告。高劲寒不用哨兵报告,他也知道敌人开始进攻了,因为敌人的炮击已开始向后延伸。 “准备战斗吧!”高劲寒对大家命令。“伍松你跟着我!”他又转对伍松吩咐,他有点担心伍松。在刚才的战斗,伍松急于表现自己,搬起一块大石头往下砸落时,要不是身边的一个战士及时的推了他一把,可能伍松都变成“马蜂窝”了。 伍松有点不情愿,可知道连长是关心他,他也不敢反对。在连长旁边打战很拘束,限制太多。连长总是强调安全第一,不要随便射击,要保护好自己后,才能打击敌人等等,这些都是其它战士不想呆在连长身边的原因,伍松也不例外。 一个连的士兵想挡住一千多人两个营的敌人的进攻,那是不可想象的。在被人民军一连的士兵一轮又轮的手榴弹就近炸下去两次后,西洋人那高大的身体终于与南方中国人那矮小的身体接触在一起了,这种情况明显地人民军战士要吃亏,不管是拼刺刀还是双方赤膊相拼,有的人民军战士被西洋人高高举起、又被狠狠砸下,活活被摔死;有的人民军战士被西洋人箍着颈脖,被活活勒死;有的人民军战士被西洋人抱着腰部,被生生折断背脊。人民军战士手脚牙齿头部并用,所用无不用其极,有的人民军战士在临死之前还从西洋人的手上、脸上、胳膊上咬下一块块的肉,一些人民军战士在根本没有办法之下,拉响了别在腰中的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伍松个子矮小,手中的枪被一个一米八几的法国人打落后,他一直在不停的躲闪。他人很灵活,高个法国人对他一时也无可奈何。但在伍松旁边的连长高劲寒就危om险了,西洋人看出他是一个军官,几个人围攻他一个,他的手臂已被刺中两刀,血从他的手肘处一滴滴地掉下。这时,一个法国士兵用手中的枪横扫,划向高劲寒的手腕,高劲寒吃痛,被迫丢掉手中的长枪。一个粗壮的法国士兵趁此良机,用枪刺猛刺高劲寒,高劲寒不住后退,被后面一个法国兵打翻在地。这一下,高劲寒死定了,两个法国士兵一左一右从两边用枪狠刺下来。 “我命休矣!”高劲寒认命的闭上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伍松见连长情形危机,早绕过那高个子法国士兵,跑近高劲寒被围攻处。就在高劲寒无助地闭目等死之时,他猛地用矮小的身体跳跃起来,扑向左边那个刺向高劲寒的粗壮法国士兵,顺便也把右边的那个法国人给撞倒了。 高劲寒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伍松的背部被那个高个子的法国人刺了一个对穿,从他的前胸可以看见透出的一小节还在不断滴着血的刀尖。 高劲寒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还活着,但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呆,他愤怒了,他大吼一声,一脚踢在一个倒在地上的法国人的手上,抢过长枪,刺死一个倒地的法国人后,不容他想抢救伍松,他又陷入了危om险之中。 砰!砰!几声枪响,围攻高劲寒的几个西洋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原来是从中间山坡增援过来的二营两个连队及时赶到。这股新生力量的加入,如一阵飓风,所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冲上来的敌人被大部消灭,而未来得及冲上来的,也被打压了下去。 眼见成功在望,却功败垂成!扬森上校气得发抖,命令部队再一次强攻,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在右山坡上的人民军已增加了近二百人,而且这时人民军第72团其它部队已经从后山坡上赶了上来。 第72团三营奉命接管目前情形最危om险的右山坡——一连防御阵地所在地;第72团其它营也迅速投入战场;在山坡后面,第72团的炮兵部队动作麻利地架设火炮。团长王钱再对于用一个团的兵力防御敌人一个团的兵力进攻,感到信心十足,他走进二营建设的指挥所后,认真观察一下战场形势,更加乐观了。他的手中上还有一支预备部队没有投入,那是他准备对敌进行反冲锋的利器。 扬森发现人民军增援部队已到,他知道大势已去,他只想趁人民军增援部队立足未稳时,作最后一搏。混合陆战师第四团的各进攻部队疯狂的冲锋,伤亡越来越大,前面的火力网却越来越密。士兵们无助地看着上方怎么也无法靠近的山顶,自他们登陆中国大陆以来,头一次感到与中国人作战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无力。 “炮兵准备好了吗?”人民军第72团团长王钱再回首问后面的作战参谋,他在用手中的望远镜观察前面战场的变化。 “准备好了,正等待团长的命令!”团作战参谋回答。 “开始吧!先炮轰山坡脚前沿阵地一个轮次后,火炮延伸至敌人的部队聚集地!”王钱再命令。 待通信兵下去传令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3 王钱再又命令:“第一营及团警卫连,待炮兵火炮延伸后,向正面及左面山坡的敌人发起反冲锋!第三营紧跟在第一营及团警卫连之后,作第二波冲锋,保证此次冲锋的强度及延续性!” 作战参谋一一记录下来后,交待通信兵传达任命去了。王钱再这时来了精神,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旁边的警卫,整理一下衣裳,抢过警卫员手中的长枪,跃跃欲试地想加入到等下反冲锋的行列中。 这时,出去转了一圈的刚进来的团政委不答应了,警告说:“王钱再,你如果敢走出去这个指挥所,我就要你扒层皮,我马上写份报告给师部,你这团长也别想当了!我让你天天去冲锋。” 王钱再很沮丧,他刚才就是瞧团政委不在,才想出去试试身手的。“没有啦!政委!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可不想出去!我只是想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王钱再故意动动手,动动脚,他的动作表情很滑稽,引得指挥所里所有的人大笑。 “没有就好!你继续活动,我们不打扰你。警卫员,给我端杯水过来,渴死了!”团政委不再理会王钱再,但他的心里却在想:“刚跑完几十里路,还没有活动够吗?想运动,骗谁啊?” 第一百二十章混合陆战师覆灭 人民军第72团炮兵部队对前沿阵地的炮击,尽管其覆盖面不是很广,其爆炸不是很密,但由于混合陆战师第四团参与进攻的人数很多,并都拥挤在这三个并不是很大的山坡上,因此其杀伤力仍是很惊人。每一声爆炸声都伴有联军士兵惊恐的尖叫;每一发炮弹落下,联军士兵都血肉横飞。 人民军炮兵部队两个基数的炮击后,其炮击开始延伸。同时,浑重而悠长的号角声传来,第72团的反冲锋开始了。喊杀声震天,排山倒海之势惊天,满山坡冲下的人民军锐不可挡,所过之处犹如洪水铺天盖来,瞬间淹没。联军陆战师第四团溃不成军,前面的一些士兵连举手投降都来不及,就被边冲边开枪的人民军战士射死了。所有不管是站着、跪着、蹲着的联军士兵不是被人民军故意射死,就是被无意射死。聪明一点的联军士兵如能装死顺势倒在死尸堆里,尽管得忍着人民军战士无数只脚践踏的巨痛,说不定饶幸还是能留下一条小命的,当然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成为人民军的俘虏。 人民军炮火的延伸阻止了联军陆战师第四团后面预备部队的有效阻击,等人民军炮击完全停止时,人民军的冲锋部队已近在咫尺。同样的,联军这些预备部队也被人民军这冲锋的洪流所淹没,陆战第四团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士兵们开始无组织无纪律地各自逃命,第四团崩溃在即。 联军陆战第四团上校指挥官扬森悲凉地看着部队溃退下来,他怎么也不相信一向横行一世的西方文明社会无敌的联军怎么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了呢?他怎么也不相信对方也就与己方相当的兵力,怎么就打得一向英勇无敌的联军落荒而逃呢?扬森被两个高大的侍卫兵挟着往后飞跑,他本不想走,他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想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想阻止住部队溃退的脚步。可事实时,人民军的喊杀声已传于耳中,人民军矫健的身影已出现在眼前,现在联军军官任何的命令都已无效,任何的反抗都是无力的。 人民军两波次不间断的冲锋,追至联军陆战第四团五里路时,收到团指挥部传来的命令:停止追击,以防有诈!对于前方联军的情况人民军第72团指挥部通过各种情报渠道早已摸清,在联军陆战第四团溃退的路上没有任何的危om险,他们完全可以一路追击下去。但第72团团指挥部出于自身的主要作战任务内容只是负责阻击敌人的考虑,他们还是果断地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在第72团二营正面阻击联军陆战第四团的进攻最艰难的时候,在思勒北部仅1公里的地方,在那漏与横隘之间仅4公里的地区,联军深入内陆的混合陆战师的大部五千多人在此被人民军第24师、第25师成功合围。当混合陆战师行至那漏时,早有人民军第七军第25师的第73团、第74团在等候他们了。在这里部署有人民军第25师的师属炮兵部队,这对联军混合陆战师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联军陆战师官兵兴冲冲地向北开进,他们派出的兵探传回的信息是一切平安无事,而他们也没有接到联军海军集团司令部命令他们回撤的信息,因为传达命令的通信兵在路上都被人民军所阻击。因此当人民军铺天盖地的炮弹飞来时,他们一下被打蒙了。 有炮兵部队支援的人民军阻击部队对于联军陆战师来说,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陆战师几次强攻无果后,当东面人民军第25师的第75团与西面的人民军第六军第24师的第70团从侧面攻过来时,他们意识到这次的战斗不仅仅是阻击其北上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合围圈套。 情况十分糟糕,陆战师准备后撤,它的一个英国陆战团作为后撤先锋首先奉命回探撤退之路,而其前面的美国陆战团与法国陆战团分别与正前面的人民军第73团、第74团和侧面的人民军第70团、第75团紧密接触在一起,一时无法脱身。陆战师师长米奇仑少将现在焦急万分,如果老是让人民军这样拖着,陆战师迟早完蛋。他决定让西班牙陆战营先行后撤几公里在那漏与横隘中段的玉环山丘建立全军撤退的阻击阵地。他的这个决定相当于抛弃了西班牙人,这引起西班牙士兵很大的不满。最后,米奇仑少将同意西班牙人只需阻击人民军的进攻半个时辰,即可自由行动,西班牙陆战营才勉强答应。 先行回探后撤之路的英国陆战团在横隘前一公里处被人民军第第六军第24师的第71团所阻,英国陆战团几次组成方阵式进攻,丢下大片大片的尸体,也未能前进半步。在这次整个的围歼联军混合陆战师的战役中,人民军第71团是打得最轻松的。愚蠢的英国人顽固不化,撞破南墙也不知变通,还是采用方阵式进攻,人民军战士闭上眼睛都能轻易打中英国人,弄得人民军战士还一直嚷嚷:“你们散开点啊!散开点啊!让我练射击也增加一点难度啊!” 英国陆战团辜负了联军混合陆战师师长米奇仑少将的期望,他们不仅未能打通后撤之通道,还把自己赔进去大半。不仅如此,人民军第71团在打退其三次方阵式的进攻后,第71团两个营的士兵向这个英国陆战团发起了反冲锋。顺着英国人败退之路追出两公里外,才在第71团团指挥部严令之下,撤回到阻击阵地。第71团团指挥部是对的,不然,等后面纷涌后撤的联军冲过来时,没有阻击阵地的第71团铁定会被冲垮。 前面被人民军拖住脱不了身的美国陆战团与法国陆战团不得不忍痛放弃一部分士兵才慢慢地挣得一点脱身的时间。对于这种敌人想要逃的结果,人民军第七军军长许都将军早已有所预料,他命令处于东面与西面两侧的第75团与第70团分别派出一个营早于敌人撤退之前平行前进,务必赶在敌军之前头,并大胆穿插,搅乱敌人的阵营。 留下来担任阻击拖缓时间的联军士兵,无心恋战,没等后撤的联军士兵们离开多久,他们就被击溃了。人民军追击之部队紧咬着陆战师两个团尾部不放,陆战师两个团一路奔逃,直至到达西班牙陆战营设置的完整阻击阵地,情况才稍有好转。但当他们发现早派出去探路的英国陆战团居然也在这里,他们很吃惊。两部分的士兵相遇,面面相觑,特别是英陆战团还是损失很惨重地败退回来的,大家都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到前面探路的吗?”联军陆战师师长米奇仑少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国陆战团居然损失大半的败退回来。“难道后面也出现大量的人民军?”他难以置信,眼里充满惊恐。 以西班牙陆战营设置的阻击阵地为中心,四周都散乱着垂头丧气的联军陆战师的官兵们,一股悲观、失望、不满、怨恨的情绪在士兵人群中蔓延。人民军的四个团尾随而至,但在他们到达之前,先前出发的两个营的人民军已大胆地对敌散乱的营地实施了穿插。两个营一东一西,像两个铁锥两面突进,一下伸入到敌人的内部,两个营仅差一百米就可以胜利会师了,但这一百米却很难再突进,由于有西班牙陆战营设置的防御阵地从中间开。这种两军混战的局面,完全打乱了米奇仑少将想集中兵力从西南突围进入越南地境的想法。 一刻钟时间,人民军第25师与第24师四个团的大部队赶到,他们分成两部分从边际打击敌人,与突入里面的两个营的人民军里应外合,打得联军陆战师只能往西班牙陆战营的阵地上逃。可西班牙陆战营开始设置阵地时只是按一个营的防御面而构置的,现在突然涌上这么多的士兵,一下人满为患了。 许都将军站在远处表情严肃,这是他每当临战时的一贯表情。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联军战功赫赫的混合陆战师被成功合围,被歼在即,他能不高兴吗?只是这种高兴被深深地埋在心里。自从以前他因为心里不平衡被林逸主席贬到预备役后,他的心态发生很大的变化,人变得深沉起来,对一些事也看淡许多。开始他对能否仅用比敌军多一倍的兵力合围敌人,是有很大的疑虑的,对全歼敌联军混合陆战师更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他一直担心敌人会四散而逃,那样仅以四个担任主动合围的团进行追击,效果肯定不会理想。 现在好了,所有的联军都被逼得挤在这一狭小的山丘地带,人民军只需围而不攻,待炮兵部队上来,炮轰一阵,联军陆战师的最后抵抗肯定土崩瓦解。能有这么完美的结果,许都军长很得意于他自己命令两个营的人民军大胆穿插的战术,就是这两个营的拖累,联军陆战师无法作出什么有意义的决定,为人民军其它追击部队赢得了时间。他的这种战术学自于《林逸军事》,而林逸又是从后世1948年中国解放战争中东北战场的实例中整理出来的。 许都将军见人民军合围部队已成功收网,他命令在横隘断联军后路的人民军第71团除留下一营士兵固守防御阵地外,其余部队可以从南面也就是从联军混合陆战师的背面攻过来,厚实对被困于山丘地带的联军的合围圈。 一个时辰后,许都将军看了看快西落的太阳,说:“是时候了,发起最后总攻击吧!拒绝投降的,或是犹豫投降的一律击毙吧!命令前面思勒阻击的人民军第72团把西洋人赶下海去,其后的事交由胡野森的海军去擦屁股吧!”说完,带着第七军军部的人骑上马匹,往防城县赶去,明天他要回钦州。他是人民军第三条防线钦州防线的总指挥,那里的事情一大堆,他放心不下。 第二天清晨,在许都将军一行人临要离开防城县往钦州赶时,他接到后勤部门统计出来的战报:此次围歼战役,共击毙联军四千七百二十一人,俘一千四百五十五人,军官七十二名,师长米奇仑少将被俘;缴获各类枪支五千多枝,火炮一百多二十门;混合陆战师覆灭,消失于联军建制中。 对于这种战果许都将军很满意,至于那些联军俘虏的处理,他迟疑了一下,狠了狠心,说:“米奇仑少将单独押送到钦州战俘所关押;七十一名军官一律秘密枪击;至于那些被俘的联军士兵叫军属特种营的人分开一个一个仔细审查,屠杀过中国老百姓的或是强奸过中国妇女的一律枪击。”在汇报完战报的第七军军部作战参谋向阳厚准备去下传许都的命令时,许都又轻轻叫回他,吩咐说:“这事最好不要让政治部的人插手,如果他们问起,你们可以说是我下令的。” 这事后来还是被军政治部的人知道了,第七军政委文明对此事也不能作主,必竟牵涉到第七军最高军事长官许都军长,他只能把此事写成报告上呈至人民军政治部与林逸主席处。政治部的人又是一番骚动,准备痛下重手严惩这种高级军官私下犯纪的行为。林逸对此事开始没有表态,他想过一段时间再说,但他没有想到政治部那帮人动作太快,草草地就有了处理决定,弄得他骑虎难下,有心想保许都,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这是与军队纪律相冲突的。在保护一个有能力的将军与维护纪律的严肃性、公正性、及可执行性上作选择,林逸选择的是维持军纪的权威。将军可以培养,但军纪破了就彻底地坏了。 这事后来还是社会舆论的力量起了作用。许多报纸对人民军政治部处理许都将军的事进行了大幅度地报导,从而引发根据地全民参与的大争论。以政治部为代表的一方认为:没有规矩不行方圆,无论是谁,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触犯了纪律,都得论律处理。以部队少壮派军官,特别是那些被西洋侵略者烧杀抢掠害得家破人亡的被沦陷根据地的老百姓为代表的一方则认为:根据地的人民触犯法律,需按律办事,为什么外国人烧杀抢掠,残杀百姓,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却可以不负责任呢?难道外国人的命比中国人的命要值钱些吗?根据地推崇人人平等,外国人与中国人不能一视同仁,这能叫人人平等吗?如果外国侵略者被证实是有罪的,那么许都将军对俘虏的处理就是正确的。 这事争论不休,有人强调战争中每一个军人都是杀人犯,不可能判其有罪,因此战争中的行为不能与平日中的平民犯罪等同视之;而有人反驳,战场中的你死我活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4 斗争是不适于法律,但战场外对平民老百姓的犯罪,是怎么也应追究。有人强调,在战争中军人的很多行为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这一目的而执行的,比如损坏各种私人及公共财产等,而且这许多都是士兵奉命行事的,怎么能追责至士兵头上呢?有的人反驳,有些战争破坏行为可以因为非己愿而被迫为之免于追究,但无故残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或是强奸处于弱势的妇女,难道这也是出于被迫的吗?这种人一定得依律办事。 这种争论的结果,处理许都将军的事反而属于小事,而有关怎么对待被俘的事反而是大事了。政治部的人出于维护军纪的严肃性,还是要处理许都将军。林逸当时发现社会舆论大多偏向许都将军,他顺势利用这一舆论优势出面保住许都,他指示说:“军纪服从于根据地基本法律,人人平等宗旨一定要坚持。基于战争的特殊性,以各国平民老百姓为主体参与的各种战争,很多参与者都是屈于各国统治者政治压力而被迫参与的,是违反大多数老百姓意愿的,因此其战争中的一些行为可以免于追究,但犯屠杀平民罪与强奸妇女罪必须遵照根据地法律严格执行。 根据林逸的这一指示,后来的政治部与人民根据地法律界的人共同讨论又细化了一些战争中的违法行为,编制出一部《战争罪法》来,并于公元1856年上半年这部法在人民党的代表大会上获得80%的赞同票得于通过。 许都因为林逸主席的有意保护,免于军事法律处理,但其政治处理还是逃不了的。许都将军受党内严正警告处分,降军衔一级,少将为上校。这样,人民军七大军中,出现了唯一一个上校军长。这事令许都好生尴尬,因为现在军中就是师长是上校军衔的都聊聊无几,何况是军长呢?这种怪现象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公元1856年因为战功许都重被晋升为少将军衔止,情况才好转。 对于这种处理许都并不后悔,他至少为老家的父老乡亲们出了一口恶气。他是粤西高州府人,那里的老百姓沦陷后,所遭受到清军与西洋军的血腥屠杀,许都将军在听到各种报道后,心里在泣血。尽管他的直属亲人都已被接到南宁,但还有许多与他血肉相连的旁系亲人是未能逃脱敌人的毒手的。许都将军从高州沦陷开始起,心里已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轻饶那些人类残渣。 许都将军处理战俘的方式开了人民军战俘工作的一个新例,而他所采用的处理战俘的指示也作为全军处击战俘的统一标准,依照执行,只是负责处理战俘事宜的部门又回到了政治部,军委并下文严令任何部门任何级别的军官都无权过问此事。这个惯例标准直至新的《战争罪法》的颁布才完全停止下来。 人民军第72团顺利完成阻击任务后,又受命进攻敌滩头阵地,并把敌人完成赶下海去。第72团团长王钱再兴奋了,他正遗憾战争这么3u.快就结束了呢!这一次受命并没有时间规定,所以王钱再也不着急,他在其它部队完成对联军混合陆战师的最后一击后,从第24师师部借来师属炮兵营才加快速度赶往江平镇。 依勒特少将自从陆战师第四团所剩无几地败退回来后,他的人骤然苍老了许多,以往那在东方人面前永远是嚣张,不屑一顾的神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颓废、世界末日到来的无望表情。 他知道混合陆战师凶多吉少,但他手中已没有一支像样的陆军部队能派往救援混合陆战师,一个团的兵力都被人民军打得残废而归,可以想象前面的人民军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啊?数量又有多少啊?但他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奇迹会出现,希望混合陆战师能冲出可怕的中国人的包围圈。 当人民军第72团那隆隆的炮声响起时,依勒特少将也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必须命令在滩头阵地上的人都回到舰上去,不然可能这点人都会被全歼。 “好自为之吧!愿上帝保佑你们!”这是依勒特少将命令舰队无奈的驶离海岸线时,对深入大陆的混合陆战师的衷心祝愿。只是他的这个祝愿已无用了,混合陆战师早于一个时辰前覆灭了。 看着渐渐模湖的大陆,依勒特少将的旗舰“菲野号”在远处的海面上徘徊,仍久久不愿离去。半个时辰后,潸然而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事争议 依勒特少将率领已是“空腹”的舰队驶离山心岛,减少了七千多人载重量的舰队,其航速并没有比来时快多少,因为士兵们沉重的心情足已压得舰队放缓航速。在舰队到达珍珠港入口处时,进时容易出时难,驻迈尾炮台的人民军海军岸防部队第二支队现在可没有当初那么压抑,那么好相处了。第二支队支队长罗列文接到人民军海军司令员胡野森的命令:无所顾虑,狠狠打击逃窜之敌。 “参谋!记录命令:第一炮台、第二炮台、第三炮台三个明炮台封锁珍珠港入口出海面;第四炮台与第五炮台两个暗炮台实施敌重点舰只打击。”罗列文支队长言简意赅的命令。小个子作战参谋飞快地记录下作战命令,他还没有走,他熟悉罗支队长的习惯,支队长没有挥手示意他离开,表示其还有内容没有完。 “用信号联络上对岸白龙炮台的岸防第一支队,请求协助配合封锁珍珠港入口处的东岸海面,务必与我西岸火力网交叉重叠,形成严密的阻击火力网。另告诉各炮台不要吝啬弹药,我会及时给予他们充足的补充。”罗列文说完,挥挥手示意作战参谋可以下去传达命令了。他一旦作出决定,下达的命令从不更改。口述完命令后,他会一般会轻松下来,安静地等候战报的传来。现在他又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水,若有所思状,不知他的思绪是停在战火纷飞、腥风血雨的战场上呢?还是留在和平宁静、安逸舒心的南宁温馨的家中? 与此同时,驻白龙炮台的人民军海军岸防部队第一支队队长佟金星也接到与第二支队支队长罗列文同样的命令。他与政委宋英光就这份命令正商议着,这时又接到对岸迈尾炮台岸防第二支队传来的请求协助配合的信号,他独自沉思一下,回头对作战参谋命令:“第五炮台、第二炮台、第四炮台协助配合对岸第二支队的炮台共同构筑严密的火力封锁网,拦截任何意图冲出珍珠港的敌舰舰只;第三炮台与第一炮台及各散落炮位集中打击受创之敌舰,务必击沉之。”他下达完命令,拿起帽子又想往指挥所外冲,临战时站在第一前线是他的习惯。 政委宋英光早防到佟金星有这一手,还在佟金星一本正经的口述作战命令时,他已命警卫小王、文标两人和他一起堵在指挥所出口处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佟金星愕然。 “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宋英光反问,他有时很生气自己一个作政委的军校毕业生居然说不过这个没有多少文化、长相粗野、做事只凭一股蛮劲的大老粗。 “我,我去上茅厕不行啊?”佟金星撒谎,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往第五炮台跑,现在那里是拦截敌舰的最前沿。 “明明是想开溜到前线去,还耍赖,你当我不知道啊?”宋英光心里暗骂,他的表情却被佟金星那句无赖似的话憋得好生尴尬。“我也想上,正好我们一起去,你们去想吗?”宋英光好似凑巧似的回答,并有深有意味地转身询问站在一起的两个警卫员。他经过佟金星多次的打磨,现在也不是省油的灯了,一起无赖手段使上来也并不输佟金星几分。 “恶心!几个大男人一起上茅厕,亏他们想得出来!”佟金星心里很不痛快,前面已开始传来隆隆的炮声,他的心也在冬冬的乱跳。“我不去了,你们去!”看政委那架式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跑得出去的了,他也准备静下心,老实呆在这支队指挥所一回。 “不去都不去!王参谋把各炮台弹药基数的清单拿给支队长看看。”宋英光终于战胜一回佟金星,心里高兴,说话声也高了八度。但他还是决定不能让佟金星闲着,只有让佟金星忙不过来,他才没有闲暇没有心思往前线跑。 祸不单行!屋漏偏遇连夜雨!依勒特少将率领的舰队心事重重地驶近珍珠港入口处时,一发发岸防炮弹震醒了如梦游般的全舰队官兵。 “遭袭击!遭袭击!呜呜呜····!开火!开火!”汽笛声,叫喊声,炮击声不断。 这一次人民军海军两支岸防部队倾其所能全力打击敌舰只,英舰队终于见识了人民军的真正实力,瞬间,两艘措手不及的炮舰身中五弹倾斜沉没。“太可怕了!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中国人?”英国人惊叫。可是他们的这种醒悟太迟了,一艘艘军舰中弹起火,无不紧紧揪着依勒特少将的心。一些速度快的军舰边还击边冲浪前进,但那些体大笨重的运输舰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十之六七被击中或瘫或沉,舰上的水兵们纷纷落水,无助地嘶叫着“救命!救命!”的他们却在缓缓下沉的军舰卷起的旋涡中被带入深渊,这所有的一切,惨不忍睹。 前方同样传来炮击声,奋力突围的英舰队感觉压力有所减轻,那是从钦州港败退回来的美国尤斯编队前来与依勒特少将率领的英登陆编队合会的。他们远远听见珍珠港入口处有持续不断的炮击声,迅速接近并参与到炮击人民军炮台的战斗中。他们的到达恰是时候,不然,依勒特编队还不知损失会有多么惨重呢! 两支败军之舰队合在一起,垂头丧气地返回粤西,他们已不复开始出发时的意气飞扬,不可一世。这一次联军海军整个北部湾中国沿海登陆战损失很惨,三支编队除法国尼兹编队完好无损地返回安铺港外,其余两支编队共损失类同于美国“b”级大型军舰十二舰,其中被击沉三艘,五艘重伤已丧失再续作战能力,四艘轻伤但也需全面维修;损失类同于美国“l”级小型炮舰二十五舰,大多被击沉,仅有七舰勉强被拖回安铺港;联军海军集团的最大的损失还不是这些,而是其唯一支海上机动部队——混合陆战师的基本覆没。对于这种损失,联军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官兵们都是无法承受的,他们把矛头直指以前一向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依勒特少将。 仅是几天时间,情况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支有力的机动力量已不复存在,在联军总指挥的军事会议上,联军总司令法国人梅特叶上将气得脸紫青,他那放在桌上的布满老年人紫斑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对于联军海军集团的损失依勒特将军负有全权,其置联军总司令部的作战旨意而不顾,擅自实施自以为是的登陆作战,令几千各国优秀的士兵白白送命,我建议撤销其海军集团总指挥之职,并依军纪严惩!”法国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第一个站起来对依勒特发难,他对上次依勒特高傲自大地鄙视法第11师在马贵战役的损失而耿耿于怀。 “如果每一次的失败都要追击将军的责任的话,那么上次大田顶之战和马贵之战,高维奇将军你是否也应该被追究什么责任呢?”英国陆将少将第15师师长布木质问高维奇,尽管他相当恼火由于依勒特的狂妄自大,几千名英国士兵也被白白葬送了。但他出于大英帝国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他还得出全力保护依勒特。 “这怎么能相比呢?马贵之战你不也在场吗?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吗?无论伤亡如何,至少联军还是达到了预想的战略目的,而依勒特将军呢?他违抗军令,带给我们的是什么呢?”法国西姆少将反问布木。上次在中国北方第一次进攻京津地区时,如不是依勒特主张实施登陆作战,他是不会被蒙古骑兵打得大败的,也就不会被梅特叶上将打入冷宫那么久的。 “如此惨败是不能容忍的,这是不可饶恕的失败!依勒特少将应该为此负责。我主张此事应予严惩!”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支持法国人的观点。他心里确实心痛西班牙士兵的无辜送命,但他心里还在打着另一个小算盘,在联军中,法国、英国、美国都有一个将军出任一个集团的总指挥,而西班牙与奥地利却没有,一方是因为他们两国出兵不如上述三国多,但西班牙比起奥地利来,还是多很多的啊!因此,费德烈少将很想借此良机,为西班牙人占据一个集团的总指挥之职。 美国人对于法国与西班牙两国主张严惩依勒特少将不置可否,但他们心里是不主张过多为难英国人的,因为如果要追究依勒特的责任,那么同样打了败仗的美国人尤斯少将也应予以追赶究,他们可不想把一支美国舰队交到别个国家人手里。 奥地利人没有海军参与此次远东远征,在这一次的登陆战奥地利人没有任何伤亡。因此,其事不关己事,他们一直保持沉默,怎么处理我们都接受,而且他们派出的军队最少,他们也不奢望奥地利人能在联军各指挥部中担任最高主官。 会议中开始由关于对此次登陆战的定性争议,延伸到对依勒特少将的个人处理争议上,会议争论不休。而后又延伸至有关联军各指挥部的人事争议上,会中各将领出于各自国家利益的考虑据理力争,甚至于威胁、漫骂、还差点大打出手呢! “在此,我郑重声明,联军司令部可以追究依勒特少将的责任,但五国联军的第三集团海军集团的总指挥一职一定得由英国人担任,目前英国海军最高军衔者为依勒特少将,因此我大英帝国令依勒特少将暂时担任海军集团总指挥,待我国其它海军高级将领到来之后再行替换。”布木语气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5 庸置疑,他的这番声明实质上已宣布依勒特少将的责任免于追究了。 “不行!如此何以服众,各国那几千年轻士兵的大好性命就这样白白丢掉了吗?我国人民是不会接受这种事实的。”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由于得到联军中最强大实力的法国人的强有力的支持,断然否定。 “如果我的声明不能得到尊敬,大英帝国将退出远东战场。”布木威胁说。他有恃无恐,以前英国一个国家照样打得满清帝国满地找牙。在大英帝国内阁有关远东远征事宜的授权中,他与依勒特少将被授权全权处理有关大英帝国在联军军方的事宜,现在依勒特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只有他来据理力争了。 布木少将的威胁出乎各国将军的意料,他们怀疑地审视布木的表情,想从上面读出此事到底有多少可能性,但他们还是深深忧虑,如果英国人撤离,联军目前策划的进攻计划不可能实施是小事,可能整个联军的防御都有崩溃的危om险。 联军总司令梅特叶上将知道该他出来说话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军事家,他同样也应该是一个战略家,多少也应该具有一些政治眼光的。为着整体利益着想,为着全局战略的需要出发,在某些方面作出一定的妥协是很有必要的。“联军第三集团——海军集团的总指挥可以仍然是英国人,但在海军集团中需要增加一个副总指挥,我建议可以让西班牙人担任。”梅叶特深思良久后,在今天会议中第一次发表意见,他想照顾一下西班牙人的情绪。 “西班人目前在远东的海军军官最高军衔是什么?”美国海军中将迈克·肯松随意地问道。 美国人不经意的询问,难倒了西班牙人,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神情尴尬,他只顾去争权夺利,却忘记了西班牙此次出征的海军军官并没有高级将领,最高军衔仅为上校。布木不屑地看了一眼费德烈少将,说:“庞大的联军第三集团——海军集团不可能让一个上校军官来担任副总指挥的,让美国尤斯将军与法国的尼兹将军,亚维利亚将军接受一个上校指挥?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你······!我西班牙王国海军驻菲律宾的远东舰队司令菲塔少将很快可以到达中国广东,他可以担任联军海军集团的副总指挥了吗?”费德烈少将被布木呛得差点语塞。 “还用等那个时候吗?恐怕进剿西南人民军的战争已经结了,他是来迎接我们回家的还是来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的?”布木挖苦费德烈。 “好了!大家不用再争执了,我们举手表决吧!海军集团副总指挥由谁担任更合适?”梅特叶上将阻断英国人与西班牙人无休止的争吵,并反问大家。他有心想帮西班牙人,但如果让一个上校去指挥如此庞大的舰队实有许多不妥之处,而且显然英国人与西班牙人已发生龃龉,这对今后的指挥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他不想因偏心而坏了整个进剿西南人民军的大计。 “让美国尤斯少将担任吧!”布木见事已不可违,于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同时又打击了西班牙人与法国人。 ”尤斯将军在此次炮战中,指挥不当,亦造成不小的损失,其也应负一定的责任。现在不追究其责任已算宽大了,又岂能不降反升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联军第一集团总指挥法国陆军皮均中将接到梅特叶的眼色暗示后,坚决反对。如果美国人在海军集团的地位进一步上升,那势必影响到法国人在联军中的地位。 “由法国尼兹将军担任吧!他所率领的法国海军编队尽管在此次炮战中,没有什么功劳,但也无过。”奥地利陆军少将仁维夫提议。奥地利人对这些人事争夺很无所谓,他们在被普鲁士王国击败后,已无暇顾及远东事宜。自从第二次派出增援部队后,就再也没有增派过一兵一卒了,就是他们现在的军需物质,都不是其本国运输而来的,而是联军总指挥部从各国运送过来的物质中调配的。 奥地利人发言,其余四国都知其没有任何私心,都不好再说什么,因为谁也不想又树一对头。 “同意尼兹将军出任联军第三集团——海军集团副总指挥的请举手!”梅特叶抓住各国将领犹豫的片刻,赶紧要求大家举手表决,他想造成既成事实。 在座的各位将军相互看了看,法国人当然是高兴地把手举得飞快;这个人选是奥地利人提议的,他们也未作任何犹豫举起了手;西班牙人见事已不可违,想想便宜别国不如便宜法兰西帝国,也把手举了起来;英国人想只要不把这个位置给西班牙人,他们也无所谓,当然他们最希望的还是给美国人,现在法国人已居多数,他们也慢慢把手举了起来;最后举手的是美国人,他们最不乐意了,因为这种结果只会造成法国人在联军中的一枝独大,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可谁叫他们自己的海军少将尤斯不争气呢! 关于联军海军集团副总指挥的人选解决了,这个副总指挥的设定主要是为了制衡依勒特少将的独断专行。但对于联军海军集团损失那么多的舰只与人员怎么补充的问题,大家又有不同的意见,这一次法国、美国、西班牙、与奥地利四因出奇的齐心,他们一致要求英国人增派一支海军陆战部队过来,人数至少要五千人,不然,英国人休想担任第三集团——海军集团的总指挥。 英国人被逼无奈,同意上书国内请求增派一支海军陆战队过来,这才因为联军海军集团的惨败所造成的各种争吵得到最后平息。 依勒特少将这一次饶幸躲过一劫,但他没有一丁点的庆幸,此次惨败对他的自信心打击很大,他没有了以前那种藐视东方黄种人的高傲,取而代之的是对中国人的怨恨,和对中国人的残忍。 联军海军舰只损失很大,许多舰只需要维修、维护,现在联军所有的舰只全停在粤西安铺港的外海上。安铺港太小,容不下这么多船只,而且又没有大型的船只维修厂,依勒特本想把需要维修、维护的船只全都拖住广州,但联军总司令部考虑到这一来一去所耗费的时间太长,要求海军就近维修。 而在粤西能承接各种大小船只维修的船厂只有在湛江港有两家,但湛江市早已声明不准联军的任何一兵一卒一船开进湛江市内,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依勒特少将准备派遣海军参谋部的人与湛江市的代表谈判。 最后联军海军集团与湛江市市议会经过两轮谈判,达成最后协议,联军海军方面同意条款:在远东战役结束之前,联军在军事上确保湛江市的安全;在远东战役结束之后,联军需压服清政府确认湛江市的独立性;联军海军所需维修、维护舰只不得装载任何弹药;联军海军官兵未经允许不得上岸进入市内。 湛江市方面同意条款:允许联军海军舰只进入湛江市进行维修、维护;允许联军海军补给舰只停靠湛江港,并湛江市提供其补给便利;湛江港提供一处联军海军专用码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交谈 从防城县传来的捷报,林逸高兴了两天。这两天在高州府与雷州府一线的联军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可不知为什么稍响动了两下,又归平静了。“可能联军也是在消化其防城登陆战惨败后所造成的影响吧!”林逸想。 这次围歼联军混合陆战师,战果辉煌,还俘虏了一个少将——联军混合陆战师师长英国人米奇仑将军,这是人民军有史以来俘获西洋人最高军衔的军官。许都将军已把这个叫米奇仑的英国少将秘密押送至钦州,政治部的人过来向林逸请示对这个英国人的处理。林逸最烦这种不自觉地把军官士兵区别对待的想法了,“军官与士兵不都是人吗?不都是俘虏吗?有必要特别慎重吗?”林逸心里想。“你们派人过钦州一趟,先对米奇仑审讯一下吧!作个记录,然后依人民军的《俘虏处理临时办法》先强制劳动三个月再说吧!以后此类事件,不必来请示我,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什么级别的什么性质的俘虏都依人民军《俘虏处理临时办法》处理,除非有特别情况出现或是有特别情报上报可以直接找我。”林逸对政治的人说。 林逸对人民军政治部的工作现在很不满意,“大事不知道办,小事抓住不放。”这是他对目前政治部工作的评价。他一直想召开一个全军性质的政治工作会议,可由于战事吃紧,此事一直拖了下来。另外他还有一个顾虑,人民军政治部是由另一个人民军元老级的人物——人民党中央常委委员军中的二号人物——陈云山负责的。陈云山留在昆明,没有直接管理政治部的事,但他有没有间接管理或是政治部的人根本就是秉承他的旨意办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林逸想对政治部“动手术”,但他认为还是先跟陈云山打个招呼更好。林逸对政治部工作的不满在政治部下发的对许仑和古华将军的处理意见时到了顶点,他那时有一种想迫切改组政治部人事的冲动。就是不能动政治部的人事,他也想给政治部那帮人的思想敲一个警钟:依律办事是对的,但不能什么事都从严从重办理;不要对人民军内部有错误的将军总是怀着深仇大恨似的,要因时因事而异,关键是要顾全大局! 由于前线战事吃紧,军事会议一个接一个,林逸一直没有时间去政治部那边亲自说教,只得吩咐他的军务秘书杨莘把他的这个对政治部的指示作为口信传给目前随行的政治部负责人——人民军政治部副主任洪治。洪治以前是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一个原清廷广西郁林州府捕头,是人民党常委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推荐的,以前他们是同事。 政治部的人刚走,军务秘书杨莘进来报告说吴命陵来了。对于这个由他自己钦点的军事顾问,林逸期待已久。“叫他去参谋部的小会客室等我,我马上过去!”林逸吩咐杨莘,作为临时设在合浦县县城内一间浙江会馆内的南宁作战防御指挥部条件很简陋,当然不如在南宁市时的驻地了。 吴命陵接到人民军参谋部要求其即刻南下合浦前线的紧接命令时,很奇怪!但令他感到更奇怪的事是参谋部还要求其辞去南宁军校副校长及参谋战略系系主任之职。从这里面,他意识到事情不只是让他南下那么简单,他猜想可能是他的那份关于粤西防御方面的建议引起上面的重视了。他还觉得奇怪和有意思的事是他的那个“人民军军委主席特别军事顾问”头衔,其主要工作内容为参与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参谋工作。这是一个新鲜的头衔,在人民军中及人民根据地各部门中都从未曾有过。 这份命令是由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亲自交到吴命陵手上的。施南宽少将高兴地传达完人民军参谋部的命令后,欣慰地充满鼓励地对吴命陵说:“新的任命,新的头衔,新的位置,新的工作你要好好把握,这其实也是新的开始,新的挑战。作为人民军军委主席特别军事顾问那肯定得经常跟林逸主席呆在一起,这是林逸主席对你的信任,对你的肯定,对你的赏识,好好表现吧!祝你好运!” 对于自己的老上级老领导,也是赏识他并一手提拔他的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吴命陵从心里上对他充满感激。施南宽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他记得很清楚,也很认同,特别是对那句“新的开始,新的挑战”他更有认同感。人民军军委主席特别军事顾问一职确实可以有许多的机会接近林逸主席,这是一个令许多人羡慕的位置,但仅仅只是一个顾问,没有具体的实权,这里面有很浓厚的考查意味。对此,胸怀远志、颇为自负的吴命陵对自己充满信心,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不会让林逸主席失望,他期待早日见到林逸主席,在接在参谋部的命令的第二天,他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快马加鞭地赶往合浦前线。 吴命陵背对着门,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那被太阳暴晒得蔫了的杂草,听到门外传来响声,他惊觉地回转身子。门外林逸推开参谋部小会客室的房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杨莘秘书。以前杨莘开始来林逸身边做秘书时,做什么事都诚惶诚恐的,林逸拎什么东西,他主动去帮林逸拿,林逸要进屋出屋,他主动去开门关门。林逸讨厌杨莘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过几次后,杨莘才有所改变。林逸在生活上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他认为自己有手有脚,又正当年轻,有必要被别人当婴儿般照顾吗?对此,林逸在人民根据地的《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中特别规定:摒去中国官场过去所有的陋习,上下级之间,同级之间,平民与公务员之间见面行点头礼、报告礼、握手礼;各级官员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得由秘书或是下级代理。林逸自己以身作则,给下面的人一个很好的榜样,现在人民根据地的官员都习惯于自己拎自己的公文包,自己的茶水自己倒,自己的报告自己写。 看见林逸与杨莘秘书走进来,吴命陵尽管心里试演了多次与林逸主席见面的场景,尽管心里多次的警告自己要镇静要镇静,但当真的见到林逸主席的面时,他还是紧张得有点发抖。吴命陵站在起来想走上前去向林逸报告,可由于紧张,迈步时不小心带着他放在茶几上的一些行李撒到地上。这时,他不知是该先向前去向林逸报告呢?还是该先把这些散落在地的东西收拾起来? 林逸快走两步,蹲下身子帮吴命陵拾起撒在地上的一些书籍,并温和地说:“还没有安顿下来吗?行李多吗?” 吴命陵见林逸蹲下身子,这时他知道自己应该先做什么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6 ,他有点感动,心里反平静很多。“我就这些东西,一点住宿用具及一些书籍。”他恭敬地回答。依据人民军《军队条例》、作为一个人民军的军人,行李用具都是标准化的,部队允许不同级别的人可以携带不同重量的私人用品,一般的军官携带的私人用品都是一些书籍或是笔记本日记本等之类的,而那些书籍中必定有《林逸军事》第一卷、第二卷和《林逸哲学》第一卷。这两本书都是人民党宣传部根据林逸在各个场合的讲话及他以前在军校上课时的讲义和林逸自己闲暇时写的一些体会而整理出来的。 “报告林主席!原南宁军校副校长参谋战略系系主任吴命陵上校向你报到!”吴命陵收拾好撒落的行李后,他标准地向林逸报告。他是中国北方山东省人,身材魁梧高大,仅比林逸稍矮一点点。 林逸回了一个军礼,主动伸手握住吴命陵的手说:“来了就好!你现在是我聘请的军事顾问了!你以后的工作就是代表我协助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参谋部拟定各个作战计划,更主要的是你得向参谋部建议战争战略方向的问题。” “学生明白!”吴命陵大声回答,以前他作军校学员时,他曾旁听过林逸主席给高年级学员讲的一堂战略课,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人民党人民军最高领导人——林逸,也是从那时起,他对林逸的崇拜开始在他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杨莘秘书,你先下去吩咐机关后勤部门帮吴命陵上校安排好住宿问题吧,注意不要离我太远,如果没有好的地方安排,就安排在你的隔壁吧!有些事我们也好就近商议。”林逸回头对杨莘吩咐。 吴命陵感激的看了林逸一眼,他很感动林逸对他的一些小事的上心。他对杨莘说:“杨莘秘书麻烦你了!”说完,他给杨莘一个很不好意思的苦笑。这些小事,他本想自己解决的,要不是林逸主席的吩咐,他又怎敢劳驾人民军中的第一秘书呢? “来!坐吧!”林逸让吴命陵坐下说话。 吴命陵紧张的心情没有了,但还是有点拘束!林逸对此已司空见惯,这是每一个部下与他见面时的正常反应。可有时林逸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下属都有这种反应,而那些女人怎么就没有呢?反而是他自己紧张呢? “吴上校你所写的书,我曾认真看了一些,很不错。你递交的关于粤西防御方面的建议,我也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而且有很多还恰恰击中了问题的要害。我想听听你对这次粤西大撤退的看法。”林逸斜靠着椅背,一副随意而闲聊的样子。每当他接见下属时,他都故意地做一些随便的动作,刻意地让对方轻松下来。 吴命陵不敢像林逸一样也斜靠到座椅背上,见林逸的眼睛只是时不时地扫视他一下,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紧盯着他,他把屁股稍往座椅内移了移,谨慎地说:“这次粤西大撤退有人民军战士盲目自大与根据地老百姓盲目自信的思想作祟的原因;有参谋部战略布局上的错误的原因;也有前线指挥员战术运用失当的原因。”说出这些后,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必竟说参谋部战略布局错误,说的就是林逸主席的错误啊!他在讲这些时,已经很注意自己的措词了。还好,林逸并没有在意这些。 “此话怎么讲?”林逸追问,他有点佩服吴命陵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错误,他对吴命陵的肯定又多了几分,对他的期望又高了几分。 “人民军自成立一来,所向披靡,从未遇到过对手。特别是公元1852年下半年发生的北海战役,更是把一向自称为世界上最强大陆军的法国陆军的一个黑人团全歼后,人民军的自信心达到了顶点,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处于一种自大自得的心理状态之下,他们认为所谓的先进的不可一世的西洋军队也不过如此。人民军战士在这种盲目自大的心理之下,投身粤西防御战中,对西洋联军的轻视是当然的了。就因为这种轻视,让粤西的前线指挥官以为仅凭两个师的兵力布防于电白一带就可以抵挡得住西洋联军四万多人和清军五万多人的进攻。这样的盲目自大能不导致大撤退吗? 老百姓的盲目信心是有其依据的,不可否认人民根据地的发展与人民军的战无不胜都使根据地的老百姓无比的信用人民党、人民军以及人民根据地政府。这种信用使处于各前线一带的老百姓在根据地政府多次动员搬迁之下,仍不愿背井离乡,离开生我生我的故土。当人民军意外的败退时,拖家带口、牵老携幼,大搬家似避难的老百姓又怎能跑得赢那些轻装便行进攻神速的西洋联军和清廷官兵呢?”吴命陵越说越激动,无论是措辞还是语句都通畅许多。 还没有人能从这个高度去思考粤西大撤退的问题,也没有人能当着林逸的面敢直言人民军与人民根据地政府的不是,这宛若当头一棒,敲醒了一直自以为做得不错的林逸。 “说下去,具体军事上的错误是什么?”林逸来了兴趣,表情严肃,他对吴命陵有了更多的期待,吩咐他说下去。 吴命陵见林逸脸上无一丝笑容,没有了先初的随意,“不会是自己的那一番过激言论惹怒了林逸主席吧?”他暗想,心里不由地又紧张起来,“开头都说了,还怕什么呢?管他呢!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他决定继续大胆的说下去。 “在军事上,参谋部最初的战略布局有不足之处,这主要是人民军内部作战指导思想左右摇摆所致,人民军既想保守稳固地防守,以确保后方的绝对安全,又不想放弃那些控制在人民军手中的,但却是很不利于防守的地区。正是这种想求安全而又不选择最佳位置防御的作战指导思想,使人民军在最后敌人的全面进攻时,露出破绽,这也是导致大撤退结果的原因之一。 在具体战术运用上的失当,主要体现在第三军的兵力配属问题上。粤西人民军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他们既想在前面电白一线能成功挡住敌人的进攻,又很害怕联军海军集团从其背部的安铺港登陆,抄其退路。于是乎,第三军在联军海军集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实施登陆作战时,他们急了,连忙从本就缺兵少将的电白前线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协防安铺港,以确保整个粤西人民军防御部队的后路安全。正是这一个师兵力的调动,被敌人精明地抓住了漏洞,导致了最终的粤西人民军的大撤退。如果人民军不理联军海军集团在安铺港的登陆,结果也不至于如此之糟。不说有第9师一个整师的兵力参与防御的安铺港,在联军海军的混合陆战师登陆作战时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就是让联军海军的混合陆战师成功登陆,问题也不大啊?联军的登陆部队最多不过七千多人,又有人民军第三军第9师的拖累,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吗?这是值得怀疑的。而且,就在安铺港后面不过100公里的地方,不是还部署有人民军第七军的两师及合浦等地的预备役师吗?他们都可以任意地被调入安铺港地区围攻联军的登陆部队啊?”吴命陵从具体的军事战略战术上详细分析导致粤西大撤退的原因。 随着吴命陵对粤西大撤退分析得越来越透彻,林逸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吴命陵的很多话对他的震动很大,以前许多想当然的事,现在看来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事。这里面林逸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可能下面的将领也有人意识到一些决定有错误,但没人敢去怀疑、否定他的决定,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广开言路,民不民主的问题。另一部分责任在人民军参谋部,这一个本应担负着策划、制定、指挥作战任务的部门,现在完全演变成一个只会机械呆板地执行命令的单一性质的部门了。 林逸改组参谋部的想法早就有之,调吴命陵上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改组参谋部。“希望这次自己选对人了!”他含有深意地看了吴命陵一眼,心里暗想,“吴命陵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林逸对吴命陵刚才的那一番分析没有作评论,他不动声色,继续问:“你对目前敌我双方的攻防有何想法?” 一番对军部上层有诸多不敬的分析,吴命陵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尽管林逸主席表情依然严肃,但至少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他豁出去了,准备畅所欲言,说个痛快。 “对人民军的后防威胁很大的,联军唯一一支机动部队——联军海军集团的混合陆战师的覆灭,为人民军的整体防御消除了一个很大的隐患。至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民军与联军的攻防都处于平等的机会,而双方的战斗今后都会以残酷的阵地战进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由于联军后勤补给线受到人民军第6师及人民军第51团的搔扰,后勤补给会出现困难,加上人民军的战术灵活,又采取的是积极的防御策略,不出一个月,人民军必将获胜,应该能收复所失的根据地土地。”吴命陵大胆预测。 林逸点点头,这也与他心里所预测的大致一样。“人民军应采取什么样具体的战术打败联军的进攻呢?”林逸问。 “人民军不需搞得很复杂,只需在合浦至博白正面防线等待联军的主动进攻,待其力竭时,对其发起强有力的反进攻即可迫使其大溃退。在这个基础上,人民军还需派遣两个师的兵力从北部陆川出发翻越云开大山,攻入高州府,插入联军的背部,这样效果会更好些,敌人的损失会更大些。”吴命陵想了想说。 林逸对吴命陵说出的这个战术没有什么新奇的,因为现在人民军所采用的战术就是这个战术,林逸也确实命令在马波镇休整完毕的第7师与驻于陆川的第5师在昨天出发翻越云开大山,准备插入联军的背部。但吴命陵想出的战术与人民军内部最终所采用的战术能一致也相当不错了,这个战术很稳当很实用,吴命陵不急不躁地想出个战术,反应出他的稳健与求实,林逸还是很欣赏的。作为一个战略参谋,在基本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是求稳而不是求奇。 “吴上校!你认为此战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林逸一直认为能预测未来是一个战略参谋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此战联军败退之后,敌我双方将进入相持阶段,联军将会固守一隅,等待联军各国其它增援部队的到来,待蓄集力量之后会汇同清廷势力再度进攻人民根据地。因为联军是不可能甘心失败的,作为世界上最骄傲的西洋列强,他们输不起这个面子!”吴命陵猜测。 林逸很震惊:“想来参谋部有关联军各国再度增兵的情报没有外泄吧!吴命陵居然可以轻易推断得出这种结果!天才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突然出现 抛开那些具体的军事问题,林逸想了解一下吴命陵对整个国家的及整个世界的未来形势的看法,这是一个政治眼光问题。“你认为今后的中国会是怎么样的?”他把问题提到更高的角度,眼睛紧盯了吴命陵一眼,仍不动声色地问道。 看着林逸面无表情的神情,吴命陵一直未能弄明白林逸主席对他的那一番言语是持肯定还是否定的态度。现在他只能林逸怎么问,他就怎么回答,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目前中国有三股大的政治势力——清政府、太平天国、人民根据地,这里面势力最大也是最强的是清政府,但同时它也是最腐朽的最落后的;太平天国目前貌似已立国,其势力范围已影响到长江中下游的几个省,其军事实力在与清政府的对抗中也略微占优势,但它却是最经不起折腾的一个势力,他们现在所采取的政治制度依然是中国历代王朝的那一种君主制度,其内部的争权夺利在天国根基尝未稳固的情况就已初显征兆,可想而知,其后面的发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人民根据地偏居中国西南一隅,人口是三大势力最少的,地理条件是三大势力最差的,也是目前形势最为严峻的,但它却是三大势力中最有活力,最有生命力,最有发展前途的势力。我可以大胆预测,只要解决了外国势力的干涉,未来的中国必定是人民军的,对此我充满无限的信心。” 林逸点点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对吴命陵所说的话表示肯定,是自然而然的动作。猜测出清廷必将必亡,人民军将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是自然的。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吴命陵居然可以从太平天国内部的争权夺利中预测出太平天国未来的衰败,他对吴命陵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假设人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后,中国的国际形势会怎么样呢?”林逸此一问,是有点故意为难吴命陵,他现在有一种想难倒吴命陵的冲动。 “从现在各国联军不惜代价地想扑灭人民根据地的作法来看,当以人民党为主导的中国不可阻挡地强大起来时,必将会引起世界列强一片恐慌,他们会出于各自利益,自动的联合起来。这样人民党中国的国际环境不容乐观,一方面列强会直接出面在世界范围内干预中国事务,一方面可能会在中国周边扶持附属势力对抗中国,他们不期望这样就能打倒中国,但他们却想这样至少应该拖累中国。”吴命陵对于将来中国的国际形势,曾有过预测,而且还想写一本有关中国未来国际形势的书呢!因此他回答起这个问题来,并不感到吃力。 林逸对这个问题本是随口问问的,他自己也没有认真想过,后世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因为如果真的人民党领导中国,那么历史肯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历史也肯定拐入了另一条发展轨迹。他听到吴命陵预测列强可能会在中国周边培植敌对势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7 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日本。后世的历史证明,日本这个民族有很大的野心,也很野蛮。“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出现,国内事务处理完毕后,日本应是首先考虑被处理的外交事务之一。”林逸想。 “那么中国应该怎么样应付那种到处是敌人的局面呢?”林逸追问。 “任何事物都有其对立面,我们也可以培植列强的敌对势力,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从列强内部入手,培植列强各国政府当局的反对者;二、从外部入手,扶助列强的敌对国。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拖住列强的后腿。另外,只要人民党中国对外政策不是采取目前列强所采用的对外殖民的政策,而是采用一些较温和的帮助弱小国家发展的政策,我想我们也会结交到许多的盟友的,那时我们又何必担忧几个列强国家的联合呢?”吴命陵说,他还真是对今后中国的国际形势的研究下了一番功夫啊! 林逸对吴命陵所讲述的今后中国的外交势态的一些观点有所认同,但也有所保留。吴命陵的观点具有中国典型的儒家中庸思想的特点,追求的是不称霸,大家和平相处,是被动的防御。其实,林逸知道未来世界局势的演变绝没有吴命陵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也知道欧美列强尽管是同一人种,但因为其信仰的不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相互之间也会有很深的矛盾,很多的冲突,特别是当一种新的学说,新的思想出现时,这种冲突与矛盾还会演变成血淋淋的生死对抗。在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林逸比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对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认识得更为深刻的观点。 “吴上校,你刚到,路上很辛苦,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你正式到参谋部孙定军部长那里报到,好好工作,我期待你的成绩!”林逸沉思一会儿说。谈了这么多,对吴命陵所说的一些话,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下。整体上他对吴命陵的表现很满意,他没有对吴命陵下任何的结论,他希望让实践来下结论。 “好的!我会努力的!谢谢林主席!”吴命陵应声道,他对林逸至始至终都未露任何表情,未作任何的评论有点高深莫测。为上位者,是需要这种喜不显于色,惊不显于情,怒不显于面的古井不波的心态的。 与吴命陵谈话完毕,已临近吃午饭的时候了,林逸去参谋部与孙定军部长说了一下吴命陵的事并交待了一下吴命陵应该具体负责的工作后,顺便处理了几个从川南第一军、第四军及桂北第五军发来的文件。待参谋部其它人都走出去吃午饭后,他也回到了自己住处。 林逸公干在外身边没有女人照顾时,林逸吃饭一般都是自己去食堂排队打饭。机关后勤食堂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跟平常一个团级作战单位的炊事班差不多,可能机关后勤食堂的炊事员厨艺比一般炊事班的炊事员厨艺稍好一点,还有就是在机关后勤食堂工作的炊事员在政审方面要求比较严格,要绝对的可靠。必竟来在这里就餐的人中,有许多是部队的高级将领,这个饮食安全问题可来不得半点马虎。 在合浦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临时驻所,在机关食堂就餐的人有一千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担任保卫任务的人民军特勤团的官兵,有七八百人;少部分是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和由于林逸主席统领根据地全局的需要,一些人民军、人民党、人民政务院的跟随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些人加在一起有三百多人,四百人不到。 这么多人就餐,不管什么级别的人打饭打菜时都得排队,而打好饭菜后,都是随意在设在大厅里的餐桌上就坐进餐。当然,也可以端到外面或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去吃,但绝对不准端到办公地点去吃。 由于一些工作人员有特别任务或是紧急外出,他们需要赶时间,机关后勤食堂为此设有一个特别窗口供这些赶时间的工作人员使用,副部长级以上的干部也可以不受约束的使用这个窗口。这里面尽管机关后勤食堂没有特别明文规定排队打饭时需执行这么一个制度,但机关的工作人员都自觉的遵守,这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慢慢地约定俗成的成了一种习惯。当然也有出现意外的情况,那是因为一些新调入各大部委的外地工作人员第一次就餐时不知道规矩,会站错窗口,但在别人好意地提醒后,他们的脸变得通红,会很快自觉的纠正过来。 在就餐的大厅里,机关食堂不管流动到那里,都会为副部长级以上的干部们设置一个安静的就餐环境。这很有必要,现实中有好一些想法都是这些高级将领们在边就餐边讨论中得出来的,这样也有利用各部委高级干部们的经验交流及某些问题的协作配合。 今天中午,林逸本想回书房放下手中的文件,就去食堂吃饭的。可他进屋时,发现桌上已摆了一桌不算丰富但却绝对色香俱全的午餐。他好生疑:“不会又是那几个不听命令,只会‘调皮捣蛋’的女人过来了吧?”他的头皮不由地开始发麻了,想想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他又轻轻的摔摔头。 旁边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操作声,林逸好奇走向厨房。在他刚想伸手撩起厨房门帘布时,从里面冲出一位端着菜盘的人,她一身整齐而合身的军装,英姿飒飒,英气中透着妩媚。 “仙子姑娘!”林逸一声惊叫,他赶紧退后两步,要不是有一盘菜的阻隔,可能就刚那一突然的动作,他们俩早已撞在一起了。 仙子姑娘羞涩地白了林逸一眼,没有应答他,快步把菜端到桌上,而后又返回厨房。 “嘿!那个仙子姑娘啊!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啊?”林逸见仙子姑娘不理他,只顾自己忙个不停,他真搞不懂仙子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林逸的疑惑是有道理的,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戒备森严,一般的人没有身份证明怎么进得来?何况想进到林逸的住处至少还需通过两个警卫哨岗。可是令林逸万万没有想的是仙子姑娘能进到他的住处来,都是家里的女人们幕后操纵的结果。 夏依浓她们由于对林逸一人在外没有人能照顾一直放心不下,她们自己又被禁止前往,于是她们只好委托能够上前线的仙子姑娘有空时前往照顾一下林逸了。她们知道林逸住处戒备森严,很担心仙子姑娘进不去,于是她们为仙子姑娘写了一份证明,证明是她们要求仙子姑娘前往的,而且还把一件信物交到仙子姑娘手中,吩咐她到时执证明书及信物就可以进林逸住处了。当然她们也没有忘记提醒林逸的贴身警卫连连长杨道华,告诉他到时有一位女子执信物及证明书要到林逸住处时,给予通行。 其实,不用三个女人刻意提醒或是刻意证明,仙子姑娘基本上也可进得了林逸住处的。必竟在南宁时仙子姑娘已经进出林逸住处很多次了,大家都已认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试问,美貌若仙子的姑娘看一眼后谁还能忘记啊?还有,现在的仙子姑娘在人民军中被称为军花,她不仅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为人也特别好,她在军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现在的人民军中有谁不认识她?谁都以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而骄傲不已。这些事情谁都知道,可就是林逸不知道,他现在还怔在那里发呆呢! “你还要不要吃饭?”仙子姑娘嗔怪。 “啊!吃饭啊!要,要!”林逸回过神来,急忙应道,“来,我来!”然后伸手去接仙子姑娘手中的碗筷,他也好{炫&书&网}久没有吃过一顿丰盛点的午餐了,所以显得有点主动。可是,他碗没有接到,反而摸到了仙子姑娘的手,仙子姑娘的手凉凉的,在夏天感觉特别是舒服。 仅是短暂的接触,仙子姑娘的脸变得通红,她幽怨地看了林逸一眼,俏俏地坐下,根本不敢出声说话。 “我去盛饭!”林逸端着两个饭碗往厨房走去,借机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过一会儿,林逸又端着两个空碗出来,无奈地说:“我找不到饭在哪?” 噗嗤!本是羞得低垂着头的仙子姑娘听到林逸那无奈的声音,抬起头又看见林逸好滑稽的样子:光光的头,很难为情的表情,笨笨地动作。她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这里啦!”仙子姑娘轻声说,又用手指了指旁边茶几上。“这么笨!”她还蚊声地轻语“我怎么知道啊?开始又不说,成心让我难堪嘛!”林逸嘀咕。 两人还是第一次坐得这么近,也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地坐在一起,这令仙子姑娘联想翩翩,“要是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要是时间能停止就好了!”她边吃边想,嘴里全是白饭,吃了好一会儿了,可她除开始时夹了一根青菜外,就再也没有伸过筷子。 “仙子姑娘,你怎么在合浦啊?”林逸见这种气氛太过压抑,首先打破沉默。 仙子姑娘还在胡思乱想,她现在很满足这种与林逸单独相处的状况,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从心里感到一阵甜蜜。自从她的心第一次被林逸打动后,她就无时不在想象着林逸的样子,无时不渴望能与林逸在一起。她每次接到夏依浓的邀请,心里都跳得厉害,渴望着能早一点进到林逸府中。见到林逸时,她表面不说话,只是眼睛轻瞟一下,但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激起千层浪。在与夏依浓讨论音乐时,她常常走神,她总是想象着在同一府中的林逸现在在做什么啊?样子怎么样啊?一次讨论下来她总要走神好几回,这个夏依浓都习惯了。 听到林逸叫她,仙子姑娘惊醒过来。“我本来在高州府前线慰问演出的,突然接到第二军军部命令,要求我们快速后撤到合浦来。于是我们文艺团在前线仅仅演出了三场,就匆匆忙忙地撤退到这里了。后来,我听我们团长说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设在合浦县城内,我就猜想你可能也在合浦县,于是去问第二军政治部的人,证实你果然在这里。”仙子姑娘放下碗,详细地回答。 “林主席!我们撤退的路上好多的老百姓啊!他们好可怜,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打了败仗了吗?”仙子姑娘想起什么似的问。 “是的!我们打了败仗!是人民军无能,我指挥错误,我有责任啊!”林逸自责地回答。陡然被人这么直接的问到这个问题,而且还是被这么漂亮,这么清纯,这么喜欢他崇拜他的一个美女问起,他很沮丧,很难受。 仙子姑娘意识到自己好奇地疑问,触到了林逸的痛处,她歉意地说:“人民军会胜利的!我们会胜利的!” 林逸也不想与仙子过多谈论这种军事上的事情,他转换话题说:“仙子姑娘!你怎么能进到我的住处来啊?”这个疑问从头到尾都疑惑着他,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我怎么进来的,我不告诉你!我来你这里是夏依浓姐姐她们嘱咐过的,她们要我抽空照顾一下你的起居生活!”仙子姑娘俏皮地回答。经过一会儿交谈,她现在正常了许多,一副娇美女人,花儿别样红的样子。 现在林逸终于明白原来是夏依浓她们三人搞的鬼,他有点气恼:“都离开她们那么远了,怎么还要受到她们的影响啊?”不过,他也好感动她们对他的关心。 “仙子姑娘,谢谢你!对了,你们住哪里?”林逸问。 “不用谢我,你谢夏依浓姐姐她们吧!我们文艺团就住在指挥部东面一百米的地方。不过,我不能完成夏依浓姐姐她们交给我的任务了,我只能给你做这一餐中饭,因为下午我们文艺团将到北海慰问合浦预备役师。”仙子姑娘好生遗憾地回答,她一边用不舍的眼神看着林逸,一边用筷子帮林逸碗中夹满的菜。 “哦!路上注意点,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了,太多了,我自己来夹。你也吃啊!你看你碗里什么也没有!”林逸阻止仙子姑娘那双可怕的筷子,他很担心他的肚子能不能填得下那堆得老高老高的一碗菜。 仙子姑娘听到林逸关心的话语,心里泛起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我会照顾自己的,何况文艺团中的领导与姐妹们都很照顾我,你放心吧!我回来再帮你做菜!只是你这做饭菜很不方便,什么东西都要去食堂借。对了,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吗?” “好吃!你忙!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食堂吃一样的。”林逸说,他确实觉得仙子姑娘的手艺不错,比夏红的手艺还要好。 “你讨厌我吗?”仙子姑娘的脸突地沉了下来。 “没有啊!我哪有啊?”林逸有点莫名其妙。“刚刚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他心里赶紧自检自己说过的话。 “哪你为什么说‘不麻烦你了’?”仙子姑娘眼中的水分开始快速汇集成珠。 “天啦!本是一句客气话,她怎么就理解成那样了呢?”林逸有点晕乎,心里叫苦不已。 “仙子姑娘,我想可能是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逸急着解释。 “哪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怕你事情多,就不麻烦你了,” “你这不还是讨厌我吗?不喜欢我照顾你吗?”仙子姑娘滴下了第一滴眼睛. 看见仙子姑娘的眼泪,林逸的老毛病又犯了,手足无措的。“得!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好吗?”林逸招架不住,软软语气妥协地说。 仙子姑娘听到林逸妥协的话语,她沉默下来,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其实,如果她想来林逸住处,难道林逸还会阻挡她吗?她只是想听到林逸亲口答应允许她来这里,这样她心里的感觉会是完全不同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8 吃完午饭,林逸刚放下碗筷,杨莘秘书急匆匆地走进来报告:“林主席,在敌后广东阳江州作运动战的第六师与在广东赤溪厅作特种战的第51团发来战报!” “哦!怎么样?走去参谋部!” 第一百二十四章转移 林逸跟着杨莘踏出房门,快步向参谋部作战室走去。“嘿!你不擦把脸了吗······?”仙子姑娘端着一盆洗脸水刚出来,见林逸急匆匆要走,赶紧叫道。 林逸听到仙子姑娘的叫声,回转身来,边往回走,边对杨莘说:“你等我一下,我洗把脸!”他本不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只是听到仙子姑娘说洗脸,他下意识地用手掌擦了一下嘴巴,居然抹下很多的油渍,满手掌都是,而且还有一粒大大的白米饭粘在上面。想来可能是刚才仙子姑娘给他碗里盛的菜太多了,他不好下筷,直接“猪拱”似的下嘴沾上的。 林逸吓了一跳,“还好,仙子姑娘提醒得早,不然这满嘴的油渍,脸上还带着一粒大米饭,这怎么见人啊?差点丑丢大了!我说怎么杨莘走进来报告时,脸上有怪怪的笑容呢!”他心里越想越后怕。 “咦!仙子姑娘,你这是······?”林逸指着洗脸盆内的毛巾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这不是你的洗脸毛巾吗?”仙子姑娘好生疑惑。 “唉!这是我的毛巾,不错!可这不是洗脸毛巾啊!这是洗脚毛巾啊!”林逸气得晕死。 “啊!洗脚毛巾?可是这是新的啊?”仙子姑娘很吃惊。 “当然是新,难道新的毛巾就不能洗脚了吗?”林逸显然有点气,反问。 “可是,里面那块又旧又烂,上面都有洞了啊!”仙子姑娘不相信地说,她不能接受这种又新又好的毛巾是洗脚毛巾,而又旧又破的毛巾是洗脸毛巾的事实。 “但那确实是我的洗脸毛巾,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洗脸毛巾!”林逸肯定地说。 “哦!我帮你去换一盆洗脸水!”仙子姑娘边去端水边说,心里却想:“世上哪有你这么怪的人?好毛巾洗脚用,烂毛巾洗脸用!” 杨莘一直站在旁边,听着林逸与仙子姑娘的对话,他脸上强忍着笑,不敢发出声来,其实他的肚里已笑得生痛生痛的了。 林逸与杨莘走进参谋部作战室,杨莘指着粤西地图上标记有第6师与第51团的地方说:“在阳江州一带(今广东阳江市一带)活动的第6师成功调动清兵的移动,顺利占领肇庆府的阳春县城,扼住了联军从广州至粤西高州府和雷州府运输线上的咽喉,完全阻断了联军陆路后勤补给线路;在赤溪厅(今广东江门一带)活动的第51团积极使用特种战,奇袭香山县(今广东珠海市一带)澳门关闸,捣毁联军设于此的一个大型军需补给站。” 听到如此捷报,林逸频频点头,他对打退联军的这一次进攻更有信心了。“第六师占领阳春城,扼住联军陆战上运输交通,敌人想短期内恢复这一条陆路运输通道,显然是不可能的;第51团捣毁联军的军需站,这对联军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茫茫海路,路途遥远,就目前这种海上运输速度,各国的运输船队一来一去都要花费几个月,想来粤西进攻的联军不被人民军打垮,也会被他们自己的后勤拖垮!”林逸暗想。 “杨莘秘书!你记录:在阳江州一带活动的第6师及在赤溪厅活动的第51团灵活运用战术,机动而有效,尽量减小伤亡,没有情报的计划不做,没有把握的战不打,没有后路的地方不守。另第6师择机向粤西高州府方向运动,努力向翻越云开大山进入高州府北部的第7师与第5师靠拢;第51团稍向北运动,继续候机破坏联军运输线路。”林逸盯着第6师与第51团活动的地区,沉思一会儿后命令。 杨莘记录完毕,让林逸在上面签名后,他迅速传达林逸的命令去了。 第51团能成功奇袭联军香山军需站实属不易,他们从广州东部的惠州与南部的东莞一带运动到广州西部的赤溪厅一带,这其中不知涉过多水,翻过多少山,冲过多少封锁线,打过多少战啊!自从清军无能让广州城被联军占领后,清军广州城外围的部队基本停止了战斗,只有人民军第51团还在不断地袭击联军,并取得不俗的战果。至第51团接到命令撤离广州东南部地区为止,他们共击毙联军士兵三千多人,击伤联军士兵无法统计,俘联军士兵二百多人。但第51团自身损失亦不轻,尽管在撤离时他们还是满员的,那是因为人民军参谋部不断地增援补充的结果。如果仔细清点第51团最开始出发时的原班人马的话,能安然无恙地幸存下来的人不到原来的二分之一,大多已经战死沙场或是受伤致残了。 第51团在东莞、惠州一带打击联军的活动并没有得到清军的支持,但也没有为难第51团。可在公元1854年7月15北京城被联军攻占后,清廷决心与联军和谈修好,清廷与五国正式展开谈判开始起,在广州的清军与人民军第51团这种和平相处、相安无事的状况发生了转变。广州清军接到兵部旨意:狠狠打击西南人民军,清除广州地区人民军毒瘤。这个清廷兵部的旨意其实就是奕诉亲王的意思,他可是对西南人民军的存在感到极度恐惧,欲除之而后快的。 人民军第51团由于联军的清剿,加上清军的围剿,处境日趋艰难。林逸在接到清廷与五国正式展开和谈的消息后,他就知道清廷卖国乞和、借师助剿的历史不可违。他意识到当他们双方达成协议时,联军与清军联合在一起,第51团就危om险了。既然第51团在广州东南部地区已无所作为,林逸索性命令第51团转战至广州西部,这样离人民粤西高州府雷府根据地近一些,利于后勤补给,也为将来联军与清军展开对人民根据地的进攻时,在其交通运输线路上伏下一支奇兵。 第51团在公元1854年8月底接到参谋部要求其转移至广州城西部的赤溪厅的命令之后,他们用四天的时间集合好分散在各处游击的部队,准备从罗浮山基地出发,向北前进,而后折向西从广州城北郊的花县穿过,进入肇庆府地区。这时第51团发现一个问题,那二百多个联军俘虏怎么办?这次转移路上肯定千辛万苦,困难重重,带着这些俘虏多有不便,如果在关键时刻发生骚乱,那时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对于这些联军俘虏,第51团80%的人民军战士都想杀掉,因为他们听过太多的联军士兵对中国人的残忍故事,也见过太多的联军士兵对中国人的暴行,他们对所有的西洋鬼子都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第51团的人民军战士一般在战斗都是直接杀死联军士兵,尽量不留活口,这二百多名战俘是在几次稍大一点的围歼战中,由于有团政治部的人在场,才无奈留下来的。 尽管大多数第51团的人民军战士想杀掉这些累赘,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就是团长孙大雄也不敢。在政治政策方面由团政委袁劲能说了算,作为团长的孙大雄只能建议,却没有决定权。如果寄希望团政治部的人能痛快地处理掉那些俘虏,无疑如痴人在作梦。可是孙大雄心里实在是想丢掉这个“包袱”,为此在临转移前他伤透了脑筋。 “团长!你是在为那些俘虏的事烦心吧?”第51团第二营的中校营长曾成志走近孙大雄,问道。他与孙大雄都是南宁军校第一期特种兵短期培训班的成员,那时,孙大雄是大队长,而他是中队长。曾成志也是侦察兵出身,他一身硬本事与孙大雄不相上下。 天上明月高挂,月光如水银般泻满大地,四处景物清晰可见。孙大雄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是曾成志来了。经过这段时间艰苦的敌后战斗,孙大雄沉稳许多,现在有什么事他都喜欢一个人独自琢磨。 “怎么这晚了还没有睡呢?早点准备吧!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孙大雄说。他还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让人打扰。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曾成志说。无数次腥风血雨的战斗,曾成志与孙大雄生死与共,他们俩配合默契,他们既是战友,又是朋友,还是部属,曾成志也被喻为孙大雄手下第一大将。 孙大雄看了曾成志一眼,没有再出声。“团长!我有一个主意,不知你愿意听否?”曾成志说,显然他今天来找孙大雄是有目的的。 “什么?快说!” “关于那些俘虏,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干净处理,而又不会违反军纪,政治部的人也没有办法抓住把柄!”曾志成凑近孙大雄压低声音说。 孙大雄精神一震,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把耳朵靠近曾成志的嘴。 曾成志感觉到孙大雄的振奋,接着说:“我们可以设一个局,放出风声说要杀掉所有的战俘,并故意让那些战俘们知道,我想那些战俘听到这种坏消息肯定会设法逃跑,我们则大意地让他们成功出逃,然后再派兵追击或是早设好埋伏圈,逼迫他们往埋伏圈里钻。” 孙大雄听到这个主意,心里暗想:“这未必太毒辣点了吧?”他沉思一会儿,想想这些联军战俘们过去那些残忍的恶行和可能给部队带来的诸多不便,他觉得曾成志这个主意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曾成志见孙大雄一直没有表态,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团长,你如不同意,就算我没有来过,没有说过,我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你刚才所说的,我没有听到,你明天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孙大雄说完这句话,反而先一步离开了。 曾成志一怔,旋地明白团长这是默认了他的主意,他兴冲冲地回到营里,准备好好计划此事。 就这样,在一个人民军上校团长的默认下,在一个人民军中校营长的执行下,联军两百多名俘虏被人用计处理掉了。对于此事,团政治部的人曾有过怀疑,但他们不敢明里说出来,因为他们会成为众矢之的,惹得全团官兵们的愤怒。他们私下里调查,又毫无证据,此事后来不了了之。这事最后的暴露是五十年后,一位人民军退休少将——曾经设计的主谋之一——在写回忆录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详细描写了整个设计处理联军战俘的过程。那时的其它几个主谋都已作古,最主要的执行者曾成志还在更早的欧洲战场中壮烈牺牲,对于那些已死去的人,何况还是一些为国为民作出突出贡献的人,政治部也没有再追究什么。只是这位唯一活着的但也有七十多岁的少将,被取消了军队中所有的荣誉,但仍享受国家津贴照顾。 处理完所有的战俘后,第51团轻装而行,本以为穿过广州城北面的花县(今广东花都市),就可以轻易进入肇庆府的。可谁知,在花县居然聚集有联军两个团及清军一万多人的部队,第51团不愿造成大的伤亡,没有硬闯,只好继续北上,希望从花县更北的地方通过。 但从韶州府(今广东韶关地区)至广州府之间,这一路沿北江北上都有清军的据点,第51团没有渡口也没有船只过北江西岸。本来这些清军据点是为了支持广州城的清军对付联军而用的,现在清廷已与五国和解,这些据点连成一线却成了阻碍第51团西进的防线了。而且第51团在花县附近等候广州军情站支援的地方向导时,被敌军发现,遭到联军与清军一万多人的不断追击,有几次都差点陷入险境。要不是孙大雄果断改变部队前进方向,可能第51团还处于联军与清军的围追堵击之中呢!这个时候,孙大雄非常感谢曾成志把所有的俘虏处理掉了,不然部队还要腾出至少一个连的士兵看护,那真是一个很大的累赘啊! 第51团不敢再向西进,折向东,然后再向北,到了广州府东北部的从龙县,才算彻底摆脱掉联军与清军的追击。西进是参谋部制定的既定方针,第51团还得再度寻找西进的突破口。在人民军军情部广州情报站情报员的带领下,第51团向北挺进,一路上过关斩卡,翻越广东省中部的青云山脉后,最北处到达韶州府(今广东韶关地区一带)滑石山脉。在滑石山地区不断与清军捉迷藏一个多月后,第51团设计攻下清军设在韶州府英德县的西头渡口,并强渡北江,这才算顺利冲破清军的封锁线。 在肇庆府的北部是多山的少数民族地区,此地清军势力薄弱,人民军第51团渡过北江天险后,南下至肇庆府的广宁地区,并智取广宁县城,在此休整一段时间后,第51团有人提议部队继续西进,可以进入广西梧州府,他们认为作为在外征战几年的第51团也该回到人民军根据地好好休整休整了。这个建议都是第51团那些出来几年的老兵们面对就在前面的人民根据地自然地勾起了思乡想家的情绪而提出来的。 参谋部的命令能违抗吧?政治部的人与团部领导怎么能接受这种建议呢?在孙大雄严厉的督促下,部队继续南下,从肇庆府的高要县外侧穿过,进入肇庆府的新兴县地区,并在大云雾山山脚进行了自转移以来的第三次休整。 第51团自公元1854年8月底开始西进,几经周折,辗转几千里,经历大小战斗无数,历时十个多月,才顺利完成人民军林逸主席与参谋部下达的军事命令。第51团依托大云雾山占据有利地势,掐住广州至粤西交通的中段,并俯视平坦的阳江州与赤溪厅地区,处于可进可退的有所作为的有利位置。 在公元1855年5月联军大规模进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19 粤西人民根据地时,第51团主动出击,多次搔扰联军大部队的进军路线,大大延缓了联军的进军速度。要不是第51团对联军第一集团法第11师及英第15师的搔扰,可能法第11师和英第15师至少要提前两个时辰到达马贵镇人民军第七师第20团的阻击阵地,那么也就等不到人民军第6师的到来解救人民军第20团了。这样的话,粤西人民军的大撤退可能还会更提前,可能还有更多的老百姓遭殃。 人民军第51团必竟兵力有限,他们并无力改变整个联军进攻的势态。在粤西人民军大撤退时,为了尽量能给粤西的人民军减轻一些压力,他们更加主动地搔扰联军后勤补给线,至到他们的弹药消耗过巨,已无力再发动任何像样的进攻后,他们才退入大云雾山,进行第四次休整。 粤西人民军大撤退之后,奉命进入敌后阳江州地区展开运动战的人民军第6师,在军情部情报员的引领下,与在大云雾山休整的第51团接上了头。两军建立联系后,并没有汇合在一起,第六师仅仅只是派遣师后勤连队给第51团送去大量补给并传达人民军参谋部对第51团的最新作战命令。参谋部要求第51团进入赤溪厅展开特种作战,打击联军陆上的后勤补给线路。 第51团尽管很失望参谋部还是没有命令他们回师根据地,但他们得到大量的弹药补给还是很高兴的,而且现在有了人民军第6师在阳江州地区的策应,他们在这一地区的活动也没有先前那么艰难了。接到参谋部新的命令后,第51团团长孙大雄率领部队出大云雾山,南下赤溪厅,展开了一系列新的战斗。 由于第6师在阳江州地区开辟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新根据地,完全割断了联军的后勤补给线,但联军又没有多余的兵力进剿,只是逼压清军清剿,这样,就把在粤西的大部分清军吸引到第六师身上了。第51团借此良机,兵分三路,一路穿过南海县进入番禺、香山地区,以第51团二营为主;一路深入赤溪厅地区,以第51团一营为主;一路活动于南海与三水之间,严密监视从广州出发的敌军各路兵马物质,以第51团三营为主。各路腾挪折腾,清军防不胜防,顾此失彼,第51团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其中最大的胜利则是由曾成志率领的第51团二营成功捣毁联军香山县澳门关闸的军需码头。 公元1855年6月12日清晨,人民军第51团二营营长曾成志接到情报:联军运输舰队在香山县澳门关闸卸下大量军需物质,驻守的联军士兵仅有三百人。曾成志看到这个情报如获至宝,当时他的二营还在广州府的顺德县附近,他当机立断命令全营奔袭香山县澳门关闸。 联军之所以把军需码头设在香山县是因为这里比广州等地的码头要离粤西联军近些,而如把军需码头设于粤西各港口,要么码头条件太差不利于堆放物质,要么地方不安全,处于人民军游击部队的威胁之下。 香山县码头条件完好,利于卸载货物,也利于堆放物质,还背靠澳门,又人民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而且联军与澳门的葡萄牙驻澳总督达成协议,如香山码头有事,葡军给予支持,这也是联军为何敢大胆地仅部署三百人这么少量部队驻守军需码头的主要原因。 香山县澳门关闸作为清廷与葡萄牙的海关边界,也在此驻有五百名绿营清军。以前香山县清军驻军最多时达到8000多人,那时是道光二十年七月二十二日(1840年8月19日),鸦片战争时期,英国战船由九洲洋驶至澳门关闸,突然开炮,强行登陆。当地军民团结一致,英勇抗敌。击沉英舰数只,击毙英官兵10余名,缴获炮弹200多发。英军被击退向九洲洋逃遁后,不甘心失败,随后又欲侵犯前山。香山知县吴恩树用8艘船堵塞内河隘口以阻英舰北进,当时任湖广总督的林则徐亦大量增兵支援香山县,人数达到8000多人。中国军民英抗敌,英军再次被击退,此次抗英之战是清廷在鸦片战争中取得的首次胜利。 因此驻于香山县的敌军兵力并不是如情报中所说的仅是联军的三百人而已,而是其中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第一百二十五章意外占领阳春 人民军第51团二营的战士大部分是南宁军校第一期特种兵短期培训班的学员,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其狙击、近身巷战及爆破等技术经过血与火的磨练,已经是如火纯青了。二营急行军一天一夜,中途在路过翠亨村时,停留了一会儿,战士们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在再一次急行军的命令下达后,他们匆匆吃过一些干粮,又快速奔向香山县。 第二天上午,二营顺利抵达香山县的南屏,在广州军情站当地情报员的带领下,偷偷潜近澳门关闸。这时曾成志才得到最新的情报,在澳门关闸码头的背部有一队三百多人的清军被联军要求协助监视北面方向的动静。而且这时还有一支四百多人的联军部队南下准备搬运这批军需物质,他们与二营是同时南下的,只是二营走的是沿海岸线之路,而这队联军走的是陆上官道,因此两军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二营由于是急行军,比南下联军快了四个时辰,这就意味着二营必须在四个时辰之内解决掉澳门关闸军需码头的联军,不然二营自身的处境反而会陷入危om险。 “马副营长!你带第二连阻住澳门关闸码头背部的清军!”曾成志对旁边的一位瘦高的少校说,他在分配战斗任务。 “是!”马江华应声道。马江华是第51团二营的少校副营长,曾经在第二次广州战役期间,带领两个连的士兵成功袭击联军设于增城县龙溪村的联军东路部队的后勤物资中心,并设法引诱一队联军追击,只是那次的引诱行动失败了而已。他其实还是那位五十年后写回忆录揭开人民军第51团二营处理俘虏事件秘闻的那位退休少将。 “其它连队听令:所有狙击手注意占据有利位置,重点射击敌人军官及危om险人物;爆破手准备火具油物,焚毁、炸掉敌码头上的所有物质;第三连队从左边攻入,第一连队从右边攻入,第四连居中随后攻入,迅速解决掉码头上所有的联军士兵。”曾成志分配完任务,大声喝道:“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几个连指挥员同样大声回答。 驻守香山澳门关闸码头的三百多名联军作梦也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敌军,也没有想到会遭受到突然袭击,更没有想到敌军的火力会如此之猛。仓库地形巷道地形的近身战是特种兵的拿手好戏,加上人民军有手榴弹这种近战武器之王的帮助,三百多名措手不及的联军士兵被消灭大半后,被迫分成两个部分龟缩于一左一右两个据点中。 码头背部的清军听到枪声,急匆匆地从后面赶过来。走在半路时,被早就埋伏于此的由副营长马江华率领的二营第二连的战士们打得落花流水,又败退了回去。澳门关闸码头激烈的枪声,同样也传到了对岸澳门葡萄牙驻军处,一队三百多人的葡萄牙军队乘船快速接近澳门关闸。 葡军的突然出现令曾成志惊出一身冷汗,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营长不用着急,码头我们快马上攻下了!葡军还没有上岸,我们只需令一连前往阻击即可。据广州情报部的向导说,葡军的装备落后,仍是前膛线枪,不足为虑!”营教导员温存安看出营长曾成志的忧虑,宽慰他并建议。在曾成志设计处理联军俘虏时,二营负责政治工作的军官都未被通知参加,所以温存安对当时二营的突然行动,很有点疑心,但却没有过度地去探究。其实,他作为营教导员还是一个不错的政治干部的,他的战前动员及政教工作相当有水平,而且他还具有相当的军事指挥才能。 曾成志点点头,心里有了决定,大声命令:“从右路进攻的一连前往阻击葡兵上岸;居中的第四连接替第一连的攻击位置。” 一连受命急忙赶往海岸边,他们刚刚靠近岸边,几艘船上的葡军已迫不及待地开火了。葡军士兵很嚣张,不仅又叫又骂的,而且许多士兵居然还直溜溜地站着,根本未把岸上的中国人放在眼里。他们那前膛线枪放一枪后,又得退后一步竖着枪杆装弹,很麻烦。葡萄牙人很瞧不起中国人,前几年在澳门的葡军想扩张土地,不与清廷作任何的协商,明目张胆地毁坏老百姓的农田屋舍强占去就是了。无能的清军边防绿营几次与葡军交火阻止其盗强行径,都被打得惨败。 “石头!小三子!给我射掉中间那艘船那个站在前面叫嚣的军官!”一连连长命令。 “是!”石头与小三子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两个是第51团的王牌狙击手,石头射敌纪录为102人,为第51团狙击手最高纪录,他也是团中唯一一个杀敌过百的狙击手,他被称为第51团狙击第一人。小三子射敌纪录为88人,在团中排名第五位。他们俩在第二次广州战役的后期曾有过合作,那时还有一个叫石头的战友跟他们一起行动阻击一小队联军运输部队,可谁知情报的失误,情况发生了变化,一小队联军变成了一大队联军。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中,作为为头的石头本想放弃阻击了的,可因为那位叫大头的狙击手由于紧张枪走火,惊动了联军,并引来联军的围追。后来在三人相互掩护着的撤退中,大头为保护石头,不幸胸部中弹奄奄一息。在不放弃大头可能三人都会被围歼的情况下,小三子果断地一枪结束了大头的痛苦,弃下大头尸首拉着石头没命地奔跑逃脱了险境。尽管当时大头怎么也救不活了,而且小三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开的枪,但救命恩人大头最后的死是小三子开枪的原故,所以从那次行动后石头一直不肯原谅小三子,一直到现在石头也没有跟小三子说过一句话。 两人同时开枪,都点中了那个葡萄牙军官的要害,两人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心里面其实都对对方充满了赞许,只是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说话而已。 不断有士兵掉入水中,葡萄牙人老实了许多,不敢再直直地站在那里当靶心了,而且他们也放弃了从一连防守的海岸线上岸的计划,把船开往右边前处。 一连连长连忙命令战士们顺着葡军驶行的方面追赶,可人怎么追赶得上船啊?何况海岸弯弯曲曲的,这又增加了不少的路程。待一连的战士们赶到葡军的登陆点时,葡军所有的士兵已登陆完毕,两军迎面相遇,发生近战交火,双方都倒下部分士兵。 “石头!小心!”小三子惊叫。“砰!”一声枪响,石头背后一个举枪射击的葡萄牙士兵被小三子眼明手快地射死了。 一声枪响从自己的耳边划过,接着传来一声惊叫声,石头回头一看,一个敌军士兵应声倒地,他感激地对小三子笑笑,很难得地说:“谢谢你!” 小三子露出开心的笑容说:“没什么!”他终于听到石头对他说话了。 这边一连在与葡萄牙军队激战,澳门关闸码头那边,由于人民军爆破手的厉害,从背部帮进攻的部队炸开一个口子后,分成一左一右两个据点的联军全都被二营消灭了。留下少量士兵清理码头后,二营的三连、四连迅速赶来增援一连,而那些爆破手们则在浇油安放易燃易爆的物品,准备全部摧毁联军整个码头上的军需物质。 由于二营三连、四连的加入,葡萄牙军队很快被击溃。他们想重新回到船上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得沿海岸线往澳门半岛边防线上逃窜。 二营营长曾成志见时间还早,没有阻止三个连队的战士们的追击。到了拱北边防线,“要不要冲过边关去呢?”曾成志犹豫了一下。可战士们却没有他那么多顾虑,没有叫到长官们叫停,他们早已冲过边防线,咬紧败退葡萄牙士兵的尾部一路杀进澳门半岛。 这时的澳门并不繁华,人口也不多,但几百人民军的冲入,还是引起整个澳门的骚动。驻澳葡军没有想到中国人敢冲过边关,措手不及的他们临时无组织无阵地的阻击哪里抵挡得住如猛虎出柙的人民军?这时的人民军战士杀红了眼,见到白人就杀,不管男女老少,不管高矮胖瘦,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们,他们好像想把历来西洋白种人对中国人的污辱全都讨回来。 所有的西洋人纷纷躲藏,人民军二营的官兵们血洗澳门半岛,最得意之处还冲入了葡萄牙驻澳总督府,杀得里面鸡犬不留。遗憾的是葡萄牙驻澳总督没有被擒获,他早在外面发生骚乱时,被手下的侍卫带着逃到舰上去了。 这一血洗澳门的事件,二营并没有随着捣毁联军香山澳门关闸军需码头的捷报一起上报到人民军参谋部。直到后来葡萄牙在根据地做生意的商人代表葡萄牙政府向人民政务院提出抗议后,林逸才知道这么回事。林逸听到外交部的人汇报后,好生惊讶!“好鲁莽的曾成志哦!没有一点分寸。”他心里暗想,但同时有一种畅快淋漓,心情舒畅的痛快感。 “不用理会葡萄牙人那么多!让他们老实呆着,不要再做任何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事,不然,今后出现什么事,人民军概不负责!”这是林逸对外交部的指示。在林逸的眼里,小小的已经没落的落葡萄牙,根本不足以视为对手。 但对于曾成志的鲁莽行为,他还是指示政治部适当处理:曾成志捣毁联军香山澳门关闸军需码头与误闯澳门半岛,功过两相抵,不予记功。 当然这些外交事件都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0 人民根据地第一次防御战结束后才发生的事。 人民军第6师自从撤退途中接到令其折回进入敌后展开运动战的命令后,他们从高州府信宜县的北部穿过,避开在马贵与大田顶峰的联军,翻越云雾山脉中段,轻易拔掉几个清军小据点,进入了肇庆府阳春县(今广东阳春市)的永宁镇,并逼近阳春县城。这时的联军与清军并不知道人民军有一个师加一个特种兵营六千多人的部队深入到他们的后方了,他们只是知晓已有人民军深入到肇庆府南部,但他们也仅仅认为那只是前期的人民军第51团在活动而已,因为第6师从翻越云雾山脉开始,就把部队分成四个部分分散进军,并尽量肃清所过之处的清军据点,没有留下什么大的破绽证明是有大部队经过。 进入阳春县一带的第6师鉴于人民军大撤退时面临的严峻形势,他们积极主动四处出击:一路第18团北上,占领圭岗镇;一路第17团南下,占领山坪镇和三甲镇;一路第16团先南下,后东进,占领大八镇和塘坪镇。这样第6师很快在围绕着阳春县城的北、西、南三面开辟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根据地来,这样也阻断了联军特别依赖的陆上后勤补给线。 第6师占领阳春县城周边的大片土地后,他们完全有条件攻打阳春县城,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对阳春县城展开进攻,一是因为阳春县城有一千多清军及二千多地方民团防守,而阳春县城城墙也很高很牢,要是第6师强攻的话,既会消耗掉第6师大量的补给有点困难的弹药,也会造成一定的伤亡;二是第6师即使就是占领了阳春县城,也没有多大意义,敌人很快会派兵来争夺,那时是守还是弃呢?如此左右为难,还不如不去理会阳春县城,放开手脚去占领更广大的农村,为部队的运动拓展更大的空间。 在第6师奉命出发前,参谋部让第6师深入敌后后,联系上早已在肇庆府南部活动的英勇的人民军第51团,向他们传达参谋部对他们的最新指示并向他们提供后勤补给。因此,第6师在出发时,携带有大量的军需物质。 在军情部情报员的联络下,第6师与第51团顺利接上头,但第6师并没有让第51团向自己靠拢,仅仅是让第6师的后勤连队给第51团运送去一批军需物质并带去一份参谋部对第51团的最新指示。而后,双方商议好一些战略配合及相互联络的办法后,两支部队分头行动,在各自的活动范围内打击敌人。 后方平空出现一支相当数量的人民军部队,犹若晴天霹雳惊得联军总指挥部恐惧万分,他们一度还怀疑是不是人民军广西北部的第五军从梧州府南下了呢?那样的话,联军不能再进攻人民军的第二线防线是小事,好有可能他们的后路被截,遭到人民军的前后夹攻,联军有崩溃的危om险。 后来证实仅是人民军第6师的孤军深入,他们才没有先前的那么恐慌,在他们眼里无依托无后援的第6师掀不起什么大浪的。但第6师的能耐出乎他们的意料,第6师开辟根据地,阻断他们的后勤交通线路,还是给予了他们很大的麻烦,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陆路的运输,改为缓慢的海路运输,这样又得跟那讨厌的湛江市市政议会协商租借他们的码头,这都是相当麻烦与繁琐的事啊! 以前储备在广州地区的军需物质,联军还是钟情于陆路运输,他们对扼在他们陆上交通线路咽喉处的第6师极欲除之,无奈他们又没有多余的兵力清剿第6师,只是压迫两广总督府出面,要求在粤西的清军及在广州地区的清军围剿所有在后方的人民军部队。他们早就对那些不会打战、怕打战的清军感到不满了,那些清军力没有出什么,却在后面不断地摘食胜利果实。 清廷两广总督程矞采这一段时间心情很舒畅,联军的势如破竹,令清军收复许多的失地,他很乐意见到西洋鬼子与西南叛匪的鹬蚌相争。联军要求他派兵清剿在阳江州一带活动的叛匪游击部队,他还是很乐意的,必竟五国联军是在帮助大清朝廷,也是在帮助他嘛!程矞采还没有与西南的人民军打过交道,不知道其厉害,认为最多不过与他任湖广总督时打过交道的太平军一个样吧!广东的清军民团比之内陆的清军民团装备要好得多,何况现在要对付的只是一群流窜的游击叛匪,以朝廷大军五万之众清剿游击之叛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清军从三个方向杀向第6师以阳春县永宁镇为中心的小型根据地,西路三万清军由高州府与雷州府方向杀来,这三万清军本在忙于接受重新占领的失地的,他们对根据地人民的无恶不作,犹甚西洋联军士兵;东路一万清军由广州方向杀来,这是从惠州府调过来的;北路一万清军人由肇庆府方向杀来,这一万清军一直在与人民军第51团捉迷藏,他们对第51团的那种游击之战极不适应,从头到尾都未能围堵住第51团,反而一不小心时被第51团反头咬上一口,损失不小。 第6师师长王光良(前两年从第七师调入,北海战役歼灭法国黑人团就是他指挥的)对于第6师必定会遭到敌人的围剿早有心理准备,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只有第6师身上吸引了大量的敌人,才能减轻正面防御敌军的人民军的压力,而且这样吸引周边的清军来围剿也有利于第51团更方便地打击联军的交通线路。 跟清军正面作战,尽管第6师有这种实力,但王光良没有那么傻,第6师并不是打完这一战后,就不打了,第6师的主要任务是运动、搔扰、牵制、破坏。看着地图上清军分头合围上来的箭头,王光良沉思良久,决定跳出目前这一块小根据地到外围活动,让清军扑一个空。 “命令:在阳春县南面大八镇和塘坪镇的第16团大模大样地假扮第6师主力南下,威胁阳江州城假意强攻,引西路清军来援;在阳春县西面山坪镇和三甲镇的第17团北上至圭岗镇会合第18团及师本部向北至广东罗定直隶州(今广东罗定市)地境,迎战从肇庆南下的一万清军;联络上第51团,让其适当延缓一下东面清军的进军速度。”王光良下完作战命令后,吩咐第6师师部开始收拾行李,北上圭岗镇与第18团会合。 人民军第6师第16团南下假意进攻阳江州城的样子装扮得很像,从西面杀气腾腾而来的三万清军走到高州府云潭镇时,接到被第16团故意放过的阳江州传令兵上呈的阳江州城要求紧急救援的急报,他们立即改变东进路线,折向东南的阳江州城方向,准备一举击溃人民军主力。 从东面广州方向而来的清军被第51团一营严密监视着,一营趁其不备时就会打扰一下,这一万清军停停走走,被第51团一营搔乱得怒火中烧,进军速度缓慢许多。 周边的人民军都撤走后,在阳春县城内的清军得悉朝廷各路大军来援,兴奋无比,居然自以为是的出城追击北上的人民军。第6师师长王光良突接这一消息,有点不可思议:“阳春城的清军敢出来?他们不要命了吗?出来多少清军?” 侦察员报告:“有一千多清军及一千多民团!” “清军想找死!成全他们!”王光良自语。他临时改变计划:“现从山坪镇和三甲镇北上的第17团暂停北上,即刻奔袭阳春县城;师本部所有人员及第二军军属特种兵营停止北上,就地设置阵地,等候阳春清军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放心大胆追击的阳春清军被第6师本部击溃,向阳春城逃窜,可回到阳春城时,却被早已占领阳春城的第6师的第17团放进城中,全部做了俘虏。 与此同时第51团二营也完全捣毁了联军设于香山澳门关闸码头的军需站,这两个捷报两天之后传入林逸手中时,他正与仙子姑娘“痛苦”地吃着午饭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潜入信宜 人民军第6师第17团占领阳春县城后,没有在阳春县城驻守,而是让城内有名望的绅士组织一个自治会维护阳春城内的秩序。他们接到第6师王光良师长的命令:火速北上会合,参加打击从肇庆府南下之清军。 懵懵懂懂被人民军第51团带着转得晕头转向的肇庆一万清军,可能在进入天堂镇、河浪镇、松柏镇这个三角地带时,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在这里,先期到达的人民军第6师第18团早在一天前就勘探好地形,设好了埋伏圈,专等肇庆清军往里钻。而后面击溃阳春追兵的第6师师本部及第二军军属特种兵营正向这个三角地带奔驰而来,他们很快将到达此地,再后面一点的第17团占领阳春县城,解决掉阳春城内的一些敌对恶势力后,也正日夜兼程往这个三角地带赶来。一场大战即将在此爆发! 肇庆府清军追人追习惯了,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人民军胆敢正面阻击他们,遭到突然的打击,他们的反应不是惊惶失措,而是一种兴奋,一种期待已久的猛烈碰撞。待他们三次强烈地攻击都被前面的人民军第18团打退下来后,他们再也不渴望这种碰撞了,试想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的碰撞谁想要啊? 几次无效果的攻击败退下来后,肇庆府清军学乖了,他们没有再愚蠢地重复着前面那些冲锋动作,开始在下面设营扎寨,建立防御障碍。这是肇庆清军聪明的地方,他们不怕等,他们有的是时间,如果前面的人民军不让开道路,他们准备与第18团耗下去,他们相信最终的胜利肯定是他们的,因为其它清军迟早会赶到这里合围这股人民军。 只是他们没有想的是,三路分头而进的清军,一路从高州府与雷州府出发的清军被人民军第16团引向东南方,离他们越来越远;一路从广州出发的清军被人民军第51团时不时地搔扰,常不常的打击,被拖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达这里啊!黄昏时分,肇庆府清军等来的不是友军的增援,而是人民军第6师师本部及特种兵营的到来,这一股人民军有生力量的加入,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特种兵营是清军的噩梦,肇庆府清军自认为很安全的防御营寨在特种兵营看来,就若纸糊一般,到处都是易燃易爆物品,到处都是成堆的士兵,这不是给予特种兵营集中打击的方便吗?特种兵营各个狙击手占据有利位置后,爆破手开始潜近清军营寨。第18团的人民军战士早已上好刺刀,装满子弹,就等爆破手那一声声的爆炸声响起,他们将如决堤的洪水咆哮而出。 黑夜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借着那冲天的火光,特种兵狙击手们开始发威了,清军的官兵很好区别,不管是从装饰上来说,还是从手持的兵器上来说,清军军官在狙击手眼里就像是一个很明显的靶心。一个个清军高级、低级军官的报销,没有了统一指挥的清军乱作一团。第18团发起冲锋了,这才是今晚清军最怕看到的,第18团一千多人分成三个方向冲入清军营中,三个方阵所过之处,清军士兵一茬一茬的倒下。 这个发生在天堂镇、河浪镇、松柏镇这个三角地带的战斗,耗时一天一夜,一万多清军被歼大半,其余的四散而逃,清军参与围剿第6师广宁镇周边小根据地的北路方面军宣告失败。 解决掉北面的威胁,王光良师长等第17团赶上来后,合着第18团、师本部及特种兵营一起向东南方向运动,准备赶在从广州出发的东路清军之前抵达朗底镇,阻此路清军于阳春县境之外。 而此时假扮人民军第6师主力的第16团接到侦察兵报告,从高州府与雷州府出发的三万清军果真杀气腾腾地向阳江州城方向开来后,他们忍不住仰天暴笑:“真蠢!老汉牵牛,要你走哪就走哪?” 第16团围了阳江州城几天,现在要走了,不能从头到尾一个屁都不放吧?他们礼节性的向阳江州城放了几炮后,撒开腿往东北方向的恩平县退去。 三万清军扑了一个空,仍不死心,顺着阳江城内清军指引的方向,尾随着人民军第16团后退的脚印又紧紧跟上,他们两军始终相距五十里的距离。第16团就这样带着这三万清军一路“游山玩水”,过恩平,穿开平,进鹤山,往北直上再折往西,居然到了肇庆府的新兴县境内。这样的跟踪追击,三万清军在路途中被耗掉七天的时间。而这七天时间里,人民军第6师大部在朗底镇成功击溃清军东路军的进犯,现在他们完全有余暇也有实力与这三万清军进行对战了。 第16团本想继续带着这三万清军向北兜圈子的,可接到第6师师长王光良的命令,要求他们带着三万清军南下至天堂镇、河浪镇、松柏镇这个肇庆清军覆没的三角地带,第6师准备故计重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次打击清军。 真的很相似,肇庆清军被击覆没的那一幕好像还在眼前没有谢幕,而这三万清军又重倒复辙,再一次上演了肇庆清军溃败的那一幕。 最后一路进剿清军——三万西路军的溃退,清廷两广总督府策划的围剿阳春西南流窜叛匪,打通联军陆路交通线路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不仅如此,清廷反而搭上了一个阳春城,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人民军第6师东奔西跑,南征北战,打退清军三路围剿后,以广宁镇为中心的根据地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扩大了许多,最可喜的是意外占领了阳春城。以阳春城为基础,第6师在广州府与高州府中段的小根据地扼住联军的陆路补给线,联军想短时间内打通这条通道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出于大局的考虑,第6师接到参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1 部的命令,要求其适机向高州府北部靠拢,因为人民军的第5师与第7师已翻越云开大山山脉与云雾大山山脉到达高州府北部地区。如三个师合在一起,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完全有能力扭转人民军目前这种被动防御的局面,还可转为进攻。如此,第6师对于自己辛苦开辟出来的根据地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这块以阳春城为中心的小型根据地作为一颗钉子插在敌人交通要道的咽喉处,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是物有所值的!第6师的官兵们大可不必为此那么心痛。 在马波镇休整的第7师与驻于陆川的第5师接到参谋部的命令后,在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率领下翻越云开大山山脉,进入广东信宜县地境。云开大山南北走向,绵延横长,奇峰险秀,峰林环抱,崆崆幽谷,百鸟低徊,其中峰顶密林深处,连一丝阳光都无法透进,林外却酷热无比。它处于桂粤交界处,是广东与广西两省之间的天然屏障,不管是从广东进入广西,或是从广西进入广东,这一座山脉都给人们造成极大的不便。 南部从广西进入广东最佳之路应是从云开大山山脉南端末尾的合浦县这一平坦地区进入,但在与合浦县对面的高州府地区联军部署有重兵,因此,第5师与第7师只有翻越云开大山山脉一途,别无选择。 山路崎岖,有时根本就没有路,好在有当地的向导,而且人民军也不是第一次翻越云开大山山脉了,分成几个部分前进的人民军进展速度并不慢,而且极其隐蔽。但走到一些险峻之处时,时不时地有物件掉下,时不时地有一些受惊的马匹落入山谷中,还是把人民军战士们的心揪得紧紧的。好在一路上都未有人员伤亡,人民军第二军的两个师终于顺利进广东省高州府北面的信宜县境内。 联军部署于广东高州府北部的部队是合江镇的法第11师与英第15师,再往北的信宜县境,就没有任何的西洋士兵出现了。联军重点进攻的地方是广东廉州的合浦地区,这里地势平坦,利于展开大规模的进攻。而他们部署于合江镇的两个师仅仅是为了保护在合浦地区进攻的联军第二集团与第一集团大部的右翼安全。他们害怕人民军从高州府北部俯冲下来,但他们又凭借着桂粤交界的奇峰险峻的云开大山山脉的存在,认为人民军大部队不可能翻越此山,从高州府北部出现。何况在信宜一带有几千清军防守,在更往北一点的罗定州也有地方民团及两千清军绿营的存在,如有什么异变,能没有任何迹象出现吗? 刚一进入信宜县的人民军就开始实施严密的保密工作,部队尽量晚上行军,尽量往偏僻的地方通过,在路上遇到的任何人,都被部队随军带着一同前进,不准离开,所经过的村庄镇落人民军都会派出一一个排的士兵看守,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好在这是战争时期,这里又是战争前沿地带,大部分的老百姓早就逃的逃,躲的躲,十室九空,这样并没有耗费人民军太多的兵力。 人民军第二军进至离信宜县城三十公里处的径口镇,其第5师还前出至离信宜县城二十五公里处的金垌镇。在径口镇,许仑将军召集第二军自进入信宜以来的第一次军事会议,各师师长政委及参谋长都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 在第二军军部简陋的军事会议室里,参加会议的有十二个人,清一色的少将军衔。人民军曾经晋升过四个中将,他们是人民军总政治部长——陈云山中将、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第二军军长许仑中将、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几年来这四个人一直处于人民军将官中的顶峰,他们是人民军所有官兵羡慕的对象,他们为自己骄傲,确实他们也有骄傲的资本,他们中将军衔的获得是与他们的军事才能与军事功绩紧密相关的。后来由于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林逸不想打内战,所以人民军一直没有打什么大战,一些将军也就没有立功晋升的机会。三年下来,人民军将官名单中,少将军衔的军官一大片,中将军衔的军官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由以前的四个变成了两个。这是因为在前不久的粤西战役中,作为南宁防御指挥部副总指挥的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与作为粤西雷州府方向的总指挥第三军军长古华将军指挥不力,导致整个粤西人民军的大撤退,既丢失大面积的土地又殃及无辜老百姓受苦受难,他们两个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被人民军政治部军事处分,降军衔中将为少将。这样,人民军中扛中将军衔的军官硕果仅存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与人民军总政治部长陈云山中将了。 在第二军军事会议室里除了清一色的少将军官外,还有一个独特的现象,十二个将军中,居然有六个将军是光头。本来夜间召开这个军事会议,点着油灯屋里很黑暗的,但由于有了这几个光头的存在,简陋窄小的会议室里,也显得光亮许多。 现在在人民军军官高层,流行剃光头,又特别是在将要上前线打战的部队中,不仅是军官就连一些士兵们也开始剃光头了。这种剃光头流行的根源是林逸的光头,这种流行的“罪魁祸首”是林逸本人。为上位者是什么模样,下面的人还不有样学样?何况林逸还说出一大通剃光头的种种好处,什么夏天洗澡方便,什么清爽凉快,什么万一受伤了利于包扎等等,下面许多的人更是理直气壮地剃光头了。当然这里面也有人对剃光头很不高兴,那就是那些剃了光头的官兵们的老婆或是女友们了。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还不至于出现像林逸家那位小魔女——马紫芳见到其剃掉光头后的模样后,抱着他的光头痛哭涕零的样子。 对于人民军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光头,林逸并没有察觉,因为人民军战士在公众场合必须穿戴整齐,这是人民军《士兵条例》中规定的。对于军中流行的一些东西,他也并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这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事。所以,他不知道现在人民军中流行“剃光头、看仙子姑娘、写临战绝别情书。” 当在一次召开的军事会议中,林逸突然看见第二军军长——许仑、第三军军长——古华、参谋部情报分析主任——柳为念、军情部部长——朱达、后勤部副部长——英南少将、第7师师长——胡光翼等等脱掉军帽后都是光头,他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状。“不会是和尚集会吧!”他心里想。可这是别人的私事,他自己理得,难道别人理不得?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想:“以后还是少理光头为妙,这样一群光头开会也太不雅观了吧!” “目前我们的保密工作还做得不错,根据参谋部的作战计划,我们这种保密的状态还应维持一段时间,直至联军对人民军合浦至博白防线发起第一轮进攻为止,我们才能暴露我们的存在,并展开对敌人的进攻。大家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许仑军长作了这次第二军军事会议的开场白。 下面一片沉默,许仑将军并不着急,这是以前军事会议的正常现象,总要给下面的将军们一个思考的过程吧!许仑开这个军事会议,只是为了集思广益,看看下面的人能不能提出更新颖、更好的方案来,在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腹稿了。许仑将军在人民军中的军事才能明显地要比很多人高一筹,这也形成了在第二军中只要是他制定的军事方案,没有人能反对。这种现象直到发生粤西大撤退后,才稍有改变。 “参谋部不仅要求我们保持这种隐蔽状态,更要求我们能在恰当的时机从敌人的背部打击敌人,这是很矛盾的,什么时候是恰当的时机?我们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才能有力的打击敌人?不得而知!”第二军军政委王学范问大家,其实他也是在用问的方式点醒大家。 “发动进攻的恰当时机,应是指联军向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发起第一轮最猛烈进攻之后,其目前的兵力部署发生新的调动之时,这个时候应是我们打击联军的最恰当时机。至于什么位置才最适合我们有效的打击敌人,我想我们不应该距离超过联军最北部防线——法第11师与英第15师驻防的合江镇五十公里。”许仑将军向大家解释这两个军事用词的具体内容。在第二军出发前,林逸单独召见他,对他面授机宜,因此,这里面只有他最了解他们这次的作战任务是什么,也只有他最了解林逸主席的心思。 “如此,想要比较好的完成这次潜进敌后的作战任务,有效的打击敌人,那么我们必须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尽可能的接近联军北部防线的合江镇。而要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无限地接近合江镇,我们就必须南下占领信宜县城,因为我们想置信宜清军而不顾,隐蔽地躲在信宜清军的眼皮底下很长时间,是根本不可能。但,另一个问题是,如果我们想占领信宜县城,那必将是一次比较大的军事行动,这肯定会暴露我们的存在!这不是与我们必须维持一段时间的隐蔽性相矛盾了吗?”第7师师长胡光翼反问。 “我有一个疑问。”第5师师长朱宜松问,“我们要保持这种隐蔽状态具体的时间是多久,也就是敌人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朱宜松是原老第一师第一团的第三营营长,公元1851年7月人民军进入云南后与清军在广西州发生的第一次小树林伏击战就是他指挥的,后来他的营队被林逸派往广南府少数民族地区发展武装,建立根据地。朱宜松表现不错,在他的领导之下,人民党的《民族政策草案》在广南府实施得很得民心,很快广南府成为了最早的人民军广西州根据地的大后方,为入滇人民军的向北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后来,朱宜松的部队扩编为人民军第七师,朱宜松在第七师副师长任上被派往南宁军校高级军官培训班进修,一年后进修完毕,他被任命为第二军第五师师长。 “据参谋部分析,联军最迟不会超过五天就发动对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的全面进攻,因为联军的后勤补给线被我敌后活动的部队所阻断,已不堪重负,如不尽早发动进攻,联军可能会被其糟糕的后勤保障能力所拖累。因此,我想我们在联军发动全面进攻的两天之后,就可以不用再摭摭掩掩的了。”许仑将军解释说。 “七天时间?只要我们不疏忽大意,我想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这种隐蔽状态的。只是这攻击联军的有利位置有点难办,要不要攻占信宜县城,和怎样攻占信宜县城是关键!”第二军副军长郭昂象是在自语,可说话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听得见。他是新调入的副军长,以前第二军的副军长一直没有设立,而第二军的参谋长又是许仑将军兼任的,这些都是人民军军事人才奇缺的缘故。 “首先我们得认清楚我们此次潜入敌后的真正任务是什么?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从敌人的背部打乱他们的阵营。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必须攻下信宜县城,占据这个最利于人民军几天之后南攻联军的最佳位置。”军政委王学范确定地说。 “那保密工作怎么做?如果不能保证我们的隐蔽性,就失去了我们辛苦潜入敌后的意义。我们也势必不能完成我们这次的作战任务。”第五师师长朱宜松反问。 第一百二十七章部队调动 “占据有力的攻敌地理位置与保持军队的隐蔽性,两者我们都得兼之。如果只能让我们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我情愿选择占据有力的攻敌地理位置。因为保持军队的隐蔽性只能达到突其不意的效果,但其实质上的对敌杀伤效果不得而知,而占据有力的攻敌地理位置,可以从敌人最薄弱的地方攻入打击敌人,其对敌的杀伤及整体影响不言而喻的。即使就是这样暴露了部队的行踪,敌人也必须调动部队来预防啊?这样不是打乱了敌人的部署了吗?不是在一定的程度上打击了敌人吗?”第7师师长胡光翼觉得打击与隐蔽有矛盾,但怎得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他把自己最终的想法说出来,希望有助于军部作出最后的决定。 “是该到下决定的时候了!”许仑将军听到胡光翼师长的话之后,觉得大家也讨论得差不了,心里想。 “占据有力的攻敌地理位置与保持部队的隐蔽性,这是一个矛盾,但我们不能因为矛盾的存在而什么都不做,或是怕去做,或是犹豫不决。就如胡光翼师长所说,我们必须两者兼之,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了。但如真的不能两者兼之,我也同意胡光翼师长的主张,选择占据有利地理位置。幸好!事情还不至于如此之糟,我们有许多的办法可以两者兼之。为了保证我们隐蔽的最大可能性,我们可以稍晚点占领信宜,也就是说在最后三天我们才动手。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们必须具备有在短时间内占领信宜的能力,我们有这个能力吗?我们一万多装备精良的人民军精锐之师,对付仅二千多人的清军信宜守军,我想我们有的。具体怎么样攻取信宜城,由第5师负责,第5师尽快把作战计划报上来。第7师负责保密工作,全面封锁金垌镇以北地区,所有人等有进无出,等占领信宜后,全面封锁信宜城周边的北界镇、水口镇、大全镇,至少应保持这种严密封状态两天时间。”许仑将军下了最后的决定,并分配任务。 “第6师目前什么位置了?”许仑布置完任务后,问旁边的副军长郭昂。 “第6师目前正在向军部靠拢,下午最后的情报报告他们到了马贵镇,估计一天半之后,他们将会与军部会合。”郭昂回答。 “这个王光良怎么这么拖拖拉拉?既然军部决定夺取信宜县城了,第6师再与军部会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2 已无意义,让他暂时不要向军部靠拢了,第6师在大田顶休息五天吧!五天之后,令其向信宜南面的水口镇进军。”许仑想了想,侧头对郭昂说。 自从联军推进至桂粤交界作出全面进攻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的姿态之后,马贵镇与大田顶的联军早已撤走。第6师离开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阳春小根据地一路西进并没有刻意隐蔽,到了满是战争伤痕的大田顶山脚,接到第二军军部就地休息的命令,第6师全体官兵高兴着呢!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风吹雨打,地上、树上,石上人的血印依然清晰地留在上面,不知是西洋人的还是中国人的,却都是一样的血紫。 高州府北面的信宜地区出现的异常现象,引起了信宜清军的疑心,这几天进城的人越来越少,特别是从北面进城的人更是少得可怜!一些早上出城北上的人,准备下午回城的,却一个也没有回来,这些不仅引起了出城老百姓家人的担忧,也引起了信宜清军的高度警惕。他们把这份担心报告给在高州府合江镇的联军,警告他们说,可能在信宜北面有一支强大的人民军存在。 信宜清军的警告引起联军司令部极度的恐慌,他们不敢想象在信宜北面真有大股人民军的存在。奇峰险峻的云开大山山脉,人民军大部队真能翻越?他们不相信。带着这一份疑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联军司令部准备对北面担任掩护任务的联军作出调整。这时,在阳春地区突然消失的人民军第6师在马贵又突然出现,这让联军司令部释然,原来信宜北面出现的异象是这一支部队所为,他们认为清军大惊小怪了,随即也未再作任何的兵力调整。这对于人民军第二军来说,万幸啊! 人民军第6师的西进,并出现在联军高州府的背部,尽管一个师的兵力不足以影响到联军的全局,但对于联军来说也犹如芒中刺,这促使他们不得不加快全面进攻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的步伐。他们为了安心进攻人民军,命令在高州地区的清军北上严防人民军第6师,但他们怎么信得过清军那脆弱的战力呢? 林主席!联军可能要发动进攻了,其南部的第二集团驻于石岭与雅塘一带的美第12师、美第20师、美第68师三个师开始向龙潭镇移动,走在最前头是美第20师;其驻于石圭坡与息安圩一带的西班牙第9师、奥地利第31师开始向高桥镇移动,走在前面的奥地利第31师已与我前哨部队发生了短暂交火。而联军北面担任掩护任务的第一集团因为有云开大山山脉阻隔,不用担心我军从北面进攻,也开始向西南移动,除其驻于合江镇的法第11师与英第15师继续担任进攻部队右翼安全的掩护外,其驻于中垌与官桥一带的法第2师、第4师已进至那卜镇与沙陂镇,他们与联军第二集团的所属师已连成了一线;其驻于兰山镇的法第7师移动至新田镇,也与我前哨部队发生了短暂交火。如此估计,联军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天之内会发动全面进攻。”吴命陵拿着联军最新部队移动的情报对林逸说。他经过两天的熟悉,已很快进入了角色。 林逸接过吴命陵手中的报告,对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看了看,参谋部的作战参谋早已在地图上标记好联军各师移动的线路及其目前的地置了。“你对此有什么看见?”林逸没有回头,随口问道,他自己也在快速地思考。 “我认为我军在合浦公馆镇一带的兵力部署,有点薄弱!”吴命陵回答,想来他心里早有打算。 “此话怎讲?”林逸追问,他直腰来,刚刚他的眼睛也一直紧紧盯着地图上插着红旗的公馆镇。 “公馆离海岸线过近,我担心它不仅会遭受到联军陆路打击,还可能会遭受到联军海军舰艇的打击。在公馆镇前面与之对应的龙潭镇,现在联军可是有美第12师、美第20师、美第68师三个师的兵力啊!而且在这三个师背后还有进至高桥镇的西班牙第9师、奥地利第31师两个师作后援,其实力相当惊人。我军在公馆防御的部队仅仅为一个师,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联军的强攻。”吴命陵分析。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林逸认真地看着吴命陵,他对吴命陵看得很高。 “放弃!”吴命陵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回答干脆而果断。 “放弃?”林逸吃了一惊,刚他看地图时也有过这个念头,但仅是一闪而过。战还未打,就开始撤退,这对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何况人民军刚从粤西大撤退下来,正需要一场胜利与顽强的战斗来鼓舞士气呢! 林逸从政治的角度考虑问题,当然所有顾虑,而吴命陵纯从军事角度考虑,所以他什么都敢想。 “放弃公馆镇,我们可以不用调动目前我军早已布防好的防御阵线,也避免了我们在公馆镇与敌展开恶战的可能。在这里与敌展开恶战对我方不利啊!公馆镇是一个死角,谁占领谁难受。联军占领后,他们将面临我合浦、石康、石涌几万大军的压力,这几万大军像一把展开的扇随时可以包裹下来。”吴命陵详细讲解弃公馆镇的好处。他看到林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但他仍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你觉得我们还应该放弃闸口镇吗?”林逸反问,现在他心里很难决定,如果放弃公馆镇,那么其后下方的闸口镇将遭到联军致命的威胁。 “不!闸口镇绝对不能放弃,它是合浦县的前沿屏障,他与石康镇、常乐镇构成一个钳子型,正面可挡联军向西突进,右侧面可挡联军南下北海。”吴命陵说,他有点疑惑林逸主席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白痴的问题?“难道林主席连闸口镇的重要性也没有看出来吗?这是很明显的啊?”他心里觉得很蹊跷。 “闸口镇不与公馆镇一样离海很近吗?而且它比公馆镇更靠近大海,它遭受到联军海军舰艇的炮击不是更甚公馆镇吗?”林逸嘴里在问吴命陵,可他的主要心思全都放在是否该放弃公馆镇身上了。 吴天陵一怔:“林主席这个问题问得好幼稚哦!今天林主席是怎么了?”他有种与林主席讨论不下去的感觉,很浅显的问题,林逸居然也问到底,他感觉有点累,有种好像在与白痴在讨论问题的感觉。 “虽然闸口镇与公馆镇都临海,而且闸口镇比公馆镇还要离海近些,但其坐落的位置不同,也就是说公馆镇如果遭受联军陆海军的联合进攻的话,是正面与侧面两面受敌。而闸口镇遭受联军陆海军联合进攻,则基本上是正面一个面受敌,因为闸口镇的地形是凹进去的。还有他们的重要性也不能相比啊!”吴命陵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详细解说,很有点气,可他却不敢在林逸面前表现出丝毫生气的样子。 林逸面无表情地看了吴命陵一眼,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进有退,还是以最后的胜利为最终的目的吧!”他已有了决定。“按你的方案实施吧!你来口述作战命令!”林逸对吴命陵说。他从吴命陵眼中读出一种兴奋,一种渴望,一种炙热,他准备给予吴命陵更多的机会。 “杨莘秘书!请你记录:驻公馆镇的南宁预备1师退至常乐镇;驻于高德至北海市区一线的合浦预备役师与第七军第28师及驻于咸田与北海天下闻名的银滩背部的第七军第27师进至闸口镇防守;驻防博白的第二军第8师及高州预备役师进至东平镇与博白预备师协防已进至新田镇的联军;驻于石涌的第三军第11师、湛江预备役师进至旺茂镇,作驻于此的第三军第9师、第10师的预备队;其余各部不变。完毕!”吴命陵指着地图,一步一步地口述完毕,然后瞪眼看着林逸。 林逸的眼神一直随着吴命陵手中所指在移动,他的大脑也在快速的思考,尽量跟上吴命陵口中吐出来的话语的意思。 “林主席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莘把记录下来的命令递给林逸看,也是在等着林逸签字。 “另:防守闸口镇的合浦预备役师、第七军第28师、第七军第27师退离海岸线五里,设防御阵地于闸口镇镇外;通知潜入敌后高州府信宜地区的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他们可以行动了!”林逸没有接杨莘秘书递过来的记录命令,补充说。 吴命陵听林逸有所补充,开始心里有点紧张,以为自己的命令有很多错误,后来等林逸补充完毕后,才放下心来,林逸只是从很细小的地方,也就是从具体的战术上指导了一下,还有就是从很宏观的大局上,也就是从战略配合上点明了一下。吴命陵想了想林逸的补充内容,深以为然,他意识这些微观的指导与宏观的布局就是他与林逸的差距。 林逸对吴命陵很满意,作为一个战略性的参谋,能达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他不刻意要求吴命陵跟他一样,很小的战术细节也过问,因为作为高层参谋,过多的干涉下面的具体战术反而会坏事;他也不怪吴命陵没有想到要通知潜入敌后的第二军行动的时间,因为必竟第二军出发时,吴命陵还没有到合浦前线,而且这整个作战计划也不是吴命陵制定的。 合浦预备师接到调往闸口镇的命令,全师官兵高兴了好一阵。由于联军海军陆战队的覆没,吴命陵敢于大胆地调防御北海市正面防止敌军登陆的部队北上至闸口镇,也由于云开大山的阻断以及人民军第二军的深入敌后,他也敢于调防御信宜方向敌军的第三军第11师、湛江预备役师进至旺茂作其它部队的后备部队,这一点,林逸想到了,也认同了吴命陵的调动。从这里面可以看出许都将军率领的第六军第25师与第五军第24师歼灭联军海军集团那支海军陆战师的重大意义了,不计在人民根据地其它沿海各码头被拖住的兵力,仅是在合浦与博白防线就为人民军至少解脱出三个师的兵力。 合浦预备役师的成明效与杨娃自从那次被联军海军法国尼兹编队佯攻北海的行动炮轰得差点埋在地里后,他们俩心里都憋着一口恶气,只想上战场与西洋鬼子真刀真枪地狠狠地干上一场。这次参谋部对合浦预备役师的调动,开始他们还担心了一阵子呢!特别是杨娃还特意地跑到团部去问团长。 “团长,我们这次是往哪里调啊?”杨娃急切地问。他的担心是有点道理的,因为前不久,担任北海西面防御的百色预备役师,就被调往石康镇的背部担任预备部队去了。 “怎么?你顺风耳啊?你神候诸葛亮啊?你怎么就知我们会被调动啊?”团长逗着杨娃,杨娃的好多事他这个作为团长的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们不也在收拾行李吗?”杨娃天真得很,还未明白团长是在逗他。 “哦!你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团长问道。跟杨娃聊了一下,他还没有觉得杨娃有哪不正常,仅是觉得有点天真,“可杨娃必竟年纪小啊?”他想。 “下面战士们说我们要开拔了,我就想知道我们往哪开拔?”杨娃猴急。 “这是你问的吗?现在能告诉你吗?”团长脸上一正,吓唬杨娃。确实这不是下面任何人都应该知道的事。 杨娃怔了一下,有点悻悻然,嘟着嘴说:“哦!那我走了,不过,如果是往后调,那我就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站住,你小子还真是没有大脑啊!你还懂不懂规矩啊?”团长大声喝住,“进来没有叫‘报告’,出去又想这样走了完事吗?” “哦!”杨娃有气无力地举手,做着军队的规定动作,然后往门外走去。 “站住!”团长又是一声大喝,“给我回来!” “团长又怎么回事啊?”杨娃无奈的回转身,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团长比他大了好几级呢! “我们合浦预备役师往闸口镇调!”团长面无表情地说,自顾自忙自己的事,连眼都未抬起。 “往闸口镇啊?哦!”杨娃没有反过神来,“闸口镇是前面还是后面啊?啊!闸口镇啊?好耶!”这回他醒过来了,合浦预备役师的士兵大多是本地人,杨娃还是合浦郊外不远的人呢!他当然知道本地这些小镇的位置了。 听到此消息后,兴奋过度的杨娃老毛病又犯了,他跑近团长,想把团长那有点肥壮的身体抱起来。想来可能是团长听过杨娃神质反应的故事太多了,早有防备,怒喝道:“你别过来啊!你警告你,你别过来啊!”现在他相当后悔把结果告诉了杨娃,“这杨娃还真是传说中的杨娃啊!”他心里苦苦的。 杨娃人没抱着,听到团长的怒喝,人清醒了一些。他停下来,稍退远点,正经地跟团长说:“团长!我这里有一封临战绝情书给你,你看看!”杨娃挺时髦的,现在流行什么,他也不落后。 团长接过杨娃的书信,才看了两句话,就气得跳起来。“天啦!别人写临战绝情书是写给自己的女友或是老婆的,这个杨娃倒好,居然给我写!”团长强压下涌上咽喉的一团血气。 “团长!有什么不对吗?”杨娃看出团长脸不对,担忧地看着团长问道。 “杨娃,你这信是写给谁的?”团长厉声问道,手扬着那封书信哗哗作响。 “给领导的啊?”杨娃无辜地说,他被团长恐怖的脸色吓死了。 “给领导?给领导怎么能说‘想你的,好想你’啊?”团长大声责问。“看来,这杨娃还真有毛病!” “啊!怎么是这样啊?快拿来给我!”杨娃急道,现在可是他着急了。 “怎么?给错人了吗?”团长问。他见杨娃那急切样,意识到事情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3 “好个小关子!敢耍我!看我找你算账去!”杨娃心里暗骂。原来杨娃大字不识几个,又怎能写出那样的临战绝情书来呢?一天,他见战友小关子在抄写着什么,凑上前去想看个明白。小关子说是写给领导的请战书,要求领导批准其上前线打战。杨娃想上前线正急着不知如何办才好呢?这下好了,居然可以采用这种办法,于是嚷嚷着让小关子帮他也写一封。 “团长!你给我嘛!” “你不是写给领导的嘛!我让其它的团领导都看看!” 听到团长这话,杨娃可吓坏了,跳将起来,抢过团长手中的书信,边跑边叫:“我重写一封给团领导,这一封错了,我收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进驻闸口镇 现在杨娃兴奋的心情高过找小关子算账的心情,他回到连队,抓着班长成明效的胳膊又跳又笑又叫:“班长!这次我们不会被落下了,我们可以面对面地跟西洋鬼子干上了!” 成明效被杨娃摇得手臂麻痛麻痛的,叫道:“杨娃!你给我放规矩点,不然,关你禁闭!” 班长不是团长,熟络透了!杨娃可不理班长那么多,他做出了更加过分令人更加呕吐的举动来,他在团长面前一直冲动着想做而又没有做成的,终于在班长成明效身上做成了,他抱起成明效立地转了两个大圈。 “放下我!放下我!禁闭!禁闭!”成明效极端不舒服地被抱着,人也被转得晕头转向的,气恼不过,大声叫唤。他现在很恨自己,早就知杨娃常有这种神经质的反应,却一直疏于防范! “班长!这次我们合浦预备师被调往闸口镇,是往第一前线去的!”杨娃听到成明效说要关他的禁闭,放下成明效后,再一次详细解释。 “哦!真的吗?往闸口镇?闸口镇在合浦县的前方还是后方?还有什么部队与我们一起被调动了?”成明效一连串地反问。他不是南方人,他是从北方逃难后才来到西南的,所以对当地的一些地理不熟习。 “闸口镇在合浦县的东面靠海处,是属于抗击西洋鬼子的前线。”杨娃回答,“至于还有什么其它部队跟我们一起调动,我就不知道了,就是现在这些还是我从团长那里死皮赖脸探之的呢!” 成明效听明白了,心里高兴连要关杨娃的禁闭也忘了。“走!我们早点准备,可能命令很快就会下来!”他拉着杨娃的手边走边说。 旁边一些战友们听到杨娃与成明效的对话,也转身回宿舍忙乎去了。 “站住!小关子!你还跑?还跑?”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杨娃面前闪过,杨娃大叫,他疾跑几步拽住那人。 “杨娃!我可没有得罪你哦!我为什么要跑?你抓我干什么?”小关子瘦瘦的身子与杨娃一般高,他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还说没有得罪我?你骗得我还不够苦吗?你戏弄我还不够惨吗?”杨娃呱呱大叫。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我又怎么骗你了?”小关子反问,他与杨娃扭在一起,一直想挣脱杨娃的纠缠。 班长成明效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纠缠不清,他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能让杨娃上当受骗,能让杨娃气成这个样子,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总算有人替我收拾一下杨娃了。”他心里暗爽。 “你说,那封临战绝情书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给我写了一些什么东西?”杨娃左手扔死死抓住小关子的军衣不放,右手伸进裤口袋中拿出那封书信来。“你自己看看!看看!” 小关子没有去接那封书信,成明效反倒接了过来。不过,他接也是白接,仅仅只是经过部队认字扫盲班学习过几天的他看到那封信上的字,傻了眼,上面的字加起来他认识的不超过十五个。 “小关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帮我读读信上的内容是什么!”成明效眼睛转向小关子命令道。他现在很想知道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他认为能让杨娃急成这个样子,一定很有趣!“杨娃把小关子放了,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谁也逃不了!”他又命令杨娃。 “小关子!念念!”成明效把书信递给小关子。 “班长!不要!”杨娃急道。 小关子怎敢念?那还不被杨娃打死去?其实,这信也不是他写的,他是在上街时无意中捡到的。他本想把书信还给人家,可下面没有任何地址,最后落名的也是昵称——想你的麻麻!他找不到失主,正好他自己又正为怎么样写书信给自己家乡的女友而苦恼呢!小关子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写不出热情洋溢的情书来,于是照抄了一份,只是把人名改成自己的而已。可谁想到,在他抄书信时,好巧不巧杨娃这个全连队最粘人最神经质的人出现了。他被杨娃的好奇心纠缠得无法抄信,只得敷衍说这是写给团领导要求上前线的。这一下杨娃更来劲了,一定要小关子也帮他写一份。小关子为了尽快打发掉杨娃,他除了开头与末尾帮杨娃改了一下名后,其余的原样抄录下来后让杨娃走人。他只是以为杨娃仅仅是为了好奇,可从未想到杨娃居然真的把书信送到团领导处了。 “你们不念是不是?那好,我到班里找会念的人去!”成明效丢下两个发呆的人,往宿舍走去。 “班长!你······!班长······!”杨娃追上两步,都不知对成明效说什么子,样子很急,很烦,很难为情。他现在也顾不上再找小关子的麻烦。 这次杨娃的脸丢得很大,但对于班长的所作所为他又无可奈何。就在两个时辰后,团部下令部队集合出发时,杨娃的脸还是通红通红的。 合浦预备师奉命急行军赶往闸口镇,同时与他们奉命开拔的还有人民军第七军第27师与第28师。三支部队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分成三个方向像三条蛇行着的巨龙蜿蜒着向闸口镇这同一目标前进。离闸口镇两三公里的庆丰是合浦预备役师的防御阵地,他们由于不是人民军的常规部队,尽管现在人民军的军事力量薄弱,但真正到了第一前线时,他们还是被作为第二线部队使用的,从合浦预备役的庆丰阵地居于人民军第七第28师的茅山阵地之后就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一点来。合浦预备役师是第28师的后备部队,这与这两支部队在北海时的情况刚好倒了一个转,那时第28师居于合浦预备役之后,是合浦预备役师的支援部队。当时的情况是抗击联军海军陆战队的登陆,战斗的激烈程度当然不能与现在纯粹的陆战大规模进攻相比。 闸口镇前出五公里左右的第28师茅山防御阵地右边不远处是大海,左边是独竹,那里是人民军第七军第27师的防御阵地,其后有百色预备役师作支援。独竹往北不远处就是石康了,那里属于另一个防御体系--(石康--常乐)防御阵地,有人民军第三军第12师及南宁预备1师在防守。再往北则是古华将军指挥的(旺茂--东平)防御体系。 在合浦县南宁防御作战临时指挥部里,林逸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吴命陵!过来一下!”他对正忙得不意乐乎的吴命陵叫道。 “林主席,什么事?”吴命陵对身边的参谋交待几声,走进林逸的房间。现在整个参谋部作战室,基本上是由吴命陵在协调指挥,而人民军参谋部部长孙定军现在主要负责全军性质的统筹指挥工作。 “你觉得闸口镇的防御会有问题出现吗?那里只有两个正规师在阻击,我不太放心啊!”林逸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林主席是担心在联军第一轮的主攻方向不明确的情况下,如果联军全力进攻闸口镇的话,仅仅只有两个正规师的闸口镇防御阵地能不能撑到人民军其它援军的到来,是吗?”吴命陵询问。他的思路敏捷,仅仅听到林逸的疑问,他就猜出林逸担心的原因。 “你说这是不是有点玄?”林逸承认吴命陵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两个正规师后面不是各有一个预备役师作支援吗?人民军预备役师的战力也是不毋庸置疑的!”吴命陵宽慰林逸,他曾经对中外各种建制部队的战力作过比较,认为相同数量之下各种建制部队纯比较火力,人民军正规师5500人的战力如果是9分的话,那么法国、英国、美国、西班牙、奥地利的军队分别是7分、6分、6分、5分、5分,而清廷的部队则为3分,那么人民军预备役师的战力是多少呢?应该是5分与西班牙和奥地利的陆军部队差不多。 “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我还担心那里的协作配合问题!”林逸深深地看了吴命陵一眼,象似是在暗示什么。 “林主席意思是说闸口镇方面缺少一个统一指挥的机构?”吴命陵若有所思,他认为林逸的担心不无道理。 “你不觉得把闸口镇的防御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更好些吗?必竟现在的通信落后,传递情报时间过长,不利于战场临时情变的指挥啊!”林逸意味深长地说。 “让我去吧!我到闸口镇前线去!”吴命陵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林逸主席的意思。 “好!吴命陵执参谋部命令,就任南宁作战防御指挥部闸口镇防御总指挥!”林逸很高兴吴命陵能主动请婴,这其实也是林逸多方面考察吴命陵的手段之一。 吴命陵带着一队警卫赶到闸口镇后,一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习惯举措,他既没有召集所属各师长官的军事会议,也没有胡乱下命令调动部队目前的部署,他只是还是带着一队警卫到各处转了转。参谋部关于组建闸口镇防御指挥部的文件早已吴命陵到达闸口镇时下发到参战各师了。 对于吴命陵这位人民军领导层中突然出现的新人,他就像冉冉升起的一颗璀璨的明星,作为人民军军部一线领导人他确实是新人,但作为人民军军中的“名人”,他却早于闻名全军了。吴命陵的出任闸口镇防御总指挥,又出现了人民军一件尴尬的事,即低军衔军官领导高衔军官。吴命陵现在还是上校军衔,而在第27师与第28师中却有三个少将。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他的命令,这不管是出于对人民军军令的服从还是从对吴命陵本人的认同上,这些比吴命陵高一级的或是同级的人民军军官们都是心甘情愿地服从的。因为吴命陵作为人民军军中的“名人”,许多人都拜读过他的著作,而作为前南宁军校副校长及参谋战略系的系主任,人民军中许多的将军都曾聆听过他的授课。试想,像有吴天陵这样资历的人出任一个方面的总指挥又有谁会不服呢? 大致地转了一圈回来后,吴命陵开始向下面下了第一条命令,他要求各师所属火炮集中使用,全集中于第28师茅山防御阵地的背后,并命令合浦预备役师稍向第28师移动,一是为了就近支援第28师,二是为保护第28师背部的炮兵阵地。他大胆的作出这种兵力部署的重新调整,是因为他已经确定联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就是第28师防御的茅山阵地,而联军海军又已无能力实施登陆战,那么部署于庆丰的合浦预备役师仍放于沿海边就有点浪费了,还不如后退几里,避开联军舰炮的打击,靠近第28师,厚实茅山防御阵地。 杨娃这两天的情绪变化太过频繁,反复无常就若春天里的天气。他随着合浦预备役师全体官兵开拔到闸口镇时,心情是无比的激动,部队行军是小跑,他却像飞跑,老是踩着前面小关子的脚根,任凭杨娃怎么解释,小关子都理所当然地理解为杨娃这是在对他戏弄他的报复。三番五次的踩踏,令小关子忍无可忍,差点与杨娃拳脚相对。成明效班长看不过眼,让杨娃站出队列中,独自一个人跑,但有一个条件,不准快,不准慢,得紧跟着他们这个班。这下好了,这种以师为单位的行军,只有营级主官才有资格出列随着部队前进,而杨娃一个下士居然享受了与营级主官同等的待遇。行军队伍中出现这种异象,也没有人来管,部队还是照常跑步前进,居然平安无事地到达了闸口镇。 可到了闸口镇,杨娃的脸色变阴暗了。他所在的部队--合浦预备役师仅是作为第28师的支援部队而存在,这就是说,将来能否打得上战还得看今后战场势态的发展。杨娃总不至于为了打上仗而希望第28师被敌军打得很惨吧!杨娃这个时候只得酸溜溜地说:“谁叫别人是正规军呢?我们只是别人的后勤部队!” 一天之后,吴命陵对合浦预备役师的重新调动,又令杨娃的脸色由阴转晴。他又喜滋滋地随着合浦预备役师的军兵们向最前沿的阵地移动。杨娃心里想:“又往前面移了几里路,这总比不移好吧!” 人民军第28师的防御阵地被构筑成一个“山”字型,并前后分成三层,“山”的每一竖线都由一个团正面防守。第28师师长王维语要求每一个团不得把所有的兵力一下都投入进去,必须得留一个营的预备部队。第28师的炮兵营被布置在后面,他不用担心,因为不仅是第28师的炮兵部队,就是其它那三个师的各种轻重炮兵部队都被置于他们第28师的后面,这是一柱强大的支撑,王维语心里安稳得很。 由于时间充足,第28师的士兵避难所也构筑得很安全很牢固,而且还是以排为单位构筑的。自联军发动对人民根据地的进攻以来,第28师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与敌人交过手,唯一的一次联军海军佯攻北海的那一次,又相当窝囊,只能呆着被别人打,而自己却打不着别人。这一次与敌人的正面交手,他们也是期待已久了。 在第28师的背部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4 集中有第28师师属炮兵营、三个团属炮兵连;第27师师属炮兵营、三个团属炮兵连;合浦预备役师师属炮兵营;百色预备役师师属炮兵营等炮兵部队,总计有各类火炮四百多门。这些炮兵部队分成三个方阵部署于第28团背部那个“山”字型阵地的那一横处,那里被工兵部队平整出一块很大的空地,还在其周围处移植了很多的树木,或是堆放了许多伪装的掩饰物。 联军所有部队前进几十公里后,各部队到达指定位置的第二天,联军司令部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这本应早就该下达的作战命令,却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一再地推迟。联军士兵人对此也是难受了许多,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情与当初相比发生很大的变化。他们不敢轻视前面的人民军,尽管这些仍然是中国人,但却是不同于以前他们所遇到过的中国人。 联军第二集团司令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首先接到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要求第二集团打响全面进攻的第一枪。而肯松中将却又把这打响第一枪的任务又指派到美第12师身上,并要求他们打响这第一枪的地点选在公馆镇。可是还没有等他向美第12师下达这个任务,却接到前哨侦察兵的报告,在公馆镇的人民军全部向西撤退了! 肯松自进入中国以来,一直对中国人的一些作战方式很不理解,“为什么不经过决战就轻易放弃土地呢?难道中国人都是怕死鬼吗?显然不是的。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吗?”他暗自思考,用手中的羽毛笔在地图上标记公馆镇的这个地方,打了一把叉。 “命令美第12师全速推进,美第20师及美第68师紧随其后,占领公馆镇;让进至高桥镇的西班牙第9师及奥地利第31师步子加快点,进至公馆镇的北面,掩护公馆镇美军北面安全。”肯松中将命令。 肯松中将头上戴着顺利占领广州城第一功臣的巨大光环,他对西南的中国人有点害怕,在第二次广州战役中,人民军第51团对联军的搔扰战令他这个作为当时联军南方集团的司令伤透了脑筋,但联军最终的胜利,令他对人民军的恐惧少了几分,而且他也不相信人民军的每一支部队都会有第51团那种战力。肯松中将是西洋联军中国南方战役胜利的第一功臣,但在人民军政治部的战犯名单上他却是中国人民的第二号战犯,是人民军重点要捕捉的西洋联军将领之一。而其治下的美12师、美20师、第68师更是人民军重点打击的对象,因为这些美国人在攻入广州城后,对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及放下武器的清廷士兵依然进行残酷地屠杀。 在人民军政治部下发的敌军重点关注部队名单中,美第12师排在第二位。当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公馆镇之后,尽管是一座空镇,他们还是趾高气扬地冲进镇内大肆破坏一番。这一路来,他们从石岭出发到现在的公馆镇,至少推进将近五十公里了,除了开始遭遇到人民军地方小股部队零星的搔扰外,根本未遇到什么人民军有效的抵抗。“西南的人民军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嘛!怎么联军第一集团的英国人与法国人却屡屡吃败仗呢?”骄傲的美国士兵有点不解,他们还沉醉在攻下广州城后的为所欲为之中。当然这些只是一些下层美国士兵的想法,而在美第12师的高层军官中,从联军很多血的教训中,他们清醒地认识到西南的中国人深不可测。 “报告!将军!在前面闸口镇发现有大股人民军存在!”纳得尔报告,他是美第12师作战参谋。 “在闸口镇?这是在公馆镇的西南角,进入北海与合浦的关键点,难怪了,看来人民军也是退无可退了!”海威利少将马上在地图上找到闸口镇的位置,他是美第12师少将师长。 “命令全师官兵全速向闸口镇挺进!”海威利对身后的纳得尔说。 “等等!将军!联军第二集团迈克·肯松中将命令:美第12师进至公馆镇后,原地待命!等候其它各师的到来!”纳得尔打断海威利的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遭遇南城村 对于美第12师官兵的狂妄与冒进,联军第二集团司令迈克·肯松中将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当美第12师还是在向公馆镇这个目标挺进之中时,他就命令通信兵向美第12师传达了原地待命的命令。他的命令来得正是时候,美第12师师长海威利少将正想命令全师官兵向人民军的闸口镇开进呢!肯松中将不愧为海威利将军的老上级,对他知根知底啊! 一天之后,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联军第二集团的西班牙第9师与奥地利第31师全部抵达公馆镇西北部两公里处,肯松中将与联军第二集团的司令部也进至公馆镇。这样聚集在公馆镇的美三个师在有了北部的安全保证后,他们开始缓慢向公馆镇西南角的闸口镇移动。肯松中将结合参谋部提供的作战方案,经过缜密考虑,选定联军第二集团的主攻方向为闸口镇,这与人民军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校所判定的完全一致。 肯松中将作出这样的选择的原因其实与吴命陵所判定的原因根本不同,吴命陵作此判定的原因是他认为联军如果攻破闸口镇,那么联军就可以轻松绕到合浦与北海的背部从后面进攻人民军,这样人民军整个合浦——博白防线将面临崩溃的危om险。而肯松中将作此选择的原因是他认为联军如能攻破闸口镇,那么联军既可以向西直接攻击合浦县,又可以向南攻击北海市,即使在人民军全力救援并合围打击之下,第二集团的美军也可以靠近大海,接受到联军海军的舰炮支援。因此,他在向下面各师下达向闸口镇进军的命令同时,他也吩咐自己的亲信执他的书信秘密求见联军海军集团的美海军编队的尤斯海军少将,要求他让美国海军编队沿北海港海岸线航行,随时支援第二集团或随时接应第二集团的撤退。 在联军第二集团占领公馆镇的同时,联军的第一集团由法国陆军中将皮钧率领的,已进至那卜镇与沙陂镇的法第2师、第4师开始向在旺茂镇的人民军第三军第9师、第10师压来,阻其向公馆镇的联军第二集团的攻击。而其北面在新田镇的法第7师以及从河唇、吉水一带赶来的英第3师、英第27师则逼近人民军第二军第8师及高州预备役师、博白预备师防守的东平镇。这样从合浦沿海的闸口镇至博白的东平镇仅一百多里长的地带,人民军与五国联军双方聚集了二十多万的参战部队。 联军第二集团的三个美军师浩浩荡荡开向闸口镇,林逸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联军的主攻方向了。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合浦临时指挥中心,林逸眼睛看着地图,背对着杨莘,口述最新作战命令。“驻石康的人民军第12师及常乐的南宁预备役1师向南压,攻击联军第二集团的背部,减轻闸口镇人民军的压力;在旺茂作预备队的湛江预备役师移至常乐镇接替南宁预备役备1师的防线。” 这样人民军与联军双方都曾设想过的双方有可能发生第一次大规模激战的地方,出乎大家的预料之外,既不是在联军主攻方向的闸口镇地区,也不是在北面双方早已紧张对峙的东平镇地区,而是西班牙第9师与奥地利第31师担任美三个师安全掩护地方的山肚、南城小村落一带。 人民军第12师从石康东进几公里后本意南压进攻闸口镇的美三个师的,可东进至南城小村落时,西班牙第9师接住了人民军第12师的到来。 “师长!南城村发现有西洋鬼子!”部队还在快速的前进中,一个骑着马飞驰而至的侦察兵向面无表情的第12师师长石候明报告。 “怎么回事?有多少西洋人?是那个国家的部队?”石候明厉声问道,他很恼火侦察兵这种不清不楚的报告。石候明是一个相当精细的人,他常常从一些很微细的地方发现问题,他对部下的要求也极是细微,所以许多人认为在他手下当兵是一种痛苦,但只要是从他手下出来的兵别的部队都抢着要,这又是那些身为第12师士兵的人感到无比骄傲的地方。 侦察兵意识到自己犯了师长的大忌了,赶紧补充说:“前面的敌军是西班牙人的第9师,他们已经布好阵地,看样子可能早就此等候我们了。” “联军有如此神通?难道知道我第12师会向此处杀来?不可能啊!我师也是突然接到的临时命令啊?”石候明暗暗吃惊。 “西班牙人阵地翻出来的土是湿的还是干的?他们是驻于南城村内还是村外?”石候明想了想后追问。 侦察兵有点头痛,好在他以前被师长类似的细问次数多了,经验丰富,也慢慢学会了每次出去侦察时尽可能多的观察仔细些。“是干的!西班牙人大部分驻于村外!”侦察兵回答,他怕师长再问下去,头上开始出虚汗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石候明挥挥手说。 侦察兵如释重负,赶紧赶马离开。 “想来,西班牙人并不是先知先觉,早在我们接到命令时他们就已布防于此了。这样看来,联军对闸口镇的重点进攻很重视啊!他们稳扎稳打,不好对付啊!”石候明从西班人翻出的泥土上判断出敌人到来的时间,心里有了决定。 “孙参谋!”石候明大声叫道。 “到!”孙虑意报告,他是第12师作战参谋。 “命令:第34团全力向南城村南面猛突,作出攻击联军进攻闸口镇集团的势态;第35团与第36团隐于南城村北部,待西班牙第9师作出部队调动时,从北部攻击;师属炮兵营部署于南城村正面,彻底摧毁南城村。”石候明闭着眼睛说,这是他的习惯,在他口述命令时,他的脑海中一定会出现一幅有关作战命令地点分布的地图来。 石候明的作战方案很正确,果然,第34团受命不理会在南城村的西班牙人全力向南突进,作出攻击联军进攻闸口镇集团的势态时,在南城村的西班牙第9师急了,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赶紧命令一个团从南城村北部增援南部。人民军第34团快速移动,很快接近西班牙人的阵地,在这个地点,在这一天里联军对人民军的第二条防线的全面进攻正式打响,这一天是公元1855年6月23日。 人民军第34团的佯动、佯攻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满天灰尘,人头涌动,其实,真正参与进攻的仅仅只是一个营的部队。一个营五百多名战士横线拉成一千多米长的进攻阵式,以连为单位分成四个集团,由各连连长带领,或弯腰或匍匐或滚动,向西班牙人的阵地慢慢前进。 西班牙人的射击很密集,尽管他们没有再采用西洋人传统的方阵式防御,但他们为了保证这种射击的密集度,他们在每一个方向的防御阵地上布置的人数还是很可观的。从目前西班牙人采取的一些作战方式来看,他们的作战方式有了很大的改进,但还是有很多的东西未能改变过来,还明显地遗留了西欧传统式作战方式的影子。比如他们每次的射击都是听口令的,他们火炮部队与其步兵部队还是混合在一起的等等。 人民军第34团参与佯攻的那一营很快摸清了西班牙人的作战特点,他们每听到西班牙人那嘹亮的射击命令声时,他们除少量的几个有掩护物的士兵故意站着外,其它的人都爬伏在地上不动。西班牙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密集射击,消耗掉大量的子弹,杀敌效果却并不理想。这一个营的人民军战士伏伏停停,好像是在进攻,其实,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他们都还未接近西班牙人阵地的一百米处。具有斗牛士精神的西班牙人对此只能蔑视地认为中国人怕死,都是一群胆小鬼。 西班牙人见步枪射击没有效果,开始用炮火轰击。这些炮火本是等人民军大规模冲锋时才用的,可人民军的大规模进攻迟迟未见展开,西班牙人有点怀疑在这里进攻的人民军部队只是小股部队。但这并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联军进攻闸口镇三个美军师的北部安全,只要他们这里不出问题,他才不管别人那么多呢! 五百多人伏在一千多米长的阵线上,当无数的炮弹落下时,人民军战士拼命地向后奔逃,在他们的身后第一次传来西班牙人得意的狂笑。这一次的炮击,这一营的人民军战士逃得及时,但仍有四十多人被炸死,一百多人受伤。 南城村南部的炮击还未完全停止,在其正面的炮击紧接着惊天动地地响起了,那是人民军第12师布置于南城村正面的炮兵营对躲在村内的敌人展开的炮击。南城村内早已没有了中国老百姓的存在,早在几个月之前这里的老百姓就被合浦县的人民政府全都迁移至后方了,不仅是南城村,其实整个人民军合浦至博白防线的大多数老百姓都同样地被迁往了南宁市附近。有一些特别顽固的,或是期盼清廷杀过来的人死活不肯走,各地的人民政府也没有强迫,任其自由。 南城村内的民房没有几间好屋,有两栋稍微像样点的青砖瓦房,也并不高大雄伟,其房顶上四角圈起的建筑修饰也没有平常青砖瓦房的动物图腾雕刻。这两间青砖房屋中有一间很明显是南城村的宗祖祭祀庙,另一间可能属于村里某位殷实人家的家业,西班牙第9师的师指挥部就设于这一殷实人家的青砖房屋内。当人民军的炮弹摩擦空气声呼啸而来时,这第一发炮弹居然正好击中这一间青砖瓦房。炮弹击中房屋的左厢,随着一声巨响,把左厢的屋顶炸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窟隆。在左厢忙碌着的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5 些西班牙第9师的文职人员,当场被炸死炸伤五个。而在中厢房的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随着这声爆炸声,他也被震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中国人到底来了多少人?不是说不到二千人吧?怎么会有炮兵出现?”费德烈少将大发雷霆,可周边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清他的质问,即使就是听清了他的质问,没有功夫去理会他。因为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四周不断传来,那些尖锐的人员惊叫声、房屋不断倒塌声与爆炸声交杂在一起,谁还能听得清人的讲话声啊? “将军!快跟我们走!”几个强健有力警卫模样的士兵架着费德烈少将往屋外跑去,他们那粗浑的说话声也被淹没在一片混杂声中。 “不!我不走,你们慌什么?中国人攻进来了吗?”费德烈少将大声喝叫,可警卫们没有理他,他被他们强有力地拖着往村后跑去。 人民军第12师炮兵营的第一轮轰击结束,被警卫挟着逃脱出来的费德烈少将回头看看南城村的情况,他的脸变得紫青,刚还是完好的村落现在满目狼籍,到处是残椽断垣,没有几间房屋能完整地保存下来,而西班牙第9师师指挥部所在的那一间青砖瓦房也被夷为平地。费德烈少将后怕地惊呼:“好险啊!”这一次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后来他再也不敢把指挥部设在村落里了。 人民军第12师的这次炮击只是南城村北部进攻的前奏,费德烈少将准备询问师参谋部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人民军第12师的第35团、第36团在一阵急促的冲锋号角声中,向南城村北部的西班牙人展开了大规模的进攻。 南城村北部西班牙第9师仅部署有两个营一千多一点的兵力,本来费德烈少将重点防御的地方是南城村北部的,可因为人民军第34团的佯动,紊乱了他的思路,把部署于村北部的一个团的兵力移至村的南部。想认认真真进攻的人民军,其散兵阵形,单兵协作掩护很有讲究,以班为单位的冲锋,从来都不是一哄而上,怎么都有至少两人在作掩护,如果还配备上特种兵狙击手的话,那效果更佳。只是这次人民军第3军的军属特种营没有配备给第12师,所以第12师进攻的效果要差些,但他们的速度仍是很快的了。就是西班牙人有炮兵部队的阻击,也没有起多大的阻断效果。这是因为西班牙的炮兵没有集中使用,又没有一处完整的炮兵阵地,当人民军一波又一波的冲锋时,那零星的炮兵就若节日里放的烟花,起着点缀的作用。 费德烈少将现在充分理解那些与西南人民军打过交道的法国人的心理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如那些法国人一样,充满着恐惧与惊慌。与人民军的作战完全脱离了传统的作战方式,当你期待与人民军强烈对击时,却总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而当你想就此作罢,准备放弃时,人民军又不可思议地出现了,而且还是从你最薄弱的地方出现。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民军,容不得费烈德烈作过多的感叹,他急切地命令部队向南城村后面的小山丘处集中。他想先让部队集中防御一下再说,然后期待处于西班牙第9师北面的奥地利第31师能发现他们的情况后,会赶来救援他们。 费德烈少将下达完命令后,自己先带着一营的部队向小山丘处退去,这时他还没有忘记吩咐师部的通信兵向北面山肚村的奥地利第31师救援。可是此时的奥地利第31师本身也遭受到人民军南宁预备役1师的猛烈攻击,又哪里有闲暇顾及他们呢? 能救下西班牙第9师的不是任何一支联军部队,也不是西班牙第9师自己,而是人民军的军委主席林逸。当他接到人民军第12师通信兵传来的第12师在南城村与西班牙第9师发生激战的消息时,他就有点急了,“这个石候明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杨莘!赶紧命令第12师打溃西班牙第9师后,不得追击,不得离其太近,不得吓跑他们!”林逸叫道,这次是他自己从房里冲出来,差点与杨莘撞成一坨。 林逸知道第12师师长石候明这个人的能耐,一个相当精细的人,在各种军事会议上很少发表意见,但要论对各种作战任务完成得最好的一定是他。“让石候明率领的人民军常规军第12师打没落的西班牙王国的第一个师,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林逸心里想,他从不担心石候明不能完成任务,他担心的是石候明会把任务完成的太好了,那样西班牙第9师被击溃,而在西班牙第9师掩护之下的联军第二集团的三个美军师会作出什么反应呢?他们还敢放心大胆地进攻闸口镇吗?如果三个美军师退却的话,就是联军的第二集团的退却,那么北面的联军第一集团的进攻部队又会怎么样呢?他们还会傻傻地继续进攻北部的人民军阵地吗?答案是可想而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杨莘!你让现在正在进攻奥地利第31师的南宁预备役1师减小进攻力度,千万不能再出现第12师一样的情况!”林逸又吩咐。 每当临战时,杨莘忙得就像一个木偶人,被林逸扯来扯去的。以前林逸也有考虑让其它的作战参谋记录并传达命令,可换了几个人都因为在记录他的命令时过分紧张而总是出错误而只好作罢。杨莘刚刚把命令交给值班参谋,又跑回林逸身边,快速记录下林逸新的指令。 林逸对于下面的一些指挥官没有全局观很无可奈何,有时他不行不对下的命令尽可能的详细,像对第12师与南宁预备役1师的命令,他要求两个师向南攻击威胁联军三个美军师对闸口镇的进攻,目的是为了减轻闸口镇人民军防御部队的压力,可仅仅只是要求他们威胁而已,而不是要求他们击溃啊?“人民军的高级指挥人员以后还得多学习战略课程!”林逸想。 面无表情的石候明用望远镜看着西班牙人纷纷向南城村东面的小山丘处败退,指着前面的方向命令:“炮兵营延伸火炮,追击轰炸溃退的敌军;第34团可以继续向南挺进,实质性的接近进攻闸口镇的美军;第35团、第36团跟上溃退的西班牙人,合围于小丘山处。” 第12师作战参谋孙虑意部在石候明身旁快速记录着命令。 “下去传达吧!”石候明放下望远镜,回头看了看孙虑意说。 “是!请师长签名!”孙虑意递过命令单。 石候明签下大名后,孙虑意接过命令单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跑下去传达命令去了。 “报告师长!林主席急件!”一个刚从合浦南宁防御作战临时指挥部风尘仆仆地回来的通信兵骑在马上向石候明报告。 “念!”石候明厉声命令,他讨厌这种被人居高临下说话的感觉,何况对方仅仅只是一个通信兵而已。 “人民军第12师石候明师长:令你部停止进攻或追击西班牙师,不得过于靠近之,不得吓跑之,切记!你部之目的仅为威胁联军之进攻部队,不可坏全军之大局!”通信兵念完后,把紧急信件递给石候明。 “你下来!”石候明听到信件内容,心里直打鼓,里面太多的否定用词,深含着林主席太多的不满,太多的责备!他心里正不好受着呢!他一时无意之间把气撒到了“高高在上”的通信兵上。 通信兵可能也意识自己骑在马上的不妥,赶紧跳下马来。石候明接过紧急信件,又认真的看了一遍,他被“不可坏全军之大局”那句重话吓得直冒冷汗。 “孙虑意!” “到!” “我刚才下的新命令传达下去了吗?” “传达下去了!” “赶紧给我追回来!特别注意给我把向南进攻联军美军师的第34团给我追回来!另外传令全师,所有部队后退三里,脱离与西班牙第9师的全面接触!” 第一百三十章茅山初战 西班牙第9师的士兵们狼狈地向南城村东面的小山丘退去,开始他们被人民军第12师炮兵营的火炮炸得晕头转向,接着又被人民军第12师的战士们追着屁股打。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站在小山丘最高处,用望远镜遥望着兵败如山倒的手下官兵们,痛苦地摇摇头,他转头对参谋们命令:“派几个士兵在山丘两侧挥舞指挥旗吧!让败退的士兵们从小山丘两侧通过,然后再行集中,不准往山丘上冲;山丘阵地上的士兵们准备阻击中国人的追击。” 西班牙人忙乎一阵子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后面的炮声小了,枪声小了,人民军冲锋时的吼叫声小了,本是气势磅礴拼命追击的人民军士兵如夏天的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会儿功夫,都消失不见了。 费德烈少将再一次地举起望远镜,又再一次的摇摇头,嘴里嚷嚷:“不可思议的中国人!不可理解的中国人!”不管怎么样,西班牙第9师能脱逃升天,他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是高兴的。为防诡异的中国人的再度出现,他现在不敢有丝毫大意,马上下令士兵们构筑完整的防御阵地,并命令通信兵向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及左右友军部队通报目前西班牙第9师的情况,不过他在报告中是不会忘记说由于英勇的西班牙王国士兵们的顽强抵抗,打退了数倍于已的中国人的进攻,并杀伤大量的中国人后,西班牙第9师依然没有后退一步,依然完好如初地保护下来了原来的阵地。 费德烈少将的报告误导了联军第二集团司令官美国陆军中将迈克·肯松的判断,本是对西南的人民军有着极大顾虑的他,开始一直命令美军的三个陆军师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摸索前进的,可费德烈少将报告的发生在南城村的战斗,令他打消了这种顾虑。“西南的人民军可能只会打游击之战吧!对于阵地战中国人还没有进化到能与西洋人相抗衡的程度。不然,几倍于愚蠢的西班牙人的中国人怎么打不溃‘童子军’似的西班牙第9师呢?”肯松中将暗思。 其实下面三个师的美国士兵们早就对肯松司令官这种胆小如鼠的行为感到极端厌烦了,他们对把大量的时间耗费在走路上感到极其白痴。这个时候,肯松中将下达部队可以加速前进的命令,犹若在沙漠中行走的、极度干渴的旅人听到前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般,顿时全体官兵欣喜若狂,兴奋地向闸口镇加速前进。 依据第二集团的进攻计划美第20师到达闸口镇附近时,折向西逼近人民军第27师的独竹防御阵地,而美第12师与美第68师则南下进攻人民军第28师在茅山的防御阵地。美第12师走在最前头,他的前锋部队一个营的士兵跨过一条小水沟之后,看见前面一层层地壕沟直伸上三座山丘高处,上面没有一个人影,却堆放有许多的石头、沙袋、泥袋。这一营的士兵向山丘上试射一阵之后,依然没有见有任何的人影出现,他们尽管心里充满怀疑,还是有一连的士兵壮着胆子向山丘处接近。 小水沟处美国第12师前锋营的各种表现全被人民军第28师的哨兵尽收眼底,他们无声地轻笑,有点像欣赏杂技小丑的滑稽表演的意味。下面没有出现多少美国兵,他们也就没有惊动躲在士兵避难所内的人民军战士们。但刚刚传来的一阵子急促的枪声,还是把呆在士兵避难所内的人民军连级指挥员们给吸引了出来,他们观察了一下,发现美军也仅仅是瞎乱射击,目的只是为了试探虚实,所以也就没有很在意,任由美国人瞎折腾。三个小队近一百多名敌人开始上爬时,哨兵们赶紧跑进士兵避难所向指挥员报告。这一幕发生在人民军第28师第84团的防御阵地前沿,他们的阵地在第28师“山”字型防御阵地的右边竖线的位置上。 “团长!有小股敌军爬上来了!”一个刚跑进来还喘着粗气的哨兵报告。 “知道了!继续监视!”第84团团长早已注意到敌军的动向,他的指挥所设在这一山丘最佳视觉效果的位置上,在他回答哨兵的话时,他的眼睛还凑在望远镜上不住的扫视前面。 “叫一营作好准备,敌人如前进至三十米时,可以狠狠地打击一下;其它营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过早暴露目标。”第84团团长命令。 山丘上一直未有任何动静,试探性前进的一百多名美国士兵,大胆地站直身子,但他们的队形是散兵式的,士兵与士兵之间相间并不近,但也并不远,其厚度也不深。他们慢慢接近到壕沟处,渐渐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种危机四起,大祸临头的感觉。人民军第84团一营的士兵在营长的命令下,弯着身子从各个士兵避难所中钻出来,猫着步向各自的作战位置潜进。咣当!咣当!的拉枪栓声,接连传来,一些掷弹手也开始慢慢地拧开手榴弹屁股后面的导火引线盖。 连长接到营长的手势,排长接到连长的手势,所有的战士接到排长的手势,背靠着战壕作着战斗准备工作的士兵们,以排为单位接二连三地反转身体从战壕中钻出头来。随着一声令下,“打!”,无数条火舌喷出,还在错愕中的美国人一下被报销了三四十个。 美国人的尸体滚落而下,滑落而下,饶幸躲过一劫的美国士兵有的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有的随着滚滚而下的同伴尸首一起滚至山丘脚,而后不顾后面枪弹的追击,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部队的聚集地。 这一次的试探进攻,令美国人吃惊不小。“还没有看见人民军的身影,己方却损失了几十人,子弹是从一圈圈的战壕中射出来的,而这种在前方一层又一层的弯弯曲曲拉得很长很长的战壕有许多,如果从其中都钻出一些中国人的人头来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6 ,那前方的中国人会有多少啊?”美国第12师前锋营少校营长大致估计了一下前面人民军的数量,心里开始敲起响鼓。一种不可战胜的无力感,令他马上带领前锋营部队向后撤退,他得等待联军主力部队的到来。 接到前锋营的军情报告,美国第12师师长海威利少将蹙了一下眉,心里在盘算着前锋营上呈的情报的可能性,因为这与先头师部派出的侦察兵上呈的军情相差很大,也与人民军本身的实力相差很大。“难道闸口镇真的有几万的人民军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反倒是一件好事了!那北部联军第一集团的英法联军一定可以轻松突破人民军的防线。”他心里否定了前锋营的情报。 “将军!肯松中将命令!”美第12师作战参谋纳得尔报告。 “肯松中将怎么说?”海威利很不高兴被人打断他的思路。 “肯松中将命令美第12师所有炮兵与美第68师的所有炮兵集中在一起使用,并要求第12师与第68师即时向人民军的闸口镇展开进攻,我师负责右翼的进攻,而第68师负责左翼的进攻。他并告之将军,要求我师组织一支至少一个团兵力的突击队沿闸口镇海岸线冲入人民军茅山防御阵地的背部,到时有联军海军的尤斯美国海军编队配合行动!”纳得尔详细讲解肯松中将的命令。 “好!让师属炮兵部队与美第68师的炮兵部队汇合一起,但一定要强调新组成的炮兵集团尽可能靠近我第12师进攻阵地一方;命令布恩格团作好突击敌后方的准备;汤姆团正面进攻敌茅山右翼阵地;库松维尔团作预备队,并警戒周边。”海威利期待这个全面进攻的命令已久了,他根据肯松中将的命令布置美第12师各团的作战任务后,开始向美第12师所负责的茅山右翼防御阵地走去。 公元1855年6月23日,南城村的西班牙第9师被人民军第12师所击溃退至南城村东面的小山丘处后不到一小时辰,在闸口镇前面几公里处的茅山人民军第28师防御阵地,联军第二集团的全面进攻打响了。这个时候,夕阳刚开始散发出余光,把大地装扮成一片粉红色,蝉虫还在“知了!知了”地不断叫唤,好像在抗议太阳又将再一次地舍弃它,把它遗留在无尽的黑夜中。可让这些蝉虫更想不到的灾难降临时,它们的“知了”声被淹没在无边的炮火声中,它们那娇小的身躯与他们蜕下的蝉衣也在这炮火纷飞中灰飞烟灭。 联军的炮弹铺天盖来,躲在士兵避难所中的人民军战士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个个抬着头茫然地看着顶篷,而在避难所入口处,排级指挥员紧张地蹲在那里,他们的眼睛看着的不是阵地前面敌人的动态,而是跟他们战壕一条线的连级指挥部,那里随时可能有作战命令传达下来。 炮击过后,在茅山阵地前沿开始涌出密密麻麻的美国士兵,他们分散着开始向茅山人民军阵地走来,因为还是在人民军的射程之外,他们的动作大胆而且缓慢。随着茅山顶上的一面红色的旗帜升起,一级传一级,层层接到信号的躲在士兵避难所中的人民军战士纷纷从中钻出来,拉好枪栓,排好手榴弹,垒好掩土,塔好弹药箱,他们开始死死地瞄准缓缓前进的美国人。 在许多战士们爬伏的地方,识字的士兵写着“美第12师”,不识字的写着“12”,就是在那一箱箱层层塔叠的弹药箱上都写着好多的有关美第12师的标识性东西。人民军政治部要求下面人民军战士对于上到黑名单上的联军军队不要留情,狠狠打击。 美第12师汤姆团开始接近茅山右翼阵地七十米处,隐蔽在茅山阵地后面的人民军炮兵部队四百多门各式火炮开始发言了。同样地是铺天盖地的炮弹横飞,但人民军的炮弹覆盖在裸露在外的美军散兵进攻阵形中,其效果大相径庭,狂奔乱逃的美国人怎么逃得过飞行的炮弹?四处飞溅的弹片,满天四射的碎石沙粒,使美国人还没有与人民军步兵发生一枪的交火,就死伤大半,退了下去。 对于这次称不上进攻的进攻,美国人惊魂未定,慑于人民军强大的火炮,看着前面还没有散尽的硝烟,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中国人什么时候火力变得如此强大了?而对于早已爬伏在战壕中,等待敌人上攻的人民军步兵战士来说,他们情绪极是沮丧,很恼火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放一枪,美国人的进攻就被瓦解了。“这样打战,还要我们步兵干什么?让他们炮兵去打得了!可恶!”许多战士发出不满的牢骚。 与人民军第28师茅山阵地轻松瓦解美军的进攻相比,在人民军第27师防御的独竹阵地面对美第20师的进攻,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是因为不仅是人民军第27师的所有的炮兵部队全被抽调到了茅山阵地,而且第27师所防御的独竹阵地是一片平坦的水稻田地,没有有利的地形,没有强大的炮火支持,防御起来当然艰难了。 汤姆团不堪入目的惨退,令美第12师师长海威利少将犹豫了许久,是不是还该让布恩格团突击敌后方?他现在左右为难。“如果前面的人民军真的如开始前锋营所估计的有几万人的话,还让布恩格团深入敌后,那么肯定是全军覆没。”海威利少将暗想。 但在联军第二集团的司令部,肯松中将所想的与海威利所想的完全相反,当他接到美第20师节节推近,已占领人民军第27师在独竹的一部分阵地后,他对人民军的恐惧又减少了几分。当美第12师传来汤姆团的首度进攻大败而归时,他不以为然,并对其真实性感到一丝怀疑。“既定的作战方针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败而改变呢?命令第12师海威利少将迅速出动后插之部队,从根本上决定战场局势。”肯松中将严厉地说。他对海威利突然表现出的瞻前顾后有点恼怒,因为这不是他的老部下海威利一贯的作风。 肯松中将严厉的命令,并许诺的条件令海威利少将不得不遵命而行。“命令汤姆团重新聚集后,再度组织进攻敌军右翼阵地;炮兵部队密切配合;库松维尔团作好支援汤姆团的准备;布恩格团待炮兵部队第一轮炮轰之后,沿海岸线向南突进,注意与海上的尤斯编队配合。”海威利好像下了重大的决定,下完命令后,深深地松出一口气。 美军库松维尔团冒着人民军第84团的阻击火力从右侧突然突进,这里是人民军炮兵部队的死角,也由于人民军害怕联军海军舰炮的轰击没有在此处设击阻击阵地,因此美布恩格团没有受到什么猛烈火力,轻松穿过。尽管他们开始穿行时,为了脱出人民军的火力射程之外,他们许多的士兵都是从半深的海水中趟走的。起初见有大队美军冒险通过,第84团也有派一队人民军士兵前往阻击,可联军停泊在海面上的军舰远程炮击,令这一队阻击的人民军根本抬不起头来。不仅如此,两个连的人民军士兵最后见阻击没有任何效果不得不撤回时,仅剩下九十九人了。 美军布恩格团的突然南突,打乱了人民军闸口镇防御阵地部署,对于美军的这一大胆突进,人民军闸口镇防御总指挥吴命陵早有预料,他置合浦预备役师于人民军第28师之后,全面保护炮兵集团,就是为了防范敌人的这一手的。吴命陵有想过敌人会突进,但没有想到敌人还真敢冒险实施。要知道,在闸口镇防御阵地背后的虚实,敌人是不知道的,其如此突进好有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哦! “进来了就进来了吧!不就是一个团的兵力吗?没有什么打惊小怪的!”吴命陵心里想。 “命令合浦预备役师合围住这个美军团,不得让其再南下一步,也不得让其西进一步。其部署可以这样,让合浦预备役师一团从南面阻住美军团南下脚步;让二团示弱诱美军团西进至大陆腹地,接近炮兵集团附近;三团待美军远离海岸海后,从后面阻其退路,无论敌海军舰炮如何轰击,三团也不能退缩半步,也不能让这一美军团后撤半步。另命令右边靠海岸的炮兵集团迅速转换炮击方向,帮助合浦预备役师围歼美军团。 穿过人民军若有若无的封锁线的美军布恩格团,高兴无比,他们以为胜利在望了。在团长布恩格的率领下,他们开始大踏步地向南挺进,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再往南突进五里路,他们就如入海蛟龙,可以在人民军防御阵地背部肆意翻腾。可是他们没有能再南下几百米,遭遇到合浦预备役师一团顽强的阻击,双方都没有炮兵支援,双方都没有预先设置的阵地,完全是短兵相接,任何物件都有可能是掩体,双方第一轮的交火后,展开了白刃战。 “杨娃!你等下跟紧我!”班长成明效看见西洋人越冲越近,眼见一场肉搏避免不了了,他又一次回头叮嘱杨娃。他很担心初上战场就遇到这种肉搏之战的杨娃会胆怯。可当他看见杨娃那满不在乎,兴奋无比像吃了春药的样子,他哀唉一声摇摇头。他现在担心的不是杨娃的胆怯了,而是担心杨娃会不会过于兴奋而鲁莽了。 杨娃根本没有听清楚班长成明效在说什么,连长已经下令所有的士兵上好刺刀,就等敌人的到来。不仅是杨娃他们连,一团两个营的全体士兵们都上好了刺刀,而另一营的人民军士兵在远处警戒,也不时地作一些有效的支援。一团不敢全部投入,因为敌人也有一个营的兵力未动。 “龟儿子的!来得正好,老子等你等得不耐烦极了!”杨娃面对着一个高瘦高瘦的西洋人,大声骂着。两人狠力冲刺几个来回,都未能伤着对方。杨娃动作敏捷,他的左挪右腾,转得高瘦美国人有点晕乎。杨娃趁其一个猛刺,闪避开后,西洋人收拾不住向前冲的个劲,狠地一枪托,击中西洋人的腰部,西洋人被翻倒在地。杨娃赶上一步,高举着长枪,猛刺入西洋人的背部,一柱血井喷射而出,溅得杨娃满脸都是。 解决一个敌人后,杨娃用手随意擦拭一下脸上的血,左右瞧了一下,四周到处是单对单的刺杀,谁也顾不上谁。旁边班长成明效与一个矮壮的黑人拼得不相上下,杨娃觉得班长没有危om险没再理会,而左边小关子的情形就危om险了。小关子被一个敌人掀翻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现在小关子被压在下,敌人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掐着他的脖子,如没有人救援的话,可能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被掐死了。 杨娃大喝一声:“你娘的!”顺手拿着长枪有刺刀的那一方,跑上前去,一枪柄扫向骑在小关子身上的敌人,敌人的头部被砸得血流满面,一下晕死过去。而杨娃由于倒拿长枪,自己的手腕处也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槽出来。 这样残酷的肉搏,惨不忍睹的镜头比比皆是,合浦预备师一团并没有占据什么优势。合浦预备役师的单兵射击作战占有优势,但在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出的白刃战,就明显地吃亏了,尽管他们很英勇很顽强但又怎么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西洋人的对手呢?还好,开始的第一轮对射,人民军占有许多的便宜,现在在人数上占有优势,而且美军布恩格团好像并不太愿意与合浦预备役师一团在此血战的样子,所以几番血搏之后,一心想退的布恩格团还是败退下去了。 这次肉搏之战中,杨娃表现英勇,杀死三个美国人,不过他自己身上也被刺中两刀,但都是在手臂上,并无大碍。 第一百三十一章布恩格团 美第12师布恩格团南突受阻,他们几次的强攻都未能冲破人民军的阻挡,知道人民军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其南突了。如果布恩格团还要强行硬冲,那么他们肯定会被人民军前面布下的一道道铜墙铁壁撞得头破血流,人员伤亡殃尽,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他们南突的目的在于灵活机动地从闸口镇背部搔扰打击人民军的防御阵地。 布恩格团的这种作战思想迫使美军指挥官不敢下与人民军在此决战的决心,因此在他们几次南突受阻后,他们迅速脱离战场向西面冲去。如不能向南突,向西进也可以达到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的作战意图,只是西面是人民军直接的防御阵地,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呢?美军布恩格团不得而知,但他们必须前往一试虚实。目前他们不得不西进,因为南突已不可能的了,东行是大海,他们不是来度假的,而北退,退回到出发点?那他们先前与人民军的血战变得毫无意义了,而这次深入敌后的行动也将宣告失败,这是美军布恩格团所不能接受的。 美军布恩格团后撤后,合浦预备役师一团并没有尾随追击,一来他们要打扫一下战场,救治一下伤员,整序一下部队;二来他们得等美军布恩格团较多的深入大陆腹地后,他们才能从南面再度合围上去,这样以免给予美军团过大的压力,惊吓走他们。 合浦预备役师一团的战士们在相互救治着,杨娃手臂上的伤并不重,但因为在刚刚结束的肉搏战中,没有及时地医治,一个手臂上都是血,亦是血淋恐怖的。 “杨娃!今天表现不错!值得大大嘉奖,我会帮你请功的。”连长走过来,拍了拍杨娃的肩膀说。 杨娃很少听到别人对他的赞扬,更何况是领导的赞扬?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大家都表现得好!”小关子在给他包扎伤口,有时用力轻重不一,痛得杨娃脸部变形,但他硬是没发出一声来。 “怪了!刚才受伤时,在与敌人拼刺刀时,并不觉得痛啊?怎么现在这样痛呢?”杨娃心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7 想,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杨娃!谢谢你!”连长走后,小关子认真地对杨娃说。 “怎么啦?谢我什么?小关子,看你说的!”杨娃开始未明白小关子为何谢他,想了想后明白是因为他在刚才肉搏战中救了小关子一命。 “真的谢谢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关子很真诚地说,他的双眼有点湿润,想到以前自己对杨娃的戏弄与讥笑,再看看杨娃的天真与无私,他心里很内疚。 杨娃看见小关子满含热泪的双眼,以极为罕见的正经神色说:“小关子,战场下我们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战场上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想如果你见到我有生命危om险,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来救我的!” 小关子点点头,紧紧地握着杨娃的手,没有再说话。 “唉哟!小关子轻点!你想谋杀我啊?”杨娃骤然被小关子握住手掌,扯得手臂上伤口生痛生痛的,他又开始没有正经地说。他那郑重的神色未能在他的脸上保持超过十秒钟。 “哦!对不起哦!杨娃,我不是故意的!”小关子连忙松开杨娃的手掌,道歉说。 “杨娃!你动作快点,包扎好后,随其它伤员到后方去,我们马上又要出发了。”班长成明效走过来说,他看着杨娃的双眼里满是关怀与痛爱。 “什么?到后方去?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后方?”杨娃大声嚷嚷,他看见班长成明效过来就讨厌,就烦心。敌人刚退去不久,成明效就跑到他身旁大惊小怪地问这问那,还拖着他到处找救治员,要不是看见有更多的重伤员更需要救治,实在没有多余的救治员能腾得出手来帮杨娃包扎伤口,成效明可能还会拉着杨娃满世界地到处乱找呢!为此,杨娃很生气,觉得是班长的大惊小怪与小题大做弄得他丢尽了丑,他挣脱班长成明效的手后跑开了。后来,还是小关子帮忙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了。 “你不是受了伤了吗?你看你这样还能上战场吗?”成明效反问。 “我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我不能走了吗?我不能扛枪了吗?”杨娃推开小关子,站起来,走了两步,还用手势比划比划自己说,“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挺正经的吗?”可在他侧身的正当,他脸上因痛疼而变形的表情泄露了他身体却有不适。 “杨娃!你听我说,这打战不是儿戏,不能逞能,也不是打了这一战了就不打了,东西坏了还不要修修补补,等弄好后才再用的吗?何况是人呢?别说那么多,你先去后方,等伤养好后,我再把你接回来!”成明效苦口婆心地劝说一阵子后,发现他自己纯粹是对牛弹琴,开始语气变得严厉了。他心里奇怪了:“我怎么跟杨娃这小娃子客气起来了呢?像他这种人,就欠揍!欠严厉!” “不!我不去,坚决不去后方!”杨娃在偷偷地移动脚步,他说话的语气表达了对班长成明效极度的不满。 “你给我站位!”成明效厉声喝住杨娃,“你还反了不是?命令也敢不听了?你信不,我把你弄回老家继续放你的牛去!”他见杨娃又开始往后慢慢的移动,又想逃遁,他威胁杨娃说。 “小关子!你把杨娃给我抓住送往后方去,你没有完成任务,我唯你是问!”成明效又转对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关子说。 杨娃没辙了,在小关子的拉扯下,在班长成明效的监视之下,杨娃只得往合浦预备役师一团的后勤连队伤员救治站走去。 美军第12师布恩格团脱离与合浦预备役师一团的接触后,他们向后退了两里路,见后面没有人民军追击上来,稍微歇息了一下,马上调转方向向西进。这一路西进,倒是平安无事,前进了三里多路,依然没有出现任何的中国人。布恩格心里有点疑惑了:“怎么这一方向会没有人民军出现呢?难道这一方对于人民军来说不重要吗?不会的啊?西面可是人民军茅山防御阵地的背部啊?” “命令部队放慢前进脚步!多派出几路侦察兵探明前面的情况!”布恩格对部队下令。 这时在北面又转来隆隆的炮击声,而且炮击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激烈,布恩格释然了,“想必是正面进攻的联军给予了中国人巨大的压力,中国人无暇也无力顾及这方吧!”他想。恰好,有刚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报告说,前面发现一小股人民军。布恩格更加认为人民军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付他们了。 “全团加速突进,冲破前面小股中国人的阻击!”布恩格命令,他现在好想快点进入人民军后方的真空地带啊!这种在不知虚实的地带瞎闯总令他有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在美军布恩格团前面出现的小股人民军是合浦预备役师二团的二营三连的士兵,他们一百多人主要担任诱敌任务。人民军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校知道,如果不加任何阻挡,任由美军团西进,美国人肯定会起疑心。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一支贸然深入人民军腹地的美军团会退缩回去,那样真叫“到嘴的肥肉被狗叼走了”。 担任诱敌任务的三连的行踪是故意暴露给美国人知道的,他们出现的时机与地点也恰到好处,正是布恩格心生怀疑,犹豫不决的时候。 目送美军侦察兵逃回去不久,接着在三连的前方出现几百名高大的西洋人,三连所有的士兵接着命令,他们必须在此认真阻击美国人半个时辰,与美国人真刀真枪激战一阵子后才能后撤,以体现阻击的真实性和人民军无力抵抗被迫撤退的真实性。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让三连的士兵们牺牲一部分人。 三连凭借着一个洼地的高突处抵抗美军布恩格团的进攻,三次成功瓦解掉他们的强攻。第一次三连用密集的排枪打压下布恩格团两个连队的进攻;第二次三连用手榴弹炸压下同样是这两个连的进攻;第三次三连用刺刀拼杀下布恩格团一个连从侧面的偷袭。待第四次美军进攻时,三连的人民军战士见敌人至少有五百人从三个方向冲来,他们马上撤离阵地,向西面撤退了。 布恩格从人民军的殊死抵抗而又不敌败退的情况中,误认为西面的人民军肯定遇到大麻烦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只用这么少的兵力来阻击他们。如果人民军是诱敌的话,那么人民军也没有必要作殊死阻击,早应退却了。但对于先前南突时遇到的那一大股人民军为何不来追击他们,他就实在是弄不懂了。后面派出的侦察兵回来报告,南面的那一大股人民军目前仍留在原地,未作任何移动。如果是这样的话,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南面那一大股人民军可能是为了防御其它联军部队的南突才不敢移动的。 趁你病,要你命!想必美国人也懂得此句话的精髓,预测到前面人民军的危情,布恩格果断命令:“全力尾追撤退之人民军,后续部队跟上!” 三连的人民军战士且战且退,好像总也摆脱不走敌军的纠缠一般。就这样,布恩格团已步步深入至大陆腹地,离海岸线越来越远了。天已渐黑,对于异国他乡这块陌生的土地,美国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不同于他们在广州与清廷作战时的那种感受,那时他们趾高气扬,与中国人的作战就好像是在玩,他们可以充分享受到那种戏谑对手的快乐,那种残杀对手的变态兴奋。而在这块同样是远东中国大陆的土地上,经历无数残忍血腥的战斗,看见身边的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们感到的是深深的恐惧与被人追击合围的悲哀。 美军布恩格团的逐渐深入,慢慢接近至人民军闸口镇防御阵地布于人民军第28师背后的炮兵阵地附近了,这里也是合浦预备役师二团的最后阻击阵地。在这里,美军布恩格团遇到的阻力明显地感到强大许多,一个连接一个连地增加投入到进攻中,都无果而终,这使布恩格意识到他们可能接近到人民军的核心阵地了。 在布恩格团追击三连的同时,合浦预备役师三团按照既定作战方案,从布恩格团的北面与其擦肩而过,绕到了他们的背面。这样三团从北面与西面完成了对美布恩格团的合围。而与此同时,南面的已歇息了一会儿的一团接到行动的命令后,全速奔驰前进,他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目前布恩格团与二团战斗的南面,完成对布恩格团南面的包围。 在合浦预备役师二团长蛇形的前进队伍中,在队伍的最末端,有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幽灵般地坠在后面,他前面一个个头高高的人民军战士平常习惯了排在最后,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后面也跟有人了。高个子惊异地回头看了看,见个儿只到他下巴处的身后人也是一个身着人民军预备役服的战士,也就没有说什么,依然有节奏地跟随着队伍向前奔去。 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坠在最后的人影,从他那尽管掩饰得很好,但仍可判断出他的手定有不便的样子,就可以猜测出这个小战士是谁了,他就是合浦预备师一团容易兴奋过度,有点神经质的杨娃。杨娃在班长成明效的监视之下,在小关子的压押下到一团后勤连队报到后,根本在救治营地里呆不下去,艰难地熬了一个半时辰后,在一团后勤连队往后方转移时,他偷偷地溜了出来。但他不敢回连队,更不敢回班组,他怕被班长成明效训叱,更怕好不容易溜出来又会被押回去。 杨娃一个人混杂在一团营地边缘的其它连队中,倒也不显形。待一团接到命令开拔时,可怜的杨娃就无处可混了,他只得偷偷地借口小便躲到营地外围,等部队集合完毕,开始开拔时,他才又偷偷地从草丛中钻出来,跟在了全团的最后一位。 当夜幕完全降下来时,美军布恩格团向西强攻了三次,损失二百多人,依然未能撼动前面人民军的阻击阵地。如果此时布恩格团趁天空黑下来时,向后或向北撤退,他们后面的命运可能会被改变。然而,人民军一味的被动防守,被动阻击,还有北面人民军前沿阵地一直不停地传来激烈的枪声与隆隆的炮声令布思格错误地认为人民军防御阵地吃紧,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一定给予了人民军防御阵地很大的压力。因此,布恩格在这炎热夏天明亮的月亮升起来时,他没有采取更为积极主动的战术,也没有退缩后撤以脱离与人民军的接触,而是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就地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想让疲惫的士兵们好好歇一歇,以待明天再度进攻。这样正中人民军合浦预备役师的下怀,正好给予了他们充足的时间部署好合围美军布恩格团的计划。 整整一夜,敌我双方相安无事,就连双方安排的几个值岗放哨的士兵,都能打着主意相互轮流闭上眼休闲一会儿。北面正面战场的敌我双方的攻防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整个大地都归于它千百万年恒古不变的寂静。晚上漆黑一片,进攻效果不理想,美军没有展开夜攻。而人民军一方,由于其本意就是要引联军在此进行消耗战,所以也没有积极主动的展开什么夜战、搔扰战、疲惫战等等。 天还是麻麻亮,北面隆隆的炮声又开始传来,惊醒了或相互依靠而睡或席地而睡的人民军战士们和美军士兵们。早晨清新的空气,没有引起这些劳累的人类一丝丝的舒畅感,惊慌失措的他们惊醒后的第一反应是寻找长枪,还好武器还在手中。随着指挥官那尖锐的命令声,他们又各就各位,准备着新的一天的你死我活的战斗。 这样的一幕同样地也发生在合浦预备役师与美军布恩格团对峙的地方。醒来的美军布恩格团士兵们没有马上展开进攻,合浦预备役师二团的人民军士兵们也不进攻。待天完全明亮后,粉红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还是一种享受时,合浦预备师一团从南部不远处出现了,这时美国人才惊恐地发现与昨天相比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一直驻于南面的合浦预备师一团,布恩格感觉就像悬在他们团头顶上的一把剑,他一直希望一团永远不要出现。如果万一出现了,他心中也有对策,就是后退靠近大海。他相信只要靠近大海,有美尤斯海军编队舰炮的支援,不说就目前这点人民军士兵,就是再来两个这么多的人民军士兵他也不怕。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合浦预备役师另一个还未曾露过面的三团已经把他这条想好的退路也给封堵了。 一团的到来是一个信号,他预示着合浦预备役师成功合围美布恩格团,也标志着合浦预备役师围歼战役的打响。果然,在二团后面的早已调整好炮击方向的人民军闸口镇炮兵集团的部分大炮开始炮击了。一颗颗炮弹落入布恩格团营地中,全团的美军官兵就像炸开了的马蜂窝,四处乱窜。这一突然的炮击是布恩格未曾想到的,面对人民军炮火的轰击和纷拥而至的人民军战士,他选择了后撤。 美军布恩格团后撤迅速,但他们是以放弃所有的伤员与同伴的尸首为代价的。人民军二团的追击速度也不慢,他们尾随着东撤的美军一路猛追,不时地有逃脱不及的美军被后面跑得比他们快得很多的子弹所击中。而人民军一团的士兵则与美军平行而跑,他们的任务是阻止任何一个美军向南逃窜。不过,一团的人民军士兵们过虑了,这时的美军根本没有再南突的任何想法,现在他们只想尽快的靠近大海。 跑在最前面的美军布恩格团一营翻过开始合浦预备役师二团二营三连士兵们阻击他们的洼地后,他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前面整整齐齐地按照西欧传统阵列方式站满了一大片的人民军战士,他们是担任阻其后路的合浦预备役师三团的全团官兵们。 “天啊!怎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8 会出现这么多的中国人?” “我们被包围了吗?” “这是一个圈套吗?” “妈的!愚蠢的上司!” 冲在前面的美军士兵边骂边退回到山洼地带,他们知道退回来是等死,可马上往前冲却是送死! 上气不接下气刚跑过来的布恩格听到一营报告前面也出现大量的人民军后,赶紧跑到山洼高处观察,面前的情景令他深透一口冷气。他现在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彻底完了! 后面的合浦预备役师二团的追击跟踪而至,南面也有大量的人民军存在,北面是人民军固有的防御阵地,前面有守株待兔已久的人民军战士。布恩格选择的还是向前冲,只有向东行,靠近大海,他们才有一线活路,其它任何一方都是一个无底深渊。 “命令全团所有官兵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准回头,向前冲!”布恩格下达了如送死一样的命令。 喊杀声震天,散开的美军从山洼高处俯冲而下,经过几次血战的布恩格团这时仅剩下不足一千人。 看着前面快速冲锋过来的美军士兵,前面队形整齐的三团人民军战士们冷酷地盯着这些白种人,怜悯地摇摇头,他们个个都认为这些美国人一定是疯了!不然不会像目前这样明知是来送死,还偏偏来送死。 这一幕何其相似啊!以前中国人与西洋人的对击,都是西洋人整装等待,中国人则视死如归地、义无反顾地、前仆后继地冲锋,这时西洋人一样地讥笑的嘲弄中国人的愚蠢与白痴,一样地怜悯地摇摇头。 布恩格团冲锋的结果不言而喻,一片又一片的美军士兵在合浦预备役师三团密集的射击之下如割麦般倒下。后面二团追来,南面一团围上来,三面合围,布恩格团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这一天天气晴朗酷热,但当大地上没有一个美国人能站着时,太阳才俏皮地从大海里跳出全部的脸。 第一百三十二章偷上茅山 布恩格团已南突一天一夜了,可美军第12师与第68师正面进攻所遭受的阻力未见丝毫减弱,“不知布恩格团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美第12师师长海威利少将开始担心布恩格团的安危,也开始怀疑这次派兵插入人民军背部行动的正确,“这次行动有必要吗?即使一切顺利,一个团的兵力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正面的攻防战斗何其激烈,而人民军茅山防御阵地的背部却未见一点动静,深入敌后一天一夜的布恩格团又未见传回来片语信息,这令美国人焦虑万分。派出两支小分队试着前往联系布恩格团,都被人民军阻挡回来,没有其它的办法,美军第二集团司令部只得想办法与海军集团的美国尤斯编队联系,以期能得到有关布恩格团的丁点消息。 可尤斯海军编队提供的情报令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极度沮丧,他们说布恩格团在先初的南突受阻,折向西进后,除了隐隐约约零零星星传来一些枪声,整整一个夜晚都是安静如死的,直到第二天清晨,西方才传来异常激烈的枪声,大约二个小时之后,枪响的地方又归于沉静了。 这是一个有多种猜测结果的消息,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方人民军正面防御阵地未受后面激烈战斗的丝毫影响,现在依然强大得不可撼动,美国人不得不往坏处想了。对于布恩格团的牵挂,美国人极想探之究竟,可面对人民军防御阵地与海岸线那不算狭小的间距,望着间距南面那宽阔而安静的空间,他们却再也没有勇气派出另一支部队深入其内,他们觉得那看似明亮毫无动静的空间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般,投入多少部队都可能会被吞噬! 美第12师在人民军第28师茅山防御阵地右侧的进攻激烈而残酷,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们总共发动了十五次的进攻。美第12师与第68师所有的炮火都集中于此,把负责防守此处的人民军第84团的防御阵地炸得七零八散,第84团顽强防御,他们已经把全有的预备队都投入上去了,而人民军的炮兵集团也同样重点防御此处,美军第12师的十多次进攻都被人民军的炮火炸了回去,美国人也损失惨重,其汤姆团丧失三分之二的战斗力,他们也把作为预备部队的库松维尔团押入了上去。 美第68师在强攻人民军第28师茅山“山”字型防御阵地的左竖线与中竖线的阵地,而在独竹防御阵地上的人民军第27师,却被美军第20师在牵制着。现在的情况有点出乎美国人的预料之外,在各路进攻方向中,本是起牵制作用的美第20师的进攻反而进展最顺利,他们已经迫使人民军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投入百色预备役师一个团的兵力增援了。 “总指挥!茅山右侧第84团防御阵地有点危om险啊!第28师已经传来请求增援的报告好几次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薛青问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命陵。薛青是原老第二军第三师的作战参谋,那时第三师的师长是王光良,在公元1852年下半年在北海发生的歼灭法黑人团战役的计策就是他设计的。薛青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参谋人才,他早期毕业于南宁军校,喜欢逆向思维,常有奇思妙想,由于王光良的推荐,在人民军“攀湛贵”战役结束后,他被调往总参谋部工作。可由于在孙定军领导下的总参谋部不敢大胆地采用一些新的方案,只知严格死板地执行上面的命令,所以薛青的才能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他这几年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战参谋而已。吴命陵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工作后,发现了薛青的与众不同,察觉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开始慢慢地试着运用他。这次吴命陵被任命为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总指挥,他唯一带过来的作战参谋就是薛青了。 “美布恩格团全部解决了吗?”吴命陵答非所问。 薛青怔了一下,回答:“全部解决了,合浦预备役师三团在打扫战场,其余两团已撤回至炮兵阵地。” 吴命陵点点头,自语道:“马上就快到追击敌人的时候了!得让预备部队养足精神啊!” “好吧!让合浦预备役师一团增援上去吧!另命令合浦预备役师另两个团稍撤后休息,作好后续战斗准备。”吴命陵吩咐。 合浦预备役师一团接着命令后,火速增援人民军第84团阵地。杨娃见部队又开拔了,心撩火撩地跟在一团队伍的最后面跑去,这一次他喜上眉梢,一团真正地上前线了。刚刚结束的合围美军团的那一战,他打得根本不过瘾,枪没有放几枪,美国人没打中一个(因为他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只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还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战斗居然结束了。 合浦预备役师一团的士兵们扛着许多的弹药赶到人民军第84团阵地的背后,听到山上激烈的枪声,不用指挥员催促,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经过十多次的强攻惨败而退后,美第12师吸取血的教训,改进了许多的进攻战术,他们的散兵阵形散得更开了,他们的炮兵与步兵的协调更同步了,他们的单兵协作也更具威胁了。在后几次的进攻中,美国人差不多都冲上了人民军的防御阵地,要不是人民军一排排手榴弹威力的巨大,第84团的阵地目前还是不是掌握在人民军手中还很难说呢! “看!西洋鬼子!西洋鬼子上来了!”有战士在惊呼。顺着战士指引的方向,山上第84团左边阵地上的人民军战士已与美国人混战在一起。 “快!冲上去,84团的阵地危om险了,一营,你们先上!”合浦预备役师一团团长大声吼道。一团本是来增援防守的,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队还没有到达阵地却变成了进攻部队,那样的争夺战伤亡大啊! 一团的到来正是时候,目前美军能冲上来的士兵不到一百人,但其后面还有美军士兵源源不断地在向上爬。一团一营新生力量的到来,马上把美军打压了下去。他们的猛然冲锋,不仅压下了所有爬上来的美军,而且他们还反冲锋至山脚,俘虏了几十个美国人后,他们才返回第84团的阵地。 “谢谢你们的增援!”第84团团长握着合浦预备师一团团长的手激动地说,他们是人民军第二条防线整个南部防御战中敌人进攻重点的重点,他们打得很辛苦,他期待友军的增援很久了! “你们辛苦了!这里交给我们吧!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一下!”一团团长看到第84团大部分战士伤痕累累、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的,很动情地说。 “呼!呼!”天空中又传来美军开炮的声音。“真讨厌!连话都不让我们多说两话!”84团团长心里暗暗咒骂讨厌的美国人,他本还想跟一团团长再表演一番催人泪下的话剧小情节的,现在不行了,呼啸而来的炮弹声把他与一团团长赶进了团指挥所中。 美国人的炮弹还在不停地爆炸,而美军士兵却开始向上冲来,逼得躲在士兵避难所的人民军战士们只得冒着炮火出来迎敌。这种形式的阵地战合浦预备役师一团的士兵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的士兵听到炮弹尖啸而来,不知躲避,不知隐藏,被炮弹残片与珠子或是被爆碎的石头碎片所击伤;有的士兵从战壕中刚探出头,就被冲上来的敌人射爆了头。 美军的炮火还没有停下一会儿,美军士兵有的人已爬了上来,而在美军炮火还未停息,一个班的人民军战士被迫冒着敌人的炮火出来防御时,不幸被几发炮弹命中,一个班七个人,五个壮烈牺牲,另两个也身负重伤。这时,同样冒着可能被己方炮弹误伤的美军士兵已冲上来,此处的防御已形同虚设。“成明效,你带你们班往东头去!那里的敌人冲上来了!”连长大声吼道。 “二班的战士跟我来!”成明效接到命令,边上刺刀边叫唤。上好刺刀后,他带头向阵地东头冲去,小关子紧跟在他的后面。 成明效班六个战士弯着腰沿着战壕折了一个弯后,接近东头阵地。跑在前面的班长成效明抬头看了一下东头阵地,见六个满脸脏稀,军服也有点破烂的白种人凶煞的站在战壕边,一个人举着枪刺向瘫倒在战壕沟里一个已奄奄一息的人民军战士;两个人向右边冲去,像是在搜寻有没有活着的人民军战士;还有两个人飞越过战壕,准备冲向另一层战壕;最后一个人极其灵敏,可能察觉到战壕的西侧有人来了,早就端着枪瞄准西侧战壕的方向。 成明效动作敏捷,仅仅是一眼瞥见这个端着枪瞄准的敌军士兵,他本能地侧身,“啪!”的一声枪响,从美军士兵枪里射出的子弹在成效明侧身后的战壕壁上溅起一些碎泥,一个小小的弹洞出现了。紧跟在成明效背后的小关子,吓了一跳,他伏下身来,赶紧端枪还击。在那个美军士兵射来第二粒子弹时,小关子的还击令其手脚大乱,他被迫后躲。逃过一险的成明效没有再给这个美国人机会,他很有经验地拉掉一个手榴弹的引线,扔了过去。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腾起的浓烟还未散尽,成明效一声大吼:“冲啊!”六个战士奋不顾身地冲上东头阵地。 那一枚手榴弹炸死两个美国士兵,但在其后又涌上三个美军士兵来,双方匍匐着对射一阵子后,都来不及上子弹,成明效班的战士们也来不及拉手榴弹了,美国人首先举着长枪冲刺过来,双方展开残酷的白刃战。 美军士兵在上,人民军战士在下,两边都施展不开,除了双方的长枪相互交挡一会外,都不能近身。六班的人民军战士一时爬不上去,而美军士们也不敢靠得战壕边沿太近,如是一不小心滑倒或是被刺中脚踝掉入战壕中那一定死定了。 后面的美军士兵没有能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因为美军炮击停下后许多的人民军战士钻出士兵避难所,迎接上后续上爬的美军。从整体上看,原人民军第84团的防御阵地目前并没有什么危om险,这主要还是人民军的近身手榴弹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在局部上,敌我双方的血战依然激烈而残酷。 小关子他们边战边走,从一处坍塌的战壕处爬出战壕,这样他们真正地与美军士兵刺杀在一起了。而成明效却没有那么好运,他把一个高个美军士兵扫下战壕后,美军士兵拼着受伤,用手挡开他刺过来的长枪后,顺势扑向他,两人扭打成一团。这种近身相战,成明效手中的长枪失去了作用,他索性扔掉长枪,用手死掐住高个美军士兵的脖子。两人你翻过来,我翻过去,谁被压在下面都会拳打脚踢,死命挣扎。 美军士兵毕竟个高,力气大,几个反复之后,有一块大石头顶着成明效,成明效被死死地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美军士兵扳开成明效掐着他脖子的手后,他反而伸直双臂掐住了成明效的脖子。一会儿功夫,成明效脸红脖赤,进气少出气多,纯作着垂死地挣扎。 成明效双眼开始模糊,美军士兵露出狰狞的面孔,展出残忍的微笑,却不知一个身影从他的背后快速地袭来,首先接触到高个美军士兵身体的不是长枪、刺刀,而是一个肮脏的拳头。这一拳头重重击中在高个美军士兵的太阳穴处,美军士兵当场晕倒过去。成明效恍过神来,拾起地上的长枪狠狠地刺入美军士兵的胸膛,这个美国人在晕迷中被上帝亲切召见去了。 “谢谢同志!”成明效干完一切,不忘记谢谢这位救他大命的人民军战士。 这个人民军战士待成明效把枪刺刺入美国人的身体中后,他顾不得说话,转身就走。“站住!站住!”成明效没听到这个救命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29 人应声,回头看了一眼,见这个人民军战士正加快步子快速离去,“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看了,他不由地大叫。 这个人民军战士没有理会成明效的叫声,仍不回头直往前冲。“杨娃,你给我站住,我知道是你,你别逃了!好你个小子,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成明效见这个人民军战士那急切快走的步子,完全跟做了“亏心”的杨娃逃走的步子一个模样,他更加确定了,他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这个人民军战士停下脚步,回转身来说:“班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要这样大呼小叫的行吗?这样人家的心好慌的。” “果然是你杨娃这小子,你杨娃也忒大胆了吧?居然不服从命令,私自逃脱上战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成明效越想越气,如此无组织无纪律的士兵,以后怎么得了啊?可是现在容不得他计较那么多,在战壕上与美军士兵拼杀的小关子他们情况岌岌可危,已经有两个战士被美军士兵刺穿了肚子。 “杨娃跟着我,不准乱跑,帮我去救小关子他们!”成明效爬上战壕,对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杨娃命令。 “是!”杨娃知道这一下是过关了,班长成明效至少没有当场把他赶下战场,至于以后的事怎么样,少一根筋的杨娃才不会去想那么长远呢! 这种人民军阵地局部的危机,很快被不断增补过来的其它人民军战士所化解。这一次美军步兵与炮兵协作完美的冲锋打得刚刚接手阵地的合浦预备役师一团措手不及,这给他们好好的上了一课,从中他们也吸引教训:敌军开炮时不能所有的人都躲进士兵避难所;有敌人上来时,也不要盲目地冲出去。因此每一地段,每一间距设置一个值岗哨兵或是布置少量的防御士兵是很有必要的。 危机暂时解除后,还在躲躲藏藏的杨娃也被成效明揪出来,报告连长后,被狠训了一阵,乖乖地随着其它受伤的战士与第84团下阵地疗伤去了。 美军第12师的这次进攻犹若强驽之末,海威利少将把第12师所有的兵力全投进去以作最后一搏,其结果很令他失望,他已没有力量再组织像这次这么大的进攻了。这次进攻他是抱有多么大的希望啊!通过望远镜他都看见炮兵部队把人民军的阵地摧毁得差不多了,人民军的士兵也被伤亡得差不多了,他也看见许多的美军士兵们冲上了人民军的阵地,可怎么又会突然冒出一大群一大群的中国人来呢?这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人民军的增援部队上来了。可中国人又那里来的那么多的增援部队呢?海威利少将无奈的望着远方那不可撼动的战场,头一次对中国人生出不可战胜的无力感。他准备撤退,刚刚全力以赴也未能攻下中国人的阵地,后面弱得多的进攻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可是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的命令令他又不得不重振精神,把最后一点血本重新组织起来,投入到无任何意义的,自杀性的进攻当中。 在南部联军第二集团美军第12师重点进攻的地方不理想,但第二集团其它地方的进攻却或多或少有点收获,至少也被保持着均衡状态。其进攻独竹人民军第27师防御阵地的美第20师进展极其顺利,这令联军第二集团司令肯松中将心情舒畅,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接到海威利少将报告美第12师进攻受挫,已无力再战时,仍要求海威利少将重新组织进攻的主要原因。现在肯松中将怀着东边不亮西边亮的心理,一直在祈祷能突破人民军的防御阵地。 而联军第二集团的美第68师进攻的由人民军第28师第82团与第83团负责防御的茅山阵地左侧与中段部分阵地,双方攻防没有其它地方激烈,维持着一个僵持的局面,因为人民军与美军双方在此处都是抱着一个牵制对方的想法。可是随着右边美军第12师重点进攻的屡次失利,深入人民军背部的布恩格团又久久杳无音信,这种双方心照不宣的僵持阶段,被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的一道急令打破了。 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命令:进攻人民军茅山防御阵地的重点由右侧转移到左侧;美第68师派出一个团依然牵制中段人民军第83团的防御;另两个团展开不间断地强攻务必两天之内拿下人民军第82团左侧的防御阵地;炮兵部队会转移到左边协助进攻。 美第68师的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下午,当倦鸟归巢,西夕西下时,美第68师与美第12师混合组成的炮兵部队偷偷转移到人民军茅山防御阵地左侧。对于美军的这一突然变化,没有被人民军发现,当在人民军第82团的阵地上飞落下大量的炮弹后,人民军第28师指挥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请求闸口镇防御总指挥部调派炮兵支持第82团的防御阵地。而真实处于被美军炮火所覆盖下的第82团的人民军战士们,现在正苦不堪言呢!突如其来的爆炸随处可见,他们四处躲藏,大部分的人往士兵避难所冲去,可许多坍塌下来的泥土填满了一些战壕通道,一些士兵被拌得趔趔趄趄,又被后面不断拥挤的战友们冲挤,摔倒在地,紧跟着后面的士兵也一个接一个摔倒,犹如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 第一百三十三章北线战事 遭到联军突然的炮火袭击,人民军第82团的战士们慌乱地钻进士兵避难所,可没等多久,外面值岗的哨兵那紧张的尖叫声传来:“西洋鬼子上来啦!西洋鬼子的上来啦!” 第82团的战士们又不得不在指挥员严厉的督促下,冒着炮火钻出士兵避难所。四处还在不时地响起炮击声,不过,这时的炮击声稀落许多,那零星响起的爆炸声可能也是敌军这一轮次炮击的尾声。 美军第68师这次一次性投入一个整团的兵力进攻,将近两千多名士兵爬满了整个茅山左侧人民军第82团防御阵地的山坡。面对密密麻麻的敌军,没有火炮支援的第82团想像前几次一样轻松打退敌人的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第82团团长温海涛经过缜密地思考,终于有了主意。他从团预备队中挑选出两个连的士兵组成掷弹兵,这些士兵个个英勇善战,力气过人,温海涛命令他们分别埋伏在阵地两侧的乱石堆里;他又命令在防御阵地的中间加强火力,让敌人受阻,从而只得从两翼进攻。 果然,美军指挥官很快发现了战场上的这一现象,认为这是人民军的弱点,除命令少部分美军士兵牵制中间的人民军外,赶紧吩咐大部分的美军士兵从两侧进攻。人民军第82团两侧的火力明显地比中间稀弱许多,美军很快冲近至第82团阵地战壕前沿二十多处,第82团的战士们都可以听见美国人那叽哩呱啦的外国语了。这时,躲藏在战壕里的掷弹手们突然起身,把一个个早就拧开导火引线盖的手榴弹扯掉引线后扔向前面敌军的人群中。手榴弹开了花,美军死伤无数,汹涌而上的美军士兵又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美军第68师卷土重来,他们又采取了新的进攻战术:重点进攻左侧,中间与右侧仅派少量士兵牵制。 人民军第82团团长温海涛一直在通过望远镜密切注视美军的部队调动情况,他发现这一次敌人大部分的兵力向左聚集,意识到敌军可能将要重点进攻左侧阵地了。这时,他接到通信兵从师部传来的喜讯,人民军一个炮兵营已经移至第82团防御阵地背部,可以对第82团实施炮火支援了。于是,温海涛计上心头。 远处美军士兵开始移动,新的进攻开始了,美军首先发射密集的炮火,炮击全面覆盖左侧阵地。可惜!温海涛早已让部队放弃左侧阵地后撤,美军未遇到什么阻挡冲上左侧高地,他们开始欢呼,一面大大的美军星条旗被插在泥土里,旗帜在迎风高高飘扬,在这块高地上,美军士兵越上越多。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得意忘形!”温海涛放下望远镜,蔑视地扫了一眼左侧阵地上美军士兵那猖狂的样子和那高高飘扬的星条旗后,就再也不愿看第二眼了。他见人民军佯装撤退的目的已达到,让通信兵发出信号通知炮兵。一会儿,人民军炮兵向左侧高地上的美军人群中射出了凶猛的火炮,炮声隆隆,美军死伤无数。不少士兵急忙寻找掩体,试图躲避,或是拼命向下跑去,试图逃跑。但是,人民军岂能放行!这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一颗颗炮弹又射向高地,顿时,开始被美军炮火所覆盖过的高地现在又被人民军的炮火所覆盖,几百名美军要么血肉横飞,要么摔下山去。那一杆没有飘扬多久的美军星条旗也被一枚炮弹击中,旗杆炸断,变成真正“星条形”的星条旗仰躺在地上,美军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这时,人民军第82团团长温海涛迅速抓住战机,命令开始后撤的部队立刻向左侧阵地攻占去。 美军的仓皇而逃,如果不加于制止,肯定会被人民军的反冲锋完全打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美第68师这次负责进攻的亚历山大团团长亚历山大马上意识问题的严重性,他枪毙几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逃的士兵后,又命令督战执法队严厉执行战场纪律:对所有后退的士兵格杀勿论!才终于稳住部队败退的阵脚。 人民军的战士开始反攻时,人民军的炮兵也停止了炮击,败退到一半的美军士兵在战场督导队的逼压下,重又向高地冲来,两军从两侧迎头上爬,在顶处相遇,于是双方军队在这里展开了空前的激战。结果还是人民军的手榴弹起了关键作用,在双方还没有发生肉搏战时,人民军一个个的手榴弹炸得美军哭爹喊娘的。待到展开真正的肉搏战时,人民军战士们在人数上已占据绝对的优势了。美军士兵抵挡不住,开始向山下退去,在这关键时刻,温海涛趁机命令全团发动反冲锋,全线部队呐喊着尾随着美军冲下高地,美军阵营大乱,后退两里才稳下阵来,人民军第82团见好就收,也鸣金收兵。这一次美军第68师强大的进攻,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又一次被瓦解了。 发生在南线合浦地区的阵地防御战,激烈而残酷,而与此同时,发生在北线博白地区的战斗却是另一种形式,但同样地血腥和残酷。 公元1855年6月23日联军对人民军的第二条防线的全面进攻正式打响后一个时辰,联军第一集团随即接到联军总司部的全面进攻的命令,第一集团司令官法国陆军中将皮钧将军在那卜镇举行出征仪式,检阅队容整齐、士气高昂的法军第2师全体官兵,他除了紧紧地握着法第2师师长潘瓦尔少将的手郑重的嘱咐“不可冒进,小心行事”外,他还俏皮地对法军士兵小伙子们说:“大胆地前进,前面中国姑娘在等着你们!”他的话引起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检阅完毕后,法军第2师大军启程,而此时,联军第一集团其它各师有的已经前进在路上了。但从中垌镇出发的英第27师因为与那卜镇相跟较远,没有按时赶到,他们坠在整个联军第一集团进攻部队的最后面。 在临近人民军北线松旺镇防御阵地时,有一条小河,联军第一集团各个师整整花了三个时辰才渡完,然后继续推进。联军第一集团分成两路进攻,北路由法第7师与英第3师攻向人民军东平防御阵地,坠在最后的英第27师也是朝这个方向开进的,这里有人民军第二军的第8师、高州预备役和博白预备役师防守;南路由法第2师与法第4师攻向松旺防御阵地,这里有人民军第三军的第9师、第10师防守,第11师居后作预备队。本来湛江预备役师也驻于松旺作为预备队的,可是因为联军进攻重点的变化,在防守常乐的南宁预备役1师南调协防南线的人民军防御后,湛江预备役师就被调往常乐接替南宁预备役1师的防守了。 联军各个师的配制与人数各不相同,就是同一国家的军队也不尽相同,不过,作为一个师级作战单位,联军人数最少的师也有5500人以上,而人数最多的师则多达7200人。在联军各个集团中,人数最多的是第一集团,战斗力最强的也是第一集团。 法第2师开进至松旺镇的黄家岭,潘瓦尔接到侦察兵报告,有一支人民军大部队向黄家岭开来,他赶紧命令部队隐蔽,并开始构筑阵地。可等了两个时辰也未见人民军的影子出现,但他们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还得等待,要等到其左翼的法第4师上来后,护住其左侧安全,他们才敢放胆推进。 可潘瓦尔并不知道那一队移动的人民军部队,并不是真正地向黄家岭开来的,他们只是奉命南下去接替南宁预备役1师常乐防务的,这支部队是湛江预备役师。潘瓦尔不知道这些,他只能通过零零碎碎的情报揣测人民军的意图和动向。这就是军事史学家所谓的“战争迷雾”,在目前这种通讯条件下,双方统帅都缺乏可靠的情报,如同笼罩在迷雾当中,战争决策很多时候和赌博一般。潘瓦尔等法第4师上来后,他最终决定放弃在黄家岭继续等候人民军的到来,率军右进至松旺镇的廖家园准备主动进攻人民军阵地。 在作出这样的决定时,潘瓦尔曾犹豫不决,法第2师的将领们极力主张在黄家岭按兵不动,等人民军来攻。如果潘瓦尔一定要向前推进,那他应该兵分两路,一部分继续留守黄家岭,因为人民军大部队真的出现了的话,如果此处没有人防守,人民军很可能会插到联军的背部,这会造成整个联军第一进攻集团的被动;另一部分可以挑选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0 精锐的希斯维姆团随行,而将炮兵部队和后勤辎重部队留下,因为右前方的廖家园靠近云开大山山脉南末端,狭窄的山脉地形并不利于大兵团作战,也不利炮兵的使用。法第2师参谋部的人则认为人民军被联军气势所压,不可能南下主动进攻,法第2师继续呆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此时正应该直接推进,并尽可能早地展开进攻,以期减轻南线联军的作战压力。这两种意见,潘瓦尔都觉得有道理,最终他还是接受了师参谋部的意见。 尽管潘瓦尔少将最终采取师参谋部的意见后,并没有作任何说明,但他的决策思路依然有迹可循。显然潘瓦尔对联军总司令部的战略构想依然满怀信心,对联军的战斗力有着无比的自信。潘瓦尔在第二次广州战役中任联军中路的总指挥,最早攻破广州城城门的部队就是他指挥的。从那一次广州战役后,他认为中国军队战斗力低下,中国人体质孱弱,尽管在这次的进剿西南叛匪的几次战斗中,联军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到不可想象的惨重损失,这对骄傲的潘瓦尔作为白种人的自尊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至少始终未与西南的人民军真正的对战过,所谓刀不是砍在自己身上,当然不知痛,没有那种切肤之痛的潘瓦尔仍然是把西南的中国人与其它地方的人民军同等看待。他对自己的自信,对联军战斗力的自信,使他选择了师参谋部的建议。而且继续留在黄家岭等候,虽然可以保证部队的绝对安全,却丧失了主动权,给予人民军更多的准备时间和更多的战略机动的空间,这确实对南线作战的联军不利;如果要掌握主动权,就必须尽可能早地和尽可能近地接近松旺镇保持同人民军的接触,这样有一个不利因素,就是不得不接受山区狭窄地形的限制。由此可见,潘瓦尔最后的决定还是经过了缜密的考虑与权衡。 法第2师西进之前,联军第一集团司令皮均中将为了确保实施对松旺的重点进攻部队的北部安全,他派遣法第7师、英第3师和随后跟上的英第27师逼近东平,牵制住北面的人民军。东平距松旺不到五十里的路程,那里靠着云开大山山脉,不利大兵团作战,那里也不是联军必须要突破的地方,皮钧中将派遣三个师的兵力显得没有道理。但当时的情况是,联军并不知道人民军的第二军的第5师与第7师已经秘密的潜往联军的后方,皮钧中将就是居于对第二军两个师的担心才作如此安排的,他就是要压制住所有北面的人民军不得南下。 接下来,法第2师与第4师齐头并进,想正式展开对人民军的全面进攻,他们完全未再去理会背部的黄家岭地区,联军这显然低估了人民军的谋略。虽然这时在人民军北线防御总指挥部(设松旺镇内)的古华将军并没有完全掌握联军各师进攻的动向,但当湛江预备役师从黄家岭北边擦过时,他们已经察觉到联军的存在,他们本来想从黄家岭正中穿过的,可就是因为发现前面村落里有情况,他们才临时改变行军路线,这样他们至少多耗费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常乐镇接替南宁预备役1师的防务。湛江预备役师的目的是南下支援南线人民军的作战,他们没有惊动在黄家岭的联军部队,但他们还是紧急把这一情报上报到人民军北线防御总指挥部。 古华将军接到这一情报,思考良久,“联军偷偷隐于黄家岭,可能是想伏击湛江预备役师,但现在湛江预备役师永远不可能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了,那么久等不见人民军影子出现的联军会有什么反应呢?”古华将军大胆猜测联军肯定会放弃这个伏击圈,“这样的话,假设待联军撤走后,人民军又出现了呢?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啊?这将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 于是,古华将军命令作为预备队的人民军第三军第11师沿着湛江预备役师南下的路线,偷偷插到很有可能现在是联军背部的黄家岭。这样,联军法第2师与法第4师背部出现一支人民军大部队,他们的处境危om险了。 同以前其它所有与中国人打过战的的欧美列强的将军们一样,潘瓦尔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敢于冒险孤注一掷。在其命令法第2师展开全面进攻的开局阶段,他非常罕见的连续犯了几次判断错误,结果使联军整个第一集团的大军都陷入险境。首先潘瓦尔认为人民军不会轻易放弃已经修筑好的防御地,因此他在正面进攻人民军9师设于松旺镇前沿的小背岭谷地防御阵地时,他没有直接与人民军发生接触,而是率领其精锐的希斯维姆团北移靠近云开大山山脉,希望占据一块高地,设炮兵于此,然后居高临下地炮轰人民军第9师的小背岭谷地;其次潘瓦尔将军似乎根本未去想人民军有可能或是敢于主攻进攻联军,因此他没有派一兵一卒警戒背部,也没有命令士兵设置简易的防御阵地,整个法第2师完全松散,好像他们只是为了进攻而进攻,永远不可能遭到攻击一般。当四处派出的侦察兵回来报告说后面在黄家岭的地方出现大量的人民军士兵时,潘瓦尔将军最初的反应是难以置信,他派出一个连队的士兵前往侦查,结果确实了这个消息。 现在潘瓦尔少将面临一个极端凶险的局面,他的军队被抄了后路,后勤补给断绝,没有增援部队可以指望,他必须在后面的人民军围上来之前先构筑一个防御阵地。他还不知左侧的法第4师有没有发现这个情况,他也得通知他们一下。潘瓦尔少将现在恼火的是由于一时的疏忽,被人民军插到背部,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进攻计划。但他对此却没有想像中的害怕,因为他不相信,左右都有联军友军的情况下,人民军能够合围吃得下他们,人民军在松旺镇的兵力也仅是三个师而已。 人民军断绝后路的消息很快传遍法第2师全师,尽管西洋人很自信,这样的坏消息也还是在全师官兵中引起很大的骚动。战役还没有开局就出现这样不利局面,任何将领都会不免胆寒,但越是困难,潘瓦尔越是豪情万丈。他立刻召集全师高级军官讨论战局,并充满信心地激励大家,认为这是吸引人民军大量兵力来攻的天赐良机,这样将有利联军其它各师的进攻,而在这狭窄的山脉地形只利于防守,人多并不一定有用。“无数次的战役证明,敌人在某一地方投入过多的兵力,那么其在其它地方的防御将破绽百出,最终的胜利是属于法兰西帝国人民的,是属于英勇伟大的联军的。”潘瓦尔说,他的热情和自信深深感染了每一个人,本来垂头丧气的法第2师军官顿时士气{炫}高{书}涨{网},人人都抽出腰中的佩剑,在地上划下一个大大的叉,渴望和人民军决一死战。 与此同时,古华将军率领人民军第9师从小背岭谷地防御阵地后撤两公里,他从侦察兵那里得知,法第2师已经在小背岭谷地北部靠云开大山山脉的一段高地设置了炮兵阵地,从那里可以俯射人民军第9师的防御阵地。对于这种山地地形,古华将军很无压奈,既不适宜展开大兵团作战,又不能阻击敌人居领高地,因为这四周的高地太多了,谁都可以占据一块高地俯射对方,这对双方都是公平的,只是对于作为早早就在此作防御准备的人民军来说,这未免太亏了点,早来迟来一个样,做与不做工事一个样。为了躲藏法军的炮击,古华将军想先撤出防御阵地再说,而且因为有一支部队--人民军第11师插到了法第2师的背后,他也并不着急。 法第2师发现其背部出现人民军是在其炮击人民军第9师的小背岭防御阵地之后才发现的。这时,作为人民军北线防御指挥部总指挥的古华将军显然也犯了一个判断错误,他害怕法军还会进行第二次炮击,因此没有马上命令部队返回防御阵地。而此时,潘瓦尔意识法第2师处境出现危om险,马上准备构筑防御阵地时,师参谋部的人建议,就地构筑工事,还不如抢占人民军的防御阵地。潘瓦尔犹豫了一会儿,他也不知前面阵地上人民军的数量是多少,而且他也对师参谋部那班只会出馊主意的参谋部已不太信任。 潘瓦尔想了想,决定还是准备派出一个团的部队试着进攻一下。就这样,在法国人误打误撞,抢占先机的情况下,与较近距离的晚出发的人民军第9师的士兵们几乎是同时到达小背谷防御阵地,在这里,双方发生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 第一百三十四章阻击增援 面对如此险境,法国人潘瓦尔依然没有摆脱其白种人优等于其它人种的优越思想,依然以轻视的目光对待人民军的存在,认为英勇的法兰西帝国士兵与中国人一对一,那肯定是稳操胜券的,因此,他仅派出一个团的士兵去抢占小背岭谷地高地,就觉得可以手到擒来了。 但潘瓦尔在其它的地方还是有点先见之名,也有点战略眼光的,他除了派出维斯团去抢占小背岭谷地高地外,他还命令法第2师最精锐的希斯维姆团去小背岭北侧靠云开大山山脉的地带保护炮兵阵地,这一明智之举,至少为法第2师最后的战败拖延了一天的时间。另外,潘瓦尔将军自己本身则率领法第2师本部及戴波团留于廖家园,以策应各个地方有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也是为了防御背部随时可能出现的人民军后插部队。 在此之前,法第2师左侧的法第4师由法陆军少将西姆率领,渡过小河后,赶到黄家岭北侧二十里处的桐子湾时,接到法第2师传来的情报,说在此处附近出现大队人民军,这惊出西姆少将一身冷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西姆少将可能也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中国人的突然袭击打怕了。那时他是第一次大沽口炮战登陆部队的指挥官,他所率领的几千陆军士兵被清廷的蒙古铁骑打得惨不忍睹。此后,他一直被中国人铁骑冲锋践踏的梦魇所困扰,他也有好一段时间被梅特叶上将所冷落,现在的他已经不起任何的失败了。 西姆接到法第2师传来的情报后,马上命通信兵传递给法第2师师长潘瓦尔少将自己的警告与建议:中国人诡计多端,需千万小心谨慎!可以在黄家岭附近耐心等候,待情况明朗之后,再作行动。如一定要行动,也须等我部第4师靠拢你部后,方可行动,这样我部可保你部之侧翼安全。 可是法第2师再度传来的消息,令西姆少将又是心惊肉跳一番,因为自以为是的潘瓦尔可能是见法第4师已经跟上,并与其平齐后,他就命令法第2师迫不及待地推进到更靠近人民军阵地的廖家园了,廖家园距离黄家岭十七里路。 “潘瓦尔少将在黄家岭留有部队没有?”西姆少将急切地问法第2师的通信兵。 “没有!潘瓦尔少将令所有的部队全速开进廖家园!”通信兵回答,他并不懂这留兵与不留兵有何区别。 “太鲁莽了!你先下去吧!”西姆说,他现在焦急万分。“作为一个高级将领怎么能置眼前出现的大队敌人而不顾呢?怎么能在情况还未明朗之时,仓促行动呢?”西姆暗想。他也不知道后来出现的人民军部队,并不是现在在黄家岭出现的部队,他也只是从“小心谨慎,安全第一”的思想出发去考虑的。 法第2师的安全就是法第4师的安全,西姆少将心忧法第2师,他为了防范那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民军部队的可能的再度出现,他命令法第4师以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向黄家岭进发。 距黄家岭十二里处,有一条河,不算宽,大约只有十五米,河水也并不深,很多地方水深不及一人高。西姆命令法第4师工兵架设简易渡桥,这主要是为了方便炮兵部队的通过。在这里,法第4师全部渡过花费了二个时辰。而这时西姆少将又接到一个令他气得吐血的情报,这也是法第2师通信兵传来的,情报说黄家岭与被人民军占领了,希望法第4师火速向法第2师靠拢,解其困境。 这个时候,西姆少将犹豫了,如果前面没有人民军出现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加速前进,而前面现在有了人民军出现,他担心前面的情况不会只是如法第2师所报导的那样简单,吃过中国人大亏的西姆,显然对中国人的认识比潘瓦尔少将要深刻得多。尽管前面有艰难险阻,置友军之安危而不顾,那是没有道理的,而且此时,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显然也获悉了整个战局的变化,也向法第4师下达最新指示:不要犹豫,全速向法第2师靠拢! 正午过后,当西姆少将命令全部渡过河的法第4师再度向北开进时,前出的侦察骑兵飞报他:离小河三里处发现大量的人民军。西姆少将得知这个消息相当沮丧,而散布在河北岸各处的法第4师士兵们乱成一团,有的连忙收拾细软准备又重渡回河去,现在他们很庆幸,没有把那条搭起的简易渡桥给毁掉,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了;有的跑到不远处的山坡上看个究竟,这说明这支由在第二鸦片战争中在北方战场吃过中国人大亏后死里逃生的士兵们组成的法第4师和他们的统帅西姆少将一样都没有和中国军队展开决战的心理准备。不过西姆少将很快打起精神,立刻开始调兵遣将。他先派一个团的兵力和炮兵部队到小河南岸布阵,形成一道屏障,这样做显然是为了稳定军心,至少现在的法第4师本身进退有据,至于能否完成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下达的,要求他们解救法第2师的任务,那得让士兵们去试探进攻前面的人民军之后才能确定了。 确实,此时的西姆少将可进可退,他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1 是对于北部友军法第2师的安危来说,他又是极其被动的。面对前面犹豫不决,迟迟未展开进攻的法第4师官兵,负责阻击其北上增援的人民军第三军第10师的人民军战士们也不着急,最好西洋鬼子不要来进攻,第10师正落得个轻闲。只要背部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完成对法第2师的围歼任务,这前面的法第4师自然会不战自溃的,这样的情况只需坚持两天时间就可以了。人民军第10师是在人民军北线防御指挥部命令人民军第11师后插法第2师背部的黄家岭之后,才被人民军北线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古华将军派往黄家岭与桐子湾中段的鸦市坪执行阻击法第4师北上增援法第2师的任务的。 在鸦市坪附近的这种平静仅仅只是维持了短暂的半个时辰,就被西姆少将派出的一个团为试探虚实的试探性进攻打破了。 以西姆少将的小心谨慎,他猜想前面参与阻击的人民军最多不过一个团的兵力,因为人民军应该不敢把在松旺南侧的人民军第10师全派到这里来阻击。“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西面将是‘一座空城’,联军可以任意的进入人民军的背部。这样疯狂的行动,我想中国人再怎么大胆,再怎么诡计多端也是不敢实施的。”西姆少将暗忖。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好运气,所以他也没有产生派出一支部队前往试探的念头。 可惜的是,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是一个新上任的军官,所谓初生牛孺不怕虎,他什么事都敢想,也什么事都敢做,他偏偏就把第10师所有官兵全调往鸦市场参与阻击了。本来,古华将军只是要求其派出部队阻法第4师的北上,但他也应至少留下一个团的兵力防守西面防线的。可是古华将军命令中的另一措辞,令杨诚志不得不作出如此疯狂的行动来。古华将军的命令中说:务必阻击法第4师于黄家岭外十里处两天时间!对于这个阻法第4师两天时间,杨诚志如果只派人民军第10师两个团的兵力三千五多人去阻击,他没有一点把握。因为这个法第4师是联军所有部队中,人数最多的师,人数达到了七千三百多人。因此,为了给北部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足够的时间完成围歼法第2师的任务,他唱起了“空城计”,选择了全师出动! 对于杨诚志当时如何敢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后来研究人民军这一次防御战战术的军事学家们还有过许多的争论与猜测。难道杨诚志将军当时认为围歼法第2师的小规模战役要比人民军整个防御战的战略更重要吗?难道杨诚志将军就不怕法第4师会弃法第2师而不顾,直接向西进攻人民军的防线,或是那怕是派出少量的部队,比如一个团的部队试探性进攻吗?等等,这些都是那些后来的军事学家们争论的焦点。还有一个令这些军事学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是当时任北线防御总指挥的古华将军居然没有阻止杨诚志将军的这一冒险行动,也没有提醒杨诚志将军要回派一些部队以防万一,这显然说明古华将军当时也是完全赞同杨诚志将军这一作法的。尽管这有许多的不解与疑惑,不过,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杨诚志将军的这一看似大胆疯狂的行动,当时却是相当正确的。正是他的这一全师押上,才成功地阻止了法第4师七千多人的疯狂进攻,为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围歼法第2师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后来,对于这一战役的总结,人民军的主席——林逸对杨诚志将军采用这种战术的评定是这样说的:“此计少用,宜无可奈何之时而为之,以大博小,有失道理!”看来林逸对杨诚志将军的这种冒险之举还是不太认同的,尽管当时杨诚志将军的行动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在法第4师师长西姆少将还在犹豫是该进还是该退之时,在稍北一点的人民军小背岭谷地高地的防御阵地上,人民军第9师与法第2师的维斯团几乎是同时到达上山,双方展开了残酷的遭遇战。双方冲在前头的士兵们疯了似的又吼又叫,紧紧扣动扳机,子弹如梭,在小背岭山顶上倒下一大片的尸体,有人民军的,有法军的。人民军人数多,但法国人射出的火力网阻挡着人民军战士们占据山顶,至到一刻钟之后,人民军战士扔出一个个的手榴弹后才慢慢登上山顶。 法军维斯团被击下小背岭高地之后,很不服气,认为是人民军比他们先一步到达更高的地点,才被击退下来的,因此,他们准备着一次新的进攻。这个时候,还是人民军第9师正在修补工事的时候,人民军的值岗哨兵看见有一股敌人往阵地方向走来,当敌人来到山下时,第9师师长周宁涛一声“打!”,人民军战士猛烈地向目标射击。敌人来得快也退得快,以一个残缺不齐的法国团的兵力进攻一个完整建制的人民军的师的阵地,其结果是可想而知道。 周宁涛师长见敌人如此不经打,觉得放那么多的部队在山上没有必要,他除让第27团留下防守外,其它两团及师本部的部队撤下了小背岭阵地。他的这一决定相当正确,也相当及时,因为在法维斯团败退下去后,法第2师师长潘瓦尔命令在北侧的炮兵部队再度轰击小背岭阵地。由于第9师撤退及时,小背岭这一小小的高地没有再人满为患,而留守的第27团人民军战士也躲避得及时,所以法军炮兵部队的轰击并没有对人民军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 人民军第27团打退敌人的进攻半个时辰后,第27团团长就命令一营三连的三排长带领一个班下至小背岭山脚下搜索残敌。三排长带领二班七个战士迅速下山,他们走到躺满敌人死尸的地方仔细搜查,由于山的茅草太高,他们还得钻进茅草丛中搜寻。三排长猫着腰向前走,一转弯,猛地看见十多米远的地方伏着一个头发曲卷,长着小胡子的法军士兵。他们四目对视,在这紧急关头,三排长立刻端起长枪一个点射射向敌人的胸腹,只见敌人挣扎着翻了一个身,三排长走近法军士兵补上一枪后,法军士兵完全不动了。 三排长捡起法军士兵的枪准备向前走的时候,从右前方草丛一个不知怎么出现的法军士兵向三排长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三排长的左手臂。当子弹打中三排长的一霎那,他脑袋“嗡”的一声,左手马上失去知觉,接着就是钻心的痛。三排长顾不得疼痛就地滚了两圈,然后用右手单手抬枪,连抠两下扳机,两粒子弹飞向那个法国士兵,法国士兵从草丛中滚了出来,身上沾满的血,人已死了。 左边一个人民军战士,看见三排长受伤了,爬过来给他包扎,这时,右边不远处传来急叫声:“这里有好多敌人!” 只听见那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枪声和爆炸声,三排长知道那边麻烦了,马上命令其它的士兵向那边爬去。当他们爬到那边时,发现刚才那个叫喊的人民军士兵的肚子中枪,肠子都流了出来、右手给炸飞,整个脸被炸得黑黑的,在他的身边躺着两具法军士兵的尸体,可能是在这个人民军战士扔手榴弹时,被这两上法军士兵抱住,扯掉引线的手榴扔不远才出现这种同归于尽的结果的。 在三排长带着剩下的五个战士往回走时,前面又传来激烈的枪声,“卧倒!”三排长大声叫道。可是走在前面的三排长自己却来不及卧倒了,他的胸部中了一弹,当场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几个人民军战士扔出两枚手榴弹后,前面传来一声声厉叫,然后归于安静了。这时几个人民军战士才有机会爬上前去抱着三排长,并凄惨的喊着“排长······排长······”就这样叫了整整2分钟,可由于三排长中弹的地方是要害部位,根本没有办法营救,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的消失······法军维斯团完全退下来后,这时,从黄家岭过来的人民军第11师赶到了廖家园,他们从法第2师的背部发起了攻击。人民军第11师跟第10师师长杨诚志同时上任的新的师长潘攀看到法第2师设于廖家园的简易防御阵地的左翼远端薄弱,立刻将居中的第33团调到左翼。这里潘攀又一次展现了其思维敏捷,决定干脆果断的风格,他命令第32团悄无声息地绕着法军廖家园阵地的边沿向两边移动,并命令第31团向北移动,阻止守护法第2师设于山上的炮兵阵地的希斯维姆团前来救援,他还特意说明如果在廖家园的法第2师本部及戴波团向其炮兵阵地退去,可以不用阻击,放开一个口子让其通过。 躲在廖家园村落内的潘瓦尔没有发现前面人民军第32团的移动,他的情报又被派出的侦察兵所误导,他一直认为再次在黄家岭出现的人民军部队是人民军第11师的番号不错,但他只认为其兵力仅仅是一个团的兵力。不然,他也不会选择驻原地而不动,而会寻找方向逃跑的,至少也会向南部法第4师靠拢。 为了部队行动的机动性、隐蔽性,潘攀这一次并没有把第11师的炮兵部队带来。对于古华将军配备给第11师的第三军军属特种兵营,他没有直接命令其参加进攻,而是让他们藏在第11师本部的后面作为一支奇兵,接受潘攀的亲自指挥。这支奇兵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一切部署妥当后,潘攀命令部队全线发起攻击。听到枪声,准备再一次进攻人民军第9师小背岭谷地阵地的法维斯团马上停止了攻击,向廖家园退去,这一次法维斯团抢占小背岭阵地不成,反而损失全团二分之一的兵力,可谓损失相当惨重了。同样的听到枪声,知道人民军第11师从黄家岭合围上来,并从敌军的背部发起进攻了,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命令部队冲下山去,从另一头合围上在廖家园的法军。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曾参加过公元1852年下半年的湛江战役,他所指挥的第9师在那粤西高州战役中打得很窝囊,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好好舒展一下心中的这口恶气。他是人民军激进的少壮派军官,最是好战,这一次的与法国人的对战,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这个机会他足足等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 本来,在粤西大撤退之前,他也有一次机会能痛痛快快地与西洋鬼子打一战的,那时他所率领的人民军第9师驻防于安铺港。开始,联军海军没有实施登陆作战,只用舰炮轰击第9师的防御阵地,周宁涛的第9师又是很窝囊,有力无处使,有力使不用。等他好不容易等到联军的海军陆战师登陆时,准备好好与西洋鬼子打一战时,却又接到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下达的全线大撤退的命令,为此,周宁涛气得拿到什么摔什么,就连他身上的那把短配枪也被他摔得变了形。 人民军第9师顺着法维斯后退的方向跟踪追击,周宁涛师长是个大嗓门,他也跑在追击的部队当中,这也连累他身边的作战参谋、通信兵、警卫们跟着他一起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长,都已是人民军少将军衔的高级军官了,还这样没大没小没分寸的瞎跑!”这是他身边的那些人民军工作人员心里对他的抱怨。 “第27团直线追击,不得停留耽搁;第26团向北侧敌人炮兵阵地逼近,阻其希斯维姆团下山增援,但没有命令不得主动攻击敌炮兵阵地;第25团从南线与第27团平行追击,防敌人往南线窜逃;师本部大队居后跟上。”周宁涛师长边跑边下达出一个一个的命令,作战参谋们也是边跑记录他的口述命令,而通信兵接到这些命令后,飞快地向各部队传递命令去了。 在周宁涛所下达的命令中,有一条命令与人民军第11师师长潘攀所下达的命令如出一辙,他们都派出一个团的兵力严防法第2师的希斯维姆团下山增援,而且也都是要求监视法军希斯维姆团的人民军部队不得主动进攻敌炮兵阵地,这真可谓人民军的这两个将军心有灵犀一点通,英雄所见略同啊!出现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当时的通信条件的制约所造成的。显然,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去防阻法希斯维姆团的下山增援,是多余了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顽强阻击 法第2师在廖家园构筑的简易防御工事,就像纸糊一样,一捅就破。当人民军第11师的第32团完成从两侧对法第2师戴波团及师本部的进攻部署后,第11师师长潘攀下达了“开始攻击”的命令。四面八方响起的枪声,令法国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是人民军的主攻方向?而当潘攀揪住法军在左翼的弱点,命令第33团强攻一阵子后,人民军已经突进了法军的阵地一部分,又特别是当潘攀命令第三军配属给第11师的特种兵营投入到左翼已被攻破的法军阵地参与进攻后,人民军特种兵战士们卓越的巷战能力、精确的狙击能力、神奇的爆破能力,迫使法军的防御很快崩溃了。 这个时候法第2师师长潘瓦尔少将才意识到,人民军插入其背后的部队何只只是一个团的兵力?而是至少三个团近八千人的部队。法第2师的从小背岭高地退回来救援的维斯团的到达,并未给目前处于人民军第11师猛烈打击下的法第2师本部与戴波团带来任何的帮助,反而雪上加霜,尾随其后紧追而来的人民军第9师的人民军战士蜂拥而至,给在廖家园的法军增加了更多的压力。 “如果还不作出果断的决定,部队可能很快会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丝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潘瓦尔怎也不相信仅仅半天的时间不到,情况竟然变得如此之糟;怎也不相信在这里会出现如此之多的人民军,而对这就要全军覆没的险情,他心里在焦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2 虑地思考。 “现在唯一没有被封赌住的地方就是西面维斯团后退回来的方向,而现在唯一有利于拖延住中国人的进攻,凑足等到友军到来救援时间的地方只能是北侧的炮兵阵地与希斯维姆团的防御阵地!”潘瓦尔仍在快速的思考,现在任何一个那怕是微小错误的决定,或是任何一点犹豫不决都有可能导致灾害性后果。 “命令:后退的维斯团不要往廖家园师部阵地退,向北侧不远的设于山岭上的炮兵阵地撤退;希斯维姆团派出部分部队下山接应,但其务必确保炮兵阵地的不失;戴波团留下一个营断后,其余所有在廖家园的法军向北侧山岭上的炮兵阵地撤退。”潘瓦尔刚下达完命令,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后撤了。现在任何一秒钟的时间对于法军士兵的生命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啊! 潘瓦尔将军的命令法第2师的通信兵并未能全部传达到各任务部队,往北侧山岭上跑去向法希斯维姆团传递命令的两个通信兵就在途中被人民军的狙击手点射了。但其它的各任务部队还是顺利接到了潘瓦尔将军的这一新的作战指示,尽管场面相当混乱,甚至于可以说是崩溃在即,但接到命令的法军士兵们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这一新的作战指示,两股法军开始往北侧山岭撤去。 潘瓦尔的决定迅速、果断而明智,当他们大面积冲向北面去时,负责阻挡的人民军第11师的第31团还没有准备妥当,而人民军第9师的第26团还没有达到阻挡地点。面对几千法军士兵的冲锋,人民军第31团仓促阻挡,只是延缓了一下法国人的北撤。因为这时,北侧山领上的法希斯维姆团尽管没能收到师长潘瓦尔将军的最新作战指示,但他们作为法第2师最精锐的部队,也是整个远征法军中最精锐部队,他们的指挥官希斯维姆团长当听到南部传来激烈的枪声时,还是英明地派出了两个营一千多法军士兵下山前往看个究竟。 两面受敌的人民军第31团支撑不住法军的猛然冲锋,只得让开一条通道,让法国人退向北侧山岭上的炮兵阵地上去,但法军的通过是以付出惨重代价来交换的。三股法军会合后不敢在此作任何的停留,因为后面的人民军转眼将至。法军第2师终于在分散开来五个时辰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但此时的法第2师的人员损失大半,处境异常困难,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了。 法第2师大部分士兵都上到山岭上之后,追赶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的部队会合于山岭脚下,上面法军的炮兵部队为了阻击人民军的继续上攻,他们猛烈地开炮,两个师的人民军只得停止攻击。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与第11师师长潘攀在山岭下一间山神庙里进行会晤,这个时候,人民军北防线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古华将军还没有赶过来,于是,两位将军私下里商量决定:人民军第9师负责山岭左侧的进攻,人民军第11师负责山岭右侧的进攻。 一会儿后,一个通信兵飞驰而至,他带来了新情报,由于此处大局已定,被成功合围的法军第2师覆没在即,而人民军在松旺防御阵地北部的东平镇出现异常情况,古华将军作为北线防御的总指挥,需居中调度指挥,因此他不能来此处指挥了。但他让通信兵带来了最新的作战命令: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务必在一天一夜之内解决掉法第2师,进攻暂由第9师师长周宁涛指挥。 听到通信兵的报告后,潘攀握住周宁涛的手说:“人民军第11师全体官兵真诚接受周宁涛将军的指挥,有什么任务尽管下达,第11师官兵坚决执行,一定完成!” 周宁涛很感动,他与潘攀是同一级别的军衔同一级别的军职,潘攀将军能如此说,这是对他个人充分的信任,也是对人民军军纪的无条件执行。“我们两师是兄弟部队,我们俩也不存在谁指挥谁,我们两支部队协同作战,我们两人携手共进,共同完成歼灭法第2师的任务!”周宁涛紧紧握住潘攀的手摇了摇,共勉说。 “潘师长,你觉得这个战怎么打?”周宁涛剑眉紧锁,虚心请教似的询问。周宁涛是人民军中的少壮派军官,脾气火爆,性情冲动,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还带有一点狂妄。他很年轻,在人民军所有的师级长官中,他的年领是最小的。如果没有人民军第四军军长许奂将军的存在,他可以说是人民军所有高级将领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今年只有二十三岁。但在真正的战场上,他又是一个相当冷静残酷的指挥官,思维敏捷,做事果断而又有条理,不然,他也不可能被人民军军部认可,被古华将军重用。 周宁涛师长再怎么年轻气盛,再怎么狂妄,他在潘攀师长面前还是不敢有丝毫表露的。潘攀师长的事,人民军军中“路人皆知”,他当然也知之甚详了。他对潘攀将军很佩服,而且潘攀当时作为人民军第51团团长在广州地区领导第51团开展的敌后作战,在第51团受到四面包围的危机下,能当机立断,能纵观大局,敢于舍弃的作战风格也很合他的口味。 后来,潘攀在军校学习中,以第51团在敌后广州地区作战的经验写了一本书《敌后战争战术》,周宁涛也曾认真的读过,对此他还受益颇深呢!潘攀是他在人民军所有的高级军官中比较认同,比较佩服的一个将军。在人民军中,他很服从古华将军,因为古华将军既是他的顶头上司,又是重用提拔他的人;他非常钦佩许仑将军,许仑将军是人民军被称为“地图在脑中,方案在心中,运兵无形中,胜利在手中”的“仑神”;对于林逸,那就不是用服从,钦佩这些字眼了,那是一种崇拜,周宁涛唯一在别人面前说话会紧张的人就是林逸,他每次看到林逸都是一种狂热的眼神,都觉得自己全身在燃烧,觉得只要林逸下令,他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法军在山岭上占有地利优势,而且又有炮兵俯射支援,易守难攻啊!如果不是时间关系,对付他们还是很简单的,只需团团围困,断其水源,几天之后,敌人将不攻自溃。只是现在古华将军仅限于我们一天一夜的时间攻破,事情就有点棘手了。但有一条我想是肯定的,必须得等我们两师的炮兵部队上来后,才能展开进攻。”潘攀一时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强调了一点。 “那好吧!先让部队暂时歇息一下。”周宁涛点点头。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夜里可以试着进攻一下,如能成功那是最好不过了,如不能成功,也达到了搔扰敌人的目的!我建议,如果明天白天展开主攻的话,那么今晚我们一定要采取精神疲惫战,令法军一夜不得安宁。”潘攀想了想说。 “这个主意不错,今天夜上的夜攻就交给军属特种营与我们第9师的第27团吧!第11师的同志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拿下法第2师。”周宁涛接受了潘攀的建议。 在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追赶法第2师往山岭上跑时,在鸦市坪担任阻击任务的人民军第10师也开始遭受到法第4师一个团兵力的试探性进攻。 法第4师师长西姆少将派出一个团一千六百多人向人民军第10师右侧平地的第30团阵地发起攻击,并派出一个营的士兵向左侧山坡阵地作牵制,以消除这一侧的人民军对右侧进攻的法军侧翼的威胁。经过短暂的战斗,人民军被迫放弃平地上的一些阵地,慢慢地退到山麓缓坡之上。法军占得平地阵地后,西姆少将随后派遣另一个团的法军士兵跟进,准备稳固被其占领的人民军阵地。 当法军一前一后两个团的士兵都前进到平地阵地后,西姆少将很奇怪地下令部队停止攻击,原地稍息!西姆少将下达如此奇怪的命令,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不然,并没有经历什么激烈的战斗,中国人怎么会轻易放弃阵地?这不是与其阻击目的背道而驰吗? 西姆少将的犹犹豫豫、停停顿顿,浪费许多的时间,也搞得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将军一头雾水,“这完全不合西洋人狂妄自大的性格啊?”杨诚志暗忖,不过,他并不着急,“好吧!你要耗着,我就跟你耗着!”“刘参谋!把北线防御指挥部传来的敌我势态图拿来给我看看。”杨诚志大声叫道,他准备与法国人耗上了,觉得无事,索性看看别的兄弟部队的情况。 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下达的令法第4师尽快向法第2师靠拢的第三份催促令,尽管西姆少将还是有很多的疑虑,但他还是不敢再有丝毫的拖缓了。因为联军第一集团司令皮钧中将威胁他说,如果他还不能向北部的法第2师方向挪动一步,那么他将把情况上呈联军总司令部,并请求联军总司令梅特叶上将就地免去他的法第4师指挥官职务。 既然已非进攻不可了,在正式进攻之前,西姆少将倒是放开手脚,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他命令部署在小河南岸的炮兵部队与一个团的士兵重又过到北岸来,如此反复,这是这一部分法军一天之中的第三次渡河了。在炮兵部队过河后正在建立炮兵阵地之时,西姆少将以防万一,还是不忘命令工兵部队在小河上多架设一些简易渡桥。 下午申时,太阳还挂得老高老高的,法军的大炮开火了,整个大地都是地动山摇的。法第4师各部队不时停顿以保持阵线的完整紧凑,并缓慢地向前逼近。在平地阵地上的法军一个先行团率先进入人民军的炮火射程之内,正当这个团停下来等待后面的另一个团跟上来时,隐于阵地背后的人民军第10师的炮兵突然猛烈开炮了。由于此时的法军离人民军山坡阵地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他们还是成方阵式队形前进的。而人民军第10师未作什么激烈抵抗就放弃的平地阵地,确如西姆少将所疑惑的一样,人民军是早就预谋好的。这个平地阵地经过人民军第10师炮兵部队的精确计算,完全笼罩在其炮火之下,这是杨诚志将军为法国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人民军炮火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精确,而法军部队却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无措,如此的惊恐,以至于当炮弹在人群中开花时,一发炮弹居然可以炸死炸伤法军士兵十一个。人民军的炮弹成45度抛物线射角发炮,虽然不能完全阻击法国人的进攻,但法国人遭到突然袭击后的惊惶失措,阵形已大乱,而且损失亦不轻。 平地阵地这边的法军遭受到炮击,场面一度混乱,但法军另一侧进攻人民军山坡阵地的部队成散兵阵形开始对人民军展开的猛烈进攻却是有条不紊,颇具威胁。 开始法军炮兵地动山摇的炮击,山坡上人民军防御阵地上的土木、沙袋、泥袋、石块构筑的工事,都先后被敌人炮火摧毁,战壕也被炸平炸塌多处。这时,在一营法军士兵的掩护下、另一营的法军士兵兵分三路向山坡阵地进行轮番冲击。坚守在阵地上的人民军第10师第29团二营的干部战士,随即与越军展开了激战。 近黄昏时,这一次的法军进攻被打下后,法军的炮兵又开始炮击了。一发炮弹落在二营教导员胡福举身旁一米处爆炸,胡福举的头部和胸部被震伤,当即昏迷不醒。法军炮火越打越猛,紧接着,法军炮火还未完全停息,兵分三路进攻的法军合为一路向山坡阵地左侧冲击,有几个法军士兵已冲上阵地。 这时,胡福举前后已昏迷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他身旁的几个战士看到情况危急,猛摇他几下,当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战土们说敌人已经攻上阵地,便咬紧牙关,以顽强的毅力,艰难地站起来,一面指挥战斗,一面端起长枪向冲上阵地的敌人射击!他身边的几个战士从两侧掩护他,因为他的指挥对这一侧阵地上的人民军的战斗来说,相当重要。开始,在胡福举晕迷的那一段时间内,没有人居中调度指挥,人民军战士各自为战,显得凌乱而又无力。是胡福举的醒来后的沉着指挥才稳住这一侧阵地的阵脚的。这一侧阵地是二营二连的防御阵地,二连连长已经光荣牺牲了。 当一部分法军冲到人民军山坡防御阵地左侧前沿时,二营一连四排的三班长赵志宽带领全班沉着应战,近战歼敌,他两个点射就消灭了两个敌人。这时,二班副班长刘日东奉二营营长之命,带领一个组增援三班的战斗,当他刚进入阵地左侧战壕时,见到四个敌人向阵地爬来,其中一个敌人瞄准人民军一名战士正要开枪,他眼明手快,一个点射将敌击毙。三个敌人见势不妙,仓惶逃命,他一个箭步冲到战壕前沿,接着一个点射又毙敌一名。 紧跟在三班长赵志宽身后的几个战士,见班长如此英勇,有样学样,他们跨出战壕,边射击边追击逃窜地法军士兵。这时,赵志宽看见前面又出现十多个法军士兵,他急了,赶紧叫到:“快回来,快回来!不要追击!不要追击!” 可能是听到班长的叫声,可能是他们看到了前面出现了更多的敌人,也可能是在他们的耳边传来尖锐的子弹飞行磨擦空气声,他们停止了追击往回跑。后面的法军岂肯放过这几个暴露在战壕外的人民军战友?几个法军半蹲着举枪,飞射出来的子弹追上这几个人民军战士的背部,两个战士“啊!”一声应声倒地,身体向山坡下滚去;一个战士中弹倒地后,有两个战友眼明手快,及时抓住他,连拖带拽把他拖回到战壕,但他人已痛得脸上变色,变形了。 法军第4师的第二次进攻被打退了,深夜,敌人再以一个营的兵力向人民军山坡阵地进行偷袭。被值岗的哨兵发现,二营四连的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3 民军战士没有惊动法国人,而是把法国人放到二十米左右时,才一齐开火。一些掷弹手,扔出一个个手榴弹,借着这手榴弹爆炸现出的火光,人民军战士抓住时机实施精确射击,当场毙敌35名。 深夜法军的进攻被打退后,可能法军觉得夜战他们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他们终于难得地停止了进攻。而人民军第10师也没有组织什么夜袭,杨诚志将军的考虑是以稳妥为主,尽可能延长时间就是胜利。因此,阵地上的人民军在担心一阵子见敌人始终未再作新的进攻后,他们派出部分哨兵值岗严密监视敌人动向后,他们也倒在战壕沟里随意的歇息了。夏天桂粤地区的夜晚,天气一样的闷热,蚊子“嗡嗡”叫,小虫四处爬,但这一切都不能弄醒沉睡中的人民军战士们。 双方激烈战斗了六个时辰的鸦市坪地区好好地安静了几个时辰。第二天清晨,法军的进攻又开始了。双方的战斗从太阳还没有升起一直打到太阳斜挂半空,法军的进攻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山坡阵地上的人民军一直没有余暇吃早饭,二营几个炊事班,为了保障阵地的伙食,不顾法军炮火延伸的严密封锁,坚持前送后运。 司务长马江路头部负伤后,仍坚持带领炊事班通过法军炮火的封锁线,到阵地抢运伤员,及时将二十一名伤员抢运到救护所。炊事班副班长谢早图,这天送饭时,他走在最前面带头往前直冲;战土毛日柱,挑饭送菜的木桶被炮弹碎片炸了几个孔,手负了伤,仍坚持把饭菜送到阵地。回来时又冒着敌人炮火把伤员背下阵地。 这一天上午,法军组织了三次强攻,均被人民军第29团击退。趁着法军暂停进攻的间歇,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让第28团迅速爬上山坡,接替第29团的防守。而血战一天,损失过半的第29团下到山坡背部,许多筋疲力尽地战士还没能找到一块好的休息营地,随便倒在路边就睡着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顽强阻击(二) 昨天夜里,在鸦市坪第9师的阻击阵地,法第4师对人民军实施了夜攻,但效果并不理想。而在小背岭北侧的法第2师山岭炮兵阵地上,则是人民军对法军实施了夜攻,效果不错,但还不足于攻下法军的阵地。后来,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见夜攻不可能攻下敌人阵地,于是命令参与进攻的军属特种兵营及第27团大部撤下来,仅留下少部分部队整夜不停地搔扰,对法军实施精神疲惫战。一个晚上下来,山岭上的法军不是被人民军的枪炮声所惊醒,就是被人民军战士的敲锣打鼓声所惊醒,第二天早晨太阳初升时,法军士兵们个个都是萎靡不振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山岭脚下昨晚养精蓄锐,休息充足的人民军战士在吃过早饭后,个个精神抖擞地匍匐在杂草丛中蓄势待发。 “周师长,可以开始了吗?”潘攀询问周宁涛,他刚刚对前面的进攻部队视察完回来。 “好吧!这次重点进攻的地方是山岭的右侧,你们第11师的同志们又要辛苦了!”周宁涛点点,示身后的作战参谋开始准备记录作战命令。 “也没有什么,你们第9师把炮兵部队都支援给我们第11师了,我还不知怎么谢你呢!我觉得你们第9师进攻的敌军山岭左侧阵地,尽管不是主攻阵地,但你们没有炮火的支援,我想可能你们的困难比我们还要大些呢!”潘攀对周宁涛大方地把第9师的炮兵支援给他们,心里充满感激。 “都是人民军的兄弟部队,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再说这不都是战斗任务的需要吗?”周宁涛认真地说。 “命令:炮兵部队向敌山岭右侧阵地发起二轮的炮击之后,人民军第11师的第33团强攻此处之敌军阵地;人民军第9师第26团攻敌军山岭左侧之阵地,牵制此处之敌人;人民军第32团作第33团的预备队;人民军第25团作第26团的预备队;军属特种兵营所有狙击手协助第33团的重点进攻;其它的部队,人民军第31团警戒东面之异动;人民军第26团警戒南面之异动。”周宁涛干净利索地下达完作战任务,显然他对此早已胸有成竹。 辰时,地动山摇的炮火准备后,人民军第11师第33团二营三连在连长罗海湖的带领下一马当先,对山岭上右侧的法军阵地发起冲击。三连二班付班长王一致负责开辟通路,冲在最前面,第一个拉响手榴弹扔入一个山沟中,里面传来两声惨叫声。他和全班的战士一起仅用一刻钟的时间就清除了法军山岭脚下的一个小据点,为后续部队打开了通路。 这时盘踞在半上腰两个小山洞延伸出来的壕沟中的法军拼命进行还击,密集的火力织成一张密密的火力网阻挡着进攻的人民军部队,随即将进攻部队死死地压住,前头的人民军战士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几个大力的掷弹手扔出去的几个手榴弹又够不着目标,在敌人的小山洞前沿就爆炸了。难怪,开始那么猛烈的炮击也未能给法军遭成什么伤害,原来敌人都躲进小山洞里去了。这两个山洞前面堆积了许多的新土,显然是昨晚法军连夜加工挖出来的。 在这紧急的情况下,三连一排长张士军迅速组织火力,向法军的火力点进行压制,同时指挥掷弹手匍匐前进,尽可能地靠近敌的前沿实施爆破。四个掷弹手成功接近敌山洞前沿,已能把手榴弹掷入敌人的壕沟中了。可是上面的法军好像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当四枚手榴弹同时扔入敌军壕沟的不同地点的位置时,当即把壕沟内的与小山洞前的敌军的枪声炸哑了。但人民军四个掷弹手中的两个也不幸被法军的子弹所击中,重伤倒地,痛苦地在抽搐翻滚。 下面被压得抬不起头的三连战士们,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后,一声大吼“冲啊!”他们猛地爬起来,拼命上冲。冲入法军半山腰上的沟壕,小山洞之中的法军就如瓮中之鳖,人民军战士随意地扔进一个手榴弹后,里面传来一声声地惨叫声后,就再也没有声响了,但里面因爆炸而腾起的浓烟好一会儿也未能散开。人民军顺利攻上法军的半山腰阵地。 三连在山岭这个被攻下的半山腰停顿了一下,一会儿,他们继续向上攻时,变困难多了。因为上面的法军的比半山腰的要多许多,而且,此时法第2师设于山上的炮兵部队的俯射,压制得人民军进退两难,一时担任主攻的人民军第33团二营的人民军战士们被困于山岭的半山腰上。 在山岭的左侧,担任牵制性进攻的人民军第9师第26团面对的是法军最精锐的希斯维姆团,这里的战斗可想而知,会是多么的艰难啊?人民军每前进一步,都是血的代价。二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已升至正空,炎热的天气,就是不做事蹲在大树下乘凉都会逼出一身的汗液来。在小背岭北侧的山岭上人民军对法第2师最后的围歼战陷入胶着状态,作垂死挣扎的法军的顽强抵抗超出人民军的想象,周宁涛师长一度怀疑人民军付出这么大的伤亡去围歼法第2师到底值不值? 山岭上的法第2师危在旦夕,在离山岭六十里外的联军第一集团总司令部里,皮均中将急得如热窝中的蚂蚁一般。如果法军第2师被歼,他自己这个第一集团的总指挥还当不当得成是小事,好有可能联军的这一次全线进攻马上会面临崩溃的危om险。一个整师被歼,这对于骄傲的法国人民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又何况是被以前法国人打得一败再败的中国人所歼,那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耻辱啊! “看来,以前黑人团的被歼,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西南这一群恐慌的中国人的实力体现。”皮均中将感叹,可是目前法第2师的危情,容不得他作过多的感叹,他作为第一集团的总指挥有责任也有义务解救法第2师于水火之中。 “这个潘瓦尔,我是那么郑重地提醒他,要他小心谨慎,不可冒进,可他仍一意孤行,害人害己啊!”皮钧中将越想越生气,心里已开始咒骂潘瓦尔了。 “可恨的西姆!懦弱的胆小鬼!与法第2师仅仅相距二十里不到,整整半天一夜了,居然仍未见其前进半步。真是无能啊!”皮钧中将又骂上了西姆少将,他对西姆现在充满着刻骨铭心地恨意。 “西姆的法第4师是指望不上了!那么还能有谁能救得了法第2师呢?”皮钧中将苦苦思索,“只能让向北部东平镇目标前进的英27师折向南,解救法第2师了!”当皮钧中将的命令传至坠在所有进攻部队尾部的英第27师师长贝尔少将手中时,正是山岭战场上人民军与法军成僵局阶段的时候。 “无能的法国人!无事就陷入别人的包围圈中,还是让我大英帝国英勇的皇家士兵们营救你们吧!”贝尔少将嘴里讥笑着法国人,但他命令英第27师折向南挺进松旺镇的速度并不慢,他很想见识一下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民军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他的英第27师,自从踏入远东大陆以来,一直没未能好好地打过一战。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第二次广州战役中,由他担任总指挥所率领的以英军为主的西路军攻击的是清军最薄弱的地区,担任的又是掩护任务,清军与其一触即溃,那时的英军各团(后来整编为现在的英第27师)很无聊,只得干些烧杀抢掠的勾当打发无聊的时光。 尽管皮钧中将已不再指望西姆少将的法第4师,但他还是第四次严厉命令西姆少将无条件继续向法第2师靠拢。看着北面那绵绵起伏的大山,皮钧中将暗忖:“英第27师已南下解救法第2师了,那么北面的人民军的几个师会怎么样呢?仅仅只留英第3师与法第7师能牵制得住人民军第二军的几个师及几个预备役师吗?”他很担忧。 “你说靠拢就靠拢吗?你说前进就前进吗?哪有那么容易,你来试试看?不了解情况就会闭着眼睛下命令!”西姆少将手里拿着皮钧中将的命令,仅是看了一眼就大发牢骚,显然他现在与皮钧中将之间已有了猜忌。 十多次的进攻都无法撼动对面人民军的阵地,满腹牢骚的西姆心里极不痛快,皮钧中将的命令愈发严厉,他准备全力一搏了。 西姆少将策马驰过重新整序好的准备进攻的法军士兵阵列检阅部队,他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鼓舞士气。与之同时,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将军也在向站得满山坡的人民军战士大声训话,进行战斗动员,人民军战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整个山坡阵地上空震响。法军士兵群情激昂,唱着法国国歌——马赛曲,奋勇杀来。而人民军战士不甘示弱,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吼”,也以海啸般的吼叫回应。双方程序式的火炮轰击开始了,震耳欲聋,新一轮的步兵血战一触即发。 法军向人民军山坡阵地倾泻下五百发炮弹,摧毁一些工事,随即法军以一个团的兵力,兵分多路,多方向,多梯次向人民军阵地扑来。 在山坡左侧阵地,坚守在第一次层次战壕最前沿阵地的第28团三营一连二班在排长曾铁扬的带领下,与敌展开了激烈战斗!密密麻麻的法军向阵地扑来,班长赵河智在敌离阵地前沿只有十五米远时,端长枪突然向敌连抠几枪,前头的两个法军立即被击毙;老战土陈星森也扔出一个手榴弹,将法军炸得倒下两三个。第28团从上午接替第29团防御后,他们已打了五次硬仗了。 法军仍在近乎疯狂的上攻中,二班的子弹、手榴弹全部打光!在弹已尽、绝不能退的情况下,二班抱着必死之心面对数倍于己的法军全部枪上刺刀与攻上阵地的法军展开肉搏战!双方随即扭打在一起。在友军的支援还未到的情况下,二班也杀得疯狂了:一刺刀捅死一个法军,随即被更多涌上的法军捅死!双方士兵以血肉之躯在第一层次战壕上如同野兽般进行厮杀!浴血奋战!双方都死伤累累!直到最后二班全部壮烈牺牲!用鲜血与生命实现了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硝烟吹散,双方阵亡士兵尸体横陈在山坡半山腰阵地上,气壮山河! 在山坡右侧阵地,一营三连五班同样面临二班的情况:密密麻麻的法军向阵地涌来!五班长邓里生,身负重伤仍忍着剧痛,顽强地坚持战斗,直至奄奄一息!进攻的法军发现奄奄一息的五班长,立即同时多方向向他包抄过来,五班长邓里生待法军靠近身边时,毅然拉响手榴弹,与法军同归手尽,在他破碎的遗体旁边躺下三具法军的尸体!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后,一营三连三排只剩下一个人民军老战士钟英玉,其余全部阵亡! 钟英玉也豁出去了,不断地将一颗颗手榴弹投向敌群,又操起长枪向法军猛射。当即五六个法军倒在阵地前沿,他也被法军的火力击中负伤。最后子弹,手榴弹都打光了,他端起长枪与法军搏斗,只身战群敌,直到被敌人打昏滚翻到山沟里。 在山坡阵地的正面,是人民军第28团二营负责防御的阵地。二营四连的一班副班长龙文龙头部负伤,鲜血直流,他不顾这一切,视死如归,端起长枪,侧靠着战壕壁向敌人勇猛冲杀,直到最后壮烈牺牲时仍然保持着向敌人射击的英雄姿态;老战士易亚民,多处负伤,班里的同志要抬他下山坡去,他坚决不肯,仍背靠着战壕壁帮助战友们装子弹,拧手榴弹盖。当几个法军士兵围住他时,他拉响了手中的手榴弹,这是最后一个手榴弹,也是他早就为他自己准备好的。 新战土李军,开始战斗怕得要命,后来面对法军的狂疯进攻,他也慢慢进入状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4 。这两天他患重感冒,一整天吃不下饭,在法军疯狂反扑时,他拿起长枪点射敌人,身负重伤后仍继续战斗,很快子弹和手榴弹都打光了,这时一名法军向他扑来,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将敌人压倒在地,用双手卡住这名法军的喉咙,活活地将这名法军卡死。但他自己也被身后的一名法军刺死,牺牲后身体还重重地压在敌人的身上。守在阵地上的二营四连战斗半个时辰,连长,副连长全部负重伤,指导员牺牲,但他们坚守住了阵地。 西姆少将骑在马上用望远镜痛苦地看着一茬茬的法军士兵倒下,刚刚投入一个团一千六多人的兵力,除被人民军炮火阻挡前进不了的三百多名法军士兵外,现在还能在山坡第一层的战壕上与人民军作殊死争夺的已聊聊无几了。他放下望远镜,挥挥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炮火覆盖吧!法国人民会永远记得那些为国家利益而献身的士兵们的!” 这一次法军的炮火连他们自己的士兵也不顾及了,完全覆盖人民军山坡阵地,不管是人民军士兵还是法军士兵双方都在这突如其来的炮击中被击中而亡,这次人民军第28团损失惨重。抓住这难得的时机,西姆命令另一个团迅速冲上去,这个时候确实是山坡阵地上人民军最为脆弱的时候。 杨诚志将军没有想到法国人会如此之狠毒,居然连己方的士兵生命也不顾,他在山坡阵地上作完政治动员下来后跟西姆将军一样也是用望远镜不眨眼地观察着山坡上的战场,他一直在揣摩应该什么时候才把第30团派上去增援第28团。第30团是他手中最后一个全编制团了,如果第30团派上去后,仍不能阻挡法国人的进攻,那么他就只得亲自率领师部的文职人员及先前第29团残剩的士兵补上去了。真出现那种情况,那么第9师的阻击能否拖缓法军第4师一天一夜将很值得怀疑。 现在法军这种同归于尽的作法,杨诚志不得不佩服法军指挥官的狠毒,这是一招很有效的战术,这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敢使出来的。他现在心里很焦急,在敌人不顾己方士兵的性命猛烈炮击山坡阵地时,他就大叫一声:“坏了!”然后他赶紧命令:“第30团火速增援山坡阵地;炮兵部队不间歇炮击,阻住敌人后续部队的进攻。”他现在好后悔没有早点把第30团派上去,这一会儿,他不知山坡上的第28团能否还能支撑到第30团的到达。 法军重新参与强攻的团,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人民军的炮火如何猛烈,他们只知一味地向前冲,因为他们接到的西姆将军的命令是不计一切代价拿下山坡阵地,而且他们也知道现在是冲上山坡阵地的最佳时机。 刚刚法军的那一轮炮击,第28团的士兵们还能站起来的已不到全团的三分之一,很多人被炸晕、炸伤、炸死。当法军新的一个进攻团上来时,那些被炸晕的人民军士兵被吵醒过来,模模糊糊地端起枪又开始战斗。法军人数太多,而第28团差不多是弹尽粮绝,他们已经丢掉了第一梯层与第二梯层的战壕,正与法军在第三梯层的战壕中殊死肉搏! 第28团团长柳步真站在山坡顶上,他派出一个通信兵下去向师部请求及时增援后,他已经放下望远镜(因为敌人已“兵临城下”,这时的望远镜已显多余)端起了长枪,现在是该他出手与敌人展开厮杀的时候了。山坡阵地左侧三营的阵地已经完全丢掉,三营残剩的一百多名士兵已退至山坡顶团指挥所处,而三营营长、副营长、教导员都已壮烈牺牲,目前三营的指挥由一个上尉连长在代理指挥。 山坡正面的防御阵地还在人民军第28团二营手中,也正是因为正面的阵地还在人民军手中,人民军第28团的抵抗才没有最后崩溃。不过,正面防御的二营处境现在岌岌可危,攻下左侧山坡的法军现在从上面俯冲下去,腹背受敌的二营那二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如何抵挡得住?他们不能向上退却,只得向右侧横向退却,退向右侧一营的阵地。 右侧一营的阵地,其实情况连正面二营的阵地也不如。二营二百多名士兵完全与冲上来的法军胶着在一起,他们想退都退不了!一营二百多名士兵退到二营阵地处,与他们会合在一起,但那们带来的不是支援,而是压力。因为他们的上面、后面紧跟着二三百名气势汹汹的法军士兵。 第28团团长柳步真大致地扫视了一下战场的情况,大吼一声:“同志们,跟我来!”他端着长枪带头向山坡右侧冲下去,他想把在那里与敌人胶着在一起的所有士兵解救出来,然后,全部向山坡顶退去。在山坡顶战士们还可以依托第28团最后一个据点——团指挥所与敌人展开周旋,为增援部队的到来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第28团所有的文职人员早就被团政委结合起来作好政治动员了,在团长的大吼声下,他们也如常规战士一样英勇地向山下冲去。这一股下冲的第28团文职人员并不多,但毕竟也是一股新生力量,他们冲乱了敌人对一营、二营的包围。待法军又重新拥上来时,合在一起的第28团人民军的残部已能边战边退了。 到了山坡顶,剩余的第28团人民军战士围成一个三十米见方的小圈子作着最后的时间拖缓。这时,强忍着痛疼的团长柳步真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团长!你怎么啊?”一个年轻的警卫员大叫。 “我不行了!叫政委过来!”柳步真脸色青白,喘着粗气,吩咐警卫。他是在刚刚下冲时,被法军的一颗流弹击中胸部,但当时情况危机,他不想分战士们的心,所以一直强忍着熬到上了山坡顶后才松懈下来。 “团长!我来了!你要撑住!援军马上就上来了!撑住啊!”团政委满脸是泪鼓励着。 “我不行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守住阵地,等到援军的到来,现在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战士们,以免他们分心,让我安静地去吧!”柳步真越说越艰难。 “战斗结束后,记住去看一下我的父母妻······!”柳步真未能说完最后一句话。 政委轻轻放下柳步真,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他不能让其它的战士们知道,他还有团长交给他的指挥任务。 第一百三十七章围歼 人民军第28团在山坡上的阵地被法军越逼越小,现在全部集中在山坡顶团指挥所周围,而第28团的人民军战士也越来越少,仅剩下三百多人了。第28团团长柳步真的牺牲对团政委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强忍着悲痛指挥着剩余的战士们作着最后的顽强抵抗。 在山坡阵地背部,人民军第30团正拼命地往山坡阵地赶来,他们的前锋一营已与山坡脚下的法军发生了直接接触。第30团是精力充沛的全新力量,而此时的法军已是疲惫之师,并且弹药消耗殆尽,岂是这如出柙之虎似的人民军第30团对手?一营一路奔近,边跑边射击,山坡脚下的法军很快崩溃。一营一鼓作气,一层一层地向山坡顶攻去。 眼看胜利在望,人民军的援军居然在此紧要关头出现,法军气极败坏,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现实。法军士兵借着占领的战壕作掩体,阻击着人民军第30团一营的上冲,这给一营造成很大的伤亡,冲在前头的人民军战士如割麦般倒下。但他们知道山坡顶上的人民军第28团的战士们危在旦夕,所以他们依然潮水般地奋不顾身地向上进攻。在军中一些神枪手的掩护下,一营攻下了第一梯层的战壕,开始往第二梯层的战壕冲去。 听到下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山坡顶上人民军第28团幸存下来的人民军战士们兴奋无比,知道援军到了,而且他们也明显地感觉了到法军施予他们的压力骤减。团政委声音哽咽地命令:“同志们,我们的援军到来了,我们冲啊!”不知他是仍在悲伤团长柳步真的牺牲还是因为人民军援军的到来而激动。 法军两面受敌支撑不住,上下两难,只得往山坡右侧退去。第30团一营与第28团残剩部队会合后,他们没有追击败退的法军,杨诚志将军在第30团出发前就郑重嘱咐过:“夺回阵地第一!稳固阵地第一!守住阵地第一!” 这一次进攻的失败,对西姆少将的打击无以复加,他颓唐地坠下双手,手中的望远镜悄然滑落。法第4师七千多人已损耗大半,他不知道他还能用什么力量什么方法可以撼动前面人民军的阵地? 英第27师的突然南折,急坏了北线防御总指挥部的古华将军。“现在是松旺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围歼山岭上法军第2师最关键的时候,岂能容其它联军赶去解援呢?那样的话,不是先前制定的所有计策都前功尽弃了吗?”古华将军急上心头。 “把地图拿来!英第27师目前到什么位置了?”古华将军询问人民军第三军参谋部的人。现在第三军的参谋部也就是人民军北线防御总指挥部的参谋部,两者合二为一的。 “报告军长!英第27师距离松旺的小背岭山谷还有三十多里,大约一个半时辰后,英军将可以赶到小背岭!”作战参谋柏杰仁报告。尽管古华将军现在是北部防线的总指挥,但柏杰仁仍习惯叫古华为军长,而且别的人民军战士也都是这样叫的。 “我军离英第27师距离最近的是那支部队?”古华将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人。这是他的习惯,在他思考问题,要作出决定时,他喜欢旁边的人能顺着的他的思路与他配合性的一问一答。其实对于整个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的敌我势态,他早已烂熟于胸,而且人民军各部队的部署配制他甚至于已精确熟知到团级单位。 “应该是部署在东平镇上丰村一带的高州预备役师,他们距英第27师四十里,而距小背岭谷地三十五里!”柏杰仁指着地图回答,他知道他自己所说的与所指的对于古华将军都来说,都是多此一举,但也知道古华军长需要他这样配合。 “在英第27师赶往小背岭的途中那个地方最适宜阻击?”古华将军这次倒是认真地在问了,现在他心中的应敌草案已有了大概轮廓。 “在离小背岭十五里处的地方有一个叫牛头寨的少数民族居住区,这里地势险要,四周开阔,而独独牛头寨山高坡陡!这里最适合阻击。”另一个作战参谋孙山义接着古华将军的话说。他是南宁军校毕业生,受过专门的地绘训练,对于整个人民军根据地,乃至于整个中国的地理地貌都有过系统地学习和研究。 “牛头寨?好就是这里!”古华顺着孙山义手指的方向,勾着食指重重地敲在地图上牛头寨那个地方,赞同地说,“命令:高州预备役师火速从上丰村赶往牛头寨阻击,务必赶在英军第27师之前到达牛头寨,拖缓英军至少一天的时间;围歼法第2师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尽快完成围歼任务;在南部鸦市坪阻击法第4师的人民军第10师无论如何也得拖缓法军至明天清晨;北部东平镇的人民军第二军的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向南压下,保持与法军第7师与英第3师的亲密接触。” 柏杰仁参谋下去安排通信兵传达任务后,古华将军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他有点放心不下高州预备役师,一是担心其能否赶在英第27师到达之前到达牛头寨;二是担心就是其及时赶到了牛头寨,是否有能力抵抗得住英第27师的进攻? 第三军参谋长朱昊看出了古华军长的余虑,想了想说:“古军长,你是在担心高州预备役师吧!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人民军第11师的第31团不是没有参与直接地对法第2师的围歼战斗而是在担任警戒任务吗?我看可以派去协助高州预备役师阻击英第27师,这个团就由我带着去牛头寨吧!这样古军长总应该放心了吧!” “有朱昊参谋长亲自跑一趟,我当然放心了。好吧!有劳朱参谋长了!不过,朱参谋长这一来一去,在路上需要大量的时间,可能第31团来不及赶到牛头寨了。我看,朱参谋长你带领第31团就不必赶往朱头寨了,你们只需在英第27师赶往小背岭山谷地路上设置第二条防线即可。”古华同意朱昊的建议,但也作了一些改动。 “还是古军长想得周全,就按古军长的办吧!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出发。”朱昊说完,跟古华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往外走去,他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朱参谋长路上小心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古华提醒朱昊,并转身对柏杰仁说:“让警卫连多派几个警卫跟着朱参谋长,一定要保护好朱参谋长的安全!” 朱昊带着几个警卫骑着马飞弛而去,这时太阳挂得老高老高,抬眼看天空,一片炽白,睁不开眼。 高州预备役师接到北线防御指挥部的紧急命令,尖锐的集合声响起,士兵们从构筑好的阵地上下到平地,以连为单位整序着部队队列。而在师指挥室里,师部几个主要领导在急迫地讨论问题。 “不要讨论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也最缺的就是时间!部队集好合后,跑步前进!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边行军边讨论边解决!”师长丁维峡打断其它人的争论说。这时,一个参谋进来报告:“丁师长,所有部队集合完毕,请你指示!” 丁维峡没有理会因为他的粗鲁打断而显得神情尴尬的其它师部领导们,他已抓起帽子往外走了。其它的人也只好跟着他往部队集合的坪地走去。 “同志们!接到防御指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5 挥部最新的作战任务,我们将赶往离我们有二十五里路的牛头寨,在那里我们将要担负起阻击前往增援解救被人民军团团围住的法第2师的英第27师。牛头寨离我们二十五里,而英军离牛头寨只有二十里,我们有没有可能赶在英军之前到达牛头寨?我们有没有信心赶在英军之前到在牛头寨?”丁维峡在作部队行军前的动员演说。 “有!”几千人异口同声回答,声音响彻云霄。 “好!现在是我们为人民根据地出血流汗的时候了!是我们为根据人民作出贡献的时候了!我命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把身上所有负重物都扔掉,只准携带长枪、子弹、手榴弹!跑步前进!”丁维峡很满意战士们的表现,战士们平常的训练在今天得到了体现。 高州预备役师拉着长长的蛇形队伍卷起腾腾灰烟向牛头寨奔弛而去。 人民军第三军朱昊参谋长的到来,吓了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一大跳。“参谋长你怎么来了?”周宁涛向朱昊报告后,握着他的手问。 “你们要抓紧时间啊!现在情况发生很大变化,想必你们也已知道英第27师向你们这一方向开赴来!指挥部已派高州预备役师前往阻击了,但古华将军担心高州预备役可能赶不上,也担心其能力能否担负起阻击的重任,所以我来你们这里是想带你们的第31团去建立第二条防线的。不管怎么样,你们这里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而且你们早一点解决,那其它地方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就可以少一点牺牲,敌人的进攻也将早一点被打退!”朱昊边走边说。 “知道了!我们两个方向的进攻部队都在不间断地进攻,马上就可以打破目前这种僵局了!请首长们放心,我们一定按时完成任务!”周宁涛跟在朱昊参谋长的后面,信心十足地说。 “你让人民军第31团集合一下吧,我马上就走,时间不等人啊!潘攀师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朱昊参谋长询问,他走进第9师与第11师的联合指挥部,不是为了进去说教或是歇息的,而仅仅是因为刚才一阵急赶,口渴得很,进来喝口水解渴的。 “陈参谋,马上集合第31团的部队,朱昊参谋长有新的作战任务指示!”周宁涛对人民军第11师师参谋部的陈导敏参谋说。然后,他又回答朱昊参谋长:“潘攀师长去前线了,都一个时辰了,敌我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潘攀师长心里急啊!” “乱弹琴!怎么能让他轻易上第一前线去呢?他的安全谁来保证?出了问题谁负责?人民军《作战条例》中规定团以上军事主官不准上第一前线的规定,难道都可以不遵守了吗?”朱昊有点怒气,现在人民军高级军事干级奇缺,这他是知道的。 “潘师长回来后,让他写一份报告交到政治部吧!你也要写一份!周师长!现在我没有时间管这些事,等这一次战役打完后,我再找你们算帐!”朱昊大口地喝完水后,用手擦拭一下从他两嘴角掉下的水滴,狠狠地对周宁涛说,“连不珍惜自己,你们也要对得起林逸主席,也要对得起人民军对他们的培养啊?要知道培养出一个像你们这样的高级军事指挥员多么不容易啊?”他说完没有再理会周宁涛,大步向人民军第31团集合所在地走去了。 半个时辰后,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担任进攻的部队终于向上又攻下了法第2师的一层抵抗阵地。可这时,从北部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一位满头大汗,神情焦虑的通信兵从远处奔来。 “报告!师长!紧急军情!高高······!”通信兵喘不过气来,他越说越急。 “不要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周宁涛蹙了蹙眉说。 通信兵平抚一下急切的心情,咽了一下喉,说:“担任北部阻击任务的高州预备役师未能赶在英军第27师之前到达牛头寨,现在英第27师已越过牛头寨,向我小背岭合围阵地开来!” “什么?无能啊!英第27师距我们小背岭合围阵地有多远?”周宁涛这一下急了,联军整整一个师的兵力开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这次的围歼任务前功尽弃,煮熟的鸭子飞了! “大约有一十五里路的距离!” “英军的行军速度怎么样?他们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小背岭谷地?” “以目前英军的前进速度,最快半个时辰,最慢一个时辰可以达到小背岭谷地!” “朱昊参谋长率领的第31团现在在北面什么位置?” “第31团在距我小背岭合围阵地七里路的松花村附近。”通信兵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第31团想必正在设置阻击阵地吧!但其阻击意义到底有多大呢?很值得怀疑啊!松花村地势平坦开阔,英第27师完全可以用一部分兵力牵制第31团,而其它大部则可以绕道而行,顶多不过多花费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人民军第31团想拓宽阻击阵地的话,那么其阻击阵地的厚度肯定稀薄很多,那将经受不起英第27师的冲击。”周宁涛飞速的思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快的解决掉山岭上的法第2师残部!争取在英第27到来之前完成歼敌任务,那样的话,救援来迟的英第27师的到来将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可能其自身还会陷入危机之时。”周宁涛暗忖,现在是该到全力以赴,不计伤亡代价,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命令:担任预备队任务的第25团与第32团投入战斗,进攻部队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解决掉山岭上法第2师!”周宁涛对参谋部的人说。现在已没有必要再呆在指挥室,决定整个战役的关键点已移至山岭上,周宁涛下完命令后,不听师政委的阻劝,后面跟着两个警卫员急冲冲地向山岭第一前线跑去,他现在已把人民军的《作战条例》规定抛到脑后,也把前不久朱昊参谋长所说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朱昊参谋长走后,周宁涛受朱参谋长的警告,曾派出几个警卫员到担任主攻的人民军第33团的前线去把潘攀师长叫回来。可第33团正是紧要关头,潘攀师长又怎会听警卫员的呢?就是周宁涛师长亲自来,他可能都不会听。 “三营跟上去!”这是潘攀师长第二次命令一个整营的人民军上冲了。前面一营打下两小山洞的敌军阵地后,就一直未能再前进半步。而后,潘攀命令第33团的二营在一营占据的阵地的掩护下上冲,可是上面作垂死挣扎的法军抵抗实在顽强,常常与人民军战士同归于尽也不见其向后退却半步。二营被打残了,半山腰的敌军阵地依然没有被攻下。 这次三营有备而来,借用人民军第7师在大田顶战役的经验,他们制造出很多的木盾,现在开始一步一步地接近半腰山的法军阵地。其实,这个时候使用这种木盾恰是时候,因为这时法军第2师的炮兵弹药消耗差不多了,这对人民军的进攻部队减少了很多的威胁。 第33团三营上来了,但被打残的二营并没有接到命令下撤,他们依然在参与着进攻。二营四连的五班长成登实,带领全班在向敌军山岭右侧挂角阵地冲击,这一路上,他一直冲在最前面,在先前敌军炮火轰击时,他双腿被炸伤,身体上也多处负伤,但他现在仍然指挥着全班战士战斗,并以火力掩护全班冲击。 二营四连的三班长朱一路带领全班猛冲猛杀,在全班亡三人,重伤三人,只剩下二人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往敌人的半山腰阵地上攻,同本连三排一起冲杀到一个突角阵地。二班长罗芝军,是第一个攻上敌人半山腰阵地的人民军战士,当他跳入敌壕沟时,三名法军向他蜂涌而来,他沉着冷静,顽强战斗,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战士胡伟海在战斗中,六个指头被手榴弹炸伤,包扎后,单手举枪射击,掩护着其它战友们上攻,打完枪里的子弹后,他无法上子弹,他就用完好的那只手帮战友递手榴弹,最后在全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又单手举枪与一个法军展开刺杀,直到他最后被这个法军士兵刺钉在泥土里。 三营的到来,使山岭上战况发生一些小变化,法军一时无法适用人民军这种步步为营的战术。他们打不着躲在木盾后面的人民军士兵,而木盾却在一步步地逼近,这对法军是一个很大的心理压力。当有一些冲动的法军士兵忍受不住,站起来或是跳出来想射躲在木盾背后的人民军战士时,人民军特种营的狙击手们早就等候他们多时了,从几个方向射来的子弹马上把这些鲁莽的法军士兵射成了马蜂窝。 “把最后的炮弹射出去吧!”潘尔瓦少将无手的挥挥手,对后边的人说。战打到这种份上,他已不再寄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 这一次法军的炮兵射得出奇的准,仅仅几发炮弹,居然把三营十五个木盾炸毁十一个,而躲在其后的几十个人民军战士也死的死,伤的伤。 “娘的!”潘攀师长放下望远镜,刚刚人民军的木盾被法军炮兵击毁的那一幕,气得他想吐血。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报告。“报告!潘师长,第32团奉命前来增援!”第32团团长章廷新立正报告。 “怎么动用预备队了?”潘攀有点疑惑,现在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啊! “北面敌情发生巨变,英军第27师已越过牛头寨向我小背岭逼近。周师长命令我们务必一个时辰之内拿下山岭上的法第2师!”章廷新报告说。 “这样啊!好吧!你们第32团从右挂角进攻,那边差不多打下来了。先不要全部都投上去,留下一个营吧!待你们攻上半山腰后,这个营作接替进攻!”潘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吩咐说。 “是!我团马上展开进攻。”章廷新回答完毕后,转身带着第32团的一营与二营往山岭上冲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覆没 英第27师进军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越过牛头寨的他们赶到松花村时,由朱昊参谋长率领的人民军第31团的阻击阵地还没有构筑好。英第27师的师长贝尔少将是一个猛将,他狞笑地看着前面正在忙碌的人民军,也没有吩咐后面的炮兵部队架构炮兵阵地,而是对着英查理团与英莱吉斯芬团的士兵们下令:“冲跨前面中国人的阵地!愚蠢的法国人对我们的到来正翘首以待呢!” 如果贝尔少将不是那么狂妄的话,他派出一部分英军士兵拖住人民军第31团,而其它的部队绕道而行,他们可能会早一点到达小背岭谷地,那么法第2师的命运有可能会发生一点转变。可是,当两个团的英国士兵被人民军第31团打回来后,英国人已浪费掉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半个时辰里,整个桂粤边界战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南线合浦一线的联军已到了崩溃的边比缘;敌后的由许仑将军率领的人民军第二军大部分已开始向担任联军北部安全掩护的英第15师与法第11师展开进攻;北线小背领山岭上的法第2师的炮兵阵地已被人民军第32团攻下。 没有想到前面人民军的阻击那么有效,贝尔少将还是第一次正面与中国人作战被打退回来,这对他的自尊心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想命令部队再一次强攻,可旁边从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来的英国联络官霍夫克上校及时提醒他:“将军!我们还是赶快解救法第2师要紧,现在可不是与中国人争强斗胜的时候啊!” 贝尔少将一时醒悟,狠狠地看了看前面人民军第31团的阵地,下令:“查理团留下牵制此处的人民军,其它部队全速绕道而行!” 高州预备役师疯狂急速行军,终于到达牛头寨,先期到达的人民军战士停下来后,都累得动不起来,一些士兵脸白铁青,衣服不整;一些士兵双脚抽筋,抱着脚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一些士兵大口喘着粗气,爬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接到侦察兵的报告,说英第27师已越过牛头寨赶往小背岭谷地,高州预备役师师长丁维峡气得从马上摔下来,高州预备役师拼死奔赶过来,却毫无意义,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这又是多么大的军事失误啊?这对小背岭的人民军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啊?丁维峡大脑一片空白。 警卫员扶住摔下马的丁维峡,丁维峡踉跄一下,问:“英第27师过去多久了?” 侦察兵心里非常难过,尽管这完全不关他的事,但这坏消息是从口里说出来的,他总觉得是他的错一样。“英第27师已过去半个时辰了!”他急忙回答。 丁维峡强打起精神,作为一个人民军高级军事指挥员,不能遇到挫折只会一味地垂头丧气,他还得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过失,尽可能地把损失减到最小,不然他将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人民军军事指挥员。 “能站起来的人民军战士有谁?”丁维峡大吼一声,他这是在叫唤战士们,是激励士兵们,也是在给他自己打气。 满眼瘫倒在地的高州预备役师的战士们,零零碎碎地慢慢站起来一小部分士兵来,但人数显得太少,这也是因为一路不停的急行军,战士们实在太累的缘故,还因为目前这支先行部队总人数太少,所以才出现这种的局面的。 见到能站起来人民军士兵,仅是这么一点点人数,丁维峡心里充满无奈,但聊胜于无。他又是一声大吼:“能站起来的士兵集合,跟着我往前追赶已过去的英第27师!” 在站起来的人民军士兵慢慢地集合中,又有一起士兵站起来,这样稀稀拉拉,人数也凑齐了二百人,可以算着一个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6 强连了。丁维峡对师参谋部的人吩咐:“待士兵们休息一会儿,让他们跟上我们,并让后面没有到达的人民军士兵不要往牛头寨赶了,转往南部的小背岭方向。”然后,他没有再骑马,领头带着这二百多士兵往南部追赶而去。 在松花村阻击的人民军第31团见英第27师大部队开始绕道而行,急得朱昊参谋长嗷嗷大叫:“快让一营赶到南侧阻挡!”可是他的命令,第31团一营根本无法执行,因为英第27师一个团的兵力正加速进攻人民军第31团的阵地,如果一营调走了,那么英第27师也不用绕道而行了,他们直接就可以从正面冲破第31团的阵地,如此倒更省事了。朱昊参谋长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英第27师绕道南侧的田野渠道处通过。 朱昊仍不死心,一个营的兵力不能抽调过去,那么一个连的士兵应该还是可以吧?于是他让一营无论如何也要派遣一个连的士兵前往南侧田野阻击,他只希望能阻延英军一秒钟是一秒钟。 一营三连奉命赶往南侧田野渠道阻击,他们直线横着前进,赶在英军前面到达渠道,并沿着渠沟设置了阵地。英第27师的莱吉斯芬团走在最前头,他们的急速前进,队伍显得有点凌乱。待他们接近三连渠沟阻击线时,传来一声“打”,一百多条长枪同时开火,走在前面的英军倒下几十个。 英军惊魂未定,他们没有料到此处也有大股的人民军存在,但莱吉斯芬团长很快明白,此处的人民军并不多,那稀拉的枪声证明了这一切。这时,后面的贝尔少将听到前面的枪声,又见前进的部队停下来了,马上派出通信兵前去询问莱吉斯芬团长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他也用望远镜观察着前面出现的情况。见只是小股人民军在阻击,他大发雷霆,怒骂道:“一点小麻烦,就让整支部队都停下来?无能的莱吉斯芬!”后又转对通信兵命令:“让莱吉斯芬团长火速歼灭阻道之人民军,其它部队从更北侧通过。” 不用贝尔将军下令,莱吉斯芬团长已命一个营的英军分从三路向爬伏在渠沟内的人民军三连合围上去了。三连三面被攻,受到牵制,施展不开,又重复了先前的那一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英第27团大部队从更远的侧面通过。而此时,三连的处境亦陷入危om险之中。 一个排的英军从更北的侧边通过渠道后,受命从三连的背部扑来。渠沟里最北端的阵地里,能正面坚持战斗的现在只剩岳民富一个人,他沉着应战,一会用长枪点射,一会又向敌投掷手榴弹,将进攻的英军死死地压住不能前进。子弹和手榴弹打完后,一个英军趁势爬到了渠沟前沿,岳富民发现后,忍着手臂上剧烈的伤痛猛扑过去,用膝盖压住这名英军的脖子,将其活活压死!紧接着又有三个英军爬上来,他从被压死英军身旁捡起一支长枪,接连两个点射,将一名英军击毙。但另两个英军已猛扑过来,他们与岳民富扭打在一起,三个人在水田里打滚,全身是泥,连眼睛鼻子都分不能清。最后岳民富终因寡不敌众,体力不支这两个英军士兵活活掐死在水稻田地里。 一连三班长石恒生,在英军疯狂上扑时,他端起长枪,一个点射消灭掉跳入渠沟的一个英军士兵。英军其它士兵趁其上弹之时,从水田里爬起来,一起点射,把他射成了马蜂窝般。渠沟北端被英军占领后,很多英军跳入渠沟,这样,被四面合围的人民军一连的命运就被决定了。殊死的搏斗后,一连一百多名人民军战士被五百多名英军士兵团团围住,除十二个战士被俘后,其余的全部壮烈牺牲。而这十二个被俘的人民军战士,在他们被英军士兵捆成一串后,也被这群残忍的刽子手们全部刺死在水稻田里。 英第27师在松花村被耽搁的那半个时辰,对于在小背岭山岭上的法第2师来说,那是救命的半个时辰;对于围歼法第2师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来说,那是最艰难的半时辰;对于整个敌我战局来说,那是决定战局胜负的关键的半个时辰。这个半个时辰是一个时间转折,从这之后,整个人民军防线开始了全线的反攻。 在小背岭山岭的右侧的半山腰上,人民军第33团三营直扑南挂角的法军阵地,三营二连一排冲在最前头,几个战士被法军射倒后,他们不等后面断节的部队上来,率先翻入法军阵地壕沟中,与法军展开肉搏战。跟在一排后面二连的其它排班趁其时机,以楔形队形分散不顾一切跟了上来。 二连所有的人民军士兵都跳入战壕沟时,又遭遇法军迎面而来密集的子弹直射。二连士兵们同时开枪还击,双方都倒下大量的士兵。二连暂时站稳了法军这个挂角阵地。大概在法国人第二次与二连正面对射的功夫,第32团团长章廷新率领第32团的一营、二营冲了上来。几百名人民军战士跳入战壕中,然后,他们沿着壕沟一路横着扫荡,把半山腰的所有法军士兵全部清理干净。有少部分法军士兵见涌出如此多的人民军,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向山岭顶端退却,慌不择路中,被后面追击而来的子弹把他们的背部射得像一个漏筛一样。一会儿后,人民军第33团的三营接管了整个法军山岭半山腰的阵地。 越往上攻,法军的阵地越小,人也越多,抵抗也越厚实,人民军第32团一营在第33团三营的掩护下,上攻至敌炮兵阵地时很快陷入法军火力网中寸步难行。人民军第32团一营五百多人适宜分散开来协作进攻,并不适宜在这狭小空间里同法兵对射,在这里人多并不管用。这时人民军第33团三营三连又抬上来十多个木盾,在木盾有效的遮掩下,二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在特种兵营狙击手的掩护下,十多个木盾相互协同发挥出巨大威力,离敌上面的壕沟越来越近。不过,木盾的正面被法军射出的子弹钻出无数的小洞来,密密麻麻的,很令人担心这些木盾还能替人民军战士们挡子弹不? 躲在木盾后面跟进的人民军战士同样向上面的法军射出无数的子弹,待接近至山岭顶敌军阵地时,他们扔出一个个的手榴弹,随着爆炸响起,一声“冲啊!”好像整个山岭都在震动一般,不管是躲在木盾背后的人民军战士,还是在半山腰作掩护的人民军战士,还是山脚下整装待发的人民军战士,他们都奋不顾身地站起向山岭上冲去,只有特种营的狙击手们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他们一贯的冷静与沉着。 手榴弹爆炸腾起的硝烟还未散尽,合着山岭上四处燃烧的树枝杂草冒出的烟雾,弥满了整个山顶,木盾后面二百多名人民军战士跳冲入法军炮兵阵地,射完枪中的子弹后,纷纷端起长枪冲入敌人群中与法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双方几百人混合在一起,队形犬牙交错,士兵挥舞着长枪利器格挡刺挑,向对手暴露的面部猛刺,每一秒钟都有人在惨叫在倒下,现在即使最胆怯懦弱的人也无法逃避战斗,都得鼓起勇气与对方逼近肉搏,只有把对手刺倒下后,才能生存下自己,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民军战士志在拖缓时间,为后面上冲的人民军争取更多的时间。二百多名人民军士兵厮杀得筋疲力尽,但他们依然前仆后继地冲到最前头。而伤者根本无法撤下战场,因为此时,谁都正面临着生命的危om险,谁也不暇照顾别人。前面的人民军战士拼命在往前挤,后面的人民军战士不断涌上来,他们在用力地向前推,一些聪明点的战士拉扯手榴弹往前面法军人群的远处扔,几个手榴弹扔下,法军炮兵阵地一线不久便土崩瓦解。 几乎在人民军第32团团长章廷新率领预备队的一营、二营投入到法军第2师山岭右侧阵地的战斗的同时,在周宁涛师长的督导下,同样作为预备队的人民军第25团也向法军山岭左侧阵地发起了冲锋。由于这里的战场宽度不足七百米,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不得不采取添油战术,逐次投入兵力。第一攻击波的第26团二营、三营分成两路,一左一右散开着队形冲上半山腰。由于山岭右侧的半山腰已被人民军第33团三营攻下,并开始向左侧横扫而来,此处的法军知道事已不可违,他们合着从右侧退过来的其它法军士兵先一步往山岭顶退去。因此人民军第26的二营与三营并没有遭到像法军山岭右侧阵地一样顽强的抵抗。 巩固下山岭左侧半山腰地阵地后,人民军第25团一营、二营与第26团的二营与三营都上到半山腰,现在这狭小的阵地上拥挤着二千多人的人民军战士,整个半山腰都密密麻麻的。如果这时法军火炮开炮的话,那炮击的效果有多么的佳,可想而知啊!人民军现在敢于如此毫不顾忌地集中部队,是因为他们知道法军的炮兵弹药早已消耗殆尽,不然,还用等到现在还不发话吗? 法第2师防守山岭左侧的是法最精锐的希斯维姆团,他们的避实就虚,主动退却,尽管一直与人民军进行激烈地战斗,一直在与人民军相互消耗着,但他们的实力还是得以保存下来大半。 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上到半山腰后,他们未作任何歇息,第25团一营从左边上攻,第26团二营从右边上攻。快到山顶时,此处的战场空间显得更加狭小,根本不够一千多人民军战士展开活动。在此处,两个营的士兵都被顽固的法希斯维姆团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第26团二营的一连借着山岭上的各种石头,大树,弹坑等掩体,慢慢向上面挪动。而二营的二连则横着走,想从右边最挂角的地方偷袭而上。这时,趁着两个营的人民军士兵绞尽脑汁,频频移动的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声大吼,山岭顶上的法军突然全线站起来,猛冲下山,错愕中的人民军战士始料不及,被法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纷纷往下退去。还好他们边退边掩护,退到半山腰时,在第25团与第26团另两个营的阻击下,才稳下阵地。这一次法军希斯维姆团的反冲锋,给人民军造成很大的伤亡,但由于人民军人数过多,法军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双方的伤亡之比大体上也是1:1。 这是山岭上法第2师最后的挣扎,场面激烈,却是有惊无危。从山岭右侧的人民军第32团处传来消息,那处的法军阵地已岌岌可危,不久即可攻下。这侧的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现在也不着急了,他们保持着与法希斯维姆团的“亲密接触”,施予其一定的压力以期牵制住希斯维姆团,他们就再也没有大规模地展开向上攻的行动。 半个时辰后,从山岭右侧传来响彻云霄地欢呼声,紧接着山岭左侧的人民军也跟着一起欢呼雀跃。原来,山岭右侧的法炮兵阵地已被攻下,人民军第33团与第32团正贺庆着呢!法军山岭右侧阵地陷落,对于进攻敌左侧阵地的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鼓舞,而对于防军山岭左侧阵地的法军希斯维姆团来说,则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一刻钟之后,在周宁涛师长的命令下,人民军第9师的炮兵部队早早地从右侧调配过来五门火炮支援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的进攻。现在一切准备妥当的炮兵部队在通知半山腰的人民军战士注意躲避后,开始向左侧山岭顶的法希斯维姆团发动炮击,这几个轮次的炮轰,就像敲响了希斯维姆的丧钟。炮击停止后,几千人民军向希斯维姆团发起最后的攻击。半个时辰后,整个山岭上停止了一切枪声,法第2师全军覆没,第2师师长潘瓦尔少将开枪自杀,近六千多人的法第2师除被俘五百多人外,其余全部歼,人民军俘法上尉以上军官五十多人。 周宁涛师长在五门火炮正式向山岭上的希斯维姆团开炮时,他就离开了人民军第25团与第26团的前线阵地,返回到师指挥部。这个时候,派出往北的侦察兵还未回来报告英第27师的消息,他心中笃定,知道大局已定,围歼法第2师胜利在望,所以他不用再忧心,心情轻松地返回设在山神庙中的师指挥部。 “周师长,恭喜啊!小背岭大捷!”周宁涛还未进师指挥部大门,老远传来潘攀师长那洪亮的声音。潘攀师长与周宁涛师长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想法,他也是在人民军胜利在望,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离开人民军第32团与第33团的前线阵地的。 “同喜!同喜!这都是战士们浴血奋战的结果!我们两师精诚协作,密切配合的结果。”周宁涛难得地露出笑脸。自从小背岭战役打响后,他的脸一直紧绷着。 “周师长!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北部汹涌而来的英第27师,你准备怎么办?”潘攀提醒周宁涛。这是他的优点,从不被胜利冲昏头脑,总能清醒地周全的考虑到问题的方方面面。 “潘师长你提醒得是,我准备除留下第25团打扫战场外,想让你们第11师的第33团与第32团向北弛援现在由朱昊参谋长率领的第31团,看能不能从这进军速度快得像兔子一样的英国佬身上占点便宜;而我则率领第9师的第26团与第27团南下弛援在鸦市坪的人民军第10师,看能不能对进军速度慢得像乌龟一样的法第4师实施更大的打击。我只怕是这法第4师听到法第2师覆没后,可能进军速度慢得像乌龟,可逃跑起来时又会快得像兔子了!哈哈······”周宁涛大笑回答。想来他心中早有考虑,难怪侃侃而谈,胸有成竹,有条有理的。 “好!就这么办!我赞同!”潘攀深以为然。 “只是这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7 一来,我们两师只得分头行动,依依惜别了!还真舍不得你们啊!潘师长,我非常喜欢跟你的配合,我好期待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一次的合作!”周宁涛有点伤感,他毕竟年轻,临到分别时,他感到格外珍惜。 “我也一样,周师长!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我们不是在一个军里吗?”潘攀紧握着周宁涛的手,亦颇为感慨。 第一百三十九章占领信宜 英第27师大部绕过人民军第31团在松花村渠道的阻击阵地后,又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赶到小背岭谷地,可这时山岭上的法第2师已全军覆没,而由潘攀率领的人民军第32团与第33团已前出“迎接”他们了。 在接近小背岭山谷四里处,两军突然相遇,双方展开激烈的对冲,可人民军第32团与第33团在潘攀师长的指挥下,在双方相距三十米即将对冲时,第32团与第33团突然从中间分离开来,形成两个部分,中间让出一个宽阔的过道来。骤见如此变故,贝尔少将赶紧命令英军停止冲锋的脚步。可在这种快速移动中,他所下的命令岂是那么容易传递到位的?有一部分收止不住的英军陷入了人民军中间让开的通道中,这一部分英军的命运可想而知。 贝尔少将除命令英军停止冲锋之外,他还做了一个明智之举,就是让一个营的英军留下断后,且战且退,其它的英军迅速向东撤退。刚刚骤然遇到人民军时,他就大吃一惊:“怎么此处也出现这么多的人民军?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法第2师已经完蛋了!”他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个师的处境也不妙了。 开始,贝尔少将没有阻击英军与人民军的对冲,一是因为两军骤然相遇太过突然,而且两军相距太近,想阻止已来不及,如果贸然下令后退,不仅会打击士兵们的士气,而且还有可能会被人民军击成溃退;二是他想侥幸正面冲散前面的人民军,这样不管是向前突进,或是向后撤退,对己方都有利。要知道撤退时,后面老跟着一个大尾巴,那是多么讨厌的事啊!三是他并不能确切地知道前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前面突然出现的人民军到底有多少,因此,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可贝尔少将怎么也没有想到,前面人民军的指挥官如此老道,人民军士兵如此训练有素,居然能在如此高速移动中变化队形。也就是从这点上,贝尔少将彻底地意识到前面的法第2师已经完蛋了,而他们的处境也危om险了。 潘攀师长见英军未作一合之战,即往后撤退,他也不得不佩服英军指挥官的经验丰富,果断干练。潘攀命令部队咬死英军断尾的部队不放,让其不能轻松逃脱,能歼灭敌人多少是多少。但他又特别强调部队不得追击英军出十里之外,他怕英军可能会杀一个回马枪,因为英军第27师毕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其大部实力还在。 小背岭南部鸦市坪一线,人民军第10师与法第4师又已经激战了一个下午,人民军第10师最后一个完整建制的团——第30团经过与法第4师的几轮血战,人员伤亡三份之一,但他们却不能指望第10师其它部队会上来支援,因为他们是第10师最后的“家底”。如果他们完了,那么第10师理论上也完了。 敌我双方的炮兵已失去作用,因为双方的弹药消耗殆尽。法军的进攻已陷入盲目,只是因为西姆少将的命令,而西姆少将又是因为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皮钧中将的命令,他们才依然作着这无意义的进攻。之所以说法军的进攻已无意义,那是因为就算法军现在能够突破人民军第10师的阻击,依他们现在那点残剩兵力,又是弹尽粮绝的,到达小背岭后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前面腾起老高老高的一层灰雾,接着传来一阵欢呼声。西姆少将举高望远镜望向山坡后面的情景,令他大吃惊,连忙叫到:“快命令所有的部队撤退回来,所有部队迅速渡河,渡河后拆毁所有简易渡桥。”那腾腾的灰层,就是白痴也知道那是人民军的援军到了。西姆少将与英第27师师长贝尔少将所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一样:法第2师完了!英第27师溜得快,不过,西姆少将溜得更快。他不等后面由周宁涛率领的第9师的两个团赶上来,就急切地命令部队后撤了。见法军后退,山坡上打得筋疲力尽的人民军第30团却也不敢顺势下山追击。西姆少将吃一堑,长一智,指挥法军层层掩护着撤退,有条不紊。 合浦——博白防线正面战场是在公元1855年6月23日打响,而在敌后活动的由许仑将军率领的人民军第二军三个师开始展开的军事行动,则要比这早一天。依据第二军高级军事会议所拟定的作战计划,第二军务必要在联军对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展开正式进攻的两天之后开始从背部打击联军,这个时候应是联军进攻最关键的时候。 人民军第二军要想达到这种最佳的攻敌效果,他们一定要先拿下阻其南下作战的障碍——信宜县城。而人民军第二军之所以提前一天展开行动,也就是针对这信宜县城的。这个隐蔽而又顺利地拿下信宜县城的任务,许仑将军把它交给了人民军第二军的第5师。 第5师师长朱宜松(在云南广西州地境人民军与清军发生的第一次遭遇战的指挥官)交到第二军军部审议的由第5师师参谋部制定的夺取信宜县城的方案审批下来了。为了隐蔽、快捷、安全地夺取信宜县城,第5师参谋部采取的是偷袭与智取相结合的办法:首先让两个连的人民军战士分批次以各种身份零零碎碎地混入城中,然后,在人民军情部情报员的帮助下藏匿起来,待到约定的时间时,务必夺下信宜县城的西门;另外,在信宜县城四周埋伏下重兵,并依城内信号行事。 朱宜松在信宜县城的西门重点部署了一个营的兵力,而城外与城内约定的时间是夜晚正戌时,此次行动,朱宜松不打算动用第5师的炮兵部队。 信宜县城城墙围绕县衙中心而建设,有一条正大街从东西走向,这一条街密集着商业店铺与居民住宅,商店民屋鳞次栉比,错落有至,小有规模。信宜县城牢固而结实,城砖大块而又多有规格,一般长32厘米,宽16厘米,厚10厘米,多数是青砖。城墙周长约2000多米,为不规则的圆形,高一丈五尺,厚一丈。有一条护城河阔一丈六尺,深八尺。在城墙东、南、西、北建有四个砖、木、石结构的城门。城墙上设警铺16个,雉堞924处。城内除正大街外,还有几条街道。县衙、学宫据城中央,文帝庙,城隍庙,朝阳酒楼等到分列城内不同地段。城外围则有演武亭、三官庙、大魁阁、社稷坛、北帝庙等。 “参谋长!这次有把握吗?”朱宜松看着屋外那黑黑的夜,满天的星斗眨啊眨,他有心中有点不安。 “师长!你不用担心,这次潜伏进信宜城的近两百多名士兵都是师侦察连及各团的侦察兵。他的本领你当可绝对放心。”师参谋长彭辽宽慰朱宜松道。他与目前跟着吴命陵的薛青是同班同学,当时,他们两人被班上同学合称为“辽青”双杰,都以思维敏捷,多奇思妙想而著称。 “对于战士们的身手,我当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也没有担心我们否能拿得下信宜城,因为这是肯定的事。我现在担心的是在攻打信宜城时,怎么保证其隐蔽性!信宜城周围都控制好了吗?”朱宜松转回身问。 这个问题也是彭辽所担心的,不过,他比朱宜松要有信心些,因为这个计划大多出自他的手。“信宜城周边五里范围内,第13团都已控制好了,而且在信宜更远的水口镇与北界镇也已被第7师所控制,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彭辽走近朱宜松道,他与朱宜松一般高,只是朱宜松要比他稍壮一点点。 “时间也快到了,我想去西门看看进攻的部队!”朱宜松见彭辽走近,看着他的眼睛说。 “不了,师长,还是我去吧!这并不是什么大战!只是一些细节提醒一下他们就是了。”彭辽阻止,他认为作为一师之长,还是坐镇居中指挥为好。 “好吧!你千万记住提醒那个黄猛子!不要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朱宜松叮嘱彭辽。 “我会的,那个黄猛子要是再敢像上次土匪一样‘胡作非为’,看我不把他押回来,任由师长处置!”彭辽狠狠地说。黄猛子是朱宜松手下大将,作战勇猛,嫉恶如仇,脾气暴躁。他作为第15团一营营长在上一次粤西大撤退中,见许多的难民哭哭啼啼地从高州府方向退来,打听知道是一队还乡清军在肆意残杀百姓,他怒火不过,置人民军纪律不顾,返身杀向那一队还乡清军。他以暴制暴,残杀掉所有的清军士兵后,还把一个当地民团头领的庭院也烧掉了。后来,这事让师政治部的人知道,要不是朱宜松压着,黄猛子当不成营长是小事,可能还会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不过,这事后来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人过问后,在这一次战役后,黄猛子还是被送到南宁军校军官进修班学习了半年,才又回到部队。当然,这事牵连到朱宜松师长,连带着他也受到人民军总政冶严重警告。 城内城外约定行动的时辰快到了,黄猛子身边的警卫小王回头见过来一个拉着长长身影的人,看清楚是师参谋长彭辽后,悄悄地对营长黄猛子说:“营长!彭辽参谋长来了!” “啊!他来干什么?”黄猛子想了想,表情惊异。又接着对警卫小王说:“我先走,等下他来了,问起我,你就说我去前面了。”说完,他急急地从后门溜走了。 “报告参谋长!”在第15团二营的指挥室里,现在只剩下警卫小王一人在里面,其它的人都潜伏在进攻的队伍中。 “黄营长呢?”彭辽回礼后询问。 “营长到前面部队去了!” “我刚还看到他的啊?而且我也刚问过其它战士,他们都说黄营长在指挥间里啊!这个滑头!躲我!别给我抓着‘辫子’,不然,让他好看!”彭辽很气愤,未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正戌时,从信宜县城内,燃起一堆通亮的明火,这是一家民宅着火了。这堆火是人为的,它是城内人民军发给城外潜伏部队成功夺起西门的信号,而这间民宅也是人民军军情部发展的本地情报员预先购买的,当然其位置也是经过情报员周全考虑精心挑选出来的。它既要远离其它民宅商铺,以免引发真正的大火,又要位置特独,地势高要,以便城外的人民军观察到。 在信宜城外负责观察的哨兵见城内燃起了熊熊大火,赶紧发出信号。在黄猛子一声“冲啊!”的大吼之下,潜伏多时的五百多名人民军战士趁着夜色拼命地往信宜城西门冲跑而去。在这飞跑的队伍中,待他们冲到西门口时,没有一个人民军战士在奔跑中没有摔过跤的,有的是因为潜伏太久,突地站起,双脚发麻,才跑两步就摔倒了;有的是黑夜漆漆,慌不择路,被树枝、石头、小洼洞等绊倒;有的是奔跑无序,被同伴所绊倒。营长黄猛子也被绊倒了,他是被警卫员小王绊倒的,而且摔得还不轻,嘴巴碰到一块石头,撞掉两颗门牙,满嘴是血。但当时,他顾不上这些,爬起来后,依然带着战士们冲在最前头。 信宜城内燃起的火焰,惊动全城的人,大人、小孩、妇孺老幼一片惊慌喊叫。而城内的清军有所警觉,觉得这火来得太过突然,仅命令一小队清军前往看个究竟外,其余的都被命令登上城墙以防万一。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信宜县城的西门被打开了。此时的西门,被一百多名人民军战士所把持着,他们手中没有端长枪,全都是一些冷兵器,可能是当时混进城时,那些火器太过显眼,携带进城不易,才如此的。 城墙上的清军待听到远处传来惊天的跑步声与叫喊声时,他们才意识到,出大事情了。一队清军从城墙上下到西大门,准备守护大门。可见到的情景令他们大吃一惊,西门居然是大大地展开着的,而守卫的一小队清军早已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大门口站着百十来位身着百姓服饰,头发短短的人,他们手中执着各种兵器,有的居然拿着的是农民锄地用的锄头或是家中切菜用的菜刀。这些人当然是混入城中的人民军第5师各部队的侦察员,他们在打开城内的那一瞬那,就把头上戴着的假发给扔掉了。 这一小队清军大声惊叫:“叛匪冲进来啦!”然后,他们猛地冲向守在大门口的人民军。 而人民军战士一声大吼,比清军的叫声更为响亮,迎上这一小队清军。清军冷兵器精良,而人民军战士人多,一时各有伤亡。但这种情况一会儿就发生了变化,城墙上听到叫声的清军下来一大队,他们很快逼得人民军战士往大门处退却。 “不能再退了!”随着第5师侦察连连长的一声大叫,几十个人民军战士死命往前冲了冲。可前冲的几个战士马上被清军的长矛刺穿,身上留下几个大窟窿。 “死也要守住大门!”连长剑眉紧锁,他大声命令。其实,现在这种与清军混战的场面对人民军来说,应算是最理想的。不然,等清军的弓箭手下来后,那么这一百多名人民军战士,马上会被射成刺猬。 一个个被清军的长矛枪挑刺死,被清军的大刀猛砍残缺,守护大门的人民军战士越来越少,他们已完全被逼到大门口处,现在已有清军士兵开始用力关大门了。后面人民军冲锋的叫喊声越来越近,这时,侦察兵们着急,清兵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8 们也着急。 清军的人多占了优势,所有的人民军侦察兵被逼出大门外,清军十几个人两边推门,西门的两扇大门缓缓地合上,眼看前面的所有付出都要白费了。这时,一个强壮的人民战士一声大吼“记得给我报仇!”然后猛扑向大门处,他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阻住了两扇大门的合拢。 清军用刀砍,用枪刺,想把这个人民军战士推开,可是他已经死了,他被两扇大门活活地辗死了。但就是由于他的存在,这两扇大门始终不能完整地合上。 人民军侦察兵们眼看着战友用血肉之躯阻止大门的合上,他们悲痛不已,可又见战友的尸体被清军如此摧残,他们更是悲愤无比,但此时偏偏他们又不能把战友的尸体抢救出来,不然,战友的牺牲又是白费了。 城墙上清军的利箭如雨点般射下,可由于事出突然,这时冲锋的人民军已跑近大门口处,而且又是黑夜,清军胡乱的射击根本不能阻止人民军的靠近。黄猛子第一个冲至西大门处,他对西大门口处出现如此惨烈的战斗,感到震惊,他的火气又上来了。“格杀勿论!”也不知这是他对战士们下的命令,还是因为怒火而仅仅是对他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人去计较这些,但与侦察兵们在西大门口处拼杀的这群清军的命运很惨,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人民军拒绝了他们的投降。 黄猛子冲至西大门处口时,正是情况最危om险的时候,一个人民军战士机灵地拉扯一个手榴弹,从两扇大门张开的缝隙中扔进里面清军群中。对于这种新式武器,清军闻所未闻,仅仅把它当作一个铁疙瘩而已。而紧接着的一声爆炸声,把清军炸蒙了,他们四散逃开。外面的人民军趁机推开大门,接着又有几颗手榴弹在清军群中爆炸。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清军能活下来的,马上跪在地上求饶投降,可仍处在悲愤中的人民军士兵像是收不住手似的,还是把子弹射入了跪在地上的清军士兵们的身上。 整个占领信宜城的战斗,只有发生在西大门口处的战斗算激烈一点,而其它地方的战斗成一边倒的趋势,人民军摧枯拉朽地一路扫荡过去,小小的信宜县城四条大门很快被人民军占领。从四面涌入的人民军士兵把所有还能抵抗的清军逼入城墙阁楼了望塔处,不一会儿,在人民军扔入几颗手榴弹后,里面所有的清军也投降了。 信宜城基本被占领后,仍是怒火冲天的黄猛子提着长枪,还在到处瞎逛,他还想泄泄心中的火气,在西大门口处所见的那一幕就像毒蛇一样咀噬着他。 “黄猛子!你在干什么?师长找你!”彭辽喝住,他进了信宜城后,一直在找黄猛子。 “是参谋长啊!我没有干什么!”黄猛子停下脚步报告。 “战早打完了,你还提着枪在瞎逛,还说没干什么?”彭辽反问,“快跟我走,你看你那样子,牙都没有了,也不知处理一下!”尽管他语气很重,但又有点心痛黄猛子。 “师长找我什么事?”黄猛子不相信地问。以前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事,每一打完战,他就会被人叫到朱宜松处,可到了那里后,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让他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候甚至于什么话也不说,把他凉在一边,怔怔地! “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的罗索?”彭辽语气更重了,他对开始黄猛子故意躲避他,还耿耿于怀。“这个黄猛子如不好好调教,可能以后会闯大祸!”他暗忖。 既然被撞上了,没有办法,上级的命令黄猛子还是要听的。只好生着闷气,跟着彭辽往第5师临时设于县衙的指挥所走去。 果然,不出黄猛子所料,朱宜松找他没有任何的事。不过,这次还好,没有把那凉在一边,多少跟他说了几句话。 第一百四十章出其不意 第5师顺利拿下信宜县城后,许仑将军喜上眉梢,暗暗点头:“这个朱宜松还真不错啊!不愧为林逸主席钦点的人民军重点培养的军事人才之一。”许仑将军看起来很年轻,二十七八的样子,头戴人民军布软帽,身穿合身的人民军军服,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闭,两眼精光闪闪,人不算英俊,但充满着自信。他刚刚接到人民军南宁防御指挥部传来的情报,合浦——博白防线的正面战场已经打响了,而林逸主席要求他两天之后动手,对于这一点,他现在胸有成竹,因为南下的最大障碍——信宜县城已被拿下。 “看许军长如此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还是杨家那位娇娇小姐又写情书来了?”第二军军政委王学范走进许仑的房间,看见许仑面带笑容,打趣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位杨家娇娇小姐指的是广西根据地富豪杨天的二女儿,也是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的妹妹,芳名杨少妮,她可是南宁市不可多的美女,花容月貌,清秀脱俗,知书达理,实是男人们梦里追寻的理想对像。 许仑将军与杨少妮的相识,有其偶然的成份,但也有其人为的因素。在一次广西省府召开的军民同乐的联欢大会上,许仑将军与杨少妮小姐偶然相遇,双方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杨少妮的美艳芳名,早在几年前就已在南宁府的达官贵族、公子哥儿中传开了。而许仑常胜将军的威名,又特别是在南宁第一次防御战中的精彩表现,不仅是在人民军军中,而且就是在整个人民根据地中,他“仑神”的称号,都已是家喻户晓。 两人相遇,恰逢南宁市市长潘文华路过,遂热情地帮他们介绍。两人惊闻对方的大名,更是不时偷偷地打量对方。这一切都被一个精明的商人——杨少妮的父亲——杨天收于眼底。杨少妮能出席这个联欢会,而且又恰巧与人民军军中的重要将领——许仑相遇,这其实都是杨天有事安排的。 杨天如此作为,自然有其苦衷,他家大业大,作为人民根据地屈数一指的富豪,他对人民根据地的发展方向与许多的政策心中无底,终日诚惶诚恐。他现在很喜欢人民根据地目前的这一切,商人的地位得到很大的提高,短短的几年,他的财富也大大的增加,增长的速度又何止一倍啊?但他很害怕会失去这一切,如果人民根据地政策变了,或是别人眼红他了,他的这一切还可能保住吗? 以杨天商人的精明,自然是不会束手待毙,坐等那灾祸性的一天的到来的。从自古以来的商场道理中,他明白一条:不管什么朝代,不管谁当政,只要与官场上的人联系在一起,商人才能永保平安,才能财源滚滚。 于是乎,杨天开始借着各种机会与人民根据地高层搭关系,但这些关系里最理想不过的自然是与人民党人民军中的高级官员形成亲戚的那种关系了。他首先送大儿子杨诚志进人民军服务,是为了表明他的政治态度,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大儿子还真给他争气,在人民军中表现优异,步步高升,前途无量。但杨天并不满足于此,他知道只有与人民党人民军高层真正搭上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才有后来的他让大儿子主动追求夏红的事情出现,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夏红如此死心眼,任谁如何说教都不听,此事拖了一阵子这后,也只好作罢! 后来,他也想过让家里最美丽动人的二女儿嫁给林逸主席,而且他也知道二女儿杨少妮心中的秘密——暗恋着林逸主席。只是可惜林逸主席身边已有太多的美人,曾托人委婉地提过此事一回,可没等来人把话说完,林逸主席就打断了话茬。此后,未有人再敢在林逸主席面前提及此事。 确定与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最高领导人——林逸主席搭不上关系,杨天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找排在稍后一点的人民党人民军的领导人。这里面,从年轻从地位来看,他又最满意人民军根据地政务院的主任——刘汝明和人民军的常胜将军——人民军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刘汝明主任一直在云南,相距甚远,杨天没有办法接触,他只好选择许仑将军了。 不管是有意还无意,也不管是偶然还是人为,许仑将军与杨少妮见过那一面后,在杨天这个有心人的撮合下,两人建立了亲密的联系。为此,许仑将军还依据人民军《军队条例》打了恋爱报告。这事,林逸过问了一下,他很高兴,并祝福许仑与杨少妮两人。尽管当时,林逸听到许仑是与杨天的女儿恋爱,他想到富商与军队高级将领的组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后来他还是以爱情是纯洁的,不应把它与政治联系在一起,打消了这种疑虑。 “政委说笑了!刚接到第5师战报,他们已顺利拿下信宜县城!而且战斗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没有搞得惊天动地,四野皆知,这很难得啊!”许仑脸微红,解释道。在第二军中也只有政委王学范敢调侃他。 “要得!这个朱宜松硬是要得!这下,我们好办了!南下的道路打通,我们取得了战争的主动权!”王学范满脸惊喜,带着浓重的川音道。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随口又问道:“许军长!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什么时候南下发动进攻?” “刚接到林逸主席的命令,让我们在两天之内发动进攻!我看我们可以让部队先行南下潜伏,免得到时又是一番急行军,赶死人!”许仑想到部队急行军的种种坏处,觉得急行军非到必要时,还是尽量少用为妙,于是,他以商榷的口吻说。 “可以!第6师与第5师先行南下潜伏,让担任封锁任务的第7师晚一天南下。”王学范同意。 “今天就算了,明天让军参谋部下作战命令吧!时候也不早了,政委是想跟我切磋切磋一下棋艺呢?还是······?”许仑奸笑地看着王学范询问。说到下棋,王学范岂是许仑这走一步想三步的棋坛高手的对手?每每两人对弈几局后,许仑总能从王学范那里得到充足的快感。 “不了,我还是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的事,切磋棋艺有的是机会,我不打扰你了!”王学范瞥了一眼许仑,想着以前被许仑杀得惨不忍睹,心里瑟瑟,又见其并不是真的想与他切磋棋艺,知其肯定有事,故不愿再作停留,推却说。 许仑还真的有事,正如王学范政委进门时所说,许仑满脸的笑容,一则是因为第5师顺利拿下信宜城,二则是他确实收到了恋人杨少妮小姐的情书,他刚刚只是浏览了一遍,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呢! 人民军第5师从信宜城出发南下,出木头塘镇后,一路上所遇到的任何人都被他们裹携着随军而行;在马贵镇休整了几天的人民军第6师在第5师攻打信宜城那一天接到第二军参谋部的命令,移师至信宜城南部十多里的水口镇,而后他们又接到与第5师同样的命令,继续隐蔽南下,他们先第5师一步南下出潭头镇后,同样的与第5师一样,一路上所遇之人全被裹携着随军同行;而人民军第7师则严格执行有进无出的政策,所有北上至水口镇与北界镇的人或是经此两镇往北面罗定方向去的人,全被滞留在信宜周边五里范围内。对于这种为保证人民军的隐蔽性而采取的强制措施,其实质效果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而且这种强制措施只能维持一两天,不然,肯定会激起民怨,也一定会被南部的清军与联军所警觉。幸好,人民军第二军也只是需要一天的时间。 第5师与第6师步行一天,到达距高州府合江镇十里的地方,两师一左一右相距五里分别潜伏下来。合江镇是英第15师的驻地,而法第11师则驻于兰山镇,两者相距五十多里。 第5师与第6师潜伏下来一天后,信宜地区的强制封锁解除,第二军军部与第7师全速南下,赶往合江镇与潜伏部队会合。通信兵执第二军许仑军长的最新命令骑马飞驰至第5师师部,要求第5师即刻从合江镇西部南下直插入合江镇与兰山镇之间,断开驻合江镇的英第15师与驻兰山镇的法第11师的联系。这样,许仑将军的意图很明显了,他想让潜伏的人民军第6师与后面赶来的第7师合围驻合江镇的英第15师,而第5师则全力阻击驻兰山镇的法第11师的来援。 第二天,也就是联军发动全面进攻的两天之后,各师到达指定位置,许仑将军不顾太阳高照,在炎炎烈日之下,下令第6师与第7师首先展开攻击。第6师从左边,第7师从右边突然袭击驻于合江镇的英第15师,英军一片混乱,很快被压缩在以合江镇为中心的方圆五里的狭小空间内。面对人民军突如其来的打击,一贯小心谨慎的英第15师师长布木少将马上命令部队放弃部分地段,紧缩一团;并命令在合江镇的师本部直属部队前出镇四周建立防御阵地,并腾出地方让从四周退入的部队重新集合。合江镇内现在乱哄哄的,镇内的中国老百姓听到枪炮声,全都躲藏起来了。一些刚撤退回来的英军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停顿一会儿,仅被稍稍整序一下,也不管其以连为单位的建制士兵是否到齐,又被英第15师参谋部的作战参谋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划分各派往合江镇四周参与防御去了。而一些后到的士兵,找不到连队的战友,作战参谋们就按照以其所属团的番号指正方向,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寻找连队了。 布木少将是联军中少有的几个从不轻视敌人的将领之一,他对人民军一直怀有很深的戒意,也一直在小心谨慎地防范着人民军。他想到人民军可能会从北部出现,却未想到会出现如此之多,这确实令他大吃一惊,也打乱了他的部署,但他的沉稳老道,还是令英军很快稳下阵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39 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成钳子型两头相互靠拢,他们已把合江镇团团围住。他们进至合江镇边沿时,停止了进攻,因为设于合江镇右侧的英炮兵阻止了他们的前进。这两个师停下脚步后,也开始构筑工事,他们得防御英军的反冲锋或是突围。 第6师从左翼向东南方向延伸,在大约5里的地段上部署了2个团,另一个团作预备队,师属炮兵部队部署在正东面。第7师从右翼向西北方向延伸,一直延伸到合江镇一条叫“石子”河的岸边,在这大约6里的地段也同样部署了2个团。同时,人民军第7师的第21团前进到合江镇正南面的山陵地区,占领前哨阵地。如此一来,人民军依托山丘和河流,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防线,以防英军逃窜。一旦英军妄想突围,必会选择南突,那么他们就落入了人民军的弧形的阵地,人民军正好以逸待劳,挥动大军从两翼向英军两侧打击,一举全歼英军。可是,如此部署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合江镇的北面洞门大开,除了人民军第6师派了一个连的警戒部队外,基本上没有构筑任何的防御工事。对于这一点,许仑将军有其考虑,认为英军如要突围是怎么也不选择北上的,那样的话,英军将越走越远,远离所有的联军,最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可想而知。为防万一,一贯稳重的许仑将军又让第7师的炮兵部队稍靠近合江镇的北面,置合江镇北面的出路口于其火力网之内。 完成对英第15师的合围后,基本达到了人民军第二军出其不意打击联军的目的。许仑将军秘密来到人民军第6师的前沿阵地,他现在不会贸然下令部队展开强攻,作垂死挣扎的敌人是可怕的。久经沙场的他也当然明白,被围困的英军在固守待援,因此他也不会给英军太多的时间,他得解决掉英第15师后,迅速南下,攻击联军的背部。这是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早就既定的方针。 许仑将军带着军部一干参谋在合江镇前沿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决定采取两路并进,重点突破的办法:一方面让第6师重点强攻英军左翼,因为那里地势平坦,无遮掩物;一方面令第5师牵制英军右翼,并随时警戒英军有可能的北面突围;另一方面令南面的人民军第21团按兵不动,预防英军的南面突围。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联军全面发起进攻的第四天,正面进攻的联军各集团遭受人民军沉重打击,已成强弩之末,初显败退迹象。许仑将军估算联军也应知道其背部出现人民军了,可能正打算后撤呢!于是,他向合围的部队发出总攻的命令。早饭刚过,阳光普照,早晨凉爽的风还在习习而响,人民军两个师的火炮炮声轰鸣后,人民军第6师的第18团、第17团与第7师的第20团、第19团共七千多人,同时从左右两翼发起攻击。 人民军按照第二军参谋部的计划重点突破,顺利突进英第15师左翼阵地第一道防线,渐次前进,人民军第6师第17团与第18团分左中右三路成扇状展开。晌午时分,第17团右翼部队终于推进到英军合江镇前沿五百米处的防御阵地。此时炙热的太阳高照,人员牲畜都热得透不过气来,尽管有人民军第5师阻于合江镇与兰山镇之间,但许仑将军仍担心西南部距合江镇五十里左右的驻兰山镇联军——法第11师会随时可能赶到,故决定命令部队不失时机不间断地发起进攻。人民军炮兵部队开始炮轰合江镇镇内建筑,合江镇内房屋楼宇顷刻间崩塌,陷入一片火海。第17团继续攻击英军薄弱的左路,而第18团则开始实施穿插行动,如果一切顺利,合江镇左侧英军将两翼分割后会再被围而歼之。 可是英军左翼顽强坚守阵地,第18团的穿插活动进展不大且伤亡不小,人民军第6师师长王光良见状不得不命令第18团的二营停止穿插,战局一时成了胶着状况。激战几个时辰之后,在下午申时,第18团团长吴良烈大声责备王光良的指挥失误,并大言不惭地说——如果不是他的瞎指挥的话,可能第18团早已成功插入左翼英军的背部,绝不会出现这种胶着的状况。他的狂言很快传到了第6师师指挥部和王光良师长耳里,他立即将吴良烈召来痛骂了一顿,骂他只知一味的打战,不知爱惜人民军战士的生命! 晚上,当人民军第二军军属特种营投入战斗后,他们的狙击手与爆破手果然厉害,狙击手点射掉英军几个低级军官后,压得英军都不敢轻易抬头,而爆破手则在狙击手的掩护下,成功开出一条通道。合江镇左翼的英军首先坚持不住,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放弃关键的合江镇左路口处的李家村,向镇内溃退,这又引起镇内英军一阵大乱,这样人民军进入了巷战阶段。 合江镇左翼英军的溃退,令布木少将气愤万分,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他少见地对着不称职的英谢林姆团团长吼道:“谢林姆上校,你已经被解除了指挥权,你把事情搞糟了……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见布林少将如此震怒,谢林姆垂头丧气地坐在在上,他知道他的撤退对于整个英第15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如不撤退又能怎样呢?除了全团官兵全都战死,还能有其它的结果呢?就是这样对英第15师来说,又于事何补呢?布木重新任命了一个团指挥官,令其务必夺回小李村。 第二天拂晓时分,搔扰了英军一整夜的人民军再次向英军发起全面攻击,此时右侧的人民军第7师也已逼近合江镇前沿四面米处。人民军几轮炮火山呼海啸后,趁着火炮的掩护,一部分突入镇内的人民军的巷战开始了。许仑将军随着部队的推进,他也跟着前进,超过各师指挥所的位置,差不多已是到了战斗的第一前线。他认真的用望远镜观察战况,始终保持着极其冷静的态度,他对第二军特种营的表现极其满意,但对于第7师的表现却有点恼怒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无可奈的事,因为第7师至马贵阻击战与大田顶争夺战之后,损失惨重,在博白休整时增添了许多的新兵,他也不能对这些第一次投入实战的新兵有过多的要求的。 开始巷战后,由于建筑物的遮掩,许仑将军再也看不到士兵们的表现,他想向前再进一步。但这时,他身边的警卫员在一些作战参谋的暗示之下,怎也不肯让其再向前进。许仑大发脾气,但警卫员们搬出人民军的《作战条例》中的条规作挡箭牌后,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撒开手走了,走时还狠狠地对身后的人说:“别跟着我!”可他身后的警卫那会听他的?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是他们的职责! 许仑将军自从下达全线进攻的命令后,尽管他一直在前线观察,但他却未再下达任何一条指示,其中就是他发现各部队长官的指挥有些不当的地方,他也未作任何干预。如无什么大的意外,他都喜欢让下面军官自由发挥,这对指挥官们的成长很有好处。这次他之所以一直在前线观察,他其实是想看看特种兵营的作战方式、作战效果怎么样?他对此很感兴趣,看了之后,他不得不佩服林逸主席的厉害,如此强悍的战力,如此独特的作战方式,如此新颖的兵种,果然不同凡响啊!他想好好观察一下,好好总结一下,以便以后更好的运用这种兵种。可是他身后的人仅出于对他人身安全的考虑,阻止其观察,他怎能不生气呢?这也是他大发雷霆,拂袖而去的原因! 第一百四十一章枣树林之夜 布木少将见左侧已被人民军攻入合江镇内,非常震惊,却无计可施,徒叹无奈!西南驻兰山镇的法第11师迟迟不到,他已可预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了。 人民军第17团与军属特种兵营直插合江镇中心——英第15师师指挥所,情形极其危om险,布木将军本想从其它方面调部队救援左翼,可聆听其它方面枪炮声的紧促与为剧烈,想来情况也好不了哪去,如此拆了东墙补西墙,还不如早一步,转移师指挥来得妥当。考虑再三,他决定让师本部移至炮兵阵地,另留下后撤回来的士兵继续抵抗,以期尽可能地拖缓时间。 人民军第17团二营一连与三营二连是第17团的两个王牌连队,二营一连的人民军战士勇往直前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一个战士身受四处枪伤倒地不起,另一个战士毫不犹豫地接着跟上,他们一间一间的房屋与英军展开争夺战,英军被越逼越后,渐渐被挤到合江镇右边一侧了。 在合江镇右侧,人民军第7师炮兵开始齐轰英军的突出阵地,第19团在炮火掩护下奋勇前进。此时另一边,英勇善战的第20团差不多是与左侧的第17团同时突进至合江镇内,并开始向镇中心进攻。由于第20团的突入,左翼英军负隅抵抗,但其背部暴露在第20团的枪口之下,终因伤亡过重,抵挡不住第19团正面进攻,放弃阵地后撤了。 左右两翼都被攻陷,英军只能撤至合江镇南部的一个小丘陵,那里是英第15师的炮兵阵地,其师本部在布木少将率领之下,已先一步撤于此处。如此,小小的合江镇落入了人民军手中,而现在所有的英军全龟缩于绕小丘陵而建的狭小阵地里。 在英军陷入绝望之时,布木少将仍在苦苦等候法第11师的到达。驻于兰山镇的法军第11师接到英第15师的求救信后,马不停蹄地从西南赶往合江镇,这说明他们并不是不想解救下英第15师,而是他们之所以已过一天一夜了,还迟迟未能到达合江镇,是因为他们在半路被人民军第5师所阻,经过几次血战后,仍不能前进,亦是无可奈何啊! 法第11师在人民军手中吃过大亏,在马贵阻击战与大田顶争夺战中,与人民军第7师对战的就是这个法军师,那次他们的损失达到全师人数恐怖的三分之二之多。尽管后来,他们在兰山镇边驻防边休整时,得到从法国增援而来的部队的补充,他们又是一个完整建制的师了。但每每提及那两场战斗,仍令法第11师的官兵们谈虎色变。 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敢再小视人民军,而且一路上还特别小心谨慎,派出多路侦察兵打探消息。部队前行十里后,前出的侦察兵传回的消息,惊得高维奇少将魂飞魄散,居然在前面五里处,有大股人民军存在。“幸好探得及时,如不知详细,冒冒失失地闯入进去,哪还不又中了人民军的埋伏?”他暗自庆幸。 高维奇少将命令侦察兵再探之后,他想绕过此一人民军阻击之地,但从侧旁侦探回来的侦察兵报告的消息,又令他心灰意冷,失望连连。通往合江镇的道路不是没有,只是道路淤泥狭小,且许多地段需翻山越岭,爬山涉水,绕许多的路,这样就是能顺利到达合江镇,只怕英第15师也早完蛋了。 英第15师秘密潜过来的通信兵又一次把布木将军告急的信交到高维奇少将手中,高维奇没有办法,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命令士兵们去闯了。 “参谋长!英军上来了吗?”朱宜松在古树村一家民宅里踱来踱去,沉声问伏身在桌上的彭辽。 “还没有!据前出的侦察兵报告,法第11师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正停在距此前五里的枣树林犹豫不前呢!”彭辽站直身子,盯了移来移去的朱宜松一眼,皱着眉道。他被朱宜松走来走去搅得有点心神不宁。 “难怪了!还以为法国人绕别的道了呢!这样也好,让前面阻击阵地上的第15团与第14团动作搞大点,吓吓法国人,如能吓退他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朱宜松停下来,快步走到地图前,又转身对彭辽说。 “报告师长!敌人上来了!”一个通信兵喘着粗气跑进来报告。这时,朱宜松指着地图,正想对彭辽吩咐什么呢! “哦!说曹操,曹操就到!让前面的第15团与第14团严密监视,敌不动,我不动,敌若进,就给我狠狠地打!”朱宜松捏紧拳头,作了一个下捶的动作狠狠地道。 “师长我去前面看看!”彭辽听法国人上来了,他又有点不放心前面,边拿配枪边对朱宜松说。 “慢点!每次打战都是你去,这次我去吧!”朱宜松见彭辽又是说完就走,连忙阻止。 “不了!师长你还是坐镇指挥吧!前面危om险!”彭辽拒绝,好意劝朱宜松。 “我去就危om险,你去就不危om险了?”朱宜松心想,嘴里却说:“轮也该轮到我了吧!我去一下就回来!”他不理彭辽,抢先一步出了门。 法第11师赶到人民军第5师的阻击阵地后,高维奇少将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前面人民军的阻击阵地,发现人民军的阻击阵地分成五个部分,小山丘与沟壑相联,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阻在正道几里长的地方。五个阵地上,人民军的旌旗高高飘扬,满山遍野都是,看起来俨然有许多的人民军存在似的,这其实是第5师的疑兵之计,意在以强大的兵力吓退法军。可是这一招对高维奇少将来说,不管用,因为合江镇的英第15师危在旦夕,他于情于理,他都得去救援。 法军准备展开猛攻,高维奇命令查理·斯芬斯团3个营的士兵分散成边长达五百米的阵形,在炮兵部队的配合下,冒着高温,踏着鼓点率先向人民军第5师的1、2阵地前沿的沟壑进攻。沟壑里藏有第15团一个连一百多人的人民军士兵,他们待法军接近时,听着连长的口令,一齐开枪射击,仅几分钟的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0 间,法军损失三十多人。尽管损失不大,但还是吓阻住法军不敢轻易进攻,而这一个连的人民军趁机会,后撤到第1号阵地上。法军又试探着进攻后,见没有了枪声,他们欢呼着,冲向沟壑,后面的部队随之也如潮水般涌来。 人民军后撤,法军控制住人民军前沿的沟壑地带,他们取得了直接进攻人民军主要阵地的前进阵地。法军的炮兵轰击后,空气中传来硝烟和古树村村庄稻田焚烧的焦臭,法国炮兵部队的火炮因担心伤及进攻的自己人,已经停止轰鸣。 查理·斯芬斯率领全团法军冒着人民军的枪林弹雨,艰难爬上布满乱石树枝的山丘陡坡,越过人民这设置的鹿砦,向人民军第1、第2号阵地发起进攻。这边已是枪声大作,而另一边的第3、第4、第5号阵却仍是毫无动静。越过路障后,许多法军士兵受地形阻碍没能跟上,这样法军分散连贯的阵形出现断节,人民军第15团所期待的战机终于出现。大批掷弹手扔出一个个的手榴弹,而从两侧冲出的手持长枪的人民军士兵立刻冲进法军越过路障的队形中,以多胜少,一会儿就把这一小股法军绞杀了。待后面的法军跟上来时,冲出的人民军且战且退,又撤回了原来的位置。 法军受此教训,不敢再跨越路障,他们开始清理路障,并沿途设置掩体,作一个反击依托。待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们才再次向上攻击。 真正残酷的战斗开始了。人民军第一号阵地遭受的攻击最为惨烈,第一号阵地由人民军第15团二营负责防守。在二营指挥所里,担任预备队的四连连长曾为亮站在二营营长身后听到通信员急切的声音,知道二连情况危急,便主动向营长请求增援。他和指导员吕琛明立即带领部队穿过法军的炮火封锁,直奔1号阵地。当赶到1号阵地时,只见法军从正面、左右两侧分多路直扑过来,形势十分危急。 曾为亮迅速把坚守在阵地上的兵力和增援兵力作了调整,指挥剩余人员集中火力压制敌人,同时呼唤掷弹手向阵地前沿作压制性投掷!随即,手榴弹在1号阵地左、右两侧和正面二、三米处的法军群中开花,进攻的法军躲避不及,霎时血肉横飞,断臂残枝炸得满天飞舞,当即毙敌十多名,打退了冲到阵地前沿和两侧的敌人。 显然,法军的指挥官也打红了眼,在损失了大量的兵员后,借助炮火的掩护,接连几次向1号高地发起冲击,战斗十分激烈。半个时辰的激战后,四连一排只剩下六个人,指导员吕琛中弹牺牲。在危急时刻,曾为亮在战壕中不断游动,从这条战壕跳到那条战壕,鼓励战士们战斗,顶住法军的几次强攻后,1号阵地依然牢牢地掌握人民军手中。 1号阵地巩固后,曾为亮想趁机一鼓作气夺回1号阵地前沿的两个下层挂角。这两上挂角是1号阵地的两个突出部分,如占据这两个地方,极利于防守,它可以从两侧打击敌人。如夺不回这两个挂角,1号阵地始终处于危om险之中,随时有丢失的可能。于是曾为亮立即组织一个排的兵力并加上几个掷弹手,向占领了1号阵地左挂角的法军发起反击,在掷弹手的掩护下,一排借着腾起的烟雾靠近左挂角。曾为亮在下令攻起左挂角的同时,他又下令另一个排的士兵作好接替进攻的准备,而其余留下的士兵严密防守1号阵地,防止法军的进攻。 当一个排的人民军跳出战壕,开始向左挂角靠近时,法军发现了这一意图,立即有无数的法军开始向上涌来,准备支援占领挂角的法军,曾为亮收复失地的意图受阻。这时候,法军顽强的战斗力也得到了体现:地表经过炮火耕犁过的1号阵地上法军分散开来,在人民军掷出的手榴弹的急袭下死伤惨重,但剩余的法军还是组织起来向三连进攻的那一个排进行顽强抵抗,密集的火力造成这个排的人民军战士的较大伤亡!立即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为鼓舞士气,曾为亮立即亲自带领另一个排投入进攻中,一马当先冒着法军的弹雨拼死冲上左挂角阵地,后面的人民军战士紧接跟上,与残剩的法军展开肉搏战。由于下面的法军接应不上,因为被正面的人民军所阻,所以,人民军以多胜少,顺利拿下了左挂角。而右挂角,可就不那么好与为了,这里的法军见人民军勇猛,想必占领左挂角后,定会来攻右挂角,所以他们在曾为亮还没有布置好怎样夺取右挂之时,就开始认真的做好各种防御。 果然,四连在攻下左挂角之后,在曾为亮的带领下转攻右挂角,早有准备的法军拼死抵抗,在几次强攻无果,损失十多名人民军战士之后,曾为亮也只好作罢,悻悻地退回1号主阵地。这个1号阵地的右挂角,如哽在二连喉中的鱼刺一般,极其难受,直到人民军第13团的三营来替换二营的1号阵地后,才被三营强夺回来。 法军在1号与2号阵地疯猛进攻,却一无所获。在了夜里,白天都是安静得很的3号、4号、5号阵地,在黑夜里更应沉静如死的,可情况恰恰相反。法军拖缓不起时间,一个营的法军沿着沟壑,摸黑接近人民军这三个阵地。 这天晚上,天特别的黑,法军士兵手拉手小心翼翼地向着指定地点摸去,他们在目的地潜伏着等候攻击的命令。突然,法军炮火齐鸣,炮弹落在人民军三个阵地上,而又主要落在5号阵地上,三个阵地燃起千万火花,把天空照得通亮。随着炮火的向后延伸,法军马上向阵地冲击,尽管有一起燃着的树枝杂草起着照明的作用,但又怎能与白天相比呢?敌我双方之间都是以黑打黑,一阵瞎打。这一次,法军投入二个团的兵力,前面一个营开进后,后面无数的法军紧随其后。 法军攻击太快,一些前沿阵地人民军与法军已经混战在一起,人民军置于后面的火炮不敢轻易开炮,以免误伤己方的人。防御5号、4号阵地的人民军第14团察觉到法军的重点方向是5号阵地,急把担任预备队的第14团一营三连调上5号阵地。 法军不顾生死的快速上攻,吃尽了苦头,付出了惨重代价,他们的前锋营踏入了人民军预先设置的竹签阵、铁刺陷井、人工断壁等。但们仍突破层层障碍,逼近了主阵地。 这个时候,第14团才发现上了法军的当,法军真正的重点进攻方向不是5号阵地,而是4号阵地,这都是法军的火炮射击方向误导了人民军。法军分成两个集团,一左一右进攻4号与5阵地。 右集团二个营的兵力实施佯攻,左集团除一个营的兵力牵制3号阵地上的人民军外,其余的大约三个营一千六百多人的法军重点进攻4号阵地。人民军第14团后知后觉地发现法军这一意图后,他们一边派通信兵向第5师师指挥部报告,并请求增援,一边让二营的一个连下到4号阵地最底一层战壕迟滞法军的快速上攻,为后面增援部队到来,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一边让担任预备队的一营所有部队跑步上4号阵地。 一队法军越过横在4号阵地前沿的沟壑,在4号阵地与5阵地相连的山凹地带,他们成功突破此处人民军一个连的阻击,绕到了4号阵地的背部。而此时,从后面赶来增援4号阵地的人民军第14团一营的两个连,被这一队法军阻于4号阵地山丘脚下,上不了山坡。4号与5阵地上的人民军本可以俯射到这一股阻击的法军的,可由于他们现在自身被法军攻得喘不过气,又怎能对下面赶过来增援的一营的两个连施予援手呢?何况现在大地黑漆漆一片。 从4号阵地与5阵地相连的山凹地带不断地有法军涌入,这实质上法军已突破了人民军的阻击阵地,只是这个口子太小。而且,如不把这里的人民军消灭掉,他们又怎能安心穿越前进呢?法军穿越大约一个营五百多人之后,他们大部前移,直插前面的马里屯,控制马里要点,阻击后面可能来增援的人民军。此时,4号阵地已经完全被法军所包围。 4号阵地的争夺异常激烈,法军趁黑持续不断的进攻,阵地上四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弹药耗光,许多战士已壮烈牺牲。二营二连一排五班的班长也已壮烈牺牲,副班长陆长空立即代理班长指挥战斗,身负重伤后,仍坚持战斗直至被法军的刺刀深深刺入体中。一排先后十七名同志壮烈牺牲,四人负伤,阵地被夺,他们已退至三排的阵地。三排二班班长石术云在全班的弹药耗尽,七条长枪有五条长枪被毁后,拾起烈士的长枪与敌战斗,负伤后,忍着疼痛,与敌展开搏杀,后又中弹再次受伤,昏迷倒下,要不是夜黑,他滚落得不知方向,那一刻就被后赶上的法军一枪刺死了。幸好一排剩余的几个战士撤至他们阵地,他暂时得于保全一条性命。后面的法军蜂涌而上,二营的阵地越缩越小,苏醒过来的石术云以顽强的毅力爬起来,再与法军肉搏,最后壮烈牺牲。 前面阵地的突然变化,人民军第5师师部接到报告时,赶忙作出部队调动,命令第13团火速增援4号与5阵地。可急急赶来的第13团又被法军阻于马里屯,在此耗掉他们不少的时间。待他们击溃马里屯阻击的一个营法军,赶至4号阵地山丘脚下时,4号阵地与5号阵地都已被法军战领。 4号阵地是第14团的二营全军覆没后被占领的,而5号阵地是三营主动撤退放弃后,被法军占领的。对于主动撤退这一点,三营营长负着丢失阵地、消极抵抗的思想包袱所作出的决定,他已准备接受团政治部的处分了。可如他不这样做的法,三营将遭遇与二营同样的命运——被团团围住后,全军覆没。三营长觉得既然4号阵地已丢失了,5号阵地守不守意义都已不大,又何必让几百条人民军战士的生命作无意义的牺牲呢? 冲到4号、5号阵地山丘脚下的第13团,犹豫着是否立刻进攻夺回这两个阵地,因为师部的命令是全力增援,随机应变。现在敌军占据地利优势,贸然进攻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就是展开反攻的话,又首先进攻4号阵地,还是5号阵地呢?这都是问题。 此时,朱宜松怒气冲冲地赶到第13团的团指挥,他本就对今天夜里的失利感到极其羞愧与恼怒,现在又见第13团犹犹豫豫,贻误战机,更是火冒三丈了。在朱宜松的督导下,第13团全力进攻4号阵地,经过一整夜的战斗,拂晓之时,第13团夺回了4号阵地。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现在可以清楚地看见战场上因燃烧不尽的草木发出的袅袅的烟雾了。4号阵地上,人民军在打扫战场,发现许多英雄勇士壮烈的场面:整个阵地尸横遍野,双方的阵亡者纠缠在一起,多数保持著肉搏的姿态,有的烈士用牙齿咬住法军的肩膀,有的烈士保持向前爬的姿态,有的和法军扭打在一起,死死不放开;有的手持匕首插入对方胸膛,有的在人群中拉响手榴弹······5号阵地还在法军手里,现在4号阵地与5号阵地两山相对,而人民军与法军也是两面相对,可双方都已是筋疲力尽,没有精力,也没有力量向对方展开进攻,战场上出现了异常怪异的一幕:两军近在咫尺,却相安无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第二军军事会议 人民军第二军接到南宁防御指挥部最新的作战指示:迅速解决英第15师,火速南下,从西面攻击联军之背部或阻联军西撤之退路。 许仑将军拿着第二军副军长郭昂递过来的信件,蹙着眉看了看,问道:“今天天黑之前能解决掉英第15师呢?” “应该可以吧!要不要把胡光翼和王光良叫过来问问?”郭昂估算道,他心里也没有底。 “算了!让军参谋部下个严厉点命令,不管他们怎么样,都要他们在天黑之前完成战斗任务,这样不是可以得到肯定答案了?”许仑正色道,他现在忧心的是第二军下一步应该怎么样从背部进攻联军? 郭昂愕然,感觉到许仑将军的狡黠和蛮不讲理,但他也唯有点头,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那份指示,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面签下了林逸主席的大名,这是极其少见的现象,这说明林逸主席很注重第二军在敌后的作用,寄希望于第二军能在联军背部狠狠打击敌人,或是堵住联军的退路,彻底解决掉所有的联军。 这一点郭昂想得没错,林逸是想通过这次战役,打痛打怕西洋人,彻底打掉外国人想干涉中国内部事物的幻想,从而为今后人民军的向全国进军创建良好的外部环境。 由于部署于合江镇南面的人民军第7师的第21团在围歼战役打响后,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南面向英军开过一枪,扔过一弹,所以,龟缩在合江镇南部小丘陵炮兵狭小阵地内的英第15师尽管无限靠近了第21团射程的边沿,但也平安无事,得于短暂地舒喘一口气。 布木将军也不是没有想过突围逃走,只是他知道由于开始的犹豫,英第15师已错过了突围的最佳时机。当时,没有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他不敢撤退;而且基于掩护整个联军进攻部队北部安全的考虑,他想死撑下来;何况法第11师就在离英第15师不远的地方,应该能够快速来救援。谁知道,差不多两天了,法第11师迟迟未到,他才意识到情况危om险,这时他再想到突围,早已晚矣! 第二军参谋部把天黑之前结束战斗的命令传到第6师与第7师指挥部后,两师作出同样的动作,都把炮兵部队向南移,完全置小丘陵地带的英军于炮火网之下。因为英军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1 隅顽抗的阵地过于狭小,两师的参谋部怕两师的炮兵部队协调不当,误伤对方步兵的进攻,又在临进攻前一时辰,召集两师炮兵营的长官协商两炮兵部队协作的问题和步炮协作的问题。 下午正申时,太阳高悬天空,一片白云飘过,遮掩住太阳光的直射,大地顿时被蒙上一片浪漫的红。这时,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火炮轰鸣,英军那一片狭小的防御空间完全淹没在一片浓烟与火海之中,英军那缺乏建筑材料的简易工事,就如泥捏一般,顷刻间毁于一旦。紧接着,两个团的人民军冲锋群一左一右冲入英军惨不忍睹、支零破碎的阵地,并相互穿插分割,仅用了一个半时辰,英军第15师全军覆没,布木少将成了人民军第二个少将俘虏。 在合江镇与兰山镇之间的4号与5号阵地上,人民军第5师与法军第11师分别占据一个山头相安无事地对峙着,而在其它的1号、2号、3号阵地上,人民军与法军又陷入了持续不断的防守与进攻的争夺战之中。现在,法第11师有苦自己知,表面上他们夺下了第5号阵地,突破了人民军第5师的阻击防线,打开了通往合江镇救援英第15师的通道。可是,他们却没有多余的兵力迅速北上,他们大部的力量被人民军第5师拖滞在这五个阻击阵地上。 开始时,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试着从进攻1号、2号阵地上的法军中抽出一个营的兵力再合着师本部的兵力先期北上合江镇,可是这一个营的士兵还未能抽调出多久,在1号、2号阵地上的人民军却开始了反冲锋,高维奇少将又不得不把这一个营的法军调回去,才堪堪稳往那一方法军败退的阵脚。高维奇少将此一愚蠢之举,不仅未能成功抽调出多余的兵力,反而把一些夺下来阵地又被人民军抢回去了。 接着,高维奇少将又试着让师本部的兵力及一小部队预备队先期北上,可他们刚移动不久,却发现前面腾起一团浓浓的灰尘,显然是有大股的人民军守候在前方,大惊失色的高维奇少将连忙退回己方阵地,打消了分兵北上合江镇的念头。现在他彻底明白,如不把眼前的人民军解决掉,休想能顺利地北上解救英第15师。 以一个师对战一个师,要想完全地解决对方,何其艰难啊?现在人民军第5师与法第11师,双方都已战得筋疲力尽,高维奇将军想解决掉这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放的第5师,就如痴人说梦话。何况,以双方目前的损耗来看,人民军第5师还略占优势,至少第5师还有一个营五百多人的预备队未派上去,而法第11师的预备队尽管还有,但却只剩余一百多人,最多一个连的兵力了。 人民军第5师与法第11师在5号、4号阵地一边宁静,而1号、2号、3号阵地一边激烈战斗的怪异现象又持续一天一夜时间了。第二天清晨,在4号阵地上舒服了一天一夜的人民军第13团一营的战士睁开睡惺惺的眼睛后,突然发现对面的5号阵地上的法军不见了!于是乎,大声惊叫:“洋鬼子不见啦!洋鬼子不见啦!” 惊慌、惊喜、惊讶的惊叫声传遍整个4号阵地的山头,惊醒了全营的官兵。一营营长跑出来查看究竟,这时通信兵传来第5师师指挥部的命令:不用理会法军的动向,撤下4号阵地,集合休整! 原来,昨晚1号、2号、3号阵地打了半夜后,人民军与法军双方都默契地停下了战斗,除派出少量部队警戒外,其余战斗了一天,紧张了一天的双方士兵都倒地昏昏而睡。这时,整个阻击阵地上出现了难得的宁静。 士兵们因为生理上的需要,累得不想事,任何地方都可入眠,但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现在他心里充满着惊恐与焦虑,他刚接到最新情报,英第15师在今天天黑之前已被人民军围歼,全军覆没。仅是两天的时间,一个完整建制的英军师就没了,这怎能不令他感到惊恐呢?法第11师继续留在这里战斗已无意义,但现在法第11师与人民军第5师唇齿交错,被人民军拖得脱不了身,这又怎能不令他感到焦虑呢? 撤退是必然的,不然等合江镇的人民军南下时,法第11师将会遭遇到与英第15师同样的命运。但怎样无声无息地摆脱人民军第5师的纠缠,这是高维奇少将目前急需考虑的问题。而前面在1号、2号、3号阵地上,法军主动停止进攻,就是高维奇少将准备悄然无声地撤退所采取的第一步行动。 五更时分,正是人睡得最香甜的时候,法军悄然从各阵地上,慢慢撤至师指挥部,而5号阵地上的法军是最后撤的,也是最小心谨慎,最慢撤退下来的。 对于法军的这些异常举动,人民军部分哨兵有所察觉,但因为不是向己方防御阵地方向移动,就未惊动醒得正香的战士们。这些哨兵中仅有一个有点头脑的士兵把情况上报到营指挥部,并说出了他的怀疑:法军可能要撤了!但他的话并没有引起营指挥部的人足够的重视。营长除派出两个通信兵向团和师部上报这种情况外,即命令哨兵继续严密警戒监视。 第5师师部接到报告后,朱宜松与彭辽都认为,法军可能要逃,但他们又认为法军没有理由要逃,“难道法军不顾英军第15师的死活了吗?”他们疑问。朱宜松与彭辽现在还没有接到英第15团全军覆没的消息,难怪有此疑问了。法军第11师派出的侦察兵,先人民军第二军军部的通信兵一个半时辰传递完情报任务。而第二军军部通信兵之所以晚了那么一个半时辰,是因为他在路上出了意外,他所骑的马在奔跑时,拐了马脚,人与马俱伤,因此而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他应还要比那个法军侦察兵早到一段时间。 待军部通信兵赶到人民军第5师师部时,朱宜松长叹一声:“天助法国人也!”这个时候,已是清晨卯时,法军早聚集完毕,悄然溜走了。 知道追赶已是来不及,即使就是追上了,也仅是法军少部分的断后部队,这对于人民军第5师来说,并无多大意义。朱宜松无奈,只得命令所有部队撤下阵地,休整待命。他认为,与其拼命徒劳地追赶,不如养足好精神,等待下一战,他知道后面的“大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法第11师向兰山镇与文桥镇方向退去,再往西北,则是新田镇、东平镇,那里有法第7师与英第3师在进攻东平镇的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向此方向撤退,既可以靠近联军其它部队以便策应,也可以为这方面的联军部队掩护右翼的安全。 解决完英第15师后,许仑将军率领人民军第二军的第6师与第7师及军本部和军直属部队马不停蹄南下,赶往古树村与正在休整的人民军第5师会合。 许仑将军走进第5师师指挥部时,说的第一句就是:“朱师长!前几日占领信宜城的那股机灵与豪气上哪去了?”他脸上的不满,想是忍久蓄发的了。对于许仑将来说,如能再一次消灭掉联军的一个师,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就是不能全部消灭,消灭大半也可以啊!这样,联军的背部完全暴露在第二军的威胁之下,联军不需再战,只能主动选择撤退,这将为人民军减少多少的烦麻?人民军战士少流多少的血啊? “对不起!军长,宜松无能!我愿意领兵追赶法第11师,必能狠狠打击他们!”朱宜松愧疚道。 “算了!你看你这阻击战打的?阻击阵地像纸糊一样,一捅就破,如果敌军有多余的兵力,早就通过去了!”许仑将军看了一眼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朱宜松,心有不忍,教导道。许仑将军不是一个喜欢抓着别人软处不放的人,他更在意事后怎么办或是怎样接受教训。 “这也不能都怪朱宜松师长,这通往合江镇的大路有太多的通道,阻击面太宽,仅第5师那点兵力有点捉襟见肘!”王学范军政委见许仑将军的语气有点重,怕伤到朱宜松,谔然道。毕竟朱宜松也是人民军的高级将领,总得维护他的领导威信吧! “政委不用帮他说话!显然是胜仗打多了,有点骄傲了吧!孰不知,什么都可以骄傲,这打战能骄傲吗?一次失败,就是以生命为代价,哪还有翻身,重头再来的机会?”许仑仍是一副教训的口吻道。人民军中一些年轻将军的骄傲情绪由来已久,他与林逸主席一样都好想找个机会给这些青年军官们整整风,尽管他自己亦是年轻人,算起来,朱宜松可能比他还大那么一两岁呢!不过,在人民军中少年老成的将领中,如果林逸排在第一位的话,那么许仑将军应排在第二位,以他们在军中的地位和军功,他们是完全有资格以比别人低年龄的身份教训别人的。 朱宜松神情凛然,一副受教的样子,想是心里确实感到此次阻击战有诸多指挥失当之处,而许仑将军的当头棒喝,震醒了他自从从军人民军以来战无不胜的骄傲的潜意识。“政委,你不要帮我说话,确实是我的错,军长说得对,打战是不能有一次的失败,那都是以千万人民军战士的生命为代价,这种失败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他想着在4号阵地上一个营的人民军全军覆没,心痛道。如果不是他自大的让一个团作预备队,而是多让一个营的兵力投入到正面的阻击,结果绝不会像现在这个样。 “我作为第5师参谋长,这次的作战计划,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与朱师长一并请求军部给我们处分。”彭辽看着朱宜松那难过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主动认错道。 “这指挥作战失误的责任怎么能让师长一个人背呢?何况,当时,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犹豫,能早一点派第13团出发增援前面阵地的话,4号阵地上那一营的人民军战士绝不会遭遇全军覆没的厄运。”他心里也是自责不已。平常都是他上前线观察,朱宜松师长留守师本部指挥,恰恰那天,他们俩人换了一个位,这都是彭辽经验不足,优柔寡断付出的代价。 第5师师指挥部里气氛有点压抑,军部一干高级军官,没有人再敢出来说话,许仑将军也觉有点过头,现在还处于战争紧要关头,又是在敌后作战,实不宜在一时的失误上过多追究责任,这对部队的士气没有什么好处。“各场战斗的情况,其中功过参谋部自会有定论,我们在这就不用多说了,你们两个各写一份详细的指挥战斗报告上来吧!”许仑冷然道,并挥挥手,阻止其它人的话后又说:“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吧!”然后,脱掉军帽坐下来。这闷热的天气,脱下军帽的许仑将军的头上,冒起一层烟白的热气来。 第5师师参谋部的人马上整理好文件,腾出桌椅来,快速地布置好会议室后,退了出去。 “各师的主官都到齐了吗?”军政委王学范询问军值班参谋。看来,许仑将军在率军南下的路上时,就令参谋部向各师下达了到古树村第5师师部后召开军事会议的命令。 “都到齐了!”值班参谋报告。这最后一个到达会议的是第7师师长胡光翼,他被师里那一群新增添进来的士兵吵得头晕。“受了一点小伤,个个都往师救治所挤去,还哭爹叫娘的;更有甚者,一些没有伤的士兵也往那里跑,不就是上面分来几个水灵灵的漂亮护士吗?人家救治所的人都告状到师部来了。”他暗暗骂道,后又赞同地点头,“不过,那几个护士还真俏巧,有时间得去关怀关怀她们!” “胡光翼!就你事多,每次开会,你都是最后一个!”许仑将军狠盯一眼自己的爱将,显然不满他的拖拉作风。 胡光翼不敢搭话,讪讪地赶紧找座位,见自己师的参谋长在向他招手,他像兔子被踩了尾巴般惊跑过去,惹得其它将领一阵偷笑。 “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林逸主席亲自签发的命令,要求我们解决英第15师后,即刻南下攻击联军背部!我们不得不佩服林逸主席的先知先觉啊!居然可以预先知道法第11师会逃,也知道我们第二军必定奈何不了法第11师。”许仑将军赞叹,又正色询问,“大家看看,我们第二军应该怎样更好的执行林逸主席的命令?” “此时会议讨论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希望大家抓紧时间!”许仑又补充说道,扫视在座的各位一眼后,他倒在靠椅上,微闭一下双眼。 “我建议我第二军各部顺着法第11师后退的脚步,追击下去,想必法军定是向联军北部第一集团的大部靠拢了,我军就从北部联军的右翼开始攻击!”第二军副军长郭昂第一个站起来发言道。 军政委王学范上下压压手,让他坐下来,说:“时间紧迫,大家就不用站起来发言了,坐着说吧!” “郭副军长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如果法第11师如不向其第一集团本部靠拢,而是转往其它的地方呢?那不是会引着我们走往歧路吗?”第7师师长胡光翼反问,他不愧为许仑将军的爱将,可能在心中早就对此问题有过思考了,“而且我们必须认清一下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最终作战目的是什么:是击退敌人呢?还是歼灭敌人?如果只是击退敌人,那么郭昂副军长的建议无疑很有效的,但如果是歼灭敌人的话,可能就有诸多欠缺了,因为联军很有可能知其背部出现了大股人民军,定会撒开两腿拼命逃跑。” 许仑眼显利光,轻颔首,赞许露出笑容,但没有说话。 其它的将领亦频频点头,郭昂不以为忤,他并没有一丁点怪罪胡光翼的意思,他本就是为了抓紧开会的时间,作一个开头,起一个抛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2 引玉的作用。 “联军北部暴露,正面又遭受人民军其它部队沉重打击,其全线撤退在即,如想更多的歼灭敌人,我们必须搞清楚联军如果撤退的话,他们会选择那条路?又会怎么样撤退?”军政委王学范提醒大家。 “联军的撤退不外乎两条路,一条西撤,向广州方向撤退,这一路上有清军接应,也未尝不是一条明智之举;一条南撤,向湛江港方向撤退,这样他们可以从海上撤离得干干净净。而这两条撤退之路,人民军最愿意看到的是第一条——向西撤退,因为此一路,尽管有清军各部接应,但路途遥遥,总会有人民军可乘之机的。如果联军选择海路撤退,那我们就无可奈何了,一是时间上赶不上,二是联军登上军舰后,我们只是望洋兴叹!”第6师师长王光良谨慎地分析道。 “那么联军到底会选择那条路撤退呢?从安全角度考虑,看起来联军应选择海上撤退!但联军真的一定会选择海路吗?”彭辽反问大家,停顿一下,继续说,“联军从海上撤退,那意味着联军的这一次进攻完全失败,如果其想再次进攻人民军根据地,他们又得重头再来,那是何其艰难的事啊!我想联军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目前他们所占有的一切。” 许仑将军这一次的眼光更炽,望向彭辽的眼神,充满着欣赏。“不愧为南宁军校参谋作战系的高材生啊!不愧为‘辽青’双杰称号啊!”他心里暗暗赞叹,不过,他也知道,彭辽还有话未说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求见 彭辽的话引起大家一阵深思,本应很容易判断出联军后撤的路线的,一时又不敢轻易下决论了,会场冷落下来,鸦雀无声。 “还有一个问题,联军会什么时候开始全线撤退呢?”朱宜松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提醒大家。有时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时间就是胜利,预敌先机至关重要。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许仑将军轻启嘴唇,他总是在大家将要讨论出决论来时,把一些大家一时不太明了的先决条件摆明,“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定于公元1855年6月30日发起全线反攻,而也就是这一天,我们必须从联军背部同时发起全面攻击。” “今天是1855年6月28日,那么离总反攻的时间仅有两天。”下面的将领个个都在默默地盘算。 “如此,我们既要向敌人背部发起攻击,又要阻敌人后退之路,这意味着我第二军必定要分兵行动了。这产生一个问题,负责阻击的部队能否抵挡得住后退联军疯狂的进攻?如果没有其部队的协作,这是不可想象的。”朱宜松接着许仑将军的话道,他对法第11师的这一次阻击之战仍心有余悸。 许仑将军不满地看了朱宜松一眼,“难道小小的一点失误就让你吓破了胆?”他暗忖,他最看不起没有斗志没有信心的人了。 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在大家接二连三的发言中都已摆明,但谁也没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现在大家把眼光都集中在许仑将军身上。许仑知道是该到他发言的时候了。 “我们制定的行动方案,必须建立在联军必定后撤这个基础上,因此我们必须确保迫使联军后退,这也是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整个防御战的最终目的,这就需要我第二军分出一支强有力的部队从联军背部进攻,尽快促使联军后撤。联军后撤的路线,正如刚才大家所述,只有两条路,一为陆路,向西撤;一为海路,向南撤。为了为后面负责追击的人民军争取更多的时间,我第二军又必须有另一支强有力的部队先期占领重要关卡,阻击联军的后撤。这样,我第二军分兵行动是必然的了。 下面的问题是,从联军背部发起进攻的我第二军部队,应该从何处发起进攻呢?而其兵力的配备又是多少呢?依据我第二军目前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时间的紧迫性,我进攻部队发起进攻的最佳位置应是联军第一集团的北部,也就是新田镇,这里集有法军7师、英第3师,还有败退回去的法第11师。由于此处的联军兵力并不弱,因此我进攻部队至少应配制两个师的兵力。 另一个问题,我负责阻击的部队又应该先期占领哪里呢?又在关卡的那个位置设置阻击阵地呢?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任何可能都有可能成为现实,难道联军就真的不会选择陆路撤退吗?我想未必。我们主要防御联军从海路撤退,以防万一,也要防御联军有可能的从陆路撤退。由于我第二军目前兵力有限,不能分兵把守,因此选定一个既可以防止联军陆路撤退,又可以监视联军海路撤退的位置至关重要。而这个位置,我认为是石岭镇,此处扼住联军西撤的咽喉,离海岸线也仅五十里不到,又可以很好的监视联军的海路撤退。 其实,联军真要海撤,他们最佳位置应是湛江港,只有湛江港可以停靠大量的船只,方便联军的登舰撤退,如他们真的选择湛江港,石岭镇还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只是这样一来,在石岭镇负责阻击的部队就凶险了,成千上万的联军汹涌而来,又是不要命地疯狂攻击,想象一下那是多么的激烈与可怕啊!不过,不用担心,阻击部队只要能阻击联军半天的时间,我想人民军其它部队定能及时赶到,就是我第二军其它部队也保证可以在六个时辰之内出现在石岭镇阻击阵地。”许仑将军详细而周全的分析道。 许仑将军说完后,猛喝一口水,平扫在座的各位将领一眼,停顿一下,凛然问道:“哪个师愿意担负起阻击联军后撤的任务?”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朱宜松。 朱宜松佯装不知的低垂着头,而另两个师的师长王光良与胡光翼尽管没有低头,但他们一时也不敢搭话,心里还在作着激烈的斗争。正如许仑将军所言,那种阻击战其惨烈程度是可以想象的,谁愿意让自己朝夕相处的部属们去送死? 许仑将军有点愠意,这种遇到任务挑三拣四,遇到困难推三拖四,遇到危om险怕三怕四的现象,他很不满意,这哪里像是人民革命军的部队?王学范军政委也很恼火,作为政工干部的他,对此更有一种责任感,认为是他平时的政治工作没有做好。他猛拍一下桌子,狠狠说道:“你们还是不是人民军的高级将领?还是不是受过人民党政治教育多年的人民党党员?你们不去,我去!我领兵去,我就不信西洋鬼子有三头六臂,不拿出一点真功夫来,不付出一点代价来,休想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王学范这一记重重的敲桌声,惊着了所有的人,许仑将军也被吓了一跳,他有点责怪的盯了王学范一眼,但马上就被其大无畏的气势所震撼。从内心里,他还是很佩服王学范这位与他一起战斗生活了几年的搭档的,尽管他们都是林逸的学生,但一个是琼台讲武堂出身——许仑,一个是府城讲习所出身——王学范。王学范政治工作细致认真,原则性强,又极具灵活性,并不呆板,他为人正直,以身作则,在第二军中很有威信。 “许军长!王学范政委!你们别说了,让我们第5师去吧!我很惭愧!大丈夫大不了一死,人生自古又谁不死呢?”朱宜松“噌”地站起,凛然道。 “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大丈夫所有不为,也有所必为也!朱师长,你不用担心,我王学范说到做到,我愿当你手下一个小兵,与你并肩战斗在一起!”王学范大声叫好,欣喜然伸手握住朱宜松的手,赞许点头道。 朱宜松感动,但脸上仍留有羞愧的红色。 许仑将军见朱宜松能主动站出来挑起阻击的重任,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这一番做作,是刻意为解开朱宜松的心结而为之的。他完全可以不用通过种商量询问的形式,直接命令哪个师无条件执行就是了,但他知道一个将领如不能除去心中遭遇挫折的阴影,他以后休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也休想能打出完美的胜战。 许仑将军见会议开得差不多了,时间紧迫,长话短说,大声喝道:“我命令!” 其它将领“噌”的一声,全都整齐地站起来,正色聆听作战命令。 “人民军第5师即刻南下奔袭石岭镇,歼灭所有一切阻拦之敌,王学范政委随军指挥;人民军第6师与人民军第7师尾随后撤之法第11师西进,第6师进至文地镇,第7师进至英桥镇,而后两师北上进攻新田镇之英第3师与法第7师背部;军部随西进部队行动,进至文地镇与英桥镇之间的石角镇。”许仑口述完命令,后面的会议书记员与值班参谋飞快地记录完毕,许仑在他们递过来的命令中签下名字后,大声喝问:“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散会,大家分头行动吧!”许仑冷冷道。第二军军事会议持续时间为三刻钟。 联军全面发动进攻后,短短几天时间里,尽管不断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但其中的惊心动魄还是令林逸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南部石康镇至闸口镇防御,他倒未怎么担心,就是美国人一个团的兵力突入到了闸口镇防线背部,他也未曾真正担心过,他知道美国人一个团的兵力掀不起什么大浪,他也相信南线闸口防御总指挥吴命陵上校定有妙计;中部的常乐镇防御阵地,人民军有第12师与南宁预备役1师,对付的又是联军战力最弱的奥地利第31师与西班牙第9师,应对自然绰绰有余,何况指挥部又从北部调下湛江预备役师协防,自然不用担心此处的安危了;林逸忧心的是北部,围歼松旺镇小背岭处的法第2师没有错,而且还可以说此计相当美妙,只是阻击其它联军部队前来救援的过程太过惊险,也太过惨烈了,稍有不慎,全功尽弃,以大博小,不太值啊!这其中出现两次惊险事件,一件是人民军第10师置松旺镇主防御阵地而不顾,倾巢而出阻击法第4师;一件是高州预备役师错过阻击英第27师的时机。 对于深入敌后的人民军第二军进攻部队,由于通信不便,所得情报可能到手后,就过时了。不过,林逸并不担心第二军,有许仑将军领导指挥,他可以放心地睡大觉。他不担心第二军的安危,只是忧心怎样才能最大可能地发挥出第二军在敌后进攻的作用。 “第二军现在有什么消息吗?通知他们人民军全线发动反攻的时间了吗?”林逸走出自己的房间,问在外忙得不可开交的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参谋们。 “报告林主席!第二军刚传来歼灭英第15师的好消息,我正想进去向你报告呢!”总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柳为念少将拿着一份报告兴奋的走来,见到林逸后,恭敬地报告。 歼灭英第15师在林逸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感到惊讶,如果许仑将军连这点也做不到,那他也不配称之为“仑神”,而且人民军第二军秘密潜入敌后的意思也没有了。 林逸微点头,续问:“第二军现在在什么位置?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送上来没有?” “第二军传来的情报说,其三个师现在会于合江镇的古树村,可能正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吧!两地传递信息的速度需一天的时间,因此,我们收到第二军的情报发生的都是昨天的事。第二军应已作出行动方案了吧!可能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可以收到他们传来的行动方案了!”柳为念猜测道,他知道林逸现在最关心第二军的情报,因此他也特别留心第二军传过来信息。 柳为念一直注视着林逸的眼睛,见其接过情报信件后,除了询问两句话,居然没有扫看一眼,脸色却是凝重,现在还微蹙眉,好像颇为不烦麻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说哪里了?或是做错哪里了?他迟疑着,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心中却大感惊惶,赶忙道:“我军全面发起攻击的时间已昨天早些时候传给了第二军,想必在他们昨天讨论行动方案时,应已收到。”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 林逸露出微笑,向柳为念少将轻轻点头道:“柳将军辛苦了!杨莘秘书去哪了?”他听到柳为念少将说反攻的时间早传到第二军,心里高兴,自是满意。第二军也只有在收到人民军全线反攻的时间后,讨论出来的方案才能配合人民军整体的行动,才有意义。不然,各自为战,又何言最佳效果? “杨莘秘书?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从军情部朱达部长那里过来,要不我帮林主席找找?”柳为念少将左右瞧瞧未见到杨莘,又担心林逸找杨莘有事,遂热心询问。刚刚林逸主席脸上的木无表情,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他心里默默警告自己:“以后与林主席说话,一定要全神贯注,一定要听清楚他的每一句话。” “不了!你忙去吧!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现在联军已成强弩之末,没有那么紧张了,你让大家轻松轻松吧!总政治部的文艺团不是从北海前线回来了吗?让他们也为我们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人唱几首歌,跳几曲舞娱乐娱乐!”林逸微笑道,他刚才问及杨莘也只是奇怪而已,并没有什么事。照理以杨莘的工作态度没有什么事他是不可能不通知他就一声不响地离开的。在临战时,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候在林逸的身旁是杨莘习以为常的事。 “除了涉及到工作的事情,林主席平常还是一个相当温和的人啊!”柳为念见林逸没有什么事,招呼一声离开了,他过走边想,“大家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既然林逸主席提了,文艺团慰问演出的事自有总政治部去安排,柳为念少将只需去跟政治部的洪治副部长说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3 声就可以了。 而令林逸觉得大反常态悄然离开的杨莘秘书此时正左右为难呢!半个时辰前,一个卫兵进来报告,说有一个女的要求见林逸主席。杨莘奇怪,现在是临战时期,南宁防御作战指挥戒备森严,除了那位有人民军第一美女之称的仙子姑娘,还有哪位女性有这本事可以进到南宁防御指挥部来?而且还能惊动卫兵直接进来报告?这些事在林逸身边的人可能感觉不到什么,而对于外面的普通人来说,那可是相当难的事了!其实,仙子姑娘的自由出入还都是林逸家里那几位美女特意吩咐,才能有此待遇的。 杨莘有点奇怪,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他以为仅是一会儿的功夫,所以也未与任何人打招,就出去了。一般的情况,所有求见林逸主席人,首先得由人民特勤团的值班卫兵报告到林逸的秘书办公室,在此作出军事与政务处理,判断出值得林逸主席一见后,工作人员根据分类政务方面的上报给林逸的政务秘书——何方,军事方面的上报给林逸的军务秘书——杨莘,再由他们俩决定是否接见,但通常情况是他们俩先接见求见的人后,再通知林逸主席。现在是临战时期,所以就由杨莘决定了。当然,一些特殊情况与特殊的人,又另有特殊的求见通道。如党政军的一些高级官员,他们求见林逸,就不需通过秘书办公室,只需直接跟杨莘或是何方说一声就行了。 杨莘走到接待室,落入他眼里的是一位千娇百媚,体态丰腴,秋波盈盈,肌肤胜雪,媚艳无匹的少妇,她如云的发髻,斜插着一枝金簪,耳坠一溜精细明珠,一副丰韵成熟迷人模样。杨莘惊艳呆痴,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请问夫人你是?”杨莘没有想到对方是如此一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美妇,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吓了对方。说实话,杨莘所见的美女中能胜此美妇半筹的只能是夏依浓小姐了,而马紫芳小姐与仙子姑娘只能说与其处于伯仲之中,各有千秋。马紫芳与仙子姑娘美丽清秀胜过此女,但马紫芳与之相比少了一位成熟迷人,而仙子姑娘少了一份丰腴艳媚。 “小女子陈艳!夫君刘文彩!”美妇起身微躬身,礼貌地应道。 “原来是大富豪刘文彩的夫人,失敬!失敬!”杨莘拱手讶道。杨莘是去年才到林逸身边工作的,他并不知道陈艳与夏依浓、马紫芳她们的关系。 “不知刘夫人找林逸主席何事,我可以转告!”杨莘续道。 “林逸主席不愿见小女子吗?”陈艳瘫坐在椅子上,幽怨道,她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刚听到脚步声时,以为是林逸来了,心差点跳出胸口来。可谁知出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那种失落立马把她轻易击倒。 “小女子与夏依浓、马紫芳小姐是朋友,小女子知道林逸主席很忙,难道他真的抽不出一点时间出来见见旧朋友吗?”陈艳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对杨莘说。 “我是林逸主席的秘书,林逸主席还不知有人来找他。我是先出来看看的,此事我还没有禀报上去,你别急,等问过林主席看他是否愿意见你,我们再作决定,好吗?”杨莘见陈艳忧郁,知其心中苦闷,怜悯道。他并不知道陈艳与林逸主席的关系,仅仅以为只是朋友相见叙旧而已,朋友之间想见而又不得见,脸露不快,这是人之常情。 有劳杨秘书了!”陈艳脸色稍霁,转露喜色,欣然多谢道。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杨莘微微一笑道,只要林逸主席愿意,他仅是传一下口信,举手之劳嘛! “杨秘书!请等等!”陈艳突地想起什么,赶忙叫住杨莘。她想起以前林逸对她总是躲躲闪闪的,现在要林逸来见她,他会来吗? “刘夫人还有什么事?”杨莘疑惑道。 “还是让小女子跟你一起去吧!”陈艳未想太多,直口要求道。 “刘夫人?这......不太好吧!军中有规矩!陌生人不能随意求见领导人!”杨莘为难道。 “小女子与林逸主席是相识的朋友,小女子夫君刘家及小女子娘家陈家与人民根据地有着良好的关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请你放心,小女子并无它意,仅想问候一声老朋友。”陈艳急道,对于身居高处的人,有诸多限制,她是知道的。以前她在钦州酒店偶遇林逸时,见过林逸身边警卫的驾式。 “刘家与陈家对人民根据地的贡献,任谁都知道,现在的问题是需得林逸主席同意见你才行啊?如果贸然带你进去,破了这个规矩不说,我也负不起这个责啊!刘夫人,你令我难做!”杨莘想是没有想到陈艳会如此着急,无奈道。 陈艳歉意苦笑,转背身体,喃喃自语:“他不见我怎么办?没良心的!人家为他相思成疾,现在想见他一面都好难!”想到悲伤处,双眼红红,竟意欲落泪。 “杨莘秘书!林逸主席在找你!你快去一趟吧!”一个圆圆脸蛋的参谋进来,担忧道。 杨莘心急,知道自己擅离职守时间太长,听见林逸主席找他,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大事啊!”他顾不了陈艳那么多,急切道:“刘夫人,你稍候,我会禀告林逸主席,他会见你的,我有事,先走了!” 陈艳无奈,只能凄凉地站在窗户旁独自忧伤落泪,她的贴身丫环,不忍主人如此忧伤,陪着落泪,抽泣道:“小姐,我们回去好吗?” “不!我要见他一面!”陈艳惶急否定,狠下着决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激情燃烧 “林主席!你找我有事?”杨莘快步跑向南宁防御作战指挥所,却在指挥所门前的小坪里碰到正往大门口走的林逸,恭敬地问道。 “没有什么!怎么你有事吗?”林逸只是因奇怪,随意问了一声柳为念少将,没想到柳为念少将还真吩咐人去找杨莘了。 杨莘心里稍安,放下心来暗想:“没事就好!” “我没有什么事!刚卫兵报告外面有一位女士想求见你,我刚出去看了一下。”杨莘回答道。 “难怪了!”林逸心想,又讶然道:“一位女士?谁?有事吗?” “对,一位夫人,自称陈艳,大富豪刘文彩的夫人!”杨莘肯定道。 “啊?是她!”林逸暗暗叫苦,惊出一身虚汗,手脚开始有点发麻。 “人呢?她走了吗?”他表面仍故作淡淡地问道。 听林逸主席的问话,显然认识那位漂亮的陈艳女士,杨莘心里安踏下来,他紧接着回答:“人在接待室,还没有走呢!”旋又问道:“要见她吗?”他并不知道林逸现在如麻的心情。 “怎么办才好呢?”林逸一时捉拿不定,两年未见陈艳,他以为他与陈艳的纠葛早已过去。 林逸呆怔一下,唉气道:“临战时期,还是少见与作战无关的人员吧!你让她先回去!替我说声对不起!” 杨莘有点疑惑,跟随林逸那么久,林逸天马行空的思路,他常理解不透彻,何况上位者的决定,他又无权表示异议,遂点头道:“好吧!我去转告一声!”想到陈艳那极欲想见林逸忧郁的眼神,他只能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林逸轻唉一声,满怀心事地转身想走,但他反转的身体却在此时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双脚就如灌了重铅一样,怎也迈不开来。因为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那略显疲倦的眼神扫视到前面一个身影,一个在激烈颤动的身影,还接触到一双无比幽怨的眼睛,饱含着热泪,多么的凄苦怜人,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亦感心痛怜爱。他回转身来,阻止杨莘道:“杨秘书,你先忙去吧!” 杨莘也同样是在其反转欲走之时,甫地看到了激动而忧怨地站在指挥部大门口的陈艳,他正茫然地左右看着林逸与陈艳呢!听到林逸的吩咐,他心里高兴地转身走了,因为他不用转告陈艳这失望的消息后,再看到她那凄凄的表情,也不用再对视她那失落无匹的眼神。 林逸走近陈艳,注视着她那幽怨的眼睛,鼻子一伤,心中疼痛,柔柔道:“刘夫人!近来安好?” 陈艳忍含许久的泪珠,再也无法控制,如珍珠串般滴落在前襟。这进指挥所的最后一道大门外站有两个值岗的士兵,林逸可不想在此处来一场激情表演,这时情绪失控的陈艳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他忙低声道:“陈艳姐!去我房间坐下吧!”他不敢再叫陈艳为刘夫人,他知道陈艳脸上无尽的哀怨很大一部分成分就是他的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刘夫人”称呼而造成的。 陈艳用手中的丝绢轻拭脸上的泪珠,听到林逸改叫过来的称呼,心里高兴了些,转回头对身后的贴身丫环吩咐道:“碧绿!你先回客栈等我!” 林逸叹气道:“陈艳姐,请跟我来!”先一脚走在前头。陈艳款款而行,跟在其后。 林逸带着陈艳走了十多米,过了这一处花园小亭,往右拐,穿过一个长廊过道,就是林逸临时的住处了。走在长长的过道里,陈艳幸福地在身后欣赏着林逸宽肩窄腰长腿、体形极佳的身躯,心在加剧地跳动。 林逸放慢脚步,等着慢两步的陈艳跟上来。陈艳带着梨泪的俏脸对林逸甜甜一笑,体验着林逸的温柔体贴,那个时代有几个男子会懂得放慢脚步等候女人呢?又有几个男子愿意让女子与其并肩而行呢? 林逸一会儿抿嘴,一会儿噘嘴,挺着身子一直没有说话,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呢?”这是他的弱项,他不怎么会处理这种微妙的男女之间的关系,他既不愿伤害她们,又不愿意接受她们,真是左右为难啊! 与林逸并肩走在一起,接近一米七十身高的陈艳看起来并不比林逸矮多少,她扭头瞧着林逸那刀削般的脸部侧面轮廓和那古怪搞笑的表情,差点失声轻笑地想:“他怎么那种表情?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大男孩似的?”心里升起万般痛爱的柔情。 缓行二十多步,到了一排厢房,有四个门,这里本住了杨莘、吴命陵、林逸三个,其中杨莘与吴命陵两人每人一间厢房,从左数的第一间与第二间分别属于他们。而另两间较大的厢房由林逸独自占有,一间作为他的寝室和书房看书休闲所用,另一间带有简单小厨房的林逸作为私下会客和就餐所用。这两间大房内有一个小门是相通的,因此虽然这两间房都有其单独的大门作出入,但实质上从整体来说,它应算着一间房。 进到宽大的会客厅,林逸柔声道:“陈艳姐!请坐,我给你上茶!” 陈艳咬着下唇颤声道:“林逸······!” 林逸故作未听到,转身走进小厨房做着泡茶的工序,陈艳极度幽怨的眼神随着林逸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厨房中,她软弱地站起来,在大厅里随意走了几步,心跳得激烈,大脑“当机”,有种虚脱的感觉。 好一会儿,林逸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他疑惑道:“陈艳姐姐怎么不坐啊?” “林逸!你这没心肝的,你定是忘记姐姐了!”陈艳突然扑过来,从背部抱住林逸,娇躯打战道。 “陈艳姐姐!你别这样,我还端着茶呢!”林逸慌乱道,趔趄地走几步,放下手中的托盘。 陈艳忘记一切,用尽气力搂着他的虎背熊腰道:“林逸!这两年来,人家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每天都度日如年,饱受思念你的折磨,若不是还能从各种新闻报纸杂志上看到你的一些消息,人家更受不了!” 林逸反转身子,搂抱着陈艳那因激动和兴奋而不住抖颤娇躯,感觉到她滚烫似火。在这炎热的夏天,薄薄的单衣,两人肌肤相亲,就若身上寸缕未着般,而陈艳所穿着的又是那种飘荡如水的绸缎布料,她那玲珑突挺的丰胸贴在林逸宽厚的胸腹上,一种被电流击中般的感觉直冲林逸大脑。 林逸感受着怀抱充满青春火热的生命和动人的血肉,他有点迷失其中的麻醉。作为正常青年男人很长一段时间未作“运动”,出现这种生理反应完全可以理解,何况林逸从内心里并不反感陈艳,而且他以前也与陈艳有过肌肤之亲,只是未跨越最后一步而已。 林逸隔着衣服抚摸着陈艳滑滑的背部,在这大厅里,他心里有点害怕,既惶恐又感动地道:“小弟何德何能能得到陈艳姐姐如此垂爱?你先坐下来好吗?” 陈艳不理林逸的话,用尽气力箍下他粗壮的脖子道:“你抱姐姐进房好吗?”她那吐气如兰的嘴唇已在寻找对口的东西了。 美人恩重,林逸稍推开陈艳,讶道:“陈艳姐姐!我们适可而止!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吧!” 陈艳那甘就此被推开?重又搂紧林逸,面红如桃,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娇喘着道:“林逸!你如不抱着姐姐,姐姐又要咬你的耳坠了!到时可别怪姐姐下嘴太狠!” 林逸失声痛叫:“不要!”想是想起那次被陈艳咬着耳坠的疼痛难忍,被逼按照她的旨意做事的味道来了。 “那还不抱着姐姐进屋?”陈艳嘴说着要让林逸抱着进去,自己却已推着他往内屋走了几好步。 林逸还真怕与陈艳在大厅里纠缠不清,会被别的人闯进来看见。其实,这次倒是他多心了,杨莘根据他的指示与政治部协商有关请文艺团向南宁防御作战指挥的工作人员慰问演出的事宜去了,而吴命陵却早在好几天前,就去闸口镇防御前线指挥作战去了。这时他们三个人居住的厢房,倒是安静得很,绝不会有人会贸然闯进来。 进到内屋,陈艳的动作更大,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陈艳俏脸火烧般灼红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4 起来,耳根通红,虽把羞不可仰的俏脸埋在林逸的颈项间,但心儿急剧的跃动声却毫不掩饰地体现了她的激动与渴望。 势不可挡,林逸心中的欲望被挑起,他第一次用力抱紧陈艳,低头亲吻她的脸颊。陈艳的付出得到林逸热情的回报,娇躯酥软得除了娇喘连连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逸可能是自开战以来一直处于一种思想高度紧张之中,现在胜利在望了,作出一条让文艺团与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一起娱乐的命令,这说明他潜意识里极想轻松休息一下,而这时陈艳的挑逗,起了点火的作用,那还不把他心中那堆想放纵一下的干柴点燃?只要是男人,没有人会不喜欢陈艳的,如此成熟丰韵的少妇,谁不垂涎三尺?林逸一直受缚于他是人民根据地的最高领导人,而陈艳是别人的夫人,岂能乱来这一思想,但他从内心上并不排斥陈艳。陈艳一直对他情深似海又诱人无比,他感动莫名也被诱得忍得辛苦,真想彻底地放纵一回啊! 内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急促而又浑粗地喘气声,陈艳在脱身上的衣裳,她从来没有觉得以前认为很好看的衣裳现在是那么的讨厌与多余。 林逸眼睛呆痴地盯着陈艳越来越暴露的如雪般的身段,两人都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 关上房门后,林逸与陈艳坐到床上,林逸用强有力的手臂环拥着她,使她动人的肉体毫无保留地挨贴在他身上。 林逸温柔地吻着陈艳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放肆地啜着她浑圆娇嫩的耳珠。 陈艳完全融化在他的情挑中,檀口不住发出令人神摇魄荡、销魂蚀骨的娇吟,美丽的胴体向他挤压磨擦。 林逸接着吻上她的香唇,陈艳再忍不住,玉臂缠上他,狂热地反应着。 所有相思而来的苦楚,都在这刻取回了最甜蜜迷人的代价。 此时两人都融入浑然忘忧,神魂颠倒,无比热烈的缠绵中,在陈艳的热情迎合下,林逸彻底抛开一切,煽起了情欲的烈焰。 林逸时而霸道放肆,时而温柔如水,还有那连绵不断地情话,爱抚又无处不在,刺激得陈艳娇躯抖颤,血液奔腾。 “陈艳姐姐!苦了你了!是林逸对不起!你对我真好!”林逸在陈艳的耳旁温柔情深地道。 陈艳嗯的应了一声,旋又转为呻吟,她引导着林逸的手滑入她的内衣里,在她的禁地随意驰骋。 陈艳拉扯掉最后一道障碍。 她星眸半闭,任由林逸为所欲为,而她的手也在林逸的身上乱七八糟地抚动,触到敏感时,林逸偶然无意识地推挡一下,但只有象【炫|书|网】征式的意义,毫无实际的作用。 在外面漏进的阳光映照中,陈艳羊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美丽肉体,终于彻底展露在林逸的手下与眼底下。 陈艳被逗挑得不行,轻咬一下林逸的小耳珠,抬起头道:“我想要!”无力地睁开满溢春情的秀眸,媚眼如丝地瞟着他,好期待好期待!然后又羞然地闭上美目。那撼人的诱惑力,若得林逸热气上腾,立即加剧了对她娇躯的活动。 陈艳身无寸缕的肉体横陈仰卧后,林逸站起来,一边欣赏着这令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喷血的美丽胴体,一边脱衣解裤。 陈艳似闭似睁,转身伏在床上,羞不可仰地侧起俏脸,含情脉脉地带笑朝他偷瞧着。 林逸笑道:“陈艳姐姐你真大胆,什么都敢看!上次你咬我的耳坠,我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后怕,我总也得找个扳回平局的机会吧!” 陈艳娇嗔道:“谁叫你不听人家的话!谁叫你不体爱人家!你要想一个扳回平局的机会,人家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 林逸露出精壮完美,笔挺伟岸的动人男体,微笑道:“陈艳姐姐笑起来才是最动人的,林逸要姐姐以后都用这种笑脸相见。” 陈艳垂首羞然,又欣喜无比道:“你要想人家这样对你还不容易吗?人家只求你以后不要不见姐姐就行了!”她突地右手撑起脑袋,大胆地睁着眼睛放肆地看着林逸那充满阳刚美的身体,现在她一刻也不愿意把目光从林逸身上移离开。 林逸一膝跪在榻沿,俯头看着她,双手同时抚上她的粉背和隆臀上,叹道:“陈艳姐姐你真美!上天居然可以造就出如此动人的杰作?” 陈艳被他新鲜迷人的情话诱得呻吟一声,娇喘道:“林逸!你才是上天赐给我们女人的恩宠!你不知人家有多么羡慕夏依浓小姐与马紫芳小姐她们啊!她们可以长期得到你的恩宠,那是人家多么渴望的事情啊!不管了,林郎!人家要你马上恩宠人家!” 林逸笑道:“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陈艳尖叫一声,纵身投入林逸的怀中,动作异常激烈,反应有点歇斯底里。 林逸把双腿放上床,温柔地把陈艳平躺在床上。 陈艳双眸紧闭,颊生桃红,艳光四射,可爱动人至极点。 林逸压上她,肉体毫无间阂的接触,立使这对男女身体的热度不断升高。 白纱帐内,在薄薄的军用毯子翻腾下,陈艳被放纵了渴望已久的热情,抵死缠绵,疯狂迎合,痴痴缠着林逸。 林逸至此完全放下心情来,抛开一切烦事俗事,畅游巫山,尽情享受陈艳这成熟美妇的狂热痴爱。 云收雨散后,陈艳手足仍把林逸缠过结实,秀目紧闭、满脸甜美满足。 林逸感到这美妇是如许的热恋着他,疼爱着他,心中想起以往对她的无情与折磨,心中升起许多的歉疚与怜爱。 林逸贴着她的脸蛋,柔声道:“快乐吗?” 陈艳用力搂着他,睁开美眸,内中藏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檀口轻吐道:“能得林郎的宠爱,陈艳一生无憾,死已足矣!” “林逸能得姐姐如此眷爱,三生有幸!只是······?”林逸欲言又止。 陈艳自知林逸担心什么,她凄凄无奈道:“林郎,你不需担心,我不会影响你,也不会缠着你,我只要你在闲暇时能想想姐姐!” 林逸愧欠的心情无言以对,他轻声呼唤陈艳的名字,立时又惹起陈艳另一场风暴。 “陈艳姐姐,此次怎么会出现在合浦县?”两人再一次的云收雨散后,林逸关心道。 “自上次与你钦州一别,你又对人家说了那狠话后,人家一时心灰意冷,回到广州,想从此不在烦你,想尽一切办法来忘记你!可越想忘记你,却是越难忘记你。”陈艳幽怨道,“两年多来,人家受尽了相思之苦,几欲疯狂!”想着往日几百个日日夜夜来的相思折磨,她又自然地掉下几滴清泪。 林逸清楚感到对陈艳的深爱,良久不语。 陈艳贴林逸的脸,吻了他一口道:“两年中,人家曾来过南宁,却无勇气去见你与夏依浓小姐她们。后来,广州战役爆发,我大多时间呆在南宁市,却仍是不敢去见你们,但我每天都在看各报的新闻,关注着你们的消息,这也多少给予人家一丝丝慰藉吧!” 陈艳续道:“在南宁的唱山歌大会现场,人家也在场,当时人家激动得要命,却要强忍着去与你相见的冲动,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啊!后来,我知你因为难民的问题,伤透脑筋,并带头捐款捐物,而且还限制了家中的生活标准,人家心痛无比,也捐了一些钱财。但当时我向民政部门的人提出一个条件,就是不准林逸主席全家再节衣俭食,人家当时都是心疼你啊!” “哦!难怪!民政部的工作人员找到我,说有一个匿名的富豪捐款人民根据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款项,但前提条件是我不准再过那种节衣俭食的生活,当时我正纳闷呢!原来是陈艳姐姐你啊!”林逸激动惊叫,旋又感激无比道:“陈艳姐姐!谢谢你!人民根据地将永远感谢你,那些难民将永远感激你!” 陈艳柔情似水地道:“姐姐没有那么伟大,姐姐只关心你,在乎你,爱护你!只要是为了你,姐姐愿意做出一切。” 林逸感动无比,禄山之爪又开始在陈艳丰腴的身体上移走,差点便要和她来 第三回合。只是窗外阳光越落越下,天近黄昏了,两人总不好再行欢快,只得边缠绵边穿上衣裳。 “陈艳姐姐住哪里?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安排?这兵慌马乱的,你可要多注意啊!”林逸担心道。 “不了,我住合浦县政府招待所,那里目前是军管单位,里面住了许多的军人,安全得很。而且,此次与我同行的还有家族的一些护卫,安全上不成问题的。”陈艳谢绝林逸的好意道,她知林逸忙,不想给他增添任何的麻烦。 “哦!合浦县招待所?你怎么能住进那里?”林逸讶道,他说要安排陈艳的住宿,也就是安排进那里的啊!目前的合浦县招待所被人民军后勤部征用,住的大多是各部队军官,或是来合浦汇报工作的政府工作人员。 “你小瞧姐姐了吧!你也不要乱想是那个人胆敢把我这个非政府非军队的人安排进那住!我可不是靠我们家族力量或是靠什么人的关系才住进去的,而是人民军后勤部周炳坤部长安排我住去的。”陈艳诡异地笑道,她满脸的小女人娇痴,又在爱郎面前表现得无比得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林逸来兴趣道。 “这正是我来合浦的原因!我来合浦主要是想念你这冤家!再就是人家可是作为抗击外侵民众慰问团的副团长的身份来的合浦。这一次我们家族可又是出人出气哦!”陈艳表功道,她依在林逸的怀里,一副讨好样。 “谢谢姐姐!”林逸深情注视陈艳,回了一个轻轻的吻。陈艳不依,却是热烈反应。 “姐姐!我们可是刚才······你又······?”林逸怕事又出突然,赶紧阻止。 “你笑人家!你多宠爱人家一下不行吗?人家多亲你一下会死啊?”陈艳骄喘道。 两人又交谈一会儿,林逸欲留陈艳吃晚饭,但陈艳拒绝了,她已很满足,因为她已得到她所想要的了。她又吻又摸,弄得这林逸全身难受,欲火熊熊后,依依不舍地放开林逸,在出门时又返回抵死缠绵,在林逸再三催促下,才惜惜而别。 陈艳走后,林逸心中填满甜蜜温馨的醉人感觉,却又感茫然,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第一百四十五章联欢晚会 陈艳前脚刚走,林逸身上那疯狂荒唐的余情还未褪尽,大脑还是一片茫然中,又迎来了另一个麻烦。 “林主席!刚在过道中的那位夫人是谁?她好美丽迷人哦!”进来的是仙子姑娘,她脸上洋溢着的兴奋,令她看起来更为美丽动人。 “好险!幸好陈艳姐姐走了!要是再多纠缠一会儿,肯定会被仙子姑娘看见!”林逸骤见仙子姑娘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庆幸,“以后还是少见陈艳姐姐为好!那一件总是见不得光的事啊!” “仙子姑娘!你好!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啊?”林逸叉开话道。 “我是奉小姐她们的命令来照顾你的,你别嫌我多事!”仙子姑娘听林逸的口气,颇为不满地悻悻道,她的眼睛仍在盯着陈艳渐渐远去的背影不放,蹙眉疑惑。 “我怎敢嫌你啊?仙子姑娘你忙,我还有事出去一下,等下回来!”林逸不敢与仙子姑娘多说,他很怕与她单独相处。 “好啊!你去忙吧!早点回来,我帮你收拾收拾!”仙子姑娘清辙的眼睛显出幽怨道。 “啊!好啊!我走了!”林逸支吾着应道。“啊!什么?收拾?”林逸走出两步,反应过来,惊喊道,“不!仙子姑娘,收拾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不麻烦你了!”他赶紧转过身来,阻住仙子姑娘。 仙子姑娘愕然,不知林逸为何反应会如此激烈,更为疑惑了。“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你懂什么收拾?”她反问,不理林逸的阻挡,直往内屋冲去。 这怎么能让仙子姑娘进去呢?里面刚才林逸与陈艳几番激情后残留下来的遗秽之物,倒处都是,不堪入目啊!林逸急得上窜下跳,不知所措。 “仙子姑娘!我里面有许多东西,不能乱动,你还是去厨房煮饭吧!我饿了!”林逸情急之下只能瞎唬了。 仙子姑娘迟疑,想想也是,转身进了厨房。林逸一阵后怕,嘀咕道:“总算过关了!”他不敢耽搁,跑进内屋,慌乱地收拾起来。 “林主席!依浓姐姐她们写了信来没有?”仙子姑娘在厨房里大声问道。 “没有!这几天我忙得很,没有顾得上别的事!”林逸在另一间屋中大声回答。 “怎么会呢?依浓姐姐她们怎可能不想你呢?你一定是搞错了,还是她们写来的信,你没去看?”仙子姑娘不相信,猜测道。 “哦!我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封信,是依浓姐她们写来的,等下吃完饭后,我去看看!”林逸惊叫道。仙子姑娘的话还真提醒了他,他轻拍一下头,想起昨天杨莘秘书确实把一封信交到自己的桌上,只是当时正考虑向联军发起全面反攻的时间问题,没来得及看,过了一会儿,等忙完后,又把这封信给忘了。那封信是夏依浓写来的,厚厚的一叠,想是马紫芳、夏红她们俩写的信也放里面了。 “嘻嘻!”仙子姑娘轻笑出声,“你啊!就知道工作!到时你看我不告诉依浓姐姐她们,说你不想她们!” “谁说我不想她们啊?我现在就在想她们!”林逸狡辩道。 “那你有想我吗?”一声轻轻的问话传来,仙子姑娘突然出现在内屋门口,她垂首羞然道,眼睛根本不敢看林逸。 林逸措手不及,没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5 到仙子姑娘一下出现在眼前,而仙子姑娘的问话,他也不知怎么回答。说一点没有想,那是假的,说想了,又言过其实,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暧昧关系出现,他支吾道:“你不是在厨房吗?忙完啦?” “你别叉开话题!回答我!”仙子姑娘囔道,怨恨的眼神此时大胆地直视林逸。 林逸很为难,瞧着仙子姑娘如此幽怨的眼神,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说出伤害她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只是我······”他想了想后答道。 “想就好!我也想你!”仙子姑娘不等林逸说完话,高兴地跳着跑回了厨房。 “嘿!仙子姑娘,我还没把话说完呢!后面还有话啊!!”林逸急道,“晕乎!这哪跟哪啊?不是越弄越浆糊吗?”他好无奈。 片刻之后,从厨房又传来仙子姑娘甜美悦耳的声音,“林主席!你想让我们文艺团给指挥部的人表演节目吗?”仙子姑娘快乐地问道。 “是啊!你们这么3u.快就接到通知了?”林逸随意道。 “团里还没有接到政治部的命令,但你们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官兵早已沸沸扬扬了,我刚进门时,许多官兵已开始打听都有谁表演?都有什么节目了?”仙子姑娘想着刚才那些崇拜者围住她问过不休的情景,而露出惊悸未定的神情道。 “哦!怎么这样啊?这些小道消息传得还蛮快的吗?”林逸哑然失笑道,摇摇头,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林主席,你喜欢听我唱歌吗?”仙子姑娘别有深意地问道,接着响亮哼起甜美的山歌。 “喜欢,仙子姑娘的山歌最动听,最美了!”林逸恭维道。 “我也喜欢听林主席唱歌!依浓姐姐对你好佩服哦!说你老是能唱出好动听,好深情的歌来!我与依浓姐姐都认为不如你!”仙子姑娘又走到内屋门口,瞧着在忙来忙去的林逸,既崇拜又深情道。 “哪里?我怎及得上依浓姐姐及仙子姑娘啊?你们可是专业人士,学有专精,我一个门外汉怎可与你们相比啊?”林逸谦虚道。 “林主席就是谦虚,你不知现在有许多的犯相思病的幽怨女子深夜在闺房中喜欢独自吟唱着你所唱过的那几首情歌吗?”仙子姑娘取笑道。 林逸脸通红,现在事情闹大了,盗版别人的知识产权弄得家喻户晓,怎还好意思去炫耀?他不敢接仙子姑娘的话茬,讪讪道:“仙子姑娘联欢会上会有什么精彩节目啊?” “我会跳一曲舞蹈,还会唱一支山歌!”仙子姑娘大方道,唱歌跳舞是她的家常便饭,拿手好戏,自是难不倒她,何况她经过在文艺团中的学习,与夏依浓的交流,现在她舞台上的表演更是如火纯青了。 “你仅仅表演两个节目,下面的观众会放过你吗?”林逸终于收拾完内屋的事,坏坏道。 “那没关系,第三个节目我也准备好了,我准备让林主席与我对唱山歌!”仙子姑娘羞涩道,她的眼神比林逸的更坏坏。 “啊!”林逸失声倒在座椅上,惊叫道,“这怎么可以啊?仙子姑娘!你可别害我哦!” 仙子姑娘很满意吓得林逸摔倒的效果,走近他道:“我就是要叫你跟我对唱!我不管!除非······?” “除非什么?”林逸慌乱站起,马上又意识自己大嘴巴,怎么去接仙子姑娘的话茬呢?他又上当了,可是要想改却来不及了。 仙子姑娘抓着林逸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以蚊猗般轻细但甜美悦耳声音道:“除非,除非你吻吻人家!” “仙子姑娘,我们不可以!”林逸陷入尴尬道。 “为什么不可以?”仙子姑娘不满道,摔下林逸的手,“你等着我跟一起上台唱山歌吧!”然后转身又回到厨房,厨房饭翻腾的声间正“卟卟”地传来。 “晕乎!我怎么就产生了让文艺团来指挥部表演的念头呢?”林逸暗恨自己,“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在仙子姑娘一阵阵甜美的山歌轻唱声中,林逸难得地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养着神。门外传来轻快地脚步声,杨莘跨进门槛,报告道:“林主逸!好消息!” 林逸睁开眼睛,古井不波地道:“什么好消息?” “贵州作战指挥部鲁万常中将报告,人民军第一军顺利占领重庆府!”杨莘喜形于色道。 “哦!第一军占领了重庆府!好消息啊!这样对于我贵州根据地的防御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林逸惊喜道,“你让政治部发一份贺信过去吧!” “好的!我这就去办!”杨莘恭身答道。 “不急!这不是作战命令,明天办也可以。对了!晚上的联欢活动准备得怎么样了?”林逸阻止杨莘道。 “政治部已把通知下达到文艺团,而后勤部的人正在搭建台子。”杨莘听林逸说不急,静下心来,汇报道。 “什么?搭台子?”林逸失声惊叫道。 “对啊?林主席有什么不对吗?”刚坐下来的杨莘,紧张得又站起来问道。 “政治部的人是不是准备搞大规模的演出啊?是不是想搞群众性的联欢啊?”林逸恼怒道,“战还没有打完,胜负未分,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搞演出,不知真相的老百姓会怎么想?” 杨莘这才意识到大家都领会错林主席的意思了,忙道:“我这就去通知政治部与后勤部的人改改!” 林逸摇摇头道:“慢点!你通知政治部让文艺团派出一些演员,在南宁指挥部大院内随便腾出一块地,大家轻松轻松一下就可以了。记住,我的本意只是让紧张劳累了几天的指挥部各工作人员放松一下!” “明白了!”杨莘点头道。 “去吧!”林逸放轻声音道。 仙子姑娘听到林逸与杨莘的对话,出来时,杨莘秘书已匆匆走了,她歪着头不懂地问道:“林主席!你想让我们文艺团怎么表演?” 林逸有点不悦道:“仙子姑娘!今后一些无关己事的正式谈话场合,依据人民军《军队条例》你应主动回避!明白吗?” 仙子姑娘堵气道:“怎么不关我事了?我不是文艺团成员吗?”然后又狠狠道:“没有今后了,以后我不来侍候你这个大领导,大忙人了!”说完作势要走的样子,但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林逸。 林逸怔呆,很想狠狠批评仙子,又见其楚楚动人的样子,知其刚才也不是故意要听的,而是自己与杨莘说话的声音太大,想听不到都难,遂软下心来,明闪闪的眼睛看着仙子姑娘道:“仙子姑娘,你要走了吗?刚才我说话过头了,是我不对。” 仙子姑娘仍堵着气,不理林逸,转背身去后,却吐着舌头做着鬼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没想到林主席训起人来那么凶,主席身边无小事,刚才是自己不对,以后得注意点了!不过,林主席也蛮关心我的,也不是像平常自己所感觉的那样,老是刻意躲避我,不在意我!”她心里甜甜地想着。 林逸以为仙子姑娘还在生气,好声好气地道:“仙子姑娘!我们吃完饭,晚上的联欢会,我请你跳舞好吗?” “真的?”仙子姑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惊喜地大叫道,“不准反悔!” 林逸猛拍自己的嘴巴,自语轻骂道:“我真是大嘴巴!现在又不是自己那个时代,跳什么舞啊?” 仙子姑娘俏目秋波盈盈轻笑林逸的失态,生怕他反悔,蹦蹦跳跳跑进厨房了。 晚饭后,太阳最后一线余晖终消失在合浦县城外西方的地平线下。人民军南宁防御指挥部大院内,在前庭的花园里,一块腾空出来的三百多平米的坪地里秩序井然地摆着一排一排的椅子。在坪地的前端,烧起了两堆熊熊的火堆,把四周照得通亮,而在坪地四周每相距不远的地方,也都点燃了几盏罩着灯罩的油灯,这使整块坪地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火红火红的灯光之下。 正戌时,排着整齐队伍的人民军官兵们纷纷入场,按照各自所属的部门,分坐在早已划分好的区域里,分为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人民特勤团、合浦县军、政、民代表团、特邀佳宾团(其中包括各部队、各部门在合浦公干的办事员,抗击外侵民众慰问团代表,当然陈艳这位慰问团的副团长,那肯定是属于特邀佳宾之列的)。 最后入场的是文艺团的参演演员们,她们的到来,就若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立刻引起全场一阵骚动。参加演出的文艺团的演员有一百三十名,其中女性占有一百名,她们个个花枝招展,既有女性的妩媚、清秀、艳丽,又有军人的正规、统一、纪律,全都英姿飒飒的。这里面最动人最迷人的无疑是走到队伍最前面的有着人民军第一美女之称的仙子姑娘了。 仙子姑娘是那一群女演员中,少有的几个未着军装的几个人之一,她一袭白衣,脚踏着小蛮靴,宛若人群中飘出一朵白云;她小蛮腰、眉目如画、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她青春焕发,腰若绢束,胸前峰峦起伏,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嫩白、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若清水出芙蓉,掩藏不住的灵秀之气扑面迫来,教人呼吸顿止,天上仙女下凡亦不过如此。 整块坪地都坐满了人,林逸还没有来,所以联欢晚会还没有开始。这倒不是林逸作为最高领人,故意摆臭架子或是故意迟到一点时间以显尊贵,而是因为他突然接到人民军第二军军部传来的特急文件——第二军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还有他心里也确实想让晚上的联欢会起到真正的放松作用,他早在吃晚饭时,就吩咐过杨莘,要晚会不要等他,让演员们自由演出,让官兵们真正地无拘无束地联欢。 杨莘根据林逸的指示,向文艺团的团长吩咐:联欢晚会准时开始。 在一簇簇跳曳的火花中,在漂亮的女主持甜美悦耳的声音预告下,第一个群体舞蹈节目开始了。身着人民军军服的二十五个女演员,腰束皮带,身材玲珑,凹凸有致,踏着正步整齐出场。二十五位美少女显然训练有素,她们列队排阵,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整齐而花样繁多,下面的官兵们落力鼓掌,她们精彩的表演赢得了无数热烈的掌声。 第二个节目本应是仙子姑娘的独唱,这可是今天晚会进入高潮的开端啊!可是,自从仙子姑娘进入会以后,眼睛一直在搜寻一个人,那天仙般的脸上,流露出忧郁的眼神,令人心碎。对着舞台中央最前排的一个座位,现在仍空着,那是林逸主席的座位,仙子姑娘的眼神不知瞟过那里有多少回了。女主持人吩咐道:“仙子!到你了!你快作准备!”她看到仙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点担心又道:“仙子,你今天怎么啦?平常你不都是最活跃最精神的一个人吗?” “大姐!我可以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表演啊?”仙子姑娘以商量的口吻道。 “怎么?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救治员看看?”女主持疑惑道。 “不用!我挺好,只是心里闷得慌!待一会儿就没事了,我想先歇歇气,等一会儿再表演!”仙子姑娘解释道,“如果实在不行话,那就还是我上吧!” “你真的没事吗?那你先休息一下吧,你觉得可以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到时我再安排你的节目,好吗?”女主持同意道。 “好的!谢谢大姐!”仙子点头感激道。待女主持走后,她的眼神又回落到正前排那一张依然空空如野的位子上。 第二个换了的节目也是独唱,一位身材高挑,长得非常秀丽明艳,气质雅秀的女子清唱了一首古词赋,她那比银铃还好听的清脆声音,赢得观众一阵阵地喝彩。 第三个节目出来二十六个阳刚之气的人民军战士,他们是文艺团为数很少的一部分男演员。在一阵阵紧促的锣鼓声中,二十六个人民军战士人人双手持枪,踏着整齐划一的人民军队列正步,表演出各种不同的阵势和花样。 领头一位体格魁梧的人民军战士更是神气,叱喝连声,指挥若定,惹来阵阵喝彩叫好之声。 四周的人民军官兵头一次看到有人表演出如此威武雄壮的人民军队列与步伐,心里犹然升起一种自己作为人民军中一员的自豪感,他们的掌声四起,像啦啦队般不断地为这群小子们助威,就连文艺团那些女演员们也不例外的热烈鼓掌。 二十六个人忽然分成两军,互相冲刺,面面相对时,劈劈啪啪打了起来,来回冲杀几次后,下面观众都叫得声音嘶哑了。再一次互相冲刺,两股人又合在一起,前冲两步,倏地停定,领头的魁梧男子持着长枪,矫健地凌空一个翻腾,人在空中双腿划着一个“一”字,左手中的长枪前刺两枪,这才又稳稳地落在地上,双腿仍是跨“一”形,动作如流水行云,不见分毫勉强。 全场爆起自晚会以来最激烈的喝彩声,连一直无精打采,愁眉不展的仙子姑娘也不住拍手叫好,真是精彩之至啊! 令仙子姑娘更加兴奋的事情来了,林逸不动声色地在男演员们表演得最为精彩时,在杨莘秘书的引领下来到那个空了多时的,专留给他的座位上。见到他的人都想站起来敬礼,都被他用手势阻止了。林逸的到来,引起一些注意到他的人侧目,但这里面,有两个人表现得最为突出,一个是陈艳,她一直奇怪这种性质的联欢会,林逸怎会不来参加呢?如果来,又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未出现呢?她是另一个心神不宁,死盯着林逸这个空位子看的人,林逸的出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6 ,她美目现出无限的光彩;一个是仙子姑娘,看到林逸出现,她的秀目流露出兴奋的光彩,亮丽无比,她的喝彩声更欢快了。 “大姐!我下个节目我上吧!”仙子姑娘迫不及待地对漂亮女主持道。 “怎么?你好了?没事了?”女主持怀疑道。 “好了!没事了!”仙子姑娘美目盯着女主持,一副娇艳欲滴样。 “好吧!你准备一下吧!”女主持看见仙子姑娘那喜欢的样子,不再怀疑,欣然点头道。 “下面一个节目,仙子姑娘独唱!”女主持那甜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面的观众大幅骚动,个个翘首以待。仙子姑娘是一个传说,她是人民军中第一美女,是人民军中第一山歌对唱王,是人民军中第一舞王。 一曲广西少数民族山歌,仙子姑娘那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令除燃烧着的火苗跳动的声音外,全场鸦雀无声。一曲唱毕,好一会儿,才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听仙子姑娘唱歌真是无可比拟的赏心乐事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全线反攻 “不会那么巧吧!怎么我一来恰好是仙子姑娘表演呢?”林逸听着仙子姑娘悦耳动听的声音,讶然暗思。 台上表演的仙子姑娘水汪汪的眼眸一多半时间都在注视着林逸,林逸脸不自然地红了,移离开与仙子姑娘对视的眼神,不料,又被另一束更为深情更为缠绵的眼神所捕获,那是坐他侧后几米的已注视他很久的陈艳的目光。他微点头,苦笑地侧回头,陷入茫然中。 后面的节目精彩纷呈,有笛子、二胡、琵琶演奏;也有单人舞、双人舞、多人舞;还有口技、朗诵、演唱等等。晚会持续一个时辰后,女主持人俏俏地出来宣布道:“现在是今天晚会最后一个节目,之后将进行群体自由联欢时段,下面再一次有请仙子姑娘!” 仙子姑娘款款而出,亭亭玉立地站在坪地中央,两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把红红的火光映在她那娇嫩白皙的脸颊上,现出无限的妩媚。“下面由我表演一支舞蹈,但在表演之前,我想邀请一个人上来与我一起表演!” “坏了!”林逸听到仙子姑娘说要表演舞蹈,想到晚饭时答应过她的事,预感到要坏事,心里惊叫。 林逸站起身来,想先溜为妙!这时,四周响起疯狂而热烈的掌声,弄巧成拙了,下面的人还在猜测是哪位幸运的男人有福被邀请之时,林逸却站了起来,别人当然认为是他了。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林逸主席会跳舞啊? 仙子姑娘也是一脸的惊喜,她根本没有想到,林逸会如此主动地站起来,她走近林逸,笑容容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晕乎!”林逸暗暗叫苦,手足无措,心里急得想自杀,“我哪里会跳舞啊?何况就是会跳舞,也要先期进行排练啊?” “我们欢迎林逸主席上台!”仙子姑娘鼓动道。 “下面的观众全都是部属啊!这次脸丢定了,丢大了!”林逸苦叫,“怎么办才好呢?” 他在快速地思考对策:“要是在我的那个时代,就好办了!随便跳一段现代舞、霹雳舞、交际舞都行的。如果这些都不行,就是来一段不伦不类的时装模特‘猫步’也可以蒙骗过关啊!” 林逸中学时代当时社会正流行霹雳舞,他好动自然兴趣盎然,曾经也买过一本霹雳舞的书苦练过一段基本功,什么机械臂、木偶动作、擦玻璃、拉绳索等等,做起来还蛮逼真像样的。有一次,在学校举行的元旦晚会上,他表演了一段霹雳舞还得过一等奖呢! 后来,上大学后,学校流行交际舞,他又跟着学起交际舞来。由于他有中学时代学跳舞的基础,各种简单的拉丁舞如伦巴、探戈等跳得相当不错,加上他人又长得英俊潇洒,他只要一进学校舞池,一定是女生们最青睐的对象。 “交际舞?对!有了!就跳交际舞!交际舞动作简单,可以重复使用,又利于配合,正好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形成与仙子姑娘的配合,想必有人民军军中舞王之称的仙子姑娘应该很快就能学会吧?”林逸惊喜自语,心底有了对策,他从容许多。 林逸站在仙子姑娘身边,他高挑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灵活多智的眼睛精光闪闪,高挺笔直的鼻梁,配合着棱角分明的嘴旁露着洋洋笑意,场下男人们露出欣赏的眼神,女人们则露出爱慕的眼神,陈艳更是一副迷醉的样子,要不是她身旁的丫环碧绿几次提醒,她可能都陶醉得露馅了。 林逸扫视全场道:“各位,我有幸得仙子姑娘邀请,受宠若惊!我不会跳舞,更谈不上与仙子姑娘的配合了,等下如有现丑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林主席谦虚了!我们喜欢看!你们喜欢看吗?”有人在下面叫道。 “喜欢!”一阵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回应。 林逸骑虎难下,知道不献丑一番,休想下得了台。他低声对仙子姑娘道:“仙子!这回你害惨我了!你如真想与我跳舞,就得配合我,好吗?” 仙子姑娘轻笑道:“好的,林主席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吗?”她侧目甜甜地看着林逸,她倒是对自己充满信心。 “仙子!你准备跳什么舞?”林逸询问道。 “我本来是准备跳孔雀独舞的!”仙子姑娘欣然回答。 “晕乎!那你还把我叫上来干什么啊?我又不会跳孔雀舞,这不明显让我上来出洋相吗?”林逸愤愤道,他被气得吐血。 “出洋相是什么?”仙子姑娘怯怯地问道。 “出洋相就是······”林逸怔住,知道是自己一时嘴快,用了后世的词语,本想解释,但见下面所有的人停下敲掌后都注视着他们,只有赶紧打住道,“唉!算了!以后再告诉你!” “你想让我跟你跳什么舞,你们的民族舞蹈我可是不会哦!”林逸转移话题道。 “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你会呢!”仙子姑娘意识到问题严重,没了主意道。 “仙子!你跳舞配的曲子什么?”全场现在静悄悄的,林逸抓紧时间问道。 “广西壮族民歌《喜庆》”仙子姑娘娇痴道。 “你让他们演奏一下听听!”林逸吩咐道。 仙子姑娘向旁边的伴奏打一个手势,轻快的曲调响起,林逸心里笃定:“这支《喜庆》曲调适合跳‘探戈’。”他向仙子挥挥手道:“我跳几步舞步,你跟着我学,好吗?” 仙子点点头,欢快雀跃,她感到好兴奋,当场现学现用,令她充满着好奇与刺激。 仙子姑娘不愧为人民军军中‘舞王’之称号,她节奏感极强,初试几步舞步后,就掌握了舞步要领,一会儿后,已能连贯熟练了,这令林逸惊叹不已。 “好了!仙子!我们来配合一下!”林逸欣喜道。 “嗯!怎么配合?”仙子姑娘走近道。 林逸伸出手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边说边做,吩咐仙子姑娘把右手放在他的左手掌中,把左手放在他的右肩上,他则伸出右手穿过仙子姑娘的左侧腰部绕到其后面搂着她的上背部,经过短暂的紧张后,在林逸的带动下,两个人娴熟地踏着节奏跳起了美仑美奂的“探戈”。 对于这种交际舞,只有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或是在沿海洋人比较集中的各商埠有幸被邀请参加洋人宴会的中国人才见识过,幸好这样的人在现在的人民军高级军官中不在少数。人民军是当时代出现的新生事物,军中开放、创新、进步的风尚成风,因此,当林逸大胆地拉着仙子姑娘的手,并搂着她的背部时,除了开始那几秒钟大家露出惊讶的目光外,一会儿后,大家都释然,不以为然地认真欣赏林逸与仙子姑娘这新鲜精彩的表演来。 而那些人所见识过的西洋人宴会中的交际舞,都是一些西方上流社会所流行的宫廷舞,那有林逸现在所跳的经过一百多年历史文化融合总结出来的交际舞好看啊?一时大家都看呆了。陈艳是有幸见识过西洋人上流社会宴会生活的人之一,她深深地被林逸潇洒迷人的风姿所迷惑,好惊讶林逸怎会跳出比西洋人更好看的交际舞来?她以迷醉的眼神盯着林逸,以嫉妒的眼神看着同样是陶醉中的仙子姑娘,多么希望那被林逸搂着的是她自己啊! 万人瞩目,这一曲《喜庆》的曲调又重复第二遍演奏它毕后,林逸与仙子姑娘停下脚步分开,躬身敬谢大家。全场顿时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持续不断的叫好声。仙子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站在一旁的林逸,她幸福得窒息,她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想拥有林逸。 女主持人适时走出,她亦是意乱情迷地看着林逸,用颤抖地声音道:“下面请林逸主席讲话。” 全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林逸大声道:“大家一起来!一起欢乐吧!”顿时全场一阵骚动,坪地中央以两堆火堆为中心,腾空出一个更大的空地,爱静的人坐在旁边拍掌欣赏,喜动的人则加入到与大家互动的活动中了。这时在仙子姑娘的教授下,许多人都学习了“探戈”,一时,整块坪地像极了后世的群众广场。从此之后,人民根据地的各种宴会联欢会,交际舞慢慢成了一种娱乐消遣的时尚。 第二天正巳时,杨莘秘书轻轻走进林逸的房间,林逸正在阅读文件。“林主席!开始了!”杨莘正面对着林逸道。 “哦!到时间了?”林逸惊觉道。 “到时间了!”杨莘点头肯定道。 “哪边先开始的?”林逸随意问道。 “三个方向同时开始,不过,南部闸口镇防御阵地最先传来猛烈的炮击声。”杨莘道。 “第二军有什么消息传来?他们的第5师到达什么位置了?”林逸站起问道。 “第二军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倒是北部联军第一集团进攻我驻东平的第8师与博白预备师的英第3师与法第7师在快速向南移动,参谋部的人猜测可能是人民军第二军的第6师与第7师的出现迫使其南移了。”杨莘恭敬应道。 林逸踱了几步,顺口命令道:“让第二军马上转向东南,与第5师靠拢,不用紧追敌军了;北部的人民军第8师、博白预备役师紧追撤退之英第3师与法第7师不放。”然后又问道:“从松旺小背岭逃脱的英第27现在在什么位置?” “英第27师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也真敢做,居然舍弃在松花村的莱吉斯芬团而不顾,向东逃窜与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会合在一起了。”杨莘讥笑道。 “高州预备役师解决掉英第27师的莱吉斯芬团没有?”林逸想了想问道。 “解决了!就是昨天夜里联欢晚会结束后一个时辰传来的战报!”杨莘接口答道。 “哦!怎么不早告诉我?”林逸面露愠意,厉声道,“记住!以后有什么最新战报,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 杨莘战战兢兢应道:“是!我一定记住!”昨天他也是见林逸高兴,这几天也太劳累,而且这战报关联也不太大,时间又太晚了,所以他只是把战报放在林逸的桌上,没有作口头汇报。看这样子,林逸定是未看到那份战报了。 “告诉高州预备师师长丁维峡,让他率部向南先期占领木岭村,盯住英第27师,阻其向南移动,如果他这次又不能赶在英军的前面,让他自动辞职吧!”林逸警告道。 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全线发起反攻,南部闸口镇防御指挥部,吴命陵总指挥命令:第28师与合浦预备役师从茅山阵地出击,攻击美12师与美第68师,重点攻击已损失三分之二的美第12师,合浦预备役师担任主攻师,如敌溃退,全力追击;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从独竹阵地出击,攻击美第20师,由百色预备役师担任主攻师,如敌溃退,全力追击。 中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林逸命令:人民军第12师从南城村阵地出击,围歼驻于南城村东部小山丘处的西班牙第9师;南宁预备役1师向山肚村的奥地利第31师击攻;湛江预备役师从常乐出发,快速跟上,如敌溃退,湛江预备役师担任主追击师。 北部松旺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古华将军命令: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师从东平阵地出击,攻击英第3师与法第7师,如敌溃退,紧追不舍;人民军第11师守于小背岭,阻英第3师与法第7师南下与联军第二集团会合;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从鸦市坪阵地出击,向南攻击,绕到奥地利第31师与西班牙第9师背部,协助人民军第12师与百色预备役师围歼这两个联军师。 敌后石角镇第二军作战指挥部,总指挥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命令:第6师从文地镇出击,第7师从英桥镇出击,攻击英第3师与法第7师背部,并阻其向东撤退。 全面进攻仅几天时间,不仅全线进展不顺,而且联军总司令部还接到接二连三地的坏消息,这令总司令梅特叶上将想一一消化这些坏消息都来不及。开始是联军第二集团的美第12师被打得残废,接着是第一集团的法第11师被围歼,最后是英第15师全军覆没,联军一个法国少将战死,一个英国少将被俘,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最令梅特叶上将心寒的是联军的背部居然出现了大股的人民军,这意味着联军的后路被抄了,联军现在除了选择快速后撤还能有什么? “古斯特将军!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梅特叶有点末路英雄的意味问道。 “可怕的中国人!这才是世界最厉害的军队!梅特叶上将!你想听真心话吗?”古特斯少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7 感叹道,他作为梅特叶上将的军事顾问,没有实际的军事指挥权,但他的一些想法对于梅特叶来说,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当然,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将军还准备与我绕弯子吗?”梅特叶上将蹙眉道。 “赶快撤退!不然,有全军覆没的危om险!”古斯特少将肯定地道。 “有这么严重吗?如果撤退,往哪撤退呢?”梅特叶怀疑道。 “这本就是一场错误的战争,一场我们根本打不赢的战争!往海上撤退吧!我们应该永远离开这神秘而可怕的远东大陆。”古斯特建议道。 “古斯特将军,撤退意味着失败,而战争的是否结束,不是你我所在决定的。”梅特叶沮丧道。 “撤退是失败,但至少还保全了实力,如不退,则什么都没有了。”古斯特不忍道。 “好吧!撤退吧!我的使命也结束了!我是应该回到自己乡下的庄园把围院的篱笆修修了,玛雅来信说,有好几只小羊羔都从那破烂的篱笆洞爬出去了!”梅特叶上将哀叹道。 “上将!我们应该马上收缩部队,集中防御,且战且退!”古斯特建议道。 “就按你的方案去做吧!你去参谋部指挥吧!”梅特叶好像苍老了许多般,无力地瘫坐下来道。 合浦预备役师接到闸口镇防御指挥部吴命陵总指挥的命令,沿着茅山阵地的右侧冲出,阻美第12师向海岸线靠拢,而人民军第28师则从茅山阵地俯冲而下,插入美第12师与美第68师之间,把他们分隔开来。 合浦预备役师从茅山阵地冲出的是二团、三团,而一团则从茅山“山”字型阵地的右侧竖线阵地上俯冲下去,因为这个团在前两天替代了人民军第28师第84团在此处的防御任务。 合浦预备役师接到担任既是主攻师的任务,又是主追师的任务后,全师上下振奋无比,信誓旦旦一定要打出好成绩来。他们作为主攻师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歼灭美第12师。现在的美第12师,其布恩格团因为深入人民军茅山阵地背后,已被人民军围歼,而其汤姆团和库松维尔团则在正面进攻人民军茅山阵地时损失惨重,目前两个团所余人数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完整建制的团多。 联军第二集团还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这几天他们主攻方向的攻势弱了很多,有时一天之中才发动那么一次进攻。公元1855年6月30日这一天,情况有点异样,人民军的炮火突然猛烈起来,摧毁掉他们设置在人民军茅山阵地前沿的阻击人民军反冲锋的阵地后,紧接着漫山遍野的人民军俯冲而下,人民军第28师深深插入到美第12师与第68师之间。两师受到人民军的突然进攻后,他们产生同样的想法:两师靠拢,一起组织防御阵地。 其实不只是他们两个师想靠拢,在他们稍北点的美第20师在受到猛烈攻击后,同样地想向处于中间的美第68师靠拢。而更北部的西班牙第9师与奥地利第31师,他们可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是联军第二集团司令迈克·肯松中将早就策划好了的。如果出现溃退的情况,美军三个师合在一起,向海边靠拢,依托海军的舰炮建立防御工事。难怪美军三师的战场都是尽量靠海边的。 人民军第28师就像一堵壁横在美第12师与美第68师之间,两师近在咫尺,却就是不能会合在一起。美第68师派出一支部队北上接应美第20师,其余所有的部队拼命往东面美第12师方向猛攻。美第12师开始试着往东靠近大海,可被合浦预备役师的二团、三团所阻。被打了回去后,他们又试着向西北方向的美第68师靠拢,又被人民军第28师的第84团所阻。本来他们还有向东北撤退这一条路的,可由于他们东一下,西一下,耽搁不少时间,现在他们这最后一条路也被先期穿过的合浦预备役师的三团所堵死了。 在公馆镇的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骤然发现情况变得如此危机,如热窝中的蚂蚁一般,赶紧下令第二集团所有的部队向东北撤退,以公馆镇为最后聚集地,全面集中。只是在这通信条件很不发达的近代战场,战况的瞬息万变,待他们所下的命令传达到各部队时,情况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许多部队已陷入了层层包围之中。 美第12师师长海威利少将茫然地站在一处高地,他怎么也不相信昨天他们还是进攻一方,现在他们却成了被围困的一方了。还有一个问题他也始终没有搞懂,人民军好像特别痛恨美第12师一样,对他们打得既凶猛又残忍,据下面的士兵报告,好像人民军拒绝美军士兵的投降。他不知道的是美第12师是人民军政治部黑名单上的第二号重点打击的联军部队,这都是因为他们在攻占广州城后,残忍屠杀平民与投降的清军所致,真可谓有因必有果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溃逃 联军第二集团司令迈克·肯松中将接到联军总司令部传来撤退的命令时,他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他现在面临一个两难选择——是否该放弃被人民军合浦预备役师包围的美第12师呢?他要求第二集团所有部队收缩兵力并向公馆镇集中的命令要比联军总司令传来的撤退命令早许多,但就是这样,情况还是变化太快,也比他想象中的糟糕得多。 联军第一集团与第二集团之间的联络部位是西班牙第9师与奥地利第31师所驻守的南城村与山肚村,此时这两个师正受到人民军第12师、南宁预备役1师与湛江预备役师三个师的攻击,而西班牙第9师前期在人民军第12师的打击下,仅残剩半个师的兵力,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啊!迈克·肯松中将不敢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如果那三个人民军师击溃西班牙人与奥地利人后,快速南下直插向公馆镇,那么不仅是在茅山进攻的三个美军师有被包围的危om险,而且就连第二集团司令部都有可能陷入人民军的虎口之中,这种结果,肯松中将根本不愿去细想,那太可怕了! “指望不上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让他们能拖缓一时是一时吧!之后只能听天由命了。”肯松中将焦虑不安中,下定决心,“该是放弃美第12师的时候了。”这时,一个作战参谋送来一份急件:人民军第12师围住南城村东面的西班牙第9师后,他们强攻一阵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但人民军第12师的第36团突然南下,直插茅山阵地,而其第35团则北上山肚村。 肯松中将跳将起来,命令道:“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全力靠拢,迅速向公馆镇后撤;奥地利第31师与西班牙第9师务必坚持两个小时;第二集团司令部直属部队依托公馆镇建立防御工事;联络游弋在公馆镇海域的联军第三集团的美国尤斯海军编队,靠近公馆镇海岸线,支持公馆镇防御。” 那一份紧急情报显而易见,人民军已经把西班牙第9师视为囊中之物,并开始计算奥地利人,又开始抄三个美军师的后路了,肯松中将岂能不急呢? 公馆镇位于北部湾伸入大陆内部的顶角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是合浦与北海通往粤西的喉咽要塞,这里现在是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所在地,也是联军第二集团后撤的战略支撑点。只要人民军能占领这个地方,那么整个联军第二集团都被包围了。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意识到这一点,而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此,林逸在向湛江预备役师下达反攻任务时,特意指示他们在协助南宁预备役1师合围山肚的奥地利第31师后,他们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南下威胁公馆镇。湛江预备役师一团受命后,绕一个大弯越过奥利地第31师的山肚阵地之后,出现在公馆镇的北部。这一着吓得肯松中将脸色灰死,以为北面的奥地利人已完了,他赶紧又是几条十万火急的催促命令下达给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令其加速后撤。 肯松中将先期令第二集团司令部直属部队设置公馆镇的防御阵地现在显得相当明智。由于战事不顺,由各个部门及一些轻伤员拼凑组建而成的三千多人的防御部队,建制不全,兵员不足,士气低落,一直处于恐慌状态之中,但他们的积极防御还是击退了人民军湛江预备役师一团的几次进攻,得以保全公馆镇这一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知悉逼近公馆镇的人民军仅难是一个团的兵力,肯松中将心里稍稍轻松下来,但他不敢存任何的侥幸,可能更多的人民军将马上出现在公馆镇附近。为保安全他亲临前线部署兵力,增修工事,调整防务,加强正面防御,他怎么都得利用公馆镇外围的有利地形,保住这一块要地,这里现在不仅是联军第二集团部队后退聚集的保证,将来也将是第二集团东撤的掩护阵地。 左侧的枪声渐渐稀落下来,美第12师师长海威利知道美第68师已经放弃向他们靠拢了,他已看不到自己的部队还有任何突围出去的希望。他们曾向东拼命靠近大海以寻求美海军舰炮的支援失败了,向西靠拢美第68师与之会合的行动也失败了,他们又试着向北突围,但人民军合浦预备役师早在他们向东、向西找出路时,已派出二团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合浦预备役师围住美第12师后,把美第12师压缩在离茅山8里,离公馆镇15里的福禄村周围方圆四平方公里的狭小地方。他们强攻几次,持续时间一天一夜,令美第12师弹尽粮绝,损失大半,所余兵力已不足六百人,但他们还是未能完全解决掉美第12师。 合浦预备役师接到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校下的死命令:务必在天亮之前解决美第12师。吴命陵总指挥有理由发怒,合浦预备役师三个团的兵力打了一天一夜居然解决不了仅剩一个团的美第12师!他正考虑取消合浦预备役师主攻师与主追师的任务呢! 美第12师之所以如此经打,这主要是因为人民军拒绝他们的投降,美国人觉得横竖都是死,当然抵抗到底了。 合浦预备役师没有想到美国佬的抵抗居然如此顽强,他们以多打少,却迟迟未能打下对方,他们知耻而后勇,师指挥部重新勘探地形重新分析敌情后,师指挥部命令:三团驻于福禄村北部四里处,担任警戒任务,防止有可能从公馆镇而来的联军援军;二团2营与三团背靠背,封住美军的北面出路;二团3营防守福禄村东面,阻其靠向大海;一团1营、2营从福禄村的西面封堵,阻其向西与美第68师会合;一团3营从福禄村南面进攻。 合浦预备役师重新调部署后,即令作预备队的二团第1营加入战斗,增强突击力量,继续进攻,令二团2营改变突破口,重新组织突击。 正亥时,一团报告,一团第3营第2连从福禄村南面进攻时,突入福禄村内后,又被敌人逼了出来,现正组织部队对敌人进行反击,而一团第2营1连从福禄村西面已经突入,3连正在突击。 合浦预备役师根据当时情况,即令一团查明情况是否属实,并令师炮兵连拉几门火炮拖至福禄村前沿进行抵近炮击。 半个时辰后,师部令一团第3营继续组织突破,一旦突破即行攻击,同时令一团第1营选择另外一个突破点与第2营同时爆破,协同出击! 在福禄村的北部,师部令二团第2营1连和3连如果发展不成可以令行选择突破点。同时师部查明第一团第2营1连原来并未突进去,是第1连打错了方向,误入福禄村村边的阴森黑暗的牛栏地方了。 又过了一刻钟后,一团第2营再次攻击受挫,副营长阵亡,教导员负伤。师部令一团组织火力压制敌人火力,迅速抢救伤员。由于第2营吸引了美军大部注意力,一团第1营2连成功突入福禄村中。 一团团指挥部根据当时情况令第1营全部迅速进入突破口,向纵深发展。同时令第1营2连守住突破口,1连向右翼扩大突破口,策应第2营突击。一团第2营在第1营右翼两个连的策应下,奋勇冲击,突入福禄村,并迅速向纵深发展,一时间福禄村东北地势较高的晒谷坪,火光闪烁,合浦预备师的炮兵也向纵深延伸了火力。 此时,一团第1营3连的18名战士在副连长张光阳的带领下已从福禄村西村口出发,利用晚上黑漆漆的有利地形绕过西村口前沿的一个鱼塘,从鱼塘边沿潜伏到一间大宅的背面,选择隐蔽墙角躲避观察,见前面没什么动静后,他们迅速散开,秘密接近大宅正门,并找好遮掩物躲藏做好战斗准备! 当3连的逼连长张光阳扔出一个手榴弹,并大吼一声“打”后,18名战士每人射出一发子弹,也跟着大吼一声“冲啊”,他们一起冲入了大门。躲藏在大宅里的美军被打得晕头转向,这是美第12师的一个营指挥部,不过,他们早已是“光杆指挥部”了,里面除了指挥部的二十七个人,他们手下已无一兵一卒可以调遣。几分钟的时间,3连其它跟进的人民军看见大宅里响起枪声,随即从大宅的后门发起冲锋,大宅内的美军被前后夹攻,一刻钟时间不到,二十七名美军全部被歼。 在一团第1营与第2营突入福禄村后,美军第12师残剩士兵便开始动摇,主动撤退。一团第1营跟踪追击,直达福禄村村正中心——祠堂大院,俘获未及时逃走之美军士兵12人,美第12师师本部大部逃往村北端。在福禄村祠堂大院最后负责阻击而负隅顽抗的四十多个美军,二更时分全部被歼,村祠堂大院被第1营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8 占领。由于是晚上作战,第一营的损失亦不小,攻下祠堂大院其伤亡二十五人民军战士,一位副连长身负重伤,退出战斗。 合浦预备役师炮兵连的炮火延伸停止后,二团的第2营从福禄村的北面,二团的第3营从福禄村的西面再次向村内突进,而作为预备队的二团第1营的添入战斗,人民军的攻势更是凌厉。已丢失大半福禄村的美第12师彻底崩溃,正丑时,美第12师全军覆没,合浦预备役师没有待到天亮,胜利完成闸口镇防御指挥部下达的全歼美第12师的任务。但这是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其兵力损伤与美第12师的损伤相差无几。 在合浦预备役师全力围歼美第12师的同时,接到命令已放弃美第12师的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正大步的向公馆镇方向撤退。在美第20师背后,紧随着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在美第68师背后,紧随着人民军第28师。由于人民军第28师时刻要提防着美第68师可能的向美第12师的靠拢,因此,他们追随美第68师的步伐并不是很紧凑。而这样,却给予了美第68师与美第20师顺利会师的方便。 在合浦预备役师重新调整部队部署进攻在福禄村负隅顽抗的美第12师时,那时天还是刚刚黑暗下来,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顺利会师于离美第12师被围困的福禄村仅六里路的江岩村。在这短短的几里路,他们却不敢抱有任何想去解救美第12师的幻想,因为有人民军第28师阻隔其间,还有合浦预备役师的三团在担负着警戒任务。 在这美军兵败如山倒的险峻时刻,美第20师师长班斯顿少将审时度势,采取一个大胆的行动,却收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效果。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会合后,他们不敢向西南解救美第12师,因为此时,紧追美第20师的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距他们仅为四里路的距离。现在如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快速向公馆镇撤退,当然他们会很安全很顺利地达到他们的目的,但他们却心有不甘,一万多美军士兵灰溜溜地撤退回去,无论怎么说都是极其丢脸的事。 班斯顿少将知悉其北部的西班牙第9师被困于南城村东面的小山丘处,围困他们的是人民军第12师。现在他又从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接到最新情报,围困西班牙第9师的人民军第12师居然兵分三路,一路北上去堵奥地利第31师的后路了,一路南下,想必是来堵南部三个美军师的后路,另一路则依然在围困西班牙第9师。根据这个最新情报,他大胆决定让美第68师边撤边战,迟滞紧随其后的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而他则率领美第20师奔袭北部十里外的南城村,突然袭击解救西班牙人。 美军的这一突然变化,人民军并没有察觉到,而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还一直认为他们前面所追逐的仍是美第20师与美第68师两个美军师呢!孰不知,美第20师在班斯顿少将的率领下已奔向西北角十里路的南城村了。 在担任联军第二集团主攻任务的三个美军师中,与人民军持续几天的战斗中,美第12师的损失是最小,进展是最快的。他们对人民军第27师所防御的独竹阵地,要不是百色预备役师的及时添入战斗,他们可能都已攻下独竹防御阵地了。 导致这样的结果,倒不是说美第20师的战力如何如何的厉害,人民军第27师不如他们,而是因为独竹防御阵地是一片水稻田,泥泥洼洼,平坦得很,极难防守,再则人民军闸口镇防御指挥部又把第27师的炮兵营给抽调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的战斗结果可想而知了。 百色预备役师投入战斗后,美第20师拖住人民军两个师的兵力,却依然不显弱势,一直维持着与这两个师的僵持状态,而且他们还攻多守少。要不是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传来火速撤退的命令,他们还一直坚信,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定会突破人民军在独竹的防线呢! 美第20师官兵正打在兴头上,接到第二集团司令部要求其撤退的命令,他们既感到愤怒又感到可惜,他们无不遗憾又绝不甘心地向公馆镇方向撤去,他们总也不相信,近十万的联军大军就这样败了。 班斯顿少将率领美第20师兵分左、中、右三路齐头并进奔赴西北角十里远的南城村。而此时,人民军第12师的第36团也正全速南下,准备堵住三个美军师后撤公馆镇之路。两支部队相向而行,美国人早就知人民军一个团的兵力南下,而人民军却不知有一支美军向西北开来。这样,一个有意而为之,一个无察觉措手不及中,两支部队骤然相遇了。 班斯顿令中路军莫科团停止前进,隐蔽埋伏,而左路军克林恩则团与右路军夫列尔团则从两侧悄然掩过去,准备待人民军第36团与中路军的莫科团发生接触战后,从两翼攻击之。 此时黑夜漆漆,人民军第36团一路远程奔袭,怎料会被敌人算计呢?他们利用夜暗急速南下,从南城村西班牙第9师小山丘阵地边沿擦过后,他们想直插江岩村,这时他们还不知道美第68师与美第20师已会师于江岩村了。 人民军第36团前进到离江岩村五里路的柳月湾,突然前面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跑在最前头的第36团一营遭遇到敌人埋伏,这令第36团大惊失色,迅速隐蔽起来,等候查实前面的情况。 前面一营的通信兵跑过来报告的情况,使第36团团长陈中道举棋不定,他不知是该继续强攻南下,还是该打道返回南城村。这时,从柳月湾的左右两侧也响起密集的枪声,他脸色大变,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命令:二营沿柳月湾小山坡建立防御阵地,三营分成两部分抵挡左右两侧敌军的进攻,一营向柳月湾收缩。 陈中道的安排无疑是正确的,在周边情况还不明了的情况下,他不宜轻易作出向哪个方向撤退的决定,一招不慎,好有可能正中敌人下怀啊!但他有一点是知道的,就是整个战局的大环境绝对是人民军占据优势,这样在此处伏击的敌人绝不可能敢逗留过长的时间。只是他的命令干脆、果断、迅捷,而美军的进攻动作也同样地隐蔽迅猛,分成两部分抵抗的三营根本挡抵不住美军两个团的攻击,很快败退回二营才刚刚开始构建的柳月湾防御阵地。 美军左右的克林恩则团与夫列尔团顺着败退的三营冲入二营的阵地,双方展开残忍的白刃格斗战。美军重点攻击的是左侧,人民军第36团把团本部所有的文职人员、警卫员都投入左侧面的抵抗中。 美第20师克林恩则团的后续部队从后头纷纷掩杀上来,其两个连二百多名士兵跨过一道小水沟,进至人民军第36团二营初设的阵地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被迫退回。 但另一面美克林恩则团的一个营五百多人的兵力,翻过一个无名坡,分4批直冲下来。这里聚集有刚退回来的人民军第36团三营的两个连的士兵,他们现在还处于混乱中,没有组织的射击没有给分散开来的这个美军营造成什么伤亡,他们抵挡一阵子之后,又被逼着往后退了。 美克林恩则团其它大部从这个无名坡突破口蜂拥而至,接着,他们直插人民军第36团2营与3营的结合部。这时右侧美夫列尔团也突入了柳水湾内,而前面退回来的人民军第36团1营又带回来了另一个团的美军,这样,人民军第36团在柳月湾阵地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了。慢慢地人民军第36团被逼退至北部,而且他们还一直未能脱离与美军的接触,想向北后撤都无可能。 人民军第36团团长陈中道有心想二营留下阻击敌人,为其它的部队争取一点点后撤的时间,可是他的命令根本传达不到位,现在双方混战在一起,唇齿相交。 “绝不能让后面的美军从两翼掩杀过来!”这是他最紧迫的想法,“不然,第36团真的会被四面包围了。” “溃败吧!死战到底只能是全军覆没!”陈中道团长无奈下定决心。在他的带头下,一部分人民军开始向北撤退,这一部分后撤的人民军,就若倒下的一块多米诺骨牌,其它的人民军士兵也跟着有样学样,向北撤退了。人民军撤退的人群,杂乱无序,散乱而慌忙,那些坠在后面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被美军所射杀。这种情况是陈中道团长最不愿看到的,这也是他迟迟未敢下北撤的命令的主要原因。 美军跟随着后撤的人民军第36团猛冲猛打,人民军第36团跑在前面的战士试着停下来组织起几次阻击,可都因为美军人数太多,又与人民军相距太近,都被美军迅猛的追击所冲垮。最后人民军第36团完全崩溃,一跑溃逃直至败退到南城村。 第一百四十八章继续北上 人民军第36团的溃退,令人民军第12师师长石候明一向冷静如池水的脸上也被吹皱起了一纹水波,“第36团已溃不成军,第35团又被调往北部阻击奥地利第31师的后路了,目前留在南城村的第34团围困西班牙第9师都显困难,现在第36团又引来了如虎似狼整整一个师的美第20师,人民军第12师危om险矣!”石候明蹙眉暗思,“现在不是能否解决掉西班牙第9师的问题,而是怎样自保的问题了!” 命令:第34团立即撤除对西班牙第9师的围困,退至南城村内构筑防御阵地,派出一个排的士兵在各路口设置标记,引导溃退的第36团士兵退入南城村第34团所构筑的阵地;令北上的第35团停止前进,并立马回撤向南城村师本部靠拢。 石候明口述完命令,轻叹一声,自语道:“对手不弱啊!” “孙参谋!南面的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的情况怎么样?怎么会让美第20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呢?”他又疑惑地问道,语气含有不满与责怪的意味。 “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仍在紧追美军,但美军狡猾,可能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以少充多瞒骗过了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第12师作战参谋孙虑意分析道。 “真是无能!闸口镇四个人民军师居然看不住两个半的美军师!”石候明不屑道,他这连带有点怀疑上新上任的闸口镇防御指挥部的总指挥吴命陵上校的能力是否名符其实了。 孙虑意没有接话,这对师级以上指挥官的评论,他是不好开口的,但他知道在人民军中能在第一线部队担任主官的人,绝不是庸才。 石候明可能也意识自己说得有点过,掩饰性地抽动嘴角问道:“紧追着第36团上来的美第20师采取的是什么阵形?是不是一直跟着第36团的散兵向南城村来了?” “美军第20师以营为单位一直保持着完整的队列,疏散但有序地紧追着第36团,他们除一个营的兵力死咬溃退的第36团不放之外,其余大部并没有向南城村而来,而是向南城村东面小山丘的西班牙第9师的阵地去了!”孙虑意据实回答。 “不好!”石候明惊跳起来,大声叫道,“即刻命令第35团停止回撤,就地构筑防御工事;令第34团停止构筑南城村防御阵地,并立刻北上会合第35团;令第36团依然依先前的引导路线入南城村聚集,重新整序完毕后,奔驰北上会合第35团与第34团。”石候明平生第一次焦虑地来回踱着,急切地下着命令。 孙虑意参谋仅迟疑片刻,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记录完命令后,赶紧往外跑去,差点忘了让石候明在命令稿上签名,这是他几分钟之内传递石候明下的第二次命令了。 美军第20师解救西班牙第9师是肯定的,之后美军与西班牙军会合后会怎么做呢?石候明开始一直认为美第20师是针对人民军第12师而来,定会回过头来吃掉第12师,而这个时候又确实是吃掉第12师的最佳时机。第12师三个主力团,一个团已北上,一个团又已崩溃,留在南城村的仅剩一个团,而合在一起的美军第20师与西班牙第9师要想吃掉它自是不在话下。因此,石候明才匆匆地要收缩兵力固地防守。 一贯注重细节的石候明随口询问孙虑意参谋,知悉美第20师负责追击的部队居然不是各自为战的散兵队形,而是以队列为基础的散而不乱的队形,突然意识到美第20师其意不在人民军第12师,而是另有所图,美军不仅要解救出西班牙第9师,还想解救出更北面山肚村的奥地利人。 美第20师放弃吃掉人民军第12师的机会,转而继续北上解救奥地利人,无疑是相当明智之举。想想,联军整个战线的撤退已成定局,各路后退之部队谁的尾部不都被大量的人民军所追击?现在那支部队都唯恐因撤退不及而会被人民军包围吃掉,谁又还敢主动进攻自寻死路呢?就是美军第20师会合了仅残剩半个师的西班牙第9师后,尽管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想一时半会吃下人民军第12师的一个主力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没有几个时辰根本不可能吃得下。而后面得到消息的人民军其它部队仅能给予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将会蜂拥而至,反而会把他们包围于此地。 想透这一切,石候明赶紧调整部署,他一定要堵住美军第20师的继续北上,确保在北面围歼被困于山肚村的奥地利人的南宁预备役1师与湛江预备役师两个师的侧翼安全。这是他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第36团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49 惨重损失与溃退和围歼西班牙第9师计划的失败,他知道他已有了上人民军军事法庭的资格了。 “吴总指挥!我觉得事情有点玄乎啊!“薛青对照着各部队依据推进速度不断传回来的情报在沙盘模拟地图上插着红旗,心神不定地摇摇头道。他是吴命陵很器重的作战参谋,组建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时,吴命陵特意把他从总参谋部要了过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吴命陵蹙眉询问。 “总指挥不觉得我军各部的进展太顺了吗?真可谓势如破竹啊!难道联军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薛青直起腰依然低垂着头,注视着闸口镇防线与石康——常乐防线之间的结合部,双臂怀抱道,“你不觉得江岩村至南城村之间这十里路的距离太空旷了吗?在南城村围歼西班牙第9师的人民军第12师右翼的安全得不到保证啊!” 吴命陵顺着薛青的意思审视地图上的南城村,陷入深思中,“人民军第12师对西班牙第9师围而不攻,他们已派遣一个团南下协助我闸口镇防御指挥部围堵美军三个师的后路了,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心有疑惑,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幸预兆,但随即又否定了那种可能。 “总指挥!如果美军派遣一个师北上南城村,攻人民军第12师的右翼会如何呢?”薛青提醒道。 “一个师?”吴命陵疑问,心里惊悸一跳。他还得确定一些事情,继续问道:“美军还能派出一个师北上吗?他们怎么能骗过紧追其后的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呢?还有更南面的人民军第28师不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吗?而且就是他们能成功骗过人民各个师,派出一个师的部队北上,他们也会与人民军第12师南下的团相遇啊!” “正是这个相遇太可怕了!总指挥!一个师的美军遭遇到一个团的人民军,如果这一个团的人民军又是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那结果会怎么样呢?可想而知啊!”薛青不敢想象道,“要想骗过追击他们的人民军各师也并不难,美军只需假装在撤退路途中,顽强抵抗一阵子之后,一时我人民军各师定不能感觉前面到底是有多少联军在抵抗。” 吴命陵深思一会儿,觉得薛青所说有理,姑且不论他的假设是否成立,就是为着这份担心,也应准备相应的对策,以防万一啊!他赞赏道:“薛青,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薛青明白吴命陵被他说动了,正色道:“人民军第28师不应再小谨慎地提防美第68师可能的向美第12师的靠拢了,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美军已完全放弃了已残缺的美第12师。因此,人民军第28师应从南面加紧进攻美军第68师,迫使美军不敢分兵北上,或是不能分过多的兵北上;人民军第27师加快追赶美第20师的步伐,咬紧它不放,使其无力北上;在第27师后面的百色预备役师改变进军路线,改东进为东北方向前进,迅速直插江岩村与南城村之间,如有美军北上则阻击之,如无美军北上,则与美军拼速度,抄美军的后路,或是从北面南下打击美军亦可!” 吴命陵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现在吴命陵手中兵力富足,所以要作出这种兵力调整并不感到为难。然而,美军的行动比他们的预感和兵力的重新调动都快了一步。这时,一位急冲冲跑进来的通信兵的报告,完全证实了薛青的猜想。“报告总指挥!美军第20师突然消失,而后又出现在北面的柳月湾!”通信兵急急报告道。 吴命陵大吃一惊,他与薛青面面相觑,马上命令:“百色预备役师飞速奔赴南城村;第28师、第27师加紧追击美第68师;合浦预备役师明天天亮之前务必解决掉美第12师。” 林逸独自一个人坐在睡房前小院子的空坪里纳凉,手中的蒲扇轻轻地摇晃着。这炎炎夏日的晚上,没有一丝风,长脚蚊子还特别多,特别毒,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叮出一个小山包来。杨莘秘书急冲冲从长廊过道尽头走来,手中的一份急件在他快步走动而带出的风中,发出“哗哗”地响声。 “报告林主席!有紧急情况!”杨莘喘着粗气道。 “别急!慢慢说!”林逸若无其意的样子,仍摇晃着蒲扇道。 “美第20师出现在柳月湾!人民军第12师南下的第36团被其击溃!”杨莘担忧道。 林逸没有表现出杨莘想象中的大惊失色,他仍镇定自若地坐在靠背椅上,只是手中的蒲扇停止了摇摆。其实,林逸心中此时也在翻江倒海,也在快速地思索。他心中有一点坚信不移,这次人民军全线的反攻胜卷在握毋庸置疑,而这反攻的过程中出现一些小波折属于正常事件。联军五国可都是世界上头几号的军事强国,可不是泥捏的菩萨,入水即化。要是一切顺利,不出现任何波折,倒显得不正常了。 “这次人民军反攻的效果要打折扣了,歼灭敌人的数量将大大减少!”林逸叹息道。 他沉思一会,又说:“美第20师的北上,那是想解救南城村附近的西班牙第9师和山肚村附近的奥地利第31师,美国人不可谓不狠啊!他们居然可以舍弃本国的美军第12师不顾,而反其道解救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这大大出乎人民军的预料。吴命陵上校犯了常理的惯性思维错误——想当然了。他总是层层布防、小心谨慎地提防美军对美第12师的解救,而忽略了美军可能的北上解救北面的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 停顿片刻,林逸又摇着蒲扇道:“传我的命令吧!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希望吴命陵与石候明能适时发现问题并采取恰当地补救措施,没有办法的话,也只能放西班牙人与奥地利人逃生了。” 林逸脸上的忧色稍霁,正容命令道:“人民军第12师放弃围歼西班牙第9师,全部北上于南城村与山肚村之间设阻击阵地,防御会合的西班牙第9师与美第20师的继续北上;百色预备役师火速改向驰援南城村,如西班牙军与美军北上,则尾随其后咬紧不放,若其停止北上,则与其保持若即若离之态;就地免去第36团团长陈中道团长之职,并由人民军军事检察院派人押解其回人民军军事法庭;就地免去第12师师长石候明师长之职,降少将为上校军衔,但暂时代理第12师师长之职;吴命陵上校严重纪律警告一次。” 杨莘详细记录,听到林逸主席居然罕见地和着作战命令下达了对各责任主官的纪律处理,很吃惊,但他不敢多嘴,他知道林逸主席如此做法定有其深意,递过记录完毕的命令稿纸等候林逸签名。林逸签名后,若有所思道:“去吧!希望还来得及!把这份命令传至全军团一级干部吧!” 杨莘现在明白了,林逸是想向全军的高级指挥员们敲一下警钟,后面的战斗还有许多,谁也不能马虎大意,自以为是地瞎指挥。 从虎口中被解救出来的西班牙人见到美国人的到来,就如见到亲人般,抱头痛哭,而西班牙第9师师长费德烈少将对美第20师师长班斯顿少将更是感激涕零,并郑重承诺接受班斯顿少将的指挥,他说打哪里,他们就打哪里。而班斯顿表面热情感激,但内心却不屑一顾:“你这一支被打得残缺的西班牙军队还能起什么作用?你们不拖累我们,我就感激不尽了!” 班斯顿少将让西班牙第9师跟在美第20师的背后,护住其背部的安全,他则率领美第20师马不停蹄再度飞速北上,准备采取同样的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救出被人民军南宁预备役1师与湛江预备役师围困于山肚村一带的奥地利人。 这时,与之相距三里路的人民军第12师师本部及第34团与他们向着同一个方向齐头并进,只是人民军第12师为了尽量避开他们,所走的路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的沟壑田埂,但其速度与美第20师相比,却相差不大。在这种路况下夜间行走,人民军第12师不知有多少战士被摔倒,被掉入稻田水塘之中,而战士们也不知自己已摔了多少跤了。 前面的第35团接到第12师师部的命令后,开始摸黑沿着一片小树林设置阻击阵地,这个时候最忙的是团参谋部的那些作战参谋们,他既要勘探地形,又要依据地形特点制定好作战方案。第35团的官兵们对师部朝令夕改的命令恼火不已。他们战没有打着,洋鬼子的影子也没有见着,却在路上跑来跑去,耗尽了时间。 “如果等下又有命令让我们跑到别的地方去,我是不跑了,我就这里睡觉了!我可不想没有被敌人打死,反倒被活活累死!”一些牢骚声在修筑工事的士兵中响起。 “就你们牢骚多!就你们累?别的兄弟部队不累?战场瞬息万变,这指挥调动变来变去是很正常的事,你们懂个屁啊!看谁还敢多嘴,你们还想不想当兵了?”一个像是长官模样的满脸胡须的中年人厉声喝叱。工事上没有了人声,只传来“当当”的挖地锹土打石声。 天亮了,朝阳从树梢间穿透而下,大地一片清新,第35团的人民军战士全都相依相偎地睡在阵地工事上。 从地图上看,南城村到第35团设置的小树林阻击阵地,这段距离并不远,实际上的距离,多十倍也不止。这一次美军也犯了与人民军第36团同样的错误,他们不知道前面有人民军第35团在此设防阻挡。美军一整晚又打战又赶路,纵是铁打的身体也累得不像话了,他们的前锋部队抵达第35团的设防阵地时,许多美军士兵已累得筋疲力尽。 “起来!快起来!敌人上来了!”还是那位满脸长满胡须的长官边叫边用脚踢还昏昏欲睡的士兵们。 士兵们惊醒,一骨碌全爬起来,迅速端着长枪注视前方。“嘿!还真的来!”一个士兵高兴叫道。 突然一声“打”,沿着小树林的一条长长的壕沟中射出无数的火舌,冲在前面的美军全都中弹倒下。又是一声“冲啊”响起,从壕沟中冲出几百名人民军士兵,一下把美军的前锋部队冲垮了。冲锋的人民军没有念战,他们很快退回战壕。 后面的美军上来后,班斯顿少将根据报告上来的各种情报,初略估测对面阻击他们的人民军的数量在一千多人左右。于是,他决定立刻展开强攻,准备冲垮前面人民军的阵地。 班斯顿少将将美第20师分成四个部分,前面三个部分负责进攻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后面一个部分为预备队。担任进攻的美军是克林恩则团和夫列尔团,夫列尔团是主攻团,重点进攻左路,而克林恩则团则被分成两个部分分别进中路与右路,起牵制作用。 前几日美第20师与人民军第27师在独竹对战时,他们的进展很顺利,他们并不认人民军有多么的可怕,那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当时他们有炮兵部队的配合。由于需要全速撤退,联军各师大部分笨重的火炮大多已自毁,因此此时的美第20师也要过过没有炮兵配合的日子了,不知他们会尝到什么样的滋味呢? 两千多名美军士兵,密密麻麻蜂拥向小树林,双方密集的枪声在清晨的大地上激烈响起。 三路美军齐头并进,在第35团第一次火力急袭过后,向右路与中路进攻的克林恩则团各营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有些遭受重创。同时,这两路的进攻也吸引住了第35团大部分的注意力,第35团的主防御阵地移向了中路与右路,这正中美军下怀。他们左路趁机开始猛烈冲锋,夫列尔团近一千多美军潮水般涌向第35团左阵地,蝗虫般密密麻麻地进入人民军防御阵地前沿,美军士兵们东寻西找各种遮掩体,他们匍匐着、掩护着、相互之间喊叫着、辱骂着前进。 第35团左侧阵地仅有两个连三百人不到,他们面对的却是美军两个营一千多人的进攻,而且后面还有一个营正往这边开来。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美军被第一轮五连发的排枪射死后,后面的美军抓紧人民军装弹时间,拼命奔跑,很快接近到壕沟十多米处。这时,人民军的掷弹手扔出几十个手榴弹,把逼近的美军炸得头晕脑胀,这一轮的美军进攻被打退了。可是美军并没有退下人民军的前沿阵地,而是在重新调整兵力部署,一队一百多名的美军悄悄地向第35团阵地的最左角潜近,那是一处泥淤的水稻秧田,脚踩下去,没至膝盖,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就因为如此,加上第35团兵力不足,因此第35团疏于防范。 美军有办法,他们不知从那搞来一起木板、树枝、树干,美军的神枪手射死两个监视的人民军战士后,很快搭出一条通道来,一百多名美军士兵偷偷地爬上了第35团的战壕。听到左角传来枪声,美夫列尔团两个营的士兵大喊大叫配合着疯狂冲杀过去。 左翼阵地上的人民军两个连三百多名士兵受到正面与左侧几倍于他们数量的敌军的进攻,损失惨重,很快被迫放弃阵地,向中间的人民军阵地退去。 第35团左侧阵地被美夫列尔团攻下,这等于第35团的阵地已被美军攻破。中路与右路的美军克林恩则团还在不断地发起进攻,他们牵制着大量的第35团的兵力,而美夫列尔团三个营顺着攻下的左侧阵地,全部跨过壕沟,从左翼向第35团中间的阵地冲杀地去,第35团的人民军战士顿时与美军展开了残忍的白刃赤膊战,第35团危在旦夕! 第一百四十九章无奈选择 班斯顿少将举着望远镜,看着在小树林一带美国士兵那鸭舌似的军帽越来越多,他放下望远镜,会心地笑了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0 看了看怀表,时间仅只过去一个两小时。 人民军第35团接到命令坚守阵地,人在阵地在。现在他们慢慢地被逼得退缩成一团,退出了小树林,也退出了第一线的壕沟。在后面团本部及一个预备连队的掩护下,他们重新占据一个小山坡,才又有了点稍像样的抵抗。 美军两个团跟踪而至,又在这一处小山坡展开猛烈的攻击。第35团重新调整好部署,在前排集中安置全团所有的掷弹手,并设置两至三层的防御梯次,要求每一梯次相间射击,保持部队打击进攻敌军的连续性。这种兵力的重新调整,效果很明显,美军连番三次的进攻都被打了下去。而第三次进攻,一部分美军都冲过了第35团掷弹手接二连三扔出的手榴弹所织成的火力网,但在他们即将成功接近第35团第一梯次阵地之季,又被第35团有口令有节奏不间断地步枪射击所击退。 胜利在望,却又起波澜,班斯顿少将重新举起望远镜,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人民军第35团的阻击阵地已被突破,他曾想过置前面第35团不理,令部队全速通过阻击阵地,直接北上。后又觉得这不现实,如果前面仅是两三百名人民军,他自然可以如此做,但前面可是人民军一个团一千七百多人啊!他们如形影不离地跟随而行,或是时不是时地骚扰偷袭一下,美军根本别想达到预期的解救奥地利人的目的了。 消灭或击溃第35团是美军唯一的选择,并且还得在短暂的时间完成此作战任务,他们耗不起这份时间啊!班斯顿少将严令克林恩则团与夫列尔团一左一右攻下小山坡,美军的第四次强攻开始了。此时,太阳渐渐移向正空,时钟直指西洋钟表上9的位置,从小山坡左侧突然响起悠扬的号角声,伴随着一阵阵“冲啊!冲啊!”声,一大片的人民军战士潮水般涌来。 紧要关头,风云突变,美军在措手不及中,惊慌停止进攻,退回到小树林一带。这突如其来的人民军是与美军第20师相间三里路距离齐头北上的人民军第34团的战士们,他们比美军第20师慢了近两个时辰,这都是因为他们所走的路极其艰难,不是“爬山”就是“涉水”,两股人民军会合,士气大振。 石候明边走边聆听第35团团长的汇报,并迅速令第34团沿小山坡左侧建立防御阵地,重新堵死美军北上之路,这样打了一个早上的战,美军又回到了起点。 “报告将军!后面西班牙人传来消息,在其后约六英里的地方发现大队人民军,约有一个师的兵力,他们猜测可能是百色预备师。”一个负责联络西班牙第9师的美军通信兵飞奔而来报告。 “中国人来得真快啊!”政斯顿蹙眉感叹道,“对不起了,奥地利人!不是我不想解救你们,而是我无力解救你们,我已尽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他遥望北方,心里默默地叹息。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稍有不慎即可能陷入险境之中,班斯顿少将明智地选择了撤退,这是他心中早计定好的策略,能解救友军部队最好,不能则以安全为第一,迅速后撤。现在已解救出西班牙第9师,已达到他突然奔袭北上的作战目的了。 命令:莫科团断后,其余部队迅速脱离战场,向东北方向的公馆镇撤退;并转告西班牙第9师一并行动!班斯顿说完,毫不停留,转身带着一大班美军第20师直属人员率先向北撤去。 “林主席!最新战报!好消息啊!”杨莘秘书高兴地走进林逸房间,扬着手上的急件道,他昨晚被林逸训斥的不快显然早被抛至九霄云外了。 “什么好消息?看把你高兴的!”林逸放下手中的毛笔,饶有兴趣地问道。没有了开战前那份紧张与忙碌,他现在也有闲情雅致练练书法、写写文章、或是处理一些政务方面的事情了。 “美第20师北上至距山肚村五六里的小树林处受到人民军第12师的阻击,已向东北的公馆镇方向撤去了!”杨莘兴奋道。 “好啊!第12师到底还是反应过来了。这么说奥地利第31师彻底完了?”林逸高兴道,“知其不可为,断然弃之,好魄力啊!指挥美第20师的是美军哪位将军?” “是第一次广州战役的联军总指挥班斯顿美军陆军少将。”杨莘不若假思道。 “让参谋部与军情部多注意一下这个班斯顿少将,不可小觑啊!”林逸指示道。他对一些有能力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心生佩服。 “从美军的被迫撤退这一点来说,吴命陵与石候明做得也不错啊!及时弥补了当初的过失,没有出现更大的漏洞,可喜可贺!我们的青年将领还是很有才能的。”林逸赞赏道。 “那就让石候明继续代理第12师的师长之职吧!现在战也打得差不多了,杨莘!你让吴命陵回来吧!我看闸口镇防御指挥部可以撤掉了,让吴命陵回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领全局应更合适。”林逸思考一下道。他认为后面仅剩一些追击战,想来也没有什么大战可打了,没必要再设那么多的指挥部。 “好的!吴指挥确实不错,林主席您真有眼光!”杨莘恭维道,“林主席,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林逸皱眉正色道。他不喜欢别人含含糊糊,又特别是工作方面的问题,他更是要求下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话。 “不过吴命陵指挥目前还是上校军衔,这与他职务不相衬啊!是不是应该考虑提提他呢?”杨莘看林逸不满,赶紧建议道。 “你这话有道理,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吴命陵初来乍到,无任何军功就贸然上提,这不合人民军的规矩啊!下面的将领们也会不服的,这也是我之所以让吴命陵担任我的军事顾问的主要原因。还有我让他下一线部队去锻炼锻炼,也是为了提他做准备。”林逸难得地把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说出来,他有所顾虑道。 “这一次闸口镇的防御战打得不错,全歼美军的王牌师——美第12师,这可是人民军政治部黑名单上要求重点打击的联军第二号部队啊!而且也是我中华儿女对之痛恨之至的部队啊!”杨莘继续道。 林逸怪怪地看着杨莘,停顿一下道:“歼灭美第12师,这是不错的战绩,可美第20师在其眼皮底下偷偷溜走,导致中部人民军第12师歼灭西班牙第9师计划的失败,应是闸口镇防御指挥部之错吧!这有功有过,怎好提升?这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林逸想结束这个话题。 从林逸看自己的目光中,杨莘知道林逸主席可能误会他了,以为他是在不遗余力地帮吴命陵说话。确实那小院子里的四间厢房就只住了林逸、杨莘、吴命陵三个人,平常无事杨莘与吴命陵来往密切一点那也是正常的,但杨莘这会儿的建议却绝无私心。 林逸只是略微想了想,也未再计较杨莘今天的反应。一个人只要有能力,毛遂自荐都可以,又何况是别人的推荐呢?林逸自信现在的他还不糊涂,还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思想。“但这种现象不好,以后这种军衔的提高与职务的提升还是拿到会议上让大家来民主表决吧!”他旋又暗想。 “第二军的情况怎么样?有第二军的消息吗?”林逸转换话题道,他最关心的还是第二军的事,可能也是接到的情报越少越想知道的缘故吧! “第二军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他们的情报还是昨天的老消息。”杨莘无奈道。 “报告!”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与报告声。 “不用着急!第二军的消息这不是来了吗?”林逸笑对杨莘道。 “请进!” “报告林主席!第二军传来最新消息!”柳为念少将立正报告。 “好啊!拿来给我看看,看来又是好消息啊!看柳将军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上面写着‘胜利’两个字!”林逸轻松玩笑道。 柳为念腼腆地脸微红,递过手中的急件后,又转对杨莘道:“杨秘书也在啊!” 杨莘也对柳为念打招呼问好,他们两人一般高,只是柳为念长得较为秀气,文文静静的,如果穿上花衣服,倒还真像一个花姑娘呢!与他的长相相符,他的性格也具有女性较为细致耐性的特点,这对他负责的参谋部情报工作倒是蛮帮助的。 “人民军第5师顺利占领石岭镇,这对联军来说可真不是好消息啊!”林逸高兴道。 “但对我人民军来说,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杨莘笑道。柳为念亦频频点点头应和。 “柳将军!有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的最新消息吗?”林逸随口问道。这一段时间这两师的消息都特别少。 柳为念少将走近林逸,恭敬道:“周宁涛将军率领的第9师与杨诚志将军率领的第10师还在南下赶路中!” “怎么都一天一夜了,他们就一直在赶路?就是如此都还未赶到美第20师的前面到达山肚村一带!”林逸听了就来气,语气加重道,“如果他们两师能早一点到达山肚村一带,美军第20师怎敢轻易北上?西班牙第9师又何至于能逃脱呢?” 柳为念与杨莘都不敢答话,但这其中的原因他们是知道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在鸦市坪会合驱赶走法第4师后,他们在鸦市坪休整一天,第二天接到命令南下山肚。但这两个师前期分别在松旺镇的小背岭围歼法第2师与在鸦市坪阻击法第4师中,都损耗巨大,特别是杨诚志将军率领的第10师更是损伤过半,他们接到的南下命令既要追击驱赶法第4师,又要防范居中的联军总司令部直属部队可能的攻击,还要赶在奥地利人与西班牙人撤退之前到达山肚村背部一带,堵其退路,这三个任务集一身,何其艰难啊! 林逸见两人都不言语,意识到可能自己过分了,缓和一下语气问道:“两个师到哪了?” “他们已接近山肚村一带,只是西班牙第9师已被解救走了!”柳为念遗憾道。 “让周宁涛的第9师留在原地吧!防范法第4师可能的反扑;杨诚志的第10师继续南下,协助闸口镇的四个师进攻联军在公馆镇的第二集团。”林逸拧眉凝重道。 林逸旋又轻松道:“古华将军那有什么新消息?来!你们坐啊!别都站着!” “古华将军那还在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戏,英第3师与法第7师还在逃窜!”柳为念笑道。 “告诉古华将军,绝不能让英第3师与法第7师南下与联军第二集团会合。”林逸坚决道。 “明白!我这就下去让人办!”柳为念点头回答。 柳为念走后,杨莘见林逸书桌上因为写毛笔字,搞得乱七八糟的,于是顺口道:“林主席我来忙你整理一下书桌!”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林逸忙推辞道。 杨莘边整理边道:“我现在也没有事,林主席你歇息一下,马上就好!” 林逸见阻止不了,只得由着杨莘去忙乎,但他还是不忘提醒杨莘道:“这里我来收拾,你帮我把这样写了毛笔的纸都拿去烧掉吧!” 杨莘愕然,心里直叹可惜:“林主席写的东西烧掉可惜啊!这些东西任意拿到街上去,都是珍品,都是无价之宝啊!” 林逸瞄了杨莘一眼,见其怔懵的样子,知其在想什么,但也不点醒他,只是催促道:“去啊!就拿我洗脸铜盆当作火炉烧吧!”林逸之所以要把他练字所写的东西都烧掉,是因为他以前把练完字的草纸扔到纸篓中后,被有心人又捡起拿回家裱好珍藏了。这令他很尴尬,他一直不主张公务员到处乱留笔墨的。 这事他本来也并不知道,只是他有一次进杨莘的房间时,见到墙上有一幅裱好的字特别眼熟,走近看后,见是他自己写的,大吃一惊:“我除了在林春礼家写过几个字,好像没有给谁写过字啊!杨莘怎么会有我写的字呢?”他想前思后,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练完字的笔墨被他们拿了。林逸惊讶,但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当不知此事一般。因为这毕竟是别人因为喜欢你的东西,才珍藏你的东西嘛。只是后来,他每次练完字后都把草纸烧掉,以免再留下什么后患! 杨莘想把林逸练完字的草纸拿到外面去烧,林逸阻止道:“杨秘书!你就在这烧吧!这里有水,烧完后,浇点水就可以了。” 杨莘一边烧一边直叹:“可惜了!太可惜了!”他也是一个书法看好者,他对林逸那带有晋代风格的狂草很喜欢,并一直希望珍藏一点林逸的笔墨。但他不敢向林逸要,因为林逸最反对给别人提笔落墨了,所以他才偷偷在林逸扔纸屑的纸篓中找出一些没有弄烂的字墨留下来裱好,以作收藏。 林逸见杨莘那哀声叹的模样直摇头,走近道:“杨莘!你把你收藏的那幅我的写得难看得要死的字取起来吧!” “不!”杨莘条件反射否定道,然后脸通红,知道林逸主席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留下了他的一幅字。 “杨莘!你别急,你收藏的那幅字写得太烂,你把它取来下,我那天认真地帮你写一幅好吗?”林逸劝慰道。 “真的!”杨莘惊喜道,林逸亲口答应写字送人这可是难得的事啊! 林逸微笑道:“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以前你收藏了的我的那一幅字烧掉!” “这个!”杨莘有点可惜,支吾道。 “你不答应就算了!”林逸无所谓道。 “好吧!”杨莘下定决心,痛心道,“我可以留下一幅吗?” “不行!一幅都不能留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1 林逸断言否定道。“嘿!杨莘!你到底留了我几幅字啊?”林逸又续问道。 “一起十幅!” “杨莘!你还真行!真的就这么多了?”林逸不信。 “就这么多!”杨莘肯定。 “你还送了给别人没有?或是我扔纸篓中的练字草纸还有谁拿了?”林逸追问道。 “没有!我知道林主席不喜欢别人收留你的东西,所以除我拿了那些没有弄烂的字幅外,其余的我全撕碎片或是烧了!”杨莘老实道。 “这就好!好吧!你把收藏的都拿来烧了吧!我认真给你写一幅你满意的,你说写什么就写什么!”林逸欣然道。知道那些练字草纸仅是杨莘一个人留有,放下心来。 “真的吗?好!林主席你帮我写一幅岳鹏举的《满江红》吧!我喜欢!”杨莘兴奋道。 “你还真贪心啊!我还以为你只要几个字呢!原来却是要一整首词啊!”林逸笑骂道。 “唉!”杨莘叹息道。 “杨莘!你又怎么啦?”林逸疑惑道。 “林主席,其实我也好喜欢你写的我已裱好的那幅曹孟德的《观沧海》啊!”杨莘无不可惜地道。 林逸摇摇头,没有再理杨莘。 美第68师成功蒙骗后面紧追的人民军第27师与百色预备役师几个时辰之后,待闸口镇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严令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全力追踪攻击他们之时,其大部早已且战且退安全到达公馆镇。 几个时辰之后,夕阳西下,大地一片昏深,劳累了两天一夜的美第20师合着逃脱升天的西班牙第9师在联军第二集团派出部队的接应下,也顺利到达公馆镇。 至此,联军第二集团的几万部队再一次聚集在小小的公馆镇附近,只是此次与第一次相比,却是上下两层天啊!第一次有五个师在此聚集,士气高昂,处于进攻势态;而此次,只有三个残缺的师逃脱回来,士气低落,现在还被团团围住,还不知能否有命活着回去呢! 两个时辰后,追踪而至的人民军第28师、第27师、百色预备役师、合浦预备役师、以及半夜马不停蹄赶到的人民军第10师一起五个师全都赶到公馆镇,他们团团围住公馆镇,成一个半月形包围圈,而包围圈的另半个“月亮”则是大海。 在美第68师退回到公馆镇之前,联军第二集团司令部接到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就地建立防御阵地,拖缓人民军。这是依据梅特叶上将的军事顾问古斯特少将的意思发来的命令。第二集团司令官迈克·肯松中将接到命令后,勃然大怒骂道:“娘的!这不是让我们等死吗?”后又想想联军与人民军的间距那么小,被人民军跟屁虫似的紧追不舍,这一路上没命的奔跑,也不知道逃到何处是尽头,可能情况比就地防守待援还要糟糕,他又无奈地选择了执行命令。 古斯特下达如此无奈之举的命令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处于最南部靠海的联军第二集团先期撤退,那么他们必将会被人民军的后追部队击得崩溃,这样的结果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联军准备选择海路撤退,第二集团所处的位置离海最近,如果他们崩溃了,汹涌而来的人民军几个师哪还不封锁所有的靠海路线?那时,联军还谈什么海撤啊?因此,挡住人民军南部的几个师或是拖滞住他们,这是联军能否海撤成功的关键。 古斯特也知道仅是单纯的命令第二集团的美国人就地防守、不得后撤,那是不可能,美国人绝对不会那么老实的执行,所以他在命令中向美国人保证:联军的第三集团法国尼兹海军编队与美军的尤斯海军编队的所有舰只全部开往公馆镇海域,协助第二集团靠海防御。这就如给联军第二集团吃下一颗定心丸,他们才欣然执行联军总司令的就地阻击防守的命令。 奥地利第31师完蛋了;丢失一个整团从小背岭迅速后撤的英第27师已逃回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此时他们距人民军五十里路;从鸦市坪败退的法第4师飞速逃窜后,他们也已退回到设在龙潭镇的联军总司令部;而北部同样处在人民军的围追堵击中的英第3师、法7师以及法第11师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第一百五十章一路追击 处于公馆镇之后的龙潭镇,是联军总司令部所在地,而其正背后五十里开外的石岭镇已被人民军第5师占领,联军总司令部接到这一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情报时,古斯特少将正在绞尽脑汁为各路联军部队制定后撤路线呢!南部联军第二集团已确定就地防御、固守待援了,这是所有联军能否顺利后撤的保证;古斯特少将也为北部联军的第一集团的撤退想好了几套方案,但人民军第5师出其不意地占领背部的石岭镇,迫使他不得不又另行修改这些方案。 石岭镇离北部湾海岸线一百多里,是由西往东进入粤西的重要交通枢纽,人民军第5师占领此处既可以阻联军陆路的东撤,又可以有效地监视联军海路的东南撤。古斯特少将很佩服人民军指挥官的高瞻远瞩和凶狠毒辣,但他也从此点中看出了人民军的犹豫。“可能中国人还没有判断出联军到底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撤退和撤退的路线是什么吧!不然,中国人应该更坚决地占领离比联军总司令部所在地——龙潭镇更近也离海岸线更近的青山镇了!那样的话,联军可能真的完了!”他暗暗庆幸。 “人民军能先期占领联军后退之要塞——石岭镇,保不定等他们明白过来后,他们也会先期占领湛江!”古斯特少将暗忖,他不敢存任何的侥幸心理,马上下令退回到龙潭镇总司令部的法第4师及总司令部大部分文职人员先期东撤至湛江港附近,并就地建立牢固的防御阵地,为紧接着后退的联军其它各部队作好接应准备,他现在也得未雨绸缪,作好先期的准备工作啊! 古斯特少将给法第4师设计的撤退路线是:龙潭镇——高桥镇——车板镇——安铺镇——湛江市外围。这一条线路紧贴着北部湾海岸线弯曲而行,为的就是远远避开石岭镇的人民军第5师的阻击。他一再对法第4师师长西姆少将叮嘱:“偷偷潜行,小心谨慎!你们的成功是整个联军能否顺利撤退的保证!” 为了配合法第4师的潜行,古斯特还作了其它安排,他令联军总司令部唯一一个直属法国警卫团佯装东撤,路经石岭镇,以吸引人民军第5师的注意力。 果然,当这个直属法军警卫团假意强攻一番人民军第5师设于石岭镇外围的马兰村阻击阵地时,人民军第5师紧急收缩兵力准备作重点阻击。真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人民军第5师在合江镇的古树村阻击法第11师时吃过大亏,不过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小心谨慎得过分,师部在开军事讨论会议时,占绝大多数的人都赞成收缩兵力重点防御。 “朱师长!你已确定联军将从陆路撤退了吗?”人民军第5师参谋长彭辽怀疑地问道。 “彭参谋长!难道你就确定联军一定不会从陆路撤退吗?前面的侦察兵报告拉着长长队伍急奔而来的敌人少说也有几千人,而现在传来的枪声如此密集猛烈,如果敌人不是想从石岭镇通过,他们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地进攻呢?”人民军第5师师长朱宜松反问道。 “师长!那可能是敌人的佯攻部队!目的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彭辽猜测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联军的开路先锋部队?如果我们再不收缩兵力,依联军这么猛烈的进攻,不用一个时辰,我们在马兰村的阻击阵地就守不住了!到时就是想从其它的地方调兵过来,都来不及了!想想,如果这真是联军的先头部队,其后面必定还紧跟着他们的主力部队,待他们也加入到进攻序列当中时,那时,不是说我们能否阻击他们的问题了,而是我们可能还会被他们连皮带肉都吃掉的问题了!”朱宜松反问道。 “正是由于敌人如此猛烈的进攻,我才怀疑联军可能是佯攻。原因有三,首先侦察兵并未确切报告说后面跟有大股联军部队;其次联军各部大多还未撤退至龙潭镇一带,何来的大股敌人?最后我师其它的防御阵地并未接到有敌人的进攻。这些都说明敌人其中有诈啊!”彭辽解释道,他话锋一转,又道:“当然,师长所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敌人真的选择陆路撤退,那么他必定要攻下石岭镇才行。”他这最后的话显然是给朱宜松留面子了。 朱宜松不留情,就事论事地道:“怎么能说在龙潭镇没有大股联军部队存在呢?不是还有联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及已撤退回来的法第4师吗?既然彭参谋长也知道联军的大多数部队还没有撤退下来,那我们收缩兵力阻击联军的进攻又有何不可呢?是怕联军从我们放弃的地方通过吗?联军大多数部队都未撤退下来,他们又能通过什么啊?我倒是实在担心这石岭镇被联军占领了,那人民军围堵联军的计划就因我们的失败而彻底失败了!”他神凝重无比。 彭辽还想说什么,随人民军第5师南下的人民军第二军军政治王学范阻止道:“两位别争了!时间不允许我们无休止地争论下去,遇到有争议的重大决策依据人民军的《作战条例》规定军中主官有最后决定权,而参谋长只能是建议权。因此,我们按照朱宜松师长的意思办事吧!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大家也可以民主地举手表决。那么,我们就来一次举手表决吧!请赞同朱宜松师长意见的同志们举手!” 最后的结果,第5师参加军事讨论会的各部门长官加上王学范军政委一起共11个人中,有七个人赞成朱宜松的意思:收缩兵力,重点防御石岭镇外围的马兰村。 这样,驻于青山镇——这个最佳监视联军后撤行动位置的人民军第5师第15团的一营(顺利攻起信宜城的黄猛子营)仅留下一个连继续驻守监视外,其余都撤回了石岭镇。而在夕阳西下,大地一片昏暗之时,这个留在青山镇继续负责监视联军行动的连被法第4师派出的一个营悄悄包围了,他们派出的两组通信兵都被联军阻杀,最后他们连一张纸条,一个口信也没有送出,顽强地抵抗两个时辰后,全部壮烈牺牲。与此同时,法第4师与联军总司令部大部也已从不远的青山镇边沿悄然而过。 在古斯特少将的强烈要求下,联军总司令梅特叶上将也与法第4师随同撤退。梅特叶上将临走时,授权古斯特少将全权指挥联军的撤退事宜,并令参谋部通告联军各集团司令部。 外围的部队怎样撤退都好解决,最令古斯特少将头痛的问题是北部第一集团的几个师,他们处于人民军第8师、高州预备役师、博白预备役师、人民军第10师、人民军第6师、人民军第7师一起共六个师的四面包围之中,要想安全突围于上青天啊! 法第11师救解英第15师受阻于古树村后,他们退回兰山镇,却不敢作过多停留,因为后面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已跟踪而至。法第11师师长高维奇少将本想撤往新田镇,与英第3师和法第7师会合的,但这时人民军已全线发起反攻,在新田镇的英第3师与法第7师处境也很不妙,而且此时,联军总司令部也不希望他们撤往新田镇,因为那样会把人民军的第6师与第7师也带到新田镇来,那样英第3师与法第7师处境将更为危om险了。 古斯特令高维奇率领法第11师稍往北的凤山镇运动,把追踪他们的人民军部队往北引去。 同样的,在新田镇的英第3师与法第7师撤退时,也受到东平镇的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的跟踪追击。他们曾试着南下与第二集团会合,可走到松旺镇的小背岭时,遭到由潘攀率领的人民军第11师的阻击,他们强攻一阵子没有任何结果之后,马上转往东面撤退。这是古斯特少将的命令,令他们马上改变转移方向,不然再延缓二个时辰,待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赶到,他们将陷入人民军的包围之中。 然而,就在英第3师与法第7师试着南撤受阻于小背岭时,他们东撤的必经之路英桥镇已被胡光翼率领的人民军第7师抢先一步占领了。这样,东撤的路也被堵死,他们依然处于人民军几个师的大包围圈之中。 面对北面第一集团几个师受困的死局,古斯特想了很久,觉得只有把各路人民军充分调动运动起来,才有可能让处于包围圈中的三个联军师寻找到人民军围堵中的漏洞突围出来。四周的人民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压缩被围困的英第3师与法第7师,情况危机,古斯特令通信兵传递最后一道指令,令各部队无条件遵照执行。 为了配合被围困部队的突围,古斯特令退回第一集团司令部的英第27师佯装西进,牵制住一直提防着他们的人民军高州预备役师;又令法第11师南下新田镇,而英第3师与法第7师则北上新田镇,造成三个师将会合于新田镇的势态,吸引四周的人民军跟往新田镇。 此时的人民军并没有按照古斯特所设想的那样被牵着鼻子走,人民军第7师仍占领着英桥镇一带,守护着被围联军有可能向东南方向撤退与联军总部会合的唯一门户;而人民军第6师也没有再紧紧尾随着法第11师南下新田镇,他们守护着被围联军北撤的门户——凤山镇一带,这些都是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的命令。他认为被困联军如此频繁运动,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出一个突破口。 然而由于通信的不灵通,还有作战指挥的不统一,这个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2 候的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仍在执行松旺防御指挥部总指挥古华将军的命令,他们仍在紧随着英第3师与法第7师赶往新田镇。而三个联军师却并没有真的赶往新田镇会合,仅是擦过新田镇边沿,在小李村收集分析人民军各部的动向后,他们立刻北插凤山镇与文地镇之间的猫头谷,并通知正南下赶往新田镇的法第7师折向东一并向东北方向突围。 在凤山镇的第6师接到情报,联军将要北突,他们赶紧在凤山镇与文地镇之间布防,而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更是快马加鞭地追踪而来。 可这正是联军所需要的,古斯特少将令各联军部队务必无条件执行命令:三个师会合后,法第7师伪装成三个师的样子,继续北上;而英第3师与法第11师向东行几里,突然掉头南下,直攻英桥镇,突破人民军防线后,开赴那沙陂镇,与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会合。 联军的这个突围计划人民军感到有两个意外,一是绝没有想到联军真敢往北突围,那可是高山大岭,越突越远啊?二是人民军没有想到联军居然愿以一个师的兵力作诱饵。 古斯特少将的这一整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突围计划很成功。待英第3师与法第7师突然出现在英桥镇猛攻人民军第7师的防线时,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才意识到跟错了联军主力部队的方向。他们赶紧掉头南下,这样他们接着犯了第二个错误,明知再怎么赶也来不及了,他们还是盲目的南下,法第7师因此也侥幸地逃过了被三个师围歼的厄运。 待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奔波整整一天赶到英桥镇时,英第3师与法第11师在联军第一集团直属部队及脱离与人民军高州预备役师接触的英第27师的接应下,早已突出了人民军的包围,赶往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所在地——沙陂镇了。 很幸运,佯装主力北突的法第7师在凤山镇与文地镇那宽阔的间隙间,找到一个突破口,顺利突破人民军第6师的阻击防线,也跳出了人民军的包围圈,只是他们将踏上茫茫的不知何处是目的地的征途。这样,人民军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跟来跟去,跑来跑去,想西瓜,又想桃子,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两头落空。 英第3师与法第11师退至沙陂镇与联军第一集团司令部会合后,皮钧中将大大地松出一口气,急忙收拾好,率领所有部队一刻也没有停留,直向东南而去,他们一定要尽可能地拉开与后追人民军的距离,为部队后撤尽可能多地争取时间。他本来对联军总司令梅特叶上将授权古斯特少将指挥全局很有意见的,但当古斯特少将使出一整套眼花缭乱的“组合拳”,解救出被困的几个联军师后,他服气了。 高州预备役师与人民军第10师见联军第一集团已放弃直接南下公馆镇与第二集团会合的企图,转而向东南龙潭镇与联军总司令部会合后,他们也开始加入到追击联军第一集团的行列中。当然,人民军第8师与人民军博白预备役师还是跟在联军第一集团背后无头苍蝇似的追击之中,他们的这种无能被林逸来信严厉批评,并令古华将军的松旺镇防御指挥部前移后,才稍有好转。 一天之后,皮钧中将率领联军第一集团顺利到达龙潭镇,而此时,围歼了被困在山肚村多日的奥地利第31师的南宁预备役1师与湛江预备役师也腾出手来,和担任警戒任务的人民军第9师一起从西北方向杀气腾腾地直向龙潭镇。这样,从西北方向和正北方向已有人民军第9师、第11师、第8师、南宁预备役师、高州预备役师、博白预备役师、湛江预备役师共七个师杀向联军部队龙潭镇聚集地。如果还算上在龙潭镇东部的石岭镇担任阻击任务的人民军第5师,那么围追龙潭镇联军的人民军就有八个师之多了。面对如此强大的人民军,古斯特少将除了赶紧收好铺盖逃命之外,还能做什么? 联军的南撤,古斯特少将选择的还是先期潜行的法第4师所走的路线,从龙潭镇出发,到高桥镇,过车板镇、安铺镇,最大后到达湛江港外围,也就是说联军还是准备绕过人民军第5师在石岭镇的阻击阵地。 在准备撤退之前,古斯特少将故计重施,又虚虚实实地实施了一些小伎俩,效果很好。他首先令完整建制的英第3师向东强攻石岭镇人民军第5师的阻击阵地,佯装联军将要从陆路西撤的势态,而后又令法第11师重新再占领离石岭镇南面四十里处的青山镇,以策应完成佯攻任务后南撤的英第3师。 人民军第5师在前几天联军的进攻中上当受骗后,他们在青山镇又恢复了一个营的建制监视联军的动向,但联军这次派出一个整师进攻石岭镇,攻势与上次相比不可同日而论,无论是进攻的规模,进攻的激烈程度、进攻持续的时间都要比上次大得多,凶得多,长得多,想不认为这是联军真正的进攻都难。因此,人民军第5师又一次错误的认为联军将选择陆路撤退,再一次收缩兵力重点防御石岭镇。但在彭辽参谋长的一再坚持下,青山镇的那个营没有再次撤回。 联军法第11师以一个师的兵力进攻青山镇,很快击溃人民军第5师这个负责监视的营,占领青山镇,解除了联军大部队撤退的威胁。 按照古斯特将军的计划行事,联军且战且退,忍痛丢失一个阻击团之后,两天时间里,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在先期到达湛江港的法第4师的接应下,在公元1855年7月7日到达湛江市外围。在这里他们得到从各国增援而的新兵补充,又得到联军租借的湛江港军事专用码头所提供的军需物资补充,并依托先期到达的法第4师已构筑的阵地,建立雷州半岛防线,稳住了阵脚。 人民军自联军大部都聚于湛江市附近后,方明白联军避开人民军第5师在石山镇的阻击,选择了海撤,但为时已晚矣!人民军各部依然追踪而至,准备完全把联军驱赶下大海。 有鉴于这几天的围歼追击战中,由于指挥的不协调,以至于屡失战机,在合浦县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里,林逸对各主要作战任务单位重新进行统规和安排。联军现在主要被压缩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以公馆镇为中心的防御阵地;一个是以雷州半岛为基地的防御阵地,另外还有一个居无定所属于流窜的法第7师,暂时不可捕定。为此,林逸针对被困于雷州半岛的联军,设置了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为古华将军,辖高州预备役师、博白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1师、湛江预备役师、人民军第9师、人民军第11师及第三军军本部。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以第三军军部为基础组建。 而针对被困于公馆镇的联军,林逸并没有再郑重其事地设置作战指挥部,指示由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直接指挥。 对于由于联军的大幅度撤退而空阔出来的大面积不设防地区,林逸命令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率领所属第5师、第7师、第8师共三个师东进,恢复以前人民根据地的所丢失的土地并尽可能多的占领联军与清军所放弃的地区;而人民军第6师则跟随法第7师,监视其行动,逼其继续北撤,直至离开粤西地区。 法第7师实破人民军第6师防线后,为了躲避人民军的追击被逼进入云开大山,在这炎炎酷热烈日,他们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吃尽苦头,由于饥饿一路上烧杀抢惊无恶不作,对中国人民又犯下许多滔天罪行,这令追踪而至的人民军第6师的战士们见到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场面,一个个义愤填膺,怒火冲天,誓要把西洋鬼子追至天涯海角,也要他们血债血还。 法第7师顺着云开大山由南向北而行,他们不敢靠向西,因为在云开大山西侧的广西梧州有人民军第五军在布防,他们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命令:沿云开大山西侧布防,协助人民军第6师围堵法第7师。法第7师最后被逼得翻越茂密得连刺眼的阳光都无法穿透的云开大山中段顶峰,途中生活困苦,大量非战斗减员,至进入罗定州后,他们得到驻罗定州清军的物资援助,情况才得到好转。 人民军第二军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东进命令后,他们大踏步向前,兵分三路成品字形前进,一路由胡光翼率领人民军第7师从英桥镇出发,过信宜城,进入肇庆府南部的新兴县地区;一路由朱宜松率领第5师从石岭镇出发,过高州府,进入阳春县地区;一路由范宁率领人民军第8师从湛江港外围出发,过电白,进入阳江州(今广东阳江市)地区。 五天之后,分别进攻公馆镇之敌与雷州半岛之敌的人民军各部队全部到位,并完成所有部署与进攻准备,南宁防御作战指挥下令向两处之敌发起全面的进攻。 第一百五十一章最后进攻 地动山摇的炮击之后,被人民军五个师成半月形包围的公馆镇被炸得一塌胡涂,担任主攻师的合浦预备役师与百色预备役师,一个从半月弧形的中间进攻,一个从半月弧形的右角往里突,其余三个师则担任牵制任务,人民军的进攻很快推进至公馆镇联军第二集团的前沿阵地二百米处。 对于此次进攻公馆镇,林逸很重视,尽管已撤消了闸口镇防御指挥部,而吴命陵上校也被调回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统筹全局,但林逸还是派遣吴命陵上校亲上前线,督导和指挥各师的进攻。 “杨师长!你们不要急!前段日子你们在鸦市坪阻击法第4师时打得很辛苦,这会儿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收尾的活就让给预备役师的兄弟们去做吧!”吴命陵看着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少将在指挥所里焦虑不安的样子,耐心劝慰道。 人民军第10师的官兵们见总攻公馆镇的战斗打响了,可上面却要求处于人民军对公馆镇的半月弧形包围圈的左角位置的第10师按兵不动,这哪还不把他们急得上火?杨诚志少将此次就是背负着人民军第10师全体官兵们的求战意愿来到指挥所要求作战任务的。 “吴指挥!我们第10师都休息好几天了,早恢复过来了,现在兄弟们正憋得慌呢!天天吼着要把洋鬼子赶下大海喂鱼去,这士气可鼓不可泄啊!”杨诚志惶急道,他还真怕再过一会儿,不说“吃肉”,可能其它几个师连“汤”都不会留给他们第10师喝了。 吴命陵看着杨诚志那猴急样,自是知道其心里在想些什么,微笑道:“杨师长请放心,这战我倒真希望能快点结束,可是它能那么快结束吗?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群西洋鬼子啊!所以,你们第10师战还是有得打的!你们等一会儿吧!来!坐一会儿,这大热天的,消消火!” “吴指挥!我不热,我是心急啊!我下面的那些兵罗罗们急啊!我······”杨诚志解释道。 “不!杨师长!你别说了!下面的兵想打战,可以理解,可你作为他们的长官不能急啊?你不能推波助澜啊?你应该明白指挥部的作战任务都是有根有序、有轻有重、有前有后合理安排的,怎么能凭个人主观愿望或是个人喜好来打乱指挥部的计划呢?”吴命陵阻止杨诚志道。 杨诚志见吴命陵脸色正经下来,怔然,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吴命陵板着面孔继续道:“指挥部安排你们第10师首先按兵不动,是为了防止公馆镇的敌人狗急跳墙,往东面强行突围,这东面可是公馆镇被困联军的唯一的陆上撤退方向,我们能不慎重吗?” “吴指挥!我明白了!我保证不让任何一个敌人从我第10师阵地突围出去!”杨诚志脸微红,坚定地保证道。 “杨师长!我们就不要来这一套了!你的军衔比我高!报什么告啊?来,你先别回去,你也在指挥所一起看看我人民军这进攻战打得如何了?”吴命陵见杨诚志不在坚持,轻松下来道。 “吴指挥!你说笑了!我怎么能不报告呢?你现在可是我的上司啊!何况在南宁军校时,你还是我的老师呢!这尊师敬辈总是应该的嘛!”杨诚志正色道,他对吴命陵的知识才学从内心里来说还是蛮佩服的,不像一些没有到过南宁军校学习过的军官们那样对吴命陵的凭空出现,又火箭般的提升感到不服气。 “杨师长!我们就不用客气那些么多了!来,你来看看,这合浦预备役师的进攻有什么问题没有?”吴命陵招招手,赞赏道,“我可是对你在鸦市坪的阻击战中敢实施‘空城计’佩服得要紧啊!” “哪里!吴指挥过奖了!我那是在瞎胡闹,差点坏了人民军整个防御战的大事呢!事后林逸主席可狠狠地批评了我的。”杨诚志谦虚道。 “可能你不知道,事后林逸主席私下里对于你的这招计策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词,我们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因为你在鸦市坪阻击法第4师的阻击战中全军压上,很有可能法第4师就突破了鸦市坪的阻击阵地,那么在小背部的法第2师也不可能会被歼灭了!”吴命陵感叹道。 “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一直感到后怕呢!我也不明白当初我为何就那么大胆了呢?不可思议啊!”杨诚志一阵心虚道。 “嘿!这百色预备役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师的兵力攻联军一个团的小山包阵地过了两个时辰了,都还未攻下来呢?”他又疑惑道。 “唉!这担任主攻师之一的百色预备役师是这次整个防御战中少有的几个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残酷血战的部队之一,对于这种实战,他们无论是经验还是心理承受上都有所欠缺啊!就是与同为预备役师的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3 浦预备役师相比都有了不小的差距,毕竟合浦预备役师经过几场血战后,也累积下不少的实战经验了。这也是林逸主席为什么指定要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预备役师担任主攻师的原因,他是想迅速提高人民军整体的作战水平啊!”吴命陵嘿然道。 杨诚志若有所思:“难道林逸主席想组建新的······?”他看了吴命陵一眼,对方还以一个相视的微笑,两人都默无言语却心领神会。 “不过,对于百色预备役师的进攻乏力,我已令薛青前往查看了!”吴命陵补充道。 杨诚志点头示意明白,他对薛青早有耳闻,他与人民军第5师师参谋长彭辽合称“辽青”,是人民军中很有名气的参谋军官,有如此优秀的参谋人员前往指导,他又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杨师长,你对进攻公馆镇的几个师目前的进展有何看法?”吴命陵指着标有各师目前位置的沙盘模拟地图问道。 “我觉得应该以当前位置为界线,暂时停止向公馆镇的任何进攻!”杨诚志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哦!为什么呢?此话怎么讲呢?”吴命陵大感疑惑问道,他仔细看了杨诚志一眼,觉得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故作惊人之语,遂也静心思索起来。 杨诚志抿嘴低垂着头一副沉思样,他那出身富豪家族保养极好的身体在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飘逸中透着一点神秘,人显得特别的有棱有角有神。他突然抬头直视吴命陵道:“这得从联军总司令部为何让联军第二集团留守公馆镇,而联军第二集团又为何敢留守公馆镇说起。” 吴命陵陷入深思中,打了一个继续的手势道:“说下去!” 杨诚志侃侃而言:“我是这么认为的,联军总司令部让第二集团留守公馆镇,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阻止或是拖住我原闸口镇防御指部几个师的兵力,但这样做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第二集团。但以美国人为主的第二集团就一定会执行他们这无疑是等死似的命令吗?我看未必。而现实是联军第二集团留下来了,而且还一直坚守到现在也没有撤退,这显然是联军总司令部给予了第二集团能令其安心留守的某些承诺了。 吴命陵追问:“这个安心的承诺是什么呢?”其实经杨诚志如此提醒,他已明白了,但他现在还想通过别人的口说出来加以确定。 杨诚志一字一字道:“联军海军!” 吴命陵频频点头,旋又疑问道:“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啊!这与要部队停止进攻有关吗?” “当然有关!现在人民军各师所处的位置正是联军海军舰炮射程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果人民军再继续向公馆镇纵深发展,势必遭受到那比陆上野炮口径大许多的舰炮的打击,这将会给人民军造成多大的伤亡啊?”杨诚志不敢想象道。 “这一点,指挥所早有所考虑,不然也不会令进攻部队现在稍事休整后,再行进攻了。现在各个师都在改变一些战术,或是采起一些土办法,然后再准备向公馆镇纵深发展。”吴命陵不以为然道,杨诚志所说的,他们都考虑过了。 “吴指挥,我担心的并不是人民军的上述问题,这正如你所说的人民军指挥所早有所安排。我担心的是可能因为我们的紧逼,联军第二集团会马上放弃阵地登舰撤退,这样我们将不可能歼灭大量的敌人了!”杨诚志倒出真正的忧虑道。 “杨师长!你说得对!”吴命陵点头道,他想到林逸对整个防御战的最终要求:尽可能多地歼灭敌人,配合人民根据地政治上的需要。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吴命陵赞赏地问。 “我建议暂停进攻,直至人民军的远程火炮运至公馆镇为止。到时,我军只需用远程火炮驱赶联军靠近海岸线一带海域的军舰,或是封锁联军登舰地域即可,那被围困在陆上的联军还不任由我们瓮中捉鳖吗?”杨诚志笑道。 “不!我反对!我军现在不仅不能停止任何的进攻,而且还应该马上、立刻展开进攻!”薛青急冲冲从外面走进来道。他一身的灰,左脸上还黑一块白一块就像画了一个大花脸一样,他刚从百色预备役师进攻前线回来。 “怎么了?”吴命陵急问道,他预感到可能有事,不然薛青也不会这样说。杨诚志亦是一脸迷惑状。 薛青从外面进来也只是听到杨诚志说要停止进攻才贸然打断他们的谈话的,他并不知道杨诚志前面对吴命陵分析了什么,但外面联军行动的新变化,促使他一定要马上否定掉杨诚志的这个决论。“吴指挥!杨师长!联军已经开始登舰撤退了!”他郑重禀告道。 “啊!什么啊?”吴命陵与杨诚志大吃一惊,惊叫道。难怪他们惊讶了,他们一直认为如果人民军不逼敌人,敌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公馆镇这一块战略枢纽的。 “联军的海军军舰放下无数的运兵小艇,他们准备撤退了!”薛青再一次肯定道。 “难道我的分析错了!”杨诚志不相信地自语。 “我命令:所有部队全面进攻,立即向公馆镇纵深发展!”吴命陵对指挥所的作战参谋道,后又转对杨诚志道:“杨师长!你如愿了!你即刻回到第10师师部,率领第10师从左角进攻,你们不是想打战吗?现在你们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是!第10师一定狠狠打击敌人!”杨诚志立正报告后,转身疾步而去。 开始杨诚志的分析有道理,但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敌人的心理。已成惊弓之鸟的敌人受逼压,怎还敢留在此处?何况联军的总计划就是撤退,他们完成了拖滞人民军五个师的任务后,又有撤退的出路,他们又何必还呆在此处等死呢?依杨诚志所认为的不进攻他们,他们就不会撤退是没有道理的。联军第二集团像一面旗帜一样插在这里,或是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联军此时不是处于进攻状态,他们的后勤补充也接给不上。 联军仓皇登舰逃跑,整个登舰海域一片混乱,炮声、尖叫声、枪声、汽笛声混杂在一起,前面阻击的联军第68师抵抗得极其艰难,要不是有联军海军舰炮的协防,人民军早冲到联军登舰地域了。联军的运兵舰不够,许多士兵直接上了炮舰,舰上人挤人,挡住了舰炮的视野,其射击效果大打折扣。联军第二集团损失惨重,海军亦损失不少舰只后,他们匆匆驶离了这一块伤心之地。而没有海军的人民军,追至海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敌舰,望洋兴叹! 人民军对雷州半岛联军的进攻与对公馆镇联军的进攻是同时打响的,但其持续的时间却长了许多,人民军六个师由古华将军率领进攻得到补给补充的联军四个师及一部分直属部队,战斗打得十分激烈,许多阵地几易其手,场面悲壮而残忍,但联军依托工事一味死守,人民军一时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双方的战事进入了相持阶段。 在合浦县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临时驻地,吴命陵、薛青已回到总指挥部,而公馆镇联军登舰从海路撤退后,林逸令参与进攻的五个师就地休整。现在指挥部里一片轻松,少了往日的那种紧张与忙碌。指挥部里年轻人居多,自是有青年人的朝气,一些喜开玩笑的人也说起了俏皮话。 “林主席!雷州半岛指挥部古华将军来报告!”杨莘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林逸道。林逸的办公室里坐着吴命陵、薛青、柳为念三个人,他们在交流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些事件的看法。 “古华将军说什么了?”林逸接过文件,但并没有看,而是随口问道。 “古华将军说雷州半岛的进攻陷入僵局,如果仅以目前的这六师的兵力,不可能把联军赶下海去!”杨莘转述道。 “他这是想向我要兵吗?”林逸微怒道,“六个师对阵四个师,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向我要兵?” “林主席请息怒,情况是这样的,尽管人民军是6个师而联军只是4个师,但双方的总人数却相差无几!联军在湛江港得到极大的补充后,已不是败退时的那个样子了!”柳为念解释道,他怕林逸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提醒。 “这一点我明白!”林逸皱着眉头道:“我还不至于如此湖涂,不知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而轻下决论,是古华将军没有明白总指挥部的作战意图,只需击溃联军,把他们赶下海去即可,这一点很难做到吗?”他的语气有点重。过去人民军常常以少打多,仍然胜利,现在实力相当,甚至于还稍超过对方了,反而战越打越不好了,难怪他心里有气。 柳为念不敢再解释,吴命陵打破沉默道:“杨莘秘书,古华将军不是真的想增兵吧!说说他想要什么?” 柳为念与杨莘愕然,柳为念是因为没有想到这报告后面还有内容,而杨莘是因为没有想到吴命陵竟然猜到古华将军话里有话。 “这个问题我来猜猜吧!”薛青笑道。 林逸眼睛闪闪,点头同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薛青,他已知道古华将想要什么了,只是他不能答应。而柳为念与杨莘也是好奇地看着薛青。 “我猜想古华将军想增兵是假,想得到军委与林主席的授权是真!”薛青自信地轻笑道。 “授权?授什么权?难道他总指挥的权力还不够大吗?”柳为念疑惑道。 “这个权不是军事指挥权,而是外交事物处理权,说的就是要林主席授予其进攻湛江市的权力!”薛青进一步解释道。 吴命陵点头称是,而柳为念(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杨莘面露惊讶,林逸淡淡地坐下来苦笑。 “杨莘秘书!我猜测的是否正确?”薛青自得地询问。 “正确!完全正确!”杨莘佩服道,后又从文件夹中递上另一份文件,恭敬地转对林逸道:“这是古华将军递交的一份请求军委与林主席授予其进攻湛江市的报告!” “不用给我了!你告诉古华将军,进攻湛江市是不可能的事,无论外围的战有多么难打,伤亡有多么的大,都不可能进攻湛江港。”林逸推开杨莘递过来的文件报告,苦笑道。 “我们都知道进攻湛江市后,再进攻雷州半岛的联军易如反掌。占领湛江市既可以从联军侧翼开辟出一个新的进攻方向,更重要的是可以摧毁联军的军需码头,完全阻断联军的后勤补给。但这样的话,湛江市也失去了其中立的位置,而我人民根据地也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与外界交流和贸易的窗口,摧毁它占领它得不偿失啊!”林逸无奈道。 有关人民党在湛江市隐蔽的势力与暗藏的经济利益,这是人民党的最高机密,此事仅有人民党中央几个常委知道,而具体经办的部门则是军情部,由朱达部长亲自负责。现在在座的几位仅是知道人民根据地明里与湛江市交往的一部分,但湛江市的特殊政治地位他们还是知道的,在人民党的中央文件中有过明确规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允许湛江港高度自治,高度民主,高度自由。 “我这里有一份湛江市议会通过外交渠道递上来的报告,他们提出人民军与联军双方都不能把战火烧进湛江市内,我已让政治部外事局的人去处理这件事了。”林逸继续道。 “湛江市议会那班西洋鬼子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他们与西洋联军是一个娘出生,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们为什么只对我们提出这种要求,而不对联军提出这种要求呢?”薛青愤然道。 “这个问题柳为念将军你说说吧!你是负责军事情报汇总与分析的,你自然比我清楚!”林逸吩咐道。 “好的!”柳为念正正神应道,“这方面湛江市议会倒是一视同仁的,他们向我们递交这份要求的同时,也向联军司令部递交了同样的要求报告。不然,联军司令部怎会不在湛江市部署部队设置防御阵地保护其右翼的安全呢?显然他们也知道湛江市对我们的份量和我人民党对湛江市的政策,才敢像现在这样部署防御阵地的。这种在湛江市他们不设防而我们不进攻的状态,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已是一种默契了!” “这不公平!湛江市不还租借给联军一个码头作专用军需码头了吗?这不是在帮助联军抵抗人民军吗?这难道不是他们已界入了战争吗?”薛青依然愤愤不平道。 “这一点,我已对总政治部外事局的人说过了,让他们与湛江市议会的人交涉,他们需保持完全的中立才能享受免于战火灾难的待遇!”林逸宽慰大家道,“其实,就是湛江市议会不同意我们这些条件,或是联军一定要租借一个码头作军需储存之用,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也是不能进攻打烂湛江市的。” “林主席说得对,湛江市是在我中国的土地上,湛江终究还是中国人的湛江,我们岂能做破坏自己家园的呢?我们应该保护还来不及呀!而现在有人替我们出面保护,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当然这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能尽可能地为人民军争取更多的当前利益也是好的。”吴命陵赞同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小亭闲谈 几天之后,从公馆镇撤退的联军第二集团到达湛江港外海,他们本想从湛江港登陆,但此时正值人民军、湛江市议会、五国联军三方的谈判敏感时期,湛江市议会方面自然不敢得罪人民军一方,拒绝联军第二集团从湛江港码头登陆,更别说让联军士兵进入湛江市区了。 停在湛江港外海急着靠岸登陆的联军第二集团陆军与第三集团海军接到要他们向南返回到离湛江港五十里外的其它小码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4 上岸的命令后,气得直骂娘,一些冲动的海军官兵扬言要把湛江市炸平,陆军官兵则扬言要冲进湛江市杀个鸡犬不宁。 联军第二集团三个师加入到联军雷州半岛的防御后,实力大增,相应的林逸把休整补充完毕的合浦预备役师、百色预备役师及人民军第10师调往雷州半岛增援,令其归属于古华将军领导的雷州半岛指挥部指挥。但双方实力依然相当,几经攻防后,双方仍然维持着一种僵局状态。 “杨莘!政治部外事局的人谈判有结果没有?”林逸向屋外叫道。 杨莘匆匆进来,报告道:“林主席!外事局的人还没有任何有决论性的东西传来。” “看来这湛江港对于联军来说至关重要,不会轻言放弃啊!”林逸叹道:“几万人部队的后勤补给,没有一个大点的码头哪能供应得上?你跟古华将军说一声,让他给三方谈判的进度加一把火,不能老是这样没完没了地谈下去,但得提醒他,千万要注意分寸,注意火候!不要弄巧成拙了!” “好的!”杨并点头应道。 “你记录一下,通知外事局谈判的代表,我们的谈判要求可以让一下步!”林逸吩咐道。 “好的!”杨莘走近书桌,迅速准备好笔墨道。 “人民军政治部外事局谈判代表团:鉴于压迫联军放弃租借的湛江港军需码头已不可能,你们需强调让湛江市议会保证在以前他们与联军海军双方达成的《联军海军集团与湛江市市议会租借协议》的基础上,不得让联军一兵一卒进入湛江市内,我军同意联军继续使用湛江港军需码头,与此作为交换条件,人民根据地所进购的任何货物联军不得阻拦。”林逸凝神逐字逐句道。 杨莘下笔如飞,林逸话音刚落,他的笔墨也停了下来。“我先下去了!”他整理好记录道。 “等等!你下去后帮我把吴命陵叫进来一下!”林逸叫住转身的杨莘道。 “慢点!你还是让他去指挥部后庭花园的小亭里吧!我在那等他。”他想了想又改口道。 “好的!”杨莘脸上疑惑,旋又释然道,明白林逸改变谈话地点是想在轻松的氛围下谈一些非正式的话题,但绝对与工作有关,可能还对将来有巨大的影响呢! 杨莘走后,林逸吩咐警卫去后庭花园布置一下,摆一些茶水即可,那里天天有人打扫,倒也干净。这时还是上午西洋时间的9点半钟的样子,太阳挂得还是不很高,清风徐徐,人坐在这四周花丛似锦的小亭里,在这炎炎夏日的上午也不觉得很炎热。 林逸坐在小亭里,优雅地喝着客家人的工夫茶,这是他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后慢慢学会的。这种客家茶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是用开水即泡即喝,喝时不能操之过急,那样会烫着嘴唇,也不能等得太久,茶水凉了就没了味道了,得轻喝浅点,慢慢地品尝。喝工夫茶能使人学会很多,思索许多,林逸就常常一边慢慢品茶一边思考问题。 他像往常一样在慢慢品尝,不远处站着一些警卫。吴命陵从园门进来,老远就能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他一边向小亭走来,一边向值岗的警卫打着招呼。 “报告,上校吴命陵向你报告!”吴命陵走近小亭立正报告。 “命陵!来,这边坐!”林逸招呼道。 “林主席!好雅兴啊!”吴命陵感叹道,他在林逸身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也少了当初的那一份紧张与拘束,而且刚杨莘秘书告诉他,林逸主席在后庭小花园等他时,他就知这是一次轻松的闲谈。 一个警卫过来帮吴命陵倒茶,林逸阻止并让他下去,他亲自帮吴命陵斟好茶,递给他道:“这茶是云开大山山顶少数民族种植的茶,数量很少。这茶苦中带甜,涩中有味,与那些世人皆知的茶中精品——龙井、铁观音等等相比,只能算是默默无闻的普通茶叶了,但我亦感其中的香纯浓味。” 吴命陵双手恭谨接过林逸递过的茶杯(那仅仅是一种小得可怜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根本不够润下喉咙。),附和道:“好茶!清香沁人!” “喝茶是一种情趣,一种心情,还是一种态度,如果为了喝茶而喝茶,就落入俗套了!”林逸意味深长道。 这话有意思,吴命陵在仔细体味此话,手中端着的茶杯自然地凑近嘴唇时,着实烫着了一下,弄得他一阵慌乱。 林逸见吴命陵这喝茶的样子,知其这工夫茶喝得少,倒没有笑他,因为他知道吴命陵是北方人。 “喝茶不能只追求龙井、铁观音之类的好茶,有一种好的心情,喝什么茶都能喝出好味道来!”林逸为吴命陵添上已空杯的茶杯,淡淡道。他的话寓意深远,似有所指。 “命陵受教了!我会做好份内的事,我不在意我现在的地位与官职如何!”吴命陵坐直身子,右手做了一个多谢的手势郑重道。 林逸满意地点头,最近有许多人提议要升吴命陵的军衔,可都被他给压了下来,他怕吴命陵因为此事闹情绪。那样的话,他将重新审视吴命陵。以前他曾经贬降过有情绪的许都将军,把他贬到预备役当团长,直到过了一年多他又干出一些成绩来,心态也平和后,才又把他调上来。在林逸的思想里,他情愿让一个平庸的普通人身居高位,也不愿让一个有野心的有本事的坏人身居高位,孰不知,本事越大,破坏力也越大。 “做什么事都有一个学习了解的过程,就像这喝工夫茶一样,以前我不知道喝茶是不洗茶壶的,有一次,我见茶壶里垢迹重重,就想用水清洗干净,是依浓小姐阻止我,并告诉我说,这喝工夫茶茶壶很重要,茶壶越老越好,用得越久越好,茶壶里茶垢越多越好!”林逸想到以前的“洋相”自嘲道。 “活到老学到老,这话一点不假,说到喝茶我是一个门外汉!”吴命陵自谦道,他也知道自己在具体的指挥作战中有所欠缺,让美第20师从眼皮底下骗过,他要负一定的责任,而计划中出现这种致命的漏洞,他要负主要责任,所以林逸让他背负一个严重的纪律处分,他没有感到一点冤枉,反而觉得处理过轻了。 “命陵!战争是一门艺术,而且是一门相当复杂的艺术,我们开始的想法过于简单,过于乐观了!”林逸转到正题上,自叹道。 “林主席是指这次防御战后期围追联军的战绩不如人意?”吴命陵若有所思地问道。 “敌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也厉害得多!”林逸没有正面回答吴命陵而是感叹对手道。 “是啊!我们当初认为联军败退定会撤出粤西地区,然而直到现在他们还坚守在雷州半岛不肯离去。想来他们是想保住这一个桥头堡,为下一次进攻我人民根据地打下良好的基础!”吴命陵感叹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联军的前期进攻的盲目与后期撤退的精明迅速好像是换了一支部队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林逸直言相问。“命陵!今天我们闲聊,你不要有所顾虑,有什么说什么!”他又轻松道。 “据柳为念将军说是联军实际的指挥官已调换了人,联军总司令法国人梅特叶上将授权古斯特少将全权指挥所有联军部队,这后期的撤退就是他的杰作。”吴命陵不信林逸不知道这些,知其另有意味,但仍解说道。 “这个古斯特不简单啊!他不就是公元1852年法军与人民军在北海的第一次战役中法军的总指挥吗?吃一堑,长一智!他倒是进步蛮快,对我人民军认识蛮深刻的嘛!”林逸接口道,“只是这一个人的作用就真能让一支部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他的眼睛盯着吴命陵,手端着小茶杯轻啄一口,抿嘴轻尝,味道十足,但眼神里却满是不屑。 吴命陵默然,更深层次的东西当然有很多,既有己方的原因,也有对方的原因,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认为现在联军已没有先前的骄傲、蔑视、自满,他们开始认真地看待我们了,做事小心谨慎了。而我们呢?却恰恰相反,人民军上下都认为打败了五国联军,开始自以为是了,自认为天下第一了。”林逸不满道。 “林主席说得极对,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同样的一支军队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也是自己,战胜了自己就战胜了一切敌人。”吴命陵赞同道,“古往今来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因为这有的不仅是输掉一场战争,还输了整个江山啊!比如秦末时期的楚霸王项羽的军队,明末时期闯王李自成的军队等等。” 林逸点点头,忧郁地道:“我想回南宁了!” 吴命陵愕然,心中疑惑,不知林逸何出此言,看样子不像是临时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林逸明白吴命陵的疑惑,有意味地问道:“命陵!你觉得古华将军能把联军赶下大海去吗?” 吴命陵想了想道:“短期内不可能,除非把第二军或是第七军调过来,或是采取什么奇计看有没有可能?” “其实,就是把第二军或是第七军两个军调过来,人民军也不一定能把雷州半岛的联军赶下海去,一是因为联军建立了良好的防御阵地,战术得当,又有满意的后勤补给;二是因为我人民军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林逸哀叹道。 “怎么?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吴命陵大惊失色道。 “人民根据地政务院递上来一份报告,根据地的经济为了支持这一次防御战消耗甚巨,已濒临崩溃!再加上清廷与西洋各国对我人民根据地的封锁,我们的各种原材料奇缺,不仅是民生企业,就是军工企业都处于停厂半停厂的状态之中。我们的军品库存不足以让我们再进行一次大的战斗,我们的生产能力也跟不上战争的消耗量。我已叫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等下送一份后勤方面详细的报告过来,等下,你也看看吧!”林逸忧愁地解释道。 “情况已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打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打经济,以前林主席讲得对啊!我现在算是有深刻体会了!”吴命陵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不信道。他又紧接着问道:“林主席回南宁,那这边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事情!既然不能把联军赶下海去,那就维持目前这种僵局状态吧!只是这边的事总得做好安排后,我才能回南宁的。”林逸盯着吴命陵道。 “战打到这份上,如果我军把目标定在维持现状上,那这战相当于已结束,我想林主席也没有好担心的了,我军许多将领都能把这种局面维持下去。在根据地经济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林主席回南宁是正确的,那无疑又是一场大战啊!甚至于是比一场真正的大战更为艰辛。” “命陵!我知道你擅长的是全局的统筹规划,着眼的是整体战略问题,你也跟我回南宁吧!这边这些具体的事情就让给一线的将军们去做吧!你认真的规划一下人民军的战略部署,敌人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我估算了一下,可能最多是一年的时间。军情部海外情报网送回来的情报显示,几个国家的会议已通了增兵远东的议案,那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啊!”林逸希冀地盯着吴命陵道。 “好的!我听从林主席的安排。”吴命陵正容道。 “人民军发展到现在,经过许多的战争考验,暴露出许多的问题,我准备对军队的各个部门进行改革改组。”林逸又道。 “军队的发展须适用形势的发展需要,为了战争的需要而进行必要的改革改组变动那是很应该的,我认为此事应该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吴命陵道。 “这一件事情我将在召开的军事委员会上讨论,这次防御战中我军涌现出许多的优秀的军事指挥人才,很值得欣慰,对于他们的付出,该提的提,该升的升,该奖的奖吧!过几天让古华与许仑他们回来一趟,讨论一下我回南宁后的工作安排。你这几天也准备一下,在会议中你有什么意见与人选到时你也说说!”林逸吩咐道。“好了!我们的周部长来了!”他又展出好看的微笑道。 吴命陵回头见清瘦的周炳坤手拿一个文件夹匆匆走来,步履稳健,但脸上的愁云弥布,说明他正满腹心事。 “周部长,天塌不下来!我可不愿见你副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来!这边坐!”林逸先一声打招呼道,并开始帮他倒茶。 “报告林主席!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向您报告!”周炳坤立正敬礼。 林逸示意让他坐下道:“这段时间,周部长辛苦了,头上白发又添多了几根,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周炳坤比林逸大十多岁,人已近四十,这几年为人民军的后勤工作日日操劳,苍老了许多。 周炳坤感激道:“谢谢林主席关心,能为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做点事,什么都值得!”他是早期海南府城琼台讲武堂的几个教师之一,那时讲武堂的教师名义上是教师,实质上跟学生差不多,在讲武堂的教学过程中,他们也是边学边教,许多教材都是林逸编写的,他们都是先学后教。这几个教师中,周炳坤与伍则凯(现在人民军第6军军长)是林逸最赏识的,他们俩都是西洋教堂收养的孤儿,天资聪明,受过一些西洋教育。 “你随便说说吧!人民军后勤补给方面到底严重到一种什么样程度了?”林逸故作轻松道。 “好的!这是后勤部统筹出来的数据,林主席先看看,我也一边说说。”周炳坤正色道。 “人民军后勤部各军需库库存龙族05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5 步枪五万支,子弹一百万发,手榴弹五十万枚,各类火炮五百门,炮弹五千基数。”周炳坤初略口述道,“其它一些如军服、干粮、帐篷等等之类军需品我就不一一述说了,报告上面我都列出清单了的!” “周部长你用一支数量的部队配套实例说明一下吧!”林逸皱眉道,这种枯燥的数字不能给予人直观的想象。 “好的!如以我军二十万部队为基数配套,子弹不够每个士兵配发10发,手榴弹每人配备不到三枚,而炮弹不够全军炮兵部队同时炮击一个基数。而库存的龙族05步枪与火炮,则不够配备两个军的装备。整体上说,就是后勤库存支持不了我军再发动一场军以上规模的战斗。“周炳坤严肃道。 “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吴命陵再一次讶然道。开始林逸说严重,因为没有一个实体的参照物,感触不深,现在有周炳坤举例说明,那种印象直观了,自然对他的冲击巨大。 “难道我军的军企业就没有再生产了?他们不是还在日夜产出吗?”吴命陵追问。 “是的,我军工企业是还在生产,但人民军各部队不是也还在作战吗?现在后勤军工企业的日产跟不上人民军的日耗,又怎能计算在内呢?可能不尽快想出一些办法,再过一段时间,情况将更加不妙,各军工企业已无原材料接给生产了。“周炳坤越说越愁道。 “这事先放一放再说,无论如何,后勤部首先得保证粤西战场与川南战场后勤作战需要。人民军、湛江市议会、联军三方的谈判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原材料紧缺的问题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而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慢慢再想办法吧!”林逸头痛道,“你们先下去吧!过几天召开军事会议,你们也作一下准备。” 吴命陵与周炳坤见林逸情绪低落,知道他烦恼,只恨自己不能为他排忧解难,轻声告辞一番,默然走了。 几天里,林逸又分别找了一些将领谈话,并安排了一些准备离开的工作,而雷州半岛人民军与联军的对峙依然毫无进展,但人民军、湛江市议会与联军三方的谈判却由于人民军的适当让步,现在有了初步协议,待三方的最高指挥部签字后即可生效。 正如林逸所设想的那样,湛江市议会只能做一个“好好先生”两头不得罪,人民军同意联军继续租借湛江市军需专用码头,而联军海军则放行除成品武器之外的任何运往人民军根据地货物。 公元1855年7月28日,在合浦县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军事会议室里,林逸主持召开了三总部主官及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的军长、政委、参谋长参加的军事会议。林逸的秘书杨莘与军事顾问吴命陵列席会议。 会议的开始,林逸与周炳坤分别作了人民根据地经济形势报告与人民军后勤形势报告,主要摆明了当前人民军面临的种种困难。这两份报告令在座的各位将领大多惊讶不已忧虑不已。趁此时机,林逸让吴命陵代替自己作当前粤西战场的军事形势报告,他最后总结说:“面对当前严峻形势,我们不得不修改我军的战役目标:既然我军无力再度发起进攻,驱赶联军下海已不可能,我们就努力维持当前这种相持不下的状态吧!我宣布人民军合浦——博白防御战结束,大家有意见吗?” 下面一些激进的少壮派将领由于先听了先前的经济形势严峻报告和后勤补给困难报告,尽管心中极不甘心情愿,却也只能万般无奈地接受了。 林逸接着道:“既然人民军今后一段时间转为休整阶段,我准备回南宁!”他扫视大家一眼,各人的反应尽收其眼底,除少数几个早知悉其决定的人外,大多数颇感意外。 “我回南宁后,有关粤西的工作安排,我提议由许仑将军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古华将军任副总指挥,同时两人晋升中将军衔;另古华将军兼任雷州半岛指挥部总指挥,许仑将军不再兼任第二军参谋长之职,由人民军第5师参谋长彭辽担任第二军军参谋长之职,并晋升上校为少将军衔。”林逸抛出一份人事安排道。 有关在粤西战场上一些有功之臣的晋升,由政治部提供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出少部分作了一些微调外,其余的大家一致通过。 最后,林逸提议的另一份人事任免名单也获得一致通过:晋升吴命陵上校为少将军衔,并担任人民军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王学范辞去第二军军政委职务,担任人民军总政治部副部长职务;晋升薛青中校为上校军衔,担任人民军第8师参谋长之职(吴命陵本想让薛青进总参谋部作战室时,但林逸想先让他下去煅炼一段时间再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返回南宁 明天就要回南宁了,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事安排妥当后,林逸人也轻闲下来,他在厢房小院子里看着报纸。政务秘书何方送上来的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也懒得去审阅,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也不忙着做决定,那堆文件里面的许多内容和观点对于他这个从后世来的人来说,显得相当幼稚可笑。 昨天晚上,陈艳与仙子姑娘不约而同地来找他,令他好生尴尬,左右为难之中,他穷于应付。无论是触及陈艳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还是转向仙子姑娘那审势嗔怒的目光,都令他产生一种在油窝里煎炸的感觉。 “抗击外侵民众慰问团”按计划要提前一天回南宁,但陈艳却不想那么早回去,她想与林逸一起走。林逸没有答应,这一路同行,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他可不想搞得满城风雨!何况当时还有一个仙子姑娘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是怎么也不敢答应的。陈艳实际上也并未强求一定要与他同行,但她想留下来与林逸欢好一番倒是渴望无比。 仙子姑娘想是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暧昧,直至陈艳告辞离开后,方怒对林逸道:“我明天将去雷州半岛慰问演出,你回南宁时,我就不送你了,想你也不稀罕我去送你,你自己多保重吧!”说完也转身走了。看到先后离开的两女的背影,他苦笑不已。 今天一大早两女一南一北分别离开合浦,林逸都未去送别,今早要走的还有一批回南宁的各部门先遣人员。在合浦县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临时驻地,随着一批批人员的离去,亦渐渐冷清下。由于粤西战场的东移,由许仑将军担任总指挥的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也随之东移,整个指挥部迁往了高州府。现在这临时指挥部大院内,仅剩下人民军四大总部的随行机构了。 “林主席!外面有大一班的记者要采访你,你的意思是······?”杨莘从长廊过道走来问道。 “采访?”林逸想了想道,“采访我就免了吧!让他们多采访一下基层官兵吧!” “林主席,这次这班记者聚在一起,主要想采访一下军队高层的将领和军队的动态。”杨莘补充道。 “这样啊!你让参谋部安排一下吧!不是政府与军队早就实行新闻发布会与新闻发言人制度了吗?前段时间因为军事保密的需要,一直未召开新闻发布会,现在这防御战也结束了,你就让吴命陵负责一下,搞个记者招待会吧!” “好的!我马上通知吴命陵!”杨莘答应,又转口道,“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话直说,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了?”林逸瞪一眼杨莘道。 杨莘下定决心道:“只是有两个持蓝本记者证的记者很难缠,他们执意要采访您,秘书办公室很难推托啊!” “蓝本记者证?”林逸醒悟,皱皱眉头想想道,“好吧!你让一个持蓝本记者证的人进来,另外一些记者在外等候,采访完后,让他们资源共享吧!我只能给两刻钟的时间!” 蓝本记者证是人民根据地政务院文化部根据林逸的指示,依据《临时新闻法》而制定的采访资格证制度,它设置一定的名额数量,所有的记者们考试获取,三年为一换,只有拥有特别记者证的人,才有资格采访相当级别的政府主官,而且任何官员不得无故推托采访。 一炷香的时间后,杨莘再次从长廊过道走来,后面跟着一个气质雅秀的妙龄女子,她样貌娟秀,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般,身段苗条美好,因快步行走而急促起伏着的挺耸酥胸荡着一阵阵波浪。 林逸瞟了一眼,眼神疑惑,他赶紧站起来,修长完美的身躯极度舒展开来,如松般地矗立着,脸上荡漾着的微笑优雅而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闪闪发亮。 “林主席,这位是《人民报》记者肖莹。”杨莘介绍道。 “你好!肖记者,欢迎你!”林逸面露微笑,主动招呼道。他心里却在奇怪:“这根据地什么时候有了女记者了?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呢!” “您好!林主席!打扰您了,谢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采访。”肖莹甜甜问候,她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水灵灵的眼睛大胆地直视林逸,没有一丝当代女性的羞涩,也可能是因为骤见根据地传说般的人物,其潇洒迷人的风采令她一时忘了矜持。 能如此近地接近根据地最高领导人,恢复常态的肖莹,脸上现出一抹因情绪激动而紧张的红。能持蓝本记者证的人都有其过人之处,肖莹很快平静下来,偷偷深呼吸一口气道:“林主席!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你随便提问吧!完了,我也想向你提几个问题!我们礼尚往来嘛!谁也不欠谁的!”林逸轻松笑道,显是他察觉到肖莹的紧张了,故意打趣的。 “林主席说笑了,只要是林主席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肖莹没想到林逸如此风趣幽默,轻笑道,神情自然很多,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肖莹准备好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逸的眼睛开始问道:“林主席我们了解到当初您是从海外归来的华侨,能说说你的家吗?”她的眼神好像是在故意捕捉林逸的眼光。 林逸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想想只能像以前一样瞎编了,照着以前想好的道:“我祖籍湖南,祖辈上几代移民去了东南亚的马来国,我父母双亡。”父母双亡倒不假,林逸从小是由姐姐抚养长大的,想到这样,他脸上伤感的表情蛮和他话的内容的。 肖莹同情地低落情绪道:“对不起!林主席!”她看到了领导人别具人性的一面。 林逸抽动嘴唇强笑道:“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肖莹迅速转换话题道:“林主席!你本是回国寻亲的,又为什么回到国内后却扯起了反清的大旗呢?你土生土长在海外,怎么会认同中国这个国家呢?” 林逸忧郁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且然,况于人乎?我是炎黄子孙,身上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我的祖辈从小教导我说,我们是龙的传人,中国是我们的祖国!我尽管生于长于海外番国,但受种族遗传与华夏文化的影响,我的社会关系、价值观念、文化修养都与一般的中国人并无二异,中华民族的个性已经深深地融化在我的血液里了。我回到了祖国,个人的名誉、利益已与中国的名誉、利益紧紧地连在一起,我与中国就既有了情感上的依存,又有了利益上的一致。而我回国后所见到的是满清统治下的民不聊生,满清贵族的贪图享乐、巧取豪夺、卖国求荣,这怎能不令我忧心忡忡呢?” 肖莹不住点头,体会到林逸身上那强烈的爱国爱民的热情,敬仰道:“林主席!你是怎么看待西洋列国的入侵的?又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国家?” 林逸深遂的眼神自然地抬头望天,就像是在接受上天的启示一样道:“一国既处于世界各国之林,必然会有各种利益冲突和竞争,甚至会遭遇到欺侮和侵略,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落后就得挨打。因此,西洋列国入侵我国一是因为其贪婪掠夺的本性使然,二是因为满清政府的闭关锁国、腐败无能,老百姓的愚昧落后所造成的,这种入侵与挨打是必然的。我们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国家呢?首先应该爱国!祖国就好像是我们的母亲,现在祖国积贫积弱,被强敌欺侮,祖国母亲在哭泣啊!她在骂我们:难道我这四万万个儿女都白养了吗?国家是大家的家,是民族的大家庭,他需要不断地维持,不断地发展。对内来说,祖国的繁荣发展得靠子女们的辛劳建设,如蜂酿蜜,如燕垒窝;对外,国家的独立、发展和强盛得靠它全体人民万众一心,歇尽全力奉献换来,每个国民都要有费心出力,直至牺牲的义务。” 林逸的话给予肖莹巨大的震撼,爱国就如爱自己的父母,她的心中也充斥着一种强烈的爱国洪流,她接着问道:“那么,林主席又是怎么看待老百姓的呢?” 林逸意味深长的笑道:“爱国爱民是连在一起讲的,人民是国家的主体,人民的意志支持着国家的存在。一个人爱国家,首先就要爱人民,而且每一个人都得摆正个人与人民的位置。一国之中从皇帝、总统到普通的老百姓都是人民的一份子。每一个生活在一定国度里的人都必须按照国中极大多数人的意志行事,没有人民的解放就没有个人的解救,没有人民的幸福就没有个人的幸福。对于治国者来说,敬民爱民,则国运兴,国事盛,国势强;轻民贱民,则国运衰,国事败,国势弱。那些手握一点权力就向人民作威作福、欺压人民、反人民的人;那些不顾人民利益暗售其奸、中饱私囊的人,都会被社会所唾弃,被钉在历史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6 耻辱柱上。每朝的皇帝总喜欢被人称为‘万岁’,其实,历史上真正‘万岁’的应是人民。” 肖莹以前读过由人民党宣传部从林逸的政治思想方面的讲义中整理出来的《林逸哲学》一书,对他其中的各种空前的观点,有所认识,但现在亲耳听到他的说教,她还是被他这新鲜而先进的观点惊得目瞪口呆。她想了想又问道:“林主席是怎样看待满清民族与华夏文化的?” 林逸振振精神,娓娓道:“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血型,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所积淀,所认同的精神准则。文化也是一个国家的魂,是一个国家的精神基因。华夏文化有几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他对我华夏儿女的影响如影随行,不管中华民族子孙背井离乡走到哪里,他们都忘不了华夏文化。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由许多个民族千百年来长期融合,形成现在的一个大的民族群体。而尽管现在的中国的统治当局是满清民族,他们的贵族腐朽反动,但他们也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他们也是中国人民的一份子。我们要反的是腐朽的满清贵族统治阶级,而不是满清民族的平民老百姓,他们其实也与其它的民族老百姓一样,受到满清贵族的欺榨压迫。” “林主席!你对这次抗击外侵战争的结果满意吗?” “我们不是不仅收复了已失去的土地,而且还大大地扩大了根据地的范围了吗?最重要的是人民军歼灭了大量的西洋联军,狠狠地打击了西洋列强的嚣张气焰,打出了中国人的志气,中华民族的威风!” “林主席!这次战役结束后,你准备做什么?” “回南宁!” “林主席,你对残剩的联军怎么办?” “人民军还在浴血奋战中,英勇的人民军战士将战斗到直到把所有的敌人赶下大海为至!” “林主席!你说说今后的满清朝廷吧!” “一切反动的东西都将被人民打倒!” “林主席!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肖莹连环炮似的提问后,她突然转动亮亮的眼珠狡黠问道。 “对不起!时间到了!我只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访谈,好吗?”听到涉及到隐私问题,林逸警觉地阻止道。 肖莹愕然,很扫兴,情绪骤然低落,但仍不死心道:“林主席!你不是还想问我一些问题吗?”她期冀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林逸,两刻钟的时间过得太快,她好想再跟林逸多聊一会儿。 林逸硬下心肠道:“下次吧!肖记者,以后会有时间的!”然后向往大叫:“杨莘!杨莘!带肖记者出去!”他心里却直在责怪杨莘:“到时间了,也不知进来叫一声!都在干什么啊?” 肖莹幽怨地看着林逸,直怪林逸绝情,咬着嘴唇道:“我下次还要采访你!林主席!你还欠我一些问题!” 肖莹走后,林逸心里一阵发麻:“杨莘怎么搞的啊?怎么会是一个女记者来采访呢?” 林逸上午的采访结束后,下午由人民军参谋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也定时召开,总参谋部的发言人是吴命陵少将。按照惯例,他首先对这次整个防御战的结束作了一个总结性发言: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下午好!我首先向人民根据地热爱和平的民众通报人民军这次反击外国侵略的防御战的进展情况,然后回答记者提问。 一个多月前,来自五个国家的外国侵略者无视我人民军方面的一再警告,无端地出动数万人的武装部队,侵犯我人民根据地,杀我人民抢我财产烧我房屋,令我人民根据地遭受巨大的破坏,人民蒙受巨大的伤痛。为保根据地人民生命财产之安全,为保人民根据地之长顺永安,我人民军毅然出击,坚定打击一切外来侵略者。 这次五国联军的入侵,不仅是对我人民根据地的进攻,也是对我整个中华民族的侵犯。中国人民团结在一起,发动了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人民的战争,抗击外侵外辱的战争。 经过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战斗,人民军子弟兵浴血奋战,发扬爱国主义精神,以高度的英雄气概和极大的创造性,忍受并战胜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我人民军先后发动了大田顶争夺战、马贵阻击战、白龙炮台战、思勒阻击战、茅山防御战、小背岭歼灭战、鸦市坪阻击战、合江镇围歼战、古树村阻击战、南城村系列战、山肚村歼灭战、福禄村歼灭战、公馆镇之战,雷州半岛之战等一系列的战斗,我人民军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以灵活多变的战术,打得外国侵略者丧魂落魄。人民军歼灭联军数万人,令其海军混合陆战师、法第2师、英第15师、奥地利第31师等所谓的精锐之师彻底地从侵略者的部队列序中删去。特别令人大快人心的是,在广州对中国人民犯下滔天暴行,欠下累累血债的美第12师在这一次的人民抗侵战中也被歼灭了。外国侵略者的其它部队亦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有的还损失过半,这次人民军的伟大胜利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大灭了西洋侵略者的威风。 我们的胜利不是单方面的,它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得到海外中国人的支持,得到我们伟大的各邻邦人民的支持,得到一切爱好和平的世界各国人民的支持。所有一切爱好和平的人们向我们提供的这样或者那样的帮助,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都将永远铭记在心,永远感激你们的无私帮助。 在此,我也很遗憾的告诉大家,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成员中的一员,作为中国政府当局者——满清朝廷,欺弱怕硬,面对外国势力的侵略,面对外国侵略者对我同胞的残忍杀戮,他们不是团结民众,合全中国之力与之绝战,而是贪图享受,欺辱地卖国求和,甚至于还助纣为虐,这说明满清政府已经完全是一个反动的政府、腐朽的政府、无能的政府了。 人民军英勇无敌的将士们还在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还在与顽抗的侵略者们奋勇拼杀中,他们作风顽强,技巧娴熟,取得节节胜利,目前我人民军不仅收复了所有失去的人民根据地土地,而且较之以前还扩大了很大的范围。我人民军向东已逼至广州地区,向北已至重庆府,向西已达西藏,向南我们防护着中华民族的边防线。而不可一世的侵略者一败再败,现在只能龟缩在雷州半岛地区负隅顽抗,但人民军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欠下中国人民的一笔笔血债一定要他们偿还,他们必定会得到被英勇的人民军赶下大海的可耻下场。 中华民族自1840年以来,累受外辱,人民军这一次抗击外国侵略者入侵的胜利,打击了西洋侵略者的狂妄气焰,打破了他们的不可战胜的神话。它再一次向全世界证明中华民族是伟大的民族,是不甘屈辱的民族,是不可战胜利的民族。这一永载史册的胜利,保卫了中国的国家安全,为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人民反殖民斗争作出了重要贡献。这场战争,极大地激发了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增强了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凝聚了中华民族的向心力。在战争中,英勇善战的人民军打出了军威、国威。 中国人民的英雄儿女们胜利了!我们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和亲切的慰问吧! 我们也向在伟大的抗击五国侵略的战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们,表示深切的哀悼之情吧! 吴命陵作完总结发言后,接下来,许多的记者又各就各自关心的话题向他提了很多的问题,他都有分寸的一一作了回答。新闻发布会持续时间半个时辰。 秀丽的东山寺矗立在郁郁葱葱之中,高大而宏伟,匹练似的南流江飘然南下。 第二天正巳时,林逸目送着一队队年轻的人民军战士向东开去,逐渐消失在苍茫平原中,心中暗暗为他们祝祷。 他左旁的吴命陵轻叹道:“又是一季秋又到,正是收获的季节,英勇的人民军战士却要献出年轻的生命来保护老百姓辛勤劳动的果实,他们都是一群可歌可泣的英雄啊!” 右方的杨莘点头同意,道:“希望他们一路平安,能早一点传来胜利的捷报,能早一点凯旋归来。” 吴命陵另一边的孙定军担心地道:“在这种人民军弹药严重短缺的情况下,人民军能打胜仗吗?能与联军维持均衡吗?” 林逸微微一笑道:“前方的战士在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后方的每一个人都应尽到自己的责任,每一个人都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最大可能地帮助他们解决困难,我相信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世上无难事,只怕肯登攀!” 当大家都讶然往他望去时,林逸一声长啸,策马掉头,向钦州方向驰去。 吴命陵等纷纷催马追随,接着后面一大队人民军四大总部的工作人员及人民军伤残人员跟上。 尘土像龙卷风般在人民军蛇形的队伍后扬上天上,历久不散。 林逸一行人兼程赶路,只一日就到了钦州市。林逸在钦州呆了一个晚上,但他没有接见任何一个钦州市党政军的高级官员。第二天早晨,他们换乘火车直往南宁而去。这时候的钦州开往南宁的火车,经过几年的运行,与林逸第一次在钦州时乘坐的火车相比已有天壤之别,不再是那种“露顶裸背”、速度慢得似蜗牛在爬气得人吐血的火车了。坐在舒适的车厢里,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林逸感觉到这几年根据地人民在不断进步,根据地也在不断发展。 虽是刚离开硝烟四起,战火纷飞的战场,但现在要回家了,火车上的人民军战士自是心情畅美,谈谈笑笑,旅游度假似的一路欢歌笑语,下午申时后终抵达南宁市郊外火车站。 因有先期回来的各部门工作人员的禀报,广西省省长林春礼与南宁市市长潘文华率领广西省一干党政军高级官员早已在南宁市火车站等候多时了。 火车缓缓停下来,林逸第一个走下火车,见下面人山人海欢迎的人群一片欢腾,也有许多饱含热泪的百姓沿着火车窗户快步行走像是在寻找什么,那是父母兄妹,妻儿老小们在寻找他们的亲人。他顾不上与迎上来的广西省一干党政军要员们说上第一句话,转向后面的杨莘道:“让所有的人都下车吧!现在任何尊数礼节都显得渺小无意义了。” 林春礼与潘文华一干官员走近林逸纷纷立正报告,一番客套说话后,林逸分开人群,见早已是热泪满脸的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哭着奔过来,扑入他怀里,虽然仅仅只是分开短暂的一个多月,双方都已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哥哥!你好狠心啊!”马紫芳抽泣成声道,娇态十足。 “林郎!你清瘦了!想煞奴家了!”夏依浓明嗔暗眸道,楚楚动人之至。 “公子!奴婢好想你!”夏红双眼红肿嘟嚷道,一副欢泣的样子。 林逸怀抱着哭得惊天动地三女颤抖的身体,见林春礼他们都在旁边看着自己哈哈大笑,他好生尴尬,轻拍着她们的背脊道:“大家都在看着你们呢?我们回家去再说,好吗?” 再见到林逸,三女自是欢喜若狂,尽管有许多人在场,都感到有些赧然不好意思,但又怎肯轻易离开他的怀抱呢? 林逸几次想推开她们,都没有成功,无奈,只得对吴命陵道:“大家都先回去吧!吴命陵后面的事你安排一下,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在一营人民特勤团士兵的护卫下,一大队马车往南宁市区开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其乐融融 终于到家了,林逸乏力地从三女的拥抱中挣脱出来,率先走下马车,后面传来马紫芳不依的娇呼声与夏红的嗔眸的埋怨声,还有夏依浓甜甜的轻笑声。 在林逸住处大院后花园内宅的大厅里,林逸洗去一身的尘土,换上轻松写意、干爽舒适的休闲装后,众星拱月般又被三女围在正中处。 夏依浓、马紫芳和夏红都因思念他而消瘦,此时还在又哭又笑,悲喜交集。 林逸喝着夏红奉上的凉茶,对三女道:“你们都还好吗?我好想念你们!” 马紫芳突地又伏入他怀里饮泣,吓得他连忙好言抚慰,再也不敢说什么较情绪化的话了,而马紫芳赖进他的怀里后,也再也不愿离开。 夏依浓的自制力比马紫芳好许多,而夏红却因为一直未得到林逸的承认,纵有千言万语、千般恩情自也不敢太过明显地宣泄。夏依浓平复过来,幽幽道:“我们思念你太过辛苦,这种日子不是什么人能过的,以后不管有什么情况,林郎如何劝说,我们都不愿再离开你了的。” 夏红接着道:“得知前方打了胜仗,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自豪。接到你将要回来的消息,知你到了钦州,大家欢喜得要发狂。小姐和紫芳小姐不顾一切要去火车站接你,只希望能早一秒钟见到你!” 夏依浓激动的插入道:“紫芳小姐比任何人都紧张高兴,一大早连早饭也不吃了抛下一切,就要立即赶往火车站。只是从钦州开来的火车要下午才到啊!害得我们在火车站足足等了几个时辰。要不是陈辞将军体恤我们,帮我们送些饭菜来,可能我们连午饭也没得吃了。” 林逸用左手食指抬起马紫芳羞赧地窝在他怀里低垂的下颔,取笑道:“真的吗?小姐没有吃早饭吗?难怪了,见到我后,老是拿着我的手啊脸啊一顿乱啃,原来是饿了!” “林哥哥就会取笑芳儿!我不理你了!”马紫芳更羞得不敢抬头,嘴里说着不理人了,但身体却往他的怀里越挤越紧。 林逸逗弄着马紫芳哈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7 大笑起来,夏依浓与夏红见他说得有趣,亦掩齿轻笑。 四个人在大厅里融融洽洽,说说笑笑,林逸感动地听着三女诉说的种种相思之苦,而他也把在合浦前线的一些趣事娓娓道出,听得三女一会儿心惊胆跳,瞠目结舌,热泪盈眶;一会儿花枝招展,欢天喜地,娇笑不已。 马紫芳被引出兴趣,忘了羞涩,本仍缠在林逸怀里不肯离开,直至听到仙子姑娘逼林逸跳舞时,坐起来大发娇嗔道:“林哥哥你怎么还不把仙子姑娘收回家用啊?” 林逸愕然,被马紫芳这话惊得目瞪口呆,接不上话来。 马紫芳伸出玉葱般的手,捏着他英俊好看的面颊,坏坏地笑看着他,心里得意地想道:“林哥哥!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捉弄芳儿了!” 夏依浓看着林逸苦瓜似的脸,不住轻笑,后又奇道:“林郎!你没见到陈艳姐姐吗?她不是去合浦了吗?难道……” 这个话林逸怎敢接口?尽管夏依浓她们不会介意,但他心里总觉羞愧,假意伸个懒腰支吾道:“路上累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今晚上你们谁想陪我啊?”而后乜斜着眼睛,坏坏地笑看着已是羞得娇红的三女。 三女大嗔!细啐道:“谁要陪你啊!”但三个人的眼内射出的情火,却把林逸的心都烧熔了,任谁都明白她们谁都愿意去陪他。 “依浓姐姐!你陪林哥哥吧!”马紫芳脱开林逸的怀抱,不舍道。 林逸牵着夏依浓的手,背对着她微笑地往睡屋走去,夏依浓低垂着头,激动而甜蜜。 灯火映照下,夏依浓娇美的面颊闪闪生辉,她碍两人静静地在床沿坐下后,伸出纤指,指尖轻触划过林逸坚毅的面庞,情泪夺眶眼而出,颤声道:“天啊!我终于又见到了林郎了,我终于又拥有了林郎了!我这是在梦中吗?” 林逸以衣袖为她抹掉泪珠,道:“依浓姐姐是上天赐给我的最爱!我确定我已深深地迷恋上依浓姐姐了!在万丈红尘中,能得到依浓姐姐爱我!我已不再寂寞!” 夏依浓何曾听过这种二十一世纪的情话,激情瞬间爆发,纵身投入林逸怀中,紧紧搂着林逸的熊背,咬着下唇,好一会后深情款款地轻轻道:“林郎!是真的吗?依浓幸福死了!” 林逸凑近夏依浓的耳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百听也不厌倦的情话。 夏依浓情绪激动之至,以哀求的语气低声道:“林郎!你唱一首情歌给我听好吗?我知道你有唱不完的好听的情歌!” 林逸失声道:“又唱歌啊?”心里叫苦不迭,这老是盗版别人的知识产权,他的心里总觉过意不去。 夏依浓娇痴百态如梦般,娇躯在林逸的怀里不住扭动,不依道:“不嘛!林郎!你就为我唱一首嘛!” 林逸满怀软玉温香,幸福并痛苦着,暗叹自己是作茧自缚,怎么当初与夏依浓相见时,神使鬼差地就唱了几首歌呢? “好吧!”林逸被夏依浓磨得无奈,依着刚对她讲的情话,凑着她的耳坠用他那浑重带磁性的男声轻轻哼起了后世香港影视明星刘德华所唱过的《谢谢你的爱》。 “······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啊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堕落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颗尘埃还是会带给你伤害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林逸唱毕,夏依浓早已泣不成声,一句“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道尽了风尘女子卖笑生活强颜欢笑的无奈,她感同身受。 夏依浓哭出心中凄苦,回复了点冷静,只是香肩仍不住抽搐着,默默流泪,累得林逸胸前湿了一大片,正暗叹不知如何收拾善后时,她倏地平静下来。 哭泣收止顷刻后,夏依浓坐直娇躯,垂着螓首任由林逸为她拭掉泪渍。她平息心情道:“林郎!谢谢你,好好爱我吧!” 看着她哭得微肿了的秀眸,林逸爱怜地叹道:“我林逸今生今世定当好好疼爱依浓姐姐,让我们忘记过去吧!我喜欢依浓姐姐慵懒的媚态!” 夏依浓歉然地伸手摸上林逸湿透了的胸襟,俏目射出灼热无比的神色,咬着樱唇道:“林郎!如此深情,如此好听的歌,你还有多少?以后我还要你唱给我听,不过现在我却要你好好欢爱人家!”说完,她那樱桃小口已在林逸的脸上亲吻起来了。 林逸心中叫苦,这以后还有大半辈子跟她在一起,要是她天天缠着听情歌,哪还不被她逼死去?在夏依浓的厮磨下,他心中的欲火迅速腾升。 夏依浓俏面燃烧起来,微嗔道:“林郎!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这么赤裸的鼓励,林逸欢腾一声,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放进床榻,一件件地剥脱遮掩着夏依浓那白如羊脂,成熟丰腴得令垂涎的身体的衣服,他现在的身体被欲火蒸腾得要爆炸! 夏依浓身体激动得不住抖颤,她早已春情澎湃,难以自禁。 林逸自己也脱得干净,露出硕壮的熊腰虎背,爬上床后,终于与热得滚烫的夏依浓“坦诚相待”了。 夏依浓望着他,脸红似火,不住喘息,那蚀人的媚态,诱人至极点。她柔声道:“林郎,人家想得你好苦!”她微闭上美目,又轻轻道:“好好欢爱人家吧!” “我也好想依浓姐姐!”林逸在她酥胸温柔地摩挲着,柔声道,“我爱你!” 夏依浓被摸得浑身发颤,扭动着呻吟道:“林郎!人家好喜欢你的抚摸!林郎!你是世上最温柔的男人!”随着林逸的动作不断加剧,身无寸缕的夏依浓在他刻意地挑逃和爱抚下娇柔得只懂无力地扭动、喘息和呻吟着。 林逸把她逗弄够后,跨上身去。夏依浓的反应激烈得近乎疯狂,事后两人均疲倦欲死,又缠缠绵绵一番后,两人方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林逸全身乏力,感到腰伤背痛,想起昨晚与夏衣浓的抵死纠缠,他不由地哑然失笑,侧头看一眼仍在熟睡的共枕美女,见其一条如粉藕般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遂轻轻地拿起,掀开盖毯放入其中。 这轻微的举动还是惊醒了夏依浓,她睁开睡意朦朦的眼睛,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双臂自然地环上林逸的颈脖,嘟道:“林郎!这么早醒来?多抱一下人家嘛!” 林逸放下徒劳的手臂,抚摸上夏依浓粉嫩腻滑的背部肌肤道:“依浓姐姐!不早了!我们要起床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夏依浓怎肯依?紧缠着林逸道:“林郎!不嘛!人家想你!”她已翻身至林逸身上,主动热烈似火。 灿灿的阳光由西面的两扇雕花大窗照进来,投射出一个个光柱,空中飘浮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左右杂乱无章地舞蹈道。 林逸直起酸麻的腰背坐起来,担忧地问道:“依浓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到这个时代也有好几年,但对古时代的时间计量仍是很不习惯,在家需要夏依浓提醒,在外则需杨莘提醒。 这古代记时间都是以地支来标记一天的时辰的,而天干则记年月。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分别为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还有一些其它的时间计量,如刻:古代漏壶计时,一昼夜100刻,一刻合现在14分24秒(将近15分钟);更:古人将一夜分成五更,从晚上七点开始起更,一更约两个小时;鼓:古代夜时击鼓报更,有多少更就击多少次鼓,四鼓就是四更;点:古人一更又分五点,一点合现在24分钟,三更四点,就是半夜12时36分。 林逸被这复杂的时间名称弄得糊涂,为免出错他特意对照西洋时间,私自制下一个表格:子:23--1,三更(半夜三更指此) 丑:1--3,四更寅:3--5,五更卯:5--7辰:7--9巳:9-11午:11-13未:13-15申:15-17酉:17-19戌:19-21,初更亥:21-23,二更有了这张对照表后,林逸对这种古代的时间概念的认识有所进步,作为一个事物繁多的领导人,由于工作的需要时间观念要比普通人精确许多,许多事情得按分秒来计算,特别是在指挥作战时,这种时间的准确性就显得更为重要了。但下面的人常常说的什么“十日五鼓开会、未初刻接见某某人、未正二刻去什么地方、酉初刻发起总攻、戌初回来”等等还是把他搞得头大,这些对于一个从小到大习惯了钟表上阿拉伯数字的后世之人来说,感到相当不习惯,他一直希望根据地实施西洋时间制度,只是物质条件不成熟,也只能想想而已。 “现在大概是巳时吧!”夏依浓懒懒道,“林郎!你把我的衣服拿一下,我那有一块西洋怀表,可以知道得更准确一些。” “西洋怀表!”林逸惊道,旋又疑惑:“有这好东西?是谁送你的?” “这东西很稀罕吗?需要什么人送吗?这是上个月我与夏红,马紫芳小姐一起上街买的,我们每人都有一块呢!”夏依浓嗔怪道。 “街上有这种东西买吗?”林逸不信道。 也难怪他不信了,因为怀表必须具有无数复杂的机件结构,它是在1757年左右英国人thomasmudge发明了叉式擒纵机构才出现的,而其小型化也是在19世纪初叶欧洲大陆出现了一大批钟表生产厂家才开始的,但由于其做工的精细与复杂,价格相当昂贵,也只能是欧洲上流社会的贵族们或是军队的高级指挥官们配用得起。所以,流入远东大陆中国的西洋怀表不是没有,但数量绝对相当稀少,其价格肯定高得吓人。现在夏依浓她们每人有一块,还说南宁市街上居然有得卖,他能不奇怪吧? “难道怀表的袋装化已取得突破性进展?已开始进入平民化阶段了?”林逸暗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马上把事情探个究竟的冲动。他一骨碌爬起,迅速穿好衣服道:“依浓姐姐!我有事,先起来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夏依浓不知林逸因何如此兴奋,知其定有什么决定,也没有阻挡撒娇道:“林郎!你要吻吻人家才能走!” 林逸走近,捏捏着她的小挺鼻甜甜道:“小贪猫,难道昨晚我还没有吻过你吗?” 夏依浓羞然,扭泥不依。林逸轻点她的樱唇,转身出去了。 外面夏红,马紫芳早已起来,见他出来,夏红给他一个媚笑,出外帮他准备洗脸水去了。而马紫芳则飞跑过来,右手搂着他的腰,左手又是捏又是掐道:“美死你了!依浓姐姐下不了床了吧!” 林逸脸微红,调侃道:“小姐是不是也想下不了床啊?” 马紫芳大窘道:“林哥哥!你好坏!芳儿不理你了!”抓住林逸的右手臂压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却总也不愿放开。 林逸走到前庭花园小坪处,随意活动一下,马紫芳站在一旁迷醉地看着他那古怪而新颖的现代健身动作,尽管曾多次见他做过,但她仍然感到好看而活力美感十足。 先漱完毕,林逸拉着马紫芳与夏红共进早餐,两人早已用过,但她们喜欢腻着他,自是愿意了。 大厅里不断传来林逸与二女的欢笑声,杨莘从外面匆匆进来,林逸笑道:“杨莘!来!正好与我们一起吃早餐!” 杨莘分别向马紫芳与夏红点头示礼,后向林逸道:“林主席!我早吃过了!你们吃吧!” “有什么事吗?今天不是让大家放假休息一天吗?”林逸边吃边道。 “林主席!是这样的,广西省省府与南宁市各界今天举行各种庆功会,想邀请您参加!”杨莘禀告道。 林逸瞟一眼杨莘,不在意道:“只是群众庆功会吗?” “不是的,当然还有南宁市工商界的舞会、广西省府与南宁市府的晚宴会、还有市民的游行会、南宁市文教卫界的茶会等等。”杨莘补充道。 “这么多啊?有必要搞这么多的活动吗?你通知一下广西省省长林春礼与南宁市市长潘文华,所有的庆功活动必须一天内搞完。今天让所有从前线回来的工作人员回家探亲的探亲,游玩的游玩吧!让大家都一起高兴高兴!你安排一下,我参加白天的群众庆功会及广西省省府及南宁市府举行的晚宴,其它的你让人民军政治部与参谋部适当安排人员参加。”林逸吩咐道。“哦!你出去时通知一下政务秘书何方,让他在办公室等我,我有事找他。”他又道。 林逸匆匆吃完早餐,忙着要去见何方,又觉没有时间陪马紫芳她们颇感对不起,遂歉意道:“今天我带你们参加各种宴会!” “真的吗?好啊!”马紫芳与夏红兴奋道。 马紫芳向夏红使一个眼色,夏红会意地站起来向林逸走去,林逸惊悸快步疾走道:“我有事,先走了!”后面传来马紫芳如黄莺轻唱般的笑声与夏红跺脚恨恨地嗔怪声。 办公室里,何方早已在恭敬地等候。“报告林主席!”何方见林逸进来,迅速站起。 “何方!坐下再说!”林逸摆摆手道,“你让人整理一份有关西洋钟表方面的资料来,并对根据地及南宁市有关西洋钟表的情况作一个调查。”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林主席什么时候要?”何方记录后道。 “今明两天吧!越快越好!”林逸要求道。 近中午时分,夏依浓起床后,林逸带着三女出席今天各种庆功活动,晚上又参加广西省省府与南宁市府共同举办的庆功宴会,林逸与三女无论是走到哪里自然都是人群的中心。林逸应酬一天,疲惫不堪,在晚宴进行到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8 半时,与林春礼和潘文华打了一个招呼后,带着三女先一步回府了。马紫芳与夏红倒好像意犹未尽,林逸让她们再玩一会儿,但二女见他走了,亦感索然无味,觉得还是跟他呆在一起快乐,也跟着一起走了。 回到书房,书桌上早摆上了一份文件,那是何方今天搞出来的有关西洋钟表的资料。林逸静下心,喝着夏红端进的茶慢慢阅读起来。 世界上最早的钟表是公元1088年,中国宋朝的科学家苏颂和韩工廉等人制造的水运仪象台,民间称为“水钟”,它是把浑仪、浑象和机械计时器组合起来的装置。这“水钟”首次出现了称为“擒纵器”的构造,而“擒纵器”是机械钟表犹如人心脏般重要的关键部件,它以水力作为动力来源。这种“擒纵器”结构的使用比欧洲大陆早了300年的历史。 “这么说‘水钟’是机械钟表的鼻祖了。”林逸看着文件上有关钟表的历史部分,饶有兴趣地感叹道,他心中升起一种自豪感,“中华民族的先祖在对人类文明进步的贡献上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只是现在没落了!” 林逸继续看下去,下面是欧洲钟表史。 14世纪在欧洲的英、法等国的高大建筑物上出现了报时钟,钟的动力来源于用绳索悬挂重锤,利用地心引力产生的重力作用。15世纪末、16世纪初出现了铁制发条,使钟有了新的动力来源。1583年,意大利人伽利略建立了著名的等时性理论,也就是钟摆的理论基础。1656年,荷兰的科学家惠更斯应用伽利略的理论设计钟摆,的协助下,成功制造出第一个摆钟。1675年,同样是惠更斯用游丝取代原始的钟摆,制造出以发条为动力、以游丝为调速机构的小型钟。18世纪初叶,欧洲大陆出现各种各样的擒纵机构,这是钟表平民化小型化的基础。英国人georgegraham在1726年完善了工字轮擒纵机构,钟表小型化进一步发展。1757年左右英国人thomasmudge发明了叉式擒纵机构,进一步保证了小型钟表的精确度。19世纪欧洲大陆出现一大批钟表生产厂家,袋装表、怀表完全平民化。 “欧洲在工业革命后,真的进步神速啊!欧洲人在新技术的运用上确实比中国人要成功许多!中华民族不努力不会啊!”林逸放下文件陷入深思。 “这么详细的资料,何方是怎么得来的啊?”林逸又迷惑自语。 “那些都是发生在欧洲啊?怎么在根据地会出现那么多的钟表呢?”林逸还是不解,他又拿起文件,看文件下面介绍根据地与南宁市钟表方面的情况。 原来,这两年根据地的发展和根据地优惠政策的实施及远东大陆广阔的消费市场吸引了许多外国投资者前来经商办厂,这其中就包括各国的钟表厂商,如江诗丹顿(哲学家让·马克·瓦什隆创办,世界上第一所表厂),宝玑breguet(由表王之称的宝玑创办)、卡地亚cartire(法国珠宝金银首饰制造名家——卡地亚家族创办)、积家jaeger-lecoulter(技工查尔斯·安东尼·拉考脱创办)、芝柏girard-perregaux(创立于1791年)等欧洲有名的钟表工厂都在南宁市工业区建立了制表厂房。 “难怪了!欧洲大陆成熟的制表工艺都传到了中国,这钟表哪能不普及呢?只是不知这价格如何?不知老百姓能消费得起吗?这根据地的钟表工业想必也只是近几个月的事,不然我怎会不知道呢?”林逸看完报告后又惊又喜又忧。 这时,他也知道了何方送上来的资料为什么这么详细了,可能就是上述欧洲钟表厂商提供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在根据地推行西洋时间制度的物资条件应是成熟了。”林逸暗想道,“这事情还得政府出一把力,能起到事半功倍作用!” 第一百五十五章暂行办法 过了两天,林逸去南宁市工业园区实地调查了一下,与几个欧洲钟表厂的负责人交谈一番后,他心里有底了,吩咐政务秘书何方通知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官员、云南省政府官员、贵州省政府官员及文化部的周叙部长到南宁开会。 公元1855年8月3日上午,在林逸的主持下,召开了由人民根据地三个省、人民根据地政务院、文化部及人民军军队重要官员参加的讨论实行西洋时间制的问题的会议。 在广西省省府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光线明亮,由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一个长方形的桌面上盖着一层白布,林逸一个人端坐在长方形桌子的正面,两侧分坐着五、六个官员。 右边居首的是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左边是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其它的人里有文化部部长周叙、人民军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参谋部的孙定军总参谋长、参谋部的吴命陵副总参谋长、贵州省省长康思维(原重工业基地攀枝花市市长)、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原人民党经济委员会最初始的五个委员之一)、南宁市市长潘文华、还有一些人林逸不太熟悉,应是一些部门或重要城市的重要官员,但其官职身分不用说亦非同小可。 会上林逸抛出《人民根据地试行西洋时间制暂行办法》的报告让大家讨论,《暂行办法》里有两个主要观点,一是采用西洋时间的度量单位:秒、分、时、天、周、月,年;二是全面套用西洋时间标准,与世界接轨。 第一个观点中给出了西洋时间各度量单位的关系,如1分=60秒、1小时=60分、1天=24小时、1周=7天、1年=12月等等。 第二个观点中详细阐述了怎样套用西洋时间标准,林逸把自己私下制出的那张中国时间与西洋时间对照表原样写了上去。对中国年历与西洋年历的套用,他也作了说明,以欧洲基督教耶稣基督的生年为公历元年(相当于中国西汉平帝元年),称之为公元。 等每人都认真阅读文稿后,林逸扫视大家一眼,开场道:“各位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林春礼首先恭敬道:“林主席!请恕在下愚鲁!,我不知这抛去中国千百年来沿用的历法,转而使用西洋历法有什么好处?”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林逸,神情疑惑。他的想法其实就是大多数土生土长受中华传统文化熏陶的官员的想法。像往常一样,林春礼如此一问并不是想反对林逸的主张,只是想把林逸的想法彻底理解透彻,以免以后开展工作时出现偏差。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林逸提出来的主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而且许多事例证明事后林逸的主张都是正确的。 林逸肃容道:“西洋人的那一套时间制既简单易记又合理完善,它精确到了短暂瞬间的‘秒’,这更能适用人民的生活需要,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这方面的体现将越来越明显。而改历来的一朝皇帝一种新年号的做法为目前的公元年叫法,可以保证人们使用年号的连续性,这既保证了与世界各国的一致性便于我们与世界各国人民的交往交流,又便于老百姓的使用与记忆。从深层意义来说,也可以从思想上根除老百姓部分封建思想余毒,反对个人崇拜,天下平等!” 云南省省长唐尧文赞同道:“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林主席的观点,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那么多的朝代,那么多的皇帝的,那么多的年号,有些皇帝命长点的倒还好,命短的仅是当了几天的皇帝,这年号几天一换,怎么能不把老百姓搞糊涂呢?还有在不同的朝代也并不是都是统而全的,有时中华大地被迫分割成几个国家,这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皇帝,就有不同的年号,除非是专门搞历史研究的人,不然平常老百姓怎么能搞得清楚啊?种种这些都不便于人们了解学习我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知识。”唐尧文的观点代表着海归派或是接受过西洋文化教育的人的观点,这样的人在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政府中有相当大一批。 “只是中国千百年来都是使用这种历法,老百姓都习惯了这种叫法。在日常生活中,老百姓已约定俗成地使用以天干地支为时间名称的习惯做法,一时他们怎么改得过来啊?”政府院秘书长曾仁奉担心道,他对突然实行《暂行办法》是持反对意见的。曾奉仁中等身材,年纪在四十五许间,长着把长须,眉浓发粗,眼若铜铃,身子仍极硬朗。他一直负责人民党的经济工作,受过很好的私塾教育,要不是被人陷害弄得家破人亡,他可能永远也走不到造反这一条道路上来。 有反对意见是正常的,最怕的就是没有一点反对意见,大家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只会一味盲从,那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林逸很清楚,他并不见怪地接口解释道:“我们实行西洋时间制,目前也只是暂行而已,并不是说就完全抛弃中国传统的目前老百姓还在使用的时间制不用了,任何新生事物都有一个开始、发展、适用过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旧时间制与西洋新时间制将会并存,直至老百姓完全习惯了新的时间制为止。但在整个过程中,政府都不会强迫老百姓去使用这种新的时间制,而仅仅只是提倡人民使用而已。就是最后旧时间制的最终淘汰,也不是政府强制的结果,而是老百姓自然而然的主动弃去的结果。但有一点,我在《暂行办法》中是明确了的,政府部门与军队必须强制实行,这是为老百姓使用新的时间制做一个表率。” 如果是新旧两种不同时间制共存并用,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曾仁奉的疑虑消除,其它几个有不同看法想发言的人也打消了发言的念头。 “林主席!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公元历法,其它的国家也如同我国一样使用不同的历法的,如伊斯兰教纪元、佛教纪元、犹太教纪元以及希腊纪元、日本纪元等等,为什么别的国家不改我们要改呢?即使要改,为什么我们不改别的历法,单单选公元历法呢?”文化部部长周叙一连串的提问道。看得出,他毕竟是学者,历史文化方面的东西知之甚详。 “好你个周叙啊!如果是讨论历史文化方面的东西,我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啊?”林逸心里暗暗叫苦。 无论如何面对下面的质疑,他怎么也得回答啊!无奈,他硬着脑皮回答道:“是的,世界各国都有不同的历法,我们为什么不选伊斯兰教纪元、希腊纪元或是日本纪元,而单单选公元历法呢?你们发现没有,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些国家,在世界上占领殖民地最多的一些国家都是使用公元历法的,我们如果想发展进步,就得向强者看齐,为了便于我们学习世界上先进的东西,我们必须与世界上的主流文明接轨。至于其它的国家为什么不改呢?那是他们落在了我们的后头了,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但我相信历史的发展,不管什么文明最后都会归于统一的。” 大家陷入深思中,他们对那句“所有文明最后归于一统”感到大为不解。 片响后,林逸敲了敲桌子道:“大家继续吧!”他不想把大家带入学术性的讨论中,未来太过遥远,觉得还是先解决现实性问题的好。 “林主席!我有一个问题,据我了解,这西洋钟表价格很贵,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目前所能消费得起的,这样的话将不利于新的西洋时间制的推广啊!”南宁市市长潘文华泼冷水道,其实他是举双手赞同林逸的主张的,只是一些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他作为下属有责任提醒决策者。 其它的人都附和着点头。 林逸从容不迫道:“我这里还有一份我的政务秘书何方提供的有关西洋钟表的调查报告,里面详细地介绍了世界钟表的历史发展和钟表目前的科技、制造工艺及运用状况,更重要的是对当前我人民根据地特别是南宁地区的西洋钟表生产与销售情况也作了详细的介绍,我相信大家看了以后,定会有许多想法,定会对钟表的普及使用充满信心。但正如潘文华市长所说,有一个不可回避现实,现在的钟表价格昂贵,普通老百姓根本无能力消费,那么我们怎么办呢?首先当然是在有能力消费的人群中提倡推广了;接着我们可以在一些公众场合如火车站、广场、交易场等地方由政府出面建设或设置大的挂钟、壁钟、报时钟让普通老百姓知道;再就是让政府、机构、军队、团体、协会等强制实行,不管是公务员的工作时间还是生活时间都使用新的时间制,这必将对来政府办事的老百姓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大家频频点头,经林逸如此一说倒觉得这西洋时间制的实行并不是一种很难的事了。 “林主席!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的现在根据地经济困难,资金短缺,前方的弹药都接给不上了,我们又哪有多余的钱去购买大量的西洋钟表呢?”人民军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忧虑道。 “关于政府与军队购买的西洋钟表,由我来解决,我不用根据地财政出一分钱,在此容我先卖一个关子,待事情都办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林逸神秘笑道。 “不用一分钱可以解决所需的钟表吗?”大家都露出不信的眼神,但想到林逸的神奇,想他作为根据地的最高领导人,不会随便说大话,定是有的放矢,有所依恃的,他们怀着好奇的心情准备拭目以待! “这下好了!人民军指挥战员的指挥更加方便,人民军作战时间的统一更加清楚明了了。只是不知林主席准备给人民军指挥员配备西洋怀表至那一级单位?”参谋部副部长吴命陵兴奋地询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59 问。西洋怀表在战斗中对于一个指挥员的重要性他是知之甚详的。 林逸笑道:“此事我现在也不能明确回答你,得看到时我们免费得到的西洋钟表的具体数量而定。不过,我是真的想给人民军战士人手配一块啊!” “哈哈······!”大家都被林逸风趣的话惹得哄堂大笑。 还有一些人也陆续发表一些看法,林逸都给予一一解答。 “大家还什么问题吗?”林逸最后扫视在座的各位一眼道,“如果没有了,我们就统一思想全力推行西洋时间制吧!”他停顿一会儿,又道:“此事由文化部周叙部长负责,文化部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执行小组;其它各级政府机构、社会团体协助并具体实行;军队自成系统,由后勤部负责监督!” 与会的官员们又讨论了一些实施西洋时间的措施,大家群策群力,想出许多具体的方法来。 会议结束后,林逸没有想到《暂行办法》会如此地顺利获得大家的赞同,有人提出些不同的意见,但大多是围绕怎么解决现实问题以及怎么实行《暂行办法》而展开的,并没有反对推行新时间制。人民党、人民军经过几年的发展壮大,现在越来越成熟,林逸不想再搞什么一言堂,或是强制命令什么的,他想在今后的一些决策中尽量的推行民主讨论,民主决策。 事情出奇的顺利是因为人民根据地政府及人民军军中许多的官员都是接触过西洋文化的人,他们对西洋文化中一些优秀的东西一直持积极扬弃的态度。而一些土生土长受中华文化影响较深的传统官员由于在以林逸为首的海外归国青年精英的改革、开放、进步、创新思想影响下,他们的思想也在慢慢地变化,也在慢慢地融入到这种不断求进步,不断求发展的氛围中,对于一切新生事物他们不再是一味地拒绝,而是审视的了解、理解、透解,持着一种姑且一试,试后再说的态度来接受新的陌生的东西。 剩下的问题是怎么不出一分钱得到钟表问题了,对此,林逸早已胸有成竹。他想到后世的广告效应,许多精明的厂商不仅免提供给政府、军队及国家运动队自己的产品,而且还愿意支付相当数量的广告费。林逸准备借用这一招免费获得所需的钟表,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怎样说服某一钟表厂商当这个“冤大头”了。 前几天的实地考察与欧洲钟表厂商负责人的交流中,林逸暗中选中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钟表厂。此厂是由一位中国人与一位瑞士人合作投资而成,两个人都是年青人,中国人叫王升荣,二十五岁,广州人,家里原是开贸易商行的,由于广州战役打响,他们举家迁往广西。王升荣受过一点西洋教育,从小爱好折腾小玩艺,特别对一些西洋作机械运动的玩艺儿感兴趣。 王东荣的瑞士合资人,名叫寒桧,二十七岁,毕业于瑞士一家钟表技校,受过专业的钟表技能培训,取得技工证后,在一家有名的瑞士钟表厂当了一年的学徒,得到重用后被钟表厂派往远东大陆筹建钟表分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与王东荣相识后,两人一见如故,多次交往后,两人萌生了合资创业的想法。几经周折,克服层层困难之后,两人终于把“荣桧钟表厂”建成投厂,其中王东荣占60%的股份,寒桧占40%的股份,而且寒桧还大多以技术参股。 对于这个在南宁市工业区名不见经传的小钟表厂,林逸开始根本未看在眼里,只是他在南宁市工来园区管里委员会接见完一些大钟表厂的负责人并送他们出大门时,一个衣着俭朴但很干净的年轻人守在大门口不远处不停嘀咕:“接见的都是一些外国人,没有一个中国人,外面土地被人掠夺,里面经济被人掠夺,中国还怎能发展强大啊?” 林逸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饶有兴趣道:“你过来一下,你的话很有见解,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个中详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的!” “林主席!我们进去吧!这里不安全!”后面的何方秘书压低声音提醒道。 “怕什么?这里哪里有敌人啊?人民特勤团是吃素的吗?”林逸亦低声不耐烦道。 何方见林逸生气,退后一步,未敢再言语。 年轻人无所谓地走近,不服道:“有什么复杂的?你接见外国人,却排斥同胞,不是只给外国人方便,不予中国人机会吗?” “欧!”林逸更有兴趣了,继续问道:“你知我接见的是什么样的外国人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工业区各钟表厂的负责人吗?”年轻人不屑道。 林逸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会不知道?这些参加接见的人,我哪个不认识?”年轻人冷笑道。 “你知我接见他们干什么吗?”林逸不在意道。 “都是些钟表厂的负责人,当然与钟表有关了,很可能是政府准备公开采购一批钟表吧!”年轻人理所当然地想,后又敏锐地猜测道。 林逸大讶,赞许道:“你知我是干什么的吗?” “还不就是政府部门一位崇洋媚外的势利小官?”年轻人愤愤道。 站在后面的何方前踏一步,怒气道:“你······!” 林逸赶忙喝住:“何方!” “林主席!你看?”何方听到林逸的喝声,怒瞪着年轻人退回来征询问道。 林逸没有理会何方,他并不怪罪年轻人的不敬,不知者无罪嘛!问道:“你怎么知道政府要接见这些钟表厂的负责人的?” “前几天,政府部门几位公务员来工业区调查有关钟表厂方面的情况,有心人谁不知道?”年轻人解释道。 “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好像就是有心人哦!”林逸笑道。 “我是做钟表的!”年轻人气道。 “哦!难怪了!”林逸(炫)恍(书)然(网)大悟,又随意道:“你怎么说我崇洋媚外呢?” “你代表政府做事,只接见外国人而不接见中国人,不是崇洋媚外是什么?”年轻人大为不满地质问。 林逸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接见中国人,而是所有的钟表厂都是外国人的,中国人还生产不出,中国人还需努力啊!” “你说中国人生产不出钟表?谁说所有的钟表厂都是外国人的?我不就是中国人吗?”年轻人大声吼道。 何方秘书见年轻人太过不恭不敬,实在看不过眼,又走上去怒斥道:“你说话别那么冲,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林逸阻止道:“何方!人家有话有气,你得让别人说让别人发!可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才使人家有话要说,有气要发的。”他又转对年轻人道:“你是中国人也是我的同胞是没有错,但你只是帮别人做事的,我们找你有用吗?” “谁说我是做事的?你们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年轻人根本不怕,也越说越不像话道。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出口成‘脏’,你能是干什么好的?”何方这次是真正地生气了,怒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林逸说脏话,他气得冲冠。 林逸蹙蹙眉,亦有点愠意,但他还是摆摆手阻止何方,转对年轻人道:“你细细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吧!难道你不是钟表厂的雇工?” “我是荣桧钟表厂的老板,王荣荣!是生产钟表的第一个中国人”年轻人傲然道。 林逸讶然道:“原来是荣桧钟表厂王老板,失敬!失敬!可我调查的资料上明明看到注册人是外国人啊?” “荣桧钟表厂是合资企业,由我与一个瑞士人寒桧一起出资合办的,我占60%的股份,我的好朋友寒桧占40%的股份,至于为什么要在注册人的位置上写外国人的名字,那是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的,现在不是局势动荡吗?真怕今后万一有什么麻烦不好办啊!但我们想不管今后什么人在中国当政,都不敢对外国人的工厂怎么样的吧?所以我就让我的好友寒桧代表工厂出面作注册人了!”王东荣道。 林逸沮然,听到王东荣的话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王东荣的心态代表着极大一部分投资者的心态,对新的人民根据地政府、人民党、人民军仍没有信心!“看来,只有推翻满清政府或是占领全中国后,人们才能彻底地放心下来!”林逸只是心里感叹,没有表露出来,他邀请道:“王老板,来!请里面聊!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王东荣愕然,他知道对方定是个大官,不然许多人也不会对他毕恭毕敬,就是从他有资格接见、迎送那些趾高气扬的外国钟表厂的负责人上看,都能充分证明这一点。“能得到他的接见,自是好事,只是刚才说话太满太冲,早把对方得罪了!”王东荣暗忖,“没想到对方并不在意,居然还如此热情邀请,倒理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他现在感到极不好意思! “怎么?不敢进去吗?或是你不愿与我交谈?”林逸激将道,看王东荣那扭泥迟疑的样子,他自是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敢的?朗朗晴空之下,在人民军的地盘上,我还怕你不成?”王东荣果然受不了,冲动道,“请!” 第一百五十六章免费赠送 “王老板!我们对南宁市工业区所有钟表厂的产品都作过对比,你们荣桧钟表厂的‘荣桧’牌钟表质量属中上乘,价格低廉,其性价比在同类产品中相当高!只是你们荣桧钟表厂规模太小,产量有限啊!”林逸待王东荣安坐好,工作人员上好茶后,委婉道。 在这个南宁市工业区管理委员会的小会客厅里,除了林逸、王东荣外,另外何方也在场作记录。林逸这开场的一番话点中了王东荣的要害,他纵是再怎么骄傲自信,面对现实问题也得低下头来,但生性倔犟的他怎肯轻易放弃?他力争道:“根据地政府在采购中能否选中我荣桧钟表厂是一回事,但政府是否接见我是另一回事,是否给予我机会,是否给予荣桧钟表厂与外国钟表厂同等待遇又是一回事!如果说到产量上,我相信不是我们荣桧钟表厂,就是人民根据地范围内的任何一家钟表厂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单独满足人民根据地政府的需要。” 林逸笑笑,觉得王东荣所说不无道理,认真问道:“你为什么要办钟表厂?” “西洋各种机械钟表便于携带,能使老百姓随时随地准确地掌握时间,能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我觉得它是一种不错的商品,应有很好的发展前景。”王东荣道。 “就只是这些吗?”林逸有意味地追问道。 “西洋的一些科技发明对老百姓生活的提高及社会的发展具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这种作用又特别在军事领域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中国在这一方面已远远被他们抛在后面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们近几十年来屡遭外辱的原因之一吧!”王东荣深有感触道,“我想在某一方面开一个头,抛砖引玉,希望能引起其它人的注意,让更多的中国人来关注西洋科学,促进中国的发展。” 林逸没有想到王东荣一个商人竟有如此认识,自我否定道:“谁说商人不爱国?谁说商人只会追赢逐利?”“你的理想是什么?”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的理想就是建一个中国最好也是最大的钟表厂,与世界最好的钟表厂竞争。”王东荣憧憬道。 林逸频频点头,又问道:“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想抓住一切机会,也希望政府给予我机会,我将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钟表厂。”王东荣渴望道。 “根据地人民政府将一视同仁所有的工厂企业,甚至于还会在各方面倾斜于国人的工厂企业,扶持与保护民族工业也是根据地人民政府的职责。”林逸宽慰道。 “真的吗?”王东荣不信道。 “人民根据地政府以前所公开采购的范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应相信根据地政府,只要是守纪守法守德合理经营的工厂企业,根据地人民政府都会一视同仁。只是因为某些方面的特殊要求,可能政府在集中公开采购时会在产量与质量上设置一个门槛,这样会把一些正在成长的工厂企业排出在外。因此,中国的民族工业要努力啊!王老板你的钟表厂也要努力啊!”林逸勉励道。 王东荣需要的就是公平的竞争环境,其它的是“内练”问题,保证道:“我会努力的!造出最好的钟表来,是我无上的光荣。” “政府确实要采购一批钟表,王老板这次我给予你一次机会,到时你与其它欧洲的钟表厂一起参加竞购吧!”林逸道。 “真的吗?”王荣东惊喜道。 “当然!到时你会接到竞购通知的!”林逸认真道。 结束谈话后,王东荣兴奋地走出南宁工业区管理委员会,何方代林逸冷漠地送他到大门口,他显然还在对王东荣先前的不敬有很大的意见。由于高兴,王东荣不在意何方难看的脸色,向他一再表示歉意后,快步离开了。他想回到工厂与合伙人寒桧好好商量一下竞购的事。 林逸开完《人民根据地试行西洋时间制暂行办法》的讨论会后,在从广西省省府大院往住处(也是人民军总部驻地)回走的路上,想到几天前与王东荣交谈的事,就感好笑,暗忖:“王东荣有理想有抱负,有高尚的爱国情操和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青年。王东荣啊!你要机会,我给你要机会,就看你能否把握得住了?” 与林逸一起回到人民军总部的还有周炳坤、孙定军和吴命陵,他们各有各的事,与林逸道别后,他们各自忙活去了。周炳坤需解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0 后勤部军工企业的原料问题;孙定军需统筹整个人民军的作战问题;吴命陵需关注与指导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在粤西的作战。 进到内院花园,林逸回头对何方吩咐:“你通知一下荣桧钟表厂的王东荣老板,下午2点到这来,我要见他;另提供一份详细的有关王东荣家族背景的资料给我,我马上要看。”这件事在前几天他与王东荣交谈后,早就交待过何方了。 “好的!”何方恭敬应声后,转身拿资料去了。 到了内屋,一个优美矫健的身影在活动,林逸大讶,走近看竟是夏依浓罕见地在舞蹈着。夏依浓能歌善舞,她的美妙歌声他早已听闻过,但她的优美舞姿尽管他与她在一起已有好几年的了,却一直未有眼福欣赏过。 他轻轻走近,静悄悄地欣赏着夏依浓那裹着绸缎单衣的玲珑凹凸的身体在婀娜扭曲和剧烈动作中欲裂暴突。“如果在后世以依浓姐姐的美貌、身材、舞姿去开一个健身俱乐部,那定会生意火爆,赚个盘满钵盈。”林逸边偷偷地看边胡思乱想。 “林郎!你看够了吗?”夏依浓“一”字型跨坐在地上,没有依靠任何的物件,两手臂平衡,双脚用力慢慢站起道。 林逸微笑,双手轻拍掌,赞叹道:“依浓姐姐人美,没想到舞姿也美!” 夏依浓娇羞,心里甜甜道:“林郎就会哄人开心!我这哪里是在舞蹈啊?我是在练功!” “我的天啊!依浓姐姐仅是在练功都如此之美妙,迷得人神魂颠倒了,要是配上曲调认真舞上一曲,那会是一种何等的颠倒众生?我想天上的天篷元帅见了,纵是再一次因果轮回变成其丑无比的猪八戒亦是心甘情愿的了!”林逸惊叫道。 “扑哧!”夏依浓见林逸夸张得有趣,挨近他道:“我不稀罕别人迷醉,我只要林郎迷醉就可以了。” 林逸走到座几旁,拿起夏依浓常用的一块丝娟,重又凑近她,边无比温柔怜爱地帮她轻拭布在脸上的细珠,边甜甜微笑道:“依浓姐姐今天定是故意在这大厅里设个‘柔体迷魂阵’,想迷倒小弟的了!我现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甘愿当依浓姐姐的一个贴身服务小兵了!” 夏依浓轻啐:“谁故意设‘柔体迷魂阵’了,人家是这几天被你折腾得辛苦,自感身体吃不消,方来锻炼锻炼的。”说完脸上因运动的酡红与难为情的羞红混在一起,已演变成火红。 如此娇羞媚态,出现在这天仙般美艳的女子身上,林逸大感吃不消,心里哀声无力地警告自己:“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夏依浓享受着林逸的温柔体贴,她并没有意识到她身上因运动后散发出的浓浓体香已令身边的男子身上已发生了某些生理上的变化。 “依浓姐姐!我先进去了,夏红呢?夏红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林逸逃似的离开道。 夏依浓愕然,她正想倒入林逸的怀里撒娇呢!她失望道:“夏红去银行了,中午会回来,到时我让她去找你。” 林逸连回头多看一眼夏依浓的勇气都欠缺,他真怕会立即迷醉在她那无限的魅力之中,休想再能移动半步脚步。 “公子!您找我?”夏红回到家听到夏依浓说林逸有事找她,都来不及停下来歇息一下,匆忙冲进林逸的书房道。 “夏红!最近忙嘛?累吗?”林逸大哥般地关心道。 “不累!”夏红爽朗道,“公子找我有事吗?” “我们到大厅去谈!”林逸站起道。 “为什么到大厅谈?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谈吗?”夏红无名之火升起道。每次林逸都这样,总是不敢单独面对她。 林逸见夏红语气不善,也不知自己哪错了,讪讪道:“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银行方面的情况!” 夏红心里疑惑:“公子不是从来都不过问利民银行的事的吗?今天怎么询问起有关银行的事来了呢?难道是银行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了?”她忐忑不安道:“有关利民银行的财务报表、经营情况等,我与刘佳微姐姐都分别向小姐与刘汝明主任各递交了一份报告,我帮你去拿吧!” “不了!夏红下午你有事吗?陪我一起接见一个人,可以吗?”林逸阻止道。 “什么?私事还是公事?”夏红敏感道。她这几年尝够了许多人借公事之名,却行相亲之事的苦了。 “公事!当然是公事!”林逸自是知道夏红在想什么,他肯定道。 “好吧!下午什么时候?我得先安排一下!”夏红同意道。她现在是利民银行驻南宁总管事,管理着利民银行整个广西省的事物,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 “下午两点,在人民军总部小会客厅里!”林逸道。 正两点,林逸站在小会客厅门口等候,夏红站在他的背后,前面何方带着王东荣向门口走来。 “王老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林逸主动招呼道。 “是你啊!你好!能再次见到你真高兴!”王东荣惊喜道。今天中午时分,有人通知他人民党有一位官员要见他,他还纳闷会是谁?有什么事呢?不过,他隐约猜测可能与钟表有关或是和几天前交谈的那位政府官员有关。他被人引着进入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人民军总部大院时,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被这森严的环境束得小心谨慎,战战兢兢。这时见到接见他的政府官员竟是先前的“老熟人”,方才放下心来,自是惊喜了。 “王老板!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夏红小姐!”林逸介绍道。 “夏小姐,你好!”王东荣礼貌地点头道。 夏红很别扭,尽管上午林逸说是公事,仅是陪同接见而已,但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以前那种相亲的场景啊?她微垂螓首道:“王老板,您好!” “王老板!里面请坐!”林逸让开道。 “各位!请!”王东荣谦让道。 工作人员上好茶关上会客厅的门退出后,会客厅里留有四个人,林逸、夏红,何方和王东荣。 林逸抓紧时间道:“王老板,你们荣桧钟表厂提供的竞购方案及相关荣桧牌钟表的资料,我们都看过了,相当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产量太低!” 王东荣不否认道:“这点您说得不错,但我们正在努力多方筹措资金,一待竞购中标,准备马上扩厂增产。” “政府的采购不会给予你这样的时间的,不会相信这种空头的保证,美好的蓝图谁都会构思,政府需要的是现实的实力和现成的产品。”林逸淡淡道。 王东荣有点泄气道:“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政府能给予我一些机会,我们是多么渴望这样的机会啊!” 林逸突然转话道:“我们这里有一个采购方案,不知王老板有没有兴趣?” 王东荣心里一直明白,他的荣桧钟表厂与工业区其它的钟表厂相比实力有限,他的心里其实对此次的政府采购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后又经林逸连番解说,更是大大打击了他的信心,他已感觉不到还有任何的希望存在了。林逸这会儿突然说出的话,就如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抓紧问道:“什么方案?我当然有兴趣了!” 林逸注视王东荣良久,慢慢道:“人民根据地政府确保荣桧钟表厂中标,但政府不出一分钱,荣桧钟表厂需免费送政府所需数量的钟表!” 王东荣跳将起来,惊叫道:“白送!办不到!你们这不是打抢吗?我不干!” 陪座一旁的夏红与何方也惊得白痴似的盯着林逸暗想:“他是不是烧坏脑袋了?世上哪有做生意白送的道理?” “王老板!稍安勿躁!你好好想想再回答,你不愿意,政府并不会强迫你的!你不愿意,自有人会愿意的!”林逸不慌不忙道。 “我不用想了,我不干,做生意不收钱,你任谁都会破产,世上没有那么傻的人。”王东荣断然道。 “此送非彼送,我保证你不仅不会破产,还会让你生意越做越红火!”林逸胸有成竹道。 在座三人均感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露出不信的眼神。 “此话怎讲?”王东荣侧过头不看林逸道。 “如果是在大街上见人就发,那确实差不多是白送了,但我这次是让你在与各大钟表厂竞购中标后才送,意义就大不一样了。中标说明你的钟表厂有实力,我们反向思维一下,你的钟表不好,你能中标吗?政府会采购你的钟表吗?如果想买钟表的人知道荣桧钟表就是中了政府竞购标的钟表,他们会怎么做?”林逸循循诱导道。 王东荣灵光一现,脸上现出憧憬的模样,不愧为在商场摸爬滚打的生意人啊! “如果荣桧钟表厂中标了,你正可以借中标一事大肆宣传,让世人皆知,而政府也会从旁帮你宣传,这之后的结果会怎样?你好好想想吧!”林逸进一步提醒道。 王东荣脸上乍惊乍喜,露出兴奋无比的神态,转又一想道:“可是政府所需甚巨,小小荣桧钟表厂怎能满足其所需要呢?” “你可以增资扩厂!”林逸建议道。 “可是我们缺少资金啊!”王东荣泄气道。 “你们可以贷款!”林逸道。 “我不认识银行的人,就是认识,所贷款项恐怕亦是少得可怜,杯水车薪,又怎么扩大再生产呢?那样的话,纵是有再好的宣传,我也生产不出足够的产品来满足人民的需要啊!”王东荣沮丧道。 “这个我可以帮你!”林逸轻松道,他深意地看了一眼带着好看笑容的夏红。夏红嗔眸怜怪,现在她才明白林逸下午叫她陪同会客的目的。 “你?你认识银行的人?你能贷出多少钱?”王东荣怀疑道。 “你荣桧钟表厂扩建之所需我想是可以贷出的吧!”林逸自信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王东荣不屑暗忖,“不要以为你是政府的人,那些银行老板就会听你的!没有一定的保证,就是政府出面,那些爱钱如命的银行老板也未必会答应的。” 王东荣表面只是不信道:“可能吗?” “王老板!你可能不知这位漂亮的夏红小姐是谁吧?”林逸有意思地笑看王东荣道。 “恕在下眼拙,请问这位夏红小姐是谁?”王东荣抱歉问道。 “人家夏小姐可是根据地目前第三大银行——利民银行的总管事之一。”何方接口笑道。 “啊!难道她就是根据地商界有名的美女女强人——夏红小姐?”王东荣惊叫。 “如假包换!”林逸肯定道。 王东荣忙站起来,抱拳道:“夏小姐,失敬!失敬!容我今晚作东赔罪,不知可否赏脸?” “果然是势利商人啊!”林逸感叹道,“见谁对己更有利,马上抓住机会巴结套近乎,连我这搭桥之人都忘了!” “也请两位一起赏脸光顾!”王东荣当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又转对林逸与何方道。 “王老板客气了!我算什么?我充其量是一个伙计,有人可是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啊!”夏红瞟一眼林逸,酸酸道,“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我这小女子说话的。” 王东荣心中惊讶道:“谁啊?在座各位谁有本事能令利民银行的夏红总管事都得谦让?”他看看林逸与何方,最后把眼睛最后紧紧锁定在林逸身上,他突地又站起来道:“请怒在下无礼了,小人一直未求知长官的尊姓大名,不知可否赐告?” “这傻瓜跟公子都聊过两次了,居然还不知谈话的对象是谁,还真够迷糊的!”夏红暗忖,又回看一眼林逸,暗暗嗔怪。 “王老板你听好了!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人民军根据地的最高领袖——林逸主席!”夏红故作正经地大声道。 “林、林逸主席?”王东荣惊呼道。他被骇得全身发软跌坐到座椅上,半天起不来。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对林逸的不敬,他冷汗直冒,嘴张开良久,一直忘了合拢。 “现在你该相信林主席的话了吧?他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你!”何方见怪不怪道。 “我相信!我相信!林主席说的话怎敢不相信呢?林主席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王东荣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木呆点头道。 “王老板,你也不用这么3u.快答应,好好想想,这对政府、荣桧钟表厂,利民银行三方都有利,你们荣桧钟表厂自是不会吃亏的。”林逸宽慰道。 “如果能得到足额的贷款,能得到政府的支持,对我们荣桧钟表厂来说是天大的惊喜,我代表荣桧钟表厂谢谢林主席,还有夏红小姐。”王东荣感激道。 “这样吧!王老板回去细细思考下,拿出一个方案来,我让政府院曾奉仁秘书长接洽这件事,你有什么问题和条件尽管向他提就是了。你们尽快签订一份合约下来,有了合约,你再与利民银行商谈贷款的事宜,夏红小姐会亲自过问此事的。”林逸吩咐道。 他又转对夏红道:“按照利民银行的章程,荣松钟表厂没有足够的资产作抵押贷款,就用信用等级贷款吧!我作担保人,到时你们谈妥了,拿来我签字就是了!” “林主席!我······!”王东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王老板,你什么也不要说,回去好好地把事情办好,我希望早日看到荣桧钟表厂成为世界最有名的钟表厂之一,早日成为我中华民族的骄傲!”林逸寄语道。 “我一定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王东荣信誓旦旦道。 “何方!你把今天的事通知曾奉仁秘书长,让他着实办理。以后,你定期向我报告此事的进展情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1 况!”林逸加重语气命令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赶赴安顺 送走王东荣后,林逸退回会客厅拿起一叠文稿准备往秘书办公室走去,夏红连忙阻挡道:“公子!你倒大方,想拿钱给谁就给谁!也不先了解一下情况!” “怎么啦!这贷款之事不是对利民银行也有利吗?王东荣的荣桧钟表厂又不是不付利息!“林逸停下脚步回头道。 “这有利息还用说吗?不然谁会贷给他?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利民银行无钱可贷了啊!”夏红气道。 “利民银行会没有钱吗?夏红骗我了不是?放心啦!人家会按时按息足额还你的,守财婆!”林逸伸出右手捏住夏红高挺的鼻子,取笑道。 夏红忸怩不依道:“嗯!又捏我鼻子!” “你是我妹妹,我不捏你的鼻子捏谁的?”林逸故作不满道。 “你爱捏谁捏谁!就是不准捏我,我才不是你的妹妹!”夏红更气了,又放下狠话道,“你再叫我一声妹妹,你休想让我贷一两银子给王东荣!” “你看!你看!露马脚了不是?刚还哭穷说没钱来着!现在怎又肯贷款了?”林逸放下手,笑道。 “公子!利民银行是真的没钱了!至少是利民银行的广西省分行没钱了!”夏红正色道。 林逸见夏红神情不像说笑,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利民银行不是年年在扩大,天天在进步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这还不都怪你们!”夏红白了林逸一眼道。 “我们?我们都是些谁啊?我好像没有从利民银行拿走一两银子啊!”林逸不解道。 “你们还能有谁?不就是林大主席和刘大主任呗!”夏红讥讽道。 “我们?我们都干什么了?怎会怪到我们头上呢?”林逸皱眉道。 “你们两人都是一个样,把利民银行当作自己的钱袋,想送谁就送谁,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虽然不至于全是白送,可你们这一个人一张条子打来,那一个人一个指示传来,什么支援根据地的建设,支持民族工业的发展,支撑军工企业的生产等等,全都要利民银行满足各种不同的贷款要求,而且还得享受低息贷款。现在利民银行放贷数额与储蓄数额的比例已到了中央银行所规定的最低放贷率警戒线了,你说现在利民银行怎还敢贷出大额款项?就是想贷也拿不出钱来贷了的!”夏红倒苦水道,接着她又后怕道:“要是万一发生储蓄民挤兑风波,后果不堪设想啊!” “真有这么严重了吗?”林逸惊悸道,那种储蓄民惊恐挤兑的场面在后世的电影电视中他是曾见过的。 “如果利民银行的情况真严重到像夏红所说的那样,那么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特别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稍微地传出一点流言蜚语都有可能导出严重后果,出现那种可怕的挤兑场面。”林逸忖道。 “看来!刘汝明和我真把利民银行当作自己的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了,我俩的这种行为就像是后世中国的地方主要官员一样,任谁都可以批条子打电话到各银行去要钱、拿钱、借钱,其结果是这些不经过正常手续出去的钱大多回不来了,造成银行资金许多黑洞,大大增加了银行的金融风险,要不是最后国家来弥补这些窟窿,可能许多地方分行早破产了。事实证明,任何行政干预的贷款,大多是不良贷款,都会影响到银行健康正常的发展。利民银行是私立银行,要是它出现了资金黑洞,谁来填啊?以后还是尽量少打招呼批条子,还是按正常渠道操作进行贷款吧!这事得跟刘汝明说说!”林逸沉思良久。 “公子!你既然已答应人家了,这钱我怎也得想办法贷给人家的,广西这边没有钱,我叫人去云南那边看看有没有,只怕刘汝明主任可能会比你还大方些,云南情况比广西更糟糕啊!”夏红担心道。 林逸蹙眉想了想道:“我看不用去云南了,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二是怕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可能云南那边情况更糟,毕竟刘汝明管经济,要用钱的地方更多。我看这样吧!你与根据地其它大银行协商一下,进行银行间的拆借,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公子!银行间拆借是什么?”夏红不懂地问。 林逸知道自己把后世银行的一些专业术语说出来了,夏红当然不懂了,忙解释道:“银行同业拆借是指银行的准备金不足时,向同业银行借入短期款项并支付利息的行为。”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银行向银行借钱了!”夏红不以为然道。 林逸一怔,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尽管其中跟一般的借钱有诸多的不同,但其通俗说法也就是银行向银行借钱。 林逸又叮嘱道:“夏红!目前利民银行出现危机,你们要努力一点,尽快把放出去的贷款收回来,从现在开始尽量少放贷款出去,尽可能多地吸收一些存款,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住银行目前资金短缺的信息不要外泄。” “公子!我知道了,我与刘佳微姐姐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的,有你支持我们,我们什么也不怕。公子!”夏红保证,接着又凑近林逸神神密密没正经道,“我告诉一个秘密,刘佳微姐姐说好想你!” “去!尽说瞎话!”林逸不理夏红的瞎扯,快步离开道。 “公子!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夏红见林逸要走,急道。 “夏红!我有事,你忙你的去吧!”林逸头痛道。 “我没有事,谁叫你下午说要我陪你会客的?我已把下午的事全推脱掉了,现在我是一个闲人,下午我跟定你了。公子!我帮你端茶倒水不好吗?”夏红噘着嘴耍赖道。 林逸脸苦得拧成一团麻,知道摆脱不掉,约法三章道:“跟着我可以,但你不准说话,不准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不准动我的东西。” “好!我答应你不说话,不走动,不动东西,我帮你捶背总可以了吧!”夏红爽快道。 “晕死!”林逸气得吐血道,“也不准帮我捶背!” “捶背也不准啊!那我干什么?”夏红嘟嘟不满道。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不要跟着我了!”林逸狠狠道。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夏红赶紧回答道,只要能与林逸在一起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林逸在办公室里安静地看文件已有半个小时,而夏红真的很听话,遵照他的话文静地坐在斜对面,没有出声,没有作怪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但她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体上,怎也看不够。林逸哭笑不得,管天管地还能管到别人的眼睛看哪里吗?他也只好由着夏戏了,只是浑身觉得不自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决不能轻易叫女人做事了!” “林主席!紧急报告!贵州安顺市的普定县(今贵州普定与六枝一带)发生特大矿难!”何方与杨莘都出去办事去了,一个瘦高的秘书慌张地进来报告,打破了办公室里怪异的沉静。 “怎么回事?是什么矿发生矿难了?有多少人遇难?”林逸大惊道。 “具体情况还未呈报上来,发生矿难的是六枝煤矿!”瘦高秘书紧张道。 “啊!六枝煤矿?”林逸失声惊叫道。 六枝煤矿是人民根据地最大的煤矿,自从根据地被围困后,它供用着全根据地工业总用煤量的30%之多,居于如此重要地位的一个大矿发生矿难,意味着什么?林逸不敢想象:“现在正是根据地各种能源资源紧缺的特殊时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命令:火速找到何方秘书,安排好当天去贵州安顺市的一切事宜;通知人民军后勤部周炳坤部长,令其放下一切事物随同前往;此事迅速通知人民根据地政府院及人民党中央常会。”林逸很快恢复镇定道。 “公子!你要去贵州吗?”夏红听出不对,急道,“此事是否跟小姐她们说说再决定?” “不用了!事关重大!你回去替我向她们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我几天就回来!”林逸边收拾边道。 “公子现在就走吗?你等等,我回去帮你准备一些行头!”夏红关心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这几天把贷款的事办妥就行了。”林逸阻挡道。他这样做是怕惊动夏依浓她们,到时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没有半个小时休想走得成。 见林逸马上就要匆匆而去,夏红红着含泪的双眼,猛扑向他,低声道:“公子!多保重啊!千万注意安全!” 林逸好声安慰夏红一番后,疾步走出办公室,在大院外面早有一批随行的工作人员在等候了,秘书办公室通知人民特勤团一营随行担任护卫工作,几百名战士分成前后两个部分整齐站列着。 “周炳坤部长还没来吗?”林逸上了马车问道。 “已通知人民军后勤部了!周炳坤部长出外公干,要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何方立刻回答。 “算了不等了!你留人通知周炳坤部长,等他回来后,让他准备一些根据地能源方面的材料,然后快马赶上我们,我们在百色市等他!”林逸吩咐道,“我们先走吧!” 林逸一行从南宁市出发日夜兼程,第二天傍晚到达广西西部的百色市(人民根据地政府院于公元1853年根据林逸的指示进行了第一次地方政府机构改革,所有的府、州、厅改称为市)。林逸在此准备歇息一晚,人马都已疲劳。这一路赶来,林逸他们在沿途各地方政府换乘了几次马匹,现在南宁至昆明的大马路已修通,路况好走多了,但几百里的路程赶下来,人马都受不了。另外,最主要的是林逸想等候周炳坤赶上来。 晚10点15分左右,后出发的周炳坤风尘仆仆终于赶了上来,他稍微洗漱一下,立刻前往晋见林逸。 “林主席睡了吗?”周炳坤问门外的值岗警卫。 “还没有呢!出这么大的事,林主席怎么能睡得着啊?”警卫忧虑道,“你进去吧!林主席在等你呢!” 周炳坤点点头,向屋内走去。 “报告!” “进来!到了啊!”林逸招呼道,“坐吧!” 在百色市市府大院的一间厢房里,几盏油灯照得房内通亮,林逸疲倦的眼神布满血丝。 “有关根据地能源方面的详细情况,我本想到达贵州安顺市后再问从昆明赶来的工业部部长沈明亮(原南方重型工业总公司董事长)的,军工方面的情况你比较熟悉,还是先问问你吧!”林逸递给周炳坤一杯茶,随口道。 “有关根据地能源方面的一些资料我随身带来一份,林主席可以慢慢看,这里我可以简要的介绍一下。”周炳坤慌忙站起来接过茶后,侧身从茶几上拿一起份文件递给林逸道。 林逸接过资料,随意翻了翻道:“你说吧!” “人民军在公元1852年与法国人发生北海战役之前,根据地大部分的矿物质都需进口,特别是煤80%需从安南进口。北海战役之时,由于法海军的封锁,人民根据地所需矿物质只得求助于国内,能源与原材料方面出现了第一次紧缺,通过走私与根据地自身的探矿开矿,这种紧缺情况稍有好转,但依然短缺。直到北海战役之后,人民根据地与外国人签订《外国商人在人民军实际控制范围投资临时协议》,又特别是与美国人签订《根据地人民与美利坚合众国人民友好交往协定》允许外国人在根据地开矿后,这种原材料紧缺的问题才得到根本解决。可由于今年五国联军的进攻,外国人重新封锁了人民根据地对外交往贸易的所有通道,走私矿物质不可能了,又加上人民根据地工厂企业的大量增加,军队作战的大量消耗,现在又出现了能源与各种原材料的第二次短缺。”周炳坤介绍道。 “现在根据地的能源生产怎么样?”林逸关心道。 “人民根据地范围内煤的生产主要集中在贵州西部与南部的安顺市地区、大定市地区(今毕节地区)与兴义市地区,有各类大小煤矿一百四十多家,较大的煤矿有六枝煤矿、水城煤矿、织纳煤矿、普定煤矿、朗佛煤矿、美联煤矿六个,其中朗佛煤矿与美联煤矿属全外资煤矿,由美国人投资开采。这六个煤矿占了根据地煤炭总产量500万吨的80%,而单单六枝煤矿一个矿就占了30%的产量,更要命的是这六枝煤矿所产煤全部是工业用煤,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企业大多得依靠六枝煤矿。”周炳坤道。 “情况严重啊!看来根据地许多企业要断饮了!我们首先保证军工企业的需要吧!”林逸吩咐道。 “根据地其它矿物质的生产情况怎么样?”林逸又问道。 “根据地有五大金属公司,分别开采着二百多个金属矿,它们是南方重工下属的多经有色金属公司,民营的云南铜业、云南铝业、广西有色金属公司,美资的康斯金属公司。这五大公司开采出来的矿物质基本满足人民根据地各冶炼厂的需要,只是冶炼出来的东西太少次品太多,满足不了人民根据地工厂企业生产的需要。”周炳坤如实说。 “这是个技术问题,冶炼科技水平滞后于人们生产生活的需要。”林逸一针见血道。 “说说六枝煤矿吧!”林逸吩咐道。根据地矿物质生产详细的情况周炳坤提供的资料上都有,他准备慢慢看,现在了解清楚这出了矿难的主枝煤矿才是最重要的。 “六枝煤矿由人民根据地科学院下属的地质研究所探明地点与基本储量后,政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2 院工业部组织了一次开采权的公开竞标,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有一家振兴公司脱颖而出中得头标,他们注入开矿基本金30万华元,占有整个六枝煤矿60%的股份,另40%股份依人民根据地政府的相关规定,归人民政府所有。后来,由于人民根据地工业发展的需要,六枝煤矿进行扩采,振兴公司却未再拿出资金进行投资,而是出售了部分股份来筹集资金进行增产,但他们这时依然是六枝煤矿的第一大股东,占有45%的股份。”周炳坤显是奔走在路上时对六枝煤矿的资料进行了详细的阅读,他熟背道。 林逸边听边想,接口道:“这振兴公司注册地是哪里?是什么人投资创建的?” 周炳坤答道:“振兴公司注册地是广西南宁市,它也是一个合资公司,出资人有两个,一个叫陈清振,一个叫刘民兴。他们于公元1852年11月创办振兴公司,紧接着12月参加六枝煤矿开采权的竞标,竟出奇顺利地竞标成功。振兴公司的成立好像专门为竞标六枝煤矿的开采权而成立的一样,而且他们两人也好像知道他们一定会竞标成功一样。”说到后面,周炳坤竟然产生了这种奇怪感觉。 林逸陷入深思中,听了周炳坤的话,他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他若有所思道:“这陈清振与刘民兴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周炳坤轻喝一口水道:“陈清振是河北人,来根据地仅三年时间,资料上说是一个生意人,其过去的历史及背景没有记录;刘民兴是广西人,一直生活在广西南宁市,也是一个生意人,只是做的都是小买卖,无父无母也无任何亲戚,从小是个孤儿,他的背景与经历倒是简单。至于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好像他们在创建振兴公司前,并不相识,应该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吧!” “这刘民兴仅是一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那他怎么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来合资创办振兴公司?”林逸疑问道,“三十万华元的百分之几都是好几万的华元啊!” “对啊!刘民兴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呢?”周炳坤赞同道,“刘民兴可能只是一个前台人物,其后面定有什么人物支持着。” 林逸没有说话,他不想对没有调查的东西轻易下决论。“周部长,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林逸体贴道。 “好的!林主席,你也要早点歇息!”周炳坤告辞道。他知林逸想独自思考一下问题。 周炳坤走后,林逸向外大声叫唤:“小刘!你叫何方秘书来我这一趟!” “是!林主席!”警卫小刘应道。 “林主席!有什么吩咐?”何方匆匆赶过来道。他也还没有歇息,作为林逸的政务秘书,他每天的工作量并不见得比林逸少。 “何方!你现在马上派一个人连夜去昆明市,执我的亲笔信交给安全部的蒋坚部长,让他全面调查振兴公司的情况。”林逸肃容道。 “是!我马上吩咐人办理!”何方认真道。 第二天一大早,林逸一行人赶着清早舒适的晨风,兼程赶往贵州安顺市。 第一百五十八章六枝矿难 六枝煤矿在安顺市郎岱县境内,郎岱县山川秀丽,地处云贵高原的东斜坡,乌蒙山脉至苗岭的五指山中段,其地形地貌类型复杂多样,具有高低悬殊,山峦起伏大、河谷深切的特点。岩石以灰岩、白云质灰岩为主,形成峰林、槽谷、溶洞、漏斗、天然桥、泉水、伏流及喀斯特地貌十分突出的自然景观。 形成世界奇观——黄果树大瀑布的白水河在郎岱县境内有许多的溶洞,其中以铜线洞为代表的溶洞群最为著名,洞内晶莹剔透,奇瑰多姿;落别坝湾滴水滩瀑布群清秀典雅,令人留连忘返。矗立在牂牁江边上的郎山又叫老王山,峻峭挺拔,远远望去那王者的气度令人折服。郎岱是夜郎国故地,原夜郎国土著濮人(仡佬族),依然散居境内,形成独特的夜郎文化。 林逸一行人一路急赶,路上纵有无限迷人风光,他们也无心欣赏,五天之后,他们到进入郎岱境内。 过郎岱城而不进,他们直奔六枝煤矿。沿着淤泥蜿蜒的山路,一路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小煤窑,许多全身黑漆的矿工麻木地搬运着煤炭。郎岱矿产资源丰富,主要有煤、铁、砷、铅、锌、冰洲石、重晶石、石灰石等。特别其煤炭资源特别丰富,人民根据地因工业发展的需要开放采矿权后,遍布六枝矿区周围大小村镇的小煤矿星罗棋布,多达七十多个,其中最大的煤矿就是六枝煤矿了。 在六枝煤矿矿区,人民军安顺预备役团已经在各个山坡上站岗,并拉上警戒线封锁,禁止无关人员通行。附近一些村民正在三五成群地观望、交谈,而听到噩耗从各地赶来的矿工家属则有的哭晕倒在地、有的仍在嚎啕大哭、有的情绪失控成疯狂状。 山下突然出现一大队身着军服的部队,前面站岗的预役备团的战士们,见过人民特勤团先锋战士出示的证件,早已立正敬礼标直地站在一旁让道通过了。先期到达的人民根据地工业部部长沈明亮及安顺市、郎岱县主要政府官员接到报告飞快出来迎接。 这一大群的官员中只有沈明亮部长见过林逸,开始他并不知道是谁来了,但见这一大骑的护卫架势,知道定是来了一个比他大的长官,他来时只是身后跟了一个班的人民军战士。待林逸铁青着脸跳下马车后,他大吃一惊:“林主席!”赶紧跑上前,报告道:“林主席!工业部部长沈明亮向你报告!”其它的人跟着吓一大跳,纷纷迎上前去立正报告,有些人报告时还紧张得直哆嗦呢! “先看看再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林逸率先往现场走去。 在六枝煤矿斜坡井口一栋长方形班前会议办公楼坪前,摆满了已挖出来的遇难矿工的尸体,此时,与办公区相邻的生产区已被预备役部队战士严密封锁,一队队身着军服的战士与衣着白色长褂的救治人员在不断进入封锁区内。 林逸沉痛地穿过满坪的尸体,一步一停留,矿工们依然沾满黑色煤灰的面孔已了无声息。“好好帮他们清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吧!”他伤痛道。 救治人员肃立应是,林逸阴沉着走向办公楼,后面一干人连大气都不敢透地跟上。 “说吧!怎么回事?”林逸内敛怒气,冷冷道。 “是这样的,8月4日那天下午······”沈明亮从昆明出发,先一步到达六枝煤矿,想是有人向他汇报过有关矿难的情况了,他站起来回答道。 “让六枝煤矿的矿长回答!”林逸截断道。 一位身形高大,眼睛瘀黑,衣着华丽,一身凶悍之气的彪形汉子抖抖地站了起来,看他那样子,想是平日里也是一个狠悍不可一世之人。但此时在林逸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他没了往日骄横,战战兢兢道:“是、是!情况是这样的,8月4日上午,在六枝煤矿斜坡井井下作业过程中,由于一位工作人员的玩忽职守,通风口被部分杂物堵塞,导致井下通风不畅,引起井下沼气聚集。上午9点左右,5号坑道掘进作业中摩擦出火花,引起井下沼气爆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当时下面有多少人在作业?”林逸冷然道。 “当时下面有五个掘进队,六个回采队,共一千多人在下面作业!”六枝煤矿矿长名叫黄志英,他话语顺畅了一点道。 “说具体的数字!”林逸厉声道。 黄志英顿时满头大汗,哑然说不出话来。他很少关心生产方面的事情,这方面的事一向由副矿长负责,他关心的只是煤矿的财务。 “报告林主席!此事不怪黄矿长,生产由我负责,我来汇报吧!”一个干瘦留着长须的中年人站起来,恭敬道。他是六枝煤矿负责生产的副矿长高占,四十来岁,人看起来蛮精神,不亢不卑。 “一矿之长,连每天有多少人在下面作业都不知道,不知他这矿长是怎么当的?难怪会出事了!”林逸心里暗骂。 高占见林逸漠然,接着道:“4日上午在井下作业的矿工共有八百一十二人。爆炸发生后,有一百二十多名矿工安全逃生,其余全困在井下。经过几天的抢救,后又陆续救出五十多名轻重不一的伤员,还挖掘出确认已死亡的矿工尸体二百具,剩下的那四百多人还被困在井下,但时间已过去五天,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已不大了。” “不管还有多大的可能性,那怕是百分之一希望,我们都得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我们要对得起矿工们的家属,安顺市与郎岱县两级政府全力配合救援工作,我带来的人民军后勤部的两个工兵连也将协助你们。”林逸指示道。 “你们的救援工作进展得什么样?是怎么展开的?”林逸厉色稍霁道。 “救援工作还在持续不断地进行中,几路救援人员分成三班不间断工作,但由于下面坍塌的地段太多,进展不大。我们成立了救援工作小组,指导整个矿难事帮工作。” 林逸截然果断道:“现在的中心任务就是救援,所有的工作围绕救人而展开。命令:改组矿难救援小组,成立六枝煤矿矿难指挥中心,我任组长;下设救援小组,组长周炳坤,领导各救护队、救治队、工兵连全力解救被困矿工;安抚小组,组长沈明亮,领导安顺市、郎岱县、六枝煤矿处理好遇难矿工家属事宜。” 简要地了解了大致的矿难情况后,林逸想去现场看看,他让大家不要跟着他,分领各自的任务马上展开工作。 暮色霭霭,矿区内的抢险救援人员仍在忙碌,经过几天几夜的抢险救援,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疲惫之色,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又一支25人的接班救护队匆匆赶往斜井口,他们要到井下处理巷道,矿难发生后,他们已经5天没回家了,救人要紧啊!在井口,一位30多岁、满脸黑灰、身着破烂衣服的粗壮救护人员刚从井下出来,正坐在井口旁疲倦地歇气,他是负责井下消火的。他记不得这几天下过多少次井了,今天他已经下过3次。 林逸换上一件矿工服,后面跟着三个同样换上矿工服的人,他们是政务秘书何方及两个贴身警卫。 “同志!辛苦了!下面的情况怎么样?”林逸走近歇气的粗壮救护队员询问道。 “下面的情况一团糟!掘进进度一点不顺,又是火又是水的,救护队员们正在挖引水流道呢!”粗壮救护队员喘着气道,他知对方定是某位领导,但他也不想弄明白对方是谁了,劳累过度的身体,令他直想好好歇息一会儿。 “下面还有活人救出来吗?”林逸蹲下关切道。 “刚搭出来的那一位闭过气的伤员就是我们救上来的!”说起这些,他疲惫的眼睛泛起亮光,“而且还是我亲手把他从煤堆中拖出来的。” “我认识这个受伤的人,但名字记不太清,好像姓李。看到他时,他正仰面朝天,眼睛还能眨,但已说不出话来。我们高兴坏了!马上有人去通知随队而来的救治员。我们只要了半个时辰不到,这名伤员就被运了出来!”他得意道。 “这几天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找人!救人!”他又告诉林逸,现在井下的通风口已梳理通畅,估计很快就能把剩余的失踪人员都找到了。 林逸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摇摇头,站起来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前走了。 在离井口二、三十米道口处,有3名同样满身油灰的救援人员,他们是安全检查员,也刚从井下上来,在等着另外两名同伴一起回去休息。他们路过林逸身边时,告诉他刚才与他聊天的那个粗壮救护员叫杨明桦,是救援队队长。 林逸走近井口,想往井下走去,何方与两个警卫马上跑着前头阻挡,无论林逸怎么发火生气,他们也不肯让步。林逸无奈,只好调转头,往伤员救治室走去。 由于伤员太多,一些单身的矿工集体宿舍房间也被腾出来当作了救治室。从各地赶来的民间、军队的救治员们正忙着给伤员们进行各项检查,一些女救治员则忙着给伤员们清洗与包扎,整个抢救紧张而有序。所有从井下抬上的人,只要是还有一丝体温都会被抬到这里来集中,受伤的矿工们大多为一氧化碳中毒、烧伤和骨折。 前几日救出来的一些伤者被一番抢救和治疗后,一大半已经可以生活自理,他们被移到了对面的矿工宿舍中。而5名伤情比较严重的重伤员还被留在急救室里观察,其中一名脑颅骨损伤患者,病情比较严重,脸部浮肿,还处于昏迷状态。一位烧伤患者脸上布满烧伤的痕迹,但能看到他的手指在慢慢滑动。 林逸表情肃穆,心情沉痛地在救治室里走动,他一一拉着受伤的矿工们亲切问候,并不时地向救治员询问有关伤者伤病情况。走出救治室时,他问负责救治工作的安顺市普旺药店老中医张阳意救治工作有什么问题,张阳意自信道:“长官请放心!没什么问题,目前从井下抬上来的伤员,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被救生了。现在又有军队的大批救治员加入其中,这无疑如雪中送炭,我们更有信心了。” “尽心尽力救活重伤矿工,全心全意护理好受伤矿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出来,矿难指挥中心会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的!”林逸走时握着张阳意的手道。 “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职,我们会尽力的,请长官放心!”张阳意点头道。林逸走后,他又疑问:“这长官是谁啊?怎么一直没有见过呢?还这么年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3 听到对面矿工宿舍传来一阵阵地哭泣声,林逸循声而行,那是先前救援指挥部设置的遇难矿工家属接待室。 连着十多间的矿工宿舍室里沉浸在一片哀伤中,已被确定死亡了矿工家属早已哭得死去活来;还在救治中的矿工家属,三五成群在悄悄商议着病情,而还被困在井下杳无音信的矿工家属则在默默祈祷,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心中寄予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几天来,从清晨到黄昏每天在接待室门外都站满了焦虑但静默的人们,他们虽然未必都是井下被困矿工的亲属和朋友,但却都倾注了亲人般的牵挂。虽然负责警戒的预备役战士们不断劝他们离去,但直到夜色来临,外面还是站着一些眺望的人群。 “老人家你怎么啦?来站起来,我扶你到里面坐!”林逸见一位孤独的老人痛苦地蹲在墙处,走过去问道。 “我的儿子没了!他说了这个月回家探亲的,可现在,我怎么跟家里说呀!”孤独的老人捂着胸口捶打道,“不到3岁的小孙子还在家等着要爸爸呢!”他是郎岱县的王老汉,昨天清晨听到老乡的传信后心神不安地赶来,风尘仆仆赶到六枝煤矿后,确知自己的儿子已死,他就一直在悲伤痛苦之中。 “老人家,身体要紧,要保重身体啊!”林逸边扶搀边鼻酸酸道。 老人推开林逸,又蹲下去自顾垂泪不再理会林逸。 “林主席,我们不要打扰他,让他独自静一静,可能更好!”何方凑近林逸耳边道。 林逸哀唉一声,往前走了。从左数第一间接待室门外,站着几个人在低沉地议论,一位四十多岁网着发髻的妇女后怕地回忆道:“那天下午我在午睡,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声,还感觉到床左右震动。当时就感到矿上出事了。小羊子平时住在店里,那天下午他上班,我赶忙爬起来到矿上看。快跑到井口时,矿井已被封锁了。只看到烟尘弥漫了整个井口,腾空的烟尘遮盖得连井口都也看不见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股烧焦的味道。”这位妇女在六枝煤矿门口西侧做点小卖买,小羊子是她的侄子,现在还被困在井下,生死不明。 门口聚集着的中年男人中,是遇险矿工小羊子的二叔、三叔、姑父和其他所有能来的亲朋。他们祈祷着小羊子平安归来。一个古朴苍老的老者道:“我前天接到消息,叫我来六枝,我就知道出事了,我什么也没顾,连孩子他娘也未打一声招呼我就直奔六枝,到了矿里我一直在等,可是至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他是小羊子的二叔。 一个憔悴的女子眼睛红肿着从接待室里出来,脸上挂着不安的神色,见到任何都不愿说话。“玉兰!你坚强些!还有我们大家呢!”小羊子的小姑劝慰道。女子背过身子抽泣,身子因悲伤而战栗着,她是小羊子的新婚不久的妻子。 林逸没有上去搭话,他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此时默无言语可以比任何完美的安慰语言更管用。幸福的人是不一样的,而伤痛中的人们却是一样的。他静静地从第一间接待室走到最后一间接待室,用心地感受着矿工家属们的哀痛,他感同身受。 几天之后,在有经验的工兵连士兵及救护队精英的日夜奋战下,斜坡井通往作业面坍塌的掘进巷道终于被打通了,只是里面恐怖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一条两百多米的巷道里,满目的矿工或依或靠,或爬或伏,或蹲或坐全都死像极惨。 昨天从科学院抽调的专家及从其它矿抽调的安全技术人员赶到了六枝煤矿。林逸令这些科学院的专家及各矿的安全技术人员在矿难救援指挥中心下组成一个事故技术调查小组,务必尽快全面真实地调查清楚矿难发生的真正原因。 清理完井下发生爆炸的作业面后,林逸马上令技术小组下井全面展开调查,接着他又召集指挥中心的有关人员开会,处理善后事宜。事故已经发生,追查原因,追究责任,总结经验教训固然重要,妥善处理好遇难矿工及其家属的事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尽快恢复生产。此值人民根据地内忧外患之季,根据地停产的工厂企业都在翘首以待煤炭能源的接济,前线浴血奋战的人民军战士们还在期盼军工企业生产的弹药输送呢! “六枝煤矿矿难救援工作已告一段落,其善后事宜全部转交矿难安抚小姐处理,指挥中心下设的矿难救援小组解散,转而成立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小组,由周炳坤任组长,六枝煤矿所有生产部门听候其调遣!”林逸在会上命令道。 对于这种突发事件,又是在非常时期,果断干练决策是关键,民主讨论只会拖沓贻误坏事。 他又扫视在座各位一眼,又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想法都提一提吧!” “林主席!这恢复生产很重要,它既是人民根据地政府关心的事,矿工们关心的事,也是振兴公司关心的事,只是这突然遇难五百多名矿工,造成矿工人数锐减,要想在短时间内恢复生产不可能吧!”六枝煤矿生产副矿长高占话里有话道。 “六枝煤矿有六千多矿工,出事的仅是一个井口,怎么不能尽快恢复生产呢?如果说出事井口拖延几日尚情有可原,可其它安然无恙的井口为什么不能马上恢复生产呢?”周炳坤疑问道。 “周部长!你有所不知,由于突然发生这么大的矿难,死了这么多的人,现在整个六枝煤矿都人心惶惶,谁都怕死,谁都出意外,谁还敢轻易下井啊?据说,现在矿工群中还流传一种说法,六枝煤矿挖到了五指山的龙脉,发生矿难是上天在对我们不敬的惩罚,还说目前死的人太少,还要再死五百人才能平息上天的怒气。此流言在别有用心的人渲染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现在满矿风雨,人人皆知,矿工们更不敢下井作业了。”高占解疑道。 “有这等事?是什么人妖言惑众?须全数捉抓关押!”周炳坤怒气冲天道。他心忧军工企业的生产,加上军人性格的雷厉风行、火气暴躁,倒有点反应过度了。 “既然是流言蜚语,自是无头无源无从说起了,这从何抓起啊?何况从来都是千传百传,你传我传,大家都传,怎不能把大部分的人都抓起来吧!从来流言止于智者,周炳坤想是急糊涂了吧!”林逸看着急得直跳的周炳坤暗忖。他摆摆手阻住道:“六枝煤矿其它井口务必今日恢复生产,斜坡矿井两日之内必须恢复生产。恢复生产小组耐心做好矿工的思想工作,想尽一切办法解决问题。” “此事难啊!”高占在下面嘀咕道。 许多人听到了他的嘀咕,林逸也听到了,但他装作未听见似的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情是人做出来的,就怕不去想,不去做。恢复生产小组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入手:一、耐心细仔地做好政治思想工作,二、确保井下生产安全;三、适当提高矿工待遇;四、迅速发布招聘矿工公告;五、就地解聘不愿下井的矿工,并和气地欢送回家。” “林主席!只怕这一时半会也招不到那么多矿工吧!”高占怀疑道,“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导致大量矿工的离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流血冲突 “这个不用当心,人民根据地民政部下设的救济中心早已下发通知,招收了一批适龄的健康青年,他们正往六枝煤矿赶来,此事,周炳坤部长大可对所有矿工讲明。”林逸不以为然道。 “六枝煤矿必须今天下午恢复正常生产,此点恢复生产小组必须做到;沈明亮部长负责的安抚小组把所有的伤员、遇难矿工遗体和矿工家属全都转出六枝煤矿矿区至山下的村镇,以免影响矿区的生产。”他又再次强调道。 林逸决心巨大,下面的人不敢再有任何反对,他们只是没有想到林逸居然那么早就对此事作有安排,早早令民政部招收了一批矿工,那是多么高瞻的远见啊! “我们讨论一下安抚工作吧!”林逸转到下一个议题道,“受伤矿工需医治、遇难矿工需埋葬、致伤致残的矿工需照顾赔偿、矿工家属需赡养抚育,这些工作我们都得做好做足。” “这一些工作当然是要做的,只是这赔偿标准如何定?”负责安抚工作的沈明亮部长问道。 “这个好办!就按照人民根据地《临时劳动法》中有关工伤赔偿标准及煤炭行业相关配套标准办理吧!”林逸顺口道。 听说要赔钱,而且还是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标准赔偿,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关切道:“赔偿金由谁出?这可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啊!”对于矿工的生死他并不在意,钱才是他最关心的。 林逸狠瞪黄志英一眼,黄志英那彪悍的身躯猛打一阵冷颤。林逸厉声道:“钱当然得六枝煤矿出了!” 黄志英迎上林逸那凌厉目光,怯怯道:“林主席!可六枝煤矿没有钱啊!” 林逸不解大怒道:“六枝煤矿怎么会没有钱?是煤不好卖呢?还是有人欠账?” “都不是,煤好卖也没有人欠账,只是······”黄志英支吾道。 “只是什么?”林逸厉声追问。 “只是钱都被振兴公司拿走了。”黄志英心惊肉跳道。 “怎会全被他们拿走呢?”林逸不信道,“其它股东会同意?政府派驻的公务员会同意?你这作矿长的也同意?”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林主席!振兴公司是第一大股东,掌管着六枝煤矿所有的生产与财务,谁又能奈何它啊?黄志英矿长本身就是振兴公司委派的,他又怎会不同意呢?”一位安抚小组成员道。他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在六枝煤矿财务部工作,为人耿直,这次被下面的矿工作为民意代表推选出来参加到安抚小组决策层工作。 “难怪了,这六枝煤矿名义是股份公司,实际上却像独资公司,矿里的主要领导不经股东大会民主推举产生或向外公开招聘,由第一大股东下派委任,怎能不生出诸多事端来?”林逸暗忖。 “政府派驻的公务员又怎么会同意把资金抽走的?难道他没有行使其监督权与否决权?”林逸疑惑道。 依据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公共事业临时管理法》之规定,所有工厂企业中,政府所占股份超过10%的,政府必须派遣独立身份的公务员进入工厂企业中,行使监督权与财务否决权,但不得参与或干扰工厂企业的日常生产与管理。 “唉!林主席!根据地政府派驻的公务员天天被矿上领导拉去喝酒,整日醉熏熏的,他又能监督得了什么呢?其实就是他不喝酒,他也不想也不敢管这些事的,只要等到矿里分红利时,政府能按时拿到属于政府的那一份红利,他就不能算渎职,就算很好地完成任务了。只是这样一来,又有谁来管矿工老百姓的死活呢?到现在六枝煤矿的矿工们已有三个月未领到工钱了!”老者愤然道。 “杨道华!”林逸怒气冲天大喝道。 “到!”门外执行警戒任务的林逸的贴身警卫连连长杨道华跑进来立正报告。 “把黄志英与政府派驻六枝煤矿的公务员先关押起来,等检察院的同志审讯后,再听候发落!”林逸怒眉命令道。 “是!”杨道华大喊道。 黄志英听到林逸的命令,早已吓得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他魂飞魄散地哀叫道:“林主席!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下人啊!我是听刘老板的吩咐才这样做的啊!” 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个个噤若寒蝉地端正坐直,也没有人敢去碰撞林逸的目光,就连看一眼他的面孔都不敢。 “带走!”杨道华厉声喝道。 两个人民特勤团战士跑过去反卷着黄志英,半搀半扶地拖拉着他下去了。 “何方秘书!通知检察院的同志,迅速查处振兴公司,严密监控振兴公司老板陈清振与刘民兴;冻结振兴公司所有资金、资产。”林逸接着沉声命令道。 本来,林逸一到六枝煤矿就准备对矿里的主要领导实施关押的,只是考虑到解救工作正在进行,新进驻的各级机关对六枝煤矿的情况还不太熟悉,还有用得着六枝煤矿领导层的地方,暂时没有动他们。现在解救工作结束了,进驻的各级机构已基本掌握了六枝煤矿的情况,已能控制住六枝煤矿的局势了,他准备开始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死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也得对矿工、矿工家属、普通民众一个满意的交待,追问六枝煤矿的财务问题只是林逸动手的一个借口而已。 “周部长!你可以向所有矿工承诺,以前六枝煤矿所欠他们的三个月工钱,将在七天之内分批支付。”林逸吩咐道,他又紧盯安顺市府的官员道:“这矿工三个月之工钱暂时由安顺市府筹措,待处理完毕六枝煤矿所有事宜后,再由六枝煤矿归还。” 分配好任务,大家都明白林逸的决心不可动摇,各人只能无条件地遵照执行。散会后,周炳坤走到林逸面前犹豫地问道:“林主席!真会有大批新招的矿工来六枝煤矿?” 林逸笑笑道:“那当然啦!我还会骗你吗?” “林主席!你真神了!你怎会想到六枝煤矿会出现矿工荒,又怎会想到令民政部先期招收部分矿工?”周炳坤钦佩道。 林逸失笑道:“我哪有那么神啊?只是吓唬吓唬大家罢了,好让大家明白,你不干自有人干,现在正值战乱时期,逃难的老百姓、生活无着落的老百姓成千上万,想得到一份工作何其艰难啊!” 周炳坤失惊大叫:“那林主席所说之矿工从何而来?” 林逸整整手中的文件稿,神秘一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4 道:“矿工自有来处,我还真吩咐人招收了部分新矿工,不过不是在来六枝煤矿之前,而是在到了六枝煤矿之后,令安顺市的地方政府在从湖北、河南等地南下难民中招收的,近一年中每天都有大批的南下难民从安顺城通过,想招收一些矿工还是很容易的。这就近招收的矿工在时间上也来得及,昨天安顺市民政部门报告已招收到了一千两百多名合适矿工。周部长,只要能早点产出煤来,后面有我支持着你!你放胆开展工作就是了。” 周炳坤感激并信心十足道:“谢谢林主席,炳坤向林主席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你去忙吧!在我离开六枝之前,我要看到一吨一吨的煤从这山路往下运去。”林逸寄希望道。“沈部长!请留一下!”林逸吩咐完周炳坤后,向前面的沈明亮大叫道。 沈明亮停下脚步,转身恭敬道:“林主席有什么吩咐?” “沈部长,等下转移矿工伤员及家属时,让救护队、救治队及安顺市预备役团三个单位协助完成,转往的村镇让郎岱县地方政府先期腾挪好!注意工作要做到细仔周到,不能出一点差错!”林逸沉吟片晌后道。 “好的!我明白了!”沈明亮应道。 “何方!你吩咐人民特勤团接管安顺市预备役团部分警戒任务,并禁止六枝煤矿队长以上级别职务的人离开矿区。”沈明亮走后,林逸独自坐在会议桌前深思后,吩咐何方道。 何方刚准备出门去看看检察院的人到了没有,检察院的人根据林逸的指示需在抢援工作结束后才能上六枝煤矿。他听到林逸的叫声,停下脚步,迷惑不解地看着林逸,不知林逸怎么发出如此奇怪的命令? “奇怪啊!六枝煤矿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怎么会从头到尾到未见到第一大股东振兴公司人呢?这里面有问题啊!”林逸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何方说。 “对啊!振兴公司怎会不派遣人员上来看看呢?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矿难?这是不可能的事啊!”经林逸的提醒,何方惊呼奇怪。 “不知安全部的蒋坚部长监控住陈清振与刘民兴没有?希望我在百色市时发出的命令能早一步传达到他的手上。”林逸喃喃。 周炳坤的工作很有成效,仅开始出现稍微的混乱外,其它几个井口的矿工在他承诺七天之内发放所欠工钱之后,大多同意下午3点钟时恢复生产,这是煤矿工作三班制进中班的时间。有少部分矿工大约占煤矿工人总人数百分之七八的人因为心理原因或是在家属的劝说下,不愿意再下井,周炳坤领导的恢复生产小组就地解聘了他们,但很和气地让他们随受伤矿工撤至矿区附近的小村镇,等候安顺市府筹措的资金到位后,领取三个月的工钱及足额的补偿金后再返家。 下午两点半,矿难技术调查小组送上第一份技术调查报告,正如原六枝煤矿矿工黄志英所说,斜坡井所发生的矿难是由于通风不畅,导致井下沼气聚集,而发生的爆炸。林逸盯着调查报告,不解地自语:“这井下通风如此关键的工作程序,怎么就不畅通了呢?虽说因负责管理通风的矿工擅离职守,才酿此大祸,目前那位擅离职守的矿工也已被关押受审,只是这井下作业的通风口道,就真的那容易被杂物所堵塞吗? 林逸越想越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他正想下令让技术调查小组详细调查通风口,并严审擅离职守的通风矿工。这时,何方快步进来报告:“林主席!外面许多的矿工分成两部分在井口处发生严重对峙,一方要求下井生产,一方阻止矿工下井生产,现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怎会发生如此变故?周炳坤部长呢?他的工作怎么做的?”林逸怒气道。 “周部长正在现场作解释工作!”何方急道。 “走!去看看去!”林逸放下手中的报告,抓起桌上的军帽往外走去。 “林主席!林主席!你不能去,那里危om险!“何方赶紧阻止道。 “有什么危om险?哪里会没有危om险?”林逸喝斥。 “林主席!依据条例,一级首长不得出现在任何危om险现场的第一线!警卫!警卫!”何方边阻止边解说,见挡不住了,忙大声向门外的警卫叫道。 外面人民特勤团的战士所担负的职责,就是保护长官绝对的安全,所受的教育就是以生命保护长官的安全,不管是在什么环境下,什么情形下,什么人就连长官自己都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被几个孔武有力的警卫阻进屋内后,林逸被气得吐血,无奈只得命令道:“何方!通知周炳坤,让他不要再作什么解释了,这明显是别有用心的人挑唆而为之,让人民特勤团驱散不愿意下井的矿工,逮捕阻止别的矿工下井的人,可以鸣枪示警,实在不行,对顽抗分子可以就地枪决;另派人把六枝煤矿队长以上级别的人集中学习,副矿长以上职务的人,全部关押隔离。 周炳坤站在一处高地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双方,但下面混乱嘈杂的争吵声早已把他的声音淹没得无影无踪了。他大吼了十多分钟,喉咙已变得嘶哑,人也被弄得焦头烂额,却无一点效果。这时,一队荷枪实弹的人民特勤团战士猛冲过来,直接隔开两群对峙的矿工群。 林逸的贴身警卫连长杨道华用一个铁皮做的大话筒吼道:“奉命:不愿下井的矿工限五分钟之内自动散去!你们的去留自由,无人阻拦;阻止别人下井的人就此停下,亦自行散去!不听劝告者,强制执行!” 他停了一会儿,又大吼道:“所有的人听着,开始执行命令!”接着人民特勤团的战士们“啪啦啪啦”响起一阵拉枪栓声,他们全部对准左边阻止别人下井的一方。一些胆小怕事的矿工开始悄悄离场,但大部分矿工还是死撑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怒视着特勤团的战士们。 “大家后退!马上散去!”杨道华继续大吼,“开枪示警!” 啪啪!天空中响起一阵枪声,左右两边的矿工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十多步。 “政府是想要我们的命啊!我们反了!”人群中不知谁假着声音大叫道,“打啊!” 站在前排的一些矿工猛冲过来,“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杨道华急声大嚷,“开枪!”见情形已不可阻,他只得焦乱中慌叫。 再一次枪声响起,冲在前面的矿工倒下三十多个。“不,不是我要冲的,是后面的人推我的!”一位倒在血泊中的矿工在临死时死不瞑目道。 久经沙场的特勤团战士们连续开枪,又倒下一百多人后,没有见过战事的矿工们被吓呆了,不知是谁又恐惧地惊叫一声:“逃啊!”不管是左边阻止别人下井的矿工,还是右边想下井的矿工一哄作鸟散,一会儿井口大坪处只剩下凛凛而立的人民军特勤团的战士们及遍及满地的矿工尸体,流血事件仅发生在转瞬间,周炳坤被眼前的惨景惊得目瞪口呆。 “谁让你们来的?谁让你们开枪的?”周炳坤怒气冲天冲过来,悲愤地怒问。 杨道华面对这转眼间即血淋淋的场面,亦惊傻了眼,他被盛怒中的周炳坤逼退两步,木然道:“是林主席让我们来的。” 这一点就是杨道华不说,周炳坤也能想到,因为只有林逸才能指挥得动杨道华的警卫部队。“林主席有要让你们开枪吗?就是开枪,有命令你们射人了吗?”周炳坤依然怒吼道。 “是,是我下令的!”杨道华犹豫一会儿,下定决心自认道。 “鲁莽!有你好看的!”周炳坤不疑有它,转身直奔向矿难指挥中心。 人民特勤团刚过去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凌乱的枪声,林逸意识到不妥,惊道:“要坏事了!杨道华太冲动,太鲁莽了!” “还得怪自己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人民内部的矛盾,草率下令,反中了某些人的奸计啊!”林逸又自我检讨道。 “林主席!杨道华擅自下令,开枪射击矿工,酿成血案,造成目前不知如何收场的严重后果,请给予严肃处理!”周炳坤尽量压制下火气,放平语气道。 “周部长!这不怪杨道华,是我下令开枪的,要处理也只能处理我!”林逸静坐一旁,平和着语气,却深深自责道。 “怎么?林主席······?”周炳坤惊大着双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道。 “这是血的教训,我经验不足,理应受到处罚,此事我会向人民党中央委员会作出检讨,也会给矿工及根据地老百姓一个交待。”林逸平静道。 “不!是我下令开枪的!与林主席无关!”杨道华冲进来,喘着粗气道。 “对!是杨道华擅自的决定!”周炳坤跟着确定道。他由开始听到林逸承认是他下令开枪后,就不相信这是事实,第一次对林逸产生了一种失望感觉。抬眼见到林逸懊恼的眼神,深深自责中,见林逸如此身份却又毫不推委地承认责任,他心中又钦佩林逸敢做敢当,勇于认错的高节风范后,他也想通了:“人一生中谁能无过?林主席也是人啊!做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也不想认错。”他随后又想:“林主席自己不计较个人得失,勇于认错,但我们却不能让他认错的,他是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所有人民心中的神,为了整个民族的事业,我们得尽可能地维持林主席的威信!” 林逸淡淡地扫视两人一眼,自是明白他们的意思,苦笑道:“我不是那种有错不敢认的人,此事以后再说,但我说明一点,任何人不得揽责上身,代我受过。” 杨道华还想说话,林逸阻止道:“死了多少人?” “大约有一百多人,具体的数字还未统计出来,但受伤的更多,有两三百人之多。”杨道华亦懊恼无比道。 “事已至此,索性干到底,周部长!六枝煤矿全面军管戒严,让六枝煤矿所有愿意下井的矿工重新登记注册,不愿意的全部遣下山另行集中安排居住,待发放所欠工钱后,遣散回原籍;对于在此次流血冲突中死亡的矿工需区别于矿难而亡的矿工,除向其家属发放他们生前的工钱外,不给予任何的赔偿;而那些挑唆、威利他人的乱事分子及幕后策划者,必须缜密侦察,一律严惩,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不要手软!” “林主席!我们是不是采用较温和点的办法,先做好宣传解说工作后,再······!”周炳坤委婉反对道。他怕再次用强,可能事情会变得更糟,刚刚发生的流血冲突就是明摆的教训。 “不用了,此次矿难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血都流了,还怕矿工们的怨气吗?”林逸坚定道,并凌厉地瞪视周炳坤一眼。这六枝煤矿的事,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精力,他想快刀斩乱麻,早日了事。 周炳坤心中颤然,把刚想冲口而出的话,又吞回了肚中。 “何方!你让随行的新闻记者,暂时不要发稿,让沈明亮部长先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作个说明后,再统一发稿。”林逸沉吟片晌道,“还有,周部长!你们人民军后勤部与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工业部一起协商,争取尽快搞出一个特殊时期军管所有具有战略意义的大中型工厂企业的议案来。现在你先执我的命令立即军管郎岱境内的三大煤矿企业——六枝煤矿、朗佛煤矿、美联煤矿。 “有必要弄这么大的动作吗?”周炳坤不以为然地想,他劝阻道:“林主席······” “周部长!这是命令!立即执行!”林逸截然严令道。 周炳坤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这时又有人急步跑进来。“林主席!郎岱县政府报告,六枝煤矿周围的一些小煤窑不知何因,全都停工停产了!”一位指挥部工作人员进来报告。 “来了!他们下手还真快啊!”被他不幸而言中,他喃喃道。 周炳坤愕然,羞愧地瞧着林逸,暗恼自己的短视,居然还怀疑起林主席的决策来。 第一百六十章层层迷雾 “林主席!还有一件事!”进来报告的年轻工作人员道。 林逸心中起疙瘩道:“还有什么事?” “一位执蓝本记者证的记者要求见您!”工作人员恭敬回答道。 “作茧自缚啊!”林逸头痛,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现世、后世那么多官员怕见记者了,那倒不全是怕事情暴光,想遮遮掩掩什么的,而是事情还在调查之中,真相还未大白之时,一些记者就若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人了。 尽管林逸有多么的不情愿,但他还是吩咐工作人员让执蓝本记者证的记者进来。他可以不谈具体的还没有决论的东西,但他必须得接见他们,人民根据地政府《临时新闻法》规定,政府公务员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托采访,他必须得带头遵守,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会坏了规矩。 “林主席!我们又见面了!”一位样貌娟秀,身段苗条美好,丰胸高耸,眉目如画的女子风姿怡人地走进来,竟然是肖莹。 “是你!”林逸惊讶道。 “怎么?不能是我吗?还是林主席不欢迎我?”肖莹嗔眸怜责。 林逸怎敢接肖莹这似相当熟络而又略带暧昧的话?正经道:“肖大记者请坐!” “林主席!我先下去安排军管方面的事去了。”周炳坤忧心于矿难事件的越闹越大,心急如焚,一本正经地告辞道。 进来报告的工作人员与杨道华早在周炳坤走之前就离开了,何方见机也想悄悄溜走。“何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5 方!你去哪里?你有很忙吗?”林逸急道。“别人是有事或是职责所限才离开的,你何方没事溜什么溜啊?”他心里暗骂。 “我去看看检察院的同志们审讯审得怎么样了?顺便通知沈明亮部长有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偷偷走到门口的何方听到林逸的叫声,惊跳得直哆嗦,忙急中生智道。他所说的倒是大实话,那些事情也确实是林逸刚才吩咐他办的要紧事。 林逸恨得牙痒痒,暗怪:“平常怎么不见你何方这么猴急,现在倒‘雷厉风行’起来了?” 肖莹使性地坐在一旁,水莹莹的双眸盯着林逸,暗恨他的拒人于千里。 场面陷入林逸最怕的那种暧昧性的沉寂,谁也不开口说话,谁都想说话,谁都希望对方先开口说话。 “你!”两人同时出声道,又同时愕然。 肖莹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而林逸亦不自然起来。 “你先说!”林逸沉静心情道。 “你先说!”肖莹羞色稍霁道。她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资深记者,控制情绪的功夫非是一般。 “肖记者,目前情况比较复杂,许多事情仍在调查之中,我这也不能告诉你什么,下午工业部的沈明亮部长将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他会向大家通告有关矿难的相关情况,我这里就不能陪你了!”林逸直言相告道。 “我知道,我不是来采访的!”肖莹幽怨道。 林逸一怔,随即愤然道:“你不是来采访的?那你出示什么蓝本记者证?” “人家想见你嘛!”肖莹小女人状嘟嘟道。 林逸心中剧跳,装作未听到似的,道:“我有事,不能陪你了!”并作势要走。 肖莹一声不吭,鼻子酸酸,双眼水银滚滚,楚楚动人之至。 林逸轻叹一声:“唉!”还是硬着心肠走了。 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工作,考虑到矿工们的抵触情绪,周炳坤没有调派人民特勤团的战士,而是从安顺市预备役团中抽调三百名战士组成一个对六枝煤矿矿工的重新分类登记注册的工作组。 工作组首先留下了三千多名相互证明、相互担保愿意继续下井的矿工,其余矿工全部被集中在一栋职工宿舍中禁止出入,周炳坤准备第二天再对这些矿工进行分类,并严查在流血冲突中的首要作乱分子。他现在已初步掌握了部分作乱分子的情况,也已安排人手严密监控起来了。恢复生产是第一大任务,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今天八点进早班之时,六枝煤矿五个矿井将有三个矿井能恢复正常生产。 想了一个通宵,疲惫得睁不开双眼的周炳坤依然硬撑着双眼,现在他还不能歇息,林逸令其布置的军管郎岱县境内六枝煤矿、朗佛煤矿、美联煤矿三大煤矿的任务,他仅仅还只是完成一个,另两个大煤矿,他必须在今天之前派出工作人员入驻军管。 幸好由于昨天夜里他早向安顺市政府打了招呼,今天一大早安顺市府一位领导送来入驻另两大煤矿的人员名单,周炳坤看了看,基本满意。入驻各矿的军管小组各由一位安顺市地方政府高级公务员各率领一个排30名预备役战士进入朗佛煤矿和美联煤矿。 军管小组的任务是保护企业正常生产的外部环境的安全,并监管企业内部人员的破坏。郎岱县境内的煤矿大多已停产,但朗佛煤矿与美联煤矿却意外地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他们不仅没有停产反而煤的产量还在节节攀升。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外资企业,外国人的目的只是为了钱,没有掺合什么政治因素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生产与监控比较严格吧!这一点倒出乎周炳坤的意料之外。 关于向根据地范围内所有具有战略意义的工厂企业实施军管的细则,周炳坤领导的人民军后勤部的一个政策小组与沈明亮领导的工业部的一个政策小组正在进行详细磋商,相信很快就能搞出一个初稿来。 矿难技术调查小组送上来第二份调查报告,他们详细勘察了斜坡井通风口处的情况,发现通风口有人为搬运杂物故意堵塞的痕迹。在事发当天,六枝煤矿矿区并没有异常天气,微微吹拂的夏风怎也不能把手臂粗的树枝吹到通风口处吧?何况通风口宽大,也不是几根残枝,一些絮叶所能轻易堵塞得了的。这通风口处出现如此之多的残枝败叶,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人为的了。 那么是什么人有意而为之的呢?检察院的同志提交的审讯报告,令人沮丧。那天是通风矿工张映英当值中班,斜坡矿井通风口处于矿井的背部,荆棘杂草丛生,荒野茫茫,罕有人至,通常来此值班的通风矿工,无聊之极,险了睡觉外,空余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常会追逐一些无意中现了行踪的诸如野兔、山獾之类的野生动物。这样既可以打发时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捕捉到一点野味,又可以下工后为自己的小生活改善一下伙食。不过,他们基于职守,都不敢追赶过远。 在几个通风矿工中,最好这个的就是张映英了。事发当天的下午四点多钟,张映英又发现了可添下酒菜的美味——一只肥大的野兔。他每天上工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陷井,给那些野东西下套,但这次却并未能套住那只肥大的野兔。 于是,他循着野兔逃窜的方向一路追捕,平常最多追出三两里路见追不着了,就会放弃的。可这次那只野兔挣扎脱套时受了点轻伤,没有了狡兔的敏捷,逃得不快也不慢,让张映英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够不着它。这大大激起了他的倔劲,把自己的工作职责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大有不逮住那只可恶的兔子誓不罢休的意味。最终,张映英还是还未能逮住那只兔子。他两手空空败兴而归,回走到半路时,前面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立刻把他叫得面如灰死。 张映英飞快跑近通风口,见从通风口汹涌而出的浓烟灰尘,瞬间把整个通风口淹没,一会儿后,半个后山笼罩在一片吹散不去的灰烟之中。这时,他知道斜坡矿井出大事了,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 张映英赶忙往矿里跑去,整个矿里一片慌乱,他了无头绪地加入抢救之中,可第二天他却自感被一队预备役士兵莫名其妙地关押起来了。几天之后,检察院的人对他进行了审讯,根据他的供述,只能诉其渎职罪,但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渎职罪也是死罪了。 矿难技术调查小组的报告中明确认定通风口处的堵塞物系有人故意而为之,检察院的人又对张映英进行了第二次审讯,结果不管检察院的人采起何种手段,都未能从张映英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只能证明张映英确实是对此事不知情,而且检察院的人也从多方面证实那通风口处的堵塞物也非张映英本人所为,谁也不会傻到自己当班自己做坏事,真的去掩耳盗铃吧! 林逸详细阅读了这两份报告,沉思良久,亦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暗忖:“这通风口处的堵塞物明明是人为的,却查不出是什么人而为,难道这造成五百多人死亡的滔天矿难就成了无头案了?五百多名矿工就这样白死了?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了?”他作出严厉批示:从头查起,不查个水落石出不准结案。 三天之后,六枝煤矿全面恢复正常,从安顺市及郎岱县境内新招收的二千多名矿工的到来是六枝煤矿生产恢复正常的关键,而以前有抵触情绪的矿工在那些挑唆、离间他们的人被人民特勤团关押后,也大部分同意回到生产岗位。其它一些下定决心已不再愿意下井的矿工,数量大约有七百人之多,在安顺市政府先期筹措的部分资金的帮助下,领到他们足额的六枝煤矿所欠他们的三个月的工钱后,都返回了故里。 而那些遇难矿工遵照其家属的意愿,焚烧的焚烧,土葬的土葬,都已作了妥善的安排。关于各种赔偿、补偿则还需几日,得等安顺市府筹措的其它资金到位后,才能分发到矿工家属手里。 几天时间里,检察院的审讯与后赶来参与矿难刑侦的由人民根据地警察总局和安全部联合组成的侦破小组的缜密侦察,还是未能找到那幕后黑手。 林逸对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这种无能的表现大为光火,六枝煤矿生产已走上正轨,他不能呆在此处时间过长,他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先回南宁,让检察院与联合小组慢慢侦破再说了。不过,在他临回南宁之前,他还是特意召见了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的主要成员。 在六枝煤矿的工作会议室里,林逸端坐其中,何方、周炳坤与沈明亮坐左边,检察院矿难小组三名主要成员及警察总局与安全部联合侦破小组四名主要成员坐右边。在座的每个人面前都叠着厚厚一叠文件,全都是最近几次检察院的审讯详情,及联合侦破小组的侦察情况。 “我不要听什么‘一定、保证’之类的废话,我要听你们具体的审讯侦破措施,最好是能听到你们查出来的事实真相结果。”林逸威厉道。 “林主席!我们这是第四次对张映英进行审讯了,但他所叙述的事情经过与前几次的如出一辙,这确实证明其真的不知情,而搬运残枝树叶堵塞通风口的人,经验丰富,作事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我们无从下手,实是我等无能啊!”根据地检察院方矢球检控官无奈道。 “我们对斜坡矿井通风口处方圆二十里范围内进行了排查暗访,查明当地人没有人进入通风口处,也没有任何外地人进入其中。”根据地警察总局的刘夫义警长沮丧道。 “在我们对六枝煤矿内部矿工的暗访中,矿工们都能多人相互证明对方在某一时刻的存在。”根据地安全部罗威副司长道。 “此事真是神乎其神啊!会不会是技术调查小组搞错了,这通风口处的堵塞还真是自然力量所为呢?”沈明亮部长抱着怀疑的态度反问,“毕竟现在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的一切工作都是以技术调查小组的决论为基础展开的,如果源头错了,后面的结果可会差之千里啊!” “这种可能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后经联合侦破小组办案专家们的实地勘察,我们不得不得出与技术调查小组所给出的一样的结果。”刘夫义警长解释道。 林逸默然地听着他们的汇报,心里暗想:“要是在后世,这事就简单了,可以从足迹与指纹断出作案者的大致轮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历史上那些断案名家如狄仁杰与包拯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办呢?他们能断得出来吗?”他又暗忖,“听他们如此泄气的说,难道这案真的断不出来了吗?我不相信!” 差不多每个人都发了言后,大家见林逸一直未吭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惶恐,都停下话音,等候他的发言,气氛一时静寂下来。如死般的沉静。 林逸胡思乱想一番,突然开口道:“技术调查小组所给出的人为搬运树枝杂物堵塞通风口的结论毋庸置疑,而刘夫义警长对通风口处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的排查暗访,只能证明此事是六枝煤矿内部矿工所为。” 大家不置可否,但内心里大多不以为然或是认为林逸所说太过武断了。 林逸眼睛盯着罗威副司长,继续道:“罗威副司长对六枝煤矿内部矿工的暗访,尽管矿工们都能多人相互间证明对方在事发当天不在案发现场,但并不能推翻我刚所说的堵塞通风口是六枝煤矿内部矿工所为的观点,这反而证明了这搬运枝枝残叶堵塞通风口处的行为非一个人所为,而是几个人,甚至于是十几个人的群体行动。” 随着林逸步步深入的推论,大家的眼睛越来越亮,没有了开始林逸说话时,对他所持观点的疑惑与不以为然,反而一步一步在推翻他们内心里差不多认为已是决论的观点,他们的信心在一点点地增强。林逸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在破案方面他哪敢在在座的这几位专家面前班门弄斧?以前他看过一些推理和断案的电视连续剧,知道一点,这断案一定要观察入微,细仔入丝,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是一条线索,还要善于逻辑推理,敢于怀疑一切,敢于猜测一切。于是,他有深意地询问道:“你们对在这次矿难中死里逃生的人进行过调查归类没有?他们有什么共同点?或是某些人有什么共同点?” 林逸停顿片晌,又道:“至少他们都未当场炸死,或是被困于井下吧!” “对啊!我们怎会都疏忽了这一点呢?可能以为他们也是受害者,想当然地认为此事非他们所为了!”刘夫义警长(炫)恍(书)然(网)道。 “我们也要明访暗查这一部分人,而且还要重点查那些在事发当天进班下井后,又安然无恙逃生的人!”罗威副司长不愧为捕头出身的办案专家,他精神大振道。 “还有,检察院的同志在几次审讯擅离职守的通风矿工刘映英时,难道已完全认定他没有说谎了?难道他不可能是被逼的吗?”林逸大胆地猜测,也是有意识地点醒已拐入死胡同的众人,他不期能一言而中,只想开拓大家办案的思路。 检察院的人骇然,露出不解的神色,毕竟三番五次地审讯刘映英,他都毫无破绽地能原样陈述自己擅离职守的过程,而又对自己的渎职痛心疾首,供认不讳,没有一点迹象表明其是被逼的。“他连这死罪都认了,又还怕什么呢?”他们暗想。 林逸看了几位疑惑的检察官几眼,明了地道:“你们有没有从刘映英身边的人,或是他的亲属方面去查?” “啊!”方矢球检控官惊叫,另两位检察官亦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6 惊醒若鸣,他们经林逸如此一提,坐不住了,直想马上就去重新提审刘映英。 林逸自是明白大家的意思,点到为止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先从旁偷偷查明后,再提审,定要一击点中他心理上的要害!” 联合侦破小组转换思路后,重新对六枝煤矿内部的矿工进行了明查暗访,又重点暗查那些死里逃生的矿工,并多方面对他们归类,很快发现许多可疑之处:在斜坡矿井做工的矿工们来至五湖四海,但来至陕西、河南、山西的人最多,而下井的山西人在此次矿难中却死得最少,仅十个人死亡,其它大多受了点轻份或是毫发无损;这些幸存下来的山西矿工分属斜坡矿井不同的采掘班、队,平日里却喜欢聚集在一起,但未听到他们有欺压别的矿工的事情发生;事发当天,分属不同采掘班、队的这些山西人大多不在工作面一线,而是都出现在斜坡井口处,还有一些山西人本应当天下井上工的,却找了各种不同的理由请了例。 这么多的共同点、疑点已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联合侦破小组整理了一下资料后,派出罗威副司长去向林逸作专题汇报。 林逸听到罗威的汇报,会心一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壁,没有不进咸味的蛋!很好!再接再厉!” “这得多谢林主席的指点啊!不然,我们现在还处于层层迷雾之中!”罗威炙热的目光崇拜道。 “你们抓住机会,还要更深入更仔细地调查,找出他们为首的人是谁,并顺藤摸瓜,牵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来,此事不简单啊!”林逸指示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报告声,检察院的方矢球检控官也来了,他兴奋地报告道:“林主席!真神了!我们派出人暗里查访得知刘映英是郎岱县人,家住离六枝煤矿不到四十里路的刘家村,家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及一个十岁的儿子,一个五岁的女儿,其妻唐氏。据刘映英家周边的乡邻说,十多天前,来了几个陌生人自称是刘映英在六枝煤矿的矿友,说是刘映英在煤矿受了伤,他们是来接刘映英的家属去看望刘映英的。可是这一去,就是十多天,却再也未见刘映英一家老小回来,帮他们家照看家禽的邻居现在都已满不高兴了。” “还真被我不幸而言中了,方检控官你们先不要向刘映英点明此事,让警察总局的刘夫义警长想尽一切办法,解救出他们一家老小后再说吧!因为他受一家妻儿老小生命危om险的威胁,已下定了一死的决心了,未亲眼见到自己亲属的安全,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什么也不会说的。”林逸又对方矢球指示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初出端倪 通过刘映英乡邻对绑架其一家老小的那几个陌生人外貌的描述,联合侦破小组对比了被重点监控的部分六枝煤矿矿工的外貌,很快确定了那几个陌生人是谁。 秋风习习,进入初秋的南部贵州安顺地区,晚上仍然闷热,在一队人民特勤团战士的协助下,刘夫义警长带领部分联合侦破小组成员突然闯入被看管矿工集中居住的一栋矿工宿舍楼,想带走七名被确认的嫌疑人。这引起了整栋楼不明真相的矿工们的阻拦,并很快演变成一场骚乱。 漫骂污辱不断,推闪强拉不停,矿工们情绪越来越激动,刘夫义警长果断下令开枪示警,趁矿工们一时惊慌害怕之季,迅速押着七名嫌疑人离开了宿舍楼。眼看着人被“无故”抓走,矿工们无比愤怒,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心里惊慌害怕,慢慢地把这种激愤与担心转到行动上,整栋楼开始传来“啪啪”的砸门砸窗摔东西声,矿工们放肆地发泄着,直到一大队人民特勤团战士与安顺市预备役战士再度闯入大楼中,带走一些已发狂失控的人后,整栋楼才又安静下来。 已在上工的矿工有三千多人,领到足额的三个月工钱后,又走掉七百多人,这剩下的被限制在矿工宿舍楼的矿工还有一千多人,他们既不想继续下井,又不想回家,随着他们情绪的波动,他们就像安置在六枝煤矿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周炳坤为此头痛了几天之后,决定采取强制手段彻底解除掉这颗定时炸弹。 在检察院检控小组开出所有嫌疑人的名单之后,周炳坤出动大批人民军战士,强制抓走上了‘黑名单’的人,然后粘贴告示,通告所有的矿工必须在一天之内作出是去是留的决定,想留的马上下井开工,要走的去财务部领取工钱走人,从第二天开始,矿里将停止供用任何饭食。 这一招很有效,绝大部分的矿工们马上作出选择,表示都愿意继续留下来生产挖煤。周炳坤怕他们再聚众闹事,以防万一,把他们全部打乱分散,重新安排进不同的采掘班、队;剩下的一些矿工们反应强烈或是被人检举为作乱分子嫌疑人的矿工,要么被开除了,要么被关押了。 被刘夫义警长带走的七名绑架嫌疑人,经联合侦破小组动用酷刑严厉审讯后,他们终于承认了绑架刘映英一家老小四口人的事实,并供出了刘映英一家老小被匿藏的地方。得知此一消息,周炳坤大喜过望,马上命令联合侦破小组立即出动赶往离六枝煤矿三十里的马山凹,解救被绑架了十多天的刘映英的一家老小。 解救任务由人民特勤团的一个班的七名战士完成,整个解救过程很顺利,他们不仅成功解救出刘映英一家老小,还击毙了四名看守刘映英一家的匪徒,这几个匪徒都是外地人,十多天前才来到马山凹。 解救出刘映英一家老小,检察院矿难检控小组再次提审刘映英时信心十足,有了这个与刘映英交锋的重要筹码,他们彻底掌握了审讯的主动权。当方矢球检控官第五次面对刘映英时,他心情倍感轻松,第一次没有用凌厉的目光逼视刘映英,也没有用严厉的言辞警告威利刘映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沉默后,方矢球语出惊人,就若一记惊雷炸向刘映英,他貌似漫不经心道:“刘映英!想念你的妻儿老小吗?你妻子给你捎来点东西!” 刘映英骤然惊跳起来,他那多日来一直处于惶恐游离状态的双眼,难得地射出亮光,惊叫道:“什么?”接着颓唐地摇摇头,想想不可能,又瘫坐下来。 方矢球很满意刘映英的反应,这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但他知道如果不马上拿出直接的证据来,刘映英依然是不会相信的。他手一挥,一位年轻的检察官端着一个盘子走近刘映英,向他展示一枝长柄形的银发针。 顿时,刘映英双瞳放大,立刻热泪盈眶,喃喃道:“这是真的!是真的!”这支发针是他十一年前新婚之夜送给妻子唐氏的纪念之物,上面刻有“心心相印”四个字样。 年轻的检察官没有让刘映英触摸到发针,一个转身回到审讯台上。刘映英激动无比道:“给我!给我看看!” “说说吧!只要你从实招出那天的真实情况,不说看看这支发针,就是让你看看你的妻儿老小都行!”方矢球诱导道。 “我都对你们说了四遍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刘映英心里挣扎良久道,仍是放心不下全家老小的安危,不相信对面的检察官们真的见到了她们。 方矢球深深看了一眼刘映英,很欣赏他的小心谨慎,但他并不因此而着急,他知道该给刘映英加点火候,下点猛料了,他转身对后面站立着的一位检察官嘀咕几声后,审讯室里又陷入一阵沉寂中。 一会儿,审讯室外传来刘映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娘!爹在哪里啊?不是说他受伤了吧?怎么还见不到他呢?”一个稚幼的童声响起。 “芳儿别急!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叔叔们是不会骗我们的!”一个柔柔的女声安慰道。 “芳儿!芳儿!孩他娘,孩他娘!”刘映英大叫道。 屋外的对话声慢慢消失。 “让我见见她们!让我见见她们!”刘映英丝哑着声音哀求道。 “见她们可以,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方矢球不紧不慢道。 “好!我配合你们!你们要知道什么?”刘映英心里确认全家老小已安全了,全身心放下来,爽快答应道。 “我们只要事情的真相!”方矢球严肃认真道。 “给我来杯水!”刘映英要求道,他脸上情绪的变化明显,脸上多日来的死气灰色褪色不少。]方矢球努努嘴,示意给他端上一杯凉水,刘映英“咕嘟咕嘟”大口把水杯喝了个底朝天,用带着镣铐的双手狠擦一下嘴,下定决心道:“事情是这样的,事发当天的中午,小人值中班,进班时,小人如往常一般到了斜坡矿井通风口处后就蒙头大睡。由于中午时小人喝了两杯小酒,头有点晕眩,睡了近一个时辰后,被一泡尿憋醒,起来走到外面小解,不想解到一半时,突然一个布袋罩住了小人的头部,眼前一片漆黑,小人挣扎一番,便被打晕了过去。不过,小人在被打晕之时,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像是相识人的声音。” “说了些什么?是什么相识人?”方矢球队追问道。 “一个人可能是在罩小人头时,不慎被小人撒了一身尿,咒骂了小人两句,并狠跟了小人两脚;另一个人好像是在警告这一个人,让他不要大惊小怪,不要乱说话,小人听他们的声音,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但小人仍听出他们的声音是熟人的声音,那个被小人撒了一身尿的是王东标,另一个发出警告声的是刘国生,都是矿里比较蛮横之人。另外,小人还听到附近有凌乱的脚步声,猜测来到这通风口处的人绝不会只是他们两个人!”刘映英详细述说。 方矢球没想到刘映英如此精明心细,不用眼睛仅凭耳朵竟能听到出这么多的有价值的东西,他追问道:“后面呢?你醒来之后的情况怎么样?” 刘映英接着道:“小人醒来后,晕晕沉沉地解开罩在头上的布袋,发现大地一片漆黑,已是晚上了。小人摸黑走进看护值班室,点燃油灯,发现桌上摆有两样东西,竟然是小人妻子唐氏的手镯和小人小女的一件童衣,我紧张地拿起这两样东西,又看见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泄今日之事,妻儿性命无保!小人当时心里紧张,却颇感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人赶紧出外查看,竟见矿井的通风口被人死死堵死,心里惊叫‘不妙’,忙手忙脚乱地拆除堵塞之物,小人费了半个时辰才把通风口处的树枝杂物弄开。忙完这一切后,小人又往山下跑去,想看看矿里发生什么事情没有。谁知,小人到了斜坡井口,见矿里一片忙碌,惊得目瞪口呆,方知井下发生大爆炸,死伤惨重。小人当时就知自己完了,马上想逃跑躲命,后又思及全家老小的性命,遂又放弃了这种荒唐而又自私的想法,只得听天由命。第二天,小人就被关押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了!”刘映英终于说出了真相,他背负着几百条人命的包袱放下后,全身心一阵轻松,人坦然许多。妻儿老小已平安,良心的煎熬已停止,其它的他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事情真相大白,刘映英所述与联合侦破小组对绑架刘映英一家老小的七名矿工的审讯所述一样,他们所供出的参与堵塞通风口的矿工名单一致,参与堵塞通风口的几名矿工也是重点监控对象,联合侦破小组马上提审这几个人,追查指示他们如此做的人是谁,其目的何在? 为了抓紧时间,林逸领导的矿难指挥中心,令检察院检控小组,联合侦破小组分组成六个审讯小组分别突击审讯所有在押的参与此事的矿工。很快发现,这是一起组织得相当严密,实施得相当成功的人为事件,而且这个组织较高一级的成员执行的是单线联系。幸好,林逸对六枝煤矿的领导层监控得及时与严密,没有出现掉链的现象,不然,其中任何一级逃走一个联系人,都有可能脱节断线。 一节一节上查,这些矿工所供述的上头的上头的矛头指向的都是六枝煤矿的生产副矿长高占。这就难怪在尽快恢复煤矿的生产的问题上,高占为什么一直持反对意见了。他还提出各种难题刁难,意图阻拦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只是他没有想到,林逸处处比他高瞻一筹,不仅命令果断坚决,措施得当有效,而且还早有安排,当林逸下令全面监控六枝煤矿队长以上职务的干部,并关押所有副矿长以上职务的领导后,高占就知道他们完蛋了,此时他想逃都来不及了。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尽管高占反对矿难指挥中心的某些决定,但他所列举的理由也是相当正端的啊?并且在其它方面,他也是积极配合矿难指挥中心的工作的啊?高占为什么要制造如此地巨大的矿难,为什么要残害如此之多的矿工呢?他又是受谁的指示?是怎样实施整个计划的呢? 检察院检控小组对他进行了突击审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高占交待道:“小人被任命为六枝煤矿的生产副矿长之后,开始只是负责煤矿的生产管理,只需保证生产安全及生产产量即可。后来,小人接到指示要求小人在矿工中发展一部分人,以便在今后矿里有事时,能起到中坚的作用。由于小人是山西人,于是,小人以‘老乡在外应相互团结相互帮助’为由,以山西人为基础秘密地发展起了一个一百多人的老乡会。” “受人指示?”方矢球截断疑惑道,“你是受何人指示?” 高占无力的支撑着身子,哀唉道:“振兴公司!” 方矢球猜测也可能是振兴公司,但经高占亲口说出,他还是产生一种莫名的震惊:“这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7 兴公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公司啊?怎会发出这种指令?” 方矢球又暗忖:“这仅是高占的一面之词,一些事情还需多方面求证。”于是,他追问道:“这整个计划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知道吗?” 高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不知道!” 方矢球不信道:“他不也是振兴公司派遣任命的吗?” 高占痛苦的脸上现出难看的一笑道:“虽然我与他都是振兴公司派遣任命的,但我们却是受不同的人指派,振兴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矿的其它人员也是这种情况。” “哦!怎么会是这样?黄志英受什么人指派?你又是受什么人指派?”方矢球没想到个中情况竟如此复杂,他对振兴公司更有兴趣了,进一步问道。 “黄志英受刘民兴指派,而我则受陈清振指派。”高占轻叫一声“唉哟”道,显是他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忍痛不住哀叫。 “那么振兴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矿的所有人都是受他们两个人不同的指派了?”方矢球依此类推问道。 “是的!”高占点头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人为地在六枝煤矿的管理上形成了两个对立集团吗?”方矢球不解道。 高占笑笑道:“集团是两个集团,但并不对立?至少是在矿难发生之前是这样的。” “此话怎讲?”方矢球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得从振兴公司的成立以及振兴公司两大合伙人陈清振与刘民兴的关系说起。”高占像似是准备长篇大论道。 “说下去!”方矢球有的是时间,他也很想知道振兴公司的情况,从矿难发生之初,因职业的关系,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次发生的矿难很不简单,而六枝煤矿的最大股东振兴公司神神密密始终未露面,他就觉得振兴公司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那时他就有一种迟早会与振兴公司打交道的预感。 高占忍着身上不时来的疼痛,艰难道:“振兴公司是怎么成立的想必你们也知道,小人这里就不多说了。小人这里说说创办振兴公司的两大合伙人,振兴公司注册资金为30万华元,其中刘民兴出资16.5万华元,占公司总股本的55%,而陈清振出资13.5万华元,占公司总股本的45%。” “这些我们都知道,在人民根据地政府的工业部与振兴公司的注册地南宁市政府都有详细记录。”方矢球打断道,他的意思是要高占拣重点说。 高占不理会方矢球,我行我素道:“陈清振是北方生意人,而刘民兴是广西本地生意人,两人的合作纯属经济上的合作,他们中标六枝煤矿的开采权后,双方达成许多的协议,其中就包括人事与财务方面的协议。依据协议,六枝煤矿的人事安排由刘民兴与陈清振两人一个接一个交替任命,所以才出现现在这种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由刘民兴任命,他当然属于刘民兴的人了;而生产副矿长的我则是由陈清振任命,我也就当然得听命陈清振的了。我们代表着他们两个人,分属不同的集团,但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这主要是因为振兴公司两个创办人开始只是单纯为了一个‘钱’字,而且六枝煤矿开采得很顺利,很快有了可观的经济效益。” “可后来陈清振怎么又要你制造矿难了呢?”方矢球多少明白了一点振兴公司的情况,可最重要的矿难事件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转回到正题问道。 “这是今年的事,有一天,陈清振找到小人,要小人在六枝煤矿制造一起矿难,规摸越大越好,当时小人听这话,吓得半死,怎也不肯答应。”高占回忆道。 “那你后来又怎么答应了呢?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你这丧尽天良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啊?”方矢球狠狠怒骂。 高占亦是悔恨亦是为自己滔天的罪行辩解道:“小人是被逼的,陈清振威胁小人,说现在由不得小人不做了,因为在小人秘密组织的‘山西老乡会’中,有好几个骨干都是他的人,他们随时可以要了小人的命,而且小人在山西老家的亲属也被他们监控了,只要小人稍有不顺,不仅小人的小命不保,就连小人老家整个村落的乡亲们的性命也会不保啊!无奈之下,小人只得依陈清振的意思经过缜密组织策划,制造了这起矿难。” 方矢球厌烦高占的狡辩,把注意力转回到陈清振身上道:“陈清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小人不知陈清振是一个怎样的人,只知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生意人,长年在各地奔波,具体做什么生意小人却不知道。小人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严格地说来,以前我俩素不相识,只是机缘巧合,有一次小人回家省亲,路遇劫匪,恰巧陈清振的商队经过,赶过劫匪,救了小人一命。因此,算起来他还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后来,小人知恩图报,给他作下人跟随他到处奔波,直至他创建了振兴公司,中得六枝煤矿的开采权后,才基本安定下来!”高占老实交待道。 “这些事情刘民兴都不知情吗?你也没有告诉过他吗?”方矢球问道。 “刘民兴不知情,小人也没有告诉他,小人只听陈清振的,他也警告小人不得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其实,刘民兴只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他想挣钱,只要能挣钱,其它的他一概不管,所以在六枝煤矿属于刘民兴一系的人依他的旨意做事,就是保证六枝煤矿多产煤,多挣钱。以黄志英为首的刘民兴一系在矿难发生后还一直认为此系自然事故,感到恐慌的同时,还在努力想办法尽快恢复生产呢!”高占好笑道。 “后面发生的矿工对峙事件是不是就是你们这两大派系对立的具体反映?”方矢球沉吟片刻问道。 “是的,黄志英秉承刘民兴的意思想尽快恢复生产,弥补损失,而小人则遵照陈清振的意思想阻挠生产的恢复。只是你们监控关押六枝煤矿领导层的命令下得太快,我们来不及作出安排,本来有些人须马上撤离的也未能及时走脱。而后面两派人员的对峙,也脱出了小人的控制,以至于导致流血冲突的发生,小人想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山西老乡会’中的主要成员遵照陈清振的旨意从中煽风点火而酿成的悲剧吧!”高占猜测道。 “陈清振与刘民兴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方矢球问道。 “小人不知道!在矿难发生前一个月,他们提走了矿里大部分的资金,陈清振却不断地向小人施压,威逼小人赶快实施矿难计划。当矿难发生后,陈清振就再也未出现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刘民兴在矿难发生之时,还有一些指示传给黄志英,要求他抢救出受困矿工,尽快恢复生产,并说他马上赶到矿里来,可能是在路上有人报告说死了几百人,吓住他了,他怕担责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高占愤愤道,他现在明白了他只是陈振兴手中的一粒棋子,只是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检察院检控小组的另一组审讯小组对黄志英的审讯也已结束,黄志英的供述基本与高占所述一致,他确实是一个只会帮刘民兴挣钱的奴才,除了钱,对六枝煤矿的事他一概不知。 第一百六十二章汽车工业 六枝煤矿矿难引出如此错综复杂的案情来,而且现在浮出水面的好像还仅是冰山一角,林逸对各个审讯小组汇总后呈上的报告感到震惊,意识到对六枝煤矿矿难的追查应转移方向,也应转移地点了。 在他临离开六枝煤矿的前一天,他在矿会议室召集全体矿难指挥中心成员开了最后一次会议,他宣布六枝煤矿抢救工作、恢复生产工作结束,但又郑重警告说追查矿难事故原因的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还须继续深挖严查下去,指示相关人员不把事故原因搞个水落石出绝不准收兵罢手。 林逸要回南宁,工业部部长沈明亮要回昆明,而人民军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也要回南宁。虽然周炳坤担任着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小组组长之职,全面负责着六枝煤矿的具体工作,但他作为人民军的总管家婆,又岂能把大把的时间耗费在一个煤矿上呢?人民军后勤方面的问题成堆,如能源短缺问题、原材料匮乏问题、军工企业的生产效率问题、前线作战部队的后勤供应问题等等都需他去解决。林逸也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得力助手之一的后勤部部长连降数级去当一个煤矿的矿长的,他指示周炳坤对六枝煤矿全面军管后,马上进行改组。 周炳坤多次征询各方意见,任命徐然之(被矿工推选出来参加安抚小组工作的民意代表,以前在六枝煤矿负责财务工作,他曾在矿难指挥中心的工作会议上回答过林逸的问题。)为六枝煤矿的代理矿长;杨明桦(曾与林逸交谈过的那个粗壮救护队队长)为代理生产副矿长,两人代理矿长之职的时间延续到六枝煤矿新的董事会选出新的矿长为止。六枝煤矿被军管后,驻军一百二十五人,为一个连的兵力,由安顺市预备役团派出。 对于六枝煤矿矿难事故原因的追查,林逸深思熟虑后,合并了检察院检控小组与警察总局和安全部的联合侦破小组,成立一个专案组——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任命方矢球担任组长,罗威与刘夫义担任副组长,原两个小组的成员自动成为矿难调查小组成员。他指示矿难调查小组移师南宁市全力追查振兴公司,搜捕振兴公司的两个合伙人刘民兴与陈清振。但在六枝煤矿方面,调查小组的罗威副组长及十二名成员另被留了下来,他们需处理六枝煤矿遗留下的问题。 公元1855年9月5日清晨,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迷雾,在六枝煤矿下山之路两侧各个山头,站满了送行的六枝煤矿矿工及附近乡亲,林逸一行数百人三步一停,五步一站地不断向欢送的人群挥手告别。走出一公里路后,他才令部队加快前进步伐,而就是这短短的一公里之路,他们却花费了半个时辰才走完。 到了山脚,早有许多的蒸汽车在等候,这是林逸特意吩咐政务秘书何方安排的。当初从南宁出发来贵州的六枝煤矿时,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坐这种蒸汽车,但这一路而来,从南宁至昆明的大路上,却不时地有这种蒸汽车在跑动,不过,大多是物货车。进入贵州安顺市郎岱县境内的煤能源基地后,这种蒸汽车更是寻常了,它们从郎岱境内各个煤矿拖着满车的煤炭运往根据地各个工业基地。 虽然人民根据地早在公元1852年10月就生产出这种蒸汽样车了,后又几经改进,特别是在公元1854年“南方重工”建立橡胶厂、轮胎厂,解决汽车的轮胎问题后,蒸汽车更是得到很大的发展。但由于发动机发展的滞后,这种蒸汽车的外形还是极其丑陋,其内乘坐的舒适性更是无法谈起,而且还可以说乘坐这种蒸汽车是一种受罪,这也就难怪满路跑的蒸汽车为何只拉货不拉人了。 面对这一队外形稀奇古怪、样式各异的蒸汽车,林逸无奈地摇摇头,他怎么也不能把这又笨又重,难看得要死的东西与汽车的概念联系起来。 在何方的引领下,他坐上一辆用木头制成的上面盖着篷布的像箱子一样车身的汽车,里面很宽敞,可以坐二十二个人。这种车型是当时欧美最流行最成熟的车型,发动机装在后部,后轴驱动,前轴转向,采用了巧妙的专用转向轴设计,最前面两个轮并不承担车重,可由驾驶者利用方向舵柄轻便地转动,然后通过一个车辕,引导前轴转动,使转向可以轻松自如。这比他前两年看到的蒸汽车样式进步许多,不再是头大尾轻了。 林逸一行有数百人之多,仅仅二十多辆汽车,根本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坐上去,因此有许多人还得骑着马。林逸命令所有政府官员与军队文职官员都坐上汽车,感受一下坐这种汽车的滋味。听到林逸这不知深浅的命令,所有受命要坐车的官员脸色大变,他们痛苦的表情表明他们以前定都尝过坐这种蒸汽车的滋味。 车箱里又热又脏,林逸皱皱眉不知轻重地坐在汽车前头,与司机挨在一起。后面何方、周炳坤、沈明亮、杨道华及部分贴身警卫紧跟着上来,他们分坐两排。林逸向何方点点头,何方站起来,把头伸出车箱外,向一位传令兵示意可以出发了。 随着传令兵一声大吼:“出发!”汽车轰鸣声、马蹄声、马叫声混在一起,拉着长长一条龙似的马队、车队缓缓开动了。 这时的蒸汽车启动速度慢,行驶速度也慢。前两年“南方重工”开发出来的蒸汽车发动机在前,后轮驱动,并有宽敞的车槽,这个样式的蒸汽车体形笨重,比现在筑路用的压道机还重,经常压坏路面,方向又难以操纵,导致各种事故频频发生,这也是为什么蒸汽车出来实用那么久了,人民根据地各大中城市内却一直未见蒸汽车影跑动的主要原因。不仅如此,那时的蒸汽车还有许多其它不可容忍的缺陷,如制动困难,车轮窄,惯性大,转向不灵敏。有时候明知要减速转弯就是慢不下来,转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撞上障碍物,要么就是制动太狠,轮轴断裂。更可怕的是,炉压过高,一时难以控制,还经常发生锅炉爆炸事件。 那时的车速也很慢,平路上时速为10公里/小时,坡道上时速为7公里/小时,比马匹跑得慢多了。为了改进行驶速度,“南方重工”的汽车研究所想了许多的办法,要增加行驶速度就得增加输出功率,要增加输出功率就要有个尽可能大的锅炉;而为了达到一定的行程,又要备有充足的水和煤;车身重了,就要求有一副结实的底架和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8 固的车轮。就这样,恶性循环,车越来越笨重,操纵越来越困难,越来越不实用,最后还是什么问题都未能解决。直至“南方重工”汽车研究所采纳林逸的建议使用橡胶轮胎后,情况才有所好转,时速提高到了40公里/小时。 蒸汽车在慢慢加速,机器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里面其它一些坐过这种蒸汽车的人早有经验地掩上双耳。随着速度的越来越快,车子的振动也越来越大,车箱里的人又得用手掩双耳,又得用手去抓车沿以平衡左右剧烈摇摆的身子,他们脸上都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林逸为了在众人面前保持其领导者的风度,不能像其它人一样老是摇摆着身子,只得用双手死死抓住一处车沿,死命保持着身子的端正,这样他就只好牺牲自己的双耳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开始命令那些官员上车时,众人露出那死鱼似的表情,而那些不用上车的人则大大地深舒出一口气的原因了,他现在也好怀念骑马的滋味啊! 马与车混行的队伍前行三十公里,走到前头的蒸汽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无论是马车还是蒸汽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马车只要勒勒马头大喊一声“吁······”即可停止,而蒸汽车则不然了,它的停止要艰难许多,由于队伍相间而行,而相间的距离并不远,有好几辆蒸汽车骤然刹车收止不住,笨重的车身一直往前冲,要么撞坏了前面已停止下来的蒸汽车,要么撞向了山路左侧的山脚根,还有一辆蒸汽车更过分,居然往山路右侧的深渊沟涧冲去,吓得所有的人大惊失色,大喊大叫。幸好,车速不快,车上的人都及时跳了下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怎么停了下?”林逸倍受煎熬,疑惑问道。 “林主席!车子要加煤加水了!”坐在他旁边的司机恭敬回答道。司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好司机,以前赶马车是一把好手,后来学习驾驶这种蒸汽车,现在已有两年的车龄了。平常他开车倒也轻松自如,不过,他开的都是货车,很少拉人,那倒不是他不想拉人,而是没有人愿意坐这种蒸汽车。今天不得了,他不仅拉人了,而且拉的还是人民根据地的高官,他一直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哦!要加油了啊!”林逸(炫)恍(书)然(网)道,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又打断别人的思绪道:“大家都下车休息一下吧!” “加油?不是加水加煤吗?”司机听到林逸的话,好生疑惑暗想。车上的人听说可以下车活动一下,兴奋得想哭,早乱哄哄的了,哪还能计较林逸说漏了什么? 车子加满水添好煤后,车下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想上来,他们故意装作没看见林逸一样,在车子的四周活动着筋骨。林逸苦笑,他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准备让他们多休息一下,自己则爬上车,重坐回座位上。 “长官好!”加满水添好煤在等候的司机见林逸上来,紧张而拘谨地招呼道。 “师父,你好!”林逸面带微笑礼貌地回应,“师父辛苦了!” 司机受宠若惊,忙应道:“不辛苦,不辛苦!长官辛苦了!” 林逸移挪身子安坐好后,闲着无事拉家常道:“师父贵姓?贵庚几何啊?” “小人免贵姓杨,今年四十有二了!”司机态度依然恭敬道。 “哦!原来是杨师父啊!杨师父开了几年车了?”林逸随意问道。 “有两年了!”杨司机简单回答道,他心里多少有点骄傲自得。 林逸认真看了一眼杨司机道:“开车辛苦吗?” “辛苦啊!”饱受个中酸甜苦辣的杨司机,感叹万千道,“不仅辛苦,而且还要遭受别人的嘲笑!” “此话怎讲?”林逸不解问道。 “开这种蒸汽车不仅要日晒雨淋,热天坐在锅炉边没人能忍受,刮风天车尾的浓烟还会把人熏得喘不过气来。而且当汽车与马车并行时,我们常常还会遭受到马车夫抽打过来的皮鞭,受尽他们的污辱与嘲笑,他们认为我们抢了他们许多的生意。”杨司机情绪低落道。 这蒸汽车坐得难受是肯定的,但林逸未想到驾驶这蒸汽车的司机居然还要遭受精神折磨,人格污辱。他同情道:“这车好使吗?” “唉!”杨司机一声长叹道,“别提了!这蒸汽车体形笨重,操作不便,不仅自身需背负许多的煤与水,而且沿途还需设置许多的加煤加水站。不仅如此,这车还特别容易坏,我们汽车司机必须还得是一个优秀的机械修理工,不然,没人敢开这种车出远门。在许多场合下我们不得不‘从汽车内爬出或爬到汽车下’或者到乡下铁匠那儿去修车!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的困难呢!如下雨天车上遮盖不严,道路泥泞不安全;严寒天烧水难,易熄灭,行驶速度慢等等。” 林逸越听越沉默,心里暗自感叹:“这汽车的发展何其艰难?后世汽车风风雨雨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才有了后面美观、大方、快捷的汽车。后世历史上,1765年,英国人瓦特发明蒸汽机,许多发明家纷纷开始把瓦特的发明应用到‘自走式车辆’的设计中;法国人居尼奥于1769年制成世界第一辆具有实用价值的蒸汽汽车;艾提力·雷诺在1800年制造出内部燃烧的发动机,称之为内燃机;1825年英国公爵嘉内制成了第一辆蒸汽公共汽车。这之前的汽车历史都是蒸汽车时代,直到1876年康特·尼古扎·奥托发明对进入汽缸的空气和汽油混合物进行进气、压缩、作功、排气四个行程循环的原理和1886年德国工程师卡尔·苯茨制造出第一辆汽油发动机驱动的四轮汽车止,这之后汽车才进入真正意义的汽车时代。现在根据地的汽车发展才三年的时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这种真正意义的汽车时代啊?” “我早已给出‘南方重工’汽车研究所内燃发动机的图样,这比后世历史提早了三十多年。听说研究所的人做出了样机,就不知为什么他们迟迟未能投入实用中?可能还是基础工业太薄弱吧!还得加大科研与生产的资金的投入啊!”林逸陷入沉思中。 杨司机见林逸好长一段时间未出声,他也停下话音,不敢打断他的思绪。 一会儿后,林逸恍过神,安慰并憧憬道:“这种望车莫及,谈车变色的时代不久将结束,将来的汽车必将成为人类第一交通工具,它不仅会安全舒适,外形美观漂亮,速度快捷方便,而且坐在里面冬暖夏凉,还可以听歌睡觉。” “冬暖夏凉?还可以听歌?”杨司机不可思议状,惊问。 “是啊!这种可能不久后就会实现!”林逸肯定道。 杨司机陷入迷茫中,容不得他多想,随着一声吆喝,所有的人又都上马上车,队伍重新开拔。 林逸一行一路颠簸,下午2点多到达郎岱县城,林逸决定在此歇息一晚。郎岱县城北靠古郎山,南依北盘江,依山傍水,风光宜人,它是贵州腹地的交通要道,离其一箭之遥的西林古渡,是千年古道的要津,清初鄂尔泰率兵平定桂滇苗族起义时路过此渡口,深憾于古渡险奇,命其为西林古渡。 林逸住在县政府大院内,这里以前是清廷郎岱厅治所,其前面是升堂大厅,后面是县老爷的居室。后院里有一个小水池,有山有水,还有几尾鱼在游弋,林逸的临时居室就在水池左边的厢房内。 车旅劳累,林逸洗漱一番后,好好地休息了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时分方醒来。吃过晚饭,他吩咐何方把工业部部长沈明亮叫过来。今天沈明亮一行是同他们一道而行的,但明天,他们两拔人员将在郎岱县城分道扬镳,一路向西南而行去云南昆明市,一路向东南而行去广西省南宁市。 在这分别的前一个晚上,他想找沈明亮好好谈谈,了解一下工业方面的情况,也是想对云南方面的工作作些交待,好让他转告在昆明的刘汝明与陈云山等人。 沈明亮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闪闪有神,身上无任何配饰,年纪在四十许间,脸目予人精明的感觉。他原是做商业贸易的,主要做工业用品方面的东西。人民军打下南宁后,曾向外招聘了许多的人才,吴命陵与沈明亮是其中的佼佼者。沈明亮在广州经营失败后,饱受外国商人的污辱,国内同行的挤压,还受尽亲朋好友的白眼轻视,走投无路之下,远走西南,准备从此与世无争,平静地度过余生。 不想,这西南正处于农民起义风潮的中心,革命活动如火如荼,岂能容他偷安?每日耳闻目睹人民军政工干部到处宣传人民党的政策,他本已心灰意冷的心又被激活,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身到人民根据地的建设之中。他对西洋工业品方面的了解帮了他的大忙,他被南宁市政府录用后,被送到新建的南宁理工大学学习一年,后被调到云南昆明市参加人民根据地政府院南方重型工业集团的筹建工作。不久,他被任命为“南方重工”的董事长。后来,在公元1852年人民党第一届二次全会上,林逸改组政务院各机构,设立工业部,沈明亮被林逸点明担任工业部的第一任部长。 “沈部长!根据地汽车方面的情况怎么样?今天我们乘坐的蒸汽车与前两年相比,并没有明显的进步啊!”林逸待沈明亮坐定后,开门见山问道。 沈明亮早知林逸想知道什么,今天他目睹林逸在车上的一切表情,知道其对这种蒸汽车很不满意,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是他沈明亮一个人的能力所能改变了的。“林主席!汽车工业的发展对根据地工业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蒸汽车的出现对根据地能源的运输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恭敬回答道。 林逸双眼凌厉,就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感受到他眼神的利光,他狠瞪沈明亮一眼,很不满意他这种模棱两可,泛泛而谈的回答。“说具体的吧!先说汽车工业方面的!”他不烦恼道。 沈明亮这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林逸,他习惯了过去他那种在商场摸爬滚打时的交流方式,这次向林逸汇报工作,他又自然地用上了过去的那一套。接触到林逸凌厉的目光,他心中一阵颤抖,哆嗦道:“根据地只有‘南方重工’下属的攀枝花汽车厂能制造蒸汽车,其年产量仅为3000辆!” 林逸又皱眉看了一眼沈明亮,问道:“制造汽车的附属企业有哪些?” “有攀枝花橡胶厂、攀枝花轮胎厂,攀枝花汽车研究所、攀枝花蒸汽机厂,这些都是比较大的独立经营的企业,其它一些汽车部件,有的通过对外集中采购,有的由攀枝花汽车制造厂直接生产。”沈明亮瞟一眼林逸,又迅速移离目光,如数家珍道。 林逸沉吟片刻道:“攀枝花汽车制造厂经营情况如何?是赢利还是亏损?” 沈明亮表情尴尬道:“攀枝花汽车制造厂目前属亏损企业,不过,亏损并不严重,由于有‘南方重工’下属的拖拉机厂的赢利弥补其亏损,它还能维持下去。”汽车工业是林逸重点关注的工业,尽管有许多人要求攀枝花汽车制造厂下马,但没有他的同意,不管攀枝花汽车制造厂怎样亏损,还没有人真敢把它拉下马。 林逸木无表情,转移话题道:“汽车研究所的情况怎么样?内燃发动机还没有到实用阶段吗?还有根据地的油料储备情况怎么样?” 沈明亮偷看林逸一眼,咽咽喉咙道:“根据地油料的储备情况很顺利,根据地发出收购那种易燃的黑黑的油的信息后,国外许多的商船运送了很多过来,只是最近根据地与五国联军交战,海域被封锁后,这种运输才停止下来。而汽车研究所关于内燃发动机在实用上的研究进展还是不大,问题主要还是出在制造发动机的钢材上。他们前一段时间的精力并没有放在这内燃机的研究上,而是放在了汽车轮胎实用的研究上,因此才出现这种长时间毫无进展的现象的。” 林逸站起来踱着步子,一会儿后,他吩咐道:“让‘南方重工’合并攀枝花橡胶厂、攀枝花轮胎厂,攀枝花汽车研究所、攀枝花蒸汽机厂于攀枝花汽车制造厂名下,形成新的攀枝花汽车制造厂,让他们改进汽车生产流程,可以参照其它企业生产产品的流水线作业,提高汽车生产的效率,降低成本;让汽车研究所加紧内燃机的实用研究,务必在一年之内投入实用。” 林逸又询问了根据地其它工业方面的一些情况,并作了一些新的指示,沈明亮对于他的询问一一回答,并详细记录下他对工业方面的指示。林逸在其它工作方面的一些建议与命令,他也让沈明亮记录下来,要他代为向人民党常委会和政务院传达。 第一百六十三章水潭旖旎 第二天,在回南宁的林逸所率领的人马与回昆明的沈明亮所率领的人马分别前,安顺市与郎岱县两地的党政军领导及从贵阳赶来的贵州省部分领导纷纷前往送别。人民军特勤团几百名战士威武地在一块坪上集合,林逸他们先走,他们已弃蒸汽车重又换回马车了。一大群送别的人分立在两侧,祝林逸他们一路顺风,个个脸上都堆满了笑容,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其实,他们心中一直在忐忑不安中,他们不知道回到南宁的林逸会怎样追究他们这些失职官员的责任。 由于担心林逸路上的安全,安顺市准备增派几百名战士护送林逸一行,但被林逸断然拒绝了。五百多名人民特勤团战士护卫着林逸、周炳坤、何方,加上工兵连一百多人及后勤部的三十多人,和由检察院、警察总局、安全部三个单位组成的矿难联合专案调查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69 四十多名成员,浩浩荡荡,过东亭向东南方向的南宁进发。路上,林逸吩咐何方让战士们注意保护好随行的新闻工作者。 这一次郎岱之行,来去匆匆,林逸的心情说不上好与坏,但能这么3u.快让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尽管其中多少有一点侥幸的成分存在,但他心里还是感到高兴的。矿难与处理矿难事件过程中造成那么多的人员伤亡,他的心情轻松不下来,而追查矿难事件过程中的扑朔迷离及由矿难事件暴露出来的人民根据地政府在管理上的层层问题,他的心情却是沉重无比了。 改坐回马车,他又有了许多思考问题的时间,见外面人民特勤团的战士雄赳赳地策马而驰,身手灵巧敏捷,他心里喜欢。走了大约三十里路后,乘着旅途无事,他想让何方与周炳坤上到他的马车上来,可谁知这时何方恰好加快马速主动追了上来,他向林逸报告:“林主席!肖莹记者想到你的马车上来!” 林逸听到报告声,立即掀起帘幕,露出英俊的面庞,惊恐道:“你答应她啦?这怎么成啊?” 何方苦笑没有说话,而其后面一个身着戎装,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飒的女子展出迷人的笑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呢!这不正是肖莹吗? “林主席!不欢迎小女子吗?”肖莹嗔眸怪道。 林逸苦笑道:“这一路奔驰,不方便采访!” 肖莹笑容凝住,幽幽道:“肖莹真的那么令你生厌吗?” 林逸怎敢搭话,转开道:“肖记者今日怎么着起军装来了?” “好看吗?喜欢吗?”肖莹见林逸注意到她的身体上,脸上又马上阴转晴,把本就已高耸入云的傲人丰胸挺得更高,期待地询问。 林逸只是很随便地一问,没想到却惹出肖莹这么暧昧地询问来,他轻瞟一眼肖莹,见其满是期待的眼神,不忍拂其意,而且他本人也确实觉得着军装的肖莹别有一番迷人风姿,点头道:“可以!” 肖莹显然很不满意林逸这种过于中性的回答,她白了林逸一眼,低头沉吟片晌,一双水汪汪大大的眼睛转动,狡黠道:“我与人民军的军花——仙子姑娘谁穿军装好看些?” 林逸愕然,怎么让他当起选美评委来了?他不知怎么回答,他也不会傻到当着这个姑娘的面去说另一个姑娘的美丽,讪讪道:“各有千秋!” 肖莹驱马凑近林逸的耳边,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却放大声音道:“林主席如果不想当众回答,那就让小女子上到马车上,林主席偷偷告诉我好了!” 此时,何方早已策马离开,而马车前后的警卫则在抿嘴偷笑,林逸好生尴尬,忙推委道:“我有要事,等下周炳坤部长要过来!” 肖莹露出失望的表情,见林逸头上不知何故挂有一根干枯的杂草,她自然地伸出手想帮他摘掉,而林逸不明所以,吓得赶紧放下帘幕,躲到马车里面去了。肖莹恨恨然,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到马身上,狠抽两马鞭,悻悻跑到前去了。 此后一路无事,队伍走出一百多里,幸好沿途风光如画,林逸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困时稍事歇息,倒也毫不寂寞。他本想让周炳坤过来聊聊,后感觉周炳坤这几日来也是日夜操劳,太过辛苦,还是不打扰他为好。 黄昏时,大队安营休息,他们赶不到前面的小镇过夜了,只得在一道小溪旁的草坪上竖起了一百多个营帐。这时,前面半空腾起一股浓浓的尘烟,一队大约三十多人的人马急疾而来。待这队人马驶近后,何方惊喜地发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马紫芳小姐,他赶紧迎上前去,恭身问好道:“马小姐好!你怎么来了?” 马紫芳没有正面回答何方,急急道:“林哥哥呢!” “在里面!我领你去!”何方笑道,他自是明白马紫芳的心情。 在林逸的大帐里,他刚享用完晚餐,正在彻茶呢! “林主席!你看谁来了?”何方高兴的声音传来。 “林哥哥!”林逸还没有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清脆的声音传来,一个柔软的热力四射的胴体已扑入了他的怀里。 “小姐!你怎么来了?”林逸大惊问道,忙抱住已是激动不已,颤抖不已的马紫芳。 “林哥哥!芳儿好想你!”马紫芳搂着他,抬起满是梨泪的娇美俏脸,真情流露道。 何方见马紫芳与林逸如此激情的场面,面红耳赤地退出大帐,并吩咐守卫在离大帐十多米外的警卫,未经他允许不准让任何人进入大帐中。 “小姐!来,坐!路上辛苦了,我帮你泡杯茶!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的吧!我让何方给你们准备准备!”林逸轻拍着马紫芳的背部,温柔体贴道。 马紫芳怎肯脱离他的怀抱?不依道:“不!芳儿要林哥哥抱着!” 林逸无奈,怀抱着马紫芳走到地铺上,好言劝慰才让马紫芳松开搂紧他的双手。“依浓姐姐与小红她们怎么样?她们没有来吗?”林逸边帮马紫芳彻茶,边问道。 “她们没有来?她们很好,就是好想你!林哥哥!依浓姐姐说等你回去后,她要找你算账,你居然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偷偷走了!”马紫芳担心道,但马上又自以为是地安慰道:“不过,林哥哥,你不用担心,芳儿会帮你的!” 林逸哑然失笑,感觉马紫芳好纯好纯,一股爱怜之意油然升起,他把茶放到地铺的左边,猛地抱起马紫芳,重重地在她脸颊边亲了一下,问道:“小姐,你准备怎么帮我啊?” 马紫芳热情回应,双手环搂着林逸的颈脖,天真道:“芳儿总是跟在依浓姐姐的身边,不让依浓姐姐有与你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她就欺负不到你了!” 林逸晕乎,暗叫道:“天啦!那哪是帮我啊?那不是让你们两个人合在一起来欺负我吗?” “谢谢小姐了!不过,只要你不欺负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林逸祈求道。 “芳儿哪有欺负你啊?”马紫芳讶然道。 “你看,你看,你现在不是在欺负我吧?都已骑到我身上来了!”林逸调侃道。 马紫芳大羞,忸怩道:“林哥哥笑人家!芳儿不依!” 马紫芳的小女儿娇态,加上她火热的身体老在林逸的怀里扭曲,引得林逸色心大动,一对禄山之爪已抚上马紫芳一对丰满的豪乳上。 马紫芳正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林逸的抚摸之时,林逸却突然停了下来,炯炯的眼神几乎贴紧着马紫芳的眼睛问道:“告诉我,小姐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依浓姐姐她们知道你来吗?” “芳儿知错了!芳儿下次不敢了!”马紫芳伸手抓回林逸放下的左手重又按回到她的丰胸上,撒娇道,“人家也是想你吗?你原谅芳儿这一回,好吗?” 林逸抽出被马紫芳压着的左手,很生气道:“小姐鲁莽,这兵慌马乱的,你一个人在外跑动,怎能不令人担心?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马忧之大人交待?” “芳儿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啊!有三十多个人保护着芳儿呢!”马紫芳不以为然道。 林逸冷冷道:“是什么人保护你?你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马紫芳见林逸真的很生气了,怯怯道:“芳儿走时,留有一封书信给依浓姐姐与小红,而临出门时,芳儿又告诉了陈辞将军一声,那三十多个人就是陈辞将军派遣的。” 林逸更生气了,沉声道:“那些特勤战士是用来保护军队政府要员的,怎能拿来私用呢?陈辞不像话!” 马紫芳不悦道:“芳儿对林哥哥来说,不重要是吗?” 林逸知道对于古代人与现代人在公与私的理解上有很大的不同,他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放缓语气道:“总之,没有必要不准调用特勤部队,小姐以后也不准再任性私自跑出!我也是担心小姐啊!”他边说,边又去搂马紫芳。 马紫芳不依,挣脱嘀咕道:“人家来找他,他还不领情!好个没良心的林哥哥!” 林逸使上老一套,加大力量在马紫芳最敏感之处胡乱拧捏,马紫芳怎受得了如此捉弄?马上把刚才的呕气与不快,抛到九霄云外,春心大动,立时软化下来,坐入他怀里,幽幽道:“芳儿想林哥哥想得好苦,你从合浦回来,还没与芳儿相处几天,就又狠心地抛下芳儿不理,跑到这偏远的贵州来,这怎能不令芳儿心碎啊?” 林逸边活动那始终不老实的左手,边解释道:“我这不是有事吗?我又怎舍得离开你们这些娇滴滴地美人儿呢?” 马紫芳转过身来,秀眸闪着迷醉的神色,凝瞧了他好一会后才道:“芳儿愈来愈受不了与林哥哥分开的那种日子,林哥哥是原谅芳儿了吗?” 林逸见她神态柔顺可人,奖励地给了她一个长吻,才凑到她的小耳旁道:“小姐如果以后不再这样了,我自是原谅了的!” 马紫芳给他吻得神魂颠倒,心神皆醉,美目半闭,娇羞无限地保证道:“林哥哥的话,自然是要听了,芳儿今后绝对服从林哥哥的命令!” 林逸对她的鬼怪俏皮,毫无办法,但能令马紫芳不再任性不再做出令人担心的事来,他也欣慰不已。 两人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到最动人之处,自是合体求欢,说不尽的温馨缠绵。林逸也想通了,马紫芳的到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至少可以免除了肖莹时不时地来纠缠。 两人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马紫芳还想不自量地一味索求,林逸阻止道:“小姐,你一路劳累,又未吃晚饭,你还是先沐浴一番,吃过晚饭之后再说吧!” 马紫芳点头答应,但她要求道:“芳儿想到野外小溪边沐浴,林哥哥要陪芳儿!” 林逸大惊失色道:“小姐!你疯啦!这里都是男人,怎能行?我不陪你!” 马紫芳吃吃娇笑,很满意自己话语的“杀伤力”,继续道:“林哥哥!以前你能做到让玛丽娜姐姐在外游泳,就能做到让芳儿也一样;你以前怎样陪玛丽娜姐姐的,你就怎样陪芳儿!” “天啦!那是在海里,这怎能相比啊?”林逸头大如牛,哀叫道。 “芳儿不管,林哥哥偏心!”马紫芳不依撒娇道,“林哥哥,你想办法嘛!你有办法的!” 林逸自己也想洗澡,如有一潭清水,他自是愿意陪马紫芳好好畅游一番了,他们两个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在一起游泳又算得了什么呢?“好吧!你先吃饭,我去问一下何方,让他安排一下,看行不行!”林逸边起身,边答应道。 马紫芳高兴得跳起来,满心喜欢地点头同意。好一会儿后,林逸走进来,兴奋地对她道:“好了!何方说在这条小溪下游一公里处有一汪清辙见底地潭水,我们可以去那里游泳。” “真的吗?”刚用完晚餐的马紫芳惊喜道。 “当然!马上准备吧!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半,何方已在水潭四周布有哨兵,不用担心有人来。”林逸补充道。 像弯弯小船似的月亮高挂悬空,林逸与马紫芳在几个警卫的护卫下,借着月光走向离宿营地一公里远的水潭,马紫芳脸上泛着幸福满足,欢呼雀跃的心情表露无遗,林逸与之相反,他不知道如此做是对还是不对,但能令自己所喜爱的女人高兴也应是一种很高兴的事吧! 水潭很大,长约一百米,宽约五十五米,背靠着大山,四周有嶙峋的岩石,杂生的山草,三条山涧从三个不同的地方注入潭中,而林逸他们宿营地所靠近的那条小溪是最大的一股山涧。 马紫芳自小生活在海边,游泳自是一把好手,平常在林逸面前一贯大胆无所顾忌的她,今天在这铺天盖地黑夜里,她倒好像害羞起来了,居然穿着遮掩得严实的薄衣跳下水中。四周静悄悄地,除了一些虫类在低声吟唱之外,就听见马紫芳在水潭里游泳划出的水响声。 “林哥哥!你下来啊!快下来啊!芳儿等你!”马紫芳在水中欢快地游着,她转回头大声叫道。 林逸笑笑,轻声道:“小姐,你自己游,我为你站岗!” 马紫芳不高兴,游过来,爬上岸,想来拉他下水。 “天啊!”林逸骤见出水芙蓉似的马紫芳一袭薄如蝉衣的湿衣紧紧贴在她魔鬼似的身材上,里面的风光全然呈现,而那种诱惑力比之全身赤裸更加致命,他热血上冲,表情呆致,失声惊叫。 “小姐!你别过来,你下到水里去,我自己来!”林逸连忙阻止道。黑夜中,他脸上的表情马紫芳看不清楚,如马紫芳走近了,自是一清二楚了。 “那你快点!”马紫芳催促,重又跳回水中,还是一副天真浪漫地欢乐样。 林逸展出英伟的身材,脱下衣服露出虎背熊腰,肌肉坚实贲起,他随意地活动一直,也跳入水中,一股凉意扑来,初秋的夜晚,贵州山区还是有了一点寒意。 马紫芳见林逸下水了,欢叫道:“林哥哥!快来啊!你来追芳儿啊!”说完,大幅度地挥动双臂,向水潭中央游去。 林逸怎比得在海边长大的马紫芳,何况他也不想真的赶上马紫芳,自由式游泳几下后,改成两手藏在水中划动的鸭游式,他的速度也慢慢地慢了下来,最后与马紫芳的距离越拉越远。 见追不上了,遂放下速度,索性自由地浮在水中,随意地飘动着。良久,水面上没有一点动静,马紫芳也不见踪影,林逸知道她的水性,倒也不担心什么,他仰躺着飘荡在水中,轻松舒畅,难得有如此放纵写意之时,无声无息中飘向了水潭靠向大山背的一边。 前面溜须着一簇茂密杂草的水潭岸边,传来一阵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0 水响声,林逸脸上露出(炫)恍(书)然(网)的笑意,“原来躲在这里啊?难怪找不到人影呢!”他暗忖。 悄悄游近,轻轻地沉入水中,偷偷潜行,他猛然从水中冒出,从背后抱住水中的人,一个滑如溜鳅的美娇胴体入怀,一股舒畅无比的快意流满全身,他得意地笑道:“捉住你了吧!看你还怎么跑?” 同时,一声震天的惊叫“啊!”遭受突然袭击的水中之人陷入手舞足蹈的惊恐之中。 林逸环抱着对方腰部的双手向上袭,重重按到对方丰满柔软的酥胸上,听到对方的惊叫声,他更得意了,一支手掩住对方惊叫的嘴,一支手不断的加重力道,安慰道:“别怕!别怕!是我!是我!林逸!” 对方本是发麻发悚拼命挣扎的身体,突然软下,随即扭转身子热烈回应,紧紧搂抱着他宽阔雄厚的胸背,她的嘴在他的脸上乱啄。 林逸娴熟地配合着,吸上对方灵巧甜蜜的小信舌,猛然间,他用力推开对方,惊叫道:“你不是小姐?你是谁?” 朦胧月光下,一个湿发垂披,急喘着粗气,美貌无比的女子凝视着林逸,沉默不语,满眼的惊喜与幽怨,突又猛扑向他。 “肖记者?怎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啊?”林逸惊讶万分,不可置信地问道。说话间,他又被肖莹搂了一个正着。 “小女子还要问林主席呢?林主席怎么会在这里?”肖莹反问道。 林逸被弄得一头雾水,边推肖莹,边急道:“肖记者!快放开,我跟小姐一起来的,我要走了。今天真对不起,我太冒昧了,容我以后赔礼道歉!” “你都对我这样了,就说一句对不起,或是赔礼道歉就可以了吗?”肖莹仍紧搂着林逸不肯放手,生气道。 “那你说怎么办?”林逸急于脱身,退让问道。他现在生怕马紫芳出现,到时可是有百口难辩啊! 开始肖莹裸身被一个男人骤然搂抱,纵是她在当时时代来说是一个开放、大胆的前卫女性,但也被惊恐得差点窒息。后来,听到搂抱她的男人自报家门,居然是她日夜思念的林逸,尽管心中疑惑,却也惊喜无比,遂热烈回应起来。后又见林逸同样是惊诧莫名的样子,她冰雪聪明,知道林逸在这里的突然出现纯属机缘巧合,她哪还不抓紧这宝贵的机会好好接近林逸? 肖莹自是不肯松脱林逸,不紧不慢道:“我要林主席作小女子的夫君!” 林逸急道:“不行!”后又马上解释道:“我们彼此不了解,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如此仓促决定,太过鲁莽了!” “我们都这样‘坦诚相见’了?你还要怎样了解?你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肖莹一只手在林逸身上胡摸,嘴里不放松紧逼道。 “林哥哥!林哥哥!你在哪里啊?快出来!你别吓芳儿好吗?”左边传来马紫芳略带哭腔的叫唤声。 林逸全身紧缩,大脑一片混沌,央求道:“肖记者,我们以后再谈这事好吗?” “我不啊!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肖莹又紧了紧搂着林逸身子的双手,不依道。 “林哥哥!林哥哥!芳儿怕,你快出来啊!”马紫芳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事恕我一时不能答应,其它的事,我可以考虑!”尽管在当时代女人视自己的贞操如生命,一个女子如此裸对一个男子,除了嫁给他之外,别无他法,林逸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开始反感肖莹的威胁,他语气变硬坚持道。 “这是你说的啊!你不可反悔!”肖莹‘奸计’得逞,惊喜道。原来她也知道这一时让林逸作出那么大的决定也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因此采取以进为退的办法。 “林哥哥!林哥哥!”马紫芳大哭逼近。 “对!是我说的!快说你想怎么样?”听到马紫芳的哭声,林逸越来越急,催促道。 “我要你答应,以后我想什么时候见你,你都不能拒绝!”肖莹转念一想,要求道。 “行!不过,如果我有要事时······”林逸干脆答应,后又觉得不妥,转折道。 “林主席放心!小女子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什么时候要你见人家,人家还是心里有数的!”肖莹白了林逸一眼道,她可不想留给林逸一个只会威胁利诱或是贪得无厌的形象。 见肖莹也不是一个胡蛮难缠的人,林逸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感激并急急道:“肖莹!谢谢你!对不起了,我先走了!” 肖莹第一次听到林逸叫她的名字,激动得颤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赢得了他的好感,她狠亲林逸一口,依依不舍地放开他道:“林逸!我喜欢你!” 林逸在肖莹对他的采访中及肖莹看他的眼神中,早已知晓这一点。他故作未听到状,急忙划水逃走了。 “小姐!我在这呢!”林逸游近马紫芳,叫道。 “林哥哥!吓死芳儿了!吓死芳儿了!以后不准再这样捉弄芳儿了!”马紫芳投入林逸的怀中悚悚发抖道。 “好了!没事了!我们上岸去吧!”林逸安慰道。 马紫芳突然失去林逸的踪影,受此惊吓,没了再游下去的兴趣,而林逸是害怕再遇到肖莹,不敢再呆在水里,两人各想着心思,良久默无言语都爬上了岸。 几日来疲劳赶路,本是想心情舒畅地畅游一番,没想到竟惹出肖莹这个大麻烦来,林逸很生气,想到四周都布有哨兵,这肖莹又是怎么来到这水潭的呢?后果很严重啊!他决定回去好好问问何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钢铁工业 回到营地,饱受相思之苦的马紫芳几日来奔波劳累,刚又受惊过度,身心疲惫,入帐后一直窝在林逸的怀里,在林逸绵绵情话的催眠下不久就安逸地睡着了。 林逸轻轻放下马紫芳,帮她盖上军毯后,他站起来犹豫着,不知是不是该把政务秘书何方与贴身警卫连长杨道华叫进来训斥一顿?“如果训斥他们,他们定会严厉追查此事的前因后果,那不是把自己的‘丑事’都外扬了吗?现在根据地关于自己的绯闻可是满天飞舞啊!如果不训斥他们,这保卫工作出现如此大的漏洞可不是小事啊!”他左右为难地思量。 正犹豫不决中,帐外传来脚步声,他停下思绪赶紧迎了出去,见何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急冲冲地要往里面闯,并要出声的样子,连忙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带头走到离帐篷五六米远的地方,面无表情道:“有事吗?” 何方神情焦虑,微颔首恭敬道:“林主席!广西安全局刚刚传来消息,总部设于南宁市的振兴公司,除几个打杂的小工外,已是人去楼空了。” “我还在去六枝煤矿的路上就发出了严密监控振兴公司的命令,他们居然还是逃脱了,这更能说明此事早有预谋!”林逸叹息道。 “振兴公司的银行账号冻结没有?”他沉吟片晌后问道。他记得振兴公司从六枝煤矿提走很多的钱,既然抓不到人,能把钱追回来也是好的。 何方遗憾道:“振兴公司在根据地第一大银行‘新晋钱庄’开设的账号已被冻结,这是振兴公司日常经营活动的公开账号,但里面仅有二万华元,而查询根据地所有大小银行,未再发现振兴公司还有其它开户账号。” “以振兴公司两股东陈清振与刘民兴私人名义开设的账号也没有吗?”林逸斜着眼,歪着头不信地追问。 “陈清振与刘民兴私人开设的账号倒是有,他们分别在‘安华银行’与‘利民银行’开设了一个账户,但里面仅有几十华元!”何方苦笑回答。 “他们最后一次提款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林逸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问道。 “上个月的2号,那时矿难还远未发生呢!”何方无奈道。 黑夜漆漆,林逸无语地转过身体,两手反卷在背部,边慢慢地踱着脚步,边思量着。何方不敢出声,静静跟在他的后面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远处,时不时地有火花跳跃,那是士兵们燃烧尽的篝火灰烬在微风的吹拂下,闪烁的最后一丝光亮。走过几个帐篷,一小队值岗巡逻的士兵迎面而来,走过林逸与何方时,他们无声地向他们举手敬礼,然后又悄然离去。 后面接到报告的杨道华带着四个警卫跟了上来,他们四面警惕地戒备着。差不多走到宿地的边缘,林逸重又停下来,仰望无尽的星空,像是自语道:“此事既是早有预谋的事,他们自是安排好一切了的,那么多的钱,他们就是要存入银行,也不会傻到使用本名的。” “何方!振兴公司不存在了,难道陈清振与刘民兴这两个大活人也不存在了吗?”林逸突然又转对何方问道。 何方走近林逸几步,哀叹道:“林主席!这才是我现在想禀告您的坏消息,广西安全局接到您的命令后,开始只是监控振兴公司的经营活动与财务活动,但他们却一直未见振兴公司的两个老板露过面。从旁打探得知,陈清振北上山西,而刘民兴则先于我们之前赶往六枝煤矿了。得知此一消息,广西安全局马上派出精干情报人员分别跟踪追查两人。这几天追踪的安全部情报人员传来消息,说陈清振进入山西地境后,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刘民兴则在赶往六枝煤矿的途中,不知何因,到达贵州南部的兴义市后突然转道北上。安全部的情报人员马不停蹄一路跟踪,五天之后赶上刘民兴时,见到的却是刘民兴失足掉入山崖的粉碎尸骨。” “什么?陈清振失踪了?刘民兴死了?”林逸惊讶,他越来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了。 “刘民兴是怎样失足的?他身边的随从呢?”林逸觉得刘民兴死得蹊跷,问道。 “与刘民兴同去六枝煤矿的随从有四个人,但在兴义市转道北上时,刘民兴却是独自一个人走的,而他的尸体则是被一个上山砍柴的苗族老人发现告官的。”何方详细报告道。 “这么说六枝煤矿矿难的线索全断了?”林逸暗忖。“这些情况你通报了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了吗?”他想了想问道。 “还没有,我接到广西安全局情报人员的报告后,第一时间就到了你这里!”何方道。 “你把此事通报给调查小组吧!让他们加紧追查!”林逸指示道。 “好的!”何方立正答应道。 “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这警卫松松垮垮的!”林逸突然用手指指在宿地边缘空旷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值岗,无故发脾气道,其实,他知道这里有暗哨躲在隐蔽之处。 何方一怔,不知林逸何故突然发脾气,而杨道华在何方的示意下,赶紧跑过来,惶恐道:“林主席!什么事?” 林逸不理杨道华,很生气的样子转身走了,他这是对今天晚上由于保卫工作的漏洞而给他惹出肖莹这个大麻烦在故意找茬。 杨道华诚惶诚恐,眼瞟向何方,何方低声向他嘀咕几句,然后快步跟上林逸。而杨道华仍莫名其妙状,但他还是令一个警卫去通知特勤营在此处增加值班警卫人手。 由于没有来时的紧急,林逸一行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他们并未日夜兼程,而是日行夜宿,两天之后,进入了广西境内。 两天里,肖莹或明或暗地暗示林逸,想单独见他,但在林逸身边总有马紫芳小鸟依人般地偎着他,而他也总是故作糊涂状不予理会肖莹的种种暗示。为此,肖莹几次气得咬牙切齿赌气而去,暗恨他的无情。 到了百色市,大队人马在此留宿一夜。第二天,在百色市政府的安排下,他们又换乘了火车。百色至南宁这一段铁路是南宁至昆明铁路的广西段。南昆铁路修了三年多,由昆虫铁路公司(南宁昆明两地商人联合体)在公元1852年夺得线路建设及经营权后,从南宁与昆明两头同时并进开工建设,由于地理地质条件复杂,工程浩大艰巨,进展一直很缓慢,别的几条铁路早已在营运了,他们直到现在还未把南昆铁路的路基夯平。要不是在1853年林逸接到工业部的报告说南昆铁路修建艰难,指示沿线各地方政府及人民军后勤部全力支持,又提供各种优惠条件让各商业银行信贷出大额贷款的话,可能夺得建设权与经营权的昆虫铁路公司早已破产了。后来,林逸又给出昆虫铁路公司更为优惠的条件扶持它,让它修建一段经营一段,这才保证南昆铁路的修建还在要死不活地断断续续地建设之中。目前,南昆铁路能够通车营运的路段仅有南宁至百色,昆明至广西州两段路,整个南昆铁路的路基还未全线贯通。 坐在火车上,林逸安逸许多,在他的专用车厢里,除马紫芳外,还有六个女人,一个是作记者的肖莹,三个是后勤部的工作人员,两个是林逸秘书办公室的普通秘书,她们是随行中仅有的六个女人。由于性别差异,她们不好跟其它的人民军战士挤在一个大车厢里,于是,何方把她们都安排到了林逸的专用车厢中。 这正中肖莹的下怀,自从上到林逸的车厢后,她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林逸,马紫芳在林逸的身边时,她就狠狠地瞪着林逸,只要马紫芳离开,她又好期待好期待地望着林逸。 林逸不敢接触肖莹辣辣的目光,可又无处躲藏,他所乘坐的这节车厢美其名曰“专用车厢”,其实跟其它的车厢没什么两样,仅是少装了几个人而已,里面没有包厢,没有卫生间。 他被肖莹瞧得如坐针毡,几次转背身子,可回过头来,又遇到肖莹那如火的目光。其实,不只是肖莹,其它几个女人,也都像肖莹一样死盯着他的,毕竟她们能如此之近地见到传说中的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1 人,她们又怎会错过呢?只是因为心中有鬼,他才觉得肖莹的目光特别不同些。 “这样不行啊!得找点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这路途漫漫,还不被她瞧出病来?”林逸暗忖。 “何方!把周炳坤部长叫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他!”林逸转身叫唤坐在他背后的政务秘书。 “好的!”何方放下手中的文件应道,他起身转头就走。 “等等!何方你坐下吧!还是我自己过去算了!”林逸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斜对面一张桌子的肖莹,转念又阻止道。 何方怔然坐回座位,林逸推了推马紫芳,告诉她他有事找周炳坤,要过去一下,马紫芳正被窗外疾逝而去田园美景所陶醉,不疑有它,没有纠缠他,让他过去了。 “林主席!找周部长有事吗?我可以一起去吗?我想向他了解一下军队接管企业的事!”肖莹及时站起,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拦住道。 林逸暗暗叫苦:“还真是牛皮糖,摔不掉了?” “我有要事,你等会后再单独采访他吧!”他移离目光拒绝道。 肖莹脸色下沉,狠瞪他一眼,使着小性子让开道让他过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能用恨恨的眼神忿忿地射杀他。 “周部长!人民军后勤部与政务院工业部联合制出的《特殊情况下战略企业军管暂行办法》的报告我已看过,里面我作了部分修改,你们拿回去完善一下后,就不用再拿给我看了,直接送到昆明的人民党中央委员通过吧!在这之前,你们后勤部按里面的办法先执行再说,特殊情况下特殊处理嘛!”林逸走到车厢尽头,坐下后,严肃地对周炳坤道。 “林主席请放心,这事我早已布置下去,让人执行了!”周炳坤认真聆听,恭敬回答道。 “关于根据地能源紧缺的现状,周部长有什么计划没有?你们准备怎样解决目前这种紧张的状况?”林逸盯着周炳坤询问。 “我与工业部的沈明亮部长制定了一个计划,准备过两天回到南宁后,请一些专家写出一份可行性报告后,再给林主席看。”周炳坤早有准备道。 “你现在简要说说吧!”林逸有兴趣道。 “依目前根据地的情况看,在短时间内,我根据地能源紧缺的问题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但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去缓解这种紧张的局面。一、从产量上增产扩产,增开新的煤矿;二、从使用环节上节约节能,避免不必要的浪费,节约每一点能源;三、从外部购买,多渠道进购。”周炳坤挺直身子端坐着,头头是道道。 林逸点点头,方法倒是对的,就看怎么去实施了。他建议道:“增产扩产是根本,但发放新的开采证增开新的煤矿,生产的周期太长,远水救不了近火,还不如在现有的煤矿基础上,增加新的矿井或是增开新的采掘巷道!” 周炳坤频频点头,附和道:“我与沈明亮部长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矿工问题与资金问题是一个大麻烦,还需与政务院相关部门商议!” “矿工好招,毕竟挖煤并不是什么技术性很强的工种,而资金问题,如果你们想依赖政务院拿钱,那是不可能的了,而想依赖银行贷款,也行不通!据我所知,根据地大部分的银行都超过中央银行所规定的贷款率警戒线了,现在中央银行正在严查违规银行,他们不敢再放贷出去了的。因此,筹措资金你们还得另想办法!”林逸泼冷水道。 “情况怎会这么糟?”周炳坤不信道,他还确实把筹措资金的主意打到商业银行上去了。 林逸瞧着周炳坤没了主意,一时无措的样子,不忍道:“你们可以打打社会闲散资金的主意,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一元,我一元,凑在一起不就是一个大数字了吗?” “对啊!”周炳坤双眼发亮,赞同道。 “说来容易,做来难啊!要想让老百姓掏出他们的血汗钱,我们还得有一套相关的法律法规来保证啊!这个我会令政务院的财政部制定出一部相关的法律法规来的。”林逸眼望外面的风景,就若熟视无睹般,既像是在宽尉周炳坤又像是在发表感慨道。他这时想到的是后世的股市,如果能有那样的筹集民间闲散资金的渠道,就好了! 周炳坤崇敬地看着林逸,他不得不佩服林逸想得深想得远。 “而节约节能,我们不仅要从思想上培养工人们的节约意识,从实际行动中要求工人们节约节能,还要号召工厂企业从科枝上改进生产工艺,从而大幅度地降低生产成本,达到节约节能的目的。”林逸接着道,突又灵光乍现地问道:“目前根据地消耗能源最多的用户,应是冶炼行来吧?” “是的!”周炳坤点点头道,“如有新的技术能节约节能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这一时半会会有吗?” 林逸没有直接答他的话,沉思一会儿后道:“回到南宁后,你陪我去南宁钢铁厂看看吧!其它的事情,就按你们的意思抓紧办理。” 林逸又与周炳坤聊了一下人民军的武器装备问题,关于枪的质量及机枪的制造等问题,周炳坤都作了详细的汇报,而且有些东西他还把一些技术参数都背了出来[书]。林逸对此很欣赏,赞赏他还真是对人民军的后勤工作尽心尽责啊! 两天之后,林逸一行回到南宁,自是得到夏依浓与小红的热情迎接。回到家中,夏依浓久旱逢甘露,她与林逸一夜恩爱,又是一番抵死缠绵。 回到南宁的第二天,林逸让何方准备一份关于炼钢方面的资料及有关人民根据地钢铁生产方面的资料,他准备认真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晚上,林逸拿着何方从广西工业局、商业局、科学院、南宁理工大学及南宁钢铁厂几个单位部门收集来的厚厚一叠资料认真阅读,得知中国古代文献上关于炼钢的记载最早见于东汉《太平经》卷七十二,书中说:“使工师击治石,求其铁,烧冶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耶。”这“水”应指生铁水。“万锻”应指生铁脱碳成钢后的反覆锻打。 炼钢的原料是生铁,操作要点是把生铁加热到液态或半液态,利用鼓风或撒入精矿粉等方法,令硅、锰、碳氧化,把含碳量降低到钢和熟铁的成分范围。 炼钢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把矿石直接制钢的工艺,叫一步冶炼或直接冶炼;一种是先把矿石冶炼成生铁、然后再由生铁炼钢的工艺,叫两步冶炼或间接冶炼。而后一种炼钢方法也叫炒钢,最早由英国人在十八世纪中叶发明,它的优点是成分可适当控制,生产率比较高,质量也比较好。目前根据地的两在钢铁厂——攀枝花钢铁厂与南宁钢铁厂采用的就是这种炼钢法。 说到炼钢就不得不说到铁,因为要想炼出好钢就必须要有好的生铁。人们常说的“铁”分“生铁”和“熟铁”两种,包括“钢”在内,都是以铁(fe)和碳(c)两种元素为主的一种合金。人们通常把含碳量在0.05%以下的叫熟铁,0.05%到2.0%的叫钢,2.0%到6.67%的叫生铁。 人类早期炼得的熟铁通常叫块炼铁,它是铁矿石在八百到一千摄氏度左右的条件下,用木炭直接还原得到的。出炉产品是一种含有大量非金属夹杂的海绵状固体块。生铁的冶炼温度是一千一百五十到一千三百摄氏度,出炉产品呈液态,可以连续生产,可以浇铸成型,非金属夹杂比较少,质地比较硬,冶炼和成形率比较高。由块炼铁到生铁是炼铁技术史上的一次飞跃。欧洲在公元前1000年前后就发明出来块炼铁了,而我国冶铁术大约发明于西周时期,比欧洲要晚。但是,在生铁的发明上,我国后来居上,远远超过了欧洲国家。 现在人民根据地的炼钢技术因为大量购买西欧冶炼技术和大量引进西欧科技人才,基本达到了欧美国家同等水平,加上公元1853年人民攀枝花钢铁厂改进容炉设备,采用转炉炼钢法后,生产出来的钢铁质量已略优于欧美国家了。 何方收集出来的有关炼钢方面的资料,林逸看了一个晚上,从炼钢的历史及其方法上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钢铁厂现实中到底是怎么炼的呢?他还得去实地看看。 两天之后,在周炳坤与南宁市市长潘文华的陪同下,林逸走进‘南方重工’的下属企业南宁钢铁厂,进行实地考察。 果然!恰如林逸在火车上灵光乍现所猜测的那样,根据地的钢铁厂所采用的冶炼燃料居然还是木炭与工业用煤。“难怪会如此消耗能源了!难怪总是生产不出好质量的钢材来了!”林逸进到冶炼车间看过工人师父们的炼钢过程后感慨。 “怎么不用焦煤呢?历史上欧洲十八世纪,中国十四世纪就出现用焦煤冶炼了的啊!”他好生疑惑。 冶炼所用之燃料在冶金生产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它既是一种发热剂,也是一种还原剂;既要为冶炼过程创造必要的高温,也直接参与冶金的物理化学过程。因此,冶金燃料就需讲究了,冶炼燃料的好坏直接关系到炼出钢材质量的好坏。 开始人们最早使用的冶金燃料是木炭。木炭易得,气孔度比较大,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其所含硫、磷等有害杂质比较低。由于木炭资资源有限,其燃烧温度较低,而且火力持续时间短,不易掌握火侯,因此,直接影响到冶炼水平,至使钢铁质量得不到保证。后来,人们在生产实践中,用煤代替了木炭,煤的燃烧温度较高,而且燃烧持续时间比木炭长,但煤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破碎,影响到炉料的透气性,而且煤中硫的成份含量高,直接影响到生铁的质量。现在根据地冶炼的燃料主要就是工业用煤。 依后世的冶炼经验,最适合冶炼的燃料应是焦煤。煤经过干馏(即隔开明火加热),去掉挥发性成份后,形成焦煤,其气孔增多,外形类似于木炭,火力却优于煤,而且能避免木炭和煤的毛病,冶炼出来的钢铁质量明显提高。 中国早在宋代就已使用焦炭来炼铁了,但有史籍记载的炼焦和用焦的最早记载见于明末方以智写的《物理小识》,他指出:煤各处都有,“臭者烧熔而闭之成石,再凿而入炉曰礁(即焦炭),可五日不绝火,煎矿煮石,殊为省力”。这里所说有臭味的煤,是指含挥发物较多的炼焦煤,把这种煤密封起来烧熔,就成为坚硬的焦炭,用来冶炼矿石,效果很好。而欧洲一直到十八世纪初期,才由英国人达比发明炼焦,比中国晚了约一个世纪。既然如此,为什么钢铁厂不用焦煤炼钢呢? 林逸准备对此事探个究竟! 第一百六十五章电入千家 “周部长!我根据地今年的钢铁产量怎么样?”林逸绕着南宁钢铁厂转了一圈后,边往钢铁厂的办公大楼走去边随意地问道。 “根据地今年上半年具体的工业产值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根据政务院工业部通报给人民军后勤部的零零碎碎的数据预测,我根据地攀枝花与南宁两大钢铁厂及一些私营土炼小作坊今年上半年加在一起的产量应达到了4万吨,这样预计根根地今年全年的产量将突破8万吨!”周炳坤自豪道。 林逸停下脚步,惊讶道:“哦!有这么多吗?”难怪他吃惊了,前两天他阅读何方提供的有关钢铁方面的资料得知,去年世界几个发达的欧美国家,其钢铁产量并不高,英国为7万吨、法国为6.2万吨。 “是的!”周炳坤肯定地回答,但马上又面露忧色道:“不过,这得在能源的供用得到保证的情况下才能实现!” 林逸皱皱眉,继续前走,后面跟着一大帮的人,他又接着问道:“根据地的生铁产量怎样?” 周炳坤紧跟着林逸,羞愧道:“由于军工生产的需要,后勤部强制实施了能源需求的配额制,把大部分的煤都分配给了钢铁厂,致使生铁的产量大幅下降,今年上半年生铁的产量可能只有60万吨啊!” “这么少?”林逸再一次停下脚步,讶然道。这一次却不是惊喜,而是担忧了。去年英国的生铁产量为80万吨,而法国为75万吨,人民根据地这60万吨的产量远远少于欧洲主要的工业国家啊!昨天他所阅读的资料上这一点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还是一个能源问题!”林逸心情沉重,感觉到这是一个人民根据地工业发展的瓶颈问题。他快步走进南宁钢铁厂的办公大楼,一种迫切的心情使他倍感压力。 在钢铁厂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坐着南宁钢铁厂、科学院及南宁理工大学部分专家,人民军后勤部周炳坤部长及南宁市市长潘文华陪同在座。南宁钢铁厂厂长曹阳中想向林逸汇报南宁钢铁厂的情况,林逸阻止他,然后扫视众人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钢铁厂为什么不用焦煤冶炼?” 在座的各位专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焦煤冶炼的好处他们个个都知道,而焦煤冶炼的技术他们也知道,只是这焦煤从何而来啊? 会议室在林逸的第一声质问中,陷入沉静中。良久,曹阳中站起来打破沉默道:“林主席,历史上用焦煤冶炼的记载早已有之,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小工作坊似的冶炼,而像南宁钢铁厂这种大容炉大规模的炼钢还未有过实践。” “历史上未有过实践,那么现在就不能有了吗?”林逸听了这话很生气,厉声质问。 全场的人都感受到他的怒气,个个端正身子,惶惶恐恐,噤若寒蝉!曹阳中头冒虚汗,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2 了咽喉咙,颤声道:“焦煤冶炼的种种优点我们都知道,我们也为此作过许多努力。南方重型工业集团公司今年年初在外交部与工业部的安排下,派出工业代表团出使欧洲,欲往普鲁士王国学习使用焦煤大型冶炼的技术,可由于人民根据地与五国联军的交战,我人民根据地对外交往的通道全被封锁,工业代表团几经周转,花费比平常多几个月的时间才到达欧洲大陆,他们想在今年之内带着成熟的焦煤冶炼技术回到根据地是不可能的了。另外,在‘南方重工’钢铁研究所的牵头下,联合攀钢、南钢、南宁理工大学及科学院的专家在国内也进行了焦煤冶炼的技术攻关,取得了许多的实践经验。” “既然有了技术,又有了实践的经验,为何不采用呢?”林逸怒色稍霁,缓和语气道。 “主要原因是焦煤太少,满足不了钢铁厂的需要!”曹阳中解释道。 林逸摆摆手,让曹阳中坐下来说话。曹阳中紧张得发抖的身体虚脱,屁股落定后,方才有力气去擦额上豆头的汗珠。 林逸后仰靠背椅,长吁一口气道:“焦煤太少,你们不会想办法吗?” 曹阳中坐正身子,接着道:“我们派出许多的人收购焦煤,可民间焦煤的生产量太少,不仅质量还是数量都得不到保证,遂又放弃了采用焦煤冶炼的想法。后来,攀钢与我们南钢联合打了一份报告上交至‘南方重工’集团公司,要求筹建一个洗煤焦化厂,不知何因这份报告递交上去几个月后,就若泥沉大海,集团公司一直未给予我们任何答复。” 林逸眼睛瞟向周炳坤,询问他是否知道其中的原因。周炳坤点点头接口道:“这事我知道!南方重型工业集团公司接到这份报告后,进行了内部的讨论,并向工业部、科学院及人民军后勤部征询意见,最后得出的决论是用焦煤大型冶炼的技术并不成熟,现在又值人民根据地与五国交战的最关键时期,军工企业急需钢材,没时间给予钢铁厂实验的机会,也容不得钢铁厂出现产量下降和质量下降的情况,再加上‘南方重工’资金紧张,许多利润都上交到政务院的财政部支持人民军的作战了,没有多余的资金筹建一个大型的洗煤焦化厂。” “如此说来,倒也无可指责了!”林逸静心聆听后,暗忖,“毕竟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周炳坤与‘南方重工’的领导层从求稳的角度出发也是正确的,他们不知道后世用焦煤大型冶炼的情况,不敢大胆改进冶炼方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可是知道的啊!他们不敢下决定,我来下。这能源问题解决了,根据地各行各业都将蓬勃发展,这个赌注值得下。何况现在正值停战时期,正可大胆一试。不然,错过这一极佳的和平时期,后面接踵而来的战争,不知还会不会给予我们这样充裕的时间?” 林逸“噌”地站起来,快刀斩乱麻命令道:“在攀枝花及郎岱六枝煤矿矿区内兴建两个洗煤焦化厂,由南宁市政府负责筹集资金,可以向全根据地进行股权拍卖,潘文华市长要亲自抓此事;由人民军后勤部负责筹建工作,周炳坤部长必须亲自过问此事;攀枝花钢铁厂首先试行焦煤冶炼;南方重型工业集团公司下属的钢铁研究所负责提供技术支持。” 林逸下完命令,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想来在座的各位专家期待这种结果好{炫&书&网}久了。 林逸又帮钢铁厂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后,准备打道回府,在临离别前,他拉着曹阳中的手道:“曹厂长!我看见钢铁厂有许多的外国人,他们的工作生活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有多少人?” 曹阳中拘束道:“林主席,钢铁厂许多技术性很强的工种大多都是那些外国人在做,他们大概占全厂工人总人数的15%,这种情况其实在根据地许多工厂企业中都一样。他们大多生活稳定,工作安心!” 林逸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要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不准搞歧视,要好好关心爱护他们。尽管列强在欺压我们,五国联军在进攻我们,但只要是愿意为我人民根据地出力的,就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如果愿意还可以溶入我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之中。豺狼来了我们有猎枪,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鲜花!” 曹阳中赞同地点点头,郑重保证道:“我们会的!” 林逸勉励大家一番后,离开了南宁钢铁厂。这时,太阳高空悬挂,已是正午12点。 林逸回到府中,马紫芳早已偎过身来,不依道:“林哥哥昨天答应好好的,今天带芳儿去钢铁厂看看的,怎又一个人私自去了呢?” 夏依浓笑盈盈地走近他们俩,接过林逸手中文件包,甜甜提醒道:“林郎身上一身的汗,小姐不怕他身上的汗臭味吗?” 林逸抱着马紫芳柔软的身子,取笑道:“小姐才不怕呢!不然,她怎会一味地想去钢铁厂看那些赤裸着上身,满身热汗直流的工人师父们怎么工作的呢?” 马紫芳大窘,把脸深埋在林逸的怀里,忸怩道:“林哥哥好坏!吓唬芳儿,人家不依嘛!” 马紫芳的娇态引得林逸哈哈大笑,夏依浓也是抿嘴偷笑不已。这时,夏红也是一身热汗,脸蛋红扑扑地走进厅来,她坐下喘口急气,欣然道:“事情终于办妥了!” 林逸大喜道:“真的吗?”他自是知道夏红所指之事是什么。 夏红似乎心情甚佳,一边由提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一边得意道:“利民银行向发展银行的拆借合同已签订,而荣桧钟表厂的贷款合同也已拟订,明天就可以签署正式合同了!” 林逸接过夏红手中的合同文稿,笑道:“今天我又在为兴建洗煤焦化厂没钱伤透脑筋,没想到我们家夏红小姐这么有本事,这么有钱,就像一个钱袋子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歇。以后我就把夏红带在身边得了,若是那些专业讨债鬼再向我要钱,我就把夏红推出来,自是不用再烦恼了!” 夏依浓与马紫芳立时爆出哄堂笑声,差点笑断了腰。夏红则气得面红耳赤,作势要拧林逸怀里的马紫芳,林逸与夏依浓她是不敢拧的。 马紫芳躲过夏红,捧腹天真道:“讨债鬼?真有许多讨债鬼找林哥哥吗?” 林逸喘着气道:“是啊!” 夏依浓一呆,水盈盈地眼睛瞟了林逸一眼,见其脸上现出忍俊的笑容,知其是在捉弄马紫芳,遂放下心来,抱着看把戏的心情,静候下情。 马紫芳急道:“谁啊?芳儿那有钱,林哥哥可以拿去用的!” 林逸最爱看马紫芳的小女儿家娇憨态,伸手捏住她的小挺鼻,微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谁啊!谁啊!”马紫芳左右摇看,追问道。 夏红也明白林逸是在捉弄她们了,她与夏依浓掩嘴笑道:“小姐!你的林哥哥说的就是你呢!” “我?”马紫芳不信道,看见林逸忍俊不住的笑脸,旋地明白被捉弄了。 林逸伸手捉住马紫芳敲鼓似的捶打他胸部的小手,仍不让地道:“不过,小姐讨要的不是钱,而是······!” 夏依浓失笑道:“小姐不是要钱,而是要人!” 林逸还想继续取笑马紫芳,马紫芳怎堪他如此捉弄?人已伏在他的身上无力再挣扎,任由他那禄山之爪轻薄。 夏红靠近林逸,把马紫芳从他的怀里抢出来,然后背对他,把马紫芳护在自己的怀中。林逸还想抢夺,可怎也不敢去轻触夏红的身体,只得作罢,而夏红却是颇多失望。 吵闹了好一阵,夏依浓与马紫芳下去张罗中餐去了。林逸静坐在大厅里歇息,夏红端着一盆温热水进来,拧干一张脸巾递给他,正经道:“公子!荣桧钟表厂的合同文本你要看吗?他们还让我转交一份他们钟表厂的扩建计划书给你。” 林逸接过脸巾轻擦面上的汗珠,笑道:“我就不看了,这事由你全权负责,根据他们扩建计划的进度,一步步下拨他们所需的资金!贷款合同书上我签字后,你们按照商业银行的经营规则办事吧!” 夏依浓进来摆弄餐具,接口林逸的话道:“林郎!这种贷款之事,你不好亲自出面担保的,就由我来签字吧!” “或是让林哥哥的大富婆——陈艳姐姐直接出资帮助他们得了!”马紫芳口不遮掩道。 “谁说是我的大富婆的?这话怎能乱说,看我不收拾她!”林逸睁大双眼,狠狠瞪着马紫芳道。 马紫芳吐吐舌头,知其说错话了,再不敢接话,躲到夏依浓背后去了。 “林郎!今天上午好奇怪哟!”夏依浓边为林逸添上一点菜,边好奇道。 林逸感激地点头,不经意地问道:“什么事奇怪?” 马紫芳与夏红停下筷箸,也竖起双耳聆听。能令静若止水的夏依浓感到奇怪的事,那一定是很奇怪的事了。 夏依浓优雅地左手端着青花瓷碗,右手举着玉筷放近其迷人的樱桃小口嘴边,轻启双唇道:“上午,人民军总部勤务机关来了几个工作人员,他们在我们的房间观察测量了许久,还询问我许多的问题。” “哦!有这等事?他们都问了一些什么问题?”林逸惊讶道,而马紫芳与夏红也来了兴趣。 “他们问我林郎平常喜欢在什么地方看书,我们几个又喜欢在哪做事,还问我屋里晚上哪里最黑?”夏依浓一一说道。 马紫芳与夏红更莫名其妙了,而林逸若有所思,猜出了七八分,暗忖:“难道那东西已到了民用阶段了?”接着他笑笑道:“依浓姐姐!他们是不是想帮我们装电灯啊?” 夏依浓大讶,惊道:“林郎!你怎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依浓姐姐都说得那么明显了!”林逸哑然笑道。心里却暗想:“果然是它!”这东西对于他这后世之人来说,自是平常。 “怎么明显了?我们怎会不知道呢?林哥哥定又是在骗我们!”马紫芳嘟着油腻腻的嘴嚷道。 林逸见其娇痴可爱样,又想伸手去捏她的脸蛋。夏红细心,问道:“电灯是什么?” “说来话长,不过,过几天你们定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林逸抿嘴轻笑道。 “不嘛!我们现在就想知道那是什么?”马紫芳娇痴道。 “电灯说白了就是不用点油的灯!”林逸简言道。 “不用点油的灯?世上有吗?”马紫芳不信道。 “有!以前没有,以后就有了,而且过几天就会有了!”林逸肯定道。 “林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依浓加入询问的行列。 林逸本想几言带过,因为这从未见地过的新鲜事,怎也解释不清的。俗话说见多不怪,想她们不管怎么的一个好奇怪法,过一段时间之后,只会释然的。但,现在夏依浓都好奇地问起,他就不得不解说一下了。 林逸拗不过三女,慢慢道:“灯是人类征服黑夜的一大发明,以前,在中国,人们用油灯,在欧洲,人们用蜡烛等来照明,这虽已冲破黑夜,但仍未能把人们从黑夜的限制中彻底解放出来。现在有了电,把黑夜变为白昼,人们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也更适宜人们的生活了。” “电是什么啊?”三女被弄得糊涂,问道,“难道是天上下雨天的闪电?” “对!那就是电,只是下雨天的闪电电压太高,人们目前还不能运用,而过几天我们将要用的电,却是我们自己制造出的,是可以控制的电。”林逸解释道。 “哦!那种电啊?”马紫芳(炫)恍(书)然(网)大悟道,“电是可以发光,可怎么样让家里也有光呢?” 林逸笑笑道:“那就需要发电机,输送电线及电灯了!发电机就是发电的机器,这个你们以后可以去发电厂去看看。”林逸又怕她们纠缠不清,打破沙锅问到底,忙推脱说。 “而输送电线,就是传电的线路了,像丝线一样,细长细长的。只是它是由金属做成的,可以传电,以后你们记住不要轻易去碰电线,那会打着你们。”林逸接着道,“电灯就是抽去灯泡中的空气后,放入炭丝、竹丝、钨丝等,再接上电,就亮了!”林逸是学物理的,太高深的物理理论知识讲给三女听,她们也听不懂,只得这样瞎比划性的解说了。 只是他现在听到夏依浓说,家里居然要接电灯了,很吃惊也很兴奋,电的民用化,将是未来电气化的开端。不过,根据地如果没有他这后世之人的指点,不说电的发明,就是发明电后,这电灯的运用都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实现? 虽然早在19世纪初,英国一位化学家用2000节电池和两根炭棒,制成世界上第一盏弧光灯。但这种光线太强,只能安装在街道或广场上,普通家庭无法使用。后来,无数科学家为此绞尽脑汁,想制造一种价廉物美、经久耐用的家用电灯,但都未成功。 如果没有林逸的出现,依据历史的进程,耐用的电灯要到1879年10月21日,由美国发明家爱迪生最终发明。而其中,爱迪生由发明出寿命长为8分钟的炭丝灯泡——2小时的白金灯泡——13小时的棉纱炭丝灯泡——45小时的炭丝灯泡——1200小时的竹丝灯泡——到后来普用的钨丝灯泡,这其间整整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经历了上万次的实验才成功的。 林逸在根据地于1853年11月在攀枝花地区建造了第一座实验性水电站后,就向根据地科学院的物理研究所提出了制造灯泡用电照明的设想,他还把怎么制造灯泡的原理及需用什么样的材料来制造用一种科普读物的形式秘密派人送到物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3 研究所,让他们参考研究。这本科普读物自然又是令那些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大吃一惊,恭敬崇拜得五体投地,一再追问此科普读物上的文章是谁写的。只是派去送资料的人也不知是谁送给他的资料,此事后来又成了科学界一个天大的谜。 现在已是公元1855年9月中旬了,时间已过去两年,林逸想这电灯的制造应早已出来,只是他对物理研究所怎么解决电流远距离运输的问题仍一直没有信心。电流远距离运输,有两种方法:一是增加电压的截面积,即将电线加粗,减小电阻;二是提高电压而减小电流。前一个措施因需要大量的金属导线,而且架设很粗的导线有很多困难,因而不能采用。比较起来,还是后一个措施有实用价值。然而,对于这时使用的直流电来说,使其电压提高或降低都是难以实现的。就是这个问题难倒了那些研究员们。而林逸对此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并不知具体的解决办法,他提供不出什么先进的原理去帮助他们,这只得靠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们自己的努力了。 照目前电灯开始进入家宅来看,经过两年时间的研究、实验,物理研究所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林逸一阵兴奋,不仅是因为根据地的发展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能源的危机将得到进一步的缓解,还是因为人民根据地的科学研究终于可以脱离他这后世之人泄露天机似的指导,能独自开发研究出成果了。 想到这些,林逸的食欲大增,大口大口地拔着饭,差点呛着喉咙!夏依浓、马紫芳、夏红莫名其妙地看着兴奋莫名的他,见其呛住,急得她们帮他又是端水,又是捶背,又是拍胸! 第一百六十六章汇报工作 几天之后,在马紫芳、夏依浓与夏红的翘首期待中,在人民军总部勤务机关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在她们住处的各间房间里都安装好了电灯。晚上7点,林逸与她们仍像往常一样,点着油灯在享用晚餐,突然,一片耀眼的光芒笼罩大厅,大厅里骤然变得明亮光堂起来。四个人不适用地眯眨着眼睛,夏依浓正对着灯光,还用雪白如玉的左手掩在额前,挡着灯光的刺射。 一会儿后,众人适用了这刺眼灯光的照射,马紫芳与夏红发出惊叫:“电灯!电灯!这就是电灯?”两人跳将起来,欢呼雀跃,尽显娇女美态。 第二天,广西工业局的人来汇报工作,这是林逸昨天吩咐过何方安排的今日工作日程之一。昨天,工业局的人接到通知后,紧张惶恐半天,却不知林逸召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或是想询问了解哪方面的内容?被林逸召见之人,如果回答不出问题或是出了问题未有采取积极的措施,林逸的脾气他们是所有耳闻的。 惶恐之余,他们特意派出一个人前往人民军总部询问林逸秘书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方知林逸想了解电力方面的内容,他们赶紧派人四处收集整理资料,以备召见时之用。 弄得广西工业局的人如此紧张,这事得怪何方,林逸在吩咐何方时,早就点明了要了解电力方面的情况,并安排在第二天召见工业局的人,就是特意留出一天一夜的时间给工业局的人作资料准备。可何方派出工作人员传达通知时,却漏了点明这一点。这样的疏忽何方出现过好几次了,他自己倒不怎么样,却害苦了下面一帮遭林逸召见之人。 广西工业局局长陶智方与工作人员小刘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人民军总部林逸办公室接待处等候,而此时接待处已有许多人在等候了。那些人大多跟他们一样,是被召见的,但也有少部分人是来求见的,如果是紧急公务或是相当级别的人要求见林逸自是有何方与杨莘没有时限地直接带入了。 在一个小时里,进进出出林逸办公室的人有两批,马上要轮到陶智方他们了,陶智方心跳渐渐加快起来,他心里又把昨晚背得烂熟的电力方面的资料默默地背诵一遍。工作人员小刘倒没有陶智方局长那份紧张,毕竟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起协助作用。他的脸上现着兴奋,那是因为他暗自庆幸能见到根据地的传奇伟人——林逸主席而激动的缘故。他扫视满屋等候召见的人,众生百态尽入其眼。 接待处寂静,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在做着被召见前的准备,根据地《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中规定,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不准带秘书,不准由他人代劳。 从林逸的办公室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着军装的人来,他们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人,这时时间正指向10点。轮到陶智方他们进去汇报工作了,陶智方与小刘站起来,整整神,在一位林逸秘书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正要往里走。突然,从外厅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见杨莘领进一位肩扛少将军衔的将军来。接待室里的候见军官纷纷站起举手示礼,其它的人也跟着站起来以示尊重。 少将简单回礼后,表情严肃地往林逸办公室里直冲。杨莘叫住陶智方与小刘,歉意道:“两位稍等一会儿,吴命陵副总参谋长有紧急军情需禀报林主席,还请两位见谅!” 陶智方无奈,停下脚步,坐回原位并客气道:“没什么,应该的!” 小刘站在一侧,羡慕的眼神随着吴命陵高大威武的身影移动,暗自惊叹:“难道这位年轻的将军就是似冲天炮般上升,在人民军新闻发布会中作新闻发言人的那位将军?真是精神啊!”吴命陵的身影消失了,他还在神往之中,他又多见了一位根据地传奇式的人物。 十分钟后,吴命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依然表情严肃地走出林逸办公室。 杨莘陪着吴命陵出来,向陶智方示意他们进去,而后又尾随着吴命陵出去了。 宽大的办公室里,林逸坐在一张雕有花草飞鸟的靠背椅子上,阴沉着脸。陶智方与小刘战战兢兢地报告后走近他,何方安排他们坐到左边茶几两边的雕花椅子上,工作人员勤快地撤去先前茶几上留有的现在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后又换上两杯新茶。这样的工作,他们每天要做许多次。 “陶智方局长!请你说说根据地水电方面的情况。”林逸摊开桌上的一本记事本,看了肥肥的陶智方一眼道。 “好的!”陶智方挺直身子,把紧捏在手里已有点湿的一份报告打开,低着头恭敬道。 “林主席!我根据地目前建成有两座水电站,一处在攀枝花市地区,一处在南宁市地区,另还有一处尚未建成,在昆明市地区。这三处的水电站统由南方重型工业集团公司下属的光明电力公司管理。”陶智方看着报告一字一句汇报道。 林逸皱皱眉,显是不满意陶智方的照本宣科,但也未打断他的发言,他边记录下三处水电站的位置,边继续问道:“这根据地水电使用情况怎么样?” “攀枝花水电站于公元1853年开工建设,开始仅是作实验之用,后慢慢扩建与增容最近才投入实用;南宁水电站紧接着攀枝花水电站之后建设,它的起点高,规模大,技术成熟,是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实用电站;而昆明水电站略小于南宁水电站,预计明年夏季将完工。”陶智方胡乱翻着报告文件,查找要回答的内容,结巴着总也跟不上说话的速度,抬头见林逸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索性放下文稿,凭着自己昨晚背诵下来的回答,倒顺畅多了。 “攀枝花与南宁水电站是民用居多还是工业使用居多?”林逸放下笔,两手十指相互交叉相握,抬头道。 “攀枝花水电站以工业使用居多,不过,仅是做工厂企业的照明之用;而南宁水电站目前尚还处于试运行阶级,仅广西省府、南宁市市府及林主席住处——人民军三总部目前在实际使用。”陶智方移动一下挺得有点麻的身子,紧接着回答。 “南宁水电站不准备工业使用吗?”林逸疑惑道。 陶智方走上前,递给林逸一份表单道:“准备工业使用!据南宁水电站报告,他们正给南宁工业区申请使用水电的工厂企业架设线路,这是申请使用水电的工厂企业名单。” 林逸接过表单,随意扫了一眼,见上面大多是外资企业,不由心里一顿感叹:“国民在接受新生事物的思想念观上还是与西洋人有一定的差距啊!”他把表单放在一边,继续问道:“南宁水电站的发电量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吗?” 对于这种专业性的问题,陶智方怎知晓?他慌乱地翻阅着资料,半天也未能答上话来,坐在他一侧的小刘暗暗为他着急,见林逸已在拧眉,陶智方又在一旁暗示他,他只得站起来道:“林主席!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可以吗?” 林逸点点头道:“可以!” “南宁水电站目前的发电量能满足一万盏像二十支家用油灯合起来发出的光那么亮的电灯同时使用。”小刘估摸着道。 林逸向小刘鼓励地微笑,很喜欢小刘的机灵,他赞许地点点头,并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知道的?”心里却在暗暗好笑:“哪有这样来算发电量的?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电才刚刚开始发明使用,电的度量单位还没有统一出来,他们自是不知怎么表述了。得督促根据地物理界的专家早点命名出电的各种物理用名及统一出发电量的度量标准。但绝不能搬照后世的什么‘千瓦/小时、瓦特、度’什么的名称,得另其炉灶,毕竟在这个时代是我们中国人最早开始使电民用化的嘛!” 小刘认真道:“昨天,属下前往南宁水电站收集资料,私下里对一盏电灯与一盏油灯的亮度作过对比,我分别在两间同样大小的黑漆漆的屋里点上一盏电灯与一盏油灯,发现电灯比油灯亮得多,当时就想,这一盏电灯到底比一盏油灯亮多少呢?于是我在放油灯的房里一盏一盏地增加油灯,直到增加到第二十盏油灯时,两间房里的光亮才大致差不多。这说明一盏电灯发出的光是一盏油灯发出的光的二十倍。” “哈哈哈!”林逸大笑,他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去测电量的。不过,这小刘做事还确实想得周到,做得机灵。 陶智方也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但怎也不敢像林逸那样笑得放肆。小刘被笑得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讪讪然,却不知何故。 林逸强忍着笑,艰难地停止笑声,又问道:“你又怎知南宁水电站能满足一万盏电灯的同时使用呢?” “我问过水电站的技术人员,他们说现在南宁水电站的几台机组发出的电如果点上电灯的话,可以把从水电站到南宁市的道路照得通亮,并一个来回!这样我估算了一样,水电站到南宁市约莫100里,要想使道路通亮,需相间十米一盏电灯,100里则需5000盏,而一个来回不就是10000盏吗?”小刘理所当然道。 “哈哈哈!”林逸强忍了不一会儿的笑声又哄然爆发了,如此计算发电量恐怕还真会气死后世那些物理学家。 林逸笑够后,盯着满脸通红的小刘及感觉莫名的陶智方道:“只有一万盏灯的发电量啊?太少了吧!南宁市目前可是有四十多万市民哪!” 陶智方与小刘只能据实回答,其它的他们无能为力。 林逸低下头暗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让南宁市全市的市民都用上电,显然是不现实的!”他沉吟片晌后,表情转严道:“南宁水电站所发电量是怎么分配的?” 小刘从文件中抽出一页纸,瞟了一眼后,熟悉道:“根据南宁市潘文华市长的指示,南宁水电站所发电量首要满足南市工业区工厂企业生产之所需要,而后才能考虑南宁市市民的生活所需要。当然这里政府与军队所需要除外。依此一原则,一万盏电灯中,南宁市工业区工厂企业申请走六千盏灯,广西省府、南宁市府、林主席住处——人民军三总部及人民公共广场又分去二千盏灯,剩下的只有二千盏灯供给南宁市市民。” “仅只两千盏电灯供用市民?”林逸惊呀道,“市民们哪还不打破头地来抢?”“这里面定又会出现许多的拉关系走后门的事情来!”想到这些,他现出苦笑。 “何方!”他想了一会儿后,向一直坐在右侧记录的何方叫道。 “到!”何方站起来报告。 “你让南宁市市府办公室的林关南主任进来!”他微舒展一下身子,吩咐道。 陶智方惊讶地盯着林逸,暗忖:“林主席怎么开口就能叫出别人的名字?刚进来时,被林主席突然叫出名字,还吓了一跳呢!看来,林主席能叫出下属的名字不是个别现象!”他不由地多看了林逸两眼,满眼的钦佩。 “好的!”何方答应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何方把林关南安排到陶智方与小刘所坐一侧坐定,又回到自己的位子,认真记录起来。 林逸与林关南打过招呼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南宁市市民的生活状况如何?贫富差距如何?平民与富人的比例如何?” 林关南落座后,见同坐一侧的竟是老熟人——工业局局长陶智方,紧张的心情落定不少。他刚向上手的陶智方与小刘微笑点头招呼,就听到林逸那咄咄逼人的一连串询问,忙集中精神道:“南宁市内的贫富差距悬殊!生活在最底层的自是那些逃难而来的孤寡幼残的难民,他们约占南宁市总人数的10%,要加上其它难民,人数则达到八万人之多,这些人全靠根据地民政部门的救济而活着;南宁市大多数的市民属于能维持一日三餐的那一种,约占南宁市总人数的60%;能三餐之余有富足的市民约占南宁市总人数的15%,这类人大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4 是政府公务员、军队军官及成功生意小买卖者;剩下的5%是南宁市的富豪,他们主要是些工厂企业主、外国商人及各地新来南宁居住的成功商人等等。” “5%的富豪可是有两千多人啦!”林逸暗自盘算,“这少部分占有南宁市大部分财富的人,平常政府苦口婆心地动员他们发点善心,捐点款,就好像要了他们的命似的,死鸡巴拉才挤眼泪水似的捐点小钱出来。这电灯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他们定会挤破头皮想首先弄进自己屋里,这回我定要他们出大血!” “何方!你记录!责成工业部和南方重工光明电力公司召集相关专家学者及民意代表制定《临时水利电力法》保护水力电力设施;下文工业部、科学院及根据地相关物理研究所积级指导根据地各工厂企业怎样把电能转化为生产力;由南宁市市政府负责,对南宁市民用电灯使用权进行公开拍卖,所有使用电灯的用户,不管政府、军队、工厂企业、或是私人用户,都得收起一定数额的安装费,而且私人用户与商业用户需付双倍安装费。”林逸口述道。他这是借鉴了后世中国人使用电话需交纳安装费的做法。这种做法对于缺少资金,又想快速发展相关行业很有效。 根据地财政紧张,支撑五国联军的进攻都捉襟见肘了,又哪有多余的资金去大力发展电力事业啊?但这电力事业的发展是根据地所需的,也是林逸心里最想的,因为这电对工业生产的巨大作用及对社会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只有他这后世之人心里才明白。 等何方、林关南、陶智方与小刘都笔记下他的指示后,林逸接着道:“商用、工用、私用及公用实施不同的电价,其比例值商业为4,私用为3、工业使用为2、政府、军队、公共场所为1。另:从广西省府、南宁市府、我的住处——人民军三总部中挤出五百盏灯投入到民间的公开拍卖中,争取尽可能多地弄些钱回来;广西省府、南宁市府及人民军三总部各设立一个公共大厅,为愿意晚上学习、办公之人集中使用。” 林逸的这一举措类似于后世的夜校,由于电灯的光亮,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仅政府公务员、军队官兵养成了集中学习、办公的习惯,就是在公共广场,只要不刮风下雨,每天晚上在亮堂堂的灯光下,整个广场都坐满了的学生、市民在看书学习。 一个星期之后,供电的主干线都架设完毕,准备开始牵入千家万户了。而在政府机关大院及公共场所早已开始使用电灯,这不用油不用点火只用电线就能发光的东西引起了整个南宁市的哄动,市民们早就耳闻这种神奇的电灯,一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去过攀枝花的商人还曾绘声绘色地描述过种电灯的神奇呢!但他们怎也不相信,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在公共广场即将第一次亮灯的那一天晚上,整个广场人山人海,人们都想眼见为实,一睹这神奇电灯是怎样发光的?场面就若几年前根据地第一条铁路通车时一样。 见过电灯发出的光亮后,又在林逸应用后世的营销手段,刻意的广告宣传下,南宁市市政府适时地委托根据地最有名的拍卖行——定音拍卖行进行了两千五百盏电灯的使用权的公开拍卖活动。林逸带着夏依浓、马紫芳、夏红出席了这次拍卖活动,为了更多地榨出这些有钱人的钱,他违心地指示南宁市市长潘文华宣传一种封建帝王贵族富豪思想,点明能使用电灯是富有的象【炫|书|网】征,是一种身份的象【炫|书|网】征。这是与他的政治思想相悖的,他极不想人为地把特权与荣誉授予贪图享乐之人,而应授予那些对根据地人民有过巨大善事或作出巨大贡献之人。 拍卖现场在南宁市市府大院的大坪中进行,坪里坐满了人,约有二千人之多,林逸与三女被安坐在最前排的一张圆桌上。在林逸他们这张桌后面不远处,陈艳带着贴身丫环及几个随从坐在那里,她的眼睛一直直直地盯着林逸。她又有很久没有见到林逸了,心中对他的思念如海潮般一波又波。 马紫芳最喜这种热闹场面,自从进入大坪后,双眼一直好奇地四处扫视,她的清纯美丽,夏依浓的风姿迷人,夏红的精明英气,在林逸的周围组成了一道高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许多人暗想:“今日如不能中得标权,但能见到林逸主席及其身边的三个美丽无比的女人,也不枉此行了。” 夏依浓坐在林逸的左边,马紫芳坐在林逸的右边,其隔壁是夏红。夏依浓现出一种天然的忧郁神态,静静地坐着,她不时地侧头瞟上林逸左面那有若刀削的分明轮廓,满眼的心满意足。马紫芳与夏红低声轻语,不时发出轻笑声,笑时两人的眼睛都是瞧向林逸的。 在这种公众场所,林逸不愿与三女嘻笑,保持着一种严肃的表情。马紫芳见他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偷伸出玉葱似的纤指暗拧他一下,美目则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突然,她的双眼放亮,惊叫:“林哥哥!陈艳姐姐耶!” “糟了!”林逸听到马紫芳的惊叫,暗叫。来不及阻止,马紫芳已向陈艳打出招呼,他只能不敢想象地死闭上眼睛。 “陈艳姐姐!陈艳姐姐!过这边来!”她边招呼边大声叫道。 夏依浓与夏红听到马紫芳的叫声后,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轻瞟一眼林逸后,回首寻找着陈艳。 陈艳含笑与马紫芳、夏依浓、夏红示意,却未见林逸回首,顿感失落,心里暗恨:“好个没良心的林弟弟!枉姐姐想念你那么苦!” 马紫芳走过去,拉着她走到自己这一桌,把她按坐在林逸与自己的中间。陈艳见到林逸后,刚刚的恨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投向林逸身上的是满眼的相思与爱意。 第一百六十七章177部队 正9点,拍卖会在一位身着新式“逸装”的年轻拍卖师嘹亮嗓音的吆喝下正式开始了。陈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地在桌下捉住林逸的手,林逸吓得面容失色,挣扎几番无果,怕反而惊动他人,只得由着她了。旁边马紫芳与夏依浓心知肚明的会心一笑,夏依浓还在他左边的大腿上狠拧了一把。 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出价最高之人可以任选多少数量的灯,但不准转让。这开场第一标被一位徽商夺得,他姓钱,名沾,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客栈老板,在全国大多数府州都设有“悦来客栈”这同一名号的客栈分店,他在南宁市的悦来客栈是南宁市最好的旅店。钱沾中得头标后,要了三百盏灯的使用权。 接下来是对“150盏、140盏、130盏、120盏、110盏、100盏、90盏、80盏、70盏、60盏、50盏、40盏、30盏、20盏、10盏”等整数捆绑电灯使用权的拍卖,南宁市本土富豪杨天中得120盏灯的使用权,其它的有近一半被外国驻南宁市的商人或是办事处夺得,而陈艳几次举牌,在争夺80盏灯的使用权时,终于狠下决定,以高出竞争对手近一倍的价格,竞标成功。 后面进行的是对“9盏、8盏、7盏、6盏、5盏、4盏、3盏、2盏”等个位数捆绑电灯使用权的拍卖,由于每一个数字都有25组,所以进行不举牌暗价竞标,在座每一位有意竞标的人都可以在一张白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与竞标价,呆会自有工作人员来收票,并当场唱价,当然前面已中过标的人将不再拥有竞标资格。每一个数字组竞标依次进行,出价最高的前25位将中标,如最后一个中标价位中有出价相同的,则出价相同的几个人将进行一次举牌叫价,出价最高的人将最终获得使用权。 最后剩下的200盏灯,被分成200标,每标一盏,同样采取不举牌暗价竞标的办法。经过几番惊心动魄地竞价,两千五百盏电灯的使用权全部顺利高价拍卖出去。中得标的自是欢天喜地,而心存吝啬或一时大意而失去机会的人,则是捶胸后悔不已。 在拍卖会即将结束时,没有中得标的人失望之至,大声吵闹,纷表不满,要求重新来过。林逸见大家心有渴望,猛一狠心,招来何方耳语一番后,何方走到台上大声宣布:“鉴于大家渴望得到神奇电灯使用权的迫切心情,林主席及根据地政府体谅大家,特从广西省府、南宁市府及人民军三总部再挤出五百盏电灯供大家竞标。不过,已中得标的人不能再参与竞标了,而这五百盏电灯将采取与最后那两百盏电灯同样的竞标方法。” 何方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喜出望外,高呼:“林主席万岁!根据地政府万岁!” 看见那么多人渴望电灯,根据地政府又一时无法满足他们,林逸知道现在再怎么东紧紧,西挤挤弄出一少部分电灯都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要想根本解决问题还得大力发展电力事业。 这次拍卖会要了两个小时,进行得相当成功,拍卖三千盏灯的使用权获得资金十万华元,加上三千盏灯的安装费,总共可以获得二十万华元的资金。这二十万华元林逸特别吩咐何方下文给财政部,要求他们以这二十万华元为基础设立一个“电力发展基金”,以推动今后根据地电力事业的发展,电力发展基金专款专用,暂时由财政部管理。 今后根据地的电站建设,林逸不准备再投入一分钱。当然,他也知道仅这区区二十万华元就想发展根据地仍至今后全国的电力事业,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他准备准许电站私有化。建设电站特别是大型电站,工程宏伟,投资巨大,不是个人或是几个人就能建得起来的,成立这个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有意建电站的人申请资金援助。 为了不断增大这个电力发展基金,他还规定今后所有电站(私人电站出外)卖出电利润的40%归电站所属单位支配,30%入根据地电力发展基金,30%上交根据地政府财政。而私人所建电站,另有《临时水力电力法》专门规定。 两个星期后,站在南宁市高处俯视整个南宁市夜空,星星点点中可以看到南宁市开始有了一丁点现代社会城市气息。不过,这时发现南宁市东区明显比西区光亮许多,那是因为南宁市的富豪之人大多居住在东区之故;而南区又要比北区亮堂,那是因为南区是政府与军队办公所在地。 那天拍卖会散场后,陈艳在夏依浓与马紫芳的热忱邀请下,到她们的住处小坐,她本期望能多看一眼林逸,多与林逸呆一些时间的,可谁知不知林逸是故意还是无意,散场时,他向四女告罪说要去南宁市工业区视察后,就匆匆走了。林逸中饭与晚饭都未回来吃,到了晚上9点还未见其身影出现,陈艳左等不回,右等不归,神情低落,怀着失望之极的心情向三女告辞后,打道回府了。 林逸去南宁工业区视察主要是想看看申请用电的工厂企业是怎样使用电的,结果令其大失所望,所有的工厂企业用电都是为了迫使工人们晚上加班照明而用。但他也并不着急,毕竟这电才刚刚开始进入实用阶级,一些相关的用电机械设备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很快就会发明制造出来,何况他已指示工业部、科学院及根据地所有的物理研究所加强指导这方面的工作了。其实,现在就是有大批的电用机械设备存在,也没有充足的电量供用啊?想到这些,他也释然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有其发展的规律。 林逸到处了解了一下情况,顺便也到荣桧钟表厂扩建的工地看了看,在夏红贷出第一笔资金的支持下,荣桧钟表厂扩建工程进展很顺利,他们也根据合约向根据地政府免费提供了第一批钟表,共大小钟表二百多块。 林逸谢绝荣桧钟表厂老板王东荣与寒桧的挽留,踏出荣桧钟表厂的大门时,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位身着军装的士兵骑着马直奔而来,负责警卫的特勤团战士大声喝叱,骑着马的士兵勒住马轻快地跳下来,出示特种通行证后,他被允许跑到林逸面前报告。 “报告林主席!人民军后勤部周炳坤部长急件!”士兵大声报告后,从侧腰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急件呈上。 何方接过急件,撕开封密口,抽出里面的信飞速地看了几眼,报告道:“林主席!好消息!从攀枝花市过来一支神秘的部队,现驻于南宁市郊的金鸡村新兵训练营,周炳坤部长请您过去看看!” “欧!神秘的部队?”林逸脑子飞转疑惑片刻道,而后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自问道:“部队又装备了什么新的东西了吗?” “好!我们马上去金鸡村新兵训练营,看看那支神秘的部队!”林逸高兴道。 “林主席!这已经是中午了,您还没吃午饭呢?是不是······”何方急忙阻止道。 “不!我们去金鸡村新兵训练营后再吃午饭也不迟!”林逸心情兴奋,断然否定道。 “可这金鸡村新兵训练营离南宁市有50多里路啊!”何方仍不死心地劝阻道。 林逸看了大家一眼,想了想道:“南宁市府的人你们都回去吧!剩下的人随便吃点东西,马上上路!” 林逸一行风尘仆仆地踏进金鸡村新兵训练营,周炳坤部长早已在等候。林逸与周炳坤和训练营的军官寒暄几句后,问道:“那支神秘的部队在哪里?” 周炳坤拉出一位壮壮的,中等身材的上尉军官,笑道:“林主席!部队就在里面,他们正在等待您的检阅呢!这位是那支神秘部队的上尉指挥官,名叫黄意民。” “林主席!177部队上尉连长黄意民向您报告!”黄意民立正大声报告。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5 林逸举手回礼,吩咐道:“让我们大家去看看你的部队吧!” “是!”黄意民应声道,“请林主席这边走!”他带头引领大家。 “177部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林逸边迈着大步,边随意问黄意民。 “177部队是一支通信部队!”黄意民有点得意道,“等下林主席就会知道他的神奇了!” 林逸哑然失笑,心里暗想:“一支通信部队,会有什么神奇的?不外乎就是传输信息的作用!不过,如果他们能做到有线或是无线传递信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倒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了。” 他不动声色道:“有什么神奇之处?” 黄意民本还想在林逸面前卖个关子,可在林逸如此大人物面前终归没那个胆,据实回答道:“我们的通信技术能够千里信,百里传音,达到神话传说中的顺风耳的水平了!”说完,他期待地看着林逸,希冀从他的脸上看到他所喜欢的那种震惊表情。以前,每一个听到他如此说的领导都会出现那种非常震惊的表情的,就连周炳坤部长也不例外。 可是,这次他失望了,林逸仅是露出欣慰的微笑,追问道:“是供电式的还是机械式的?” 黄意民一怔,他没有想到林逸会问出一个如此专业的问题来,孰不知,林逸对电话电报并不熟悉,他只是联想到后世见过的老式与新式电话机乱猜测的。 历史上,人们对于远距离传送声音的研究始于17世纪。英国著名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罗伯特·胡克首先提出了远距离传送话音的建议。1793年,法国查佩兄弟俩在巴黎和里尔之间架设了一条230千米长的接力方式传送信息的托架式线路。1837年,美国画家莫尔斯设计出了著名的莫尔斯电码。1844年5月24日,在华盛顿国会大厦联邦最高法院会议厅里,莫尔斯亲手操纵着电报机,向远在64公里外的巴尔的摩城发出世界上第一份电报。1876年3月美国人贝尔发明电话机对于电话电报作用,又特别是在军事作战方面的运用,林逸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他在公元1852年在与美国签订的三个友好条约中,特别要求美国派往根据地的援助人员中要有电话电报方面的科技人员,而人民根据地派往美国的留学人员中,他也特别指示一定要有一定数量的人选修通讯专业的科目。 这几年根据地‘南方重工’的通讯实验室在归国留学生以及欧美技术人员的帮助下,电话电报技术发展很快,攀枝花市在公元1853年建成第一条100千米的实验通信线路后,又于1854在昆明市、攀枝花市建成了500千米实用通信线路。而在1855年电话机的发明,及随后送话器与诱导线路的发明,终使林逸把通讯用于军事的目的得于实现,成立了人民军也是世界上第一支电话电报通信部队。 黄意民收起一贯的得意,认真道:“177部队目前所使用的电话机是最新产品——供电式电话机。” 林逸侧头看了一眼黄意民,点头道:“不错,比之以前又有所进步。”他这话有所指,他在公元1853年上半年接到工业部部长沈明亮提交的一份详细的《根据地工业发展的报告》时,上面有关通讯方面的内容表明,当时发明的电话机还是磁石式电话机,打电话时需用手发动磁石发动机先叫交换人以后才能传呼对方。 一大群的人走进宽阔的出兵操场,一个肩扛少将军衔及几个肩扛二杠三星的校官在其中格外引人注目,而被这几个将校军官围绕在中的一个无杠无星的年轻人则更是特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英气俊美的脸庞,透着威武。 林逸从左到右检阅站得笔直的一百多号人的177通信部队后,转首对黄意民道:“试试吧!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神奇。” “是!”黄意民大声报告,他跑前两步道:“一排出列!” 三十多个战士听着口令前踏一步,整齐地重站一行。 黄意民接着命令道:“一排一班、二班跑步前进至五里外的射击场,并架设好通信线路;三班、四班就地架设通信设备,配合一班、二班。!” 二十分钟后,一排排长跑来报告:“报告长官!一排已经架设完毕通信线路,请您指示。” 林逸走近三班、四班架设好的通信设备,皱着眉暗想:“这也叫电话机啊?这么大一砣死铁,难看得要死,这到底是电话机还是古董式照相机啊?就差没有一个三角脚架了!”但他表面还得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使用?” 黄意民走上前,从电话机的侧旁拿起两个拖着长线的东西,一个放在耳边,一个放在嘴边,“喂喂”叫了两声,而后侧耳拼命接听不知到底是有还是无的声音。 林逸看黄意民拿两样东西放在不同的部位,知那定是分了家的听筒与话筒。半晌,电话的另一头还没有声音传来,林逸不着急,知可能是信号不好,或是什么线路故障。而旁边的周炳坤及其它官员却担忧了,老远把林逸风燎火燎地从南宁市叫过来,却是这种结果,你叫他们怎生担代? 在众多高级军官疑惑、不满的眼神注视下,黄意民脸上现出汗珠,他焦急得若热窝中的蚂蚁般,对着电话机东敲敲,西打打,还不时地对着话筒吼叫几声。 “喂喂”听筒里传来两声丝丝地声音,黄意民高兴得跳起来,把拿着听筒的手猛擦额上豆大的汗珠后,边把听筒递给林逸边兴奋道:“林主席!通了通了!” 林逸接过听筒,凑到耳边认真接叫,里面传来几声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这时他心里想了:“这么细小的声音怎么传输命令?难道使用这电话,还得配上一副好耳朵才行?要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伴随着惊天震天的枪炮声,这点声音有还不如无!” 他又接过黄意民手上的话筒,大叫几声:“我是林逸!对方是谁?请回答!” “吱吱······!”传来一阵电流声,电话的另一端又没了声音。 “我是林逸!你是谁?请回答!”林逸又重复了一遍道。 还是没有声音,林逸心里凉了半节,这样的电话机怎能实用?他走到硕大的电话机前,瞧了瞧,左手放下话筒,然后在电话机与听筒相连接的部位弄了弄,立时听筒里传来清楚的声音:“报告林主席!我是177部队一排一班班长刘功苗!” “我是林逸!我是林逸!同志们辛苦了!”听到这么清楚的声音,林逸这才满意地大声问候道,这电话机传输声音的质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刚才几次试叫的声音不畅,是听筒与电话机的接合部松落了。 从未见林逸接触过电话机,现在却见其妙手回春似的迅速找到并解决电话故障,大家都露出惊讶与钦佩的眼神。林逸随便与另一端的士兵对话两句后,把手中的听筒与电筒往电话机随意一扔,听筒与话筒没有放稳,他刚转身,它们翻身往下落。黄意民的心本就随着林逸把听筒与话筒随意的一扔疙瘩着,现见其往下掉,赶紧跑过去接,可终究慢了一步,听筒与话筒都掉到了地上,他心痛地拾起来,这可是他心中的宝贝啊! 林逸歉意地向看了黄意民一眼,马上正色道:“你们派出几组通信兵演示一下快速架线通信的动作吧!”那也只是他的无心之过。 通信兵遵照他的指示演练了几套快速架设与抢修的动作,他看了不住点头,认为177部队除了通信设备笨重简陋一点外,已初步具备了后世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通信部队的雏形,认定人民军的有线通信部队可以成军了! 夕阳渐渐西下,大地一片霞光。林逸看了通信兵的各种演练与察看各种通信设备后,他又向周炳坤与黄意民询问了许多相关的问题,他意味深长地对众人道:“传音仅百里(有线电话),千里才传信(有线电报),这还不是真正的顺风耳,我们还要努力,将来我们要做到万里传音,万万里传信,而且还是无线传音(手机),无线传信(无线电报)!” 众人震惊:“林主席的心也忒大了点吧!不过,他是主席,他是神人,自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别人说这话就是狂妄、妄想,林主席说这话就是高瞻远瞩、雄才伟略!”随着林逸的话意描绘出的一幅蓝图,他们憧憬着。 “周部长、何方你们记录一下!以177通信部队为主,以从科学院及南方重工通讯研究所抽调的专家为辅,在金鸡村新兵训练营建立通信兵培训班,各军派出通信兵轮流培训,务必在明年春夏之季,各军营级以上单位形成新的通信兵部队;南宁理工大学设立信息专业;南宁军校设立通信专业;南方重工通讯研究所加快通讯设备的研发,要使电话电报机轻便化、简单化、灵小化。”林逸结束对177通信部队的视察后,把思考好的决定说出来。 在金鸡村新兵训练营吃过晚饭后,林逸要连夜赶回南宁市,他心里担心着家里那几位女人,又特别担心着陈艳,出去整整一个下午,两餐未回去吃饭,知道的人说他忙于工作,不知道的人却认为他在故意躲避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去后,定会遭到“惨烈的折磨”,但这个他自信还能承受,他最怕的是陈艳还未走,那就真的惨了! 陈艳的柔情如水,陈艳的热情似火,林逸难于消受,陈艳现在看见他的表情太过露骨,他担心啊! 周炳坤也要回南宁市,他带着警卫随着林逸一行一起快马加鞭赶往南宁市! 第一百六十八章战功勋章 林逸回到南宁市的家中,已是午夜11点,陈艳已离开多时,但他并不知道。为了不惊动夏依浓与马紫芳她们,他冲洗干净后,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房,待头发凉干后再上床休息。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一会儿书是他的习惯。 有了电灯还真是好!以前要找什么东西都需点着油灯,现在好了,只需顺手在进门口的墙壁上拉一下电灯开关,整个房间就会亮堂得如白昼一般。林逸裸着上身,底下穿着裤衩,手拿着衣裤,头发湿漉漉地边走边摇晃着脑袋走向书房,他想尽快把头上的水气挥发干。 到了书房门口,他推开门,很顺手地去拉安在门右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灯亮了,他的眼睛也睁大了,接着一声惊叫:“啊!”忙用左手中的衣服掩盖仅穿着裤衩的下身,然后惊疑道:“你们怎会在这?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原来,书房里静静地坐着马紫芳、夏依浓与夏红三女人,三女盯着几近赤裸的林逸,表情各异。夏依浓满眼地关怀与爱意,马紫芳不满中带着喜爱,夏红迷醉中带着渴望。 “你不回来,我们怎么睡?”马紫芳嘟着嘴,不满道。 “可你们也不能坐在这啊?”林逸手忙脚乱地边穿衣服,边问道。 “我们不在这等,在哪等?”夏红也有气道。 马紫芳见林逸的慌乱与羞涩,贼眼骨碌一转,走上前扯住他道:“林哥哥,还穿什么穿啊?我们又不是没有看过?”顺手还去掐他裸露在外的背部上的肌肉。 林逸大急,暗忖:“这里不是还有一个黄花大闺女吗?” 夏红也恶作剧地要走过去,林逸更急了,迅速套上裤头后,松出一口长气,阻住夏红道:“你们在这里等可以,可也应拉亮灯啊!你们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谁叫你这么晚回来?谁叫你一下午不回来也不派人通知我们一声?”马紫芳开始是阻止林逸穿衣,现在却是温柔地帮林逸套上衣服,扣上一个个纽扣道。她毕竟心痛他之心多过捉弄他之心。 “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这不我不是回来了吗?你们是不是都可以回房睡觉去了?”林逸歉意道。 夏红走到他的后面帮他整理好衣领,夏依浓一直坐在靠椅上微笑地看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永远看不够一般。 马紫芳拍打一下他道:“林哥哥不累吗?赶了一天的路,你也要早点休息!” 夏红与夏依浓同意地点头,林逸突地想起什么道:“陈艳夫人呢?” 马紫芳听到这话,又来气了,狠狠道:“你还知道问一下啊?陈艳姐姐早回去了,你个好没良心的,别人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上9点才离开的。” 林逸茫然,心里涌起潮水般的歉意,轻叹一声:“唉!”索然无味道:“大家都回屋吧!我已回来了,大家放心吧!让我独自一个人静静!” 三女知道此时林逸情绪低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们还是知道分寸的。“你也要早点歇息!”三女叮嘱一番后,都默默地走了。 清晨,在人民军三总部前庭的大坪里,三总部一些军官按着不同的单位在出操。由于前庭大坪空间有限,驻于三总部的人民军特勤团两个营的战士及其它单位的下级军官和文职人员,则需列队到南宁市的大街上跑步,然后跑到在市区内离他们最近的南宁预备役1师第2团的训练操坪出操。以往他们与第2团是在同一块操坪一左一右共同操练,现在则是他们单独操练了,因为南宁预备役1师已调往粤西前线。 三总部里的女职员并不多,但也有三十多个,其中有一半是已婚女性,她们同样也要出早操,但她们不需与男性一起出操,她们的出操地点也不同。三总部勤务机关把她们安排到后庭的后花园操练,这里是林逸与他的几个贴身警卫晨练的地方。某一天,这三十多名女性职员第一次出现在后花园训练时,林逸还吓了一大跳呢!忙询问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6 是怎么回来,后来才知安排这些女性职员入后花园晨练的三总部勤务机关并没有通知他,仅是征得夏依浓和马紫芳的同意后,就擅自作出这样的安排了。 林逸尽管心里有意见,但既然已成事实,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人却相当的别扭,后花园只有那么大,每天清晨三十多个女性职员衣着单薄,排着整齐的队伍,操着嘹亮的口令,“波涛汹涌”地老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就是柳下惠再世,也不由得会被激起强烈的雄性反应啊!不仅如此,这三十多名女性哪里有出操的样子?三十多双眼睛瞟向的目标全都是他,经过他身边时,她们更是媚眼如丝,电得他不行,林逸颇感吃不消。后来,他就少去后花园的中间晨练了,而是带着几个警卫躲到花园的西角做几下健身运动。 林逸动作矫健地做着后世的广播体操,起得大早的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站在他后面也做着同一套体操。跟随他那么久了,三女自是也学会了他的这套健身动作。 以前三女新奇地见林逸做这套柔体健身体操时,倍感新鲜,就嚷嚷着要学。林逸当然义不容辞了,遂细心教授,悉数传教。三女天智聪明,学得很快,但她们在学习过程中,见林逸看到某人动作不规范时,总要走过去动手动脚地指点一番,三女最喜他那认真样,更喜他亲密接触她们的身体手把手地教她们。于是,她们三人轮流故意动作走形,撒着娇要他指点她们。林逸不知是计,累得满头大汗,还乐此不疲! “林哥哥!你今天的口令怎么叫这么3u.快啊?”马紫芳做着做着,有点跟不上林逸的节奏,不由出声娇问。 “没有快啊!跟平常一样啊!”林逸停下来,又转问夏依浓与夏红道:“你们有觉得快吗?” 夏红随着林逸的口令停下来后,喘着粗气,并重重地点点头。夏依浓脸色红润,附和道:“林郎!你是快了!” 林逸迷惑,怎也未察觉今日与往日相比有何不同? “林哥哥!你不准背对着我们!”马紫芳贴近他,用力扭转他的身子道。 “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为何今日却要我面对你们呢?”林逸不解道。 “林哥哥面对我们,自可看见我们的动作的剧烈程度,就知你的口令是快还是慢了!”马紫芳快语道。 此话在理,林逸依了马紫芳所言。可待他操起口令,重新做起体操时,马上就后悔了。三女直直的眼神毫无保留地盯着他,令他浑身不自在,更何况当他面对面地看到三女丰满紧束的身子在肢体运动中欲裂而出时,身上某一个部位早已起了变化。这时,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就是不想加快节奏都不行了。 今天的晨练是林逸历来结束得最早的一次,三女气喘吁吁地跟在他的后面进到大厅歇息,暗恨林逸越说他,他口令越快,可能是存心的,现在弄得大家都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洗过温水澡,吃过早餐,又练了一会儿书法后,林逸准时到总部办室上班,桌上早就摆好了他的军务秘书——杨莘与政务秘书——何方分类放好的待处理文件,根据文件的重要性与紧急程度,它们依次从头层叠放着。 现在是休战时期,自是政务文件重要了,林逸首先拿起放在政务类文件塔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扫视了一眼,见是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呈送的近段时间案情调查进展情况报告,遂翻开卷宗,认真阅读起来。 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分多路追查,由副组长罗威(安全部副司长)率领的十二名留守六枝煤矿小组成员,继续深挖六枝煤矿中与此案件有关联的人员,而那些已被逮捕的成员如:前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前六枝煤矿生产副矿长——高占等,全部他们转往安顺市关押了。 由副组长刘夫义(警察总局探长)率领的追捕小组,一路秘密前往山西,追捕陈清振;一路秘密前往贵州兴义,追查刘民兴的死因。在人民军军情部北京情报站的协助下,尽管未能捕获陈清振,但顺着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及对其背景的调查,也把他的一些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原来陈清振是清廷密探,隶属于清廷兵部的密探组织,受恭亲王奕诉领导,他常以游历商人的身份活动于各地,以前他主要的任务是刺探各地地方官吏违法乱纪的行为,后来接到奕诉亲王的旨意后,转为破坏根据地的经济为主。 这次矿难事件是他精心策划两年多的杰作,他也端是厉害,居然潜伏那么久,选在根据地能源最紧缺的关键时刻下此毒手,确实极大的影响了根据地的经济,沉重打击了根据地工业的发展。 奉命具体实施此一计划的关键人物——高占,是他早置下的一颗棋子,当年他在无意中救下高占后,他就别有用心地培养高占,但他一直未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高占,也并未把高占有意识地带入清廷的密探组织中,这时因为他随时准备去弃高占这颗棋子以自保。 “难怪了!视人命如草芥,残忍地做出如此滔天惨案来,原来是有政治目的的!”林逸边看边想。 “这个陈清振不简单啊!韬光养晦,长期潜伏,谋而后定,不鸣则矣,一鸣惊人!能瞧出根据地的经济死穴是什么,不简单!能瞧出什么时候是根据地最危机时刻,不简单!能成功实施计划而又全身而退,不简单!”林逸放下手中的卷宗,陷入沉思,“如此人才,确是干间谍的好材料!” “陈清振是清廷密探,那么其合伙人之一的刘民兴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林逸饶有兴趣地往下看去。 追查刘民兴的那一组调查小组,除了查出刘民兴的死不是失足而亡,而是系人为推下山崖摔死的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有关刘民兴的一些个人简历,还是广西商业局注册时的那些公开资料。 林逸对此迷惑了,“这个刘民兴怎么这么神秘?怎会比作清廷密探的陈清振还要神秘呢?居然查不出其详细的个人资料及社会经历来!”林逸暗忖。 “这越查不出刘民兴的出处,越说明他有问题!”林逸越想越不对劲。 看完这份调查报告,林逸很不满意,两个最关键的人物,一个依然还未抓捕归案,一个居然“查无此人”,唯一令他高兴一点的事是由调查小组组长方矢球率领的清算振兴公司财务的小组有预想不到的收获。在追查振兴公司过去一年多的经济活动中,从与其有过业务往来的其它公司中得知振兴公司有近十多万华元的债务资金还未收回,这些资金全都是那些公司拖欠振兴公司的货款。 林逸放下报告,沉思片晌后,提笔在上面批示:全力追捕陈清振,详查刘民兴的社会关系,此案还有隐情! “何方!进来一下!”林逸作完批示后,叫道。 何方走进来,报告道:“林主席什么事?” “你把这份文件直接送到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的方矢球组长手上,要他们抓紧办理!此事不宜拖缓太久!”林逸吩咐道,你顺便带个口信过去:“在刘民兴的成长过程中,不要放过任何与其有过过密接触的人呢!” “林主席!昨天安排要去南宁市西区视察的日程时间到了,还要去吗?”杨莘进来提醒道。 “去!怎么不去呢?”林逸站起来重声道。“何方!你先去办事吧!去西区视察,就让杨莘陪我去好了!”他又转对何方道。 “好的!”何方应声回答,转身出去了。 林逸此次特意去南宁市西区视察,主要是想看看那里的战争伤残人员的生活。前几日他接到报告,一些在历次战争中受伤残的人员上告,他们生活艰难,没有得到政府应有的照顾。 对战争中阵亡将士家属的抚恤安慰以及对伤残人员的善后安置工作,人民根据地政府的很多部门都在从事伤亡人员的善后抚恤工作,其中包括:政务院办公厅、民政部、人民军总后勤部、人民军总政治部、各地方政府等等。人民根据地政务院总体拨款并不少,可能由于政出多门,没有统一协调,其善后抚恤工作没有做到位,导致伤亡、伤残人员及其家属生活困难,从而发生了集体上告事件。 军队是国家安全的柱石,飞鸟未尽,良弓岂可掩藏?何况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如果不能很好地安置好这些因功受伤的有功之臣,那是会令许多还在战斗中的将士们心寒的。林逸此次去西区就是想实地调查一下,看看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并最终找出一个妥善解决的方案来。 南宁市西区民生疗养院,隶属于民政部十个大型疗养院之一,里面住有七百多名还在治疗的战争伤残人员。林逸走进民生疗养院,看到一群群为党为民做出巨大牺牲的伤残人员,潸然泪下,感同身受。在这里他并没有看到伤残人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们的身体得到医护人员精心的医治,他们的生活得到疗养院工作人员细心的照顾,但听到这些伤残人员描述出院后的生活,他心情就沉重了。 管湘林,广西南宁市人,依据《临时劳动法》中伤残的标准,他应是一等伤残军人。公元1853年,年仅21岁的管湘林跟随一大批热血青年参加人民军,与清军和五国联军展开了殊死血战,他先后参加了南宁防御战、湛江战役、茅山战役等,目睹了许多人民军战士英勇杀敌的悲壮场面。公元1855年,在人民军粤西全线反击战中,他因伤致残高位截去右腿。 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出院被送回到故乡,好好的一个人出去,现在回到家里的却已是一个少了一条腿的人了,家里人伤心心痛得很,家里五十多岁的老母亲、体弱的妻子整日偷偷垂泪无声哭泣。由于他的腿常常无故痛疼,需经常抓药看病,家里一下陷入贫困。无奈之下,他拿着人民军政治部颁发的伤残证,到地方政府要求给予照顾,当地乡镇地方政府给予了他部分照顾,承担了他所有的医疗费用。 失去一条腿的管湘林,同时也失去了劳动能力,家里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小儿,尽管地方政府承担了他全部的医疗费用,但要养活一家四口人,他那体弱的妻子与及年迈的母亲怎承担得起?他的家境依然贫困,生活艰难。 无法,他只得学着做些手工活,用竹蔑织些竹箩、竹筐、竹篮等去卖,以补家用。这样,他需上山砍竹子、背竹子,酷热的夏天刚过,阴雨绵绵地秋天又来,他不知吃了多少苦。一次,他上山砍竹,回家途中刮起了大风。一个大坡前,他还没登上坡就滑了下来,拄着拐杖的右手支撑不住,他连人带背上的竹子一起摔了个大跟头,断腿上的老伤又摔出了新问题。当看到管湘林在大风中满身尘土、脸上挂彩,双腿流着血爬回来时,他的妻子心痛得大哭,母亲则当场晕倒过去。 这次之后,他又被送回到南宁民生疗养院重新接受治疗。而像他这样生活经历的人,疗养院里有许多。许多人身上的病痛是在战伤医好几年后,才慢慢显出来的后遗症,他们在家的生活无比困苦,地方政府给予了部分照顾,但那仅仅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他们全家人的生活艰难问题。而且他们的受伤得不到乡邻的尊重与同情,因为他们拿不出什么证明来证明他们是因公受伤,而他们出示的人民军政总部颁发的伤残证,上面的字大多数老百姓又不认识。 林逸听了许多伤残战士的描述,明白他们不仅是要求生活上的照顾,这本就是应该的,而且他们更渴望得到社会的承认与尊重。“是该给他们一些荣誉啊!为党为民作出牺牲,应是无上光荣的!是应载入史册的。”林逸暗想,“解决他们的实际生活问题,应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财政部下拨的抚恤资金应归于它集中使用!” “要给予战功伤残人员以荣誉,就应有拿得出手的实物证明,而不仅仅是一张纸!后世的做法是实行勋章制!”林逸离开民生疗养院后,心里有了决定。 回到人民军总部后,他回忆各国的勋章制度,草拟了一份人民军勋章法章程来,然后他吩咐杨莘把这个章程送到总政治部,令总政治部的人以这个章程为基础,制定出一部《临时人民军勋章法》来。他对政治部的人近段时间的工作很不满意,不期望他们能搞什么好东西来,所以他只有辛苦自己了。 七天后,人民军政治部制定的《临时人民军勋章法》呈送林逸审阅,里面详细规定勋章与奖章的授予标准,及被授予各种勋章与奖章的有功之臣的社会待遇与福利待遇标准,基本符合他的意思。 人民军的勋章分成三大类七个等级,第一大类为豹章,分成金豹章、银豹章、铜豹章,规定授予在战争中营级以下军官士兵英勇作战并无重大过错的有功人员,受勋人在获颁奖的同时亦收到一纸获勋证书,证书上载明勋章等级,授勋人姓名,阶级,职务,所属部队,授勋日期及所属师级长官签名。豹章的背景为黑色大地,中心图案是两只相向两立的豹子。 第二大类为虎章,分成金虎章、银虎章、铜虎章,规定授予在战争中集团军以下指挥作战有突出表现之人。受勋人在获颁奖的同时亦收到一纸获勋证书,证书上载明勋章等级,授勋人姓名,阶级,职务,所属部队,授勋日期及人民军军事委员会的印章。虎章的背景为两枝灰色的龙族05步枪,中心图案为爬伏在两枝龙族05步枪上的两只相向的老虎。 第三类为龙章,属荣誉勋章,只有一级,为天龙章。规定授予集团军以上指挥官在其一生的战争生涯中,对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7 家与民族有过杰出贡献之人。受勋人由人民党中央委员会直接授予。天龙章背景为蓝天,中心图案为两条相向腾空的飞龙。 所有勋章由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决定颁发,由人民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主席授予;奖章由人民根据地政务院批准颁发,由人民军政治部授予。勋章分一、二、三级,奖章不分级;授予勋章、奖章的同时发给证书;授勋授奖仪式在授勋授奖人员所在地举行。 有功人员被授予豹章与虎章后,相应地终身享受人民根据地的政府津贴。 被授予天龙勋章的高级将领,没有特别的政府津贴,天龙勋章还有特别规定,它有数量限制,全军不得超过十枚,而且和平年代不准颁发天龙勋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深夜求见 “郑申!你去一趟昆明,找找上次的那个关系,现在情况不妙啊!我们被人处处紧逼,好有可能我们会失去一切,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一个服饰较为华丽,相貌堂堂,皮肤细滑,年纪在五十许间,富贵之气十足的人忧虑道。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准备!”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相当精明能干的男子恭身应道。 “注意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来,你就以公司业务的身份去办事吧!”富贵逼人的老爷叮嘱道。“唉!这都怪我识人不慎啊!结交一个那样的人,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大家!”他又叹息道。 “老爷!小人会小心的!你也不要唉声叹气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们走总可以吧!”精干男子安慰道。 满脸愁云的老爷,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抓紧办事!”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郑申恭身告退后,老爷脸上神色一紧,透过窗户,遥望西方无尽的天空,恨恨自语:“希望我们能再次合作,不然,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几天之后,郑申到达昆明,他在昆明煞有介事地为公司办理一些事情。晚上,他乔装打扮秘密到了一处会馆,包下一间包间后,静静地等候一个人的到来。 包间里,一盏罩着灯罩的油灯散射出微弱的灯光,室里一片昏暗,这是郑申故意为之,本来包间里点有四盏灯,他吹灭了三盏。正8点,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郑申低声道:“请进!”他连站都未站起来,为的是保持一种气势,尽管他是奉命来求人的。 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一个黑黑的身影侧身挤进包间,转身把门关上,并落上闩后,走近郑申,干脆道:“在下王真明!” “在下郑申!”郑申站起,抱拳同样干脆道。 “不知郑兄深夜约见在下有何指教?”黑影没有坐下来深谈的意思,单刀直入地问道。他背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不过五尺高的身材,外形很威武,像个当过兵的人。 “王兄,请坐下说话,我家老爷有要事相商,还请王兄安排在下见上贵长上一面。”郑申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不用了!请郑兄长话短说,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在下,在下自会转告我家主人!”王真明断然否定道。 “此事不宜假传他人,就是王兄也不行,最好是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还请王兄见谅!”郑申抱歉道。 “如此说来,郑兄是不相信王某了?在下是代表我家主人来会见郑兄的,自是可以全权处理一切相关事务。”王真明有点怒气道。 “王兄请息怒,不是在下不相信王兄,而是确实此事兹体太大,不是我等小人可以作得了主的,在下也仅是转达我家老爷的意愿而已!”郑申解释道。 “既然郑兄还是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只好告辞了!”王真明转身作势要走道。 “王兄!请留步!请代为转告贵长上,郑申急需求见他,并想当面相告我家老爷之意愿,我的身份想必你们早已调查过了,就好像王兄的身份我们也早已调查过一样。而其中的利害关系,在下已在前两天递送的书信中已说明,只是一些今后某些具体的事情需交换意见,我们双方之间还需多方协调。”郑申阻住王真明,却并不让步道。 王真明暂停脚步,背对着郑申竖耳聆听,待郑申话毕,他没有出声,反而开门要走,这回他是真的要走了。 “王兄!唇亡齿寒!大家现在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请自保重!”郑申见王真明未作任何答复,最后提醒道。 王真明走出会馆,警戒地四处审视,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大胆转向西,往黑暗深处快步走去。 “主人!”王真明走近一间书房,在门口低声道。里面黑乎乎的,但现在还是9点,王真明熟悉主人的习惯,他不可能这么早就休息。 “回来了!进来吧!”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透着威严。 王真明推开门,天上盈盈的月光泻下一片银色,里面一位容貌古朴,神色平静,身上全无配饰,骨骼粗壮,雄伟如山的中年男子老僧入定般地坐在书桌旁的靠背椅上。 “他们说什么了?”中年人紧闭着双眼,漠然道。 “一个下人死命要求见主人,他想当面向你商量一些事情,主要是今后一些事情的配合问题!”王真明恭身认真回答。 “一个下人?商量今后配合事宜?我们与他们之间有什么要配合的?他们就那么肯定我们定会与他们合作?”中年人突地睁开双眼,怒气道,“自以为是,不可理喻!” “他们还说唇亡齿寒,大家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完了,大家一起完!”王真明瞧了中年人一眼,正好碰上中年人突然睁开的双眼,被他那锐利的目光吓得直哆嗦,赶紧补充道。 “这是威胁!”中年人怒气更大道。 “唇亡齿寒?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他们有这个资格吗?他们凭什么跟我们合作?一没有军权,二没有政权,只是有点小钱,就想呼风唤雨不成?不要以为在六枝煤矿的竞标中,我随意地帮了他们一下,他们就可以赖上我们了!”中年人越说越生气,“不用管他们!六枝煤矿死那么多人,利益薰心!他们自己惹的祸,自己担,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投擦干净!我就不信,他一个势利商人能把我们乍得?” 在五国联军进攻根据地之前,林逸就想对人民军进行部分调整,他对人民军部分机构的工作很不满意,几次想进行某些部门的人事调整,可由于根据地军事形势严峻,他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完成这件事,而且当时人民军的内外环境也不容他这么做。 打退五国联军的进攻后,人民军大部分部队进入全面休整阶段,林逸自从从合浦前线回到南宁市,就一直在构思对人民军一些部门的改革和部分人员的人事调整。早在回南宁市之前,有迹象表明,他已经对此展开微调了,他新任命了一个副总参谋长——吴命陵,一个政治部副部长——王学范。 尽管人民军仅是新近创建几年的新军,可个中情况复杂,林逸自是知道,什么少壮派、保守派、军校派、海南派、政治部派、参谋部派等等错综复杂,所以他准备一步一步地进行调整。 人民军总政治部呈送上《临时人民军勋章法》后第三天,总政治部接到一份人事任命,免去洪治总政治部副部长之职,调任为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这样,洪治两年之后又回到了原单位原职位上。他原是清廷广西郁林州府捕头,是人民党常委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的同事。另外,总政治部还附带接到部分其它总政治部工作人员的任免通知,那些人大多以集中学习的名义,被派往南宁政治学院进行再学习再培训。 这样,人民军总政治部在南宁的分部就由新调上不久的原第二军军政委王学范副部长主持日常工作了。 “林主席!振兴公司应收回之货款,调查小组已全部收回!”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组长方矢球检控官站在林逸的书桌前报告。 “好啊!调查小组最近工作进展很快!值得表扬!大家辛苦了!代我问候大家!”林逸站起来,边走边说,“来!方检控官这边坐!”他自己也坐下来,接过方矢球递过来的报告,翻了翻。 方矢球受宠若惊,走到右边茶几另一侧坐下来。 林逸放下报告道:“你们把这一笔钱,先入根据地财政部账目吧!”“何方!你对财政部的人说一声,这笔钱入了他们的账后,不得停留,马上转拔到安顺市市政府,返还他们为解决六枝煤矿矿工工资而筹措的资金。以后,调查小组清算出来的振兴公司的资金,都按这个原则办!”他又转对在左边记录的政务秘书何方道。 方矢球不知林逸为什么要搞那么多的手续,人为地复杂化这笔资金,但他想作为主席的林逸,自有他那一级领导考虑问题的高度,所以不劳他费神去想这码事。 “林主席!调查小组对刘民兴这个人的调查有点眉目了!”方矢球放开其它心思,转回到自己职责范围内的问题道。 “欧!说说看!”林逸来了兴趣,命令道。 “还是林主席厉害,批示我们多查刘民兴的社会关系!我们根据您的指示,对刘民兴成长过程中与之交往甚密的人,我们进行整理与分析,发现刘民兴其人极神秘,他是一个孤儿,其父母是谁不详,听收养他的孤儿院说,她们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拾到他的。当时,她们猜测他只有三四岁。刘民兴的童年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十五岁。根据规定孤儿院抚养孤儿长大到十五岁后,都需自动离开。此后十七年,刘民兴独自一个人在南宁市做小本买卖,过着平淡的生活。他尚未有婚娶,无妻无儿,由于其性格孤僻,没什么知心朋友,也未见其与什么人过往甚密。”方矢球介绍。 “这就是说还是未查出刘民兴什么了?”林逸听来听去还是未听到有关刘民兴什么新的东西,不满道。 方矢球察觉出林逸的不满,赶紧加快话语道:“刘民兴一生平平淡淡,无风无波,可是在其十岁时,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孤儿院每年都有一些乖巧伶俐的孤儿会被人领养,但刘民兴当时长至十岁,却一直未被人问经过。一日,来了一位相貌堂堂,身形中等,留着山羊胡的男子,他也是来孤儿院想领养孤儿的。山羊胡男子在二百多名孤儿中左挑右挑,最后居然挑中了不起眼的,也一直未被人看中过的刘民兴。” 林逸心里暗忖:“来戏了!不过,这刘民兴被人挑中领养了,怎又还呆在孤儿院至十五岁才离开呢?”他又迷惑了,于是,饶有兴趣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山羊胡男子领走了刘民兴。可谁知?第二天,山羊胡男子又把刘民兴给送了回来,孤儿院的人都很迷惑,昨天才办好的领养手续,今日怎就又反悔了呢?山羊胡男子很抱歉地解释说,由于他倾全家之财力从山东倒运来的一批货在今日交接时出了问题,别人拒绝收购,导致生意失败,血本无归,现在他身背一屁股的债,已无力多养活一个人了。他准备返回山东老家,因怕自己陷入贫困,苦了孩子,影响了他的前程,遂只得悖其初衷,忍痛舍去了!别人不愿领养,孤儿院也没有办法,只得又重新收容了刘民兴。不过,山羊胡男子在对孤儿院及刘民兴深表歉意的同时,也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五十两银子的一半,捐给了孤儿院。”方矢球接着道。 “哦!原来是这样!事过多年,孤儿院的人怎还记得此事?她们还能记起山羊胡男子长什么样吗?”林逸沉吟片晌,迷惑道。 “山羊胡男子挑中刘民兴领养此事本身,就足够孤儿院的人吃惊了,又何况挑中的孤儿被领养一天,就被送回来了,此等怪事怎不令人诧异莫名呢?所以此事虽已过二十几年,她们还能记起,还能大致回忆起那个山羊胡男子的模样。”方矢球想当然道。 林逸确不以为然,孤儿院几十年来收养成百上千的孤儿,什么性格什么模样的人没有?刘民兴也仅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没有人记起他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而孤儿被领养又被退回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能是领养一天就被退回,时间太短,才引起她们的注意吧,这事倒也说得过去。不管怎么样,有人能记起刘民兴那一档子事,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林逸想了想后,问道:“山羊胡男子具体长什么样?她们后面见过那山羊胡男子吗?” “山羊胡男子具体长什么样,孤儿院的人记不起了,只依稀记得山羊胡男子眉浓嘴大唇厚。她们后面也未再见过那山羊胡男子,可能正如山羊胡男子自己所说,他生意失败后,就回山东老家去了吧!”方矢球道。 “山羊胡男子不是在南宁做过生意吗?你们没有从别的地方打听一下他的情况?”林逸问道。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一个与已无甚瓜葛的山羊胡男子?何况,山羊胡男子自称是生意人,孤儿院也未去求证,也不知其所说是真是假呢!”方矢球无奈感慨道,“调查至此又陷入了困境!” “尽管山羊胡男子仅领养了刘民兴一天一夜,而仅十岁小不更事的刘民兴也不太可能就在这一天一夜中发生什么事,但这个山羊胡男子有许多可疑之处,因此,你们要深入查查这个山羊胡男子。”林逸吩咐道,“每个人领养孤儿时,不是都要办理领养手续的吗?你们就根据领养手续中有关领养人的个人资料,一点一点查下去!” “是!”方矢球站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8 起来立正道。 “根据山羊胡男子落下的籍贯、住址,派人去山东!”林逸下定决心道。 “是!”方矢球再一次大声应道。 “王真明!”在昆明的一间大宅里,那位威严的中年人厉声叫道。黑夜中,尽管瞧不清他的面目,但他那急促的喝叫声,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不安。他刚接到南宁传来有关人民军方面的消息,一直处于艰难的决择中。 “主人!有何吩咐?”王真明快步进来,恭身候问。中年人不喜王真明这样称呼他,又特别是在人前,他更不喜欢王真明这样叫他了。中年人从十三岁时开始收养王真明,王真明这个名字也是中年人帮他重取的。王真明为感谢中年人对他的收留抚养之恩,称呼其为主人,可中年人不许,但王真明坚持,中年人无奈,遂令其在无其它人时,由他去了。 “他们还真的动手了!没有想到动作还这么3u.快!这么狠!把我们精心培养的人全部给撤换了,看来,很快就轮到我们了!你不仁,我不义,狗急了还跳墙呢!逼急了,大家弄个鱼死网破!”中年人背对着王真明暗忖。 “你去看看那个从南宁来的郑申走了没有?如果没有,你安排我与他见上一面。”他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是!主人!”王真明恭敬应道,然后转身走出书房,往昆明市东面郑申的临时住处走去,此时已是午夜11点。 王真明知道郑申没有走,郑申在昆明市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他自然对郑申的情况了如指掌了。所以,就是在半夜,他也能知道郑申在哪里?在干什么? 郑申这几天接到南宁方面传来的消息,说形势越来越危机,家里老爷指示他务必尽快与昆明的人达成合作协议,不然,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全面撤出人民根据地。他接到这紧急指令,正冥思苦想愁得不行呢! “郑兄!好雅兴啊!半夜了,还在品茶赏月啊?”王真明踏进郑申的小庭园,主动打招呼道。 “难得!王兄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郑申听到王真明的招呼声,喜出望外,心里落定暗叫好:“有戏了!” “知悉郑兄近日饭茶不思,在下特来探望,不知郑兄现在可好些没有?”王真明抱拳一拱,虚情假意道。 郑申站起来,让座笑道:“多谢王兄挂念!见到王兄的到来,在下好多了!请这边坐!”他的笑意味深长。 这次王真明未再推辞,爽快地坐下,趣道:“看来,在下比一剂良药还管用了!” “王兄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病啊?在下正打算明日返回南宁呢!”郑申边为王真明斟茶,边侧目瞟一眼他,掩饰道。 “郑兄有急事?昆明的事办完了?怎么这么3u.快就要走呢?“王真明接过郑申递过的茶,故作惊讶道。 “时不待我,形势危机,我们得早作准备啊!不过,你们也要自求多福了!”郑申绵里藏针道,他这话有威胁的意味,你们不与我们合作,那么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郑兄,不用急着走,昆明四季如春,美丽的滇池湖去玩过了吗?昆明城东巷的小吃,去吃过了吗?那可都称得上是中国一绝啊!明日由在下作东,陪郑兄游个够,亦算在下这作地主的对郑兄不敬的赔罪。”王真明真诚挽留道。 “多谢王兄!滇池湖在下已去过,昆明小吃,在下也已尝过,何况在下现下也无闲情去享受个人生活,还请见谅!”郑申不紧不慢道。这么多日他都等过来了,又何急在这一时呢?他就是要看看这王真明到底要故弄玄虚到什么时候? 王真明明知郑申心里着急是在故意推辞,他哪有一点想走的意思?但他现在也不能再一次地意气用事,与他计较那么多,深思一会儿后,认真道:“郑兄难道不想见在下的主人了?” 郑申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水,润润唇,轻笑道:“在下怎么会不想见贵长上呢?只是贵长上事忙,或是不屑于见在下这等小人物罢了! “郑兄!恭喜你!我家主人同意见你了!”王真明终于道出了他今日深夜来访的真正目的。 “真的吗?”郑申故作不信道,但他心里正窃喜不已呢! “当然!明日晚上7时,由在下来接郑兄!”王真明肯定道。 “好!在下到时在此静候王兄!”郑申今晚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露出欣喜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章神秘相见 郑申在王真明的引领下,两人同驾一辆马车秘密抵达昆明城东区的四川会馆。现在已是晚7点,整个昆明城早上了灯火,郑申踏进会馆最深一层的大厅,里面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宫廷人物,色彩鲜艳。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使人看得很是舒服。 大厅里静寂,郑申四处瞧了瞧,未见到一人。 “郑兄!里面请!”王真明潇洒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微笑道。 郑申踌躇,摇摇头想想也没什么,谅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怎么样,哂笑道:“王兄请!” “郑兄请进,在下就不相陪了!”王真明反讥道,“你不是想单独见我家主人吗?”两人还是有点明争暗斗的味道。 郑申凛然,往前快走几步,转过一个弯,推开一扇门,见里面昏昏暗暗,仅点了一盏灯笼。一座绣有花鸟草木的大屏风摆在左侧,透过油灯微弱的灯光,屏风上投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显然,在大屏风的背后,站有一个人。 “郑先生!请坐!”屏风背后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郑申停住一直往前走的脚步,抱拳颔首,中气十足道:“小人郑申,奉我家老爷之命,求见大人!”听屏风背后之人适时的喝止声,他明白人家不想向他示真实面目。 郑申自找座位坐下,室里陷入一片沉静。郑申忐忑不安中,多次抬头凝视投在屏风上的身影,但屏风上的身影一直一动未动。 良久,一个深沉的重音打破沉默:“我们为什么要与你们合作?” “大人!我们双方有共同的利益,合则两利,分则两损!”郑申亦是见过世的人,他不亢不卑道。 “说笑了!我们之间有何共同利益?”屏风背后之人冷然道。 “六枝煤矿死伤几百,此矿难骇人听闻,已激起极大民愤,根据地政府怎生向天下百姓交代?他们定会把矿难查个水落石出以平民愤。”郑申不紧不慢,从远的说起。 “这关我等何事?是你家老爷眼睛都钻钱孔里去了,不顾百姓死活,酿此大祸,你们自己惹的祸,自己背!”屏风背后之人不屑道。 “大人!此祸确是我们自己所造成的,我们自作自受,与大人无关。但若此事追根究底,大人!你们对此事能脱得了干系吗?”郑申承认道。 “大胆!尔等竟敢污蔑,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小命吗?何况此事怎能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屏风背后传来一声厉斥。 郑申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小人的小命不值钱,大人的命才值命!想来,大人不会如此短视,图一时之快吧!其实,这不是我们污不污蔑的问题,而是大人在六枝煤矿的竞标中对我家老爷施予援手是事实;也不是我们说不说,大人你们的事就不会暴露的问题,而是根据地政府已下定查处的决心,大人的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屏风背后之人很欣赏郑申的镇定,稍顿一会后,自傲道:“我的行为依据根据地的《招投标法》仅为竞标舞弊行为,岂能与你们数百条人命相比?依我的身份地位,这点小罪还担代得起,犯不着以大搏小与你们胡搅在一起。” “大人!您就别自欺欺人了,舞弊受贿确算不上什么死罪,但这也得看是在哪朝哪代,受贿的金额多少来定。依大人此番收受我家老爷的银子的数量来看,在根据地足够枪毙了。而依大人的身份与地位想要脱罪,那更是天大的笑话,如果在其它地方,其它朝代,刑不上大夫,官大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在根据地,依据《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政府高官犯罪双倍处罚,大人!您说说您最终会是怎样的下场?前南宁市市长田益民不是前车之鉴吗?因此,大人怒斥我们犯下滔天之罪行,只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郑申轻笑一声,分析道。 屏风背后之人没想到郑申如此能说会道,一时哑口无言。 郑申咽咽喉,接着道:“大人!据我们所知,大人不仅仅只是因为牵涉到六枝煤矿矿难的事而惹上了无穷麻烦,而且在人民军中大人好像也遇到了麻烦事!” “此话怎讲?”屏风背后之人震惊,急问道。 “这就得说到我们双方之间的共同利益了。据悉,人民军各部将展开大的机构与人事调整,这势必影响到大人的势力,不是吗?”郑申犀利的反问。 屏风背后之人暗惊:“他们怎会知道得如此及时,如此准确?看来,他们的势力挺大,很不简单啊!” “大人!我家老爷只求逃过此劫,保个平安!而大人则想脱离干系,保全势力!这样,我们的敌人不是相同了吗?我们双方之间的目标不是一致了吗?”郑申努力道。 屏风背后之人微动了一下身子,郑申察觉到对方这一细小动静,就若感觉到对方那微弱的心理变化,他的信心倍增,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回答。 好半天,屋里又陷入一片死静。良久,屏风背后之人讥讽道:“你们凭什么跟我们合作?” 这下轮到郑申不说话了,屏风背后之人若有所思,片晌后道:“我现在的身份还不宜暴露,你家老爷都尚未知晓我是谁,在右侧的桌上摆有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了我们双方之间交易的情况,当可证明我的身份,现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郑申走到右侧桌旁,认真看了看纸上所记录的东西,对上面的时间与交易数字确认无疑后,抱歉道:“小人怎敢不相信大人呢?” “你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把它给烧掉!这是我的私人生活管家王真明凭脑中的记忆写下来的,以前你们是跟他打的交道,以后你们还是跟他打交道吧!他可以全权代表我。”屏风背后之人就是王真明的主人——那个威严的中年人,他吩咐郑申道。 郑申走到灯笼处,掀开灯罩,把纸凑近火心,点燃烧尽后,要求道:“我家老爷也想知道大人的实力!” 中年人哂然一笑道:“我能在六枝煤矿如此重大的竞标中,帮你们竞标成功,足可说明我的实力。不管是在人民党、人民军还是在根据地政府中,我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郑申见对方依然不愿暴露自己,也未再坚持,毕竟双方的真实合作才是最重要的,而对方的实力明摆在那里,毋庸置疑。他重又坐回座位道:“我家老爷有雄厚的资金,这一点人人皆知,由此可知我家老爷在商界、政界的影响力巨大;而我家老爷在军界的实力,大人想必已探得一清二楚,我们至少有一个师的实力;另一隐形的实力,大人可能就不知晓了,保守的估计,不久的将来我家老爷可以控制人民军一个军的兵力,甚至于两个军以上的兵力。” 中年人大惊失色,不敢置信:“人民军总共才七个军,他们居然能控制两个军又一个师的兵力?这差不多是人民军正规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啊!这样的实力如果是真的话,那着实惊人,已大大超过己方的实力了!没想到那老东西如此老谋深算,早有谋定!”只是这是真的吗?他还不甚相信,故意怒道:“尔等小辈,无中生有,竟敢胡捏乱造,欺骗我们!” 郑申洒脱一笑,从容道:“小人怎敢胡捏乱造欺骗大人呢?大人可派人调查,或是想想我家老爷的社会关系,自能印证小人所说是真是假!” 中年人沉静一会儿,身子剧震,暗叫:“难道民间流传的那个事,竟是真的?如此说来,那老东西还真有那个实力啊!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 郑申这次同样敏锐地捕捉到投到屏风上的人影的震动,他很满意自己的话能达到这种震惊的效果。 “好!我们决定与你们合作!说说你们的要求?”中年人思定后,干脆道。 “我家老爷目前最迫切的事情是希望大人能帮他摆平六枝煤矿矿难之事,实在不行,也至少不能让根据地政府的调查查到我家老爷的身上。”郑申要求道。 “就是这些吗?我若帮了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中年人直截了当道。 “如若是钱的问题,大人你尽管开口,我家老爷想必定会满足您的。”郑申慢慢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反倒开始以退为进不急不躁,他平淡道。 “他们有的也只是钱,对于人民军机构与人事的调整,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中年人暗忖,他好生无奈。“我可以帮助你们渡此难关,如若万一失败,你们须从南宁配合我们在昆明的行动!”他冷冷道。 郑申讶然,一时未想到对方的野心如此之大,现在倒有点误入狼穴之感,枉了自己几日来饭茶不思,苦求他们啊!到头来,反是他们更需要己方的帮助。他忙道:“大人,此时还不是我等起事的最佳时机,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所以,大人还是务必先帮我家老爷渡过此关再说。” “这个我自有分寸,让你家老爷不用担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地助你家老爷渡此难关的!关于我们双方合作的一些具体事宜,你们以后可以直接找王真明!”中年人如是道。 郑申放下心来,尽管六枝煤矿矿难之事兹体甚大,如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79 不能摆平此事,自家老爷性命肯定不保。除非万不得已,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老爷不愿意现在就弄个鱼死网破,毕竟万事尚未俱备啊! 人民军总政治部在林逸作出重大调整之后,骚动了五天,又接到第二份人事任命通知,这无疑又若一记重磅炸弹,把整个政治部的人炸得目瞪口呆,不仅如此,整个人民军总部都震动了。 林逸带着杨莘军务秘书及几个贴身警卫亲到政治部宣布:“任命第七军军政委文明少将为人民军总政治部副部长,负责人民军军纪方面的工作;任命人民军总参谋部机关事务及办公室主任陈辞少将为人民军总政治部人事局局长,负责人民军人事及政审工作,两人即日到位就任。” “难怪第七军军政委文明昨日回到了南宁,却未到政治部报到,我正纳闷,准备派人调查此事呢!原来是奉林主席密令之故啊!可此事也太过突然了吧!”总政治部副部长王学范少将暗忖。他的眼神瞟向稍站在林逸侧背后的杨莘,予他一个询问的眼示。 杨莘微微摇头,表明此事他也不知情。 林逸宣读完任命后,对王学范认真交待几句,转身走了。 文明是林逸在琼台讲武堂的学生,他是唯一个从干军事转为做政工的人民军军事干部,今年二十六岁,是人民军中政工干部升迁最快的一个。他最初进入林逸的视野时,还是在合浦县任合浦民兵营教导员,当时与任民兵营营长的孙大雄(现任人民军第51团团长)合伙搭档,要不是当时由于出了孙大雄吓唬马紫芳与林春之事,可能林逸还不会对文明与孙大雄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呢! 后来,文明被调入南宁政治学院学习一年,由于人民军发展的需要,毕业后担任过团政委、人民军第三军第11师师政委之职。在公元1854年2月新组建第七军时,林逸指名文明任第七军军政委,可见林逸对他的赏识。 文明爱好学习,原则性强,但又不缺灵活性,他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极具煽动性,对于新组建才一年多的第七军能这么3u.快形成如此强的战斗力,能打歼灭联军混合陆战师这样的大胜仗,他功不可没! 陈辞少将一直跟着林逸,由他管人民军的人事与政审,林逸放心。 林逸对于人民军四总部对这一段时间人事调整的各种反应,尽受眼底,他已把南宁方面发生的这一切情况都通告了在云南昆明的人民党常务委员会及人民军总政治部。那边传来消息,尽管在某些个别人事任命中,某些人有异议,但在大的方面他们持的都是赞同的态度。 能得到人民党常务委员会的支持,林逸放下心来,他对下几步的人事调整更有信心了。 “林主席!六枝煤矿矿调查小组方矢球组长送来报告。”林逸从政治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落定还未坐热,政务秘书何方进来报告。 “他们说什么了?”林逸边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边问。 “他们请求人民军军情部北京中心情报站协查领养刘民兴那个山羊胡男子的人从山东传来消息说,根据山羊胡男子十几年前留在孤儿院的住址,他们实地核查,多方打听,未发现有山羊胡男子这一号人,这证明其以前所述全是假的。”何方汇报道。 “此在预料之中,让调查小组顺着山羊胡子这一条线索继续查下去,我有种预感,这个山羊胡男子应是广西人,而且可能现在就在南宁市中。”林逸猜测道。 “是!我马上转告方矢球组长!”何方立正应道后,立马转身离去。 下午5点,夕阳渐渐西下,天空还很蓝,冉冉飘舞的白云比绵花更纤柔整洁。林逸回到后宅住处,才踏入厅内,一位正凭窗而立的丽人转过娇躯,却是马紫芳小姐。她神采和艳光四射,一身雪白,清纯美丽无比,笑意盈盈来到他身前,朱唇轻启道:“林哥哥!林哥哥!” 林逸见她笑靥如花,不知她是遇到什么喜事,还是又有什么捉弄自己的鬼主意,不由地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敢轻意答她的话。轻轻笑了一下,与她擦身而过,来到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望往窗外的园林,隐见小桥流水,景色幽深雅致。 马紫芳袅袅娜娜,移到他身旁,柔声道:“林哥哥!你不想芳儿吗?” 林逸搂过她的娇躯,忘了刚才自己对自己的警告,温柔道:“我怎能不想小姐呢?”低头在她娇美的脸颊上轻啄一口。 “真的吗?”马紫芳挤入林逸的怀里,娇痴道。 “当然是真的!”林逸好笑道。这话最在马紫芳最娇艳动情时问起。 马紫芳幸福道:“林哥哥!你娶了芳儿吧!”她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啊!”林逸谋讶然惊叫,“小姐今日是怎么啦?” “林哥哥!你不愿意?”马紫芳冷然道,脸色骤然色变。 “我怎会不愿意呢?傻瓜!只是为何是今日提出这个问题?”林逸解释道。 马紫芳脸色稍霁,满是期待地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现在正是人民根据地困难时期,我怎能置根据地人民之大事不顾,而去贪图享乐思量个人小事呢?何况,此事怎也得征询你的父母——马忧之大人夫妇的意见吧!再则,我与你成亲了,夏依浓小姐与玛丽娜小姐怎么办?”林逸忧虑道。 听林逸如此一说,马紫芳心凉半节,满腹心事地离开他,独自一人静静想心思去了。 这时,夏依浓从内宅走出来,她抿嘴一笑,垂下絷首,幽幽道:“林郎!小姐是触景生情了,你可不要怪罪她哟!” “依浓姐姐!你把我弄糊涂了,小姐触什么景生什么情啊?”林逸迷惑道。 夏依浓走近他,朱唇轻吐道:“今日上午,根据地大富豪杨天送来四份请贴,宴请我们参加他女儿的婚宴!由于你上午出去后,直到现在才回来,所以不知此事了!”接着又赧然道:“现在我们要去吃人家的喜酒,却不知何时才能吃林郎的喜酒呢?” 林逸心中一荡,直想把这娇艳欲滴地美女搂入怀里,好好温存一番,旋又咬牙压下这冲动,满是歉意与感激道:“林逸有负于你们的恩情,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回报!” 夏依浓拉着情绪低落的马紫芳款款走出大厅,外面庭园斜阳和树影,洒落到她们雪白罗裳上,令俩人看来像披上了一身夺目的银光,浮凸的酥胸,刀削般纤巧娇柔的香肩,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美腿修长,俩人风姿绰约动人,极具诱惑力。林逸走近俩人,深情地注视她们,马紫芳幽怨的眼神轻触他一下后,又马上移离开来。 夏依浓苦笑一声,秀眉轻蹙,微语道:“林郎!人家自知人家的事,我怎配得上林郎呢?我从未奢望林郎能给予我什么名份,只要林郎心中有人家,人家就心满意足了!”她又转对马紫芳道:“小姐!你别急,你的林哥哥迟早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马紫芳不依道:“依浓姐姐笑人家,人家哪有抢林哥哥啊?以后,我与林哥哥成亲,定要与依浓姐姐一起的。” 林逸心中惊涛骇浪,感受到夏依浓深情,深叹一口气,探手搂起她的腰,贴近自己,深情地看着她的粉脸道:“依浓姐!林逸永记你的恩情,但我现在却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他一脸的苦闷与歉意。 夏依浓瞟他一眼道:“人家不稀罕你的承诺,人家只要林郎心中有人家就行了!” 林逸另一支手同样搂过马紫芳,无奈道:“此事容以后再说,来你们说说哪位上帝的宠儿能娶得杨家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儿为妻啊?” 听到这话,马紫芳来精神了,把美丽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弧形,媚笑道:“有人可以轻易地成为这上帝的宠儿,却不愿意做,现在倒偷偷在旁呷醋了!” 林逸搂着马紫芳腰部的手,狠拧一下道:“小姐在说谁啊?” 夏依浓艳光四射,掩齿偷笑不已。 “当然是说林哥哥你啦!你不知人家杨小姐一直在暗恋你吗?”马紫芳取笑道。 林逸大急,责骂道:“小姐!此话不可乱说,我连人家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呢?” 夏依浓笑着接口道:“杨天这结婚的女儿,是他的二女儿,名叫杨少妮,是人民军第10师师长杨诚志的妹妹。她还真是花容月貌,清秀脱俗,知书达理,芳名艳惊整个南宁城哦!” 林逸鲁鲁嘴,嚷道:“这关我何事啊?” 夏依浓轻笑道:“你真不知人家暗恋你吗?杨天曾托人向我问过此事!他可是告诉我,杨少妮小姐在梦里都在叫唤着你的名字哦!” 林逸大窘,同样狠拧夏依浓的腰部一把,道:“依浓姐姐也取笑小弟!”旋又正经道:“到底是谁有幸能把这美人抱回家?” “林郎你真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不仅是南宁城,就是整个根据地都知道此事了啊!”夏依浓讶然道。 “欧!到底是谁啊?能有如此影响力,定是一个名人吧!”林逸估摸道。 “当然是名人,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名人,不是名人又怎能配得起杨家那天仙般地女儿?”夏依浓点头道。 “依浓姐姐!你就快说吧!到底是谁?”林逸难得地现出小孩般地性情。 夏依浓心中轻叫一声:“唉哟!要死!好{炫&书&网}久未见林郎露出如此天真的童趣了!”她死命紧搂林逸的腰部,全身灼热,无力投降道:“是人民军的常胜将军——许仑中将!” “啊?是许仑将军?”林逸惊讶道,“哦!我记起来了,许仑曾向我打过恋爱报告,依稀记得与他相爱的是一位姓杨的女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结婚喜宴 林逸认为自己愚钝,上个月人民军总政治部向他报告,说许仑将军打了个申请报告要回南宁完婚,问他批不批准。当时鉴于粤西战役进入休战阶段,人民军与五国联军已全面停火,而由许仑将军率领的人民军第二军,进至赤溪厅(今江门一带)与肇庆府的鹤山县附近时,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林逸觉得半年之内在粤西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于是就同意了作为粤西前线第一指挥官的许仑将军的结婚申请,只是他一时没有把杨天的女儿杨少妮与许仑联想在一起。 作为人民军粤西前线总指挥官的许仑将军尽管与杨少妮小姐热恋已有一年多,他们也早已可以谈婚论嫁了,但现正值战争时期,作为军人,他是不赞成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谈论个人事情的。只是不知何故,杨少妮小姐好像生怕许仑将军逃掉似的,一再地催促许仑将军尽快完婚,特别是近两三个月,更是七天一催,半月一逼。无奈,许仑只好打交了第二份个人婚事报告。根据人民军《军队条例》之规定,如无总参谋部的命令,一线指挥官不得在战时离开前线,但总政治部同意了他的结婚申请报告,这都是因为林逸对他的宠爱。他知道如没有林逸的特批,总政治部那班家伙根本不可能这么爽快地同意,在这一点上,他不由地对林逸充满了感激。 特批许仑的婚事,林逸也并不是完全出于对许仑的宠爱,而是还有更深的含意。人民党、人民军、根据地政府的高级官员年轻人居多,如政务院主任刘汝明、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军情部部长朱达、南宁市市长潘文华、第一军军长鲁万常等等,但这几年来,他们却未有一个人结婚生子。以前是形势紧张,条件不允许,现在条件稍好转了,一些人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再不允许他们谈婚论嫁,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他可不想把人民党、人民军、根据地政府变成和尚庙,光棍村!许仑的结婚申请报告打得及时,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开一个头,让许仑起个表率作用,从而推动根据地党政军中那些钻石王老五们尽快解决个人问题。 公元1855年11月1日,是许仑将军与杨少妮小姐的婚礼举行之日,婚礼仪式中西结合,有洋有土。本来,杨天要邀请夏依浓作自己女儿的主婚人,邀请林逸作男方的主婚人的,可是林逸以政府与军队条例之规定为由推却了。夏依浓想想自己的身份,也拒绝了杨天的好意。 根据地威名赫赫有“仑神”之称的常胜将军——许仑中将与美貌如花、才识过人的根据地本土第一大富豪杨天的女儿杨少妮小姐的婚事,是根据地的一件大事,尽管许仑将军多次要求要低调举行婚礼,可根据地各大新闻报纸无不以头版头条,或是以大篇幅极尽其详地报道此事,他想低调都不行。 婚礼在雄伟富丽的杨府举行,杨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气氛热烈,全府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拜天地的礼堂设在富丽堂皇的正大厅。大厅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炫-_-書--*--网-“一副“佳偶天成”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屋顶正中吊有华丽的吊灯、墙上装有精致的凸面镜和水晶珠串,地板上铺着波斯地毯,窗户瓖嵌彩色玻璃,这些都是高价从西洋进口过来的,极显杨府的奢华。窗户处放了一盆水果,厅门处一只西洋卷毛小狗曲卷着爬在地毯上。外面柔和的冬日阳光,照射进来,与吊灯的金属反光、光滑镜面反射的倒影,墙上挂的水晶串珠夺目光彩溶合在一起,色彩丰富,错落有致,自然天成,一片宁静祥和。 这种布置颇具慧心,寓有深刻的含义,吊灯上点着的蜡烛,意为婚礼见证;镜子代表纯洁,同时也隐喻神的明澈之眼,一切事物尽收眼底、无所遁形;小狗代表忠实;而窗台边的水果则带有双重涵义,一是祝愿二人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0 日孕育后代,二是代表禁果,告诫新人不要放纵堕落。 近午时,林逸携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带着一队卫队到达杨府。此时,杨天正殷勤欢迎各方宾客,逐一与他们行见面礼中。司仪一声高呼:“林主席到!” 杨天慌忙跑上前,抱拳激动道:“林主席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林逸拱手,笑道:“杨老板!恭喜!恭喜!” 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同声恭贺道:“杨老板!恭喜!恭喜!” 杨天忙回礼道:“同喜!同喜!大家同喜!林主席、依浓小姐、马小姐、夏小姐里面请!” 林逸阻住杨天道:“杨老板,今天你是大忙人,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我们自会照顾好自己!” 杨天感激,吩咐一位管事领林逸他们进去,并特别叮嘱一定要招待好。管事三十来岁,在林逸他们几个传说中的人物到来那一会儿,他早已激动莫名了。不仅是他,在杨府大门周围来来往往的宾客中,全都停下了活动,激动而安静地看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林逸与三个貌若天仙的美女。 管事听到杨天的吩咐,激动得颤抖,能有幸为林逸他们服务,就若作梦般。他扫视周围羡慕的人群,顿觉无上光荣,走近林逸,激动道:“林、林主席!三位小姐,这边请!” 林逸带着三女前行,平和道:“有劳管事了!” 进到府内,大堂内聚满宾客,怕有近千人之众,广西省、南宁市党政军领导,南宁市商界巨贾及社会名流悉数在场,很多平时难得一见的夫人贵妇,均盛装而来,衣香鬓影,场面热烈而隆重。 见林逸进来,所有宾客全都起立,欢呼声不绝于声。林逸站在台阶高处,拱手道:“大家免礼,不用客气,我今天跟大家一样,也是来作客的,大家请自随!!” 管事站在林逸的下一台阶处,他从未受过如此礼待,众多高官名流齐刷刷的注视他们这个方向,尽管别人看的不是他,但他亦感到沾光不少,不由崇拜地多盯了林逸两眼。 “林主席!人民军第二军军长许仑向您报告!”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许仑匆匆跑过来,立正报告。他身着一身大红的清式新郎官服饰,少了平日的威武与严肃,却多了一份羞涩与喜气。 林逸喜爱地看着许仑,取笑道:“许仑将军今天的身份报错了,不应是第二军军长许仑,而应是新郎官许仑!” “哈哈哈!”下面一片哄笑声。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掩嘴轻笑,她们未想到一向在部属面前正经威严的林逸,居然也说起俏皮话来了。 许仑羞红了脸,讪然不知所措,在整个根据地没有人敢开他的玩笑,除了林逸。 林逸满意地看了许仑一眼,笑道:“许将军忙去吧!照顾好新娘子比照顾好我们更重要!小心新娘子新婚第一夜不让你上床哦!哈哈哈!”然后,与三女慢步走下台阶。 许仑满脸通红,领引着林逸与三女往席位走去。 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林逸与三女被安排在一个小厅里,这小厅有四桌酒席,坐的大多是军队与政府的高级官员,如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南宁市市长潘文华、人民军总政治部的王学范、文明副部长、总参谋部的孙定军部长及吴命陵副部长、总后勤部的周炳部长及军情部的朱达部长等及一些南宁市的社会名流等。 林逸与各位熟络地打过招呼后,走到吴命陵他们那一桌,他想与军队的人同坐一桌好说话。众人见他走近,纷纷站起来,陈辞少将赶紧让座。他刚想坐下,马紫芳凑近他耳边,轻启朱唇不依道:“林哥哥!你休想撇开我们,我们要与你坐在一起!”夏红眼神恨恨,夏依浓嗔眸责怪。 林逸立感头痛,若与三女同席,三女自是欢天喜地,却苦了自己,她们那席大多是女子啊!但若和吴命陵他们坐一起,三女定会不依,现在舒服了,可回到家中,怎个消受? 他只好抱歉地向吴命陵与陈辞苦笑,硬着头皮随三女往前方的席位处走去。 同席中,坐有三个有些年龄的高寿老人,其余全是些贵妇贵女们,她们全都狠狠盯着虎背熊腰,英俊潇洒,俊美无比的林逸,个个恨不得把他给吞了。林逸立感内外交煎,不敢斜视,极不自然。 林逸左右瞧瞧,接触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的美眸,苦恼地坐下。夏依浓与马紫芳坐在他两侧,夏红坐在马紫芳的右边,三女不同神色地盯着他,见其忿忿的样子,暗感好笑。 小厅里,杨天怕尊贵的客人们会烦闷,特在席前安排有歌舞娱宾。林逸进来时,刚一曲歌舞完毕,这时,鼓乐又起,一队十五人的美丽歌舞者,到了堂中央翩翩起舞。 林逸本想这下可安逸一会儿了,可他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同席的女眷恶狼似的盯着他,反对那些美丽多姿的舞者熟视无睹。他正感难受间,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挨近他,轻声道:“林主席吗?外面有人找您!” 林逸讶然,疑惑中沉思片刻,应声道:“我这就去,请姑娘前面带路!”他正感坐在席中难受,现正好出去走走。轻向同席的各位颔首示礼后,转身跟着那位小姑娘出去了。 小姑娘左一转,右一拐,来到后院的一间雅房前,四处静寂,林逸惊悸,暗叫不妥,顿生回返的念头。小姑娘及时阻止道:“林主席!要见您之人就在里面,请进吧!”她已帮林逸推开了房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踏进一只脚的林逸迟疑,犹豫片刻后,欲转身要走。 里面忽传来一把甜美的女声娇呼道:“林主席!请等一等。” 林逸听来声音很是陌生,讶然望去,从门侧背后转出一个身材高挑,秀丽明艳,气质雅秀,秋波盈盈,一身华贵的大红袍服的美丽未输夏依浓几分的女子。 林逸停下脚步,疑惑道:“请问小姐是?” 红袍女子淡淡还礼后,向领路的小姑娘道:“我要和林主席说两句话,你先下去吧!” 小姑娘深看林逸一眼,知趣地走远了。 红袍女子往林逸望来,神情黯然,轻叹道:“小女子的春梦结束了!今日得见梦中人,无憾矣!梦中的人我会永远刻在心中!” 林逸呆然,想不到要见他的人竟是一位漂亮姑娘,更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坦白,莫名中,他突现灵光,惊问道:“莫非是杨少妮小姐?” 红袍女子凄然一笑,背转身子,伸出如玉的纤手在颈脖上解下一条玉坠后,回转身子,踏前一步,塞入林逸手□,深情地道:“正是小女子!林主席是小女子一生的梦想,此生永不可能与林主席在一起了,但若林主席对小女子的痴情尚有一丁点怜意,请留此玉做纪念,小女子终生无憾矣!”言罢踏门转身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林逸紧握仍留有杨少妮馀温的玉坠,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暗叹:“最是多情女子愁!”却深感无奈,把玉坠藏好后,摇头苦笑,返回席厅而去。 厅外一队乐师簇拥成堆,正起劲吹奏着,鼓乐喧天,人声哄哄,气氛热闹。 林逸若无其事地回到席中,装着正经看歌舞的样子,不想,马紫芳凑过来道:“见过她了?” 林逸大惊道:“见过谁了?” 马紫芳在桌下狠拧他一把,嗔道:“还会有谁?新娘子呗!” 林逸苦笑道:“你怎么知道?”心里暗呼厉害。 马紫芳得意道:“芳儿怎会不知道?不仅芳儿知道,依浓姐姐与夏红也知道!” 林逸瞟向夏依浓与夏红,见两人暧昧地笑着,马上收回眼神,低声向马紫芳哀求道:“小姐,你饶了我吧!”而后又求助地瞧向夏依浓。 如此好捉弄林逸的好机会,马紫芳怎肯放过?她不依不饶道:“林哥哥!你身上带有一股浓浓的香味,既不是夏依浓姐姐的也不是夏红的,芳儿也没有那个味道!因为我们三人知道你不喜欢化装的女人,所以我们三人都不用化妆品。” 林逸理亏,但不认输道:“这样你也不能断定是新娘子啊?” “能用得起这种由林春的化妆品公司生产的香水的女人并不多,新娘子是一个;喜欢你又敢于说出来的女人也不多,在场的除了我们三人,陈艳姐姐外,新娘子是一个;能在杨府有条件单独约见你的,只有一个,就是新娘子!”马紫芳头头是道地分析,她满脸的捉狭与得意。 林逸哑口无言,索性不闻不问。但马紫芳怎会让他如此好过?又凑近他道:“林哥哥!拿出来?” 林逸更惊讶了,他都怀疑马紫芳是不是一直隐身跟随着他呢!暗忖:“这事怎也不能承认的,不然,还不知她会闹出什么事来?”他矢口否认道:“拿什么东西?” “杨小姐送你的纪念物啊?”马紫芳想当然道。 “瞎扯!那有什么纪念物?”林逸故作生气道。 马紫芳纠缠着林逸,林逸苦恼之至。 此时歌停舞罢,已到正午时,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马紫芳兴奋道;“拜堂开始了!”倒忘了再去纠缠林逸,林逸终松出一口气,总算脱出了苦海! 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王学范和林春礼陪着许仑出来。鞭炮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年轻美貌的女婢,陪着杨少妮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杨少妮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被领引着接近新郎官。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一拜天地!” 许仑和杨少妮齐弯身在红地毯上跪倒,赞礼生接着朗声喝道:“二拜高堂!” 新郎与新娘回转身拜向坐在堂上笑弯了眉的杨天夫妇。 “夫妻对拜!”赞礼生再次高喝。许仑脸上现出无以言表的兴奋,头巾下的杨少妮木然地随着女司仪动作,转身的刻间,轻晃了一下身子,不知是身心神剧震,还是头巾遮住了视线,乱了脚步。 “拜堂完毕,送入洞房!”许仑少年老成的脸上激动无比,牵着新娘子慢慢走向布置得富华堂皇的洞房!人生四件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许仑少年得志,贵为人民军中将军长,更胜金榜题名了,他这时得此人生头两件喜事,怎能不激动呢? 喜宴热烈进行中,主宾互相祝酒,满堂喜兴,新郎官许仑逐席敬酒以表对各位佳宾观临的谢意,一个轮回下来,不甚酒力的他早已烂醉如泥!注定美好的新婚第一夜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圆房了。 最早离开杨府喜宴的是小厅里那些根据地的党政军领导,在小厅外还是斛酒交错热闹非凡之时,小厅里早已人去厅静了。林逸随一众部属回到人民军总部,而夏依浓、马紫芳和夏红则被杨府女眷殷勤留了下来,怎也要她们在杨府乐欢天后才让她们离去。 许仑在杨府过了三天幸福的新婚生活,第四天假期到,他得回粤西前线了。在回前线之前,他特意去林逸处告别。 “林主席!下属要回粤西前线了!”许仑笔直地站在林逸的书桌前报告。 林逸起身,走到右侧的茶几旁,为许仑斟上一杯茶后,道:“坐吧!早点回前线好!现在是战争时期,人民军需要你!” 许仑感激的眼神看着林逸,声带哽咽道:“林主席!学生感激你!” 林逸摆摆手,阻止道:“只要你不怪我太过古板,太过狠心,迫使你们一对才恩爱几天的新婚夫妇分离就好了!” 许仑忙道:“男儿志在沙场,岂能沉迷于温柔之乡?” 林逸笑笑道:“家庭的天伦之乐,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种幸福之一,能享受到温柔之福,闺房之趣,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不是有俗语说只慕鸳鸯不慕仙吗?如果条件允许,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逸富足,我们又为什么不能过这种连天上的神仙也羡慕的生活呢?只是现在正值民族危难时期,国家遇遭外敌凌辱,老百姓生活贫困,生不如死,我等热血男儿实不宜只图个人安乐享受!” 许仑突地站起来,立正誓言道:“学生自当牢记林主席的教诲,谋福百姓,保家卫国,富强中华!” 林逸压压手,点点头道:“坐下,坐下说话!”接着又道:“说说前面的情况吧!参谋部的报告不尽详细,我想听听你这第一线总指挥官的亲自报告!” “是!林主席!”许仑坐下后,开始报告,“人民军南宁防御指挥部在整体上处于一个进攻的势态,人民军第二军的第5师、第7师、第8师已逼近广州府的南海县一带;第二军的第6师追踪向北肇庆府逃窜的法第7师进入云开大山后,一直向东,压迫其向韶州府(今韶关市一带)退去,经过两个多月的狼狈逃窜,现在法第7师绕了一个大弯后已回到了广州城;在雷州半岛由副总指挥古华中将领导的围困五国联军的半岛指挥部,一直与五国联军处于不进不退的僵持局面。” 林逸认真聆听,边思索边记录,待许仑停下后,吩咐道:“说说敌人的情况!” 许仑接着道:“人民军第二军各部进至广州城附近,遭遇到清军的抵抗明显增强,清军出现大批的新式部队,建制与作战方式与西洋联军大致相同,这可能是清军从四个新兵训练营新编练出的新式部队;在雷州半岛的五国联军残部接受各国源源不断的增补后,实力又恢复到战前的水平了,目前部署在横切雷州半岛的联军部队有八万之众;据军情部海外情报人员的报告,五国还在不断增兵至我中华大地,预计明年夏季之初,五国联军将会再一次发起对我人民根据地新一轮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1 进攻!” 林逸越听心情越沉重,本想在战争中多消灭掉一点西洋鬼子,迫使美欧各国坐下来谈判的,可谁知道,反倒促使五国加快了增兵的速度。现在根据地经济形势严峻,虽然最近不管是工业生产的压力还是财政赤字的紧张方面都有所缓解,但还是未恢复到战前最好时期的水平。各种战争物资储备现在还无从谈起,不知明年大战在即时,人民军拿什么去应付联军的进攻? “许军长!粤西前线就拜托你了!没有把握的战不打,避免不必要的消耗!”林逸结束话语道,他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情。 “林主席!你也要多保重!学生走了!”许仑见林逸忧虑,告辞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打草惊蛇 “林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紫芳从广西省妇女工作委员会回来,进到大厅,边直往林逸的书房冲边大声嚷嚷。见到人后,她喜孜孜来到林逸身旁,一把挽着他膀子,拉着他往书房外走去。厅外园子里美景眩目,初冬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时已是正午时。 林逸也是刚回来落座没多久,他怜爱地笑道:“什么好消息?看把你急的?” 林逸被拖过一处花坛,来到小池旁的一座亭子,此处阳光和煦,寂静无声,宛若一个隔世的宁恬天地。此小亭是大院后庭花园的核心处,马紫芳依偎着他,欣然道:“芳儿今天见到仙子姑娘了!”然后乜着眼睛紧盯着他。 林逸挨着石栏,伸手搂着她的小蛮腰,香风飘来,深深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微笑道:“总政治部的文艺团回来了吗?” 马紫芳娇躯轻颤,靠入他怀里,娇痴道:“不是文艺团回来了,是仙子姑娘回来了!” 林逸疑惑道:“她不是在文艺团吗?” 马紫芳嗔眸道:“她在文艺团就不能回来吗?”接着解释道:“仙子姑娘的老父亲七十大寿,人家是请假回来祝寿的!” 林逸沉默下来,(炫)恍(书)然(网)原来如此。 马紫芳见林逸不作声,挤挤身子,撒娇坏笑道:“芳儿告诉林哥哥这个好消息,林哥哥怎生谢芳儿?” 林逸好笑,气道:“这怎生能算什么好消息?” 马紫芳回转身子,不满道:“仙子姑娘看起来憔悴疲倦,听到你的名字方脸上现出一丝红光,你却如此漫不经心地对待人家,枉人家姑娘对你一片真心!” 林逸默然,解嘲道:“哪有小姐说的那么夸张?”说完两手一紧,手往下移,大力拍打了她两记隆臀,欲想转移她的思想。 果然,马紫芳立马受不了,搂紧他的身子忸怩不已,娇喘吁吁! “大白天的,你们俩人就这么露骨亲热啊?”夏红站在大厅门口向花庭中心的林逸与马紫芳遥望,取笑喝道,“你们还用吃中饭吗?” 马紫芳羞红脸,挣脱林逸的怀抱,啐道:“夏红你个丫头片子,嘴怎变得这么厉害了?像刀子一样!以后你总有一天会被林哥哥这样抱着的,到时看我怎么羞你!” 夏红立时红透了脸,不敢搭话,终归她与林逸的关系还处于朦朦胧胧之中。 林逸倒未在意两女的“唇枪舌弹”,他只要能转移掉马紫芳的注意力,心里就烧香拜佛了。他牵着马紫芳的小手缓缓走来。 夏红待俩人走近,轻启朱唇询问:“公子!下午你有时间吗?”她今天着一套西式女装,典雅而高贵十足。 林逸欣赏地瞧着夏红,暗忖:“小妮子还真是长成人了,人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气质!” “有什么事吗?今日我的小妹装扮得如此端庄美丽,是有什么约会吗?”他玩笑道。 夏红最恨他这种貌似亲近,实则拒人于千里的语态,顿时黑下脸,使着性子道:“公子!你再这样,夏红不理你了!” 马紫芳忙跑过去,拉过她,贴近林逸,责怪道:“林哥哥!你不准老欺负夏红,夏红是我们的大功臣,你现在吃的穿的可都是她给挣来的,你得补偿人家!” 林逸委曲地暗想:“我哪有欺负她啊?她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 林逸见话越说越没边际,他又被绕进了死胡同,正经道:“对不起!夏红!下午我有事,有一个会议要召开,还要接见三批人!” 夏红脸色稍好了些,知道以林逸之身份,事务定然繁忙,无奈叹息道:“我受根据地银行界同行所托,本想邀请你参加今天下午召开的根据地银行协会的年度会议的,唉!既然公子忙,就当我未说过吧!” 林逸走到餐桌旁坐一下,抱歉道:“对不起!此事是好事啊!你应早点通知我的秘书办公室,何方自会作好日程安排。此次恐怕不行,只好下次了!” 马紫芳瞧夏红的神态,知道她定是在同行面前落了重话,保证可以把林逸请到会议现场,现在却未能如愿,定伤了她的颜面,忙凑近她,搂抱着她,嘟着嘴嗔怪林逸道:“我们别理林哥哥!昨日,我答应广西妇女工作委员会拉林哥哥去视野工作的,他还不是一样地推托了事?” 夏依浓上好最后一道菜,跟着安慰夏红道:“夏红!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今下午还想拖林郎去广西文化艺术界开座谈会呢!可我知其定不会答应,所以我索性连提都懒得向他提了!”她白了林逸一眼,接着又温柔地把一碗盛得满满的饭送到他的眼前。 夏红脸色稍霁,狠瞪林逸一眼,仍不解气道:“只有玛丽娜小姐才能治得了他!” 林逸苦笑,倒被夏红一句无意的话,勾起了对相隔万里之遥的玛丽娜的无限思念。“不知她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他心中隐隐作痛,沉默下来。 马紫芳暗扯夏红,夏红知错似的轻吐舌头,忙补救性地叉开话题道:“昆明林春与夏绿来信了,她们今年想来南宁过新年!” “真的吗?”马紫芳惊喜道,“这下好了,我们又可以团聚在一起了!” 夏依浓亦欣喜道:“都两年未见面,也不知她们变什么样了?还怪想她们的!” 夏红瞟向林逸一眼,又语出惊人,报复性道:“我还邀请了刘佳微小姐来我们这儿过年!” “好啊!好啊!”马紫芳欢喜惊叫。 林逸猛然惊醒,暗叫:“坏了!”他脸上惊悸的表情,任谁都明白他内心的震动,这下轮到他想叉开话题了。他商讨性地询问:“依浓姐姐!我们现在可拿出多少流动资金?” 三女奇怪他怎会突然转话到家庭资产上来?夏依浓深情看一眼他,取笑道:“林郎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家有多少?你这个家长当得可不够格哦!” 林逸讪然,笑道:“小弟哪是什么家长啊?我只是家庭成员之一,家长应是依浓姐姐才对,我还得受依浓姐姐的管制呢!” 夏依浓涌出一股暖流,娇艳无比道:“小女子哪敢啊?林郎!恭喜你!我们旗下拥有股份或全资的公司有昆明卷烟厂、昆明春红化妆品公司、利民银行、依浓服饰公司等四家,其总资产由于各企业生产与经营的不断扩展一直未统一核算过,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数字。但这几年夏红、夏绿与林春她们每年上交上来的利润现累计有一百七十多万华元。不过,由于你的意愿,我们不断向根据地的难民捐助,现只剩下九十万华元。” 林逸心情舒畅,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夏红她们很能干,都有这么多了!” “林郎!你又有什么决定吗?”夏依浓最懂他的心思,她只需与他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逸扫视三女一眼,最后停留在夏依浓身上,会心一笑道:“根据地政府准备月末举行招商大会,届时将公开竞标几个行业的建设权与经营权,我希望依浓姐姐能组建一个公司参与竞标,争取夺得某个行业某个项目的建设权与经营权!” “竞争会很激烈吗?”夏红商界老手,条件反射道。 “不会!这几个行业都是新兴行业,史前从未有过,我怕由于大家对他们不了解,会出现冷场的场面,所以希望依浓姐姐能去捧捧场!”林逸不好意思道。 “我说嘛!有什么好事哪会轮到我们家啊?公子定又是要我们支援什么根据地的发展与建设吧!”夏红嘟嘴不满道。 “放心!这次如真能夺得其中任何一项,将来肯定挣大钱,不会亏了你这位‘钱老板’的!”林逸安慰道。 “林郎!是什么行业?”夏依浓唯林逸之命是从,并不在意钱,倒是对这新兴行业充满好炫! “过几天,广西省工业局与南宁市市府办公室将对这几个行业作出书面介绍,并会重点向中外商人推介,到时你们自会知其详情。”林逸故作神秘地不予点破道。 马紫芳对商业一窍不通,一直被冷落一旁,这时,她娇痴不依道:“林哥哥!我们开那么多公司,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有吃有穿的吗?” 听到马紫芳那傻傻的话,三人相视一笑,暗想:“世上哪有嫌钱多之人?恐怕只有面前这位傻妹妹了!” 林逸放下手中吃完的饭具,拿起桌旁干净的毛巾,擦净嘴,突地伸手捉住她的鼻子,捉狭道:“家里不是还有几大闺女,没有出嫁吗?我能不操心给她们多挣几份嫁妆?你不想要吗?那好!我留着自己用了!” 三女同时放下手中的用具,伸手作势狠打他道:“谁是你的大闺女了?谁稀罕你的嫁妆了?” 林逸“哈哈哈”大笑,躲闪开,逃往书房去了。 在南宁市某一大宅院,郑申刚从昆明市回来,来不及洗去一身的尘土,疾奔至宅院最深处一座小楼阁,他上至二层,轻敲门恭敬道:“老爷!郑申回来了!” “事情办妥了?”里面一个苍劲的声音传出。 “办妥了!对方已答应跟我们合作!”郑申道。 “进来吧!” 郑申推开门轻脚踏入房内,见一个佝偻的背影站在窗旁,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烟斗,袅袅的烟雾一圈圈地向空中飘去。 “知道对方是谁了吗?”老爷木无表情道。 “不知道!对方很是神秘!他是在晚上四川会馆的一间昏暗包间中接见小人的!包间内隔着一道屏风,小人无法辨识他是谁?就连身体高矮胖瘦都未能看清!”郑申据实回答。 “我们在昆明的人难道没有跟踪他们至最后的住处?”老爷不信道。 “据负责跟踪的人第二天清晨回来报告,他们守候四川会馆前后四个大小门一整夜,除了对方负责外务事务的王真明单独出来回自己的住处外,其余未见任何可疑之人出来。”郑申叹息道。他对对方的实力也端是佩服。 老爷陷入深思,既对对方的神秘与强大实力感到恐惧,又感到安心。想想也是,对方没有相当的实力又怎生帮自己?想通此点,他继续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对方答应帮我方摆平六枝煤矿一切烦心事!而我方则须在他们需要我们时,配合他们的行动!”郑申低声道。 “配合他们的行动?他们会怎么行动?”老爷疑惑道。 “他们可能是要起事!”郑申声音压得更低道。 “郑申!你鲁莽!”老爷吓一大跳,责怪道。他未想到竟是这种行动,他脑海里还未有这种造反的念头。 “老爷!想必你对根据地的法律知之甚详,六枝煤矿所造成之惨案,已等若宣判我们为死罪了!”郑申解说道,“不是我们想造反,而是现实情况逼迫我们走这一条路。” 老爷颓废地瘫下身体,喃喃道:“一步错,步步错!都是钱害的人!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他知道郑申说的没错,只是他作为一个商人,只想安逸地过生活,怎也不愿与枪炮打交道的! 郑申跨上一步,道:“老爷!请你放心,对方也不是一定要起事,他们也想安逸过生活,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走最后一步。他们答应先尽全力帮助我们摆平矿难事件!其实,就是他们起事,他们也得作好准备的!老爷我们还有时间!” “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郑申你也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另外,跟那边人联系的事情,还劳你多费些神!”老爷一下好像苍老了许多,无力吩咐道。 “老爷!你没事吧!”郑申见有不妥,担心道。 “我没事!你下去吧!先下去吧!”老爷打断道。他想安静地好好想想。 在昆明市神秘中年人那间书房里,中年人在召见王真明。 “对方的实力强大,还远超我方!只是对方无意于政治,真是可惜,不然,凭我们两方的合作,就是现在真刀真枪的干,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中年人感叹道。 王真明赞同道:“是的!他们的隐蔽势力也很强大,那天我们使用多个替身方摆脱掉他们的跟踪!” “既然我们下了动手的决心,我的身份迟早要暴露的,以后也没必要把我掩饰得那么神秘!大家还是坦诚相见为好!”中年人想想道,“我倒是担心对方会不会坚定最终与我们合作的决心!我们还得加把力,推推他们才行!只要他们上了我们的船,就由不得他们跟不跟我们走了!” “主人说的极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王真明在中年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听教的样子。 “现在还不是我们走最后一步的时候,先帮他们处理好六枝煤矿矿难的事吧!为我们也为他们多争起一点时间,不过,在处理此事时,注意留下一点尾巴,让他们始终有求于我们!”中年人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办吧!”王真明恭身应道。 中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2 年人想了想,阻止道:“此事我还是吩咐别人去办吧!你仍管你的外部事物!注意与对方保持联系!” 公元1855年11月8日,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组长方矢球求见林逸,他表情急切,似有重要情报禀呈。何方叉开林逸正常的接见工作日程,开辟“绿色”通道让他直入林逸办公室。 “林主席!接到矿难调查小组驻六枝煤矿分组的报告,他们被迫撤离了六枝煤矿!”方矢球气急败坏道。已是初冬了,他脸上仍淌着豆大汗珠。 林逸大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下的命令?” 站着喘着粗气的方矢球与静坐一旁记录的何方均吓了一大跳。方矢球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逸的威严与怒气,体会至深,恐怕今生永难忘记。他战战兢兢道:“罗威副组长的报告说是人民军政治部与根据地政务院工业部联合下的命令,而这两个部门都是迫于人民军总后勤部军工企业与根据地各工厂企业主的压力才下的此命令。” “莫名其妙!调查清楚矿难的原因,解决好六枝煤矿的生产问题,不就是为了多产煤,为他们服务吗?调查与生产并不矛盾嘛!”林逸怒气道。 “驻六枝煤矿的调查分组对有关问题查得怎样了?”他转念问道。 方矢球怔怔盯着怒火中烧的林逸,回答道:“根据调查小组南宁方面提供陈清振是清廷密探的情况,罗威副组长重新审讯在押的嫌疑人,发现绑架刘映英全家的七个人中,有四个也是清廷密探;还有在煽动矿工对峙发生流血冲突的几个起哄者中,有五个骨干是清廷密探,他们都是陈清振的手下,是被秘密安插在高占身边,协助与监视他实施矿难计划的人。” “命令调查小组撤出六枝煤矿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未通知我,此事蹊跷啊!”林逸边听方矢球汇报,边暗忖。 方矢球见林逸良久未语,便出声询问:“林主席,罗威他们怎么办?” 林逸沉吟片晌,道:“既然他们已撤出了六枝煤矿,而对六枝煤矿实地的调查也差不多了,就算了吧!让他们撤至安顺市,整理好已交待完毕的在押嫌疑人的材料,到时好对他们进行控诉!” 方矢球未想到盛怒的林逸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淡化此事,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啊!“好吧!”他泄气道。接着他又道:“林主席,由于有清查振兴公司财务的资金的注入,及六枝煤矿销售煤炭所得款项的补充,以前所欠六枝煤矿矿工的工资及对遇难矿工家属、伤残矿工的赔偿金与补偿金都解决了,只是有些多余的资金及今后售煤的款项怎么处理?” “这么3u.快都解决了吗?好啊!多余部分资金入根据地财政统筹;而今后六枝煤矿的生产与经营按以前的模式进行,该交多少管理费,就是多少费,该上交多少税,就是多少税,股东该分多少利,就是多少利。只是原振兴公司的那部分股份,暂时由根据地财政部托管,直至事情的最后真情大白,问题全部妥善解决为止!”林逸若有所思道。接着又关切地问道:“调查小组对矿难真相的调查还没有一点进展?” 方矢球惭愧道:“由刘夫义副组长率领的一组追查小组,找到了在矿难发生的那几日,陪同刘民兴一道前往六枝煤矿的随众,审讯的结果很令人失望,他们对刘民兴的事知之甚少,他们全都是在振兴公司成立后才跟随刘民兴的。” 林逸心生寒意,本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却变得如此扑朔迷离,真是闻所未闻啊!他长叹一声道:“对那个领养刘民兴的留山羊胡的男子的调查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无从查起!”方矢球无奈道。 林逸停顿片刻,像是对方矢球说,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道:“他们既然弄死了刘民兴,说明他们已被惊动了,他们害怕了!”他停下思索,专注凝神的样子。 方矢球见他又良久不语,又想打断他的思绪问话。何方赶紧跑近,努力示意他不要打断林逸的思路。 林逸想到什么,慢慢脸上有了笑意,点头自得,突然大声道:“方组长!从现在开始你们调查小组不必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调查,而是要惊天动地,大张旗鼓地办案,就是现在没有调查出什么问题来,你们也要把动作搞大,故意装作查出了许多问题来!” “打草惊蛇?”方矢球思路敏捷,很快反应过来。 “对!打草惊蛇!我们已经惊动藏蛇了!只是还欠点火候,未把藏蛇惊出洞来!”林逸肯定道。 “好!我马上回去遵照林主席的意思办!”方矢球现下信心十足道。 “请稍等一下!对于命令驻六枝煤矿调查分组撤离的两部门,你们请求安全部的蒋权部长协助你们秘密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是以两部门的名义下达的命令还是以某些个人的名义下达的命令;如是以部门名义下达的命令,就详细调查这个命令是怎么决策出来的,我要一份决策过程会议纪要!”林逸阻住方矢球,补充道。 “是!”方矢球有力应道。他现在很恼恨自己刚才居然怀疑林逸的决心,以为林逸退缩泄气了,原来林逸另有计策! 第一百七十三章新兴行业 这几天人民根据地的整个商界都闹翻了天,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向全世界的商人发布招商公告,根据地各大报纸杂志纷纷头版头条刊载:根据地政府将举行招商大会,对水电、电信、邮政三个新兴行业的某些具体项目进行公开招标。政务院委托南宁市市政府负责整个招商大会的宣传、筹划与主持工作。 在招商大会召开之前,根据林逸的指示,南宁市政府与广西省政府责成南宁市政府办公室与广西省工业局联合组建一个招商工作委员会,全面负责招商的具体事宜。招商工作委员会成立后不久,马上邀请部分专家学者对水电、电信、邮政三个新兴行业作了一个科普性的书面文字介绍,并展望了这三个新兴行业美好的发展前景。然后,招商工作委员会根据上次拍卖电灯的宣传经验,重点向商界推介。 对于这三个新兴行业,水电经过上拍卖电灯的实例及眼见为实的电灯发光的例证,人们对它已有所了解,已不足为怪了;对于邮政,通俗点的讲话就是信差,这一点中国古已有之,人们也能理解;而对电信,由于此一技术仍当时最尖端的科技,不管是研究还是实验都是在极其隐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就是初期的实用都仅用于军事,所以看到有关电信的科普介绍,人们一头雾水,半天摸不着头脑,毕竟人们从未见识啊! 千里传信(有线电报),百里传音(有线电话)!这怎么可能?根据地有“顺风耳”成了大街小巷老百姓议论的热门话题。 昨日一场冬雨之后,南宁市的气温顿时降了许多。公元1855年11月25日,招商大会正式举行,地点仍是在南宁市府大院的大坪里,也就是上次拍卖电灯使用权的地方。此次招商大会与上次拍卖大会略有不同,这次出于对市民科技知识的普及,招商工作委员会特在大会现场后部的左边辟出一块空,供推选出来的市民代表们观摩见证,而大会现场后部的右边则是新闻工作人员的采访区。 大坪的后部很宽敞,占有大坪面积的一半以上,采访区与观摩区之间有矮矮的栅栏隔开。在容纳市民代表的观摩区放着许多长凳,一排一排秩序井然;在新闻记者的采访区,则摆有许多高高的长长的桌子,供记者们记录所用,但没有座位,他们得站着写;在大坪的前部分,摆着许多的圆桌,上面有茶具,有桌牌,供竞价举牌之用,桌牌的背部写有数字,那是桌号。这里是交有相当数量保证金的商人竞标的地方;在大坪的最前端,搭着一个木板台,上面放着一张形如马蹄铁的大桌子,铺着绿色绒布,这是竞拍师主持竞拍的地方。 竞拍主桌侧后大约五米处,有一张约两米的长桌,那里已站着三个工作人员,他们穿着鲜艳的“逸装”,脖子上打着领结,脸上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或是自命不凡的神色:他们是根据地最有名的拍卖行——定音拍卖行的三个协从拍卖师。在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迭厚厚的文件,全是有关今次竞标的几个项目的竞标资料。 拍卖台的两侧立柱与横梁上,已经被“根据地政府水电、电信、邮政三行业项目招商竞标大会”的大红色标语裹得严严实实,大坪的四周,随处可见红色的横幅。 上午8点半,竞标现场人头攒动,一些政府高官及富豪巨贾开始入场了,政府相关部门的官员进来后,围坐一团,谈笑中好像在商讨着什么3u奇书。而那些商人们要么携带着漂亮的夫人、女儿等家眷,要么配带着管家或秘书什么的。 大坪里还空闲的桌子所剩无几,根据地大多数数得着的富豪都到场了,而全国各地及国外的一些有备而来的商人则在有人担保并交付双倍保证金的情况下也来了许多,约占有意参与竞标的人中的一半多。 离竞标的开幕还有一会儿,坪里热闹哄哄,大家相互之间或是亲切问候着,或是偷偷打量着。美艳无比的陈艳碰上杨天,两人客套地问候,但陈艳的眼神总在游离性地搜寻什么;中国最大的客栈老板——悦来客栈的钱沾老板又来了,上次根据地电灯使用权的竞标,他不仅出尽了风头,还使他的在南宁市第一个点上电灯的南宁悦来客栈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都是满店的,这次不知他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一位肥头大耳的着清式绅士装的男子一路拱手招呼过来,他被认为是根据地最神秘的富豪,国内的商人认为他有海外背景,外国商人认为他有根据地背景,根据地的商人认为他有满清背景,可不管怎么样,他深居简出,遵纪守法的做生意,家业却是越来越大,已拥有了钦州药厂、钦州火柴厂、南宁商场等家产。这些都是以前原人民根据地的公共财产,后在几次的私有化拍卖中,被他夺得,他的名字叫李中贤。 “刘老板好!”一位身着短棉褂,马脸的男子向前面一位高个精瘦的男子热情招呼道,他的身后除跟着三个随从之外,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貌女子坠在其侧后。 “孙老板好!”高个精瘦男子同样热情招呼道,“咦!四姨太也来了!幸会!幸会!”他的背后也跟着三个随从,一个娇小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依偎着他,美丽清秀无比,那是他的骄傲,他的小女儿刘秀秀! 马脸男子,姓孙,名仁同,是全国有名的晋商,也是根据地最大商业银行——新晋钱庄的最大股东。在他身后的美貌女子,是他的第四房姨太,以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只是这富贵生活过惯了,人也变娇贵了,现在连名都改了,原名叫蔡花,现在叫蔡金花! 高个精瘦男子,姓刘,名盛寒,是全国有名的徽商,也是根据地第二大商业银行——安华银行的最大股东。 别看他们俩表面如此热情亲热,肚里可能都不知骂了对方多少次娘了!他们俩人是路人皆知的死对头。两个男人虚情假意,满脸堆笑中,而两个男人身边的随众则全然不掩饰对对方的嫉恨与厌恶,怒瞪着对方。四姨太蔡金花高挑着眼神不屑地看着青苹果似的刘秀秀,而刘秀秀也讨厌地盯了庸脂俗粉似的四姨太蔡金花一眼后,轻视地侧过了脸。 林逸在林春礼与潘文华的陪同下,大踏步走进竞标场,后面跟着何方、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他们的进场,全场立马安静下来,很多人以狂热的眼睛崇拜地看着他们。林逸面带笑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竞标坪首排的桌子坐下。他没有想到,这新兴行业项目的竞标竟有这么多人来参与,这大出他先前的意料。 “南宁市府的工作做得还不错的嘛!”他心里暗赞。其实,他有所不知的是,尽管根据地每一次的对外招标、竞标、拍卖的东西,许多都是人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儿,开始商人们确实是小心谨慎,抱着多看少动的心理参与在其中。但一段时间之后,再回头来看那些中得标的人,个个无不都赚得个盆满钵满,他们都后悔不已。这样的次数多了,他们对根据地政府推出的新事物不再抱着怀疑的态度,反而是充满了信心。因此,才出现这种人满为患,争先恐后的场面。 林春礼、潘文华、何方与林逸同坐一席,他们仅是来观摩的。而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因为要参与竞标,所以坐到了另一席。但马紫芳对此很不高兴,林逸自是一番好安慰,才说服她放过他。夏依浓她们这次有备而来,根据林逸的意思,由夏红出面,她们成立了一个“新逸”公司,专门参与此次的竞标活动。 上午9点正,在一位会场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一位拍卖师登上竞标台,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有关竞标内容与竞标规则后,火火热热地竞标正式拉开了序幕。 拍卖师那浑重的中音传来:“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佳宾,谢谢大家的光临!今天,定音拍卖行受南宁市招商工作委员会的委托,主持对水电、电信、邮政三个新兴行业某些项目的现场竞标,现在我宣读今天的第一个竞标项目:玉溪水电站的建设权与经营权!底价20万华元! 拍卖师话音刚落,竞标者便纷纷亮牌加价。“25万!30万!35万!”。迫不及待第18桌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李中贤直接喊出“50万”。随着一声槌响,第一个项目拍卖成功,李中贤新成立的新贤公司中得头响! 根据根据地的《临时水力电力法》之规定,任何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3 水电站的建立,都需经根据地政务院的工业部综合考察论证立项后向社会公开竞标或是国营独资建设与经营;所需建设的电站的地址、规模与设计图纸由工业部相关部门提供,而竞标所得款项就是为了支付这些设计论证费用及专利费用的,当然,国营独资的电站同样也要出这些费用,只是这些费用因为不用竞标,自然比公开竞标低了许多;中标者可以向根据地的“电力发展基金”申请资金低息贷款援助;所有私人建设之电站,在电站正式开始经营后,人民根据地政府将自动获得电站总资产20%的股份。而人民根据地政府又依据《公共事业临时管理法》之规定,所有工厂企业中,政府所占股份超过10%的,政府必须派驻独立的公务员进入工厂企业中,行使监督权与财务否决权,但不得参与或干扰工厂企业的日常生产与管理。 后来,由于私人电站越来越多,人民根据地政府把南方重工的光明电力公司单独划分出来,统一收购所有电站的电量,再由它转卖给用户。电的收购价与用户的使用价由根据地政府征听各方意见,兼考各方利益在每年的开春之时统一公布。而人民根据地政府为了减少开支,没有再向各电站派出公务员进驻,而是由光明电力公司提供的每年向各电站收购的电量数据,直接划过属于根据地政府的那部分利润。 玉溪电站竞标成功之后,还有两个电站——柳州电站、安顺电站分别以30万华元与40华元被轩明公司(以前在公元1852年中得钦州卷烟厂的那个叫关东英的南洋华侨新组建的公司)和飞流公司(一个外国商人联合体)夺得。 电力行业的三个项目竞标完毕后,接下来的是邮政行业的竞标,这个行业经协从竞标师的技术解读,大家都比较熟悉,明白就是送信送包裹的事儿。对于邮政行业,招商工作委员会推出四个地域权限范围经营权的竞标,分别是全根据地省际间邮政业务经营权、云南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广西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贵州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 根据竞拍师的说明,经营省际间邮政业务的则不得经营省内邮政业务,经营省内邮政业务的不得经营省际间邮政业务,但根据地政府承诺,今后随着人民根据地范围的扩大,新出现的根据地不管经营省际间的还是省内的邮政业务的公司都可以不受限制地参与经营。为了保证邮政经营者的权益,根据地政府保证在一年之内制定并实施一部《临时邮政法》来。 经过一番激烈竞标,钱沾的悦来公司以40万华元夺得全根据地省际间邮政业务的经营权;昆明富商联合体组建的明达公司以35万华元夺得云南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陈艳的陈氏家族及夫家刘氏家族联合组建的通程公司以30万华元夺得广西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贵州煤商联合体组建的阳光公司以25万华元夺得贵州省省内邮政业务经营权。同样的四个邮政经营商今后除交纳一定的税收外,还需每年交纳一定的管理费及经营权使用费。 在这一阶段的竞标中,夏依浓她们的新逸公司也频频举牌,但她们只是想增加竞标的激烈程度,为根据地政府多弄点钱而已,并未下定决心非夺得标不可!林逸早在私下里跟她们说过,如一定想竞标的话,就全力以赴争夺电信行业的项目。 最后是电信行业四个项目的竞标,这是今天的重头戏,对于所谓的“顺风耳”下面所有的人早已翘首以待多时了!根据预先设定的竞标程序,由人民军神秘的177部第一次公开亮相,演示有线电话的“顺风耳”功能。当几里之外真的传来人声时,全场的人沸腾了!欢呼惊叫声不绝于耳,人们怎也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也露出震惊的神色,她们彻底地信服了林逸的话,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得电信的某一顶目。 根据人民根据地政府有关电信的临时之规定,电信的基础设施由根据地政府负责建设,各经营商租借使用。这样经营商每年除交纳一定的税收、管理费外,还需支付经营权使用费、租借设备费、专利技术使用费等。 电信行业项目的经营权竞标方式,与邮政行业项目的竞标方式一模一样。按地域范围分成全根据地省际间电信业务经营权、云南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广西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贵州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四个项目。同样的根据地政府承诺,今后随着人民根据地范围的扩大,新出现的根据地不管经营省际间的还是省内的电信业务的公司都可以不受限制地参与经营。为了保证电信经营者的权益,根据地政府保证在一年之内制定并实施一部《临时电信法》来。 夺得电信行业四个项目的最后胜利者分别是中晋公司(以孙仁同为首的晋商联合体所组建的公司)以170万华元夺得全根据地省际间电信业务经营权、神徽公司(以刘盛寒为首的徽商联合体所组建的公司)以140万华元夺得云南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海意斯公司(浙江商人联合体组建的公司,拥有西洋商人资金背景)以125万华元夺得广西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新逸公司(夏依浓组建的新公司)以110万华元夺得贵州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 其实,招商工作委员会对电信行业各个项目的经营权所开出的底价最低的贵州省省内电信业务竞标价为30万华元,而最高的省际间电信业务竞标价也只是50万华元而已。但由于以孙仁同为首的晋商和以刘盛寒为首的徽商的争胜斗气性的竞争,最后竟然高出底价三倍之多成交,这样当然喜开了林逸等一干根据地政府官员,却苦了那些有意夺标之人,夏依浓就是其中的害苦人之一。 虽然夏依浓的新逸公司最终夺得了贵州省省内的电信经营权,但所出之价却高出她们所预测的一倍还要多,现在她们就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全交上都还是不够竞标金的啊! 竞标大会出乎意料地成功,根据地政府在此次竞标中筹得资金近900万华元,扣出先期的科研费,设计费及今后的电信设施建设费,根据地政府至少获得600万华元的直接收入。而其背后接踵而来的税收收入、管理费收入、每年的经营权使用费收入等更是不可估量。这大大缓解了根据地财政紧张状况。 为了保证科技核心技术的不外泄,林逸在离开会场时,吩咐林春礼着手制定一部《科学技术保密暂行条例》的临时法规来,一定要对各公司企业使用专利技术时,实施有效的监控,对违反条例的公司个人,依法追究相关责任。 竞标大会结束之后,林逸心情舒畅,脸上挂满的笑容人到家了仍未消失。一路上,他自顾高兴,却一直未注意三个沉默不语铁青着脸的美女那难看的面容。进到人民军总部后院——他们私人的住处,夏红首先发飙:“公子!你干的好事!” 林逸不在意夏红的责怪,笑道:“我干什么啦?” 夏红气不过,大声提醒道:“我们家破产啦!” 林逸莫名其妙道:“我们破什么产啦?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三女中,只有夏红最在意钱,因为只有她是在第一线挣线的人,所谓不做事不知钱的难挣吧! 马紫芳走近夏红,轻摇她道:“夏红!你是不是对林哥哥说话重了点?” 夏依浓也走近夏红,责怪道:“夏红你怎能用这种语气跟林郎说话?” 夏红平常对林逸爱之很深,却总也得不到的怨气被马紫芳与夏依浓如此一说,全被激发出来了,“哇”地哭出声道:“你们全怪我!都是我不好,我走!我走好了吗?” 林逸怎也未料到事情突地变成这样了,忙用眼色阻住马紫芳与夏依浓,并拦住夏红道:“夏红!谁说是你的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会让你走呢?” 他不说还好,越说夏红越有气,哭得更大了!死命要往外走。 马紫芳马上跑到林逸背后,死拧他一把道:“林哥哥,你还不哄哄夏红!不准叫夏红妹妹!” 夏红一直是夏依浓相依为命的丫环,只是后来,在林逸的坚持下,让夏红、夏绿、林春她们自由、自立,她们才逐渐自尊、自强起来。尽管她们之间不再与主人奴婢相称,但她们的那份姐妹感情却变得更浓了。她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林逸,示意他一定不能让夏红走出去。 林逸轻叹一声,搂紧夏红,道:“夏红!别哭了!哭红了眼睛,就不漂亮了,就没人喜欢了!” “没人喜欢,也不用你管!夏红命苦,没人痛没人爱!”夏红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 “怎能说没人痛爱呢?夏红如此美丽漂亮,我就很痛爱嘛!”林逸正色道。 夏红不听,执意要走。林逸搂紧她,好说歹说,又加上夏依浓与马紫芳在旁一个劲地道歉宽慰,她才慢慢心平下来,身体也渐渐变软,依偎在林逸的怀里,脸带梨泪,身子轻轻抽动着。 根据规定,中标的公司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上交完所有的竞标金。无奈,新逸公司所缺之资金一时无法筹出,只得由夏红去了一趟昆明,邀请刘佳微入股新逸公司,才最后解决好新逸公司资金短缺问题。林刘两家达成协议,在新逸公司的股份林家为55%,刘家为45%。 为此,从昆明回来的夏红还一直责怪林逸估算错误,还一直懊恼说:“早知要与刘家姐姐合股,我们开始还不如直接竞标省际间电信业务,实在不行,至少也应竞标到一个较富裕点的省啊!要想等到大家在其它省份平等竞争,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三女深以为然,这样,林逸成了三女的出气筒,三女每天催促他,要他命令人民军打进别的省去。 在他们全家每天的闹哄之中,一日,何方急急进来报告道:“陈艳家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刘家丧事 “何方!你好生说!陈艳姐姐家出什么事了?”马紫芳关切地问道。林逸心里一紧,猛地站起来!而夏依浓与夏红亦凑上前,焦虑地看着何方。 何方落下表情,低沉声音道:“陈艳女士的夫君——刘文彩先生,从广州来南宁,在经过肇庆府新兴县境内时,遭遇土匪打劫,身受重伤,运送途中,救治无效,不幸身亡了!其随行的一队护卫亦伤亡过半!” “怎会如此?刘文彩先生的遗体送回南宁没有?”林逸沉痛问道。 “刘文彩先生的遗体已被运回南宁,现停放在刘家在南宁的公馆中。”何方回答道。 “那伙打劫的土匪被捉拿归案没有?”林逸厉声追问。 “没有!那是一群到处流窜的山匪,以云雾大山为基地,横行云雾大山山区十多年,原清廷官兵多次清剿,均无功而返。”何方报告道。 “刘文彩先生是爱国商人,为国为民作出许多善举,是一个大好人啊!!”林逸黯然神伤,自语道,突又咬牙切齿,狠狠命令:“令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许仑将军,派遣人民军第51团清剿此股流窜山匪,务必歼灭之,再还云雾大山山区老百姓一个宁静的天空。” “是!我马上让杨莘通知人民军总参谋下此命令!”何方说完转身离去。 “林哥哥!我们去看看陈艳姐姐吧!她好可怜!”马紫芳偎进林逸怀里,哭道。 夏依浓与夏红垂着泪,神色哀伤。 “看自然是要去看的,这样吧!你们三个先去,多陪陪,多安慰一下陈艳姐姐!我随后就到!”林逸想了想道。 “好的!林哥哥你一定要来啊!陈艳姐姐需要你!”马紫芳应道。 “我会的,你们先去吧!”林逸点头保证。 刘家是一个大家族,五天时间里,刘文彩的四个夫人,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全都到齐,在近处的刘家亲属长辈及侄辈们也大多赶到了,全府乱哄哄地,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这几日刘家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吊唁,忙坏了刘家的直属亲戚,也累坏了刘家的丧事执事们。在刘府大门口,十个拿着“引”字白纸帖的刘府执事人们,身着黑大布的长褂,腰间扣着老大厚重又长又阔整段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带,不断“引”进一个个新的吊客。他们难得有休息的时间,只有在每天吃饭的间隙,他们才能在在大门口那班“鼓乐手”旁边的木长凳上尖着屁股坐这么一二分钟。虽已是冬天,整天整天的站在外面,他们因为忙碌,也不觉得冷。 好不容易待到他们停下来吃口饭,新来的吊客又像潮水一般涌到,大门口以及灵堂前的两班鼓乐手不换气似的吹着打着,这班“引”路的执事们只是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碗饭,又迎上前去,接人引客,他们直怨:“命苦啊!连吃口安顺饭的命都没有。” 林春礼代表人民党、人民军、根据地政府,潘文华代表南宁市市政府都送来了花圈,而林逸则是以个人的名义送来的花圈。林逸在一位执事人的引领下,在刘文彩的灵棺前,三鞠躬以示悼念之后,刘家亲属齐跪答谢林逸的到来,林逸连忙走到这一群陷于悲痛之中的刘家亲属面前,好言相慰。 当林逸走到第三个人面前时,陈艳孤寂无助的眼神望向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他心中一痛,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也并不是对陈艳没有一点感觉,只是那份感情被埋得很深很深而已。他轻轻地向陈艳点点头,陈艳热泪滚滚而落,坚毅地忍住,终未哭出声来。 在刘文彩的四个夫人中,陈艳最美丽,最有才识,最能干,也最有背景,她一直帮刘文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4 彩打点外面的事,对家事她从不过问,只是她无儿无女,现在刘文彩死了,她的处境凄凉了! 下午举行封棺仪式,停放了几天的刘文彩的遗体,尽管现在已是冬天,但也慢慢有了股尸臭味。在封棺之前,法事执事们要先对死者的遗体进行清洗、缠裹尸布,在做这些事时,无关人员须回避。 遗体清洗干净后,道家法事执事们把灵轿及死者身前所使用过的个人衣物在一堆柴火旁边放了下来,一个老迈的法事主持嘴里念着什么走近棺材,阖上死者的眼皮,又按照当地的风俗,把一个铜币塞到死人的嘴里,以便他付给夜叉,充作过奈活桥的卖路钱。接着,死者的亲属们,一个挨着一个围着棺材转圈,他们一边瞻仰死者的面容,一边伸手去触摸死者的双手。 亲属们依风俗绕了三圈之后,乐工开始演奏哀乐,法事执事们就在乐声中把早些指定作为牺牲的动物牵过来杀死,把它们的鲜血与酒洒向在一旁火烧的死者的生前用具上。做完这一切法事及部分吊唁活动后,用云南楠木做的棺材,在刘家亲属一片的号啕,哽咽,哀声震天中慢慢地被封上了。 第二天出灵,南宁市的人们成群结队地赶来参观这一隆重而体面的丧仪,这可能是南宁市迄今为止最为豪华奢侈的葬礼了。丧事主持做完一切出殡的法事之后,16个人缓缓抬起棺木走出刘府。此时,刘家亲属一片痛哭声,按照当地葬礼习俗,走在最前面的是20位引幡人,接着是鼓乐手,有300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6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的是死者哭哭啼啼的女眷们,然后是前来送行的死者生前的亲朋好友们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几里,从南宁市到下葬墓地,孝子孝孙们,须一路边走边跪拜,到了墓地还得跪至所有葬事完毕为止。 刘文彩的死,郁闷了林逸一家人好几天,待刘文彩的丧事办完,三女忧虑陈艳的心情,想把她接到府内住几天。林逸连忙阻止道:“这怎么合适啊?人家新丧不久,怎好出门散心?何况刘家现在定有许多的家务事需处理,哪有时间来啊?” 马紫芳不高兴道:“林哥哥!你好狠心!” 话虽这样说,但她们三人又都觉得林逸所说在理,倒未再坚持。 昆明市一间大宅院的书房里,神秘的中年人在大发雷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蠢材!”他怒气冲天道。 “主人!这也不能全怪肖夫明,毕竟他只是一个副部长,在工业部还不是他说了算!”王真明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侧,帮肖夫明说话道。 “真明!你不要帮他说好话,枉我对他多年的栽培,连这点小事都给办砸了,平常他的飞扬跋扈哪去了?他的阴谋诡计哪去了?他作为政府一个部门的副部长,是有权力召开决策会议的,只是在执行时,需部长签字而已,难道他不会召开工作会议作出决策之后,先执行再说吗?这样不是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吗?连掩饰自己都不会,居然蠢到直接以个人名义向外发出命令,他以为根据地是他肖夫明个人说了算的吗?”中年人越说越来气,端到嘴边的茶杯,又重重的放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杯盖从茶杯上掉了下来,清红的茶水也被洒出不少。 “主人!请息怒!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尽快采取补救措施吧!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真明随着那一声“哐当”声响,被吓得一阵哆嗦,忙询问。 “什么怎么办?”中年人还在怒气中,脑袋浑钝,随口问道。 王真明愕然,暗想:“主人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忙提醒道:“安全部安插在工业部与政治部的密探怎么处理啊?工业部那份送往南宁的下令驻六枝煤矿的难矿调查分组撤离的文件,要不要追回来?还有马上将要暴露的肖夫明怎么处理?要不要做掉他?” 中年人盛怒稍霁,但仍带气道:“怎么追啊?安全部的办事程序,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连一份文件都送不到目的地,那还叫安全部吗?何况安全部里的情报人员,很多都是千挑万选,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精英人才,岂是吃素的?安全部又岂是我们这些旁门左道似的情报组织所能比拟的?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自己!” “是!是!主人说得在理!”王真明认错道,“是真明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中年人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王真明,放缓语气道:“已被我们发现的安全部安插在政治部与工业部的眼线,既然工业部的文件被盗已成事实,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去惊动他们了,平常干事时避开他们就是了。不过,政治部与工业部定还有一些还未暴露的安全部的眼线,所以我们还得加倍小心,争取能多拖缓一点时间,就多拖缓一点时间,这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 “好的!真明明白!那肖夫明怎么处理?他知道我们的事太多,六枝煤矿竞标就是由他一手操办的,经此一事,矿难调查小组很快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他可是一个危om险人物啊!”王真明隐晦地建议道。 中年人当然明白王真明的意思,他认真想了想,阻止道:“不!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绝不能做了他!那样反而会加快上面的注意,反而自我暴露了。真明!你安排一下,让肖夫明逃!” 王真明疑惑道:“逃?” “对!逃!而且还是故意留下踪迹地往北方逃!哈哈哈!”中年人自鸣得意地笑道。他越想越兴奋,不免说话的语气快了许多。 “我明白了!这样可以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肖夫明身上!待他们搞清楚一切时,我们已赢得了充足的时间!那时,什么事都为时已晚矣!”王真明(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接着又真诚地恭维道:“主人!你的主意真的很高明!”但他转念一想,马上又疑惑道:“不过!安全部既然已获取了工业部的文件,那么他们也一定怀疑上了肖夫明,肯定还派人秘密监视他了,而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采取行动,可能只是在等上面的通知而已。这样的话,肖夫明怎么逃啊?还有肖夫明妻儿老小都在昆明,他会按照我们的意愿逃吗?” 中年人最欣赏王真明的地方就是做事从不糊涂,总能面面俱到地考虑周全。他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以正当理由令安全部的人不能轻举妄动,我会为肖夫明北逃创造一个很好的环境的,待南宁方面下达命令务必捉拿肖夫明归案时,想必他早已改名换姓不叫肖夫明了。至于肖夫明是否会愿意按照我们的意愿行事,这个简单,你先把他的家眷在北方安顿好,然后再给他一笔钱,想来他不仅会很乐意的照我们的意思去做,还会对我们感恩戴德的。” 王真明恭身点头道:“主人仁慈!能跟着主人是我们的福气!” 中年人不在意王真明的恭维,反是满脸忧虑道:“我们仅仅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南宁方面可不是吃素的!根据地的三大秘密系统——调查局、安全部、军情部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还得给他们添点乱才行!”他边说边暗下决定:“是该让南宁的合作人出点力的时候了。” 王真明若有所思道:“怎么???????” 中年人沉思良久,笃定道:“你与南宁的合作人联系一下,要求他们配合我们的行动,让他们在南宁制造一点麻烦,根据地这段时间不是很热闹的吗?我们索性让根据地再热闹一点!” “是!主人!我这就去安排!”王真明应声后,恭身离去。 南宁人民军四总部林逸的办公室里,何方走进来,向林逸报告道:“林主席!昆明安全部蒋坚部长传来消息,安全部情报人员成功从工业部获取他们向下发出撤离驻六枝煤矿调查分组的命令文件,但有关人民军总政治部的命令文件却未能获得!”说完,把手中的文件递向林逸。 林逸满意地点头,又无不遗憾地接过文件道:“安全部的人辛苦了!让从昆明来的同志,好好休息一下吧!”他感到满意的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保密工作令人放心,厉害如安全部的精英特工,精心策划也未能获得想要的资料;感到遗憾的是未能获得相关的资料,必将放缓案件调查的进度。 “林主席放心!总部后勤事务机关会安排好的!”何方回答道。 林逸翻开文件,飞快地看了一下,拍案道:“好个肖夫明!竟然如此胆大赤裸裸地帮助犯案之人,实不可恕!肖夫明现在情况怎么样?” 何方赶紧道:“安全部已对他实施了监控!对其家属也进了布控!” “肖夫明有所察觉没有?”林逸追问。 “此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他应该还没有察觉吧!”何方也不是那么自道。 “为防万一,下令安全部立即密捕肖夫明!”林逸严厉害命令道。想了想,像是意识到什么,又紧接着补充道:“不管任何人以什么样的理由阻挠,蒋坚部长都可以不予理会,须无条件执行!” “是!”何方大声应道后,转身欲走。 林逸又阻止道:“等等!既然人民军总政治部的决策过程文件不能秘密获取了,就明文令人民军总政治部的陈云山部长派人直接送过来吧!” “好的!林主席!还有什么事吗?”何方问道,他看出林逸还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林逸把那份文件放到一边,坐下来又随意问道。 “调查小组那边故意放出风声,说矿难的调查已取得突破性进展,马上准备收网抓鱼了,而且他们也像模像样地搞了几次查封搜捕行动,现在南宁市市民对此议论纷纷,也引来了许多好奇的人前来探听消息,而调查小组的某些成员装着随时准备被收买被腐蚀的样子,跟这一部分人表面委以虚蛇,暗地里却在一个一个地调查这些探听之人的底细。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何方报告道。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办事吧!”林逸失望道。 “好的!”何方整理好刚记录下来的林逸的命令,应声后,转身而去。 几天之后,天气一直晴好,山峦、房屋和园林,都浸沉在无风的恬静和明朗的初冬中,浸沉在耀眼的光亮和淡蓝的阴影里。中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淡蓝天空,穹顶似地笼罩着大地,天空不时地飘落下几片残败的絮叶。 林逸刚从办公室过到住处,夏红紧随其后风燎火燎地从外面冲进大厅,急急道:“公子!大事不好!” “怎么了?”林逸难得见夏红焦虑的样子,惊问道。 而先一步回来的马紫芳和在家的夏依浓听到叫声也匆匆从里屋出来,惊悸不解地看着两人。 “公子!不知何故,在南宁市利民银行的一些营业网点,出现了部分挤兑现象!”夏红哈着气,搓弄着发冻的双手,急切解释道。 “怎会这样?是不是偶然现象?或是个别现象?”林逸猜测道。 “不像!开始仅是在个别网点出现这种取多存少现象,当有营业点到利民银行中心行提款应急时,我也是这样认的!可不久之后,又有接二连三的营业点前来中心行提款应急,我才知道,坏事了!”夏红否定道。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没有派人调查?”马紫芳在一旁跟着着急道。 夏红歉意地看了急心的夏依浓与马紫芳一眼,道:“我已派出人前往各个营业网点调查,,大概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结果了吧!” 林逸想了想,异常肯定道:“这是有预谋的,定是有人泄露了利民银行内部的资金现状。” “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夏红不敢设想道。 “夏红!你随便吃点!赶快回银行处理事情,尽可能多地调集资金以备不测!”林逸果断吩咐,“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好!我这就回银行,希望事情不要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糟才好!”夏红叹息道。 “夏红!中饭呢?你也吃点东西再走啊!”夏依浓见夏红转身要走,叫道。 “不了!事情危急!哪还顾得上吃饭?”夏红像刚回来一样,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晚上,疲倦的夏红拖着酸麻的身子回到府里。夏依浓与马紫芳跑出来,围着她紧张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公子呢?”夏红答非所问道。 “公子在书房!夏红!你倒是说啊!我们都急死了!”马紫芳催促。 林逸听到声音,放下手头的事,走出来,关切道:“情况怎么样了?” 夏红哀叹一声,说:“情况正如公子所料,此事系有预谋的,不知是谁流言,说利民银行放贷过量,多笔资金无法回笼,已成死款,现整个利民银行资金空缺,可能要倒闭了!于是,又在别有用心的人的刻意渲染下,一传十,十传百,出现了今天的挤兑风潮。” “啊!我们与别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那么坏心,要害我们啊?”夏依浓与马紫芳惊叫。 林逸知道商场如战场,这不是冤不冤,仇不仇的问题,而是利益的问题。他关切道:“利民银行现有的资金还能撑住吗?” “利民银行上午还有部分人存款,下午出现更大面积的挤兑风潮之后,就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存款了,而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5 且那些上午才存钱入银行的人也加入到了挤兑的风潮中。幸好!公子上午提醒得及时,我们对此作了准备,总算应对了过去!”夏红长松一口气道。 “应对过去了!这就好!这就好!”马紫芳跟着松一口气道。 “只是不知明天会怎么样?如果还像今天这样,可就惨啦!”夏红苦笑。 马紫芳与夏依浓才松弛的心,又绷得紧紧的,忙问:“怎么呢?” 夏红知她们俩对银行之事一窍不通,但因为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一直跟着她愁眉苦脸,担心焦急的,倒是难为了一个是涉世不深的千金小姐,一个是从来不愁吃不愁穿的天之娇女。她歉意道:“今天前来挤兑的大多是一些短期储户,或是一些小额散户,他们全都是一些平民老百姓。明天,就说不定了,可能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长期储户见事不妙,可能也会不惜牺牲以前的部分利息,也会加入到挤兑的行列中;还有一些公司或大额的个人储户,同样也会跟风而行。” 马紫芳与夏依浓明白道:“这样啊?那我们怎么办?”然后,她们全都以希冀的眼光望向沉默不语的林逸。 林逸认为夏红所担心的很有道理,谁也不想把自己的钱放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即使明白这是流言蜚语,他们也会先把钱取出,以确保安全再说。 林逸迎上三女希冀的眼神,心里暗想:“没有充足的资金满足储户的取款要求,任你巧舌生花也无济于事!”他无奈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 三女失望地低下头,无精打采地沉默下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挤兑风潮 “夏红!明日你须如此做:派人查出流言的源头,揭穿某些人的阴谋,我会让广西省安全局派出特工帮助你的;耐心向储户作解说工作,重点稳定那些长期储户及大额储户;向其它银行协议资金拆借,尽可能多的筹集现金;向根据地中央银行申请资金援助,并申请由中央银行向储户作出信誉担保;全面满足所有储户民的取款要求。”林逸不愿意看到三女那失望无助的表情,苦笑着建议。其实,他自己心知肚明,此事哪有如此简单啊? 三女见林逸一会儿工夫,就想出这么多的办法,个个双眼发光,精神振奋,以为利民银行有救了,马紫芳更是笑逐颜开地问道:“林哥哥!你为何不直接命令根据地政府帮助利民银行呢?” 林逸看着天真的马紫芳,正色道:“根据地政府的财产是人民的公共财产,怎么能滥用权力动用公共资源去为私人或小集体服务呢?政府自有一套管理的办法,我们只能通过正常程序规矩办事!” 三女见林逸神情严肃,未敢再说什么。 “大家也不要多想了,天塌不下来!时间宝贵,我们分头行动吧!”林逸吩咐道,“夏红!你马上召集利民银行职员安排明天的工作;依浓姐姐!你根据夏红提供的名单,去说服那些大额储户;小姐!让夏红派几个助手给你,去其它银行协商资金拆借事宜;其它的事情我来办理!” 三女分头行动,现在已是晚上9点,林逸不放心她们,又吩咐贴身警卫连长杨道华安排人手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 三女一夜未归,直到凌晨5点,她们才拖着疲倦的身子陆续回来。不过,从她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来看,林逸知道她们定是把事情办顺利了。他自己倒未像三女那么累,许多事都是何方派人去传一下话就可以处理好,但他放心不下三女,一夜未睡,现在人也极显疲倦。 “事情都办好了?”林逸爱怜地看着三女,关切问道。 “林郎!我连走十多家大额储户,并说明来意,他们都爽快答应下来!保证不跟风挤兑!”夏依浓用手轻挠垂下来的散发,倦意浓浓,抿嘴带笑道。她的这种慵懒的神态最是迷人,三人当场看傻了眼。 “还是依浓姐姐有魅力!美女出马一个顶十啊!”林逸笑道。 夏依浓嗔眸,风情万种地责怪林逸取笑她。林逸拉着她的玉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转问夏红:“夏红!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公子!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广西安全局连夜派来五名特工加入到事件的调查中,现在调查工作已全由他们接管!另外,我让利民银行在南宁市的所有营业网点都组织了解说小组,他们将在各营业网点正式营业时,准时出现在储蓄民当中,耐心作他们的解说工作!”夏红眼带血丝道,这一天一夜,最揪心,最累的就是她了。 林逸关爱地看着她,温柔道:“夏红辛苦了!我们感谢你!” 夏红双眼湿润,强忍着热泪,有了林逸这一句话,她觉得她就是再累一点也值。 林逸深深地注视着夏红,明白地向她微点头,尽在不言中。夏依浓与马紫芳也是热泪盈眶,感情丰富地看着夏红。 林逸把眼神移到马紫芳处,亦是想打破这种煽情的沉默,笑问:“小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马紫芳马上骄傲道:“本小姐出马,自是马到成功。根据地最大的两家银行——新晋钱庄和安华银行各同意拆借一百万华元给我们,今天下午就跟我们签署协议!” 林逸搂着她,慰劳性地赞赏道:“没想到我们马大小姐还是一个攻关能手呢!” 马紫芳娇羞,讨好道:“举着林哥哥大主席的旗号,有谁敢不给面子?” 林逸听到这话,脸色顿然黑下,生气道:“小姐怎可以势压人呢?” 马紫芳惶恐,小心翼翼道:“林哥哥!芳儿做错了吗?” 林逸不理,夏依浓与夏红忙帮马紫芳说好话,马紫芳委曲地含泪,楚楚可怜。 林逸心软,帮她擦去挂在脸上莹莹的泪珠,好语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马紫芳重重地点点头,扑入他的怀中身体抽动不已。林逸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脸上忧虑,吩咐道:“天快亮了!你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等会,还有大家忙的!” 8点是根据地大多数工厂企业、商店银行、政府机关正式开工营业办事的时间,还未睡醒的夏红强打着精神来到利民银行南宁市中心行,顿时傻了眼:排着长长队伍的储蓄民竟不见尽头!在这个时候,任谁都知道他们全都是来取款的。 夏红快步冲进银行办公室,吩咐资金管理处准备好充足的现金,调度好资金接拨;解说小组马上进入现场向储蓄民作解说工作;办公室空闲的工作人员,全到一线维持储蓄民取款秩序。 夏红还把这恐怖的情况派人飞报给坐镇在家的夏依浓,夏依浓又把这一情况让何方通知给了在办公室办公的林逸。林逸意识到情况严重,这时绝不能出现短缺资金的情况,只要有一个储蓄民等候超过一个时间取不到款,那对其它储蓄民的信心都是巨大的打击,对利民银行今后的诚信都是巨大的损害,他命令何方赶紧令中央银行广西分行简化一切手续,调集资金紧急救援! 上午不知是谁又放出风声,说利民银行资金告罄,再不赶快取款就没有了。顿时,利民银行各营业网点,人山人海,本是排着长长队伍的储蓄民疯了似的蜂拥至柜台窗口,拼命抢先取款,利民银行负责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不管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整个挤兑现场乱作一团,有个别营业点,还被部分粗暴的储蓄民打破柜台、房门,冲进室内哄抢现钞,造成利民银行不小的损失。最后,南宁市出动南宁市预备役2师四千多官兵,才重新整序好这混乱的局面。 不过,利民银行内部的情况确如流言中所说,存量资金大多已被取走,夏红对此急得冒火,如果下午还没有新的资金调入接济,她不敢想象那些在利民银行资金用尽后取不得钱的储蓄民会做什么疯狂举动来? “夏总经理!现已增加到十二个营业网点在等候提款了,如果还没有新资金到来,我建议银行工作人员分步骤悄悄撤退,不然,等那些储蓄民们爆发起来,恐怕他们有人身危om险啊!”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站在夏红背后担忧道。他是利民银行聘请的南宁市中心行的副总经理,从南洋回来,是刘汝明家族之人。 “再等等!”夏红语重道。她心里焦急万分,却一直未在下属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气馁,她柔弱的一面只有在林逸面前才展现出来,她的眼泪也只想流给林逸看。 “利民银行昆明中心行的资金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昨天公子他们筹措的资金,应该快到了吧!在南宁如果公子都救不了利民银行,那就是任谁也没办法救得了利民银行了!如果我连对他们都没有信心,我还能对谁有信心呢?”夏红一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边暗想。对于利民银行她浸入了太多的心血,在这里她人得到尊重,她的人生价值得到体现,她也不是不能放弃这一切,但她绝不想以这种惨败的形式放弃。 下午,等候取款的长长的队伍未见丝毫缩短,许多储蓄民连中饭都未敢离开去吃,坚持守候着。上午,利民银行各营业网点在中心行的暗示下,故意放缓取款速度,整整一上午,一个柜台窗口也不能完成一百个人数量的取款,这已引起储蓄民极大的不满。 无论如何施计拖延时间,但新量资金不增加,现有的资金总有耗尽的时候。利民银行上下都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有的员工都在准备作撤退工作了。这时,还是那位英俊的副总经理兴奋地跑进来,欢叫道:“有钱了!钱来了!” 夏红脸上露出老成的笑容,问道:“多少钱?是什么人送来的钱?” 副总经理深深地注视夏红,大声道:“一百万华元!中央银行广西分行送来的救助金!这是接收单,请夏总经理签收!”他最喜欢看夏红的笑脸,与夏红相处那么久,他很钦佩夏红的能力。 夏红接过单,飞速浏览,边签单,边命令道:“让资金管理处迅速下拨至各营业网点,满足储蓄民的需要!注意取款速度仍不宜过快!”她知道,这一百万华元仅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谨慎使用,很快又会没了。 “怎么新晋钱庄与安华银行答应今天下午拆借的两百万华元还未到位呢?紫芳小姐怎么搞的?”暂时缓过气来的夏红,好不容易静一会儿,又陷入沉思中。 “夏总经理!马小姐来了!”英俊的副总经理关心地看着沉思中的夏红,不忍打扰她的思路,轻轻道。 夏红惊醒,忙道:“在哪?快请!” “在大门外!好像满脸的怒气!”副总经理忧虑道。 夏红意识到不妙,吩咐道:“你忙去吧!我亲自下去接!” 马紫芳是第一次来利民银行南宁中心行,现正值非常时期,利民银行中心行办公大院戒备森严,而以她的身份,银行的工作人员平常没办法接触到她,自是不识她了,她现正被阻在大门外生气呢!本来火急地从其它银行赶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更是气上加气了! 整个中心行除了夏红认识马紫芳外,可能就是那个副总经理有机会看到过她。“死夏红!没想到到她这一亩三分地来,还那么多臭规矩!见她比见林哥哥还难!”马紫芳在门外徘徊,气道。两个护卫脸上亦是忿忿然。 夏红急急从里面出来,顾不得在意马紫芳脸上的表情,问道:“小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马紫芳想到正事,收容怒气,道:“夏红!我们进去再说!事情有麻烦!” 进得屋来,夏红等不及道:“小姐!怎个麻烦?” “唉!”马紫芳轻叹一声,无奈说,“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家也有难处啊!” 夏红疑惑不解道:“昨天他们不是已答应得好好的吗?怎生才一天不到,就变卦了呢?”她酥胸急促起,又怒气追问:“他们会有什么难处?不想帮我们才是真的!” 马紫芳叹息道:“夏红!不是那样的!有林哥哥的旗号在,他们怎不愿帮我们呢?只是人家也有难处!你不知道的是,现在不仅仅是利民银行出现了挤兑风潮,而是整个南宁市所有的银行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挤兑风潮。他们现在自己也稀缺资金啊!”她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瞧着夏红,真不忍把这种坏消息告诉夏红,夏红这娇嫩的身子怎堪承受?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人家了!”夏红谅解道,一双玉手相互用指甲掐着,两个深深的指甲印陷在雪白玉手的背部,她忘了痛。 “这边情况怎么样?”马紫芳挨近身体绷得紧紧的夏红,挽着她的手臂,轻声问。 夏红扭背头,紧咬朱唇,强忍着泪水,一会儿后,忧虑道:“这边情况也不妙!中央银行送来一百万华元的援助金,但这点钱支持不了多久,顶多撑到明天下午。” 马紫芳还是看到了夏红脸上刚扭转身子尚未擦干泪痕,颤声安慰道:“夏红!别哭!别哭!林哥哥会有办法的!”她好声劝慰别人不哭,自己却先哭出声,晶莹泪珠粒粒串落。 “紫芳小姐!利民银行还有救吗?”夏红被马紫芳语诱,终忍止不住,抱着马紫芳,伏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会有的!会有的!不是还有林哥哥吗?”马紫芳边哭边安慰。两人相抱,哭作一团。 屋外传来敲门声,两人停止哭声,各自相背擦拭脸上的泪珠,整理稍有凌乱的衣裳。夏红正经脸色后,走过去打开房门。“小姐!你怎么来了?”她惊叫。 外面夏依浓满脸愁云俏立着,不远处一些忙得焦头烂额的员工仍不忘神迷地瞧上她一眼。夏总经理在他们心中已是女神了,而刚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6 进去的那位更胜夏总经理一筹的清纯秀丽的姑娘,已令他们惊为天人,不敢置信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一位美貌与风姿还要胜一分的美女,怎不令他们神迷?“没想到在这即将丢失饭碗的时刻,居然能有幸连睹两位罕见的绝世美女,真是‘因祸得福’啊!”他们感慨,“这不会是上天对我们这些即将失业的可怜虫的一点精神补偿吧!” “你们怎么啦?”夏依浓进得门来,见两人刚哭过的样子,关切问道。 两人都别过脸去,默不作声。夏依浓从家里过来,一路所见都是等着取款的长长的队伍,已猜测出七八分夏红与马紫芳伤心垂泪的原因。本来,她只想过来看看情况,见此情景,她本带来忍着不说的坏消息,索性也一并说了。“她们迟早要知道,待等下再伤心一次,不如让她们现在一次发泄过够!”她暗忖。 她走近两人,拉着她们坐下,哀叹道:“我此次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眼睛注视两女,不忍地看着她们。 夏红与马紫芳心中一紧,急道:“又怎么啦?” 夏依浓朱唇轻启,紧蹙柳眉,无奈道:“中午,我陆续接到昨天答应我们不取款的大额储户的通知,说由于形势急转,他们有的迫于公司股东压力,有的迫于家庭成员压力,不能再承诺不取款了。他们基于对我们的信任,保证在今天不来取款或预约取款,但他们提醒我们作好准备,明天他们会向利民银行提出大额取款申请,后天将直接来中心行提取现金。” 听到此坏消息,夏红差点晕厥。马紫芳抓紧夏依浓的手,急道:“依浓姐姐!怎么办?银行现在都没钱了!明天哪来的钱啊?” 夏依浓无法回答,愁云密布地看着她们,亦是无助得很。 “冬冬冬!”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夏红已经怕极了这敲门声,一天里除了中午时分传进来一个中央银行送来一百万华元解援款的好消息外,其它的都是些告急、催款、发生骚乱的坏消息。 “进来!”夏依浓见夏红与马紫芳都不出声,樱口轻吐两字。 “夏总经理!两位小姐!发展银行有人派来!”英俊的副总经理又进来报告。在这种时刻,他的眼睛仍不忘赏心悦目地欣赏美貌如花三女,不过,他更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最为愁伤的夏红身上,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什么事?”夏红不再指望会有什么好消息,木木道。 副总经理欲言又止,踟蹰着。 “说!”夏红不耐烦命令。马紫芳与夏依浓听到是银行来的人,倒是寄起一丝希望。 “夏总经理!发展银行派人来说,我们上次向他们拆借的五十万华元(贷款给了荣桧钟表厂)已到期了,希望我们能明天还给他们!”副总经理胆颤颤道。 屋漏偏遇连夜雨!马紫芳怒道:“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杨天不是发展银行的最大股东吗?我去跟他说说,让他宽限我们一段时间!”夏依浓猛然想道。以前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未求过杨天,现在什么都好了,反而要求杨天了,夏依浓满脸无奈。 “小姐!算了!求也没用!这事他肯定知道,可能还是他下的命令呢!现在根据地所有的银行都出现挤兑风潮,谁都资金紧缺,谁不想尽可能多地收拢筹措资金以备后用?”夏红神情黯淡,劝阻道,“小姐你从未求过他,现在又何必去求他呢?” 夏依浓默然。 “你对发展银行派来的人说,此事等明天再说吧!该怎么办就怎办!一切按规矩办事!”夏对副总经理吩咐道。 “小姐!紫芳小姐!你们俩先回去吧!此处有我呢!你们也忙活了一天一夜,休息一会儿吧!”她又转对夏依浓与马紫芳道。 “不!夏红!虽然我们没法帮你,但我们能陪着你也是好的啊!我们是一家人,有难要同当!”马紫芳不答应,义气道。她抱着夏红,轻轻摇晃。 夏依浓不出声,忧虑的眼睛低垂,根本没有想起身离开的意思。 人民军四总部林逸的办公室里。 何方刚从中央银行广西分行处理完救援利民银行的一百万华元调拨资金回来,他快步走进林逸办公室报告:“林主席!中央银行广西分行报告,整个南宁市所有银行的营业点都出现了挤兑风潮,估计风潮有向全根据地蔓延之势!” “不用估计,可以肯定地说,挤兑风潮明天就会蔓延全根据地!”林逸深深叹一口气道。 何方错愕林逸怎么如此肯定,好像早在其意料之中一样。昨晚在家里的三个女人分头忙开后,林逸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一个银行无故出现挤兑风潮,哪有不波及到其它银行的道理?他知道这是阴谋!这是人为的金融危机!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不知对手是谁?更重要的是导致这金融危机的真正原因不是外部因素,而是内部原因;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这两年根据地建设过热,放贷过量,没有几家银行不超过中央银行放贷指导警戒线的。这几年,盲目上项目,硬性指令放贷,不按经济规律办事,不按商业银行章程办事,他与政务院主任刘汝明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对自家的银行的过度使用,早已使利民银行危机四起了。特别是他们居然在夏红与刘佳微一再的警告与劝阻下,还把大笔资金放贷出去,没有钱了还硬逼利民银行进行银行间的拆借来筹措放贷资金,这无疑如杀鸡取卵啊! “林主席!银行方面的人还在等您的指示呢!”何方见林逸良久不语,提醒道。 “何方!你记录!命令:成立中央银行临时工作小组,由我担任工作小组组长,中央银行广西分行的主要领导及根据地十家最大银行的代表为小组成员;根据地所有的建设项目一律停工,冻结所有的放贷资金,到期的放贷资金尽快收回,放出去还未使用的资金暂时追回,任何项目开工须银行工作小组同意;紧缩政府财政开支,财政部没有银行工作小组指令,不准拨出一分钱;财政部紧急筹集一千万华元救援资金;中央银行准备动用储备黄金;各地方政府准备动用城市储备土地拍卖筹措资金。”林逸无奈道,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应急之策,他是多么希望永远都不要用上它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金融危机 冬天的太阳落得特别快,刚还有大半个脸露在山坡上,一会儿工夫,就消失不见了!天变得灰蒙蒙的,一阵阵刺脸的寒风吹来,令急着赶路回家的路人纷纷竖起了衣领,缩紧了脖子。夏依浓、马紫芳和夏红三女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沉默不语,个个揣着满腹心事,把忧虑贴在脸上。 回到家里,林逸早已站在大院门口笑脸相迎。今日所发生的事,不用三女说,他已知晓,就是没有何方他们报告,通过读三女写在脸上的表情,他也能知道一个大概。进到屋内,从小未遇过风雨,娇娇滴滴的马紫芳第一个扑入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林逸好言安慰,轻搂着三女进入大厅坐下。餐桌上摆着四样菜,及几具餐具,这是林逸自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下厨,菜做得极是普通,跟平常夏红、林春她们所做的菜有天壤之别。但他体谅三女今日倍受挫折的心情,只得勉为其难地亲自操刀献丑了。其实,他的心情又何尝好受呢?严格地说来,利民银行还是他的产业,如要亏钱的话,亏的还是他的钱呢!只是他未曾对利民银行出过一点力,未曾经手过利民银行一分钱,没有对此浸入了大部分心血的夏红那种切肤之痛而已。而夏依浓与马紫芳却是因为夏红的伤心而伤心,也是因为林逸的东西受到损失而难过。 如在平时,三女见桌上莫名地摆着一桌菜,知是林逸亲自操刀做的,定会惊讶万分,自然又会取笑捉弄他一番。但今日,林逸的一番心思白费了,三女对桌上东西熟视无睹,依然消沉,了无情绪。 “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说,好吗?你们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林逸边动手为三女盛饭,边劝慰道。他还在说到“我做的”三个字时,特别地加重了语气。 三女没人理他,个个呆坐不动,林逸好没趣,自不好独自享用,跟着陷入一片沉默中。 这时,马紫芳倒首先开口了,她幽怨怪罪道:“林哥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那可是你的银行啊!你怎能一点都不心痛呢?” 林逸走近马紫芳,寸离她明亮的眼睛,轻叹一声道:“我怎能不心痛呢?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又生不出钱来!” “林哥哥!你有办法的!你可以让根据地政府帮我们啊!你今天不是让中央银行广西分行调拨了一百万华元吗?你可以再调拨更多的资金救援我们啊!”马紫芳双手抓住他的双肩,不停摇晃道。 林逸苦笑道:“根据地政府不是我一个人的政府,也不能某一个人说了算的!”他挣脱马紫芳的双手,站起来,又接着道:“今天中央银行广西分行下拨的一百万华元的救援资金,也不是我以根据地主席的名义命令强制调拨的,而是通过正常的申请程序下拨的。依据根据地《银行法》之规定,所有在根据地经营华币的钱庄、银行都必须向中央银行交纳相同数量的储备金;所有商业银行都可以在危机时刻,向中央银行申请动用己方银行所交纳的储备金。而这一百万华元,就是利民银行交到中央银行的储备金,这一点夏红知道得比我更清楚。” 马紫芳见夏红轻点头,知道林逸所说是事实,但仍不甘心道:“林哥哥!你怎不能见死不救吧!要知道利民银行不仅是你的私人财产,而且也是根据地金融体系中重要的一支力量,它的衰败灭亡、繁荣发展都与根据地金融事业的发展息息相关,利民银行没了,对根据地的金融业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由于激动与怨怒,她说话激扬而语快,高耸的丰胸急促起伏,像是也在作着无声的抗议一样。 林逸摇摇头,肯定道:“救自是要救的,根据地任何一样东西的非正常衰亡,都是根据地事业发展的损失,我今天不是下令组建了一个中央银行临时工作小组吗?这就是为了解除各商业银行目前面临的危机而专门成立的。你们知道,今日根据地出现的挤兑风潮,不仅仅只是利民银行一家了,而是波及到了根据地所有的商业银行。如果根据地政府此时不施予援手,解除各商业银行面临的危机,势必危及根据地整个银行业,摧毁根据地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金融体系与诚信体系,你说我能不出全力解救吗?不过,首先解救的不是我们自己的银行,而应是其它人的银行;不应是问题重重,危机四起的银行,而应是那些良性发展,经营正常的银行。” 夏红听了就来气,脾气道:“都怪你们!不把银行当银行,当自己的钱袋子用,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想借多少就借多少!现在倒说我们经营不正常了,没良性发展了!”她脸通红,那使性子的样子有点迷人。 林逸轻笑走到她跟前,讨好地检讨道:“都怪我们不好!都是我们的错!我认罪,我认罚!” 夏红看林逸那故作一本正经地认错样,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伸出如玉的左手摸上林逸的脸,深情道:“公子!这怎能怪你呢?你从未因为自己个人的需要而用过利民银行一分钱,你都是为根据地的发展,为天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在出钱出力,我们怎会怪你呢!” 林逸用手按住夏红按在自己脸上的手,用力贴得紧紧的,一阵温暖透过他的脸,流向全身,他感动道:“谢谢你们!没有钱,没关系,但我有你们,我是天下最富足的人!” 马紫芳与夏依浓围过来,一左一右紧依着他,她们也觉得她们是世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林哥哥!你不准备救利民银行,那利民银行怎么办?明天,利民银行将短缺许多的资金啊!”大家相抱激动一会儿后,马紫芳凑在林逸的耳边轻轻道。 “只有一个办法!”林逸不假思索道,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 三女纷抬起头,异口同声问:“什么办法?” “破产!”林逸干脆道。 “破产?”三女难以置信道。 “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林逸心中巨痛,却故作轻松道。 三女默然! 第二天,第一道曙光划破天空射向大地,忙碌的人们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生活,可每天总有一部分人的生活因为种种原因而发生改变。面对可以预测的未来,夏红毅然踏进利民银行南宁中心行的大院,尽管已经山穷水尽,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还想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作最后拼搏。 今天,排队挤兑的队伍短了许多,那是因为两天时间里,小额储蓄散户大量减少的缘故。但这表面的现象并不能说明利民银行的难关已过,反而是危机更大了,因为接下来利民银行将面对三大难题:第一个是利民银行在根据地所有的营业网点都将全面面对挤兑风潮,而不再仅限于南宁市了;第二个是利民银行将面对大额储蓄户的取款与预约取款;第三个是利民银行将要偿还向发展银行拆借的大笔资金。 连续三天,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场中,情况错综复杂,过程高潮跌起,几经反复,这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其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场真正的战斗。这几天林逸一直在中央银行广西分行大院里办公,许多指令及一大一大笔的资金都是从这里发出去和调拨出去的。 林逸认真看着这几天银行工作小组统计出来报告,脸上慢慢露出这几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7 来少见的笑容。金融危机果如其料,波及整个根据地,各个银行的营业网点都出现了挤兑风潮,已有四家较小的银行申请破产。 而几家较大的银行中,情况较好的是新晋钱庄(根据地第一大银行)、安华银行(根据地第二大银行)、发展银行(根据地第四大银行)三家银行,他们因为放贷适量,管理有方,内部没什么问题,情况一直在可控制范围之内。这其中,又特别是新晋银行和安华银行,因为是全国最大两家钱庄的分店,不仅有丰富的钱庄经验,还有大笔从全国各地调入的资金的支撑,他们根本不怕储蓄民的挤兑,来多少储蓄民就兑现多少现金,动作既快又规范。这样下来,挤兑的人越来越少,反而有些人开始信任地存钱,更有甚者一些储蓄民刚从其它银行兑现出来又紧接着把钱往这两家银行存去。 情况最危om险,已濒临破产边缘的银行则是利民银行(根据地第三大银行)、华侨银行(根据地第五大银行)、东升银行(根据地第七大银行)。它们由于放贷过量,或是管理混乱,日常开支过大,内部问题重重,现在情况岌岌可危。 “不错!情况稍有好转!何方!你跟银行工作小组的人说一声,制救援计划时,就不用再考虑新晋钱庄和安华银行了,也不要全面开花,面面俱到,试图救活所有的银行,我们不是万能的救苦救难的观世菩萨,该放弃的就放弃吧!重点援救发展银行、华侨银行、东兴银行!”林逸看完报告,吩咐。 何方飞速记录,猛然发现,惊讶疑问:“利民银行呢?林主席,您是不是把它给漏掉了?” 林逸不在意道:“没有!利民银行就不用管了!让它自生自灭吧!” 何方大惊,忙道:“林主席!这事夏红小组会不会???????” 林逸瞪一眼何方,不容商量道:“按我的意思做吧!” 何方被林逸凌利的目光刺得胆颤,忙提起另一件事道:“林主席!广西省财政筹集的六百万华资金及中央银行广西分行留有的储备金全都已用完,下一步,我们将用什么资金再去实施救援计划?” 林逸沉吟片刻,道:“我们上个月不是拍卖三个新兴行业某些项目的使用权,筹集到九百万华元吗?你让银行工作小组分出四百万华元至昆明方面,其余的作南宁方面的备用资金吧!” 何方打开记事本,查看前面的记录,提醒道:“林主席!停留在南宁市财政局的拍卖款,恐怕没有您所说的九百万华元那么多,由于拍卖电信行业四个项目使用权的款项巨大,中标的中晋公司、神徽公司、海意斯公司、新逸公司四家公司都一时无法全部付清中标款(实际上,是四家公司都担心还未见到东西,先期就投入那么多的资金,实在有点不放心。尽管他们都对电信行业的发展充满信心,对将来只有四家电信公司参与竞争的全国电信市场,垂涎三尺。),他们都申请暂交拍卖款的50%,其余50%在他们正式运营时,再全部交齐,这您是同意了的!” 林逸拍拍脑袋,(炫)恍(书)然(网)道:“有这么回事,看我糊涂的!何方,这样吧!不管有多少都拨一半至昆明方面,想必那边也是风声鹤唳,危机得很啊!” 利民银行使用完所有库存资金,接受到林逸领导的中央银行工作小组的第二拨救援资金五十万华元后,就再也未有新的增量资金的调入。尽管利民银行采取拖缓策略,勉为其难地维持了三天,引起许多储蓄民的极大的不满,但至少他们从开始到现在都未真正地中断过储蓄民的取款活动,在这一点上的诚信表现,已在部分储蓄民中引起了良好反应,许多储蓄民现在也不那么着急取款了。 在利民银行第三次资金告急之时,夏依浓令马紫芳把应交付中得贵州省省省内电信使用权的标的另一半款项及自己以前的私房钱十五万两银子,共计六十万华元,送至夏红手上。夏红接到这一笔钱,她自然明白这一笔钱意味着什么?家里有多少钱,她比夏依浓更清楚。 “我已尽力了!如果还不能度过难关,任谁也不能怪我了!”夏红对天自叹,她已准备着手破产程序。 依据根据地《银行法》之规定,商业银行申请破产后,中央银行全面接管申请破产商业银行的房产、放贷款,并兑现所有储蓄民存款额的80%,但不袭承申请破产商业银行之商业债务(包括银行间的拆借款项)。因此,银行的破产并不至于令储蓄民血本无归,倒是会完全损害与银行有经济交往的经济实体的利益。 发生挤兑风潮之后的第七天,由于林逸领导的中央银行工作小组的得力指导,又由于有根据地外部资金的大量调入,根据地的金融形势慢慢稳定下来,最早恢复正常的当然是新晋钱庄与安华银行。接着在中央银行工作小组的全力救援下,发展银行、华侨银行、东升银行都相继稳定下来。但迄今为止,根据地仍有六家银行宣告破产。中央银行由于要兑现破产银行储蓄民的存款现金,其后备金也所剩无几。 利民银行的情况随着大环境的转好,也稍有好转,但还是没有解除挤兑危机。许多储蓄民明明明白危机已过,也明白并没有如流言中所说的那样,利民银行资金告罄,行将破产,但他们依然想先把钱取出来,看看行情再说。 夏依浓送来的六十万华元用完后,利民银行出现第四次资金短缺。面对还是连绵不断的挤兑人群,夏红无奈地对那位一直陪着她忙上忙下的英俊年轻的副总经理吩咐道:“下午2点,正式启动破产程序,这是我书写好的破产申请报告,你下午上班时送到中央银行广西分行吧!并向所有营业网点粘贴破产公告!” “真的没救了吗?”副总经理无限惋惜,无限留恋道。他不舍得利民银行,但更不舍得离开夏红,他知道利民银行没了,他呆在夏红身边的机会也没了,他偷偷欣赏夏红的福气也没了。 “没有了!照我的吩咐去做吧!让我好好静一静!”夏红挥挥手,低下头,极度疲惫道。 副总经理悄然退出,夏红独自一人静思,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中入睡了。 下午,挂在利民银行南宁中心行的壁钟,“当”地一声脆响,指针指向下午2点半,年轻的副总经理依夏红的吩咐正准备去中央银行广西分行递交破产申请报告。夏红中午没有吃饭,马紫芳与夏依浓两人一起帮她带来的午餐还完好地静静地躺在桌上。三女站在窗户旁,透过根据地大多数平民百姓还无能力享用的玻璃窗,木然地看着副总经理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她们谁都未发出一声。 “好消息!好消息!有救了!有救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大院门外传来,只见一个理着人民军士兵标准式平头的小伙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 “怎么回事?什么好消息?”副总经理停下活,忙问。 “下午,下午,在霞光路营业网点出现几个前来存款的储蓄民!”平头小伙子喘着粗气,结巴道。 “真的吗?真的吗?”副总经理大喜,不相信地问。旋又一想,道:“重新出现存款人,好是好,可是仅仅几个人,钱太少,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平头小伙子急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一点钱,而是好多钱!” “会有多少钱?”副总经理苦笑地问。 “有五十万华元!” “啊!这么多?”副总经理惊叫,随即转身往夏红办公室跑去。 大院的过道走廊齐刷刷地站满了人,全都是听到平头小伙子大叫好消息时钻出来的,他们静静地听着副总经理与平头小伙子的对话。夏红,马紫芳与夏依浓虽然没有出屋,她们自然也在认真聆听,听到有人存入“五十万华元”,三女抱作一团,喜极而泣,道:“有救了!有救了!” 此时,外面同样地传来一阵阵欢天喜地的呼声:“有救了!有救了!” “好消息!好消息!白杨营业网点有人存入五十万华元!”又一个报喜的声音传来。利民银行南宁中心行的大院里,又一次响起欢腾声。 “新民路营业网点有人存入三十万华元!” “中兴路营业网点有人存入四十万华元!” “古柏路营来网点有人存入三十万华元!” 喜讯接二连三地传来,到黄昏时分,本来在利民银行各个营业网点排着长长的等候取款的储蓄民,见有人不断地存入大额现金,他们的信心倍增,一些人慢慢离开,不再急着取款,最后,长长的取款队伍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利民银行的危机彻底度过! 三女坐着同一辆马车兴高采烈地回到府中,几天来,她们经历苦难磨练之后的笑容,笑得特别灿烂。 “小姐!紫芳小姐!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夏红大喜之后,冷静下来,问道。 “怎么?有人存款不好吗?”马紫芳笑道。夏依浓若有所思,低头无语,注视夏红,静听她下面的话。 “有人存款当然好!只是是什么人存的款呢?要知道,寥寥几人,数额居然达到二百万华元之多!可以肯定地说,这些人都是大额储户啊!”夏红分析道。 “这些人会是别有居心吗?”马紫芳又担起心来,问道。 “这倒不会!有什么用心能比令我们破产更坏的?要知道,只要再耐心地等几个小时,我们就宣告破产了啊!”夏红摇摇头,否定道。 “会不会是林哥哥在帮我们?”马紫芳又道。 “不像!公子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帮我们,要帮他早帮了,再说政府也没钱可帮了!”夏红依然否定道。 “那会是谁呢?”马紫芳夏红越说越糊涂,越来越想知道。 “不管啦!反正知道别人是好心在帮我们就可以了!”夏红人高兴,什么都不计较道。 “对!明天夏红派人调查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夏依浓附和道。 三女今天高兴,她们只想尽快地回到林逸的身边。 第一百七十七章准备起事 三女飞跑进院里,夏红像脱胎换骨般,完全没了那股愁云郁郁的神态,回复了往昔黠慧调皮的俏样儿,马紫芳与夏红相若,同样地神采飞扬。夏依浓见两人高兴,亦是笑靥如花,美目盼兮,明艳照人。看得林逸两眼发亮,惊讶莫名,他刚还在担心怎样向三女解释呢! 马紫芳老远飞奔进林逸怀里,娇呼道:“林哥哥!好消息,我们有救了!” 林逸懵懂不知所以然之时,这位美女已在他怀里又叫又跳起来,夏依浓婀娜多姿地在一处茶几旁坐下,向两人甜甜一笑道:“紫芳小姐!看把你高兴的,你可别闪着了林郎的腰了!” 林逸逞能地笑道:“无碍!无碍!就是再加个依浓姐姐,我也能承受!”夏依浓巧笑倩兮的横了他风韵迷人的一眼,娇羞道:“就你能!” 马紫芳偎在林逸怀里,狡黠道:“还要再加上个夏红!” 夏红马上脸通红,走近她与林逸,作势要打人的样子,反被马紫芳伸手一搂,跌进了林逸的怀里。 林逸哈哈大笑,自然地伸手搂着夏红,而夏红偷抬头瞄上他一眼,马上羞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林逸这时还不忘调侃夏依浓,向她招手,笑道:“来!来!依浓姐姐也过来。” 夏依浓端起一杯茶,失声笑道:“林郎今个真贪心!想一网打尽我们吗?” 大家嘻闹一番,其乐融融! 林逸停下偷偷在马紫芳身上作恶的手,奇道:“今日,你们怎么这么高兴?”夏依浓眉花眼笑道:“林郎!你不见夏红像个出嫁的新娘子一样高兴吗?我们的利民银行得救了!” 夏红脱出林逸的怀抱,首先不依道:“小姐!你取笑我!谁高兴得像新娘子了?” 林逸扶着已全身发软的马紫芳坐下,惊道:“利民银行得救了?怎么回事?” 夏红俏脸闪亮光,喜孜孜道:“公子!今日下午,不知何故一些人陆续向利民银行各营业网点存入总计二百万华元的资金,解了利民银行破产的危机。” 林逸站起来,沉思片晌,肯定道:“这些人定都是一伙的,不过,他们倒是一片好心!” 夏依浓俏目含笑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林逸认真起来,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有谁会这么好心呢?” “夏红!你明天派人查查看,此事很重要,不说拥有如此巨款的人对根据地很重要,就是作为好心地帮我们利民银行度此难关的恩人,我们怎也得当面谢谢人家!”林逸吩咐道。 对于根据地这次出现的金融危机,林逸教训深刻,他对金融、经济工作并不擅长,大多只是凭借着回忆后世的一些经验做法在指导工作,对其中的困难估计不足。他不想再重倒覆辙,他准备对根据地,仍至全国拥有经济实力的人进行档案管理。这一次的金融危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对某些经济实力强大的人一无所知造成的,以至于,中央银行工作小组只能被动应战。 “你们不用查了!是我存入的!”一个银玲般地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着贵妇式的冬装,美艳无比的女子,千娇百媚地走了出来。 “陈艳姐姐!”马紫芳惊道,“怎会是你?你不是回广州了吗?” “我前天回来的!回来就听到你们出事了!”陈艳叹气道,美目时不时地瞟向站在一旁不作声的林逸。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夏依浓关切道。 陈艳凄美一笑,道:“都处理好了!刘家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8 产在家庭成员的协商下,成功分割,我除了坚持占有刘家与我们陈家所有合股公司的股份外,放弃了对刘家其它所有家产的分配要求。现在,可以说我与刘家完全没有关系了!” 大家嘘嘘而感,真可谓树倒猢狲散啊! “陈艳姐姐!谢谢你!”夏红走近陈艳,拉着她的手,感激道。然后又疑问:“陈艳姐姐!你怎会有如此多的现金?” 陈艳甜甜一笑,得意道:“我当然没有那么多现金了!我是动用了我们家族的资金及陈刘两家合股公司的资金,用三天时间,才凑足的二百万华元。只是不知,这笔钱能起作用吗?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这笔钱起大作用了!陈艳姐姐!今天是我看见你最美丽的时候!”马紫芳喜爱地跑近抱着陈艳,高兴道。 “姐姐平日不漂亮吗?”陈艳故意跌下脸,调味马紫芳沉声道。 “陈艳姐姐!芳儿说错了!姐姐什么时候都漂亮!”马紫芳忙道歉。 “真的吗?只是有人觉得姐姐不漂亮!”她轻瞟林逸一眼,嘟着红艳艳的嘴道。 另外三女都瞪眼看着林逸,林逸讪讪一笑,走到茶几旁,傻傻地坐下。 “陈艳姐姐!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钱放到我们手上,或是派人一次性存入呢?”马紫芳想想,好奇问道。 “这就是陈艳组组的聪明之处了,人们排队挤兑现金,其实是心理因素在作怪!并不是他们真的要用钱。陈艳姐姐正是抓住这一点,从树立人们信心出发,来帮助我们的。想想,缺乏信心的人们在这种危机时刻看见有不同的人不断地存入大额现金,他们的心理会不起变化吗?”夏红背转身,边轻轻地踱步边头头是道地替陈艳解释。然后又回转身子,对着陈艳道:“陈艳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陈艳微笑点头,她美丽的眼睛看着夏红。林逸看着越来越厉害的夏红,亦点头赞许,颇多感慨。 马紫芳(炫)恍(书)然(网)道:“陈艳姐姐真厉害!不管怎么样,我们非常感谢陈艳姐姐!”她亲昵地贴着陈艳。接着又道:“今日,陈艳姐姐既然来了,就好好地陪我们聊聊天!陈艳姐姐还没有吃晚饭的吧!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我已吃过晚饭!我还有事!我要走了!”陈艳眼睛瞧向林逸,嘴里推却道,脸上些许落寞! 马紫芳还想劝说,夏依浓抢先道:“既然陈艳姐姐今日不便,那便下次定要记得要来陪陪我们,我们都好想你!” 陈艳深深看了一眼林逸,在林逸无声的注视中离开了。 待陈艳离开后,马紫芳不依地问夏依浓:“依浓姐姐!你怎么不让我留陈艳姐姐下来坐坐呢?” 夏依浓轻叹一声道:“陈艳姐姐家新丧不久,怎好留在外面?” 马紫芳(炫)恍(书)然(网)! 云南昆明市一间大宅院中,中年人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无限感慨道:“没想到南宁方面的合作人如此厉害,我们仅只希望他们搞点小动作,制造点小动乱,拖拖上面的后腿足矣!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做出如此动作,搞得根据地上下都慌了手脚,这也太可怕了,南宁方面身边有能人啊!” 一身劲装的王真明深有同感道:“若不是得他们提早通知,可能我们的许多产业都要受影响!” 中年人用杯盖轻抚杯中的热茶,无不遗憾道:“这次的挤兑风潮,差点推毁整个根据地的金融体系与诚信体系,早知如此,我们就应配合他们的行动,只要我们稍微透露一点信息给清廷方面,让他们阻击不让任何一两银子流入根据地,或是只要能阻住新晋钱庄与安华银行两大银行的上家调入资金救助,根据地的金融体系早已崩溃了。” 王真明跟着感叹一声道:“可能南宁方面的合作人自己也未料到有这样的效果吧!不然,他们早就联络我们并通知清廷了!这次金融之战的幕后策划者,确是天才,开始放出流言,而后发动人提款,造成局部的挤兑风潮,再通过新闻报道迅速波及全根据地。”显然浸入商海多年的王明真对这次的金融事件作过详细的调查与分析。 中年人深意一笑,摇头道:“不只那么简单!这事早在放出流言之前就已埋入伏笔,至少应追溯到利民银行进行根据地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银行间的拆借活动去了,那时南宁方面的合作人就应在做准备工作了。” “有那么早吗?”王真明不信道。 “只迟不早!他们得先期存入大笔资金至利民银行,方能造成有规模的挤兑现象,想想南宁合作人一贯的深谋远虑,这不足为怪啊!”中年人肯定道。 “他们也太厉害了吧!”王真明仍不相信道。 中年人苦笑道:“幸好他们是我们的合作人!不管怎么样,这次的金融危机致使根据地乱成一锅粥,大部分的工作被迫停顿下来,这至少为我们争取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想了想,又严肃地问:“我们这边准备得怎样了?” 王真明报告:“肖夫明的妻儿老小早已被送到北方陕西地境安顿好了,肖夫明也在五个组织秘密成员的监视下向陕西逃去。不过,我们在贵阳故意留下了肖夫明逃窜痕迹,想必安全部的特工已跟踪上来了。” 中年人不满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肖夫明仅仅是一个诱饵,他已没什么作用了!” 王真明错愕,忙道:“我们所控制的昆明预备役师已作好随时起事的准备;而玉溪预备役师我们也借演习的名义已调至昆明与玉溪边界,他们随时可以向昆明发起攻击;昆明市周边的几个预备役团,他们也保证在战事一旦发动,定可在一天之内赶到昆明市!” 中年人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整个云南省空虚,没有一支常规部队的存在,仅有的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人民军第六军的第21师还分散在漫长的中缅、中越边境线上。我们的这一点地方后备军别看不怎么样,可在云南省内却是山中的老虎,自可以称王称霸。战事一旦发动,不管是人民军哪支部队回援昆明,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王真明恭维道:“我们已稳操胜券!就看主人愿意什么时候发动了!” “很快了!等南宁的合作人作好准备,我们就可动手!那边的人搞经济有一套,搞军事与政治有点笨拙!”中年人嘲讽道。 中年人与王真明又密谋一会儿,待王真明遵令要离开时,中年人又提醒:“真明!你让监视肖夫明的人,在进入陕西地境后,隐去肖夫明所有的行踪,不得再让安全部的特工发现,让肖夫明改名换姓过平静的生活吧!如实在不行,就做掉!”中年人说到后面目放凶光,声音厉狠。 “好!真明记下了!”王真明恭身答应,然后快步离开。 南宁市那间阁楼第二层的书房里,郑申秘密求见那位日显苍老的老爷,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苦恼,熬白了老爷的头。 “老爷!情况不妙,矿难调查小组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到处搜寻,准备抓人呢!”郑申禀报。 “这些事我早已知道,其中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假难辨,搞得人糊涂!但迟早被查出是肯定的。”老爷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叹息道。 “这次老四干得漂亮!搞得整个根据地天翻地覆,真没想到这金融之战有这种威力!为我们争取了不少的时间。”老爷接着开怀得意道。 “是啊!四少爷真是经济天才!昆明那边的人对我方此次的行动很满意。”郑申赞叹。他走近老爷,接着又低声道:“老爷!昆明那边的人好像有想要动手的意思了!” “唉!本想让他们帮我们一下,度此难关,然后平静地过日子的!没想到,反而被他们拖上了贼船,到头来,还是要被迫举家迁离!开始我们又何苦来着呢?”老爷懊恼道。 郑申默然,呆立出神。 “郑申!撤离的事准备得怎样了?”老爷目光呆滞地问。 “利用这次金融危机的机会,我们的资金大部转移,府里的家眷都已以各种名义偷偷到了广州!”郑申如是道。 “过几天,我们也走吧!该舍弃时还是要舍弃,该狠心时还得要狠心的!”老爷无奈吩咐道。 中央银行工作小组在根据地金融风暴平息之后第四天就已被解散,对于这次金融危机的调查与经验教训的总结落到了中央银行内部成立的一个调查小组身上。七天之后,他们向林逸提交了一份完整的报告,他们对这次金融危机的起因、方式、手段都作了经验教训总结,并写出了一份对《银行法》的修订草案报告,林逸对这份报告给予高度评价,他还补充了两点:一定要严格按照《银行法》办事,所有违规的银行要处于高额罚款,甚至于可以注销其经营资格;适量增加经营华币的商业银行的储备金。 而在利民银行最初发生挤兑风潮时就介入调查流言源头的安全部特工一直处于捕风捉影的查访中,他们一无所获!流言始于民,亦止于民,这种口说无凭的东西,好像人人都有参与,有谁会承认?最终不了了之。 林逸对这种结果很不满意,他本想好好地惩罚一下那幕后黑手,亦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这拥有后世金融专家能力的对手,他的希望落空了,他无不遗憾地可惜这种经济人才不能为人民服务,实是根据地的一大损失啊! 公元1855年年末,新的一年即将来临,在这一年中根据地取得了抗击外侵的伟大胜利,也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金融危机和骇人听闻的六枝煤矿大矿难,从整体上来说,根据地还是以不可阻挡之势不断地向前发展。 “林主席!好消息!”方矢球进到林逸办公室,欣喜报告。他已有近一个月没来见林逸了,在他最后一次离开林逸办公室时,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案件不取得一点进展,绝不来见林逸。 “什么好消息?”林逸笑道。这新年来了,好消息也来了! “北逃的原工业部副部长肖夫明被安全部特工抓获,正在往南宁市押解途中。”方矢球兴奋禀报。 林逸大喜,追问:“在哪抓获的?” “在湖北!”方矢球道。 “现在押解到什么地方了?” “在贵州北部的思南府(今遵义地区北部一带)” 林逸想了想,命令道:“不用押解回南宁市了,以免夜长梦多,你们马上派人前往贵州就地审讯,执人民军总参谋部令奇3u書网,令在贵州的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全力协助你们,注意审讯、关押都得在人民军第一军的保护之下进行。” “好!我这就去安排,我会亲自带队前往。林主席!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方矢球答道。他也认为林逸的这一番安全措施很有必要。 方矢球走后,林逸向外叫唤:“何方!” “到!”何方应声出现,并问:“林主席!有何吩咐!” “何方!新年将到,人民党几大常委两年多未在一起开过工作会了,你下个通知邀请在昆明市的刘汝明、陈云山、叶先知、罗孝严和唐尧文五个常委来南宁市聚聚吧!让他们在全根据地放春假的前一天出发,让他们把家属也一并带来,就算来南宁市休假吧!”林逸吩咐道。 “好的!林主席!以什么名义下通知呢?”何方询问。 “就以我人民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名义下通知吧!”林逸沉思片刻道。 昆明市。 “主人!大事不好!”王真明慌乱跑进书房报告。 “别那么紧张!天塌不下来!”中年人忧虑地深思中,像是在作重大决择般,他蹙足看着王真明,重声道。 “主人!真明无能!肖夫明被抓了!”王真明羞愧地检讨。 “抓了就抓了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中年人不以为然道。 王真明愕然,忙道:“主人!肖夫明被抓,必会供出我们与南宁方面的合作人,我们不是要提前动手了吗?” “唉!”中年人一声长叹,“就是肖夫明不被抓,我们也要提前动手了!” “怎么?”王真明不明白道。 “上面的人厉害,不知何故今年居然要我们去南宁市度春假!显然,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更厉害的是他们居然命令家属必须随行,这家属一去还会有回吗?”中年人反问。 王真明大惊,道:“怎会这样?看来,我们真要动手了!”他又忙问:“主人!你已决定了吗?” “决定了!这都是他们逼的!我们就在去南宁市的前一天——公元1856年1月23日动手,务必一网打尽昆明市的人民党、人民根据地政府要员。”中年人狠狠道。 “好!这一天终于来临了!”王真明一直在黑暗中操作,背负着重任,身心疲惫,现在他倒觉得一身轻松,他长叹一气道。 “真明!你后悔跟着我吗?”中年人慈爱地看着王真明问。 “主人!看您你说的,我的命都是您捡回来的,跟着主人,真明从未后悔过!”王真明真情流露道。 “真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我已为你安排好一切,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国外!”中年人叮嘱。 “主人!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主人您!”王真明道。 “傻孩子!情况好,你自然跟着我了,如果万一情况不妙,你得想办法出去!”中年人流露出一种慈祥的父爱,温柔道。 “不!主人!我不会离开你的!”王真明怎也不肯答应道。 中年人见说服不了王真明,也不勉强他,准备到时再说,他转换话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89 道:“真明!南宁的合作人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们作了部分安排,一些家眷已先期撤离南宁市!”王真明回答。 “真明!你把我们起事的具体时间通知给南宁方面的合作人吧!”中年人吩咐。 “好的!” 中年人又问:“清廷那边联系好了没有?” “清廷总理事务衙门大臣奕诉亲王答应,只要我们起事,他们一定配合,在贵州北部与广西北部,有曾国藩的湘军配合我们行动;在四川有李星沅的清军拖住人民军在四川的部队(奇.书.网-整.理.提.供),使其不敢南下救援昆明!他们还将以提标将军之职虚位以待主人!”王真明道。 “没想到,几年之后,我还是做回了满清的奴才,只是官连跳了几级”中年人自嘲道,“不过,我并不稀罕满清那奴才味十足的狗屁提督将军之职。” “真明!你通知清廷联络方,我方于公元1856年1月23日起事,占领昆明后,我军将北上向湖南湖北的湘军会合,请他们给予配合。”中年人道。 “好的!”王真明记下后,又问:“主人!我们真的向北进军吗?” 中年人微笑摇头道:“怎会?那只是说给清廷与人民军听的。我们占领昆明后,将视情况而定,如南宁合作人方面能控制住局面,我们则收编所有的人民军,重整雄风。如不行,我们将向西进军,候机进入四川南部或西藏南部,这样路虽然不好走,但绝对安全!” 王真明佩服道:“主人英明!” 第一百七十八章叛军事件 公元1856年1月18日,西洋新年刚过不久,中国传统的农历新年即将到来,千改万改人们一年到头喜庆收获的欢悦心情不改,千变万变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传统习俗不变,农历春节才是中国人民真正的新年时节。 这几天林逸一直在忙于议题的事情,在昆明的人民党五大常委过几天就要到了,大家呆在一起的时间有限,他得抓紧这几天时间把明年一年要做工作的相关议题整理出来,到时供大家讨论与决策。 “林主席!紧急军情!”军情部部长朱达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进林逸的办公室报告。今天上午,林逸特意吩咐何方,如无重要事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显然,朱达部长要见他不受此限制。 林逸在翻阅文件,抬头见是朱达,心里一紧,放下手头事,站起来,蹙眉道:“什么事?” 身着人民军冬装,身材魁梧的朱达,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巾,轻拭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急道:“粤西前线军情部内线密报,人民军第二军不知何故,突然收缩兵力,四个师放弃固有防地,向高州府集中。”现已是严冬,在林逸温暖的办公里,燃着一个木炭火炉,但那绝不是朱达部长出汗的原因。 林逸招呼朱达坐下,他与朱达有着兄弟般的感情,近段日子忙着根据地的经济建设,少有与朱达见面,本想家常式地与他聊聊,可朱达突冒出来的这一番话,惊出他一身冷汗,脸上现出的笑容,骤然凝固,惊问:“怎么回事?总参谋部怎么没有任何报告?” 朱达接到这份密报时,派人去总参谋部询问过粤西部队调动指令,得到的回答是新年将至总参谋部没有下达任何的作战命令,也没有发出任何部队调动的命令。朱达疑惑,敏锐地察觉事态严重,额冒冷汗,他不敢把这份密报通告给总参谋部,立马紧张地跑往林逸处报告来了。“我已去总参谋部询问过,总参谋部没有下达任何的部队调动指令!”朱达道。 军情部在团级以上部队都派了秘密监视员,他们以各种不同的身份掩于其中,他们的身份首先是军人,在部队中是什么职务就得负什么责任,只有部队有异常情况时,他们才是军情部情报员,负责向上面汇报情况,拥有这种双重身份的人各个部队都有,但极其稀少。此事由军情部第三处(内部调查处)负责,连总参谋部与总政治部都不知有这种人存在。 “情报是由非正常渠道传送上来的,问题就严重了!许仑想搞什么鬼?”林逸暗忖。他不相信地问:“朱部长!会不会是前线出现紧急情况,许仑将军作出新的战略调整,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报告至总参谋部呢?” 朱达否定干脆:“不会!据军情部广州中心情报部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报告,清军与联军都未出现任何异动,不至于使第二军做出如此重大的部队调整。要知道,那是主动放弃人民军前一阶段占领阳江州、赤溪厅以及肇庆府以南大片地区的军事成果啊!” 林逸仍不放心道:“朱部长!你下去再查证一番,务必准确,并弄清楚第二军目前聚集的情况如何?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朱达走后,林逸向外急叫:“杨莘!” 杨莘很少听到林逸如此急切沉重的叫声,忙跑进来报告:“到!林主席有何吩咐?” 林逸阴沉着脸道:“你马上让孙定军部长与吴命陵副部长到我这来一趟!” “是!”杨莘道。“有什么事发生吗?”他疑惑,“这定与刚离去的朱达部长有关!”不管有什么想法,他都得先无条件执行命令再说。 几分钟之后,孙定军与吴命陵快步从西厢来到林逸办公室。 “林主席!发生什么事了?”孙定军站立一旁,惶恐地问。来时,杨莘已悄悄地向他与吴命陵打了预防针:林主席脸色不好! 林逸神色凝重,求证问:“总参谋部近日可下达了什么作战任务或是发出了什么部队调动指令?” 孙定军与吴命陵对视一眼,均回忆性地慢慢摇头,孙定军疑惑道:“没有啊!近日总参谋部正在制定基层通信部队实战演练计划,没有发出任何指令!” 林逸重拍桌子,猛地站起,指着桌上的情报纸,怒道:“许仑想干什么?你们看看这个吧!” 孙定军、吴命陵与杨莘均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孙定军快步上前,拿起桌上情报纸,飞速浏阅,脸上骤然变色,然后颤颤地把它递给吴命陵,不可置信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吴命陵更为疑惑,同样飞速地扫视一番,杨莘凑上前来,侧目飞视,两人同时色变,无措地抬着看着林逸。 “大家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证此事?”林逸厉声道。 三人恍过神来,慌乱地向外跑去。 林逸喝道:“杨莘你慌乱什么?孙部长请留步!” 孙定军与杨莘停下脚步,静候指示。林逸吩咐道:“杨莘!你通知总政治部立刻全面调查此事;孙部长,你通令全军各部队原地待命,没有我与总参谋部的联合签令,任何部队都不得调动超出五十里,违者以叛军论处!” 杨莘与孙定军领命而去。 两天之后,朱达、孙定军、吴命陵、王学范、杨莘五人连大气都不敢透地站在林逸的办公室里默然,林逸铁青着脸坐着,桌上摆着三大总部呈上来的有关第二军的消息。现在可以肯定地下决论:第二军出事了,许仑将军叛军了! 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证实,第二军四个师全都聚集在高州城附近待命,其下一步的动向不明。 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查实,总参谋部没有任何一个部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向第二军下达过片语指令。 军情部部长朱达求证得悉,第二军放弃大片被占领地,非法调动回撤,其意图不明。 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无奈报告,总政治部派往第二军的调查小组进入高州城后完全失去音信。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静好长一段时间,林逸长叹一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们去吧!”他的双眼饱含热泪,无限惋惜,无限心痛! 他缓缓站起,哀痛地扫视站着的五人一眼,无力道:“你们让我还能相信谁?” 五人惶恐,保证道:“我等誓死效忠林主席!誓死效忠人民党!” 林逸摇头苦笑:“你们不是要效忠我林逸,也不是要效忠人民党!而应效忠伟大的祖国,效忠人民!效忠你们的信念!” 五人诚惶诚恐,都想更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却又不知如何说好。 林逸转背身去,看着外面严冬残败的落叶纷飞,他恢复自信道:“一个许仑,掀不起什么大浪!一个第二军,动摇不了人民根据地的根基!我命令!” 五个人纷纷坐下,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在林逸办公室每一张茶桌上都摆有笔墨用具! 林逸沉思一会儿,铿锵有力道:“军情部朱达部长:军情部务必尽快查实第二军内部真实情况,查明第二军下一步意图,辨明第二军旗下各师主官之政治倾向! 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人民党军事委员会免去许仑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免去其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孙定军辞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之职,调任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并兼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 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总参谋部十万火急通知雷州半岛指挥部的古华将军,向后戒备,严密监视第二军的动向;令在合浦、北海一带的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进至石岭镇,护住雷州半岛指挥部的背部,并监视第二军,如第二军向西开进,坚决阻击之;第27师与第28师受雷州半岛指挥部节制。 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总政治部全面调查许仑之同犯,注意避免调查扩大化,不得严刑逼供,没有我的签名,不得对任何人定案!” 林逸停顿一下,盯着王学范道:“王学范副部长!你原是第二军的军政委,这全面调查之事,你还是回避一下,让文明副部长负责吧!何况文明副部长本就是主管军纪的,正好对口。” 王学范迟疑,心里千般滋味涌出,全身就若失去重心般,摇摇欲坠! 王学范那种认为失去信任而灰心丧气的表情,林逸尽收眼底,他接着叹息:“唉!如果王学范副部长还在第二军,此事绝不会发生,都怪我因为人选问题,没有及时给第二军补上一个军政委,让许仑一人独大了,以至于酿此后果!” 王学范从林逸的眼睛中,读到林逸对他的信任,刚显是他自己多心了。他充满感激,充满敬爱地看着林逸! 林逸收回注视王学范的安慰性的目光,很不情愿地问到另一些相关的事:“杨家的情况怎么样?” 朱达立马站起,如实报告道:“林主席!自许仑事件发生后,军情部全面监视杨天家的动向,表面杨家没有出现任何异动,因为许仑事件还未最后查实,所以军情部特工未敢轻举妄动。但从杨家进购的食物来看,杨家可能少了许多人!” “此事怎不早日禀报?”林逸盛怒,大声责问。 屋里五人被林逸突然蹦出的怒骂,吓了一大跳。朱达还是第一次被林逸如此当面怒骂,他感到极其难堪,就是在公元1852年5月10日那次人民党第二次全会中,林逸当着几百人民党代表的面点名批评他,也未感到如此难堪过。他惶恐地站着,不知所措。 林逸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厉声道:“控制所有要道出口,阻止杨府任何人离开根据地;拘捕杨府上下,封查冻结杨府一切资产!” 朱达还在瑟瑟发抖,林逸怒色稍霁,但依然冷冷道:“去吧!抓紧办理!” 朱达走后,林逸转对王学范道:“总政治部十万火急下文给雷州半岛古华将军:严密监视人民军第10师之异动;免去杨诚志人民军第10师师长之职,并关押待审。”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朱达欠缺敏锐,希望还来得及!” 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飞速转身对着孙定军与王学范道:“此命令让孙定军部长一并带去吧!你们俩马上去办!” 孙定军与王学范收拾好记录本转身即走,这时,吴命陵轻声道:“林主席!第四军军长许奂怎么办?”他知道许奂在林逸心中的位置,那不是用宠爱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林逸心中一痛,他并不是没有想到与许仑有最亲密关系的许奂,只是他实不想去提及他。他脑海中现出一幕幕少不更事的许奂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画面,他不愿提及,并不是别人也不提及,政治斗争岂能感情用事? 良久!林逸低垂下头,轻叹道:“暂时不要动他,我们一时也没能力动他,他毕竟是一军之长,手握大权啊!让人民军第一军密切监视第四军的动向,如若第四军回撤,第一军紧随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意动手!” 林逸沉重地说完,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歇息一会儿。” 人都陆续走后,林逸终于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他现在特别思念夏依浓的怀抱。每当他最苦闷、最孤独时夏依浓总是现出最关心、最爱怜的柔情去体味他,总是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关爱受惊的孩子一样。 “林主席!有新消息!”林逸还没能安静地呆上几分钟,何方急匆匆闯进来报告。 林逸满脸怒意,强忍着道:“什么消息?” 何方显是高兴,还没发现林逸脸上极度地不快,欣喜道:“两个好消息,中央银行金融风暴调查小组发现最初参与利民银行挤兑的储蓄民中,居然大多与杨天家族有关;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传来消息,近段时间前来打探消息的人中,许多人与杨天家族有联系。” 林逸没有露出何方预想中的惊喜,何方失味,忙收拾好心情。 林逸苦笑道:“你的这消息已晚矣!要是能早来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0 日多好啊!” 何方茫然,他是负责林逸政务方面的工作,自是不知刚发生的事了。 林逸自叹道:“难怪了!许仑无故叛军,原来是有杨天在幕后搞鬼啊!六枝煤矿矿难看来也与他有关了,只是不知他居然埋藏得那么深,老谋深算到如此地步,先是早期安排一个儿子从军,掌握了一个师的人民军;而后以一个女儿作嫁,选中许仑为婿,轻意又掌握了一个军的人民军,还有另一个军也稳有被其掌握之可能。开始,他还把主意打到我与夏红身上,幸好此事未成,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他又接暗忖:“这杨天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是清廷密探?倒是有这可能哦!六枝煤矿矿难不是已查实有清廷密探背景吗?”他越想越后怕,想想那日参加杨家的结婚喜宴,如果当时杨天想谋害人的话,当可轻意地把在南宁的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政要害个精光。 “何方!你让两个调查小组尽快查实详尽,收集证据,以便起诉!”林逸吩咐。又道:“令外面办公室的人阻止任何人进来,让我休息一个小时。”他真得好好理清一下思路了,自从六枝煤矿矿难发生后,他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怎回事?许军长怎让我们往后撤呢?”第7师师长胡光翼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莫名其妙的命令后,一直在发着牢骚,“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难道又要白白送还给清廷了?”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与不满,但军令还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两天之后,第7师从阳江州到达高州府的石鼓镇,胡光翼又接道命令:第7师副师长以上级别的将领前往高州府参加军事会议。 胡光翼满肚子的火气正要发泄,现正好去军部好好问问上面是怎么回事。他二话未说带着第7师的高级将领快马赶往高州城。进得高州城,他意外地发现第6师师长王光良也同样地带着一干将领往指挥部赶去。他忙快马加鞭赶上,热情道:“好{炫&书&网}久不见,王师长好精神啊!” “胡师长神采奕奕,令人羡慕啊!”王光良客气道。 第6师与第7师的人混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他们许多人以前就相识,要么在同一个连队呆过,要么在同一所军校学习过。胡光翼与王光良并骑在前头,胡光翼随意问道:“王师长你们第6师全套班子尽出,这是???????” 王光良道:“我们接到指挥部命令,是来参加军事会议的。”又扭头问道:“你们呢?不会也是???????” 胡光翼笑笑道:“一样的!这就不足为怪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第7师有此荣幸被调回来了呢!看来,各师都被调回来了!” 王光良释然,又疑惑道:“各师一视同仁这是自然,但为何让各师都放弃大片的被占领地呢?难道是有什么新的作战指令?” 胡光翼苦笑道:“王师长!我与你同感!可能这事不是你我一级的军官所能知晓的,但此事到底为何?我想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我们还是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儿吧!” 王光良无奈点头,两人驱马加鞭,后面跟随的一大群人马,形影而随! 许仑清瘦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站在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高州城指挥大院后院的小亭里一动不动很久了。接到岳父杨天的密信后,许仑的思想一直处于惊涛骇浪般的起伏中,在信念、事业与亲情、尊严之间的选择中,他左右难定,他从未想过有一日需面对如此艰难的决策。林逸对他的知遇之恩,培养之恩,令他感恩戴德;而对中华民族强烈的责任感,又令他热血沸腾。 “林主席怎能在我新婚之日私会即将成为我新娘子的杨少妮呢?这将致我堂堂五尺男儿于何地?天下人都知少妮喜欢林主席,为何就我不知道呢?这不是惹天下人笑话吗?”许仑羞辱地想,他对林逸生出无限的恨意。 远处几个年轻的警卫有点担心地看着许仑,他们注意到许仑一动不动地站着有好半天了,但没有许仑的示意,他们不敢靠近。以前,每到临战前,许仑都喜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静思,他的许多战略战策都是这样构思成型的。只是此次有点异样,静思的时间太长了。 许仑突又面露怨气:“杨天亦太可恨!表面一别假仁假义,一个大善人样,暗地里却贪财爱命,老谋深算,居然早早地以女儿作诱饵,诱我入圈套,现在还以少妮的性命相要挟,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更可恨的是明知少妮已有身孕,也不予理会,那不是一人两命吗?可怜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许仑糊思乱想中,情绪波动极大,双眼忽而茫然,忽而焕发凶光,忽而又极是沮丧。 “许军长!各师将领业已到齐,正等您前往主持会议!”一个与许仑差不多清瘦的参谋跑过来报告。 许仑恍过神,面无表情命令:“不用开会了!让所有的将领到指挥部大院西院参加学习班学习,那里军后勤部已安排好了,让他们住在里面,吃在里面,每个人把这次防御战以来的个人战斗经历写出来,我要一个个认真审阅,谁写好了,谁就可以回部队,写不好就给我一直呆在里面,直到写到我满意为止。” “是!”参谋道。 许仑接着又补充道:“里面的人谁都不准出来,军警卫连严密看管,违者军法处置!” 参谋走后,许仑独自一个无奈苦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迈出了第一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命令各师放弃所占领地回到高州城,是许仑以超强的个人威信,下死命令,令各师强制执行的。但他知道,此种独断专行的强制命令,只可一不可二,他自认还没有林逸那种威信令下面的人对他唯命是从。人民军不是个人的军队,高级将领的政治思想学习,也不是白学的,他们自有其判断是非的标准。 第一百七十九章左右为难 两天过去了,许仑一直未去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大院西厢的高级将领学习班露过面,他试着以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与第二军军长的身份向下属的各师发布命令,可结果令其大失所望,由于没有各师主官在家,部队根本指挥不动,各师陷入一片混乱中。 下面士兵乱成一锅粥,学习班里的将领们则吵翻了天,说是学习班,却没有一个老师,也未曾上过一堂课,天天在这吃了睡,睡了吃,交上去的个人作战经历,都修改补充好几回了,可还是被莫名其妙地退了回来,上面对此也不作任何解释。 “到底要写成啥样,才能通过?”第8师师长范宁满腹牢骚道。温文尔雅秀才出身的他自认在第二军的高级将领中,算是有文采的了,但他所写的个人作战经历修改了三次,递交了四次,还是被退了回来。 身材魁梧的第6师师长王光良笑道:“范师长请放心!你才高八斗,文采飞扬,自不是我等大老粗可以比拟的,如有人能出去,你定是众人中第一个出去!” 范宁生气道:“去去去!我打战没王师长厉害,还不许我写点文章比王师长厉害吗?大家都愁死了,你还有闲心玩笑?” 王光良苦笑道:“我这哪是玩笑啊?如论打战,自然不是我第一冲出去,就是胡光翼师长第一个冲出去,而说到写文章,恐非范师长莫属了!如今这写文章,连范师长都愁上了,你让我等咋办?” 范宁摇头无奈道:“唉!此次写个人作战经历比的不是文采,应是力求真实与认识深刻,但我们大家都事无巨细、一点一滴详细写了,也深刻总结了经验与反省了不足之处,可还是未有一人能通过上面的审核!” 王光良体味地叹息道:“上面不给出一个标准,范师长纵是才高八斗,妙笔生花,亦是白搭!” 范宁不知王光良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表达一种无奈。但不可否认,其所说确是事实。他暗自思量,不由有点为自己叫屈。 他们两人的对话,惹来大家一阵沉默。突地,第7师师长胡光翼猛然站起,烦躁道:“到底还要让我们呆在这多久?人都快被憋死了!”他的嗓门最大,这次还故意顶着嗓子喊,分明是想让院外守卫的士兵们也听见。 第5师师长朱宜松也跟着嚷嚷:“下面的兵还要不要人带?如此不是全乱套了吗?” 大家也纷纷叫道:“我们要见许仑军长!我们要见许仑军长!” 第8师新升任不久的参谋长薛青,若有所思,神情凝重,阻止大家道:“恐怕此事不那么简单,不是什么学不学习,写不写得好个人作战经历的事情!” “哪会是什么?”大家早有怀疑,却一直未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讲明,纷纷追问。 “两天了,未出现一个军部长官,此事蹊跷,不是一句长官事忙就可以解释得过去的。想想,一个人忙可以理解,怎不能军部所有的长官都忙啊?忙得连见上大家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啊?”薛青分析道。 大家深以为然,个个默然点头。 “在座各位,文采有高有低,但大多是军校毕业生或是军校进修生,却至今未有一人能通过上面的审核,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薛青继续分析道。 “怎样理解才合理呢?”范宁心情好受些地问。他刚还在为自己的文章落到与大家一样的水平而沮丧,如此说来,是不关文采的事了。 薛青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可能被软禁了!写个人作战经历只是借口,为的是拖缓时间!你们不见外面站满的守卫士兵,我等不管找什么理由,他们都不准我们走出去半步吗?” “这可能吗?是谁想要这么做?是整个军部吗?”范宁不信道,这样的解释,他情愿不要。 “这不可能是军部的意思,军部那么多长官,不是谁一个人说得了算的。”朱宜松毫不犹豫地否定道。这一点大家都认同。 “也不应是某一个人啊!同样军部那么多长官,谁有本事令军部所有的长官都同意作出这种决定来,除非??????”王光良不敢想地摇头道。 薛青看了老上级王光良师长一眼,无所顾虑道:“除非,军部的长官们也像我们一样被软禁起来了,这样也可以合理解释为什么至今未有一个军部长官来见我等。” 事情越说越严重,大家又找不出别的合理的解释来。 “那会是谁呢?谁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呢?”大家纷纷猜测,却又不住摇头。 “会是他吗?”最后大家把眼睛睁得牛大,面面相觑,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也只能是他才有那个能力做到这一点,他们不相信地摇头,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胡光翼又猛地站起,受不了地大叫:“我们要见许仑军长!我们要出去!”他双眼含泪,他是许仑重点提拔上来的将领,是许仑的得力干将,他绝不相信自己崇拜的偶像会做出这种事来。 胡光翼疯似的跑向院门,其它将领也纷纷跟随而上。 “各位长官!请回,我等奉命行事,请予配合!”门外荷枪实弹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堵住欲往外冲的众将领道。 “我胡光翼要出去,看谁敢拦我?”胡光翼情绪激动,誓有拼命外闯之势。他的火暴脾气在第二军是有名的,谁都怕他三分。 外面警卫连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尉排长跑近喝道:“刀枪准备!” 四十多名战士愕然,但随即奏出一阵“咣当咣当!的拉枪栓声,然后全部齐刷刷对准院门。 中尉排长接着对胡光翼抱歉道:“胡长官!请见谅!属下亦是在执行公务!请回吧!我会把大家的意见向上传呈的!” 胡光翼不理道:“我要见许仑军长!”他一个劲地想往外闯。 朱宜松跟着道:“我们要亲自求见许仑军长!” “啪!”一声枪响,震惊所有的人。中尉排长厉声道:“奉军部令:学习班中如有抗命违令者,军法处置!各位长官如还想违令外出,属下基于职守,只好得罪,关其禁闭!” 胡光翼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从未想到人民军内部对待同志比对待战俘还不如,他拼死也要往外闯一闯。 王光良、范宁、薛青等赶紧抱住失狂的胡光翼,劝道:“胡师长,稍安勿躁!此事不宜强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可能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呢?”他们边说边把胡光翼往院内拖去。 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中间庭院的许仑现在愁上了天,事情并不如他所想象的简单,在各师将领被关进西厢庭院之前,他就秘密把军部各部门的责任长官,如副军长郭昂、军参谋长彭辽等军官强制关押到东厢庭院了。 不管是军部这一群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还是下面那一班他一手提拔的将领,他都不奢望他们能无条件地听命于他。他本是想先把他们都软禁起来,待确定哪些人真能一心一意听命于他时,再把这部分人放出来。可两天时间了,他或明或暗地作了暗示,却还是未有几个人向他表忠心,这令他很沮丧。 在军部,他以强大的个人威信,以及对警卫连的牢牢控制,暂还能控制住局面,使各部门还能照常运转。但下面各师却已乱了套,没有师级主官在家,许仑试着命令各师向湛江方向进军,根本执行不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下面越来越乱,情况越来越糟糕,许仑在屋里愁眉不展。刚西厢响起的一声枪响,绷紧了他的心弦,对于西厢那班桀骜不逊的将领,他早已料到他们会与警卫发生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1 烈冲突。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各师主官中有几个并不是他们第二军基层提升上来的军官,而是从其它部队调任的,如王光良原属第三军、朱宜松原属第一军、薛青原属总参谋部等等,他们对许仑定没有第二军本军原有军官那么顺从。只是他万没想到的是,刚那一声枪响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他一手提拔,也是最信赖、最看重的第7师师长胡光翼而惹起的。 许仑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几份个人作战经历文稿,自叹:“没办法了!各师没一个主要长官表示愿跟我走,也只能将就着用这几个人了!寥胜于无,下面各师的情况已乱成一团麻,如还没有人回营主持工作,不用打战,可能都会自行崩溃。唉!这次倒是看错了胡光翼等人了,本想再怎么也应有几个主官跟随自己啊?可谁知,以前提拔看重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我!不知是我还未点透,还是他们太笨?个个都是只写军事不谈政治!”他苦笑摇头,徒生诸多无奈。 他站起来沉思片刻,大声叫道:“何劲武!” “到!”一声浑重的声音在门外应道,紧接着一个其貌不扬,身材中等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他是第二军警卫连连长何劲武,是许仑的绝对亲信。 “劲武!你把此四个人放出,而后依次带到此地,我要跟他们谈谈!”许仑从桌上拿起一份名单,递给何劲武道。 “是!”何劲武道。他转身欲走,许仑忙又阻止道:“等等!劲武!你执我的命令,从军特种兵营调一个连的士兵加入到警卫连中,以增强警卫力量。” “是!”何劲武应道。 学习班中四个人获得许仑军长的接见,这令学习班中的众将领兴奋不已,自认离他们出去的日子亦不远矣!四个有幸被接见的人分别是第5师副参谋长田明中;第6师副政委李承明;是第7师副师长韩云楚;第8师政委罗羽昊。他们四人有两个共同特点:在他们自己所写的个人作战经历中向许仑表过忠心,保证绝对服从许仑军长的指挥,听从许仑军长的调遣;他们还都是许仑自担任一线主官以来,一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他们的步步高升,离不开许仑对他们的推荐与提拔。 许仑分别与四人私下交谈后,他把四人集在一起道:“由于其它将领学习不过关,暂时还不能回部队,但下面部队又需管理,所以令你们四个首先通过学习的军官先行回到部队,暂履行管理之责,特令汝等四人分别代理各师师长之职,但须绝对服从军部调遣。”同时又道:“为保汝等四人之人身安全,军部警卫连将分别给汝等四人配备一个二十四小时随影执行警卫任务的警卫班。” 四人表面感激许仑对他们的关爱,心里却暗骂:“这不是监视我们吗?不信任我们,又何必用我们呢?” 许仑自是知四人心底在想什么,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又道:“鉴于雷州半岛五国联军不断增兵,雷州半岛形势吃紧,我第二军需日夜兼程赶赴廉州府增援,汝等四人回到部队后,连夜率部启程赶往雷州半岛,不得有误!途中遇任何阻挠之部队,一律军事解决,不分敌我!”他扫视四人一眼,大声喝道:“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四人“噌”地站起,异口同声道。 “去吧!外面的警卫班已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快去吧!”许仑轻松一口气道。 四人走后,许仑陷入一阵惶恐不安中,他往黑暗的深渊越走越远了。 孙定军带领一队三十多人的卫队,从南宁乘火车到达钦州后,换乘快马,又马不停蹄赶往设在廉州府的人民军雷州半岛指挥部。途经北海与合浦时,他向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传达了总参谋部的命令,然后又是连夜赶路,希望在一切坏事情发生之前赶到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在这之前,有关‘许仑事件’的相关情报,人民军总参谋部通过特殊的军情传递途径已早一天传递到了古华将军手中。古华将军对此做了相应部署:第11师、第12师、南宁预备役1师、湛江预备役师悄然向北,在湛江市北部严密监视南下之任何部队;第9师向东警戒第10师之异动;其余各部队监视雷州半岛五国联军之动向。 做好相关应急措施后,古华中将又以第三军军长的身份令第10师师长杨诚志前往人民军雷州半岛指挥部开会。一天之后,杨诚志一直未遵令前往报到,这令雷州半岛指挥部陷入一种空前的紧张之中。 而此时,杨诚志正处于如许仑将军般左右为难之中。他差不多是与许仑同时收到父亲杨天的密信,只是杨天可能更相信自己的儿子些,把自己是六枝煤矿两大股东之一的事实也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就若晴天之霹雳,炸得杨诚志目瞪口呆。尽管杨天并未把他在六枝煤矿矿难中应承担的责任告诉儿子,但从要求其起事的密信中,杨诚志大致猜测父亲杨天在这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自是非同小可,不然,也不至于逼其走此绝路了。 “父亲大人啊!你好生糊涂啊!杨家已有若大的家产,还要那么多钱干啥?现在根据地发展多好!人民安居乐业,商人有身份有地位,这岂是满清治下可以比拟的?人民军抵御外敌,国民扬眉吐气,正是中华民族大展鸿图,再现汉唐雄风时期!林主席给予我辈多好的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好环境啊!真是可惜了!”杨诚志无限痛惜。 他转念又想:“年迈的老父亲,日夜操劳,长年奔波,挣下若大家业,为的是谁?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这些后辈们?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拉扯大多不容易!想来,父亲佝偻的身子又弯下许多了吧!头上的白发又增添了不少了吧!自己又怎忍心让父亲在晚年中遭此一劫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冲进来,后面跟着表情严肃的人民军第三军军政委雷明,外面杨诚志的警卫全被缴了械,反身面对墙壁站着。 杨诚志慢慢站起,深叹一声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左右为难了!也不用受良心的谴责,或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了!”他早在接到军部令其去开会的命令后,就已料到这种结果。其实,他还有点期待这种结果的出现呢!他没有因为父亲杨天的密信而起事,也没有去参加军部的会议,既是在左右为难的决策中,也是在消极的逃避中。 雷明无限惋惜道:“杨师长!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从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中,我会公正地为你写报告的,相信林主席也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杨诚志走出房间,仰头望向灰色的天空,道:“这已不重要了,许多的事情有时命中已注定,它不关乎某人的个人努力与意愿。”然后他又恳求道:“政委!此事不关那些警卫的事,也不关第10师任何人的事,我并未把此事向任何人透露,不然,政委这一点点人是进不来的!” 雷明点头承认,他把手一挥,道:“把他们都放了吧!现在第10师暂由副师长陈英光负责,就交他处理吧!” 处理完杨诚志与第10师的事,古华将军就接到孙定军已到指挥部的报告,他连忙整好军装,大步流星地出到大厅迎接。 “孙部长!一路辛苦了!”古华热情迎上问候。 “古军长别来无恙?”孙定军风尘仆仆,满脸的尘土掩饰不住他焦虑的眼神,客气道。 “里面请!”松开与孙定军紧握的手后,古华侧身让道,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孙定军毫不客气,显是一路赶来,极是疲倦,他迈进大厅,径直坐下,端起一杯不知是谁残剩的茶水,“骨碌骨碌”大口喝下。解渴后,他伸手拭去从嘴角漏出挂在两边的水珠,莫可奈何道:“我已不是部长了!请古军长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 古华忙道歉,笑道:“在下健忘,倒忘了孙部长已是第二军军长,并兼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现手握重兵,与部长相比,各有威风啊!” 孙定军苦笑道:“古军长莫取笑我了!我这个第二军军长手上现没有一兵一卒,是一个光杆军长,怎能与你这第三军军长相比?” 古华想想亦好笑,故作正经道:“孙总指挥怎说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岂是光杆司令?自我而下,何人不受孙总指挥调遣?” 孙定军瞟一眼古华,认真道:“既然古军长如此说,我这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暂时与你这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合二为一,如何?而你这指挥部也要借我一用,怎样?” 古华暗忖:“这不是在试探我吧?发生许仑之事件,上面定对任何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自己怎也得表表忠心的!”于是,他忙大度道:“看孙总指挥说的,孙总指挥想咋样就咋样,古华无不听命从事。” 孙定军故作随意,实则一直在紧张地偷偷观察古华的表情,见其爽快答应,遂满意地点头,他悬着的一颗心终放下来。 在他临来雷州半岛时,他曾向林逸建议,让古华接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而自己则甘愿屈居其下。他的理由是古华一直在一线作战,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此时正需拉拢人心之时,对手握重兵的各将领,怎也得采取一些提升、恩赐等手段的。 但当时,林逸明确否定了他的这种想法,道:“人民军是人民的军队,不是哪一个人的军队,人民军的军官应能上能下,须服从上面的任何安排,不得讨价还价。正是在多事之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与其今后再发生一个‘许仑事件’,不若借今次之机,全面暴露隐藏在人民军深处的问题。” 孙定军佩服林逸的胆量与远谋,但事实上,当其身临其境之时,他还是提心吊胆的,谁能保证古华就没有异心? 第一百八十章昆明危机 古华见目的已达到,又讨好道:“孙总指挥一路风尘,是不是先洗漱一番,稍事休息再说?” 孙定军摇头道:“不急!”微挪身子,接着又问:“古军长!目前形势怎样?” 古华浓眉上竖,额头皱成川,轻松道:“请孙总指挥放心,各方情况正常!我已调四个师北上湛江市,严密监视高州府方向的第二军任何之异动,而第10师的危机已解除,杨诚志已被关押!” “欧!”孙定军有点意外道,“第10师之事怎生如此易为?” 古华露出军政委雷明般无限惋惜的表情道:“杨诚志与其父是两码事,他接到其父的密信后,并未按其父的意思行事,不然,怎生能如此易与之?杨师长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是一个真正的爱国爱民,忠于林主席,忠于人民党的好军人!我希望上面能酌情区别对待。” 孙定军没想到杨诚志与其父并不同一条心,不由地对杨诚志充满了敬意。这时,一个勤快的勤务兵端上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孙定军痛快地洗了一把脸,擦干双手,扔毛巾入盆中后,心情舒畅道:“解决了第10师,我们的情况就没那么糟了!” 古华并不认同,忧虑道:“形势仍不容乐观啊!如果第一军从南攻下,而五国联军从北攻上,我军两面受敌夹攻,恐难支撑多久啊!” 孙定军摇头,轻笑道:“来时,接军情部朱达部长的情报,得悉杨天并未与西洋人勾结,而受过人民党思想教育多年的许仑,依他的血性断不会做出勾结外国人为害中华民族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来,这一点,林主席绝对相信许仑!即便如你所言,我军受到北面第二军进攻的同时,也受到南面五国联军的攻击,那也只是巧合,或是五国联军在趁火打劫,他们不可能事先与许仑有过什么协商,因为事发突然,时间上他们做不到那一步!” 古华见孙定军抬出林逸来,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内心里并不以为然:“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岂能感情用事?”他只得应道:“如此甚好!我军少却许多麻烦!”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建议道:“我军为防第二军南下,调走四个师北上,现今在正面防御五国联军的人民军仅为六个师,力量略显单薄,孙总指挥你看是否从置于石岭镇监视第二军西进的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中抽调出一个师至雷州半岛防线?” 孙定军断然否定道:“此事万万不可!此方案系林主席所定,怎可更改?若是第二军突然西进,转进攻南宁方向咋办?一个师能抵挡得住四个师的进攻吗?而越过古岭镇的第二军将‘一马平川’直逼广西省首府南宁,若南宁有失,谁个可担代此等责任?” 古华暗骂:“迂腐!就会抬出林主席来说事!难怪林主席说在他领导下的总参谋部死气沉沉,了无新意了!还真是只会一味遵令行事,不知变通啊!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五国联军推毁了人民军的雷州半岛防线,顺势攻入,那它所造成的危害何止大许仑的叛军百倍千倍?换一个角度说,第一军就是能通过驻守石岭镇的人民军一个师的拦击,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打到南宁啊!不是还有驻于钦州的第25师、第26师、钦州预备役1师等部队,驻守柳州、桂林、梧州的第5军各部队吗?他们都可以先于第二军到达南宁阻击啊?” 古华见孙定军无意更改,无奈道:“那就算了!我让第11师回撤至雷州半岛吧!想来,第一军发生如此变故,其内部肯定人心惶惶,战斗力下降许多。” 这一建议,孙定军倒很快采纳了! 由于‘许仑事件’的发生,林逸急于与人民党的几大常委进行协商怎样处理此事件和尽最大可能地消除此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2 件的影响等问题,他令何方向昆明发出命令,要求在昆明的五大常委提前一天出发。而就是这一要求五大常委提前一天出发的命令,却迫使在昆明的那一位神秘的中年人也提早一天动手了。 昆明的冬天不像冬天,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察觉不到寒冷,难怪昆明有“四季如春”的美名。冬天的昆明一派温暖如春,充满诗情画意的景象,太阳是那么的温暖,阳光照在人们的脸上,柔柔的,又是那样恰到好处。人们的脸被太阳照亮一层,显得剔透白皙。这就是昆明的冬天,也许你还未来得及换上厚毛衣,就发现春天已悄然而至了。 今年昆明的冬天,仍然不感觉到冷,白天依然是灿烂的太阳挂在蔚蓝的空中,偶见空中飞着的海鸥,一片静谧、纯洁、自然、雅致的景象。可是这从遥远不知名的地方飞到昆明过冬代表着和平与自由的海鸥,此番却并未给昆明的人们带来和平与安宁。 公元1856年1月21日上午10点,两个人民军特勤团战士像往常一样目不斜视地笔直地站在人民根据地政务大院门口值班。半个小时后,他们眼累了,正偷偷望向大院内的风景,只是寒风扫过,庭院内风景已不同于往日,绿叶少了,五光十色的鲜花也少了,大树的枝干光秃秃的,洗尽铅华的枝条随意地伸着,绿叶凋零的大树此时摆出了不同的造型:有的旁逸斜出,有的盘虬卧龙,有的笔直向上。这时,一队端着长枪的队伍从右边往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府院大门急冲过来,站在府院大门口左边值岗的人民特勤团战士首先发现,立即大声厉喝:“什么人?站住!” 对方没有理会特勤战士的喝斥,仍加速冲来。一声刺耳的警笛急促响起,特勤战士边示警边端起枪上前阻止,而另一个站在府院大门口右边的特勤战士回侧身亦发现情况,忙辅助性地跟在其后。在警笛急促响起的同时,对方的枪也响了,走在前头的特勤战士被一阵排枪射成了马蜂窝,走在后面的特勤战士见势不对,随即转身往院内跑去,但也被另一阵紧至的排枪射倒在大院门口的门槛处。 外面的警笛声与枪声就若大戏开演的前奏曲,划破长空,传向整个昆明市上空。顿时,从昆明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传来急促的枪声。冲过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大门的门槛后,进攻的部队在西侧两个花坛处遭到特勤团两个班的战士的阻击,双方激烈对射,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双方陷入僵局。 外面枪声大作后,整个大院内乱作一团,政务院主任刘汝明跑出办公室,抓住一个四处乱窜的工作人员急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身子发抖,结巴道:“我、我不知道!” 刘汝明狠一把推开,急往小庭院外跑去。在小庭院门口处,人民特勤团上校团长欧真洋飞奔而入,与刘汝明撞在一坨,刘汝明差点被撞倒在地,刚想开口骂人,欧真洋早认出他,伸手抓住站立不稳的他,来不及道歉,忙道:“刘主任!快跟我走,政务大院遭到攻击!” 刘汝明不解道:“遭到攻击?遭到谁的攻击?多少人?”事发突然,他的表情不可置信状。 “可能是地方预备役的部队!人很多,但具体是多少不详!”欧真洋边拉着刘汝明往后庭院跑,边喘着粗气急道。外面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勤团士兵见两人出来,马上警戒围上来护着他们。 刘汝明停下脚步,睁大双眼,仍不置信道:“发生内乱了?不,不行!我不能跑,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没走,我怎能独自逃走呢?” 欧真洋急道:“我已派人指引政务院内所有的人往后院撤退,刘主任,您就让放心吧!” 刘汝明头冒大汗,满脸焦急,又关切地问:“叶先知部长与罗孝严主任呢?他们现在在哪?” 欧真洋心急如焚,劝道:“刘主任!您放心!我已派人通知他们了,他们现可能都已到后庭在等您了呢!您还是快去吧!” 刘汝明仍不同意道:“你们还没有走,我怎能走?我得最后一个离开!” 欧真洋既感动,又不耐烦,他最怕这些大官没实战经验,还强要留下与别人共生死,孰不知,他们这样不仅为别人添了累赘,还碍手碍脚地瞎指挥,徒增更多伤亡。他不理刘汝明的声色俱厉,大声命令:“把刘主任安全护送到后庭院,不得有误!如有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两个高大魁梧的特勤战士接令,不容刘汝明分说,架起他直往后庭疾走。 “欧真洋!你好大的胆!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想造反不成?你看我不撤你的职?欧真洋??????”刘汝明手脚乱挣,大声喝斥。只是他的声音随着他的人影,越来越远。 欧真洋歉意地对着远去的刘汝明,嚷嚷自语道:“等我能留得一条命回来,再听候您的处置吧!”他左手一挥,转身带着几名战士向前院冲去。 外面参与进攻的部队人多,几颗手榴弹解决掉西侧两花坛处两个特勤战士班的阻击后,他们蜂拥冲过政务院第二道门,然后四散开来。 政务大院左边是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各部门所在地,有人民党常务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秘书处、宣传部、组织部、纪律委员会、中央调查局等,在此日常办公的是宣传部部长叶先知与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政务大院右边是政务院各大部门所在地,有外交部、工业部、商业部等;政务大院中间是资料馆、食堂、大礼堂、及后勤机关所在地。 人民特勤团团长欧真洋令大院内所有人都往中间的大礼堂集中,待辨明情况,组织有序后,再往大院的后门突围。他集中部分兵力在进入中间大礼堂前的第二道门处设置许多障碍,布下了三层阻击防线,汹涌而来的进攻部队在此处遭到顽强阻击,咔然而止,再难轻易前进半步。但冲向左右两边的部队却畅通无阻地直入,他们四处追逐还没来得及逃脱的工作人员,稍有顽抗,即被就地枪击。 在左右两厢与中间相连的过道处,一些人民特勤团的战士正在封堵通道,设置防线。一大群一大群的人争先恐后地往通道处跑来,人的哀叫声、哭叫声、惊叫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后面不远处一队进攻部队尾随而至,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开枪,人群中不时总有人中弹倒地,可谁也顾不上谁。 通道马上就要被封死了,现所有的人都挤成一团,任扔一颗手榴弹都可炸倒一大片。这时,暴露出某些无实战经验的文官瞎指挥的愚蠢了,他们既没有派出一部分特勤战士前往阻击追赶的敌人,也没有派出一部分特勤战士前往接应后撤退的人,却只想着封死通道,隔离敌人,这样弄得通道口窄小,反而阻碍了后撤之人的通过,全挤成一大堆。 听着一阵阵的惨叫声,看着一个个人的倒地,特勤团的战士们双眼含泪,心如刀绞,他们想过去阻击追赶之敌,却无法从这拥挤的人群中反穿而过。战士们只好一边把置好的障碍物拆除,一边用力往外猛拖堵塞的人。在此两处通道负责指挥的人都是政务院办公厅的人。后来,还是特勤团的战士们急中生智,爬上屋顶,方阻挡住猛追而来的敌人。但外面躺下的一片片尸体,大多是未能来得及穿过通道的人的,场面惨不忍睹! 这群突然袭击政务院府院之人的身份经查实是昆明预备役师的士兵,约有一千五百人,一个团的兵力。而在政务大院担任警卫任务的人民特勤团士兵,仅有五百多人,一个营的兵力,只是特勤团战士经验丰富,个个百里挑一,具有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此时,他们抵挡昆明预备师一个团的进攻,仍显有余。 在昆明城的其它地方,也有昆明预备役师的部队在进攻,根据地党政军各部门在昆明市的办公地及警卫分布是这样的: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与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在同一个地方办公,设于原清云贵总督府,由人民特勤团第三营负责警卫工作;人民军四总部设于原清云南省布政司衙门,由人民特勤团第四营负责警卫工作;云南省府与昆明市府设于原清云南府衙门,由云南省城防部队的两个连负责警卫工作。由于林逸东进南宁,带走人民特勤团的第一营与第二营,所以根据地党政军各部门在昆明的警卫力量被削弱了一半。 在昆明城那间大宅院里,中年人这次赫然光明正大的在大厅里接见王真明,并大声询问:“真明!我们的攻击进展如何了?”他竟然是人民军中的第二号人物、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 “主人!各方进展顺利!大半个昆明城已落入我手!”王真明恭敬地站在一边,笑意欣然道。 “真明!今后你不用再在暗地里活动了,你也不要再叫我主人了!你是我的部属,可以叫我长官!”陈云山欣喜道。 “不!不管情况发生怎样的变化,您都是我的主人!我也永远叫你主人!”王真明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感情真挚地坚持道。 陈云山在这个问题上对王真明要求过好几回,却总也说服不了他,知再怎么劝说,亦是无用,遂摇头无奈放弃。他又转回原话问道:“具体说说看!” 王真明深看陈云山一眼,兴奋禀报:“昆明预备役师二团执您的命令,进入昆明城后,突然发难,未放一枪,顺利解除昆明城城防部队两个营约一千人的武装,为其它部队顺利开进昆明城清除了障碍;接着,昆明预备役师依计划,第一团进攻人民根据地政务院,现已攻下大半;第三团进攻云南省省府大院,现已全部占领;第二团一营负责接管昆明城城防,第二团二营、三营分左右清扫城内其它政府机关。” 陈云山一副胜券在握地得意样,又问:“玉溪预备役师目前在什么位置?” 王真明踏前一步道:“主人!请放心!玉溪预备役师正往昆明城赶来,预计下午3点即可到达!” 陈云山满意地点头,突又剑眉一拧,寒意凉凉道:“警卫人民军总部大院的人民特勤团第四营的问题解决没有?” 王真明沮丧道:“没有!这是目前我方唯一不顺之事!” 陈云山怒气道:“他们还不愿听命于我们吗?” 王真明叹息:“特勤团第四营一是不相信政务院刘汝明、人民党中央常务委会的叶先知与罗孝严等人已叛乱;二是他们不愿意人民军打人民军;三是他们想派人出去联络特勤团团长欧真洋,待获得确切消息后,方愿行动。” 陈云山愤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还依赖他们第四营那五百多人不成?令已攻下云南省省府大院的昆明预备役第三团团团围住人民军总部大院,任何不愿跟我们走的人,都不准放出,待解决完昆明城内事务后,再最后收拾他们!”他轻缓一下怒气,又问:“昆明城市民的反应怎么样?” 王真明据实回答:“我们打着‘铲除叛逆,还原清正’的旗号行事,未遭到市民们的反抗,可能大部分的市民现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无法作出反应吧!但待事情渐渐明朗之后,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陈云山不以然道:“如此甚好!市民们只要不乱动,就是帮了我们的忙,待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后,那时就由不得他们不顺从我们了! 王真明恭维道:“主人所言极是!” “命令:全城实行戒严,禁止任何人出门,违者一律就地枪击!”陈云山想了想,大声道。 “是!”王真明立正道。 陈云山踱了几步,倏然停下,露出极为关心的表情又问:“那四个人情况怎样?” 王真明自是知那四个人所指是谁,他们是人民党在昆明的四个中央常务委员:政务院主任刘汝明,人民党宣传部长叶先知,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调查局局长罗孝严以及云南省省长唐尧文。他面部肌肉微抽,胆颤颤道:“主人!目前尚未有任何他们四个人的消息传来!可能还需再等待片刻!” 陈云山怒气大盛,厉声道:“无能!还不速去查实?” 王真明双脚发软,忙应声道:“是!是!”转身欲走。 陈云山对着他的背影,声音严厉道:“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务必抓活的!” 两天之后,消息传到南宁。林逸等来的不是五大常委到来南宁的消息,而是人民根据地内部再一次爆发内乱的消息。 杨莘匆匆跑进林逸办公室,声音颤抖道:“林,林主席,昆明出大事了!” 林逸少见杨莘如此,在这一点上杨莘要比何方强许多,可能与一个军人,一个是文人有关。前几日林逸还感慨说,新年到了,好消息也来了!而如今真临近年关时,这坏消息却接二连三地出现,令他有种斗转星移,转不过弯的感觉。“出什么事了?”他紧张问。 “昆明城遭受攻击,刘汝明主任他们生死不明?”杨莘不敢看林逸的表情道。 “什么?”这被认为是最安全的大后方的昆明又传来如此震惊的坏消息,林逸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惊叫。 杨莘不忍而又担心地看着林逸,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半晌,林逸重拍桌子,猛地站起,怒道:“军情部、安全部、调查局都是干什么的?接二连三发生如此大事,都没有一点察觉,严重失职啊!” 杨莘被林逸的怒喝,吓得肉跳,林逸怒气稍霁,吩咐道:“把四大总部主官及广西省省长林春礼都给我叫来吧!” 杨莘转身赶紧飞跑而去。林逸头痛地坐下,茫然地摇头,不知根据地内部到底怎么了?怎会一而再地发生震惊大事呢? 第一百八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3 十一章讨伐会议 林逸千思万绪,怎也静不下心来,杨莘刚走不久,军情部部长朱达不请自到,奔跑冲进来,颤声道:“林主席!昆明出大事了!” 林逸索然无味道:“知道了!” 朱达意识到自己来晚了,林逸通过其它途径已先一步获得了情报,他不敢出声,站在那里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逸没有看他,轻叹一声,道:“说说是谁发动的吧!” 朱达见林逸所知不详,忙补救道:“林主席!昆明事件是由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发动的!” “什么?”林逸惊跳起来,今日再一次震惊,他目瞪口呆地盯着朱达道:“怎会是他?你怎敢如此确定?” 朱达据实禀告:“昆明城内所有的党政军机关都遭到了不同程度地攻击,却单单人民军总部大院未有一声枪响!并且能指挥动那么多部队,能秘密调部队入城,能令部队达到如此攻击效果的人,只能是他!还有,军情部秘密情报员报告,在人民军总部大院内的所有人都需在一张纸上签名效忠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这些都足以说明问题了。何况,陈云山本人还在叛乱现场露过面呢!” 林逸手扶靠椅,支撑着身子,嚷嚷道:“这就是真的了!”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林逸怒气,发泄性喝道:“谁在外面吵闹?” 一个林逸办公室的秘书忙跑进来道:“林主席!有人执意要见您!” 林逸怒道:“我不是说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不见任何人吗?” 秘书无辜道:“我们说了,可怎也劝阻不住!” 林逸双眉横成一线,烦躁道:“谁啊?” 不待秘书回答,外面有人大声嚷嚷:“是我!是我!林主席!我是方矢球啊!有紧急情报禀报林主席!” 林逸听到方矢球的叫声,叹道:“让他进来吧!” 方矢球忿忿然推开阻挡他的众工作人员,进得屋来,兴奋道:“林主席!好消息!肖夫明招了!他什么都招了!” 林逸盛怒未消,一时反应不过来,皱眉道:“招什么了?” 方矢球不忙,走前一步,递过手中的文件,精神亢奋道:“肖夫明把六枝煤矿招标的内幕都招了!” 林逸静下心,暂抛开昆明方面的事,问:“有什么内幕?” 方矢球得意道:“振兴公司新组建不久,即中得六枝煤矿开采经营权,实因有人在幕后操纵此事,肖夫明就是在招标过程中做手脚的具体操作人,而他又是受人指使的!” 林逸横一眼眉笑眼开的方矢球,淡然道:“受何人指使?”如是在往日,对矿难之事他定也会兴起强烈的好奇心,只是目前各种烦心事接二连三出现,有什么大事能重要得过叛乱事件? 方矢球仍沉于个人功绩的得意中,还未发现气氛的不对,他慢慢道:“指使他的人就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陈云山部长!”说完,他邀功地看着林逸,他期待林逸震惊表情的出现,可是他失望了。 林逸淡淡道:“方检控官司,你的消息来晚了!”然后把方矢球刚递过来的文件扔到桌上,呆然坐下。 方矢球这才收住笑脸,茫然望向站在一旁一直未作声的朱达,朱达怜悯地向他苦笑,道:“陈云山起兵叛乱了!” “啊!”方矢球惊得目瞪口呆。“多久发生的事?”他忙追问。 “就在你进来前收到的消息,应是在两天前发生的事吧!”朱达低声道。 林逸不用方矢球说,也不用看那份报告,他现在已能猜出整个事件的大概。振兴公司系刘民兴与陈清振合股开的公司,只是刘民兴的幕后老板是杨天,而陈清振的幕后老板是满清朝廷。杨天通过行贿陈云山,陈云山则指使原人民根据地工业部副部长肖夫明在招标中做手脚,使振兴公司中得了六枝煤矿的开采经营权。六枝煤矿矿难发生后,杨天害怕事情会牵连到自己头上,派人做了自己的代言人——刘民兴,但杨天明白事情的暴露是迟早之事,为免遭受法律制裁,于是联络陈云山,准备密谋造反。而陈云山出于与杨天同样害怕受到牵连、遭到法律制裁的心理,同意与杨天再度合作,准备一东一西同时起事,这就是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日内,根据地同时发生两起叛乱事件的原因了。 其中个由自还有曲折,如:杨天怎样找上陈清振的?又是怎么与陈清振合作的?杨天是否知晓陈清振要制造六枝煤矿矿难?杨天与清廷到底有否政治联系?许仑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等等问题还需抓住相关主犯之后,方能知晓。 林逸挥挥手,看一眼方矢球,道:“方检控官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半个时之后,三大总部主官:总政治部副部长王学范、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总后勤部部长周坤坤及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先后到达林逸办公室。军情部部长朱达向林逸禀报情报后,一直未走,但他也未与林逸再说什么话。 林逸一个人木然望着窗外秃秃的树冠发呆,朱达不敢打扰,屋内气氛极其压抑,他有喘不过气来之感。直至各部主官陆续到来后,他方感到好受些,但那种压抑感依然未减丝毫。而每个新进来的人亦不敢作声,同样感受着那种沉闷。 待人都到齐后,林逸收回放散的目光,神情凝重,轻动干涸的嘴唇道:“想来,你们都知道了吧!” 众人默默点头,在进办公室前,杨莘已在外面跟他们打过招呼。 林逸扫视散坐在四处的六个人一眼,忧虑道:“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六个人低头沉思,屋内又陷入那种难受的沉默中。不片晌,总政治部副部长王学范激动道:“发文告之天下,组织讨逆军,尽快恢复根据地秩序!” 广西省省长林春礼直挺身子,浓眉倒竖,厉声道:“讨伐叛逆是自然的,问题是应怎样讨伐?” 王学范想当然道:“自是抽调精兵强将,名正言顺地讨伐了!” 林春礼苦笑道:“根据地如此情况,哪有兵可调,将可遣啊?” 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深以为然道:“确实!根据地四周强敌环伺,我人民军已显抵挡乏力之疲态,现今根据地东西两翼又发生内部叛乱,此又削弱人民军许多实力,再加上近段时间以来的六枝矿难、金融风暴,弄得人心惶惶,人民根据地实是危机四起,困难重重啊!” 林逸漠无表情,实则心事重重地听着大家的发言。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并伴随着报告声,一个威武的少将手执一份急件推门进来,焦急道:“林主席!紧急军情!” “又有什么事态发生?”林逸心惊肉跳地问,他向少将招招手又道:“柳将军过来坐吧!”原来这进来之人乃总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柳为念少将。 柳为念属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有特权直接求见林逸的人之一,他知道里面在开紧急会议,但待扫视一眼在座的各位之后,他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广西省省长林春礼亦在座,这表明此次会议不仅只是军事会议而已。这种会议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能参与的,他前走几步,紧张道:“林主席!总参谋部接到各地军情:在雷州半岛,五国联军猛烈向我军发起攻击;在四川南部的重庆府,满洲副都统达洪阿统领的清军向我第一军发起攻击,但在嘉定府与资州两地,李星沅的清军却并未向我第四军发起进攻,仅是重兵力压我第四军,令其不得动弹;在贵州的铜仁府,曾国藩的湘军向我第五军的第20师与第19师发起攻击;在广西的桂林府,曾国藩的湘军向我第五军的第18师发起攻。” 听到如此严重军情,在座各位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根据地又添新难,危情雪上加霜啊! 柳为念扫视各位震惊得木然的长官,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颇为尴尬。 林逸指指自己身边的坐位,轻叹一声,道:“柳将军也留下出出主意吧!” 柳为念轻步走近,惶恐坐下,他作为总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的主官,对根据地各方的情况自是知之甚详,他也知他刚禀告的情报对于根据地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逸双眼注视桌上一个印有斑竹花纹的茶杯一动不动,像是自语道:“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早有预谋的!他们居然内外勾结,实是罪不可恕!” 周炳坤长叹一声,道:“刚还说四周强敌环伺,现在居然就已动上手了!” 朱达不忍道:“与广西省安全局情报共享获悉,隐藏在根据地内的一些敌对势力也在伺机而动,准备再一次发动更大规模的经济战,而根据地内的一些不法商人则准备趁火打劫,从中谋起暴利!” 王学范忧心重重道:“最可怕的是根据地一些民众受人蛊惑,盲目跟风,糊涂行事;而人民军内部一些意志不坚定之人,受昆明事件与许仑事件的影响,亦会见风使舵,这些都会影响到根据地与人民军的稳定啊!” 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猛然站起,不满道:“纵是根据地如何之困难,我人民军亦应组军讨逆!不然,不说根据地人民不会答应,就是我千万人民军将士亦不会答应!大家也应相信,我人民军将士有能力亦有决心彻底清除叛逆!”在座的那有人中,他的资历最浅,又是新任总参谋部部长不久,不知其中个味,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众人愕然,诧异地齐盯着吴命陵,倒没有不屑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刚上任不久的他在众人面前竟有如此信心与气势。 吴命陵的当头棒喝,令众人显出羞愧的神色。王学范突地起身,挺直干瘦的身子,道:“吴部长所言极是,我人民军将士有能力亦有决心彻底清除叛逆!” 林春礼跟着站起来道:“对!我等岂能辜负根据地老百姓对我们的厚望?” 周炳坤轻拍桌子,接着站起,道:“纵是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们亦要迎难而上,清除叛逆!” 朱达、杨莘、柳为念纷纷站起,齐声道:“誓要讨伐叛逆!” 林逸要的就是这种士气,只要身边的人还充满斗志,还对他充满信心,他就不怕横在前面的任何障碍,他满意地看着众人,精神振奋道:“好!我命令:发布檄文,告之天下,此事由林春礼省长负责;组建以人民军四总部为基础的临时统帅部,取消昆明方面所有的政令权力与军令权力,一切权力暂归于临时统帅部;所有部队未有临时统帅部命令,不得移离驻地防地,违者以叛军论处;各地驻军主动还击,打击一切来犯之敌;撤销陈云山党内军内一切职务,人民军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升任为部长;成立昆明事件与许仑事件调查小组,王学范部长为调查小组组长,小组成员由王学范部长从各部门中抽调;全力讨伐叛乱,缉拿叛逆。” 众人从林逸铿锵有力的命令中,感受到林逸强大的信心,他们精神更振,不再感到困难重重,不再感到高山不可逾越。 各人接受命令后,信心十足地走出林逸办公室,准备分头行事,这与开初进来时,其精神面貌有天壤之别。 林逸自己亦一扫颓气,明白作为主帅什么时候都不能灰心丧气,那会影响到下属的情绪。他站起来,叫住欲往外走的吴命陵道:“吴部长!请留步!” 吴命陵停下脚步,重又坐回座位,问:“林主席!有何吩咐?”他心里早知林逸定有其它布置,一些具本的实施手段是不宜让所有的人都知晓的,他知林逸会找他,但不敢确定会是何时? 林逸整整手的文稿,若有所思,问道:“你认为刘汝明主任他们还有救吗?” 吴命陵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了!”他也知林逸早知此答案。 林逸叹息一声,转背身子,自语道:“依根据地现在的交通状况,从昆明传信至南宁,最快也需两天时间,我们刚收到昆明发生叛乱的消息,但事件却是两天前就已发生。情况瞬息万变,两天时间了,情况又不知已变得有多糟了!就是刘汝明他们还能坚持至现在,但我们仍没有时救得了他们啊!”他徒叹无奈,心里哀痛不已。 吴命陵默然,突道:“除非??????” 林逸不在意道:“除非什么?” 吴命陵摇摇头,连自己都不相信道:“除非驻攀枝花市附近的第16师能及时赶赴昆明救援,纵观昆明周围几百里范围内人民军的驻军,也只有第16师有时间能赶上救援。” 林逸苦笑,他自是知吴命陵摇头的意思,第16师隶属于人民军第四军,由许奂统领,而许奂是许仑的亲弟弟,许奂能不参与叛乱都已是不可思议的事了,谁又还奢望他能令部属去平息叛乱呢? 林逸回转身子,深望吴命陵一眼,道:“不管怎样,我们亦得为刘汝明主任他们尽点人事吧!你看怎么办?” 吴命陵眉头轻蹙,沉吟片刻,道:“由陈辞少将率领特勤团第一营赶赴云南省,指挥平定昆明叛乱;令安顺市的预备役团及广西州的预备役团火速进军昆明,先期平乱,拖住昆明之叛军;令驻中缅、中越边境的第六军之第21师两个团火速北上,后期参与平叛,此几路军统归陈辞少将指挥。” 林逸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放着北面离昆明最近的攀枝花市一支强大的第16师不用,而舍近求远调用其它部队,实是人民军的悲哀! 林逸又问:“对于四周各路敌军的进攻,怎样应对?” 吴命陵不以为虑道:“此次周边各路敌军的进攻多为虚张声势,仅为策应根据地叛军之乱而动,北面与西面的清军与湘军,不足为虑,我驻防的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4 民军各部队现有之兵力足以应对,倒是南面雷州半岛集有重兵的五国联军部队需谨慎对待。” 林逸深以为然,想想道:“把驻于钦州的元江预备役师、临安预备役师两个云南省地方后备师调往雷州半岛吧!” 吴命陵认为此方案可行,赞同道:“可以!只是目前在雷州半岛聚集了八个预备役师,统属于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指挥,林主席您看是不是把这八个预备师编组成两个军?” 林逸双眼深意地瞥一眼吴命陵,自是知他是担心雷州半岛指挥部古华总指挥的军权过大了,加上后两个预备役师,其手中计有十二个师的兵力,近七万的部队,在人民军中是权重最大的一个指挥官。在这敏感时期,吴命陵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把这八个预备役师编组成两个军,有几个好处:一是可以削弱古华将军对这八个师的控制力度;二是更利于统一作战指挥;三是预备役师转升为正规师,可以大幅提升预备役师的装备和作战能力。这些林逸都知道,只是组建两个新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它还牵涉到装备提供、军费支出、人事安排等,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可以解决得了的。 林逸摇摇头,苦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暂时还是缓一缓,待处理完叛乱事件以后再说吧!” 吴命陵见林逸为难,未再坚持,他也没指望林逸就如此轻易同意他的提议,他只是想提醒林逸,应对军队做出某些改革了。 “命陵!许仑事件怎么处理?”林逸沉思一会儿,又问。 吴命陵蹙眉道:“许仑天资聪明,才智多谋,又手握重兵,在根据地人民及人民军将士心中都有很高的威望,他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啊!强攻是不行的,不管哪一方受损都是我人民军的损失,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第一军中的内乱了。” 林逸点点头赞同道:“军情部密报,人民军第一军中各师副师级以上的长官全部被许仑以开军事会议的名义,集中在高州府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中学习了!而这学习是假,软禁关押是真。目前第一军管理上一片混乱,我建议让孙定军对付第一军时采取政治攻势,实施心理战!” 吴命陵记下,高兴道:“此法甚好!” 林逸凝神片刻,又道:“你派一个机灵的可靠的人执我的亲笔信,秘密潜往肇庆府新兴县,找到在云雾大山山脉剿匪的人民军第51团,令第51团团长孙大雄暂停剿匪,潜往高州城,实施特种战解救出所有被关押在高州城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第一军各师将领们。” 吴命陵双眼发光,叫好道:“如此一来,待这些将领回到各师,再加上孙定军先期实施的攻心战,第一军瓦解在即,许仑完矣!” 林逸笑笑道:“快去吧!抓紧办理,此属绝对机密,万不可有任何泄露!” 在昆明政务大院中,人民军特勤团第3营在团长欧真洋的指挥下,还在与叛军殊死血战中。已经过了两天了,特勤团第3营伤亡大半,而整个昆明城其它地方的枪响已渐渐平息,显然,大半个昆明城已落入叛军手中。 两天前,参与进攻政务大院的叛军越来越多,为了弥补兵力上的不足,刘汝明令所有集中在政务大院礼堂的人,全都拿起武器,投入到自卫战斗中。幸好,在政务大院后勤处,储备有部分枪支,还有人民特勤团营房仓库里也储备有部分枪枝弹药,这所有的武器加起来尽管不能保证人手一枪,但至少也使70%的人手中有了战斗的利器。 两天时间里,刘汝明他们试着突围了两次,均以失败告终,这令许多人产生了绝望,或是投降的念头。由于消息的封锁,刘汝明他们到现在还不知是谁发动了叛乱,他们现在还在担心人民军总部陈云山那边的消息和云南省省长唐尧文那边的消息呢! 在大礼堂里,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已安全逃出,现正指挥调度由工作人员组成的武装队伍参与防守,而人民党纪律委会主任、调查局局长罗孝严却直到现在也未出现,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突出重围 陈云山在大宅院里大发雷霆,事情并未如其预想中那样顺利,除了开局由于突然袭击而进展颇顺外,后面居然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迟迟未能把政务大院拿下来。最令他恼怒的是应该要抓的人,一个也没有抓到。 “一群酒囊饭袋!两天时间了,居然还未肃清残余,如此无能,怎能成大事?”陈云山怒气冲天,口沫横飞,在宽敞的大厅里踱来踱去,大声责骂。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昆明城的枪声渐渐平息,但还有几处枪声依然密集,他召来王真明想问个究竟。 王真明有苦自己知,各方面汇总来的情报,还是令人满意的,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能很快解决,而是陈云山向下面提出了很多过高要求,又限制了许多条件,事情当然难办了。但这些苦处,他不敢向陈云山明说。 陈云山倏然停下脚步,瞪一眼王真明,稍收怒容,问:“有那几个人的消息没有?” 王真明知道陈云山最关心这个,两天来,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查实此事,但现经核实的只有两个人的消息,他歉然道:“主人!据下面禀报,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的尸首已找到,经辨认,那确实是罗孝严!云南省省长唐尧文运气好,云南省省府大院是最早被攻破的地方,大家本以为唐尧文这次铁定逃脱不了了,因为在攻击省府大院时,未见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出来,可谁知,全院进行仔细搜寻,却一直未见有唐尧文。后来得知,他在我们发动攻击时,正好有事出城视察去了,因此侥幸逃脱一命!而其它两个——刘汝明与叶先知目前还被围困在政务大院中。” 陈云山不甚满意,又不胜感慨道:“罗孝严与我同出海南,我俩亦算是有交情的,我本想活捉他,劝劝他的,没想到他却死于乱军之中。” 人各有天命,他放下伤怀,又严厉地问:“那几处密集的枪声是怎回事?” 王真明微躬身躯,据实禀报:“西面是政务大院的枪声,北面是荷叶山的枪声,东面是检察院与法院的枪声。” 陈云山不解道:“政务大院还没拿下尚情有可原,是因为有人民特勤团第3营在殊死顽抗,而荷叶山与检察院、法院怎会还未拿下呢?” 王真明忙解释:“政务大院方向,是特勤团第3营及部分武装起来的公务员在负隅顽抗,那里的枪声最密集;荷叶山方向,是警察总局的人在据山顽抗;检察院与法院方向,在部分退缩的城防士兵的协助下,检察院的检察官与法院的法官在作最后顽抗。因为警察总局,检察院与法院三个部门的公务员,大多是当过兵退下来的人,或是受过军训的人,有一定的战斗力,所以直至现在还未能把他们清除干净!” 陈云山深蹙眉,双手后卷,宽大的军装在肚前空出好大一个风洞,又问:“城内那时不时稀稀拉拉响起的枪声又是怎一回事?” 王真明额头低垂卑声无奈道:“一方面是由于我们全城实行戒严令,枪杀了许多违令的市民,已引起他们的不满;一方面是在部分人的宣教下,一些市民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再加上根据地安全部与人民军军情部秘密特工有组织地活动,所以才时不时地在四处响起一些稀散的枪声。” 陈云山大为不满道:“那些残余能有多少力量?我们两个预备役师的兵力居然还不能把他们清除干净?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真明心里暗想:“说得倒轻巧,安全部与军情部的那些人仅是一些残余力量吗?那可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特工啊!岂是那些地方守备士兵可以比拟的?” 他吞下直想反驳陈云山的话语,老实道:“我方尽管有两个预备役师的兵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但由于战斗力低下,又被四处分散清剿残余,已显兵力不足了!” 陈云山不信道:“怎会这样?” 王真明走到挂在墙上的一份昆明市地图前,手指地图上几个打了红标记的点,道:“在进攻政务大院方面,昆明预备役师投入第一团之后,损失很大,并迟迟未能拿下,接着又投入了第二团;在进攻检察院与法院方面,是昆明预备役师第三团在负责;后一步赶到的玉溪预备役师的第一团接替昆明预备役师第二团的城防任务后,其第二团投入到了对荷叶山警察总局残逃人员的围剿中,其第三团则投入到了对昆明全城的戒严中;而对于清剿城内四散的残余份子,我们不得不从守备城防的玉溪预备役师第一团中抽调,就是这样,我们的兵力还是捉襟见肘!” 陈云山烦躁道:“昆明周边的几个地方预备团呢?你不是说他们可以在起事后两天之内赶到昆明吗?” 王真明无奈道:“由于云南省省长唐尧文的侥幸逃脱,他在昆明城周边召集部分尚未归听命于我方的地方预备役部队及地方民兵组织,并迅速组建成军,他们四处游击,阻击听命于我方的几个地方预备役团的赶来。唐尧文还一边宣传,一边发动,队伍有越来越大之势。” 陈云山沉吟片刻,暗忖:“那几个预备役团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得动用最后的力量了。”他急踱过步,狠声道:“你让碧鸡关新兵训练营的五千新兵投入到昆明城的清剿行动中,务必在明天天黑之前解决完所有城内事务,时间不等到我们哪!” 王真明看着狠下决心,孤注一掷的陈云山,他知陈云山的焦虑,立正大声道:“是!”但他又委婉对陈云山道:“主人!其实,只要你容允我们动用火炮,又哪需动用我们最后的本钱呢?又哪需劳费如此周折呢?” 陈云山亦知是自己为难下面了,仰天长叹一声,道:“打战是绝对的破坏,破坏了要想再恢复,就难了!本以为会轻松解决问题,谁知却须如此费神?”他凝神片刻,又叹息道:“好吧!新兵营也动用,火炮也使用,你自己看着办吧!一个目的,就是尽快地解决所有事务!” 这时,遥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王真明大惊,陈云山露出疑惑神色,跑出大厅大声急问:“怎么回事?” 一个卫兵见状飞跑过来。 王真明跟着跑出来,侧耳聆听。 枪声出奇密集,就若下暴雨般,啪啪声不断。陈云山阴沉着脸,大声问道:“哪里传来的枪声?” 卫兵紧张道:“报告陈部长,好像是西北角传来的枪声,事因尚未查明!” 陈云山威严,厉声命令:“速速查明,据实禀报!” 王真明低声道:“主人!不用查了!那是西北角人民军总部大院方向传来的枪声,想来定是人民特勤团的第4营拒绝服从命令,发难了!” 陈云山可惜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消失之吧!你去处理一下!” 王真明急匆匆而去。 政务大院持续不断的血战终于停止下来,两天时间里,政务大院第一次安静下来。刘汝明一筹莫展地在政务大院的礼堂里恼怒,人员伤亡惨重,出路还不知在何方?最令其窝火的是直至现在还不知怎么爆发的叛乱?又是谁策划的叛乱? 两次突围死伤累累,又被逼退回来,刘汝明再也不敢尝试第三次,看着大院内外遍地尸体,以及听着大礼堂里受伤者痛苦的哀叫声,他有了投降的打算,再作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增伤亡,没必要再白白牺牲这些有为青年的大好性命,他让人把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叫过来。 叶先知左臂受了点小伤,扎着一个绷带吊在脖子上,跑过来问道:“刘主任,有什么事?” 刘汝明凑近叶先知,摸着他的手,关切问道:“叶部长的伤怎样?要紧吗?” 叶先知摇摇头,嘶牙忍痛道:“不碍事!刘主任一直忙碌,你也歇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暂时不会有什么危om险!” 刘汝明怎能静心休息?断然否定道:“不了!情况如此危急,我们还是谈谈我们的出路问题吧!” 叶先知精神萎靡,双眼满布血丝,问道:“刘主任想怎样?” 刘汝明深望叶先知一眼,欲言又止道:“我准备准允不愿再战的人放下武器!” 叶先知猛睁大双眼,讶然道:“弃械投降?” 刘汝明强忍痛苦,无奈叹息:“叶部长!目前之形势怎样,想必大家都明了,我们再作任何的抵抗,已毫无意义,反不如让这些青年留下性命,不管将来是为谁效力,都可为国为民做点事情!” 叶先知默然,知道刘汝明所言有理,也知其内心苦久挣扎,方生此念的。他双眼含泪,不愿接受事实道:“那么刘主任您呢?” 刘汝明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陷入茫然中,英雄末路道:“你们走吧!我就不用管了,我作为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主任,应与政务大院共存亡!” 叶先知急道:“这怎行?您让我怎生向林主席交待?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这时,满身是血的欧真洋跑进政务大院礼堂,直奔刘汝明与叶先知处,焦虑道:“刘主任!叶部长!情况危机,第3营伤亡太大,可能抵抗不住多久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突围才行啊!” 刘汝明口干舌燥,急道:“怎个突围?前天、昨天我们都曾试着从大院后门突围,不都伤亡惨重又被逼了回来吗?” 欧真洋火急道:“不行也得行啊!前面已抵挡不住了!” 叶先知疑惑道:“我们不是打退叛军的进攻,现不是平静许多了吗?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5 ” 欧真洋用污垢的手,拭去“花脸”上的汗珠,苦笑道:“叶部长,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短暂瞬间,你们不觉得奇怪叛军占据绝对优势,却为何迟迟未能攻下我们吗?” 叶先知更为疑惑了,问:“那是为何?不会是他们未尽全力吧!” 欧真洋忧虑地重重点头道:“正是!” 刘汝明与叶先知愕然。 欧真洋继续道:“刘主任!叶部长!你们难道未发现叛军一直未使用火炮吗?” 刘汝明与叶先知(炫)恍(书)然(网),顿时陷入惊恐中,不敢置信道:“难道现在他们是??????? 欧真洋缓缓点头,深吸着气。刘汝明与叶先知两人双眼失神,想想那威力巨大的火炮铺天盖地地覆盖而来,他们已可预知自己的未来了。 叶先知不死心道:“欧团长怎可如此确定叛军将使用火炮?”毕竟在城内使用重型武器,破坏力太大,会激起极大民怨。 欧真洋解释:“两天时间了,叛军已显不耐,我也不敢绝对保证,仅是凭经验猜测。” 叶先知抱着一丝幻想道:“这就好!这就好!” 欧真洋再度提醒:“刘主任!叶部长!我们还是尽早想办法突围为好!因为刚我的那种猜测,是极有可能的!” 刘当明心里早有决定,不理会此提议,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欧团长!有外面的消息吗?” 欧真洋双手一摊,苦笑道:“没有!” 刘汝明失望,忙又问:“有罗孝严主任的消息吗?” 欧真洋哀痛,低沉声音道:“据说,一队叛军冲进纪律委员会办公小庭院后,他们先是一顿乱射,然后才再把各办公室的人驱赶出来,罗孝严主任却一直未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而每一个办公室里早已无活人!” 刘当明无限伤痛,情绪激动道:“如此说来,罗孝严主任已是凶多吉少了!” 欧真洋轻点头。叶先知一旁黯然神伤,身体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情绪激动,双眼露出死鱼样的神色。 刘汝明木然,喃喃:“怎也得找到罗孝严主任的尸首的!” 欧真洋四处瞧瞧,又催促:“刘主任!叶部长!我们须抓紧时间趁叛军尚未准备好之前突围啊!” 刘汝明摇头道:“不了!让所有的人放下武器,准备投降吧!” 欧真洋不敢置信地大叫:“投降叛军?” 刘汝明看一眼欧真洋,无奈道:“这事我与叶先知部长商量过了,处于此种危境,再作任何的抵抗,都只是徒劳!” 欧真洋沮丧道:“好吧!既然刘主任与叶部长决定了,我们执行就是了!不过,我不敢保证下面的战士们会答应!” 刘汝明痛苦道:“欧团长去跟战士们说一声,叶部长去跟公务员们说一声,宣布我的决定吧!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我会给林主席,给根据地人民一个交代!” 叶先知与欧真洋还欲劝说,刘汝明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不然就没时间了!” 十五分钟后,叶先知与欧真洋回来报告,刘汝明见表情各异的两人,问:“怎样?下面的人反应如何?” 叶先知道:“大家吵翻了天,有的愤怒叫骂、有的嚎啕大哭、有的默然接受、有的断然拒绝,最后分成了两大阵营。不过,拒绝投降者居多!” 刘汝明向欧真洋鲁鲁嘴,又问:“战士们呢?” 欧真洋自豪道:“特勤团的战士们没有一个同意投降,誓要与叛军血战到底!” 刘汝明欣慰地点点头,转背身子,陷入沉思。叶先知与欧真洋站立一旁,静静等候,亦在波浪起伏地思绪中。 刘汝明重咬嘴唇,向两人招招手,道:“这样吧!不愿意突围的与伤重人员一起留下来,他们可以在我们离开后,向叛军投降,愿意突围的,我们马上突围。这次我们不管前面有多少敌人,也不再退回来了!我命令:以部为单位,分组集合所有的人,各部部长负责,部长牺牲的,由副部长负责,依次而下,杂散人员统归于政务院办公厅;所有人扔掉身上所有的累赘物,每人携带少量口粮,没有武器的人须多携带一点,由机关后勤部门的人负责分配;特勤团第3营不再落下阻后,此次担任前锋部队,在前开路,我们一并杀出一条血路!” 叶先知与欧真洋精神大振,齐声道:“好!” 果然,政务大院平静两个小时后,叛军昆明预备役师第一团、第二团拖来了几门火炮,炮手现正在调试火炮呢! 事不宜迟,刘汝明见准备妥当,沉声道:“开始!” 早已有准备的人民特勤团第3营一连的战士们抬起一个巨大的树柱子,猛撞向政务大院左边的围墙。“噔噔噔”几声过后,一个直径两米大小的墙洞立现眼前。战士们依着洞口边缘又连撞几下,洞口越来越大,欧真洋大吼一声:“冲啊!” 隐伏在第一连后面早已整装待发的第二连猛然向外冲去,接着其后的其它各部队紧随而上,一股人流汹涌而出。随着人流的外涌,第一连的战士们放下巨树柱子,高度警惕地戒备后面,他们将最后离开政务大院,转而担负起断后重任。 这第三次突围,刘汝明改变了方向,不再往叛军布有重兵防守的后门冲,而是选择了左边,只是左边没有出口,需新开一个口子,于是才有了刚才第一连那惊人之举。 刘汝明他们出其不意向左突围,大出叛军意外,措手不及中,来不及从其方向调集兵力,转瞬间,突围人群已冲破叛军第一道防线,但在距离第二道防线二十米处时被阻住了前进的步子。左右两边的叛军见势,蜂拥增援,欧真洋令人民特勤团第三营三连、四连分左右两边阻击增援之敌。此时,后面的叛军也追了上来,一时,突围人群陷入四面受敌的境地,,如第二连——开路前锋部队不能尽快拼出一条血路,整个突围行动又将以失败而告终! 特勤团战士毕竟是精英部队中的精英,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突出,对于这种巷战相互间的协作亦娴熟,一部分神枪兵,马上占据有利地势,点射敢于冒头的叛军士兵,而力大的士兵则不断投掷手榴弹,手榴弹腾起的烟雾又遮掩了叛军士兵的视线,前锋第二连趁机向前推进了十米。临近叛军防线前沿时,叛军士兵胡乱扔出的手榴弹,又迫使第二连无奈停了下来。 刘汝明他们的突围方阵所在地被压缩得越来越小,欧真洋满脸血汗交际,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刘汝明在前指挥,叶先知在后阻敌,他们都已露出绝望。突然,在前方响起无数枪声,叛军第二道防线瞬间崩溃,从他们的背后,涌现一大群着与人民特勤团第3营士兵一样特制制服的士兵来。 欧真洋见状,大声欢呼:“同志们!第四营的兄弟们救我们来了!大家冲啊!” 欢声震天,两股人流汇聚一起,来不及欢庆,第四营中校营长莫文忠满头大汗跑上前,急报告:“刘主任!欧团长!我们赶快向西北角方向突围,我们也是刚突围出来的,后面还跟着至少一个团的叛军呢!” 终于突围出来,刘汝明高兴,边同意边关切道:“陈云山部长呢?还有唐尧文省长呢?” 莫文忠咬牙愤怒道:“别提陈部长了呢!这次叛乱就是他发动的!” 刘汝明与欧真洋大惊道:“怎么可能?”接着又释然,暗忖:“难怪此事如此蹊跷了!” 刘当明无限感慨:“真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欧真洋对于上面大人物未有刘汝明的感触深,目前他们还是处于极其危om险境地,他清醒道:“刘主任!您与莫营长走在前面,我去接应叶部长,我们抓紧时间!” 他们三人都是在奔跑中快速完成对话的,刘汝明喘着急气,大声道:“好的!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欧真洋感激点头,又转对莫文忠道:“莫营长!刘主任的安全我交给你了,出了问题,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莫文忠大声保证:“欧团长!您放心吧!有我命在就有刘主任的命在!” 第一百八十三章转向西进 昆明城西北面属多山地区,莫文忠审时度势建议向此方向突围是正确的,刘汝明率领突围队伍利箭般直射而去,前面有人民特勤团第3营第二连开道,两边有第4营护卫,后面有第3营的三个连阻后,突围队伍很快接近至昆明城边缘。 由于根据地近几年发展很快,昆明城如南宁城一样,依林逸的城市建设规划思路,拆除了大半部分城墙,以利城市的拓展。刘汝明远眺前面绵绵群山,喜出望外,只要冲过前面昆明城城防线,逃入群山中,他们的这次突围行动就成功了。 “嘭嘭”几声开炮声传来,随即空中尖啸声响起,几发炮弹在突围人群中炸开,十几个人躲闪不及,几个当场被炸死,其余大多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有一位副部长级别的官员还被炸得晕迷。 刘汝明大声急叫:“怎么回事?” 莫文忠紧随在刘汝明身后,一边一把把刘汝明拖至旁边民宅墙角,一边大声叫道:“快散开!快散开!” 此时一位端着长枪,手臂血淋淋的战士弯着腰,猴样疾跑过来道:“报告!前面叛军布有重兵,火力凶猛,并配有五门火炮。” 莫文忠对着刘汝明耳边大叫:“刘主任!我们须马上改变突围方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汝明很不甘心,却只能望山兴叹,无奈道:“好吧!军事上你比我在行,你说往哪边走?” 莫文忠手指正北方道:“那边枪声稀落,又最接近城边缘,我们就往北面的荷叶山突围吧!” 刘汝明同意道:“好!传令全军转向正北方向荷叶山突围!你派人通知一下后面的叶先知部长及欧真洋团长,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吧!” 荷叶山,从人民根据地警察总局逃脱出来的部分警员及后面从各分局、各派出所汇集在一起的警员在警察总局总长成雨林的率领下,依托荷叶山的有利地形与围剿他们的昆明预备役师第三团展开游击战,一直坚持到现在,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相当危om险,现被团团围住,冲不出去,又两天来未能进一点食物,未受伤的人都已饿得全身无力,肚子生痛,又何况是伤者了,伤亡越来越多,许多伤员不治而亡,他们已在数着时间度日了。 荷叶山周边叛军昆明预备役师第三团的士兵在疲惫地休息,持续不断地与山上的人捉迷藏,也耗尽了他们的精力,他们还真佩服山上的人,不吃不喝还跑得比他们快。 “团长终于体恤我们这些当兵的苦处了,早该如此嘛!何必浪费兄弟们那么多性命呢?只要在此多守几日,上面人的抵抗还不自行崩溃?”一个靠在一棵大树根左边的脸圆胖圆胖的士兵抱怨道。 “胖子!你懂啥?上面有上面的考虑,岂是我们这些小兵可以想得到的?”靠在大树右边的与胖子背对着的长着一张大嘴的士兵讥笑道。 胖子好没劲,他只是想趁着闲歇时无聊,说几句话打发一下时间而已,谁知却惹来一阵奚落。 好一阵沉默,大嘴见胖子不说话,他反忍不住道:“胖子!你说我们咋就要去攻打政府的人呢?我没觉得政府的人有何不好的地方啊?他们对我们老百姓与以前满清时期衙门那些差役比起来,可谓一个天上,一下地下!” 胖子没好气道:“我怎知?上面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呗!” 大嘴不在意,笑道:“胖子!我听说是政府的人要造反,军部才派兵镇压的!可又听城内的市民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现在也被弄糊涂了!唉!林主席不在昆明,要是他在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现在只要他回来,事情也会马上明了清晰起来,我们也不用担心到底应该相信谁的了!只要林主席说谁是造反,谁就是造反,我们就镇压谁,我们只要跟着林主席走,准没错!” 胖子亦长叹一声,道:“大好的局面,被弄得支离破碎,那些上位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别说话!小心你们的脑袋!”旁边走过来一位高个军官,厉声喝叱。 胖子与大嘴噤若寒蝉,高个军官又厉声道:“轮到你们值岗了!” 胖子与大嘴连忙站起来,悻悻向一座小山岗走去。他们俩低声咕咕,不满地私语着。 爬上小山岗,大嘴惊恐尖叫:“胖子!你看那是什么?”胖子顺着大嘴手指引的方向望去,见一大团人影疾奔而来。 “大嘴!快!快鸣枪示警!”胖子急叫。 大嘴手忙脚乱横拉枪栓,不待他开枪示警,几粒不见影的子弹应声而至,大嘴与胖子当场被击毙。 枪声惊醒了荷叶山上下所有的人,顿时,稀里哗啦,枪声四作,双方混战一团。从远处奔袭而来的人群就是刘汝明他们的突围部队,他们顺着奔跑之势,凶猛冲向荷叶山,一下把来不及作过多准备的昆明预备役师第三团冲垮了。山上的警员见援兵到来,精神振奋,纵是空腹着两日的肚子,亦手捂着咕咕作响的腹部俯冲下来,第三团两面受攻,轰然四散。 刘汝明他们顺势冲上荷叶山,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形,得以安详歇息一会儿。但他们的高兴只是短暂的,随着他们的到来,后面尾随着的大股叛军跟踪而至,刘汝明他们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之中。 荷叶山枪声骤然密集,城中许多零星战斗的小抵抗组织亦顺着这个方向跑来,趁着荷叶山周围包围圈被撕裂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6 短暂时间,他们也冲上了荷叶山,与刘汝明他们汇合了在一起。这样,在荷叶山上集中有从政务大院突围出来的人民特勤团第3营(伤亡大半)、第4营的战士,约七百多人,政府各部公务员、人民党各机关工作人员,约一千二百人;警察总局残余警员四百多人;从城中汇合过来的零星抵抗组织五百多人,共计三千人的样子。而山下重新设置包围圈的叛军有昆明预备役师三个团五千人及玉溪预备役师两个团三千多人,共计八千多人。 荷叶山上的人经过重新组织整合后,,刘汝明召集各部负责人开了一个会,方从各路汇集的信息中知道这次叛乱事件的大致:叛乱是由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发起(其发动叛乱的原因不明),昆明预备役师、玉溪预备役师以及昆明周边各地方预备役团参与的事件;目前昆明城内还在作规模抵抗的只剩两个地方,一个是荷叶山,一个是东面法院、检察院居民区。 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各路报告的没有一个好消息,听到这种种坏消息,抵消了刘汝明则突出重围的兴奋心情。唯一令他高兴的消息是得悉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安然无恙,正在昆明市外围组织力量反击。这样,刘汝明才又燃起一丝希望,他相信唐尧文定有办法解救他们。 在粤西,第二军在几个代理师长的强制管理下,各师很快恢复正常,由于外面的消息被封锁传入,虽然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军中流传,但上面军部一直都是以坚决的态度否定此事,下面的人纵有怀疑,亦是半信半疑,再加上军部马上下达了军事命令,要向雷州半岛开拔,下面的军官士兵们也没有时间想那些流言了。 第二军军部以“雷州半岛遭受五国联军攻击,情况危急,须紧急增援”为由,令全军火速成南下,并特令:途中如遇任何阻拦,不分敌我,一律军事解决!” 第二军先锋部队——第5师进至湛江市北部的良垌镇附近,遭到同样穿着人民军制服的第三军第12师的阻拦,开始双方都派出联络员友好交谈,第5师代表强调他们是奉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及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之命驰援雷州半岛,请第12师放行!而第12师的代表则好言相告,说他们没有遭受五国联军攻击,雷州半岛也没有战事,并说第二军军长许仑将军已阴谋造反了,让他们回头是岸,赶快回到正路上来,不要助纣为虐,害国害民! 第5师代表听后勃然大怒,怒斥对方胡说八道,污蔑造谣,差点与之拔枪相对,后经第12师代表耐心劝说,第5师代表联想最近的种种怪事,亦越来越觉得蹊跷,遂半信半疑起来。可此时突然从雷州半岛方向隐隐传来不断地炮声,他们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怀疑,并严重警告,如第12师不予放行,他们将军事解决。说完,第5师代表一行四人愤然离开回军营去了。 可在返回军营的半路上,他们遭到一队来历不明白的人的突然袭击,全部中弹身亡。消息传到第5师军营,第5师代理师长田明中(副第5师副参谋长)马上以此为藉,造谣说前面第12师已阴谋造反,勾结西洋鬼子杀害第5师军官,并阻击第5师救援雷州半岛,遂顺势下令全力讨伐,歼灭第12师。 第5师全师官兵看见运回来的四具满是弹眼的己方军官尸体,群体激愤,又在田明中刻意地煽风点火下,全师官兵誓要报仇雪恨,消灭第12师。其实,这一伏击事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田明中派出第5师的联络代表时,只是在作表面工作,他根本未打算让四个代表再回来。他早在半路上令自己的亲信埋伏好,就待四个联络代表返回时,伏击之,借以引起两师之间的摩擦,而后再名正言顺地进攻对方。 第二军军部与第5师师部下令进攻第12师之阻拦阵地,尽管出了伏击事件,也有上面的严令,还有下面别有用心之人的宣传鼓动,但双方都是人民军,以前都是同志加兄弟,双方都不忍真正伤害对方。因此,双方的士兵们都是出工不出力地装模作样地朝天对射,倒也未造成什么伤亡。 第12师遵照孙定军总指挥的命令,采取心理战,多用政治攻势,不断地向对方喊话,抛射宣传单,讲明事情真相,说明目前形势,宣传亲情、友情,鼓动对方投诚过来,或是放下武器。而第5师亦有政治攻势,第12师同样收到了对方的发射过来的宣传单,一时双方你来我往地喊话宣传,搞得下面没有多少信息来源的双方士兵都糊涂了,不知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 待后面第二军的第6师、第7师以及第8师赶上来时,他们同样也陷入了这种政治攻击战之中。这样持续一天时间之后,许仑接到前面如此荒唐的报告,大为恼火,这大违其原意。他本想趁乱猛然攻击,与杨诚志的第10师里应外合击乱第三军各部,然后再收拾残局,待整合整个人民军粤西部队后,再挥师西进攻打南宁的。可目前双方这种不痛不痒的政治攻势怎能令其达到目的?他决定率军部离开高州城南下,贴近前线督战! 在离开高州城时,他以警卫连为基础,征招二千名高州府地区青年组成高州城城防部队守备高州城,由他的亲信第二军警卫连连长何劲武担任高州城城防部队司令,重点看管关押在高州城指挥部的第二军各师高级将领。许仑并不担心这点兵力能否守得住高州城,此时,他知道根据地尚无力来讨伐他,因为根据地正遭受周边各敌对势力的进攻。高州城的南部有他率领第二军护卫,高州城的北部能威胁到它安全的驻梧州府的人民军第17师与高州城相距遥远,中间还隔着一座云开大山,何况第17师目前亦受到湘军的攻击,无暇顾及他们。因此,高州城安全得很。 杨天及其随众从南宁逃到粤西后,没有再东逃前往广州与其家人会合,而是呆在高州城的第二军指挥部里,视情而定。他担忧他的大儿子杨诚志的安全,也是其未去广州的主要原因。现在他们也不愿意随许仑前往前线督战,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去了还能否有命回来? 中午时分,许仑赶到良垌镇前线,即刻令全军发动猛烈进攻,火光冲天的战场,眼见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双方的士兵都失去了耐心,遂你死我活的拼起命来。 强攻大半天后,不见雷州半岛人民军内部有任何动静,却听到更前方传来更为猛烈的枪炮声,许仑知道指望杨诚志的第10师的里应外合已不现实,而没有第10师的配合,想要击乱雷州半岛的人民军根本不可能。许仑因此也失去了继续南下的兴趣,何况前面西洋联军还在趁火打劫,他更不想在此时攻击人民军了。 前天,清廷与五国联军代表找到许仑商议战略配合问题,许仑对清廷的代表不愠不火,而对西洋联军的代表却是严辞拒绝了的。许仑决定改变攻击方向,转而向西进,趁南宁空虚,直捣黄龙,如能占领南宁,那么他将掌屋整个事件的主动权,既可以与清廷谈条件,又可以挟迫人民根据地与其合作。 第二天,第二军休息一个晚上后,再次向良垌镇一线的人民军发起更强大的进攻。激战两个小时后,在此一线防守的人民军一个正规师两个预备役师承受不了第二军四个正规师的攻击,渐显不支,开始慢慢被逼得往后退却。 古华将军与孙定军将军接到良垌镇一线人民军的告急报告,正愁得不得了,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许仑将军的个人魅力及第二军士兵的作战能力,想用三个师抵挡第二军四个师,想法有点幼稚了!目前雷州半岛防线遭受联军攻击,正全线吃紧,想从此处调兵北上救援根本不可能,而从钦州赶来的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至少须明日午时方能赶到,看来指望他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古华与孙定军两人站在占满整块壁面的巨型雷州半岛防线地形图面前苦思良策,两人你看我,你看着你,都希望对方说点什么!其实,他们两人都已用眼睛偷偷瞟了地图上的一个地点好几次了,他们都不愿主动提及那个地点,又极希望对方能提及到那个地点。 良久地沉思,两人默契地同时抬头,同时伸手指在同一个地方,又同时出声道:“我们只能从??????!” 两人讶然对方的同一反应,不片晌,两人又同时会心地哈哈大笑。古华将军爽朗道:“就从驻守石岭镇阻防许仑西进的第27师与第28师中调一个师前往良垌镇救援吧!”刚他们不愿意提及的地方就是石岭镇,因为那里的部队是林逸部署好的。 孙定军点头同意道:“可以!我看就调第28师吧!在前一阶段的防御战中,第28师损失较小,战斗力保持完好,应能胜任!看许仑如此鱼死网破地瞎攻,想来他是准备不顾一切要南下了。唉!倒是我们看错了他,他居然不顾民族大义,助纣为虐,助西洋人攻打我们!” 古华亦是不胜感慨地摇头。 “报告!许军长,石岭镇的人民军调动了!”一个作战参谋快步进来道。 许仑伏身盯着桌上地图,问:“多少人被调动了?现在在什么位置?” 作战参谋走近地图,指着一个地点道:“被调动的是人民军第28师,他们现在已移动至离良垌镇五十里的光朗村!” 许仑大声道:“好!”他扔掉手中的一根细长的指挥棒,并即刻下令:“第6师、第7师、第8师天黑之时,秘密潜行,奔袭石岭镇;第5师扮着军主力明上午继续强攻,迷惑良垌镇一线人民军,待至中午时分,悄然撤退跟上军主力。” 第二军与第28师一来一往,为第二军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第二天天亮,第二军赶到石岭镇——这一由粤西进入广西的咽喉之地,他们不顾连夜赶路的疲劳,三个师同时攻击唯一留下来守备石岭镇的第27师。强攻半天之后,第27师的防线被击破,第27师被迫撤出石岭镇。第二军留下一个团守住石岭镇,以接应第5师之后,他们休息三个小时,又马上西进,直扑南宁市。 古华将军与孙定军将军接到第二军突破石岭镇防线,直向南宁方向的消息后,两人大惊失色,跌坐入椅。古华悔道:“上了许仑的当了!” 孙定军喃喃:“这下如何是好?南宁危矣!林主席危矣!林主席死令要严守石岭镇的,我为什么就更改了呢?” 古华猛然站起,即令:“令从钦州赶来的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停止赶往雷州半岛,转向北上追赶第二军;抵至良垌镇的第28师返回石岭镇配合第27师重夺回石岭镇;驻防良垌镇一带的第12师与湛江预备役师撤至雷州半岛,参与对五国联军进攻的防守;南宁预备役1师向北推进,试着逼近高州城,迫使许仑回援;十万火急急告南宁方面此一军情。” 作战参谋把记录下来的命令,递给古华中将,古华又把命令记录递给还在呆然的孙定军,推推他,皱眉道:“孙总指挥,你看看我刚下的命令行不行?还需做些修改吗?” 孙定军(炫)恍(书)然(网),刚古华口述命令时,他表面木然,其实心里还是在听的,他作过几年的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没有几分本领,在唯才是用的人民军中,怎能得到林逸的重用? 他接过古华递过来的命令记录,又递回给作战参谋,道:“我建议退出石岭镇的第27师参与到对第二军的追击中,毕竟他们距离第二军最近,可以更有效地威胁第二军的行动。他们只需若退若离地保持与第二军后路部队的接触即可!而重夺回石岭镇的任务就交给第28师单独完成吧,已通过石岭镇的第二军不可能还会派重点看护石岭镇的,石岭镇此时已不重要了。” 古华点头道:“可以!这样更为安全可靠!”他对孙定军不看命令记录能提出改进意见,并不感到奇怪,倒是作战参谋对此充满惊讶,因为刚刚孙定军好像未在听一样,他暗自感慨:“任何一个在人民军中能处如此高位的人,果然都不是简单之人辈啊!” 孙定军沮丧道:“希望这样能起一点作用!” 第一百八十四章柳暗花明 遭受一整天炮火摧残的荷叶山,一片似火烧山后残败的景象。往日的荷叶山动植物种类繁多,森林茂密,是阳光储居的天堂。清晨漫步林间,或是林间静思,清风和煦、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清韵流淌,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自然。傍晚,月色上衣,则树影满地,纷纶参差,或织或帘,又写而规,而密树深林处,迥不受月,阴阴昏昏,望之若千里万里,不可测。划然放歌,山应谷答,宿鸟皆腾。 可此时的荷叶山,寒风轻呼,惨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些尚未烧尽的残枝冒出袅袅烟雾,血战一整天,山上饥寒交迫被围困的人们,极度疲倦相依靠着,或是曲卷着惊悸地小憩。刘汝明英明地让政务大院的人在突围时,或多或少地携带一些米粒出来,这让山上三千多人多少吃上了一点东西,对此最感激零涕的是原先被围困在山上的警察总局的那些警员们,他们可是两天都未能进口一点食物了。 由于不知什么时候方能突围出去,或是什么时候方有救兵来援,而食物却十分有限,刘汝明令后勤机关的人,依人口数实施限量计划供用,保证至少要维持五天的供用计划量。 白天山下叛军的火炮猛烈,其进攻的阵式亦大,可却无甚么效果,这主要是因为许多叛军士兵消极怠工的缘故。由于刘汝明吩咐山上的人不断地向山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7 下喊话,讲明整个事件的真相,令许多被蒙在鼓里的人清醒过来,或是半信半疑。迫于长官的压力,士兵们不得不进攻,但均装模作样,他们展开地面进攻时,不紧不慢,枪抬高一寸朝天打。 在寒风瑟瑟中,刘汝明他们在荷叶山上冻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刚亮,前哨刺耳的示警声响起,把半梦半醒中的山上众人全都惊醒,接着呼啸着的炮弹飞驰而来,新的一天,新的进攻又开始了。 对于昨天毫无进展的围剿行动,大宅院里的陈云山很不满意,把昆明预备师与玉溪预备役师的主官召来狠斥一顿后,又许下诸多丰厚条件,令他们务必在今日天黑之前解决掉荷叶山上的顽抗,他还准备把从碧鸡关新兵训练营赶来的五千新兵也投入至围剿行动中。 现形势还不明朗,北面许奂的第四军态度暧昧,迟迟未与他联络,令其寝食难安,他知道北面李星沅的清军及满洲副都统达洪阿的清军根本不可能对人民军的川南新根据地造成什么威胁,只要第四军与第一军相协作,定可轻松瓦解四川境内清军虚张声势的进攻,如此,第一军或是第四军随时都可以抽调部队南下讨伐他;南面中越、中缅边境线上伍则凯的第六军,亦随时可以派兵北上参与讨伐;东面南宁方面定早已下令组建讨伐军西进昆明了。 在未来的两天之内,陈云山如不能全面掌握昆明城,他就失去了对整个事件控制的主动权!他本还指望粤西的许仑有出息,能迅速解决粤西人民军,从而搅乱整个根据地的局势,可据最新收到的情报显示,许仑将军进行亦颇为不顺。 陈云山望着唯唯诺诺应承,战战兢兢离开的两个预备役师主官的背影,总觉心里不踏实。下面将士人心惶惶、阳奉阴违,令他深感手下无得力大将相托之苦,唯一令其信得过的亲信——王真明又出城指挥作战去了,由云南省省长唐尧文组织的讨伐军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烦麻,必须尽快解决,而从各地来的预备役团也需要人从中协调指挥。他寻思良久,犹豫不决,终因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亲临荷叶山督战。 山下叛军突然凶狠起来,山上刘汝明他们顿感压力,伤亡逐渐增多,队伍被迫分成两个部分不停地运动,后又无奈再次集合在一起,依山集中抵抗。 荷叶山被叛军一点一点地蚕食,最终,刘汝明他们被逼压拥挤在一块不大的小山岭上。山上树林茂盛,里面阴深气湿,中间一个高高的山尖是整个荷叶山地势最高的地方。下午,叛军把火炮拖至此处,准备作最后的狂攻。现在他们有绝对信心保证能在天黑之前解决掉山岭上的顽抗力量。 刘汝明站在高高的山顶上遥望无尽的天边,周围站着叶先知、欧真洋、莫文忠、及工业部部长沈明亮、财政部部长杜严等各部负责人,他们也同样地在眺望远方。好{炫&书&网}久!刘汝明叹息,收回充满渴望的眼神,道:“叛军如果冲上山腰,我们就投降吧!” 众人默然,这个问题大家在一起讨论过多次,如果不是弹尽粮绝,他们怎么也不愿答应的。作为人民根据地部门高官,他们的意志比常人更为坚定,对生与死亦看轻淡许多。投降的决定是为下面一干部属下的,他们作为一部长官,自是追随政务院主任刘汝明了。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莫文忠拿着望远镜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向远处眺望,右手食指指着前方,惊呼大叫道。他作为一个基层警卫军官,尚无资格参加这种决策性的会议,他只是作为刘汝明的贴身警卫紧跟着刘汝明而已。 众人好奇,纷抬头顺着其指引的方向眺望,却什么都未发现,而莫文忠却还在不停嚷嚷:“好大一群人啊!速度飞快!” 众人恼怒,有被戏弄的感觉,而刘汝明抢过莫文忠手中的望远镜,欧真洋与叶先知亦拿起望远镜了望,果真见一大群的人飞奔而来!原来,距离遥远,人的目力所限,众人自是无法穷见了。 人群接近,慢慢地大家亦可用目力见人影现出,大家遂兴奋起来。 “好像是人民军正规部队!”叶先知轻声道。 刘汝明奇道:“是哪支部队?” 大家听说是正规军,无限兴奋,纷嚷嚷:“会是谁的部队呢?是林主席派人来救我们了吗?”想想又不可能,南宁距离昆明遥远,岂是一两日可到的? “好像是第16师!”欧真洋属军队系统,见奔驰而来的人群中军旗飘扬,一些连队还打着各种特殊的光荣称号旗帜,猜测。 刘汝明疑惑,跟着嘀咕:“第16师?”接着大惊道:“第四军许奂的部队?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众人猛然醒悟,许奂是许仑的亲弟弟,他们俩还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这样,许奂第四军的部队还能帮谁?答案谁都知道。大家呆然,失神苦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更大的灾难。 第16师的突然出现,所有的幻想均破灭,刘汝明长叹一声道:“听天由命吧!”然后独自一人走到远处,无限留恋地看着这青翠葱郁的山山水水。 “咦!怎么回事?大家快看!大家快看!”欧真洋大叫。 本是垂头丧气,绝望的众人又纷望向前方,见前面飞奔而来的第16师前锋部队与山下叛军交谈一会儿后,突然刀枪相对,紧张对峙了。只是霎那间,枪声大作,第16师前突部队突然开火,前面与其接触的叛军纷纷倒地。紧接着第16师整体前冲,除非举手投降者,或是弃枪老实站立不动者,其余一律遭到枪杀。 第16师果然凶狠残忍,不愧被称为“野兽部队”,纵是以“刽子手”绰号著称的其前任师长关隆民被撤换了,但其留给第16师的那一股凶猛的血性却未去掉一丝一毫。 半年前,为保攀枝花重工业区周边安全,第16师奉命进攻攀枝花以西盐源彝藏少数民族地区,由于地方土司、首领、寨主顽固不化,当地少数民族愚昧落后又民风剽悍,人民根据地的各项政策在那里一直推行不开,并常有人民根据地政府公务员及人民军军队政工干部被无辜杀害的事件发生,这严重拖累了人民军第四军北上的军事行动。于是,第16师前师长关隆民奉第四军军长许奂军长之命对当地彝藏少数民族毫不手软地执行屠杀政策,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当地土著居民被杀。此后,人民军在盐源彝藏少数民族地区方真正站稳脚跟,而第16师因此也得了个“野兽部队”的外号。 那次具体参与屠杀的第16师的一些相关军官事后均被撤职的撤职,查办的查办,政治学习的政治学习,而此事的始作俑者许奂军长因有林逸的宠爱而作特殊处理了。 此时的第16师师长郑胡星是原第16师的副师长,关隆民师长被责令回军校政治学习后,他一直以代理师长身份履行师长职责,直到一个月前,他的那个代理师长方被扶正。 山下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令山上众人摸不着头脑,片晌后,方(炫)恍(书)然(网)大悟,欢呼道:“第16师是来救我们的!第16师是我们的援兵!” 刘汝明听到欢呼声,又返回人群,明白原委后,即刻下令:“欧团长!你迅派出一部分人下山接应,其余人等无令不许乱动!” 欧真洋率领人民特勤团第4营向山下冲去,山上的人全都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第4营很快冲至山下,迎面而来的第16师的士兵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厉声大叫:“前面的人放下武器!立地待查!” “我们是人民特勤团第4营的人,是保护中央长官的警卫部队!”特勤团第4营的士兵们应道。 “不管你们是谁,先放下武器再说,违者就地枪决!”第16师士兵不理,蛮横道。 “我们是政务院主任刘汝明的卫队,除非中央长官,谁也没有权力令我们放下武器!”特勤团战士大为不满道。他们作为人民军的精英部队,还从未如此窝囊至被人命令放下武器过。 “不管你们是谁,一律先放下武器,待事后,再作解释!现务必放下武器,否则后果自负!”第16师的士兵,再次严厉警告,并把长枪端起,纷纷对准特勤团第4营的士兵。 双方剑拔弩张,士兵们都汗流满面,有的士兵还紧张得发抖,但人民特勤团第4营明显地吃亏。第16师人多,第4营慢慢被后续上来的两千多第16师的士兵包围了。欧真洋见势不妙,无奈地令第4营的士兵放下武器,这倒不是说他怕了第16师,而是他考虑虽然现在第16师是敌是友未明,但以友成分居多,他不想因为现在争一时之气,而造成流血冲突,事后便是追悔亦晚矣! 特勤团第4营士兵愤怒地盯着第16师士兵手中的枪,屈辱地放下武器,一些性情士兵还留下了眼泪。山上刘汝明他们见第4营被缴了械,大惊不解,他们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顿然跌入冰谷,面面相觑中,惶恐而失望。 刘汝明暗自悔恨:“太轻率了!太不成熟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敌友未明,怎能如此轻率就派人出去呢?” 第16师五千多人整体冲锋,一路压来,叛军纷纷投降,叛军士兵现在怎么都明白了一点事件的真相,试想如果不是他们不对,人民军正规军又怎会来缴他们的械呢?再加上叛军围在荷叶山四周,兵力分散,一万多人的部队很快开始溃退。 陈云山在三个小时前接到第16师来到昆明城的报告时,还满怀喜悦,以为许奂终念兄弟之情,跟着起事了。而前出接洽的通信兵,传回来的消息,更令他若吃了颗定心丸:第16师师长郑胡星明确表态,第16师将绝对服从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的领导。 可谁知,第16师在联络员的引领下到达荷叶山后,却突然发难,不分清红皂白要缴所有人的械。陈云山发现被骗,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完了,他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已丧失了对整个事件控制的主动权。于是,他果断下令,令所有听命于他的部队,撤离荷叶山,并撤出昆明城,往昆明城西面的眠山集中。他准备执行第二套方案:事不可为,逃往滇西,再折向北,进入藏南或川南地区。 此时,昆明城外由于陈辞将军率领的人民军特勤团第1营及广西州预备役团、安顺市预备役团的及时赶到,正与唐尧文的讨伐军展开激战的叛军见势不妙,不得不选择后撤,退往眠山与陈云山的部队会合去了。 陈辞少将与唐尧文联络后,反攻进昆明城,与从北面攻入昆明城的第16师会师于政务大院,两军相遇,又是一番针锋相对。等陈辞少将出示林逸的亲笔信及根据地统帅部的檄文后,第16师郑胡星师长方前出向陈辞少将报告听命。 天黑之时,在荷叶山上的刘汝明等人被接下山,陈辞见刘汝明与叶先知及大部分政务院主官均安然无恙,大喜,马上送上林逸的慰问信,以示安抚!而刘汝明等人九死一生,历经磨难,终得逃险,无不喜极而泣,感慨万千。 经过第16师师长郑胡星的解说,大家方知为何第16师不分敌我均要对方缴械的原因。原来,在川南的许奂接到哥哥许仑叛乱的消息后,开始怎也不信,后见第一军突然收缩兵力,并向西警戒第四军后,方相信此事属实。当时,他思想波动起伏,一会儿想到哥哥许仑对他的关心爱护,一会儿想到林逸对他的宠爱期待,最终他想到国家民族大义,终决定还是跟着林逸走。 由于自己的特殊身份,他知道林逸已不相信他了,不仅是林逸,可能现在任何人都已不信任他。于是,他为了使事情不至于因为自己而变得更糟,他首先令第四军军部向下封锁所有有关许仑兵变的消息,而后召开第四军军部政治会议,主动交出兵权,转让政委左思明少将暂行军事指挥权。 在第四军军部正准备向第一军及人民军总部通报第四军方面的情况时,他们又收到昆明发生叛乱的消息,此时,第四军也湖涂了。第二天,陆续传来真真假假的消息,令第四军军部摸不着头脑,有的说是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起兵造反,有的说是政务院不满现状而叛乱,但双方都很紧张第四军,都在眼巴巴地指望着第四军的第16师出现,又在担忧着第16师的出现。因为,离昆明最近的部队就是第四军的第16师,他们乘火车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到昆明。 第四军军部明白自己的重要,于是,许奂主张暂时不向任何方面通报情况,利用第四军目前处境特殊、态度暧昧的特点,令驻于攀枝花的第16师突然南下,说不定第16师在关键时刻能起扭转乾坤的作用呢! 尽管第四军军部没有确切情报证实谁才是叛乱者,但当时,许奂对于人民军总政治部与政务院方面到底谁是真正的叛乱者,早有推断。他向第四军军部说:“人民总政治部部长陈云山应是叛乱者,因为政务院无兵无将怎么叛乱?就是政务院叛乱,也不需如此大动干戈地镇压啊!林主席下文撤销政务院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第四军军部的人觉得许奂说得有理,但为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第16师到达昆明后,不管双方是谁一律缴械待命,最后只要确认谁忠于人民根据地,忠于林主席,就听命于谁。 大家听完第16师师长郑胡星的解说,不胜感慨,没想到第四军军长许奂年纪轻轻,却如此深明大义,实是难能可贵啊! 昆明城恢复平静后,第16师奉命向西追击陈云山残部。而自昆明叛乱以来,有关各方的损失及影响,还需数日方能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8 计出来,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恢复正常秩序。 刘当明等人顾不得身上的疲劳,又夜以继日全身心地投入到恢复工作中。陈辞少将暂时接管了整个云南省的军事大权,并兼任昆明城城防司令。 “林主席!好消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拿着两份情报快步走进后院,兴奋道。 这几天忙于应付层出不穷的事件,愁得焦头烂额的林逸难得轻松地坐在自己住处的前庭花园晒着暖和的冬日阳光。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夏依浓陪坐一旁,笑意浓浓地瞧着他,而夏红与马紫芳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吴命陵轻快地脚步声与叫喊声,夏依浓赶紧起身,向吴命陵揖身道:“吴部长来了!你请坐!”借故婀娜多姿地离开了。 “什么好消息?”林逸笑脸相迎道。好长一段时间了,终有好消息传来,他也精神舒爽。 吴命陵从夏依浓那美妙绝仑的背影中收回失魂的目光,摇头清醒道:“第16师南下平定了昆明叛乱,第四军军长许奂自解兵权,并表态坚决拥护人民根据地,拥护林主席您的领导!” 林逸大喜道:“确实是好消息,好个许奂!终没辜负根据地人民的期望!” 吴命陵赞赏道:“许奂将军确实不错!年纪轻轻,却识大体,又多谋善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啊!这次令第16师南下平定昆明叛乱,就是他力主执行的!” “好!这第16师违令擅离驻地之罪,总参谋部就不用追究了!而且还应记上一功!命陵!你跟总政治部的王学范部长说一声,下个嘉奖令,并通报全军吧!”林逸人高兴,精神爽,眉飞色舞道。 “好!”吴命陵应道,转又问:“那么许奂将军怎么办?” 林逸理所当然道:“他还是第四军军长,他自解兵权,但人民军总部并没有同意嘛!” “这??????”吴命陵迟疑道。 林逸明白吴命陵的意思,却不以为然,豪气道:“许奂既然表明了自己的政治态度,人家也就是把一颗热腾腾的心掏给了我们,我们又岂能寒人家的心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这样办吧!” 吴命陵为人谨慎,亦不由地被林逸的豪情,激起万丈雄心,遂同意道:“林主席英明,我们跟着林主席,有福矣!” 第一百八十五章无奈东去 冬日的太阳和煦,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享受阳光就是品尝香醇的美酒,一抹霞红爬上脸颊,令人迷醉!令人懒散! 林逸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他对下属的恭维,从不感冒。阳光普照下,他全身暖和,心里却冰凉,有一个问题他不愿去触及,也不敢去触及,但终因要面对,他肃穆着脸,轻轻问:“有那几个中央常委的消息吗?” 吴命陵坐下,叹息道:“昆明方面具体的情况还未报上来,但那几个常委的消息倒还是有的。政务院刘汝明主任、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云南省省长唐尧文三个常委有幸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陈云山叛乱在逃,已向滇西而去;人民党纪律委会主任、调查局局长罗孝严已被证实罹难了。” 林逸哀痛,缓缓起身,转背身子,面对前面波粼鱼欢的水塘,潸然伫待,眼角悄然洒落两滴清泪,喃喃:“罗孝严主任自海南谋事以来,忠心为党为民,为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他的离去,根据地痛失一名‘包青天’矣!” 吴命陵默然,他不知林逸与罗孝严的感情,但他知道林逸对罗孝严的信任,如问在根据地的高官中,林逸最信任谁?那定是罗孝严了! “吩咐刘汝明主任好好收殓,好好办理罗孝严主任的丧事!要让全根据地的人民都记住他!”林逸转回身道。 吴命陵肃然,他虽未与罗孝严接触过,但对罗孝严对违法乱纪份子的六亲不认,执法如山早有耳闻,对于这种全心全意为民的人,他一直怀着一份崇敬。 他见林逸又缓缓坐下,并又出声道:“林主席!还有一个消息!但这个消息却是坏消息!” 林逸收敛悲痛,蹙眉,微动唇道:“什么坏消息?” “许仑的第二军突破石岭镇防线,往南宁奔袭而来了!”吴命陵道。 林逸并未吃惊,只是不胜感慨道:“没想到今日收到的两则消息均与许家有关,一则是弟弟方面的好消息,一则是哥哥方面的坏消息。唉!出身于同样的父母,又同样的才华横溢,本都可建功立业,流芳百世,造福于民的,现却一正一反,一东一西,令人无限惋惜啊!”停顿片刻,林逸又感慨道:“许仑多谋,不愧为‘仑神’称号,孙定军与古华两人亦不能敌他。” 吴命陵由衷钦佩道:“许仑纵有万般妙计,亦是无用,他还不是乖乖地往林主席设好的口袋里钻?” 林逸摇摇手,笑道:“哪里!哪里!只是许仑失道寡助,无基地,无依托,且他第二军内部人心惶惶,其自难成大事了!这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吴命陵深以为然,军事致下政治之下,军事的胜利可以促进政治的胜利,但军事的胜利绝不是最后的胜利,他笑意欣然道:“我猜测许仑绝到不了南宁,至多半路就会仓皇逃窜回府!” 林逸点头赞同:“不管他能否意识到南宁有重兵在等候他,你都要做出假相令其相信南宁空虚,引其上钩!”他抬头望向中午懒洋洋的太阳,阳光普照,洒在他身上,就若披上一身金衣,又道:“不过,许仑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我们还是很难令其上当!” 吴命陵不服气,但又叹息道:“许仑能否识破我们的诱敌之计倒在其次,我担心的是他会及时意识到有林主席在南宁市,自己的西进无疑就若自寻死路。想想本就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的第二军将士们见到林主席,会有何反应?林主席只需登高一呼,第二军顷刻土崩瓦解!” 林逸见吴命陵夸张得有趣,哈哈大笑道:“我哪有那么神啊?我倒是认为许仑的后院起火,方是迫其退兵的主要原因之一,现在我倒希望孙大雄的第51团能晚点动手了!” 第二军突破石岭镇防线后,快速西进,从云开大山南脚跟擦边而过,直插北上角的博白城。许仑的意思是先占据博白城这个战略要地,如一切顺利,则西进翻越六万大山山脉,过灵山,即可兵临南宁城下;如事有不测,便东退翻越云开大山,过信宜,退回至高州城,这样第二军不需再从老路艰难地返回了,事可一不再,石岭镇那时定已重新布下雄雄重兵,置下层层阻碍。 许仑不想北上占郁林州,那里贫瘠对于第二军来说意义并不大;他也不敢向西南,进攻钦州,那里有人民军在粤西防御战时设置的由第六军军长许都负责的第三条防线,有四五个师的兵力在防护钦州海防线,岂是那么好图谋的?再加上此番第二军的西进,主要是为政治目的,而非经济目的。 第二军主力北上博白后,完成牵制任务的第5师趁良垌镇的三个人民军师还未反应过来,脱离战场,提前一个小时西进,疾追第二军主力。到达石岭镇后,与接应他们的第二军第6师的一个团一起,马不停蹄,赶往博白城。只是此时,他们的运气好像已用尽,被迫撤出石岭镇的人民军第27师虽然此时还未接到雷州半岛指挥部孙定军将军与古华将军的追击命令,但第27师却早已行动起来,他们不停地攻击第5师,令第5师始终不能痛快脱离战场。这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他们被第二军击溃退出石岭镇,心有不甘而已。 第6师被第27师狗皮膏药似地粘着,怎也摔不掉,窝火得很,几次派出小规模的部队阻击,却依然未能如愿。而前面一些地方民兵组织接到南宁方面的信息,又不住阻击骚扰,几番下来,耽搁不少时间,狠心舍下一个团之后,方终于摆脱第27师的纠缠。此时,后面追踪的人民军第28师以及本应前往驰援雷州半岛防线的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也转向追了上来。 四个师会集一起,第三军参谋长朱昊将军传达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孙定军将军与古华将军的命令:第28师返回石岭镇,建设牢固防线,以防第二军的原路回撤;第27师与元江预备师、临安预备役师紧追第二军不舍;追击集团统由第三军参谋长朱昊指挥。 第二军蜿蜒着像一条长蛇的队伍快速而又不凌乱地奔跑在山水田间的驿道中,其主力前锋已到达六万大山山脚。许仑骑着高头大马,心事重重小步地奔驰在队伍的旁边,后面跟着几个警卫,倒是威风凛凛。 田野间一片萧条残败,极目可见远处的山山水水。早被收割完毕的水稻田里,勤快点的人家,种上了一季油菜花,但大多数的稻田闲置着,几起不知打算的小鸟在亡羊补牢似地觅食,寒冬早至,不知它们能否熬到明年一季春来临? 队伍中一个仍带孩子气的小战士边跑边飞速拾起地上的一粒石子,顽皮地扔向稻田中一群觅食的小鸟,一声“欧去”,石子坠地,溅起小片水珠,小鸟受惊,四散飞去。小插曲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在意,大家仅认为小战士贪玩而已,队伍照速奔跑前进着。 许仑骑在马上无意识地看到了小战士顽劣的整个过程,惊鸟四散,他也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皮。突然,他大声惊叫:“停下!停下!” 后面的传令兵,跟着大声呼叫:“军长有令!停止前进!” 每一个连队的通信兵一个传一个,蛇形前进的部队乍然停止。 第二军军部的几个作战参谋骑马快速或从前或从后奔驰而来,他们纷纷急问:“军长怎么回事?有什么情况吗?” 许仑没正面回答,他长吁一口气,心里暗庆幸,表情严肃急令:“前锋第7师,停止翻越六万大山,火速返回;后面的第5师停止追赶,务必守住博白县城;全军返回博白县城,再作打算!” 众作战参谋迷惑不解,但见许仑急切焦虑样,他们不敢多问,飞速执行命令去了,留下的第二军副参谋长安思旺,仍在皱眉莫名其妙中。 许仑看了一眼安思旺,轻声解释道:“我们这一路西进,太过顺利,距离六万大山很近的钦州——灵山防线的几个人民军师怎会不前出阻击我们呢?这里定有阴谋,可能是南宁方面早在前面做好口袋让我们钻了!”安思旺是许仑的亲信,也是少有的几个未被许仑软禁的第二军军部高级将领之一。 安思旺很兴奋,这次是许仑第一次向他解释事因,这说明许仑对他越来越看重。其实,他哪要什么解释啊?一直以来,他都是对许仑唯命从是。他亦低声狂拍马屁道:“军长英明!胜赛武候!幸亏军长发现得早,不然,我们可惨了!” 许仑笑笑,未再理会安思旺。其实,许仑对安思旺的一番解释只是令队伍停止前进的正端借口而已,真实原因是他刚看到群鸟被一粒石子惊散,猛然联想到第二军到了南宁后,如果林逸出面登高一呼,第二军这些大多被蒙在鼓里的士兵不也会像小鸟般惊散吗?甚至于可能还会倒戈而伐!“幸好醒悟得早,不然,还真是自寻死路!”许仑暗自庆幸。 第二军前锋部队第7师接到军部命令,正准备翻越高耸入云的绵绵群山,现在只得又悻悻打道返回,由前锋变后卫了。而第5师接到军部命令时,还未赶到博白县城,他们整整与第二军主力间了一天的路程。博白城原留有第二军第6师一个连的接应部队,第5师进城后,马上布置城防。其实,他们不担心后面三个追击师的攻城,因为,如此快速地移动,任哪支部队也不可能把炮兵带着一起行动。而他们只要坚守一天的时间,第二军主力将至! 第二军主力又全速回返,许仑这时已不再是骑着马跟随着队伍小步奔驰,而是快马加鞭飞驰追赶后卫变前卫的第8师。他想尽快赶回博白城,对于第二军来说,博白城突然之间变是异乎寻常地重要起来。 “军长!急件!”一个作战参谋快马赶上许仑报告。 许仑停下马来,接过急件,打开一看,大惊失色! 安思旺见许仑脸色不对,好奇问:“军长!怎么?” 许仑递过文件,跳下马,走到远处,转背沉思。 安思旺疑惑看着许仑,亦跳下马,重打开文件,慢慢浏览,文件上面写着:驻钦州的第25师、第26师及灵山预备师前几日已秘密移至那陈与百济一带;南宁的预备役第2师也已南下至蒲庙,半日即可到百济! 看完文件,安思旺跑近许仑,反欣喜道:“军长真乃诸葛再世也!料事如神,早预觉到南宁方面布有重兵!” 许仑自是知自家的事,哪真像安思旺所说的那样啊?“没想到自己的胆怯,倒让自己误打误撞了!”许仑无心理会安思旺,他更为庆幸地暗忖。但内心却万般起伏,他怎也未料到南宁方面还真有布置,“厉害啊!如此说来,南宁方面定还有利着!那被根据地人民当神来拜膜的人,岂是易为之辈?”他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总觉还有什么陷阱在等候着他,却又怎也察觉不出。 许仑怀着一份担心重骑回马,准备走一步算一步再说,他带着一干警卫随从,奔驰不过五里,又接着一位作战参谋的报告,只是此次的消息是从前面传来的。“报告军长!高州府何劲武司令急件!”作战参谋勒住缰绳,打了两个旋转,报告道。 许仑心里咯当一下,暗叫不妙,意识到高州城出事了,猛然想到在云雾大山剿匪的第51团,此事定与他们有关。接过急件,他扫视一眼,突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199 大怒道:“劲武无能!害死全军啊!” 原来,许仑的亲信、第二军警卫连连长、高州城城防司令何劲武报告:第51团采取特种战潜入高州城,奇袭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大院,解救走了所有以政治学习名义被关押的第二军军部及第二军各师的高级将领。 许仑现方知他想不透又觉不对劲之处原来是这里。对于第51团,在最开始之初,他也并不是未提防过。在令第二军各师回撤之时,他也曾令第51团同样回撤,只是当时第51团远在云雾大山深处剿匪,一时找不到踪影,只得放弃了。当时情况紧急,而且在他想来,一个团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也并未特别放在心上。同时,他还想自己找不到第51团,那么别人也应联络不上第51团! “没想到南宁方面居然能在崇山峻岭中找到飘无定所的第51团,南宁方面肯定与第51团有特殊的联络方法。想第51团是人民军实施特种战的发源地,是各种敌后战术的实验地,它的重要性在整个人民军系列中,无谁能出其左,而他的实战经验与作战能力也没有那支部队能与之媲美,就是人民特勤团和各军的特种兵营也要稍逊一筹!”许仑暗叹。 许仑知道第51团在人民军中的重要性,但有一点他不知道,那就是孙大雄对林逸的忠诚程度。可能人民军中知道孙大雄与马紫芳之间小插曲以及孙大雄在林逸家做客的人少之又少,其实,就是知晓林逸单独接见过孙大雄的人,也不一定知道两人之间那种不需言语的信任。 许仑心急如焚,他快马加鞭边赶路边暗忖:“如此一来,有第51团与从良垌镇北上的南宁预备役1师在一旁虎视眈眈,高州城危om险矣!希望何劲武能识实务,主动撤出高州城,不然,加上高州城内百姓的人心惶惶,恐怕他连命都难保了!” 出乎第5师的意料之外,紧追他们不舍的人民军第27师、元江预备役师及临安预备役师在朱昊的领导下并没有向博白县城发起进攻,而是远距离监视。待第二军主力回撤之后,三个师又向后撤退了三十里,保持与第二军若即若离的状态。 回到博白的许仑,审时度势之后,准备依计划翻越云开大山,过信宜,回到高州府。南面有三个人民军师在监视他,南下已无可能,既然他们不来招惹他,他也不打算去打他们。现在整个粤西的人民军都已稳定下来,也已部署好了,他已失去浑水摸鱼,突然袭击的时机,现在任何的与人民军的战斗都是在自损实力。于是,他决定退回高州府,再谋打算,实在不行了,只得依其岳父杨天之计与清廷合作了。 两天之后,许仑决定不等何劲武传来高州府那边的新消息,准备令全军开拔,向东翻越云开大山,回到高州府。这时却突然接到最新情报:五国联军突破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正向纵深发展,而设在博白县城外四十多里处的三个人民军师悄然向南撤退了! 许仑站在博白县政府大院一间办公室里,木然呆立良久,办公室里站着几个亲信,他们都建议第二军应趁此良机,南下追击,与五国联军夹攻,定可完全搅乱粤西人民军秩序。 而许仑知道五国联军之所以能突破人民军的雷州半岛防线,有一多半原因是因为他许仑的第二军东挪西移打乱了人民军粤西的兵力部署所造成的,而且他还拖累了至少人民军四个师的兵力不能动弹。想到野蛮的西洋人对自己同胞的种种兽行,他内心深深自责,又岂是身边这些虽说是亲信,实则是一些阿谀奉承,见风使舵,贪生怕死之辈所能理解的? “说说那边的情况吧!”许仑叹息道。 安思旺走近地图,用指挥棒指着石岭镇道:“监视我第二军的第27师、元江预备役师、临安预备师悄然撤退之后,退至石岭镇便留下第27师与第28师构筑石岭镇防线,以防我第二军的南下外,另两个师则火速驰援雷州半岛人民军了;在那陈与百济的第25师、第26师及灵山预备役师其伏击我第二军之计落空之后,便向东进,以压迫我第二军,两日之内他们将可到达博白县境内,而停在浦庙的南宁预备役2师则返回了南宁市。” 许仑沉思片刻,问:“雷州半岛的情况怎么样?” 安思旺把指挥棒移至雷州半岛湛江市方向,又道:“法11师突破了人民军的麻章镇防线;英第3师则突破了人民军的岭北镇防线,其后的美第68师紧随其上。目前,人民军已在洋青镇重新设置了一个‘几’字防线。” 许仑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大家,道:“人民军能抵挡得住这一次五国联军的进攻吗?” 大家奇怪许仑怎么为着‘敌人’着想了,安思旺据实道:“如若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能及时赶到,应能堵住那个缺口,如果人民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能南下,则应可把突进来的法第11师与英第3师以及后面的美第68师又驱赶回去。” 许仑盯着安思旺一动不动,突然道:“令全军立即开拔,向东撤退,我们退回高州府!” 众人愕然,纷纷叫道:“军长??????!” 许仑有力地挥手挥,截断道:“不必多说了!马上执行吧!” 大家好生遗憾,错过如此良机,他们也就错过了控制粤西人民军的最佳机会。 第二军翻越云开大山,两天后进入信宜地区,但在这两天时间里,他们依然未收到高州城何劲武的消息,许仑觉得奇怪,便令第二军驻于信宜城周边待命,并派出侦察兵前往高州城探听消息,他怀疑高州可能已失。 第二军军部及第8师一部驻于信宜城,其余四个师分驻于信宜城周边的丁堡镇、池洞镇、北界镇三镇。两天之后,许仑等来的不是何劲武的消息,而是从丁堡镇、池洞镇、北界镇三镇逃回来的部分亲信部队,他们急报说分驻于三镇的四个师全都兵变了。许仑大吃一惊,不作犹豫,果断舍去任何东西,急忙率领驻信宜城的部队向东逃去。 半个小时后,四个师会集于信宜城,许仑已是人去城空。 第一百八十六章恢复原状 迫使许仑仓皇东逃的原因是被第51团解救出来的各师将领们回到了各自的部队,重又夺回了兵权。但他们夺回兵权的过程并不都轻松顺利,在争夺第8师与第7师的控制权时还发生了流血冲突呢! 在军部及各师将领被第51团解救出来之后,许仑想到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他暗令自己的亲信——在各师的代理师长,严密监控各师的动静,并禁止任何外人进入军营,没有军部特令,不管是谁,靠近军营者一律枪杀;明令各师驻地不得离军部太远,以便有事好相互策应,而偏偏是这一条,差点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他果断,逃得快,可能某些人的历史将重写。 在小王村的一间民宅里,逃脱升天的众将领看到第51团团长孙大雄出示的林逸的亲笔信,方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许仑的叛党叛军叛民,他们无比愤怒又充满无限惋惜,对于许仑未对他们下毒手,又觉他还未泯灭最后人性。 在第二军军参谋长彭辽及副军长郭昂的主持下,众将领们决定偷偷潜回各部队,夺回兵权。人民军第二军不是许仑一个人的部队,而是根据地人民的军队,他们相信被蒙骗的士兵待明白真相后,定会跟他们走的,他们有这个信心。 但第二军众高级将领们所作的行动决定却遭到第51团团长孙大雄的极力反对,那是多少冒险的事啊!人民军培养一个高级将领多么不易,要是这些将领有个三长两短,他怎生向林逸交代? 众将领却以势压人,一意孤行,纵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他们的行动决心。想想他们这些师长、参谋长、政委手下无兵,还叫什么师长、参谋长、政委?自己出的错自己负责,自己的兵自己抢回来,他们不赖别人,只怨自己没有政治斗争经验,缺少心眼!想想,让他们像这样光杆一条地回根据地,那还不把他们羞愧死去?他们怎么对得起根据地人民,怎么对得起林逸主席? 无奈,人家官大几级,孙大雄只得听命。为了保证夺权行动的顺利进行,他首先令侦察兵充分探明第二军各师的情况,作好计划,瞧准时机再进行;为了保证众将领的人身安全,他令第51团各营分别配合各师将领的行动,夺权中有如违抗,武力解决,务必保证将领们的安全。 第5师的夺权行动进展得最为顺利,第5师的代理师长是原师副参谋长田中明,他在师里的根基浅,当第5师师长朱宜松出现在第5师营地时,那些田中明的亲信本想开枪阻击,朱宜松一声大吼:“看你们谁敢开枪,你们以下犯上,不要命了?” 不待田中明接到报告跑出来,第5师其它士兵纷纷出来了,他们见师里多日不见的众长官回来,个个欢呼,早围了上去。而田中明见势不妙,带着一帮亲信往信宜城逃去。 与此同时,其它三个师也在进行夺权行动。第6师师长王光良气盛,不愿偷偷潜近第6师军营,他光明正大的带着第51团的第二营士兵直闯第6师营地,被阻在外面,几言不和,与执行警卫任务的第6师第16团二营一连紧张对峙。这个一连连长是第6师代理师长原师副政委李承明的亲信,他虽见师里的长官突然出现吃了一惊,但他还是唯李承明的命令是从,坚决阻止王光良等人的入内。 王光良恼火不过,下令第51团第二营缴掉一连的枪械。外面吵闹,第6师其它士兵端着枪出来,见是多日不见的师部长官,当然不会刀枪相对了,待他们听了王光良师长的一番讲解后,个个(炫)恍(书)然(网)大悟,纷纷拥护王光良。而第6师代理师长李承明在一连被缴械时,就已带着亲信偷偷从后营逃了。 第7师与第8师的夺权行动却不那么顺利了,行动中都发生了短暂的交火,但终在第7师师长胡光翼及第8师师长范宁的解说下,两个师的官兵们纷纷醒悟,毕竟以前他们在师里的威信很高,又何况差不多是整个师部长官都在对面,而且他们还出示了人民根据地的讨伐檄文或是林逸主席的亲笔信,他们慢慢放弃抵抗,都愿意归顺于原师部长官。 兵权被夺,第7代理师长原师副师长韩云楚与第8师代理师长原师政委罗羽昊两人的命运却迥然相异,第7代理师长韩云楚见事不可为,准备逃跑,却被醒悟过来的士兵击毙;而第8师代理师长罗羽昊溜得快,侥幸逃脱。 许仑率领第二军军部、第8师部分部队及从各师逃回来的亲信部队共四千多人向东逃窜,他本想南下至高州城,终因情况不明,不敢南下,又担心后面第二军的追击,只得先进入云雾大山避一阵子再说。现在,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只能投靠清廷了。 一路提心吊胆,两天之后,许仑部到达云雾大山山脉南端大田顶峰,却意外遇到何劲武部。两支垂头丧气的部队相遇,没有任何的喜悦,却是无限感慨! 何劲武部也是被迫逃往云雾大山躲命的,跟随他的部队有近一千人。经过何劲武的解说,许仑方明白高州府方向发生了什么事。原来,第51团部分士兵潜入高州城实施特种战奇袭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大院解救出第二军被关押的将领后,他们还在即将离开高州城之时,偷偷散发了许多的宣传单,这对高州城内的军民影响很大。 第51团暂时不理高州城,准备北上信宜实施夺权行动后,从南面良垌镇而来的南宁预备役1师第二天紧接着逼近高州城,南宁预备役1师师部得悉高州城内只有一个连多一点的正规军,其它二千多人全是新招募的新兵时,他们决定夺起高州城。 南宁预备役1师配备的少量火炮炮声一响,高州城内的军民忙打开城门迎接他们进城,这弄得1师的士兵们二丈和尚摸着头脑,糊涂死了!其实,这一切均多亏了前一天第51团散发的宣传单,令城中大部分军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方倒戈相助的。城中的异变令高州城城防司令何劲武措手不及,局面已失控,他见大势已去,顾不得其它,只得带着部分部队仓皇向北逃去。可他这一逃,却苦了还留在城中的杨天等人,他们最终都成了南宁预备役1师的俘虏。 由于交通不便,通信不畅,许仑的第二军行动一直一日多变,何劲武自前一天向第二军发出遭第51团奇袭的消息后,他们就没法再向第二军传递任何消息,而他们也没法收到第二军的任何新的调动消息。他们逃出高州城后,担心信宜方向有第51团,不敢北上信宜,只得转往北面云雾大山山脚的马贵镇,待有第二军的消息后再作打算。不想几日之后,却在大田顶峰巧遇到了东逃的许仑部,也幸好他们没有北上信宜,不然,他们将是自投罗网,那时的第二军又重回位到人民军战斗部队系列中了。 “难怪一直未有高州城方面的消息了!原来其中却有如此多故事!”许仑听罢何劲武的一番讲说,心里暗忖。现在两路残兵会合,士气低落,每日都有士兵叛逃,军官们亦不安心。现所有部队集合在一起人数总计不到五千人,许仑与何劲武均无限感慨!许仑对于岳父杨天的被捕,并不感到可惜,他对他还充满着怨恨,如不是他以他女儿杨少妮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相威胁,他怎也不会走到目前这一步的。 无可奈何之下,许仑准备重整重编部队,把所有的士兵编成一个师,他自任师长,待休整两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0 之后,向广州方向进发,投降清廷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占山为王,落山为寇,那不是他所愿,也不是下面那一帮亲信所愿的。 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形势万分紧张,幸好有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的及时赶到,堪堪堵住人民军在洋青镇重设的防线漏口。五国联军的凌厉攻势被扼制,可能也是五国联军自己亦未料到能突破人民军的防线之故,他们所作的准备不足,后续兵力总也不能充足,强大,人民军与五国联军之间又陷入了不上不下的僵持状态。 第二军的东撤,令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再驻守于石岭镇已失去意义,古华将军与孙定军将军急令两师南下增援雷州半岛防线。五日之后,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发动了策划良久的反攻行动,以第27师与第28师为突击部队,在人民军铺天盖地的半个小时炮火轰击之后,像一把利箭直插入英第3师与法第11师的结合部。同时,人民军其它部队全面反击,拖住五国联军其它部队不能抽兵增援,两个小时后,五国联军开始不支后退,跟随在第27师与第28师后面的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接力向冲,顺势把五国联军突入的部队又驱赶回了他们自己原来的阵地。这样,自许仑事件发生之来,人民军与五国联军之间这都未作准备的一番战斗,互有损伤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雨过天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好消息一来,却是接二连三。在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里,刚刚接到收复失地的好消息还在兴高采烈中孙定军与古华,又接到了北面南宁预备役1师传来已夺取高州城的好消息。 “总算能舒畅的喘一口气了!”古华悠闲地端起一杯热茶,轻抿浅尝,感慨道。喝茶是他后来养成的一种爱好,他是北方人,本不好这一口,可能是受林逸影响的缘故,也可能是喝茶确能更利于一个人思考问题吧! 孙定军跟着端起一杯茶,轻松写意地吹皱杯中热腾腾的茶水,同样感慨道:“根据地从未面临过这么危om险的困境,还好有林主席的英明领导,有根据地人民的团结一心,有人民军将士的英勇奋战!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几日来的辛苦操劳,他年轻的头上已长出几根少年白! 古华应和:“是啊!没有林主席的高瞻远瞩,英明调度,真不敢相信这结果会怎样?可能又会重蹈半年前粤西大撤退的覆辙,也可能情况还要更糟也说不定呢!” 孙定军点头赞同:“元江预备役师与临安预备役师的东调,确实及时!” 古华侧头若有所思,突问:“我有一点不明白,许仑的第二军西进南宁怎会半路折回?当时,任谁也不知道南宁方面早有布置啊?连我们都不知道,又何况许仑呢?” 孙定军露出无限钦佩的表情道:“林主席怎会确定许仑一定会西进?而且又一定能成功西进呢?” 古华想想道:“想到许仑会西进并不难,毕竟广西腹地空虚,而南宁城的被占,对整个人民根据地来说的打击巨大,其政治意义不同凡响嘛!正因为如此,林主席才早令第27师与第28师死守进入广西的咽喉——石岭镇。只是我与你一样,同样不明白的是林主席怎会确定我们会调走驻守石岭镇的一个师呢?又怎能确定许仑一定能成功突破石岭镇防线呢?” 孙定军摇摇头,颇不自信地猜测:“可能林主席对许仑了解太深的缘故吧,毕竟许仑在林主席手下做事多年,岂有不知其秉性的道理?”他的这种解释,他自己亦不太相信,因为不仅是林逸与许仑共事多年,他孙定军与古华谁不与许仑共事多年?为什么林逸能想到,他与古华却不能想到呢?显然,这里还是有其它原因的。 古华不置可否,古华一直对许仑有点不服,为什么同样身为人民军的高级将领,同样统领一个军,同样贵为人民军的四个中将之一,他在根据地人民及人民军将士中的人气怎都比许仑稍逊一筹呢?他特别嫉妒的是许仑居然有人民军“仑神”称号。不过,现在他不用再嫉妒了,许仑已成了人民的敌人!但内心里,他还是对许仑相当佩服的,比如此次,他就很钦佩许仑能令第二军没有钻进南宁方面精心设计好的口袋中。他不知是什么原因能令许仑能逃此一劫的! “许仑确实不愧为‘仑神’称号啊!古华不如许仑也!”古华暗自感叹。根据地中,就军事而言,他只服两人,一个是心服口服林逸,一个是心服口不服许仑! 两人在指挥室各想着心思,外面作战参谋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第三军军政委雷明下部队作政治工作去了,发生许仑事件后,上面对军队的政治工作下了几道指令,但不外乎是要加强部队将士的政治思想教育及政工干部要加强对军队的控制等等。而第三军军参谋长朱昊则到前线视察去了。 此时,一位作战参谋飞跑进来,兴奋道:“报告孙总指挥!报告古军长!好消息!” 古华与孙定军相视一笑,不想这好消息好像都是同时出生一样,一个接一个,倒有点应接不暇了。古华轻笑道:“什么好消息!速速报来!” 作战参谋精神爽爽道:“第51团传来消息,顺利解救出第二军所有被许仑关押的将领,并成功夺回对第二军的控制权!” 孙定军大喜,猛然起身,道:“真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 古华跟着起身,恭喜道:“孙总指挥现在不用再抱怨自己是光杆军长了!” 作战参谋看着两位上司有趣,站立一旁傻笑。古华挥挥,让他先下去。 孙定军眉飞色舞,抑止不住地兴奋,道:“这几日来,多谢古军长雷州半岛作战指挥这一风水宝地,终令我有兵可带了!真不好意思,打扰古军长多日,这里我孙定军先行谢过了!” 古华客气道:“看孙部指挥说哪里话?孙总指挥掌权第二军,重组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我这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还不是置于您的南宁防御作战指挥之下吗?我的第三军还不是要听令于您的指挥吗?” 孙定军哈哈大笑,道:“古军长客气,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第二军新归建不久,许多工作要做;而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亦需马上重新组建,我就不打扰古华军长了,我这就马上北上高州府!” 古华知孙定军性急,但还是真心挽留道:“现天色已晚,孙总指挥还是明日动身吧!” “不了!现在就是再多呆一秒钟,我心也不安!我还是马上就走了!古军长咱们后会有期!”孙定军去意已决,他的心早已飞到第二军身上,断然推却道。 “孙总指军多多保重!” “古军长多保重!” 两人相处一段时间,结下深厚友情。 陈云山西窜,许仑东逃,北面清军与湘军虚张声势的进攻全被瓦解,而雷州半岛的局势亦稳定下来,在南宁的林逸接到这些喜讯,一扫近一段时间以来的阴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他在办公室里召集人民军四大总部部长会议,商量一些军队建设的问题。 “人民军现有最高军衔为中将,而且仅有四个人贵为中将!但目前四个中将已去其二,林主席!您看是不是有必要对此作出一些调整?”王学范道。 吴命陵接着补充说明道:“对于此次平息东西两处叛乱,人民军总部有必要对一些有功之臣作出相应的奖励提升!还有目前军队的职位与军衔不太对称,有点乱!如担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的孙定军目前仅是少将,而其属下担任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总指挥的古华却是中将,此易造成基层军官的心里不平衡!” 林逸瞥一眼吴命陵,颇有深意,心里又暗自否定吴命陵不是那种人,但他还是严肃道:“军职与军衔是两码事,不能等同一个概念。军队里下级执行的是高军职的命令,而不是高军衔的命令,在平日里,下级绝对尊重高军衔的人,军衔是一种荣誉,一种肯定,一种待遇,并不代表权力!希望大家要理清这两者之间的不同!” 他扫视四人一眼,吴命陵被林逸开始瞥的那一眼惊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刚那一番话引起林逸的误会了。其它三人,亦战战兢兢! 林逸又转折道:“当然!王部长与吴部长所言亦在理!人民军四大中将,一则东逃,一则西窜,是应该晋升一些人了!” 他把目光转向王学范,嘴却是对着大家道:“你们认为哪些有功之臣可以晋升?有没有人有资格晋升中将军衔?” 经林逸如此一说,四人认真思量,还真发现在高级别将领中没有谁的功劳大到可以晋升为中将的!比如陈辞少将,平息昆明叛乱有功,但那不全是他的功劳,由少将升中将,确有欠缺!而下面一些上校升少将的人的名字,四个人倒提出了几个,如第16师师长郑胡星上校,第51团上校团长孙大雄等。 林逸看着为难的四人,笑笑,亦带试探性地道:“我看把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第二军军长孙定军、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三人晋升为中将军衔吧!这样与你们的军职亦相当了!” 吴命陵与王学范大惊失色,以为林逸还在怪他们两人刚才的提议,连道:“不行!不行!晋升我俩那是绝对不行的,我们在上面碌碌无为,岂能加官晋爵?下面将领会有怨气的!” 吴命陵还涨红着脸,结巴道:“林主席!命陵刚上来不久,无功无劳,怎可受此殊荣!” 林逸摆摆手,不急道:“那你们说怎么办?”他亦不想再为难他们。 吴命陵再一次强烈推辞:“命陵是绝对不行的!” 王学范也是坚决不肯,军情部部长朱达与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则默不言语。 林逸截断道:“这样吧!吴部长毕竟刚上来,又刚晋升少将军衔不久,确不宜又再度晋升,而王学范部长与孙定军总指挥,我看还是够格的!就晋升你们两人吧!另,其它一些晋升军衔人员名单,希望王部长尽早拟定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事安排 身体日渐消瘦的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笔记好林逸的吩咐,他又关切地询问:“林主席!关于对第二军再次回位到人民军序列的事,怎么处理?”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里却是压不住地兴奋,能被晋升为人民军中将,是值得高兴的事,他的兴奋不仅源于获得了晋升,而是因为目前人民军中仅有四个中将,物以稀为贵,中将那是一种无上荣誉,也是在人民军中身份、地位的象【炫|书|网】征。 林逸想当然道:“自是一切照旧了!” 王学范见林逸未明其所指,谨慎提醒道:“林主席!我指的是第二军的那些人!” 林逸瞟一眼王学范,心里奇怪了:“王学范以前在基层时不是一个蛮有政治灵活性,蛮能体恤下情的人吗?怎一到上面就变得迂腐、呆板了呢?难道他还想法责众人不成?”他意味深长道:“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亦难换!何况第二军的大多数基层官兵都是被蒙骗的,我们又怎能不给予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好此甚好!”王学范欣喜道。 王学范出于第二军,他内心里更渴望能给予昔日的老战友老部下于机会,但他身为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负有指导全军政治思想工作的全责,他得从全局出发,从防范于未然出发,从维护人民军军规军纪的严肃性出发去考虑问题。有了林逸的这一句话,事情好办了,他也不用再担心别人说他顾念旧情处理不公了! 想想军队叛乱给人民军造成的损失,吴命陵心有余悸,他见此事就此定论了,感觉不妥,忙补充道:“林主席!给予第二军机会,那是应该,我们可以对第二军大多数的士兵不动,但第二军的一些基层军官必须得动动!毕竟此风不可长,此事不可再啊!怎也得给其部队一个说话!” 对于第二军的处理,见有人又提出新的想法,王学范不好说话,心里祈祷,只望林逸千万不要改变主意。 这时,军情部部长朱达接着道:“那些被许仑关押的第二军师上以高级将领,我看就不用动了吧!毕竟他们都是受害者!” 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不赞同道:“作为第二军整个领导班子对于发生第二军许仑这种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受害,那是他们无能的表现,理应让他们吸取深刻教训!” 吴命陵怔然,他刚的提议仅仅只是想对第二军基层军官进行调换,并未有要政治处理他们的意思,而且就是调换那些基层军官,他也没有想要动第二军那些师以上军官的意思。如此一来,倒有的得不偿失,会大大削弱第二军的战斗力,赶忙道:“第二军师以上军官经受考验,没有几个愿意跟着许仑走的,实事证明,他们政治过硬,不需怀疑,他们就不用动了吧!” 周炳坤坚持道:“人民军军队军政分家,所有决议由领导班子采取民主集中制讨论产生,他们让许仑一人独大,就是失职的表现。” “此事说来轻巧,许仑声名在外,威信崇高,在第二军里谁能拂其意?何况,第二军当时又未配军政委,谁能制肘他?”众人不以为然地暗想。王学范对此深有体会,,他以前在第二军身为军政委,在军事上只要是许仑决定的事,他不仅很难令决议发生改变,就是连插话都难。要不是他一身正气,在作战时从不含糊,同样赢得第二军战士们的钦佩,可能他的命令下面的人听都不会听。造成这样的局面,林逸应负一定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1 责任,他对许仑的依重与宠爱,令人产生许仑是他的代言人的感觉。 林逸见大家争论又起,如不加阻挡,又会没完没了,忙截断道:“这样吧!为保证第二军的战斗力,第二军现师以上长官每人记严重警告一次,动就不必动了;而第二军连以上基层军官整体回南宁,政工干部进南宁军校学习,军事干部进南宁政治学院学习,其所缺军官从这一届的南宁军校进修生、毕业生及南宁政治学院的进修生、毕业生中择优调派。” 大家对林逸的这个提议都无异议,这样既对第二军进行了大幅度地改造,又未损伤到第二军的基本战斗力。 痛定思痛,林逸又道:“许仑事件的发生与王学范部长离开后第二军军政委一直未到位有关,部队一人独大危害巨大啊!”他扫视众人一眼,停顿片刻,问:“你们看这第二军军政委派谁去合适?” 这人事提名最敏感,如果提的是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所以大家都是三缄其口,等候林逸开口。 林逸有气道:“古有举贤不避亲,唯才是用!你们连古人都不如?如若心中无鬼,又何惧别人的说三道四?” 朱达与林逸关系特殊,又是人民党组织部部长,见林逸的眼神瞟向他,便硬着头皮道:“如若陈辞少将在南宁,当然是最合适的了!” 大家赞同,就连林逸亦点头。陈辞稳重、细心,他的军事指挥才能在这次平息昆明叛乱中有充分的体现,更重要的是林逸信任他。如果不信任他,林逸又怎会在他离开南宁去粤西前线时,把南宁的安危及全家的安危托付给他呢? “只是陈辞少将远在昆明,而昆明正值新定,那里更需要一个像陈辞少将那样的人坐镇啊!”周炳坤无不遗憾道。 吴命陵想了想道:“我提议由总后勤部的英南少将出任第二军军政委!”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人因事而认真的提议。 可话听到周坤炳的耳里,却不同了,他心中大惊:“英南少将走了,还有谁可帮我?”英南熟知军事工业,是不可多得的后勤人才,他总舍得让英南离开总后勤部?他有点怨恨地盯一眼吴命陵,不知吴命陵是故意拆总后勤部的台,还是故意为难他?他偷瞟一眼林逸,见其不动声色,知其不胜满意,遂放下心来,也跟着有点赌气地建议道:“我提议由总参谋部的柳为念少将出任第二军军政委!” 吴命陵愕然:“这周部长不是抬杆吗?柳为念少将是负责军事情报分析工作的,怎适合干政工?” 林逸怎知两人的花花肠子?就事论事地摇头道:“英南少将与柳为念少将两人都不合适,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太过专业,他们走后,一时没人能接替他们的工作,而且他们两人从未干过政治工作,我们还是另提他人吧!” 两人听林逸如此一说,均放下心来,两人相视一笑,方明白都误会了对方。 众人又提了几个人的名字,如总政治部副部长文明少将,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少将等,但均被林逸否定了,他认为文明少将刚从人民军第七军军政委位置上调上来不久,又下到基层部队去,那先前的人事调动不是显得多余了?而南宁军校还离不开施南宽校长,因此,他也未给予考虑。 几个人选均不合适,众人再也想不出有什么人更适合担任第二军军政委这个职务了。林逸见大家不语,微笑建议:“你们看杨莘如何?” “杨莘?”众人惊叫,旋又疑惑问:“杨莘当然可以!只是林主席你怎舍得让他离开?” 林逸颇带感情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况,我总不能总抓住他们不放啊?也该让他们下去发展了,下面更有施展他们才华的天地!” 周炳坤问:“杨莘下去了,由谁来接替他的军务秘书工作呢?”他有点担心,以前试过几个人均不能令林逸满意,这杨莘是唯一令林逸满意的军务秘书。 林逸笑笑道:“慢慢来吧!你们也可以推荐几个人选嘛!” 吴命陵趁机推荐道:“林主席!我看第8师师参谋长薛青可以!”他很赏识薛青,一直关注着他,上次林逸让薛青下去时,他就不太舍得,在第二军各高级将领被集体软禁后,他还为薛青揪了一把汗呢! 林逸想起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里那位敢想敢言,思维敏捷的小伙子,赞同道:“可以!就让他上来吧!第8师参谋长总政治部另作人选。” 对第二军干部的处理有定论后,王学范无所顾虑了,尽量为第二军争取好处道:“此次许仑叛乱,对第二军的战斗力损伤很大,现第二军缺员至少一个半师,林主席!你看是不是需对第二军作些兵员补充?” 林逸肯定道:“这个当然,由总后勤部从南宁金鸡村新兵训练营调入部队补充第二军满员吧!” 周炳坤笔记下林逸的命令后,吴命陵接着提及另一问题,他问:“林主席!人民军第10师师长之职现还空缺,粤西局势紧张,需早日定好人选啊!” 林逸若有所思道:“现第10师由谁在负责?” 吴命陵道:“暂由第10师副师长陈英光负责!” 林逸问:“第三军古华军长有提议什么合适人选没有?” 吴命陵道:“由于粤西一直在打仗,古华将军没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林逸想想道:“让在南宁政治学院学习的张军少将去第10师吧!” 王学范愕然:“这不会又引起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的不高兴吧!”第一军以前接总部命令派遣出许多高级军官前往南宁学习,可最终能回去的却没几个,鲁成常对此满腹牢骚,他明里不敢对林主席发脾气,却把气全撒到了总政治部来了,说什么第一军每去一个高级将领,就被人劫走一个,还让不让他们第一军打仗了?像现在第5师师长朱宜松,第19师长曾真仁都是因学习学习就给学没了! 这些下面基层部队将领的小牢骚,没人跟林逸说,他自是不知道,他只知任何人都得听命总部的调遣。张军少将是林逸的老部下,在林逸率部西进入云南时,他是原第一师第二团团长,原琼台讲武堂的学生,曾在林逸滇池湖边失踪后,跟云南省乡勇血战河阳城。后来,人民军扩编,他与他在第二团的搭档成名政委一起荣升,分别任第一军第3师副师长和第3师师政委。 尽管担心第一军鲁万常军长的抱怨,担那些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王学范无奈只得准备事后私下向鲁万常作一番解说,被鲁万常一顿牢骚是免不了的了。 会议已开了两个多小时,渐近中午,吴命陵见林逸有结束会议的意思,他马上把自己心里憋了许久的另一个问题提了出来,他急急道:“林主席!我建议扩编人民军正规军规模!现下我人民军应对周边强敌,有点吃力!”他深层的意思还是担忧粤西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古华总指挥的军权过大,有意削弱其对部队的控制力。上次他曾向林逸提及此事,但被林逸一口否决了!此次他想借四人之力,意图重新说服林逸。 林逸蹙眉,深思的眼神注视吴命陵,见其亦一动不动地对视,神情严肃,似是下定决心死谏了,不免有点动容。他收回眼光,以询问的眼神扫向另三人,道:“你们怎么认为?” 朱达性情直率,他不若假思道:“此建议甚好!人民军早应扩编,何况又值人民军此番实力大损,更应扩编了!” 王学范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同样赞同道:“各预备役师其实质与常规军在作战上并无二异,仅在装备及经费支出上略有不同,但在部队的统一作战上,预备役师的无序却给指挥造成很大的不便,我认为今后在正面战场上,不应有预备役部队存在。” 林逸认真听讲,表情时有变化,他还有疑难未解,而负责后勤的周炳坤又一直不言,他亦难以作最后的决定。他知道周炳坤对扩编一直持否定态度,没有他后勤部的支持,扩军只是一句空话。 周炳坤思想斗争激烈,衡权着方方面面的得与失,他见林逸望向他,知道不能再沉默,便狠咽一下喉道:“我也赞同扩军!” 林逸惊讶,而另三个双眼亮光。周炳坤接着道:“扩编一个军,人民根据地财政还是能承受的,但装备的配给上人民军后勤部还有一定的困难,这主要是火炮及特种军需物资方面缺口比较大!但这应不是阻止扩军的理由,因为这些可以慢慢来,后勤部保证可以在三个月之内提供充足的装备。” 众人兴奋,有了总后勤部的保证,就有了扩军的基础,他们齐把希冀的目光望向林逸,等待他的最后拍板。 林逸心里却暗叫苦:“事情哪有如此简单?人事的安排都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何况还需与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协调,这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麻烦。”但想想目前的情况,扩军又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他不由无奈苦笑。 他深陷沉思,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旁,望向窗外被寒风吹卷的落叶,他的心就若那一片落叶,飘浮不定,总难落稳。 四个人静静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见其如此难于决定,亦在不住反省自己的建议是否合适?自己的想法是否简单了? 一阵狂风起,窗外传来沙沙的风声,林逸猛然回身,郑重道:“好!就依大家的意见,扩军!新增设人民军第八军、人民军第九军!” “啊?”四人惊叫,“两个军?”他们不明白林逸怎会一下转变如此之大。 “对!两个军!既然要扩军,就一步到位吧!”林逸不理四人的惊讶,雄才大略道,“王部长的建议可取,以后在正面战场上,实不宜再有预备役部队存在!” 他停顿片刻,又接着道:“以前我亦是太过古板,太过循规蹈矩了!要求每一个军都须标准化建议,其实,什么事情都应从实际需要出发去考虑问题,而不应被一些人为设定的框框套住了自己的思想。人民根据地尚能承受多两个军的军费支出,而装备上的不足,就按周部长所言,慢慢来吧!” 这次的扩军,好处多多,自不用再言,吴命陵平静下兴奋的心情,问:“怎样设置新增的两个军呢?”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他心里有想法,但他知道林逸如此决定,心里肯定也是早有蓝图了的。 林逸笑笑道:“还是吴部长你自己说吧!”他怎能不明白吴命陵此时的心情呢? 吴命陵振奋精神,胸有成竹道:“我提议以南宁预备役1师、湛江预备役师、高州预备役师、百色预备役师四个师为基础组建第八军;以元江预备役师、临安预备役师、合浦预备役师、博白预备役师四个师为基础组建第九军。” 林逸点头道:“好!这八个预备役师均经历过炮火的洗礼,依他们的战斗力升格为常规军并不为过。” 王学范不关心哪几支部队能获得升级,他关心的是另一问题,他紧跟着问:“林主席!这两个军的人事怎么安排?” 林逸心早定,道:“我建议陈辞少将担任第八军军长,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程志光担任第八军军政委,第三军军参谋长朱昊调任第八军军参谋长;第三军第九师师长周宁涛担任第九军军长,南宁军校校长施南宽担任第九军军政委,总参谋部作战室主任韩寒少将调任第九军军参谋长。这样,你们看如何?” 王学范又问:“好是好,只是那些空缺下来的位置又由谁来增补呢?” 林逸道:“空缺下来的职位,由原来的副职接任即可!” 王学范默念刚刚林逸提议的那份名单,觉得有些地方尚需斟酌,便委婉道:“第三军军参谋长、第三军第九师师长,总参谋部作战室主任三个职位由副职接任尚可,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之职亦可慢慢物色人选,但南宁军校校长之职直接由副职提升,是否有不妥之处?又何况昆明那边新乱不久,怎可让陈辞少将离开呢?” 林逸想想,道:“昆明方面确需一位可靠之人坐镇,但不一定非陈辞少将不可,我看就让总政治部副部长文明去昆明吧!那边的军务就由他负责了!而南宁军校校长之职如大家选不起合适人物,就暂由我代任吧!目前这一段时间我还得呆在南宁,不过,这校长人选你们也需尽早落实。” 让文明去昆明没什么人不放心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文明比陈辞呆在昆明更合适。只是这样一来,总政治部工作繁重,全压在王学范一个人身上了。 林逸见大家都没意见,便宣布散会,坐了三个多小时,个个腰酸背痛。林逸边整理文件,边最后吩咐:“请各位严格遵守会议纪律,尚未形成正式文件的东西都有微调的可能,不得向任何人透风,以免人心惶惶!” 四个人先后走出林逸办公室,吴命陵走到最后,见前面三人出去后,他又折回,轻声道:“林主席!” 林逸抬起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吴命陵欲言又止,咬咬唇道:“林主席!此次提升原第三军的第9师师长周宁涛为第9军军长是不是???????” 林逸皱眉暗忖:“这个吴命陵是不是太过敏感、太过谨慎了?”但他还是解释道:“应没什么问题,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干部,何况,提升周宁涛也有削弱第三军实力的意思!” 吴命陵转念一想,觉得林逸所说有理,尽管下面传言周宁涛是古华最依重的将领,也是其一手提拔的将领,但当周宁涛与其平起平坐时,可能事情将变微妙了!试想,两个同等地位的人,谁会对谁言听计从? 其实,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2 命陵确有点多虑了,古华对第三军的控制大不如以前,自从上次粤西大撤退后,林逸采取霹雳手段,追究相关部队责任人的责任,已撤换了第三军的第10师与第11师的师长,而新到任的两位师长都是从其它部队调入的,他们岂会对古华唯命是从? 第一百八十八章斯人已去 开完费时费神的军队人事安排会议,林逸抬头见墙上的时间已是十二点半,便奇怪了了:“怎么今日家里的几个女人没一个人来叫我呢?”平日里,只要到了午休的时间,如还未见林逸回来,三女总会有一人来叫他的,而林逸本人亦极讲究劳逸结合,他并不主张废寝忘食地工作,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准时准点地回家吃午饭。 林逸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后院,院里隐隐传来悲恸的哭泣声,他心骤然紧缩,加快脚步急入大厅。 “林郎!”、“公子”、“林哥哥”三种不同称呼的痛苦哀叫声传来,接着三个悲痛欲绝,已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迎扑而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啦?”林逸惊疑问。他环搂着三女,来不及安慰,心亦惶惶。 三女一个劲痛哭,一时缓不过气作答。林逸心急再度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快说啊!”他被三女哭得心慌。 马紫芳收止住哭声,却依然肩耸身颤抽泣道:“林哥哥!夏绿死啦!”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震撼得他箧跌退,直撞往背后一堵墙壁上,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剩下来。 林逸全身冰冷,有若给掉进了万丈冰渊里,一股无可抗拒的悲伤狂涌心头,呆滞半晌,方又急问:“林春呢?” “林春身受重伤,躺在医院,晕迷不醒!”马紫芳哭道。 林逸实难把二位美貌如花,正值豆寇年华的妙龄女子与死联系在一起,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与他有较亲近关系的人的离他而去,他怎能接受?在内心里,他早把她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了,他不敢相信前几日还收到她们的书信说要来南宁与他们与一样过年的,今日却是噩耗寒传! 林逸的心在淌着血! 三女伏在林逸的怀里,感受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变冷,她们悲恸声更是。 夏红愤怒带着哀痛道:“今日上午九时,接到刘佳微姐姐书信,在昆明叛乱时期,叛军实行全城戒严,许多无辜百姓被枪杀,夏绿与林春因关心工厂企业员工们的安全,出门在去工厂企业员工宿舍的途中,遭遇骚乱,被叛军士兵击中致伤致死!” 林逸龇牙裂嘴,双眼喷火,他什么都不想问。 事情绝不会如刘佳微信中所说那样简单,夏绿与林春商场摸爬滚打几年,已是根据地工商界知名人士,她们岂会不知全城实行戒严令后的危om险?她们岂会不小心行事?她们身边岂会没有一众护卫之人?何况,从主席大院出来的人,一般士兵谁敢为难? 他们定早有预谋,是想狠狠打击自己。可能主席大院一直在他们严密监视之中,只待里面的人出来,随便找个借口便可动手了! 林逸扶着三女坐下,他冷然转背身子,往自己书房走去。 马紫芳哭着道:“林哥哥!你去哪?” 林逸强忍着悲痛,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想一想,你们谁也不要进来!” 进到书房,林逸双手捧脸,默默流下英雄热泪,却没有哭出声来,一阵无声抽泣后,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动身去昆明,她们放心不下林逸,本想让夏红留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林逸不肯,夏红与夏绿情同亲姐妹,怎也得见上夏绿最后一面的。 几天之后,临时统帅部撤消,根据地一切恢复正常秩序,林逸收到政务院呈送上来的昆明方面此次叛乱的损失报告。 人员方面:平民伤亡二万五千人,部队损失五千三百二十一人。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调查局局长罗孝严遇难,这是此次叛乱遇难的根据地最高长官,另有两个部长与五个副部长遇难,两个部长分别是教育部部长宋寒东与外交部部长李树声死亡。 经济方面:直接经济损失一百五十万华元,间接经济损失难以估测,估摸至少五百万华元以上。 政治方面:人民党威信受损,人民军实力大减,根据地人心惶惶! 而粤西许仑的叛乱,尚好发生在偏远的战区,未影响到根据地的工业发展,也未伤及到大批无辜百姓,没有造成多大的直接损失,但人民军实力大损,其政治方面的负面影响更大,特别是对人民军将士的影响短时间内难以消除。 军队的事务处理大半后,林逸放下心来,人治大于法治的中国几千年历史说明:军队稳定了,则国家安定了。这次发生在人民根据地一东一西的叛乱,损失了人民根据地许多优秀的公务员,林逸扼腕痛惜不已,特别一些高级公务员的遇难,更是令他有失去左右臂的感觉。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与调查局局长的职位不能空缺太久,现正值多事之秋,对于两起叛乱事件相关人员的处理,急需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与调查局的介入,如果这两个部门没有主事之人主持,其效率将会大打折扣。 林逸诸多权衡,苦思多日,心中已有了填补这两个职位的人选,他想让广西省省长林春礼转任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而其调走后所空出的广西省省长之职则由南宁市市长潘文华接任;调查局局长之职,林逸考虑的人选是他的政务秘书——何方。既然军务秘书杨莘已下到基层部队任第二军军政委,那么也应予政务秘书何方同样施展才华的天地,不能厚此薄彼嘛!领导人身边的亲近工作人员不得在某一位领导人身边呆留的时间过长,这是林逸的想法,也是人民根据地《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里的硬性规定。 林春礼担任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之职与何方担任调查局局长之职,林逸放心,只是他们俩现在只能临时代任,待到下达正式的委任书,还需今年五月份召开的人民党代表大会去了。那时,人民党还将补选一位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对于这些人事方面的安排,林逸都把它们拟成文件,向其它常委作了通报。 方矢球近日很高兴,由于杨天的被抓,许多有关六枝煤矿矿难的疑团均冰解。他带着一份完整的调查报告前往人民军四总部大院林逸办公室,林逸新的政务秘书张日光热情地接待他,相互客套几句后,张日光便把他直接引进林逸的办公室内,这是林逸秘书办公室昨日便拟定好的工作日程之一。 “林主席!这是六枝煤矿矿难最全面的调查报告!“方矢球递过手中的文件袋,如释重负道。 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三女已走多日,无所约束的林逸晚上工作不免失去了节制,他揉揉发胀的脑袋,站起来,接过文件袋,放到桌案上,然后微笑招呼:“方检控官,请坐!” 他随意翻看了两页,未看出什么名堂,便正经神色,捡重要的问:“方检控官!杨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方矢球恭敬道:“以前我们对杨天身份的怀疑倒是多虑了,他其实只是一个纯粹的追盈逐利的商人!” 林逸摆弄好桌上的文件,转动身子,正面对着方矢球,不解地问:“他又怎会与清廷密探勾搭的呢?” 方矢球无不可惜道:“在这一点上,杨天是一个受害者,起初,他并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林逸轻叹一声,茫然道:“这么说,杨天不是清廷密探,也并未主动与清廷密探勾结了?”他闭上眼睛一会儿,无奈道:“但他与清廷密探在一起合作却是事实!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来着呢?” 他眼睛突然紧盯方矢球,道:“说说事情的起始吧!” 方矢球抿一口茶水,神色认真,娓娓道来:“一日,杨天参加南宁市工商联合会组织的联欢会,不期相遇刚到南宁不久的陈清振,两人相见恨晚,相谈极为投机。会后,杨天盛情邀请陈清振前往家中做客,陈清振欣然接受。在杨府,杨天与陈清振畅谈几日,天南地北无所不及,在陈清振即将离开之季,两人萌生了协同合作,共同发展的想法。当时,杨天因为投资南宁至昆明的铁路,抽空了家族其它企业的资金,致使整个杨氏家族企业都出现了资金短缺的现象,拖累了家族其它产业的发展。因此,他急需寻找一位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急需寻找新的赢利增长点来填补各家族企业被抽干后留下的资金空洞。而陈清振此时的表现却是一掷千金,富豪味十足。杨天在挽留陈清振的几日里,暗地里派人调查的结果证实,这陈清振确如其本人所言,经年走南闯北,挣下厚实家业,此番前来南宁,携有大笔资金,光是在发展银行(根据地第四大银行,杨天为最大股东。)便存有五十万华元现金。” 方矢球停顿片刻,眼上瞟林逸,见其不动声色,又接着说:“孰不知,陈清振这一番做作,全是使给杨天看的,在此之前,他们早已盯上杨天,暗地里已精心策划好了计策。此后不久,正逢根据地公开竞标六枝煤矿的开采经营权,杨天不知是计地又与陈清振几次商谈,两人达成共同组建合资公司参与竞标的协议。当时,他们知道想夺得六枝煤矿的开采经营权并不容易,没有一点特殊手段,根本不可能。于是,两人协定,杨天负责保证竞标成功,陈清振因为是刚入根据地的新人,出面组建合资公司,而杨天方面则另派出一位代言人与之合作,共同监管合资公司。另一方面,陈清振需保证绝对不泄露杨天是合资公司的幕后合资人身份。” 林逸若有所思,苦笑道:“那个杨天的代言人,想必就是刘民兴了!而那个合资公司则是振兴公司了!” 方矢球点头道:“正是!” 林逸恨恨道:“所有违法乱纪之事,都是见不得阳光之事,难怪他们如此处心积虑了!”他稍霁怒色,又问:“刘民兴是杨天的什么人?” 方矢球无限感慨道:“杨天老谋深算,城府深得可怕。林主席让我们从刘民兴周边的人仔细查起,发现的那位领养了刘民兴一天的神秘人便是杨天。当时的杨天虚构身份,并乔装打扮前往领养刘民兴,对幼小的刘民兴一番威利诱惑后,便又把刘民兴退回了孤儿院,真是煞费苦心啊!” “难怪军情部全力协助亦查不出结果了!”林逸喃喃,他忙又问:“杨天怎会有如此心机?他没有什么其它目的吗?” 方矢球苦笑道:“这可能与其行事一贯小心谨慎有关,他确实没有其它的目的!” 林逸嚷嚷:“这也太可怕了吧!纯为经济利益,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想想不解,又好奇怪问:“杨天与刘民兴是怎样联系的?怎个隐密到连人民根据地几大调查组织都未能发现丝毫破绽?” 方矢球道:“杨天与刘民兴的联系是通过一个叫郑申的人联系的,不仅只是刘民兴,杨天所有与外人的黑暗联系都是通过这个叫郑申的人联负责,杨天从不直接出面。” “如此说来,杨天应是有一套类似于情报组织的联络方法了?”林逸疑问。 “正是!”方矢球点头道。 “那个郑申又是怎样一个人?能担当杨天秘密总联络人的人自是不简单的人了!”林逸问。 “郑申是杨天从小收养的孤儿,为人精明谨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杨天有恩于他,他对杨天死心塌地!”方矢球道。 “这次郑申被抓获没有?”林逸有兴趣道。 方矢球遗憾道:“没有!他早一步去了广州!有关杨天与陈云山的联系便是他全权负责的。” 林逸暗自可惜道:“杨天的秘密组织神秘而缜密,这个郑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报人才!” 后面发生的事不用方矢球解说,林逸也明白。刘民兴代理杨天与陈清振组建振兴公司后不久,便明里参加由人民根据地工业部组织的六枝煤矿开采经营权竞标大会,暗里则由杨天派人贿赂陈云山,暗箱操作竞标。中得标后,杨天不知陈清振的身份,一心想着财源滚滚而来,却不知好景不长,陈清振接受清廷总理事务大臣奕诉亲王的指示,为破坏根据地的经济,要实施一场巨大的煤矿灾难。 所料不及的矿难发生后,杨天慌了手脚,为逃避责任,他派人秘密做掉了自己的代言人刘民兴,并销毁所有与其有关的证物。这样,他仍不放心,为保杨家家业,他又再次联络上陈云山,以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作困兽之斗。 “这样看来,杨天招许仑为婿亦是处心积虑的了!”林逸暗想,“就是不知陈云山怎会就如此手软收受了杨天的贿赂?又怎会答应与杨天的合作的?这些疑问还需抓获陈云山之后方能知晓啊!” “林主席!关于对杨天等人的处理,您有何指示!”方矢球询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林逸不若假思道,“有根有据,照实办理!” 方矢球刚走不久,政务秘书张日光急急进来报告。“林主席!外面一位自称姓杨的女子求见!”张日光毕恭毕敬道。他刚任林逸的政务秘书不久,现在做什么事都显拘谨。 “姓杨的女子?难道会是她?”林逸疑惑,他脑海中瞬间跳跃出一个美丽无比的清纯女子形象来。侧头想想,旋又不相信地摇摇头,觉得不可能,忙问:“她没说出名字吗?也没说有何事吗?” 张日光上前一步,轻声道:“没有!她既没有说出名字,也没有讲明因何事求见!她只是要我代传一句话,说待您听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3 后,您自会见她的!” 林逸蹙眉,扁扁嘴唇道:“什么话?” 张日光见林逸有点不耐烦,知自己如此有点儿戏,紧张看了一眼林逸,一时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林逸轻瞟一眼张日光,轻言道:“说吧!” 张日光咬紧嘴唇,嗫嚅:“杨姓女子代传的话是:千柳春风意抚泥!” 林逸不感意外,暗道:“果然是她!她不是远在广州吗?此时,她怎好回来?” “千柳春风意抚泥!”林逸喃喃,“逸抚妮!逸抚妮!” 张日光见林逸呆然自语,想退出,可又不知林逸是否要见外面杨姓女子,一时退留两难。 良久,林逸轻叹一声,侧身慢踱几步,道:“让她回去吧!你好生把她安顿好!不得出任何差错!” 在人民军四总部接待室贵宾雅间里,杨少妮充满渴望地期待,等来的却是无情的拒绝,她失望之至,心欲碎裂。从广州回到南宁,她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啊!夫君许仑的叛逆,父亲杨天的违法乱纪,使杨家在根据地的财产全被冻结查封,而留在南宁的杨府上下全被收监待审,她作为与许仑和杨天有直接关系的人,此番回到南宁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可想而知啊! 但兄长杨诚志的被捕,父亲杨天的被抓,她怎忍心不施全力营救?不管多大的风险,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甘愿顶冒。还有一份对林逸的信心,对林逸隐隐的思念,也令她不顾一切回到根据地。 “不!他不会不见我的!”杨少妮不信地喃喃。她转对张日光哀求:“张秘书!请您帮我再禀告一次!我有重要事情要见林主席!” 张日光抱歉:“对不起!杨女士!林主席请你先回!他事忙,不能接见你了!” 杨少妮美丽的大眼睛饱含热泪,无助道:“林主席定是还不知我是谁,才不见我的!这次请张秘书直接告诉他好了,就说杨少妮有事求见!” 张日光从林逸听到那句诗句后的表情知悉,林逸与这杨姓女子关系定非同一般,但他还是无能为力道:“杨女士,真对不起!我无法帮你,每日等着林主席接见的人数不胜数,林主席应接不暇。”他同情地盯着脸淌梨泪的杨少妮,不忍道:“杨女士!坦白地说,林主席听了那句诗句后,应是知道你是谁了的!至于他为何不愿见你,想必林主席另有考虑!” 杨少妮失望跌落座椅,喃喃:“不!我一定要见到他,我一定要见到他,不然,父亲与兄长的命便没了!” 午休,林逸早早回到家中,夏依浓三女走后,他只得自己照顾自己,他不想去大食堂排队进餐,有时候吩咐卫队长杨道华帮忙去打下饭,有时则干脆自己动手,在轻松的厨房劳作中,自娱自乐,“丰衣足食”。 林逸在书房歇息,他想等一会儿后,便去厨房做饭。这时,卫队长杨道华大步流星进来,老远便报告:“林主席!外面有一女子跪地死命要求见于您!” 林逸当然知道那跪地女子是谁了,他头痛不已,不由脾气道:“你们怎么搞的?怎能随意让外面的女子进到总部大院来?” 杨道华遭骂,噤若寒蝉,低声解释道:“那女子自称是许仑将军的夫人!不,自称是许仑叛逆的夫人!”许仑在人民军中威信极高,任谁都对他崇敬有加,杨道华叫惯了口,发现说错,忙不迭地改口。 林逸并不计较这些,也知杨少妮如不是抬出许仑的名头,她连人民军四总部大院的大门都休想进来。他烦恼地摆摆手,让杨道华先出去。 林逸后靠背椅,神情木然,后又缓缓挺立身子,凑近书桌,用力打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根银白链串玉坠,这是杨少妮新婚之时,与之私会赠送给他的贴身之物。晶莹的玉坠盘旋着,在午时冬阳下,闪出点点银光。林逸轻轻拾起玉坠,一丝冰冷的寒意沁入,它已不再留有杨少妮的体温,不再留有杨少妮的体香,但杨少妮那黯然神伤,痴痴迷迷不舍离去的那一幕幕却还留在上面。 林逸握紧玉坠,贴近心房,紧闭双眼,死命想抹去的杨少妮那清纯美丽的形象又显眼前,他徒叹无奈地垂下头,自语道:“这法律法规又岂是人情便可通容的?傻丫头!” “杨道华!”他大声向外叫道。 “到!”杨道华应声而入。没有得到林逸的回答,他一直守候在外面等待林逸思考完毕,呆在林逸身边多年,他早已熟悉林逸的这些习惯。 “你好生把许夫人安顿好!代我传一句话给她:是是是,非是非,他兄长应无事,但他父亲,谁也救不了,我也救不了!”林逸吩咐。 “让她回到许仑身边吧,请她多保重!”林逸长叹一声,在杨道华转身欲离开之时,又伤感道,“你对她说,那份礼物我还留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心灰意冷 夏日初至,炎炎烈日如火球般悬空高挂,许仑与何劲武带着四个警卫在广州城惠爱坊大街上闲走。惠爱坊是广州城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主干道,东西走向,它从广州城的大东门一直延长到广州城的大西门。广州城遭受第二次炮火摧残一年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中,吆喝声不断;人来人往中,各种肤色的人种相近相间。 许仑无视这表面的繁华,索然无味地东瞧瞧,西看看,脸上带着苦涩。自无奈投靠两广总督程矞采后,他一直郁郁不乐,烦躁的心情令他觉得这酷热的夏日特别讨厌,背后掉着的一条比猪尾巴还长的假瓣子,就像他总也摔不掉的坏心情。过去在人民军中,一身短发、衬衣、筒裤行头多清爽!哪像现在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最令他受不了的是见到官大一级的还要叩头请安,整一个奴才形象,没一点自尊。 许仑正低落情绪边闲游瞎逛,边胡思乱想中,忽然前面人群乱成一团,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哭着叫着在人群中左右闪身惊慌躲逃,一个长相丑陋、嘴镶金牙,约摸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边追逐,一边嘻嘻笑着,出言污秽,流里流气地说:“这又何必呢?大爷喜欢你!那是你的福气!” 旁边的路人纷纷躲闪,唯恐惹祸上身,显是极怕那镶金牙的男子。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摆脱猥劣男子的纠缠,拼命往东逃跑。不料,横出来一个金发碧眼,寸长胡须满腮的约六尺高的外国男子,他一身蓝带条纹的军装,紧绷着身子,竟是一个英军上尉军官。这时,他张开双臂拦住了姑娘的去路。 姑娘猝料不及撞入高个上尉军官的怀中,上尉淫笑着搂紧仅及其胸口处的姑娘,一双毛茸茸的大手,贴在姑娘的背部胡摸乱索。这下行人更不敢多管闲事了,刚才人们尚敢对镶金牙男子出声相斥,现却是谁也不敢言,唯恐遭来杀身之祸。这也难怪,西洋鬼子自占领广州城后,惨无人道地屠城,早把广州城老百姓的心杀寒了,后依协议撤出广州城,但留守在广州城内的西洋鬼子依然横行霸道,动不动就杀人。他们杀了人不用填命,因为他们有外交豁免权!这样,谁还敢招惹他们? 镶金牙男子媚笑走近高大上尉,讨好道:“外国军爷!您老也好这个?”他后面的五六个跟班也跟随着低头哈腰献媚。 英军上尉倒仗义,一把把怀里哭叫的姑娘推给镶金牙男子,叽哩呱啦比划着。镶金牙男子好一会儿方明白英军上尉的意思,他受宠若惊,却怎么也不敢接受,忙把推过来的弱女子又推让给了英军上尉。 “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声大吼传来,一个脖子青筋蹦起老高的壮汉从人群中钻出。 “谁在放肆?”镶金牙男子怒喝,歪着脖子搜寻了一番,相了相壮汉,一步一步逼将过来,又狞笑道:“你他妈哪条裤档里的货色?你知道爷是谁吗?你知得罪外国军爷的后果吗?” 壮汉十指捏得崩响,冷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货色,这样的行径,不抵个畜生?” “嘻!”镶金牙男子做了个怪样,扭脸对站在周围瞧热闹的人道:“这不知哪钻出来的小狗,居然想管爷的事,真是活得不烦耐了!” 他猛瞪身后几位跟班一眼,又狠踢一脚站得最近身的一个,责骂道:“还不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无名小狗?居然敢管我王野蓝的闲事,不知我是总督大人的外甥吗?”王野蓝是广州城的恶霸,为人极为野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们根据他名字的同音,戏称他为“王野狼”。 壮汉眼明手快,先一步下手,欺近王野蓝,早挥起拳头,一拳打了过去。王野蓝脸上顿时红肿,那颗具有象【炫|书|网】征意义的金牙被打落在地。几个跟班见状,“嗷”地一声嚎叫着齐扑过来,围着壮汉拳脚交加。 站在一旁啼哭的姑娘吓怔了,壮汉一边和人周旋,一边对着姑娘喊道:“还不快走?” 王野蓝捂着半边膨胀的脸,狠吐出一口血水,怒吼:“这里谁能走得了?打!给我往死里打!”他一把拉过女子,顺手就是两耳光,他心里暗恨,都是这不知好歹的女子惹的祸!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五六个豪奴大打出手,撞入人群中,路边的一些摊位也被撞翻在地,物品撒散得满大街都是,一些躲闪不及的人们被挤得绊倒,惨叫呼号响成一片。 壮汉双手难敌四拳,腰部遭了几记重拳,腿上背上被踢了几个脚印,他眼中金花乱舞,踉跄一步倒在地下,群奴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地狠踢猛打。 “住手!”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雷鸣般的一声大吼,“都给我住手!”这一声厉叱,震得这帮恶奴均停下手来,转脸看时,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扒过纷纷逃窜的人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野蓝横眉怒问:“你这崇洋媚外的狗奴才,你还是人吗?这样欺侮人!” 一个跟随偷偷绕到这汉子背后,冷不防从后头窜上,跳将起,一个飞腿踢来。四周传来一阵惊叫,那汉子不待别人提醒,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偏侧身,接着高踢右脚,正好踢在偷袭者的大腿内侧,偷袭者惨叫一声,跌了个狗吃屎,半天爬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旁边冷眼看着的王野蓝将眼一瞪,大喝一声。几个跟随狂叫猛上去,汉子不慌不忙蹲下身子单手支地,一个扫膛腿,全都仰面倒地。 英军上尉见汉子厉害,跃跃欲试,他大吼一声,猛扑上来。汉子左腾右闪,避过两记厉着,使了一个巧力,顺着英军上尉的力道,猛劲一推,只听“噗嗵”一声,英军上尉头朝下脚朝上栽入一个不知装什么的大木桶中,外面围观的人群纷纷拍手叫好。 王野蓝脸气得像猪肝一样,冲着连滚带爬的跟班骂道:“都是一些粮馕废物!”他拽过一根木棒抡起挥了过来,汉子疾身一闪让过,见他又抡棒打来,便一脚踢倒大木桶,木桶与英军上尉一起倒地滚向王野蓝,王野蓝脚踝受痛,绊倒在地。 “何劲武!别闹了!”许仑站在远处皱眉向正玩得起劲的汉子叫道。现是非常时期,刚投奔朝廷不久,他不想惹事生非。 原来那后出来救场的魁梧高大汉子是许仑的前警卫连长,现是许仑重编残余部队为师后的特种营营长,难怪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几个跳蚤小丑打得满地找牙了! 何劲武拍拍手,掸掸衣上灰尘,哈哈大笑走近许仑。受辱姑娘此时也把先前那位挺身相救的壮汉扶起来。 许仑正待挨近壮汉与姑娘好生安慰几句,大街两头响起一阵喧哗,骤见两队士兵一东一西冲散人群,疾奔而来。东面的是一队清军绿营巡逻队,西面的是一队戴着高高圆筒帽的外国巡逻队。 “怎么会事?竟敢当众闹事?不要命了啊?”先冲过来的清军巡逻队中一个像是小头目的军官大声嚷叫,手下兵士瞬间麻利地控制住了现场。 外国巡逻队气势汹汹地随后冲过来,见一个着英军军服的上尉被打倒在地,不屑清军巡逻队的存在,连同他们一起都围在了其中。清军小头目吓一大跳,心中火气,但这外国军人就是爷,怎生得罪得起?强忍下怒火,点头哈腰地走近一个外国巡逻队中尉跟前,指手划脚的解释着,并向手下使一眼色,手下会意地迅速聚拢,端着长矛与持枪的外国巡逻队士兵相对而立。 中尉听不懂小头目说什么,走近躺在地上的那个英军上尉,低声问是怎么回事。英军上尉一会儿手指王野蓝等人,一会儿手指许仑等人,好一番解释。 “王表少爷!怎会是您?”中尉不理小头目,小头目正落得个没趣,惊见刚将起来的人中有王野蓝,慌叫道。 被整得面目全非的王野蓝艰难爬起,指着许仑等人,怒道:“给我狠狠地打!” 那边英军上尉也解释清楚了一切,中尉手一挥,几个端着明晃晃长枪的士兵欺近许仑等人,作势要拘押他们。 许仑面不改色,静立护着受辱女子与受伤不轻的壮汉。何劲武一声大吼:“放肆!谁敢过来?不要命了?”另几个警卫掏出短柄枪,随着他护卫在许仑周围。 “死到临头了,你们还嘴硬!看你们怎么死吧!”王野蓝神气道,他很解气自己一方今次终于占了一点上风。 清兵与外国兵听到何劲武的喝斥,略停顿一下,便又怒狠冲上来,外面一些胆小的围观百姓已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好胆!竟敢如此放肆!你们不知我们是谁吗?”何劲武怒目一瞪,一股杀气溢出,手指许仑,吼道,“这位是威名赫赫的许仑将军!” 王野蓝不知什么许仑刘仑,鸟都不鸟,歇斯底里地道:“打!给我狠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4 地打!” 小目头却不同了,他是军人,自是知道人民军的厉害,听过许仑的大名,忙叫道:“快住手!快住手!”而此时,其它的清兵听罢都鼓着双眼惊望着许仑,“难道这就是名声震天的许仑将军?”他们不可置信地暗想,不用小头目叫唤,他们早停下了手脚。 欺近的外国巡逻队士兵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觑。小头目不仅是惊震于许仑的威名,他还知道许仑现在的身份,那不是他这个小喽罗可以得罪得起的,忙跑近英军上尉与巡逻队中尉指挥官身边半土半洋地解释:“许仑!许仑!” 两个外国军官好一会儿方明白过来,大惊失色,露出了与那些清军士兵一样的惊滞神色,他们暗忖:“这就是打得五国联军落花流水的人民军许仑将军?” 中尉连声喝叫,阻止手下士兵们的放肆,并马上换上笑脸,尊敬地立正向许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清军巡逻队士兵露出崇拜的神情,不胜感慨:“中国人在外国军人面前从未受过如此尊敬,就是总督大人在场也不可能得到这些桀骜不逊,眼高于顶的外国军人如此敬重的!” 许仑一阵好笑,而后又一阵苦笑,那份尊重是人民军战士不畏强敌,英勇抗侵得来的,而如今今非昔比,他已是人民军的叛将,那一份尊重他受之有愧了! 一片称赞与恭维声中,许仑脸显出羞愧的红色。这时,从大街东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间,一队不同于外国军队也不同于清军的队伍奔来,他们大声喝叫“散开!散开!”,并训练有素地占据有利位置后,一个上尉军官跑近许仑,立正大声报告:“军长!特种营二连奉命赶到,请您指示!”下面的人叫惯了军长,尽管现在许仑只是一个师长了,他们还是照叫他军长不误。 二连的突如其来,是在有两支巡逻队东西奔来时,何劲武怕己方人少许仑将军有失,暗令一个警卫回府院调来的援兵。 许仑挥挥手让二连士兵散开,他搜寻王野蓝,想好好教训这恶少一番,而王野蓝见势不妙,早偷偷夹着尾巴溜走了。见不着王野蓝一伙,许仑只好作罢。事情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想与这群外国人与清军巡逻队计较那么多,转身安慰受辱女子和受伤壮汉,想把他们俩带回府中,可壮汉不领情,怒瞪许仑一眼,轻哼一声,拖着伤痛的身子不理其它人的阻挡,蹒跚离去。 许仑莫名其妙,郁闷至家,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壮汉,他其实挺佩服这位壮汉的。何劲武若有所思,凑近他耳根,猜测道:“军长!那壮汉可能是人民军某个情报部门的特工!” “欧!”许仑惊讶,“难怪对我有恨了!” “军长!要不要??????!”何劲武伸出左手作了一个抓的手势,问道。 许仑赶紧摇头,否定道:“不用了!我们还是走吧!” 刚那一小插曲,令许仑心情大坏,他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行径了,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辱百姓事件,在人民根据地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他自投奔清廷以来,虽得到广州满清大小官员热烈欢迎,并得到两广总督程矞采的敬重与重用,但他心情总觉别扭。朝廷的封赏尚未下来,但他至少会得到一个相当于提标的官职,这是肯定的。对于这些高官厚禄,他并不在意,过惯了人民根据地平等、自由生活的他只是总也不习惯满清官场的那一套,满清治下老百姓生活的现状也令他悲观失望之至,不说贪官污吏、豪强恶霸对百姓的欺辱压榨,就是外国人在广州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便令他痛心疾首,心灰意冷! 许仑低落心情,默默不语中回到府中,一个卫兵跑来报告:“军长!夫人回来了!” 许仑欣喜,快走几步,想到杨少妮私自跑去南宁,心中就如插了一根刺一般,极不舒服,便又烦恼地放慢脚步,踯躅不前。他虽然知道杨少妮此次冒险前往南宁系心忧父亲兄长之性命,但谁能保证这里面就没有掺杂一点对林逸的馀情? 许仑所住的这座宅院宽大,里面住下五六百人也不显拥挤。许仑没有什么家眷,也不喜欢别人侍候着过日子,这点与林逸很相似,根据地大多数高级官员都是如此。院里除住了许仑聘的两三个妈子丫环外,其余大多数地方他都安排给了特种兵营,他这样安排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 这座大院是两广总督程矞采以朝廷的名义赠给许仑的。本来,杨家早在撤退之前就在广州城置有地产,坐落在广州城北面那一座半月形的豪宅便属于杨家,杨家所有先期逃出来的家眷全都居于此宅院中。杨天与杨诚志出事后,杨家没了主事之人,许仑初到广州城时,杨家一家老小强烈要求他住进杨府,并主持家事。但许仑见杨少妮不与其招呼便私自跑往南宁,心生不满,又暗恨杨家对他的威吓胁迫,断然拒绝了杨家的好意,以杨少妮不在为由,离开了杨府。 虑于杨少妮的关系,许仑也不希望杨家因争权夺利而就此没落,在离开杨府之前,他还是召集杨府上下老小开了一个家族会议,对杨家事务作了妥善安排:杨家老四杨诚华天纵奇才,留学归来,小试身手,便诱发人民根据地一场巨大的金融风暴,现虽年少识浅,尝不足以主持家族大局,但掌管杨家的家族生意尚绰绰有余;杨家总管郑申对杨家忠心耿耿,又老成多谋,打点杨家家务及对外交往应是合适的。 许仑没有去见杨少妮,杨少妮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心情去见许仑。南宁之行没有见到林逸,令杨少妮心中伤痛,由于有林逸的指示,南宁方面没有为难她一丁点,不仅如此,还对她尊敬关照有加。南宁之行她没有达成愿望救出父亲与兄长,但得到林逸承诺不会波及无辜,兄长杨诚志因没有参与叛乱,也会得到公正对待,这已使她对林逸心存感激了。 在她离开南宁之前,她得到好消息,在押的原留在南宁的杨府家人悉数被放出;还有兄长杨诚志虽还被关押在南宁政治学院内,但已部分恢复了人身自由,只是还不能随意见人而已,这些都令她感到高兴。剩下的遗憾只是没能救出父亲杨天了! 许仑与杨少妮各有心事,两人同住一大院,几日过去,却都未主动去见对方,他们俩谁都希望对方让步,谁都希望对方能先一步来见自己。许仑一直希望杨少妮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忿忿然心生怨恨,却又不能忘怀以前与杨少妮的鸿雁飞飞,不能忘记杨少妮那明眸双眼的情意绵绵。 许仑坐在花园小凉亭垫有锦团的石墩上想着烦心事,晌午的太阳毒辣,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额上便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四下静寂无声,忽然听园外一阵嘈杂声,中间还夹着杂而浊重的脚步声,许仑皱眉望向园门,见几个部属疾步进来。 “军长!你如再不出面作主!我们可都完了!”何劲武那大嗓门老远便嚷嚷开了。 许仑收拾心情,指着另几个石墩,道:“都来啦!坐吧!” “军长!人家要拆散我们!你还管不管大家啊?”何劲武脾气躁,什么话不经大脑直蹦牙缝而出。 许仑瞪一眼何劲武,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会不管大家呢?我们不是共患难的兄弟吗?” 原第二军副参谋部长,现是许仑独立师的师参谋长的安思旺阻住何劲武,转对许仑道:“军长!朝廷有旨下来,我独立师几千官兵各有封赏,师以上军官受封赏最厚,不仅得到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且各有荣升,但他们需分散调入清廷其它绿营任副职。” 许仑戏谑笑道:“他们给我的是什么官?” 何劲武少见许仑如此,以为他贪图官位,气道:“军长的官可不小,受封为提标,统辖整个广东省的军务!” 许仑骤然沉下脸色,感叹:“他们是放心不下我们,防备我们啊!”心生诸多无奈何。 安思旺接着道:“两广总督程矞采准备让军长您统领两广军务协同五国联军进攻人民军,而另调一个清军将领统领独立师,且独立师需并入朝廷绿营系列,不得再独立成军!” 许仑扫视在座的各位,面无表情道:“你们以为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独立师是一个整体,岂能分开的道理?我们不能听从他们的。”何劲武毫不犹豫道。 其它人见何劲武如是说,心有想法亦不好说出,均沉默下来。 众人的表情,许仑全收眼底,淡淡道:“这关系到大家今后的前途,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 原人民军第8师政委,现独立师副师长罗羽昊横一眼何劲武,暗恨他的嘴快,把话说得那么死,但这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盲从了,便胆颤颤地瞧一眼许仑,硬着头皮委婉道:“军长升为提标,可喜可贺,掌管整个广东省军务,总比统领一个独立师要强得多,何况我们是投诚而来,又岂能不听从朝廷的命令?” “是啊!现在我们势单力薄,又无路可走,不服从朝廷的指令,又能怎么样呢?”原第5师副参谋长,现独立师副参谋长田明中附和道。 何劲武大怒,骂道:“你们这些贪图享乐之辈,现在就想散伙,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仑阻止何劲武,冷眼对其它的人道:“你们的意见呢?” 其它人均低下头,不敢发言,但谁都知他们都是持赞同意见的。 许仑哀痛,心如灰死,一下失去了一切雄心斗志,他忿然站起,抬头望天道:“我不管你们怎样接受朝廷的封赏!但想让我与西洋鬼子合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一百九十章月下座谈 一场暴雨过后,南宁城大街小苍,楼宇亭阁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连续几天的艳阳天之后,难得地给大地带来了一份清凉。去年岁末,人民党七大常委依计划便应聚会,可由于出了“昆明叛乱”、“许仑叛乱”两档子事,被迫拖到今年五月方有时间得以相聚。不过,此时人民党的七大常委仅剩下五位!而且,此番相聚,也不仅仅只是常委们的相聚,而是几百名人民党代表的聚会。 时隔五年,人民党代表大会第二次召开全会,大会历时两天,通过了几部法律;制定了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今年的工作计划以及今后五年的工作任务;大会最后还任免了一批人事,增选新任广西省省长的潘文华和人民军总政治部的王学范部长为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增补后的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的排名先后是:林逸、刘汝明、叶先知、林春礼、唐尧文、王学范、潘文华。 代表大会闭幕后,各代表返回工作岗位,林逸在刘汝明等人将要离开的前一夜,设家宴宴请六大常委,一来是想让新老常委们私下聊聊,相互熟悉熟悉,融洽融洽关系;二来是想为明早要返回昆明的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主任刘汝明、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林春礼、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四大常委饯行。 昆明叛乱事件过去近半年,但笼罩在刘汝明等人心里的阴影并未完全消除。夏依浓已回到南宁,但马紫芳与夏红却还留在昆明照顾林春,林春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还不能自理生活。三女既担心林春的病情,又忧心独自留在南宁的林逸不能独自料理生活,于是决定夏依浓先期回了南宁。 夏依浓接到林逸晚上要宴请六大常委的通知,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便请了仙子姑娘来帮忙,这事林逸不知道,不然,他就是自己下厨,也不敢惹仙子姑娘这个麻烦的。 就餐时,林逸见到仙子姑娘,惊得眼大,仙子姑娘幽怨含情地瞟上一眼他,便自顾招呼其它人了。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陪坐,六大常委心醉魂迷,饱餐秀色之余,倒忘了桌上色香俱全的美味是何味了。 饭后,七个人坐在前庭花园鱼池中间的小亭里,四周点有八盏油灯,天上皎皎的月亮散下一片银光,铺在鱼池水面,微风掠过,荡起圈圈涟漪,好一幅月光湖色美景图。唯一遗憾的是,夏日初至,寸长的蚊子轰炸机似的盘头嗡叫,挠得人心烦!人民党七大巨头人手一把蒲扇,胡天乱拍,颇煞风景! 几人闲聊一会,夏依浓与仙子姑娘从远处款款走来,端来一盘果点,一壶花茶,俩人身姿袅娜一一给众人斟上一杯花茶,刘汝明等人又是一番色授魂与,神魂颠倒!林逸见状,微笑道:“如此美夜美景,两位姑娘不若献歌舞一曲,以娱乐大家?” 众人拍手叫好赞同,殷殷期望。夏依浓与仙子姑娘柔情望向林逸,夏依浓轻启朱唇含笑道:“好!大家不嫌我们技拙,便请稍候片刻!”仙子姑娘一心系在林逸身上,在这一大群人民根据地的高官中,并不胆怯,她未言语,只是轻点螓首,转身回眸一眼,千姿百态地跟着夏依浓去了。 片刻,夏依浓手拿一根玉笛与已换上一身褶裙的仙子姑娘俏俏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脸貌丰润成熟,态慵蚀人,如熟透了的玫瑰花;一个样貌娟秀,清纯透俗,若清水芙蓉,两人同样的身段苗条美好,众人看呆了。 一声清脆的笛声响起,第一个音符如玉珠入盘,所有人的心被“噌”然拨起。紧接着,仙子姑娘那美妙的身子在亭中婀娜多姿翩翩起舞。林逸温柔走近夏依浓,站在她侧旁,轻摇蒲扇,帮她驱赶嗡飞的长脚蚊。夏依浓不停吹奏,只是媚眼温馨轻瞟林逸,林逸轻轻点头微笑。 曲毕!林逸一声大吼:“好!”把魂不附体陷入梦境中的诸位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5 醒,夏依浓盈盈起身,与仙子姑娘并立一处,含羞道:“献丑了!”立时,清醒过来的六个人响起热烈掌声,纷纷叫好。 “有什么好事啊?大家这么高兴?”远处黑暗中传来哄亮的声音,中间还夹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转瞬间走近。 林逸微笑道:“我们的朱大部长来了!” 果然,人民军军情部部长朱达今日装束得特别精神,一身整齐武威的军装,头戴小遮沿人民军军帽,快步走来。 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主任刘汝明大声笑道:“朱达部长来迟一步,不然既可以品尝上两位天仙般姑娘的厨艺,又可欣赏到她们美妙动人的歌舞!” “哦!这倒是天降的福份啊!可惜!可惜!”朱达望一眼还在娇喘吁吁的两大艳丽美女,无不遗憾道。 林逸没好气地拆穿道:“朱大部长,你就别装样了,依浓小姐的手艺你还尝得少吗?依浓小姐的清笛,你还听得少吗?你没事便来搓一顿,夏红姑娘都想让你交生活费了!” “啊?朱大部长是这样的人?”众人讶然惊道。 朱达讪讪,忙无辜解释道:“我才每月来吃两顿饭,便要交生活费,夏红那小姑娘也忒小气了吧!” 其它人可不这样想了,他们知道林逸极少请人来家吃饭,能像朱达这样说来就来,来了就吃的人恐怕也只有他朱达一个人了。由此可想而知朱达与林逸的私人关系非同一般。 朱达深意地瞟一眼仙子姑娘,接着道:“再说,能看到仙子姑娘美妙的舞姿,不也是千载难逢吗?” 这会,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不满了,他忿忿然气道:“朱部长!你就别说了,哪次总政治部开联欢会,你朱大部长不是以势压人,硬要坐在第一排最正中的一个位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仙子姑娘跳舞?” “哦!朱部长是这样的人!”众人又齐声起哄。 朱达脸通红,情急抢白道:“就我一个人目不转睛了吗?其它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目不转睛的?你王部长不是吗?” 王学范惹火上身,亦不自然起来。这里一大群男人相互打趣,而另一边俏然而立的仙子姑娘纵是少数民族壮族姑娘天生活泼直率的性格,亦被一群臭男人说得羞红了脸,把绯红的脸蛋埋在旁边夏依浓的香肩上不敢抬头。 场面欢乐,气氛轻松,林逸哈哈大笑,向夏依浓与仙子姑娘点头示意,让她们先下去,他知道朱达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不会此时寻上门来,而且他也有事要与常委们商量。 夏依浓与仙子姑娘走后,林逸正经下来,他剑眉一皱,淡淡道:“朱部长!请坐下说吧!”这里在座的均是人民党常委,如没有他的指令,朱达不能参与座谈。 朱达也知这是人民党最具权力的七大常委在开会,本想报告后便离开,现林逸有令,他只得坐下。其实他的资格比在座的好几位都要老许多,他以前也是常委,只是因为林逸失踪一事被撤换了下来。这次,又由于林逸要弱化人民党军人当政的形象而刻意为之,他没有提名朱达参选两个增补的人民党常委名额,这一点林逸私下跟朱达交换过看法,朱达没有意见,他很满足现状,他文化水平不高,占据现在的位子,他都感力不从心了。 朱达坐下,见个个都瞪着眼瞧着自己,方知这不是正式的决策会议,便报告道:“林主席!各位常委!军情部特工传来最新情报,西逃的陈云山叛部,在人民军第16师一路穷追猛打之下,又经沿途人民根据地各地方民兵组织的偷袭骚扰,他们被迫退入藏南地区。但进藏之路的艰难出乎想象,陈云山叛部逃兵不断,在公元1857年4月2日,大部叛军终受不了路上的艰辛、伤病的折磨,在一名上校的带领下,发动了兵变!” 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见朱达不紧不慢,此时还停下不说,不由急问:“陈云山怎样了?” 朱达端起一杯茶猛喝一口,笑而不语。七人中有四人皱起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叶先知很反感他的粗鲁,因为朱达端起的那杯茶本是他喝的。 林逸不拘小节,只是淡淡笑道:“朱部长!你就别吊大伙的味口了!快说吧!” 朱达放下茶杯,精神道:“叛贼陈云山在乱军中被打死!其首级被反正的士兵带回。” 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主任刘汝明惊喜道:“这么说陈云山叛部已土崩瓦解了?人民根据地的大后方——云南省已无后顾之忧,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安全、和平、宁静了?” 朱达点头笑道:“正是!” 昔日风光一时的人民党第三号人物、人民军中的第二号人物——陈云山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众人唏嘘不已,不胜感慨! 兔死狐悲,林逸站起,转背身低头看着在水中不断荡动的月亮,他的心也在不住地荡动,想起自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来,所认识的第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便是陈云山,想起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感慨万千,沉默良久。 “找到陈云山的躯体,让他首体相连,入土为安吧!”林逸转回身,叹息道。 众人愕然,没想到林逸会如此善自己的敌人,这里直接受到陈云山叛乱损失的只有林逸,他们知道夏绿在叛乱中丧命、林春至今生活不能自理。 朱达不满,恨恨道:“林主席不需对那叛贼如此善意,多少人民军优秀士兵,多少无辜百姓命丧他手?其罪不可赦!其死十次亦不为过!” 林逸摆摆手,截断道:“就照我说的做吧!人死了,一了百了,我们何必与死人计较呢?” 新任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不久的林春礼钦佩地望着林逸,苦笑道:“林主席!只怕此事难办了!想想事过一个多月,又是在荒山野岭,尸体不是腐烂模糊难辨,就是早被野物叼走了!” 林逸默然,沉思片晌,深叹一声道:“就把他的首级入土造墓吧!”他马上又转对刘汝明道:“刘主任!你须好生安顿好陈云山的家人!”后又想想不妥,自我否定道:“算了!刘主任!你只需下文不得歧视所有叛乱者家属即可,照顾陈云山一家老小的事,就由我私人来解决吧!我让夏红处理!” 起初,众人也是一片愕然,根据地政府怎能照顾叛乱者的家属呢?那不是叛乱者与英烈们同等待遇了吗?幸好林逸马上改了过来! 朱达待刘汝明答应下来,接着又道:“林主席!各位常委!军情部还收到叛将许仑的消息!” 林逸灰色哀默的脸上现出一道亮光,问道:“什么消息?”显然,在他心目中,他更重视许仑! 其它人同样竖耳静听,他们与林逸一样的想法,如若今后谁能对人民军造成最大的危害,那非许仑莫属!这不仅仅因为许仑天才的军事指挥才能,还因为其出身于人民军,对人民军的战略战术知根知底。 朱达笑道:“许仑投靠清廷后,得志但并不得意!” 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既然受到清廷重用,就应得意洋洋的啊!” 王学范与许仑共事多年,对许仑知之甚详,摇头道:“不然!许仑出身贫苦农民家中,对社会的丑陋现象很不满,又特别愤怒西洋人欺辱我中华同胞,加上他深受林逸主席及人民党影响,因此,从骨子里来说,许仑是一个有理想能吃苦的爱国青年!当其投靠清廷后,见满清朝廷的腐化懦弱,满清治下百姓的麻木,西洋鬼子的蛮横嚣张,这与他心中的理想相差太远,心里又怎能舒畅呢?” 林春礼感叹:“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一步错,万步错啊!” 朱达惊讶于王学范对许仑的了解,不免多望了他两眼,缓缓道:“王部长不愧为许仑的老搭档!许仑虽得满清朝廷重用,却对满清社会现状极为不满,总觉自己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失去了斗志。抛开叛乱事不说,许仑也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为青年,他不仅体恤下属,同情百姓,敢于为百姓打抱不平,他还敢与西洋人对着干!” 新任广西省省长潘文华平日话多,但今日因是七大巨头聚会,他添为新丁,抱着少说多听的想法,一直未有发言,这时他摆正身子,忍不住好奇问:“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能得嫉恶如仇的朱达好评,那定是不简单的事。 朱达带着钦佩的神态道:“半月前,许仑在广州城大街上救下一受辱弱女子与一个受伤的壮汉!” 潘文华不以为然道:“这不足为怪啊!只要有许仑那样的权势,许多人都能做到!” 朱达笑道:“许奂救下那受辱女子,便同时得罪了两广总督程矞采和西洋鬼子!他是从两广总督程矞采的外甥王野蓝与一个英军上尉手中救下的受辱弱女子。” 王学范道:“许仑果然不愧为铮铮铁汉,初到广州,便不畏强权不惧强势!” 朱达又道:“好笑的是,许仑得罪西洋鬼子后,那西洋人不仅不生气,反而对许仑立正敬礼,尊重有加!” 众人不解,不可思议地望向朱达。唐尧文留学英国,对西洋人的思想有所了解,想想笑道:“西洋人崇尚强大,只要你赢得他光明磊落,他便会对你服气,对你尊敬!” 大家(炫)恍(书)然(网)!林逸若有所思,不尽然道:“应是人民军打得西洋人服气,不应是许仑的个人行为打动了西洋人。” 朱达道:“林主席说得对,就是这个理!那外国人不是因为当时被人打爬了便服气了,而是听到有人报出许仑的名头后,方改变态度的!想是许仑以前作为人民军的高级将领,率领人民军打得五国联军落花流水,方得此尊重!” “如此说来,还是我全体人民军将士的功劳了?”林春礼哈哈问道。 同时,大家又忧心了,许仑如此威名赫赫,如此才华横溢,假若那日一天他率领清军来犯,不知人民军中有那位将领可以与之抗衡? 朱达倒未想那么多,他眨巴一下眼,又道:“如果只是如此,我朱某尚不至于佩服他!” 潘文华问:“后来又怎么样?” 朱达道:“后来,清廷下封赏,许仑授提标衔,统领广东军务,协同五国联军进攻我根据地!” 叶先知问:“许仑接受了?” 朱达摇头道:“没有!在大多数部下赞同的情况下,许仑斩钉截铁誓言,绝不与西洋鬼子同流合污打中国人!” “好男儿!”林春礼赞叫道。 “如此拒绝清朝廷的好意,新投诚的许仑怎个善后?”叶先知关切问。 下面部属贪图享受,大多同意清廷的招安方案。许仑无奈,带着夫人杨少妮及唯一反对清廷招安方案的前他的警卫连连长何劲武去了香港! 刘汝明等人又是一番感慨,庆幸不已,人民军终少此大敌! 朱达恭身问:“林主席!对许仑怎么处理?现在他身边无人,可是除去他的好机会!”对于对人民军不管是显在的还是潜在的威胁,军情部都有责任消除,在广州城挺身而出解救那受辱女子的壮汉,便是军情部广州中心情报站的特工之一,他负责采集信息情报,以备将军除去许仑之用。 林逸不置可否,眼睛扫向其它人。 林春礼郑重道:“我建议立刻采取行动追杀许仑!谁能保证他今后便不会被清廷所用?” 刘汝明赞同道:“许仑是一个祸害,他的才能越高,危害便越大,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 叶先知不这样认为,询问:“我们有不有可能让许仑再回到人民军阵营来?” 潘文华认同道:“是啊!真可惜了一个军事人才!不知何因许仑走到了我们的敌对面,他如能回归人民根据地,也应算是一件幸事!” 王学范断然否定道:“不可能!依许仑的性格,绝不可能吃回头草!” 林春礼接道:“而且许仑作为人民军的叛将,对我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造成这么大的损害,岂能说叛就叛,说回就回的?那以后还怎样以法严军,以纪治人了?” 大家争论不休,林逸一直未发言,他在想如果没有了许仑,杨少妮将会怎样的一个生活? “听其言,观其行!派人严密监视许仑,如其有任何反中华民族的行为,有再效力于满清朝廷的可能,立即除之!”林逸打断众人的争论,厉声道。旋又轻叹一声道:“让他在香港好好做个安闲先生吧!希望他好自为之!” 林逸作了决定,其它人便不好再争执,这样未尝不是一个折衷的好办法! 月亮愈显高远,黑夜里渐有了一丝凉意,朱达抓紧时间道:“军情部消息,五国去年岁末分别通过增兵议案后,其新增的部队正陆续赶往我中华大地!而清廷四个新兵训练营集训的十多万新兵也已训练完毕,他们正编组成军,分批次开往我人民根据地边境线。” 林逸蹙眉苦笑道:“暴风雪即将来临,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地又要爆发!唉!”他摆摆手,阻止朱达,道:“这事在军委军事会议上再说吧!”他本有好多事情与六大常委商量,可始料不及地被朱达的一番报告,搅得一团糊涂!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大早刘汝明他们还要赶路,林逸不想耽搁他们的休息,许多事便一言带过,取得对杨天处理的统一意见后,并匆匆结束座谈散会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会审,杨天的案子终于定了谳。案件由人民根据地最高检察院负责起诉,方矢球检控官做主起诉人,由广西省南宁市地方法院负责审理,结案后,杨天处极刑,另有六枝煤矿矿难实施者约十八人同样被处于极刑,其余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6 相关责任人等相应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 “昆明叛乱”与“许仑叛乱”事件的调查与定论,人民军总政治部另有报告上呈! 第一百九十一章扩大会议 这几天,从人民根据地北面与东面的边境线不断传来人民军与清军短暂交火的消息,人民军总参谋部把这些交火数据制成列表,呈送到林逸办公室。林逸看着这不断攀升的交火次数,他意识到这是“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的征兆。 面对四周扑面而来的几十万中外强敌,林逸倍感压力,太平军是指望不上的了,早在五国联军向人民根据地发动第一次进攻之初,人民根据地便想与太平天国结成战略同盟,可谁知天王洪秀全以天子自居,定要林逸听命于他,方可合作。太平天国外强中干,不用清军与五国联军进攻,所向披靡的太平军自毁于太平天国的天京内乱,今不如昔矣!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各委员陆续到达会议室,吴命陵与柳为念刚走到会议小合院,便见新任林逸军务秘书的薛青从里头迎出来,笑笑道:“请二位长官快点,林主席今儿来得早,已坐在会议室多时,其它与会代表均已到齐,就差两位了!” 两人各自惊疑:“事情何至于如此紧迫?” 这次军事会议是扩大会议,不仅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全体委员悉数到场,其它一些相关部门的主官也应邀参加会议。人数很多,会厅中间一张长桌坐有王学范、朱达、周炳坤、古华、孙定军、雷明等十余位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桌的周围摆有两行桌子,则坐有人民军其它各军的军长、军政委以及人民军四大总部要害部门的主官。桌上设有茶几,由于林逸今日早不早地来到会场,会场所有人的均正襟危坐,一语不发地盯着林逸。 吴命陵逐一打量,除孙定军、古华及人民军四总部的主官较熟识外,其余的大多未见过。柳为念却都认识,只不便说话,站在旁边一个一个地用目光打招呼致意。 林逸今天穿得很齐整,戴着人民军军帽,穿着扣得严实的灰色军服,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衣,只在衣领处齐着外套衣领露出一线白,一条黑色的牛皮皮带紧紧束在腰间,正表情严肃地坐在中间长桌正面,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会议室大门,见吴命陵与柳为念走进来,抬头看一下挂在墙上的壁钟,指针指向:八点五十七分。他向两人点点头,指指空位,轻启嘴唇道:“要开始了,快坐下吧!” 这次军事会议本应早就召开的,只是因为要等前线各军长官的到来,方推迟了好几日。九点正,军事扩大会议正式开始,所有人脱下军帽整齐放在桌上。林逸扬扬手中的列表,目光炯炯盯着吴命陵,开场便问:“你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每日处理各处军情,分析各种事态,人民根据地边境线人民军与敌交火次数不断攀升,你说说看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在座各位齐刷刷全是少将军衔以上的将官,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新上任的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林逸的询问,齐射向吴命陵。 吴命陵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清清喉,答道:“人民根据地是满清政府眼中的刺,是欧美列强肉中的钉,他们都是欲除之而后快。目前,发生在人民根据地边境线上多次的短暂交火事件,只是大战爆发的前奏!”他知道林逸开场之白,便出声询问,这是间接地向大家介绍他,也是故意给予他表现的机会。 “林主席!各位将军!”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接着吴命陵的话音说道:“人民根据地四周强敌环绕,危机四起,人民军与清军、联军之间默契了近一年的平静,今终被打破!这说明清军与联军已完成了再次进攻人民根据地的准备工作!我人民军需早日作好准备啊!” “是啊!”林逸点点头,后仰身体道,“我们今日开这个军事会议便是未雨绸缪,大家群策群力,想出一个对敌的方案来!” 林逸突又挺直身体,沉声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搞清楚敌我优劣,弄清楚周边敌人的形势,才能想出正确的对敌之策!吴命陵部长先介绍一下我军的情况吧!”他还是想给予吴命陵更多的机会,让他树立起总参谋部的威信来。在开会之前,他从部分将领的脸上读到对吴命陵的不屑,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吴命陵感激地看一眼林逸,有了前一次的发言,他现在自然大度多了,侃侃道:“我人民军常规部队约有27万人,编为九个军,另有一个中央警卫团——人民特勤团、通信部队、后勤部队约1.5万人。人民军的兵力分布如下:西北面四川防御作战指挥部辖第四军及攀枝花预备役师;东北面贵州防御作战指挥部辖第一军及贵阳预备役师;东面桂林防御作战指挥部辖第五军及桂林预备役师;南面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辖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第八军、第九军及钦州预备役1师、钦州预备役2师、灵山预备役师;西南面边界防御作战指挥部辖第六军。以上均为处于前线的作战部队,另有后备部队:重新组建的昆明预备役师守备于昆明城、南宁预备役2师守备于南宁城、柳州预备役师守备于柳州城。因前不久发生的‘昆明叛乱’与‘许仑叛乱’两起事件,地方后备部队进行了改革,除上述三城尚还设有预备役师的建制外,其余经济中心市仅设预备团,县设民兵营;乡镇设民兵连;中心村落设民兵排或民兵班。如此,人民根据地真能派得上用场的后备部队,加上昆明的碧鸡关与南宁的金鸡村两个新兵训练营及几所军校的学员人数也不足10万人。” 众将领听到吴命陵介绍人民军已有近三十万的正规部队,脸上显出兴奋神色。林逸不为所动,向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鲁鲁嘴,道:“周部长谈谈我人民军的后勤情况吧!” 周炳坤摊开手中的文件夹,瞄了一眼,抬起头,缓缓道:“林主席!各位将军!我人民军常规部队及师上以地方预备役部队的步兵装备均为五连发龙族05步枪,并腰配五颗木柄手榴弹,这是目前人民军步兵的标准装备。由于人民军后勤兵工厂生产能力的不足,人民军常规部队与预备役部队的炮兵装备有很大区别,常规部队炮兵装备的是后膛炮,预备役部队炮兵装备的是前膛炮,而且这两种部队所配置的火炮数量也不可相提并论,常规部队要比预备役部队多很多。” 周炳坤停顿一会儿,自豪道:“各位将军!值得兴奋的是,由于南方重工下属兵工企业全体员工的努力,他们为人民军生产出了两样新东西!”他看着大家微微一笑,又道:“想必各位将军都见识过了吧!那就是机枪与电话!” “限于兵工厂生产能力的不足,目前,机枪只能配备到连,而且只能保证一连一挺,这多少有点美中不足!”他无不遗憾道,旋又转语道:“但是军事通讯工具——电话的配备也普及到了连队,这就不简单了。”他钦佩的望一眼林逸,道:“由于林主席的高瞻远瞩,各军通信部队的建立,后勤部不仅在物质上提供了有力保证,而且在人员技术上也提供了充足的保证。人民军177特种通信部队一年中为人民军共培训出了五千通信兵。” 对于机枪的威力与通信部队的用处,各将领有切身的体会,正如周炳坤所言,这是两件值得兴奋值得庆贺的事。 作为从后世来的人来说,林逸对于这些原始的东西并不感冒,他眨眨眼,面无表情道:“长途通讯方面的建设怎么样?”他倒是对这个很关切,因为这是建立中心指挥,远程调控部队的基础。 周炳坤翻了一页文件夹,飞速扫视一眼,道:“据人民根据地工业部通报的情况,跨省的有线电话干线已初步建成,分别是贵阳至昆明、攀枝花至昆明、昆明至南宁三条主干线,其中攀枝花到昆明、昆明到南宁两条主干线已在试运行,而贵阳至昆明的主干线预计再过一个月也可实用了。至于各省省内的支线进展就慢了许多,云南省内只建成玉溪至昆明支线;广西省内仅建成钦州至南宁支线;贵州省内的安顺至贵阳的支线还只建成一半。” 林逸点点头,仅只一年,有这样的进度已是难能可贵了。出现这种先长途后短途,先难后易的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局面,是他有意而为之,他曾特别指示工业部:首先确保跨省通讯网络的建设,方可考虑地方通讯网络的建设;首先保证军事通讯的建设,方可考虑经济通讯的建设。 由于这种不可为外人道的明显倾斜于中晋电信公司(以孙仁同为首的晋商联合体所组建的公司,以170万华元夺得全根据地省际间电信业务经营权。)的政策,还引起神徽公司(以刘盛寒为首的徽商联合体所组建的公司以140万华元夺得云南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海意斯公司(浙江商人联合体组建的公司,拥有西洋商人资金背景,以125万华元夺得广西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新逸公司(夏依浓组建的新公司,以100万华元夺得贵州省省内电信业务经营权)三大电信公司的不满。最后,由工业部与四家公司协商,在中晋电信公司同意拿出第一年营业收入的一半与另三家电信公司平均分配的情况下,此事件的争论方得于平息。 周炳坤脸上的自豪笑意仅停留了两分钟不到,便又沉下脸沮丧道:“与之相比,人民军后勤供应的其它方面便不容乐观了!军需储备不足不说,就是正常供用前线部队作战的日常消耗都难以为继。” 第六军军长伍则凯不信道:“怎会这样?”他与周炳坤在从军之前便是好友知己,两人又同在一个孤儿院长大,感情深自是不必说了,连他都对周炳坤的“危言耸听”难以置信,又何况其它将领了? 周炳坤久别重逢好友,本应高兴,但此时却无那份心情,看着伍则凯摇摇头苦笑道:“经过一年增产扩产及新技术的使用,根据地的煤能源危机算是解决了,但五国联军上次突破人民军雷州半岛的防线后,他们自认为他们已取得军事上的优势,五国联军的海军又开始封堵人民根据地的对外贸易交往线路。随之而来,根据地出现了新的资源危机,许多工厂企业又陷于停产半停产的状态。” 林逸打断周炳坤道:“其它的不用多说了,你简单点说吧!就说根据地后勤能支撑一个怎么样的战争?” 周炳坤应道:“是!人民军总后勤部除维持各军的日常消耗外,现仅储备下来一个整军的武器装备,如发生大规模战争,以二十万人计,人民军的后勤仅能维持打十五天仗的消耗。” 这一点,林逸早从总后勤部提供的资料中知晓,他现在只是想通过周炳坤之口,向全军的高级将领提个醒,人民军形势严峻,不可盲目乐观。 听罢周炳坤的介绍,各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将军们黯然失神,没想到人民军貌似强大,实则困难重重! 林逸不理会下面将领们忧虑的心情,指着朱达道:“朱部长!请你介绍一下敌人的情况吧!” 朱达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这是他的习惯,洪亮着声道:“人民根据地海外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传来消息,美国、英国、法国、西班牙均通过了增兵远东中国的议案,美国增兵八万,英国增兵十万,法国增兵十二万,西班牙增兵五万。而奥地利帝国由于普鲁士王国的重兵压于其北面与西面边境线,受此威胁,他们有心却无力再度出兵远征。如此,现在的五国联军其实已名存实亡,只能算是四国联军了!” “啊!有这么多兵啊?这西洋鬼子还真是不撞破南墙不回头啊!” “怕什么?来多少西洋鬼子,我们便收拾多少!让他们有来无回!” “没想到这西洋鬼子中也有好的,那普鲁士王国还真够意思,居然帮我们拖住了一个大敌!” 朱达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将领便议论纷纷起来。 从以前的事例说明,林逸知道普鲁士王国没那份好心帮人民根据地,而那普鲁士王国的铁血首相俾斯麦也不是那种“朋友有难,拔刀相助”的人。普鲁士王国大兵压境,一是出于其国家统一利益的考虑,二是由于人民军打败五国联军的进攻,表现出的实力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不想失去人民根据地这个超强的盟友而做的表面工作。 林逸笑笑,大声问:“清廷方面的情况怎样?”会场议论的声音乍然而止。 朱达接着道:“清廷设于北京、成都、长沙、广州四大训练营的新军已编组成军,形成了战斗力,共计十二万余人,其中的十万新兵已调往我人民根据地边境。清廷总理事务大臣奕诉亲王已与四国驻华公使达成秘密协定:清军与四国联军将共同进剿西南我人民根据地。” “怎么清廷与四国联军都把兵力屯于我人民根据地边境呢?难道中国只有我人民军一支起义军吗?不是还有太平军吗?”第三军军政委雷明不由奇怪地问,他是人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老资格委员。 林逸苦笑,朱达亦苦笑道:“不提太平天国还好,一提还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啊!太平天国上下狂妄自大,对我人民根据地一直以臣子部属视之,不仅向我索要各种军械装备钱粮军饷,派出官员明里干涉我内部事务,还时不时地派出密探间谍暗里破坏我人民根据地的经济建设和军事组织。” “怎会这样?人民军与太平军不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吗?谁完了还不是大家一起完?”雷明惊异地问。 朱达又嘲笑道:“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7 去年,我人民军与五国联军战至正酣之时,太平天国内部发生内乱,东王杨秀清权力膨胀,假借‘天父下凡’,杖责洪秀全,逼迫洪秀全封他为‘万岁’,这引得天王洪秀全极度不满,自感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对己不利,表面上答应了他的要求,暗地里却密召在前线的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回京救驾。北王韦昌辉立即率3000精兵赶回天京,在秦日纲的配合下,包围东王府,杀了杨秀清全家及部下和士兵2万多人,而杨秀清在我潜于太平军中的特工的协助下,逃出了天京城。翼王石达开从湖北赶回,见韦昌辉滥杀无辜,愤而怒斥韦昌辉。韦昌辉老羞成怒,又欲趁机扩大自己的权势,便想再杀石达开,石达开亦在我军情部潜伏特工的帮助下,半夜缒城逃出天京,但石达开的全家老小未能幸免于难,全被韦昌辉杀了。逃出天京的杨秀清与石达开合兵一处,威胁太平天国首府天京,洪秀全迫于压力,诛杀了韦昌辉及其心腹200余人,方平息此次的内乱。但杨秀清与石达开两人不敢再入天京城候命洪秀全,各自领兵于外,而杨秀清与石达开又面和心不和,互不信任,如是,表面太平天国仍是一个完全的整体,实则太平军已分成三部分。经此天京事变,太平军被迫由战略进攻转向防御,太平天国由盛入衰,其版图日渐缩小。” 众将领唏嘘不已,想至人民根据地前不久发生的“昆明事件”及“许仑事件”又何尝不是祸起萧墙,自毁长城呢?便没了那份嘲笑别人心情! “我们不期求得太平军的主动配合,但我们自己总得主动去配合他们的,不管怎么说,太平军几十万大军摆在那,还是拖累了大部分湘军、淮军以及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的!”吴命陵从战略的高度考虑,提醒大家。 朱达话未完,不理大家,又道:“海外传来的另一消息便是北方的俄罗斯对我中华大地觊觎已久,蠢蠢欲动,他们本想替补空缺的奥地利帝国,与美、英、法、西等国重新凑成五国联军,可后又一想,既然满清此时危急,不若直接从北面出兵争得好处不更划算?满清无能,安内却不攘外,居然又欺辱地与俄罗斯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被迫割走我中华大地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约四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北极熊如此一着,虽我中华又失肥沃疆土,但他们却意外地帮了我人民根据地的大忙,清廷害怕北俄的继续南下,只得布重兵于中俄边境防范,另又置二万新式清军于北京城郊,以策北京城之安全。这也是为什么有两万新式清军未南下参与进攻我西南人民根据地的原因。” 朱达介绍完毕,扫视众人,最后道:“对于清军与四国联军的兵力部署,军情部已把所有情报送至总参谋部,因此,这方面的情况,我想应由总参谋部来介绍!” 林逸向朱达点点头,转望吴命陵,道:“总参谋部的人说说吧!” 吴命陵向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的柳为念少将示意,柳为念少将“噌”地站起,大步走到墙根,用力拉开帷布,面向大家谦逊道:“林主席!各位将军!清军与四国联军的兵力部署是这样的。”然后手拿起一根细长指挥棒,转侧身子,指着墙上地图道:“清军:西北面四川方向,置有新式清军三万,绿营、民团十万及满清八旗兵五万,由西南事务大臣李星沅统领;东北面湖北与湖南方向,置有新式清军三万,湘军二万,绿营、民团七万及满清八旗兵一万五千人,由满清的载垣亲王统领;东南面广东方向,置有新式清清军四万,绿营、民团十二万、满清八旗兵二万,由两广总督程矞采统领。四国联军:东面广州方向,置有联军六万人;南面雷州半岛方向,置有联军十八万人;西南中越、中缅边境,置有法军一万人。” 如此算来,人民根据地周边的强敌竟有近七十万,众将领听罢惊若木鸡! 第一百九十二章请客吃饭 柳为念少将放下指挥棒,忧虑道:“这地图上所标识的仅仅只是敌我双方在前线对峙的部队数量,如算上后备力量与综合实力对比,那更是极小对极大,有限对无限了!” 一番双方实力的介绍,林逸想消除将领们过分自信、盲目乐观思想的目的已达到,但见将领们又陷忧心重重、愁眉不展中,不由又怕他们背上悲观失望、胆怯害怕的包袱,便猛然站起,表情严肃,郑重道:“敌人貌视强大,却是纸老虎!敌人多路而进,已犯了分兵大忌;多国部队、多种类部队杂合,又失了精兵之策;无统一的指挥,无统一的后勤,又有乱兵之虞;而满清丧权辱国,暴政虐民,欧美列强巧取豪夺,凶残野蛮,更已失天道民心,如此不义之师,我等何惧之有?” 林逸声色俱厉,侃侃而谈,会场中顿时鸦雀无声,许多将领头上渗出一层细汗来。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们既不能狂妄自大,盲目自信,也不能过分悲观,丧失信心!我人民军占有许多优势,不仅在战术战法上,兵员素质上,军令统一上,武器装备上比敌人强,而且在杀敌以卫国,牺牲以报国的必胜信心上,也比敌人坚定许多。我军25万对战敌人75万,一比三,我军将以精锐之兵击溃来犯之敌!卫我家园,护我百姓!”林逸再度大声慷慨陈言。 “卫我家园!护我百姓!”会场全体起立,同声大吼。将领们热血沸腾,斗志激昂。 林逸满意将领们的反应,平摆摆手,让大家坐下,接着道:“我命令:合并四川防御作战指挥部与贵州防御作战指挥部,成立北方集团军,辖第一军、第四军、攀枝花预备役师、贵阳预备役师,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为集团军总司令,第四军军长许仑少将为集团军副总司令,第一军军政委龚敏少将为集团军政委,第四军军参谋长任新少将为集团军参谋长;撤消桂林防御作战指挥部,成立东方集团军,辖第五军、桂林预备役师、柳州预备役师,第五军军长胡野林少将为集团军总司令;撤消边界防御作战指挥部,成立边防集团军,辖第六军及中越、中缅边界所有二线预备役部队,第六军军长伍则凯少将为集团军总司令;撤消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成立南方集团军,辖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第八军、第九军、灵山预备役师、钦州预备役1师及钦州预备役2师,林逸为集团军总司令,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第二军军长孙定军中将为集团军副总司令,第三军军政委雷明少将为集团军政委,第二军军参谋长彭辽为集团军参谋长。” 林逸流畅地口述完命令,威严地大声吼问:“听明白没有?” 众将领又一次噌然起立,大声答道:“听明白了!” 林逸再度让大家坐下,又补充道:“另:鉴于一直在敌后作战的人民军第51团的突出表现及其对人民根据地的巨大贡献,特升格为人民军51特种部队!直接向人民军总参谋部负责,‘51’为其专用数字!” 众将领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命令,人民军从没有那支部队能获此殊荣,他们正羡慕地望向坐在左边最角落的第51团少将团长孙大雄,同时又担忧缺少了第51团的第17师怎么完善编制时,林逸正正神道:“第17师所缺之第51团,由总后勤部负责从南宁金鸡村新兵训练营中精选新兵填充,但不得再命名为第51团,改名为第0团吧!编制由总参谋部负责完成。” 哈哈哈!全场爆出哄堂大笑。 “第0团,不是鸭蛋团吗?” 林逸锐利的眼眼一瞪,众将领顿然跌下脸色,强忍着暴笑,让肚子偷笑得生痛,又立站得笔直听候林逸训示。林逸这时心里也是一阵好笑,一阵懊恼:“怎开始之初没有把名给想好呢?倒出如此笑话,丢人了!”可一言既出,不得更改,他也只好暗自对今后那帮有幸归于第0团属下的官兵说声对不起了。 能获得荣誉称号也倒罢了,如第二军第7师的第20团便因为在第一次防御战中在马贵镇顽强阻击联军两个师一整天而被人民军总政治部授予“阻击团”称号。这种荣誉称号在人民军建军之初已是极为难得的殊荣,何况是这种某一数字为某一支部队特别专用?这在人民军中从未有过先例。如今第51团长年在敌后独立作战,一直未归第17师建制,其成员已换过不知多少人次了,如果从潘攀任第51团团长率领部队开赴敌后作战时算起,那时的老战士能有幸活到现在的可能不出一百人。 第51团团长孙大雄是人民军中唯一的一个少将任团长的将官,今次参加人民军军委军事扩大会议的众将领中,孙大雄也是官职最低的一个,连师长、军参谋长都没有资格参加的会议,他一个小小的团长居然正坐于中,如果不是有林逸的特别指示,孙大雄又岂有此荣幸?第51团能获如此殊荣,第51团团长孙大雄能得林逸如此青莱,众将领们不禁发出一阵钦羡的赞叹声。 林逸向坐在角落的孙大雄招招手,孙大雄颤颤走过来,林逸拍拍他的肩,对着大家道:“这位就是英雄的第51团团长孙大雄少将!” 孙大雄激动得满面潮红,猛挺立身子,大声道:“孙大雄向林主席报告,感谢林主席的信任与厚爱,第51团受之有愧,我代表第51团全体将士向林主席誓言,向人民根据地人民保证,第51团将誓死报效人民,誓死悍卫我中华民族之神圣领土!” 林逸满意点头,其它将领不由动容! “第51团从现在起已改名了,应称为51特种部队,你孙大雄也不再是少将团长,而应是51特种部队少将司令!”林逸怜爱地笑着更正。 孙大雄精神振奋,他是一个粗人,林逸给予他的这些精神上的荣誉,比任何的物质奖励,高位封赐更为打动他的心。 孙大雄归坐后,林逸从左至右慢慢扫视各位将领,发现坐在左边第四个座位的人民军海军司令员胡野森表情尴尬,一脸遗憾,心中一动,旋明白其为何神色有异了。如果说吴命陵不重视海军,漏说了海军那是可能的,但林逸也漏掉了海军,那便不可能了,对于海军的重要性,从后世来的林逸比在座的任何人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只是目前人民军海军没有一艘能驰骋海疆的铁甲舰,提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反而徒增海军将领们的羞辱! 林逸站起来,肃然道:“今日军事扩大会议就开至此,下午大家休息一下,明日我们接着开。今晚七时,每人务必交上一份对敌作战方案,我将一一审阅!不得有误!新成立之各集团军及其余各主管部门会后各拟本职应办公务的条陈会总于总参谋部!大家散会吧!” 众将领纷纷离座而去,林逸见失落的胡野森少将低垂着头走在最后面,便叫道:“胡野森将军!请留步!” 胡野森停下脚步,返回走近林逸,道:“林主席!有何吩咐?” 林逸没有答理胡野森,转背身子,目光好似穿透了墙壁在遥视远方,自语道:“金戈铁甲会有时,蓝天海疆任驰骋。寒江孤舟蓄壮志,留待风雨斗方舟。” 胡野森心弦震动,明白林逸并没有忘记海军将士们,诗中林逸不仅有无力为海军将士们提供好的装备的愧意,也有对海军将士们的鼓励与期望。“蓝天海疆任驰骋”,胡野森想象着率领人民军海军铁甲军舰驰骋碧海蓝天的雄伟场面,不由热血沸腾。只是他与林逸脑海中的画面还有很大差距,林逸脑中的“蓝天海疆任驰骋”画面不仅只是铁甲军舰的乘风破浪,还有海军航空母舰舰载机的蓝天翱翔! “林主席!我记下了!我会让海军将士们练好本领,等待林主席给我们送来铁甲舰!保卫中国神圣海疆!”胡野森立正激动道。 林逸转回身,深深注视胡野森,点头道:“去吧!人民海军也是人民军中重要的一员,它与陆军等若人的左手与右手!” 胡野森走后,会场人退尽,显得空落落的,高上树梢的太阳照出的日影从洞开的门中一直照进会场,林逸忽然觉得有些寂寞,猛地想起自早晨出了家门,便忙于批阅文件,忘了吃早餐了,肚在咕咕直叫了,不觉得暗自好笑。平日里,如出现这种情况,都有夏红送来早点侍候他的,只是此时,夏红远在昆明,想见不能了,他不免有点想念夏红的好处。林逸苦笑摇摇头,走到门口,在融融的阳光下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腿脚,便抬起脚步想跨出门槛。 外面门口,夏依浓手拿一个锦绣保温食盒,美丽动人地站在那里,明亮迷人的大眼睛深情望着他。林逸见其又羞又喜的美样儿,慵美风情,教人目为之眩,神为之夺,他心如尘撞,动情道:“依浓姐姐!你怎来了?” 夏依浓嗔眸,白他一眼,轻启朱唇道:“林郎忘了早膳,还不害得人家搁心?” 林逸接过夏依浓手中食盒,右手拉着她雪白如玉的手,走进房来,感激道:“有劳依浓姐姐操心了!林逸该骂!下回罚他帮姐姐捶背揉脚!” 夏依浓想着林逸帮她捶背揉脚的模样,脸起一抹酡红,不依道:“人家不要你捶背揉脚的啦!你还不是想占人家的便宜,说是捶背,手却放到前面去了!” 林逸哈哈大笑,他最爱夏依浓那成熟女子娇羞样了,不由搂过夏依浓,贴近其红润柔柔的嘴唇亲啄一下,道:“我这就给依浓姐姐讨回公道,让姐姐也占占林逸的便宜!”说罢,把夏依浓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前。 夏依浓更不依了,羞红着脸挣脱林逸,帮林逸打开食盒,一股沁心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8 的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几十个娇巧玲珑的蒸饺冒着腾腾热气,煞是诱人! “林郎!饿坏了吧!快趁热吃吧!”夏依浓一副贤惠小妻子关心丈夫模样。 林逸看了心动,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饺子。夏依浓满足地盯着狼吞虎咽的林逸,心里充满无限爱意。“林郎!慢点吃,别噎着了!”夏依浓关心道。 林逸点点头,端起一杯茶深喝一口,便又是往嘴里狂塞饺子。林逸此时的表现,就像一个贪吃的小孩,夏依浓极喜欢林逸这种顽皮模样,她有浓浓的母爱情怀。 “林主席!”薛青大步从外面进来,叫道。 “哦!夏小姐也在啊!对不起,我等下再来!”跨进门的薛青见林逸与夏依浓的亲密样,忙道不是。 “薛青!不用了,我吃完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大于一切,你不知道吗?”林逸叫住薛青。他快吃两个饺子,鼓着腮又转对夏依浓道:“你先回去吧!我吃饱了!谢谢你!” 夏依浓温顺地点点头,收拾好食盒,转身走了。会议室里留下满屋的香。 “薛青!什么事?”林逸问,他对薛青代替杨莘的军务秘书工作,还是很满意的。薛青机灵,干劲十足,对军务熟悉,还常有许多新鲜的想法、绝妙的提议,在这一点上,林逸觉得薛青比杨莘更好。 薛青恭敬道:“林主席!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求见!” “哦!知道了!他是来与人民军总后勤部商谈今年的军费开支问题的,你让周炳坤部长直接与他商谈吧!我就不见他了!”林逸吩咐道。 林逸与薛青一起走出会议室,薛青转向左,接待曾奉仁去了。林逸远见人民军总部大院后勤机关职工食堂的主厨金胖子双手抱着一大叠文件往东厢办公室走去,若有所思,便叫住薛青道:“薛青!曾奉仁秘书长办完事后,你让他过来吃午饭!人家远道而来,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吧!”又转对远处的金胖子叫道:“金英建!你过来一下!” “哟!”金胖子正低着头走路,不防有人叫,抬头远望见是林逸,忙笑着过来,“是林主席叫我啊!瞧我这耳背的!” 林逸带着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金胖子把抱着的文件放至案上,回身过来恭身向林逸道:“怕是有一年未见到林主席了!瞧着林主席身体倒挺硬朗,只是眼窝儿怎么有点陷凹?便是事忙,也得珍惜才好。” 林逸打量着这厨艺高超的金胖子,虽然头发已半白,却又比以前显福态,红光满面,穿着一件人民军灰色军装,肩扛少尉军衔,显得精神十足。这金胖子是林逸两年前去下面视察时,遇到的一个南下逃难的难民,当时金胖子孤身一人,染了风寒,病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草堆里,林逸带着一队警卫正好路过,把他救了下来。 病好后的金胖子见人民军长官如此宽厚待人,士兵们对他亲如一家,便有了从军的想法。当时,林逸并不知他会做什么,又见他年纪偏大,便拒绝了他,只是想给他一些华元,让广西民政厅的人负责安排一下便了事。 可金胖子死活不肯,说他有一手好厨艺,可以做饭,并当日露了一手给林逸尝尝,林逸赞不绝口,便让他进了人民军总部大院机关后勤食堂做厨师。由于其厨艺确实不错,人又长得胖,渐有了“金胖子”的名声。后来,他去了粤西前线,近日方回来,不料,他竟成了人民军少尉军官了!林逸不知一个厨师为何能升为少尉军官,但他知道金胖子定有立功表现,不然下面的政工部门不会让一个火头工升为少尉军官。 林逸一边听金胖子唠叨一边笑道:“如今你也是人民军的少尉军官了,不知是否把老本行都给忘了呢?” 金胖子听了一怔,忙又笑道:“林主席说笑了,我做了一辈子食膳,哪里还能忘得了啊?林主席既想着好,那今日,我便为您再掌一次勺!” 林逸听了,高兴道:“好!今日午时,我正要请人吃饭,你下厨指挥,拿出手艺,不要让那些客人笑我就好了!你张罗完,便一起来!” 金胖子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一颠一颠地去了。林逸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睁开眼抬头见墙上的挂钟已是十一点半,便大声向外叫道:“张日光!” 外面忙碌的政务秘书张日光听到叫声,快步进来,问:“林主席!什么事?” 林逸说:“你帮我通知一下!让今日参加人民军中央军事委员会扩大会议的人都到我家去吃午饭!大家都辛苦了,一年到尾难得见一次面,一起聚聚也是好的!” 中午12点15分,正埋头苦干得起劲的林逸被惊动,金胖子从外面进来,笑着道:“林主席!可以开餐了!” “哦!这么3u.快?”林逸讶然道,抬头看一下时间,一个小时不到,金胖子便把二十多个人的饭菜准备妥当,当真利索能干。金胖子摩擦着还带着湿气的双掌,讪讪道:“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夏依浓小姐以及杨道华卫队长等几个人都出了大力!” 林逸笑笑,知道那些人只不过打了一下下手而已。“金英建!辛苦了!走!我们一起去!”林逸收拾好文件,说。 金胖子推却:“不了!林主席你去便成,我就不去了!” 林逸拉着金胖子,不同意:“哪能不去呢?岂有做饭之人无饭吃的道理?金胖子,我欠你一个人情!今次借你手艺请你吃顿饭,我占大便宜了!哈哈!” 金胖子双眼含眼,激动道:“林主席!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我金胖子今生今世恐怕都是不能报答的了,现给您做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逸见金胖子真情流露,亦颇为动情道:“那些小事咱们就别记心上了!你为我做饭,我请你吃饭并不为过吧!别说那么多,走!走!” 盛情难却,金胖子跟着走了两了步,又小心道:“林主席!我还是想回食堂,为大家做饭做菜的好!” 林逸不在意道:“为什么?你现在可是少尉军官哪!” 金胖子嗫嚅:“我大字不认几个,让我干这文件收发工作,难免会出错,误了大事!何况我操刀掌勺惯了,干这文皱活不自在!” 林逸奇怪了,边走边问:“对了!你不是一直在食堂做事吗?怎么就当上少尉军官了呢?难不成是???????” 金胖子吓得哆嗦,忙道:“不,不是!林主席!不是那么一会事!此事说来话长,我在总部大院食堂做了半年后,便被抽调到粤西前线部队第三军第10师炊事排。去年第一次防御战中,第10师奉命阻击增援被围困在松旺小背岭的法第2师的法第4师,两军一攻一守,战况激烈,法第4师两倍于我第10师,我师渐渐不支,所有预备部队用空后,机关干部及炊事人员也被派上了战场。那次是我第一次打死人,而且是打死五个之多,那次也是我第一次与人拼刺刀,而且是与高大威猛的西洋鬼子拼刺刀,敌人最后一次疯狂进攻被打退了。后来,我才知,当时与我拼刺刀的居然是一个法国上校团长,我把他给干掉了,法军群龙无首,虽其人数占优,但失去统一指挥,陷下混战中,最后溃退。由于我的意外表现,战后,被破格升为少尉军官,并获银豹勋章,但因为我年龄偏老,已不适于一线工作,为了照顾我,便把我调回总部总后勤部做这文件收发工作。” “原来是战斗英雄!失敬!失敬!”林逸正色,尊敬道。 金胖子脸红,摇着手道:“我哪是什么战斗英雄?纯是瞎猎撞上死耗子了!林主席!我这事,你看是不是???????” 林逸郑重问:“你真的不愿干文件收发的工作?这事轻闲,我看你这年纪,你这身体,干这事还是合适的。回到食堂,那可是成百上千人要进餐,你能吃得消吗?” 金胖子赶忙应答:“能!能!我一定能吃得消,去那做事我熟络自在!”说着还比划着手脚。 林逸见金胖子态度坚定,便道:“我让张日光跟后勤机关的人说说,让你去食堂吧,只是不用三餐都掌勺,你想做就做下,那些活多让年青人去做!” 第一百九十三章黯然离去 两天的军事扩大会议结束后,林逸一一对各集团军的主官作离别嘱咐,送了他们一句同样的话:“将在外君命所有不受!胜利第一!结果第一!” 此次扩大会议,人民军确定了基本的战略战术方针:诱敌深入,各个击破!南面防御以阵地战为主,运动战、游击战为辅;北面防御以运动战、游击战为主,阵地战为辅。 人民军的南方集团军所面对的敌人最多,最强大,不算各种类型的清廷杂合军,关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西洋联军便有二十五万之多。南方集团军依据第一次防御战中建立的三条防线,梯次部署,重点构筑沿海与粤西防御阵地:从西端的钦州市起,至合浦、北海,到安浦、湛江港,转角至吴川、电白,最后北上到东端的阳江州、阳春县、信宜城止,点连成线,便是一个倒睡的“7”字型。 人民军第七军第25师、钦州预备役1师正面防守钦州市,钦州预备役2师置于钦州市西北部,监视防城方向,并与中越边界的第六军第24师保持紧密联系;人民军第七军的第26师驻于钦州与合浦之间的那丽,如此,钦州与合浦无论那一处出现险情,那丽的第26师都可以短时间内飞速前往增援;人民军第七军第27师驻守合浦,第28师驻宁北海,这两个师都是从雷州半岛防线调度过来的,他们两个师连成一线,责任重大,此处是人民军第二条防线的南端起始点,也是粤西前线部队退路的依托;雷州半岛防御阵线部署有人民军第三军、第八军、第九军,他们正面抗击着西洋联军十几万的部队,他们的任务艰巨,地位超然,以至于人民军重新编组时,也未撤消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以高州城为中心的防地,由第二军负责,在南面靠海的吴川与电白驻守着第二军的第8师,东面的阳江直隶州驻有第二军的第7师,毗邻着阳江州的阳春县则驻有第二军的第6师,倒睡着“7”型的最北端信宜城,有第二军的第5师防守;灵山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2师分别驻于灵山县城及南宁城,他们是南方集团军的总预备队。 许仑事件发生之时,第二军放弃了粤西大片已占领土,那些建立起来的地方政权以及地方民兵组织,在第二军各师退走之后,抵挡不住清军的进攻,随之也跟着撤退了。至许仑叛逃广州时止,整个第二军全龟缩于高州城附近,第一次防御战全线反击后所解放的土地,基本丢失干净。 重新整合组建的第二军重回人民军序列后,他们主动出击,向东发展,才又慢慢收回部分失地,最远到达了阳江州的新洲,阳春的合水一带。 南方集团军对所辖战区部署完毕后,战场瞬息万变,为便于就近指挥,林逸照旧把南方集团军司令部前移至合浦县城,随之而前移的还有人民军总参谋部与军情部。南宁方面的军务交由总政治部的王学范部长负责,林逸与其它各集团军的联络由南宁中转。 联军总司令梅叶特上将洗过淋浴,擦干身体,用一条绣有美丽山水图案的毛巾裹住下身,在柔软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后,便走到镜前,梳理着他那一头雪白的银发,套上合体的法国陆军上将军服,虽已是炎炎夏日,他还是把军装从喉节至肚脐扣得严严实实,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沧桑严峻,一如一张干枯飘落的梧桐树叶。 “将军!时间到了!”贴身侍从官米奇轻声提醒。他笔直站在梅叶特背后已有半个小时,,看着老人一丝不苟地整理行头,那份依依不舍的情怀,令他酸楚唏唏。 梅叶特上将对镜苦笑,深叹一声,道:“走吧!”今日是他移交权力的日子,是他登舰回国的日子,也是他脱下军装的日子。他一直想回到自己的庄园修缮那已破烂的围院篱笆,一直想好好陪着妻子度过余下来的美好时光。现在,他终于如愿了,他将有许多的时间对自己庄园的围院进行修修补补,他将有大把时间向妻子讲述自己的传奇一生。只是,他辉煌人生的最后一次征战,却是以失败而告终,寂寞老人为此为之梦魂萦绕,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由于五国联军进攻西南人民根据地惨败,不仅多支部队被歼灭,而且在与被殖民地国家的战争中史无前例地三个少将战死,两个少将被俘,这引起欧美列强朝野震动,指责声不断,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的梅叶特上将被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法兰西帝国皇帝路易?波拿巴愤怒地解除了一切职务,并责令其回国受查! 派来接替梅叶特上将职务的是法国陆军上将斯里曼蒂。斯里曼蒂被通知立即到大皇宫,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斯里曼蒂接到皇帝陛下路易?波拿巴御前命令,他需率领增补的法军前往远东,接替无能的梅叶特上将的联军总司令职务。 斯里曼蒂感到很突然,他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向家里人说这件事? 斯里曼蒂,年仅45年,是法军最年轻的上将。他的父亲是一位退役上校,俩父子都把大半生奉献给了法国的陆军事业。他身体高大但面容清秀,言行举中透着法国人惯有的温文尔雅,虽然战功赫赫,但在法军官兵们的眼里,他倒像一名学者。作为一名军人,斯里曼蒂渴望在战争中赢得荣誉,他以敢想敢做、战术机敏而享誉法国陆军。 斯里曼蒂不敢也不愿意把自己将要远征远东中国的消息告诉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09 人,妻子美丽大方,但体弱多病,两个孩子尝未成人,这一切都是令他无比牵挂的东西。登上前往远东的军舰时,他才委托一位友人把这个消息婉转地传达给家人。离开家时,他偷偷藏了一张妻子的油画相,这将是他远到万里之遥的中国后唯一能慰其思念的东西。 飘荡在海上几个月,斯里曼蒂一边考究着远东神秘国度——中国的人文历史,一边想着法国神奇将军梅叶特上将的一些逸事。梅叶特上将是他所敬重的几个法国将军之一,当年他还是在法军陆军中当见习排长时,梅特叶便是中将军衔了。在那个时候,斯里曼蒂对这个如日中天的大人物钦佩不已,一直想见其一面,可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俩还未有幸谋面。 “远东的黄种人有什么力量能打败战无不胜的伟大的法兰西帝国陆军呢?是什么原因令小心谨慎,足智多谋的梅叶特上将在人生的最后一战中败得如此之惨呢?”斯里曼蒂苦思不解,要与闻名已久的梅叶特上将见面了,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但他又很不情愿在这种情况下与梅叶特见面。 踏上远东中国的大陆,阳光与欧洲大陆的阳光一样灿烂,斯里曼蒂没有见到梅叶特上将那高大的身影,迎接他的是梅叶特上将的私人顾问古斯特少将、联军第一集团司令法国皮均中将、联军第二集团司令美国迈克?肯松中将、联军第三集团司令英国乔治?依勒特海军少将等二十多位将领。 晚上,斯里曼蒂在联军司令部美丽的女秘书精心照料下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第二天清晨,他将与梅特叶上将直接会面。 看到精神萎靡毫无斗志的梅叶特,斯里曼蒂昨天对梅叶特没来迎接他的不快消失得荡然无存,他很失望,也很可怜梅叶特,这不是他早年崇敬的将军,也不是伟大法兰西帝国远征军的总司令,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斯里曼蒂本想当面宣读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的诏书,见梅叶特上将精神恍惚,怜悯地打消了此念头,他把手中的诏书递过梅叶特后,便静静坐在一旁,等待梅叶特说话。 梅叶特上将接过诏书,都没有展开看一溜眼,便顺手递给了后面的贴身侍从官米奇。斯里曼蒂怔然,旋又释然,确实结果早已知晓,看那诏书又有何用? 两人对望一阵后,斯里曼蒂虚心求教:“尊敬的梅叶特上将,您能给我这后辈晚生一些什么忠告吧?” 梅叶特神情没落,苦笑道:“败军之将何言勇?我只能告诉阁下,中国是正在醒来的睡狮,不要低估中国人,西南的人民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 “现在联军各部已准备就绪,我想尽快发动对西南的进攻!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斯里曼蒂尊敬询问。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梅叶特站起来,招呼也未与斯里曼蒂打,便边往内屋走去,边事不关己地喃喃,他已不想再谈战争的事。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又忠告道:“不要指望满清朝廷那班乌合之众!古斯特少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希望你能好好运用他!”说完,再也没有回头,步履蹒跚地走了。 从梅叶特上将的住处出来,斯里曼蒂的心情不是很好,他知道现在全部责任已经沉重地、严肃地压在他的双肩上了,他不知道将来的命运会如何,会不会落得个一如梅叶特上将一样的结果呢?想到此,他全身颤栗,拼命摇摇头,驱赶走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不祥念头。他需要马上召开联军军事会议,展开对人民军的全面进攻,他要从现在开始就坚实的迈向胜利的每一步。 对于第一次以法国人为主导的进攻,以惨败而告终,各国极为不满,强烈主张剥夺法国人的联军总司令职务,但法国人据理力争,并承诺增派更多的部队远征,各国方勉强同意法国人继续担任联军总司令职务,但法国人必须更换总司令人选。鉴于第一次进攻的惨败,各国军部进行了经验教训的总结,并也对各自失职的将领进行了奖惩与更换。 之前,各国军部代表充分协商达成协议,联军总司令为法国人,其余各国必须有一人为集团司令。如此,斯里曼蒂召开的军事会议人事安排好办了,依据各国推荐出来的军方代表,依样画葫芦,一一任命到位,除开始出现一点小争议外,其余皆很顺利。他首先宣布自任联军总司令,接着遵循梅叶特上将的建议,提议法国人古斯特中将(因其在进攻战后期代理联军总司令之职时,有突出表现,被法国路易?波拿巴皇帝陛下特令晋升为陆军中将衔)为联军总参谋长,对于他的这一提议,后续增补过来的各国将领很有意见,认为这样一来,整个联军司令部不都被法国人把持了吗?但前期已在远东参战过的各国将军出于对古斯特将军军事才能的信服,都支持其出任联军总参谋长,这样才在争议中通过了对古斯特中将的任命。 下面对各集团司令的任免便简单多了,联军军队编制与人事安排如下:联军第一集团辖由法第4师、法新第2师、法第1师、法第3师组成的法第1军,由法第11师、法第12师、法第9师、法第10师组成法第3军,由英第3师、英第27师,英第2师、英第1师组成的英第1军,共计七万人,法国陆军中将皮均为司令;联军第二集团辖由美第20师、美第19师、美第18师、美第17师组成的美第5军,由美第68师、美第67师、美第66师、美第65师组成的美第17军,美骑兵1师,美骑兵3师,共计六万人,美国人班斯顿中将为司令(因其在第一次进攻战后撤之时有神奇表现,救出西班牙第9师,特受美国防部嘉奖,晋升为中将军衔)。在第一次进攻战中,只有他与法国人古斯特两位将军受到嘉奖,获得荣升。 第三集团辖由西第24师、西第23师、西第22师、西第21师组成的西第6军,西班牙美洲1师,西班牙美洲2师,及西班牙第16师,共计五万人,由西班牙人陆军中将劳加尔为司令;第四集团辖由法第7师、法第8师、法第5师、法第6师组成的法2军,由英第5师、英第7师、英第9师、英第11师组成的英第2军,由美第87师、美第88师、美第86师、美第85师组成的美22军,共计六万人,由英国陆军中将查尔斯为司令;第五集团为海军集团,辖英国的固特英舰队,法国的尼兹舰队,美国的尤斯舰队、西班牙的菲塔舰队,下还有两支特混陆战部队,分别为混合陆战1师,与英陆战2师,由英国人固特英中将为司令。前联军海军集团司令英国人乔治?依勒特因指挥重大失误,被英国军部撤职待办,他与法国梅叶特上将乘坐同一艘船,默然离开了中国。 联军重新编组后的兵力部署并没有随之进行新的调动,目前的形势也不允他们重新进行部署。在雷州半岛与人民军雷州半岛指挥部对峙的联军部队是联军的第一集团、第二集团、第三集团共计十八万人,由联军总司令部直接指挥,而联军的总司令部就设于雷州半岛的海康县(今海安县一带)。联军的第五集团海军集团以北部湾靠近中国大陆的涠洲岛为补给基地,全都游弋在北海与钦州湾海面,威胁着人民军根据地的钦州港与北海港。 联军的第四集团在广州城附近慢慢聚集,随着人民军第二军的莫名其妙的撤退,他们合着部分清军顺势向粤西试探性进攻,重又夺回了大片以前放弃了的土地。后因许仑叛乱很快得以平息,人民军第二军展开收复失地的反击,联军第四集团与清军被迫后撤,现与人民军第二军对峙于粤西的阳江州与阳春县一带。 人民军内部发生叛乱时,联军第四集团与清军错失良机,不敢狠命往西过分扩展,不然,依当时危机四起的人民军粤西防线,只需占领高州府一带,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将不战自溃!当时,一是可能联军与清军不知深浅,不敢贸然西进;二是联军与清军还没聚集完毕,还没作好全面进攻人民根据地的准备,方错失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在第一天的会议中,解决好了人事问题的联军新任总司令斯里曼蒂在第二天的会议中,正式令各国将军们展开真正的军事讨论。 “各位将军!我们四国联军远征军的使命便是保护四国在远东大陆中国的利益,而各位将军的任务便是率领我们英勇的联军士兵横扫一切威胁四国利益的势力,剿灭西南中国异己势力是我们首先要做的事!下面请联军司令部负责情报工作的年轻英俊的扬维上校介绍一下西南人民军的布防情况。” 扬维上校脸微红,但马上恢复正式,走到最前端,指着地图道:“人民军成立了四个集团军负责根据地四周的安全防御,其北部是北方集团军,东部是东方集团军,西南部是边防集团军,南部的南方集团军,其中的北方、东方两个方向的集团军不用我们操心,自有清朝廷的部队负责牵制,西南方向的边防集团军有驻越南的法军牵制,也不用联军司令部担心。我联军司令部只需负责对付人民军的南方集团军即可,而且清朝廷的两广总督府十多万部队将配合我联军司令部行动。” 将军们鸦雀无声地听着扬维上校的介绍,表情各异,一些前期与人民军交过手的将领余悸尤在,心惶惶!而一些刚踏入远东大陆的将领,则一副喜形于色,胜券再握的样子。 扬维上校停顿片刻,接着道:“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防御主要是沿海岸线而设,其陆军十分强大,这点不用我再作过多解释。人民军没有海军,在此,我提醒各位将领,绝不能小觑人民军海军的岸防部队,如果那位将军想跟上帝更亲近些,不凡可以去有死亡之湾之称的钦州湾试试,我相信他会如愿以偿的!” 将军们好像并不感冒扬维上校那黑色的俏皮话,个个皱着眉,还有几位气盛的海军将领跃跃欲试呢! 扬维上校见一些将军不以为然,便不愿多说,接着介绍:“人民军在钦州湾置有三个师,第25师、钦州预备役1师、钦州预备役2师;在那丽、合浦、北海分别置有第26师、第27师、第28师;而在雷州半岛与我联军正面唇牙交错的人民军则是其第三军、第八军、第九军;在吴川与电白布防的是人民军的第8师;在最东端的阳江州与阳春县布防的是人民军的第7师与第6师;北面在信宜驻防的是人民军的第5师。另在灵山与南宁一带,有灵山预备师与南宁预备役2师是其总预备队。这就是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布防的所有情况。” 扬维上校介绍完毕,便一言不发地坐下,他只是一个负责情报收集的上校,这里还轮不到他多嘴! 斯里曼蒂扫视大家一眼,微笑问道:“各位将领,谁首先发言?我们怎样攻破人民军的防线?” 将领们默不言语,联军刚聚集整合完毕,谁也没来得及系统地思考这个问题。斯里曼蒂确实是着急了一点,但,众将领们不知道的是,斯里曼蒂在来远东大陆的途中,认真考究过西南中国的地理历史,人文自然等,他知道现在正是展开全面进攻的最佳时机,错过这段时间,北部湾将进入巨风季节,而西南中国将进入雨季。 会议室陷入静寂中,斯里曼蒂见无人发言,便把眼瞟向邻坐的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示意他站起来抛砖引玉,而他自己本人也极想见识一下被梅叶特上将如此看重,能令其它参战过的将领如此信服的古斯特到底有多么惊人的本事? 古斯特会意,站起来,侃侃而谈:“根据敌我双方固有势态,想正面击破人民军的防线,无疑是极其艰难,甚至于是不可能的。联军以目前置于雷州半岛之兵力无力正面突破人民军的雷州半岛防线;联军海军无力攻下钦州湾,那是死亡之湾;联军海军也不能在北海实施登陆,那里没有实施大规模登陆的条件,而联军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实施大规模登陆战。因此,我们击破人民军防线的突破口应是粤西高州府地区,那里人民军只有一个军近三万人的部队在防守,而我第四集团有雄兵六万,另还有十多万的清朝廷部队协同作战,如此,从东部击破人民军防线应是不难的。” 古斯特停顿片晌,下面将领不住点头,认为其言之有理。 “但是,我联军占如此之优势,就仅是想击破人民军的防线,让人民军从容后撤,退至第二条防线再度布防吗?”古斯特话锋一转,语气高调,大声反问。 第一百九十四章实施登陆 众将领被古斯特中将的反问激得亢奋,斯里曼蒂双眼光亮,炯炯望向古斯特,期待他的下文。 古斯特双眼深邃,望向远方,脸部肌肉因刚刚的激昂而跳动。 “古斯特将军!您有什么妙计?”第一集团司令皮均中将饶有兴趣地问,他对古斯特的钦佩在中法第一次马尾炮战时便有了。那时,古斯特便向梅叶特上将建议先建立后勤补给站后,再行进攻马尾炮台,可当时,人人想出奇不意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没人理会他的建议,其结果却是得不偿失。而在第一次进攻战中,古斯特代理联军司令之后,解救他所率领的第一集团军于危难之中,他更是对他钦佩有加了。 古斯特笑笑,从容不迫道:“有一个可轻易击破人民军防线,还可歼灭很大一部分人民军的方案,只是这个方案需清朝廷的军队配合方行!” “什么方案?请将军直说!”第四集团司令英国陆军中将查尔斯背靠座椅,双手相抱问。 “联军实施登陆战,切断人民军的后路!人民军不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0 自溃!”古斯特不紧不慢道。 “实施登陆战?登陆钦州吗?北海?还是安浦港?”第五集团司令英国人固特英中将疑惑问。 “不!我们的味口不能那么大,我们不能老想把整个人民军的南方集团军全都歼灭,那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要能把人民军的第二军歼灭大半,便堪称大胜矣!”古斯特摇摇头否定。 “古斯特将军的想法切合实际,那么我们应该在哪登陆呢?”斯里曼蒂点头赞许问。 古斯特大步走向开始扬维上校站过的位置,指着地图沿海的地方,大声道:“吴川!我们实施吴川登陆!” “吴川?”众将领随着古斯特手指方向注视这个小小的沿海镇城,不由均疑惑惊叫。 “不!不!”海军方面的人首先不同意了,美国尤斯海军少将大摇其头,否定道,“吴川潮汐落差大,海滩平缓开阔,沙底、近海有石山矗立,在那里观日出还可,实施登陆战不行!何况,一条鉴江由此入海,千百年来烂泥淤积,步兵踩在这滩涂中,无异是敌军的活靶子!” 陆军方面的人接着发言,第二集团西班牙陆军中将劳加尔道:“虽说人民军在吴川、电白只置有一个师的兵力防守,但联军的海军目前全聚集于北部湾,如大规模穿过琼州海峡调度到南海海面,想不惊动人民军是不可能的!而这样,人民军也早就随着联军海军的调度而从容布防了!” 古斯特始终面带微笑,静待众将军们相继发表不同意见后,方自信道:“实施吴川登陆战的好处,想必各位将军都知道,人民军吴川、电白防线薄弱,突然实施吴川登陆,可以轻易撕破人民军防线,收到奇效!一挨联军登陆成功,以两个师的兵力直入大陆腹地,占领化州、茂名两地,便堵住了高州府以东地区的人民军第二军的退路,只需联军的第四集团猛追猛打人民军的第7师与第6师不放,而北面的清朝廷的军队能围攻信宜之人民军的第5师,堵住人民军第二军有可能的北撤,则人民军第二军完矣!另,占领化州与茂名,还可向西南威胁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的背部,受此威胁,其不攻自破!”显然,此计他早已谋定多日,不然,也不会如此自信满满。 古斯特停顿片刻,又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联军能成功实施吴川登陆!而成功实施吴川登陆的关键,又是能否骗过人民军的注意力!” “怎么样骗过人民军的注意力呢?此事并不难!蚂蚁搬家,大家知道吧!聚集在北部湾涠洲岛的联军舰队炮舰继续威胁钦州港与北海港以麻痹人民军,而联军的运兵舰及少部分炮舰分批次调往南海海面,协助两个海军陆战师实施登陆战。并,严令禁止任何船只开往中国大陆,以免泄露机密。”古斯特胸有成竹道。 古斯特中将的发言并没有令众将领们完全信服,人民军岂是那么好骗过的?仅以两个陆战师实施登陆战,真能轻易击溃人民军一个师的防线吗?想想第一次进攻战中,人民军一个团的兵力便阻击联军两个师一整天而不能前进半步,便可知这种可能性能有多大了?不管是陆军将领还是海军将领均缺乏自信,陷入一片悲观中。 古斯特“舌战群儒”,时间在争争吵吵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斯里曼蒂一直未插言,他一直在思考古斯特抛出的这个作战方案,他很钦佩古斯特的奇思妙想,能抛出一个如此有创意的方案来。 争议慢慢分成赞成与反对两大阵营,各抒己见,不见结论。 斯里曼蒂慢慢站起来,他很欣赏所有人毫不保留的争论,也很欣赏他们面上焦灼的神色,他知道该他出场说话了。“各位将军!我个人赞成古斯特将军的登陆作战方案!”他向古斯特看一眼,示意性的点点头,首先支持自己的参谋长,然后又道:“出其不意,可以以很小的代价换取很大的胜利,这是战争中惯用的手法。联军可以步步推进,点点撕破敌人的防线,但那将使我英勇的联军士兵献出更多的生命,我不喜欢那种不等价的交换。我相信你们,胜过你们相信自己,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实施吴川登陆!” 他表明自己的观点,但并不武断,学者风度地提议:“鉴于时间仓促,大家对此方案又颇多争议!我建议暂时休会!请各位将领再静候一天,明天清晨,联军总司令部将会拿出一份令大家满意的作战方案来!” 第二天,联军总司令部对古斯特中将的作战方案作了详细的研究,稍作修改,制定出实施细则后,抛出给将领们再度讨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极大部分将领慢慢赞成实施此方案。斯里曼蒂见机成熟,遂签下大名,立刻下达作战命令:“古斯特中将代表联军前往广州与清两广总督府商谈协同作战事宜;第五集团海军集团封锁海路,禁止任何船只驶往中国大陆;第五集团法国尼兹舰队、美国尤斯舰队、西班牙菲塔舰队在北部湾负责佯攻,以迷惑人民军;英国固特英舰队合着所有运兵船与补给船悄然驶往雷州半岛东面的南海海面,协助两个陆战师实施吴川登陆,固特英中将为登陆战总指挥;第一集团、第二集团、第三集团正面强攻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以牵制此处之人民军;第四集团凌厉攻击阳江与阳春的人民军第7师与第6师,保持不脱离的状态。公元1857年7月2日晚八时为实施登陆战的时间,也是联军第二次全线发起攻击的时间。” 联军各将领接受任务之后,匆匆离开,而古斯特中将率领的一支小型代表团下午登上一艘法军军舰,秘密驶往广州城。 公元1857年7月2日,天炎热得像火炭似的,林逸稍走动了一下,背部便像浸了水一般,湿淋一片。人民军南方集团军、总参谋部及军情部移往合浦县城已有半月,蹊跷的是前段时间接连不断的边境摩擦,近半个月来,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像变戏法般同时没了声响。但军情部报告,清军与联军的整合编组已完毕,没有安静下来的道理啊?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宁静。 联军更换了新的总司令,而在防御战后期有不俗表现的法国人古斯特被任命为联军的总参谋长,这都不是好的征兆。新司令上任之初,便表现出雷厉风行的作风,当天便召开军事会议,军情部特工传回消息,在那次军事会议中联军总司令部接受了一份由“中国通”古斯特提供的作战方案,不知内容到底是什么?林逸指示朱达想尽一切办法窃取此作战方案。但半月过去了,军情部除损失几个精英特工之外,一无所获。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严密,这更说明联军有重大阴谋! “联军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林逸百思不得其解,心神不宁,在这炎炎夏日,更显烦躁。 南方集团军沿海与粤西连成线的倒睡“7”字型防御线,延绵千里,疏松稀散,漏洞百出,林逸根本未指望在一线的部队能守得住这第一层的防线。就此而放弃大片人民军战士千辛万苦得来的土地,又未免可惜,何况,未战而先弃大面积领土,不管是人民军将士还是广大根据地人民都不会答应。 但林逸充分吸取第一次防御战中的教训,早让高州府与廉州府的地方政府及老百姓作了西迁,并暗地里通知粤西的第二军军长孙定军与雷州半岛的古华总指挥:如有不妙,可见机撤退。人民军总参谋部也早为他们制定好了撤退线路。人民军真正的防线应是第二层防线——依托云开大山的合浦至博白防线,那里林逸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逸站在南方集团军与联军的兵力分布与对峙的模拟沙盘前纹丝不动,苦苦思考,军务秘书薛青站在一旁,他的脑袋也在飞速旋转,他知道林逸在思考什么,在忧虑什么。 他与以前林逸的军务秘书杨莘有许多不同,杨莘每当此时,只是远远地站在林逸的后面,或是静候门外,随时听候林逸的召唤。而薛青则紧随着林逸,与林逸一起思考问题,不时还会为其提供一些好意见。但两人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谁都不会也不敢去打扰沉思中的林逸。两人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异,可能与杨莘出身政工干部,薛青出身参谋干部有关。 “敌我双方军事部署已如板上铁钉,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如更说有变数,也只能来至于联军的第五集团海军集团!”林逸喃喃自语。 “据报告,联军的海军集团只有一个陆战师,不管他们从哪个地方实施登陆,都不足为虑!我军不是可以利用地理优势阻击,就是可以迅速从其它地方调集援兵增援!”薛青宽慰性地解释,在林逸陷入沉思时,林逸不说话,他不敢先开口。 “可恨!我人民军没有海军,不仅不能有效阻击联军的这一机动部队,而且连想探得他们的消息都无可能!”林逸好生无奈道。 薛青随之幸庆道:“幸好!联军的海军全集中在北部湾,我军不用忧心!不然,联军利用其海军机动优势和情报严控优势,兵分两路,一路移至南海海面,我军将不能辨其真伪,只得重复布兵防范了!” “兵分两路?移师南海海面?”林逸喃喃自语,顺着薛青的思路,他快走几步,走到沙盘上雷州半岛的东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地惊叫:“电白!吴川!” 薛青注视着沙盘上林逸惊呼出名字的两个点,这是粤西的第二军与雷州半岛的人民军的连接点,此处如被攻占,便切断了第二军与雷州半岛人民军间的联系,那么第二军便危om险矣! “吴川与电白的重要性,任谁都知道啊?依目前之势态,又有什么值得林主席大呼小叫的呢?”他大惑不解,“此处不是有人民军第8师驻守吗?足可抵挡联军部队的任何登陆进攻啊?”他把目光转向林逸。 林逸反问:“联军海军集团真的只有一个陆战师吗?联军如从雷州半岛抽调出一个师的兵力,我军能否知晓?联军所有的舰只真的全聚集于北部湾吗?联军的运兵舰与补给船秘密调往南海海面,我军能否知道?” 一连串的反问,薛青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大惊失色道:“林主席!您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发生,无论真假,我们都需马上调度以防万一!” 林逸对自己刚冒出的想法,沉思片刻,越想越可能,刻不容缓,他急道:“薛青!拟命令!” 薛青立刻走近书桌,展开纸砚,提笔等候。 “粤西第二军军部孙定军军长,军政委杨莘:既然我军早有放弃阳江、阳春之意,现又因敌有实施吴川、电白登陆战,切你后路之可能,你部可考虑先期弃阳江、阳春两地。令第7师转增援驻吴川、电白的第8师;第6师则退至高州城,以确保与信宜第5师的联系,保持我防线之完整。”林逸口述命令完毕,又低声道:“快去吧!合浦与阳江相距几百里,希望还来得及,也希望我们是杞人忧天!” 五百里快马加急传令,终究没来得及传至高州城的第二军军部。当晚五时,联军第五集团司令固特英中将穿着雪白的短袖英皇家海军军服坐在他的英国鹰级军舰“菲野”号旗舰上(以前是原联军海军集团司令乔治?依勒特的旗舰),透过舷窗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和在波涛中前进的登陆舰队,他心潮起伏,面对美丽黄昏中的对面海岸的一片茫茫和即将开始的登陆行动,他扬起万丈豪情,他自信他将一如以前的先辈们一样,以征服者的身份踏上中国土地。 彩霞满天,红彤彤的夕阳余辉中,联军登陆部队的舰只密密麻麻地铺满一片海域,场面宏伟而壮观,这一片海域早被封锁,所有在此出现的船只,不容分说,全被击毁,连同船只上无辜的人。依计划,舰队缓缓驶近中国海岸,在天黑之前,他们将出现在离吴川海岸十海里的地方,静候攻击的时间的到来。 因特英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举着单孔望远镜,不时地眺望远方,不知他是希望早点驶近中国海岸,还是希望慢点靠近中国海岸。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如果此次登陆战成功,他将面对无数的鲜花与掌声,以胜利者的身份出现在美丽的女人堆里,给她们讲述自己的英雄故事,是他最乐意做的事。 太阳已西落,固特英中将登上旗舰的舰桥,借着月光,注视自己的怀表,他的心随着秒钟的节奏在跳动,作战命令已下达,整个舰队已经进入吴川那乱石矗立的海面,所有舰船的舰炮都对准了黑暗中的海岸。 正八点,随着一团火光和一声巨响,吴川登陆战打响,联军第二次的全面进攻正式展开。登陆的火力迅猛,趁着猛烈的炮击,联军运兵船放下无数冲锋艇,它们满载着士兵朝着前方无底的黑暗快速冲去。固特英志得意满,战争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到目前为止,登陆部队还没有遭到人民军的一枪一炮的还击,也没有收到任何伤亡的报告,就连意外伤害都没有。 前面舰炮射在岸上发出的亮光,为登陆舰队指明了方向,因炮击而造成的大火在燃烧,难闻的焦臭味弥漫在空中,第一批四十艘冲锋艇,载着五百多名联军海军陆战队,首先冲上大陆,舰炮此时停止了炮击。五百名登上岸的士兵迅速分散开来,并为后续部队的前进点燃一堆又一堆的火焰,一切平静,联军海军陆战队士兵们一阵窃喜,他们开始往纵深发展,终于,突在最前面的士兵们遇到了阻击。 十多名人民根据地地方民兵依托嶙峋突起的岩石,进行着顽强的抵抗。短暂交火,民兵们不堪一击,扔下两具尸体后,急忙向后逃去。 后面的联军士兵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1 还在不断地向大陆登陆,而前面的士兵接到命令,不得向内突进过深,需尽快建立滩头阵地。 一个小时之后,固特英中将接到报告,联军登陆成功,无一伤亡,目前已建了一个宽三里,深四里的滩头阵地。 固特英中将大喜,立即下令其余部队悉数登陆,向纵深发展,所有部队登陆后,统由英海军陆师师长波士顿少将指挥。 人民军驻守吴川与电白的第8师接到合浦方面上午五百里快马发出的急令时,已是当晚九时,这时,联军的登陆作战已实施了一个小时了。“范师长!集团军五百里加急令!”跳下马的传令兵,脚还未站稳,便一边往第8师的指挥部直奔,一边大声传叫。欲速则不达,传令兵快跑两步,小脚无力,趔趄一下,摔倒在地,落得满嘴污泥。 两个门外值勤的卫兵,赶紧向前,扶起传令兵。传令兵顾不得痛,一把推开两好心的卫兵,又直冲指挥室。 第8师师长范宁早站在指挥室门口,他双眼一瞪,喝道:“慌什么?天已塌下来,我不还在顶着吗?”秀才出身的范宁少见他发怒,现在却是怒气冲天,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他能不发怒吗? 从总部来的通信兵不鸟范宁,大声道:“集团军有急件,范师长看还是不看?”他边把怀中的急件递给范宁,边拍身上沾上的尘土。 指挥室里面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有人进出,范宁让开门过道,接过急件,“哗”地撕开,飞溜一眼,长叹一声道:“晚矣!早为什么不来呢?”然后转对通信兵道:“通信兵同志!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近。当晚八点时,从指挥部的西南角方向骤然传来震天的爆炸声时,范宁便跳将起来,急呼:“敌人来袭,全体集合!” 一个排的士兵首先被派往西南角,探查情况。不一会儿,传来确切消息,敌人在吴川登陆了,但具体是多少敌人实施了登陆战,却不得而知。直到最先与联军登陆部队交火的那十几个地方民兵跑到第8师指挥部报告,说联军第一批的登陆部队有四五百人之多,范宁方判断出敌人对吴川实施大规模登陆了,人数至少在一个师以上。 第8师的海岸防线分成三个部分:第24团驻于电白;第22团驻于吴川;第23团驻于电白与吴川之间的法院。由于吴川与电白是新占区,人民军没有设置岸防炮,也没有能力设置岸防炮,因此,为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登陆,第8师采取的是放敌人上岸,关起门再打战术。所以,第8师并没有沿海岸线布置防御阵地,他们除设置三个基点外,所有部队保持高度机动。 一个师对一个师,范宁并不感到可怕,他对自己手下的兵很有信心。粗略判明敌情后,他果断下令:“第22团趁敌人登陆尚未站稳脚跟,驱逐其下海;第23团与第24团迅速向吴川海岸线集中。” 然后,他还是低估了敌人,第22团孤军前往进攻敌人的滩头阵地时,不仅没有把敌人驱赶下海,反而不明所以地被敌人包围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成功登陆 公元1857年7月2日晚八时,随着联军登陆部队舰炮发出第一声吼声,联军的吴川登陆战打响。与此同时,联军的全面进攻展开,在粤西的阳江州、阳春县、北面的信宜县响起激烈的枪炮声,在雷州半岛与联军唇齿交错的防御阵地上响起猛烈的炮击声,在钦州湾的白龙炮台、北海港均响起了疯狂的舰炮声。 两个小时之后,联军英海军陆战师已登陆两个团,其滩头阵地随之扩大,建立了左右两个相距不到四里的登陆点。英海军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随着他的第三个团登上中国大陆,他手拿一根梳成瓣子形的皮鞭,穿着长靴,目空一切地跳下冲锋舟,沙滩上燃起的篝火红焰在他那长着粗浓大胡子的脸上一跳一跳的。 “孩子们!给我准备好了香槟酒了吗?”他得意忘形地问。五十多岁的他,身体十分健壮,而且风趣幽默,是一个易于轻近的人。 “将军!请到前面五百米的指挥所里品尝芬香的香槟酒!”一个前来迎接的陆战师师部先遣参谋愉快地答道。 后面一队一队的士兵蜂拥上岸,波士顿心情极佳,对着落在后面有点提不起神的士兵们,戏谑:“孩子们!向前进!天亮后,你们将看到美丽的东方姑娘!搂着她们睡觉总比搂着冰冷的长枪睡觉要舒服得多!” 四周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波士顿满意自己的俏皮话,扬起手中的皮鞭,指着前方,转对先遣参谋道:“走!指挥所喝香槟去!” 他的话音刚落,“啪啦、啪啦??????”前面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波士顿双眼发光,兴奋道:“终有人愿意来欢迎我们了!”接着嗜血地命令:“迅速查明来犯之敌有多少人;左边第一团从侧翼悄悄掩上;第二团收拢部队,其第一营、第二营正面阻击,第三营护住右翼;新登陆之第三团聚集待命。”先期的情报知悉,在吴川海岸只有人民军第8师一个团驻防,而第8师的另两个团还远在几十里之外,不到天亮根本赶不过来。 人民军第22团在两个与联军有过短暂交火的民兵带领下,直奔第8师师指挥部西南角十里的沙滩。前面炮声不断,火光冲天,是一个很好的路引标。第22团团长高路真边气喘吁吁地随着部队向前跑,边不断下达命令:“全体士兵上好刺刀,准备好手榴弹,准备与敌人展开近战!”他与第22团的政委吴松杰放弃了骑马,团里除通信兵允许骑马外,其它一些军官被禁令骑马,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地悄然无声地贴近敌人。 高路真是原第一军在南宁军校的进修军事干部,到临近结业时,他还在盘算着回到老部队后怎样与老战友们欢庆一番呢!可谁知,恰逢重新归建的第二军基层军官大换血,他便被派到了粤西前线第8师第22团任上校团长。对此,他有情绪,但不敢有意见,他感到颇对不起鲁万常军长,当初离开第一军时,他可是答应得好好的,结业后一定回到第一军的。 而政委吴松杰则是南宁政治学院的一个上校教员,这次是第一次下到基层部队任职。人民军总政治部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也不会斧底抽薪性地从政治学院抽调教员了,人民军的高级干部奇缺啊! 通信兵最恼火长官们在这种行进中下达命令的了,接令后,常常半天也不能找到收令的下属部队,更别说找到收令的基层长官了。渐渐接近沙滩,前面那一团团火光越来越明亮,高路真又下达新命令了,“令第一营正面直插入沙滩,攻击敌人;第二营向右护住第一营侧翼;第三营从左路并着第一营直接突入!”他接到先遣侦察排报告的敌情后,思路敏捷,果断下令。 师侦察排先期到达敌人的滩头阵地,借着月光与敌人燃起的篝火,看着成堆成堆的敌人,大脑发麻,怔是半天方反应过来,查清敌人的大致情况后,他们派人匆匆返回师部报告,路上迎面遇上了第22团。 侦察排估摸联军登陆的部队约为二千五百人左右,高路真听了,虽大吃一惊,但想到敌人新上岸不久,正可趁其立足未稳,一鼓作气驱赶其下海,便不再作犹豫,令部队立即发起攻击。 第22团潜近沙滩,与联军陆战队的前哨短兵相接之时,正是英海军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踏上中国大地之时,激烈的枪声不仅没有打扰其勃勃兴致,反而引起他更为强烈的征服欲望。他大步流星走向五百米远的师临时指挥所,身后的警卫以及随行的参谋及时阻拦,怎也不敢让其上前。联军的滩头阵地纵深并不远,前五百米的师指挥所便很有可能成为第一前线,但倔强好出风头的波士顿少将不理会下属的婆婆妈妈,踩着柔软的沙滩,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领头走在前面。 人民军第22团第一营冲势迅猛,像一把利刺直入敌人的内腹,前面斗志激昂的人民军战士奋不顾身叫喊着冲来,一个个手榴弹从冲锋的人群中抛出,不管前方有没有敌人,手榴弹开路,他们只管一路扔来。不断有战友在身边倒下,但谁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照顾谁,在这飞速移动的人流阵风中,没人能停得下来,都不由自主地被“阵风”带着前冲,直至受伤倒地。 滩头阵地上燃起的篝火,本是路引后续部队登陆的方向标识,现却害苦了联军士兵们,人民军战士只要见到有人影晃动,便是一排子弹射去,直到第一营接近至英海军陆战师师临时指挥所,才被联军有效阻挡停止下来。纵是自信满满,好斗成性的波士顿少将怎么的镇定自若,但前面晃动的人民军战士的身影就在咫尺,那难听的中国粗话就在耳边响起,他还是暗暗后悔自己过于鲁莽了。他没有想到人民军仅一个团的兵力竟然瞬间便可突入至联军滩头阵地的腹地。还好!滩头阵地的简易工事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至于使联军士兵们裸露在外成为人民军的活靶子;还好!现是午夜时分,黑夜茫茫,人民军尚不知前面不远处便是陆战师的师指挥所。不然,人民军只需再努力一下,整个联军登陆部队将陷入无人指挥的混乱之中。 “令聚集好的部分第三团士兵,投入正面阻击;左翼的第一团分出一半的士兵纵深潜行,绕到敌人的背部发起攻击;发出求救信号,让后续的登陆部队加快登陆步伐!”波士顿少将见人民军的冲锋乍然停下,经验老道地意识到人民军的攻势已成强弩之末,便及时调整部署。 “怎么回事?怎么敌人的防线好像怎么攻也攻不透一样?左边第三营与右边的第二营攻势如何?”高路真急躁地怒问。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第22团开始的攻击战术得当,近战有手榴弹助阵,占尽了优势,一路过来,杀敌无数。但联军的防御纵深就像一个无底洞,进了一层又一层,总也没个尽头。 “敌人哪里像只登陆了两千五百人啊?”他暗忖,“依惯例,一支部队如若有四分之一的兵力被冲溃,那这支部队必败无疑!现我第22团何只射死射伤敌人四分之一的人啊?怎个敌人的抵抗还如此顽强呢?” “报告团长!左边第三营突入顺利,已见到银光晃晃的海面了;右边第二营的突入受阻,但尚能掩护我第一营右翼的安全!”一个作战参谋刚接过第二营与第三营通信兵传来的情报,便急急报告。第22团的右边便是联军的左边,因此,与第22团第二营对战的是联军的第一团,第一团集中优势兵力全力阻击人民军第二营,第二营自然不能像第一营第三营那么顺利了。 高路真放心下来,原来是敌人把大部分兵力居于正中,难怪防御力量如此强大了。“令左边第三营一部分迂回进攻,向居中的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一部分阻击敌人的后续登陆部队;右边第二营只需坚持住便可!”他大声命令。 团部通信兵刚下去不久,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从后面大步跑近,神色焦虑,喘着粗气道:“团长!情况不妙啊!我团后面发现敌人!” “什么啊?敌人到底有多少人登陆上岸了?怎会还有余兵抄我团之后路?敌人此番到底组织了多少人参与了登陆?”高路真失色惊叫,不由疑惑反问。 “侦察排误事啊!”他抱怨,无时间计较侦察排的失误,他急向不远的团参谋长秦中文招手:“参谋长!请赶快过来,有要事相商!” 待秦中文跑近,他对吴松杰与秦中文两人道:“政委!参谋长!现在情况危机!你们说怎么办?” “马上撤退!”政委吴松杰毫不犹豫建议。 参谋长秦中文摇头否定:“怕是来不及了!我建议向东北方向撤退,占领前面五里处的一座小山,待第23团、第24团来援后,我们再候机反攻,相信天亮时分,两团定能赶到!” “好!就这么办!”高路真飞速权衡了一下,赞同道。接着果断下令:“孙参谋!传令:第一营与第二营收缩兵力向左边的第三营靠拢;第三营留下阻后;其余部队向东北方向撤退,占领五里外的小山头,建立防御阵地!”他们还是认为联军参与登陆的部队最多不过一个师的兵力,现在便是这一个师都已登陆上岸,他们也自信,一天之内,联军的一个师不可能吃得掉人民军的一个团。 团部孙参谋记下命令后,急道:“团长!团部所有通信兵全派下去了!命令无法下传!” 高路真暴跳如雷,道:“没有通信兵,你不能去吗?其它文职人员不能去吗?这还要我教你?” 孙参谋被骂得脸火烧火烧的,忙不跌跑去传令。 吴松杰出声叫道:“孙参谋!请稍等!你还是呆在高团长身边听令吧!高团长这里更需要你!”他又转对高路真道:“团长!第二营那里,便由我去通知吧!第三营则由秦参谋长负责通知!此时,我们俩下去督战是很有必要的!” 高路真同意:“如此甚好!只是辛苦政委、参谋长了!千万注意安全!” 秦中文道:“我们会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去!”说完,两人各带着两个警卫分头而去。 人民军如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等英海军陆战师第一团一部向人民军第22团背部发起攻击,第22团便如一阵风而过,往东北方向撤去了。 波士顿少将指挥部队尾追第22团不放,第22团的第三营怎也无法摆脱其纠缠,且战且退,伤亡巨大,高路真见状,令第二营中途停下接应第三营,如此交叉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2 护,终于顺利撤至五里外的小山上。 准备从后面发起攻击的那部分联军,见第22团向东北方向撤退,正如第22团秦中文参谋长所料,抢先一步占领东北面的一条通道,封堵了第22团最后的退路。如此,黑漆漆的深夜里,第22团被团团围在一座孤伶伶的小山上。 除在小山的四周传来零星的枪声外,一夜无战。联军在抓紧时间登陆,海潮起伏声中,伴有机器的轰鸣声,整个吴川海面方圆几十平方里,船来船往,一片忙碌景象。联军须赶在天亮退潮之前登上所有的部队,并运输完所有的重装备及后勤补给物资。潮退之时,因军舰吃水深的缘故,将不得不退后,以免搁浅。 小山上人民军第22团士兵们却在抓紧时间歇息,准备在天亮时分再度发起反攻,此时,他们还在幻想着第8师的另两个兄弟团会前来会合呢! 而在英陆战师师临时指挥所里,波士顿少将真的一手拿着很少离手的皮鞭,一手举着一杯香槟酒,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铺有毛毯的石板上,陶醉地喝着庆功酒,现在他有充足的理由提前庆功,第五集团司令固特英中将传来消息,联军已向人民军全线发起攻击,他不用担心其它地方的人民军会来增援吴川的人民军第8师。目前,他已团团围住人民军第22团,他已触摸到了胜利的一只手,他也不担心人民军第8师的另两个团的出现,登上了两个陆战师的联军依托海面上战无不胜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的利炮,何惧人民军第8师之有? 一手举着庆功酒悠闲自得的波士顿少将并没有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头脑,他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他那做作的表现,全是给下属们看的,他想让士兵们充满自信,胜利就在前面了。在登陆前,他清晰记着固特英中将对他的嘱咐:能否击溃人民军第8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占领化州城,那才是实施整个吴川登陆战的意义所在。他在开香槟酒之前,便已派出混合陆战师的第三团先期奔袭化州城了。 第8师师长范宁没好气地对总部来的通信兵一顿脾气,并不是因为怪罪总部的情报来得太晚了,而是因为第22团前出一个小时,居然还没有传回来一丝消息,只听到西南角方向不断传来爆炸声。他暗恨高路真不知上报敌情,又实在担心第22团,便令师警卫连前往探探情况。同时,再让人催促第23团与第24团加快行军步伐,现在他手中已无兵可用,他怎能不急得上火呢? 一个小时后,警卫连传来消息,他们被阻于敌滩头阵地外围五里处。这时,范宁方知错怪了高路真,第22团已陷入了敌人的重围中了。“妈的!联军到底投入了多少兵力参与此次登陆?军情部的报告不是说联军只有一个陆战师吗?在此种情况下,一个陆战师怎能合围我一个攻击团?一群酒囊饭袋,真个祸国殃民!”范宁第一次骂出粗话。 “师长!如果敌人投入的是两个师,那第22团便危om险了!”接替薛青新任第8师师参谋长的顾勇道。 “两个师?敌人怎么来的两个师?”范宁蹙眉,不信道。 “可能军情部的情报有误,联军隐瞒了一个陆战师,或是联军成功瞒过我军从其它地方抽调走了一个师参与了这次吴川登陆,也说不定呢?”顾勇猜测。 既然联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实施这次吴川登陆,那联军隐藏部分实力或是从其它地方抽调部分兵力便十分可能了。依目前的势态来看,情况好像还真是如此。范宁不置可否,转念一想,联军投入如此多的兵力,只是为了突然袭击我第8师吗?他快步走到地图前,边走边问:“联军实施吴川登陆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 顾勇跟进范宁,不假思索道:“突破我人民军的倒睡‘7’字型防线。” 范宁未抬头,死死盯着地图,继续问:“下一步呢?” “他们将或西攻击我第二军背部,或东攻击我雷州半岛防线背部。”顾勇挨近范宁道。 范宁摇摇头否定:“不!有我第8师形影跟随,他们怎能舒服攻击我东西两翼之友军?” 顾勇沉思片刻,道:“他们不需直接参与攻击,只需占据一处有利地势,西阻我第二军之退路,东威胁我雷州半岛人民军之背部,便可令我人民军整体防线不战自溃!” 范宁听罢惊出一身冷汗,额上细细的汗珠争先恐后渗出,那绝不是天气炎热的缘故,热出来的汗是咸的,而惊出来的汗是臭的。 “联军会首先占据哪个有利地位呢?”范宁结巴着问,他的眼睛已死死盯住了化州,他现在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 “化州城!”顾勇勾着食指重重敲在地图上化州的位置,斩钉截铁道。 “命令:第23团转向北上,直奔化州,务必在敌人之前到达化州城,并战至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化州城;吴川、化州、茂名三地之地方民兵组织沿途一路骚扰袭击奔袭化州之敌;化州城全城武装,如敌先期到达,需誓死守护至人民军的到来!”范宁心情急切,即刻下令。他看起来文弱,但做起事来倒干练,不输自称大老粗的第7师师长胡光翼和第6师师长王光良。 第22团一千多名战士的性命重要,但第二军几万名战士的性命更重要,整个人民军的防御阵线更重要,他只能舍进小取大了。“要是开始之初便能准确判断敌情该多好啊?全师退守化州城,便是联军来三个师,四个师登陆又有何妨?”范宁下达完命令后,一阵懊恼。 “参谋长!看来化州城还需你亲自跑一趟才行!不然,我不放心啦!”他忧虑道。 “好!我这就骑马赶去化州布置,只是这里师长你可要多搁心了,第22团能救则救,不能则还须以大局为重。不然,熊掌与鱼一样都得不到!”顾勇劝道。他倒是蛮放得开的,那可是一千多条大好青年的性命啦!难怪他在军中有“冷血动物”之称。 “你快去吧!我自有分寸!”范宁点点头道。 顾勇招呼上一个警卫班,骑上马,奔驰而去,转眼间便连马蹄声也听不见了。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与人民军第23团几乎是同时接到奔赴化州城的命令,又几乎是同时出发。只是第三团距离化州城60里,士兵们精力充沛,而第23团距离化州70里,士兵们跑了一夜的路,已筋疲力尽。两支部队有诸多不同,但同样地速度飞快,在黑夜中,两条长龙像三角形的两条边,向着同一个点飞驰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无奈选择 第二天清晨,树上不知名的小鸟不时地起起落落,或是跳跃欢叫,起得早的妇人们提着马桶在小河边洗洗刷刷,洗臭气熏天的马桶,也洗自己的脸面。人民军一队巡逻士兵本是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河边经过,这时,也忍不住捂住了鼻,这引来妇人们一阵放肆的取笑。 林逸接到北海港遭到联军海军炮击的消息三个小时后,便又陆续收到钦州、雷州半岛遭联军炮击的消息。此时,他还不能确定联军就此发起了全线进攻,直到天亮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一个风尘仆仆的通信兵持特令牌冲进南方集团军指挥部大院,大声疾呼:“敌人吴川登陆了,敌人吴川登陆了!”林逸方敢确定联军发起全线进攻了,人民根据地的第二次防御战打响了。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林逸无奈叹息。薛青同样惋惜地轻叹一声。 南方集团军指挥部内,现在依然灯火通明,昨晚八点十五分通过临时架设的军用有线电话,接到北海港遭受攻击的消息后,指挥部的人一夜未睡,忙碌了一晚,他们急着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上呈情报;记录命令、下达命令、调度部队。 听到通信兵的大叫声,刚倒在椅子上瞌了一下眼的吴命陵与正在练身的朱达分别从总参谋部办公小院和军情部办公小院奔到林逸处。 “朱部长!你失职啊!情报不准确,令我军判断失误,终酿此大祸!”林逸毫不客气地责怪刚迎面而进的朱达。 朱达羞愧难当,立正自责道:“林主席!朱达无能!请求处分!” 林逸阻止,不再理会他,转对吴命陵道:“联军两个陆战师登陆吴川,已在我倒睡‘7’字型防线撕开了一口子,我第一层防线崩溃在即,与其被敌人逼得无奈而退,还不如主动撤退。” “是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林主席!下命令吧!合浦与博白一线,我已布置妥当!”吴命陵认同道。 “这命令好下,只是不知敌人会否让我军安顺后退呢?敌人实施两个陆战师登陆,岂是那么好易之的?他们定会抢占化州这一连接孙定军部与古华部的战略要地,切断两军的联系,并阻住孙定军部的退路。”林逸道。 他沉思一会儿,又说:“我军目前无兵可派往化州,便是有兵,时间亦来不及!范宁的第8师遭受两个陆战师的突然袭击,必然损失惨重,这里面有我们应负的一部分责任,也有他范宁因判断失误而应负的一部分责任,而且这种失误还是不可饶恕的,但他如能亡羊补牢先期占领化州,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军之全部退到化州止,便算他将功补过了,可以不予追究!”林逸期待道,却无几分把握,便又烦躁不安起来。不能让第二军悉数退回合浦——博白防线,那么这次的人民根据地的防御战刚刚开始便失败了大半。 “范宁做事面面俱到,有时不免错失良机,但他思想缜密,是我军有名的儒将,他定能识破联军的意图,定能想到化州的重要性,而有所布置的。只是希望他能尽可能早地想到,尽可能早地采取行动。不然,便是后来想到了,付出的代价也大了!”吴命陵一阴一阳地解说,倒不知他是在宽慰林逸,还是在否定自己。 “不会的,第8师一定会抢在联军之前采取行动!也一定能守住化州!因为第8师不仅有范宁师长,还有一个顾勇参谋长!”薛青倒是颇为自信,肯定道。 他的自信来源于对顾勇的信心,顾勇接替他任第8师师参谋长,便是他推荐的,当时吴命陵问他,谁可替代他?他便推荐了自己的同班同学,时任第五军参谋部中校作战室主任的顾勇。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勇,还是在军校时,顾勇便表现出了思维敏捷,做事果断,对事冷漠的特点。在一次年级组织的科目实践考试中,全年级分成二十个组,当时,薛青与顾勇同分一组,顾勇为正组长,而薛青为副组成长。实践考试的内容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克服一切困难,十公里急行军,到达指定地点。 薛青他们组行至半路,遇到一位难产的妇女急需救治,薛青主张停下来先救妇女再说,而顾勇不同意,认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使命。最后,顾勇以组长的名义,强制拉走了薛青。 最终,科目考试的结果出来,只有顾勇他们组通过考核。原来,途中出现的难产妇女是科目考试人为设定的困难之一,其它各组均因出于同情心救助难产妇人,而耽搁了时间,未能通过考核。虽然顾勇一组是唯一通过考核的组,但没人羡慕他,他反而因此落了个“冷血动物”的名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以顾勇在军校名声籍甚的大局观和卓越的指挥才能,军校产生的绝不是“辽青”(彭辽与薛青)的雅称,而应是“辽勇”(彭辽与顾勇)的雅称。 “撤退是肯定的,但雷州半岛之古华部需待高州府的孙定军部撤至石城(今廉州)时,方可开始撤退。”林逸道,他转问吴命陵:“地方政府与百姓都撤了吗?” “愿意走的都跟着地方政府走了,这个请林主席放心!”吴命陵回答,旋又担心道:“林主席!后面紧跟着十多万大军穷追不舍,只怕孙定军与古华没那么好撤退吧!你看是不是???????” 一个警卫递过一块毛巾,林逸胡乱擦了一把,点点头道:“既然联军的突破口选在粤西吴川,那钦州与北海一线便没有必要再置那么多兵,让合浦的第27师前移至石岭镇,以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部吧!”从昨晚至现在,这是他第四次用凉水擦脸了,前三次都是因为半夜疲困,用凉水以提神。 “林主席!这??????恐怕有不妥!”朱达惊道,“如此,合浦无兵防守,谁来保护集团军总部?谁来保卫林主席?” 林逸不以为然,阻止道:“我要什么人保卫?再说合浦不是有特勤团的战士们吗?”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要是联军突然实施登陆,仅人民军特勤团两个营的兵力怎能阻挡得住联军?”吴命陵也不同意,极力阻止道。 林逸蹙眉,沉思片刻,想想也是,联军既然能瞒过人民军实施吴川登陆战,并也有可能实施其它地方的登陆战,毕竟人民军南方集团军与联军的兵力悬殊太大,便退一步道:“让北海的第28师调一个团至合浦,让那丽的第26师向南移移,靠近合浦,这样,大家总该放心了吧!” 他不容两人再说,转而厉声道:“南方集团军命令:一线部队允许后撤,孙定军部立即执行,北部驻信宜城第5师向西翻越云开大山,撤至陆川,吴川、电白第8师夺取化州、并死守住化州,阳江第7师、阳春第6师撤至化州,高州城第二军军部撤至化州,三师一挨会合,一并向后退至石城,等候古华部的到来;古华部作好撤退准备,确保后撤时,不能出现重大伤亡,更不能出现溃退,待孙定军部撤至石城时,古华部开始撤退;合浦第27师东移至石岭镇,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3 会合后的撤退。” 薛青记录完命令,转身而去。吴命陵不放心道:“林主席!阳江、阳春离化州两百多里,联军又是有备而为,第7师与第6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摆脱掉六七万联军的纠缠啊!” “该让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活动活动了,让他们给联军制造点麻烦,拖拖他们的后腿吧!也算间接帮助了第6师与第7师的后撤!”林逸笑笑道,这也是无奈中的举措。 吴命陵对此不抱任何幻想,却又无其它办法,只好摇摇头下去安排别的事去了。林逸却对孙大雄充满信心,身经百战的51特种部队藏于云雾大山中段,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一挨破鞘而出,便是一招致命,一千多人的部队堪比十万雄兵。 天刚亮,被围在小山上的第22团的士兵们被长官用脚粗暴地踢醒,“起来了!起来了!要打仗了!”轻轻的叫唤声,加上粗鲁的重重的脚踢,把战士们的瞌睡虫都赶跑了,全都一骨碌爬起,端着长枪懵懵懂懂地扫视四周。 太阳从大海深处刚露出笑脸,绯红的阳光万丈光芒四射,海面一片金灿灿,放眼望去,战士们惊得呆滞,他们不是被美如画卷的日出东方景象所震撼,而是被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所震撼。 “我的妈啊!这么多军舰,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啊?” “难怪昨夜怎么打也打不垮敌人了!” “幸好!我们撤退得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不断。 高路真、吴松杰、秦中文三个团部主官,昨晚一夜未睡,三人一直在合计天亮后该怎么办,他们最先看到敌人这宏伟的海面军舰规模,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时,他们开始担忧第22团的命运了,现在既便是第23团与第24团赶来,也不一定能解救得出他们。“昨晚退出战场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但退出战场后,没有顺势向东北突围而去,又是多么的可惜啊!”三人面面相觑,不胜感慨。 “团长!范师长会率领第23团、第24团来解救我们吗?”团参谋长秦中文沮丧地问。 “应该快到了!”政委吴松杰根本不怀疑兄弟部队会来,他在估算到来的时间,轻声咕咕。 “他们来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徒增伤亡?”团长高路真忧郁道。他内心矛盾,既期望友军的出现,又担心友军的到来。 昨夜无事,让第22团度过了一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并不是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良心发现,或是夜黑不利进攻留待天亮,而是老谋深算的波士顿另有打算,围而不攻第22团,便是抛出一个诱饵,引第8师来上钩,使其牵挂着第22团,并倾全力来救,从而忽略或是无力去关注化州了。 早晨八点,红红的太阳跳出海面,波士顿看着怀表,喃喃:“应该快到了!”他的猜测与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如出一辙。海潮渐退,固特英舰队退远了些,但这并不影响舰炮射程。漆黑的炮口狰狞地对着小山上第22团的阵地,只等一声令下,便是惊天震地的响声。 一夜急行军,从电白出发的第24团终于在天亮时分赶到第8师师指挥部驻地。范宁在简洁地向第24团的几个主官讲解情况,外面第24团的战士们则全瘫倒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范宁已探知联军至少有两个师登陆上岸,但第22团一千多名人民军战士被围困,岂能不救?那可是他亲如兄弟的部属啦!他做不到如顾勇般冷酷,便是明知前去就是送死,他也要试上一试。 休息一个小时后,范宁集合部队亲率第24团及师警卫连奔向西南角,在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与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均猜测人民军援军应该到了的时候,范宁真的率部出现了。第22团团长高路真站在小山顶上,举着单孔望远镜眺望,发现成群成群熟悉的身影出现,兴奋大叫:“来了!大家准备!” 所有的士兵得令,精神振奋,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冲啊!”山下范宁一声怒吼,第24团与师警卫连战士紧接跟着大吼:“冲啊!”成散兵阵形的人民军潮水般“呼啸”而去。 场面悲壮而不堪目忍,早已等待多时的联军炮兵疯狂倾泄炮弹,一发一发炮弹在人民军冲锋阵营中炸开了花,肢体横飞,人民军战士一团一团地倒下,得冲近了些时,又有联军的步兵在严阵以待,人民军战士又是一茬一茬地被射倒在地。 在第24团的进攻方向,联军布有两个陆战团一个炮兵营,第24团冲过联军的第一道防线后,便再也无力前进,伏地与联军对射起来,但明显地联军占优。 山上第22团俯冲而下,高路真聪明,他没有向着第24团来的方向下冲,而是转向了其反面,这一招大出联军意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猛虎下山的第22团摧枯拉朽瞬间越过了联军的二层包围圈。联军士兵疯了地大叫:“炮火!炮火!”但此时人民军与他们混战在一起,炮兵怎么开炮? 波士顿本是在举着望远镜得意地欣赏着这一边倒的“游戏”,这时,骤然色变,赶紧下令调上预备队封堵缺口,并令炮兵迅速校正坐标,阻住后路的人民军。 第22团迅猛之势被阻,这时联军的舰炮也移向此一方向,第22团不能承受之重,无奈又退回到了小山上。而山下第24团,任范宁如何地暴跳如雷,身先士卒,终也不能令第24团前进半步,反而伤亡越来越大,范宁自己臂上也挂了彩。警卫强行把他架离前线,他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师政委牛恒奇的命令。 “师长!如此下去恐怕不行啊!不仅第22团解救不出,连第24团都有可能会搭进去!”牛恒奇一抹脸上如雨下的汗,提醒道。 范宁举着望远镜每扫视一个地方,都见有人民军战士持续不断地倒下,他紧咬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参谋长顾勇临别时的话是对的,而政委牛恒奇的提醒无疑也是对的。他把望远镜抬高,望向山上,山上一片烟雾茫茫,整个小山笼罩在炮火之中,他心如刀绞;他又把望远镜下移,却是遍地铺满的人民军尸体,他心在泣血。 “师长!你须早作决断!这是命令!”牛恒奇语气严厉道,转又软语道:“下命令吧!师长!有什么责任,我与你一起承担!” “好吧!令第24团后撤,脱离战场!”范宁无力地放下望远镜,两行热泪珠落般潸然而下。 范宁命令下了一半,便痛苦无声了。朱恒奇向身后的警卫示意把范宁架走,现在范宁已不适合再作指挥,便接管指挥道:“令所有部队脱离战场,向化州奔跑前进;第24团第一营的第一连、第二连留下阻后;第三连、第四连负责处理伤员。”说完,他又喃喃自语:“第22团的兄弟们,你们好自为之吧!”然后,转身骑上马奔驰而去。 对于第24团的退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山下,英波士顿少将喜形于色,一股胜利在望,心情舒畅的滋味涌上心头,他马上命令联军混合陆战师的第一团与第二团尾追第24团不舍,直至化州城下。 山上,人民军第22团团长高路真一股悲凉失望,世界末日的滋味涌上心头。“范师长终抛弃了第22团的兄弟们了!”他难以置信地喃喃。 “范师长定是有其它不得己的苦衷,不然岂会舍下我第22团一千多名兄弟而不顾?”吴松杰站在他的身后,亦一副失望模样,但还是理解性地为范宁辩解。 高路真苦笑,道:“我是人民军将领,这个我自然知道,政委你还是去安慰下面的士兵们吧!现在战士们的情绪波动肯定很大,不要因此而崩溃了才行!” “下面士兵们的情绪要稳定,那是肯定的,但首先我们得拿出下一步的方案来,不然,只是空洞的说教,任谁也不相信!”吴松杰道。 参谋长秦中文自嘲道:“我第22团千多条性命当然比不上第二军几万性命来得重要了,范宁师长舍小取大也是可能理解的!范宁师长肯定是率部北上争夺化州去了。” 经秦中文提醒,高路真与吴松杰两人脑海马上绘出一幅有关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防御图来,顿时明白了范宁舍他们而去的原因,三人均陷入沉默中。 好一会儿,吴松杰猛地站起,郑重道:“既然我们身为人民军的一员,就当为国为民勇献生命,我们不是早在参加人民军的那一刻便有这种思想准备了吗?如果能舍我们而救下第二军几万人民军战士,能保证人民军抗击外侵的最后胜利,我等有何不愿呢?军人当战死沙场,热血报国!” 高路真与秦中文怔怔地看着激昂地吴松杰,暗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这一套只能对士兵们去说,对我们有什么用?”不过,他们还是很佩服吴松杰视死如归的气概,他们还是有点感动莫名。 高路真道:“既然我们的命运已注定,那我们索性便血战到底吧!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我第22团也不是孬种的相!” 秦中文摇摇头否定道:“无意义的牺牲并不可取,人民军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在某种特殊条件下,可以允许投降!目前,我们这种情况便属于某种特殊条件。” 吴松杰大怒:“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去!做西洋鬼子的俘虏,倒不如战死干净!又不是不知西洋鬼子怎样对待人民军俘虏的!不杀就是剐,慢慢折磨致死!”他尽管有意见,但秦中文所说也是事实,他也不能因个人激愤而否定别人并不为过的想法。 高路真拉下怒气冲天的吴松杰坐下,道:“政委!我们这不是在讨论方案吗?什么想法不可以说出来?最后的决定,不是还要大家一致通过吗?” 秦中文并不怪吴松杰,继续道:“我们不只是在给自己的命运作决定,我们还在为下面几百上千的兄弟们做决定,我们得考虑他们的想法,得对得起他们。” 秦中文所说有道理,吴松杰没有再辩说,他也不想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到团部的决定。 高路真心里赞同秦中文的观点,便道:“这事,我们三人谁也不能做主,即便是我们三人观点一致,我们也不能轻下决定,我们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下面的士兵们吧!” 秦中文阻止道:“目前敌我双方都在争分夺秒抢夺化州,我们现在便是被围困了,也应帮助范师长一把。因此,可以让士兵对自己的命运作出选择,但必须坚守一天一夜之后,方可执行!不然,之前的投降行为,均可按人民军的《军事法令》之规定就地枪击。” 高路真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先坚守一天一夜再说,能拖住一部分敌人于此,对人民军争夺化州也是一种帮助。” 人民军第24团退去后,波士顿疑惑:“怎么人民军的救援部队如此之少?仅为一个团,还有另一个团哪去了呢?”思至此,他担心了,暗想:“难道去了化州?”越想越可能,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命令:“加紧对小山上敌第22团的攻势!务必天黑之前歼灭之!” 残酷血战一天,联军没能依令歼灭人民军第22团,又一晚夜战,小山上依然有第22团顽强的抵抗。第二天天亮,小山已无寸土完好,第22团弹尽粮绝,所余仅四百人不到。 波士顿钦佩人民军的顽强,正准备作最后的进攻,他已下了死命令:不计一切代价,务必在两个小时之内攻下小山。此时,山上飘起了白旗,请求与联军谈判。一小时后,在联军保证不无故杀害人民军士兵的情况下,第22团残余部队下山投降。 下山途中,一声枪响,惊得联军肉跳,以为人民军是诈降,纷纷躲藏隐蔽。 “秦参谋长!你怎么这么傻啊?”一个警卫悲伤痛哭。 高路真与吴松杰跑近,惊问:“怎么回事?” “团长!政委!战士们就交你们照顾了!我先去了,我是军人,我是中国军人,绝不愿做外国人的俘虏!我??????”秦中文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吴松杰悲愤,暗悔开始错怪了秦中文。高路真坚韧无语,抱着秦中文的尸体带着部队默默下山。当天,高路真自杀,他留下的遗言是:我绝不愿做西洋人的第一个人民军上校团长俘虏! 第一百九十七章争夺化州 人民军第8师师参谋长顾勇带着一个警卫班快马飞速奔向化州城,他得赶在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之前到达化州城,赶在敌人之前到达化州城并不难,难的是怎样守住化州城?顾勇为此需先期作些部署。 指望第8师的第23团赶在敌人之前到达化州城,并不现实!不管范宁师长怎样的严辞厉令,人的主观意愿并不能改变客观事实,人民军第23团的行军条件要比联军的第三团的差许多,顾勇只希望第23团能在晌午时分赶到化州城,便知足矣。 顾勇一路北上,每过一个村镇便令一个警卫持人民军第8师的介绍信前往联络地方民兵组织,令其在路上设置障碍,能阻敌人多久是多久,他自己则马不停蹄直奔化州城。 化州以前叫石龙郡,因有石龙出现而得名,也叫过辩州,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年)改辩州为化州,取“龙能变化之义”。顾勇进入化州城,发现化州城百姓大多已随地方政府西迁,仅留有一个留守机构及化州民兵营三百余人。他马上令化州留守机构官员派人联络化州城周边的民兵组织,并强行征招青壮年男子入城,他则一边布置城防,一边安排人事。 天蒙蒙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4 亮,化州城终于征招了约一千名青壮年汉子,加上从其它乡镇赶来的民兵组织,化州城内有了一支大约一千五百人的杂牌部队。 化州至吴川建有驿道,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黑夜进军迅速,拿着地图作路引的作战参谋并不需费多大的劲,只需领着部队顺着驿道北上便是。 “排长!来了!来了!洋鬼子来了!”小胜保拿着一杆鸟铳,慌慌张张跑来,他是松朗村民兵排前出的哨兵。今年十七岁,全名叫李胜保,曾经想当兵想得要命,赖在招兵办的大门口两天,不管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当时一位招兵办的长官火了,说:“本想等你年龄够数后要你的,现在便是你够数了,我们也不要你了!” 小胜保被此话震住,悻悻回到村里,只好退而求其次,参加了村里的民兵排。他天天梦想着参军打仗,数着时间过日子,只望自己快快长大,早日凑足岁数,好加入光荣的人民军。 参加民兵排也有机会打战,这是小胜保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松朗村民兵排接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民军战士的指令,要他们沿吴川至化州路段设置障碍骚扰敌人的命令时,小胜保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把本是羡慕盯着人民军战士威武身姿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慌什么?没见过洋鬼子吗?没打过仗吗?”松朗村民兵排排长李得喜教训道。其实他今年也才三十二岁,整日背朝天面向地,最远处只到过化州、吴川,又何尝见过洋鬼子、打过仗呢?只是虚长几岁,又自认为自己多少是一个官,怎也得表现得镇定点吧! 小胜保委屈地不敢搭话,暗忖:“谁慌张啦?我这不是急着报告军情吗?还不知是谁在慌张,谁在说话打哆嗦呢!”他恨恨瞟一眼排长,幸好黑夜漆漆,李得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然,肯定又是一顿好训。 “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李得喜叫道。 小胜保把枪往背上一扛,马上跑过去抬砍下的大树。 “算了!算了!就这样扔着吧,那陷阱也来不及设置了,留着吧!”远处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李得喜哆嗦着吩咐。他暗暗可惜,只要再多给他十分钟时间,他便可把路障设置得完完美美了。 “走吧!大家快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焦急催促。 二十多个民兵迅速往前撤去。“小胜保!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啊!”李得喜跑近小胜保,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子”,瞪目叱之。 小胜保摸着被弹得暴痛的头颅,心不甘地忿忿站起来被李得喜拖着走了。刚才他居然天真的想藏在横倒的乱树枝中射上一枪后再走,幸好被李得喜发现了。 混合陆战师第三团花费了十多分钟方把松朗村民兵排设置的障碍清除掉。幸好,此处没有伏兵,不然,还要浪费更多的时间。此时,时间对于双方来说就是生命,就是胜利。 第三团重又整队前进,才不多远,五个跑在前头的联军士兵踩中一个陷阱,齐往下掉,里面置有竹尖、铁藜之类的东西,四个联军士兵,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一个爬得快,幸免于难。前面置的树障、假坑都是假现,这才是松朗村民兵排设置的真正陷阱。 联军第三团如临大敌,四处警戒,救出受伤的几个士兵,一个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此后,第三团途中小心了许多,速度随之也慢了下来,而且走在最前头的士兵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重蹈覆辙,直至路过一个村落,抓了十多个村民在前带路,方安心下来。 天亮时分,到达化州城时,第三团途中还遇到过两次陷阱和一次小规模的骚扰战,但掉入陷阱中的大多是带路的老百姓,而骚扰战也没有被打死一个士兵,倒是受伤的有十多个。 松朗村民兵排最后进入化州城,他们进入后,化州城大门随之关闭。一个小时后,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出现在化州城下,他们分成两个部分,一在东,一在南,正做着攻城准备。他们并不担心城内的守军逃出城去,那正是他们所希望见到的,因为此次作战意图不是要歼灭多少人民军,而是占领化州城这个战略要地。 顾勇站在化州城城墙最高处——清风楼上,遥望城外已准备完毕的联军,有点担心了!手执长铳短箭的杂合守军怎么能挡得住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西洋联军啊?为了弥补己方武器方面杀伤力的不足和武器的短缺,城墙上堆满了石块,还架设了许多油锅、水锅。顾勇站在高处遥望不仅仅只是观察敌情,他还在盼望着人民军第23团身影的出现。 联军的攻城开始了!果然,临时征招而来的老百姓没有一点军事素养,也没有一点作战技能,不仅被吓得直哆嗦,手足无措,慌乱不已,而且还不听命令,擅自动作,站起来胡射,只一会儿功夫,便有一百多人被联军下面的枪阵射成了蜂窝。 联军登墙梯严重不足,他们集中大部分兵力猛攻东、南两座墙门,在两座城门的门口处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因为急行军,联军第三团没有携带火炮,他们不断派人冲至城门处泼油点火焚烧,或是堆放炸药炸门,但均被城墙上倒下的沸水或是泥沙浇灭了。 两个小时后,东门终被攻破,联军冲入城中,顾勇率部退往化州城内的孔庙,另有一部分人则坚守在清风楼上。孔庙是化州的学宫,位于化州城南隅,始建于南宋绍兴年间,曾经几次修葺,清嘉庆六年(1801年)有过重建。学宫包括崇圣祠、大成殿、东庑、西庑、名宦祠、乡贤祠、大成门、棂星门及青云路、尊经阁、明伦堂等建筑群,为宫殿式建筑。长600米,外高8米,有城有垛有敌楼,砖石结构。 三百多人混乱地跑在大街上,顾勇怎么喝叫命令也无用,形成不了有序地撤退有效地掩护,此时,人的基本意识便是保命要紧,谁还管别人死与活?后面尾随着一大群联军士兵,他们边跑边开枪,撤退的人群不断有人哀叫着倒下,这便催促着人没命地逃,直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 “化州民兵营的士兵给我留下!否则格杀勿论!”顾勇见如此下去,可能不容他们跑到孔庙,便可能全倒下了,忙歇斯底里地怒叫,他也被裹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地跑着。三个随身警卫得令,首先努力停了下来,其它民兵营的战士也停止脚步。顾勇指挥他们借着街上房屋门店射击,并交叉掩护着撤退,这才慢慢有了点像样的抵抗。 开始肆无忌惮追赶的联军慢了下来,小胜保听到顾勇的命令本也想停下脚步,但他的手被李得喜拉着,由不得他乱来。小胜保火起,几次使劲想挣脱李得喜都未能如愿。他们退入孔庙后,小胜保浑身不舒服,挣脱李得喜,走到一边,生着闷气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 李得喜不在意道:“小胜保!你哪里去?你给我老实呆着,不准离我太远!” 小胜保狠盯他一眼,别过脸去。 顾勇他们且战且退,落下六七具尸体后,他们也退近至孔庙。“快关门!快关门!”他一边跑,一边叫。后面的联军转眼即至,跑在最后的几个民兵刚转身欲关门,便被联军射死在大门槛上。两三个接应的民兵跑过来,拉开倒在门槛上战友的尸体,做着同样关门的事,也一样地被一排单膝蹲着的联军士兵射倒。 情况危急,这孔庙大门如不关上,躲在里面的人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联军士兵一边射击,一边猛冲过来,子弹在两扇大门处横飞,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接近大门。突然,一个身影从孔庙大堂台阶上跳下,就地滚了几米,躲到联军射击的死角,飞跑几步,接近大门背部,用力关上了左边的半扇门。借着半扇关闭的门,孔庙大堂上跟着跳下几个人,而联军士兵见状,射击更密,跑得更急了。 那矫健身影够不着右边已关了一半的门,便伸出右脚去挑,右半扇门慢慢合过来。就在这时,身影一声“唉哟”,吃痛跪倒在地,他的右脚中弹,身子斜着露出半边,跟着他的肩部又中弹,鲜血直流。他咬咬牙,索性倾斜大半身子,用左手拉着右边半扇门,合了过来。就在这转瞬间,他身又中三弹。“快来!我不行了!”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掩上门,人却被夹在两扇门中间,正面对着门外,低垂着头。 “小胜保!小胜保!”李得喜哭叫着从大堂里跳下。原来这舍身关门的身影是小胜保,他当时气恼,憋着一肚气,一时冲动,便有了刚那一幕壮举。 “快把门关上,!快把木栓栓上,把桌子石头推到大门背后!”顾勇大声命令,他双眼含泪,声已颤抖。谁说他是“冷血动物”?只是他的感情埋在更深处!只是他知道取舍,知道孰轻孰重! 早先跳下的几个民兵借着大门的掩护,把小胜保的尸体拖开,从左右两边用劲重重合上大门,落下木栓后,便用背部紧紧顶着大门。其它一些人得令,搬的搬石头,抬的抬木栓,挪的挪桌子,把个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稳稳当当。小胜保的尸体仰面躺着,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枪,全身鲜血直流,惨不忍睹,身子早已僵硬,李得喜抱着尸体痛哭涕零。 顾勇令一部分人在大堂台阶处设置掩体,守护大门;令一部分人爬上屋顶或是楼廊过道,防止敌人爬墙翻入。整个化州城大部被联军占领,只在城墙的最高处清风楼和城内的孔庙学宫两处还有民兵组织在顽强抵抗。两个小时后,始终未能攻下两处建筑,联军渐显不耐,又担心人民军援军的到来,他们准备火烧清风楼与孔庙。 清风楼面积较小,始建于唐代,唐名观风台,宋名清风楼,元名观风楼,明复称清风楼,有上下两层,高1l米。登楼眺望,能饱览“枫林树色依天外,茅屋鸡声隔水东”的荒郊美景。此时,清风楼开始腾起浓浓烟雾,火苗从一楼慢慢上爬,楼上一百多名民兵被熏得眼泪直掉,呛得咳嗽,他们的命运可以预见了。 “团长!你看,前面冒出浓烟!”一个眼尖的警卫指着前方大叫。 第23团团长方清云顺着警卫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半空浓烟一片,惊呼:“化州起火了!大家加快步伐!”说完,便一马当先,带着警卫直冲而去。 到了化州城,方清云命令:“第一营从东门攻;第二营从南门攻;第三营警戒外围待命!”他从前出的侦察兵处得知东门与南门毁坏严重,知敌人已攻入城中,心中正恨来晚时,听城中还有激烈的枪声,大喜,不免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大部分士兵分散在城内搜索残余散乱的民兵抵抗力量和围攻清风楼与孔庙学宫两处建筑,而四个城门处仅各置有一个连不到的士兵防守。人民军第23团第一次冲锋便有人突入了城内,其它分散的联军接着求救信号,迅速向东门与南门聚集,但此时为时已晚,有冲入城内人民军的里应外合,人民军发起的第二次冲锋,又突入了大股人民军。几番短兵相接,人民军的手榴弹发挥出威力,炸得联军魂飞魄散,弃门而去。 联军见人民军援军已到,而城内的残余民兵抵抗力量又未能清尽,知事已不可为,也没有与人民军展开巷战,便退出了化州城。此次联军这么3u.快又被打出城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便是没有及时封堵已破烂不堪的东门与南门。 外面到处传来激烈的枪声,顾勇登上孔庙学宫楼宇眺望,见无数的人民军涌入城中,兴奋道:“我们有救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下面人群一阵欢呼,只是小胜保没了,李得喜怎也高兴不起来。虽然人民军第23团又重夺回了化州城,但清风楼没能保下,上面一百多名民兵全被活活熏死烧死,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名胜古迹也被毁于一旦。 顾勇吸起第一次城防与联军城防的经验教训,迅速命人修好东门与南门,并把四座大门全用石堆堵死。石堆堆满了整个拱门过道,现在便是有人把城门炸开或是烧毁也不可能进得来了,化州城变成了一座没有门的城,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顾勇此举既聪明又愚蠢,他也太过小心翼翼了,至少他也应留下一条门不封堵,或是待敌人开始大举攻城之时才封堵最后一条门才对啊?下午五时,顾勇接到范宁师长急令,要他出城前往接应第24团、师属炮兵营及师直属部队的到来。此时,他方知自己考虑欠周,聪明人做了糊涂事,又不得不搬开东门石堆,重新启开大门。 他率领第23团两个营前往吴川方向接应范宁部的到来,城内则留幸存民兵四百多人及第33团另一个营驻守,并监视城南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的动静,由第23团团长方清云负责。 第8师先走半天的师属炮兵营先进入化州城,范宁的师直属部队与第24团由于一路直追,只晚了两个小时便也安全进入了城中。后面两个尾随的联军陆战团被顾勇设置的埋伏作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一百多人后,便再也不敢贴得人民军过近了。顾勇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迷惑敌军一阵子后,追上开始负责断后的人民军第一营的两个连也一起顺利退入了化州城。 东门再次被石堆完全封堵死,范宁与顾勇相信两天之内不可能再有人民军的部队出现,而他们也已决心与化州城共存亡,用不着再准备逃生之门了。随后,化州城被联军混合陆战师团团围住,但他们没有马上展开攻城,因为他们的炮兵部队还未上来。第二天中午,联军陆上总指挥波士顿少将率英陆战师及所有炮兵部队赶至化州城下,一场争夺化州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5 的大战又将打响。 人民军第8师师长王光良则从第7师师长胡光翼的指挥部回来,头还有点晕,他没有想到胡光翼的酒量如此厉害,真是深藏不露,连他这个有“拼命三郎”之称的酒鬼今天都有点发怵,要不是正值临战时期,他倒还真想与胡光翼见个真章呢! 今天上午,胡光翼打电话过来,名义上说是请客吃饭,实际上是商议他们两个孤悬于外的师的协同作战的问题。当时,王光良就不愿意了,他在电话中大声嚷道:“凭什么让我过去啊?我不还比你胡光翼虚长几岁吗?你不还得叫我一声大哥吗?”由于两师防地接壤,两师通信兵便让两师指挥部接上了联络电话。 胡光翼打着哈哈:“王师长啊!你过来吧!晚上我请你去海边听涛声!钓鱼!” 王光良听了讥讽:“胡师长!你个土冒,什么时候学得文绉绉起来了?还听涛声?你怕是又想让我听你的鼾声吧!”他对与胡光翼被原第二军军长许仑同关在高州府一起政治学习时,晚上那如牛哼的鼾声耿耿于怀,当时,他便是双耳塞满的棉花,也没办法入睡。 胡光翼哈哈大笑道:“不是,不是!是涛声!保证不是鼾声!”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王光良不上当道,接着又戏谑:“要不你过来?我带你去听风林声!”心里却在暗想:“还真听涛声啊?那海浪的声音,谁没听过?” 最后,胡光翼祭出杀手锏,道:“王师长啊!我这有两瓶好刀子酒,烈着呢!你不愿来,那我就??????!” “别!别!我去!你千万别胡来了!糟蹋了好东西,你给我留着,我这就过来!”王光良听酒嘴馋,马上投降道。 两个小时后,在第6师与第7师防地结合部视察的王光良很快到了胡光翼设在阳江城内的师指挥部。胡光翼意外王光良怎么来得这么3u.快?笑道:“王师长不会是听到有酒,两条腿变四条腿了吧?” 王光良用鼻嗅着径直走到两壶刀子酒前面,揭开盖子,深吸一口,赞道:“好酒!”然后才再回答:“看来,我与这酒有缘,想不喝都不行!今日,我正好在第18团视察,与你的第19团隔壁,你说我能来得不快吗?” 原来如此!“胡光翼(炫)恍(书)然(网)道,接着一个请的手势,客气道:“王师长!请坐,我们是先喝酒、钓鱼,还是先谈公事?” 王光良道:“我们还是先公后私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西撤之路 “王师长!我两师远离军指挥,现又正值战时,前线军情瞬息万变,如遇紧急情况,没有军指挥部的及时指导,恐怕贻误战机啊!”第7师师长胡光翼眨眨眼,看上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实则一双眼贼贼地不时瞟向王光良,一本正经道。 王光良笑而不答,只是随意地听着。胡光翼见王光良无动于衷,又追问:“王师长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粤西前线敌人大兵压境,战事一触即发,到时我两师各自为战,只会便宜了敌人!”他别有深意,话中有话。 王光良微闭眼睛一副陶醉样,不知是被酒香醉的,还是想到什么平生得意事了? “来了!说到正题了!这胡光翼终究还是嫩了点,沉不住气!”他暗想,睁开双眼,瞥一眼胡光翼,反讥道:“怎会没想过?上次打文山,我说借你的第19团用用,你老兄小气,硬不肯借,现在倒说配合了?” 胡光翼争辩道:“我小气?你就大方了?你也不想想,我的第19团被你调走了,我这阵地还不像露了腚的裤裆?敌人还不顺风而进?我俩师是两裤裆的,我这漏了,你那又怎能温暖?那文山还个球啊?” 王光良气道:“我不是说了吗?你的第19团调走后,我的第17团会向南移,弥补那漏洞吗?” 胡光翼恨恨道:“我说让你的第17团归我指挥,你怎么又不肯了呢?” “这第17团不是还没南移到位吗?再说我只是借你的第19团一天,第二天便还你了的!”王光良生气道。 胡光翼没好气道:“你说得倒轻巧,虽然只借一天便还,但借出的是个整团,再回来时就不知是不是一个整团了?” 王光良伸手阻止道:“别说了,大家都别说了,事已过去,也幸好那次没去打文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谁知那居然是敌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胡光翼噘噘嘴:“你知道就好!”接着又道:“我们不说结果,就说事情的过程,今后如若又出这种需协同作战的事,我们怎不能还是相互扯皮吧!我估摸着大战马上也要开打了!” 王光良轻叹息:“是啊!联军已压过来六、七万人,清军也开过来好几万人,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胡光翼问:“王师长!你看这事!???????” 王光良大度道:“第6师与第7师都是人民军的部队,不是你我胡光翼王光良的私人部队,只要是利于抗侵的事,何分彼此?不说调调用第6师的部队,便是让我亲上战场,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上次是一个教训,今天看在你这刀子酒的份上,我今后便听你的了!”打文山两人的扯皮,事后对他触动很大,那种本位主义不是一个人民军高级将领应该有的思想。 胡光翼没想到王光良突然间这么爽快,倒不好意思了,忙推却:“哪里!哪里!王师长年长我几岁,我尊你为兄,大哥岂能听小弟的?而第6师又比第7师资格老!这不行!这不行!”他事后,对自己的作法也很后悔,一直想找个机会向王光良道歉,人民军任何一支部队都是兄弟部队,应该精诚团结,精诚合作,岂能各扫门前雪? 王光良仍不忘玩笑,戏谑反问:“你听我的?” 胡光翼怔然,“这不钻入了王光良的圈套了吗?”他又没有想到王光良这老滑头居然使出以退为进之计,遂又暗暗后悔,可话已出口,只得心不甘情不愿道:“我听你的!就听你的!” 王光良见戏弄胡光翼差不多了,正经下来道:“刚是玩笑话,我还是听你的吧!胡师长年轻才俊,指挥有力,调度有方,我对你有信心,我和第6师对你放心!” 胡光翼感激道:“多谢王师长!王师长经验丰富,指挥老道,敢打硬战恶战,令光翼敬仰!还请王师长多指导!”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喝酒还是听涛声?”王光良截断道。 胡光翼讪讪道:“喝酒!喝酒!听涛声便让那些酸秀才们去听吧!我们听枪声就行了!” 哈哈哈!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两人喝酒谈事两不误,两壶刀子酒喝完后,均意犹未尽,但两人不敢贪杯,适可而止,商定一些细事后,王光良便趁夕阳尝未下山,匆匆往第6师防地赶,在这个非常时期,战斗随时会打响。 王光良红光满面赶回第18团防地,已是晚上七时三十分,刀子酒后劲十足,一路回赶,晚上又起了风,酒后的王光良回到第18团驻地便感到头有点犯晕,于是打算在第18团驻地暂住一宿,不回设在阳春城的师指挥部了。他随意冲洗了一下,喝了一杯警卫泡的醒酒浓茶,便崩然倒下歇息! 可谁知,他刚躺下没几分钟,隆隆的炮声传来,接着火光冲天,枪声四起。一个警卫匆匆推门进来,急道:“报告师长!敌人进攻了!” 光着膀子的王光良早被惊天震地的炮声惊醒,他条件反射的一骨碌坐起,急问:“怎么个情况?还真应了胡光翼的话了,不听涛声听枪声了!”他自嘲。 “敌人投入了多少兵力进攻?”他边下床穿衣边问。 “现在情况还不明了,王参谋已去第18团团指挥了解情况去了!”警卫道。 “走!去第18团团部!”王光良动作迅速,三套两套便穿戴完毕,手拿一根皮带边走边系边说,他的酒醉已全醒。 第18团团指挥部一片忙碌,几部电话响过不停,作战参谋们忙于核实情况,吼着嗓子不断追问基层部队情况。 “情况怎么样?”王光良大步迈进指挥部,严肃问。他并不紧张,因为之前联军主力还停留在合山、合水、大田一带,与人民军相距约四十里以上,想悄然无声地移动,根本不可能瞒得过第6师与第7师四出的侦察兵。 “报告师长!今晚八时我第18团三个营均遭到敌人炮火攻击!”第18团团长杜默东道。 “其它团的情况呢?”王光良走近沙盘模拟图,随意问。 “师部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杜默东跟近,大声回答。 这时,随王光良一起下来视察的师部王参谋放下电话,跑过来报告:“王师长!师部在找你,叫你回去!” “找我干什么?不是有政委,参谋长在吗?难道没我王光良第6师指挥不动了?说!什么情况?”他厉声问。 “我第6师全线遭受敌人攻击,有侦察兵回来报告,敌人后置的主力部队正全速向前线推进!”王参谋据实报告。 “第7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王光良蹙眉,又问。 “还没联系上,不过,第19团方向也有枪炮声传来,想来与我第6师的情况大同小异!”杜默东接口道。 “给我不停地呼叫第7师指挥部,我要与胡光翼通电话!“王光良郑重命令。 根据基层部队汇报上来的情报,作战参谋们不停地在改变沙盘上的标识,挂在墙上的壁图也被不断地添上不同颜色的箭头符号。 “师长!第7师师指挥的电话接通了!“王参谋朝低头在看沙盘地图的王光良叫道。 王光良快步过去,左手拿着笨重的话筒,右手拿起听筒,大声叫:“喂!喂!是胡师长吗?” 对面传来声音:“喂!是我,胡光翼!” “胡师长啊!我们涛声没听成,还真依了你的话,听到了枪声了!”王光良此时还不忘开玩笑道。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王光良问。 “我这不妙啊!敌人发起了全面进攻!投入大量兵力!我看这次敌人是来真的了!”胡光翼道。 “我也这样认为!你看怎么办?”王光良问。 “我建议我们立刻撤出阳江城与阳春城,不然,待敌人的后置主力上来时,便是我们想撤都来不及了!”胡光翼认真道。 王光良大声应答:“我同意!而且还不仅仅是撤出阳江与阳春两城,我认为我们还应撤离现在的阵地,不宜与敌人作过多纠缠,敌人可是比我们多了好几倍的兵力啊!”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胡光翼不假思索道。 “胡师长你下命令吧!我听你的!”王光良高兴道。 “没有想到我们刚协商好,便开打了,好像上天早安排好似的。”胡光翼打着哈哈,“不要说什么命不命令的,你对你的第6师下令,我对我的第7师下命令吧,只要到两师协同作战时,我们两人的意见须保持一致便行了。”他还没天真得真向王光良下命令。 第6师第16团撤出阳春城向那美镇集中,第7师第21团撤出阳江城向双捷镇集中,联军趁机占领阳春与阳江两城之后,又马不停蹄掩杀而来。 冈美镇与双捷镇相距不到50里,集中了兵力的第6师与第7师实际上已形成了一个握紧的拳头,他们如是出击,便是一记重拳,如若后撤,便是一阵清风。两师稍作抵抗,不待敌人主力到来,兵分左右两路,齐向二十里外的河口镇撤退。 由英国陆军中将查尔斯率领的联军第四集团也兵分两路尾随而至,北面还有清军莫致志将军率领的三万杂合军从云雾大山压来。第6师与第7师不敢恋战,集中一起行动又恐被合围,胡光翼与王光良在河口镇匆匆商议后,趁夜黑又分开撤退了:第6师在北,由河口镇向北上角的三甲镇撤退;第7师在南,由河口镇向南下角的织箦镇撤退。为免敌人再度追击,两人商定由第7师的第21团扮作两师主力留在河口镇以吸引联军注意力,待四个小时后,再直线往西撤至八甲镇与大部队会合。 黑夜茫茫,人民军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弄晕了西洋鬼子的头,西洋人以为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还在与之对峙,没有发动大规模进攻,待到天亮时,方发现河口镇的人民军不是人民军的主力部队,几万大军全被吸引在河口这一小镇上,大呼上当。不过,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亦损失得心痛,两师为了令第21团更为逼真地迷惑敌人,把两个师的炮兵营集中使用,全留在了河口镇。昨晚,两个炮兵营一个夜上不间断地炮击,是迷惑联军的主要原因。第21团完成任务撤退时,为加快速度,令两炮兵营炸毁所有火炮,空手随行,这也是王光良与胡光翼两师长早就下达的命令。 还呆在阳春城中的联军第四集团司令查尔斯中将接报得悉几万部队追丢了敌人,大发雷霆,迫不及待又令联军分头继续沿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撤退的方向追击:法2军向西北追击人民军的第6师;英第2军向西南追击人民军的第7师;他则率领美第22军居中而行;另又派人通知北面的清军加快南下步伐,堵住溃逃人民军的后路。 天亮,王光良的第6师到达三甲镇,胡光翼的第7师到达织箦镇后,依计划两师故弄玄虚一番,又开始向中路的那霍镇与沙琅镇集中:第6师由三甲至西南的那霍,第7师由织箦至西北的沙琅。下午,两师再度会合,将士们高兴万分。他们经过一天一夜的运动,终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6 成功摆脱追敌,现在他们与敌人相距半天的路程,并赢得了一个很宽松的休息时间。 派往高州城与第二军军部联系的通信兵还没有回来,好好休息了一晚的王光良一大早起来,听到外面有呼呼声,奇怪了:“怎么有人比我还起得早吗?”推开而出,见胡光翼已在虎虎生威地耍着一套组合拳,便大声叫道:“好!好!” 胡光翼收气停下来,笑笑道:“王师长这么早?” 王光良手指胡光翼,道:“胡师长你这不是笑话我吗?我早,你不比我更早?” 胡光翼走近道:“王师长要不要下来练练?” 王光良摇头道:“我可没有胡师长那本事,来套军体操还差不多,哈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时,第6师王参谋匆匆进来报告:“王师长!胡师长!敌人追上来了!” 王光良不急道:“这么3u.快?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联军还蛮听话的嘛!我们走哪它跟哪!” 胡光翼笑笑:“联军也不简单啊!硬是没有歇息,连夜追来了。” “他们在什么位置了?”王光良问。 “北面法第2军已至三甲镇;南面的英第2军已至刘丝堡;美军第22军尚在河口、冈美、双捷一带。”王参谋回答。 王光良与胡光翼脸也不洗,直奔指挥部,他们想对照一下地图。胡光翼边走边问:“清军在什么位置了?”他更关心人民军的退路。 “目前还不清楚,依前一天的情报推算,应该在马贵,距我部至少60里。”王参谋想想道。 两人在地图前边看边思索,胡光翼问:“王师长!我们是不是不等军部的指令了?马上动身西撤,不然,被敌人咬住了尾巴,前一日的运动便白忙活了!” 王光良想想道:“我同意,但我们需再次派出通信兵告之军部我两师的行动方向。” 王参谋站在一旁急道:“两位师长!不等负责阻后的第7师第21团了?” 胡光翼断然否定道:“不等了!派人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加快步伐,随后跟上便行了!不能因小失大啊!” “好!就这么办!”王光良猛地点头。转身命令:“王参谋!传令!全体将士立即动身西撤!” 这时,一个侦察兵飞奔而至,急告:“师长!师长!北面法第2军第8师的一个团已过八甲镇,直奔那霍镇而来,距我部不过十里矣!” 王参谋大惊:“怎么回事?刚不是还在三甲镇吗?怎么现在就过了八甲镇了呢?” 王光良阻住王参谋的发问,道:“这个法军团距离他的后续部队有多远?” “有三十里!”侦察兵回答。 胡光翼已伏在桌上察看地图,侦察兵报告完毕,他抬起头与王光良双目相触,两人会意一笑:“来鱼了!”很明显这个法军团孤军冒进,已陷入险境而不知。 胡光翼有一个疑问:“人民军一个师能不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吃掉一个法军团?如不能,则我部危om险矣,将陷于淤泥而不得脱身!” 王光良毫不犹豫道:“能!三倍于敌兵,又是以逸待劳,并占据有利地势!当稳操胜券!” 胡光翼大赞一声:“好!”转对王光良:“王师长!下命令吧!” 王光良坚毅地点点头,道:“命令:从河口镇撤来的第21团直插入八甲镇,切断冒进之法军团与其后路部队的联系,至少需阻敌三个小时;第6师全部分三个方向合围冒进之法军团,不留预备队,全力歼敌,务必在两个小时之内歼灭之;第17师余下两个团南面护住第6师侧翼安全!” 贸然突前的法军团是瓦温特团,他们抓住一个当地老百姓带路,走了捷径,跳过了三甲镇,直扑八甲而来。第6师三个团在八甲镇北面五里一个山凹设下埋伏圈,就等瓦温特团入套了! 太阳升上三杆,着浅绿色军装的法国人出现在眼前,已埋伏近两个小时的人民军战士早已等得不耐烦,拿枪的手满是汗水,端着的枪都有点打滑。 “王师长!胡师长!军部急令:第6师与第7师迅速后退!立即执行!不得有误!”第二军军部通信兵终于赶到。第6师与第7师行踪飘浮不定,他颇费了一番周折,方找到两师师部。 “怎么回事?”王光良不解地问。 “军部接集团军总部通知,敌人已在吴川成功登陆,正与第8师争夺化州城,欲堵我整个第二军之后路,事不宜迟,请两位师长立即执行命令,以免误事!第8师支撑不住了!”通信兵急道。 “这么说敌人的全面进攻开始了?我还以为仅是我阳江、阳春一带遭受攻击呢!”胡光翼道,他看一眼王光良,问:“我们还要围歼那冒进的法军团吗?” “来不及了!贪这点小功,可能会吃大亏!我看我们还是执行军部命令吧!”王光良道,“第8师不是情况万分危机,我想军部也不会催促这么急的!” “到嘴的肥肉吃不成,真便宜了那法军团!”胡光翼不甘心道。 “算了!下次有的是机会!”王光良劝说,“胡师长下令吧!” 胡光翼振振神,马上命令:“第6师撤除围圈,并惊醒冒进的法军团,迫其往东撤退,以免路上与北面三甲的第21团相遇了,各部不得恋战,违者军法处之;在三甲负责阻敌的第21团迅速西撤,其余各部退往化州!” 第6师设伏的部队见冒进的法军已大部入套,正准备开打,通信兵传来师部急令:让开东路通道,战斗打响后,前追五里,即刻回师西撤,不得恋战。各团指挥官莫名其妙,不愿意相信世上真有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的事。通信兵态度坚决,让各团无条件执行,不得多说,各团方很不情愿地放开法军团一条生路。 第6师与第7师合在一起大步向西撤退,这时,在北面信宜城的第5师已突出清军的重围,开始翻越云雾大山山脉,而在高州城的第二军军部早已南下至公馆镇,马上将接近化州城,信宜城与高州城已落入清军手中。 由莫致志率领的清军动作迅速,他们没有听从联军的指挥向南压下,而是直线西进,高州城便是被他们占领的。此时,他们正南下,准备抢占茂名城,阻住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退往化州之路。 两支部队速度相当,不期在茂名外围相遇,人民军第6师、第7师与莫致志的杂合军混战一起,清军死命纠缠,第6师与第7师脱不开身,终被尾随的联军追了上来。 北面、西部有清军,东面有联军,南面是大海方向,第6师与第7师被困于茂名城下,陷入危om险之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到达化州 失去重武器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脱离与清军的接触,而清军也并不紧逼,静待后面追赶的联军到来。 “王师长!我们真不该贪图那点小功啊!”胡光翼轻叹一声,“以至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也不能怪我们!当时不是军部通信兵没到,我们对全局的情况不明了吗?”王光良安慰。 “想想好笑,当时那个法军团贸然突进时,我们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呢!”胡光翼自嘲,“谁知他们却弄巧成拙,反而拖延了我们几个小时的时间。” “是啊!要不是被拖延那几个小时,我们也不至于与清军相遇,早过茂名到化州了,就也不至于被跟屁虫似的联军追上了!”王光良感叹。 “现在怎么办?前有阻兵,后有追兵,南面是大海,北面也是敌人!”胡光翼注视王光良,神情凝重地问。 “王参谋,后面联军情况怎么样?”王光良没有正面回答,转问不远处的师部参谋。 “联军北面法第2军的第5师与第6师西北斜线直奔高州,其第7师与第8师直线西进,朝我部追来,半日即可到达;南面英第2军的第5师与第7师西南斜线直奔七径镇,其第9师与第11师直线西进,与法第7师、第8师齐头并进,朝我部追来,亦是半日即可到达;置后的美第22军在联军第四集团司令查尔斯中将的率领下也已推进至那霍镇、沙琅镇一带。”王参谋展开新到的侦察报告,铿锵有力地报告。 “前面清军那边有新的变化没有?”王光良追问。 “由于有联军法第2军两个师开往高州城,在高州的清军已南下,移至石鼓镇,准备照应在公馆镇与茂名城的清军。”王参谋补充道。 王光良沉思片晌道:“这样看来,我部四面都有敌人,相对而言,西面的清军反而是最弱的了!” 胡光翼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地汉子,此时忧虑道:“王师长!我担心,齐头并进的法第7师、第8师与英第9师、英第11师四个师不仅仅是想追击我们呢!他们可能置我们而不顾,直接奔住化州,增援现正在争夺化州城的联军,那就更麻烦了。” 王光良一怔,认同道:“这种情况很可能,敌人兵多,他们认定我们逃不出去了,交由后续的美第22军解决我们也可,其实,不说有联军四个师增援化州,便是有一个师增援至化州,我想化州的战局立即发生改变。” “如此看来,我们不仅要突围,而且还要在敌人之前赶到化州城才行,不然,我第二军三个师便全完了!”胡光翼苦笑道。 王光良干涸的嘴唇抽动,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们,我们也没有时间等待救援,我们唯一的选择便是突围,向西突围,而且是马上突围!” 胡光翼重重点头道:“只能如此了!”随即转身命令:“让所有士兵吃饱饭,休息两个小时,丢掉所有累赘物,以破釜沉舟之势,向西突围!” 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的战士们在抓紧时间休息,各团指挥部在做着最后突围的准备,王光良与胡光翼两人在联合指挥里互道珍重。“王师长!今日突围,不知我们还有命活下来吗?如果,我们还有幸能够活下来,我想与你好好畅饮一次!”胡光翼动感情道,“你比我年长,我称你兄,我敬重你!” 王光良同样深情道:“胡师长!你光明磊落,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汉子,我渴望与你痛快醉一回!” “希望能有这种机会!“胡光翼期待道。 王光良坚毅点头,肯定道:“会有的!我们都要活下来!我们两师的将士们也都要活下来!” 这时,王参谋飞跑进来报告:“王师长!胡师长!有紧急情况!” 胡光翼与王光良停下话茬,淡淡道:“有什么紧急情况?”目前的情况已够危急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所以他们轻描淡写然。 “西面公馆镇清军出现不明骚动,请两位师长速速定守!”王参谋急急道。 “怎么回事?”王光良与胡光翼跳将起来,异口同声道。 “不会是清军准备主动进攻了吧?” “或是清军识破了我们的意图?” “这都不合常理啊?清军守株待兔才是上上策啊!”两人面面相觑,胡光翼大声道:“速速查明真相,马上回报!全体将士整装待命!”然后望向一旁的王光良,有询问他的意思。王光良同意地点点头,带头往外走去。 十五分钟后,后续侦察兵传回消息,公馆镇清军不明所以,一片混乱,并在频频调动。 胡光翼下令全体将士立即发动突围战,此比计划提前了一个小时。第6师与第7师分成四路,齐头并进向西猛然冲锋。没有遭受敌人的火炮攻击,人民军很快逼近清军阵地,双方短兵相接,一番血战后,清军败下阵去,他们分成南北两部分溃退,第6师与第7师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打扫场完毕,稍作停留后,便又往西而去。 这次突围,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不仅打通了西撤通道,而且还占领了公馆镇这一西退的战略要地。此时,后面的联军距离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还有四个小时的路程。 王光良与胡光翼在公馆镇停留片刻,商定一些细节后,他们也随中路军上了路。 “王师长!这次真奇了!清军怎么突然发生内乱呢?真乃天助我等也!”胡光翼与王光良并骑着马,兴奋道。 “是啊!想想真不可思议!其中定有隐情!”王光良赞同道。 “两位师长不用猜了!还是让我告诉你们吧!”王参谋快马赶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清军将官服饰的男子。 “王师长!胡师长!来,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人民军51特种部队的曾成志上校。”王参谋笑着道。 “人民军51特种部队第二大队上校队长曾成志向两位长官报告!”曾成志脱下清军军帽,露出黑黝黝的脸庞,脖上额上均有伤疤,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中气十足道。 王光良与胡光翼跳下马,举手回礼,同声赞叹:“好一个精悍男子!”他们对曾成志的大名如雷贯耳,倒不是因为他的作战勇敢,战绩辉煌,而是因为他的鲁莽。在第一次防御战中,当时的第51团第二营奇袭联军设在拱北关闸的军需供给码头,第二营在争夺码头时,居然鲁莽地冲入了澳门。他们进入澳门后,不仅大肆屠杀白色人种,而且还冲入葡萄牙驻澳门总督府,把个澳门总督都吓得逃到舰上去了。此事,引发一场外交事件,但人民军携大败五国联军之威,力压葡萄牙人,葡萄牙此时已日益没落,无力出兵,此事只得无了了之。当时,率领第51团第二营冲入澳门的指挥官便是曾成志。此事之后,在澳门的华人地位大升,这倒多亏这个鲁莽的曾成志了。 王光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7 此时对清军的内乱已了然,求证道:“曾大队长怎会在此出现,又为何如此打扮?” 胡光翼抢先一步道:“让我猜一猜!刚那清军内乱,调度失控,是不是曾大队长的特种部队所为?” 曾成志笑笑道:“正是!我51特种部队第二大队化装成新式清军模样,混入清军大营,一支小分队偷袭清军的中军大营,一支小分队趁乱四处骚扰清军,一支小分队偷袭清军的炮兵阵地。清军中军营起火后,清军大乱,失去方寸。我们正担心你们会否抓住时机时,两位长官敏锐,及时率部攻击清军,终造成清军最后的全线溃退!” 胡光翼奇道:“曾大队长怎不派人联络我们?” 曾志成轻叹道:“怎未想到联络,只是时间上来不及联络罢了!我们知道联军的后追部队就在不远!” “原来如此!也不是我们敏锐,而是我们本就要强行突围,见清军大乱,正好利用而已,没想却是51特种部队的兄弟们有意而为之!”胡光翼道。 曾成志说得轻描淡写,王光良与胡光翼却知其中详细自是惊险万分。胡光翼旋又感激道:“此次真多亏了51特种部队的相救,不然,我们两师还不知要损失多惨重!” 王光良接着道:“是啊!此次突围成功,51特种部队居功至伟,我们要好好谢谢特种部队的兄弟们!” 曾成志道:“看两位长官说的,都是人民军的兄弟部队,哪要什么谢不谢的?” 胡光翼赞赏点头,忙又问:“曾大队长!你们51特种部队孙大雄司令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人啊?” 曾成志脱下清式军服,笑道:“执行此次行动的是我第二大队!孙大雄司令没有随队而来,他还在云雾大山中呢!” 胡光翼来兴趣了,道:“曾大队长!你能给我们说说你们51特种部队的情况吧?你们是怎样实施这次任务的?” 曾成志道:“可以!联军吴川登陆后,通过特殊方式,我51特种部队接到林主席指示,要求我部骚扰联军,掩护第二军各部的撤退。51特种部队司令部依此制定计划,兵分三路出云雾大山,第一大队南下至开平、恩平地区骚扰联军第四集团的后路;第二大队,也就是目前由我率领的这一大队西进,骚扰莫致志统领的清军;第三大队前往信宜城,协助第5师的撤退。” 王光良(炫)恍(书)然(网)大悟道:“难怪了!我说怎么联军后置的美第22师推进如此之慢呢?原来是你们在搞鬼啊!哈哈!真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无私帮助,我们两师还不知有多少麻烦缠身呢!”他真诚流露,对51特种部队的任何一个人,人民军上下都有一份特别的尊敬,他们是人民军的骄傲。 曾成志喊打喊杀不怕,但这种恭维,却不知所措了。“听说这王光良与胡光翼两位师长都是很豪爽的人,今日怎个如此婆婆妈妈了呢?都不知说了几遍谢谢了!”他暗忖,只得叉开话道:“我第二大队跟随莫致志统领的清军一路西进,当时,我们并不知你们两师已陷入围困中,直至昨日清军突然加快速度转道南下,我们才得知清军想抢占茂名、公馆堵你们的西撤之路。接着,就发生了你们与清军的交战!” 曾成志停歇一口气,又道:“其实,虽说是遭遇战,但终究清军早一步到达公馆、茂名,他们早已列好阵式严阵以待。你们两师的进攻没能讨得好处,我们便知你们麻烦大了!于是,我们决定实施斩首行动,奇袭清军中军大营,瘫痪清军的指挥机关,以利你们突围。” 王光良问:“结果如何?”接着又大笑道:“瞧我说的,这结果我们不是看到了吗?多举一问了!” 曾成志自豪道:“斩首成功!清军统兵将领莫致志当场被击毙!” 胡光翼赞叹道:“曾大队长!你们51特种部队真是精锐之师啊!果真不同凡响,堪抵十万大军!” “擒贼先擒王,古已有之,骚扰、偷袭、设伏、狙击等游击之术是我51特种部队寻常手段!”曾成志谦虚道。 王光良抬头见天,太阳已偏西,便问:“曾大队长!你们第二大队现聚集在哪?要与我们一起撤退吗?” 曾成志苦笑:“我第二大队现隐藏在三里外的小树林中,很抱歉我们不能与你们一起撤退,而且我们不仅不能撤退,反而我们还要前进至敌人的后方,那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胡光翼与王光良肃然起敬,想象在无后勤无依托无友军的环境下单独作战,那是何等的艰苦啊?但知道那是特种部队的特殊性决定的,他们也不能改变。 王光良好意道:“曾大队长!既然你们还要深入敌后作战,条件自然艰苦,经过这次斩首行动后,消耗很大,你看你们缺少什么,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两师有的无不满足你们!” 曾成志多谢道:“感激两位师长大方,我们不缺任何东西,第一次防御战之后,人民军总参谋部未雨绸缪,先期在云雾大山里修建了几个秘密的军需储备仓库,足可供用我部之需要。而且我们所使用的武器许多都是非制式武器,它有特殊的供给渠道。” 王光良想想是道理,但仍关心道:“曾大队长!那么食物方面呢?” 曾成志大笑道:“这个方面不用王师长担心,艰苦环境中的生存能力是特种兵的基本技能之一,何况目前我们缴获清军物资颇丰,我倒是担忧我部用不完,想让你们运走一点才好呢!” 王光良忙道:“不用了!多谢了!你们还是留着吧!用不完可以储藏,保不定哪天你们又游击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如此,我们便照王师长的意思做好了!现时间亦不早了,我部还需马上向北转移,第二军撤退成功之后,我们51特种部队将回云雾大山休整,静待总参谋部新的指示。”曾成志告辞道。 “好!我们便不耽搁曾大队长了!请多保证!”王光良与胡光翼先后道。 “王师长!胡师长!你们也多保重!”曾成志立正道。 “代我们问候孙大雄司令,代我们多谢51特种部队的官兵们!”胡光翼道。 “我会的!我走了!”曾成志拍马反方向飞奔而去,留下一溜烟的尘土。 第6师与第7师浩浩荡荡跑步西撤,下午四时,其前锋到达鉴江。在鉴江上游一平缓水浅之处,人民军赶制渡河木筏,三个小时后,两师全体士兵渡过鉴江,胡光翼令部队解散所有木筏顺江流下后,便又马不停蹄地率部赶往化州城。 第6师与第7师后脚刚离鉴江西岸不久,对岸便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联军的追兵到了。面对河岸一片狼籍,各种竹枝树叶撒满大地,他们知道人民军刚走不久,亦只能望江兴叹! 已是晚七时,化州城还是一片火光冲天,枪炮声不断。现在的化州城已是破烂不堪,好几处城墙都已坍塌,入口处堆满的尸体,双方还在展开激烈的争夺。 化州城内的第8师已坚守了两天两夜,部队损失过半,弹药消耗殆尽,联军两个陆战师轮番进攻,许多人民军战士只待枪声一停便能立在任何地方瞌睡,实是疲劳过度。 化州的东门与南门是联军进攻的重点,第8师师参谋长顾勇率领第23团负责东门防守,第8师师政委牛恒奇率领第24团负责南门防守。第8师师长范宁手臂负伤抛开对第22团内疚的心理阴影后,坚持要上城墙督战,牛恒奇与顾勇怎也不同意,要其居中调度,实则是希望他好好养伤。现在的化州城中哪里还有兵可调啊?连第8师师部机关所有文职人员均于上墙头抗战,炮兵营的士兵们发射完所有的炮弹后,也已端起长铳短箭投入短兵相接的血战中。 “参谋长!南门牛政委请求紧急支援,他们那里已被敌人占据了一个坍塌入口,情况危急!”一个头缠绷带的士兵跑来求援道。 顾勇嘶哑着声音命令:“你前面带路,第二营第三连跟我来!这里由方清云团长负责!”说完,带着仅剩九十名士兵的第三连直奔南城门。 坍塌处果然不妙,这是一处新被联军火炮炸坍的城墙,四十多个联军士兵已登上坍塌处,但他们不敢往城内冲,因为里面有人民军战士阻抵,而且联军的后续部队也还未上来。他们的处境相当难受,进不能进,退又不舍,只得坚守着,只望后续的联军部队快点到来,到时,再猛然冲入城中。 顾勇率第三连赶到,外面一队百多人的联军也适时赶到,双方都是大喝一声,冲向坍塌处。顿时,两百多人混战在这窄小的地方,人贴人,人挤人,人扎人,人抱人,场面血腥残忍,就像一个人间地狱。 坍塌两侧城墙上有人民军士兵居高临下阻挡射击后续联军的涌入,不时有联军士兵倒下;而两侧的下方,联军同样组成了两个枪阵朝上射击,以掩护己方士兵的进攻,不时有人民军士兵从墙头上掉下,砸在坍塌处双方混战的人群中。 你拥我挤,腾挪不开,只是赤膊相斗,常常是你砍我一刀来,我刺你一枪,同归于尽居多。双方死伤无数后,仍相持不下。而此时一侧早已松垮的城墙不堪重负,“哗啦啦”地掉下许多石砖,跟着城墙又塌下一片。 混战中的双方士兵无处可躲闪,没有能力躲闪,也没有意识要去躲闪,不分敌我,许多人被松垮的石砖砸得头破血流,或被砸晕,或被当场砸死。顿时,坍塌处空宽许多,顾勇趁机大吼:“冲啊!”后面其雪藏的一支二十多人的生力军猛冲上去,一鼓作气把坍塌处的敌人全赶了下去。 重夺回坍塌口后,他马上令士兵封堵坍塌口,一会儿功夫,坍塌处便被垒高了五六米。一场危机解除,而这种危机顾勇已解救过五次,但他不知道第六次他还会有机会解除吗?或是解除外,他还有幸活下来吗? 月亮高照,大地像铺上了一层丝纱,化州城内外像一个修罗场,横七竖八的尸体满目皆是。最惨烈的坍塌处争夺战后,联军歇息了下来,城内第8师的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两个小时后,仍不见下面联军的动静,顾勇奇怪了,放眼穷尽目力,见联军士兵居然在悄然撤退。 “难道我第二军其它部队到了?”他暗自寻思,旋大声吩咐:“大家多注意东面情况,可能我援军到了!” 本是疲倦斜躺依靠的士兵们,骤然精神振兴,强打精神站起,明知这种黑暗中,目力所限并不能看多远,但还是充满期望地望向远方。 不久,下面出现大批人民军战士,第6师与第7师到了! 第二百章回马一枪 第8师士兵们欢呼声震天,顾勇令士兵们搬开石堆,打开城门,迎接人民军进城,但进城的只是第2军军部及第6师与第7师的主官们,第6师与第7师驻于城外警戒。 晚七时,第6师与第7师渡过鉴江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化州城,路上,遇到第二军军部的接应部队——特种兵营。从高州城南撤的第二军军部比第6师与第7师早到一天一夜,但他们直属的步兵作战单位少,大多是一些文职单位、技术兵种单位,如炮兵团、通信兵营、后勤营等,能直接参战又有战斗力的单位,只是侦察连、警卫连、特种兵营三个单位,这点兵力不足于解化州城之围。 第二军军部接近不了化州城,因为联军混合陆战师一个团在北面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便是他们能进入化州城中,其作用也并不大,还不如在外游击以牵制部分攻城敌军为妙。第6师与第7师渡过鉴江后,第二军军部大喜过望,马上派出特种兵营的一个连前往接应,并令他们立即从东面攻击攻城的联军,而第二军军直属部队则从北面攻击,一举解除化州城之围。谁知,联军陆战师警觉,知悉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已过鉴江,便果断放弃攻城,往南而退了。 九死一生后,第二军将领们在化州政府大院相聚,个个唏嘘不已。第8师师长范宁手缠绷带等在大院门口,见第二军军部主官走近,热泪满面地大步上前,泣不成声道:“军长!政委!范宁有罪,辜负了士兵们的信任,辜负了根据地人民的信任,辜负了林主席的信任!” 第二军军长孙定军见情绪激动的范宁一身是伤,安慰道:“范师长!第8师坚守化州城两天两夜,终确保了我第二军后撤之路的畅通,此功当可抵过,其它的事非功过我们现在也不用考虑,自有人民军总部去评定,到时该负什么责任,便负什么责任,该受什么处罚,就受什么处罚,我相信总部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讨论的事是我第二军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问题?” 众将领落座后,第二军军参谋长彭辽站起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简洁道:“现在是八点三十二分,我们的会议只有半个小时,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抓紧时间!”显然,这次的军事会议由他主持。 第7师师长胡光翼第一个站起来,大声道:“后面追兵只需三个小时使可到达化州城,我认为开这个军事会议都显多余,理应马上抓紧一分一秒撤退!”他耿直火暴的性格,不怕得罪人,有什么说什么。 彭辽皱眉瞟一眼太过直率的胡光翼,解释道:“此次军事会议绝不显多余,这不仅关乎我第二军的撤退,它还关乎雷州半岛古华将军部的撤退,甚至于还关乎整个南方集团军的防御抗战问题,这是一个全局的问题,整体的问题!”他对胡光翼的性格早有所知,只是没想到他今日这么不给面子,开会之始便第一个放炮! 胡光翼坐下,不以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8 然地嘀咕:“这些事不可以你们几个军部长官在路上边走边商议,形成初步决议,再行通知基层吗?”他对第二军以前的军部长官们很有意见,觉得他们无能,居然一窝端地被许仑软禁,还连累了下面的基层军官。这方面,不仅是他有意见,基层的官兵们都有意见。胡光翼有意见可以理解,但他怪错了人,这不能怪彭辽,那时的彭辽刚从第5师调到军部任参谋长不久,怎可与许仑抗衡?即便是要算责任,只要是以前原老第二军的军官们,谁个没有责任?他胡光翼是一定有的。 胡光翼的嘀咕任谁都听得到,大家都当作未听到般,但各人心中都在思考他的这句话。现在的第二军不是原来许仑时期的第二军了,没有了绝对的威信,也没有了绝对的权力。 彭辽自然也听到了胡光翼的嘀咕声,他眉蹙更深,却没有再出声辩解,不然,这会便开不下去了。 第二军新任军政委杨莘敲敲桌子,严肃道:“可以各抒己见,召开这个半个小时的军事会议是军部的决定,不是那一个人的决定。不能否定根本,此事不可再议,请大家抓紧时间讨论部队下一步的行动问题吧!”他下基层时,林逸对他殷殷期望,要他在基层树立起政工干部的威信来。 杨莘的话有点重,下面的将领沉默,他们对这位新上任的军政委所知不多,只知他是林逸的军务秘书,看见他的时候大多是在高级军事会议时,见其坐在林逸的身后。作为林逸的军务秘书下基层来,许多人认为他代言着林逸对基层部队的思想,谁都对他敬重三分,这倒出乎了林逸的预料了。 第二军副军长郭昂见会场安静,只闻窗外晚风吹拂,只见室内油灯摇曳,便打破沉默道:“第二军西撤之路线,南方集团军总部早已制定好,此不可更改,也没有时间更改。正如彭辽参谋长所说这牵涉到全局,集团军令我第二军后撤的命令中,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必须配合好雷州半岛古华将军部的撤退,谁也不能落下谁。” 他利眼扫视下面将领,又道:“古华将军部为策应我第二军的撤退,他们已作出重大牺牲,推迟了两三天后撤,而这三天联军三个集团不间断地狂攻猛打,你们想想,又有多少第三军、第八军、第九军的士兵战死沙场啊?我们怎也得考虑古华将军部的撤退,考虑人民军第27师的接应问题的!” 第8师师参谋长顾勇新上任后,还是第一次参加第二军的军事会议,无所顾忌道:“郭副军长所讲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配合问题,说得更清楚更具体点便是一个时间问题。联军追兵只给我部三个小时的时间,而我们现在还要开会议事半个小时,这样又浪费了宝贵的半个小时,因此我们最终能使用的时间仅有两个半小时,而对于有十多万人的部队配合来说,两个半小时实在太少。在目前这种通信条件下,任何一点特殊情况的发生,都有可能把这两个半小时给耗费掉。”显然,他持与胡光翼一样的观点,对第二军军部把时间浪费在会议的扯皮上,很不感冒,真不知军部的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第二军军部几个主官脸色顿然沉下,这是今晚第二个反对召开此次军事会议的人。 王光良“噌”地站起,浓眉一拧,大声道:“我建议!军部立刻令部队开拔,而我们会议可以照开。我们这些高级军官不是都有坐骑吗?开完会后,自然可以很快赶上部队,然后,我们在行军中下达我们开会后的决议,这样不是开会行军两不误了吗?”他的建议得到大多数将领的认可,纷纷点头同意。 孙定军见大家同意,他也觉得有理,便站起来命令:“好!可以令部队先行,半个小时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令特种兵营断后即可!” 彭辽大声截断道:“慢!” 大家齐望向彭辽,孙定军疑惑问:“参谋长还有什么意见吧?” 彭辽站起,神色凛然,喝道:“大家怎么就一味想着撤退呢?想着追兵将至呢?为什么总是想怎样用好那两三个小时,而不去想怎样再多争取几个小时呢?”他停顿下来,深邃的眼神扫视一通后,又道:“这是因为大家心里急躁,这几日与联军的交战,令大家丧失了往日的斗志,失去了信心!心里有了恐惧心理!这个军事会议是我提议召开的,我本意想大家群出群力,拿出一个怎样打击敌人,为我第二军的撤退争取更多时间的方案来。谁知,却引发如此争议,这真成了一个扯皮的会议!一个在浪费我第二军宝贵时间的会议了!”他哀声叹气。 众将被他大声喝叱,方明其苦心。胡光翼光明磊落,又是第一个站起来,对着彭辽真诚道歉:“彭参谋长!请你原谅我们误会了你的一番苦心。但我还是认为时间紧迫,就照参谋长所说,可以想办法打击敌人,为我第二军撤退争取更多时间,但此事也不宜在此时此刻讨论,我想参谋长在提议召开这个军事会议之前便有缜密设想了吧!不如你直接拿出来好了,我们可以补充或是决议,这样不是来得更快些吗?” 孙定军深以为然,侧身对着彭辽道:“参谋长!我觉胡师长言之有理,你把你的想法拿出来,让大家讨论,省得每人一个主意,浪费时间!” 彭辽怒气稍霁,在军事会议上争得面红耳赤,这是常有的事,没有几个人会往心里去,他点头道:“好!我把方案先拿出来,大家再决议!我建议第6师与第7师杀个马枪!现在正是联军扎筏渡河的时候,我们正可乘其立足未稳,把部分过河的敌人歼灭,联军绝不会想到我们还敢杀回来。” 第8师师长范宁点头,若有所思道:“此计甚好,出其不意,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还有两个联军陆战师虎视眈眈于旁,如果他们也杀个回马枪,又来攻化州城怎么办?” 彭辽自信,笑笑道:“据侦察兵最新报告,两个联军陆战师此番攻城损失亦惨重,见我援军到来后,早已退往三十里外的小合镇,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想到也不敢杀回来!” 副军长郭昂补充道:“我们还可派出一部虚张声势,威赫两个联军陆战师,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彭辽的方案,其它人都无意见,如真能杀个回马枪,确能令追兵胆颤。只是第6师与第7师的主官们有意见,暗想:“刚才从鉴江没命地逃过来,现在又要杀回去,不知下面的士兵们会怎么想?”有意见归有意见,但从大局出发,此计确实可行,他们不敢再犯本位主义思想。谁叫目前三个师中只有他们两师尚有较完整的战斗力呢? 见已无人再发言,“好!”军长孙定军猛地站起,掏出怀表看一眼,道:“现在是八点五十二分,会议开了二十分钟,我命令:第6师与第7师奔袭鉴江河西岸,杀个回马枪,歼灭过河之敌军;第8师与军部直属部队前移化州城南面的英门村,以惑联军陆战师;快马通知古华将军部,我第二军将于明日晌午十二时赶到石城(今廉江市),请他们适时撤退,以配合!” 谁也没有料到已成丧家犬的人民军居然还敢掉头咬上一口,在八甲镇与那霍镇侥幸逃脱的那个法国瓦温特团死不悔改,此次又是一马当先,最先渡过鉴江。当一百多条竹筏、木船调转头往对岸渡其它部队时,在黑夜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而悠长的号角声,那是人民军司号员在吹起进攻的号角。 看不见人影,只听见枪声,一万多名人民军战士掩杀而至,大意的联军连像样的滩头阵地也未建好,便被潮水般涌来的人民军驱赶下了鉴江。对岸联军听到爆炸声不断,喊杀声震天,大惊失色。可对岸漆黑一团,火光时隐时现中,好像有无数的人民军冲来,己方的部队已溃不成军,他们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贸然渡兵增援,只得令船工划着空船前往接应。船工哪敢靠岸?子弹在耳朵边飞梭,他们早已吓得哆嗦。驶在河中,捞起无数落水的士兵,便匆匆回航了。 人民军清干净西岸的渡河联军后,又虚张声势一番,对岸联军胆颤,不敢再贸然渡河,只得留待天亮后才说。 天亮时分,人民军第二军已行军在通往石城的驿道上,而联军见鉴江西岸除躺着无数己方的士兵尸体外,早无人民军踪影,方再度小心翼翼地渡河。此时,他们已与人民军第二军相距八个小时的路程了。 此役,联军死伤七百余人,大多是落水后被淹死的。过河的两个联军团,瓦温特团损失最大,他们终究未能逃脱掉被人民军打击的命运。 古华中将终于等来第二军安全撤退的消息,心情轻松下来,他刚从炮火冲天的前线指挥部回来,马上脱掉身上汗渍斑斑的军服,让警卫打来一桶凉水,痛快的冲了一个澡后,便让值班室参谋通知各军军长、政委来指挥室开会,而此时已是凌晨一时三十分。自联军发动全面进攻后,三天三夜歇息性地进攻,对于这些高级将领来说,已没有了黑夜白昼之分。 人民军在雷州半岛防线置有三个军,共九万余人,而联军则有三个集团军,共有18万余人,双方的兵力之比为二比一,如果不是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早期构筑得牢固,早被联军攻破了。 两个小时后,各军主官陆续赶到雷州半岛指挥部。会议室里,六个将军围坐在一张八仙桌上,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是通红的,显然都是通宵熬夜所致。古华中将表情严肃,闲话短说,郑重道:“各位将军!我们撤退的时候到了!” 其它五个人疑惑不解,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出声问:“有第二军的消息了?”年轻的周宁涛自从升为军长后,沉稳了许多,说话没了以往的大噪门。 古华重重点点头:“两个小时前接到第二军通报,其第5师已越过云开大山,顺利撤往陆川;而其第6师、第7师、第8师以及第二军军部已顺利会师于化州城。他们将于今日晌午十二时,到达石城。” 原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现任第八军军政委的程志光关切问:“第二军后面的追兵呢?他们都摆脱了吗?” 古华不以为然,却对第二军充满信心道:“这个不用我们操心,第二军人才济济,他们自有解决办法,不然,也不会要我们适时撤退,以期配合了。” 原南宁军校校长,现任第九军军政委的施南宽深以为然道:“古军长说得有理,我们便按他们所说的办吧!” 古将中将接过话茬,询问:“由于时间的紧迫,我们不再对撤退的问题作讨论,我只管下命令,大家执行,大家不会说我不民主,家长作风吧?”自许仑事件后,军中特别忌讳这个,总政治部下了几次文要求基层部队加强这方面的学习,要求严格按照军事纪律办事。 第八军军长陈辞少将笑笑道:“特殊时期,特别事情,特别办理,古军长你是南方集团军副总指挥,也是雷州半岛指挥部总指挥,下命令便是!” 古华正色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还好,我们早已制定好撤退计划,只需按计划行事便可!也不用我多费口舌。”他猛地站起,道:“我命令雷州半岛指挥部所辖第三军、第八军、第九军全线撤退,撤退时间为凌晨三时四十分;作预备队的第三军第9师与第10师提前一个小时先期撤至遂溪城附近,建立临时阻挡阵地,掩护所有部队的撤退;其它部队撤退的顺序是第三军第11师、第12师,接着是第九军,最后为第八军;所有部队务必做到悄然撤退,务必今日下午三时前到达石城。” “另外,在撤退之前,人民军全线向联军阵地发起半个小时的炮击,作出欲强攻之势,以迷惑敌人!”古华补充道。他掏出怀表看一眼,双瞳紧收,厉声道:“现在是凌晨三时二十分,大家就不用回军部传达命令了,就在总指挥部里用电话布置任务吧,让各军参谋长负责执行。”每布置任务时,掏怀表看时间已成了大多数人民军高级将领的统一习惯动作。 联军凌晨一点停止对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攻击,战场安静下来,但这只是假相,保不准几分钟之后,联军又会发动新的进攻,或是人民军会发动反击。如此你来我往,搞得双方一线士兵整夜整夜不得安宁。 今夜联军不打算再进攻了,联军陆战师吴川登陆后,他们便一直担心雷州半岛的人民军会逃,因此,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直对人民军保持着攻势,期望粘得人民军不得动弹。可三天过去了,不仅不见人民军有丝毫逃跑的迹象,反而遭到人民军猛烈的反击。三天的熬战,消耗掉联军大量的弹药,他们也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他们得待后勤补给上来后,方再度强攻。 嗵嗵!“怎么又打炮了?”一个胖胖的联军士兵恼怒的醒来,他才合上眼没几分钟。他见是人民军在发炮,以为炮击只是一会儿的事,便不予理会地倒下又睡。通常人民军因为就着节约弹药着想,炮击很短暂。可此次,人民军持不断地炮击已有二十分钟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胖胖的联军士兵被吵得怎么也不能入睡,刚想站起来朝天骂上几声,一个军官跑过来,先开口道:“别睡了!别睡了!中国人可能要进攻了!” 士兵喋喋不休:“发神经!刚才打了一仗,现在谁会发动进攻?只是炮击而已!”但长官的命令不得不听,只得强打着精神戒备。 命令是上面下达的,要求一线士兵作好战斗准备。人民军从未有过的猛烈炮击,惊得联军前线指挥部忙作一团,他们判断人民军可能要发动全线进攻! 半个小时后,人民军的炮击停止,没见有人民军步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19 兵进攻,战场又恢复了宁静,联军士兵破天大骂,又是虚惊一场。 设在海康城的联军总司令部两个小时后,接到前线遭到人民军异乎非常的炮击的消息,联军总司令法军陆军上将斯里曼蒂被值班参谋从梦中叫醒还老大不高兴呢!“不就是炮击吗?又没有发动进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炮击哪天没有?”他恼怒反问。 “上将!只是此次人民军的炮击不同寻常,我怕其中有事!”值班参谋提醒。 “会有什么事?”斯里曼蒂不耐烦地反问,他现在还处在睡意初醒的懵懵懂懂中。 “上将!人民军可能要逃!我们需马上出兵追击”外面,穿着整齐军服的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大步进来,接话道。 “人民军要逃?”斯里曼蒂骤然惊醒,摇摇头,追问:“中将!你为何如此认为?” 值班参谋也是这个意思,古斯特令其先下去后,便道:“猜测!不管怎样,我建议将军立即下令展开一次全线性的步兵进攻,不就知道是不是了吗?” 斯里曼蒂沉思片晌,道:“好!立即下令展开步兵进攻,如敌真的逃跑了,立即全线追击!” 古斯特中将大声应道:“是!我马上下令!”接着又道:“上将!我准备亲自去前线!如果敌人逃跑,我将亲率部队追赶!” 第二百零一章半岛撤退 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赶到前线,已是清晨七时,此时,联军前线指挥部早在先一步到达的通信兵传达的命令下,向人民军雷州半岛防线炮轰了十五分钟。古斯特中将大步迈进联军前线指挥部,大声道:“各位将军!请停止炮击,立即展开步兵试探性进攻!”他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人民军已经逃了! 联军第一集团司令法国人皮均中将与第三集团司令西班人劳加尔中将两人尚有疑惑,犹豫地注视着古斯特。贸然地进攻,会遭致巨大的损失,前两次的步兵强攻便是例证。 “古斯特将军说得对,我们执行吧!如果皮均将军与劳加尔将军有余虑,那就让我们第二集团从西角先一步展开步兵进攻,第一集团与第三集团随后跟进也可!”第二集团司令美国人班斯顿中将赞同,并建议。当今日凌晨人民军发起异乎寻常地猛烈炮击时,他也怀疑人民军要逃,为此,他还派出几路侦察小分队前往侦探,但发现人民军阵地上,还是人影层层,便又释然了。 古斯特脸色严峻,断然否定道:“不!不是东角先期发动进攻,而是全线发动进攻!此是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请各位将军不作犹豫,立即执行!”他的语气加重许多,毋庸违抗! 皮均中将对古斯特有信心,同意道:“好!我第一集团从中部与第二集团同时展开进攻!” 剩下劳加尔一个人未表态,三人均注视着他,他怔然片刻,跟着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执行总司令部的命令,我第三集团从东路同时发起进攻!” 联军炮击停止后,步兵小心翼翼地逼近人民军防御阵地,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联军士兵遂大胆向前,待进入人民军阵地时,阵地上早已空空如野,除了无数假扮人民军士兵的稻草人。此时的时间是早晨七点四十分,离雷州半岛人民军撤退的时间已过了四个小时。 “古斯特将军!我们上当了!”皮均中将懊恼道,劳加尔中将亦是一脸惭愧,而班斯顿中将则满脸惊讶,惊叹人民军的瞒天过海之术。 “不用着急,人民军刚逃不久,现在派出精兵追赶还来得及!”古斯特不动声色,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旋转两圈,不紧不慢道,“如果人民军舍不下那些笨重的重武器的话。”他转而果断大声命令:“班斯顿将军率第三集团第5军第17师与第18师轻装前进,过安浦镇,直取东西交通枢纽——石岭镇,堵住人民军的后撤之路,第二集团其它部队后路跟进;皮均将军率第一集团第1军第1师与第2师轻装追击,务必咬上人民军断后部队的尾巴,第一集团其它部队随后跟上;劳加尔将军的第三集团同我一起随后跟进。” 古华骑着高头大马小驰在蜿蜒前进的队伍旁边,部队已经连续强行军四个小时,速度明显慢下了许多,他蹙眉前望后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心里担心联军的前锋快速部队会追击上来。“这样的前进速度不行啊!不说敌人追上来有麻烦,便是没有追上,被敌人挤压得时间所剩无几,对人民军其它接应部队来说,也是不利的!”他心事重重地寻思。“怎么回事?怎么部队停止了前进?”他侧目一眼,不满道,马上赶马向前,想探个究竟。 一个参谋快马迎面而来,报告:“军长!前面炮兵部队的炮轮陷入石桥缝里,扯不出来,阻塞了部队的前进通道。” 古华剑眉拧成八字,“走!去看看!”他一马当先。 “让开!让开!军长来了!”参谋大声嚷嚷。 古华跳下马,见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用力扯炮轮,可几次用劲都未能成功。他大步走近,大声道:“不必再扯了!解开马绳,卸下火炮,化整为零,扛在肩上走,这陷入石缝的炮轮马上炸掉,以免挡道。” 几个士兵照令麻利行事,古华又转对参谋道:“令炮兵们把所有的火炮均化整为零,扛在肩上走,各军派出一支部队协助炮兵部队扛火炮部件;除侦察兵、通信兵外,各军所有马匹集中使用,征用给炮兵部队运输弹药。”他果断干练下达命令完毕后,随着一声巨声,捆成束的手榴弹把陷入石桥缝中的炮轮炸上了天,马车又可过石桥了,部队重又加紧前进。 皮均中将的快速追击部队没有咬上人民军的断后部队,这出乎古斯特中将的意外,他不知道人民军到底抛弃那些重装备没有?不管弃还是留,古斯特均认为人民军可怕,能抛弃那么多的重武器,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啊?人民军的指挥官非常人!不抛弃,人民军的行军速度又怎会这么3u.快呢?他们又是怎么运输的呢?人民军的智慧非同一般!古斯特从不敢小视人民军,但人民军时不时表现出的东西,还是令他吃惊,令他感到恐惧。 古华部过了遂溪县城后,担任断后任务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撤出城后,埋伏在城北五里处一片树林中,这是古华临离开遂溪城时,对第9师与第10师的吩咐,让他们吓一吓追赶的敌军后,便快速跟上,切不可恋战。 追击人民军跑在最前面的联军部队是法第1军第1师的一个团,他们进入遂溪城后,听当地留下来的老百姓说,人民军刚离开不久,便毫不犹豫地出城继续追击。在一片很不起眼的树林中,突然枪声四作,他们陷入了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的包围圈中。人民军目的只是吓阻敌人,并没有把敌人来路的口子封上,法军受惊过度,顺着来路比来时快两倍的速度又退了回去。 人民军对着敌人退回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在部队长官的催促下,他们意犹未尽地撤去。 联军全面发动进攻后的第三天,各地传来的消息如雪花般纷纷飘来,林逸让薛青搞了一个稍大点的房间,叫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与军情部部长朱达聚于此集中办公。 “林主席!你看这个,东方集团军胡野林司令的报告,东北面湖南清军,东面粤西肇庆府、罗定州的清军终于动手了!”吴命陵递过一纸报告,苦笑道。他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负责整个根据地的军事调度、统筹工作。所有的军事情报首先需呈报到总参谋部,然后根据情况再上报到林逸秘书办公室,再由林逸办公室的秘书分类后,再给林逸亲自过目。一般如标有火凤凰特别标记的急件,则不需经过这么多的手续,可以直接送到林逸的案桌上,而现在吴命陵递过的这一份信件,便标有军部特别的火凤凰印。 林逸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不足为怪,转而又奇道:“怎么没有北方集团军方面的消息?难道四川清军另有动作?” “报告!林主席!北方集团军方面急件。”薛青进来,手拿一份与吴命陵手中信件一样标有火凤凰印的急件,走近林逸。 吴命陵轻叹一声:“说曹操,曹操到!不用拆,便知四川清军也向我北方集团军发起进攻了。” 林逸示意薛青拆开信急,薛青展开信,飞速浏览,接着点头道:“正如吴部长所言,四川清军全线进攻了。” 林逸深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全面进攻,人民军根据地的四条战场,四个集团军均遭到敌军的进攻,看来敌人不把我们除掉不痛快啊!”吴命陵大无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英勇的人民军是不可战胜的,我生机勃勃的人民根据地是不可摧毁的。” 林逸愕然,但满意吴命陵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自信心,他笑道:“今天的这两个消息不算很坏的消息,这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清军要战,我们便陪他们战!北面与东面尽管我军人数少,但却是我最放心的战场,可能在前期会丢失一些土地,但胜利最终将属于我们!” 吴命陵与薛青深以为然,他们也不忧心北面与东面战场,但对于南面的战场,他们却揪心了。到目前为止,由于联军吴川登陆成功,使整个南方集团军都陷入了被动甚至于被歼的危om险局面中。 “林主席!”军情部部长朱达阴沉着脸进来,脸上皮肉抽动,他拿着信件的手在抖动。 林逸闭上眼睛,轻轻道:“说吧!有什么不好消息?”朱达的表情已预告了一切。旁边吴命陵与薛青也在一种不祥的预感中忐忑等待。 “林主席!军情部特工密报,我第8师第22团在吴川被联军合围,全军覆没,一千二百多人战死,四百多人被俘,团长高路真,团参谋长秦中文自杀!”朱达颤抖着递过手中的信件,低沉声音道。 “无能!范宁无能!他要上军事法庭!”林逸猛地一把打落朱达手中的信件,盛怒道。 吴命陵与薛青第一次见林逸发如此大的火,惊吓一大跳,朱达更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林逸铁青着脸,咬紧下唇,转过身去,立刻两滴热泪滚落,他茫然望向窗外,伫立良久。旁边吴命陵三人亦深沉地呆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好好照顾烈士们的家属,想尽一切办法营救被俘的人民军战士,一定要把高路真团长与秦中文参谋长的遗体完整找回来,这事由军情部负责。如营救不成,可以与联军交换战俘,此由外交部出面与联军谈判!”林逸平静心情,低声缓缓道。他的声音有点变调,他没有转过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地背着三人。 朱达站起来,战战兢兢道:“好的!林主席!不过??????” “不过什么?”林逸猛转过身,怒视朱达,厉声问。他脸上的泪迹早干,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朱达结巴道:“听、听说那些被俘的士兵是因为投降才活命下来的。” 林逸双眼瞪视朱达,声色俱厉问:“只是听说吗?” 朱达赶紧道:“是肯定!” 林逸盛怒已过,怒气稍霁,头脑恢复清明,事情可能还有屈曲,便不忙着下决定,淡淡道:“此事交由总政治部处理,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定性不迟。但有一条,此事绝不能到处宣扬,以免影响那些士兵们亲属的正常生活。对于他们,我们现在不说能给予特殊照顾,但绝不能歧视他们!” 朱达应答:“知道了!” 此时,吴命陵插嘴道:“林主席!范宁怎么办?” 林逸望一声吴命陵,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他身为一师之长,他得对那一千多名英勇牺牲的战士们负责!” 吴命陵犹豫着,但还是麻着胆子,提醒道:“林主席!这事也有我们总参谋部的责任!”他这话其实是隐晦的影射林逸也应负一部分责任,此话的含义,林逸岂能听不出?他陷入深思。 吴命陵又道:“林主席!您不是说过吗?第8师的损失肯定巨大,但如果范宁能先期占领化州城,或是敌人先期占领化州城,他又把化州城夺回来,并能最终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军其它部的到来,便算他将功抵过。” 林逸轻叹一声:“我怎么会忘让自己所说过的话呢?只是这第8师的损失也太巨大了,这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不是人民军所能承受的,也不是根据地人民所能承受的。那不仅仅只是一千多人民军战士的生命问题,而是一个整团被歼,这是人民军自成军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足可载入人民军的羞辱史册了!” 他停顿一会,又道:“我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现在第二军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我们现在也不好对范宁之事下决论,这样吧!范宁可以不用先上军事法庭,先让总政治部调查处理吧!有了结果后,我们再对其功过评定。” 吴命陵松出一口气,范宁是一位优秀的人民军高级将领,现正值人民军用人之际,他不愿人民军因此而失去一员猛将。 “不过,范宁是怎么也不适合再担任第8师师长之职的了!”林逸仍有恨意道。 “林主席!这事情不是还没有结论吗?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都还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吴命陵急道。 林逸毋庸否定道:“不用考虑了,一个整团的人民军损失,不说我不让他当第8师的师长,便是他自己都羞于当第8师的师长了,你们还是尽早考虑其它人选吧!” 吴命陵想想也是,灵光一现,建议道:“林主席!有一个人很适合出任第8师师长之职,他已经向总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0 治部与总参谋部递交了三封自荐信。” “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什么自荐信?”林逸好奇问。 吴命陵紧紧精神,方一字一字道:“他就是杨诚志!” “他?”林逸蹙眉惊疑。 “对!就是他,原第10师师长,杨天的儿子!”吴命陵语不惊人,死不休状,肯定道,他炯炯的眼睛注视着林逸。一旁的朱达与薛青骤听吴命陵推荐的人选居然是叛逆杨天的儿子——杨诚志,均吓出一身冷汗,亦一眨不眨紧张地盯着林逸。 林逸环抱双手,踱了两步,沉思片刻道:“不行!还是让杨诚志在南宁军校老实当教员吧!” “林主席??????!”吴命陵还想再争取。 林逸断然否定道:“此事不用再提,你还是提其它人选吧!”他侧目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薛青,若有所思,笑道:“你们不用去找别人了,我现在有人选了!” 吴命陵好奇道:“谁?” 林逸抿嘴微笑道:“你们不觉就在我们眼前便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三人你看我看,都觉得自己不可能,那就是别人了,最后他们齐盯上薛青。 吴命陵与朱达齐惊叫:“薛青?” 林逸重重点头,反问:“你们不觉薛青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吗?” 薛青大惊,忙道:“林主席!我才调到您身边不久,刚开始熟悉一点情况,又下去?” 吴命陵也不同意道:“林主席!您身边没人是不行的,薛青下去了,一下到哪找合适的人来替代他呢?” 朱达接着劝道:“找一个林主席的军务秘书比找一个师长难多了。人民军少一个师长影响不大,但林主席身边少一个军务秘书,影响便大了!” 林逸解释:“现在基层不是缺乏高级军事干部吗?薛青下到一线可能作用更大!” 吴命陵见一时说服不了林逸,踏前一步,换个角度道:“林主席!此事不急!现在不是还没有第二军的最新消息吗?范宁师长不是也还没有回来吗?我们暂且等第二军撤至合浦——博白防线后再说,好吗?” 林逸只是随意地提议,没想到却惹来一阵反对,他只好作罢,退一步道:“好吧!薛青暂时不用下去,不过,将来他还是要下去的,我不能自私地总把他留在身边的。第8师师长的人选你们可以先期物色好,我们到时再议!” 下午,第二军传来成功撤至石城的消息,接着古华部也传来安全撤退的消息。林逸大喜,忙走近地图,指着石城道:“第二军后面跟着一大群敌人,古华部后面跟着一大群敌人,石城一下聚集了双方三十多万人,它倒真像一朵鲜花引来无数蜂蝶飞舞啊!” 吴命陵笑道:“林主席说得形象,只是希望石城这朵花不要被摧残了才好!” 林逸注视地图,怔怔道:“要想不被摧残,便需与追击的联军拉开相当的距离。”他抬头问:“第二军与其后的联军相距多远?古华部与其后的联军相距有多远?” 吴命陵道:“第二军与其后之追兵相距八个小时的路程,而古华部与其后的追兵有四个小时的路程。但,联军第二集团从侧翼直插石岭镇,想抄前阻住我人民军的撤退之路,此点我们不得不防!” 林逸惊异问:“联军第二集团直插石岭的先头部队有多少人?” “有两个美军师!”吴命陵简洁答道。 林逸又问:“由什么人率领?” 吴命陵苦笑:“美国人班斯顿中将!” 林逸问:“是不是在第一次防御战中联军大溃退时,率领一个美军师解救出西班牙第9师的那个有突出表现的美国少将?” 朱达接口道:“正是!但他已不是少将,而是中将了,他是在第一防御战中联军将领两个获得荣升的军官之一,另一个是前联军代总司令古斯特中将。”林逸曾指示朱达建立敌人将领的简历档案,这个班斯顿与古斯特是林逸特别关注的人之一,所以朱达对他俩知甚详。 林逸蹙眉,愁道:“我们要小心了!我看石岭镇我军只是一个第27师在接应,可能兵力稍显少了点,我建议让已到达石城的第二军两个师先期赶到石岭镇,以增援第27师,确保这一东西通道交通要塞的安全。” 吴命陵点头同意,道:“可以!既然联军的第四集团距离我第二军有八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只需让古华部在这八个小时内赶到石城便可以了!” 林逸摇摇头道:“不行!古华部八小时内赶到石城,太过危om险!他们需与敌人保持一定的间距才利于撤退,不然,联军四个集团集于石城,古华部怎能摆脱?” 吴命陵觉得林逸言之有理,但又担心道:“只怕古华部不能达到林主席的要求,联军的轻装追击部队速度飞快,只是四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可以很快缩小,除非???????” 林逸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吴命陵,帮他说出口:“除非古华部舍弃一切重装备,丢掉一切坛坛罐罐!” 朱达大惊:“那怎么可以?没有火炮,我人民军怎么防御?” 林逸与吴命陵对于这个“要钱还是命”的问题,也不知怎么决断?林逸望一眼吴命陵,叹道:“告诉古华,这事让他随机应便,自己做主,实在无奈的情况下,还是‘保命’要紧吧!” 第二百零二章安然撤回 无穷无尽的马车,扬起滚滚的灰尘,把一切都笼罩起来。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驿道上蜿蜒数十里,群山在前边发着蓝色。顶着酷日连续地赶路,人民军士兵们极度疲惫,恹恹然!政治部一些文艺宣传兵口干舌燥地和着节奏唱着歌,她们竭力鼓动士兵们跟着他们一起歌唱。士兵们有气无力地低声哼着,不像在唱歌,倒像是和尚在念经。 不仅是人,连马匹也疲倦,许多马匹不肯走,士兵们前拉后揣,驱赶着前进,人与马混走一起。有受惊的马匹不听牵马人的指挥,癫痫似地挣扎着,后面的马发疯似地闯到前面的马身上,几匹马乱作一团,在原地打转,又阻塞了通道。 过一洼水稻田时,一匹拉着满车弹药的马掉进路边水沟,大伙狂怒地破口大骂,但也不忘伸出援助之手,他们用绳子把马往上拉,牵马的士兵痉挛地攥紧溜滑的绳索,可是马儿在疯狂地挣扎,弄得绳索在他手里不住地抖动,他拼命拉了又拉,最后不是他把马上来了,而是马把他拉下水沟了。马终于被拉上来,可是马车上的弹药箱撒满一地,几个士兵又帮忙重新装载好。像这样的小插曲,不知有多少,人民军行军的速度就这样被一个又一个的小插曲影响,慢了下来。 古华将军与士兵一样步行前进,他身上的军装湿了又湿,一直没有干透。他伸手一抹额上豆大的汗珠,抬头看一眼刺得人眩目的阳光,口干舌燥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第三军作战参谋柏杰仁掏出怀表,背对太阳光看了一眼,道:“已是午时一点二十分。”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石城?”古华边走边问。身旁的警卫递过水壶,他摆摆手,又指指自己身上的水壶,示意他自己水壶中还有水。 “大约两个小时!”柏杰仁估摸,接着建议:“军长!是不是让战士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也该让他们吃点东西了!” 古华不理会柏杰仁,又侧身问另一个作战参谋孙义山:“后面第9师与第10师跟上来没有?” 孙义山是南宁军校毕业生,对地理地形特别熟悉,他答道:“第9师与第10师吓阻住后追的联军后,已赶了上来。” 古华沉思片刻,问:“我们与后面联军的间距现在是多少?” “三个小时的路程!”孙义山简洁道。 “三个小时,转眼即逝啊!”古华喃喃,“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不能与联军拉开一天时间的路程,我军便是能顺利撤至合浦——博白防线,也无充足的时间布置!” 见古华喃喃自语,知其在深思,便又提醒道:“军长!联军的第二集团从我部的左侧轻装前行,直插石岭镇,如其得愿,将对我部相当不利。” 古华点点头,旋又摇摇头道:“这个我们不用担心,集团军总部自有安排。”他望一眼孙义山问:“集团军总部有什么新指示下来没有?” “还没有收到新的指示!”柏杰仁接口道。 古华苦恼,好半天不出声,只顾低头沉思赶路。 “喂!你们怎么跟我们叉道而行啊?”一个高个士兵见一队士兵走下驿道,上了小路,好奇大声问。 “我们道不同,但目的地却是一样的,我对这一带熟悉,走小路一样可以到石城!大家拥挤在一起,还不如分开走!”一个士兵应道,显然他是一个本地出生的士兵。 “连长!我们也跟着他们走吧!”高个士兵问,他已厌倦人马混杂式地行军“不行!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随便改变行军路线。”连长断然否定道。 “那他们怎么行啊?”高个士兵不服气地问。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必再问!”连长厉声阻止。其实,他知道那是一队前哨侦察兵,是奉师长之命探道的。 士兵们的这一小段对话,古华无意中听到,乍然灵光一现,暗问:“既定的行军路线真的不能改变的吗?按计划行事,我们怎么能拉开与敌人一天的间距?” 这时,一匹快马飞至,一个通信兵跳下马,急道:“军长!集团军总部急件!” “上面有什么指示?”古华接过信问。 “林主席没有什么具体指示,他只是说了一句话: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舍得一切坛坛罐罐!”通信兵喘着气道。 古华咀嚼林逸的口示:“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这不就是让我不要愚遵计划吗?” 想通后,他精神大振,大声问:“孙参谋!左侧联军第二集团先锋追兵与其后面的跟随部队间距有多远?” 孙义山跑近道:“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 “好!”古华高兴道,“孙参谋!记录命令!” “命令:走在最前面的第三军的第11师与第12师,改道西进,先期占领龙湾镇,建立阻挡阵地,阻住联军第二集团两个轻装追击师的北上之路;第八军的第32师与第31师,改道西进,阻住两个联军轻装追击师的后退之路,与前面的第11师与第12师完成对敌的合围,然后再从其背部发起攻击;第八军的第29师与第30师,改道西进,占领海岭村一带,阻住联军第二集团其它部队的跟进,务必阻挡四个小时;合围敌军的四个师务必在三个小时之内击溃敌人;各部完成任务后,直接北上古岭镇,不需再来石城会合。”古华口述命令完毕,端起水壶骨碌骨碌地大口大口喝着水。 待孙义山整理好命令条文,他又强调:“注意提醒合围敌军的四个师,是击溃敌人,而不是歼灭敌人!只要能把敌人击散即可!” 孙义山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命令条文,疑惑道:“军长!此计可行吗?几万部队改道西进,可是这西进之道,没有路啊!怎样保证部队能先敌到达指定位置,怎样保证能合围住联军的轻装追击部队?” 古华毋庸置疑道:“没有路,开出一条路!务必让下面的部队完成任务!”接着解释:“只要他们不带炮兵部队,轻装西进,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们先行了几个小时嘛!” 孙义山下去传达命令后,古华又转对柏杰仁道:“令所有部队加快行军步伐,只有到了石城才可休息,中饭让士兵边走边吃!” 古斯特赶到遂溪县城,得悉联军的一个追击团遭遇伏击,大惊,忙问:“损失情况怎么样?” 联军第一集团司令皮钧中将庆幸道:“所幸损失不大,伤亡约一百多人,但因担心人民军再次设伏,部队已停止追击了!” 古斯感叹:“中国人有句古话:穷寇莫追!此话果然不假。”他又问:“设伏的人民军有多少人?” “据逃回来的士兵报告,约有两个师的人民军参与了伏击!”皮钧中将道。 古斯特惊叫:“两个师?”旋又奇道:“两个师的兵力设伏,居然还让一个团安然回来?”他沉思片刻,自语:“人民军打的是心理战,目的是显出优势兵力,以吓阻我军的追击。”他看一眼怔怔然的皮钧中将,看来他们的目的已达到。又寻思:“人民军不贪功,不拖泥带水,这既说明人民军的可怕,也说明人民军的害怕,他们怕联军追得过紧!” “皮钧将军!我建议部队全速追击,不管前面再出现任何情况,均义无反顾地追击下去!”他转对皮钧将军道。 经古斯特提醒,皮钧将军(炫)恍(书)然(网)大悟,懊恼自己又被人民军算计了,他刚想遵令下达追击命令。前出侦探的士兵回来报告:“将军!人民军的行军速度骤然加快,已离我军越来越远!” 古斯特大惑不解:“同样的不停地行军,怎么我轻装追击部队还赶不上中国人那辎重奇多的大部队呢?”他忙问:“查明是什么原因了吗?” 侦察兵摇摇头道:“不知其因!” 古斯特抓起军帽,转身便走,并大声道:“跟随我追上去看个究竟!” 一队二百骑的骑兵部队快马向北,一个小时后,迎面一个侦察兵前来阻止:“将军!请停下!如再上前恐有危om险!” 古斯特一身是汗,跳将下马,走到路边的水沟,哗哗的水声潺潺而过,他掬起清凉的水,清洗发红发烫的脸颊后,犹豫着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1 不要再继续追赶上去时,他突然注意到这一段路的路印明显没有后一段路的路印深嵌,暗忖:“为什么会如此呢?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前面的人民军人数在减少,依这路印深度来看,减少的人数应有一半。那么那些喊少的人去哪里了呢?” 他越想越心惊,大声问:“还有没有另一条通往石城的路?” 侦察兵道:“通往石城的路,除驿道外,还有一条小路可通往石城,但那根本不能行驶马车,也不能行走大部队!” 古斯特又陷入深思:“没走其它的路,又会去哪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大惊失色道:“难道西进了?” “传令!速速通知第二集团的班斯顿将军,让他停止前进;其它各部均放慢追击速度,待后续部队上来后,再整体推进。”他急切命令。他现在还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那突然消失的人民军是西进了,但其中必有阴谋是肯定的。他对班斯顿将军了解甚深,知道其执行命令雷厉风行,由他率领的轻装追击部队肯定行军神速,只会提前到达目的,而不会推迟,这样必将与其后随部队产生巨大间距,这便是一个很危om险的信号。 “将军!怎么???????”随行作战参谋疑惑古斯特怎下如此奇怪的命令。 古斯特不容分说,截断道:“马上下传命令,不得有误!”打击人民军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冒此危om险呢? 人民军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在龙湾镇等了一个小时,还未见敌人的影子出现,心里不免急躁。依推算联军第一集团的轻装追击部队在半个小时前便应到达,现在已过了一个小时,他猜测联军可能已识破了人民军的设伏计划,便毫不犹豫地下令部队放弃设伏,向石岭镇开拔。另四个躲藏在侧翼一挨联军轻装追击部队进入伏击圈,便阻援和后路合围的部队,也同时跟随撤退。追兵如超过一小时不出现,须无条件北撤,这是周宁涛临西进时,古华将军对他的特别嘱咐。 敌人放慢追击速度,而人民军则加快撤退速度,这一快一慢,人民军与联军的间距越来越大,三天之后,人民军撤退的四个军安然撤至合浦——博白防线。第四天下午,循序渐进整体推进的联军追至人民军的合浦——博白防线,停了下来,与人民军再度对峙。至此,时隔一年之后,敌我双方又恢复到了第一次防御战时联军进攻鼎盛时期的状态。 越城岭,又称“老山界”,南岭之一,古称始安岭、临源岭、全义岭。位于湖南与广西交界处,成东北——西南走向,长200千米,为花岗岩断块山。它山高林密,群山起伏,风景秀丽,清新透亮,洋溢着勃勃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在越城岭一带,是清廷势力与人民根据地势力的交界处,有人民根据地地方民兵组织在活动,也有清廷的民团组织存在,但以清廷力量为强。因此,此处人民党成员基本上是以隐蔽的身份活动。他们发动群众,宣传人民党的政策,开展地下武装斗争,打击清廷地方势力。在这一带,一些村镇也像人民根据地一样建立了一些小校,而这些学校的许多教员便是人民党成员,他们一边教学,一边以先进的思想影响学生,影响附近的村民。 一天,在黄土井镇小学的门外,突然来了一个头戴竹篾太阳帽,穿着青衣黑胶绸裤的人,他手里拿着折扇,鬼鬼祟祟地转来转去,还老是往学校里窥视。原来,人民党在越城岭一带的一些活动,引起了清廷地方政府的注意,加上个别人民党员经验不足,过早地暴露了自己。他们曾动员一个贫困青年,实则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地痞无赖刘三加入人民党,开始,有人民党成员不时接济他,刘三满口答应,也积极为人民军提供一些情报。可后来,他贪图享乐,被地方豪绅收卖,加入了地方民团。他为了邀功,便出卖了黄土井小学的人民党组织。 公元1857年7月2日,也就是联军吴川登陆的那天,刘三纠集了大批民团、乡勇、绿营和清廷密探,约300多人,兵分两路从黄土井镇南下和北上,搜捕学校。他们很狡猾,不许沿途的人走动,就连放牛仔也得站着不动,消息无法传到学校。 刘三他们一到学校,便团团围住学校,然后再入校内大肆搜查,房子内外,床底下,米缸里到处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厕所的粪池都淘了一遍,黄土井学校大部分教员被捕。学校人民党负责人鲁明洋在刘三他们往学校奔来时,知道情况不妙,完全有时间脱离危om险。他除了皮肤黝黑,身材矮小,戴着斗笠外,还能讲一口利流的当地的官话,只要不紧不慢从学校大门擦边而过,是没有人能怀疑到他的。但他没走,而是返身回到学校,把相关的名单资料烧焚,又怕自己受不住严刑拷打,泄露了秘密,挥刀自杀了。 第二天,在黄土井镇南面的庙头镇小学,也来了一个拿着折扇师爷模样的人,他站在窗户外窥望着校舍。一个早熟的学生发现以后,马上走出教室,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来人,竟然是一个身穿乡兵民团服饰,脚穿布鞋,身材魁梧的人。他没好气地问:“找谁呀!” “找杨文能先生,请他出来一下。”来人显得有点急,但很有礼貌。学生一听,要找校长,心里一紧,顾不得答话,急忙回到课室,跑到杨文能身边着急地说:“外面来了一个民团师爷,说是要找你。我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是一个好人,你赶快走吧!” 杨文能问:“外面来了多少人?” “只有一个。”学生道。 杨文能心想,要是来搜捕的,怎么会单枪匹马呢?是不是人民党同志有急事化装而来的呢?他一边想,一边从门的缝隙往外看。 啊!原来是人民党越城岭地区的负责人之一——文生度。他立刻迎上前去,对上暗号后,便把文生度带进一个安静的房间。 文生度简单扼要地说明地方民团正在进行大搜捕,上面要求越城岭地区的所有人民党成员组建武装部队的通知。 杨文能又高兴又急道:“好啊!我们终于要武装起来了,只是我们走了,那些学生怎么办?” 文生度道:“学生以后再学习,我们还会回来的。” 杨文能不舍道:“人民军怎么不打过来呢?还怕那些民团乡勇作什么?” 文生度解释:“怎会怕那些民团乡勇,不说人民军便是人民根据地地方政府的民兵组织便可剿灭那些为非作歹的民团乡勇。只是,此时却是非常时期,人根据地南方遭受西洋联军几十万大军的进攻,人民军大部分兵力南调了,无力北顾。你们需马上上山,清军可能为配合联军的进攻,很快也会打过来,昨日黄土井学校的人民党组织便遭到了清廷势力破坏。” 杨文能听了,大惊失色,忙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布置!” 当天下午,庙头镇十二名人民党成员及三十八名进步青年在文生度的宣布下,成立了庙头武装队,文生度为队长,杨文能为指导员。 刚成立不到一天的庙头镇武装队,向北准备进入越城岭山脉,却在途中,与一队清军相遇。 “文队长!这是什么部队啊?怎么既不像地方民团乡勇,也不像清军绿营或是八旗兵?”杨文能好奇问。 “别出声!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便完了!”文生度压低声警告。他也纳闷这支部队的性质,应该是湘军吧! 临时组建的庙头镇武装队躲在草丛里,队员们从未受过训练,还有几个白面书生似的人民党党员,看见一大队的敌人经过,早紧张得打哆嗦。那边文生度还在低声警告不许出声,这边一个文弱的队员却惊跳起来,大叫:“啊!我的妈啊!救命啦!救命啦!”他裤裆有液体渗出,一只癞蛤蟆从他匍匐的地方跳过,“谁!有埋伏!”湘军士兵受惊,大声提醒,纷纷伏地,但并不显慌乱,当真训练有素,名不虚传。 文生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可思议想:“怎会有这样的人,居然被一只癞蛤蟆吓得尿尿?”他不敢停顿,马上大呼:“快逃!快逃!”所有的人接令,均不要命地飞跑。 湘军怔然,不明所以,那有这样设伏的?不放一枪一箭,居然拔腿便逃?半晌方明白过来,赶紧端枪射击,几个跑得慢的庙头镇武装队队员被搁倒在地。 文弱队员勇敢,别的队员不敢停下来救受伤的人,那却毫不犹豫背起一个腿部受伤的队员飞跑。摆脱湘军的追赶后,文生度清算队伍,他沮丧地发现,刚成军一天都不到的庙头镇武装队,出师不利,当天便损失过半。 大家都把责怪的目光射向文弱白面书生——韦木之,他是人民党党员,与杨生能在同一所小学教书。杨生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怒道:“韦木之!看你干的好事!部队损失大半,你要负全责!亏你还是一个男子汉,居然还被一只癞蛤蟆吓出尿来!” 韦木之羞愧,难过的低下头,不敢作声。 文生度阻住杨生能道:“韦木之也是无心之过,也不能说他胆小,你们不见,我们谁也没能救出一个受伤的队员,只有韦木之救出来一个吗?”说完,他又好奇问:“韦木之!看你救人那么勇敢,速度也快,力气也大,怎么就怕了一只癞蛤蟆呢?” 韦木之嗫嚅:“从小我学过一些武艺,人看起来文弱,其实力气还是有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我从小便怕青蛙,更别说什么癞蛤蟆了!” 遭此变故,庙头镇武装队没有再北上进越城岭,而是转向南退去,湘军开来了,便是清军开始从北面大举进攻人民根据地了,他们想赶在湘军之前向人民军东方集团军报告敌情。 第二百零三章合围兴安 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司令胡野林少将注视着文生度与杨生能,看着两人肮脏破烂的衣裳,手上脸上挂着的小伤痕,一个还算魁梧,另一个则文弱了,暗想:“地方政府也太过冒进,太过儿戏了吧!怎能让从未经过军事训练的人组成武装队呢?”他站起来,慰劳道:“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你们先下去歇息吧!” 文生度与杨生能站起来感激地看着胡野林,连日来没命地赶路,顾不上洗澡,身上正难受着呢!他们道谢后,转身欲离开。胡野林忙又叫住道:“你们庙头镇武装队不用再去越城岭地区了!” 两人停下来,转身讶然状!文生度不解问:“怎么?难道上面有新的任务?” 胡野林摇摇头:“没有!这是我的建议,你们庙头镇武装队没有实际作战经验,连正规的军事训练都没有过,你们去敌后作武装斗争,无疑是去送死!” 文生度不服气道:“胡司令!我们对当地地理地形熟悉,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对付得了我们武装队的!” 胡野林不以为然地笑笑:“人民党不主张在敌对势力区搞无味的武装暴动,也不主张在敌对势力区组建地方武装队开展武装斗争,因为那样不仅成效不大,反而损失很太大,还会连累许多的无辜百姓。” 文生度与杨生能怔然,他们不知道人民党还有这一规定。胡野林断续道:“我们主张敌对势力区内的人民党普通成员只作秘密工作,而所有在敌后开展的武装斗争和采取的军事行动,均由人民军军事委员会领导与策划,它必须是由具有丰富经验的军情部特工人员或是人民军的特种兵部队来实施,人民党其它部门不应也没有权力要求你们这些非军事人员来执行这类任务。” 文生度为难道:“开展敌后武装工作是越城岭地区人民党工委的决定,我们怎能不服从命令?” 胡野林好心道:“文队长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去对越城岭人民党工委说,相信他们能理解你们目前的处境的。” 他又好意建议:“现在有两条路由你们选择,要么你们去桂林市政府报到,做别的工作;要么你们留下来,接受我东方集团军的军事训练,待时机成熟后,你们再返回越城岭地区。至于越城岭地区的敌后武装工作,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派出第五军特种兵营的一个小分队前往开展。” 文生度与杨生能喜道:“如此甚好!由人民军特种部队去开展武装工作,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愿意留下来,接受你们的军事训练!” 胡野林豪爽道:“好!待你们军事训练合格,掌握过硬的军事技能后,你们再去越城岭,那时,我绝不会再阻拦你们!” 文生度与杨生能走后,胡野林便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向东方集团军的作战指挥室。面对清军的大举进攻,他很想召开整个集团军高级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可条件根本不允许,为此,他很无奈。在人民军的四大集团军中,他的东方集团军人数最少,仅辖人民军第五军及桂林预备役师,人数不到三万五千人。可其防线却是最长的,延绵上千里,从北面与四川和湖南接壤的贵州铜仁地区,直至南部与广东的肇庆府接壤的广西梧州地区,防线稀疏,部队分散,要想召开集团军军事会议,何其艰难?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将领们根本聚集不齐。 胡野林名义上是人民军东方集团军的司令,人民军第五军的军长,但实际上他所能指挥的部队只有两个师,一为人民军第18师,一为桂林预备役师,第五军的其它三个师,由于天远地远,通信条件又落后,基本上他们是孤身在外,独立作战。 胡野林方面大耳,留有胡须,一对眼闪闪有神,年纪在四十许间,脸目予人精明的感觉,性格豪爽、粗犷,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2 大步走进作战指挥室爽朗笑道:“政委与参谋长也在啊!正好我接到情报,想叫你们过来一趟呢!” 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同时也是人民军第五军军参谋长的徐自民表情严肃道:“司令!我们也接到消息,情况不妙啊!敌人几路大军直指我桂林市,可能大战一触即发!” 胡野林收敛笑容,苦笑道:“不是大战一触即发,而是已经发生了!” 东方集团军政委同时也是人民军第五军军政委的罗高平惊问:“怎么?清军已开始进攻了?” 胡野林点点头,郑重道:“正是!越城岭地区一支武装队送来消息,湘军已进入越城岭地区,正向我兴安县城袭来!” 参谋长徐自民听罢,马上伏在桌上地图上寻找兴安县城的位置,然后,猛地一敲桌,道:“兴安县城守不得,须马上通知兴安县的军民撤退。” 胡野林不急道:“这个两位不用担心,我早已派人下去通知了。倒是面对清军几路大军的进攻,我东方集团军怎样防御才好?” 徐自民大幅度动作,右手不停地移来移去指着地图道:“我东方集团军防线延绵千里,四个师各自为战,根本谈不上配合的问题,而清军在我每一个师的正面都布有重兵:在贵州北面铜仁地区人民军第20师的正面,清军有从湖北下来的绿营民团4万;在贵州东面镇远、思州、石阡地区人民军第19师的正面,清军有从湖南而来的绿营1万,八旗兵1.5万,新式清军1万;在广西东北面桂林地区人民军第18师与桂林预备役师的正面,清军有从湖南而南下的湘军2万,绿营民团2万,新式清军2万;在广西东面梧州地区人民军第17师的正面,清军有从广东西来的新式清军2万,八旗兵2万,绿营民团4万。” 胡野林与罗高平一个环抱双臂,一个手抚须胡均认真听着徐自民的介绍。胡野林不住点点,插嘴道:“这样看来,清军是准备各路分进,让我首尾不能相顾。如果我们也分兵迎敌的话,正中清军之下怀,我们得有所取舍啊!”后一句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徐自民赞同道:“司令说得对,如果我们也分兵迎敌,被清军牵着鼻子走,我们将永远不能打败敌人。” 政委罗高平有余虑地反问:“我们该先打击那一路的敌人呢?我们又该首先放弃那一部分防线呢!” 胡野林笑笑,纠正道:“我东方集团军防御地千里,漏洞百出,那有什么防线啊?因此,我不是放弃防线,而是放弃土地!” “在人民军的军事扩大会议上,林主席早就给我们制定了对敌策略,要求我们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打击敌人。”徐自民补充道。 罗高平不满意,固执再问:“你们准备首先放弃那些地区?”他嘴在问,眼却盯着桂林地区,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胡野林看一眼徐自民,见其不说话,知道他在等自己,便开口道:“我建议放弃贵州东部的思州、镇远、石阡地区!这一地区的第19师南下策应我桂林地区的第18师与桂林预备役师的军事行动。” 罗高平松出一口气,只要不放弃桂林地区,他便放心了。这桂林地区是广西的北大门,如有失,则清军可以长驱南下,过柳州,直接威胁广西首府工业重镇南宁,这就不是军事问题,而是经济问题、政治问题了,他作为东方集团军政委,他负不起这个责。 一旁静心聆听的参谋长徐自民点点头同意胡野林的计划,道:“司令的建议可行,贵州北面的第20师不能放弃铜仁地区,因为那里是我北方集团军右侧翼的安全之所在;广西东面的第17师不能放弃梧州地区,因为那里是我南方集团军北部的安全屏障;广西东北面的第18不能放弃桂花林地区,因为那里是我广西的北大门;而贵州东面的思州、石阡与镇远地区,一片高山峻岭,人口稀少,又是少数民族聚集区,民风剽悍,清军便是进去了,不管他们向哪个方向进军,都离我人民根据地的重要战略要地和经济要地甚远,到时待我们在其它路完成歼敌任务后,均可从容布置!” 英雄所见略同,胡野林满意徐自民的分析,罗高平高兴两人的选择。“但是!”徐自民突然转折道,“我们力保桂林地区不失,不等于说我们一定要保住桂林城不失,因此,我们需放弃桂林城!” 罗高平大惊,刚高兴起来的心情一下掉入冰谷,急问:“怎么?放弃了桂林城,我军还怎样抵御清军的南下?” 胡野林深思徐自民的话,自语道:“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与失,集中优势兵力,运动中歼敌!这是早就写入了人民军军校教材的战术,在我们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很适合我们使用。” 徐自民不以罗高平惊急为虑,慢慢道:“湘军已向我兴安城奔袭而来,而兴安县城距离桂林只有一天的路程,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我们怎样调集兵力抵挡几万清军的进攻?”他瞟一眼罗高平,又道:“唯令之计,便是主动放弃桂林城,我们先期在野外寻找战机,打击敌人,这样我们便掌握了主动权,而不像死守桂林城那样,只能被动的挨打!” 罗高平还是不赞同道:“桂林城城高且又坚固,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待我人民军其它增援部队到来时,我们再两面夹击,不是更好吗?” 徐自民摇摇头反问:“如果清军分兵一部围城,一部南下柳州怎么办?或是清军切我桂林城水源,断我桂林城食粮,我军怎么固守一年半载?何况,便是我援军来援,其后面不一样会跟随着大批清军同时而来吗?” 罗高平被驳不语,他知道徐自民所言在理,但仍坚持道:“难道我们便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胡野林肯定道:“如想打赢这一场防御战,我们就必须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想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我们就必须主动放弃桂林城。”他看一眼默默不语的罗高平,安慰道:“我是集团军的司令,我更知自己肩上的重担,林主席把广西北大门的防护交给我,我岂能儿戏之?政委!我向你保证,放弃桂林城,并不等于放弃桂林地区!我一定不会让清军有一兵一卒越过南面的柳州城。” 如此,罗高平方稍安心,军事上的事他不太再行,便跟两人道:“军事上的事,你们俩作主吧!既然要放弃桂林城,事不宜迟,我先去联络桂林市市政府,安排桂林的撤退工作。” 罗高平走后,两人心有灵犀,许多观点都一致,商量军事上的事情便快多了。徐自民指着地图道:“司令!时间紧迫,我建议由我率领桂林预备役师前往灵川城阻敌一阵子,为桂林城的撤退尽可能多地争取一些时间,而军长您则率领第18师东进至灵田镇再北上,候机打击敌人的后路!” 胡野林同意:“如此甚好!你先以集团军的名义下一条命令给在思州地区的第19师,让他们即刻南下,然后东进作战;另,命第五军特种兵营派出一支小分队深入越城岭地区展开敌后武装斗争,以骚扰清军后勤!” 徐自民抓起军帽道:“我这就去!” “参谋长!注意!千万不要恋战,见机不妙,即刻撤退!我在灵田镇等你!”胡野林突地动情关切。 徐自民莫名感激,重重点点头,转身而去。 兴安县地处“湘桂走廊”中部,湘江和漓江的上游,古属百越之地,春秋、战国为楚国疆土,秦始皇戍五岭时曾驻军于此。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属始安县,唐武德四年(621)设临源县,唐大历四年(769)赐名全义,后晋开运三年(946)改名德昌,宋乾德三年(965)复名全义,宋太平兴国二年(977)改名兴安,后延用至今。 接到庙头镇武装队送来清军已南下的情报后,胡野林即刻派出通信兵前往兴安城,通知兴安城的军民撤退,但通信兵未能赶在清军之前到达兴安县城,清军已先他一步将兴安城团团包围了。 从湖南永州府南下的清军由清廷载垣亲王率领,其先头部队为曾国藩的湘军。湘军训练有素,勇猛,进军神速,他们于7月2日进入广西境内后,秘密潜行,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便合围了南下桂林通道中的重镇——兴安城。兴安县境内有一条水渠——灵渠,为中国古代著名水利工程之一,凿于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是用以沟通湘江和漓江的人工运河,又名兴安运河或湘桂运河,长34公里,为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的重要通道。湘军便是通过灵渠,从水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兴安的,这骗过了人民军军情部各情报机构和庙头镇武装队。 湘军是曾国藩摒弃旧的军队形式,另起炉灶,重新组建的一支正规武装,极有战斗力。他们以“勤王忠君,捍卫封建名教”为根本宗旨,军中网罗有一大批深受封建礼教熏陶,极端仇视农民起义的地方阶级知识分子作为军队的骨干;在兵源方面,湘军改八旗、绿营的世兵制为募兵制,招募健壮、朴实的山区青年农民当兵,并由邻里、父母、妻子取保具结,实行严格的控制;并建立篷帐和长夫制度,行军作战,部队住帐篷不住民房,集中管理,长夫则用于搬运行李、粮草,修筑工事;其建制以营为基本单位,每营4哨,每哨8队,营官直辖亲兵6队;武器配制方面,冷热兵器间隔配备,全营共500人。 湘军的大本营在湖南,在衡州建有训练基地,这次出征南下的湘军便是从衡州出发的,由李续宜率领。湘军的管理实行长官负责制,出了问题由第一长官负责,为了保证下面的人绝对听指挥,湘军采取大帅挑选统领、统领挑选营官、营官挑选哨弁、哨弁挑选什长,层层节制的办法来编组军队;并实行军官与士兵厚饷制度,使士兵有余钱养家糊口,因而安心当兵。 如此,在清军各种建制的军队中,如论战斗力,湘军当属最强。不过,现在清廷出现了一支基本西式化了的新部队——新式清军,不知他们的战斗力如何?这次是新式清军第一次投入使用,其战斗力只有经过一次战斗后方能评估。不过,再怎么算,新式清军的战斗力当强不过湘军,虽然他们的装备差不多,但在纪律方面湘军应比新式清军更强。 接下来的清军建制部队战斗力的排名应是绿营——民团——八旗兵。当然各种建制的部队中,也可能有某支部队有突出表现,但从整体上来评定,上述排名差不离。 湘军一路南下,路上所见之人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斩杀,以免被泄露了部队行踪,而这从陆路南下的部队还只是其伪装部队,暗里他们的另一支部队早已从水路南下了。 尽管湘军行事如此隐蔽,但其悄然合围兴安城之前,兴安城还是接到过人民军军情部特工传回来的消息,说清军打过来了,让他们早做准备。当时,兴安城设有人民根据地、人民军、人民党各种机构,军情部与安全部驻兴安秘密办事处接到消息后,便先期撤离了。而兴安城地方政府与人民党组织机构未接到上面的命令,不敢擅作撤离决定。何况,他们也不相信昨日清军还在湘桂交界处,今日使能到达兴安城?便想多待一日后,如再无上面的指示,他们再作决定不迟。因此,当清军猝不及防出现在兴安城时,他们便与城中的百姓一起被合围在兴安城中了。此时,兴安城的防御力量,只有兴安城民兵营,约五百人而已。 兴安城被围,城内军民后悔不已。湘军是“兽军”的名头,他们早有耳闻。曾国藩为了激劢士兵们的斗志,许诺士兵们攻下一座城池,便可自由“活动”三天。这三天,城内是何等的一种人间地狱?有多少妇女会被强奸?又有多少百姓会被屠杀?还有多少钱财会被抢劫?人们不敢想象。 死战到底的命运可以预见,但如投降,命运又会怎样呢?谁能保证湘军会善待百姓?湘军曾在东南地区与太平军作战时,他们便血洗了一座已投降的太平天国属地内的县城,城内除投降的士兵幸免于难外,百姓遭到残酷屠杀,整座城血流成河! “不要再作犹豫了!大家团结起来与湘军战斗到底吧!”兴安县县长韩地英大声疾呼,“哪有敌人还没有开始进攻,便投降的道理?既然根据地还没有一个与敌人血战到底的县城,我们便让兴安城做第一个吧!”他豪情万丈。 “对!我们不能对湘军抱有任何幻想!我们不放一枪一炮,便投降,我们在座的各位,谁也逃脱不了军法的处置!”兴安县民兵营营长雷九厉视下面一些主张开城投降的人,威严道,旋又婉转道:“其实,我们也不需如何悲观,谁说我们便不能守住兴安城?谁说我人民军便不会来救援我们了?保不准明日便有人民军来援呢!” 有人还想提出反对意见,韩地英阻止道:“大家都别说了!我绝不会为活命而抛弃城中一万多百姓!” “我也绝不会做一个投降的人民党员!”雷九异常坚定道。 “好!大家分头发动群众,我们军民精诚团结在一起,誓死守卫兴安城,等待人民军的到来!”韩地英慷慨激昂道。 只是此时兴安城那边突发的情况,胡野林并不知道,率领桂林预备役师北上灵川城阻敌的徐自民参谋长也不知道,兴安城方向的消息全被湘军封锁了。 兴安城的命运堪忧! 第二百零五章兴安血战 兴安城内不管男女老少,军民加在一起也不到二万人,只要是能跑得动的,都上了城墙,妇女组成后勤队,儿童组成哨兵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3 男人组成战斗队,人数还是不足一万人。一切认为可以作为杀敌武器的东西均搬到上战场,大到巨石、滚木,小到菜刀、铁锤。走得动的在城墙上忙乎,走不动的在城下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 下午三时,兴安县县长韩地英与兴安民兵营营长雷九,站在城墙上,神情严岭地俯视城下已严阵以待的湘军,他们已是第二次拒绝湘军的劝降了,他们知道战斗即将打响,他们在等待石破天惊的那一时刻的到来。 炎炎烈日下,连肉眼都可以看见空气中微微晃动的热浪,城墙上,丝丝热气冒出。雷九在烈日暴晒下中,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两旁下雨般落下,他伸手拭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能阻住汗珠淋漓,反而把一张大脸弄成了花脸。等待的滋味太难受,性格急躁的雷九猛地大吼一声:“他娘的!要打便打,这样婆婆妈妈地干耗着,真个磨死人!”随即双手分叉扯掉身上的军衣,脱下,狠地摔在地上。 “冲啊!”一阵惊天震地的吼声响起,下面旌旗舞动,湘军如潮水般涌来。顿时,城下放眼处,皆是密密麻麻如蝗虫般涌动的湘兵。雷九怔然,破口大骂:“娘的!老子不动,他不动!老子一脱衣,他们便进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指挥湘军呢!” 旁边一直一动不动的韩地英此时瞳孔收缩,不看雷九那怪样,吩咐:“雷营长!你去西门” 雷九呆愣愣,顺口应道:“好!”转身便走,突地又明白过来,不乐意道:“西门?不!我不去,西门尽是一些娘们,我一个大老爷们去那掺合什么?” 韩地英解释:“就因为那里大多是一些娘们,我才不放心,所以才让你去那边指挥的啊!” 雷九转身对着韩地英,急问:“西门有河阻挡,不利攻城,那里不是湘江军进攻的重点,有第一战斗队在那防护,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地英瞟一眼雷九,皱眉道:“真亦假来假亦真,我们认为西门不利攻城,湘军未必也这样认为,你还是去那边吧!你去了我放心!” 雷九还想辩解,韩地英阻止,并严厉道:“这是命令!快去!如有什么情况,速速报告,我会及时派人增援!” 雷九满腹牢骚,终不敢违抗命令,只是忿忿不平:“我这民兵营长哪还叫民兵营长?一个民兵也不派给我,却让我去指挥一群娘们和一帮乌合之众!大材小用啊!大材小用啊!” 见雷九嘀嘀咕咕,别扭着离去,韩地英蹙眉,提醒:“怕见那些娘们,为什么还不把衣服穿上?” 雷九惊醒,转身赶紧拾起扔在地上的军衣,胡乱套上,暗叫“好险”地匆匆跑走了。 这时,湘军的攻城云梯已搭上城墙,一粒子弹在韩地英耳边飞过,吓得他终于移动身体,躲到了城垛下。 湘军第一次拭探性进攻,持续时间一个半小时,仅伤亡四百多人,却消耗掉兴安城军民大半的石头、滚木,人员损伤达到了一千多人。湘军停下进攻,在重新调配兵力,城上军民也在加紧备战。太阳西下,偏落半边脸时,湘军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这次开头的不再是喊杀声震天,而是震耳欲聋的开炮声。 在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中,湘军已基本掌握了兴安城防御的特点,现在正是其“对症下药”的时候,炮声刚过,喊杀声再起,湘军蜂拥而上,这次比上次更为凶猛! 枪声、炮声、惨叫声从各处传来,但在兴安城西门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一个湘兵在进攻,城下一大队的湘军虎视眈眈,城上守军紧张万分,时刻准备着,双方维持着一种“一发千钧”的宁静。雷九火暴的脾气,又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兴安城其它地方不绝于耳传来的战斗声,就如一只蚂蚁在他的心上爬,骚得他的心怪痒怪痒的。“真他妈倒霉透了!窝在这角落里,只能看别人打,自己不能打,这还让不让人活啊?”他难受暗骂,憋着一肚火,只想冲到其它地方与敌人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可责任在身,他又不敢真个离开。 湘军第二次进攻战至晚七时,黑幕拉满后,兴安城上下躺满一大片的尸体,一些尚未燃尽的火苗还在晚风中摇曳,韩地英绕着兴安城视察,看到无数的伤员无力地靠在墙垛处,依然坚守着岗位,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敬意,只是激动地注视,轻轻地点头。走到西门时,他怔住了,这里的战斗备料未损一石一木,这里的人员没有一人受损受伤。 见韩地英走来,雷九忿然迎上,大声道:“韩县长!我要求调到其它地方去指挥!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韩地英反问:“这里怎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雷九手到处乱指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在那打得过瘾,我们却在这里心痒死人!” 韩地英怒道:“雷营长!我们打得瘾?你以为我们是在玩吗?我们是在保卫兴安城,保卫兴安城的百姓!如果能使湘军不进攻兴安城,我还真希望兴安城处处都能像你们这里一样,不用打仗呢!” 雷九被韩地英一阵抢白,自知理亏,便转换一种说法道:“韩县长!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是不是让我去替换谁一下?苦的苦死,闲的闲死,这样不公平嘛!”他还是坚持要调走。 韩地英劳累,全身肮脏,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他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累了!这事明日再说吧!没我的命令,你呆在这里哪也不准走。”说完,不再理会还在纠缠不清的雷九,浑身无劲地走了。 雷九悻悻而归,见下面一群女人怜悯地看着他,不由来气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一脚踢飞地上一粒小石子。 “唉哟!谁啊?那个缺德鬼打的石子?”一个在前面清理弓箭的战斗队员惊叫。 雷九冲上前去,好似很有道理般凶道:“怎么啦!是我踢的!你就那么蠢啊?看到石子飞来了,你不会躲啊?” 战斗队员摸摸头,莫明其妙状,他不敢顶嘴,待雷九闷闷不乐走远后,方无辜地大声道:“你才蠢呢!你蠢得像头猪!别人打仗,你看仗!” 晚上,湘军未再攻城,却时不时地敲锣打鼓一番,搔扰得兴安城内军民整夜不得安宁,一有动静,便惊惶地警戒。后来,韩地英识破湘军只是在实施疲劳之术,便让城中军民不用理会,只是吩咐儿童哨兵队待湘军真正攻城时,方鸣金示警。城内军民枪不离手,靠在墙垛处熬过一晚。第二天清晨,湘军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移动,儿童哨兵队员长鸣警声,兴安城军民惊醒,朦朦胧胧一骨碌爬起,看着遍地的敌人,双眼瞪得铜钱大,睡意全消,湘军的第三次进攻开始了。 城内守军弓箭、弹药消耗殆尽,目前他们唯一的战斗利器,只剩石块、木柱、沸油、沸水。对于这些近战武器,湘军并不害怕,他们的洋枪队,组成一个个枪阵,掩护着士兵们爬上云梯,城墙上守军根本不敢探头出来。半个小时后,湘军第一次在兴安城上建立了一块城头阵地,而且随着湘军一个个地爬上,阵地有越来越大之势。韩地英知道如不把这个阵地夺回来,兴安城便完矣。 他大吼一声:“第四战斗队,随我来!”随即领头拿着一把大刀冲向湘军城头阵地。二十多个湘军一致排开,端枪瞄准气势汹汹而来的战斗队。 “啪啪??????”一阵枪响后,倒下十多个战斗队员,韩地英敏捷恁时伏地,躲过一劫,不等湘军准备第二轮射击,他拿住时机,瞪着红红的双眼,大吼:“冲上去!”战斗队员疯狂冲上,与湘军混战在一起。战斗队人数占优,但场面却并不占优。湘军勇猛,且训练有素,又有后续湘兵不断涌上,双方战了个不相上下。 “不能再让后面的敌人上来了!”韩地英砍倒一个湘兵,边战边慢慢移向云梯登城口,边不忘敏锐地指挥。 一个瘦小的战斗队员被一个湘兵逼至城垛,他身上已受两处重伤,眼看活不成了。听到韩地英的叫声后,此时,正有一个湘兵准备翻入城内,他拼起最后一丝力气,反身抱住了这个还只是跨入一只脚的湘兵一起向城下坠去。在他转身拥抱湘兵的同时,他的背部被一个与他交战的湘兵刺出一个血窟窿。云梯上后面跟上的几个湘兵同时也被两具掉下的人体一路滑下。一时,这一云梯处的湘兵断了后续。 韩地英目睹了瘦小战斗队员与敌同归于尽的整个过程,他双眼含眼,悲叫:“小树子!小树子!”小树子是瘦小战斗队员的名字,他是韩地英的亲侄子。 韩地英抓住时机,悲愤地指挥战斗队员们猛攻剩余的十几个湘军。湘军顽强,便是死时,也要拖上一位战斗队员垫底。韩地英又砍倒一个湘兵后,他被一位垂死的湘兵死命搂住,动弹不得,不幸被另一位湘兵刺中了肩部,顿时血喷而出。 他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一脚踢开湘兵尸体,却又被另一个湘兵搂住,两人靠着墙垛壁扭打起来。战斗的瞬间,后面的湘兵又爬了上来。韩地英身上再一次被登在云梯端的湘兵刺入一刀。他血流过多,力渐小,知道自己不行了,于是他做了与他的亲侄子一样的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抱着扭打在一起的湘兵一起坠下城头。 “韩县长!韩县长!”战斗队员们悲愤填膺,大叫,疯了似地扑向湘军,许多人与敌同归于尽。 终于这一处的清军被消灭干净,城头阵地被夺了回来。但这对大局于事无补,因为在兴安城的其它地方,湘军已建立了更多的城头阵地。此时,兴安城守军已无力回天,兴安城实际上已被攻破。 在兴安城的西门,湘军做着奇怪的动作,他们大吼一声:“冲啊!”无数湘军冲向兴安城墙,待快接近城根时,他们又及时收脚止步,退了回去。如此反复,就是不展开真正的攻城行动,却拖得西门的守军不敢去增援兴安城其它危急之处。雷九为此气得破口大骂,差点想跳下城头去与湘军拼命了。 雷九渴望与敌一战,他在等待湘军真正的进攻,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但他等来的却不是城下湘军的进攻,而是城上湘军的出现。攻上墙头的湘军从南从北两路清扫而来,把一直“平安无事”西门城墙上的雷九部围在其中,湘军左右两边几百人端着长枪瞄准挤着一团的雷九部。雷九展开双手,手拿大刀,站在最前端,护着后面一大群瑟瑟发抖的妇女们!他怒目而视,猛地大吼一声:“杀!”挥舞着大刀冲上前去。后面没有一个人敢动,只有他一人勇冲而至。 一阵枪响,他被射成了马蜂窝,雷九缓缓倒下,瞪着牛眼大的双眼死不瞑目,一场空前惨烈的兴安保卫战,作为主力守卫部队的民兵营营长居然至始至终未放一枪一弹,未伤敌一兵一卒,就这样在战斗结束时羞辱地被射死了。 兴安城破,湘军损失一千多人,这激起湘军士兵极大的兽性,他们对兴安城的百姓进了残忍地屠杀,三天自由的“活动”中,百姓钱财被抢劫一空,妇女被奸杀无数,男人被杀殆尽,连耄耋之年的老人与牙牙学语的幼儿也未能幸免。兴安城二万余人,三天之后仅剩余一千人不到。 在湘军进攻兴安城的同时,由载垣亲王率领的清军分三路跳过兴安城,直逼桂林城,在桂林城北部要塞灵川城,遭到由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的桂林预备役师的阻击,被拖延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估算桂林城的军民撤退得差不多后,徐自民主动撤出灵川城,往西与撤至灵田镇的人民军东方集团总部及人民军第18师会合。 两部会合的同时,东方集团军总部接到兴安城城破,城内军民被湘军残酷屠杀的消息。胡野林大发雷霆,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一脚踢飞一张竹椅后,狠狠道:“命令部队今后重点打击湘军,拒绝任何湘军的投降,所抓获的湘军将领就地枪决!” 集团军政委罗高平大惊,忙阻止道:“司令!此事不妥!人民军有《俘虏处理临时办法》与《战争罪法》两部法律,那些作恶多端,丧失天良的敌人,自有这两部法律来制裁!我们没必要因一时之气,而违反军纪啊!” 胡野林不理道:“怕什么?依靠那两部法律制裁那些战争罪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而且那调查取证又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到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这事你们不要管,出了什么事我负责,就这么办!” 罗高平见胡野林一意孤行,便加重语气道:“司令!你的命令与人民军军纪相抵触,你这命令不得下达!” 胡野林怒气冲天,敲着桌子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人民军已失护民之责,如还不能狠狠打击敌人以填民愤,那么人民军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这是明目张胆地违反军规,违抗命令,如此无法无天今后还如何了得?保不定又是另一个“许仑”,罗高平直呼其名,厉声道:“胡野林司令!军事上的事军事长官说了算,政治上的事政委说了算!这是人民军总部早就有的明文规定,难道你敢违抗?不用再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的非军事命令出不了指挥部大门。如果你还一意孤行,我便立刻召开集团军政治会议,讨论暂时停止你行使司令之职权!” 胡野林肺被气得要炸,但也被罗高平的一番硬话说得冷静许多。“此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罢,凉下众人,转身而去。 参谋长徐自民向罗高平歉意点头后,追了上来,贴近胡野林道:“司令!你何必当面与政委顶撞呢?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岂能随意违反?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4 ,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有你的想法,政委有政委的职责,这不能怪政委的。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但暗地里可以做啊!这事,司令您不用急,我会依你的意思去办理,下面的士兵个个对湘军恨之如骨,他们不用你命令也知怎么做,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我相信政委暗中对此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胡野林倏然止步,沉思片刻,又边急走边头也不回道:“此事,我不管了,你爱怎么做,就么做!”他这话其实是默认了徐自民的话。 进攻桂林地区的清军一路凯歌高奏,顺利占领兴安、灵川,并于7月10日未遇到任何抵抗进入桂林城。清军将士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他们在桂林摆庆功宴,准备翌日南下柳州市。 在人民军东方集团军设于灵田的临时作战指挥部里,东方集团军司令部正在酝酿一份作战计划,准备狠狠地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参谋长徐自民根据各路汇集而来的情报分析敌情,他指着地图道:“清军初期进攻顺利,但其战线开始拉开,已不复当初进攻时就像捏紧的一个拳头了,现在他们的头大(重兵积于桂林城),尾长(在灵川、兴安,乃至于全州均置有部队),就像一条头在桂林,尾在全州的长龙,这就为我们制造了一个斩龙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斩龙的哪一个部位呢?” 政委罗高平不能一语破的,便采用排除法道:“龙头桂林城,清军有重兵把守,我们暂时吃不下,肯定是不行的;而龙尾全州,离我军遥远,时间上赶不及,也是不行的;剩下的便只是灵川与兴安了。” 胡野林补充:“灵川城也不行,灵川距离桂林不到四十里,清军增援部队可以瞬息而至!” 罗高平点点头道:“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兴安城了!” 参谋长徐自民见两人的观点一致,尽职提醒:“自湘军打下兴安城后,在兴安休整三日,便也到了桂林,但清军为保其后勤补给道路通畅,他们在兴安置有三千守军,加上地方民团人数达到了五千人之多,我军仅以两个师的兵力能在一天之内拿得下兴安城吗?再则我军现处灵田镇,距离兴安城近百里,一路北上皆是清军探子,又怎能保证隐蔽潜入至兴安城下呢?还有,在兴安城东侧的万板桥,清军有一支清乡部队,他们可以随时增援兴安城。” 罗高平被徐自民说得一怔一怔,没了主意,便反问:“徐参谋长!那你有何良策呢?” 徐自民不紧不慢道:“我建议打万板桥!把那支清乡的清军消灭干净即可!” 胡野林站起来,摇摇头道:“那也太小题大做了!那支清乡的清军仅五百人不到,我们有必要出动两个师,一万多人的部队吗?还有,消灭这股清军并不足于震撼住清军,对老百姓的鼓舞也并不大!” 徐自民不同意道:“消灭清乡清军虽说不能阻住清军南下柳州,但这样安全啊!而且这支清军在清乡中,坏事做绝,已激起极大民愤,如能消灭之,怎能说对老百姓影响不大呢?” 胡野林认真看着徐自民,慢慢道:“我们东方集团军的作战任务便是守护好广西省的北大门,阻止清军的南下。只要能阻止清军南下,我现在并不在意能消灭多少敌人!而如我们攻打清军长龙阵的中部兴安城,不管能否攻下,清军势必恐慌,定会回兵救援,这就达到了我们的战略目的。” 罗高平认为胡野林所说有理,赞同道:“司令说得对!我建议我部北上直插兴安城,如能攻下更好,如不能,我们也要引清军来援!”他还真怕清军南下,坏了根据地的经济。 徐自民见两位主官意见一致,不再出声。胡野林看看两人,知道他们在等自己下令,便大声道:“我们兴安城要攻!清军清乡队也要消灭,攻城歼敌两不误!我命令:第18师的第54团南下苏桥,监视清军可能的南下,并一路搔乱打击之;第18师余部与桂林预备役师秘密北上至兴安城下,后日上午十时,攻打兴安城;第五军特种兵营负责消灭万板桥清乡清军。” 第二百零五章伏击之战 为避开清军探子耳目,东方集团军北上部队采取晚上摸黑行军的办法,从灵田镇出发,走小路,直插高尚田镇,然后再北上约五十里,便到了兴安城。而东方集团军另一支南下的部队——人民军第54团则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行军,为的是令清军产生错觉,以为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已南下防御了。 除这两支部队以外,东方集团军还有另一支神秘的部队,他们随主力部队行至高尚田镇后,便与主力部队分了手,他们向东北,直插万板桥,目的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约有五百人的清军清乡部队。自与主力部队分手后,这支神秘的部队便加快了行军步伐,他们装备精良,动作敏捷,身着黑色夜行服,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影飞行,他们就若黑夜中的一部分。他们便是人民军第五军的特种兵营,人数约有五百人。 前几日,第五军的特种兵营有两个排奉东方集团军司令胡野林之命潜入越城岭地区代替庙头镇武装队作敌后武装斗争去了。在人民军九个军的特种兵营中,有几个军的特种兵营投入使用的机会较少,这与有些军所处的战略位置有关,或与某些军长官不重视,或是不会使用特种兵有关。使用特种兵最好的军是第二军,使用频率最高的军是第三军,当然,这得把人民军51特种部队排除在外来论。 而第五军因镇守广西的北大门桂林地区,此处清军势力薄弱,一直采取守势,所以战事较少,随之特种兵使用的机率也少。为此,作为人民军的精英部队,不能在战场上杀敌以报国,不能一展身手以慑敌,第五军特种兵营的战士们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 敌后作战是特种兵的拿手好戏,前几日,听军部要派遣一支特种分队深入越城岭地区展开敌后武装斗争,特种兵营的战士们个个争先恐后地去报名,入选了的士兵自然兴高采烈,落选了的则垂头丧气。羡慕地目送六十多名战友踏上征程之后,战士们一直在等待下次作战机会的到来。这次接到突击歼灭清军清乡队的命令,尽管只是消灭一支无甚战斗力的清军绿营,有点牛刀宰鸡的感觉,但终有一试身手的机会,这还是令战士们欣喜若狂。 第五军特种兵营须连夜急行军七十多里,在天亮前赶至万板桥,隐蔽休息三个小时后,于上午九时发起对清军清乡部队的攻击。这时,也是东方集团军主力部队差不多对兴安城清军发起攻击的时间。 连夜急行军后,第五军特种兵营在天空露出第一米曙光时,赶到了万板桥。尽管平日里,特种兵刻苦地训练,艰苦地磨练,一夜不间歇地行军,还是有五六个战士双脚抽筋,脱离了大部队。但没有人留下来照顾他们,他们得自己想法处理好一切事情,待身体恢复后,再行赶上部队。部队会在路上留下特别标记,倒不怕会追错了方向。 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他们躲在万板桥一座石山的几个山洞里,他们的夜行服早已脱下。上午八时四十分,营部长官们一一唤醒还在熟睡中的战士们,简单准备后,他们跟着前出的侦察兵战士秘密潜往万板桥。 在万板桥一座大院里,清军还在进早餐,他们准备早餐后,也就是待到九点半时,出发清扫万板桥南部地区人民党发展起来的基层势力。这几日他们收获不小,不仅收刮了不少钱财,还抓了许多的所谓叛匪分子,其中以妇女居多,这当然是以莫须有的罪名乱捕乱抓的。昨夜,清军还与这些妇女狂欢作乐一夜,今早起来,士兵们身体发软,精神疲疲。 大院里哄哄吵吵,热闹一片,尽管只是早餐,清军士兵们还是大鱼大肉,酒水不断。这时,一位邋遢的喽罗慌张跑进来,手指外面结巴道:“千总!外、外面,有、有??????” 身形肥大的千总放下手中盛有水酒的大碗,怒视一眼,不耐烦问:“有什么?” 喽罗看着满桌丰盛的酒菜,深咽一口,道:“有、有、有??????”他越急越说不出来,手指来指去,脸涨得通红,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眼睛又闭上,眯眨着眼睛半天才说出来:“有、有人民军!” 千总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喽罗的衣领,急问:“他们已在哪里了?” 其它的清军士兵惊恐,纷纷停下,端枪准备,静候指挥。 喽罗又指向门外,更加痛苦地结巴道:“阿在、阿在、阿在??????”他就是在不出来。 千总猛地推开喽罗,急得上火,大声道:“在哪里啊?” 喽罗收住后退的脚步,半天憋不出来:“阿在、阿在、阿在??????!” “唉哟!我怎么就在不出来呢?急死个人!”他右手痛苦地抓脸,右脚勾曲又放下,放下又勾曲,实在不行了,便急得团团转,可还是在不出来。 旁边的人看着他,又急又怜悯。千总气急败坏,跨上一步,一脚踢起,正中喽罗的腹部,骂道:“到底是在哪里了?” 喽罗倒退几步,突然流畅道:“算了!在不出来了!你也不要问了,已经迟了,我们已被包围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两声枪响,在门外站岗的两个清军士兵应声倒下,接着第五军特种兵营从院门冲进,几颗手榴弹扔出,清军士兵被炸开了花,全都爬在地上,或是藏在桌下不敢动弹。几个清兵趁乱想溜回屋里,马上被全身心警戒的人民军特种兵狙击手点射倒地。后面涌进的战士们一路搜寻,踢开一个个房间,里面如有动静,警告后如无应答,便是一颗手榴弹扔进。 仅花了十分钟不到,清军五百多人的万板桥清乡队使覆灭了,所有被关押的妇女全被解救出来,十多个被指证出作恶多端的清军官兵被秘密枪决。 时隔六天之后,兴安城再一次遭受战火的洗礼,兴安城内烧毁的断垣残壁还在,没有人来清理,即便是有人,也无心来清理。人民军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兴安城下,城内清军惊恐不安,马上关闭城门,固守待援。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司令胡野林遥望前面这座致使无数无辜百姓惨死,蒙有人民根据地欺辱的县城,他面部肌肉抽动,恨不得一脚踩平它。 “命令:炮兵部队集中火炮轰开南门,第18师的第52团进攻南门;桂林预备役师第一团进攻东门;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牵制北门,其余部队作预备队。”他咬牙切齿,狠狠道。 旁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阻止:“司令!我有一个想法!” 记录作战命令的参谋记录完毕命令条后,本欲转身而走,见司令与参谋长两人有分歧,便又立于一旁,等待最后的命令。胡野林偏头,问:“参谋长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徐自民不忙道:“司令不是想打击湘军吗?正好!我们借此机会,可以狠狠地打击一下!” 胡野林噘噘嘴,瞥一眼徐自民道:“不是想打击湘军,而是很想打击湘军!参谋长!你说说看,怎么打?” 徐自民走近地图,指着地图上一个小点道:“我们暂时不要强攻兴安城,改成围点打援!” 胡野林疑惑地看着徐自民,示意他继续。徐自民手不停地捋下巴,下巴上长的胡须早被他剃得精光,接着道:“这样有三个好处:一来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二来可以调动清军北上,让清军一下南一下北,疲于奔波;三来我军可以设伏打援,在野外歼灭敌人!” 胡野林不住点头,不过还是疑惑道:“参谋长此计好是好,只是这又怎样确保我们可以打击湘军呢?” 徐自民笑道:“我所说的第三点设伏打援,就是打击来增援兴安城的湘军!”他踱了几步,意味深长地反问:“据集团军参谋部情报处报告,驻于灵川的清军为三千湘军,如果兴安城有难,你说距离兴安城最近的灵川湘军会不会来援?” 胡野林赞道:“好!好一个围点打援!这三千湘军我们吃定了。我们要为兴安城无辜死难的百姓们报仇!”旋又迫不及待地问:“参谋长!那么我们在哪个地点设伏呢?” 徐自民快走几步,靠近地图,勾着食指重敲在一个位置,道:“严关乡!我们就在严关乡设伏!” 胡野林顺着徐自民的手指,望向严关乡,不得不承认严关乡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设伏地点。严关乡北高南低,清军从南而来,人民军可以先期占据地理优势,而且严关乡距离兴安城仅二十里,现在布置也还来得及。他沉思片晌,大声道:“好!就照参谋长的意思办!我负责围攻兴安城!参谋长负责严关乡的设伏!” 他向等候多时的作战参谋命令:“桂林预备役师与第五军军部直属炮兵团由参谋长徐自民率领直奔严关乡设伏,歼灭来援之敌;第18师对兴安城围而不攻,严防城内清军出城;第五军军属特种兵营回来后,向北至兴安城五里外的溪里村,以防北面清军的增援。” 作战参谋下去后,徐自民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司令!如果你怕兴安城的清军出城突围,或是出城以接应其它援军,你不妨改变一下命令,令第18师作势强攻一番兴安城,迫使兴安城清军不敢贸然出城。” 胡野林觉得有道理,点头道:“我会考虑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会等着你的捷报!” 徐自民稍作准备后,招呼几个参谋部的人,便要离开。胡野林忙又叫住,神秘地把他扯到一边,道:“参谋长!那三千湘军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根据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5 老百姓报仇雪恨。” 徐自民郑重道:“司令请放心,我会的!”走时,他又颇有深意地说:“司令!特种兵营从万板桥俘获近五百名清兵,你让政委去处理一下吧!” 胡野林会意笑道:“不用我说!政委最关心此类事,他早去了!” 驻守灵川城的三千湘军接到兴安城遭受人民军围攻,请求支援的消息,马上整装北上奔往兴安城。他们不怕遭遇到大股人民军,其因一是湘军从未与人民军常规军交过战,对其战力没有清醒的认识;其因二是昨日接到桂林指挥部报,人民军主力已南下。 三千湘军飞奔而去,扬起层层灰尘。马小华努力跟上部队,队伍中他的年龄最小,今天只有十七岁,他是湖南衡州府衡山县人,自幼丧父,与病羸的母亲相依为命,家里一贫如洗。他参加湘军是因为看见同村两个本族兄弟,参加湘军未到一年,便弄回了许多的钱财,家里砌起了几间大瓦房,俨然成了村里的新贵人家。他很羡慕,便在湘军再一次招兵时,虚报年龄参加了湘军。这次南下广西作战是他的第一次征战。 南下广西的第一仗,就是攻战兴安城,他没有直接参与攻城,却参与了对兴安城的屠杀。进入兴安城后,见其它的人大肆入室抢劫钱财,遇到稍有反抗的人,便是一刀砍死,他吓得直哆嗦,也很不明白,他们这样做与强盗土匪有何区别?“原来那两位同村兄弟他们弄回来的钱财是这样来的!”他好生失望! 什长见马小华傻乎乎模样,不知所为,便把兄弟们抢来的东西,强塞了一部分到他的手中,他接受了。而后,他把马小华带在身边,进入一间民房,强令其杀死一位仅残剩一口气的男子,他被迫执行了命令。十多个湘军污辱几个女子,马小华被强拖着上了一个女子,他上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感觉地摸上一个女子雪白的身子。 “马小华!快点!看你屁颠屁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呢!其实是一个假正经!”同队一个年纪稍大点的湘兵讥讽道,显然他一个老兵。 马小华没理他,他很讨厌他,在兴安城强拉他上那个可怜的受辱女子的人,便是这个老兵,名叫王健。他不知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是王健让他第一次有滋有味地享受到了女人的味滋,但又是他使他丧失了人性,坠入了深渊。 王健不知趣,凑近马小华,挖苦道:“昨晚那个女子滋味怎么样?看你这熊样,怕是昨晚操劳过度了吧!” 马小华摔脱王健的纠缠,暗恨:“这色狼!老想打那女子的主意,要不是我护着,恐怕早遭其毒手了!我才不像他呢!见到女人就想上!不过,他如想打那女子的主意,门都没有!我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护住那女子。”想到那女子的清纯,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苦中的甜蜜。 湘军马不停蹄,直奔兴安城。湘军训练有素,确实不同凡响,不知疲倦,于次日清晨,终于赶到严关乡。此时,湘军已累得够戗,马小华也累得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清晨的薄雾很快消散,视野很好。 人民军桂林预备役师伏击部队严阵以待,战士们翘首远望,注视着视野尽头的驿道,争取头一个发现敌人。好,来了,几个黑点慢慢转过山脚,走走停停,越走越近。再仔细一看,大家却泄了气:几个人破衣烂衫,肩背粪篓,手拿铁锨,分明是早起出来拾粪的老乡么。 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通过望远镜却从这个很常见里看出了不常见:拾粪都是沿着大路拾,来往的骡车马车驴车留下的粪蛋沿着驿道,拣就是了。蹊跷的是这几个人怎么跑到驿道两边的田野里去拾粪?百姓拾粪从来都是低着头顺着路走下去,而这几个人却边走边东张西望? 等人再走近点,徐自民忽然明白了这几个人哪里不对劲:这几个人动作笨拙,一点粪蛋几次都不能入手,而且还捂着鼻,这那是寻常老百姓的动作?这几个不伦不类的人根本就是湘军的侦察队! 可能出这馊主意的湘军统领还在洋洋自得吧?稍有常识的人,都不可能出此纰漏,哪怕是派几个老百姓出来化妆侦察,也不会出这个洋相呵? 徐自民将计就计,命令部队保持静默,放过湘军的侦察队。 后面远远跟过来的是一小队湘军,再后面则是一大队的湘军,他们在驻首观望。 按照部署,桂林预备役一团负责消灭已过去的一小队湘军,第二团与第三团负责消灭大股的后续湘军。 龙族05步枪“啪啪啪”打响的同时,成排的手榴弹也掷向了敌丛。 在手榴弹的轰击下,敌人失去了秩序,四散奔逃。 湘军还是很顽强,马上占据道沟,依梯次抵抗,在长官的指挥下,居然向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阵地发起了冲锋。 不得不佩服,湘军的确训练有素,遭遇到突然袭击后能迅速火力反击并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力量冲击对方阵地,这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 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一看湘军居然敢冲过来,大声叫好,准备与敌硬碰硬,看谁硬到底。司号员吹响悠扬的冲锋号角,第二团如猛虎出柙,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群。 都说湘军不怕死,敢于以命博命,赤膊以战颇为厉害,其实湘军也是训练出来的。人民军战士有必胜的信心,对于赤膊拼命的训练一点不输给湘军。这可能与人民根据地因金属资源奇缺,军需后勤供用不上,特意加强了冷兵器的搏杀训练有关。 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俯冲而下,气势逼人,湘军首先气势上便矮了一截,对湘军镂骨铭心的仇恨,更是激得预备役战士们个个奋不顾身。一时间,手榴弹爆炸声不断,战场上刺刀翻飞,“咔咔”地响成一片。 湘军渐渐支持不住,意志开始崩溃,三三两两地逃出战场,徐自民抓住时机,发动全面进攻,几千人民军收拢包围圈,湘军无处可逃,终被包围在一处小山丘上。 战斗持续两个多小时,太阳已升起老高老高。 在烈日底下,满地的湘兵肩并肩,头接脚,躺着好几百伤兵,有的在田埂旁边,有的在山坡上,有的大树旁,像巨风过后,凌乱的山林,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树柱。其中也有直僵僵躺着不动的,但是多数都在那里拘挛,在那里哼得震天响。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苍蝇,绕着尸体不停地嗡嗡响。到处都是血,倒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呻吟声。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顺着热风一阵阵地扑过来。 湘军龟缩在一座小小的山丘上,几经劝降后,一直未发言的人民军第五军军属炮兵团调好焦距,在徐自民闭上眼不忍地一声令下,无数炮弹飞向小山丘。顿时,小山丘变成一片火海,一片朦胧,瞬间没有了声息。等到人民军冲上去时,已没有一个活人了。 伏击战胜利结束,剩下的只是打扫战场的事,徐自民令桂林预备役师先行离开,剩下他带来的军部直属部队一个连。他偷偷叫来连长,背对着他,自言自语道:“唉!那么多的俘虏怎么办才好呢?我军现处于运动阶段,连自己的伤员都无能力照顾,又怎么能照顾那些俘虏呢?何况,那些湘军对人民根据地百姓犯下滔天罪行,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连长心神领会,不等徐自民作何吩咐,迳自走了。 徐自民回转头,见人已走,暗道:“不会吧!就这样走了?他也太过武断了吧!”他话未完,接着传来一阵阵的枪声,一阵阵的惨叫声。 马小华与王健躺在一起,两人均已受重伤,一个人民军士兵走近他们俩,怜悯道:“因为你们是湘军!所以,你们得死!”一枪一个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第二百零六章夺回兴安 在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桂林预备役师打响严关乡设伏战的同时,由集团军司令胡野林指挥第18师两个团对兴安城的强攻也开始了。 第18师师属炮兵营炮火凌厉,集中于南门,本已破烂不堪的兴安城墙,瞬间倒塌,担任主攻的第52团一营二连在十多个团狙击手的掩护下,很快接近兴安城墙根。一队手执刀箭、火铳的清军冲来想封堵城墙缺口,被二连几枚手榴弹扔出,炸得屁滚尿流,又退了下去。 二连一排一班首先爬上墙缺口,他们没有一鼓作气往城里冲,而是守在缺口处,两个战士向城内射击,左右两边也各有两个战士仰头朝上射击。正入口处,有一个人在拉帮其它战士,他是一班的上士班长。 人民军火力猛烈,清军第一次试图封堵缺口的企图失败后,他们重新组织一大队人,准备用人海战术夺回被占缺口。一班的七个战士在缺口处立足尚未稳固,两个战士还被清军从墙头上胡乱扔下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此时,城内冲来喊杀声震天的一大队清兵,两个负责向内射击的战士,连击几枪撂倒几个清兵后,见根本不能阻止清兵的前冲之势,情急大叫:“快来人啊!支撑不住了!” 被上士班长拉扯上来的战士们及时填补被砸伤战士的空位,在此时,谁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救治受伤的战士。城内清兵瞬间冲近几十米,听到战友情急地叫声,一个刚爬上墙缺口的战士慌乱跳跃至内墙口,歪歪斜斜地踩在乱石上,便端起枪一顿扫射,清兵倒下一大片,吓得又退了回去。原来,这位战士端着的是人民军装备不久的新武器——机枪,每一个连只有两挺。 逼退城内清军冲锋后,后续上来的人民军战士越来越多,人民军战士开始跳下缺口,向城内发展。在缺口的两侧还不时有石块、巨木砸下,也不时有人民军战士被砸受伤。但砸下的东西越来越少,却是事实,因为城墙的内外两侧现在均有部分人民军组成的枪阵朝上射击,只要一有人头冒出,便是一阵疾射。 人民军第一轮攻城,便攻入了城中,胡野林大感意外,心里有余虑了:“不知参谋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要增援清军得知兴安城被攻破,退了回去就麻烦了。”他心中患得患失,想想便又释然,即便不能歼灭来援之湘军,能攻下兴安城,歼灭这五千清军,又有何不可呢?这样不是也可令清军明白人民军的实力,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南下柳州了吗? 攻入兴安城的第52团一营二连,迅速占领南城门,打开城门,早已整装待发的第52团二营、三营、蜂拥而入,兴安城破! 二营向西,三营往东,一路清扫过去,清兵纷纷跪地投降!负责主攻的一营则向兴安城纵深发展。不久,兴安城其它城门也被打开,耗时仅二个小时,兴安城重又回到了人民军手中。城内五千清军,大部投降! 桂林清军喝过庆功酒,第二日清晨出城,便浩浩荡荡开拔南下。探子回报,昨夜大队人民军已从灵田镇南下,处于桂林东北的灵田镇距离桂林有五十多里,便是人民军先行一步,也不一定现在便赶到前头去了。清军统帅载垣亲王接探子报,误把南下的人民军第54团当作了人民军的主力部队,于是,便无所顾忌地令部队加速南下,希望赶在人民军之前到达南下之必经之地——永福城。 可清军出桂林城不到二十里,载垣又接探子快马报:北部兴安城遭到人民军围攻,请求增援。恁时,他糊涂了,不知哪个方向的人民军方是人民军的主力部队?载垣为人小心谨慎,他认为兴安城被占,清军后勤补给线势必被斩断,这是大事,不管哪个方向是人民军的主力,首先得保证己方后路安全才是至理。于是,他急令驻灵川的三千湘军先期驰援兴安城,他则率部随后赶到。 兼程赶路一天一夜之后,载垣率几万部队赶到兴安城,却发现兴安城已是人去城空,人民军早无踪影,接着陆续传来的三份战报,令其惊呼:“叛匪厉害!”三份战报,一份是万板桥五百清乡清军全军覆灭;一份是灵川三千增援湘军在严关乡遭伏击,悉数被歼;一份是兴安城支撑不到二个小时,城被攻破,五千守军大部被俘! 但接到这样的战报,最忐忑不安的并不是载垣亲王,而是湘军士兵们。有逃回来的湘军士兵报告,人民军对湘军特别恨之入骨,拒绝湘军士兵的投降,战斗结束后,许多躺在地上受伤的湘军士兵被当场打死。而且,人民军已放言:绝不让一个湘军士兵回湖南。其实,不用逃回来的士兵口述,只要出去走走,便随处可见这样的标语。只是听这亲身经历过的士兵口述,对湘军士兵们的心理震撼更甚。 如此遭人恨,湘军知道是因为他们在兴安城的所作所为,极大地激怒了人民军,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以前,他们在东南部与太平军作战时,也是这样做的,太平军对湘军的愤恨比人民军更甚,太平军对待他们的手段比之人民军犹过之而不及,但当时他们却没有这份惶恐。如今,却感到惶恐不安,想来是他们深惧人民军的战力,没有了对待太平军时的那份自信了吧! 遭此败绩,加上清军在越城岭地区的后勤补给点屡遭人民军敌后武装队的打击,后勤补给线屡被切断,载垣亲王重新调整部署,在兴安城与桂林城布下重兵后,便把清军主力集于居中的灵川城,以便南部的桂林城或是北部的兴安城有事时,可以就近增援。现在他不敢再轻言南下,他想等后续增援部队到来后,再南下;或是静待其它战场发生变化时,再言南下也不迟。 东方集团军上午占领兴安城,下午便撤了出去,他们转往东面的灌阳县。此时,他们本可向南继续打击回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6 援的载垣部清军,或是趁机夺回桂林城,只是此时,他们接到梧州的人民军第17师的求救信,他们不得不放弃再度候机打击清军的设想,改道南下。 在灌阳县花英村,一直疲于运动奔跑的人民军战士们在抓紧时间休息,可能一会儿之后,他们又将开往别处。在一间民宅里,东方集团军政委罗高平性急地催促:“司令!林主席急令我部增援梧州,我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南下吧!” 胡野林不急,手拿一把蒲扇轻轻晃着,慢悠悠道:“南下是肯定要下的!不说有林主席的命令,便只是第17师的求援信,我们也要毫不犹豫地南下支援!” 罗高平抢着道:“那为何还不下令呢?” 胡野林坐下来,愁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派多少兵南下?派那支部队南下?部队南下梧州后,桂林地区的对敌防御怎么办?” 参谋长徐自民想象着南方的战火纷飞,心事重重道:“林主席十万火急火凤凰印急令催促,显而易见南方战事不容乐观啊!梧州地区担负着人民军南方集团军防线北部之安危,如有失,则整个南方防线有崩溃的可能。南方防线崩溃了,几十万西洋联军涌入人民根据地腹地,那种场景岂敢想象?因此,我们确保梧州地区的安全要重要过桂林地区之安全,毕竟桂林地区距离我南宁工业基地甚远,在如此宽阔的纵深中,又有柳州市可作缓冲,我们倒不必过于忧心广西北部的安危了!” 胡野林与罗高平深以为然,“这样看来,我们须移重兵南下梧州了?”胡野林反问,他双眉凝聚,手中蒲扇摇得啪啪响,“那就调第18师南下梧州如何?” 徐自民同意:“可以!第18师南下增援梧州的第17师,桂林预备役师留在桂林地区牵制载垣部清军。” 罗高平略一沉思,又不放心问:“桂林地区留有的兵力是不是少了点?是不是第18师再留下一个团?” 徐自民摇摇头否定:“不少了!载垣部初遭我军打击,胆颤于我人民军的战力,应暂时不敢放肆南下。有桂林预备役师牵制足矣!”他低头计算一下,又道:“何况,从贵州思州地区南下的我人民军第19师应该已进入广西地区了吧!” 胡野林点头称是:“参谋长言之有理!南部有桂林预备役师牵制,北部有人民军第19师的打击,再加上越城岭地区我各敌后武装队的搔乱,应能与桂林地区的清军维持一种均衡,我们大可率第18师南下梧州!” 徐自民截然否定:“司令!我们不能一起南下梧州,而且东方集团军总部也不能南下,南下的只能是第18师!” 胡野林蹙眉深思,觉得有理,确实东方集团军的本职还应是确保人民根据地广西省北大门桂林地区的安全,而有第18师南下增援第17师,应能化解梧州之危机!他猛地站起,大声道:“好!就照参谋长所说,只下第18师,但我们三个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领兵南下,毕竟梧州有两个师,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不好协作啊!” 他看看徐自民,又转看看罗高平,问:“你们看,谁去合适呢?” 虽然胡野林说的是他们三人,但实质上人选却只是两人,因为政委罗高平对军事并不在行,由他领兵南下,谁可放心? 徐自民嘿然笑道:“我去吧!司令负责北部桂林地区的指挥,我负责南部梧州地区的指挥!” 胡野林不忙道:“政委也下去!北部留我一个就行了!”罗高平愕然,以为胡野林是因为上次的争吵,不想与他共事,方打发他南下的,心中不免有点愤怒。 胡野林走近他,拍着他的肩,认真道:“第18师南下后,北部只剩桂林预备役师了,实力大减,与敌作战变得异常艰难,部队将不得不长期处于运动中与敌周旋,政委南下更为安全些。” 罗高平知自己误解了胡野林,暗悔恨,忙道:“我是政委,理应战斗在第一前线,哪怕什么困难?” 胡野林阻止,双目注视罗高平,道:“政委!你身体不好!不宜长期行军奔走!何况,我们抓了那么多俘虏,你也需把他们押送到南方啊?要我带着他们,我可不愿意哦!” 罗高平还待争辩,徐自民接道:“政委你还是与我南下吧!我需要你!”罗高平只好答应。 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各军退至合浦——博白防线后,仅隔一天,联军便跟踪而至,双方第二天激战一番,各有损失,却都对对方无可奈何,双方便如此相持下来。但每天例行公事地小规模进攻,或是间歇性的炮击是免不了的。 联军重新夺回粤西后,其两个海军陆战师经过补充,重回到联军在北部湾的补给基地涠洲岛与斜阳岛,为防联军这支机动部队再次实施登陆战,人民军被迫对钦州港与北海港重新作出部署,特别加强了北海港的防登陆力量。从那丽、合浦至北海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便置有人民军第26师、第27师、第28师三个师。 7月13日上午,联军例行公事地小规模进攻后,人民军炮兵部队随即对敌进行了还击。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从钦州刚赶到合浦,便问带路的士兵:“怎么?联军进攻了?” 士兵笑笑道:“周部长不用担心!敌人打不过来!我们的防线坚固着呢!” 周炳坤奇道:“敌人没打过来,我们打什么炮?” 士兵理所当然道:“敌人对我军进行炮击,我军当然得给予还击啦!‘礼尚往来’嘛!” 周炳坤心痛,急问:“每天都这样吗?这样每天要打多少发炮弹?” “这个我不知道,得去问炮兵部队的士兵们!不过,每天这样持续十多分钟的炮响,有好几次吧!”士兵回忆道。 周炳坤心越来越急,他焦急吩咐:“走!快带我去见林主席!” 士兵不解周炳坤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焦急?遵令,加快了步子。 “报告!林主席!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向您报告!”周炳坤老远看到林逸在庭院里迈着小步,便落下带路士兵,疾步而至,大声道。 “是周部长啊!刚到吧!快屋里坐!”林逸欣喜道。时隔两个多月再见周炳坤,他自然高兴。 周炳坤则不然,他心里急,但在林逸面前,他不敢一见面,便把那份心急表现出来。 跟着林逸进到屋内,林逸帮他斟上一杯凉茶,问:“周部长这次给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周炳坤递过一份清单,端起杯深喝一口凉茶,道:“都到上面了!” 林逸接过清单,边看边不经意道:“周部长此次为什么亲自跑到前线来了呢?”从头到尾扫一眼清单后,林逸看到上面的数字,不由蹙眉问:“怎么比起上次,数量好像少了许多啊?” 周炳坤轻叹一声,苦道:“还不是因为人民根据地金属资源短缺,产量大减的缘故?” 这事林逸早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此次送来的补给不够南方集团军作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又怎么谈得上与敌军的消耗战呢? 周炳坤见林逸陷入深思,顺势道:“林主席!前线不能再这样打了!如此消耗,不出一月,不说敌人会攻破防线,便是我们自己都会自溃防线!” 林逸认同道:“周部长说得对,没必要与敌人斗气,敌人不发动真正的进攻,我们不必理会。让他们打好了,我们睡我们的大觉!” 周炳坤满脸忧虑,无奈道:“这只是治标,未治本啊!根据地金属资源短缺的现象依然不能解除。” 林逸苦闷,此头痛的问题,他不是没有好好想过,只是人民根据地的地理条件限制,既不能得到外部世界的支援,因为被全面封锁了,又不能从内部生产中解决,因为要么是没有找到矿产,要么是开采起来周期过长,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苦思良久,额上渗出细汗,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暗想:“早知如此,开始便不该太过依赖这热兵器来作战了,应该加强冷兵器的作战训练。出现此种情况,不知后世的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呢?想来,解决的办法应该不外乎两种吧,一种开源,一种节流。这开源是来不及的了,节流倒可以试试。” 想通关节后,他大声向外叫道:“薛青!” “到!林主席!什么事?”林逸的军务秘书薛青踏进屋来,报告。他没忘向坐在一旁的周炳坤打上招呼。 “薛青!你拟两份命令。南方集团军:所属各部节约每一颗子弹,每一发炮弹,停止一切不必要的炮击!任何敌军虚张声势的进攻,都可不予理会。总参谋部:让人民军各战场的士兵,清理战场时,务必回收每一个弹壳,每一把刀枪!”林逸肃容,边思索边口述命令。 薛青记录命令完毕,暗感不妙:“林主席何时命令下得如此细致过了?林主席对某事关心得越仔细越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根据地的工业生产方面的困难已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了!”他瞥一眼一脸憔悴的周炳坤,不由心生一丝怜悯,“周部长的日子难过了,如果人民军战败不是出于战略、战术以及人数的原因,而是因为后勤方面的原因,他这后勤部长何以面对根据地千万百姓?”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也是忧心重重。 林逸抬头望顶,想了想,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便轻声道:“薛青!你把命令分类一下把,一个给总参谋部,一个给南方集团军司令部,让前线的孙定军与古华遵照执行。” 薛青恭敬应一声后,坐在一旁开始重新分类书写命令条。林逸想起什么,又问:“东方集团军增援梧州的部队南下没有?” 薛青抬起头,刚想回答“没有”,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见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与军情部部长朱达谈笑声中进来。吴命陵抢先一步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难得见两位部长脸上有笑容,林逸打趣道:“两位部长一定是有什么喜事吧?看你们红光满面的!” 吴命陵与朱达报告一声后,又向周炳坤打过招呼,同时摸摸自己的脸,讶然道:“有吗?我们脸上写着‘喜事’两字吗?” 周炳坤帮腔林逸道:“有的!有的!怎不见我们红光满面,独独你们喜气盈盈呢?” 吴命陵哈哈笑道:“我脸上红红油油,我是知道的,那是我刚去看望南宁军校实习生,路上太阳晒的。而朱部长怎个脸上光光亮亮,我就不是知道了!”接着又故作(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又看仙子姑娘表演了?” 朱达看一眼林逸,红通着脸,别扭道:“看吴部长说的,看仙子姑娘表演的又不是只我一个!我脸上火烧烧,还不跟你一个样,太阳晒的?” 朱达大姑娘的模样,惹来大家一阵大笑。林逸笑着摇摇手,示意大家不要说了,不然,还真会笑痛肚子。 笑毕,吴命陵坐下,看着林逸,笑意犹存道:“林主席!今日还真有两件喜事传来!” 林逸来了兴趣,把手搭在茶几上,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吴命陵,欣然道:“说来听听!” 吴命陵端正身子,高兴道:“51特种部队传回来消息,他们再出云雾山脉,其第三大队在高州府大井镇附近设伏,歼灭一支联军后勤运输部队,并摧毁无数联军支援给信宜清军的作战物资。” 林逸兴奋道:“好!孙大雄不错!我还真担心我南方集团军北部信宜与梧州地区的防御安全呢!现在好了!有人重重地拖拖清军的后腿,这样可以大大迟缓北部清军的进攻。” 众人兴奋,吴命陵又接着道:“另一喜事,则是有关东方集团军的,东方集团军胡野林司令报告,他们大意失去兴安城后,重又夺回了兴安城,俘敌五千余人,并在严关乡设伏来援之湘军,又歼敌三千!” 众人窃窃私语,又是一阵高兴,但林逸脸色凝重,与取得小规模的胜利相比,他更关心东方集团军的部队已南下没有? 吴命陵见林逸肃然,知其想知道什么,忙道:“东方集团军增援梧州的部队已南下,接到林主席的命令后,第18师由政委罗高平率领日夜兼程赶往梧州前线,今日应可到达。” 林逸心稍安,突又惊问:“怎么会是罗高平带队?这不是胡闹吗?” 吴命陵省神过来,忙自责道:“看我说得没清没楚的,害林主席白担心一番,事情是这样的,第18师由参谋长徐自民统领,政委罗高平只是押送那五千战俘随同南下。” 林逸点点头道:“胡野林还不算糊涂!吴部长你要多关心一下梧州方面的战事,那边可是我南方集团军防线北翼的安危之所在啊!” 吴命陵郑重应答:“我会的!” 这时,外面有争吵与哭泣声传来,林逸皱眉,不满道:“怎么回事?” 第二百零七章重得信任 见林逸有愠意,薛青忙走出去察看究竟,这时,一个警卫匆匆跑进来报告:“林主席!杨诚志将军求见?” 林逸愕然,迟疑:“怎会是他?”他看着警卫又不解地问:“怎会有哭声呢?” 警卫脸现怜色,回答:“因为杨诚志将军未有特令,又未先期预约,卫兵阻止他进来,杨将军又坚持要进,双方便吵闹起来,最后,不知为何?吵着吵着,杨将军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林逸默然,其它人面面相觑,想想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皆因非主观因素,落得这般地步,谁个不心痛?所谓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时! “林主席!你还是见见杨将军吧!”吴命陵半晌终不忍地建议。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7 林逸不置可否,看看众人,周炳坤道:“林主席!杨诚志将军的事,人民军总政治部已有定论,他与许仑叛乱事件没有任何关系,也与其父杨天的行贿事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在接到其父的密信后,不仅未遵其父之意发动叛乱,还主动稳定部队,对于总政治部对他的解职、审查、处理,他都没有任何怨言,还一心想着怎样报效国家,怎样保卫人民根据地。” 朱达接着道:“杨诚志将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的军事才能大家有目共睹,在第一次防御战中,他率领的第10师阻击联军一个师,堪称经典,其过程怕只能在故事中方能出现。”他对杨诚志还真是推崇。 林逸见大家都竭力尽劝,暗忖:“我怎不知杨诚志的无辜?下令不得搞株连,公正对待杨诚志不是我的命令吗?如是在和平时期,也不用担忧什么,只是在这战时,岂能有妇人之仁?岂能自埋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唉!”他轻叹一声,“让杨诚志将军先去西房!我等会见他!”他向警卫摆摆手,让他先下安排。 林逸无声坐下,吴命陵忍了忍,还是开口道:“林主席!第8师师长人选,我们得早点确定了,现暂由第8师政委牛恒奇代理师长之职,这总不是一个办法,军政一肩挑,对部队的分置管理不利。” 林逸怎会不明白吴命陵此番话的意思?吴命陵还是属意杨诚志来担任第8师师长,他与杨诚志在第一次防御战后期有过合作,对他印象深刻。 林逸转言其它,关切问:“范宁师长的伤情怎么样了?我也没有时间去看望他,如夏依浓小姐在,便可让她代我去看看。这样吧!薛青!下午,你代我去看望一下范宁师长!让他安心养病,有什么事,病好后再说。” 对于第二军各师在撤退中的情况,各师主官均写了一份详细报告呈上来,总政治部核查后,认为基本属实。而对于第8师第22团全军覆没的调查,则颇费了总政治部那些政工干部一番周折,最后认定第8师师部负有一定的指挥责任,而最后放弃第22团北上抢夺化州城,实属无奈的明智之举,因此,公正的评定第8师师部主官的责任,倒不像事实中那么严重。为了突出政治处理的严肃性,林逸的建议是先撤范宁第8师师长之职,然后才去治伤养病,而不像总政治部开初为了照顾范宁的面子而建议的,范宁因伤被撤去第8师师长之职。 “范宁的伤已无大碍!只是第8师不能总是无师长啊!”吴命陵又回到了老问题来。 林逸蹙眉,倒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疑惑问:“杨诚志不是还在政治监审阶段吗?怎么跑在合浦前线来了呢?” 周炳坤接茬道:“此事,我知道!总政治部彻底查清杨诚志问题后,他实属无辜,便撤销了对他的政治监视。而他来合浦前线,他不是南宁军校的教员吗?此次南宁军校有一批毕业生需实习,正好,杨诚志将军是带队老师。” 吴命陵不住颔首附和道:“对,对!是这么回事!我刚去接见南宁军校实习生时,便见到了杨诚志将军,他是带队老师。” 原来如此,林逸释然,轻叹一声道:“好吧!我去见杨诚志,你们谁跟我去?” 众人推却,都觉自己插在这种有公有私的私人会见上,多有不便。林逸笑笑明白大家的难处,便道:“大家有事,去忙吧!”又转对周炳坤道:“周部长远到而来,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饭!” 周炳坤忙推辞:“不了!林主席,中午我还要去下面部队看看!可能没有时间,还是下次吧!” 林逸也不在意,道:“好吧!那便下次大家再聚!”说完,便先走了。 在西房静静地一间小会厅里,在警卫的安排下,杨诚志一动不动坐着有好一会儿了,每次有脚步声传来,他都紧张得心差点跳到嗓子处,林逸一直没有出现,他又担心林逸是不是不来接见他了呢? 外面蝉声有节奏地低鸣,杨诚志瞀然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怒暴,终又无奈地转背身,望向窗外。今日他来求见林逸,是下了决心的,如果不行,他将死了带兵打仗,重上前线的心,准备安心下来教书育人了。 出了妹夫许仑事件,和父亲杨天事件,他曾一度消沉,甚至于绝望,他无能为力,只得听天由命,以为自己这一生完了。后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人民党没有搞株连,不仅留下他一条命,而且还对他公正处理,没有剥夺他的政治身份,还给予他继续工作的机会。为此,他对林逸,对人民党感恩涕零,他对前途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又起。 于是,他不顾当时自身的特殊处境,三番五次写信给人民军总政治部和总参谋部,要求再上前线保家卫国,那怕是当一个小兵,血洒疆场,他也心甘情愿。只是他每次寄出的信犹如泥沉大海,时间长了,他方明白人民党虽然没有不公平地对待他,但却是不再信任他。 失望中,他又开始灰心丧气,意志消沉起来。夏依浓得知他的情况后,曾去南宁军校看望过他,后来夏红从昆明回来,夏依浓又多次吩咐夏红去看望他。这时,夏红见以前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如今变得如此不修边幅,邋遢落魄;以前一个英气逼人,豪情万丈,人人羡慕的将军,如今变得死气沉沉,斗志全无,不由心生怜悯,开始真心关心杨诚志起来。后来,不用夏依浓吩咐,她有时也会主动去看望杨诚志。慢慢地杨诚志在夏红的关心、鼓励下,方又精神了些,振作了些。 夏依浓与夏红答应,她们会在林逸面前帮他说项,但他拒绝了。他知道如果夏依浓与夏红真的如此做的话,那他真的完了。他的事不同一般,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 林逸轻轻的脚步声,没有惊动满腹心事,陷于沉思中的杨诚志。林逸静静站在杨诚志孤寂的身影背后,观察着杨诚志纹丝不动的背影,不自觉地换位体验杨诚志的心境,暗忖:“他也够苦的了!” 林逸故意重迈两步,杨诚志惊觉,转过身来,见林逸不动声色,笔直地站在厅央,他忙快走两步,声音哽咽:“林主席!”立即其双眼开始湿润,莹莹珠滚。 林逸回首,向后面的警卫示意离开,然后皱眉地看着杨诚志,颇为不满。他让杨诚志先到西房静候一段时间,便是因为听警卫说杨诚志在外哭求,他想让他好生静静,平静一下心情。他不想看到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何况那样也无从交谈。 杨诚志见林逸面露不快,思想急转,会过神来,他猛地走近,铿锵声音:“南宁军校少将教员杨诚志向林主席报告!” 林逸眉目舒展,虽然看见杨诚志眼里那两颗忍了多时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但他还是暗暗称赞,表面肃容道:“杨将军请坐!”他喜欢下属们精神抖擞,威武有神的样子。 杨诚志战战兢兢,半边屁股依着座椅,小厅里沉默,他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林逸炯神盯着杨诚志,突地站起,直称其名道:“诚志!明日中午我在小院等你,你过来吃午饭吧!” 杨诚志愕然,林逸说完,笑笑,转身大步出门,后面还落下一句话:“将军的泪是血泪,下部队去看看吧!去前线多听听枪声炮声!” 杨诚志尚未反应过来,林逸便没了身影。他很失望,不明白为什么林逸不给他时间交谈?又很奇怪,林逸为什么突然直呼其名?他仔细体味听到林逸叫其“诚志”时的感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亲切?”顿时,杨诚志喜形于色,兴奋地来回踱上几步,小声自语,“对!亲切!请我去小院共进午餐,这是只有林主席的家人才有的待遇,林主席是把我当作家人看待了!是家人便无需防备,这说明林主席对我无防备之心了?林主席又信任我了?”他越想越可能,便越兴奋,不由有点全身痉挛。 “但,林主席怎么不与我交谈呢?仅匆匆一面,我还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啊?难道林主席连我一句话都不愿意听吗?”转念一想,他又忐忑不安起来。 “不对!不对!如果林主席不想与我交谈,不想听我说话,他就不会请我明日去小院吃午饭了!”他马上又自我否定。 林逸行动与说话两种截然不同,自相矛盾的内容把杨诚志搞得糊涂,他忽喜忽忧,一时乱了方寸。 林逸走后,他在厅里呆了片刻,便也出去了。门外,警卫向他敬礼示意,他也只是机械性的回应。 “杨将军!杨将军!”吴命陵从中堂大厅里出来,见到魂不守舍的杨诚志,招呼道。 “哦!啊?”杨诚志半晌未恍过神来,左右找人,方发现是吴命陵在身后叫唤,“是吴部长啊!” 吴命陵刚才见林逸过去接见杨诚志,怎个杨诚志人却出现在这里了呢?这前后不到五分钟啊?他奇道:“怎么?林主席没去会见你?” 杨诚志摇摇头,又点点头,轻叹:“见了,可是??????? “可是什么?”吴命陵更奇了,难道林主席对杨诚志仍不能释然?看他那失魂样,八九不离十。 杨诚志自言自语似的嘟嘟:“林主席接见了我,只是林主席没有与我交谈,仅是匆匆一面就走了。”他表情委屈。 “怎会这样?”吴命陵不明白,他百思不得其解,旋又追问:“林主席没说一句话吗?你把当时的情景详细跟我说说!”“开始去时,林主席好像已有松动的意思了的啊?”他不相信地寻思。 杨诚志回忆道:“说还是说了,可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一样。他当时只是坐了一下,一句也未与我交谈,便转身走了。” 吴命陵知道林逸许多事情不会明说,转而说其它的事来暗示,林逸的话很多都蕴含深义。于是,他直接追问:“林主席说了什么话?” “林主席叫我明日中午去小院与他共进午餐!”杨诚志木讷然道。 吴命陵讶然,惊道:“请你吃午餐?”顿时,他有点羡慕了,他作为总参谋部部长,还未有此荣幸得到林逸单独的邀请吃午餐。他不知道林逸因何在短短的瞬间便有如此决定,他想当时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依林逸坚韧的性格,是不会那么轻率作决定的。不过,他还是为杨诚志高兴,这说明林逸对杨诚志的信任。“好啊!杨将军可以放心了!林主席开始信任你了!”他高兴道。 这个不用吴命陵说,杨诚志也知晓。吴命陵见杨诚志依然闷闷不乐,不解道:“杨将军怎么了?林主席请你吃中饭,你不高兴?” “怎会?我是奇怪林主席为什么一句话也不与我交谈呢?”杨诚志还在寻思中。 吴命陵追问:“林主席还说了什么没有?”他猜想事情绝不简单。 “林主席在离开之时,最后还说将军的泪是血泪,让我下部队去看看,到前线去听听枪声炮声!”杨诚一字不落地回答。 吴命陵释然:“难怪了!”他颇有深意地看一眼杨诚志。 “怎么?”见吴命陵一切知晓的样子,这下轮到杨诚志反过来问了。 “我知道林主席不与你交谈,便匆匆离开的原因了。”吴命陵笑笑道。 杨诚志急道:“吴部长请说!” 吴命陵意味深长道:“林主席当时可能是见你情绪激动,不宜交谈!他又委婉地点出你的性格缺陷,想让你到前线多去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杨诚志(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如此!”他不由感激林逸对他的体贴。确实,如一个男人在别人面前流泪,不管是因何原因,这都会在他内心里留下阴影,这都将不利于他的成长,成熟。他脸上火辣起来。 吴命陵笑道:“杨将军放心了!林主席关心你,他已对你绝对放心,他让你下部队,就是准备用你了。只要林逸主席正式发话下来,我便让你带兵打仗!” 杨诚志完全放心下来,喜道:“谢谢吴部长!” 吴命陵眯眯眼,眼成一线,欣赏着兴高采烈的杨诚志,宛若看着一颗耀眼的将星在冉冉升起。其实,他与杨诚志年龄相仿,本不该有这种前辈赏识后辈的心态,只是他身居高位,便忘了自己的年龄,自然地以审视的目光看人了。就如林逸一般,林逸比之他们两人年龄更小,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威严与气势,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前辈。这点林逸本人未有意识,但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感觉。 吴命陵提携:“杨将军!林主席让你下部队,你准备去哪支部队?” 杨诚志想都未想,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去第10师,那里有我最亲密的战友,最敬重的兄弟,最喜爱的战士。” 吴命陵摇摇头,考虑再三,忍不住泄露天机:“你还是去第8师吧!” 杨诚志疑惑,光亮的眼睛直视吴命陵眼底的笑意,接触到他神秘的眼神时,他若有所思,似是捕捉到了某线天机。“好!我听吴部长的!我去第8师!”他重重点头。 南宁军校的实习生全下到部队后,林逸与杨诚志共进午餐,气氛轻松融洽,恢复了自信的杨诚志,人显得神采奕奕,林逸见了高兴,暗叹:“人还是需要鼓励!需要机会的!” 第二天,杨诚志执人民军总参谋部的介绍信去了人民军第8师,第8师的政委兼代师长牛恒奇与参谋长顾勇惊讶,介绍信上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让他们接待一下杨诚志,杨诚志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他们对杨诚志的大名如雷贯耳,知道他是一个杰出的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8 事指挥人才,牛恒奇便想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倒希望他来干我这代理师长就好了,就是不知总参谋部的人同不同意?” 顾勇审视杨诚志良久,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暗想:“这传说中的公子哥儿,家里出了那一档子事,心里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今还能铁铮铮地站起来,还能重得上面的信任,当真不简单!” “杨将军!欢迎你来到我们第8师!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我们会遵照总参谋部的意思办理,都是自家人,你别见外!”牛恒奇真诚道。 “谢谢牛政委!”杨诚志感激,人民军真好,没有人看不起他,也没有人不信任他。 “杨将军!你想呆在上面,还是想下基层?如想下部队,我带你去!”顾勇热心道。 尽管总参谋部的信中并未明说什么,但牛恒奇与顾勇心里多少猜测出一点端倪,为何杨诚志别的师不去,就连他自己曾带过的师——第10师都不去,独独来到他们这个空缺师长的师呢?事情不言而喻啊! “我还是下基层部队看看吧!听说第8师在防登陆战中,打得很苦,第22团的兄弟们还全都遇难了,现在的第22团是重新组建吧?我便去新第22团吧!”杨诚志歉意地触到两人的伤疤,想到人民军损失一千多优秀战士,心中也不由地泛起浓浓酸楚。 提到第22团,这是第8师的耻辱,作为第8师主官的牛恒奇与顾勇默然,今后不管他们取得多大的战绩,都不可能抹掉这一层污垢。顾勇嘴角不自然地抽动,道:“好!我便带杨将军去第22团!” 对于部队出现弹药严重短缺的现象,林逸准备去部队实地调查一下。他一路巡视过去,不由心生怒气,许多部队根本未与联军发生接触,却与与联军交战了的部队每日的弹药消耗相差无几。后来得知,是因为部队新增许多新战士,为了增强新战士们的实战能力,一些部队让他们大量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方导致此种结果。林逸当时便下令,停止一切实弹射击训练,多练射击基本功! 林逸巡视到第8师,突听前面传来激烈地枪声,便问:“怎么回事?联军进攻了吧?” 第8师参谋长顾勇从一大群的将官中跑出,挨近林逸道:“林主席!那是我第22团为夺回花石高地在战斗!” 林逸疑问:“昨日没听说我军有阵地丢失啊!” 顾勇赶忙道:“花石高地本不属我军防御阵线部分,是前日我第22团实施突袭夜战,夺下的联军阵地。谁料,昨日晚,联军实施同样的战术,又夺了回去。” 林逸释然:“原来如此!”又问:“还能夺回来吗?” 顾勇肯定道:“能!花石高地是一块突出部,对我军防御阵地影响不大,但如被我军夺下,对敌军的影响便大了。此高地,易攻难守。” 林逸点点头,见顾勇回答得那么肯定,来兴趣问:“是谁在指挥呢?” 顾勇清脆道:“杨诚志将军!” “杨诚志?”林逸心惊,暗忖,“真那么巧?好下不下,怎么就下到第8师了呢?”旋明白,肯定是有人在点拨他。想想只有吴命陵了,吴命陵倒是一番苦心啊! “战斗结束后,能把杨诚志将军叫来吗?”林逸问。 顾勇侧耳静静聆听一番,然后才笑笑道:“林主席!战斗已经结束,现在便可把他叫来了!” 林逸讶然,奇道:“哦!那么快?” “林主席请稍等片刻!”顾勇转身令一个第18师的警卫快马而去。 第二百零八章梧州战事 不过二十分钟,杨诚志跟着警卫快马赶到,此时,林逸一行还在第8师防地里巡查。 “报告!人民军少将教员杨诚志向林主席报告!”杨诚志跳下马,满头大汗跑近,立正敬礼。他英俊的脸庞沾了许多灰印,身上本是细皮嫩肉的肌肤,现出黑红色。 林逸干净地回礼后,笑意盎然问:“拿下英石高地了?” “拿下了!”杨诚志嘿然笑道。 “部队伤亡大吗?” “不大!有十几个人受伤,两人阵亡!敌人好像改变了部署,有放弃英石高地之意!”杨诚志边擦脸上的珠落汗滴,边回答。 林逸向一位警卫招招手,警卫近身后,他取下警卫挎在腰间的牛皮水壶,递给杨诚志,好似随意地问:“为什么英石高地昨夜会被敌人重夺回去呢?是你们没有防备,疏忽大意了吗?” 杨诚志感激地接过林逸递过的牛皮水壶,轻轻润了一下喉,道:“不是我们没有防备,而是昨晚联军出人意料地出动大数量的部队不怕死地猛然冲锋,又因石英高地窄小,我第22团守备的部队人数少,火力跟不上,便被敌军一个冲锋驱赶了下来!” 林逸不解,又问:“今日怎那么容易又夺回来了呢?” 杨诚志抿抿嘴,进一步解释:“其因一应是联军改变部署,无意再守英石阵地之故;其因二是我部火力增强了许多!” 林逸奇道:“昨目火力小,今日火力强,难道今日我军亦像昨日联军一样投入了大数量的部队? 杨诚志摇头道:“没有,今日我部投入的部队与昨日相当,唯一不同的是我让第22团的机枪手集中使用,一个冲锋便夺回了英石阵地!” 林逸(炫)恍(书)然(网):“原来如此!”同时,他赞道:“好办法!目前人民军新装备的机枪少,分散使用不能体现其威力,集中使用则不然了。”他转对身后负责作战研究的参谋道:“你们是否可以研究一下怎样最大可能地发挥机枪威力这个问题?拿出一个指导方案来,让下面的部队参考使用!” 后面一大群的将官深以为然,他们赞赏地看着杨诚志。参谋们恭身应是。 “杨将军!你先去忙吧!千万不要把刚夺回的英石高地像昨夜一样转瞬间又让给了敌人啊!”林逸玩笑道。 杨诚志郑重保证:“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这就去布置。”说完,干练地跳上马飞奔而去。 众人赞赏地点头,有人贴近林逸耳根道:“林主席!杨诚志将军确实不错,让他带一个团,是不是有点屈才?是不是让他担任第8师??????!” 林逸挥挥手阻止,转对大家道:“走!我们去其它地方看看!”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快马飞至,上面跳下一个通信兵,他左手执特别通行令,右手执火凤凰印急件,奔跑过来。“报告!第5师急件!”他双手递过信件,连脸上的滴汗也顾不上擦拭。 听是北部陆川第5师传来的急件,众人忧虑。林逸“唰”地撕开信件,大家注视着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林逸展开信件,脸色骤然色变,怒道:“谢海天无能!徐自民无能!”众人骇得心惊肉跳,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见林逸如此气急败坏样,情况定然糟糕。 “走!回指挥部!”说吧,林逸头也不回,跳上警卫牵来的马,迳直回赶。 回到合浦指挥部大院,已是夜幕降临时分,林逸直冲作战值班室,正好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也在,他冲着吴命陵大声道:“吴部长!梧州怎么回事?居然让清军攻下了岑溪城与藤县城?那个谢海天的第17师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个时候了吴命陵还呆在值班室里便是在研究第17师防地的问题,他也大惑不解道:“林主席!目前我也未接到第17师谢海天的报告,有关梧州地区清军的最新动向,我与您一样,全是由第5师呈报消息上来后,方得知的。” “赶快查清第17师的情况!搞清楚情况,才好出对策!林逸吩咐。 “我早已吩咐下去了!”吴命陵道。 林逸又不满地诘问:“不是说徐自民的第18师昨日便可到达梧州吗?怎么到现在也未见他们有任何动静呢?” 吴命陵无奈道:“第18师到梧州倒是到了,只是他被阻于浔江北岸,过不来啊!” 林逸戢怒,但仍气问:“怎么回事?” 吴命陵指着地图上的藤县与苍梧道:“清军占据这两个浔江河旁的重要据点之后,便派水师全面封锁了浔江。听到浔江南岸枪炮声震天,第18师只能望江兴叹!” 林逸猛拍桌子,恨恨道:“不管怎样,你下命令给徐自民,即便是他让第18师插上翅膀变成鸟,也要飞过来,或是让第18师长出腮变成鱼,也要游过来!总之,在三日之后的傍晚,他得在浔江南岸出现,攻击梧州地区清军的后路。” 之所以梧州地区危机频传,都是因为驻防梧州地区的人民军第17师在清军进攻之初,放下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而造成的。他们判断清军的进攻方向错误,因而在防区的兵力部署上随之也发生了错误。粤西北部罗定与肇庆清军八万余人由清广东提督程启龙统领,他把清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一万新式清军、二万绿营民团、二万八旗兵置于西宁县(今郁南县)地区,西江之北岸,作进攻梧州势态;一部分一万新式清军、二万绿营民团置于罗定城,作进攻岑溪势态。 恁时,人民军第17师师长谢海天根据清军此兵力部署判断南部罗定之清军较少,而且在桂粤交界有云开大山阻隔,山路崎岖,多险峰,想西进不易,但因此处系人民军南方集团军防线北部安危之所在,他还是置人民军第17师的第50团与第0团于岑溪地区,以保南方集团军防线侧翼之安全,他这样做没有错,他错的地方是后面,他不该忘记林逸在军事扩大会议中制定好的“北面防御以运动战、游击战为主,阵地战为辅”的战略方针,不该过于担心梧州城的安全,以为清军置重兵于西宁县的西江北岸,目的只是为夺取梧州城这一战略要地。于是,他把人民军第17师的第49团与梧州预备役团均置于浔江北岸以保卫梧州城,而浔江南岸的苍梧则未再留一兵一卒阻敌。 当程启龙领兵溯西江西进,至封川县(今封开县),逼近梧州城,又突然令五万清军在西江头,也就是浔江末稍段渡至南岸,快速攻占苍梧城,并西进藤县时,在浔江北岸梧州城的谢海天方大梦初醒,赶紧想渡浔江以阻程启龙的西进。然而,为时已晚矣!清军水师此时已封锁了浔江。无奈,谢海天只得令第17师的第49团与梧州预备役团溯浔江走陆路而上,希望能赶在程启龙部清军之前到达藤县地区,并渡河后抢先占领藤县城。但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他还是晚了一步,程启龙部清军已于他半天前攻下了藤县城。 谢海天一错再错,不得已只得继续溯浔江而上,至蒙江入口处方找到渡口,在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下,匆匆过河。当林逸在合浦指挥部大院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之时,他正率部紧赶慢赶兼程南下天平镇的途中,一段时间以来为赶路渡江急白了大半头发的谢海天又哪有时间传递消息,又哪能传递什么确切消息呢? 到达天平镇后,没有发现清军踪影,谢海天松出一口气,他所率之部终于赶在了清军西进的前面,他终于可以依托大容山山脉阻住清军的西进了。然而,他高兴得太早,在天平镇第17师临时指挥所里,足音跫然而至,一个侦察兵心撩火撩地跑进来,急报:“师长!藤县清军已南下四十外的金鸡镇!” 正依天平镇地形布置防线的谢海天听罢,惊得色变,慌叫:“什么啊?”他大步跑到地图前,找到金鸡镇,眼瞳骤然放大,瞬间额上渗出冷汗。 藤县清军的南下比之其西进更为可怕,谢海天棋差一着,又落后手。程启龙部清军已下金鸡镇,罗定清军已占岑溪,如果两部欲意南下,程启龙部攻击已退守容县的第49团,罗定清军攻击已退守六王镇的第0团,面对几万清军,第49团与第0团怎能抵挡得住?待两部清军会合后,继续南下北流县、郁林州,后果不堪设想啊!他们将从背部攻击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防线,其结果不言而喻会是怎样? 这种假设目前正是清军所执行的战略,谢海天终于明白清军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最后的目的均是为绕到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背部,以配合联军击垮人民军的南方防线。 “令容县的第49团务必阻住程启龙部清军南下;六王镇的第0团务必阻住罗定清军的南下;梧州预备团从天平镇兼程南下,务必赶在程启龙部清军之前到达容县,以增援第49团;第50团从天平镇出发,尾随程启龙部清军背部,候机打击之;向南方集团总指挥部并陆川第5师通报我梧州军情,望第5师能于敌之前在北流设防阻敌南下郁林州,以防患于未然;催促南下的第18师尽快渡过浔江。”谢海天擦掉额上虚汗,口若悬河地发布命令。这是他的长处,他善于演说,说话绘声绘色,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但做起事来却呆板愚钝,这次的对敌初战,便是明证,处处失敌先机。 东主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第18师增援梧州地区的第17师,路上由于有政委罗高平押送的五千清军俘虏的拖累,一路南下速度并不快,直至到了平乐县的二塘镇岔路口,徐自民与罗高平分道而行后,徐自民所部南下的速度方快起来。 徐自民所部南下驰援梧州,而罗高平则押送俘虏西进至柳州,由于路上没了第18师的押送,他担心路上押送工作会出意外,便召集一路南下经过的小县城的民兵营参与押送,到荔浦遇到从柳州市过来接应的柳州预备役师第一团后,他悬着的心方放下。这时,他又开始忧心前方的战事,在交得好一切事宜后,他改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29 变去柳州的计划,带着几个警卫又风雨兼程南下,追赶徐自民部去了。 徐自民率第18师赶到梧州城后,得知清军全在浔江南岸进攻,而第17师也已过浔江,他便也想赶快过江参战。但他在梧州渡口试探几次,浪费一天的时间,均不能冲破清军水师的封锁,便绝了想在梧州渡口过江的念头。 在梧州城原第17师师指挥部里,第18师师长杜川民焦急催促:“徐参谋长!我部还想在梧州打主意过江,无疑是痴心妄想!南岸军情危急,事不宜迟,我建议我们马上沿谢海天师长部所走过的路沿浔江西进,再寻找安全渡口!” 第18师师参谋长蒋章文分析,实则反对道:“西进寻找渡口,我部至少需走100里以上方有安全渡口,我军渡江之后,又需折回,这一来一去,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南岸战场危在旦夕,不容我们如此阔费时间啊!” 杜川民不满诘问:“难道我们在这里瞎等瞎找就不是阔费时间吗?如果蒋参谋长有更好的主意,为何不说出来?”不知他是今日心情不好,还是因过不了河而心急,他的话语咄咄逼人,火气冲天,令人颇为难受,众人蹙眉,蒋章文更是面现愠色,别过脸去。这不是平日里态度温和的师长啊!今个杜师长是怎么啦? 徐自民耳在聆听着大家的发言,眼却一直盯在地图上,他突然手掌伸出,停在空中,示意大家安静,他的头没有抬起,眼依然留在地图上。大家安静下来,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静等他的发言。 半晌,徐自民重敲桌子一下,道:“我们东进!” 大家惊呼:“东进?” 徐自民自信满满:“对!我们东进,占领封川城,夺取渡口,在那渡江!”他越想越觉正确,脸上泛出浓浓笑意。 “可是东进封川,那里属清军势力范围,有清兵把守啊!”杜川民不解,担忧道。 “大家看!”徐自民笑笑,招呼大家到地图前,指着封川道,“封川仅距离梧州五十里,我们一日便可到达;而且封川城敌人兵力薄弱,其主力均已去进攻我桂西人民根据地了,我军可以轻易取之;再则,我军反其道而行之,清水师料不到我军居然敢于深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寻找渡口,他们定然来不及赶回来阻挡。” “好!”蒋章文由衷赞道,“出其不意,反其道而之!我军渡河有望矣!” 其它人多方权衡觉得西进路途遥远,费时费神;东进则阻挡层层,颇有风险,但可节省大量时间,救南岸人民军于水火之中。而目前人民军第18师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大家均认为此险可冒。于是,徐自民命令:“第18师第54团组织两支精练突击队,集中全师所有马匹,快马奇袭封川城;等夺得封川城后,突击一分队负责守护封川城,禁止任何人出入,突击二分队,出城负责搜集渡船;其余各部夜间行军,秘密赶往封川城,务必在天之前到达封川城,并于上午八时准时渡河!”他下达此命令时,林逸令其想尽一切办法,三天之内务必出现在浔江南岸的命令还未传至他的手中呢! 第54团的突击队风驰电掣般奔往封川城,一路上所遇任何商旅平民,悉数被留下的突击队员扣留。等下午四时,一场骤然而至的大雨过后,炎热的夏日,难得地飒然响起阵阵凉风,突击队员抵达封川城郊沙田村。突击一分队化装成百姓模样后,在封川城关闭城门之前,三三两两混入封城中。此时,城内清军做梦也未想到人民军能在此时出现,前方传来的战报皆是凯歌高奏的。 分散的进城突击队员重新集中后,依计划分头接近各自任务目标,重点确保控制住西城门,下午五时四十分,是动手的时间。城外一柱浓烟升起,城外突击二分队发出信号,告之他们已潜至西城门外,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动手了! 不知谁一声大喝:“动手!” 突击队员们突然由唯唯诺诺的老百姓变成了精光暴射,如出柙猛虎般的斗士。虽然头上戴着假瓣,身上穿着各式百姓服装,但他们矫健的身姿,英雄的气概,一下便把各自目标的清军解决了。城外突击二队骑马飞奔而至,城内突击一队死死控制住西城门,一队清军向西城门扑来,被突击队几颗手榴弹炸得屁滚尿流,死伤累累,又退了回去。只是转瞬间,突击二队骑马冲进城中,他们马刀横砍竖劈,清军胆裂魄散。一小时后,突击队顺利夺下封川城。依分工,突击一分队关闭城门,禁止一切人进出,静候第18师主力的到来,突击二分队出城收集渡船,第二天凌晨,第18师主力瞒过清军耳目,连夜赶到封川城,,本应休息片刻便即刻过江的,谁料,开始反对东进夺取封川渡口的一部分人,见战事如此顺利,便又出新主意,建议既然第18师已夺取了清势力范围的封川城,不若继续东进攻取清军后勤基地西江县与德庆州,围魏救赵,以引清军撤兵回援。 徐自民被这些只会动嘴舌浪费时间的人气得半死,声色俱厉地驳斥众人:“清军凭什么会听我军的指挥撤兵回援?保护自己的后勤基地与攻破我军整体防线,孰轻孰重,清军会不知道吗?不说只是进攻西江、德庆,便是我军现在攻取了广州城,北京城,我想我军都不可能把进攻我桂西根据地程启龙部拉回来。” 众人被骂得如梦方醒,暗悔自己出的馊主意,不仅无助于部队的行动,反而浪费了部队宝贵的时间。徐自民严令:“各部按计划行事,不得再言其它!”同时,他又向下命令:“第18师渡江之后,西进攻占苍梧城后,即刻南下沿新地镇——糯洞镇而下进攻在岑溪的较弱一路的罗定清军,打击此一路清军后,再向西以打击程启龙部清军!” 人民军第17师第0团层层阻击罗定清军,在南渡镇炸掉黄华江渡桥后,退至六王镇方稳下阵脚。这时,他们接第17师师长谢海天的命令:务必死守六王镇,阻止清军南下。于是,他们重新设置防线,准备与清军在此展开血战。 第0团是林逸心血来潮为替代原第51团的番号而取的名字,它完全是一个新兵团,都是刚走出南宁金鸡村新兵训练营不到半年的新兵蛋子,没什么战斗经验,战斗精神与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欠缺。他们在这第二次防御战中的初战,便得了一个与其番号很相称的雅号——鸭蛋团,这还真应了那日在军事扩大会上将军们的戏言了。 当时,罗定清军出人预料地翻越云开大山进入广西地境后,在岑溪防守布置失当的人民军第50团与第0团手忙脚乱,只得重新部署阻击。第0团奉命从西面的新圩镇向南三十里至波水村,设伏阻击另一路进攻岑溪的清军,而新圩镇则交由第50团负责防御。可谁料,第0团气喘吁吁赶到波水村时,这一路的清军早已通过波水村,直奔岑溪城而去了。 岑溪人民军主力尽出野外阻敌,城内空空如坦,清军轻易拿下岑溪城后,人民军岑溪防线大乱,不得已,两团只得弃城向西向南撤退。当时,第50团的战士们见到贻误战机,垂头丧气退回来的第0团的士兵,便气愤地讥讽:“第0团,当真是鸭蛋团,林主席有先见之明啊,真没给他们取错名!设伏背个零蛋回来,他们真好意思见人?” 第0团羞辱难当,不敢急辩。在安排向西撤往容县以防敌西进和向南撤往六王镇以防敌南下的任务时,第50团的人又故意气道:“唉!看鸭蛋团吃饭有劲,跑路没劲,还是让我们多跑几步跑去容县吧!”于是,第0团的将士羞愧地退到了六王镇。第0团将士们表面不说话,但均已暗暗下决心,便是全团战至最后一个人,也不会让一个清兵南下,也要把那难听的“鸭蛋团”名号除掉。 第二百零九章容县血战 攻下岑溪城之后的罗定清军本欲一鼓作气南下,不料,南下至黄华江旁的南渡镇时,被人民军第0团先期炸毁了渡桥,他们在此耽搁两天,凑齐渡船、竹筏后,方摆渡过黄华江。 清晨,习习晨风掠过,树林里鸟语喈喈,听三万罗定清军已过江,二十里外六王镇设防的人民军第0团将士们摩拳擦掌,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一场血战即将来临。 日上三竿,在烈日中等得不耐烦的战士们,噘着干干的嘴唇,不由奇怪地嘀咕:“怎么还未来呢?便是乌龟爬步,这二十里路一上午也应爬过来了啊?”这份好奇多过了心中的焦急,他们渴望敌人的出现多过害怕敌人的出现。 “刘参谋!怎么先后派出去的两个侦察兵都还未回来?”第0团团长白文中急躁地来回踱着,不安地问。 “不知是何因?按理他们应该回来了啊!便是出了意外,怎不可能两人都出了意外吧?”刘参谋茫然,亦充满不解。 “再多派两个侦察兵相互照应着前去打探消息!”白文种果断命令,“另,派出一排士兵居后接应!” 半个小时后,一个侦察兵急奔回来,“团长!清军往西去了!”他喘着粗气报告。后面接应的士兵也是衣冠不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来! “什么?往西去了?容县城危om险了!”白文种不敢相信地惊叫,急着又诘问:“怎不早报?开始那两个侦察兵干什么去了?” 报告的侦察兵脸现悲伤,低沉声音道:“他们都被清军捉住勒死了!” 军情危急,白文种痛心地暗闭上眼睛一会儿,无暇多顾,便又问:“清军出发多久了?” “大约两小时!”侦察兵估摸。 “完了!完了!容县城完了!第50团完了!他们一个团怎能抵挡得住两路清军几万大军的进攻?”白文种不敢想象,无声哀叫。 见团长如此模样,下面战士个个低落情绪,不知如何办才好。“团长!不急!清军仅走两个小时!我们现在出发兴许还来得及,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元山,我们可以在元山阻上西去的罗定清军!”刘参谋挨近白文中,小声道。 “真的吗?你怎知有这样一条小道?”白文中精神一振,旋又怀疑。 “昨日黄昏,我闲着无事,与六王镇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聊起当地地理风俗,他谈到有这么一条小路存在。”刘参谋蹲在地上,展开地图,依着昨日老人所描述的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细线来。 “你确信能到达元山吗?”白文中双目注视刘参谋,他不是不相信刘参谋,军中无戏言,这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想听到刘参谋肯定的回答后,他会多增添一点信心。 “我相信老人所说的话!”刘参谋目不转睛接下白文中怀疑的眼神,重重点头。 白文中毫不犹豫,利索转身,果断命令:“好!第一营卸下所有负重之物,由刘参谋带路,奔赴元山,设伏阻击西进清军;通信兵绕道快马赶往容县城,向第50团通告我团之军情;其余部队后续快速跟进。” 第0团第一营五百多名战士除了长枪手榴弹,几乎赤裸奔行,因为时至中午,天气炎热,许多战士连军装都脱了,只剩一条大马脚内裤,更别说带牛皮水壶了。 “大家加油!快到了!马上就到了!”第一营的政工干部在为士兵们鼓劲,这时,他们也已累得不成人形,汗水如下雨般,渗湿了军衣一遍又一遍。 “多忍耐一下!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一定要赶在敌人的前面!”战士们相互鼓励,相互帮衬,渴了则爬在小路边的稻田沟或是小山涧中猛口狂喝,也不管有泥无泥,水浊与不浊! “鸭蛋团好听吗?我们还要当鸭蛋团的士兵吗?我们不想,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把鸭蛋这两个字去掉,让所有讥笑我们的人闭嘴!”营部各长官们在激励大家。 下午三时二十分,双腿发软,已筋疲力尽的第一营战士们终于到达元山,他们看到了从南渡通往容县城的小道。可是他们从荆棘的山路冲下来时,不待他们高兴,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双腿修长,骨格匀称健美的年轻战士见前面腾起一阵灰烟,他看见一个扛着黄色龙印彩旗的清军背影慢慢远去,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失声痛哭嚎叫:“你们回来!你们回来啊!我们不要当鸭蛋团,我们不要再当鸭蛋团!” 跟上次一样,第0团又晚来了一步,清军刚过!接着,路上倒下一大片的人,第一营战士们仰天躺着,有泪水无声划落。 目送着清军的背影渐渐远去,眼见着层层灰烟慢慢沉落,第一营战士们徒叹无奈,他们已没有力量再去追赶。 退守至容县城的人民军第50团接到军报,程启龙部五万清军突然转道南下,准备进攻容县,惊傻了眼。同时,他们也接到第17师师长谢海天的命令:务必严防死守,阻敌于容县城下。他们随即下定了“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的血战决心。然而,令他们气愤吐血的是,他们首先迎来的第一路敌人,居然不是来至于北部藤县方向的程启龙部清军,而是来至于东部岑溪方向的罗定清军。 “在六王镇的第0团是干什么的?居然让罗定清军跑到我们这边来了?鸭蛋团还真是鸭蛋团!烂泥扶不上墙!”第50团的士兵们朝着东方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挖苦话语都喷嘴而出。 容县城在北流江旁,当清军攻下相距不到百里的岑溪城时,这里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因此一度成了乱城。第50团退守容县后,迅速维持治安,秩序又很快恢复。得知清军即将南下,第50团组织容县城方圆三十里范围内的百姓撤退,在第一路清军出现在容县城下时,城内已疏散得俨然是一座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0 城了。 罗定清军先头一万新式清军行动神速,很快出现在容县城下,他们当真是一支劲旅,军纪严明,自进入桂西人民根据地以来,对老百姓秋毫无犯,所过之处见百姓有房门洞开者均妥为关闭,并严令,非经指定,不准擅入民房。时正值双抢农忙季节,他们还在战事闲暇,帮助农民收割插秧。其实,不仅仅是这一路的罗定新式清军如此,由程启龙负责统领的整个肇庆八万清军均如此,这此其各路清军形成鲜明对比。程启龙如此做作,便是要与人民军争夺民心。如此一来,虽然他们没有得到当地百姓的大力协助,但他们的进攻也没有惹起当时百姓的反感。 程启龙所统帅的八万清军,两万新式清军是由他一年前亲自组建,并躬身力行操练出来的,纪律的严明性与战斗力方面自是不用说。这一路清军中,纪律稍差的可能便是二万八旗子弟兵,他们开初依仗自己是贵族子弟,有胡作非为者,但均被程启龙以军法严惩不待了。 云卷风驰,天空骤然下起了暴雨,容县城内街上行人已寥落可数,在凄风苦雨的城东门处,队容整齐的清军新式部队,迎风冒雨而立,整齐而威严。暴风骤雨中,清军无数旌旗漫卷,城头上的人民军亦毫不势弱地与之麦芒相对,只是一些由百姓组成的协战队队员,煞了风景,他们窘缩着头颅瑟瑟发抖,那绝不是因为风寒所致,而是因为害怕而胆颤。 “杀!”一声倾力的嘶叫声后,容县城四周清军涌动,从四面八方冲向墙根。冒雨鏖战三个小时,清军投入四千人攻城,因都没有使用火炮,双方很快展开近战。城墙上手榴弹、巨石、木柱等纷纷而下,这些笨重之物此时比之刀箭子弹而来更有杀伤力。 清军占据了一个墙头,又被人民军打压下去,又占领一个墙头,又被人民军拼命夺回,双方在一个又一个的城墙头血拼肉搏,反复争夺,前后七次,人民军终将敌击退。迨雨停风止,清军暂停攻城,人民军第50团阵亡上尉连长两员,其他官兵伤亡三分之一之多。 雨后阳光普照大地,容县城屋宇被阳光照射着,闪耀着,天边还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在这诗人眼里是一幅诗情画意的美妙画卷中,却有着尸积如山,堤沟为赤,尸骸遍野。 一小时后,清军重调好部署,再一次发起进攻,因其后续部队已上来,人数增至五千人,各种攻城利器亦有所装备,士气大盛。阳光下,踩着积水的洼地,四溅起水花,成组合地冲向城墙,短兵相接,双方又是一番血战。人民军第50团官兵牒血周旋,血溅疆场,尸骸枕藉,鏖战至傍晚六时二十分许,第50团团长汪剑锋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与敌数度肉搏,苦撑血拼,终因敌我悬殊,容县城被攻破,汪剑锋战死,其余部队在政委与参谋长的带领下退入城中,继续与清军展开巷战。 在罗定清军攻下容县城门时,追踪他们的人民军第0团大部队终于赶到,听到前面枪声、爆炸声,喊杀声震天,白文中边跑边命令:“第一营向北移佯动,以吸引清军;第二营与第三营递次组成两个并列冲锋方阵,攻击东门清军背部。”此时,他还不知容县城已被攻破。 第0团一路而来,也是顶风冒雨不停息地奔跑,战士们全身湿淋淋,腿上、衣服上、脸上、头上到处是泥浆,俨然像是化了装,穿了后世沙漠迷彩服一般。 第0团第一营得令,分叉向北移动。这时,前出的侦察兵骑马飞至,尚未跑下马,便大声急报:“团长!前面三里处山洼地带有清军阻挡!” 白文中急令部队停止前进,擦把脸上汗水与雨水混杂的水珠,情急问:“估摸有多少清军阻挡?” 侦察兵跳下马,溅起一阵水花,跑近道:“应有三四千清军!” “有其它的路可以通过去吗?”白文中倒吸一口凉气,估掂自己这千把号人强来可能不行。 “有!但路极不好走!往北有一条田间小路,可以通往容县城北门;往南上一道峁,下一道坡,有一条山间小道可以通往容县城的南门!”侦察兵能干,早把地理地形探得一清二楚。 尽管有此两条路可行,但白文种却不敢打这两条路的主意,既然侦察兵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现了这两条小道,难道早到多时的清军会没有发现?何况,现在第0团的一举一动肯定均在清军探子的监视之下,第0团有什么轻举妄动,清军定然跟着而动,哪会让第0团好过? “前面容县城情况怎么样了?”白文中一时想不出良策,他得根据全局的局势来作出判断,如果时间允许,他便不急于行动,如时间紧迫,他便只得不计代价地强攻了。 “我无法接近容县城,听老百姓说,战斗打了几个小时,有城门已被攻破!”侦察兵不敢确定,只得把道听途说的东西说出来。 白文中不再理会侦察兵,气概地大喝一声:“战士们!我们正名的时候到了!前面第50团的兄弟们危在旦夕,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的士兵肃然站起,吼道:“救他们出来!” “前面有敌军层层阻挡!我们怎么办?”白文中满意战士们的气势,他从不觉自己的兵真是熊包一个,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誓死冲过去!”吼声响彻云霄。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白文中举手大叫。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士兵跟着吼道。 “好!第一营从右路攻击;第二营居中攻击;第三营从左路攻击;剩余人员组成预备队!”白文中公开宣布作战命令,扫视被他激起万丈豪情的战士们,他大吼一声:“跟我冲!” 一场血战展开,清军严阵以待,不紧不慢依地理地势而设置防线,可惜的是第0团未有携带火炮,不然,清军目前这种人数密集形的防御阵线,一阵炮击,便可摧毁。第0团三个攻击方阵成散兵阵形,由慢至快,猛然冲向敌阵,清军袭用西洋战法,前排放枪完毕,即刻退后,后面士兵接着上来,如此交替射击。 因未能接近清军阵地,不能使用手榴弹,尽管人民军枪械占优,火力占优,但清军人数占优,双方损失相当。由团长白文中亲率居中攻击的第二营首先接近清军阵地,几颗手榴弹扔出,清军阵地被炸开了花,第二营顺势冲入阵地中,与敌展开肉搏战。白文中此举很不智,如此虽然冲入了清军阵地,但却失去了人民军枪械的优势,清军仗着其人多,一直坚守着阵地,不肯后退半步。 第二营反复冲锋肉搏十余次,杀声震天,伤亡踵接,惨绝人寰,血拼至天黑,终夺下阵地,但己方亦牺牲殆尽,弹药告罄,又无后续支援,待清军再投入增援而来的一千清军时,夺下来不到半个小时的阵地又被清军抢了回去。 右边强攻的第一营,虽然如居中的第二营般英勇向前,但又与第二营有诸多不同。在白文种作战前动员之前,团部刘参谋便在思考怎样才能冲破清军的阻挡,又怎样才能尽可能少的减少伤亡?他带队抄近路未能赶上罗定清军,暗自悔恨之后,便向团长白文中要求,愿继续还留在第一营,协助第一营作战。 在强攻之前,他向第一营营长建议,可以用一个连的士兵扮作主力向北走那条通往容县城北门的田间小道,利用黄昏时分的暮色,迷惑右翼清军,营主力则慢慢逼近敌阵地,但千万不能与敌展开肉搏战,以便充分发挥人民军龙族05步枪与手榴弹的长处,而且扔手榴弹时,最好统一听口令指挥,一起扔出。 第一营营长听其言之有理,欣然接受他的建议。此招果然有效,右翼清军约有三分之一的兵力被一营一连吸引到了水稻田间,但在主阵地的清军仍有上千人之多。刘参谋不紧不慢,待人民军相互掩护着前进,有相当数量的人民军战士逼近清阵地时,打出手势,方喊出口号。一声“扔”,几十上百颗手榴弹同时掷了,顿时,响起巨烈的爆炸声,阵地上的清军大多被炸爬,一营士兵随即展开冲锋,把阵地上的清军驱赶下了去。 此时,他们没有因夺下了敌军阵地而有半点欣喜,他们不作丝毫停留,紧随着溃退的清军顺势而下,不让清军有重新组织的机会。如是,连带着清军右翼的预备队也被溃乱的人群冲散了。 追击中,第一营本想向居中进攻的第二营靠拢,顺便从侧翼击溃清军中间的防线。然而,清军中间阵地与右翼阵地相间有好几亩的秧田,中间仅有一条独行小道可过人,如果踩入秧田中,则淤泥陷足,难于步行,他们便放弃了此想法,依然跟着溃散清军向容县城方向追击。 第一营穷追猛打,大出攻城清军的意外,他们同样被冲得措手不及。第一营劈开一条血道,冲入城中。在混战中的容县城里,不善巷战的清军吃尽了苦头,虽然他们占尽人数优秀,却一直不能把城内的人民军第50团消灭干净。他们正与第50团战至正酣时,突又遭冲入城的人民军第0团第一营的打击,怎能承受?只得溃散地往城门处退去! 两股人民军会合,士气大振,趁机反击,重又夺回许多失地,但终因清军人多,依然无法把清军赶出城。 另一路由藤县而南下的程启龙部清军过象棋镇,到达自良镇时,其尾部被由谢海天率领的人民军第17师第49团追上,双方发生交火,程启龙的后军受此拖累,慢下了南下步伐。但,程启龙的先锋前军却军速依然不减丝毫,他们大步南下已过了县底镇,距离容县城不到三十里了。 此时,另一支南下解援人民军第50团的梧州预备役团接命令是务必赶在程启龙清军部之前到达容县,但,他们从另一条路与清军并列而行,现在才走到距容县城五十里外的公屋村。 “大家快点!快点!我们一定能赶在清军之前到达容县城!”一个上尉连长鼓励士兵们。 “得了吧!同样是人,我们要多走五十里路,凭什么能赶在清军面前到达容县城?”一个老兵没好气地嘀咕,“这不是痴人说梦话!骗小孩还差不多!” 可偏偏这痴人——上尉连长所说的梦话,却变成了现实。不知何故,天黑之后,程启龙部清军在离容县十五里处突然停顿下来,开始安营扎寨,做起了晚饭。可能是暴雨过后,山路泥泞吧!也可能是清军连日赶路,劳累过度吧!总之,人民军抓住这天赐良机,抓紧时间连夜赶路,直奔容县县城。而在后路实施骚扰战术的谢海天也停止了对敌骚扰,从山路绕过清军营寨,奔往容县县城。 清军发现谢海天部的异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阻击,但最终还是让谢海天部顺利通了过去。天亮时分,梧州预备役团与谢海天率领的第49团及第17师师部顺利到达容县县城,他们一番猛冲猛打,清军被迫让开一条通道,他们进入容县城中。但当会合后的人民军想趁势把攻入城中的清军悉数驱赶出城时,却遭到清军的殊死顽抗,怎么也不能成功。 在容县城东面持续与罗定清军战斗的人民军第0团另两个营,也在此时,莫名其妙的冲入了容县城中。几路人民军会合,至此,谢海天的第17师终于成完整建制地组合在一起了,只是此时,他们的人员大损,不到完整编制时候的三分之二。 当第17师全体官兵渡过生死劫难,重又相逢之后,不免唏嘘不已,感叹万千之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顿时,铺天盖地的炮弹飞来,窄小的容县县城笼罩中一片浓烟烈火之中,城内人民军被炸死伤无数。这时,他们方知,他们又中程启龙之计了。程启龙部清军在抢得先机之时,停下来安营扎寨;人民军各部之所以在清军占尽优势之时,能冲入容县县城合会,皆因程启龙的故意而为之。 现在容县县城四周被近八万清军团团围困,而且容县县城还有一部分落入清军手中,城内人民军第17师的命运堪忧矣! 第二百一十章奇怪胶着 容县城内的人民军第17师遭受毁天灭地的炮击后,死伤惨重,第17师师长谢海天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对敌之策。以前一个侃侃而谈,充满自信的谢海天已不复存在,他对自己一再地指挥失当愧疚不已。 外面枪声四作,战况激烈,里面会议室却指责声绵绵,争吵声延延。“如果不是鸭蛋团三番五次地错失战机,我梧州战区何至于陷此被动局面?我第17师何至于被八万清军团团围困?”第50团团参谋长柳度叶悲愤。团长汪剑锋的战死,第50团全体将士充满了对清军的仇恨,也充满了对第0团的怨恨。 第0团团长白文中脸上白一块红一块,他心痛于第50团团长汪剑锋的牺牲,但又无辜于第0团战士们的英勇与努力。“汪剑锋团长的牺牲我们第0团上下均很难过,但把所有的责任均算在我第0团身上,未免过甚其词了。难道我第0团希望如此吗?难道我第0团没有歇尽全力吗?难道我第0团没有浴血奋战,英勇杀敌吗?”他怫然出声。 柳度叶听了便来气,恚而起身道:“如果不是你们第0团赶往新圩镇波水村时错过了罗定清军,我们又怎会失去岑溪城?如果不是你们第0团在元山第二次阻敌失败,容县城又怎会遭受两路清军的合围?” 白文中恼怒,他不知在这危如累卵的时刻,这军事会议开的是对他们第0团的责任追究会呢?还是商讨对敌应策之会?他重敲桌子,猛然站起,怒对柳度叶道:“请你说话尊重点,胆敢再说我第0团是鸭蛋团,我便对你不客气!” 柳度叶也在盛怒中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1 ,何惧于他?轻蔑一笑道:“两次奔赶阻敌设伏均失败,枪!一枪未放;敌人!一个敌人未灭,不是鸭蛋团是什么?” 白文中青筋暴眼,宽大的手掌抓向对面桌上的柳度中,柳度中用手挡开,两人隔着桌子就若泼妇般扭打起来。 “够啦!还有完没完?大家都想死在这里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哄?”师长谢海天大喝一声,站起来指着两人怒斥责骂。 “梧州战局陷入此般地步,我谢海天负主要责任,用不着你们来争。如此战之后,还有命活下来,我自会向第五军军部、集团军总部、人民军军事委员会请罪!”他色厉内荏,愧疚自责,而后又厉声道:“现在是对敌军事会议,最紧要的是怎样解决目前我师面临的困境?大家说说看,抓紧时间,时间只限十五分钟!”他掏出怀表放在桌上。 “我建议我师立即组织突围!容县城狭小,且又一大半落入敌军手中!我军几千人拥挤在这窄小地方,不用清军展开步兵进攻,就是仅用火炮,轰塌这些屋舍,便可把我们炸死砸伤!”第17师师参谋长欧河军第一个站起来发言。他痛心第17师落入这样一个局面,在开战之初,他就曾建议谢海天至少需在浔江南岸的苍梧县部署一个团的兵力,因为万一清军改道重点攻击南岸,而其水师又封锁了江面的话,人民军过江不得,将全面陷入被动。果然,这事后发生的一切,全部印证了他的推测。 第17师师政委李文盛不同意,他试问:“依目前外面八万清军团团围困我师,我师能不能突围得出去不说,想想如果我师放弃了容县城,清军顺势南下占北流城、郁林州,威胁我南方集团军防的背后,致使整个人民军防线的崩溃,这种后果我们第17师承担得起吗?唯今之计,我师只有固守待援,静候我南下的第18师的到来!” 第50团团参谋长柳度叶与第0团团长白文中两人被谢海天骂醒后,虽还在怒目相对,但心渐平静下来,柳度中道:“问题是,守!我师能守多久?来!第18师何时才能来?如果我第17师被清军歼灭,清军不照样南下北流城、郁林州,攻击我南方集团军的背部吗?我赞同欧河军参谋长的意见,迅速组织突围!突围成功后,我们可以一路骚扰打击清军,还有一线生机阻敌南下。” “我们怎么突围?清军八万大军,层层围困,包围圈便有几道,我怕我们还未冲出去,就可能全军覆没了,与其如此,还不如依李文盛政委之见,固守待援,寄一线希望于第18师的到来!”第0团团长白文中看一眼柳度叶,寻思了一会儿道,他这话倒不是针对柳度叶而言的。 “白团长你怎么就肯定我们冲不出去呢?试都不试一下,怎能下决论?”柳度叶却错以为白文中又是针对他而来。 白文中无名火又起,这柳度叶还真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不由又色厉声重道:“这能试吗?一试便玩完了!” 谢海天不爱听白文中这丧气话,何况,他内心里有一种恐惧,固守待援绝对是死路一条,面对第17师全军覆没的命运,他谢海天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背不起这个骂名。前不久人民军第22团的覆灭,在人民军、人民根据地中已闹得沸沸扬扬了,已令林主席无比震怒了,现在他第17师如也全军覆灭,那又将在人民军、人民根据地中掀起怎样的波浪?又会引起林主席怎样的震怒?想想这些,他便全身发冷,身体战栗! 见白文中与柳度叶恼人的争吵又起,谢海天看看时间,十五分钟时间已过差不多了,便摇摇手,阻止任何人的再度发言,重咬嘴唇,下定决心道:“我们还是突围吧!” 赞成突围的人喜形于色,而不赞成的则大惊失色!“师长!那是死路一条啊!我们还是固守待援吧!”政委李文盛努力劝道。下面持不同意见的人又开始争吵起来。 谢海天轻叹一声,凑近李文盛轻声道:“政委!我也不是不想守啊!可是我们怎么守呢?凭什么守呢?我们弹尽粮绝,连水都被清军下了毒了!” “可是!可是!我师固守待援至少还可以坚持三天两天的,而突围却是马上去送死!”李文盛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政委!不必说了!我承担不起第17师全师覆没的骂名!我心意已决!”谢海天异样坚持。 李文盛茫然:“难道像这样粗蛮地突围便不可能全师覆没了吗?说不定还要覆没得更快些呢!这谢海天到底是为他自己的名声着想呢?还是在为第17师全师官兵着想?” “他应该为整个人民军着想,为人民根据地的事业着想!”想想不对,李文盛准备再劝劝谢海天。 会场里还在乱哄哄一团,“师长!我有话要说!”一个人猛然站起,大吼一声。 他的声音特别响亮,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齐射向他。“刘参谋!快坐下,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白文中大感突然,见是本团团部的作战参谋刘温力,赶紧阻止。刘温力是他今次开会带来的笔记参谋,这种团部主官以上级别的军事会议,根本轮不上他这小小的上尉参谋来发言。 见刘温力严肃郑重模样,谢海天与李文盛均阻止白文中,道:“让他说说!看他有什么好建议!” 刘温力走上前,激动道:“师长!我们千万不能突围!若此时突围正中清军之计!”他的这一番大胆举动,也是内心激烈斗争了许久才做出的,现在确实到了生死决择关头,容不得他再迟疑。 谢海天色变,他现在最怕的便是提中计之事,连番的失算,已严重摧毁他的自信心。其它人觉得刘温力危言耸听,不以为然,李文盛剑眉拧竖,问:“此话怎么讲?” 刘温力指着外面渐渐稀落的枪声道:“清军炮击之后,以为我师已遭受毁灭性打击,本欲一鼓作气吃掉我们!可出乎其意料,我师顽强,寸士必争,清军损失惨重,屡攻无效,便又放弃了强攻的念头。你们听!外面清军的进攻不是势弱很多了吗?这便是清军故施的示弱之计,可能清军还故意放出一条通道,让我师可以轻易出城呢!但迨我师出至城外,他们再于野地围歼我们,便容易多了!” 有些人开始信服,李文盛点点头,赞许道:“刘参谋言之有理,依程启龙的诡计多端,老谋深算,此举很有可能!” 谢海天也被说得犹豫起来。“报告!”外面足音跫然,第17师师部一个瘦高的作战参谋进来。 “什么事?”谢海天蹙眉,他不高兴开会时被人打扰。 “外面清军的第三轮进攻已退,我师第0团顺势推进,已夺下南城门!”作战参谋简明扼要报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谢海天吩咐。 刚还在推测来着,现在却成事实了,显然以清军目前之实力,不可能让第0团轻松攻下南城门,大家讶然望向刘温力,谢海天来了兴趣,问:“依刘参谋之意,我们应怎么做?” 料敌的准确,给了刘温力很大的信心,没有了先初的那份忐忑不安,他大声道:“我建议依李文盛政委的之意,固守待援!” 第50团团参谋长柳中度反问:“如清军倾全力进攻,或是步步推进用火炮覆盖炮击,不一样会令我军全军覆没吗?这只是时间上稍稍拖缓了一天两天而已!” 刘温力不慌不忙道:“容县城只有这么大,清军便是想倾力攻击,容县城也容不下那么多兵啊!对付清军的炮击,我们可以采取两种手段对付之:一是在各战略据点挖洞掘沟以躲敝;二是可以与清军在城中犬牙交错地展开巷战,始终保持与清军的亲密接触,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清军的火炮自是不敢随意发射了!” 众人双眼发亮,大赞:“好主意!这既可扼制清军炮火的优势,又可以发挥我军的长处!近战、巷战是我军的拿手好戏。” 谢海天兴奋,认为在不能突围的情况下,此举不失为一套可行的方案。“好!我们便依刘参谋之意,把容县城划分成四个作战区域,以各团为负责单位。” 刘温力倒不像在座各位那样乐观,他又无不忧虑道:“这样只能拖延清军几日的时间,如我援军不到,我们还是完蛋。清军只需围而不攻,切我水源,断我粮,不出五日便可困死我们!” 众人又阴沉脸下来,谢海天“噌”地站起,鼓舞士气道:“有五日,便足矣!我师坚守五天,也算尽职尽责,对得起人民军,对得起人民根据地了,五天时间也够南方集团军方面作出应敌之策了。何况,我第18师岂能弃下我第17师几千官兵而不顾呢?他们不是正日夜兼程南下吗?我相信在五日之内,他们一定会出现在容县城下。” 政委李文盛又是一番慷慨激昂地说辞,大家热血沸腾,生死度外,决心与清军决战到底。 谢海天扫视众人,抓紧时间道:“命令:第0团负责南门战域区,第50团负责东门战域区,第49团负责北门战域区,梧州预备役团负责西门战域区,师直属部队居中支援;各战域区又划分成无数小区域,组织无数小战斗单位,把清军放进来,再打巷战;大家深挖洞宽掘坑,每屋必争,寸土必夺,与敌展开全面巷战!” 清军见让开道后,人民军依然毫无动静,知他们的“先强攻令其胆怯,而后示弱让其突围”之计不成,便又恢复了猛烈地进攻,火炮轰击后,一万清军分成四个方向突入城中,一步一步推进。人民军灵活利用地形,诱敌深入,然后再从两侧突然冒出,或是出现在楼椽瓦顶,或是翻墙钻洞,穿街过巷,无处不在地打击清军。清军东南西北,摸不清方向、无从适应,损失惨重,激战一下午,伤亡四千余人后,便又退了回去。 晚上,人民军利用近身武器优势,实施夜战,多路出击,又歼灭不少清军。但人民军的粮食弹药告罄,他们不得不开始收集清军丢下的刀箭、火铳、前膛线枪、食物、水袋等等,就连清军士兵尸体上的一点小零食也不放过。 第二天,清军改变战术,不再轻意深入街巷中,他们推来火炮,一步一步地,一屋一屋地,一巷一巷地,一街一街地推进,不把房屋炸倒摧平,他们绝不往前挪进一步。如此蚕食,人民军四大战域区渐渐缩小。 人民军第17师根据清军战术的变化,也及时改变战术,他们时不时地集中优势兵力,猛然反扑清军的火炮方阵,缴获摧毁不少清军的火炮后,血战一天,清军又败退了回去。 第三天,清军莫名其妙地停止了进攻,第17师猜测清军可能准备采取围而不攻,活活饿死、渴死人民军的战术。其实是,清军内部发生激烈争执,程启龙在犹豫是否如部分将领所言,采用火攻! 烧毁整个容县县城,这样当然可以轻易地解脱掉城内人民军,但这也因此会完全毁掉许多百姓的房屋财产,一些古迹古胜也必将遭到破坏,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这一路而来,他所率之部对百姓秋毫不犯,虽说这样未必就争得了民心,但至少没有惹起百姓的反感。如真实施火攻,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争取民心的策略,不就白费了吗? 前面有探子回报,南下的人民军第18师明日即可到达容县,对于这点程启龙并不是很担心,他自信他只需派出一万新式清军便可阻挡住人民军第18师的增援。 第四天,南下的人民军第18师到达容县,在容县城东门外三十里处,遭到一万新式清军及五十门火炮的阻击,他们被迫停止前进。与此同时,清军又开始了对城内人民军第17师的猛攻。 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南下的第18师奇袭封川镇,神不知鬼不觉渡过西江后,西进攻下苍梧,便沿着新地镇——糯洞镇,到达岑溪。这时,徐自民接到军报,第17师全部及梧州预备役团均被围于容县城中,徐自民不由对着天空破口大骂:“谢海天!真是蠢猪一个!夸夸其谈,自以为是,到头来害人害己害国家!下什么务必死守,务必阻敌南下的命令啊?清军要容县,便给他容县啊!清军要南下便给他南下啊!本是四散分开的部队,很好多路骚扰打击敌人的嘛!又何必都往容县那‘死胡同’里钻呢?这下好了!鸡飞蛋打,全给包在容县城这个大饺子里了!你让我一个师怎样去救你们啊?清军可是新训练、新装备了的八万部队啊!”他气过不停,也骂过不停! “徐参谋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东方集团军政委罗高平打着哈哈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 “啊!是政委啊!你怎么来了呢?你不是在柳州的吗?”徐自民惊讶。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部队吗?我在荔蒲县交代好一切,便转道南下追赶你们了!”罗高平一路风尘,头发被风吹得根根竖起。 “政委辛苦了!来喝口水!”徐自民递过水袋。 “我不渴,怎么听说遇到难题了?”罗高平伸手挡开徐自民递过来的水袋。 “我这倒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第17师身上!”徐自民向罗高平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一个师被围被歼对人民军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罗高平从政治上考虑,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焦急道:“参谋长!不管前面有多少敌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得把第17师救出来!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这岑溪城也不要打了,直接绕过去!直奔容县城!” “我也是这个意思!”徐自民同意。 “让部队加快行军步伐!第17师的兄弟们在流血啊!”罗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2 平催促。 一路西进,徐自民一直在思考怎样解救第17师的问题,遭受到清军的外围阻击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第17师能支撑得起那么久吗?要知道清军是携有火炮的啊!对于军事,在徐自民作战术部署时,罗高平从不插嘴,他只把握政治方向,所有战略意图不得偏离人民军与人民根据地的最高利益便可。 面对一万清军的阻击,徐自民不准备与清军硬碰硬,他想事已至此,人民军第17师那么久都撑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于是,他把第18师分成三个部分,其中第52团在东门扮作师部主力佯攻以牵制一万新式清军;第53团绕道三十里,从北方骚扰打击清军;第54团绕道二十五里从南门骚扰打击清军,他特别提醒,不管在任何有利的条件下,各部均不准冲入容县城内。 这样,在容县城周围战场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城内有人民军与清军混战一团,好像是清军包围了人民军,而在最外围,又有人民军在围着清军打。如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还维持着一种均势。一方不愿放弃兄弟部队而去,一方自信能吃掉对方,如此胶着。 清军不堪外围人民军第18师的骚扰打击,果然又故计重施,又想放开一条通道,让人民军第18师冲入城中。然而,人民军第18师死活不肯上当,清军无奈,只得一边猛攻以期尽快吃掉城内人民军第17师,一边阻击人民军第18师的骚扰打击。 胶着战一天之后,徐自民与罗高平正在商讨今晚怎样打清军之计时,前出的侦察兵回来报告:“参谋长!清军不知何因向东悄悄溜走了!” “哦!怎么回事?”罗高平不由奇道,心里一阵高兴。 第二百一十一章调整部署 一个小时后,有通信兵来报:原来驻陆川的人民军第5师接到人民军第17师谢海天的军情通报后,先期移一个团至容县南部的北流城,以防程启龙部清军占领容县城后南下;之后不久,第5师朱宜松师长接到南方集团军指挥部的命令,令其待人民军第8师上陆川接替其防务后,全师北上容县,与南下的人民军第8师南北夹击,以解第17师的容县被围困之危。此时,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与政委罗高平方知原来程启龙部清军的东撤,是因人民军第5师北上所致。 由于徐自民部的第18师一直处于分散的游击之中,而谢海天部的第17师则处于被围困之中,两部均未能与北上的朱宜松部的第5师取得上联系,因此,程启龙部得以从容撤退。不然,三部人民军内外配合,南北夹攻,当够程启龙部清军喝上一壶的了。 程启龙部东撤岑溪城,三部人民军会合于容县城内,容县城早已无一完整的屋舍,到处是残垣断壁,瓦砾散石,到处是残肢断臂,尸骸碎骨。见到连续战斗了几天几夜,已破烂得衣不遮体,饿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的人民军第17师残剩官兵,第5师与第18师全体上下无不潸然泪下。 人民军第17师被解救出来,梧州地区危机已除,笼罩在全体人民军将士心中的阴霾随之也消除。这几日被梧州战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林逸难得地走出指挥部大院,漫步在清冷的街上。现在还是早晨七点,太阳还没有完全升上来,对于从后世来的林逸看来,合浦城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古朴,那样的自然谐和,街道两旁房屋楼宇,门坊商店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而百姓勤劳淳朴,如不是因时有战报传来,他们可悠然安闲地生活,当无现在脸上挂着的那一丝划不去的忧虑。 林中鸟语喈喈,一大队人民军战士在做晨操,抑扬顿挫的节奏,煞是好听;整齐划一的动作,煞是好看。四周围着许多穿着开裆裤,光腚的小孩,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人民军战士们的操练,有一些大胆点的小孩还像模像样地模仿着呢! 林逸本在林子外随意走动活动着筋骨,见有士兵做早操,来了兴趣,蠢蠢欲动想加入其中。他向后面紧跟着的几个警卫打一个手势,让他们不要靠近后,轻跑几步,便偷偷站在了人民军操练队伍的最后面,和着号令员的节奏,娴熟有力地做起来。他在跑进林子经过一群围观的小孩时,还不忘弯腰捏了一下一个光腚小孩的小屁股呢! 人民军军体操做完毕,队列由分散形整合成集合形,准备回营。这时,一位领队的上尉军官在队伍集合时,突然发现有人开溜,恚而大声喝叫:“哪位是谁啊?怎么不集合就走呢?太不像话!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唉!唉!说你呢!还走?还走?看什么看?就是你呢!”上尉军官见叫不住对方,越来越气,越来越不耐烦,声音也越来越大。 林逸左看右看,突然发现上尉军官可能叫的是自己,指着自己的嘴,有口形无声音地示意性问:“我?”他才刚做了一会儿操,便结束了,正感不过瘾,见队伍要集合,不好再掺合在里面,想偷偷溜走呢! “你过来!你过来!”上尉军官让号令员整齐队伍,他则老远地向林逸招手,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 林逸跑过去,上尉方发现对方不是自己队伍中的人,戢怒问:“你是哪的?你是谁啊?怎能随便乱跑进人民军的队伍中去呢?” 林逸诚恳认错:“对不起!我有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上尉军官不依不饶道:“你叫什么名字?走!跟我去一趟合浦警备队!” 林逸愕然,迟疑嗫嚅:“这就不必了吧!” 上尉军官虽见林逸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态度行举扭扭捏捏,说话支支吾吾,颇为可疑,不肯放过道:“什么这就不必了吧?这很有必要,现在是战时,这里是前线,一个没名没姓,没根没据,没住址没来历的陌生人,谁能放心?走!不必多说,跟我走一趟吧!” 上尉军官与林逸纠缠不清,旁边所有的战士均侧目观看,那些小孩也都围了上来,特别是那位被林逸捏了一下屁股的光腚小孩更是眄顾,一副“活该!你也有今天!”的兴灾乐祸模样。 林逸不吭声,上尉军官好来脾气,他伸手想抓林逸手臂,突然两个矫健的身姿闪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护着林逸,一攻击上尉军官,“啪”地一声,上尉军官被撂倒在地。 林逸喝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他推开两人,忙走上去想搀扶倒地的上尉军官。原来,是他的贴身警卫见其有危om险,及时赶到,不容分说出的出手了。 旁边整合队伍完毕的一大队人民军战士见自己的长官被摞倒,“哄”地围上来,便要动手抓人。 倒地的上尉军官对拉他的林逸怒目相视,摆开林逸的手,正待动武,林逸其它的警卫赶来,大喝道:“都让开,谁敢动手?”他们亮出人民军中央“人民特勤团”的特别证件后,便把林逸护在其中。这时,林逸对着他们轻声道:“千万不能说出我是谁!你们想办法让他们无声无息自动离开。” 见警卫们亮出特勤团的证件,知事情不简单,所有的士兵均不敢动。上尉军官自己爬起,讶然万分,他忘记了身上的痛疼,惊疑地望着几个如猛虎般健壮的警卫及被护在其中的林逸,他的初意识里产生“对方可能是一个大长官”的念头,但他到底是那位长官呢? 一个警卫走近上尉军官,上尉警惕后仰身子,后又想想没必要。警卫凑近他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然后向同伴打一手势,想拔开人群,护着林逸离开。士兵们没接到命令,不肯让道。警卫努力几次无果,便厉眼望向上尉军官。而此时的上尉军官听罢警卫的耳语后,已呆若木鸡,半晌方醒,张口道:“啊!林??????!” 警卫一声吼道:“上尉!你想犯错误吗?” 上尉军官惊觉,伸手捂嘴,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自从警卫与他耳语后,他的眼一直不曾离开过林逸。林逸轻轻向他一笑,他脸激动得现出一抹红,忙道:“大家让开!大家让开!让长官走!” 警卫护着林逸快速离去。林逸很沮丧,本是好好的一番晨练,却被搅得了这个样子。“唉!人的位子越高,越没有人生自由!活得真累!”他暗叹,他倒希望这样被护着离开,还不如被上尉军官好好训斥一顿,或是被强行拖走来得痛快。 “长官?是哪位长官呢?怎么队长突然变得这呆鸡模样了呢?”士兵们胡乱猜测,但他们见上尉军官如此惊呆模样,他们知道对方肯定是一个很大的长官。 “队长!队长!那个英俊的长官是谁啊?”有士兵忍不住好奇问。 上尉军官兴奋,精神十分爽,如沐春风,他大声喝道:“别多问,知道他是一位大长官便可以了!我们集合回营!”话毕不再多言,转身便走,他嘴里却在小声嘀咕:“真是他?真的好帅哦!”他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上尉军官知道自己见到了谁,这一次的机缘巧合,将是他最难忘最激动的回忆。而其它士兵不知见到了谁,但因对方是一个大长官,他们便想知道对方的名字,这给他们留下了无尽的猜测。从此之外,上尉军官的日子难过了,他整日被士兵们追问“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不知上尉军官是真的绝对服从命令,还是故意为之,他至始至终均未说出那日见到的人是谁来。士兵相当不满,以至于许多士兵在退役时,在与战友们哭哭啼啼的道别声中,还恨恨地说“队长!我们恨你!我们恨你!”转而又苦苦哀求:“队长!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们,告诉我们那日晨练我们见到的人是谁吧!” 林逸悻悻回到临时指挥部大院,吃过早饭不久,吴命陵与朱达急急赶来,朱达还未进联合办公室,便掏出一份急件,快走两步赶在吴命陵的前面走近林逸,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林主席!我打入清廷内部的特工有情报传回,联军与清军将于近期展开一次全面进攻,这是情报内容!”朱达忧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会么好担心的!”林逸接过急件,连看都未看一眼,便把它压在桌上一本书下。然后转身,眄顾吴命陵,问:“吴部长!你认为我军各防御区域哪个地方的力量较为薄弱?哪个地方存在漏洞,需要调整?” 吴命陵不假思索道:“我军各防御区域,相比较而言,最安全、最稳固的当属驻守四川南部的北方集团军的防御区域,那里是我人民军目前唯一采取攻势的地方;其次则为中越、中泰交界的边境集团军,其余则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漏洞,令人担忧啊!” 林逸同意道:“吴部长言之理!我最担心的还是梧州地区!那个程启龙当真厉害!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妙计连连,差点围歼掉我人民军一个整师!”想起来都感后怕,他瞟一眼朱达,颇为不满道:“朱部长!你们建立的敌军重要人物资料档案,怎么对程启龙的了解如此之少呢?不然,我也不会让谢海天去顶他了!” 朱达认错:“这是我们的失职!以前任广东提督驻于惠州城的程启龙为人十分低调,他在广州第一次保卫战中,有突出表现,如果不是他不断地输送各种战略物资进广州城,不断地增派兵员进广州城,不断地实施骚扰战术,恁时的联军岂会那么容易退兵东莞虎门镇?只是他的优异表现被淹没在广州战役的巨大胜利之中,加上他指挥作战的又不是主战场,所以并不为外人知晓!” “虽然,目前梧州地区危机已除,程启龙部清军已退,但其主力并未受损,他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令人放心不下啊!”林逸蹙眉凝望,好像望向了几百里之外战火纷飞的战场。 “林主席不用担心!梧州地区现有我人民军第5师、第17师、第18师三个师,足可抵挡程启龙部!”吴命陵宽慰道,他倒颇有信心。 林逸断然否定道:“不!人民军第5师还得回到陆川以防御信宜程矞采部清军!这里有6万颇具战斗力的清军,其中2万为新式清军,不可小觑!恐刚北上的第8师一个师还不足以抵挡!” “林主席所言有理!确实,在陆川一带乃至于我整个南方集团军的防线,不同于其它地方的防线,不是以运动战与游击战为主,而是以阵地战为主,不容失去一寸阵地!”吴命陵深有同感。 朱达反问:“如第5师南下回来了,在梧州地区仅余第18师与残缺的第17师,他们那点兵力又怎么与近八万之众的程启龙部靖军抗衡呢?何况还有一个诡计多端的程启龙!”他建议:“你们看,是不是让在桂林地区的东方集团军再调一个师下来?或是让胡野林亲下梧州指挥?” 林逸与吴命陵对望一眼,他们在认真思考朱达的建议,权衡各方的得失,林逸沉吟片晌,还是摇头否定道:“不妥!桂林地区再下一师,那么桂林地区的人民军防御力量太过单薄,便是有再宽阔的运动纵深又如何抵挡如虎似狼的载垣部清军?”湘军战斗力有多厉害,朱达与吴命陵肯定没有林逸这后世来的人清楚,可以这样说,没有湘军就没有后面六十来年的清王朝。他低头沉思片刻,晃晃头道:“我看有徐自民指挥两个师对抗程启龙部足矣,不说可以把程启龙部赶出桂西梧州地区,但至少能威胁程启龙部不敢贸然西进,南下!不过,这得给第17师补充其所缺,并得对第17师指挥层作些改组才行,那个谢海天是不适合再担任第17师师长了的!” 吴命陵难以想象,两个师对付程启龙八万清军?他心里暗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3 一口冷气。听林逸说又要撤一个师长,他大惊,不解地暗忖:“第8师师长人选的问题还未解决好,现在又要撤下一个第17师的师长,而第三军的第10师师长也还是一个副师长在代理,这边又放着一个杨诚志不用,不知林主席心里是怎么想的?人民军现在哪来的高级军事干部可用啊?” 吴命陵脸上表情的“阴晴圆缺”林逸尽收眼底,自是知其心中在嘀咕什么,他笑笑道:“我建议让杨诚志接替谢海天担任第17师师长之职!谢海天回南宁军校学习!” 吴命陵喜道:“好!好!林主席此建议绝妙!有杨诚志去梧州战场,人民军有两个师足可对付程启龙部矣!”他喜形于色,连声叫好,高兴得有点夸张,他转变得还真快。 林逸皱眉,吴命陵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吧?他就那么欣赏杨诚志?好像一个杨诚志可当我人民军一个师一样!他不以为然,补充道:“程启龙以爱惜百姓,体恤下属著称,我们便针对其这一点,在梧州地区坚壁清野,撤走所有的当地居民,让他们找不到一颗粮食,看他们会怎么样?并另让孙大雄的第51特种部队向北移动,重点打击程启龙部的后勤补给!” “如此一来,程启龙部何惧之有?有51特种部队相助,当可高枕无忧矣!”吴命陵盛赞。 朱达倒未想那么多,依然一脸古井不波样,一本正经问:“林主席!那么第8师的师长人选是不是也该??????” 林逸毫不犹豫道:“我还是建议薛青下去任第8师师长!”他怕两人再度出声反对,又赶紧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薛青!你今天下午便去第8师报到!” 朱达、吴命陵、薛青三人真未反应过来,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林逸,林逸转背身去,不忍看他们的模样,一阵偷笑。 吴命陵见林逸心意已决,不再多说,走到地图前,指着湖南的衡州府地区道:“林主席!总参谋部清晨接到东方集团胡野林司令报,其第19师深入湖南地境,打了两个胜仗,本以为湘军会因此回援,谁料载垣以势压人,不仅迫使入桂湘军不得回援,而且还令负责增援桂林的湘军加速南下。现在在桂林、灵川、兴安地区的清军兵员不仅恢复到了原来的数量,而且还略有增加。如果此时,载垣欲意南下,恐胡野林那一南一北分开的两个师难以阻挡啊!” 林逸感叹:“预敌的准确性是多么的重要啊!胡乱猜测敌人的意图,一旦不对,便可能错失先机,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载垣老谋深算,强势压制部队的骚动,胡野林大意,岂能轻意让第19师深入湖南境内呢?仅一个师的兵力在一个省内打游击怎么能引起敌人的恐慌?第19师无后勤无支援,他们想攻取湖南境内任何一座有战略意义的重镇,都是相当困难的。而打几个小胜仗,打击几个小目标,占领几个小地方,又取不了什么作用!你让胡野林赶紧把第19师调回来,不然会坏事!让他把第19师置于全州地区,从背部打击载垣部清军就可!只有真打痛载垣部了,他们才会理会你!” 吴命陵记下,林逸转身凝视桂林地区,看看贵州地区,再往北把视线移至四川南部的重庆府、叙州府,想了想,难于决断,轻声轻语:“我也在担心桂林战场的问题,载垣胆小谨慎,照理他这一路清军很好南下的,他一直按兵不动,是在聚集力量,等待时机。他不动则矣,一动必惊人!” 他倏地转回身,问:“从湘西进攻贵州的4.5万清军,现在深入到贵州腹地什么地方了?” 吴命陵指着贵州都匀地区一带道:“他们穿过苗族、侗族少数民族居住区后,正继续西进,准备攻取贵阳城呢!” “也不能老是让这股清军肆无忌惮地在我贵州根据地横冲直撞吧?怎也得阻击他们一下了,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了!”林逸像是自言自语。 而旁边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知道林逸已有决定,静候他的指示。 林逸这会大声道:“吴部长!你让驻于四川南部的北方集团军不要再进攻了,现在人民军弹药紧缺,供不起他们的消耗。让第一军下来两个师,也管管自己屁服后面的事,不能当摔手掌柜,什么事都丢给东方集团军管。” 吴命陵道:“好!我马上通知北方集团军停止攻击,适当收缩!”他接着建议:“既然桂林地区兵力如此单薄,是不是考虑把在柳州市的柳州预备役师北调至桂林地区?” 林逸截然否定道:“不可!柳州是护我南宁重工业区的一道重要屏障,此处绝不可能不置兵守护!何况柳州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2师以及昆明预备役师这三个师是我人民军最后的预备部队,现在还未到关键时刻,岂能动之?” 吴命陵想是自己也糊涂了,拍拍脑袋,道:“瞧我说的!” 林逸并未怪罪,在这种尝未作出决议前的讨论,什么方案不可以想?什么话不可以说? “我看这样吧!让驻防于铜仁的人民军第20师南下桂林地区,协防载垣部清军;第一军的第1师回援贵阳市,以阻从湘西而来的清军;第一军的第2师东进铜仁地区,以接替第20师的防务。”林逸双手环抱,看着地图一眨不眨,边点头边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偷偷潜行 林逸对人民军部分部署重新作出调整之后,敌我双方均未再展开大规模冲突,但小打小闹的战斗却是白天有,晚上也有。从湘西而来的清军自从西进贵州后,一路顺风,未遇到人民军一点像样的抵抗,他们顺利占领贵阳城后,更是得意忘形,以“天下老子第一”自居,大摇大摆地继续西进,想夺取人民根据地的煤能源基地——安顺市。 湘西清军夺一城,守一城,兵力渐渐分散,战线拉得漫长,林逸认为打击他们的时候到了,而且安顺市煤能源基地是他对贵州战区的最后退缩底线,他曾对北方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中将说过:“贵州哪个地方都可以丢,但安顺市不能丢!” 人民军第1师奉命南下贵阳打击这股由湘西而来的清军,他们在出发前,曾发信给同样接令从铜仁地区南下桂林的第20师,邀请他们在南下途经都匀地区时,顺便协助打击一下湘西清军。湘西清军在都匀城置有5千兵力留守,在贵阳城也同样置有5千清军留守,其它小县城及重要城镇又分散了5千部队,这样,实际西进攻打安顺市的清军只是3万人。 3万清军从贵阳城出发过了猫猫洞,正大踏步前进之时,接到探子飞马来报:贵阳城又被人民军夺回去了。3万湘西清军大惊失色,怎也不明白,他们仅离开贵阳一天一夜,怎么就被打下来了呢?人民军便是天兵天将也不可能这么3u.快啊?他们还有一个疑窦,贵阳城周边不是没有大股人民军的存在吗?这股人民军是怎么出现的?现在是回去夺回贵阳城还是继续西进安顺市?两条路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进退两难。 继续西进自是可以摧毁人民根据地的煤能源基地,狠狠打击人民根据地的经济,但贵阳被占,就若一刀切断了他们长龙阵线的正中部,他们思前想后,还是保命要紧,决定掉头回贵阳,缝合那被人民军第1师切断的伤口。 与此同时,从铜仁南下的人民军第20师包围了都匀城,都匀城在人民根据地地方政府及地方民兵组织撤离之时,它的城墙便被拆除了大半,这是地方政府根据北方集团军总部的命令执行的,为的是避免在重夺回都匀市时,增加攻城的难度。清军来不及修缮,也无从修缮。第20师限令5千清军绿营民团缴械投降,但都匀城内的清军那肯依?见清军拒绝投降,第20师也不忙于进攻,他们不准备使用火炮,以免对都匀城造成太大的破坏。于是,决定晚上展开夜战,他们自信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武器占绝对优势的他们可以轻易解决掉城内负隅顽抗的五千清军。 天上星星繁多,闪啊闪啊闪!月亮如大将军般被众星拱拥,它炫耀性地发出浪漫白光,照向大地。人民军第20师借着月光,悄然潜近都匀城,清军的哨兵均已被侦察兵做掉,堵在都匀城墙拆除地段的各清军据点,被接二连三扔入的手榴弹炸得窝翻。在当地地方民兵的带领下,各突击连队直插城中,清军的刀箭无用武之地,成群冲来堵缺口的清兵像割麦般一茬一茬地倒下。 第一个照面,清军便被打得溃不成军,他们往都匀市政府大院(原都匀府衙门)退去,一些退不及,悄悄躲在民宅中的清兵则在老百姓向人民军战士偷偷地指点中,一一被活捉或歼灭。从湘西来的清军可不比程启龙部清军,他们虽不如湘军般野蛮残忍,但所做的坏事亦不少,什么强拿强抢,欺男霸女也是常有的事。 无数的火把在都匀市市政府大院周围闪耀着红火的光亮,里面一千多清军已被人民军团团围住。人民军第20师在师部政工干部对里面的清军最后的喊话无果之后,四处撞开政府大院的围墙,蜂拥而入,仅半个小时,里面的清军缴械投降。此役,防守都匀城的五千清军逃走一千,其余或歼或俘,整个战斗过程不过五个小时。 第20师轻松解决都匀清军后,作势向西追击逃窜的一千清军,追出四十里后,他们停止下来,悄然南下桂林了,那里才是他们此番南下的真正目的地。 掉头的三万湘西清军接近贵阳城时,突又遇到一千从都匀逃过来的清军,方知都匀城也失了,便慌了手脚。现在的他们处境危om险,不仅仅是被人民军斩断了腰部,而是整个腰部以下都被吃掉了。知道都匀城方向有人民军一个师追来,他们哪还敢去夺回贵阳城?赶紧绕道向北逃去,他们希望能与在铜仁地区进攻的湖北5.5万清军会合。 人民军第1师一天之内打下贵阳城,得利于人民根据地地方政府及地方民兵组织先期的隐蔽安排,他们在撤离贵阳城时,在城内潜伏下大批人民军预备役战士,在这次重夺贵阳城的战役中,这部分潜伏下来战士的内应取了关键性的作用。 人民军第1师见湘西清军要逃,立刻出城穷追不舍,直至进入铜仁地区,与另一支南下接替第20师防务的人民军第2师会合。而北逃的湘西清军一路损失折将,待也与湖北下来的几万清军会合时,他们的人数仅剩余二万八千人不到矣!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除贵州战场发生了上述稍像样点的战斗外,其它地方均无甚大仗,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面却是暗流涌动,此点敌我双方都知道,都在积极做准备,都在摩拳擦掌地等待着。 在这“相安无事”的一个月时间里,程启龙的日子并不好过,撤至岑溪城后,为了保住这进入桂西人民根据地的桥头堡——岑溪城,他殚精竭虑,精心布置,设置了一个完整的防御阵地。恁时,实力大损的人民军第17师与第18师仍在休整阶段,并未对程启龙部展开攻击。因此,程启龙难过的日子并不是来至于他们,而是来至于接林逸指示北移了的人民军第51特种部队的打击。 51特种部队分成三个大队,四处出击,来如电,去如风,他们无处不在,程启龙部那需翻越云开大山的漫长后勤补给线,在他们的打击下,显得异常脆弱,在一个月时间里,程启龙部居然没接收到几斤粮食,几箱弹药,部队开始出现粮草不济的困难。 不仅如此,在八月中旬,便连清军的后勤物资基地——罗定城,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51特种部队出现在罗定城周边,有企图进攻罗定城之势。 这种局面直至八月二十七日,方发生改变,那天,一队英国人出现在罗定城南部三十里开外的泗轮镇,差点端了51特种部队设于此的司令部。当时,孙大雄气得半死,不知这队西洋人是怎么出现的?他们都穿着清式军服,开始还以为是清军呢! 这一番遭遇纯属巧合,英国人也并不知道泗轮镇驻有51特种部队的司令部,他们途经此处时,不期与一支刚完成伏击任务回来的人民军特种小分队相遇,双方发生交火。特种小分队意外的发现对方的战斗力极强,不像是清军,待打飞对方一些军帽后,方发现对方是西洋人,他们大吃一惊,往泗轮镇退去。 此时,设于泗轮镇内的人民军51特种部队司令部仅有少量留守部队,其三支大队均派出去执行战斗任务去了,怎挡得住大队英国人?孙大雄一边撤退,一边骂人:“你们打不赢,不会往别的地方逃啊?还把敌人往自家老窝里带?你以为你们是大姑娘小媳妇啊?要我来保护啊?” 小分队的战士们受骂,不敢吭声,嘴里却在小声嘀咕:“你才是大姑娘小媳妇呢!我们不是担心你这司令的安全吗?”自知理亏,他们也只是偷偷牢骚。 “说什么啊?我是大姑娘小媳妇?”孙大雄耳尖,跑过来拧住一个小战士的耳朵,狰狞地问。 “唉哟!唉哟!你放开!”小战士吃痛,来了脾气,“我不干了!每次都是拧耳朵!我情愿被敌人刺上一刀。”难怪他来气,在战士们的眼里,孙大雄最令人厌的一点便是喜欢拧别人的耳朵,而且是那种见谁最小最机灵最可爱,就拧谁。许多在51特种部队司令部工作的小战士纷纷要求调离,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躲避孙大雄的“虐待”! “哟咳!你还来脾气了?明天你来司令部报到!当回我的警卫员!”孙大雄边跑边厉声道。 “不要!不要!司令!我错了!我不要当你的警卫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4 ”小战士想象着,惊恐哀求。 孙大雄熟视无睹小战士的可怜样,带着部队撤至山上,路上作下标记后,便往西撤去。 “这里怎会有西洋人出现?”孙大雄疑惑,越想越不对劲,忙令一组士兵前往打探消息。一个小时后,士兵们回来报告:“司令!从信宜方向开来大队敌军人马,全是伪装成清军绿营民团模样的西洋人!” “不好!西洋人想偷偷潜行北上,准备改变进攻方向!”孙大雄思维灵敏,大急。 “命令:通信兵十万火急向南方集团军总部通报情况;向所有特种大队发出集合令;部队影随西洋部队北上,监视其动向,并伺机打击。”他果断下令。 林逸接到孙大雄传回来的消息的同时,人民军总参谋部与人民军军情部也从各自不同的渠道接到了西洋联军悄然北上的消息。这时,吴命陵与朱达方知道一个月前,林逸令人民军第20师先期南下桂林,人民军第1师与第2师退回贵州的正确性了。他们钦佩地看着林逸,林逸却不以为然,内心忧心重重,还相当不满,生气地问:“朱达!军情工作要加强啊!联军到了罗定境内才被发现!这你们也太失职了!是不是下次要等联军打到鼻子底下后,才能发现得了啊?” 朱达很无奈,军情部对清军的谍报工作倒是很急时,很准确,但对联军的谍报,却有点力不从心了,没有情报人员能接触到联军最高级别的决策人员,也没有人能打入联军的内部,毕竟白种人黄种人是两种不同的人种,差异太大。 “联军厉害啊!他们能改变进攻方向已不简单,居然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然潜行近两百里才被发现,便更不简单了!”林逸感叹。 朱达解释:“联军全部化装成清军绿营民团样子,昼伏夜行直至到罗定州,因赶时间,方开始不怕暴露地日夜行军。” 林逸白一朱达,这那用他来解释?现在谁个不知道?他没好气道:“查清楚联军有多少部队北上了吗?” 朱达补过性地急忙回答:“约有6万余人!先头部队3万!已至罗定城!由联军第四集团司令英国陆军中将查尔斯率领!” “这么说来,联军整个第四集团均北上了?”林逸反问,旋又气苦道:“整整6万人的部队在正面战场消失,我们居然都未发现,我们真是反应迟钝啊!” 吴命陵喟然一声:“如果不是我军弹药奇缺,不能与敌展开消耗战,又岂会不知战场上少了六万敌军呢?联军每日炮击,不时还展开小规模的步兵进攻,这其实都是在迷惑我军,暗地里他们却在慢慢地调整部署,撤出部队,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撤下六万人了。” 这些情报方面的欠缺,只得由决策人员从战略方面先期预见上来弥补了,林逸很无奈,他凝重地望着吴命陵,问:“联军第四集团北上至哪里方是他们的目的地?” 吴命陵走近地图,指着罗定道:“这里肯定不是他们的目的地,这里不仅有程启龙部清军防务,而且程启龙指挥游刃有余,进退有据,根本不用他们担心,他们将会继续北上至西宁城(今郁南一带),应会沿着西江而上,进攻我梧州以北地区!” 林逸顺着吴命陵的思路,听着他的分析,不住点头。“应该就是梧州以北地区了,岑溪地区有程启龙部八万清军在,再加上联军六万部队,兵力重叠,而且岑溪地区离我南方集团军并不远,我军可以很快救援,联军置兵于此,则丧失了其潜形北上的突然性了!”他走一步,手指梧州以北地区,又道:“我整个梧州以北地区兵力空虚,联军由此攻入,将如入无人之地,可以自由运动,北上可接应桂林的载垣部清军的南下;南下可策应岑溪程启龙部清军的西进;西进则可直接威胁我柳州地区,进而从北部直接进攻我南宁地区。” 两人的意见一致,剩下的便是怎样应付此一大股联军了,林逸望向吴命陵,吴命陵看着林逸,两人移离对视的目光,转向墙上地图,他们同时望向了四川南部的人民军北方集团军,两人均未说话,反倒是朱达顺着他们的目光,想了一会儿,先开口了。“又从北方集团军调部队南下?”他摇摇头,不相信道,“不可能!北面四川有两股清军约十八万部队,如再调部队南下,北方集团军还怎能抵挡?” 林逸瞟一眼朱达,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抵挡不住,他们不会撤吗?” 吴命陵跟着笑道:“在第一次防御战时,林主席远见地布置第一军与第四军北上进攻四川南部的重庆府与叙州府地区,便是为了今日的撤退。” 朱达心痛道:“那不是我们得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占领的川南大片地区?” 吴命陵收缩眼瞳,好像在凝望远方,自信道:“放弃的地方,我们迟早会再夺回来!” 林逸豪情万丈道:“放弃重庆府与叙州府算什么?我们可能还得放弃贵州省!只要我们能保住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与安顺煤能源基地,我们便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林主席言之有理!暂时的战略退却,是为了将来的进一大步。何况这一切,林主席早在一年前便布置好了,有整个贵州省与四川南部这么大的战咯纵深给北方集团军作运动,他们应能拖得住北面二十多万的清军了吧!”吴命陵对于林逸早期的根据地战略布局,有过仔细研究,认为他的未雨绸缪,极有先见之明。 朱达崇拜地看着林逸,没想到林逸在一年前便有准备了。林逸却是一番苦笑,叹息:“我却情愿我一年前的部局落空,那样,我们就不必放弃那些人民军战士出生入死,用鲜血换来的土地了!”他转对吴命陵道:“下命令吧!让鲁万常将军亲率第3师与第4师火速南下柳州地区以阻击联军第四集团;北面指挥交由北方集团军副司令,第四军军长许奂负责,让他极积防御,步步撤退,采用运动战与游击战打击敌人,务必让敌远离我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与安顺市煤能源基地。” 吴命陵下去下达命令后,林逸看一眼朱达,道:“朱部长!加紧对联军第四集团行踪情报的收集,我要每两个小时一份报告。” 朱达大声应是,转身而去。 联军第四集团北上至西宁县后,一部分正如林逸与吴命陵所料的那样,渡过两个军至西江北岸,另一部分则出乎他们两位的意料之外,一个军置于江南岸,而且第四集团也未如他们所想的攻击梧州以北地区,而是北岸两个军——英第2军与美第22军,南岸一个军——法第2军,夹着西江溯河西进,江面则有清军水师航行居中联络。 人民军军情部获此情报,及时上报至朱达手中,朱达又毫不停留地送至林逸与吴命陵手中。林逸与吴命陵看罢情报,吴命陵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厉害!此举既可威胁我北岸人民这根据地大片地区,又可随时照应程启龙部的行动,虽说他们分成江北与江南两部分,但却有清水师居中联系,他们依然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他们这是欺我人民军无水师啊!” 林逸赞同道:“更要命的是他们这架式就像一个在水中飞奔而来的鲨鱼,速度飞快,勇往直前,直朝我南宁市这个目标而来。这样,他们不仅可以轻松绕过云开大山的阻挡,还可绕过六万大山与大容山的阻挡,此举不可谓不高明啊!” 吴命陵表情越来越凝重,担忧道:“林主席!如此一来,可能北方集团军仅下第3师与第4师两个师恐怕不行了!” 林逸深思片刻,点头道:“如果联军第四集团总是这样一个整体地推进,确实,人民军两个师的兵力少了点,这样吧!你让在铜仁地区的人民军第2师也南下柳州地区参与阻击;另让鲁万常的部队加快速度南下,动员一切力量,有车坐车,没车坐马,到达柳州后,换乘火车,务必赶在联军第四集团之前到达黔江与郁江的汇流点桂平城,阻敌西进南宁。 朱达站在一旁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一再地从北方集团军抽兵南下,现在北方集团军仅剩许奂那三四万部队怎么抵挡几十万的清军部队啊?还有鲁万常的部队还远在四川,他们又怎么能赶在联军之前到达桂平?要知道重庆离桂平上千里,而西宁城离桂平才几百里啊! 林逸下面的话给出了答案,“先让柳州预备师南下平南,为鲁万常部争取点时间吧!不然,鲁万常部便是会飞,也不可能赶在联军第四集团军之前到达桂平的。”想到飞,林逸仰望窗外那晴空万里的天空,还真想要是有飞机就好了。 感觉到仅是这样,还是不够,他又对吴命陵补充道:“你让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也拖拖联军第四集的后腿吧!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另让徐自民部的第17师也作北上桂平从南岸阻击法第2军的准备;为防程启龙部的混水摸鱼,让陆川朱宜松的第5师向北流方向警戒。”有了这一番部署,他方稍感安心。 这时,吴命陵几次想开口提动用南宁预备役2师的事,后又强行打消了这个念头,已动用一支预备队——柳州预备役师了,还想再动用广西地区的最后一支预备役部队——南宁预备役2师,无疑如痴人说梦话,林逸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蛙人部队 北方集团军司令部接到紧急开拔的命令,霎时,各个军营像开了锅似的。2小时内,接到开拔任务的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指挥部里,参谋们忙于准备行装,长官们忙着与前来接替的兄弟部队长官们商谈换防事宜;外面,士兵们在集合编队,物资装载,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却是井井有条。 上了驿道,无穷无尽的辎重车,扬起滚滚的灰尘,把一切都笼罩起来。车辆吱吱响着前进,蜿蜒数十里,烈日下,人员马匹均气喘吁吁,当然最累的要数后勤部队的士兵们了。过一条小溪时,一匹小马在强烈的阳光下冒冒失失地想跳过,结果小溪没有跳过,后蹄收足时,在岸边一滑,屁股朝下摔了下去,咚的一声背上的负重物全掉在了水中,这下给士兵们添了不少麻烦。 这是一匹小马,不像身经百战的老马,一旦驮子掉下,就得站在原地等人重新装上驮子,而这匹小马竟然如释重负般地走了。顿时,赶马士兵一阵追赶吆喝,还是前面的战士们的帮忙,才把小马阻挡下来。赶马士兵抱着驮子上气不接气地追赶上来,但那匹不负责任的小马好像再也不想驮了,它东躲西藏总不让人靠近,害得几个帮忙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追来追去,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几个人勒的勒马头,抓的抓马尾,抱的抱马脖,方好不容易把驮子驮上这匹倔强顽皮小马的背上。 一路急行军,到了广西地境,路况渐好,一些地方政府为配合部队的行军,征召了许多的蒸汽车,也有部分内燃机汽车。经过一年时间的改进,这时汽车的性能已大有进步,不仅速度加快,而且舒适性与安全性均有大幅度提高。有幸坐上汽车的士兵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大多数的汽车还是作载物之用。 到了柳州,柳州市政府早依据《临时战争动员法》征集了几列火车。目前,根据地有四条铁路开通,由法国商人联合体负责建设与经营的南宁至柳州的铁路便是其中一条。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的战士们,长年在四川作战,能坐一会儿汽车,都令他们兴奋得不知所以,现在换乘上火车,那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他们因奉命南下而满腹的牢骚早不知抛到九霄云外的何处去了。望着广阔的原野和远山,掠过老乡们惊奇的眼光,哪怕尘土扑面,哪怕凉风飕飕,战士们连站了几个小时也毫不觉得腿酸。连日赶路的疲劳不见了,取代的是满脸的兴奋与稀奇。火车“呜呜”呼啸着前进,青山绿树倒退而逝,看着如画江山,身在威武的人民军战士人群中,任谁都会油然而升一股凌云般的壮志豪情。 北方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中将终有时间可以坐下好好研究一下对敌作战方案了,士兵们坐在敞开的货箱里,他坐在安静舒适的贵宾车箱里。这几年自出兵四川后,他鲜有机会回人民根据地内地,上次的军事扩大会议,他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时与会的政府与军队的高级官员太多,林逸接应不暇,他想与林逸多说几句话也没机会,只是在他离开之时,林逸对他郑重嘱咐了一句。但就是那一句,却令他铭诸肺腑,感动万分。林逸说:“你办事我放心!”在当时,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接二接三发生叛乱事件的情况下,林逸说这话,意义非同寻常。 “怎么回事?”鲁万常满脸的连腮胡,不怒自威,何况他现在怒气冲天。火车“喀嚓”突然停车,把他桌上的一杯茶水弄倒,撒得桌上到处是,他身上前襟,也被湿了一大片,还有几片深绿色的茶叶沾在上面。 贵宾车箱里所有的人均身摇人倒,站坐不稳。听到鲁万常的怒斥,参谋们赶紧下去探情况,这时,北方集团军政委,兼第一军军政委的龚敏从另一节车厢过来,忧虑道:“司令!前面铁路出了问题,有一段铁轨被人挖掉了。” 鲁万常拍掉身上的茶叶子,抖抖身上的水珠,肃容道:“怎么会这样?这地方政府干什么吃的?连条路也保障不了?”一个警卫拿出一件干净的军装递给他,他不耐烦地拔开。 “地方政府有地方政府的难处,这条路由法国人建设与经营,我们正与其母国打仗,你说他们会乐意运送是他们敌人的人民军吗?人民根据地政务院不准全面军管这条铁路,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是他们干的还是渗透的敌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5 对分子干的!”龚敏拿不准,却十分体谅地方政府的难处。 警卫整理干净桌上的残剩物,鲁万常走到车窗旁,伸出脑袋,前后看了一眼,回头便问:“我们现在到哪了?” 一个站在其身后的参谋大声道:“我们出柳州城七十多里,已到达白山镇,距离目的地桂平还有二百多里。” 鲁万常部本应乘火车至来宾县后,再走路折往东进至桂平,现却被阻于山林中,不上不下。 “前方有什么消息?联军第四集团走到哪里了?”只看到鲁万常脸在动,却看不到他的嘴在动,因为他那浓密的连腮胡遮住了他的嘴。 “联军第四集团已过平南城!我柳州预备役师层层阻击,已退至浔江的大转弯处江口镇。”参谋对军报烂熟于心。 龚敏插嘴,感叹一声:“柳州预备役师打得不容易啊!四天只让联军进了八十里不到,但我想他们现在也是疲惫不堪,损失颇大,仅是在咬牙苦苦支撑了!”他想象着那阻击战的艰难。 鲁万常闪闪乌黑的眼睛,毫不犹豫道:“不要等了!让所有士兵下火车,跑步前进,先头部队第3师第12团轻装前进,增援柳州预备师!”他边说边往火车门走去,后面司令部的工作人员忙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鲁万常部到达武宣县,部队休息一夜,但担任先头部队的第12团没有歇息,他们已过武宣县,到了东乡镇,在那里他们已与担任阻击任务的柳州预备役师取得联系。在深夜,灯火阑珊时,鲁万常还在思考阻击联军第四集团的事情,政委龚敏也是一个夜猫子,见鲁万常屋里的灯还亮着,便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去。 第一军一直在人民军根据地北面作战,面对的对手都是战斗力低下的清军,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百战百胜,这严重地滋长了军中的骄满风气。在接令南下之时,许多将士的牢骚满腹与不屑一顾便是明证。他们觉得南部人民军那么多个军挡不住敌军的进攻,是无能的表现。 部属们有这种自满情绪,但鲁万常与龚敏没有,他们知道清军与联军不可相提并论,林逸一再地从北方集团军调兵南下,说明南方战局相当严峻了。 “司令!还没睡啊?不早了!也该歇息了,明早我们还得赶路呢!”龚敏与鲁万常都是单身汉,他常这样无声无息无拘无束地进鲁万常的门。 “政委你不也没睡吗?我怎能睡得着呢!联军第四集团推进神速,这都不是问题,我军总可想办法赶上他们。问题是联军有6万之众,中间还有清军水师相助,我们怎样才能击溃他们呢?”鲁万常习惯了龚敏的“贸然闯入”,他与龚敏是老搭档,两人知无不言,相得益彰。 “林主席让我们务必赶在联军之前到达桂平,由于有柳州预备役师的协助,我们可以做到,但问题是正如司令所说的,我们在桂平城能阻住联军第四集团的西进吗?”龚敏不用鲁万常招呼,就像在自家一样,自己斟茶,自己找座位坐下。 鲁万常深以为然,点头道:“林主席出于战略上的考虑,让我们于桂平城阻击,确实没有错,因为过了桂平,再向西则无甚天险可守了。但桂平城我们能守住吗?”鲁万常不自信地自问,摇摇头又道:“桂平城地处黔江与郁江的交汇处,黔江与郁江在此处汇流后,便形成了浔江,如果联军第四集团所有的部队全在江北岸,便是有清军水师的协助,我们也不须惧,自可守住。但现在联军兵分两岸协同推进,我们可以以黔江而拒联军第四集团江北的两个军,但对于江南的法第2军却无能力了。”他长叹一声,徒叹无奈。 龚敏刚倒的一杯茶,已喝大半,他被鲁万常说得木然,蹙眉凝神不动,感叹:“说到底还是清军水师的存在,令我军陷入被动,要是没有清军水师的存在就好了!”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我们一定要在桂平城阻击敌军吗?”鲁万常反问,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有新想法,且思考了许久。 龚敏收回凝神的目光,闪闪着望向鲁万常,不像是回答问题,而像是在丰富鲁万常的疑问,道:“以河而拒敌,虽可据天险而取得某种程度的地利优势,但却陷我军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地步,最后的结果最好的也不过是与敌均势对峙,无从谈起击溃敌人。” 鲁万常最满意龚敏这点,他总是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补充问题,说明问题。“与其如此被动防御,不如发挥我军运动作战的长处,我建议我军明日不去桂平,而直接开往战场,进至金田村、大宣镇、与江口镇一带,从正北面攻击江北面的联军。”他站起来,左手举起油灯,右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龚敏看一下地图,疑问:“江南的法第2军怎么办?他们既可过江增援江北敌军,又可不予理会我们,大步西进,而我军却因为清水师的封锁,无力过江阻击,此局难破啊!” 鲁万常苦恼:“又是清军水师,要是能消灭掉它就好了!” 两人两眼相望,各在思考消灭清军水师的可能性。片晌,两人均无奈地摇摇头,他们想到古时许多消灭水军的战例,什么三国时期的反间计加锁链计,以火攻之啊,什么前清林则徐时期的铁链锁江啊,等等,均觉不现实。 这时,外面足音跫然,接着传来一声报告声。“报告!” “进来!”鲁万常回头望一眼,他的皮肉惊跳,深夜有报,怕是没什么好事,龚敏与他有着一样的想法,也抬起头忐忑不安望向门外。 一个少校参谋大步进来,左右分别向两人敬礼立正道:“司令!政委!人民军海军蛙人部队队长罗云求见!” 两人奇怪了,“蛙人部队?蛙人部队是一支什么部队?”两人疑惑,鲁万常大声道:“快有请!” “报告!人民军海军蛙人特种部队中校队长罗云向长官报到!”一个身着蓝色条纹人民军海军军服,威武的中校大步迈进后,便是一个标准的人民军军礼。 鲁万常与龚敏审视一番罗云,鲁万常客气道:“罗队长请坐!” 龚敏接着给罗云递上一杯茶,问:“不知罗队长此番来是???????” 罗云恭敬接过茶,放下后,说:“我海军蛙人特种部队是奉林主席之命,特来增援第一军的!” 鲁万常有兴趣道:“蛙人部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能做什么?” 罗云脸显愠意,很不满意鲁万常如此小觑他们,但想想他们蛙人部队的组建与训练是人民军的最高军情机密,都是林逸直接指示海军司令胡野森亲自办理的,他们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此番的出动,尚他们的第一次实战,别人有什么怪想法也属正常,便释然了。 龚敏看出罗云的不高兴,婉转问:“罗队长!请问,林主席要你们来此执行什么任务?” 罗云语不惊人,死不休,毫不犹豫道:“消灭清军水师!” “哦!”龚敏与鲁万常两人嘴惊成一个“o”字,鲁万常忙不跌站起,不相信地问:“消灭清军水师?你们凭什么消灭清军水师?” 罗云又不高兴了,这鲁万常中将怎么说话这样啊?亏我还把他作着偶像呢!“消灭清军水师算什么?我们蛙人部队组建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对付小江小河里的那些小帆船,而是为了对付惊涛骇浪中的铁甲船。消灭一点清军水师,算什么?”他自大地道,想也是被鲁万常一再地小觑来了脾气,说话不免有点夸张。 “波涛汹涌,水流湍急的浔江只是小江小河?清军水师的战船只是小帆船?”鲁万常惊大双眼,大喝一声,“中校队长!够了!牛皮可不要吹大了,军中无戏言!” 罗云被鲁万常那叫鸡公声音惊得肉跳,他猛地站起,保证:“军中无戏言,我罗云如不能领人民军海军蛙人特种部队消灭来犯之清军水师,愿军法处之!” “好!”鲁万常兴奋,他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转为轻声细语,客客气气道:“罗队长!现在你可以好好跟我们说说你的蛙人特种部队有什么特殊本领了,你们怎么消灭清军水师?需要我们做怎样的配合!” 罗云愕然,这鲁万常将军表情变化也太快了点吧!却不知他钻入鲁万常设计好的圈套中还浑然不知。不见龚敏一直在笑而不语地欣赏着鲁万常的表演吗? “我蛙人特种部队组建于两年前,学员全是从人民军钦州海军军校挑选出来的精英分子。我们与其它的陆军特种部队一样,均属人民军的特种部队系列,只是我们的战场与海有关。我们蛙人部队肩负的任务极其隐蔽、危om险,主要执行在敌后方海域、地区进行侦察,消灭敌人的机动力量、水利工程、指挥所等。我们蛙人战士有着娴熟的专业技术技能和超人的身体素质。而水中潜行则是基本技能之一。”罗云简单介绍。 经罗云一说,鲁万常与龚敏对蛙人部队有了大概地了解。“你们准备水底潜行炸毁清军水师战船?”鲁万常猜测。 罗云佩服,他现在方知刚上了鲁万常的当了,鲁万常表现出来的精细,他怎也不能将其与鲁万常粗鲁的长相联系起来。“正是!”他自信道。 “既然你们是蛙人特种部队,我不怀疑你们能偷偷潜近清军水师,但,清军水师战船那么多,你们怎样携带炸药?能炸得了那么多船吗?”龚敏不解,注视着罗云,等待他的回答。 “在水中携带炸药的问题,这位两位长官不用担心,我们自有解决办法。清军水师战船多,这个我也知道,我们不会在清军水师航行时行动,我们会待清军夜间集中停泊时,才动手。而且,我们也不会每一艘敌船都炸,我们只需炸几艘船,燃起火种便足矣!”罗云胸有成竹。 “原来还是火攻!也只有火攻才能火烧连营!”鲁万常与龚敏(炫)恍(书)然(网)。 罗云补充:“其它的我们需你们为我们准备好足够的堆满浇有油的易燃物的小船或是竹筏等,约好时间,到时放筏而下。” “好!有罗云队长的蛙人部队出马,清军水师灭亡在即!明日夜晚,我让第11团听候你们的调遣,配合你们行动!”鲁万常大喜。疑难破解,他感谢罗云蛙人部队的到来,他更感谢林逸对他们的体谅与支持。 罗云走后,鲁万常精神爽快道:“政委!我想我们现在可以放心地更改一下作战计划了!我想让部队明日开往大宣镇一带。” 龚敏同意:“司令觉得怎么样好,尽管实施便可,向总参谋部的报告,我与你一起签字便是!” 鲁万常感激地看一眼龚敏:“谢谢政委!早点歇息吧!明天我们一起赶路。” 龚敏像往常一声,点点头,轻声哼着小曲走了。 第二天清晨,鲁万常早早起来,部队还没有出发,他拿着把明晃晃的剃刀对着镜子刮胡子。 “报告!”外面传来雷鸣般响亮的巨声。 “唉哟!”鲁万常吃痛,鲜血从他的左嘴下巴处流出,他被门外的报告声惊吓,不小心划破了脸,“你叫魂叫鬼啊?叫那么大声,我是聋子吗?”他气愤不过,手捂着下马,张口便骂。 门外一个长相与其一般粗鲁的警卫怯怯道:“司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哄亮,且又喜欢学着鲁万常的模样,想充分表现出军人气质,故说话总是顶着大嗓子叫。 鲁万常狠瞪一眼,道:“什么事?” “司令!我来帮你!”警卫见鲁万常在清理伤口,便讨好道。他是鲁万常的贴身警卫,武艺高强,枪法极准,只是手脚粗笨了点。 “不用了!什么事?”鲁万常颇为不耐烦,没好气道。 “开饭了!”警卫立正道。 “你??????!”鲁万常气绝,“吃饭?吃饭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当初怎么就选了他作警卫呢?他做势要打。 警卫闭上眼,好像不堪忍受地等待着。 唉!算了!鲁万常终还是轻轻放下手,叹声道:“你下去吧!” 一会儿后,警卫又来,手中拿着一些药,他轻手轻脚,走近鲁万常,轻声道:“司令!” 鲁万常不疑背后有人在,又被吓一大跳,见又是那懵懵懂懂的警卫,气得发抖,道:“你,你??????你是不是不吓死我,你心不甘?” 警卫无辜嘀咕:“大声也不对,不大声也不对,到底想要我怎么嘛?唉!司令最近不知怎么啦,心好像脆弱许多哦!”见古华那狰狞面孔,不容他多想,他颤颤道:“司令!给你药!”惊退两步,惶恐然。 鲁万常头痛,瞟一眼警卫,怒色稍霁,摆摆手说:“你去忙吧!出发时再叫我!”他看见警卫,就像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轻叹一声。 第3师与第4师南下大宣镇的路上,鲁万常左嘴下巴,包着一块不知什么布料做的补巴,他骑在高高的大马上,身边的每一个战士均能清晰地看见他那花俏的补巴,他们都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而有一个人,却偷偷在加快脚步,想逃避鲁万常那杀人般地目光。 第二百一十四章改变方向 联军第四集团踏入江口镇地境,便又遭到人民军柳州预备役师的阻击,联军江北岸的开路先锋部队——英第5师从平南城出发后,至最终到达江口镇花费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其实,平南城至江口镇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仅五十里不到,它们均是沿浔江北岸的重镇,只是沿浔江两岸没有现成的路,不是杂草丛生,便是乱石山岗,一些地方更是崇山峻岭。因此,虽说联军第四集团名曰溯浔江而上,却需绕许多的路。英第5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6 师从平南城走到江口镇,便先往北,经过思旺镇,再折向西多走了五十里方到江口镇。而就在绕道思旺镇的途中,他们遭到了人民军柳州预备役师的顽强阻击。 英第5师攻下江口镇后,其后续大部队傍晚六点二十分接着到达,晚七点三十分,清军水师从水路缓缓出现在江口镇水面。联军第四集团与清水师准备在江口镇呆上一夜,此时,人民军柳州预备役师联系上人民军南下部队的先锋部队——第12团之后,在第12团的掩护,他们迅速退往江口镇西南角的大宣镇。晚八点,鲁万常部到达大宣镇,至此,联军第四集团与人民军鲁万常部相距三十里而对峙。 天空闪亮着星光,但在大宣镇与江口镇中间一条根本不能成为路的山林小道上,黑黢黢一团,罗云率领他的蛙人特种部队沿江而下,悄悄接近江口镇。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大片树林里,配合他们行动的人民军第11团已在那隐蔽大半下午了,依照罗云的吩咐,他们收集了部分小渔船,赶制了许多的竹伐木筏,上面都牢牢地捆绑着浇了油的干毛草,枯枝落叶等。罗云与第11团约定的放筏时间为:晚上十一点整。为确保竹筏不会漂散到江心去,罗云还留下十个蛙人负责监视、控制排筏的方向,十个蛙人将会与排筏一起顺江而下。 蛙人们穿着漆黑的紧绷全身的皮制潜水服,头上戴着防水眼罩,嘴里含着一根长长的管子,作吸呼之用,这个时候还没有氧气瓶,吸氧罩什么的,蛙人战士们的潜水行动,更多的还是靠个人的高超技术。每个蛙人携带部分炸药、手榴弹,借着夜色的掩护,在离江口镇清军水师战船停泊的地点两里的地方,悄然下水,游弋一阵后,忽然潜下,成战斗编队全速靠近清水师船只。 清军水师战船相间排开,延绵几千米,战船的水下部分插着一根根“铁矛”、“铁耙”,这是清水师为防有人水下破船之用的。依计划,蛙人分成三个小组,第一小组负责在前头破坏,引发火种;第二小组在中间,第三小组则需潜至船队最末梢。 消除清水师战船下面的障碍物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蛙人们迅速出击。分属三个小组的三十多名蛙人受命下潜,每人携带20斤炸药,鱼似地向清水师战船游去。 罗云负责的是第一小组,他游在最前面,离战船还有十米,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网状物在飘荡。他连忙一个倒滚,用脚蹼打水,停了下来。他用手势让战士们停下来后,孤身一人摸了过去。这一看,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这网状物竟是鱼网,一层又一层,拉得很长很长,稍不慎,被其网上,势必惊动放哨的清兵。 罗云又向身后的蛙人打出手势,让他们潜过来,用匕首赶快割断鱼网。终于碰到清战船了,三个蛙人一组,游向三艘战船,罗云负责指挥。三十分钟不到,他们各自在水下凿出一个口来,把包有防水皮包的炸药放进凿口中,再放上捆成束的手榴弹,手榴弹的引线被扎在一起,后面接着一根长长的细线,那是作远程控制用的。 引爆的时间到了,罗云一个手势,他们这一组最先拉响手榴弹,水面上爆炸声不断,水柱夹着泥沙冲天而起,战船瞬间肢解,燃起熊熊大火。岸上清军、联军乱作一团,慌恐惊叫声不断,这时,上游飘下许多的排筏,它们触火即燃,排筏越来越多,一个接一个,撞向战船,待漂至下游时,俨然是一条拉着长线的火龙。 清军水师战船被包围在火海中,驶离不及,相继起火,接着响起越来越多的爆炸声。蛙人们回头看着火光冲天的江面,在红红火光的映照下,他们兴奋地悄悄潜退。此役,蛙人特种部队损失五个队员,均因躲闪不及,被爆炸物击中,溺水而死。 清晨,江面上还飘浮着断木残桅,沿岸水势缓慢之处一片狼籍,清军水兵欲哭无泪地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伫视久久也不愿动弹,一夜之间他们变成了陆兵了!西洋人怜悯地在劝慰清水兵的同时,他们也在担心自己的命运。此时,他们后悔不该把部队分成江北与江南两个部分了。是继续西进,还是待两岸部队汇集一处后再说呢?他们犹豫不决。 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令联军士兵与清军水兵终身难忘,他们戒备如此森严,居然还是让人民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人民军是怎样实施这次火攻的呢?这成了他们心中的一个谜! 没有清军水师的协助,联军第四集团江北岸的两个军想继续西进,已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无法跨过宽阔而水流湍急的黔江,更无力攻取桂平城。试着与江南岸的法第2军联系上后,在江口镇滞留两日,联军江北岸的英第2军与美第22军突然掉头北上,他们终于改变进军方向,准备北上攻取柳州城,以接应在桂林的载垣部清军的南下。而江南岸的法第2军接到联军第四集团司令查尔斯中将的指示后,则改为向南进攻,以策应在岑溪的程启龙部清军的西进。 鲁万常接到蛙人特种部队顺利消灭清军水师的消息后,大喜,学着四川话由衷赞叹:“蛙人特种兵,更是要得!” 两天之后,又接到联军掉头北上的消息,他更是兴奋,现在他不需再担心南宁的安危了,他的任务已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只要联军不再西进,任他们在北面大瑶山一带怎样折腾,他也不惧,人民军自可利用地理地形与其同旋。 联军第四集团改变进军路线,鲁万常随之也改变兵力部署,他令后一步从铜仁地区南下的人民军第2师不必再来大宣镇与大部队会合,直接上大瑶山阻击查尔斯部联军的北上柳州;他则率第3师与第4师从后面骚扰偷袭联军的尾部;而立下汗马功劳也元气大伤的柳州预备役师则休整待命。 联军查尔斯部两个军拉成长长的队伍,延绵几十里,无甚间距的向北而去,鲁万常部跟踪一日,一直未有下手的机会。在柳叶村的临时指挥部里,鲁万常愁着脸,苦恼道:“政委!你说这战还怎么打?这联军贼精的,死活不肯分开,就是不给我们丝毫下手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大摇大摆,顺顺利利地开进柳州城?”他粗鲁地一把扯掉军衣上的纽扣,说话时,扯动左嘴下巴处的伤口,他又不时地露出痛苦神色。 “司令!别急,小心伤口!看,纽扣又掉了不是?”龚敏责怪,弯腰拾起地上的铜扣,“前面大瑶山不是有第2师在阻击吗?怎么会让联军大摇大摆地通过呢?” “第2师怎能挡得住联军两个军八个师四万多人的进攻?过了大瑶山,柳州便危om险了!”鲁万常敲得桌子“啪啪”声,焦虑道。 龚敏若有所思,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茶杯,笑道:“联军现在不会分开,但再过几天,他们自然会分开的!但有一条,便是在大瑶山阻击的第2师需多坚持两天才行!” 鲁万常疑窦,不相信问:“再过几天?联军便会自动分散?”他走进龚敏,一把抢过悠然自得品着茶的龚敏手中的杯子,暴睛鼓眼,急切催促:“政委!你快点说,你怎么有如此自信?” 龚敏伸出右手,不急不慌道:“拿来!” “不给!你不说你别想喝我的好茶!这可是我半个月的薪水买来的上等品!”鲁万常别扭着龚敏。 “你不给!我便不说!”龚敏执拗。 “好好好!我怕了你,政委!”鲁万常终还是拗不过龚敏,谁叫他性急呢? “给你!不过,丑话我说在前头,如政委你还是转三拐四地折磨我,我还是要抢回来的!”他又郑重警告。 龚敏陶醉着清茶的芳香,深吸一口道:“司令就是司令,连喝的茶都比人家的要好!” 鲁万常没好气道:“人家吃肉,我吃青菜,还不许我喝点好茶吗?废话少说,快讲为什么联军会自动分开?”他喝茶的习惯也是跟着林逸养成的,人民军建立初始,他常年跟着林逸,见林逸遇任何大事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好生佩服,便暗中观察林逸是怎样练成这种镇定功夫的,后来,他发现林逸喝茶特别安静,不管在谈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都如老僧入定般安闲,静静地思考问题,很快便会给出绝妙答案。于是,他认定喝茶能煅炼一个人的镇定功夫,从此,他也跟着喝起茶来。谁知,这一喝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真好上了这一口。他的性格随之还真温文尔雅许多,心细许多! 其实,林逸表面的那份镇定哪如鲁万常所想的那样啊?林逸遇大事不惊,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事情的结果!林逸处理事情时喝茶,那是他在飞快地回忆后世的一些类似事件的经验。林逸好喝茶,那只是为了配合夏依浓小姐而已。 龚敏正经下来,眼睛依然盯着手中杯,肃容道:“你说一个人没东西吃了,他会干什么?” 鲁万常不假思索说:“当然得去找吃的啊!难道还会呆在那里饿死啊?” 龚敏意味深长地笑笑,接着道:“如果一群人没有吃的东西了呢?他们又会干什么?” 鲁万常愕然,片晌后,(炫)恍(书)然(网)道:“他们一样会去找,找不到,还会去抢!” “如果他们找也找不到,抢也没东西可抢呢?”龚敏目光移至鲁万常身上,继续追问。 “他们还是会去找,会去抢,只是会走很远的地方,而且为了增加找到的机率,他们还会分散开来,多路寻找。”鲁万常已明白龚敏的意思,“不过,联军并不缺吃的东西啊?”旋又疑惑。 “联军以前确实并不缺粮食,因为有清军水师的存在,他们可以从水路通畅先阻地运载粮食。然而,清军水师及船之所载之物不是被罗云的蛙人特种部队一把火烧精光了吗?可以想象以前一直依赖清军水师的联军此番失去清军水师的支援之后,他们能维持多久?”龚敏承认,但连续两次反问,却是否定的意思。 鲁万常忧心道:“如此一来,以西洋人的野蛮凶残,附近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他是穷苦人出身,很体恤百姓生活。 龚敏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司令!你放心,这正是迫使联军必然分离之处!早在两天前,接着联军必将北上的确切消息后,我便令联军将要经过地区的地方政府做好百姓的撤离与疏散工作,坚壁清野,藏好每一粒粮,带走第一只鸡鸭,务必令联军得不到任何一点能吃的东西。” 鲁万常双眼发光,大喜:“好一个坚壁清野!政委乃高人也!连我都给瞒过了!”旋又一想,摇摇头道:“如此,联军也未必就一定会分兵啊?他们可以据一要点,待后勤补给部队上来后,再进攻也不迟啊?” 龚敏用手指着鲁万常笑骂道:“司令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敢连我也糊弄?难道司令前几日没有接到51特种部队孙大雄司令的战报通告?不知道51特种部队基本切断了联军的陆路后勤补给线?”他不相信。 鲁万常讪讪然,“这些情报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政委思维敏捷,思路开阔,由你分析着说出,可以给我许多启发!”听罢龚敏的一番话,他心中早有计策,便是没有51特种部队的相助,有了龚敏前期的布置,他也可凭己部的实力打击联军的后勤部队。 鲁万常的一番讨好,惹来龚敏的一阵笑骂,他商讨性地问:“联军如若出动以搜寻粮食,他们会朝那个方向而动呢?” 鲁万常走到地图前,一步一步分析:“南有浔江阻拦,西有黔江挡道,此两个方向,联军是肯定不会走的了;西北面的柳州方向,那里有大瑶山阻挡,又有我人民军第2师的顽强阻击,联军也不会考虑的;东面,联军选择后退?应不可能!不然,联军的此番进攻便完全失去了意义;看来!只有朝正北方而上,这既可拉近与桂林载垣部清军的距离,又可轻易筹集到粮食,因为在北面平乐府的永安县(今蒙山县一带)和昭平县地区属人口稠密,粮食丰产区。联军如此北上后,既便他们什么都不能,他们至少未拉长与其后勤补给部队的支援距离吧!因此,联军必北上无疑!” “司令所言极是!我马上通知永安县与昭平县地区的地方政府作好撤散百姓的准备,我会令联军再次扑空,一无所获!”龚敏自信道。他对林逸所说过的“陷敌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这句话,理解颇深。充分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武装群众是致胜的法宝。 鲁万常相信龚敏政委能布置好一切,但他却忧心重重道:“再次扑空的西洋人会是一群饿狼,他们会撕毁一切,吞食一切,不知老百姓由此而遭受的损失会否百倍于正面战场中所遭受的损失?” 龚敏默然,鲁万常言之有理,他纯以军事为目的而考虑,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可不如此,又能怎样呢?难道以肉饲狼?有战争,必有阵痛!而在战事发生地,人民必定痛苦! 联军转道北上后,其最突前的英第5师由先锋部队转为后卫部队,而另一支英军第11师则成了开路先锋部队,他们首先到达大瑶山南端山脚下的大鹏镇。进镇不久,他们又遭到人民军第2师两个连的骚扰,他们一路而来,被骚扰得烦不胜烦,英第11师一个团奉命追赶骚扰的这两个连,不知不觉中他们被引诱入了大瑶山的一个山谷中,这一个团遭受三百人的损失后,才在其它部队的救援下,退出山谷。 第二天,英第11师沿着山道,企图翻越大瑶山,遭到人民军第2师的正面阻击,双方激战一上午,英军无可奈何,退了下来。下午,另一支英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7 —英第9师上来协助英第11师的进攻。但人民军第2师所扼守的要地,并不利于展开大规模地进攻,英军虽占有人多的优势,亦徒叹无奈。双方鏖战大半天,直至夜晚星星点上了灯,方停息下来。 与此同时,在联军北上部队的尾部,断后的英第5师与美第88师一左一右同时遭到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的骚扰打击。英第5师与美第88师向着同一方向——大鹏镇退却,至大鹏镇十五里外的永平村时,他们会合一处,并着接应的美第87师一起,三个师转身反扑,追逐的人民军甫一接触,见势不妙,便迅速后撤,消失得无影踪了。 联军四万余人在大鹏镇方圆二十公里的范围内被阻了两天两夜,外围有人民军两个师的不停骚扰,前面有人民军第2师的殊死拦截,怎么也不能翻越大瑶山。他们的粮食告罄,开始出动小股部队四处搜寻粮食,可大鹏镇附近的老百姓早已撤散于空,联军搜粮小分队劳累一天一无所获,他们便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老百姓的房屋上,于是,他们见屋就烧,见东西便砸,短短一天的时间,大鹏镇附近的村落全部被联军烧毁,无一幸免。 联军士兵饥饿难耐,他们等不起时间,当天晚上便分成两个部分北上了,其英第2军向永安县进攻,其美第22军向昭平县进攻。如是,联军第四集团绕了一大圈,浪费许多的时间后,最后还是依着林逸与吴命陵的分析往北而去了,这也符合鲁万常与龚敏的判断。 其实,联军负责进攻的英第11师与英第9师只需再强攻一次,便可攻下人民军第2师的阵地,是当时的一场暴雨帮了人民军第2师的忙。英军见大雨磅礴,山路泥泞,山坡滑溜,不利进攻,便停下了进攻。大雨过后,他们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势,却接着集团司令查尔斯的命令:撤出大瑶山,连夜北上! 当时,人民军第2师遭到英军第11师与第9师轮番强攻,损失惨重,弹药消耗过甚,已接给不上来,如敌再一次强攻的话,他们只得与敌展开肉搏战了。弹药奇缺,是目前人民军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 得知查尔斯北上永安与昭平,鲁万常暗自点头:“不出所料!不出所料!”这时,他又发现一个问题,如联军顺利占领永安与昭平后,他们便可从大瑶山北端绕过大瑶山了,这不是弄巧成拙赶着敌军进攻柳州城了吗? 他及时命令:“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合为一处,尾追进攻永安地区的英第2军不舍,而暂置进攻昭平地区的美第22军不理;柳州预备役师后路跟上,作增援;人民军第2师暂作休整!” 作战参谋记录完毕,转身走出传达命令。这时,一阵急步声响起,“司令!有重要情报!”一个中校快步进来,他是第一军军部负责军情事物的主官。 “什么情报?快说!”鲁万常命令。 “据侦察兵传回消息,联军北撤断后的美第88师在叉路往昭平方向去时,走错了方向。”中校道。 “哦!”鲁万常快步走近地图,问:“他们在什么位置?他们与前面联军相距多远?” “美第88师目前正往折回来的途中,一个小时内应可到达玉石村附近,他们距美第22军本部约有四十里。”中校口齿伶俐,推断准确。 “好!”鲁万常大叫一声,接着命令:“令第3师赶在美88师之前到达玉石村之前的中林村,既要阻住美第22军的折回救援,又要阻住美军第88师的前进;令第4师与第2师一左一右从两翼强攻美第88师;柳州预备役师火速赶上增援!” 终于等来了机会,但美军第88师与第22军本部相距仅40里,美军其它部队只需六、七小时便可赶到增援,鲁万常部能消灭美第88师吗? 第二百一十五章相安无事 晌午刚过,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毒辣的太阳晒得大地万物一片蔫糟糟。仅二十九岁的人民军第3师师长杨元典(原老第七师师长,第七师是林逸初进云南时,打下广西州后成立的部队。)接到北方集团军司令兼第一军军长鲁万常中将的命令后,率第3师飞奔中林村。 中林村在玉石村的北面,美第88师从错走的路折回后,将在玉石村叉路往北上中林村,追赶朝昭平而去的美第22军主力。依照鲁万常中将的合围计划,人民军第3师将插于美第88师与美第22军之间,他们既要阻击美第88师的北上突围,又要阻击美第22军的南下救援,任务异常艰巨,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便是赶在美第88师之前到达中林村。 这时,人民军的通信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鲁万常在临时指挥部接到军情部门的敌情变化报告后,及时做出反应,通过有线电话迅速调动部队,此间未作任何耽搁。而美军使用的还是人力加马力的通信方式,待美第88师的通信兵把本师情况报告到美第22军,美第22军作出反应之后,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此时,美第88师已在叉路口玉石村遭到人民军第2师与第4师一左一右的攻击了。 美第88师猝不及防,开始未能搞清楚情况,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民军来攻?便留下一个团分成两个部分一左一右阻击人民军的进攻。自从联军进入桂西人民根据地以来,便一直饱受着人民军这样牛皮糖式战术的折磨,次数多了,他们也习以为常了。这次,他们还是认为仅是小股人民军在骚扰,也难怪他们如此想了,此时赶上来进攻他们的也确实只是人民军第2师与第4师的小股先头部队,后面的人民军大部队还远在十里之外呢! 中村林的村民们早已被地方政府安排撤退躲藏,前面路过的美第22军进村没有搜到一点吃的东西后,点火焚烧中林村,幸好昨天的一场暴雨救了中林村,浇灭了中林村燃烧中的大火,但中林村还是被烧毁了大半。人民军第3师从东南面斜插赶到中林村,看到一片破乱残缺的焚烧景象,义愤填膺,誓要狠狠打击侵略者。 前出侦察兵回报,美第88师马上将到,人民军第3师师长杨元典立刻令第12团驻守中林村,第11团爬山上针树林,第10团担任预备队;另令团侦察排派出多路侦察兵北上监视美军第22军三个师的动向,并随时报告位置;而师属炮兵营置于针树林中乱坟堆中。 人民军第3师的炮兵部队还没有布置好阵地,美第88师先头部队已开过来,他们没有再进中林村,为了逃脱后面人民军的追击,他们只想从村东面的一条北上小路匆匆通过。 此时,奔跑而来的美军士兵还在咒骂那位带错了方向的导向参谋,那参谋不仅害得他们多跑了几十里冤枉路,还害得他们遭到人民军的追击。而那位导向参谋官则正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暗自哭泣呢!他现在特别想念远在太平洋东岸的亲人,他需要妻子温暖怀抱的拥抱,需要年老父母爱怜的呵护,需要可爱孩子们的眷恋。一声清脆的枪声打断了导向参谋官的渴望,接着无数枪声响起,不断有士兵中枪倒下,参谋官暂时抛去心中的委屈,躲命要紧。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军事错误是多么的大,造成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中林村有一片很好的针树林,高高隆起一座山,向着东升的太阳迎面卧着,站在山腰,向东远眺,一眼平川,开阔圹原,这是中林村的风水宝地,中林村仙逝的祖辈们全都集中埋于此。小小的中林村前几代出过几位人物,有做过道台的大官,这便是村民们视此林为“上天风水”的重要原因。 平日每到黄昏时分,在中林村这片针树林中,都会有早懂事的小孩到林中收集针树叶,作为家里升火做饭之用。然而,在今天这美丽的黄昏,却没了往日山林中小孩们欢喜顽皮的嘻闹声,传来的却是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与凌乱的枪声爆炸声,偶尔还杂有一两声归倦昏鸦那苍老的凄叫声。 此一次人民军的骚扰完全不同于前面任何一次,人数明显增多许多,战况也激烈许多,并且不依不挠粘着不放,美国人意识到他们可能被包围了。美第88师先头部队退缩回来,他们重新审视环境,发现前有堵兵,后有追兵,左右有山有水阻挡,他们已陷入绝境,如今唯一的路便是冲破前面中林村的阻击。 美第88师师长胡维尔经验丰富,他作出一个出人意料的选择,他令美军一个团分成两部分前后阻击人民军,另两个团强攻针树林高地,以期占据此一至高点,固守待援。他的这一选择,无疑相当正确,因为美第22军绝不会舍下他们不管,而且近在咫尺,很快便能赶到救援。 其实,胡维尔还有另一个不为外人道的想法,便是想以身作饵,吸引住大股人民军于此,待援兵来援后,再里应外合,立下大功。 针树林的争夺战异常激烈,胡维尔心中的小算盘有点打不准了,他开始烦躁起来。那位负责导向的参谋官看着烦躁不安的胡维尔来回踱着,他正犹豫该不该上去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对方。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部队的胜败与己切身相关,生存的渴望战胜心中的胆怯,他怯怯地挨近师长胡维尔,战战兢兢道:“将军!有一条小路可以从背部攻上针树林!” “滚开!别在这碍手碍脚!”胡维尔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 导向参谋官被胡维尔的厉声吓得倒退两步,惊悸地转身而走,嘴里嘟嘟:“你从来未看得起过我!” “回来!”胡维尔厉声叫道。 参谋转回身,不知又会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刚说什么?”胡维尔鹰隼般的目光,直刺参谋官。 参谋官謇然道:“有一条一路可以上针树林!” “真的吗?你确信没有搞错?”胡维尔想得到对方的保证,他那目光暴露出其极为不放心。 “绝对没错!我刚独自探查了一遍,可以从针树林背部攻上!”参谋官自信了些。 “如果再有错,我会让你好看!你在前面带路!”胡维尔声色俱厉警告,转又向下命令一个营的士兵跟随导向参谋偷偷从小路潜至针树林背后。 针树林南面战况激烈,北面一片安静,那里是中林村的祖坟地,也是人民军第3师炮兵营的炮兵阵地。炮兵们则调试完毕,正等待师部的开炮命令。 人民军第3师与美第88师已持续战斗一个多小时了,夕阳落山,黑神开始露出狰狞脸具的一角,乱坟堆野鸟乱啼,小爬行动物乱窜,微微隆起的一座座小馒头——坟墓上面杂草纵生,夜风吹拂下,左右摇曳,增添许多阴森恐怖的色彩。人民军炮兵各门炮组按操作规则严阵以待,静静地待着那一声“开炮”命令的传下。此时,从他们的背后响起无数枪声,但炮兵们没有一丝慌张,反而露出会心的微笑:美国人上当了! “啊!怎么回事?怎么会走到这里便没路了呢?”那位美军带路的导向参谋官惊慌乱叫,急得就若热窝中的蚂蚁。前面一堵两米高的山壁横在眼前,上面无数子弹飞梭而来,爬到半山腰的美军被打得哭爹叫娘,待人民军的手榴弹扔下时,他们更是抱头鼠窜! 美军营逃窜回来,导向参谋痛苦地捂着脸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不敢去见胡维尔,他不敢想象暴跳如雷的胡维尔会怎样收拾他,他脸上的红肿还未完全消失啊! “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拖过来!”胡维尔站在一处高岗,本是充满希望地等待着人民军针树林背后阵地的大乱的,但待看见偷袭的士兵灰溜溜地逃回时,他愤怒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他又被那个无能的家伙给糊弄了。 “将军!我来了!”导向参谋官无比的镇定,反常于他平日里的怯弱,但他的双手紧捂着右脸,却是决心誓死保卫右脸不再遭受第二次痛击。 “你把手放下来!”胡维尔温柔声音道。 导向参谋放下左手,右手却还是紧捂右脸不放。 “把右手也放下来!”胡维尔一反常态,慢慢走近,语气温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但他的右手已在微微抽筋发抖。 “将军!后面中国人已突破我后卫部队的阻拦,正全速向我本部赶来!”一个作战参谋慌张报告。 胡维尔大惊,忙问:“来了多少中国人?怎么这么3u.快便突破阻击了呢?” “从人民军进攻部队的编号上得知,骚扰我部的是人民军的第2师与第4师,约有八千余人!” “天啦!这么多?中国人这不是骚扰了,是有预谋地设伏!”胡维尔惊呼,并立刻下令部队停止攻击针树林,收拢后,依着北面小山岗的沟壑建立防御工事。 导向参谋见胡维尔无暇再注意他,慢慢移动脚子,想偷偷溜走。 “站住!”胡维尔表面上好像没在意,其实,他的眼角一直在注意着导向参谋,他厉声喝住,脸上一片痛心神情。他好后悔把导向参谋带入他的师下,导向参谋是他的亲侄子。 导向参谋惊得肉跳,期期艾艾道:“将军!你有事!我不打扰你了!”在军中,胡维尔曾警告他,不得叫他叔叔! “我没事,你有事了!”胡维尔以“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态恨恨道。 “你把手放下,你给我过来!”胡维尔聚然加快脚步逼近导向参谋,说话也快了许多,他已极不耐烦,不给导向参谋一个深刻教训,他绝不罢休。 “不要!”参谋惊恐后退,旁边其它人不忍地闭上眼睛。“嘭!嘭!嘭!”四周响起爆炸声,美国人抱头四窜,胡维尔被旁边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8 警卫拖着往水沟里跳。针树林的人民军第3师炮兵营终于接到师部开炮的命令,他们首先向美第88师的山下部队聚集地展开炮击,他们的炮击使导向参谋的脸暂时逃过了一巴掌! 一个小时后,美第88师完全陷入人民军三个师的包围中,入夜,在中林村南面的一片稻田中,火花四起,人民军第2师与第4师加紧向龟缩一隅的美第88师展开强攻。而在北面的人民军第3师却有两团悄然撤出阵地,往北而去,他们得在前面十里远的山坳设置阻击阵地,阻挡美第22军的南下增援。前面的侦察兵回报,美第22军将再过四个小时便可到达中林村。 深夜,夜幕笼罩大地,越向北,越发漆黑一团。山坳阵地上,人民军第10团与第11团的战士在闷声挖掘战壕。随着一阵令人沉闷的寂静之后,不时传来一阵短暂的爆炸声,这是人民军小股出击部队,在炸断将有可能成为敌人冲锋的要道。更前面,也有急促的枪声响起,那是人民军前出小分队在骚扰美第22军的南下。 晚十二点,美第22军三个师终于出现在人民军第10团与第11团的阻击阵地面前。美军一刻未停,其第87师从左攻人民军第10团的阵地,其第86师攻人民军第11团的阵地。 美军士兵发出疯狂般的叫啸声,借着月光,蜂拥而上。听到阵阵尖啸声响起,看到点点火光闪烁,人民军战士扔下的手榴弹,把小棵的树苗炸断,尽管是在黑夜中,但到处都有火光,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断木直甩向半空,石块满天飞起。 这是一场激烈、残酷的阻击战,美军避开人民军的刀尖锋芒,两个美军师都是从两侧翼进攻人民军的阵地。这一着确实很毒辣,美军是在跟人民军拼消耗,两侧翼不好展开进攻,但同样地,人民军也不好防御。此处,已堆上无数尸体,人民军第10团与第11团不敢调动中间的防御部队,只得在战斗刚打响,便开始投入预备队。人民军两侧翼组织多次反冲锋,反复刺入敌人进攻队伍的胸膛,有效扼制住了美军的攻势。 两地的战斗持续一整夜,被人民军第2师、第4师及人民军第3师第12团合围的美第88师已被挤压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但至到现在晨曦初露,他们还未被消灭掉,这已令鲁万常中将在拍桌子骂娘了。前面人民军第10团与第11团阻击的顽强也出乎美军第22军的意料之外,他们的火炮上来后,准备拂晓时分展开大规模炮击,一举突破人民军的阻击防线。接下的战斗将是如何的惨烈,可以意料了! 山上的人民军也在骂娘,依计划他们坚持到天亮就算完成任务,便可撤离阵地,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撤退遥遥无期。敌我双方的枪声炮声终于停息下来,双方士兵抓住这难得的战斗间隙,睡觉的睡觉,上弹的上弹,垒土的垒土,他们在等待下一刻更为猛烈的战斗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天空破晓时分,美军第22军一阵炮击后,又一次狂叫着冲向人民军阵地,出乎他们的意外,阵地上空空如野,已无半个人民军战士的身影。美军莫名其妙,一阵欢呼声后,他们直奔向十里外的中林村。 同样的,在中林村的一座小山岗两侧的稻田水沟数着分秒熬时间的美第88师残余部有半个小时未见人民军的进攻了,突然他们听到满田野的叫喊声,他们惊吓得瑟瑟发抖,无助地等待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但待人群冲近,他们发现冲来的居然是己方的部队,他们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然后痛哭地爬出水沟,或是滚下小山岗,哭着喊着扑向友军,他们从未觉得对方如此可爱过,满嘴泥的嘴巴疯狂吻向对方,对方恶心得直呕吐,却无力挣脱拥抱。 鲁万常部的悄然撤退迫于无奈。正当鲁万常狠下决心,准备投入第一军军属特种兵营,对美第88师发出最后一击之时,突然接到军情部门情报:叉路往永安(今蒙山县一带)方向而去的一支英军已南下增援美第88师,现已至距离玉石村不到十里处。 鲁万常长叹一声,知人民军浪费太多时间,已错过了最佳的歼敌时机,便果断下令部队各自撤退。 此番围歼美军第88师功亏一篑,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人民军第2师在左路的攻击不力,但事后鲁万常并没有对人民军第2师作任何的处罚,因为当他看到连续作战的人民军第2师的官兵们那衣不遮体,拿着弓箭长矛似野蛮部落的模样时,他潸然泪下,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了。人民军第2师在大瑶山阻击战之后,损失惨重,本应早就退出战场休整,是鲁万常一时的突发奇想,是他的一纸命令,又令疲惫不堪的他们投入战斗中。 是役,人民军没有占到多大便宜,所谓歼敌一千,自损八百,此话不假,联军整体伤亡四千三百余人,而人民军伤亡三千余人。对于这一战,鲁万常不仅没有得到林逸的表扬,反而遭到林逸的痛斥:没有三倍于敌的兵力,打什么歼灭战? 一向所向披靡,百战百胜的人民军第一军第一次经历残酷而惨烈的苦战,从此,他们再也不敢小觑天下诸军! 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遭此一役,损失不轻,他们不敢再在路上胡作非为,老老实实地勤快赶路,两天之后,英军第2军到达永安县,美第22军到达昭平县。当然,永安城与昭平城都早已是空城。 联军进城后,马上依托两城做出布置,在两城五十里的间距间,联军第四集团置有英第11师与美第85师作为中间联系,以确保两城之间的照应;另在永安城的西面,联军置有英第7师、英第9师与英第5师,作西进柳州势态;在昭平城的南面置有美军的第87师与美第88师,以防人民军的骚扰;北面则有美第86师作警戒。 联军第四集团布置妥当后,除派出小股部队四处搜寻食物外,他们没有再向北或向西展开军事进攻,他们在等粮草的到来。经过联军小股搜粮部队的不懈努力,联军还是找到部分食物,再加上当地一些亲清政府人士的帮忙,联军的食物有了一定的保障,但还不足以作储备。 在半饥半饿中度过十五天后,联军第四集团终于等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后勤补给。这次的后勤支援是从水路沿着桂江运输而来,这是清军自水师覆灭后,而陆路运输又屡遭人民军51特种部队的打击后,重新从广东省调集而来的水师部队,里面还掺杂有几艘联军小型的炮艇。联军半月前在江口镇之所以作出北上昭平与永安的决定,之所以在到达永安与昭平之后,又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从流经昭平的桂江水路得到后勤补给支援。 鲁万常部与联军第四集团中林村一役后,便停下来休整。三天后,鲁万常根据敌情,作出新的部署:令人民军第4师接近永安与昭平一带,监视并骚扰美第22军;人民军第3师、第2师与柳州预备役师则从罗远镇翻越大瑶山,然后北上至头排镇、四排镇与修仁镇一带,建立柳州东面的防御阵地,与永安西面的英第5师、英第7师与英第9师对峙。 敌我双方消耗过甚,均感疲惫,都无意向对方发起攻势。如是,双方在永安与昭平一带相安无事一月有余。而在浔江南岸的联军第四集团的另一支西进部队——法第2军却又是另一番遭遇。 第二百一十六章步步后退 那一天,发生在江口镇火烧连营的那一幕,在浔江南岸的法第2军也看到了,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大火扯成一条长龙,持续整整一夜,法国人目瞪口呆,惊恐不安,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清军水师的战船,还烧断了他们与对岸第四集团的联系。法国人焦虑万分,他们不知道,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办? 焦急地等待两天之后,法第2军接到第四集团司令查尔斯中将的最新指令:向南进攻,照应程启龙部的西进。 法国人终于放心下来,只要不让他们孤军西进,便是天大的幸运。法第2军毫不停留,立即从江口镇对岸的木圭镇出发,回折至木乐镇,而后南下至大新镇,准备到达大容山中段山脚的六陈镇后,翻越大容山,从西面进攻容县。 程启龙接到联军第四集团要求其西进,再度攻打容县的请求后,毫不犹豫,立即出兵岑溪城。他现在信心十足,因为他的部队急需的后勤补给终于补齐,而现在又有四个师的联军配合,他相信小小的容县城必将手到擒来。 一直奉命负责监视法第2军动向的人民军第17师,在得知清军水师被人民军鲁万常部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他们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果然,两天之后,侦察兵回报:法第2军转道回折南下向容县城方向开来。 此一消息迅速上传至人民军负责梧州地区防务的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手中,在容县城人民军临时指挥部里,他正主持军事会议,讨论怎样才能打退敌军这东西两路的进攻。 “大家说说吧!敌人两股部队一中一外,一东一西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向我容县城开来,你们说怎么办吧!”徐自民双手搭在桌上,眼睛平视,神情严峻。 “容县地区关乎我南方集团军防线的安危,不容有失,想说放弃,什么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什么的,你们就别来!”东方集团军政委罗高平丑话说到前头,讨论尚未开始,便给军事会议定下一个基调。 会场里,还真有不少的人有此想法呢!特别是在上次的容县保卫战中吃尽了苦头的人民军第17师的军官们,他们怔怔地望着罗高平,担心不会又要再来一次誓死保守容县城吧? 徐自民不满地瞟了一眼不懂军事的政委罗高平,他本欲想让军官们畅所欲言,拿出一个最佳退敌方案来,可现在倒好,军事讨论会议还未开始,迂腐教条的罗高平便给大家设下一个个的框框,这还让大家怎样开动脑筋想方法,怎样各抒己见? “没关系!大家想什么说什么,有什么说什么,这是讨论会,没形成决议前,谁都没有错!”徐自民热场,眼注视着罗高平,示意他少说两句。 新任第17师师长的杨诚志第一次参加东方集团军高层召开的军事会议,他对大部分在座的第五军军官们不熟悉,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像罗高平这样正正经经,严严肃肃,本本分分的政委,但他并不在意罗高平那政治性极强的话。什么大风大海,他没见过?他就事论事道:“敌军两路来攻,我部只有两个师应敌,就兵力而言,想打阵地战,防御战根本不可能!想分头迎敌也可能!因此,我建议我们首先合兵一处先痛击敌军一路后,而回头打另一路!” 杨诚志接替谢海天担任第17师师长之职,在东方集团军中引起不小的震动,他传奇式的起起落落成了整个东方集团军上下闲谈的话题。不管他为人如何,但从他立下卓越战功,挣下赫赫威名,以及他落下又瞬间升起的本事来看,便知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杨诚志刚刚的那一番话实际上是否定了政委罗高平的意见,附和了参谋长徐自民的观点。大家对他的话深以为然,第16师师长杜川民顺着他话的意思问:“我们应该首先打哪一路的敌军呢?” 杨诚志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程启龙部!程启龙部弱,但因为有上次的容县城之战的得意,却全军上下皆有骄躁情绪,我们正可利用此点痛击之!” 第18师师参谋长蒋章文反问:“难道西面的法第2军我们便不理不睬了吗?便任其自由南下了吗?谁能保证我部能在击溃程启龙部之后,又能调头过来及时赶上法第2军的南下?”他一连串的反问,逼得大家哑口无言。他接着又道:“其实,就算我部能调头过来及时赶上南下的法第2军,想想已与程启龙部清军苦战之后的我军又怎敢言一定能阻住几倍于我军,又如虎似狼的法第2军呢?” 政委罗高平这时接话了,想当然道:“所以,我们还是固守容县城,便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借用已有的牢固工事打阻击之战,我相信上次我英勇的人民军第11师能守住容县城,这次我军又多了一个师,应更没问题!” 徐自民看着大脑壳似的罗高平,暗自摇头,暗骂:“上次一个师守容县城,面对的只是程启龙部清军,这次虽多了一个师,可敌人又何只多了一个师?那可是多了整整四个师啊!何况上次还有援军来援,而这次呢?谁会来救援我们?” 其它的人不敢接罗高平的话,他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守在这里不动,只能是被动挨打,永无胜利可言,只有主动出击,寻找敌军的软肋痛击,方可真正地退敌!杨诚志将军的建议可取,我们需集中兵力首先打击敌人较弱的一路,然后再图另一路,但蒋章文参谋长的意见我们也要考虑,我们不能任由法第2军好像在他们自家一样,自由出入!” 他停顿片刻,扫视众人一眼事,又道:“因此,我会向人民军总参谋部建议,让在陆川的人民军第5师北上支援我们!有了三个师,我想我们的方案便好办了!” “好!如此甚好!有了人民军第5师的帮忙,何愁敌军不退?” “我们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痛击程启龙部清军”大家纷纷叫好。 徐自民望一眼罗高平,郑重道:“政委!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敌军从我容县防地南下!我也绝不会让容县城落入敌军之手!” 有了这份保证,罗高平不好再说什么,军事上的事他也不想多插嘴,那反而会干扰军事主官的决策与指挥。 徐自民站起,大声命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39 “人民军第17师挥师北上,依托大容山,阻击法第2军的南下,务必迟滞其五天以上;人民军第18师与增援而来的人民军第5师过北流河,在南渡镇与容县城那宽阔的田野间,打击来犯之程启龙部,务必在三日之内击溃之,而后再调头西进以增援在大容山阻敌的人民军第17师。” 下完命令后,他又重敲桌子,道:“此番我们一定要痛击程启龙部,而且是正面战场打击,让他们尝尝人民军真正实力雷霆打击之后的滋味!”他提醒:“注意!是正面战场对击,我军一万余人对战清军八万余人,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全体军官起来,大声吼道。 清晨,程启龙部八万清军从岑溪出发,下午到达黄江华畔的南渡镇,并开始作渡河准备。傍晚,他们分三个方向渡黄华江,首先渡过河的清军一支五千人的先头部队在黄华江西岸上下扫荡,人民军的游击部队没有抵抗,清军轻易建起几座浮桥,他们开始加快渡河步伐。黄昏时分,清军渡过大半,清军一左一右两个五千人的前锋部队并排向前搜寻前进,为本部拓展渡河纵深。晚八时,清军的火炮全部运送过河后,清军悉数渡河。 在清军渡河前,徐自民早已经把1多万人民军在黄华江西岸布置成了一个长10里的半圆形口袋阵。右翼阵地由人民军第18师负责,以马兰村为依托,沿着两条长斜坡布置,长4里。其中防守马兰村的是人民军第54团,马兰村的左边是人民军第53团,右边为人民军的第52团。左翼阵地由人民军第5师负责,从温岭一直延伸到牛谷,长6里,依次是人民军的第15团,第14团,第13团,他们已经挖掘好战壕据守。两翼结合部是两师的两个炮兵营,及两师的师部直属部队。此外,人民军第5师与第18师阵地的背后有当地的民兵组织,负责第5师与第18师的后勤工作。 对人民军的这一些布置清军所有知晓,但他们自认为自己有八万大军,只要过河突击便可稳操胜券。以前风传人民军是如何如何的厉害,连西洋人都被他们打得老鼠见到猫似的。可自这两个月以来,他们与人民军的交手,却是只见人民军逃窜,哪见人民军敢与他们正面对击?人民军无厉害可言!听到探子回报,前面有人民军大部队阻击,清军士兵们兴奋得呱呱直叫,叫嚣着要再次给予人民军颜色看看。 清兵纷嚷着前进,可是渡河时,部队一片混乱,许多清兵失去了自己位置,这怎能打仗?领兵的将军好一阵整序,还是未能恢复部队秩序,这令统帅程启龙十分恼火,只得令部队停止下来,安营扎寨,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进攻。 第二天,程启龙令清军展开阵形,并以扇形接敌的机动抵近人民军的阵线。此时,一万新式清军与两万八旗兵在马兰村一带构成整个清军的左翼,一万新式清军置后,作为预备队,这一路是清军的主攻方向。在清军的右翼,四万绿营民团构成攻击方阵,挺进到掘壕据守的人民军的左翼温岭阵地前。双方都排开架势,只是清军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而人民军阵地一方,却眼肉看不到一个人,大战即将揭幕。 锣鼓擂动,清军的指挥旗舞动,左右两路各一个二千人的冲锋方阵开始移动,他们慢慢踏步前进,待至离人民军阵地一百米时,大吼声响,开始疯狂跑动。人民军战士沉着冷静,他们大多是经过几番血战的老兵,自是知道调整心态藐视前面这貌视强大的敌人。等清兵冲至三十米处时,一声令下“打”,无数子弹飞至,清军倒下大片。清兵不怕死的前赴后继,也只是白送性命而已,十五分钟不到,随着清军最后一个硕壮地扛着大旗的士兵依着旗杆缓缓滑下,清军的第一轮冲锋就此结束。 程启龙透过单孔望远镜,目睹己方兵士如割麦般倒下,这时,他才真正见识人民军的战力果然不同凡响。他意识到如继续像刚那样进攻不行,但他现在还是充满信心,因为他还没有投入自己的精锐部队——新式清军,他相信只要新式清军投入,战场上将是另一番景象。 程启龙再一次命令左右两翼组织方阵进攻,这一次,在清军的左翼有五千新式清军分成八个方阵投入进攻,踏着正步前进。在展开第二轮进攻之前,清军的火炮先展开了一阵炮击,而后,师承西洋军事教官的清军自以为是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向前。雪藏已久的人民军两个炮兵营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铺天盖地的炮弹落在清军的进攻方阵中,清军便如炸开了窝的蚂蚁,倒处乱跑,很快便退了下来。清军的第二轮进攻还没有开始又结束了。 程启龙自信的脸上开始流出冷汗,他很崇尚西洋人的火器,也很崇尚西洋的战术,方阵等等,他训练出来的两万多新式清军集训完毕后,他曾为他们自豪,自认为便是与西洋联军对击,他们也不会输分毫。但为什么与人民军对击,却如泥人一样,一推就倒,一戳就烂呢? 他不甘心,寻思一会儿,决定改变战术,他令清军分散开来,从两侧翼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地进攻。 在他的赌气之下,一场残烈的屠杀开始了。几万清军连绵不断地进攻,人民军战士打得的手软!心麻!一些人民军士兵还不忍地叫喊:“不要冲了!你们不要冲了!这是在送命啊!” 徐自民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战斗已打了五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他令炮兵部队炮火延伸,炮击清军部队的聚集地,另令所有部队作好反冲锋的准备,各团的预备队作为反冲锋的尖刀直插入清军腹内。 在徐自民的指挥下,人民军第18师抢先向清军发起突然的反攻。人民军第18师以第54团为其右翼突击兵力,将主力投入清军左翼进攻方阵的边沿一带,而其它部队则只需阻住清军的正面进攻即可。 清军左翼的八旗兵首先抵挡不住人民军的反攻,很快,他们开始溃退,人民军第18师顺势追击,冲入清军的炮兵阵地,夺下了清军的炮兵阵地,逃跑不及的清军炮兵全被歼灭。清军左翼崩溃,其右翼也不济,跟着潮水般向后逃跑。 人民军的这一招令程启龙大为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人民军此点兵力居然还敢主动进攻,而且还敢穷追不舍。现在,如果任人民军穷追下去,清军将会全军覆没,因为后有黄华江阻挡。而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让一万新式清军预备部队先行撤退几里之后,建立抵挡阵地后,方可稳下部队的后退之势。 他毫不犹豫,立即下令一万清军脱离主队,迅速后撤五里,沿杨村建立阻击阵地。其它的部队,当他当场斩杀几个后撤的士兵后,见依然无法阻挡士兵们的溃退,便任由他们去了。 人民军追出五里,见清军有组织的抵抗强大起来,便停止了追击,他们退回主阵地,准备第二天再度进攻。而待第二天亮,却发现清军于昨晚便悄然撤退,渡过黄华江,返回岑溪了。 此役,程启龙教训颇深,从此,他对人民军有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从此,他率部对战人民军时,变得异常小心谨慎起来。清军此番进攻损失颇重,八万清军能回到岑溪的不到五万人。 人民军第18师与第5师击退程启龙部清军后,立即调头马不停蹄西进,但人民军第5师经过容县城时,停了下来,未再与第18师一起北上增援杨诚志的第17师。他们奉命驻守于容县城,一是防止程启龙部清军不死心的再度进攻,二是为了待南部陆川有难之时,能就近增援。 杨诚志的第17师在大容山阻击法第2军的南下极其辛苦,但他们坚守六天六夜之后,还是等到了人民军第18师的到来。杨诚志以稳健的防守,外号“城堡杨”而闻名全军,此番大容山的阻击之战再一次印证了他的这一绰号的名符其实。 法第2军面对一个占据有利地形的人民军师的阻击,尚无可奈何,又何况现在是两个人民军师的阻击了?在听到程启龙部清军后退后,他们扔下无数尸体,黯然往北而去。他们准备回到浔江江畔,再沿江而下,回到藤县城,待与程启龙部清军作好协调后,再度进攻。 人民根据地的北方战场在人民军第一军南调之后,兵力急剧减少,面对清军近三十万大军的进攻,他们不敢与敌打城市战,阵地战,攻坚战,只得步步撤退。至联军第四联军西进失败之后的一月里,在四川南部,由许奂统领的人民军第四军及贵州预备役师撤出重庆城后,积重兵于资州、嘉定府、泸州这个三角地带,积极展开游击战与运动战,歼敌二万余人,取得不俗战绩,但从此清军学乖了,他们不再轻易分兵,也不再见到人民军便穷追不舍,而是整体步步推进,这种战术虽然笨了点,推进速度慢了点,但却在不知不觉中迫得许奂部退出了资州、嘉定府、泸州这个牢固的三角地带。 在贵州战场,湖北清军与湘西清军合兵一处后,他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开始主动寻找人民军决战,而此时,在贵州作战的人民军仅剩下人民军第1师,他们不敢与近八万的清军对击,便边打边退,边退边打,待退至遵义城时,还未能摆脱一部清军的纠缠。此时,清军的另一路占领贵州省整个铜仁地区后,沿乌江而上,直插遵义城与贵阳城之间乌江渡镇。人民军第1师担心退往贵阳城之路会被切断,他们在遵义城还未停稳,便又不得不放弃遵义城,往贵阳城退去。 这样,至公元1857年年末,经过大半年的与敌血战,人民军由于军力处弱,加上金属资源严重不足,导致部队弹药奇缺,常常战打到一半时,便只能与敌展开肉搏战,人民军被迫大步撤退,人民根据地已丢失三分之一的土地了。 在西南中越、中泰边境战场:此处尚好,伍则凯统领的人民军边境集团军与法军互无进退,维持原样未动。 在南面合浦——博白战场:林逸统领的人民军南方集团军与联军第一集团、第二集团、第三集团以及第五集团海军部队同样维持一种僵局状态,双方日日夜夜小战不断,却均对对方无可奈何。 在东面桂西梧州战场:徐自民统领的人民军第17和第18师与法第2军和程启龙部清军对峙,但敌军已突入人民根据地境内,已占领了梧州、苍梧、藤县、岑溪等城。 在东北面柳州战场:鲁万常统领的人民军第2师、第3师、第4师以及柳州预备役师与联军的英第2军与美第22军对峙于永安一带,双方互有攻防,但人民军处于劣势。 东北面桂林战场:胡野林统领的人民军第19师、第20师及桂林预备役师与载垣部清军纠缠于一团,但载垣部清军因有南面联军第四集团的存在,他们已突出桂林,占领了桂林城与柳州城中间的永福城,离柳州城越来越近。 北面贵州战场:人民军第1师与八万湖北与湘西两路清军作战,已丢失大半贵州省,人民军第1师已退至贵阳城。 北面四川战场:许奂统领的人民军第四军及贵州预备役师已退至四川宁远府,因贵州省人民军第1师不能抵抗清军的两路进攻,安顺市有被敌占领的危om险,许奂令贵州预备役师回黔增援。 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不能失,但安顺府的煤能源基地一样也不能失,这是林逸心中份量最重的两个法码,许奂深深明白这一点。 第二百一十七章两则消息 在远东中国大陆,内战大规模爆发,西洋列强的参战更令战争规模急剧升级,出乎西洋人的意料,中国一东一西两支农民起义军实力强大,战力非凡,本以为很快便能结束的战争,却一拖再拖,甚至于在第一次进剿中,还惨遭失败,这不仅使在历次殖民战争中百战百胜的西洋列强颜面丧尽,威信扫地,还令各国国内陷入民怨激愤,国会争吵不休之中。 第一次对起义军的进剿败退之后,西洋五国联军已退出一个奥地利,但另四个国家不甘心败于愚昧落后的黄种人手中,他们高压下国内众多反对声,再度出兵远东中国。时间过去一年有余,占有绝对优势的西洋联军并没有传回像昔日一样令人兴奋的胜利的消息,而是一份份要求继续增兵,要求增加补给的催促单。联军、清军与人民军、太平军陷入僵局,西洋列强深陷入中国内战的淤泥中。 在西欧大陆,所有的白种人均在谈论远东大陆的战事,谈论远东中国农民起义军——人民军的事,他们不明白,一支初建的农民军怎能抵挡得住国内政府军的倾力围剿?怎能承受得住几个国家联军的联合进攻?怎还能打得各国联军耻辱连连? 早在人民军与西洋列强开战之前,林逸便指示在敌对国家留学的人员回国,或是转到中立国家、友好国家继续学习,或是假扮成亲清政府分子留在当地。接到指示后,在人民根据地驻外办事处的帮助下,留学生们少部分回国了,大部分转到了普鲁士王国,仅有极少部分还坚持在敌对国家中继续未完成的学业,但这部分人都是有特殊身份作掩护的人。于是,大批的人民根据地公费与自费留学生,约一万余人,从各国涌入普鲁士王国,他们均得到了妥善安置,这里面玛丽娜居功至伟。 人民根据地驻外办事机构除了为海外的中国人服务外,还肩负着收集各类商业、政治、科技、军事情报以及游说各国政要,展开各种外交活动的责任。但此时,没有建国尚还弱小的人民根据地政府想展开外交活动无疑十分艰难,在这个弱肉强食,大国博弈,以实力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0 话的世界,仅仅想凭借高超的外交手段或是超人的个人魅力来展开外交活动达到某种政治目的,无疑如痴心妄想。 在人民根据地形势极为严峻的时刻,林逸曾指示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积极展开外交活动,努力说服各国不要出兵远东中国。办事处通过各种关系,使尽各种交友、收卖、色诱、威胁等手段,成功在各国形成了一股反对出兵的力量,但这股力量还显弱小,不足以阻止各国政治精英作出出兵远东中国的决定。 见各国出兵已成定局,林逸便又指示办事处努力说服颇具野心的普鲁士王国进行统一之战,以期能在外部影响西洋列强对远东中国的出兵决定。但,以老谋深算的威廉亲王与善于把握时机的首相俾斯麦为代表的普鲁士政治精英们,并不为所动,他们坐山观虎斗,不到最佳时机,绝不出手。对此,人民根据地的决策层无不气愤填膺,“这哪还算友好协作伙伴?那些双方签下的协议,不是连张废纸都不如了吗?”各种抱怨声不断。 所有人中,只有林逸知道,普鲁士王国一定会出兵,一定会进行统一之战,这是历史的必然。只是普鲁士什么时候出兵?他却没有把握。依照历史,俾斯麦已提前出现,也已提前当上普鲁士王国的首相,但普鲁士王国的统一之战,也会提前发生吗?他还是没有把握。人民根据地能撑到普鲁士王国出兵的那个时候吗?他心中忐忑不安。 第一次防御战之中,也不能说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展开的外交活动没有一点成效,也不能说普鲁士王国对人民根据地的抗侵之战,没有出一点力,他们还是从旁协助了人民军的作战的。俾斯麦抓住各国关注远东战事的最佳时机,先是制造事端,联合奥地利发动了对丹麦王国之战,然后又借机发动了对奥地利之战,迈出了普鲁士统一之战的第一步。这样的结果便是令对远东中国内战干预的五国联军变成了四国联军,迫使奥地利王国直接退出了远东战场。但这对于人民根据地来说,还远远不够,林逸最希望的是普鲁士王国直接出兵莱茵河南岸,威胁法国人的利益,促使对远东中国出兵最多,最积极的法兰西帝国有所顾忌,而退出远东中国战场。 对于人民根据地的这一要求,普鲁士王国的政治精英集团一直采取拖缓的政策,不管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主任杨路处长与人民根据地最忠实的支持者玛丽娜小姐怎样地展开外交活动,施加怎样的压力,他们均不为所动,他们还在等待机会。 此时的普鲁士王国自对丹麦之战后,占领了北方的石勒苏益格地区,而随后的对奥地利之战后,不仅取得了北方的荷尔施泰因地区,还迫使奥地利退出德意志邦联,解散了邦联,并如愿以偿地在莱茵河北岸建立了北德意志联邦,同时吞并了在战争中协助过奥地利的汉诺威、黑森、拿骚与法兰克福自由市四个城邦。 取得普奥之战的胜利,普鲁士王国消除了奥地利这个普鲁士统一全德的最大障碍,也使普鲁士领土连成一片,面积增加到34万多平方公里,占全德面积的2/5,人口增至2400万,占全德人口2/3。由普鲁士控制的北德意志联邦成立后,包括有21个邦国和3个自由市。它有统一的议会,军、政、外交大权均掌握在普鲁士人手中,联邦主席是威廉一世,总理由俾斯麦兼任,威廉家族与尤杰斯家族是实际的利益集团。 普奥之战的胜利,令俾斯麦的声望大为提高,作为特别推荐人的玛丽娜小姐,也备受家族与普鲁士上层精英的推崇。在威廉家族与尤杰斯家族的支持下,俾斯麦推行的各类经济、军事、政治改革进展顺利。现在整个德意志只剩下了莱茵河以南、邻近法国的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和黑森—达姆施塔德4个邦国仍维持着独立的地位,这4个邦国历来受法国影响较深,对普鲁士军国主义政策抱抵制态度,俾斯麦下一个统一的目标便是莱茵河南岸的这四个邦。 俾斯麦知道法国人不愿失去对这四个邦的影响,更不愿德意志完全实现统一,成为他们的强邻。实际上,野心勃勃的俾斯麦何只是想实现德意志的统一?他还想称雄欧洲呢!随着国势的日益强盛,他觊觎法国领土之心已久,法国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大量的日耳曼族居民和十分丰富的矿藏,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法国人强大,而且周边各国对欧洲大陆出现的任何异动,均抱有戒心。因此,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他在等待时机,现在英法两强被拖于远东中国内战的泥塘而不能自拔,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尊敬的首相阁下,这是我人民根据地政府请求贵国协助的求援信!患难中见真情,我人民根据地正处危难之季,如能得到贵国雪中送炭似的帮助,我人民根据地上下将会镂骨铭心!”衣着人民根据地政府流行西服,打着长领带的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主任杨路,一派绅士风度,操着一口半生半熟的德语,恭敬地向普鲁士王国首相俾斯麦递上一份书信。 杨路现在能见到普士鲁王国高官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别说是见首相俾斯麦了,那简至比登天还难,这一切显然是普鲁士政府故意为之。但忧心于国内的形势,杨路还是竭尽全力展开外交活动,正式的官方场合不能见到普鲁士高官,他便见缝插针地参加各种私人宴会,只要一见到有普鲁士政府有影响力的高官在,他便迎合上去,极尽舌桀莲花之能。普鲁士那一帮政府高官都被他的软磨硬泡烦得要死,每一见杨路过来,便马上借故走开。更有甚者,首相俾斯麦每每参加私人宴会之前,首先问的便是那个中国杨在吗?如听说在,那他是一定不会去参加的了。 这一次俾斯麦愿意在正式场合接见杨路,完全是因为有玛丽娜陪同在一块,他可以不见杨路,但却不能也不敢不见玛丽娜。林逸发来的一封封求援信,牵动着玛丽娜焦虑的心,她不知处于战火纷纷中的林逸,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困境,会忧虑成什么样子?这几年来,她对林逸的思念不减反增,那种如抽丝般的相思,已抽尽了她所有的激情,她只想见到林逸,只想回到林逸的怀抱。 “尊敬的杨主任!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也很体谅贵人民根据地人民的心情,你们提出其它任何经济帮助,武器支援要求,我们都会满足!只是贵方所说的要求普鲁士王国出兵莱茵河南岸之事,尽管它符合我普鲁士人民的利益,但兹体太大,这不是我也不是某些政治集团便能做得了主的事,请给予我们充分的时间考虑!”俾斯麦接过杨路的书信,一番推委之辞说得天衣无缝。 杨路暗骂:“真是一个老狐狸!话倒是说得好听,给些所谓的经济帮助,武器支援有屁用?四国联军团团围困我人民军根据地,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你便是答应给再多的物资支援也是一句空话!” 坐在一旁,丰姿卓卓,娇媚诱人的玛丽娜微蹙柳眉,她还不知俾斯麦刚所说的那些套话是多么的无用吗?“尊敬的俾斯麦首相!下面的民众强烈要求政府出兵统一全德意志联邦,威廉一世国王也有出兵莱茵河的打算,您还在犹豫什么呢?”她水汪汪的眼睛,似蓝宝石般,闪着莹光,一眼望去,却是幽幽深邃。 这几年来,除非是林逸的要求,或是出于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的邀请,玛丽娜一般都不再怎么抛头露面,她尽量深居简出,因为无数狂蜂乱蝶的纠缠令她烦不胜烦。 “亲爱的玛丽娜小姐!你是我最敬爱的人,你的远见与卓越,令我钦佩。出兵大事关乎国家战略,不仅仅是有了民意,有了国王的赞同,便可出兵的。你知道,国会那帮遗老与容克分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是政府内阁中,反对声也不在少数,你的父亲——爱尔森?冯?威廉亲王,兄长——博格?冯?威廉伯爵便是反对者之一。”俾斯麦故作无奈状。 “我的父亲与我的兄长,我自会想办法说服,现在我们只想听到你的意见!你的意见代表着内阁政府大多数人的意见,如果连你也反对出兵,那便是普鲁士王国准备舍去人民根据地这一战略盟友了!”玛丽娜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俾斯麦。 俾斯麦默然,他在快速盘算,他不知道人民根据地还能支撑多久?失去人民根据地这个战略盟友并不符合普鲁士王国的利益。 玛丽娜深知本国人民与政治精英分子们的愿望是什么,肃然地轻启朱嘴:“没有了人民根据地在远东吸引住列强的注意力,没有了人民军拖住列强几十万的部队,国家想要统一,将要增加多少困难?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便不知何时才能再有了!” 杨路在一旁渲染性地补充:“待法国人处理完毕远东事宜,有能力抽兵回国时,那时,便晚矣!” “人民根据地的求援信我收下,两位的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两位请先回!”刚玛丽娜与杨路所说的这一番话,俾斯麦不知听过多少回了,对于出兵与不出兵的得与失,他所领导的内阁成员也不知讨论了多少回? 事隔一个月,至公元1857年年末,人民根据地处境艰难,已丢失三分之一土地。此时,普鲁士王国总参谋部接到一份紧急军情:沙俄出兵巴尔干半岛。 俾斯麦拿着情报大喜,暗叫:“机会来了!普鲁士王国的统一大业有望矣!” 他马上着手布置一切,暗地里作好一切军事准备工作,明里却与议会展开激烈辩论。在还没有任何决论的情况下,圣诞节刚过两天,他突然下令驻莱茵河北岸的普鲁士军队夜间偷偷渡莱茵河,准备正式吞并南岸四邦。由此,普法战争爆发。 获悉普鲁士王国终于出兵莱茵河南岸的消息,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办事处及时把情报传回国内。林逸接到消息,欣喜万分,人民根据地决策层兴奋不已,个个奔走相告。 接着不久,海外情报机构又传回沙俄出兵巴尔干半岛的情报,林逸拍案叫好,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消息比普鲁士王国出兵莱茵河南岸,还要好。 沙俄自公元1856年与英国、法国为争夺欧洲优势和对中近东的控制权而进行的一场较大规模的战争——克里米亚战争失败后,他们的国际地位大为低落,西进之路受阻,便退出了对巴尔干半岛的争夺,把侵略矛头转向中亚和远东。但他们对巴尔马半岛的野心却一直未曾死过,攻占日趋衰落的土耳其帝国,控制黑海海峡,实现南出地中海是他们的宿愿。 事隔两年之后,他们见英法列强注意力转移远东中国,且亲自参与了远东中国内战,并有越陷越深之势,便欺英法列强无暇西顾,再度出兵巴尔干半岛,企图重夺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打通进入地中海的通道,扩大俄国的领土和势力范围。 沙俄的这点野心与在近东有重大政治经济利益的英、法两国发生冲突,英国不能容忍中东被俄国独占,因为这会影响它与印度陆路交通的安全。而另一面,由法国人支持的天主教僧侣与以俄国人为靠山的东正教僧侣一直为耶路撒冷和伯利恒教堂的管辖权而明争暗斗。法国人也不是让沙俄一国在中东独大,这对他们扩大他们在中东的影响极为不利。俄国人出兵巴尔干半岛势必引起英法两国的干涉,俄英、俄法战争爆发在即,这一点林逸比谁都清楚。 接到这一连串的好消息,已是公元1858年四月,这时,人民根据地形势日益恶化,弹药奇缺的现象日益严重,为了保证南方集团军对联军作战的弹药需求,许多部队差不多都回到了冷兵器时代。丧失武器优势的人民军,面对数量庞大的敌军,只能节节后退,大片大片的人民根据地土地因此而丧失。 北面四川南部战场:因,为着确保贵州安顺市煤能源基地安全,许奂再调人民军第13师入黔协助作战,剩下的第14师、第15师、第16师及攀枝花预备役师面对由清廷西南事务大臣李星沅与满洲副都统达洪阿统领的近三十万清军的进攻,他们无力抵抗,被迫放弃叙州府,又后退了几百里,已至大凉山地区,距离人民根据地的重工业基地攀枝花已不到四百里了,攀枝花处境堪忧! 北面贵州战场:人民军第1师、贵州预备役师、人民军第13师丢失贵阳城后,已退至安顺市,正与湖北清军与湘西清军在安顺地区展开运动战,此时的三个人民军师成了真正的农民军,他们已无一颗手榴弹,也无一颗lz——05步枪子弹,整个贵州省,仅剩西南安顺市地区一隅尚在人民军手中! 东北面桂北战场:载垣部清军终与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会合,他们联手攻下了柳州城。现在鲁万常部的人民军第2师、第3师、第4师、柳州预备役师也与胡野林部的人民军第19师、第20师、桂林预备役师合兵一处,已退至来宾地区,正设置新的防御阵地,整个广西省北部与东部均已丢失! 东面桂东战场:程启龙部得到新兵补充后,与在藤县城的法第2军协调,制定出新的西进计划,他们合兵一处,步步推进,由徐自民统领的人民军第17师与第18师,与敌军周旋几月后,终未能打退敌军的进攻,被迫放弃了容县城,接着又丢失了北流城,第17师与第18师已退至郁林州。 南面合浦——博白战场:林逸的南方集团军倾人民军全力,仍只是堪堪与联军的四个集团打成平手,维持着原状未变,但这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1 里耗费着人民军太多的后勤物资,差不多人民军军工企业目前能生产出的武器弹药的五分之三,被首先补给给了南方集团军的前线部队。 西南中越、中泰边境线战场:此处是人民根据地所有战场最安全,最稳固的战场,可能因为这里是崇山峻岭,不利进攻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法军未投入大兵力的缘故吧! 另外,人民根据地的经济已濒临破产,金融危机再现,工业生产大幅倒退,工商企业者人心惶惶,个个在准备后路,如不是林逸令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及时采取军管措施,可能不用敌军从外部进攻,人民根据地内部便已崩溃了。这里,人民根据地的既得利益者——农民、小商贩、手工业者给予人民根据地政府最坚定的支持,他们是人民根据地稳定的基石。 在这种情况下,林逸接到两则迟来的好消息,他不知人民根据地还能撑到这两则消息所造成的影响波及到远东中国的战场那一时刻否? 英国三面作战:非洲大陆殖民战、远东中国大陆内战、近中东争夺战;法国同样三面作战:远东中国大陆内战、近中东争夺战、莱茵河岸普法利益战。两个国家均三面作战,三个战场肯定会互有影响,他们不可能面面顾到,一定会有主次之分,轻重之分,在无奈之下,也一定会有所取舍。 显然,遥远的远东中国应是最次要的,如要取舍的话,也应是最先舍去的。只是怕待到英法两国需作出取舍之时,人民根据地已被联军全部占领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全线崩溃 进入春季,中国西南等地进入雷雨季节,本还是极亮极远的天空,突然便云霭铺满天,把大地压得很低很低,一会儿,大地黑暗,白天像变成黑夜。风带着雨星开始稀稀散落,北边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揭开一块,撕出一道血色的裂痕,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 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夹着春凉,使人颤抖。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万物静寂,都在惊疑不定的等着什么。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接着,黑云铺匀满天,飞沙走石,雨,哗哗而下,狂风暴雨摇撼着山野,雷鸣夹着电闪,电闪带着雷鸣。那雨,一会儿像用瓢子往外泼,一会儿又像用筛子往下筛,时大时小,时停时下,最后,天空不能承受之重,滂沱大雨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这几日连续的春雷暴雨,终使林逸有时间舒喘一口气,但却一丝也未能祛走他心中的烦恼与焦虑,他站在南方集团军合浦指挥部大院作战指挥室的走廊过道上,凝视着倾盆而下的雨点,思绪飘絮,他不知在想什么,又好想在想许多许多。 因暴雨成灾,连日来联军与清军减小了进势,各战场没有再传来令人心惊肉惊的战报,现在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军官们已麻木,他们不再奢望能接到什么好消息,每日不是求援信,便是哪里哪里又丢了。以前制定好的运动战与游击战战术,只见各支部队在运动、游击,却不见他们打仗,消灭敌人,天天在退,运动与游击现在倒好像成了各路军撤退的遮羞布。 作战指挥室侧旁的联合指挥大厅里在开会,里面的将领要么默默不语,要么便是争吵不休,面对人民根据地如此困境,林逸本意是抓住敌军减缓攻势的空暇召开一个军事会议,大家群策群力,拿出一个确解目前人民根据地困境的办法来,可会议还没开始,悲观失望的情绪笼罩会场,大家见面便争吵起来,相互推委责任,却没有一个能拿出解决方案来。 这个时候如果许仑在,他一定在静静地沉思,或是早有腹稿,只待会议开始便提出来。林逸布有血丝的双眼依然明亮,看着成串而下的雨线,听到里面刺耳的争吵声,他不由地想到以前的爱将——许仑。唉!许仑如此一个军事天才,怎么就走上那一条路了呢?难道真如历史上历代名将那样,军事上是天才,政治上是蠢才? “林主席!会议是不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轻轻走近。 “他们都吵够了?都发泄完毕了?”林逸微侧头,用眼角瞟向吴命陵。 吴命陵默然无言,心事重重,战事的不尽如人意,令他心力交瘁。 “这仗打得如此窝囊,大家有情绪也属正常,目前的关键还是拿出一个办法来!走!我们开会去!”林逸的这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从不气馁,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令吴命陵钦佩不已。 林逸走在前头,吴命陵跟在后面,在进会议大厅门口时,林逸倏然止步,吴命陵不解地看着他,林逸伸出双手把军衣最上端的一粒纽扣扣紧,然后用力扯扯军衣下沿,大步抖擞地走进会议大厅。吴命陵难得见林逸如此动作,军衣严实整齐,透着庄重,确实在骤然间给林逸增添了不少威严,增添了不少精神,增添了不少气势,现在,人民军中需要的便是这种军人的强大自信。 军人仪态标准,威风凛凛跨进会厅的林逸,鹰隼般的利目横扫大厅,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一声“林主席到!”,全体将领噌然起立,林逸站在中央,双手平摆,示意大家坐下。 “柳为念少将!请你讲解一下目前我人民根据地各战场敌我势态。”林逸开门见山,无一句废话。 柳为念站起,走近墙上的挂图,拿着指挥棒,道:“目前我边境集团军与南方集团军敌我势态无变化,仍维持着一种僵态;现在最危om险的战场应是广西北部战场,北面鲁万常部与胡野林部丢失刚建立不久的来宾防线后,再次大踏步后撤,已退至宾州城(今宾阳一带),离我南宁工业区已不到一百七十里,如果宾州城再失,我南宁城北面便只剩下最后一道防御关隘——昆仑关了!” “应该追究鲁万常与胡野林两个人的军事责任!不到半年的时间,从广西北部的全州地区一直退到南部的南宁城边,便是跑步前进,也没有他们这么3u.快啊!”人民军总政治部负责纪律问题的齐江波少将愤而起身,怒道。他在陈辞少将调任人民军第八军军长之后,接任了总政治部纪律局局长之职,他也是一个一步一步从基层干起,嫉恶如仇,脾气火暴的政工干部。 林逸皱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发如此大的火,本来这军事作战会议还轮不到齐江波这负责纪律的政工干部参加,只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两位部长王学范与文明,一在南宁,一在昆明,均不能到场,便只好让齐江波这总政治部的第三号人物代表总政治部来参加了。 “坐下!坐下!”旁边总后勤部的英南少将在桌下不住扯齐江波的衣服,并压低着声音提醒。 齐江波拔开英南少将的手,不予理会,继续道:“把他们送入军事法庭,以儆效尤。” “大脑壳!真是大脑壳!也不看看时机,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你以为是军事纪律会议啊?”林逸痛苦地摇摇头,却拿齐江波没办法。 会场各将领均已色变,但齐江波还在不知趣滔滔不绝地数落鲁万常与胡野林的罪条。 林逸恼怒齐江波的不识时机,却也暗自佩服他的胆识,不但不怕得罪两位位高权重的将军,还敢当着他的面直抒己见,倒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一个比已故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还要硬的汉子,他这样会得罪许多人的啊!会吃不少的苦头的啊!他这样的人少,应该好好保护,只是现在得给他浇浇冷水了,不然也太不识轻重,太过放肆了! 林逸重敲桌子,喝道:“够了!把鲁万常与胡野林都撤下来,谁去指挥南宁北面的防御?你吗?你去吗?”他双眼厉视齐江波。 齐江波激愤的话咔然而止,他惶恐地站着,不明白自己刚那一番话哪有错? 林逸看到齐江波那委屈样,心有不忍,怒色稍霁,轻声道:“坐下吧!现在是军事会议,讨论的是怎样破解我人民根据地目前困境的问题,而不是军事纪律会议,明白吗?战争中的是非功过,留待以后再来评定吧!何况,目前各战场出现的败局,也不是那一个将领的事,这里面有我们整个决策层的错误,也有一些无可奈何的客观因素原因,这些,我们都以后再说吧!”他旋转对仍站在地图前不动的柳为念道:“你继续说吧!” 柳为念重又挥动指挥棒,清晰讲解:“四川南部战场,许奂将军率领的第四军迫于李星沅一部清军从另一路南下的威胁,他们退出大凉山,已至德昌,距离我攀枝花重工业区已不到二百里,他们正准备实施攀枝花保卫战,全军上下誓言欲与攀枝花市共存亡;贵州安顺地区,自人民军第1师、第13师以及贵阳预备役师主动退出安顺城后,他们便与清军在山区周旋,目前我安顺地区的煤炭生产与运输已受到严重影响;另有一支清军约一万人的部队,脱离安顺战场后,他们顺盘江南下,已占领我广西百色地区,切断了我广西根据地与云南根据地的联系。这一路清军正沿右江南下,有从西面进攻我南宁地区之势。”他介绍完毕,放下指挥棒,向林逸示意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如此看来,原先我人民根据三个半省的土地已丢失了两个省有余,且仅剩的两块根据地还被敌军切成两半,情形堪忧之至啊!”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痛心感叹。 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注视地图良久,开始一直未发言,现在忧虑道:“清军好像改变了战略部署,一门心思想攻下我南宁城。你们看,我南宁地区受敌军东、北、西三面合围,东面有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北面有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及载垣部清军,西面有一万清军绿营,照如此下去,不出三个月,三路清军将会合围于南宁城下。”他走到地图前,比划着。 “确实!敌军新的战略进攻,切中了我人民根据地的要害,他们北面一个咬住我攀枝花工业基地不放,一个咬不住我安顺煤能源基地不放,以打击我根据地的工业生产;南面则倾全力攻我南宁工业基地,他们只需攻下南宁城,便大功告成矣。因为南宁被占领,这既打击了我根据地的民心士气,又断了我南方集团军的后路。只要我南方集团军崩溃,则我整个人民党的革命事业将彻底失败。”军情部部长朱达不堪后想道。 这会儿,齐江波又坐不住了,他不满道:“我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事业哪会那么容易了结?不说我人民根据地有千万民众,我人民军尚有近三十万大军,便是我人民党现有的万余党员便可与敌周旋到底,他们是星星之火种,可以最后燎原整个大地。何况,前几日不是从海外还传来了两则好消息吗?” “又在说大话,空话了!”柳为念是总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工作的主官,他怎会不知那两则消息的意义到底有多大?忍不住解释:“有关普鲁士王国出兵莱茵河南岸与沙俄出兵巴尔干半岛的两则消息,我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至少在短时间内它的影响还体现不到我们这里来。” 对于发生在世界其它角落的战事,为何与中国有关,在开始之初,人民军那些出身于旧知识分子、农民、流浪汉的将领们并没有一点概念,是林逸展开一幅世界地图,再详细讲解世界形势,并联系各国历史背部,及各国的势力范围之后,大家才第一次有了一个世界军事形势的概念,林逸点点头赞同:“柳为念少将说得对!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外国人的帮助,想短时间内英国人与法国人会撤兵无疑如痴人说梦话。不说英国法国能否应对了那边的战事,便是他们不能应对,他们也不可能从我中国大地撤兵,顶多是不再给予在我中国大陆参战的联军于后勤支援,再退一步说,便是英国法国迫不得已需从我中国大地撤兵,由于路途遥远,没有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把命令传达到我中国大陆来,而在这将来的三、五个月之内,我人民军有能力支撑得那么久起吗?” 林逸的这一番话,就若一盆冷水浇到大家头上,顿时,一些人心中听到这两侧消息后,曾燃起的侥幸希望,全被浇灭。 会场沉默下来,静得落针可闻。林逸停顿半晌,指指齐江波道:“齐局长说说政治方向的事吧!” 齐江波动动干涩的嘴唇,他还极不习惯参加这种由林逸主持的军事会议,以往的历次会议他直接陈言,也曾遭到过主持会议长官的怒斥,但却从未有过害怕的感觉,而刚被林逸的一顿喝斥,却让他心惊肉跳。 “因为人民根据地大面积土地被敌军所占,敌对势力的嚣张气焰涨至顶点,由原逃窜的地主土豪劣绅组织的还乡团,携恨报复,大肆破坏我人民根据地地方政权,残杀我地方进步人士,目前,我被占领土的地方政权已全被摧毁。而各路已攻入我根据地的敌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路血洗而来,我根据地城市、工业、经济均被摧毁,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严重损失。这里面,又特别以西洋人与湘军为最甚!”齐江波越说越愤怒,脸上显出红色。 一个地区被敌对势力占领,各方面会遭受巨大损失是必然的,但人民根据地与人民均遭受报复性的损失,却是下面的将领没有意料到的,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纷嚷嚷:“定要恨恨打击湘军与联军!” 齐江波怕再遭到林逸的怒斥,又说他说一些与会议无关的事,他没敢把下面呈报上的一些更为血腥更为惨忍的事说出来,一些初步统计出来的损失数据他也没有说出来,像有多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2 村庄被屠杀精光,有多少城镇被屠城,又有多少百姓与进步人士遭受灭家之灾等等。不然,更会令各位将领气得面青! 林逸见气氛有不对,又见齐江波欲言又止的样子,知其还有更多的东西未说出,他怕又会偏离这次军事会议的主题,忙截断道:“好!齐局长就说到这里吧!” “下面大家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林逸回到正题。 没有人出来说话,这个问题早在两天前,林逸便命令吴命陵把它通知到南方集团军司令部及人民军各总部的众将领手中,要求他们认真考虑,每人拿出一份方案来。由于前线吃紧,加上交通不便,这次就没有叫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回来参加会议,便也没有把议题下到他们手中。 会场再一次沉闷下来,林逸望向吴命陵,吴命陵是总参谋部部长,拿出合理的作战方案是他份内的事,他明白地轻点头,正想开口说话,不料却被英南少将抢先一步:“林主席!我建议我军重新实施新的战略战术!” 林逸猛然睁开双眼,感兴趣道:“说下去!” 英南舔舔唇继续道:“我觉得我军应敢于放弃南宁地区,钦州地区,全军实施大范围的运动战!一定可以在运动中歼灭各路敌军!”他的这一建议隐晦地否定了林逸在军事扩大会中确定的战略战术思想。 吴命陵暗赞英南的胆量与战略目光,他的想法与英南如出一辙,只是比英南的更为隐晦。 林逸沉思不语,众将领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英南,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英南所说的,林逸前一段时间早有过反省,他也知道人民军现所采用的战略战术有错误。 “我明白英南将军的意思!我承认我在开战之初的决策上有错误!”林逸坦荡地承认。众将领没想到林逸如此胸怀,一口便应下,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在他们的心中,林逸永远不会有错,他们以为林逸会为此做些解释什么的。一时他们不能接受林逸完美形象的破坏,就连带头否定的英南少将也是一脸的痛苦失落模样。 林逸不以为然接着道:“在开战之初,我们便应该全军实施大范围地转移、运动,首先集中兵力击溃一路,再图其它。当时,我是舍不得钦州与南宁两地的坛坛罐罐了!唉!”他喟然长叹一声。 众将领默然,这怎能怪林逸一个人呢!当时,谁舍得把钦州与南宁丢掉?谁又知不能打赢敌军?恁时,谁也不敢提出那样的狂疯战略! 林逸停顿片刻,了悟大家的心思,接着往自己身上捞责任:“当时,就算神仙也不能采取那种战略的话,我尚且情有可愿,但,后面我没能让北面的第一军早早地一步到位地调到南方战场,那便是我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如果第一军早早南下,与北方集团军合兵一处,定可把桂北的载垣部清军歼灭大半,再不济也可把他们驱出出我广西根据地。这样的话,又哪来现在的载垣部清军与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的会合呢?又哪来现在的我南宁地区北方之危呢?”林逸闭眼痛叹! 众将领被林逸越说越默然,想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他们却没有一个能兴起问罪林逸的念头,谁也不是真正的神仙,当时的情况谁能百分百地判断准确?谁又能想到联军第四集团会北上? “我在军事上的指挥错误!我会在战后给大家一个交代!”林逸低沉愧疚道。 “林主席!您别说啦!”朱达痛哭起来,他不能接受林逸有错误出现,接着英南与柳为念两人也涔涔泪下。 吴命陵站起来,伤着鼻,承担一切道:“战局演变成这模样,在战略决策与战术指挥上总参谋部负有主要责任,我作为总参谋部部长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怎可算到林主席头上呢?何况,我觉得我们起初的战略决策与战术指挥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人民根据地的工业生产,军工生产倒退得太多,居然到了不能满足前线部队作战需要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出现军需问题,迫使我前方将士拿着大刀长矛与敌对战,我们现在的局面何至于如此糟糕?” 林逸摆摆手,吴命陵这明显是在为他解脱,他作为根据地的主席,负有领导全局的责任,这军需问题,难道不由他管? 林逸说了这么多,他温和地注视英南一眼后,却转折道:“我们开始未能采取大范围移转,大范围运动的战术是错误的,但我们现在回头再来采取这样的战术,却晚矣!” 众将领不解,不采取这种战术,又能采取何种战术可以破解目前困境呢? 林逸解释:“首先,我们已经没了开战之初那么宽大的战略纵深,人民根据地已丢失十之六七;其次,我人民军没了武器的优势,拿着冷兵器,要想打好一个歼灭战,不知要集中多少部队方行;最后,敌军已逼近我几大军工基地附近,它们是我人民军最后胜利的根本,如果我们采取大转移、大运动,就得完全放弃它们。” 听林逸如此一说,衡权得与失,大家都觉有理,毕竟现在人民军还未到非到大转移、大运动不可的地步。 不如此,又能怎样呢?大家把目光全集中到林逸身上。林逸也不知怎么办,他把眼望向吴命陵,因为吴命陵还没把他的方案拿出来。而吴命陵却是有苦自己知,他的方案与英南一样,皆是主张采取大运动战术的。 当林逸再次把目光望向他时,他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道:“我的建议便是一个‘拖’字!” “拖!”众将领张嘴讶然惊叫。拖能拖到敌人撤退吗?拖能拖到人民军的胜利吗? “对!拖!维持原样不动!各部队尽力抵抗,不行便慢慢撤退,只要我们能熬过三、五个月,待英国法国另一战线撑不住时,我们便胜利了!”吴命陵牵强道,他所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想待到英国法国撤兵,希望不知有多缈茫? 可吴命陵的这建议目前好像又是最可行的,林逸苦笑,如此维持原样不动,他召开这个军事会议还有何意义? 林逸不好说吴命陵什么,“可能给予大家考虑的时间太仓促吧!大家都还未想好,想透!”他暗忖,他准备休会让大家再想想再说。 这时,外面足音跫至,一个作战参谋大急道:“林主席!南方集团军北部陆川防线被清军攻破!大量联军清军翻越云开大山,从北面压下来!” “啊!”众将领惊叫,陆川被占,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坚守了大半年的南方集团军合浦——博白防线崩溃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追踪而至 陆川防线被突破的消息,就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众将领目瞪口呆,现在再讨论什么怎么打破僵局,破除困境的问题,已无任何意义,倒是怎么摆脱与敌之纠缠,安全撤退成了当务之急。 林逸大步走到军事地图前,沉思片刻,果断命令:“北部陆川的第8师守住大桥镇,以掩护博白一带的第二军撤退;中部的第36师守住松旺镇,以掩护松旺一线的第九军撤退;第32师守住东平镇,以掩护东平镇一线的第八军撤退;南部的第12师守住公馆镇,以掩护第三军及南方集团军总部撤退;沿海的第28师守住北海城,以防联军海军陆战师的登陆,五个师务必坚守一天一夜,之后可以自行选择突围、撤退、死战、投降等方式,命令下达至师一级即可!” 他停顿片晌,转背身死死地盯着地图,又命令:“各军撤退按如下路线执行:北部的第二军从博白撤退,退至福绵镇、樟木镇、双凤镇、平睦镇一线;中部的第九军从松旺镇一带撤退,退至平睦镇、浦北城一线;第八军从东平一线撤退,退至浦北城、武利镇、伯劳镇一线;南部的第三军从常乐一线撤退,退至伯劳镇、钦州城一线;南方集团军总部及军委各部门撤至钦州城背后的小董镇;沿海的第27师、第26师撤退至钦州城,各部依托六万大山山脉与众多河网重新建立郁林——钦州防线。”他思路清晰,下达完命令后,转回身,盯着众将领,声色俱厉道:“钦州至郁林州防线是我人民军的第三线防线,也是最后一条防线,我们已退无可退,各部务必坚守,誓与阵地共存亡。” 各将领得令,纷纷下去传达命令或是布置各种撤退任务,他们离开时那“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惊慌与绝望表情,与林逸不慌不忙、不急不躁,镇静自若的表情形成鲜明地相比。 待会议大厅走下仅剩林逸一人时,他走至窗户旁,凝视外面还在沥沥下着的大雨,悲哀长叹一声:“终于还是用上它了!” 他现在心中感受五味俱全,有无可奈何之感,也有如释重负之味,还有一丝丝欣喜之意。 连日来的暴雨,就像上天施放的烟雾弹,迷惑了人民军的视线,而敌军刻意的减弱攻势,则麻痹了人民军的神经,暗地里,在信宜的清军程矞采部借着连日的暴雨,合着部分联军从一条清军花费大半年偷偷开凿出的山道,翻越云开大山,绕过人民军在陆川依云开大山而建的防线,出现在了人民军第8师的背后。第8师前有联军,后有清军,腹背受敌,抵抗两个小时后,被迫撤退至陆川城南面的大桥镇。 清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开辟出新的翻越云开大山的山路,并能轻易击溃人民军第8师的防线,这其中有天气的原因,有清军处心积虑的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另一支防守陆川的部队——人民军第5师时不时地被调离防线,北上增援容县的徐自民部的缘故。人民军第5师的调离,致使人民军疏忽了对云开大山其它险峰绝径的防范,也严重削弱了人民军在陆川的防御力量。 此番偷越过云开大山的清军有一万人,再加上联军一个师,总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人民军第8师退守大桥镇后,从正面进攻的五万清军及一万联军占领陆川城,与偷越的部队顺利会合,他们不作丝毫停留,从北部以泰山压顶之势力压下来,冲击人民军第二军在博白至松旺的防线。此时,撤退至大桥镇的人民军第8师挡住几万敌军的南下之路,便显得至关重要了。第8师接到命令务必坚守一天一夜,尽可能多地为各部的撤退争取时间。 大桥镇,距陆川城不到二十里,周围是高大的山岭,处于云开大山中,一条南下出海的驿道从镇中穿过,镇东有一条河流过,此处是敌军南下以攻人民军第二军防地的必经之道,是联军中部兵团大规模翻越云开大山西进的必经之路,也是第8师掩护人民军南方集团军西撤的必争之地,人民军与敌军在这里展开了生与死的搏斗下午,一万清军首先出现在大桥镇北面五里处,他们与南撤的人民军第8师前后仅相隔了两个小时。上午,第8师背部出现大股敌军,新任第8师师长的薛青,敏锐地意识到不仅是陆川的防御阵地被击穿了,而且人民军整个的合浦——博白防线也完蛋了,第8师死守于此,并不能阻挡敌军的南下,反而会有被敌军团团包围,全军覆没的可能,真正能有效阻挡敌军南下,能为整个南方集团军争取更多时间的地方不是开阔的陆川城,而应是依山而建以锁喉的大桥镇。于是,他在背部敌军尚未合围上来之时,便主动命令第8师放弃阵地迅速撤退。 而第8师主动的战略撤退,却被清军误认为是人民军的怯弱与不堪一击。五千新式清军,在火炮的掩护下,向第8师阵地全线扑来,清军士兵十分猖狂,不可一世,踏着正步,组成方阵,大步向前,听着号令,一排一排地放着枪,仅十多分钟,便前进了几百米。清新式军队师袭西洋教官,采用的是典型的方阵队列攻击方式,这种进攻阵式在西洋人与人民军多次的对击后,西洋人吃尽了苦头,他们自己都早已不用了。 抓紧先期后撤的两个小时,人民军第8师依托山地有利地型,构建了简易的防御阵地,山头上,看不见一个人影,清军几个前进方阵进入人民军步枪射程后,战士们还没有听到上面发出开枪射击的命令,他们很奇怪,但他们还是屏住呼吸,眼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清军。 此时的人民军第8师师长薛青站在山头最高处,端着望远镜,异常冷静的观察着清军整个兵力的调配,眼前这五千端着前膛线枪的新式清军,就如缓缓爬动的蚂蚁群一般,他根本未放眼在手,他担心的是后面源源不断开来的其它清军及部分联军。第8师师参谋长顾勇去了山头炮兵阵地,他需按照师部的作战计划指导炮兵们作特殊的部署,而第8师师政委牛恒奇则去了第一前线,有许多新兵特别是人民军第22团在吴川全军覆没后重新组建的新第22团,除了一些指挥官外,基本上全是新兵,他们都需要战前鼓动。 第8师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接到命令务必坚守一天一夜,这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啊!薛青在率部主动撤退之时,还曾遭到政委牛恒奇的极力反对,但在薛青郑重保证部队撤到大桥镇时,将不再后退一步,而参谋长顾勇也全力支持的情况下,政委牛恒奇才勉强同意部队的南撤。薛青心里早有决定,便是没有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命令,他也准备在大桥镇坚守一天一夜,他从林逸身边下来,自然知道整个战局的关联,他也知道人民军现在缺枪少弹,所以他才放清军近点再近点,至到清军攻击方阵前进至第8师阵地三十米处。 清军的火炮早已停止射击,清军的前进方阵已近在咫尺,薛青打击的命令终于下达,顿时,战场上出现了有点好笑,也有点可悲的一幕,战斗时间不到五分钟,本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清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3 军攻击方阵顷刻间被打得溃不成军,清兵四窜。新式清军终没有西洋联军的那种严密的纪律性及视死如归的气概,坚持不到几分钟,他们便潮水般地败退下来。 清军退下后,本是对这种前膛线枪不屑一顾的人民军,由于没有后勤支援,他们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心态,开始飞快跃出战壕,收拾清军扔下的枪支弹药以备后用。 后面清军的进攻一波又一波,接连不断,不久,后到的五千联军也投入了进攻。在血与火的拼杀中,人民军第8师的战士们创造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不少人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战士腰折骨断、双目失明,仍在装子弹、投弹;有的战士身受数处刀伤仍在与敌人拼杀;有的阵地已经全是由伤员在防守,直至打到最后一人。一下午的战斗,人民军第8师毙伤敌军八千余人。 黄昏时分,人民军第8师的火炮部署完毕,旋即覆盖敌群,炸得敌人四下逃窜。清军统帅程矞采见联军也不中用,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于是,清军的“敢死队”出现了,重赏之下由亡命之徒组成的“敢死队”队员一个个光着膀子,身背大刀,手端由联军提供的新式后膛枪,狂叫着冲向人民军阵地。人民军第8师第22团阵地上的营、连、排之间多被分割,许多连队伤亡百人以上。2营3连坚守在西边小独岭地域,首当“敢死队”进攻要冲。战至天黑,完全被敌包围,电话线被切断,与团部的联系完全中断,全连孤军奋战,最后仅剩下5人。子弹已经打光,只剩下一些手榴弹,多处战壕被炸泄,几段壕沟已根本不能使用,就连士兵避难所的掩体也被炸飞了,仅剩下个骨架子。面对疯狂的敌人,在3连指挥作战的2营教导员忍着伤痛把剩余的战士组织起来,对他们说:“到我们献身的时候了!” 敌人再一次冲上来,教导员一声令下,战士们将手中的手榴弹投掷出去,在一片爆炸声中,敌人纷纷倒下,而他们最后却被冲上来的清军剁成肉酱。 不容喘息的厮杀一直持续到晚十点方才缓下,人民军第8师损失达一千两百人。新组建的人民军第22团损失最惨,因他们大多是新兵,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却缺乏作战经验,许多人与敌展开肉搏战时,不知躲闪,常常是在杀敌人的同时,也被敌人杀死。经过持续十个小时的战斗,敌军的锐气遭到重挫。 清晨,天还是朦朦亮,敌军的炮兵又开始实施报复性射击,连续炮击半个小时,把人民军第8师的阵地炸成一片焦土。守在前头的第24团2营4连伤亡过大,不得不退入大桥镇内,敌军乘虚进入大桥镇,情况万分危急,2营长组织所有人员对敌实施反击,激战数十分钟,终于将敌人打出大桥镇,恢复了阵地。 早晨七时三十分,人民军第8师的战士们连早餐都未来得及吃,敌军便又集中了一万人,分三个方向第8师阵地发起最后的攻击。此刻,清军与联军已经丧失理智,不再讲究冲锋队形和起码的战术,只以密集的队形一波又一波地涌向第8师阵地,战斗再一次陷入疯狂之中。同样是在人民军第22团的阵地,联军出动了一个团,不鸣枪,不打炮,利用草丛和山地作掩护,秘密运动到第22团1营阵地前沿,破掉阵前的陷阱,清除通道上的石堆,树枝等障碍物,然后突然发起攻击。第22团1营阵地上的官兵们经验欠缺,又困倦至极,被敌军偷至十五米处时方察觉,他们迅速反击,好一番血战,终将敌人逐出阵地。 敌军见偷袭不成,转为强攻,疾风暴雨般的炮弹再度落下,一时间,人民军第8师的阵地再度笼罩在火光中。至下午三时,敌我双方连续厮杀9个小时,人民军第8师的3个主阵地均被敌人突破,第8师幸存下来的人全部被迫退至主峰阵地上。薛青掏出怀表,看看时间,见坚守一天一夜的任务已完成,便命炮兵砸烂火炮,跟着步兵一起准备撤退。 同样地在这一天一夜里,人民军其它几个担任掩护任务的师也经历了残酷的血战,各师的战斗精神一样,战斗过程不同,他们的命运也不尽相同,虽然没有一个师在最后时刻选择投降。不损一兵一卒最安然撤退的师是防守北海的人民军第28师,因为联军第五集团的海军陆战师并没有在北海展开登陆战;战斗最惨烈,损失最大的还不是在北部大桥镇坚守的人民军第8师,而是在南部公馆镇坚守的人民军第12师,他们不仅遭受到联军第一集团的重点进攻,还遭受到了联军第五集团一个海军陆战师的登陆袭击,他们坚守一天一夜,部队损失竟达四分之三,能活着突围的没有一个人受重伤,因为所有重伤员被无奈遗下后,他们全自杀了;人民军第8师损失也很惨重,他们撤出阵地时,人数剩下不到全师的三分之一;其它坚守松旺镇一带的人民军第36师与坚守东平镇一带的人民军第32师均损失到一半以上,五个师的火炮全部被毁。 十五天之后,按照林逸的临时计划,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各部顺利撤退至各指定地点,由于两年前有人民军总参谋部早期建设的一些防御设施,人民军很快稳下阵脚,但这条战线延绵数百里,漏洞百出,还有北部进攻郁林州的清程启龙部及法第2军的照头压下,这条防线能坚守多久,谁也没底。 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各部撤退后,敌军顺势跟进:在南部,联军第一集团尾随人民军第三军至钦州、伯劳一线;在中部,联军第二集团尾随人民军第八军至伯劳、武利、浦北一线;联军第三集团尾随人民军第九军至浦北、平睦、双凤、樟木一线;清军程矞采部及部分联军尾随人民军第二军至樟木、绵福、郁林一线;郁林以北有程启龙部清军及法第2军在进攻驻守郁林一带的人民军徐自民部;海上有联军第五集团的海军部队在进攻钦州湾。 敌军追踪而至后,并没有马上展开大规模攻势,他们在调整部署,也在等候后援物资的到来。整个战线全面推进了一百里,没有充分的准备,怎敢轻易发动攻势?敌军不断要做展开大规模进攻的准备工作,他们还要防范人民军有可能的反攻。 由于人民军钦州、伯劳一线的第三军防线有钦江阻挡,不利进攻,联军有意识地把部队往中部集中,准备重点进攻布于六万大山的人民军第九军、第八军及第二军的防线。联军的第一集团除留下一万兵力以牵制人民军第三军后,便北移至武利至浦北城一线,协助联军第二集团的进攻。 联军的总指挥部随即前移至合浦,而他们同样选择了原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指挥部大院作为指挥部驻地。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沿着大院走廊仔细巡视着,听说人民军年轻的领导人林逸之前便住在这座大院内,而且喜欢沿着走廊散步,他希望能寻找到林逸留下的丝丝痕迹,从中体会到年轻人民军革命领袖的心情,弄明白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的智慧与力量来自于哪里? 在香港有一幢依山傍海的别墅,它的样式完全西化,却有着一个相当中国化的名字——采雨听涛,这是前人民军叛将许仑退隐后在香港的住处。别墅并不很大,里面住着二十多个人,除许仑与杨少妮及四个丫环妈子外,其余全是许仑的警卫和追随者,原人民军第二军的警卫连长何劲武是“采雨听涛”的总管。 没有了金戈铁马的战斗生活,看不到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宏伟场面,听不到惊天震地的枪炮声,能看看辽阔无边的大海,听听惊涛拍浪的海浪声也是好的,许仑可能就是出于此,才为居处取名为“采雨听涛”的吧! 人民军安全部特工一直在监视他,许仑不是不知道,虽然在香港安全部特工的监视并没有丝毫减少,但他并没有感到一点害怕,既然人民军方面在广州时没有动手,那么他退隐香港后,更不可能动手了。安全部特工没有惊动许仑,许仑便也没有去招惹那些特工们,双方维持着一种相对的默契。 香港的西洋人这几天欢乐起来,许仑虽退隐在家,却一直关注着西南的战事,看西洋人的高兴,他猜测人民军战事可能出现了不利。果然,何劲武大步进来,叹道:“许军长!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大溃退,联军全线向西推进了一百多里!”他叫惯了许军长,到现在都改不了口。 “怎会败到这种地步?人民军危om险了!人民根据地完了!”许仑惊叫,他有一种跌入冰谷的感觉,顿生一种愧疚感,他始终不能忘怀自己曾经是人民军中的一员,不然,他也不会退隐了,也不会一直关注着西南人民军的战事了。 何劲武充分理解许仑的心情,他发现许仑的双手在颤抖,看见许仑的双眼已湿润。“人民根据地还有救吗?以林主席的雄才伟略,天马行空的军事指挥才能也不能吗?”其实,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跟许仑一样? “这不是哪个人的军事指挥问题,而是人民军的后勤问题,被全面封锁的人民根据地在开战之初便注定了会困难重重,获胜渺茫,除非开始便展开大的运动战,不要在意任何一城一地的得失,就是南宁与钦州也要敢于放弃,方有一点获胜的希望。”许仑望一眼何劲武,难得耐心地讲解自己心中的想法。自从退隐之后,他常独自一个人默默沉思,他与夫人杨少妮还在冷战,横在他们心中的那条裂缝始终未消除。 “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作战方案,就是有人提出了,也没有人敢实施,林逸也不能!”他又苦笑地摇摇头。 何劲武不懂,但他认真地听着。许仑并不奢望何劲武能听懂,与其说他是在向何劲武解说,还不如说他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现在人民根据地北面攀枝花重工业基地遭李星沅部清军威胁;贵州安顺煤能源基地已被清军占领;而南面的南宁工业基地三面遭受包围,也已危在旦夕;退守钦州与六万大山的南方集团军已弹尽粮绝,现在就是诸葛武候再世也无能为力了!”许仑深邃的眼眸好像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大西南。 何劲武默然,许仑苦笑:“希望有奇迹发生吧!” 第二百二十章水淹三军 联军与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在六万大山对峙一个月之后,他们各项工作准备就绪,与清军的配合也已协调妥当,便于公元1858年6月26日再次发起攻击,几十万部队越过警戒线,向人民军南方集团军阵地全线发起猛烈进攻。此时,合围南宁的清军一路从西而来已至富庶镇,一路从北而来已至昆仑关,均离南宁城不到百里,南宁城危在旦夕! 人民军南方集团军总指挥部设于钦州背部的小董镇,前方炮声隆隆,就连有“死亡之湾”之称的钦州湾保护的钦州城都听到了炮声。林逸自从退至小董镇之后,便很少呆在指挥部里,一些部队调度及命令下达均由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完成,他没事便到钦江河畔走走,看看山水风光,静心养气,好不优哉优哉!有事时,顶多见见地方的政府官员。 对于林逸在这种危机关头还有此闲心雅致,许多人都认为他烧坏了脑袋,病得不轻了!今天是林逸这一个月里,第十五次漫步在钦江江畔,后面跟着一小队警卫,他不许警卫们靠得他太近,一个人孤独的远远走在前头,时间进入六月,广西连连的暴雨依然未见减少的迹象,钦江河已上涨,黄黄的江水奔腾而去,林逸喜欢这种澎湃的感觉,有时便是下着大雨他也打着雨伞走在钦江边上。 “林主席!林主席!”前面传来急促的叫声。 林逸收回凝视浑浊江面的目光,见是吴命陵急匆匆跑来,心里“咯噔”一跳,预感有事发生。一个月以来,放手让吴命陵指挥后,吴命陵从未来打扰过他,这要就不来,一来定是大事了。 “林主席!敌军全线发起进攻,人民军弹药其缺,抵挡不住,已有部分阵地丢失,恐怕整个防线有撑不住的可能,你说怎么办?”吴命陵脸上的焦虑展露无遗。 林逸很无所谓,理所当然道:“还能怎么办?撑不住,撤啊!” 吴命陵就像看外星人般,惊诧莫名:“林主席这是怎么啦?不会真像外界传说的那样,脑子烧坏了吧!”他一直对林逸充满信心,就是这阵子林逸当“摔手掌柜”整日在钦江边散步,他也坚信林逸是在静静地思考破敌之策。 “撤?往哪撤啊?再撤就是南宁了啊?”吴命陵提醒。 “往六万大山撤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像你刚所说的,往南宁撤吧!”林逸依然一副轻描淡写样。 如果林逸以前在危机面前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令吴命陵钦佩的话,那么现在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林逸表现出的玩事不恭,却令吴命陵怀疑林逸是不是真疯了? 林逸突然转身盯着吴命陵那游离的双眼,不管他在胡思乱想什么,非常严肃认真道:“吴部长执行命令吧!让第二军、第八军、第九军放弃所有阵地撤至六万大山山上,第三军与钦州预备役1师、钦州预备役2师全力守住钦江防线;第七军四个师集中于平声与陆屋镇。” 林逸奇怪的命令,惊得吴命陵目瞪口呆,“这不会是真的吧!”吴命陵半晌恍不过神来。第七军的集中,意味着将削弱钦州西南部防城地区的防御,难道不怕联军再次实施登陆作战吗?而且集中防御的平声镇与陆屋镇两地因为有钦江阻挡并无任何的危om险啊?而人民军第二军、第八军、第九军西撤上六万大山,则意味着让开大道让联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4 顺畅进攻南宁城了。 林逸不理吴命陵的木鸡反应,转回身,沿着钦江河畔走几步后,又语出惊人:“钦江方面你负责指挥,让古华把钦江守牢点,我北上六万大山看看。” “林主席!这怎么行?六万大山是前线,那里危om险!要去也只能我去!”吴命陵这时清醒过来,忙阻止。 “不用多说了,你去办你的事吧!我马上就走。”林逸截断道,他开始加快离开的脚步,走时,他还不忘回头对吴命陵幽默一番:“吴部长!天塌不下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说不定,明天天亮,敌人就退了呢!” 吴命陵才不会相信被大多数人确认为烧坏了脑袋的林大主席的话呢! 林逸带着一营人民军特勤团战士乘船溯钦江而上,晚上到达六万大山西侧的灵山县城。而他下达的命令早通过电话线路,已先于他传达到了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各军军部,待林逸在灵山县县政府大院里接见人民军总后勤部工程兵部队第1团上校团长金春人时,人民军第二军、第八军、第九军已大部撤上六万大山。 晚上十一点钟,天上没有星星,窗外又下了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瓦片上传来噼哩叭啦的声音,在联军合浦临时指挥大院里,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在静静聆听窗外的雨声,这是他的习惯,这种只有雨声的静寂他特别喜欢,他可以在雨声中凝神,畅想,这一点与林逸颇有相似。 联军的节节胜利,令他今日有个好心情静听窗外的雨声,他有点得意,因为联军与人民军相持一年之后,终击破了强大无比的人民军的防线,大步向前推进了一百多里。而取得这样大的胜利,其中许多精妙的计策都是出于他的那灵敏的大脑,这一系列天衣无缝的部队调度也是出于他的指挥,这里面包括联军第四集团的突然北移,清军的秘密挖掘通道,重点打击人民根据地的工业基地与煤能源基地,封堵人民根据地的各条贸易线路,以及联军每日与人民军的消耗战等等。 有时,他也一度怀疑依人民军那样强大的实力,联军与清军的进攻是不是太顺了?而他的计策是不是真的那么完美,难道人材济济,将星闪烁的人民军就没有一个人察觉或是察觉了没有一点应对的办法呢?时间过后一个月,人民军撤入六万大山,却一直未有任何的有效反击,他终放下心来,想是自己多疑了!没再像当初即便是追击人民军,也是步步为营异常小心慎谨那样了,可能人民军真的到了弹尽枪缺的地步了吧! 今日又有好消息传来,联军全线进攻才一天,便迫使人民军放弃所有阵地,撤上了六万大山。“只一天便放弃所有的阵地?这是不是太顺了?”古斯特本在闭目养神静心听雨,骤然睁开双眼,一丝疑惑触动心神,他不由又多虑起来。 他心神渐不能宁静,平日里外面好听的雨声,成了扰乱他心神的嘈杂声,他想不出有哪不对。“唯今之计,只要我部驻于原地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人民军又能奈我何?待确定人民军向西撤退后,再尾随追击也不迟啊!既然人民军的六万大山防线已被我军突破,就不用急于一时了,我军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与人民军消耗。”古斯特细细思量,旋又心定下来。 按正常的情况来说,既然前面情况不明,古斯特的按兵不动,无疑是正确的选择。然而,他的想法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联军损失惨重,一败涂地。分散的联军按计划本应明早翻越六万大山,向南宁挺进,现在却因为古斯特的谨慎,大部被集中于平睦、双凤、浦北一带,准备等下午视情况变化,再翻越六万大山。 第二天傍晚时分,天已放晴,古斯特与林逸一样走在合浦城外南流江畔,只是他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在江边漫步。“一天都没事,应是我多疑了吧!”古斯特犹豫着是否该下达西进命令了,他凝视滔滔江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军鞋已被暴涨的江水打湿。 “将军!将军!”一匹快马飞奔而至,古斯特与昨日在钦江江边的林逸一样,听到这急促的叫喊声,马上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马上跳下一个通信兵,哭喊道:“将军!我们完蛋了!” “怎么了?快说!”古斯特蹙眉,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将军!可恶的中国人凌晨四点炸毁双平水库,湖水决堤而下,加上近一段时间以来连连的暴雨,平睦、双凤、浦北一带的江河全都暴涨,大水不仅淹没了大坝下的平睦镇与双凤镇,而且还一泄千里,直冲毫无防备的联军。”通信兵哭丧着脸报告。 古斯特急走几步,抓住通信兵吼道:“快说损失怎么样?” 通信兵颤抖道:“联军损失惨重,三个集团均在水网之中,估计损失应十万以上。” 古斯特惊大双眼,不敢置信状,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鞋湿了,南流江已上涨盆岸,他终还是上了中国人的当! 同样惊得目瞪口呆的还有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接到前方电话传来的战报时,他怎也不相信林逸那句“说不定,明天天亮,敌人就退了呢!”的话竟然成真了。 双平水库依托六万大山山脉,建在双凤与平睦两镇之间,水库大坝高18.6米,坝顶长1024米,横贯东西。水库南北走向,呈葫芦形,水平直线长9000米,最宽处2050米,水面面积467平方米。水云间12个岛屿,水库正常蓄水位47.90米。经过四年多的刻意蓄水,水库早已蓄满,加上今年以来,雨水充足,暴雨成灾,水库已开始放闸泄洪。如此容量的水库,一旦决堤,效果可想而知。 前方传回消息:联军至少有十万,清军至少有三万被洪水淹死,另有五万联军与二万清军被困在被淹成的各独岛上,他们装备全无,粮草均失,正座于待毙。吴命陵先放下惊滞的目光,立刻命令刚集中于平声镇与陆屋镇一带的人民军第七军渡过钦江,直取合浦、北海、公馆与安铺四个沿岸港,以封锁海岸线,而后一部东进占领石城县城(今廉江),阻住联军南撤的海路与东撤的陆路,另古华的第三军攻击在伯劳镇与武利镇一线联军第一集团留下来的约一万的牵制部队。这时,他才知道林逸为何要把第七军集中置于钦江江畔的原因了。 北部被水困住的联军,不用他担心,自有林逸指挥。下达完命令后,他担忧了近一年的紧张心情终轻松下来,他现在可以好好品尝一下胜利的滋味,可以好好想想这胜利是怎么来的了。“难怪在几年前,根据地建设资金那么紧张的情况下,林主席还不顾各方的反对,坚持要上灵东水库与双凤水库两个大的水利工程,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其具有战略意义,都以为林主席仅是想解决难民安置问题与农业灌溉问题;难怪水库建成之后,林主席又出人意料地不准在水库下游安置难民,也不准当地百姓开垦新的农田了。现在看来,林主席早在几年前便预知根据地有今日一劫,便开始着手布置一切了,林主席真乃天人也!如此高瞻远瞩,令人惊叹啊!”吴命陵心情舒畅地走出小董镇临时指挥部,整个指挥部里都是一片欢笑声,每一个人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便连有洁癖的中校作战参谋李城,平日里如有人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定会怒目相视,可今日他却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你就是再踩上一脚也没有关系!” 吴命陵想到钦江边走走,后面警卫跟出,他阻止道:“敌人都溃退了,还跟什么跟?忙你们的事去吧?” 警卫当然不会听他的了,他们茫然:“我们的事,不就是保护长官吗?” 在钦江边,江水咆哮着向大海而去,吴命陵踏着林逸前一段时间走过的足迹,边走边想:“难怪前几日林主席没事便到江边走了,原来是在观察江水的涨落;难怪林主席当时什么事都不管,原来他的心中早有计策;难怪林主席当时什么人都不见,只见一些地方政府官员,想来是在安排民众的撤退吧!” 想到这里,吴命陵突然冒出一个惊人的猜测:“不会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撤退都是林主席故意为之的吧?林主席早就有撤退之意,而陆川防线的被突破正好是一个藉口,不然,为什么林主席还在联军没有任何迹象有突破合浦——博白防线之前,便开始布置平睦、双凤、浦北一带的百姓撤退了呢?仅仅只是为了避战祸吗?” 吴命陵不相信地摇摇头,又想:“可能陆川防御阵地的被突破都是林主席设的套,不然明知陆川防线薄弱,是整个南方集团军防御阵地最薄弱的地方,他还准允人民军第5师时不时地调离北上去支援徐自民部?这不是在故意为敌军制造机会吗?再则,清军花费大半年时间偷偷开凿一条新翻越云开大山的通道,依人民军众多的情报网,岂会有不知之理?”后面的只是猜测,吴命陵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走了几步,便不想走了,他只想赶快到林逸身边,直接问一问是不是那么回事?这猜测就像一块心病,堵得他慌。 当前方传来联军损失惨重的消息时,远在一百五十里之外灵山县城的林逸却绷紧着脸,他可没有吴命陵那份闲心展现可爱的笑容,他在静静等待地方政府官员上报此次炸堤的民间损失。“有消息了吗?”林逸的思絮在飞逸,许多念头电闪而过,他却不能确切地抓住任何一个。 “有了一个大致的估计!”他的政务秘书何方刚进来,轻声道。 “说吧!”林逸回转身,缓缓坐下。他现在所做的就若后世中国民国时期国民党主席蒋介石所做的炸毁黄河花园口事件一样。 “约有八千百姓死于水灾,另有五万百姓遭受灾!”何方轻声汇报。 林逸霍然站起,重拍桌道:“无能!真是无能!不是都早早布置了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淹死呢?”旋又颓然坐下,轻叹:“炸堤真是一把双刃剑啊!既伤了敌人也伤了自己!” “林主席!我们这不也是迫于无奈吗?再者敌人的损失几十倍于我方,这点损失是值得的。”何方劝慰。 林逸摆摆手道:“可那几千百姓是无辜的,他们死于人祸而非天灾,而我却是那人祸的制造者。” 何方还想说什么,林逸阻止,让他先出去。是否炸水库,林逸犹豫了很久,尽管他早就布置好了,也早就有炸的决心,但真要实施时,他又犹豫了,就是在他召见总后勤部工程兵部队第1团上校团长金春人时,他还在犹豫。沉思良久,权衡再三后,终向金春人下达了炸水库的命令。 本来林逸准备把六万大山两侧的灵东水库与双平水库都炸掉,幸好有古斯特的配合,古斯特不仅没有及时令部队翻越六万大山挺进南宁,而且还令部队集中于双凤水库下游一带,就连在伯劳与武利一带的第一集团大部也调到双凤镇与平睦镇一带来了,这样既省了林逸炸灵东水库,又取得了绝佳的效果,还避免了更多百姓遭受更大的损失,要知道灵东水库比双凤水库大许多啊! 这个世上唯一知道林逸要炸水库的人可能就是金人春,早在公元1854年林逸视察灵东水库的建设时,便曾单独召见金春人,密令他在建设大堤时,留下设置以备后用。那时金春人知道他建设的水库只是为了今后的炸毁,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林逸当时郑重叮嘱金人春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并令他持他的特令守护两大水库大堤,任谁命令都不准调离。林逸还吩咐他暗地里制造一批木船以备急用。临走时,林逸见金春人情绪低落,还曾出言安慰:“水库也不一定百分百要炸掉,以五年为限,如五年之内没炸,便不会炸了。”可时至今日,还是炸了,只是值得庆幸的事是灵东水库保留了下来。 双平水库倾泄一整天,水势渐小,下游平睦镇与双凤镇一片汪洋,只见一些幸存的屋房巨树露出一点点小尖,江面上到处飘浮着散乱物,还有部分人尸体,动物尸体! 林逸静心一会儿后,向下下达了最新的作战命令:“人民军第二军第6师与第7师火速北上,抢占来宾城,阻住正进攻昆仑关的载垣部清军与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的北撤之路;人民军第九军的第33师与第34师乘船清剿被困在各独岛的敌军残部,木船由人民军总后勤部工程兵部队第1团提供,各地方民兵组织,各地方政府全力协助;人民军第二军余部、第八军全部以及第九军的第35师、第36师北移至郁林州,与徐自民部一道合围正进攻郁州城的清程启龙部及法第2军,务必围而歼之;人民军南宁预备役2师出南宁城,击退从百色而来的一万清军,并穷追不舍,直至歼灭之!” 风水轮流转,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不过一月时间,现在轮到人民军追击包围敌军了。人民军第七军是生力军,人民军与敌军打了一年的战,他们却安坐后方,未与敌人交上一次火,此次出击,就若猛虎出柙,势不可挡。他们不像其它人民军部队存在缺弹少枪的现象。编制完整,装备齐全的他们遵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之命,渡过钦江,从人民军第三军侧旁擦身而过,直奔合浦。 先锋部队第28师首先开进合浦城,此时,合浦城一片火海,驻于合浦城的联军总指挥部已从北海登上军舰离开了。跑得了当官的,跑不了当兵的,第28师再次撒开腿,赶往石城县城,准备阻住联军的东撤之路,他们一路东进,还不时派出小分队清理那些地方土豪劣绅组成的返乡团,这些不可一世的返乡团还没能来得及高兴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5 一阵子,便做了人民军的砍刀鬼。 三天时间,人民军第七军一一占领合浦、北海、安铺以及石城,顺利封堵住残余联军的南下海撤之路与东退陆撤之路。 第二百二十一章登陆失败 人民军第七军军长许都沉闷地走进合浦指挥部大院,他有一种不劳而获,摘起别人胜利果食的感觉,看到整个合浦城被西洋人毁得仅剩断垣残壁,无一屋完整,他更气闷得胸撞。 许都站在还在浓烟卷飞的指挥大院内,剑眉拧竖,凝视不动。第七军军部的后勤部队在忙碌地清理作战指挥室,听说这里曾是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总指挥部,林主席就是在这里运筹帷幄,下达道道命令的,战士们干得起劲,一些认为有可能是林逸使用过的小东西,全被战士们自以为是地当作宝贝收藏了。可这里也曾作了联军一个月的总指挥部啊?战士们精心清理,珍贵收藏的东西好有可能是敌人遗下之物哦! 第七军终于等来了上第一前线作战的机会,许都心里涌起一丝兴奋,他现在还是上校军衔,自上次俘虏事件被降衔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再升上去。上校担任军长,并对一大帮的少将呼来唤去,这在人民军当中是绝无仅有的事,为此,许都憋着一肚子怨气。但现在的他终究不是过去那个争强好胜,追名逐利的许大猛子了,几经沉浮的他在林逸刻意打磨之下,已日益成熟起来,他对中华民族的热爱与对人民军的责任感已远超他个人的荣辱得失。 联军总司令部撤走及时,已迁往海上,但联军绝不会坐视陆上十多万部队的覆灭而不顾,他们一定会采取措施营救,而联军目前唯一能展开营救行动的军事力量,只有第五集团海军部队的两个陆战师。 “军长!作战指挥室已布置好!”第七军军部作战参谋向阳厚请许都进内院。许都面无表情,大步走在前头,嘴里却突然嘣出作战命令:“令第27师从安铺港与公馆镇回撤至合浦,明日下午四时务必赶到;驻石城的第28师派出第84团与第83团分别填补第27师回撤后在安铺港与公馆镇留下来的空缺;驻防北海港的第26师作好防敌登陆战的准备;驻合浦的第25师与回撤的第27师沿南流江建立阻击阵地,以防联军第一集团在伯劳镇与武利镇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溃败;军部炮兵团调由驻北海的第26师指挥。”身后的作战参谋已熟悉许都军长的这一套,快速记录下作战命令。 刚许都站在外面伫立不动,其实是在认真沉思,他判断联军将会实施登陆战,而登陆的地点,极有可能是北海港。因为北海利于展开大规模登陆作战,又能就近接应到幸存联军的撤退。 北部湾风平浪静,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在辽阔无边的大海上,放眼之处金光一处,靠近北海港十多海里的外海上,驶来无数小点点,那是由联军第五集团的法国尼兹舰队和美国尤斯舰队联合组成的进攻战斗编队,联军总司令部准备由两支舰队作掩护,用两个机动陆战师实施强大的登陆战,以接应所有撤退的联军部队。 “斯里曼蒂上将!我再次建议取消这次登陆作战,不然,联军将会遭受更大的损失!”在联军第五集团司令固特英的旗舰——英国皇家海军大吨位的“鹰”级军舰——“菲野”号上,联军前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面露哀色,后面两个警卫紧贴着他,周围不同国家的军事联络官怒目逼视于他,但他仍义无反顾地进谏。义斯里曼蒂深邃的眼睛凝视古斯特,“不实施登陆战?你说还能实施什么战?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万联军覆灭吗?”他声色俱厉,愤怒的表情如火山喷发。仅是短短两天时间,联军便由胜转败,他实不能接受这种太过突然的坏消息,他可以想象自己将来的命运是怎么样的了,其前任梅特叶上将便是前样。 “上将!我们接受事实吧!我们已经失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令陆上所有幸存下来的部队投降!”古斯特沮丧,他心里一阵哀痛,他一样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斯里曼蒂手指周围已愤怒得冒火的各国军事联络官,讥讽:“他们会同意吗?各国的皇帝、总统、议会会同意吗?各国的人民会同意吗?” “将军!如不投降,十几万部队便真的完了!投降了,我们还可以用条件以换取士兵们的性命!”古斯特前走两步,苦口婆心道。 “古斯特将军!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早已被解职,你没有再发表意见的权力!”斯里曼蒂痛心地看着古斯特,他很欣赏古斯特的军事才能,他放心大胆地让古斯特指挥全军,只是没想到中国人诡计多端,居然采用水攻。现在已战败,结果需要人来负责,他这个总司令肯定难辞其咎,为了为法兰西帝国保全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他准备个人承担全责,所以在战事未结束之前,马上撤掉了古斯特的总参谋长之职。“把他拖下去吧!”他不耐烦。 “将军!将军!想想我们在欧洲,在中东、近东的战场吧!法兰西帝国需要这些优秀士兵们活下来!”古斯特双手被反剪,他被两个武有力的警卫慢慢拖走,但他仍在竭斯底里地嘶叫。 “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斯里曼蒂恨恨然。 古斯特前天从合浦撤上军舰之后,便被呆在海军集团司令部的斯里曼蒂撤掉了联军总参谋长之职,斯里曼蒂出于爱护令其马上回国,他为古斯特写了一封信,为他开脱了一切罪责。但古斯特坚持不肯回国,他此番败得一败涂地,败得心服口服,能实施如此完美计策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有一个心愿一定要实现,那就是想见一见仰慕已久的对手——林逸。 隶属于联军第一集团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奉命牵制在伯劳与武利一带的人民军第三军,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如人民军第三军不动,则他们不需动;如人民军第三军欲动,则他们展开小规模进攻;如人民军第三军大举进攻,则他们向北面的浦北城靠拢,但这种情况绝无可能出现,因为目前人民军只剩招架之力,再无反击之能!。 然而,这种绝无可能竟成了睁眼现实。上午十时,正是艳阳高照,从伯劳与武利两镇突然涌出无数人民军士兵,他们猛然冲向法第4师与英第3师阵地,并有侦察兵回报:有一大队人民军快速从伯劳南侧通过,他们对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存在视而不见,直接向东。 法第4师与英第3师判断不出人民军此举的意图,也不明白那支从旁而过的人民军是哪支部队?欲意何为?其实这支突然东进的部队是许都统领的人民军第七军的先锋部队——第28师。不管人民军是想抄后路还是想绕道从背部向联军发起攻击都好,法第4师与英第3师都无能力理会,因为他们遭到人民军第三军正面的猛烈攻击。 根据形势变化,法第4师与英第3师为免被人民军包围,他们依计划向北面联军大部队聚集地——浦北地区靠拢。两师渡过武利江,再向北,接近浦北城,准备再渡另一条南流江支流时,发现支流河水暴涨,江面上搭起的各种便于部队调度移动的简易浮桥全已被大水冲毁,放眼望向西北方向,河水茫茫,一片汪洋。 “怎会这样?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平睦、双凤一线的其它联军部队现在怎么样了?”法第4师与英第3师官兵们惊惶乱想。 北上会合大部队已不可能;南面有人民军追赶;西进是大山,且也有人民军阻挡;东撤是法第4师与英第3师目前唯一能取的选择。可不久刚过去的一支人民军不是已绕到背部去了吗?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处境危om险,他们可能被包围了。 前出的侦察兵探知,东撤之路并未发现人民军的存在,尽管英法联军心存疑虑,不知那过去的大队人民军哪去了?但迫于形势,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加快东撤步伐。法第4师与英第3师过龙门镇,至张黄镇,于第二日上午九时,其先头部队率先到达南流江畔,他们赶紧争分夺秒渡河。 “军长!法第4师与英第3师已被我人民军第三军驱赶至南渡江畔,他们正准备抢渡南流江!”第七军军部作战参谋向阳厚匆匆进来报告。 “知道了!让第25师放敌军渡河的先头部队上岸,然后再消灭干净。”许都不急不躁命令,他放下手中的笔。他更关心海面上的情况,抬头问道:“北海海面上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我军设置的几处制高了望台没有发现任何异象,而我军放出的移动小哨船也未在海面上见到任何敌军船只出现!”向阳厚据实报告。 “加强戒备,不得有丝毫松懈!”许都沉声吩咐,想了想又问:“追击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我第三军其前锋到了什么位置?” “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应该离英法联军的尾部部队不到十里吧!”向阳厚猜测。 “那就是说他们距离张黄镇不到二十里了?”许都伏下身马上查看地图,接着重声吩咐:“严令第25师不要管南流江西岸枪声多么激烈,不准‘眼红’,不准‘嘴馋’,绝不准渡过南流江一兵一卒,西岸的敌军就交由第三军去处理吧!”他担心那些憋得慌的官兵们啊! “嘭嘭嘭”的炮声从南面传来,接着一阵阵电话铃声响起。“怎么回事?”许都拧紧剑眉站起,走向门外,他刚向向阳厚吩咐完毕。 “军长!北海海面出现大量敌军舰只,我前出侦探哨船被击沉。”作战参谋放电话,即刻报告。 “敌人要就不来,一来便全都来了!他们还真默契啊!”许都嘟嘟。“让前面立刻报上有多少敌军进攻?并令部队不得与敌军硬拼,全部退于敌舰炮射程之外!”他果断命令,又急切转问向阳厚:“第27师目前回撤至什么位置了?” “前锋已过公馆镇!”本欲转身要走的向阳厚又停下来。 “让第27师加快步伐,让他们不要再来合浦城,转向北海协助第26师防御敌军登陆去吧!”许都预感此次联军对北海的进攻有孤注一掷的味道,可能会是异乎寻常的大规模登陆战。 果然,作战参谋接北海方面第26师的报告,敌军上百艘舰只参与进攻,北海海面密密麻麻一大片,炮火前所未有地猛烈,爆炸声震耳欲聋,实施登陆战的部队应有一个师以上。 “好家伙,来猛的了!”许都听罢报告,低声咕咕,他热血沸腾,紧接着大声喝令:“令防御南流江第25师的第75团跑步前往增援北海城;第七军军部前移置离北海十里处的东鱼村;军直属部队全力支援第26师。” 第七军南流江与北海两战场同时打响,南流江的人民军第25师轻松解决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五百人先头部队,而在北海的登陆战场上,则不同了,战斗异常激烈,一波又一波的敌军冲锋舟运上无数联军海军陆战队员。此番担任联军登陆战陆上指挥的依然是英国少将波士顿,他在吴川登陆战取得的巨大胜利,令他在联军的声誉威赫一时,担任主攻任务的也仍然是他麾下的英陆战1师。 上次没有火炮支援,没有防御阵地的人民军第8师在吴川登陆战时,吃尽了苦头,这次不同了,防守北海的人民军第26师不仅炮兵营严阵以待,而且还有人民军第七军直属的炮兵团增援。英陆战兵刚登上岸,便遭到人民军铺天盖地炮火的攻击,英军损失惨重。一个小时里,联军运送上一千多人,连一个像样点的滩头阵地也未能建好!并且许多的运兵船只被人民军火炮击中,而联军被毁的冲锋舟更是不计其数。 联军见正面进攻北海不利,分出一部移往北海东面的营盘。在这里同样有人民军防守,只是火炮数量少了许多。联军的另一支陆战部队——混合陆战师在强大舰炮的支援下,花费四个小时,于下午二时,终于开辟出一块滩头阵地。此后,联军开始源源不断地登陆上岸。 联军混合陆战师全师登陆完毕,其第一团守住营盘滩头阵地,第二团向东北而上攻南康,准备绕到人民军防御北海的第26师背部,而其第三团则向西直接攻击北海城,以接应从正面进攻北海的英海军陆战师的登陆。防守营盘的人民军第26师第78团无力阻挡联军混合陆战师三个方向的进攻,只得向海岸线内后退十里,拖住混合陆战师的第一团不能动弹,对于另两个团,人民军第78团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飞奔向西,直冲北海城,途中遭遇到人民军第26师第77团的阻击,联军混合陆战师的北上南康的第二团则遭到人民军第七军军属特种兵部队的阻击,这也是为什么人民军第78团眼看着敌军两个团各奔任务而去,不加以阻挡的原因。 有了东部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的牵制,北海正面防御英陆战师登陆的人民军力量大大减弱,英陆战师慢慢开始建立了几个像样的登陆点,已有约二千名陆战兵登上大陆。下午三时,许都率部赶到北海城北部十里处的东鱼村,军部指挥所还未开始建立,他便令向阳厚在一块大石上摊开作战地图,查看敌我双方的攻防势态。他边看地图边问:“已有多少敌军登上岸?”在他的周围,早已站着几个负责不同方面的作战参谋,他们习惯许都的指挥方式,知道许都喜欢边考虑问题边询问情况。 “已有约一个师的敌军登陆上岸!” “回撤的第27师到了没有?”许都没有看是谁在回答他的问题,他只在意问题的本身,而不在意回答问题的人。 “没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6 !不过,再过一个小时,第27师的先头部队——第81团可以赶到营盘。”这是另一个作战参谋在回答问题。 许都掏出怀表看看时间,脸上现出愠意,第27师已经比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有余!“通知第81团火速赶到南康,接替军属特种兵部队的阻击战斗!”他很心痛自己的特种部队被当作一般的步兵使用。 许都忿忿然,部队很久没有打战,连赶时间都不会了。他抬头看看西落的太阳,转身命令:“令南下增援的第75团暂时不必投入战斗,隐蔽于北海城背后的树林中;让第26师各部向后撤退五里,只需护住炮兵阵地即可!” 向阳厚不解地问:“军长!这是为何?这不是放敌军上岸吗?” 许都瞥一眼向阳厚,肯定道:“正是要放敌军上岸!我第26师马上将赶到,待敌军陆战部队全部登陆上岸后,我们正好可以一举歼灭之!为我原第22团的人民军烈士们报仇雪恨!” 向阳厚知道这冠冕堂皇的话只是许都说的场面话,他知道许都肯定另还有原因。 许都见向阳厚不释然状,抿嘴笑笑:“太阳马上下山,北海一带近几日的涨潮时间为下午五时左右,到时海水上涨,联军海军舰炮可以更近地驶近海岸线,我们人民军将士怎挡得住敌军的舰炮?” 向阳厚(炫)恍(书)然(网)大悟:“打仗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它关乎许多学科,真可谓天时地利皆可利用。此次,人民军的反守为攻,反败为胜的防御战不就是林主席利用天气湖水的成功范例吗?军长也是高人!”他由衷赞叹。 在南康进攻的混合陆战师第二团在进攻之初,吃尽了苦头,他们从未遇到过这么有战斗力的敌人,敌人没有固定的阵地,战斗却在南康镇镇内,周围山丘水田间,小树林中到处打响。对方枪法极准,弹无虚发,而且专盯着军官打,仅仅一个小时,第二团损失基层指挥官达四十多人,搞得所有的联军军官纷扮成普通士兵后,方敢露面。 傍晚时分,人民军第27师终于赶到,许都即刻令人民军第27师的先锋部队——第81团配合军属特种兵营一道,首先向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二团发起总攻。借着暮色,实施近战,更是特种兵的拿手好戏,狙击手们掩护,爆破手开道,机枪手冲锋,顷刻间,早已胆破心惊的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二团崩溃。第81团不顾路途疲劳,合着特种兵营紧追敌军不舍,直至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二团与在营盘的第一团会合为止。此番追击,第二团损失达六百余人,从南康至营盘一路都躺着联军士兵的尸体。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一团与第二团会合后,情况并没有得到根本好转,防守营盘一直在示弱的人民军第78团接到总攻命令,马上向正面的敌军发起炮击,接着战士们从各条战壕跃出,冲向联军第一团,深入内陆五里的联军第一团得不到舰炮的支持,抵挡不住,不得不向后溃退。不久,在溃败的途中,遇到从北部同样溃退下来的第二团,两团混杂在一起,各冲乱了对方的阵营,被追击的人民军适时抓住机会,一阵猛打,两股联军损兵折将,跳下大海方停下脚步。 在北海正面防御中,波士顿少将正庆幸终于在大陆上站稳脚跟之时,天上的彩霞还挂满天空,突然天空飞来无数炮弹,联军各个滩头阵地均遭到人民军整三个炮兵营的覆盖攻击,联军士兵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也不管前面是否是万丈深渊的大海,他们争先恐后地跳,没命地游向不远处的军舰。 人民军重点打击从西面进攻北海的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新增援而来的人民军第75团从敌军的第三团侧翼发起攻击,活生生拦腰切断了第三团的连贯队形,前一部分敌军遭受人民军第75团一营与担任阻击任务的人民军第77团的合围,六百多联军悉数被歼。而另一半联军见势不妙,忍痛舍下前头的兄弟们同样上演了其它敌军部队溃退的那一幕,直至退入大海,方稳定下来。 前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孤独站在联军海军集团旗舰——菲野号的船闸板上,听到前方传来猛烈的炮击声,那特独的炮弹飞行尖啸声属于人民军炮兵专有,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喟然长叹:“联军的又一支生力军完了。” 联军实施登陆战不过半天,损失五千余人,并又全被打回军舰上。而在南流江西岸被人民军第三军围追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停火谈判 双凤水库炸堤,殃及无数无辜百姓,林逸为此一直负疚于心,郁郁不乐,然而,在灵山的大街小巷,老百姓却是鼓锣打鼓,一片欢歌笑语,他们在庆贺人民军的大捷,相对于人民军的巨大战略胜利以及十几万敌军的覆灭,人民根据地死亡几千人,受灾受难几万人又算得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会被民众唾骂,被基层政府、军队官员非议,被遗老学究指责,被新闻媒体狠批,出乎他意料之外,除个别右翼报纸有一点杂音外,其它新闻媒体一片赞叹称好声,全根据地上下军民无不钦佩崇拜! “这个时代老百姓的民主、个人权益思想还是不能与后世二十世纪的百姓相比啊!后世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国民党主席蒋介石炸黄河花园口以阻敌军,伤及无辜,遭千夫所指,背历史骂名,虽自己炸双凤水库的危害不能与炸黄河花园口相提并论,但怎么也应咒骂声不断才对啊?”在灵山县城临时住处独自遭受内心谴责的林逸不解地暗忖,“当真是战争年代,人命如蚁啊!” “林主席!吴部长他们到了!”轻轻的声音,打断了林逸的沉思,林逸新到任仅两个星期的军务秘书安平提醒。他是人民军南宁军校中校教员,教授军事指挥专业,曾留学英国桑特斯赫军校三年,公元1856年回国,在南宁军校继续学习一年,第二年开始留校任教。 林逸收回飘散的思絮,停顿片刻,问:“都安排好了吗?” “住处与办公场所都安排好了,林主席请放心!”安平微弯身躯,恭敬回答。他像其前两任一样,开始怎也不适应在林逸身边的工作方式,总是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做事,极其不自然。 林逸还在犹豫是否立即与吴命陵他们见个面时,外面足音跫然,一声兴奋的声音传来:“林主席!”吴命陵与朱达大步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激动与崇拜。 “两位都到了啊!路上辛苦了!”林逸站起来与吴命陵、朱达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林主席才辛苦!日夜操劳,我们都钦佩!”吴命陵真情流露。 林逸笑笑,让吴命陵与朱达坐下,安平给两位上好茶后,便出去了。 “林主席!这次水战打得精啊!我们反败为胜,由守转攻??????”朱达刚坐下便喜形于色,兴奋赞叹。 林逸脸色沉落,朱达没有发现他的变化,还在滔滔不绝地赞美,而一直以崇敬的目光注视着林逸的吴命陵,却发现了林逸的骤变,他不知林逸因何听到水淹敌军,人民军大胜而不高兴?他忙连续向朱达使眼色,而朱达愚钝,半晌未反应过来。 林逸见两个高级官员一个蠢蠢尽做怪样,一个懵懵懂懂不明所以,暗觉好笑,便出声笑道:“好了!吴部长你也不要使眼色了!朱部长也不用莫名其妙了!” 朱达愕然,而吴命陵讪讪然。 “最近这几天,各战场的情况怎么样?”林逸见两人不自然模样,转移话题,摇头轻笑问。 吴命陵恢复正色,欣然道:“南方战场大局已定,在北部湾沿海一带及东面的石城,许都部第七军已完全封锁联军的南撤与东撤退路;在张黄镇,古华部第三军已团团围住法第4师与英第3师;在郁林州附近,我人民军第二军第8师抢占北流城,封堵住敌军的东撤退路之后,我第九军大部、第八军及徐自民部已四周把法第2军及程启龙部围困。 “其它战场呢?”这种局面早在林逸的预料中,他关心的是北方战场不要因为疏忽,而最后出大漏子。 “由于信息传递的不通畅,云南、四川与贵州各省均还未获得我人民军大捷的消息,就连围攻南宁地区的敌军也未获得此消息,那边的战事依然激烈,我各人民军作战部队形势依然严峻。”吴命陵说着不免又有点担忧起来。 “南宁城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攻破,南方集团军的巨大胜利就大打折扣了!”林逸暗忖,转对吴命陵道:“吴部长!南边的局势基本已定,但想短时间内能解决掉所有的敌军,却又有点不现实。因此,寄希望于南方战场能很快抽出兵力以援北方战场,不太可能,毕竟负隅顽抗的西洋人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这样吧!我们首先保证近处的南宁城不失,调钦州预备役1师及灵山预备役师增援南宁战场,另令昆明预备役师增援安顺战场,夺回安顺煤能源基地。” “此计甚好!联军第五集团的海军部队,正全力攻打北海港,应无力再顾及钦州港,钦州防务有钦州预备役2师足矣!何况,万一有事,还有西南中越边境的伍则凯部第六军可以支援;昆明地处人民根据地大后方,有人民军总政治部副部长文明坐镇掌管军事,应无安全问题,调昆明预备役师前往安顺战场,可行!”吴命陵赞同。 “攀枝花重工业基地怎么办?那里情况一样危及,你们俩怎么就不管那了呢?那可是我人民军保护的重中之重啊!”朱达疑惑两人怎么都不提及攀枝花。 林逸与吴命陵相视一笑,林逸轻松道:“攀枝花有许奂将军指挥,有何可忧?” 朱达不明白林逸怎会对许奂那么有信心?提醒:“可是三十多万清军已逼近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不到百里,许奂已在布置攀枝花市保卫战了啊?” 林逸不语,吴命陵笑着接口:“那是许奂将军的聪明之处,人民军第四军的败退是许奂将军故意为之,许奂此举一是为了拉长清军的后勤补给线,他则可以派出特种兵部队实施骚扰战术;二是为了缩短自己的后勤补给线,以及时补充己方的消耗。” 吴命陵见朱达还是不相信状,再道:“朱部长!你见有人民军后撤部队,不报伤亡情况的吗?只有许奂的第四军!你见有作战的人民军部队不求供武器弹药的吗?只有许奂的第四军!” 林逸抿嘴微笑:“许奂的第四军守着一个攀枝花重工业基地,人民军约一半的武器装备出自那里,你说他的第四军会缺枪少弹吗?各战场人民军的败退,并不是因为打不过敌军,而是因为各部根本没有了军需物资的补充。” 朱达此时方了然,他这个管人民党人事组织的主官,居然没有林逸与吴命陵对将领们的了解,不禁汗然! “两位路途辛苦,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们下午再说!”三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林逸关心两人。 吴命陵与朱达站起,告辞往门外走去。吴命陵慢慢移步,忍了忍,犹豫良久,终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期待地问:“林主席!清军轻易突破我陆川防线,是不是你设计好的套?我南方集团军的合浦——博白防线的溃败,是不是早在你预知之中?”这个问题,他后来越想越有可能,他甚至于还怀疑,为什么林逸要调第8师北上防御陆川防线?为什么又频频调动原防御陆川的人民军第5师北上?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的军务秘书薛青但任第8师师长之职,这都有可能是为了设计一个让敌军突破的套。 林逸猝料不及吴命陵会有此一问,一只脚已踏出房门的朱达闻声也停下来,他与林逸对望一眼,表情有点愣然,他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早在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溃退之前三个月,他的军情部便曾向林逸汇报过清军在秘密开凿一条新的翻越云开大山的通道,但当时,林逸不仅压下这一条军情不予公开,还严令朱达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其实,在这之前,林逸由另一条情报渠道早知清军在开凿新的翻越云开大山的通道了,那是由孙大雄的人民军51特种部队提供的。 林逸不经意地瞟一眼吴命陵,笑而不答,缓缓转身坐下。朱达见林逸不说,他也不敢讲。南方集团军溃退之时,他还一直奇怪林逸早知清军会成功翻越云开大山,怎么也不采取对策呢?现在他当然知道是何因了。 吴命陵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见林逸无意说明,只得带着遗憾离开,这问题成了他一生不解的谜团,答案只有林逸一个人知道。 中午午休刚过,毒辣的太阳还在耀武扬威地显示自己的能耐,林逸洗把脸,准备审阅桌上成堆的文件,这时,人民军总政治部负责纪律问题的齐江波少将匆匆报告进来。 “林主席!总政治部有两则消息禀报!”他神情急切,拿着文件夹的手在抖,这是火暴的齐江波很少见的现象。 林逸把洗脸毛巾拧干凉在放脸盆的木架上,然后端着脸盆里的脏水大把大把撒在门外走廊过道上,转回来后,慢慢问:“什么事?” “一则是人民党常委、宣传部部长叶先知叛逃!”齐江波深咽一口,战战兢兢道。 “什么?”林逸猛然重放手中的脸盆至木架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 齐江波扔出这一记重镑炸弹之前,心里早已作好了各种心理承受准备,但他还是惊吓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自从上次在军事会议上被林逸怒斥后,他对林逸有了一种从骨子里的怕。 林逸颓然重重坐下,出神地凝视不动,良久,他缓缓问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7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初!”齐江波轻轻道,他心仍有余悸。 “怎么没有一点征兆呢?”林逸不解。 “开始,叶先知带着十多个人去贵州安顺市,这时没有人想到他会叛变,只以为他是去视察安顺的煤工业生产和看望防守安顺市的人民军。可谁知,他这一去却是不准备再复返,竟然叛党投敌了!”齐江波详细报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去吧!”林逸无奈长叹,他在猜测叶先知因何而投敌?叶先知可能是见人民军节节败退,人民根据地政府危在旦夕,现在虽说还没有彻底完蛋,但也仅仅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最终总逃脱不了覆没的命运,人民军没有了,根据地没有了,那么依附在其上的个体还能有什么希望呢?叶先知不想死,他害怕了,因此而投敌。 林逸的猜测基本正确,上一次陈云山叛乱,叶先知与刘汝明被围困在昆明政务大院内,耳闻原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死于非命,目睹身旁的士兵一个一个地倒下,还有一些士兵的血、脑浆溅在他的脸上,文弱书生出身的叶先知当时吓得手脚发软,就差没有当场晕过去了。事后,每当叶先知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他都毛骨悚然,全身发颤,后怕不已,他不想再面对那种恐怖场面,他不想死。 “林主席!要不要派出特工追杀?”齐江波愤然。 “不用了!叶先知负责人民党的宣传工作,他对人民党、人民军隐蔽战线上的事知之甚少,他的叛逃属个人政治思想问题,目前我们紧迫的事很多,没有精力去管他,此事以后再说!”林逸无力地阻止。 这事对林逸的打击,还是出乎齐江波的意料,他默然以对。 “有其它方面的损失吗?”林逸接着问。 “直接损失倒没有什么,跟随叶先知叛逃的仅是他的几个亲信,而间接的损失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政治方面的影响巨大是肯定的了。”齐江波道。 林逸点点头,又问:“有其它的人跟进吗?”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早期叶先知推荐的人,也是当年叶先知的知己好友,如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人民军第六军军长伍则凯等等。 “目前,下面还没有这方面的报告!”齐江波实事求是道。 林逸轻松一口气,吩咐:“政府方面让安全部的蒋坚部长多注意一下,军队方面你们政治部要多注意一下,你们两个部门对此事,要相互通告,相互协作,有什么情况可以向我报告,也可以向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林春礼汇报,原则是不冤枉一个人,不抓错一个人,有根有据,铁证如山!” 刘江波恭卑地点头,这时,吴命陵与朱达两人同时走进来,两人上午离开林逸办公室后,均好好地睡了一觉,满脸笑容的他们见林逸阴沉着脸,不由疑惑地望向齐江波。齐江波向两位部长礼貌地点头,压低声音道:“叶先知投敌了!” 吴命陵与朱达惊得目瞪口呆,两对眼睛齐望向林逸,林逸却转向齐江波问:“另一则消息是什么?” 吴命陵与朱达沉默下来,两人还在消化叶先知投敌事件的消息,各自思量着此事件对各自部门的影响,以及对此事件,各自部门应承担的责任。 齐江波赶紧接着林逸的问话回答:“另一则消息是人民军第七军政治部发来消息,第七军抗击联军第五集团登陆取得重大胜利,歼敌五千余人,联军对目前的战局无力回天,派出了一个停火谈判小组,希望与我军展开全面停火事宜的谈判!” 第七军抗击联军登陆战胜利的消息,吴命陵与朱达也是刚从各自的情报渠道得到,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林逸办公室,便是来报喜的。可谁料,不等他们报喜,却先听到了一喜一忧的两则震惊消息。 “好啊!联军要谈判,要停火了,这表明联军撑不住了!”吴命陵高兴道。 林逸却冷冷沉声道:“不是停火谈判,而是投降协定!”想到列强在中华大地犯下的滔天罪行,对中华民族的凌辱,想到人民根据地遭受到的种种苦难,他斩钉截铁,谁也不能打了别人一拳,说声对不起,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三人定定望着林逸,他们感到林逸身上强烈的愤怒与巨大的自信,那完全不同于中国人传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往不咎、得饶人之处且饶人”的思想,而是一种“秋后算账、有罪必究、绝不饶人”的激进思想。 林逸扫视三人,转缓一下口气:“为减小我人民军的伤亡,可以与联军谈判小组展开谈判,但只能谈投降的事情!” 三人受到林逸的鼓舞,均郑重点头。林逸让三人都坐下,中气十足问:“联军谈判小组的规模多大?由什么人带队?” 齐江波展开手中的文件夹,飞速扫一眼后道:“联军谈判小组一行十五人,其中四个国家各两位军事代表,还有除一名领队,两个翻译后,其余均为军事参谋。带队的是原联军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 林逸想了想,作出指示:“人民军总政治部组建相应人数数量的谈判小组,由总政治部外事局主导谈判;地点设在浦北城!” 朱达与齐江波疑惑了,朱达忍不住出声问:“林主席!谈判为什么不选在钦州城或是灵山城呢?钦州城安全,灵山城则可以很快得到总部的最新指示啊!” 林逸笑笑,吴命陵望一眼林逸,替他解释:“我们可以定下谈判原则,只谈判投降问题,但事情会那么容易吗?联军的幸存力势仍很强,他们怎么会轻易同意欺辱地接受投降?浦北城是前线,既可以让联军的谈判小组成员看到我人民军第九军的第33师与第34师捕捞联军被水围困的士兵,又可以听见我人民军第三军打响围歼张黄镇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枪声,边打边谈,以打促谈,效果岂不是要好很多?林主席这是在施心理战!” 林逸满意地点点头,朱达与齐江波(炫)恍(书)然(网),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那么多的道道。 “林主席!我方谈判小组的组长由谁担任?”齐江波接着问。 吴命陵与朱达脑海里闪过不同的人的名字,林逸无声望向两人,朱达负责人民党的人事与组织工作,首先开口:“是否可以从外交部调入?” 林逸摇头否定,这是军事谈判,不是政治谈判。 齐江波低头想一会儿,小心提议:“可否让总政治部外事局局长的陈权上校出任我方谈判小组组长?他曾出任过公元1852年与法海军谈判的我方谈判小组组长,他有一定的经验!” 林逸同样地摇摇头,解释:“陈权具有丰富的外交谈判经验,但他的军衔太低,且此次谈判没有多少技巧可言,要表现的是我军强大的自信与气势,这就需要一个对敌我双方的军事事态相当熟悉的人才行。” 吴命陵站起来,毅然道:“林主席!让我去吧!” 林逸、朱达与齐江波齐望向吴命陵,最后,朱达、齐江波与吴命陵三个的目光又全移向林逸。林逸沉思良久,还是摇头道:“不行!吴部长是我人民军的总参谋长,由你出任谈判小组组长,太抬举西洋人了!何况,人民军总参谋部离不开你啊!”他静心想了想,命令:“让南方集团军总参谋长兼人民军第二军军参谋长彭辽出任我方谈判小组组长吧!他虽军衔比古斯特低,但两人职务相当,应对得起西洋人了。” 联军北海登陆战失败后,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悔不该未听古斯特的建议,他召集各国驻联军总司令部军方代表商议,面对如此无奈局面,他们决议接受古斯特建议,派出谈判小组,与人民军商谈停战事宜,以期能安全撤出所有被困军队。 组建出使人民根据地的谈判小组时,古斯特单独找到斯里曼蒂要求参加到谈判小组中,他想实现他那想见一见人民根据地主席——林逸的心愿。 古斯特率领的联军停火谈判小组在人民军第七军政治部一位上校副主任的引领下,首先到了钦州城,接到人民军总政治部的指示后,又准备转道北上,赶向浦北城。 走进钦州城,古斯特被钦州城的生机与繁华所震惊,一路而来看到无数的工厂,知道人民军许多的军需用品便是由钦州产出的,他有点后悔在开战之初没有把钦州当作一个战略重点来进攻,后又想想人民军在钦州部署有几个人民军师未动,真要那样了的话,也并不一定就能得到什么便宜,便也释然了。 许多事情事后诸葛谁都会,战事已过,又何必再去想呢?古斯特无限感叹地摇头,现在重要的是打好下一战——与人民军的谈判。 第二百二十三章针锋相对 在军中有“辽青”之称的人民军南方集团军总参谋长,兼第二军军参谋长彭辽,虽贵为集团军三大主官之一,却一直未在南方集团总指挥部办公,而是一直呆在第二军军部指挥作战。林逸曾考虑过让他上来,使其名至实归地行使集团军总参谋长之职责,后考虑第二军军事指挥力量的薄弱,又因为当时第二军在粤西,远离集团军总部,往返不便,再加上人民军总参谋部随行,有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在,便打消了此念头。 彭辽接到总部命令后,从郁林州赶往灵山县城,准备接受林逸的当面指示,但林逸却派人在半路截住他,让他不必到灵山城了,直接去浦北城。人民军总政治部传达命令的政工干部向彭辽仔细交待此次谈判的基本原则之后,没有再传达林逸的任何指示,只是转交了林逸送给彭辽的一本有关清廷与西洋联军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停火谈判的纪实。 对于清廷与联军在天津有关初步停火谈判的事,彭辽早有耳闻,现在见到最详实的记录,他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既羞辱于清廷的懦弱,又愤怒于列强的蛮横,特别是对英国少将依勒特当众摔爬清廷谈判大臣桂良的行为更感愤怒与羞辱。,他现在已深刻了悟林逸附送这一本谈判纪录的意思。 古斯特率领的停火谈判小组到达浦北城已有一天,他很奇怪人民军怎么把举行谈判的地点设在这一名不见经传,又无什么重要意义的小城中?他对人民军派出的谈判小组一无所知,他希望与他谈判的对手是林逸,至少也应是人民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吧! 下午,艳阳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又有了下雨的征兆,人民军谈判小组与联军谈判小组终于在浦北城政府大院的一间会议厅里碰面。双方分从两道房门鱼贯而入,古斯特走在最前头,他注视同样走在最前头的彭辽,见其肩上扛着的仅是一颗星,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有一种被极端藐视的感觉。 彭辽木无表情,在人民军第七军政治部那位上校副主任介绍双方时,他见古斯特连手都不愿伸出,怫然作色,暗忖:“西洋人的傲慢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入座,两行每边十五人,笔直端坐,均毫不示弱地直视对方。人民军一方,谈判小组组长彭辽首先发言:“尊敬的古斯特中将及各位远方的客人,我们真诚欢迎你们——怀有善意的朋友的到来!” 古斯特心里尚有怨气,阴沉着脸,吐出几个字:“我们要求与人民军更高级别的官员会谈!” “西洋人真是蛮夷,一点规矩都不懂,连最起码的问候都不说!”彭辽蹙眉,心里越发不痛快。他此时方明白,原来对方是在计较己方谈判小组的身份,被人小觑,不由怒极反笑:“古斯特将军!没有对对方起码的尊敬,我们这停火谈判不用谈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方谈判小组的组建是我人民军高层深思熟虑的结果,不可更改!” 古斯特坚持己见,生硬道:“不能见更高级别的人民军长官,也应有与我相当级别的人民军将领来谈判!” 彭辽噌然而起,很反感对方的傲慢,斩钉截铁道:“人民军高层领导没有时间与你们会谈!如果你们不愿谈判,大可返回!现在你们浪费的每一秒钟,可能都有联军士兵倒下!” “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还不同意展开谈判,我人民军谈判小组将自行离去!”彭辽说完,带头大步走出会厅。 古斯特愕然,其它联军谈判小组成员瞠目结舌地望着头也不回离去的人民军代表,他们怒向古斯特。古斯特没有想到中国人比他还傲慢,他刚那一番表演,也只是一个姿态,想在开谈初,从气势上压倒中国人。 作介绍人的那位上校副主任此时走进来,愠意地对古斯特道:“古斯特将军!你太小看人了!那位彭辽将军,虽仅为少将军衔,但他却是我人民军南方集团军的总参谋长,并兼任着第二军军参谋长之职,要知道我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将军也仅是少将军衔啊!” 古斯特讶然,连连惊问:“他是第二军军参谋长?还是南方集团军总参谋长?是林逸的助手?跟许仑将军共过事?”在第一次防御战中,第二军的许多精彩表现给古斯特留下深刻印象,许多联军部队便是被人民军第二军打怕的,如大田顶争夺战、马贵阻击战、信宜城奇袭战、合江镇围歼战、古树村阻击战等等。 上校副主任郑重点头道:“正是!那信宜城奇袭战与古树村阻击战便是由他指挥的!” 古斯特忙道:“我们不用考虑了,愿意与尊敬的彭辽将军马上展开谈判!” 双方重新入座,古斯特露出微笑,歉意道:“尊敬的彭将军!请原谅我刚才的不敬,在此,我真诚道歉!” 彭辽不以为然,冷冷道:“我们开始吧!”其实,他对西洋人的有错便认,还是很欣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8 赏的,而且他个人对古斯特将军优秀的指挥才能也钦佩有加,能在第一次防御战联军溃败中,救出大部分联军部队,岂是简单之辈?他也知道,作为具有杰出军事才能的古斯特刚那一番看似笨拙、有失常理的表现,绝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深层的原因,他算是见识了古斯特的厉害。 古斯特尴尬地肉笑,他以个人的名声换取联军谈判的主动,他认为是值得的,他见彭辽直插主题,便骤然肃然正色道:“贵我双方交战经年,死伤无数,生灵涂炭,现成胶着状态,为免再添灾难,我建议贵我双方就目前交战地点实施全面停火!”他当真是一个厉害角色,能瞬间进入角色。 彭辽哑然失笑,暗忖:“现在才说死伤无数,生灵涂炭,不嫌晚了点吗?”但他还是暗暗佩服古斯特的应变。他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温柔道:“尊敬的古斯特将军!我非常敬重你,但我现在仍不得不告诉你,这次谈判不是有关贵我双方全面停火的谈判,而是你方怎样向我方全面投降的协商!” 联军谈判代表昏愦,愕然望向彭辽,觉是他脸上满脸温柔的笑意是那样的狰狞可恶,他们目瞪口呆,作不了声。古斯特好半晌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厉声喝叱:“你们凭什么让我们投降?我联军各部队还在各战场处于进攻状态,人民军弹尽粮绝,只有招架之力,何敢出此狂言?” 彭辽失笑道:“联军还处于进攻势态吗?古斯特将军对目前联军各战场的真实情况了解多少?”他猛然起来,走向会议厅墙上早挂好的地图前,“唰”地拉开布帘,指着几块红方块铿锵有力道:“在北部湾沿海一带,联军海军集团败于北海港战场;在张黄镇,法第4师与英第3师被我人民军第三军四个师团团围困;平睦、双凤战场,十几万联军大部被淹死,残剩之五万联军被困于各独岛,坐于待毙;郁林州战场,法第2军被我人民军第二军、第八军、第九军团团包围;南宁战场,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深陷入我人民根据地腹地,不管他们从哪个方向逃,均不可能,都陷于我人民根据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还是自双凤水库炸堤以来,联军第一次得到全面的联军各部的真实处境的消息,他们没有想到状况竟是这样的糟糕。 彭辽坐回位子,冷然笑对,联军谈判代表哑口无言,古斯特不相信问:“谁知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这下轮到彭辽愕然了,他不解地暗想:“都过了好几天了,不会联军连自己部队的处境怎么样也不知道吧?他们的信息传递也太过滞后了吧!不知己方的情况便来谈判,难怪那么嚣张了!”联军的通信手段当然不能跟人民军相比了,人民军已告别人力马力时代,初步进入了有线通信时代。 彭辽耸肩,自信满满道:“这由不得你们不信,我们可以暂时休会两天,你们可以派出代表深入各战场实地了解情况,我方绝对保证代表们的人生安全,但我们不能保证在浪费的这两天里,没有联军部队被消灭掉!” 古斯特怼然,彭辽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他相信彭辽的话是真话,但他仍强硬道:“彭将军好像露说了一些东西,好像在与人民军作战的不仅仅只是联军吧!即便情况真如彭将军所言,联军各部被人民军围困了,但人民军能那么容易歼灭联军吗?要知道联军还有十多万部队存在,何况还有清军配合,逃出去应是不成问题的!” 彭辽突然跌下脸色,重声道:“我人民军各部接总部命令,舍去清军各部,重点打击联军,直至消灭之!” 古斯特大怒:“你们这是报复!” “可以这么说!联军在中国大陆上所做的一切,对我中国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必将得到应有的惩罚!”彭辽直言不讳。 “贵方欺人太甚!联军拼死抵抗,人民军将付出惨重代价!”古斯特嘴硬。实际上,联军也确实不可能接受投降的命运。 彭辽轻松道:“英法两国陷于欧洲战场泥塘,在中东、近东、巴尔干半岛遭到几十万沙俄军队进攻,而在莱茵河畔,几十万普鲁士士兵渐逼近法兰西帝国边境,现在你们急需这一批陷于远东中国战场的士兵,以解欧洲战场之危;西班牙王国所属南美洲殖民地,各国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也急需解救陷入中国战场的部队,以援美洲;美国国内问题重重,南部与北部奴隶、专制与自由、民主相对立,美国政府早想撤出海外战场苦海。”他侃侃而谈,纵论国际形势,句句点中四国要害。 古斯特没想到彭辽不仅军事了得,刚就被其在地图前的一番分析讲解吓了一跳,而且政治也精通,真小觑他了。 谈判完全偏离联军总司令部的既定方针轨道,古斯特思量片刻,技巧道:“彭将军!我建议我们双方休会半日,待明日再谈!” 彭辽大度道:“可以!但贵我双方需确定一个谈判基调,不然,便是明日再度开谈也只是浪费口舌!” 古斯特不接彭辽的话,他就是对谈判的基本议题有异议方建议休会的,推却说:“明早我们会给贵方一个答复!” 晚上,人民军好客,在吃过晚饭后,负责接待的人民军政工干部分成两批,带着联军谈判代表出郊外散步赏月,一部分乘船向东,月影倒映,蛙啼虫鸣,西洋人难得地抛下烦心事,享受异国的田园风光,却不料,一路而去,见人民军船队捕捞一船一船的联军士兵,联军士兵个个萎靡不振,濒于崩溃;另一部分再乘马向南,疾风飞掣,萤火莹莹,西洋人欢跃淋漓,不料,驶至三十里外接近张黄镇,听到密集的枪声炮声,却见一队一队缺胳膊少腿的联军士兵被押着往浦北方向而去。 第二天,古斯特早早向人民军谈判小组回信,愿意在人民军提出的谈判框架内谈判,想是昨夜回来的联军代表们向他描绘了他们所见到的一切。 吃过早饭,夏日的晨风吹拂,凉爽袭人,却不能丝毫减少联军谈判小组成员们心中的烦恼。古斯特开门见山,急切要求:“彭将军!我们同意在贵方提出的框架内展开谈判,但有一个前提,贵我双方首先需就目前交火的地点实行全面停火,只有先停火,才能谈投降!”他忧心联军士兵们的性命。 彭辽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不!不!尊敬的古斯特将军!我们首先签订投降协定之后,才能停火!” 古斯特不同意,据理力争,彭辽坚持己见,寸步不让,他早已察觉联军根本没有投降的意思,所谓的同意谈判,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尊敬的古斯特将军,我郑重地告诉你们,投降的士兵我们可以保证他们的人生安全,而如是被俘的士兵,将根据我人民根据地《战争罪法》,依法严惩!” 古斯特见此举不行,便退让一步,道:“贵方可否让围困张黄镇的人民军第三军先停止进攻法第4师与英第3师,其它地方的停火则可按你们的意思办理?”目前情形最危om险的便是法第4师与英第3师,这一点,他深深知道,他现在能为英法两师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彭辽断然否定道:“不!古斯特将军!请你们不要再考虑被困于张黄镇的法第4师与英第第3师了,他们已排出在我们谈判内容之外!” 古斯特不解,惊问:“为什么?” 彭辽故作对不起,抱歉道:“因为昨晚七时,我人民军总部已向我人民军第三军下达了歼灭被困于张黄镇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命令!” “你们!”古斯特气急败坏,被彭辽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怫然作色,他从未见过这么嚣张,这么自信的谈判对手,冷冷道:“法第4师与英第3师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人民军将付出惨重代价,没有一两个月,你们休想如意!” 彭辽自信满满,笑笑道:“不出两天法第4师与英第3师将从英法两国军队建制中抹去,请古斯特将军及各位代表耐心等候。” 人民军第三军从西面与南面两个方向紧追法第4师与英第3师不舍,虽说只是从两面阻住了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出路,却是把英法两个师团团围困,就是插翅也难逃,因为另两面不是汹涌澎湃的江水便是天水相连的汪洋。 先头部队渡江之后,没有传来一丝喜悦的消息,反而是密集的枪声,这时,英法联军知道他们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破灭了。 英法联军此时还不知整个战局的势态,唯今求生之计便是建立防御阵地,固守待援,尽量拖缓时间,他们相信联军司令部不可能置他们而不顾的。依托张黄镇,法第4师向西建立防御阵地以阻人民军第三军第11师与第12师的进攻;英第3师向南建立防御阵地以阻击人民军第三军第9师与第10师的进攻;东面与北面,仅各派出一个营担任警戒。 人民军第三军与英法联军仅相距十里的路程,待英法联军停下,人民军第三军先头部队赶了上来,但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并没有令部队马上展开攻击。对于犹如瓮中之鳖的英法联军,他并不想牺牲太多的人民军战士去换取敌人的全歼。 人民军第三军自组建以来一直与联军展开殊死战斗,他们的消耗很大,特别是在上个月的合浦——博白防线大撤退中,第三军的第9师为掩护大部队的撤退,遭受数倍于己的敌军围攻,部队损失达三分之二,虽然事后从金鸡村新兵训练营补充了大量新兵,但战斗力下降很多,而且弹药方面的补充也未到位,因此至今还未恢复元气。 一天之后,也就是在联军的第五集团海军部队实施大规模北海登陆战的同时,人民军第三军的后续部队全部到位,所有炮兵阵地也已设置好,第三军已完成了对张黄镇的进攻准备。此时,第三军许多将领纷纷要求马上打响围歼之战,下面士兵的请战书也若雪花般飞至古华将军案头。但,古华将军均不为所动,他制定的作战方案是: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死死围困敌军,活活饿死敌人。 然而,古华中将的如意算盘终没有打准,计划没有变化快。当天,联军海军集团的北海登陆战以惨败而终,两天之后,联军派出停火谈判小组北上。为了配合谈判,以打促谈,人民军总部要求第三军务必三天之内歼灭张黄镇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给联军的谈判小组一个吓马威。当然,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北面平睦与双凤下游一带的洪水已渐渐退落,不出三天,法第4师与英第3师将可以从北面突围而去,这是林逸与人民军总参谋部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总攻于晚上七时打响,人民军第三军担任迂回穿插任务的第12师与第10师,分由英法联军的张黄镇防御阵地两翼寻隙向纵深楔进。第12师第36团攻占张黄镇麻阳村及其以北高地,构成对张黄镇西面的法第4师的正面攻击。第12师主力则攻占麻阳村以南的高地,切断法第4师与英第3师之间的联系。人民军第10师第30团攻占新和村构成对张黄镇南面的英第3师的正面攻击,第10师的主力向英第3师南翼阵地移动。 人民军第三军担任主攻的第12师与第10师彻夜猛攻,法第4师与英第3师被迫向张黄镇中心地带进一步退缩,至张黄镇前三里处,但他们不能再后撤了,再退便是张黄镇,而张黄镇一失,后面便是奔腾的南流江。 第二天拂晓,人民军第12师在第11师投入的一部协同下,攻下武元村,完全切断了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联系,英法两个师被孤立开来。 张黄镇外有座横卧长蛇形的山丘向东北连接两片水田洼地,这里是英第3师的主阵地。上午八时,人民军第9师接替了昨晚猛攻一夜的第10师的攻击任务,一番火炮准备,第9师第27团以一个营兵力,向英军大山丘阵地西北的水田连连发起进攻,这是人民军为配合进攻中间的大山丘主阵地而发起的牵制行动,目的是从西侧伸出一只拳头,迷惑英军对人民军主攻方向的注意。人民军的这一牵制行动,动摇了英第3师指挥部的决心,他们马上派出一个营增援,但仍没有动用他们的预备队。 接着紧张、残酷的阵地争夺战,在大山丘一线激烈展开。人民军第9师第26团担任对大山丘冲击的主攻部队。敌军大山丘阵地有英军一个团防守,其后配有一个连的火炮,他们占据制高点,死命顽抗,还多次组织反冲锋,人民军第26团打得辛苦,至中午十二时,还是未能把大山丘阵地拿下。 人民军第三军的炮兵前移,军特种兵营投入战斗,一连特种兵绕道敌军背部,成功捣毁英军炮兵阵地,至黄昏时分,英第3师大山丘主阵地被人民军夺下,英第3师向张黄镇退去,而西面的法第4师早已退入张黄镇中。 张黄镇巷战打响,镇内早已无百姓存在,人民军第三军火炮全面摧毁张黄镇建筑,至夜幕降临之时,法第4师与英第3师全军覆没,比人民军总部要求歼灭敌军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半。 第二百二十四章求而未见 人民军与联军的谈判在谈判的第二天又是不欢而散,当天下午,双方没再举行会谈,双方都在等待张黄镇战役的结果。联军谈判小组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待人民军谈判小组出丑,他们怎也不相信人民军第三军能在三天之内歼灭总人数约有一万二千多人的法第4师与英第3师联军。而人民军谈判小组则怀着等着瞧的心态等待联军谈判小组妥协,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对人民军第三军充满信心。 第二天上午八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49 ,应人民军谈判小组的要求,双方重开谈判。此时,三天的时间还未到,联军谈判小组以为人民军要妥协了,他们自以为是地踏入会厅,脚步轻快,脸上荡着笑容。入座后,古斯特轻松笑问:“尊敬的彭辽将军!很高兴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见到您,人民军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建议?”他的眼角有戏谑的意味。 彭辽脸部抽动,冷笑,断然否定:“没有!我方依然坚持我方原有的谈判观点!今次约见贵方,是想向诸位通报一点情况!” 古斯特笑容凝固,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语气加快问:“什么情报?” 彭辽紧盯古斯特,一字一句道:“一个对于贵方来说不好的消息,法第4师与英第3师已被我人民军第三军围歼覆灭!” “什么?”古斯特色变,震惊得双眼鼓暴,“什么时候的事?”联军谈判小组成员同样个个大惊失色,不能置信状。 “昨晚七时张黄镇战斗结束,九点,我谈判小组接到战报。”彭辽怜悯地看着震惊过度的古斯特,那是一种信心的垮台,一种心理防线崩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天的时间还没有到啊?”古斯特喃喃,他的身体在发软,手在微抖。 “对!三天时间还没有到,我人民军第三军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结束了战斗。”彭辽肯定古斯特的说法。 “我们怎么没有接到任何信息?”古斯特心里还在作最后一丝挣扎。 “昨夜,我方便想当夜向贵方通报战报!但为了不影响各位的心情,我们还是觉得今早在这种较正式的场合向贵方通报为好!”彭辽体谅道,实则他的话含了莫大的讥讽。 彭辽见联军谈判代表还是不予相信,进一步证明:“告诉大家一个噩耗,法第4师师长西姆少将战死,英第3师师长蒙利尔少将被俘!” 彭辽的话就若一波又波的打击,古斯特轰然倒塌,他软软靠在椅上,这个噩耗他不能接受,其它联军谈判代表也不能接受,他们瞠目结舌望向彭辽。 彭辽同情地扫视死丧着脸的联军谈判代表,安慰:“西姆少将的遗体我们已代为收拾好,你们可以去看看,但英第3师师长蒙利尔少将,我人民军总政治部有规定,你们不能相见了。” 联军谈判代表没有人发言,会厅沉默下来,人民军谈判代表耐心等待。良久,古斯特恢复一点清明,哀痛问:“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歼灭法第4师与英第3师?” 彭辽觉得古斯特已失去理智,怎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这当然有军事方面的原因也有政治方面的原因了,但他还是给予了郑重回答,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回答的。“法第4师曾攻入过北京城,他们对我中华民族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中国人民笔笔在账,他们是我人民军总政治部限令歼灭的联军部队之一。” 此时,西洋人才知道为什么人民军有时会打得联军部队那么恨了,甚至还拒绝联军士兵的投降,他们从彭辽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心中升起一层深深的寒意。 会谈只进行了半个小时便中断,之后,双方均明白对方无意妥协。张黄镇围歼战是一块试金石,人民军寄希望于对联军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狠狠打击,摧毁联军的抵抗意志,从而促使联军的全面投降。而联军则寄希望联军法第4师与英第3师的顽强抵抗,大量杀伤人民军,从而使人民军知难而退,最终迫使人民军同意全面接受停火协议。但双方的如意算盘均打错,不管出现哪种情况,对方都无意作出让步,双方总部定下的谈判基本原则,根本不可能更改。因此,这次所谓的谈判,分歧太大,没有进入真正的谈判便夭折了。 谈判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古斯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顾人民军谈判代表的劝告,执意要去灵山县城求见人民军最高级别的领导,作最后一次努力。他还有一个夙愿想实现,就是要见上一面人民根据地的最高领导人——林逸。 “林主席!联军谈判小组要求见您!”军务秘书安平推门进来。此时,林逸正与吴命陵在商谈调人民军第三军北上作战问题。 “他们怎么跑灵山城来了?谈判不是在浦北城举行吗?”林逸疑惑。 “总政治部报告,人民军与联军双方均无意退让,双方的谈判已破裂!联军谈判小组来灵山县是想作最后一丝努力,期望我方能作出让步!”安平挺直腰杆,军仪标准。现在他已渐渐习惯林逸的工作方式,也知林逸喜欢怎样的助手。 “联军不会让步,我们也不让步啊!他们来也是白来!”林逸脸显怒意。这种谈判结果,他早已预料,不说人民军与联军决策层无意妥协,便是联军受之于清军的压力,人民军受之于普鲁士王国的压力,双方也不能随意妥协。“算了!让他们回去吧!大家还是战场上相见好了!”林逸沉思片晌,觉得没必要再在谈判上浪费时间。 “林主席!联军谈判小组既然来了灵山,总不好让人家碰壁的,出于礼节,我们还是派人去见上一面为好!”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在一旁轻声提醒。 林逸若有所思,同意:“好吧!让齐江波将军与联军谈判代表们见上一面吧!会谈就没必要了,只需郑重重申一下我方主张即可!” 下午,在灵山县政府大院的会客大厅里,古斯特在期待中等候人民军高层领导的到来,他是多么希望出现的身影是人民军统帅——林逸的身影啊!他想亲眼目睹传说中英雄人物的风采,更想亲身体会天才式领袖人物的智慧。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民军总政治部的接待人员来请他们去左侧的会议大厅,那里齐江波将军已在等候。古斯特几次想出声询问,是哪位人民军领导接见他们,但终还是按捺下了好奇心。 “古斯特将军!久仰大名!我代表林逸主席及人民军总部欢迎你们!”齐江波展出一丝笑容,洪亮着声音。 古斯特再一次失望,对面貌视热情的人民军高官与传闻中林逸的形象不符,他已知对方不是林逸了。“您好!能得到将军的接见,本人及我们谈判小组成员均倍感荣幸!”古斯特客套回应,脸上挤出的一丝笑容,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失望。经接待人员介绍后,他知对方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高官,专门负责纪律事务的刘江波少将。 “尊敬的齐将军!请代我及我们全体谈判小组成员向林主席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敬意!”古斯特客气一番后,谨记自己此番来的目的,回到正题,“我们双方还有可能重开谈判吗?” 齐江波反问:“尊敬的古斯特将军!贵方有退让的可能吗?” 古斯特不答,齐江波笑笑,正色道:“我方也没有退让的可能!因此,重开谈判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他突然站起来,严肃道:“我此次奉人民军总部之命接见诸位,仅是再次郑重向各位表明我方的观点:联军只有全面向我方投降,被困联军士兵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古斯特心中反而轻松下来。接见不到十五分钟,在齐江波准备离开之时,古斯特留住齐江波,私下要求:“齐将军!我想见林逸主席阁下,不知可否代为转告?” “这个没必要了吧!林主席很忙!”齐江波为难道,他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明白的了。 古斯特明白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这纯属私人求见,就算作一个敬仰林逸主席阁下的人的真诚渴望吧!”他满脸期待。 齐江波不太相信地反问:“纯属私人求见?不涉及公事?” “纯属私人求见,绝不涉及公事!”古斯特保证。 齐江波感于古斯特的真诚渴望,答应代为转告,但绝不答应此事必能成真。古斯特感激万分,不厌其烦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第二天上午,齐江波来见林逸,汇报昨天与联军谈判小组见面的情况,林逸阻止道:“齐将军!那方面的情况你不必汇报了,基本方针政策总部已给出,你们总政治部自己掌握即可!” 齐江波停下作汇报的打算,犹豫片刻,期期艾艾走近,战战兢兢轻声道:“林主席!另有一件事,还得请您作决定!”受人之托,他总也得努力一番的。 “什么事?”林逸专注盯着地图,没有转身,不经意地问。 “联军谈判小组组长古斯特中将希望与你私下见上一面!”齐江波小心道,然后静等林逸的指示。 “怎么?古斯特还想走后门不成”这是林逸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齐江波昨天为古斯特的真诚恳求所动,他想玉成此事,努力道:“古斯特知道双方的谈判已无望,对此,他不再抱任何的幻想,他只是因敬仰林主席您,想以私人身份与您见上一面!” 林逸疑惑不解:“纯属私人见面吗?” “不见!你告诉他,他不值得我一见!”林逸与古斯特素不相识,想到合浦城被古斯特最后离开时一把火烧得全城瓦砾,接着斩钉截铁道。 古斯特带着遗憾离开灵山城,他不知林逸因何不肯接见他,他已真诚表达自己的崇敬意思了的。 “林主席!南方战场大局已定,飘荡在北部湾海面上的联军第五集团海军部队仅剩一个陆战师的兵力可以作登陆战,此已不足为虑,您看是不是可以解决郁林州地区的敌军了?”在灵山指挥大院里,吴命陵指着地图上郁林州位置一大块红圈圈询问。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及总部各部门的灵山指挥部设于一家富商的大宅院中,他与灵山县政府大院相距不过三十米。 “我看可以!待第三军北上至郁林州后,总参谋部可以向郁林州地区的人民军下达总攻命令。”林逸点点头。 吴命陵不解地问:“郁林州地区的敌军并不需要第三军也可以解决啊!林主席为何要等第三军北上至郁林州后再动手呢?”他认真看一下地图,旋又释然,反问:“林主席是否担心进攻南宁地区的敌军会向东逃窜?” 林逸左转身,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现在我们的眼光要放远一些了,我们的战略思路要放宽一些了,我们的动作也要放大一些了,我们要开始考虑解放全国的问题了!” 吴命陵早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以为此事至少也要再等一年之后,才有可能实施,他没想到林逸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讶然望向林逸,惊于他的雄才大略,暗想:“林主席都已考虑好了吗?时机已成熟了吗?” 他静听完林逸的感慨,兴奋道:“好!林主席所言极是,第三军北上郁林州后,为防进攻南宁地区的联军查尔斯部与载垣部清军的东逃,我人民军第二军第5师与第8师可以抽出北上占桂平与贵县(今贵港),阻住敌军的退路!”但他马上又忧虑:“仅这样,我军想歼灭进攻南宁地区的所有的敌军,力量是否显单薄了?敌军可是有十万之众啦!” 林逸瞟一眼吴命陵,不以为然,早有谋定,说:“不是要全歼所有敌军,如只是歼灭联军查尔斯部,你说我人民军三个整军的兵力够吗?” 吴命陵双眼一亮,旋又疑惑:“只是歼灭西洋联军部队?那么载垣部清军怎么办?” 林逸笑笑道:“清军我们以后可以慢慢消灭,他们还能逃往哪里?彭辽将军在与联军谈判小组交锋时,假传‘圣旨’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我军即便是舍去清军,也要首先保证重点打击西洋联军,绝不让西洋联军逃脱!这话在理,此番务必打痛西洋人,让他们今后都不敢再轻易向我中华大地用兵!” 这是又一长远谋略,吴命陵钦佩。“林主席英明,仅是对付深入我人民根据地腹地的联军查尔斯部两个军八个师的联军部队,有人民军有三个军足矣!而清军知联军全线崩溃,覆灭在即,他们长腿逃之夭夭恐不及,又哪还敢去顾及联军的死活?”吴命陵钦佩。 林逸双手怀抱,重盯回地图,低头沉思,再问:“北部湾沿海岸线的人民军第七军怎样部署?现在还把一个整军置于那里,太浪费了!” 对于这些军事战略问题,吴命陵早有考虑,他不像林逸那样需全方位地考虑周详,他只需从军事角度考虑即可。只要林逸政治方面考虑妥当,下定了政治决心,他便能及时送上军事部署。“第七军只需留下第26师驻守北海港,以防联军海军陆战师登陆;第28师驻于石城,以威慑雷州半岛,并监视湛江城;其余两师可以向东占领高州城与阳江城,构筑我人民军第二条阻敌东逃的退路,这样所有深入我人民根据地腹地的敌军便是插翅也难逃了!”他的手在地图上指来指去。 林逸赞许地点点头,吴命陵这总参谋部部长当得够格,已想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吴命陵接着道:“如果林主席想在解决掉联军之后即刻向全国进军,则目前我人民军四个集团军九个军的兵力还是稍显少了点!” 林逸胸有成竹道:“此问题,我已考虑过,我准备在近日内筹建人民军第十军与第十一军!” 吴命陵惊大双眼,他曾未见林逸如此大方过,乍惊乍喜之余,还是担心问:“林主席!就目前我人民军的后勤情况怎能提供两个军的武器装备给新组建的第十军与第十一军呢?” 林逸笑笑,解释:“以前我军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西洋联军,我军部队在精不在多,当然得从武器装备与部队建制上高标准要求了。但今后我军面对的对手只是腐败落后的清王朝各式军队,他们战斗力低下,我军还需那么完美要求吗?由于中国幅员辽阔,如没有相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0 当数量的兵力在各地驻防以威慑各地的敌对分子,能行吗?这便是我急于组建两个新军的原因,部队的正规化建设,我们以后可以再慢慢达标!”他停顿片刻,又道:“何况,这两个军的组建是以现阶段各地的预备役师为基础组建,他们已有相当的武器装备,他们也有相当的战争经验,他们的战斗力应不成问题的了。” 人民军建制的统一,早就应该完成了,上次筹建第八军与第九军只是完成了预备役师转正规师工作的一半,现在人民军中还有昆明预备役师、攀枝花预备役师、贵州预备役师、桂林预备役师、灵山预备役师、钦州预备役1师、钦州预备役2师以及南宁预备役2师八个预备役师,正好可以组建成两个军,想来,林逸也是想早已完成对预备役师的正规化建设吧。 作为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的吴命陵早就想统一军队编制了,只是以前林逸出于对人民根据地中央财政支出的考虑,一直反对,才拖至现在。如以预备役师为基础组建新军,自是不成问题,吴命陵很赞同,他既不用担心两个军的武器装备问题,也不用担心人民军战斗力下降的问题,还可最终彻底解决部队番号统一的问题,他何乐而不为? 林逸眼眸深视吴命陵,又语出惊人,接着道:“今后不久,我们还将组建更多的军,这方面吴部长需早作准备。” 吴命陵此时方知林逸下一步准备向全国进军的决心,他已可预知清王朝的覆灭,他开始展望未来新中国的建立,心里不由热血沸腾。“林主席准备解决联军后便马上向全国进军吗?”他心里在默算人民军全面进军的时间。 “军事问题好解决,毕竟人民军经过几年的发展,相对于清军而言,各方面均占有绝对优势。”林逸自信,却忧心忡忡其它,“解放大片大地区后,所面临的经济问题、管理问题、建设问题是麻烦事!目前我人民根据地的干部储备仅有五万,便是号召国外的留学生回国,及吸纳部分华侨,干部人数也不达不到六万人,人才奇缺啊!” 吴命陵深以为然,他以前一直在想林逸为何早期不向全国发展,应该不仅仅只是考虑西洋联军的问题吧,想来刚林逸上述所言也应是重要原因之一。 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一下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林逸回到军事上,有兴趣地问:“吴部长!假若我人民军向全国进军,你认为应向哪个方向为最佳?” 这个问题难不倒吴命陵,他早有腹稿,走到地图前:“我认为我军重点应向北,适量向东发展!” 林逸频频点头,吴命陵与他的想法如出一辙,便问:“为何?”吴命陵指着东北方向道:“因为在湖南有战斗力极强的湘军阻挡,而再往东江浙一带,有另一支农民起义军存在,目前,我军不宜与他们过早交手。从道义上来说,他们与我们是战略上的盟友,在未解决清廷问题之前不宜与他们发生冲突,尽管我们双方终免不了一战。” 林逸苦恼:“太平天国的问题是一个麻烦问题,像消灭清廷一样消灭他们,不太合适。而且与太平军交战,必将又是一场血战,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如果能和平解决太平天国的问题就好了!”他暗感叹。 第二百二十五章围歼之战 几经周折,程启龙部终于与法第2军会师于郁林城下。由于他们两部占领容县城后,由北向南力压,迫使人民军南方集团军不得不从陆川调人民军第5师北上增援,致使陆川防线人民军防御力量大减,陆川防线出现漏洞,被程矞采部清军抓住机会成功偷越云开大山,人民军南方防线因此而全线崩溃。 北线进攻的法第2军及程启龙部清军进攻得力,均受到联军总部和清军总部的嘉奖,程启龙意气风华,志得意满,但遗憾的是取得如此大的战功,却没能歼灭大量的人民军,没能一雪他在黄华江之战的耻辱,他总觉不完美,他准备此次攻打郁林城一定要抓住机会,抹掉自己人生征战史上的污点。在郁林城外一处高高的山岗上,程启龙正眺望郁林城那高高的指挥塔,他在计算需多少时间可把郁林城拿下。 郁林城里有徐自民部的第17师与第18师坚守,在城外有朱宜松的第5师游击牵制,徐自民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命令:坚守郁林城,不得退后一步,与城共存亡! 联军法第2军负责从西面与北面攻城,程启龙部清军负责从东面与南面攻城,两部连攻两天,毫无进展,只是把郁林城城内的民宅炸得稀烂。有绰号“城堡杨”之称的杨诚志率领人民军第17师坚守,郁林城稳若泰山,守个一月两月不成问题。 见不能正面攻下郁林城,程启龙又在转动他那智多星般的脑袋,准备与法第2军协商,暂时对郁林城围而不攻,留下一半部队监视郁林城,另一半部队马上南下,以策应南部联军的进攻。他的想法是首先从整个战局上击溃人民军,然后再回头来收拾郁林城人民军。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与法第2军协商,第二天,情况发生了骤变,有探子报,在部队的周边出现人民军身影。 开始,听探子报,程启龙并不以为然,以为仅是人民军小股骚乱部队的游击,让部队不予理会。接着不断传来的信息令他渐感不安,不同番号的人民军不断出现,那绝不是人民军小股的骚扰部队了。 “这些叛匪的部队是怎么出现的?叛匪哪来的闲余部队调动?难道南面的联军出事了?”他满腹疑惑,但绝不相信那是事实。 法军第2军传来同样的消息,他们的周边一样出现大量人民军,程启龙此时不得不接受事实,他派人知会法第2军一声后,便果断地撤除对郁林城的包围,脱离与人民军的接触,率部退往北部离郁林城三十里处的新圩镇,静观势态变化,再伺机而动。同时,法第2军向北撤往小平山镇,两军相距不到四十里,互为倚角照应。 程启龙犹豫,如果他再果断坚决一点,不停留地撤往北流,定可抢在人民军第8师之前赶到北流城,那么,他们便不会像法第2军一样陷于人民军的重围之中了。 双平水库炸堤的当天,林逸便令人民军第二军、第八军全部及第九军一部火速北上,以图进攻郁林城的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为了为部队的集中争取更多时间,林逸特别指示:所有先锋部队不得与敌接触,遇到敌军需主动退让,待各部到达指定位置后,听令行事。 这一指示迷惑了敌军,使清军与法军指挥部产生了犹豫,认为北上的人民军数量应不会很多,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敌军指挥部的错误判断为人民军各部的北上集中至少争取了一天时间。 一夜之间,法第2军与程启龙清军发现,天地大翻转,昨日他们还是围攻别人的部队,现在却变成了被人围攻的部队了! 以小平山镇和新圩镇为中心地带,被人民军三个军团团围困,东部北流城有人民军第二军的第5师与第8师;北部容县与松山镇有人民军第八军的四个师;西部浦塘、山心、石南等地有人民军第九军的第35师与第36师;南部郁林城有人民军第五军的第17师与第18师。现在这个包围圈越缩越小,人民军从四个方向向小山平镇与新圩镇压缩,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已插翅难逃。 人民军围困两部敌军已过三天,他们还没有发起总攻,他们还在焦急地等待人民军总部的命令。而人民军总部此时却因为联军的停火谈判小组的出现以及对整个战局战略的考虑,还在作着一些调动与部署,于是,迟迟未向围攻小平山——新圩一带的敌军的人民军下达最后的总攻命令。 虽然总攻的命令没有下达,但人民军与敌军并没有因此相安无事,和平共处,而是小规模交火不断,程启龙部清军感受到来至人民军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曾试着向东突围,被人民军第5师与第8师阻住,就若遇到了一堵墙,撞得头破血流后又退了回来。后又与法第2军一道向北寻找出路,那里有人民军第八军四个师阻挡,他们就若触到了一张电网,一触即溃退了下来。往南是不可能的,既然先期合两部之主力倾全力也不能攻下郁林城,现在四处受敌,又怎能攻得下?向东,那里是大容山与六万大山,还有人民军第九军的第35师与第36师阻挡,更别做梦了! 几番尝试之后,程启龙突围的幻想破灭,终死心下来,与法第2军一道以小平山镇与新圩镇为中心就地构筑防御阵地,以期别的友军会来救援,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南面的几个联军集团。 人民军一直对小平山镇与新圩镇敌军围而不攻,五天之后,人民军第三军奉命赶往郁林州,接替东面人民军第8师与第5师的阵地。而第5师与第8师接到新的任务后,则一左一右分道而行,抢占郁江江岸的两大重要河港——桂平与贵县,这是为了防止进攻南宁地区的敌军东逃而采取的行动。人民军第二军四个师均已北上,其中王光良的第6师与胡光翼的第7师早在几天之前便赶往更北的来宾城了,因此,由孙定军率领的人民军第二军军部随之也北上,他们随人民军第8师一道北上,并设军部于桂平城。 随着人民军第三军的到达,人民军总参谋部向小平山镇与新圩镇敌军发起总攻的命令也同时到达。但这总攻命令中,却有一条非常奇怪的内容,令围攻的人民军各部均摸不着头脑。这条奇怪的内容是让东部的人民军第三军与北部的第八军,放开一个口子,并提醒程启龙部清军逃跑。不攻击程启龙部清军已是不可思议的事了,何况还是放开一个口子,提醒清军逃跑,好像深怕清军逃不出去似的,这真是千古怪事啊! 人民军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深刻领悟人民军总参谋部的意思,他令部署在北面第三军与第八军接合部的人民军第12师不露破绽的放开一个口子,然后故意失误让一小队被俘的清兵逃脱,让这一队清兵沿着这一条通道回到新圩镇清军总部。 “程帅!有小卒报告,东面有一条突围的通道!”一个微胖的副将禀报。 “在哪里?”清癯的程启龙正为此事愁眉不展,不知熬白了多少头发。 副将走近,指着地图上北流与容县中间方向,肯定道:“就是这里!” “他们怎么敢肯定那里是一条通道?”程启龙沉思片刻,难以置信状,精细的人民军怎会出此破绽? “那一小队兵卒刚就是从那回来的!”副将解释。那一小队清兵不敢说他们被俘,只是说他们在部队第一次向东突围时,与大部队失散,胡摸瞎闯,谁料却让他们找到了一条通道冲了出去,顾念大帅及所有兄弟们,不敢私自逃命,便又折回来禀报。 “把小队领头的给本帅找来,本帅当面问问情况!”程启龙小心谨慎,始终放不下心。 听程大帅要召见,心中有鬼的小头目,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来到大帅账营。 “禀大帅!发现通道的小头目带到!”副将大声报。 “奴才刘文三叩见大帅!”小头目恭卑地跪在地上。 “起来回话!”程启龙不怒而威,沉声道。 “喳!”刘文三踉跄着起身。 “你们有多少人回来?” “十七人!”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那日我们与部队走散后,天渐黑,我们怕被叛匪发现,便躲到了山上。待天亮时,兄弟们一天未进食,饥饿难耐,想下山找点东西吃,可一路而去,没有看到一户人家,也没遇到一个人,兄弟们继续向东,谁知这一路而行,我们也没有遇到一个叛匪,居然到了北流江边,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已脱出人民军的包围圈了!”刘文三瞎编道。 程启龙厉目直视刘文三,剑眉倒竖,大喝一声:“真的吗?没有骗本帅?” 刘文三吓得直哆嗦,重重跪下,颤声道:“奴才不敢!奴才所言句句是实,如若有假,愿军法处置!” 这时,副将走近程启龙耳语:“大帅!其它回来的兵卒也是这么说的!”想来,刘文三他们在回来之前早对过口径了。 程启龙在帐中踱了几步,轻声道:“起来吧!” 刘文三暗喜,知道自己过关了。突然程启龙又是一声大吼:“大胆奴才,竟敢欺骗本帅!” 刘文三猝不及防,三魂六魄散了一半,结巴道:“大、大帅!奴、奴才哪有骗您啊!” 程启龙声色俱厉,狠声问:“还说没有?我问你,以小平山镇与新圩镇为中心方圆三十里范围内敌我双方二十多万人聚于此,你们怎么能走一天都未遇见一个人?还有,既然你们为逃命,怕被叛匪发现,你们为什么不趁天黑逃命,不趁夜色找东西吃,反而要等天亮后才下山,分明是一派胡言!” 刘文三没想到自己的话里面有那么多的漏洞,他已被吓得胆裂,大呼:“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拖下去!给我斩了!”程启龙没了兴趣再问,也没有时间再问。 “大帅!大帅!是不是待问清楚再说?”副将一旁建议。 “不用了!”程启龙挥挥手,“谎报军情,是死罪,斩了刘文三可严军纪!其它不明白的地方,你去问问其它的兵卒!” 刘文三在杀猪般哀叫中被拖了下去,他直反悔为什么要逃回来呢? 古华苦等了一天,也未见有清军从那条通道出去,就连探路的清军小分队也没有,不免疑惑:“难道逃回去的清军小队出问题了?还是清军根本不相信这里有出路呢?”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1 确实,因为人民军做得太完美了,引起了程启龙的怀疑,天上那有真掉馅饼的事?那一条路越是平静,便越是危om险,加上逃回士兵们的谎言,更令他疑窦纵生,索性连试探一试的念头也打消了。 “蠢猪!真是蠢得吃牛屎!放条生活给他们,他们还不知逃?”古华在北流城指挥部里独自发火,他手下四个师两万多人,让他把敌人的东面逃路封死,轻而易举,让他无破绽地放出一条生路,倒是难上加难的事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想让敌人逃命,都不成。 “这个程启龙也太小心谨慎了吧!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古华痛苦地闭一会儿眼,他还得绞尽脑汁想怎样才能令程启龙相信那条逃生通道的存在? 一天之后,他依然没有办法让几万清军相信那条逃生之路的存在,反而是人民军越是故意地提醒清军,清军越是不相信,清军已打定主意坚守待援了。离总攻的时间越来越近,没有时间让古华去部署一切,古华来了脾气,他大声对作战参谋孙山义道:“令第9师与第10师从东南面向里强攻一阵子,把清军往那条通道里赶!”孙山义下去传达命令后,他又独自言语:“你不逃,我赶你逃!你不会逃,我帮你逃!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程启龙赶出包围圈去!” 可结果很令古华失望,认定死理的程启龙还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即便第三军是那么努力地“帮助”他们。程启龙见东南面人民军第三军两个师攻势凌厉,赶紧把部队收缩成一团,并向小平山地区的法第2军靠拢,这反而离古华的意思越来越远。 古华对天长叹,责怪程启龙不理解自己,他发誓如果捉住程启龙,一定要亲自为程启龙上上一堂人生观课,一定要让他明白不要怀疑别人的好意,即便是敌人的好意也不能。 后来,还是在北面的人民军第八军见离总攻的时间越来越近,实在没有时间与程启龙清军玩虚实,他们干脆让开一条宽大的通道,并附信一封用箭射入清军兵营中,说明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如此,程启龙才连番派出三路一千人的小队试探着通过,见没有异动后,方开始把大部队分成四个部分,每每相间一个小时通过通道。 可能清军把这条通道的事通告了法第2军,法第2军见清军前两部分均安然无恙地通过,他们也想混着清军部队一起通过。人民军第八军不答应了,待清军第三部分一万五千人合着二千联军过通道时,人民军第八军的第32师与第31师及时封堵死通道,并从两侧攻击妄图通过的敌军,不管清军还是联军,一并攻击。 “你们骗了我们!”本欲随清军第三部分出逃的程启龙丢盔弃甲狼狈逃回,痛心疾首,捶胸哀叫,“我们还是上当了!”他这可是冤枉了人民军,谁叫他让联军混着他们一起走的呢? 公元1858年7月10日,随着人民军总参部部长吴命陵到达郁林城,围歼小平山——新圩镇敌军的前线指挥部成立,伴随着小平山镇隆隆炮声的传来,蓄势已久的围歼法第2军的战斗终于打响。 战斗在东西两大战场展开,东战场以新圩镇为主要阵地,西战场在小平山地区,那里背靠着大容山山脉,易守难攻。在战斗刚一打响的西战场,由于由程启龙指挥的六万多清军约有一半已逃生而去,他们的兵力大减,怎能抵挡得住人民军第八军与第三军的强攻,很快败退,他们在法第2军的第5师的掩护下,退往小平山。而在西战场清军不堪一击,迅速崩溃的同时,东战场的法第2军依托有力地势作负隅顽抗,抵挡住了人民军第八军第32师、第31师与第五军第17师、第18师的几轮进攻。 与联军停火谈判无果之后,林逸终下定围歼法第2军的决心,由于此次参与围歼法第2军的人民军部队多达三个军,约十万余人,分属不同的集团军部队,为了统一指挥,林逸特令人民军总谋部部长吴命陵亲任前线指挥部总指挥。林逸此举也是为了锻炼吴命陵,想让吴命陵多增加一点一线作战的经验;也是为了让吴命陵积攒一些功勋,以便服人。 在前线指挥部还未建立之前,吴命陵在去郁林城的路上便对小平山镇——新圩镇战场的形势作了充分的研究,确信攻占小平山镇的大容山主阵地是整个战局成败的关键。只要歼灭了扼守大容山阵地上的法第第8师与第7师,则所有被围在小平山与新圩地区的敌军将全部难逃被歼的厄运。 吴命陵亲临前线勘察地形,计划绕过小平山镇,从南北两侧攻击法军大容山阵地薄弱的两翼阵地。人民军西线战场有四个师,攻击法军大容山南翼的是人民军第九军的第35师与第36师,由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少将指挥;攻击北翼的是人民军第五军的第17师与第18师,由第五军军参谋长徐自民指挥。据守大容山主阵地的法军由法第2军军长希仁扬中将指挥,兵力大约一万二千人,分布于大容山四个高地上,其主力主要集中在中间的2号高地,他的指挥部就设在2号高地的山洞中。 吴命陵为掩饰其重点攻击法军大容山主阵地两翼的意图,不仅令由北攻下的人民军第八军的第32师与第31师穿插切断了小平山与新圩镇两者之间的联系,还令第八军的第29师与第30师从中间攻法国大容山阵地的2号与3号高地。这两方面的佯攻迷惑了法第2军军长希仁杨中将,他由此断定人民军主要行动是在围绕小平山镇正西面的2号与3号高地展开。 一天之后,准备从南北两翼攻击的人民军到达指定位置,而人民军第三军的第9师与第10师和完成穿插任务的人民军第32师、第31师也已把程启龙部清军与法第5师围于距离小平山镇七里外的神宁村。据守小平山镇以协作法军大容山主阵地的法第6师也被人民军第11师与第12师团团围住。 两翼阵地的进攻终于开始,分别担任两翼主攻的人民军第36师与人民军第18师试探进攻两个小时之后,人民军的炮兵部队开始了第二次冲击的炮火准备。顿时,法第2军大容山阵地的1号与4号高地完全裹卷在团团尘烟之中。倾泄的炮弹发出疯狂般的啸叫,飞向法军阵地,烟柱四起的炸弹落处,断木直甩半空,石块满天飞起。 人民军步兵开始进攻,许多部队狙击手也投入到战斗中,他们占据有利位置,专打敌军的指挥官,如有新的代理指挥官出现,那将又是他们重点打击的对像,狙击手们的子弹准能准确地飞至他们头上,法军一度陷于混乱中。 人民军的尖刀部队趁机向上冲,动作敏捷,逼近敌军阵地时,人民军战士们的手榴弹临空而至,劈头爆炸,成堆成堆的法国人被炸伤炸残,丧失战斗力。人民军士兵们相互掩护着,冲入敌阵,与敌展开肉搏战。这种肉搏战最是残忍惨烈,也最能体现军人大无畏的精神,有些人民军战士身负几处刀伤,坚持不倒,却用双手狠狠捏死敌人;有些腿负重伤的伤员,由于不能立起战斗,就在敌人迫向他的同时,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容山战 人民军与法军在大容山1号与4号高地激战一上午,由第五军军参谋长徐自民统领的北翼进攻部队之一——人民军第18师已稳稳地在法军第4号高地的半山腰站稳了脚,这都多亏了人民军第18师师长杜川民亲临第一线的指挥。而在大容山的第1号高地,由人民军第九军军长周宁涛统领的南翼进攻部队之一——人民军第36师虽两次拿下法军的第一层防御阵地,但又均被法军组织的反冲锋给夺了回去。 一上午的战斗未获理想战果,有“拼命三郎”之称的第九军军长周宁涛更是转达了前线总指挥吴命陵对战事进展缓慢的严重不满。周宁涛分析两得两失的教训,是因为法军在第1号高地构筑了一个拱门型的防御阵地,拱门的两条边组成了强大的交叉火力网,并配备了较强的兵力一左一右钳制住主阵地,拱门空心处更有严密的防御纵深。如此,人民军即便占领第一层阵地,也守不住,因为法军既可以居高临下俯射,又可从两翼发起反冲锋。于是,周宁涛决定改变战法,集中优势兵力,从法军拱门阵地的两条边开始攻击,逐渐缩小包围圈。 下午,攻击法军大容山南北两翼阵地的人民军调换了部队,北面由人民军第17师接替人民军第18师的进攻,他们接令从第4号高地的半山腰开始上攻,必须在今日天黑之前拿下整个第4号高地;南面由人民军第35师接替人民军第36师的任务,他们还得重头再来,从山脚往上攻,务必在今日之内攻下法军第1号高地的一半。 打仗从不落人后的周宁涛这回真的发火了,他不顾警卫的阻挡,一定要上第一线观察部队的进攻情况,身边的作战参谋们急得不行,而第九军军政委施南宽又不在军中,没人能挡得住周宁涛,参谋们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军长周宁涛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虽然他的年纪在整个第九军团以上军官中最小,但他的火气却是最大。 再不阻止,前面便是第一线突击部队的聚集地了,难不成他还想当突击队员不成?第九军政治部一位见习政工,年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长相相当英俊,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也不知他哪来的胆?此时只听他猛然大声喝叫:“站位!”当真是初生年犊不怕虎啊! 少尉姓马,名陵,他虽年纪轻轻,却是大有来头,在他进第九军实习时,马紫芳曾亲自找到第九军军政委施南宽,吩咐他帮忙照顾马陵,因为马陵是她的亲堂弟,两人关系特别要好。 两年前,马陵转弯抹角知道马紫芳在人民军中后,他早已慕名人民军想加入其中的心蠢蠢欲动了,于是偷偷从海南的家中出逃,来到了广西南宁。马陵手里拿着一封马紫芳曾寄回家的信,自然轻易地找到了阔别几年的表姐。姐弟俩相见高兴万分,马紫芳帮马陵一一介绍夏依浓、夏红以及林逸。林逸、夏依浓与夏红见马陵稚气未脱,相貌英俊,心生喜爱。而马陵见到夏依浓这个等级的美女早已惊呆,后又听屋里还有一帅哥叫林逸,他更是惊若木鸡,转而兴奋得脸涌红色,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主席,传奇式的英雄人物,这可是他做梦都想见的心中超级偶像啊! 马紫芳看不得表弟马陵那见到美女就流口水,见到英雄就变木鸡的模样,走到他身旁,摇醒他:“陵弟!你别对他那么崇拜!他将来可能还会跟你是一家人呢!”其实她对对林逸的崇拜与爱恋又何止强马陵百倍? 马陵愕然,见马紫芳娇痴忸怩状,疑惑地看看林逸,又看看马紫芳,旋明白过来,然后唤出一声惊得林逸变木鸡的话。“姐夫!”他甜甜地叫。 当时夏依浓与夏红惊大美丽的双眼,看笑话地望着林逸,林逸则手足无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求救地望向马紫芳,马紫芳轻拍一下马陵,娇叫一声:“要死了!”早背过身满心喜欢地偷笑了。 马陵见没人反对,傻傻笑着缠着林逸说事。从此,他进门出门见着林逸便是甜甜地“姐夫姐夫”地叫,林逸晕乎,实在没法,也不与马紫芳商量,私下询问过马陵后,便把马陵弄到南宁政治学院当学员去了。为此,马紫芳还痛苦折磨了林逸三两天呢!后来,知道马陵非常乐意参加人民军方放这林逸。 平地一声大喝之后,一群人惊滞地望向嘴毛都还未长齐的小小少尉,真不忍看见等下他会被气盛的周宁涛扁成什么样子? 周宁涛听到这一声猛喝,他的眼睁得比任何人都大,他的表情比任何人都惊讶。他气冲冲走过去,左手抓住马陵的军衣,右手朝马陵的头拍去,边轻拍边笑骂道:“叫谁站住?叫谁站住?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军中知马陵是马紫芳表弟的可能只有施南宽。 依据人民军《作战条例》,指挥部主官禁上第一前线,马陵被周宁涛拍打得抱头转圈,他不知他错哪里了?但自己多少也是人民军的少尉军官啊?这样被人当众拍打,他觉得丢尽了颜面,不由凛然站直,再次喝道:“警卫!政治部命令,第九军军长周宁涛违反部队《作战条例》,依令须强行带回指挥!立刻执行!” 周围的人这回眼瞪得更大,警卫们不知所措,周宁涛火气上冲,忘记了拍打,难以置信地死盯着马陵,他真敢太岁头上动土?“你还来真的了?”周宁涛反应过来,重拍下来。 马陵边躲边叫,受不了了,怒喝:“警卫!警卫!还不执行?这是政治部的命令!” 警卫们左右不是,谁也不敢动手!少尉再度大声喝道:“你们想害死周军长吗?这是施南宽政委离开时特别嘱咐过的,你们谁敢不听?马上执行!” 警卫们望向那些更高级别的政工干部,以求证真伪。马陵这话一点不假,第九军军政委施南宽在第九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执行捕捞被淹联军的任务,一部分北上参与执行围歼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的任务。)后,因他深和军长周宁涛的禀性,临分手时,特别嘱咐军政治那帮政工干部,要他们务必阻止周宁涛上前线,确保其安全。 官大一级压死人,周宁涛的犟脾气上来了,施南宽不在,谁个真敢去严厉执行军纪?在第九军中,也只有施南宽可以制约周宁涛,这不仅仅因为施南宽是军政委,而且还因为施南宽是原人民军南宁军校校长,曾担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2 任过周宁涛的军事理论课程老师。 马陵懵懂,别人不敢,他敢!他只知严格执行军令,因为他在南宁政治学院时,老师就是这样教的。 政工干部们点点头,承认有这么回事,而参谋们却在拼命向警卫们挤眼色,要他们听令执行。一个警卫首先大胆上去,另几个警卫也跟上,齐了一声:“军长!对不起了!”说完,架着周宁涛便往回走。 马陵整好被周宁涛拍打乱的军帽,终松出一口气来,其它人也都松下一口气,而被强行架着的周宁涛欲哭无泪,他恨恨瞪着马陵,气道:“你给我记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你们还来真的了啊?放下我,我自己会走” 没人听他的。 “你们轻点!轻点!我的裤腰带松了!放下我,放下我!” 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少尉得意地笑了,大家跟着一起往回走。这时,几发炮弹飞来,恰好落在刚周宁涛他们落脚处,大家重拍胸脯,惊出一声冷汗! 第35师第105团在团长朱槐德率领下,步炮协作,攻下法军大容山第1号高地的第一层防御阵地,这是人民军第三次拿下此阵地了,第105团全歼守敌二百余人,并在此构筑了防法军反冲锋的简易阵地。不久,法军实施一次反冲锋,被第105团击溃,人民军稳稳地在此站住了脚跟,这是很重大的胜利,周宁涛传令嘉奖。 接着人民军第九军第35师各团军心振奋,依次攻下法军第1号高地拱门防御阵地两条边的诸火力据点。第九军的火炮随之移动位置,更多的炮弹更直接地落入法军阵地,有利地协助着步兵的每一次攻击。 人民军改变攻击战术后,面对这种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的战阵,第1号高地上的法军束手无策,阵地被一点一点地蚕食,在杨诚志率领的人民军第17师于黄昏时分夺下整个法军北翼第4号高地一个半小时之后,人民军第35师也于夜幕降临时分占领了法军南翼整个第1号高地。现在法军的大容山阵地,仅剩下第2号与第3号两座高地,在孤立无援地相对而视。 第2号高地是法军大容山阵地的主阵地,法第2军军部便设于此高地中,第2号高地位于大容山南端,是法军最坚固的据点,也是大容山的制高点,这里法军不仅有重兵把守,而且在高地的山林中置有法第2军军直属所有的火炮。第2号高地上有许多的山洞,还有法军依山而筑的许多各种明暗工事与火力点,人民军进攻部队的后方炮火很难给予有效打击,担任主攻任务的人民军第36师先后4次发动强攻都被法军打了下来。 针对这种情况,人民军决定晚上采取夜战强攻第2号高地,并调集人民军第35师第105团与人民军第九军军属特种兵营协助第36师强攻。第105团全体士兵在攻打第1号阵地时,表现优异,得到第九军军部的肯定。而第九军军属特种兵营全是部队里单兵作战的精英,他们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是周宁涛眼中的宝贝,心中的骄傲。有了这两支精英部队的助战,第36师如虎添翼,全师上下信心百倍,誓要啃下第2号高地这块硬骨头。 夜晚,皓月悬空,第105团从左边,特种兵营从右边,第36师的第108团从中间对第2号高地发动了总攻击,特种兵营的爆破手冲在最前面,在炮火与狙击手的掩护下,士兵们手里拿着大刀,身上绑着手榴弹扑向高地,他们凭借有力支援,互相掩护中迅速靠近目标,一一爆破法军掩体工事。对一些不好爆破的目标,英勇的人民军战士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无奈采取肉弹攻势,拉燃手榴弹直接冲进法军山洞深处与法军同归于尽。在人民军的爆破攻势下,法军的第2号高地防御被慢慢打开,从右边进攻的特种兵营最先突破法军的防线,当真不愧为人民军的精兵部队——特种兵营。 从左边进攻的第105团与从中间进攻的第108团采取了与特种兵营同样的爆破战术,但效果并不理想,可能这两路的地势更为艰难,也可能是这两个团的爆破手没有特种兵营的爆破手那么有经验,他们在损失大量的敢死爆破手之后,依然未能取得较大突破。 在人民军实施强大敢死爆破的同时,法军也组织了敢死反冲锋队进行坚决反击,反复发动反冲击,在第2号高地多次爆发激烈肉搏战,法军赤裸上身的敢死队,舞着刀朝人民军攻击部队猛冲过来,战况最激烈时连指挥人民军部队上冲的团级指挥官也得拿着指挥刀与敌展开血战。然而,人民军后续部队强大,法军依然无法阻止人民军的猛攻,战至天亮人民军终冲上第2号高地,捣毁法军第2军的军指挥部,缴获所有的火炮,法第2军军长希仁扬中将也被人民军士兵俘获。两个小时后,残余法军悉数投降。不久,第3号高地也被由杨诚志率领的人民军第17师顺利拿下。 法第2军主阵地大容山阵地被占领后,法军军部及法第7师与第8师全军覆没,剩下的被围在神宁村的第5师与被围在小平山镇的第6师如待宰羔羊,人民军要拿下他们还不手到擒来? 在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在小平山镇与新圩镇遭到人民军围歼的同时,一直顺风顺水,凯歌高奏进攻南宁地区的查尔斯部联军与载垣部清军也明显地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自从占领柳州城后,他们再没遭受到人民军什么像样的抵抗,人民军层层迟滞,步步后退,不与联军发生强力碰撞,人民军丢掉来宾防线后,又丢掉了宾阳防线,直至退到南宁城最后一道屏障——昆仑关方停止下来。昆仑关相持几月,几番血战后,缺枪少弹的人民军鲁万常部与胡野林部渐显不支,联军与清军有理由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便可拿下昆仑关,并最终占领南宁城。 前几天联军总部与清军总部还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人民军南方合浦——博白防线已全线崩溃,而从贵州省南下的一万清军也从西面逼近,已与己部形成了夹攻南宁城之势。这时,他们更有理由兴奋——占领南宁城指日可待。然而,时间过去半月不到,他们却发现情况并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本已支撑不住的人民军昆仑关守军,突然坚挺起来。上午作例行消耗战而正面进攻的一万湘军,不仅在近大半年以来少见地被打退了回来,而且还损失达四千人之惨重。 载垣与查尔斯搞不懂了,他们不知为何人民军又厉害起来了,难道前面人民军的渐渐不支是假相?或是人民军有增援部队到来?这个想法令载垣与查尔斯忧心忡忡。其实,这时林逸与吴命陵确实已决定派遣钦州预备役1师与灵山预备役师增援昆仑关守军,但他们还远未成行。而这时防守昆仑关的人民军之所以突然坚挺起来,完全是因为人民军总后勤部的一条命令所致,人民军总后勤部命令:所有新生产出来的武器弹药首先保证昆仑关守军之需要。 面对战术与装备落后的敌军,人民军从没有打不赢的,补充足了武器弹药的人民军鲁万常部与胡野林部就若注射了一剂兴奋剂,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对胆敢小觑他们的敌军,痛快打击,令湘军留下了永世难忘的记忆。 双平水库炸堤第二天,人民军昆仑关守军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捷报,战士们欢天喜地,更是精神抖擞,准备在北线战场也打一个大胜仗以呼应南方战场的巨大胜利。然而,随着捷报传来的还有人民军总参谋部的一纸命令:向敌军示弱,务必拖住所有敌军,不得让敌军逃脱,待南方战场的人民军北上之后,合力歼灭之。 南线战场的有关信息全被人民军封锁,进攻南宁地区的载垣部清军和查尔斯部联军与进攻郁林州的敌军一样一直没有收到南方战场联军被水淹的任何信息,直至他们的北逃与东逃退路全被人民军封堵死为止,他们才发现情况已大大不妙。 此时,人民军第二军的第6师与第7师已占领来宾城,第5师已占领贵县,第8师已战领桂平,而增援昆仑关的人民军钦州预备役1师与灵山预备役师也已到达昆仑关隘。现在进攻南宁的敌军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向西。可西部是人民根据地腹地,那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不说会遭受到人民军无穷的追击和人民根据地地方武装的无数骚扰,会被拖累拖垮,便是人民根据地单单实施坚壁清野的政策都可以把十几万的部队活活饿死。想到这些后果,载垣与查尔斯便不寒而栗,赶紧打消了向西逃窜的念头。他们心存一丝侥幸,希望东面阻击的人民军尝未完全到位,他们则可以凭借优势兵力突破人民军东部的阻挡线。 敌军不动,昆仑关的人民军守军也不会动,发现敌军有向东逃窜的可能,鲁万常与胡野林在昆仑关指挥部里商议怎样围歼这一股多达十二万的敌军。 “窝囊了大半年,终可出这口鸟气了,这回定要让西洋鬼子与湘军全葬身于昆仑关下!鲁军长!你说这回这战我们怎么打?”胡野林敞开胸襟,不停地扇着风。躲在闷热的山洞里,没有一丝风,他宁可去前线吃吃炮灰。 鲁万常也是个急性子,他深有同感。自去年烧毁清军水师,取得一点小胜绩后,他所统领的部队便没有再取得任何可以炫耀的战绩。其实即便是这火烧清军水师,都还不全是他们第一军的功劳,而是人家海军的蛙人特种部队的杰作。后来的他认为胜券在握的在围歼美第88师之战中,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而接下来的几次与联军的交锋,第一军均未能占优。总之,他的第一军与联军查尔斯部联军在之后的对峙中,第一军处于下风,以至于最后落到溃退的地步,丢了柳州,双丢来宾,丢尽了第一军的颜面!他盼望来一场大战,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这一帮兔崽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个好好的柳州城,被他们毁了大半。这次他们想全身而退,没门!没有人会答应!根据地老百姓不会答应,我人民军战士手中的枪也不会答应!”他恨恨道。 “谁说没人会答应啊?我就答应!”外面第一军军政委龚敏大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急件。 “政委!你疯了啊?你答应让清军与西洋鬼子做完坏事后,又大摇大摆地回去?”鲁万常怒目暴瞪,“别说我没提醒你,政委!不说你是我的政委,你便是我的亲兄弟,我也照样领兵打倒你!” 龚敏不怪鲁万常的无理,笑笑,假设道:“如果林主席也答应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主席怎会答应放敌人走?他可是最恨西洋鬼子的了!”鲁万常一口否定。 胡野林也是一副根本不可相信状。 龚敏扬扬手中的急件,苦笑道:“这是刚收到的林主席急令!上面说让我们分离开清军与联军,放清军走,重点打击联军!” 第二百二十七章放生而去 鲁万常走前一步,接过龚敏手中的急件,鼓着双眼,惊讶问:“林主席真这么说了?” 胡野林跟着凑过来,侧着脑袋与鲁万常一起看,鲁万常飞扫完毕短短不到二百字的急令,递给胡野林后,转背身,独自低头沉思。 “林主席是怕我们一口吃不下十二万敌军,让我们伤敌十指,不若断其一指!”胡野林边看边自言自语,旋又疑惑:“我军只需阻住敌军的北逃与东逃之路,待南方战场的人民军腾出手北上增援后,这股敌军不就是瓮中之鳖了吗?” “这也是我理解不透的地方!”龚敏接口道,“依我军目前之实力,不说能全歼十二万敌军,但歼其大部应是不成问题的吧!” “林主席定是有其它更深层的考虑!”鲁万常知道林逸从不无的放矢,他一动不动的双眼望向胡野林与龚敏,询问,“我们照林主席的命令执行?”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胡野林与龚敏点点头,胡野林接着道:“敌军要东逃已是很明显的事,那么北面来宾城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我们是不是与第二军的孙定军军长商量一下,让他们由北向南压一压,进至宾州地区?或者调一个师往东,以协防第二军的其它两部?”他有点担心东面仅仅两个师阻击,力量单薄了! 鲁万常同样担忧地反问:“如此一来,北部的阻击力量不是仅剩下一个师了?力量不是更为单薄了?万一敌军掉头北逃,怎么办?” 胡野林提出建议,其它方面肯定也有周全考虑,他不慌不忙道:“这就需要我们两军来做点事了,我们只要组织一支尖刀部队从清军载垣部与联军查尔斯部的接合部直插进去,切割开敌军两部的联系,然后我们一方面放任清军载垣部自由离去,一方面集中所有兵力重点打击联军。这时,你们说已逃出升天成惊弓之鸟的载垣部清军还敢趟联军这湾浑水吗?” 龚敏哈哈大笑道:“怕是载垣部清军只恨娘少生了两腿,早逃之夭夭了!” 鲁万常点头道:“大难临头,恩爱夫妻尚且各自分飞,何况是不同种族,不同系统,不同国家的两支部队?他们早已各怀鬼胎,各自作着打算了!胡军长这主意好,完全符合林主席的战略意图!”但有一个具体的战术问题,他还没有想明白,便求教性地问:“那支尖刀部队以多少人为合适?” 胡野林认真想了想,盘算一下,伸出食指点了点,郑重道:“人数应以两个师为最佳!” “好!就让第一军的第2师与第3师担任尖刀部队,实施穿插任务!”鲁万常重声,下定了决心。 “不!”胡野林一口否定,“还是让我第五军的第19师与第20师担任穿插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3 刀部队吧!” “胡军长!你别跟我争了,你们在桂林面对几倍于你们的载垣部清军,打得很辛苦,这次这苦差事便由我们来担一担吧!”鲁万常不容分说。 胡野林感动,但还是摇头道:“鲁军长!你们第一军与联军查尔斯部的对峙,又哪一点比我第五军舒服了?现在我们不争辩这些,我们只从怎样有利于对敌之战来说,由我率领第五军两个师实施穿插任务,其余部队由鲁军长指挥,这样不是更利于统一指挥吗?” 胡野林言之有理,鲁万常未再作反对,第五军与第一军分属不同的集团军,双方都对彼此的作战方式不太熟悉,确实还是各指挥各自的部队为好! 第一军、第五军、第二军及桂林预备役师、柳州预备役师、钦州预备役1师以及灵山预备役师分属两个系统,三个集团军,林逸注意到了这种大战役指挥上的不统一,不仅是北线南宁战场如此,东线郁林州地区的战场也是如此。为了更有力的打击敌人,有一个强有力的统一指挥部是非常必要的,因此,在郁林州战场,他让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出任前线指挥部总指挥,而南宁地区战场,他则准备亲自北上,组建南宁战场方面的前线指挥部。 在吴命陵离开灵山的第二天,林逸率领总部直属部门直奔郁江江畔,他选定组建南宁战场前线指挥部的地点是在郁江北岸的横州城(今横县)。此时,进攻昆仑关的敌军已脱离与人民军昆仑关守军的接触,向北撤退占领宾州城后,又向东折,占领了黎塘镇,正准备继续向东,目标直指桂平与贵县。 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十多里,林逸与一营人民特勤团战士先一步到达郁江江畔,这里早有地方政府作好了渡江安排。此时,他接到一个令他春心动动的消息。 前面一些部队在依次渡江,林逸站在江边看着气势磅礴,汹涌澎湃的郁江水向东奔腾而去,他的心也在翻腾着,来到这个时代已有七八年,其中历经多少风雨!多少坎坷!现在终于可以放眼全中国,全世界了,他有一种立在江中浪遏飞舟的感觉! “林主席!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来消息,说家里夏依浓小组与马紫芳小组乘船从南宁赶到了平朗镇,她们想见你一面!”林逸正在凝神,思絮飞扬中,军务秘书安平悄悄走近,轻轻道。 林逸惊得嘴可放进一个鹅蛋,愠意道:“乱弹琴!她们怎么跑前线来了?” 安平抽动嘴角,暗忖:“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她们想你了呗!” 林逸转身而走,不看安平,问:“平朗镇离这还有多远?” “不到五十里,乘船顺流直下,一会儿就到!” “你赶快派人前去阻止!不准他们来横州!”林逸犹豫片刻后,狠心命令。由于战事,他与夏依浓与马紫芳她们已有一年多未见面,他的心中特别想念她们,他在外面强撑着坚强,强现着信心,可每当夜深人静,回到屋里独处后,他便特别想她们能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渴望那一份温馨宁静,那一份关心关怀! 安平迟疑,轻声道:“她们都到平朗了,林主席还是跟她们见上一面吧!” 林逸断然否定:“不了!我马上过江,你让她们回南宁去,等仗打完了,我自会回去见她们!”说完,头也不回,抢先登上了一艘渡船,后面一大帮的警卫紧随其上。 鲁万常得知林逸过了郁江到了横州,担心在黎塘的敌军万一心血来潮转道南下直取横州城,那么在横州的林逸的安全便没有保障了。于是,他与胡野林与龚敏知会一声后,便匆匆率领第一军的第2师从昆仑关火速南下,直奔横州,以护林逸安全。 在横州前线指挥部里,鲁万常阔别一年多,再次见到林逸,情绪激动,立正大声报告后,他火热的双眼一转不转地望着林逸,林逸这几年成熟许多,嘴角的胡须明显见粗见浓,深邃的眼睛更加明亮自信。林逸甫一见到鲁万常,动容地看着爱将,但也仅是一会儿,便沉下脸色,怪罪道:“鲁军长!你置大局而不顾,却为某个人的安危劳师动众,该当何罪?” 平常威风凛凛的鲁万常,在林逸面前全然没了大将军的气势,他期期艾艾不敢顶嘴,心里却不以为然地想:“什么是大局?林主席您的安危便是最大的大局!一次战役的胜败算什么?没有了林主席您那才是大事!” 人都已来了,林逸也没有太过驳鲁万常的面子,数落一番后,便问到正事:“鲁军长!你说说敌我双方的最新势态吧!” 鲁万常走到地图前,对烂熟于胸的敌我势态,一一道出:“敌载垣部清军与查尔斯部联军过黎塘后已至桐岭与龙山地区,目标直指桂平与贵县,目的是为了夺取郁江渡口。而我军北面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已至武宣城,尾追敌军的我第五军两个师与第一军三个师及四个预备役师也已跟踪至黎塘镇。如此,合着东面桂平的第8师与贵县的第5师,我们已完全把敌军置于我军设定的包围圈之中了。” 林逸顺着鲁万常的手,认真观察地图上夹在黔江与郁江之间的平原地区,明知故问道:“这么说,敌军已被我军包围于两河之间的河套地区了?” 鲁万常重重地点点头:“正是!” 林逸自言自语:“我正有把前线指挥部移至贵县的打算,这下更应该去了!”他转对鲁万常道:“你的第2师既然已来,就不要回去了,跟我一起去贵县城吧!” 鲁万常忙阻止:“林主席万万不可!贵县是敌军重点争夺的战略要点,你这一去,敌人还不疯了似的倾全力攻取?” 林逸笑了笑,调侃:“有你鲁大胡子在我身边,谁能奈我何?你那第2师是吃素的吗?如连我的安全也保不了,你还率第2师来干什么?” 鲁万常被林逸驳得怔愣愣,只得退让一步道:“林主席!贵县城您还是不能进,你就把前线指挥部设于贵县城南面五十里的云表镇吧!有我第2师在,绝对可保林主席的安全!” 林逸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也不想让大家为了我的安全担心,前线指挥部可以设于云表镇,但你的第2师就没必要陪着我了,我还没有娇贵到那种地步嘛!你们去贵县城好了,去协助朱宜松的第5师防御贵县城吧!” 鲁万常大声应道:“是!” 林逸在收拾东西,鲁万常不解地望着林逸,林逸不理他的惊讶,加快收拾的速度,还不忘吩咐:“你让后面尾追的部队加快步伐,令第3师与第4师沿黎塘至贵县的驿道东进,占领覃塘镇,阻住敌军南下的通道;令柳州预备役师、桂林预备役师、灵山预备役师、钦州预备役1师由东向河套地区力压,把敌军往黔江与郁江江边驱赶。”他停下手中的活,沉思一会,又问:“你们昆仑关守军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案没有?” 鲁万常与胡野林、龚敏研究出来的作战方案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总参谋部,正好现在他可以先向林逸汇报一下,他走近一些,欣然道:“第五军军长胡野林提出一个切割的作战方案!” 林逸有兴趣地问:“怎么一个切割法?” 鲁万常解说:“由胡野林军长亲率第五军的第19师与第20师直插清军与联军的接合部,把清军与联军分隔开来!” “然后呢?”林逸追问。 “然后让清军自由离去,而我军则集重兵重点打击联军!”鲁万常看着林逸的表情,心里在研判林逸对此方案的认可程度。 林逸看看地图,走几步想了想,赞声道:“好!就按胡野林的方案办!我开始还担心我军围歼十二万敌军的兵力有不足,在北面与西面会出现漏洞呢!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想通后,轻叹一声:“只是这样一来,胡野林的两个师可要受苦了!” 鲁万常有着同样的感慨。 林逸不经意地瞟一眼鲁万常,问:“你们选定的切割地点在哪?” 鲁万常指着地图说:“载垣部清军在北面靠近武宣的桐岭镇,查尔斯部联军在南面靠近贵县的龙山镇,两部敌军首尾相连延绵近五十里,他们的接合部在通挽镇,我们选定的切割点就在通挽镇!” 林逸边看地图边频频点头,同意:“好!切割成功后,让在武宣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放载垣部清军北去,但需紧紧尾随于其后,免得他们一路搞破坏,百姓遭殃!”他盘算了一下:“联军查尔斯部两个军八个师约五万人,而人民军参与围歼的部队,有七个正规师,四个预备役师及三个军军部,约有七万余人,还有黔江与郁江天险助我们,当可稳操胜券!” 鲁万常赞同:“联军此番定是全军覆没,永葬我中华大地!” 林逸笑笑,收拾东西的动作加快起来,大声道:“好!我们赶紧移师云表镇!” 林逸把前线指挥部移至云表镇不久,便向胡野林部第五军的第19师与第20师下达了穿插切割敌军的作战命令。胡野林亲率人民军第19师与第20师趁夜色直取通挽镇,先锋部队第19师第57团如一把利剑刺入敌军心脏,敌军措手不及,清军与联军指挥又不统一,各指望对方会去封堵缺口,待敌军弄明白人民军的意图,清军与联军均派出重兵两路合围准备清除突入的人民军时,却为时已晚矣!此时,人民军的后续部队已跟上,已依托通挽镇迅速建立好了简易防御阵地。 联军与清军两路夹攻两个小时,未能奈何胡野林部,他们便想绕过通挽镇,通过其它路使两部再聚集在一起,胡野林怎会让敌军如愿?他早让人民军第20师派出部队沿各要点封堵死了所有的通道。待到天亮,清军载垣部与联军查尔斯部已成功被人民军分隔。 载垣顾虑联军友谊,他还在打算待部队吃过早饭后,再作一次努力呢!这时,他接到探子报,北面武宣方向有大量人民军出现。载垣终看清楚形势了,如他的部队还呆在原地不动,用不了多久,定遭受人民军的合围,难逃灭顶之灾。他望望南面无尽的天空,长哀叹一声:“对不起了!西洋人!” 联军第四集团司令查尔斯却没有载垣那么仗义,在发现情况不妙之后,他早就想与清军分道而行了。他的想法是清军弱小,且湘军一路南下所做的坏事比他们西洋人犹过之无不及,人民军恨湘军甚过恨联军。因此,如果清军与联军分道而行后,可能人民军将重点打击清军,这样阻击联军的人民军将大大减少,联军突围的机率则大大增加。所以,在人民军努力穿插之后,查尔斯并没有令部队全力合击穿插之人民军,反而自以为是地认为联军摆脱清军的机会来了。然而,一天之后,侦察兵报告清军独自北逃,而四周的人民军却未见有丝毫的减少,他才发现他错了,而且是错得很厉害! 从北面武宣城而来的人民军第6师与第7师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载垣部清军后,然后又尾随清军北上,他们真搞不懂,前线指挥部为什么下达如此怪异的命令,不能打敌人,反而要保护敌人撤退! 在人民军胡野林部展开切割行动的同时,从西压过来的人民军四个预备役师为着配合胡野林部的穿插行动,他们加大向龙山镇地区的联军攻击力度,牵制住美第22军四个师不能动弹;而在覃塘镇的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由南向北进攻,则牵制住了英第2军的第5师及第7师;在桂平的人民军第二军军部、人民军第8师与在贵县城的人民军第2师、第5师两部人民军并没有出城由东向西压缩联军,为的是确保桂平与贵县两城不失。 载垣部清军北逃之后,敌军已去五分之三,林逸见机向部队下达缩小联军查尔斯部包围圈的命令,务必要把联军合围于桂平城与贵县城下。 一直以为联军为找突破口,一定会死磕桂平城或是贵县城,出乎人民军前线指挥部的意料,查尔斯意识到人民军的主要目标是他们,而不是清军后,他知他们不管是向哪个方向突围都是徒劳,于是,他令所有部队收缩于龙山镇、石龙镇、大圩镇这个三角地带,并开始构筑防御工事,以期拖缓时间,等待其它联军来援。他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人民军各部在等待前线指挥部下达最后的总攻命令,而此时,林逸却并不着急,既然查尔斯部已成瓮中之鳖,又何必还以较大的伤亡代价去换取查尔斯部的歼灭呢?他在等待郁林州战场人民军的战报的传来。如果,郁林州战场不能如期歼灭法第2军,他则准备马上向被围的查尔斯部动手。 林逸没有下达总攻命令,并不等于人民军就没有与联军发生交火,四个方向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仍此起彼伏。 林逸命令第一军军长鲁万常由东面的贵县回到西面的黎塘接替第一军军政委龚敏在东面四个预备役师的指挥后,火暴的鲁万常连黎塘指挥部也没有回,便直接上了龙山镇前线,即命柳州预备役师固守原阵地,命灵山预备役师与桂林预备役师从侧击美第22军。他还命令钦州预备役1师向居仕镇集结,准备向美第22军龙山镇南部的美第85师发动攻击。但他的命令尚未传达到各部,美第22军却先于他发动了一次意在扩大防御纵深的反攻。 西面的四个预备役师受到空前压力,在联络南面覃塘镇的人民军第3师与第4师及北面通挽镇的胡野林部向敌发动牵制攻击之前,鲁万常命令部队作了战术性地退却。美第22军的进攻只是虚张声势,仅两个小时后,从南面、北面两个方向的人民军强大的压力下,美第22军便又老实地退缩了回去。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4 联军龟缩一团,林逸从云表前线指挥部乘马赶往贵县城,既然联军已无再攻桂平与贵县之可能,是否还应派重兵把守此两城呢?林逸想听听各位将领们的意见。与朱达、朱宜松、彭辽等将领讨论之时,彭辽提议:乘敌胆颤,无心恋战之季,可向查尔斯部联军施心理战,通告所有联军目前的处境;另还可遣出桂平城的第8师与贵县城的第5师出城,由东向西压缩,伙同其它部队进一步缩小对敌之包围圈;但绝不能遣出所有守桂平城与贵县城之人民军。 林逸对彭辽的实施心理的提议很感兴趣,但对从桂平城与贵县城各派出一个师由东向西压缩包围圈不敢苟同,认为那样太过冒险,他只同意从贵县城派出第2师从东面作辅助性进攻。在彭辽方案的基础上,略作修改之后,林逸批准了这个方案。 第二天,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林逸没有等来郁林州前线指挥部传来的战报,却等来了联军将再一次派遣谈判小组的消息! 第二百二十八章重开谈判 古斯特垂头丧气率领联军停火谈判小组回到设在海军部队旗舰英“菲野”号上的联军总司令部后,他即刻向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及各国驻总司令部的联络官们作汇报,他根据人民军谈判小组组长彭辽所讲述的并结合己方从其它渠道所探得的信息,详细讲解了联军各部在中国大陆所被围困的情况,并与其它谈判小组成员一道恐惧地回忆了人民军第三军未用三天时间便把法第2师与英第4师歼灭的可怕情节。 古斯特的汇报,令联军总司令部所有的人产生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恐怖。他们还能拿什么去解救所有被困的联军士兵?指望腐败懦弱,只会抢夺胜利果实的清廷政府军吗?还是幻想各国再增调新的部队来华?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时间上来不及,即便是时间上来得及,又能有多少援军到来呢?何况,各国军部已明确表示绝不会再增派一兵一卒,再支援一枪一弹给远东四国联军。现在能救被困联军的,只能是他们自己,而唯一的解救方法只能是接受人民军的要求——投降! 由斯里曼蒂主持会议,各国联络官低下高傲的头颅,经沉闷地讨论之后,决定再次派出军方停火谈判小组,再次与人民军会谈全面停火事宜。联军总司令部同意有限度地接受人民军要求联军投降的要求,并让古斯特中将再次出任联军谈判小组组长。但此次,古斯特却一口回绝了。 斯里曼蒂奇怪,怎么第一次组建谈判小组时,古斯特那么积极那么强烈要求呢?此时的古斯特知道与人民军主席林逸的见面与无可能,便不再对远东战场的任何事情抱有兴趣,他只想早日离开远东这块神秘的,令其扬名立万,也令其灰头灰脸,想忘也忘不掉的大陆!第二天,古斯特搭乘一艘铁甲运输舰,满载无尽的遗恨,无尽的遗憾离开了远东中国。 联军总司令部任命了新的谈判小组组长,由联军第五集团海军集团司令英国人固特英中将接替古斯特职务,谈判小组其它成员不变。联军总司令部与人民军取得联系后,依然在人民军第七军军政治部政工干部的带领下,赶往人民军总政治部指定的谈判地点——灵山县城。 这一次联军再次要求与人民军重开谈判,任谁都知联军准备作出妥协了,但联军会作出何种程度的妥协呢?林逸心中有一幅美丽的蓝图,现在是该为那一幅美丽的蓝图重重添上一笔色彩的时候了。人民军一方的谈判小组未作多大的变动,仅是在谈判小组成员中调进了一位海军方面的上校,彭辽依然被林逸指定为谈判小组组长! 身着英国雪白海军军服的联军谈判小组组长固特英中将威武而帅气,但他作为一位向一直被西方社会瞧不起的中国人妥协的西洋军方代表,他的心情怎么也不能与其表面的威风凛凛相协调。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的彭辽少将一如既往地沉稳与自信,他的年龄至少比固特英小二十五岁。 “尊敬的固特英将军阁下,很高兴能见到您!各位谈判小组成员,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大家!”彭辽礼貌地向联军谈判小组成员点头。 “尊敬的彭辽将军,名仰大名!各位人民军代表,很荣幸见到你们!”固特英绅士风度颇佳。 彭辽微笑,轻松写意道:“固特英将军还是第一次来到中国内陆腹地吧?对中国纯朴和谐的山水田园自然风光感觉如何?对中国讲究布局与雕刻的古城古建筑感觉如何?” 联军谈判代表对中国的自然风光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们没有去一些独特的景点,他们倒是对中国老百姓自耕自种的自足生活及中国别具一格的建筑群有诸多的兴趣。只是此时是谈论山水风光的时候吗?固特英敷衍:“中国绚丽的景色令人着迷!中国独特的人文文化令人神往!我非常喜爱远东中国这一神秘的大陆!” 彭辽哈哈大笑,好像很好客样,道:“固特英将军阁下,你们现在所见的仅是一些普通平常的东西,待几日之后,我带大家去大理石林、贵州黄果树看看,那才叫美不胜收,奇观迷人呢!”而他心里实则在暗骂:“西洋强盗!因为喜爱,所以就来抢是吗?” 固特英心急如焚,他哪有心情与彭辽谈山论水?急于谈正题,他抽动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道:“谢谢彭辽将军的好意!我想我们有机会一定会去的!这次我们谈判小组想??????!” 讲正题了,彭辽仍不紧不慢,随意问:“你们想怎么样?” 固特英见识了彭辽的厉害,但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他也没办法计较那么多,只是转换了一个角度道:“我们想知道贵方最后的底线!” 彭辽一副玩事不恭样,却是异常肯定道:“我方依然还是第一次谈判时的观点!”接着毋庸置疑地说:“贵我双方的谈判的基本议题只能是有关联军向我人民军投降的事宜。” 他扫视一眼联军代表们,自信地问:“想必贵方再次要求我方重开谈判,便是已准备接受这个基本议题了吧!” 固特英内心心存的一丝幻想完全破灭,他无奈地羞辱地轻轻点头:“我们同意在贵方所提出的基本框架内谈判,但我方希望在贵我双方在进行谈判期间,人民军能停止对我被困之部队的任何军事行动!” 这次人民军谈判小组没有再作出不容商榷的强硬姿态。显然人民军总部有了新的想法,林逸曾特别指示过彭辽。“可以!但我方有一个要求!“彭辽爽快答应。 联军代表们有点意外,以为在这个问题上,双方又会是一番唇枪舌剑。其实,他们私下早已有了妥协的准备。 “什么要求?”固特英看过第一次谈判的纪要,他知这是人民军作出的让步。能在谈判之初,便让人民军作出让步,这比起其前任古斯特中将来说,他已取得了小小的进步。 “联军所有海军舰只须撤出北部湾海面,全移往雷州半岛以东海面。同时,联军被围之部队也需停止任何企图突围的军事行动!否则,一切后果我方均不负责!”彭辽鹰隼般的利眼紧盯固特英。 联军海军撤出北部湾,意味着联军对人民军的海面封锁解除,固特英想想既然连投降都已准备接受了,解除对人民根据地的封锁又算什么呢?他同意道:“可以!我即刻向联军总部汇报此事!” 彭辽慢悠悠道:“贵方什么时候撤离北部湾,我军便什么时候停止军事行动。另,我需提醒贵方的是,这个初步的停火协议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应不能超过一个月。” 接下来的谈判,双方达成三点共识,并用文件形式固定下来:联军同意在人民军所提出的谈判框架内谈判;双方同意在一个月的谈判时间内暂停任何敌对的军事行动;双方同意在达成一切军事谈判协议之后,立刻展开政治谈判。 下午,双方继续谈判,主要就联军怎样向人民军投降的问题展开谈判。而上午达成的暂停敌对军事行动的协议双方都已派出代表快马向各自总部汇报了。 “固特英将军!我方的意见是联军全面向人民军投降,这当然包括联军的第五集团海军集团了!”彭辽漫天要价。 固特英差点没被气晕厥,他断然否定:“不可能,联军的投降仅限于被人民军所围困的部队!怎能连我方自由的部队也投降呢?那样的话,我方还用谈什么判,不是越谈越赔了吗?” 彭辽直接顶着固特英:“你们如果不顾被困联军士兵的生死,大可不用来谈判啊?”接着又讽刺道:“如仅限于被围困联军部队的投降,固特英将军!你觉得我人民军还有必要与你们谈判吗?被围之联军各部不是投降便是战死,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可以这样说,即便是没有你们谈判小组的存在,没有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我想他们撑不了多久,也会投降的!” 固特英针锋相对,硬硬道:“联军各国的将士皆是英勇的优秀军人,没有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他们不会选择投降,只会选择战死沙场。中国有句古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十几万的联军士兵殊死抵抗,人民军也需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如愿!” 又是老调重弹,彭辽不屑一顾道:“固特英将军,你高估了己方的军队了,也没有清楚地认清形势。目前,我人民军总部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战术,所有被围困的联军不出一月,不是被渴着,就是被饿着自动投降。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军能有多少损失?”他凌厉的双眼平扫,重声道:“这里,我再次提醒联军谈判代表们,和平投降与战斗中投降以及被俘的待遇是不同的。后者,休想能在贵我双方签订一切协议后,能很快回国,他们甚至于还将根据人民根据地的《战争罪法》依法受到严惩。” 这一番话点中了联军的要害,联军总司令部之所以急于与人民军重开谈判,同意欺辱地答应向人民军投降,不仅仅只是为着十多万联军将士们的性命着想,他们还想把部队成建制地救出来,然后再投入欧洲、中东、近东各战场。固特英折衷一下,建议:“我们同意以联军总司令部的名义与人民军签订投降协议,但联军海军集团不在投降部队之列,并且,人民军需保证所有联军战俘的人生安全。” 彭辽不同意,他坚持道:“我军只能保证和平投降联军士兵的人生安全,而在此之前被俘的联军士兵,要么等待双方展开政治谈判后政治解决,要么得依人民根据地相关法律依法办理。”在有关投降部队的名单上,彭辽部分同意了固特英的建议,他说:“人民军可以同意联军海军各舰队不在投降部队之列,但联军海军集团的陆战师必须归于投降部队之列。”他的态度异常强硬,给人一种山不可移的感觉。 双方针对这个投降的细节展开了两个小时的谈判,哪方都不肯作出让步。这时,外面足音跫然,一位人民军中校军官轻轻地走进来,贴着彭辽耳边私语几句,彭辽顿时满脸笑容,不时抬头瞟一下固特英。待中校军官走后,他打断双方的争执,故作无奈道:“尊敬的各位联军代表,告诉你们一个对于你们来说不好的消息,我郁林州前线传来战报,被围困于小平山镇与新圩镇的法第2军的大容山主阵地日前被我军攻下,法第7师与第8师及法第2军军部覆没,法第2军军长希仁扬中将被俘!” “抗议!我们抗议!”固特英猛然站起,歇斯底里吼叫,全然没了英国人自以为豪的绅士风度,“我们不是上午才说好在谈判的一个月时间里,双方停止一切敌对军事行动的吗?你们却出尔反尔,再对我军下重手!” 固特英显然是被气糊涂了,彭辽待其发泄完毕后,才略表歉意地点醒他:“固特英将军!停火协议我们是上午签订的,而郁林州战区的人民军对法第2军的歼灭行动则是在之前展开的,这根本赖不上我们嘛!再则,我们双方签订的协议不是还没有经得各自总部的同意,没有生效吗?何况,即便生效了,人民军也需待贵方的海军舰只全驶离北部湾海域之后,才会开始遵守协议的啊!” 固特英颓然坐下,他也知自己刚失态了,只是一支支部队被人民军歼灭吃掉,他的心在滴血啊! 彭辽同情道:“为表我方之诚意,我方谈判小组会就目前的一些特殊情况,向我人民军总部建议我军先期停止一切敌对军事行动,以免有更多的联军部队被歼灭。只是贵我方的谈判需加紧了啊!不然,即便是我军不采取任何主动的军事行动,可能联军士兵饥渴难耐,也支撑不了多久啊!”彭辽猜人民军打下法第2军大容山阵地之后,可能也不会再采取什么大的军事行动了,于是决定卖此一个人情给联军谈判小组。 固特英感激地看一眼彭辽,他与其它联军代表交耳几句,作出让步道:“我方同意我军的海军陆战师列入投降部队名单之列,但他们只是向贵军缴械,他们的人生自由不能受贵方的限制。” 能达到这一目标,已超出了人民军总部的期望。彭辽暗喜,表面却故作勉强地同意联军谈判小组的建议。接下来,双方就联军各支被困部队向人民军投降的地点,联军各部队投降后集中看管的地点,及投降士兵的各种待遇问题等作详细的商议。 在讨论联军投降的细节时,有关联军军需物资是否归于投降内容之中,双方又发生了争执。最后联军谈判小组同意联军各投降部队放下所有的武器向人民军投降,联军存放在粤西雷州半岛地区,包括湛江市内的不管陆军还是海军的一切军需物资一律移交给人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5 军。 在云表镇前线指挥部的林逸首先接到吴命陵传来的郁林州战场歼灭法第2军的第7师与第8师的捷报,紧接着又接到彭辽送来的与联军谈判小组达成的初步协议报告。其它人均担心法第7师与第8师覆灭的消息会不会对双方的谈判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联军会不会老羞成怒,一气之下撒手而归?林逸不这么认为,他相信彭辽能很好地利用这一捷报迫使联军谈判小组让步,加快谈判的进程。 吴命陵送来捷报的同时,也送来了一份要求对法第2军残余部队及清军程启龙部速战速决的报告,并在其上附有一份作战计划书。林逸把作战计划书扔在一边,连一眼都未看。他现在有了新的想法,不能过多地歼灭联军部队。对于整个世界格局来说,目前各方维持一种势均力敌方符合中国的利益,让俄罗斯人与普鲁士人占尽优势,不利今后中国的发展。何况,中国与北俄今后还有那么多的领土争端,事事难料啊! 另一方面,联军士兵死亡太多,也不利于人民军与联军的讨价还价。人民军目前还无力打到遥远的欧洲,不能迫使侵犯中华大地的西洋列强作出政治上的妥协,因此,只能利用这些俘获的西洋士兵要挟西洋各国了。 “安平!你向郁林州战场前线指挥部下达暂停任何军事行动的命令!具体什么时候再恢复军事行动,听候总部通知!”林逸全盘考虑一番后,决定暗地里先期停止对联军部队的军事行动,这与彭辽的猜测不谋而合。 安平记录下命令,想想后,出声询问:“林主席!对河套地区的查尔斯部联军怎么办?”林逸并不介意军务秘书在他下达各种命令,或是作出决定时,提出他们的意见。相反,他还非常喜欢,并且鼓励军务秘书这样做。在这方面,他的第二任军秘书薛青做得最好。 “对河套战场的查尔斯部同样暂时停止任何的军事行动,这边的命令便由我去下达吧!你负责郁林州战场的就可以了。”林逸解释。 安平答应一声后,转身欲走,林逸突又叫住他:“安平!你通知一下吴命陵,让他回总部来吧!那里既然没有什么战事了,就没有必要再窝在那里了!” 安平疑问:“可是,吴部长离开后,郁林州战场由谁来指挥?” 林逸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由第三军军长古华中将接吴部长的郁林州前线指挥部的总指挥之职吧!” “还有,在郁林州战场也没有必要再堆积那么多的部队,让徐自民的第17师与第18师向东进军,夺回以前他们的辖地梧州地区,并视情况进入广西肇庆地区。”林逸补充。 安平走后不久,林逸整理一会儿文件,正想出门去作战指挥室向包围联军查尔斯部的人民军各部下达暂停军事进攻的命令,这时,政务秘书何方报告进来。“林主席!外交部有人求见!”何方轻轻走进来,恭身道。 林逸讶然,问:“外交部的人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事政务院刘汝明主任处理不了的?” 何方解释:“是有关军事方面的事!” “军事方面的事可以找总政治部王学范部长啊!”林逸还是不解,想想既然人跑前线来了,肯定是总政治部也不能解决的了,再问也是白问,于是他直接道:“说吧!什么事?” “外交部的人说,人民根据地外交部受到来至于普鲁士王国外交部的巨大压力,他们已接到普鲁士方面的几次严重抗议!”何方看着林逸的脸慢慢变色,越说越紧张。 “他们抗议什么?”林逸重拍桌,恨恨道。 “普鲁士外交部转交了一封他们内阁首相俾斯麦的信,要求我人民根据地履行与他们达成的各项友好协议,要求我军务必歼灭所有联军部队!”何方被吓一跳,战战兢兢道。 普鲁士方面的要求林逸岂会不知?他非常气愤普鲁士人那种需要你时,便提各种合约条款,而你需要他时,则推三推四,躲躲闪闪的态度了。可现在却不是与普鲁士王国翻脸的时候,人民根据地还非常需要普鲁士王国的帮助,而且人民根据地还有大量的留学生在普鲁士学习。 不能明里得罪普鲁士人,林逸不由把无名之火发到了外交部那帮无用的人身上,恨铁不成钢似的道:“别人会拖会推,外交部的人就不会学学别人?你不会推,躲总会吧?逃总会吧?何方!你告诉外交部的人,就说我不见!” 何方迟疑一会儿,小声道:“林主席!外交部的人把普鲁士驻我人民根据地代表处的主任也带来了!” 林逸气得晕乎,暗骂:“真是蠢!别人躲都还来不及,他们还把人带过来了!真是木脑壳啊!”嘴里却大声道:“不见!不见!你让齐江波去见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协议文本 几天之后,人民军总部与联军总司令部均批准了双方谈判小组所达成的暂时停火协议,并分别派出军事小组监视对方对协议内容的执行情况。同时,联军谈判小组还分别派出两组军事参谋前往被人民军所围困的两支部队指挥部通报联军总司令部的决议,吩咐他们需按照人民军与联军所达的暂时停火协议办事。 终于,两年以来在中国西南地区难得地出现了和平宁静的时光。被围困得几近绝望的联军之查尔斯部与法第5师与第6师官兵接到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军官们、激进分子、民族主义分子及一些大种族主义分子垂头丧气,甚至于嚎啕大哭,倍感欺辱与失落。而下层军官及普通士兵们终见到一丝活命的曙光,无不抱头痛哭,纷呼庆幸! 双方军事谈判小组继续进行相关投降事宜的谈判,在会谈之后的第七天,双方终达成最后的文本协议——《中国人民军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四国联军军事和平协议》,主要内容包括:1.英法美西四国联军停止在中国大陆上的一切军事行动,包括在华东与太平军作战的联军部队。 2.英法美西四国联军向中国人民军投降。 3.联军投降的部队是指在中国西南大陆与人民军作战的所有陆军部队及联军海军集团的陆战部队。 4.联军各投降部队放下一切武器,在人民军指定的地点向指定的人民军部队投降:英第2军与美第22军在贵县城向人民军第一军投降;法第5师与第6师在郁林州城向人民军第三军投降;联军海军部队英陆战1师与混合陆战师在北海港向人民军第七军的第26师投降;平睦、双凤地区被水所困之联军在北浦城向人民军第九军33师与第34师投降。 5.投降联军士兵分在贵县、郁林州、浦北、北海四个地方集中公开管理,联军派出军事代表监督。 6.人民军保证所有主动投降联军官兵的人生安全,给予其一定标准的生活待遇,并承诺在人民根据地政府与四国政府达成政治协议之后一个月内,恢复所有投降联军官兵自由。 7.联军分设在雷州半岛海康城、湛江市、高州府电白城及阳江州城四个储备仓库中的所有军需物资全部移交给驻地人民军部队。 8.人民根据地政府与四国政府的政治谈判在执行完毕军事和平协定之后一个月内展开。 人民军与联军谈判代表逐字逐句审议,完成最终的协议文本之后,双方均派出专人把协议文本送往各自总部作最终的审议拍板。等待各方总部的最终同意及具体执行这些协议内容还要一段时间,联军谈判小组组长固特英中将听到派出的军事参谋们报告被困联军部队的处境极其艰难,不断有联军士兵因伤因饥渴而亡,有点耐不住了,他在最后一轮会谈结束之时,向人民军谈判小组组长彭辽提出请求。 “尊敬的彭辽将军!鉴于贵我双方真诚谋求和平,基本协议均于达成,贵方是否对我被困之部队给予基本的生活援助?送一些水或是食物什么的。”固特英期待地望着彭辽。 彭辽冷然面对,凝重道:“贵方总司令部在没有在军事和平协议上签字之前,我方给予贵方部队的任何帮助,均是对我方部队的自残!谁能保证贵方总司令部就一定会在军事和平协议上签字?谁能保证贵方目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在为己方部队拖延时间?” 固特英急切道:“我以人格保证我方参与的这次军事谈判绝不是为了拖缓时间,绝对是出于真心诚意!”其实,主要还是形势所逼。 彭辽睥睨固特英,暗忖:“固特英怕是晕了头了吧?这种两军之间,几国之间的信誉保证,讲究的是实力与形势,岂是个人能担保的?你以为这是在故事中啊?”他暧昧地展露一笑,讥刺:“固特英将军!你也不能保证联军总司令部一定会在这份军事和平协议上签字。” 固特英作不了这种保证,便是作了,也没有人能相信。即便是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也不能,因为这种性质的文件一定要经过各国驻联军总司令部联络官们集本讨论后,方能有效。 固特英见彭辽没有答应的意思,失望道:“此事确有为难彭将军之处,我的要求过分了!” 彭辽突转而一笑道:“固特英将军!我人民军并不是不讲仁义道德的军队,我谈判小组可以向我人民军总部根据贵方的要求提出建议,但我不保证我人民军总部一定会答应贵方的要求。不过,请固特英将军及各位代表放心,我相信我人民军总部一定会本着悲天悯民的思想向被困联军部队提供基本的人道主义救济的。” 固特英脸显感激,动情道:“多谢彭将军!多谢人民军!” 在人民军取得第二次防御战的伟大战略性胜利,迫使四国联军坐下谈判,答应签订投降协定的同时,国内外其它地区的形势也在按照不可捉摸的历史轨迹向前发展,而这些历史的发展大多已偏离原来历史的轨道。 在欧洲,自普鲁士王国内阁铁血首相俾斯麦趁欧洲列强在远东、中东、近东展开殖民争夺战的时机,偷偷命普鲁士士兵渡过莱茵河,成功占领莱茵河以南地区后,法兰西帝国迅速出兵干预,普法战争爆发。参战双方一方是法兰西帝国,一方是普鲁士及北德意志联邦和德国南部其他邦。这次战争的爆发有着深层次原因,普鲁士和法国之间矛盾尖锐,普鲁士力图统一德国并将其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并想竭力削弱法国及其在欧洲的影响。法国则力图根本挫败普鲁士,使它无法建立一个统一强大的德国,从而确保法国在欧洲大陆的优势地位。 普法战争开战之初,普方取得节节胜利,迅速推进至法国边境。因为普方不仅有着周详的作战计划,而且普法两军在军队建制、人数、装备上,两军都不成正比。普鲁士方面:普军实行普遍征兵制,是西欧兵力和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北德意志联邦军队(包括德国南部诸邦军队)的兵力战时达到了100万以上(其中作战军队70万余人)。战时,各军统一编为若干个集团军。德军炮兵装备有克虏伯兵工厂制造的钢管线膛炮,其有效射程为3.5公里,其步兵装备有人民军提供技术的lz——05步枪的改进型代码为p—52的斯卡斯步枪。 法兰西方面:总兵力战时不超过70万人,其中作战军队仅50万人。法军步兵装备的是代码为fa—54法卡步枪,有效射程比普方的斯卡斯步枪逊色不少,炮兵装备有25管“米特拉约兹炮”(射速每分钟达250发,射程为1500米),但法军青铜线膛炮为前装填,而且射程也远不及德国。法军战时体制不完善,又是仓卒应战,故不能保障各部队应有的协调。 鉴于普军在数量、炮兵装备和战斗训练方面均占优势,法兰西帝国积极展开外交活动,联合奥地利一同作战,终在国境线稳下阵脚,现与普军相持着。 在中东、近东、巴尔干半岛,英法联合舰队驶入黑海与沙俄舰队进行海战,英国、法国、土耳其等国与沙俄之间几十万部队在陆上展开激战,沙俄有优势兵力,目前取得一定的优势。 在世界的其它地方,意大利的撒丁王国趁欧洲列强陷于混战,无暇东顾的机会,积极展开统一之战。十九世纪初期,意大利还只是一个“地理名词”处于政治分裂的状态中。北部的伦巴底和威尼斯地区在奥地的占领统治之下,半岛的其余地区分为撒丁王国、帕尔马、摩地纳、托斯坎那三个小邦以及教皇国和两西西里王国。拿破仑战争之后,意大利的民族意识蓬勃兴起,为了推进意大利的统一,意大利人建立了许多的秘密会社,如烧炭党、青年意大利党等等,他们前仆后继的革命,始终站在国家统一运动的最前线。 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意大利经济与工业得到显著发展,撒丁王国据有北意的有利战略位置,是意大利力量最强,经济最发达的国家。它的政府开明,许多致力国家统一的自由派别均归于其下。在1852年,实务派代表米洛?本佐?加富尔出任撒丁王国首相后,他不断积极发展国家工业,还审时度势,一直在等待时机进行统一之战。 在普鲁士王国进行统一之战拖住法国与奥地利大部分军队之后,加富尔令撒丁王国军队出兵向奥地利开战,意大利各地的民族主义分子积极响应,目前以撒丁王国军队为基干,意大利各派别组成的义军在与奥地利军队鏊战正酣。 在亚洲,自1853年美国军舰驶入日本港口,打开了日本的大门,封建锁国的“幕府”统治由于国内外反对力量的冲击而动摇,继而在“尊王攘夷”、“富国强兵”的口号下日本人民积极倒幕,经过几年的战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6 特别是在美国军队的支持下,比原历史提前十二年结束了封建割据状态。为了迎合美国新贸易主义派别的口味,日本实施门户开放政策,大力发展资本主义,不仅鼓励私人开办工矿企业,还由国家向私人业者提供贷款,或是给予津贴。日本同样像西方国家一样实行内阁负责制,他们的内阁政府大量利用西方的设备和技术人员,开办各种船厂、兵工厂等重工业工厂。 机器生产代替手工工场作业后,日本政府除兵工厂和铁路交通以外的所有国家工厂均采用企业折价拍卖、分期收款甚至于赠送的办法,转给有实力的私人及家族集团经营。在政府的保护下,日本出现了垄断组织,而这些垄断组织又都带有浓厚的封建性和军事性,于是,日本的工业、经济在大力发展的同时,而他的野心也在疯狂地滋长,它已在慢慢地向帝国主义过渡。至1858年,日本军部已在制定各种秘密扩张的计划。 在东南亚、南亚、美洲、非洲大陆,各国反殖民反封建的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但皆因起义军势单力薄,没有能成气候的。 在国内,除西南人民军取得重大的抗侵胜利外,在华东江浙一带的太平军,在清军与联军的合力打击下,日渐式弱。前年,太平天国发生“天京内乱”,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家众部属被诛杀后,他们便离开天京各自为政了。之后,表面上太平天国还是一个整体,实则已一分为三,其实力已大大削弱! “天京变乱”使太平军被迫由战略进攻转向防御,清军乘机反扑,攻占了长江中下游许多地方,重建江南、江北大营,围困天京。洪秀全为了挽救颓势,提拔陈玉成、李秀成等青年将领,并委以重任。今年4月,在太平天国遭受中外势力内外夹攻的困难时刻,同时也是在人民根据地各战场最危机之时,杨秀清与石达开以大局为重,抛开个人恩怨,会集陈玉成、李秀成等各路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制定反击计划,各路大军协同作战,一举攻破浦口歼敌三万,再次击溃江北大营。6月,在安徽战场杨秀清再歼湘军精锐6000余人,迫使清军从安庆撤围,稳定了天京上游的局势。而自此一战后,太平天国重又团结在天王洪秀全旗下。 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重回天京后,以实力力压,洪秀全被迫权力下放,再次对太平天国进行各项改革,由东王杨秀清出任丞相之职,统领国家政务,由翼王石达开出任兵部尚书,总领太平军军务,洪仁玕出任副丞相,主持各项政务改革。 太平天国开始效法西方,兴办工矿交通和金融事业;准许私人投资,雇佣劳动;奖励民间制造器皿技艺,准其专利自售,中外自由通商,平等往来,兴办学馆,建立医院,设立社会福利机构等。太平天国国家实力得到大大加强。公元1858年8月中旬,在人民根据地与四国联军签订军事和平协议时,太平军青年将领李秀成、陈玉成率部捣毁江南大营,并开辟了苏南根据地,太平天国又现勃勃生机。 人民军与联军第二次军事谈判之后一个月,双方总部通过讨论均对双方谈判小组达成的军事协议内容无异议。公元1858年8月25日,太阳高挂在天空,此时还是上午时分,耀眼的阳光便已把大地照得一片片金黄金黄,行人走在路上抬头望天,被刺得睁不开眼,睁开眼后却是一片片白茫白茫。有微风吹过,树叶在摇曳,人们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身体就像喷头一样不断地渗出豆大的汗水。 在北海港,如此毒辣的太阳却阻挡不住市民们的热情,他们跑出屋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今天是联军海军陆战师上岸缴械投降的日子,北海港就是联军海军陆战师登陆上岸的地点,也是人民军第七军第26师接受联军海军陆战师投降的地点,还是人民军总部接受联军总司令部递交投降文本的地点。 人民军与联军将在这里交换各自签好字的军事和平协议文本,人民军总部派出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代表人民军接受联军投降,而联军方面的代表则是法国人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上将。有关双方出席这个交换文本仪式的人选,是由双方的谈判小组多番争执后才确定下来的,双方人选的军衔、级别、职务等都有着具体的规定。 北海港海面风平浪静,波涛轻荡,一望无际的海面,没有一点物影,岸上负责接待工作的人民军政工干部,翘首以待多时。还有两个小时,约定下的交换文本仪式的时间就到了,可现在却不见一个联军士兵的身影,他们不由担心起来。 为了这份担心,人民军作了万全之策:不准任何市民涌往海岸边,并由市政府组织,随时准备疏散撤退;人民军第26师两个团一级戒备坚守北海防御阵地,不得擅自离开阵地半步;人民军炮兵阵地所有火炮瞄准海面,监视一切可疑船只。 另一方面,人民军规定联军除联军海军集团旗舰——“菲野号”可以驶入北海海面外,其它所有军舰均不得出现在北部湾海面,运送联军缴械部队——海军陆战师的船只只能是无战斗力的运输舰;联军运输舰的航行线路由人民军指定,并由人民军派出的军事小组全程监控;在北海外海至北海港每相间一段距离,人民军还布有一些哨船在游弋。可以说,联军如有任何的异动,都会早早地被发现,北海市方面均可最快作出反应。 蔚蓝蔚蓝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大海,天空与大海连成一线。突然,高远的天空升起一溜浓烟,在明亮刺眼的阳光下,并不见明显,但也足够岸上的哨兵观察到了,他们大声呼叫:“来了!联军终于来了!一切平安!”天空中接着升起另一柱浓烟,这是平安无事的信号。 岸上的人民军将士悬着的心终放下来,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则不然,与之相反,他至始至终一个人慢悠悠地大树下吃着已过了季节的西瓜,这已是一个小时里,他吃的第三扇西瓜了,一扇西瓜足有一斤多啊!旁边的警卫直担心他们的吴长官会不会把肚皮撑破?不见本是坐着的吴长官松开腰间的皮带,已痛苦地蹲下来了吗? 在这种大的局势下,谁还会玩那种“诈降”的游戏?何况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是以国家的信誉作担保的。但下面的人忧心忡忡,小心谨慎,他也不反对,由着他们去布置了。 “吴部长!联军来了!”一个参谋匆匆过来报告。 吴命陵放下手中的西瓜,指着桌上道:“来一块?”他嘴上脸上还沾着红红的西瓜汁。 参谋摇摇头,他可没心情在高他几级的长官面前安心吃西瓜,那可能连西瓜味都吃不出来。 “走!我们去会厅!”吴命陵用毛巾擦擦嘴,擦擦手,见参谋拘谨,也不勉强,挥挥手,带头往后面已布置好的会厅走去。 “你跟负责接待的政工干部说一声,让第26师师政委谷展华前去迎接一下,我在大厅等联军总司令部的人,让大家动作快点,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那么复杂,这只是一次小胜利,并已成为历史,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将来。”他边走边唠唠叨叨。不管他表面装得怎么样的不以为然,但因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或多或少地写在他那仍显年轻的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 联军舰只在领航船的引导下,慢慢靠近北海港,首先从“菲野号”上走下一群将军,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走在最前面。人民军第26师师政委谷展华大步上前,接近斯里曼蒂两米时,有力地立正,一个标准的人民军军礼向斯里曼蒂致敬:“人民军第26师少将师政委谷展华奉命迎接上将总司令阁下!”不管对方是战胜者还是战败者,也不管对方是敌军还是友军,只要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就需向对方敬礼,这是人民军军规之一。 斯里曼蒂动容,为谷展华的军人仪态所折服,他回礼后,便跟随谷展华大步前进。立于两侧的人民军卫兵在指挥官一声大吼中,整齐划一地立正注目长官们走过。 谷展华领着联军一帮将军们走后,下面具体负责受降事宜的人民军政工干部们马上与联军总司令部的参谋官们接洽,依着指定的地点,船上的联军陆战师士兵一船一船地下船上岸。威风一时,骄傲一时,显赫一时的联军陆战师士兵垂头丧气地走下船,按照人民军的吩咐把手中的长枪、匕首、武装带放在地上,然后再整齐排列在另一则。当然,那些枪全是空膛。 联军六千多陆战师士兵在四个地方,耗时三个小时才分别在人民军第26师第78团三个营及第26师师直属部队的监视下全部缴械完毕。这些联军陆战师士兵与其它的投降联军士兵有所不同,他们有人生自由,待所有的投降仪式结束后,他们将与联军总司令部的长官一起返回舰上,然后离开。 在宽敞的受降大厅里,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与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隔桌相对而立,两人均表情严肃,都在目不转睛地打量对方。 第二百三十章军事会议 正式的受降仪式开始了,斯里曼蒂手拿己方已签好字的文本缓缓走近吴命陵,虽是短短的几步脚,就若隔着千山万水,他步步步履沉重,总难也总不愿走到尽头。 “英、法、美、西四国联军总司令斯里曼蒂向中国人民军递交投降书、指挥刀!”斯里曼蒂立正半躬身示礼后,首先递上手中的文本,待吴命陵接过后,再解下腰间的佩刀恭敬递上。 “中国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奉命受降!”吴命陵接过斯里曼蒂手中的文本与指挥刀,大声道。 吴命陵与斯里曼蒂落座后,两人再分别在对方已签字盖章印的文本上签上名字,同时也落下盖印。这样人民军与联军谈判小组所达成的《中国人民军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四国联军军事和平协议》便正式生效了。 与此同时,在另三个受降地点——贵县城、郁林州城、浦北城,联军各被围困部队也分别按照协议上所规定的内容,向人民军投降。过程大同小异,大多没有出什么差错,仅是在郁林州地区法第5师与第6师向人民军第三军投降时,出了点小插曲。 由于被围困在郁林州地区小平山镇的敌军不仅仅只是法第5师与第6师,还有程启龙部的三万清军,并且这三万清还与法军第5师混杂在一起。当法第5师向程启龙通告他们接联军总司令部命令将准备向人民军投降时,程启龙大怒,而清兵们却面如灰死,有联军在,尚且被人民军打得无还手之力,待联军投降后,他们的命运会怎样,可想而知啊! 程启龙冲到法第5师师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苦劝,但法第5师不予理会,在与清军作“友好”分离时,有清军上前阻挠,法第5师士兵针锋相对,双方差点摩擦走火。关键时刻,程启龙理智,他不想与法国人耗尽他最后一点部队。 所有联军缴械集中看管后,在广西战场便仅仅剩下三万程启龙部清军困于小平山镇与新圩镇之间的神木村,和二万程矞采部清军被围于新桥镇与马坡镇。在联军投降后的第三天,人民军向两部清军下达最后通牒,令其投降,但程启龙与程矞采死硬到底,坚持要为清王朝卖命到底。第五天,人民军总参谋部下达最后的围歼命令,激战一天,程启龙三万清军全军覆没,程启龙被俘;程矞采部二万清军大部被歼,统帅程矞采在亲信的掩护下,化装逃入云开大山。至此,人民军第二次防御战广西方面的战争全面结束。 广西战场的部队休整三天,补充完毕后,人民军总参谋部下达最新的作战命令:第一军由黎塘地区出发,北上柳州,进入贵州省,完全解决进攻安顺市的清军,并收复贵州全境;第三军从郁林州地区出发,北上,过贵州省,直接进攻四川省的永宁州、叙州府,堵住进攻攀枝花清军的退路;第九军从桂平地区出发,北上柳州、桂林接替第二军在桂北的防务;第二军待第九军上来后,从桂林地区出发,过贵州西部,进攻四川省的重庆府;第五军从梧州出发,进入广东地境,攻击肇庆府;第七军的第25师、第27师、第28师三个师先集中于高州府,然后向东攻击,直取阳江州与赤溪厅;第八军从贵县地区出发,过郁林州、容县、进入广东地境,占领信宜城后,进攻罗定州;第七军的第26师从北海出发,进入广东地境,占领雷州半岛全境,湛江市除外。 这是人民军向全国进军的序幕,半个月后,进攻贵州安顺市的清军大部被消灭,其余部分向北逃窜,整个贵州省全境被人民军第一军收复。接着,第一军向四川南部的攀枝花市进军,支援许奂的人民军第四军的攀枝花市保卫战。时隔半年,全国的形势发生骤变,进攻攀枝花市的李星尧部与达洪阿部清军损兵折将久攻攀枝花市外围不下,由清廷总部得悉联军投降,各路进攻西南人民根据地的清军悉数撤退后,他们深知大势已去,不待人民军各路部队北上,已先期退往了嘉州府、资州、眉州地区。 各部队到达指定地点后,突然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下达暂停进攻的命令,紧接着,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又下发了召开军事工作会议的通知,通知中硬性规定各部正师以上的军官集中于南宁市参加为期三天的军事工作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军事工作会议有五个内容:庆祝人民军第二次防御战的伟大胜利;嘉奖表彰在第二次防御战中有突出表现的先进个人与集体;做向全国进军的政治动员;制定向全国进军的军事计划;对部队进行新的编制与改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7 在军事工作会议的第一天上午,林逸作了《伟大胜利》的庆祝人民军第二次防御战伟大胜利的报告,他充分肯定了这次防御战的意义。他说:“伟大的中国人民军抗击英法美西的侵略战争,是中国近百年来的里程碑,是中国历史上一次伟大的民族战争,也是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以后,头一次取得完全胜利的民族战争,这是伟大的历史壮举,将永载历史史册。” 报告中还详细说明:这次防御战的胜利洗雪了中华民族多年深厚的国耻;中国人民抗击外国侵略的战争是中华民族抵御外来侵略战争史上的不朽篇章,它充分体现了中华儿女不畏强敌,不怕牺牲,不惧艰苦,为了共赴国难,挽救祖国的危亡,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人民军的抗侵战争是世界反殖民反封建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人民军以顽强的斗志和持久的实际行动,必将鼓舞全世界人民奋起抵抗殖民国的侵略;人民军抗侵战争的胜利,是依靠中国人民自己的力量及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各种支援才取得的,它将成为半殖民地、殖民地国家争取民族解放的榜样。 下午,人民军总政治部嘉奖表彰一批先进个人与集体,并晋升一部分有功之臣。 鲁万常(第一军军长)、孙定军(第二军军长)、古华(第三军长)三人由中将晋升为上将军衔,并授予银虎勋章。 吴命陵(总参谋部部长)、周炳坤(总后勤部部长)、朱达(军情部部长)、龚敏(第一军军政委)、彭辽(第二军军参谋长)、雷明(第三军军政委)、许奂(第四军军长)、左思明(第四军军政委)、胡野林(第五军军长)、徐自民(第五军军参谋长)、陈辞(第八军军长)、朱昊(第八军军参谋长)、周宁涛(第九军军长)、施南宽(第九军军政委)、孙大雄(51特种部队司令)十五人由少将晋升为中将军衔,并授予银虎勋章。 许都(第七军军长)等二十五人晋升为少将军衔,并分别授予银虎与铜虎勋章。 王光良(第6师师长)、胡光翼(第7师师长)、薛青(第8师师长)、杨诚志(第17师师长)等三十位将领分别授予银虎与铜虎勋章。 还有人数多达三百人的基层优秀指战员及作战英雄分别被晋升或被授予各种不同的金豹、银豹、铜豹勋章。 军事工作会议的第二天上午,由总政治部的王学范部长作了名为《前进时代》的向全国进军的政治动员报告。 下午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分析国际国内军事形势,并作了《人民军军队编制改革》的报告。报告建议撤消原来的南方集团军、北方集团军、东方集团军、边防集团军四个集团的司令部与建制,重新组建新的军事集团;建议取消人民军根据地所有的预备役师建制;建议以预备役师为基干,组建第十军与第十一军两个新的人民军常规军;建议成立人民根据地政务院领导下的国防部,所有地方后备部队由人民军总后勤部转交国防部负责,今后地方预备役部队最大编制为团级。 第三天上午,经过讨论、建议、修改、投票,最后以极大多数的赞成票数通过了吴命陵昨天下午所作的《人民军军队编制改革》的工作报告。 下午,林逸宣布以钦州预备役师1师、桂林预备役师、柳州预备役师、灵山预备役师四个预备役师为基干组建人民军第十军;以攀枝花预备役师、贵阳预备役师、昆明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2师四个预备役师为基干组建人民军第十一军;钦州预备役2师转为海军陆基部队。至此,人民军一线作战部队彻底告别了常规部队与预备役部队混杂的局面。 同时,林逸还宣布人民军51特种部队由团级单位升格为师级单位,所有编制与特种兵人员的补充由总参谋部完成。 接下来是重头戏,将要宣布组建新的集团军及集团军司令部组成人员名单。林逸站起来郑重宣布:人民军一线作战部队统归三个集团军司令部和一个特种部队司令部领导,它们分别是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部、第二集团军司令部、第三集团军司令部及51特种部队司令部。 第一集团军:下辖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 司令——古华,政委——雷明,副司令——许奂参谋长——朱昊第一军:军长杨元典(原第一师师长),政委成名(原第三师师政委),参谋长段开(原第三师长)。 第二军:军长胡光翼(原第七师师长),政委杨莘(林逸第一任军务秘书),参谋长张军(原第10师师长)。 第三军:军长潘攀(原第11师师长),政委黄凡岗(原第9师政委),参谋长孙虑意(原第5参谋长)。 第四军:军长任新(原第四军参谋长),政委左思明(未变)参谋长高燕平(原第四军副军长)。 第二集团军:下辖第五军、第六军、第七军、第八军。 司令——古华,政委——龚敏,副司令——孙定军参谋长——徐自民。 第五军:军长胡光翼(原第七师师长),政委罗高平(未变),参谋长陈导敏(原第12师参谋长)。 第六军:军长伍凯则(未变),政委金涛(未变),参谋长谭恒(未变)。 第七军:军长石候明(原第12师师长),政委谷展华(原第26师政委),参谋长向阳厚(原第27师参谋长)。 第八军:军长陈辞(未变),政委程志光(未变),参谋长李冰河(原第30师参谋长)。 第三集团军:下辖第九军、第十军、第十一军、第十二军。 司令——鲁万常,政委——施南宽(原第九军政委),副司令——许都,参谋长——彭辽。 第九军:军长周宁涛(未变),政委高宏明(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参谋长孙山义(原第9师参谋长)。 第十军:军长杨诚志(原第17师师长),政委郭昂(第二军副军长),参谋长顾勇(原8师师长)。 第十一军:军长薛青(原第8师师长),政委刘存放(原第33师政委),参谋长蒋志坤(原第20师参谋长) 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 听到林逸从头到尾一一报出各个职位上人的名字,许多人乍惊乍喜,先忧后喜,各人表情不一,既有兴高采烈,欣喜若狂,也有无所谓,嫉妒要命! 这份长长的职务人员名单既是对将领们指挥作战的肯定与奖赏,也是人民军改革与发展的需要。在这份名单中,细心的人发现有几个问题:绝大多数的将领均调离了自己原来的部队;第二军与第三军此次被提升的将领最多;军职与能力相匹配,而不与军衔相匹配;职务的升迁不讲资历,不讲年龄,不讲关系,不讲过去,唯才是用。 而这里面最大的疑惑还是第三集团军的组成,人民军根本还没有组建第十二军,怎么就把它划归为第三集团军中了呢?第十二军还没有一兵一卒,一枪一弹,怎么就任命朱宜松为军长了呢? 听到林逸报出朱宜松为第十二军军长时,会场上的将军们均愣然,随即全场爆发出震天的哄堂大笑。朱宜松由喜变尴尬,他成了历史上最具真正意义的光杆司令! 林逸接下来的话为大家解开了疑惑,他那好听的中声洪亮地在会议上响起:“今后,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将根据情况适时轮换师以上主官的位置,任何人在一个军职位置呆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五年,通常为三年一换,这将成为制度写入人民军干部管理条例中。” 停顿一会儿后,他又洪重着声音道:“自人民军成立以来,人民军第二军与第三军一直与外军交锋,他们所经受的磨练,所承受的苦难是最大的,他们所付出的是最多的,因此,在此次军队干部大面积提升中,这两个军中的将领获提升的较多,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人民军干部提升的原则唯战功与政治思想为第一标准。” “大家不要笑朱宜松将军!”林逸自己却忍不住在微笑了,他也没有想到任命朱宜松为第十二军军长,会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不错!人民军第十二军还没有成立,但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任命朱将军为第十二军军长,便是想让他牵头来组建这个第十二军。你们不要担心第十二军没有枪炮,没有兵源。我这里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兵源人民军总参谋部已组织好了,枪炮总后勤部已准备好了!” 林逸轻瞟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总参谋部的吴命陵部长与总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轻松写意,滔滔不绝地解释完毕。下面的将领听罢,(炫)恍(书)然(网):“原来林主席早作好了准备!”朱宜松更是狂喜,他已在想象着自己升为军长之后,指挥几个师作战的飒爽情景了,他决定开完会后,便赖在总参谋部不走,要兵!然后,再赖在总后勤部不走,要枪! 会场里最痛苦的是被林逸突然的话惊得面面相觑的吴命陵与周炳坤两人,他们被惊傻了眼,他们哪来的兵源,哪来的枪炮啊?他们没劲再看林逸那热情洋溢的表情,他们在躲避朱宜松那比情人看情人还炙热的目光,他们已暗暗决定,等会议结束后,从后门溜走,并准备吩咐下面注意一切姓朱的人,只要是姓朱的人来找,就一律不见。 大会会议即将结束,人民军总参谋部通知三个集团军司令部、一个特种部队司令部、及总后勤部、总政治部、军情部的主官前往小会议厅商讨向全国进军的军事方案会议。 随着主持会议的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散会!”林逸率先走出会场,各总部长官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将领们依次离开。朱宜松见吴命陵与周炳坤比兔子还快地离开,急得哇哇直叫,可中间有太多的人挡隔,他也只能干瞪着双眼。 “林主席!您刚在会议上说第十二军兵源已解决了,在哪啊?我怎么不知道?”吴命陵见朱宜松没跟来,他追上林逸,好奇地问。这时,周炳坤也跟吴命陵一样,躲过朱宜松之后,偷偷出现在林逸身边。 林逸早知两人会来找自己,他左右瞟两眼两人,放慢脚步,却笑而不答。 林逸不答,就是没有了。吴命陵与周炳坤顿时后怕地生出一身冷汗,林逸既然已说出总参谋部与总后勤部能把问题解决,那么他们作下属的就是拼上老命也得把问题解决好。 林逸不忍见两人的苦恼样,道:“兵源我真的没有!这个得由你们两部委去想办法!不过,周部长!我可以给你一点权力,你可以在贵阳城郊的三桥镇再建一个新兵训练营,并允许昆明的碧鸡关与南宁的金鸡村新兵训练营扩大一倍的招兵量,这样三个月内应该有够组建一个常规军的兵力了吧!你们也不用再躲朱宜松了吧!” 吴命陵大喜,他不用再愁了,如朱宜松再来找他,他便把他打发到各新兵训练营看新兵训练去,谁叫他是那帮新兵蛋子的头呢?他不管谁管? 周炳坤脸更苦了:“怎么这兵源问题也赖到我头上了呢?” 林逸给两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后,便加快了脚步。周炳坤可不依了,他追上两步,急道:“林主席!还有那一个军的武器弹药还没有解决啊!” “这个容易啊!我们不是缴获联军许多的枪枝弹药吗?你就全给了朱宜松吧!”林逸展开双手,轻松自如道。 “可是!可是!”周炳坤总觉问题不对。 “可是什么?”林逸瞥一眼周炳坤。 “对了!”周炳坤突然想起,“可是我军生产出来的子弹与联军的长枪不配套啊!这样怎能保障第十二军的后勤补给?” 林逸笑笑道:“等朱宜松把联军的弹药全用光后,那时,你再给他换人民军的标准配制啊!你可不要告诉我,半年之后,你的总后勤部还不能满足人民军一线部队的作战需要哦!” 周炳坤点点头:“只要朱宜松不反对,我保证半年之内为他的第十二军换标准装备。”现在人民根据地的对外贸易封锁线全被解除,各种物资正顺畅无阻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人民根据地来,他自然敢做此保证了! 林逸突地狠狠道:“朱宜松如敢不同意,我要让他那军长永远是一个光杆司令!” 有林逸作挡箭牌,两人自是喜欢了,他们不再烦恼,与林逸一起加快步伐前往总参谋部的会议厅。 这次由总参谋部主导的小型军事会议名为商讨会议,实则为任务单位接受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军事指令的会议,因为总参谋部早根据林逸的指示作好了近期、中期、长期三种规划,他们今天抛出的是目前人民军一线作战部队的军事行动方案。 此次总参谋部抛出的向全国进军的军事行动方案的特点是避实就虚,迂回包抄,重点向北发展,适当向东发展。具体任务落实到一线部队则是:人民军第一集团主要占领四川全境,之后向甘肃省南部进军;第三集团军主要占领湖南西部与湖北西部后,再与第一集团军齐肩并进,进攻陕西省;之后,第一集团军向西北发展,第三集团军向山西、北京地区发展;第二集团军主要占领广东省全境,之后向江西与福建地区发展;51特种部队策应第二集团军行动;海军部队筹建舰艇部队,准备占领海南岛。 第二百三十一章军费问题 各集团军司令部长官从人民军总参谋部接受作战任务后,带着各自集团军所属将领有先有后地赶往部队。临离开时,大多数将领没了昨日因被嘉奖、晋升、提拔而产生的喜悦与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朝夕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8 相处战友们惜别的依依之情。 三天前,大家还是意气飞扬,谈笑风生地一起来到南宁参加军事会议,今日却要各奔东西,重上沙场,不知何日才能再相逢?不知还有没有命留得下来再相逢?与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加兄弟离别,许多人不习惯,归入新的部队,换了新领导,许多人也不习惯。这次人民军大面积的干部调换,虽然太过突然,仅有林逸与人民军四大总部的主官知晓,但时机却是恰到好处:因为突然,有异心的人措手不及,有不满的人无可奈何;因为大面积嘉奖、晋升、提拔,将领们乐意接受;因为集中,一切情绪动态均在有效掌握之中。 这次大面积干部调换之后,将领们到了新的工作岗位,还闹出许多事端来。 “咦!老王你怎么跑我们这来了呢?你不是在第二军吗?”老张在东部前线见到以前的熟识,很是惊讶。 “严肃点!”老王低声道,他到部队出示军委大红章印的任命书后,便往基层部队视察来了。他后面跟着一大群的人,有警卫,有参谋,有老张认识的,也有老张不认识的。 “哟!哟!哟!你什么时候还跟我来这一套了?还严肃点?你又不是我的长官,我们又不在一个部队,你是少将,我也是少将!”老张以前跟老王熟闹惯了,不由讥讽,“凭什么要我严肃点?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玩,你也别想让我请你喝酒!” 跟在老王后面一些认识老张的人,正挤眉弄眼地提醒老张,可老张不以为然,也莫名其妙。 老王与老张以前在新兵连里一起呆过,两人投缘,喜欢开玩笑,可此时不是时候啊!老王暗骂:“老张你个二百五,也不看看架式,不见我背后一大帮的人吗?叫什么老王,说什么喝酒啊?我这第一天上任,形象还不被你全毁了?不管了,老张对不起了!等事后,我再私下向你赔礼道歉了!” “张副师长!请你严肃点!我是你的长官!”老王沉下脸色大声道。 “哟!还来真的了?得了吧!老王,你的屁股上夹了几坨屎,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老张还未认清形势,还在开玩笑性的讥笑。 老王气歪了脖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张副师长!是真的!王长官是我们新上任的军长!”一个参谋不忍老张再度出丑,跑近提醒。 “不可能?”老张惊讶,一口否定,后又惊问:“我们的胡野林军长呢?他去哪了?” “胡野林军长已调任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司令去了!”参谋轻声道。 老王没再理会老张的惊滞,他丢下一句话:“今天下午,军部召开全军团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人民军军事委员会最新通知。”然后,带着大帮的人走了。 “人民军什么时候有了个第一集团军?胡野林军长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老张还在懵懂中。 而刚那位老王,则是新就任人民军第五军的军长王光良,他刚从人民军第二军第6师任上升调上来。 “站住!”一个身着普通老百姓服饰的年轻人大声叫道。 “你叫谁啊?”前面一位军帽斜戴,军衣敞开的士兵左右看看,见没有任何人,语气冲冲地问。 “我就叫你!”年轻人手指着士兵,“你不用东看西看了。” “叫我?”士兵疑惑,怒道,“叫我什么事?我碍着你了吗?” “你没有碍着我,但你的样子碍着我了!”年轻人一副无事找事模样。 “我样子怎么就碍着你了?”士兵很来气。 “你作为军人,穿成这个样子,有损人民军形象,我看着不舒服!”年轻人手指点道。 “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士兵见对方一个普通老百姓,年纪可能还没他大,鸟都不鸟,“天气这么热,还不许咱当兵的敞开点,透透气,凉快凉快啊?” “你这兵痞样,谁见了都有资格教训你!你赶快改正过来!”年轻人语气亦重起来。 “哟!你还来真的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长官都不管,你一普通老百姓却管起来了?”士兵怒气更甚。 对方居然还敢骂人?年轻人气炸了肺,“你们长官是谁?告诉我,他怎么就不管了呢?我到政治部去告他去!”年轻人厉声问。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士兵横眉怒对。 “我凭什么?我凭我是你的长官,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有没有资格命令你?”年轻人威然,虽是身着便装,却有着一股凛凛气势。 “得!你蒙谁啊?还是我的长官?”士兵睥睨一眼,打死他也不相信前面这连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子会是他的长官。 “你是哪个连队的?我命令你告诉我!”年轻人的气势更甚,“我是你们新到任的军政委!” 被年轻人逼人的气势所慑,士兵半信半疑起来,他有点相信年轻人的话了,惶恐道:“你、你真是新到任的政委?” “别说那么多,你跟我去一趟军部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年轻人命令。年轻人便是穿着便装来军部报到的第十一军军政委刘存放(原第33师师政委),像这种新上任长官与下属不熟悉而发生的误会还有许多许多。 由于进军全国的需要,所有的将领被限时赶回部队,只有一个人被留了下来。林逸处理完手头的事后,往人民军南宁总部后院自己的家里赶,今天中午,他邀请了一位客人来家做客。 后院传来欢快的笑声,依然娇柔慵懒蚀骨的夏依浓在专心致志地用软尺为一位俊美的年轻军人量着尺寸,温柔聪明的夏红坐在一旁一针一线地在缝着一件军衣上的纽扣,日益成熟美丽动人的马紫芳少见温驯地在折褶着一条已熨印好的军裤。 “依浓姐姐!不要那么麻烦了!我有衣穿!”年轻人站在中央忸怩,他脸上略带羞色,清瘦修长的身体,着一套宽大的军衣,令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还说有衣穿?衣服不是这里有洞,就是那里有洞,连纽扣掉了一粒,也不知补上。”夏依浓美眸嗔怪。 年轻人讪讪一笑,谁叫他那么大的官,却年轻气盛,总喜欢与士兵们磨爬滚打一起训练呢? “你站直了,别动!”夏依浓责怪地轻拍。 年轻人得令骤然挺直身子,抬头望向前方,这是标准的立正动作。他直望前方,却见前面林逸笑容满面地从大门口进来。 “林主席!第一集团军中将副司令许奂向你敬礼!”年轻人踏上前立正,欣喜报告,忘了夏依浓还在为他量着尺寸。 “喂!喂!还没有量好呢!”夏依浓气恼,柳眉微蹙,把气全撒到林逸身上:“林郎!都怪你!” 林逸向许奂招招手,他顾不得惊讶许奂为何穿着他的军服,先讨好夏依浓:“是我错,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你们忙,你们继续忙!” 夏依浓不理他,追上前拉着许奂继续做她那还未完成的工作。许奂尴尬地望着林逸,林逸笑笑道:“许奂将军!你随便,就像在自己家里好了!她们难得见到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出现,你就让她们表现下膨胀的爱心吧!”他一语道破三女的心机。 许奂被林逸说得脸通红,但见三个美得不可芳物的女子确是像痛爱小孩般的眼神死盯着他,他不禁毛骨悚然,忙道:“不了,我们公事要紧!” 林逸那敢拆三女的台?阻止:“今天我只是请你来吃顿便饭,没有公事!你尽管与她们玩好了!”说完逃似的转身进了内屋,转身时还不忘怜悯地回望一眼正被三纠缠得“痛不欲生”的许奂。 许奂见林逸舍他而去,心里暗呐喊:“不啊!林主席救救我啊!” 三女满脸笑容,温柔地扯着许奂坐下,像哄不听话的小孩道:“乖!听话啊!我们不要理你们的林大主席那么多,姐姐帮你做新衣服!” 终熬到中午开餐时刻,许奂挣脱出三女的温柔痛爱,赶紧紧紧粘住林逸,再也不愿轻意分开。 饭后,在林逸的书房里,许奂笔直地站在林逸的书桌前面,林逸认真地审视这位他最喜爱、最赏识、最信任的年轻将领,“真的长大了!真的成熟了!”他暗忖,“脸上已没有了以前跟在身边时的稚气,英俊的脸上有风霜留下的痕迹,却显得成熟冷静坚毅;清瘦修长的身子,有跌打留下的磨印,却变得结实有力强健。” “坐下来说吧!”他摆摆手。 “林主席!哥哥辜??????!”许奂痛心愧疚无比。 林逸阻止:“他是他,你是你!他的事不再用说了!” 许奂从裤兜里拿出一把扇,颤声动情道:“林主席送给我的这把扇,我一直珍藏着,上面写的‘许然以奂、精彩绝仑’八字,我一直镂刻在心!” 林逸站起来,背对许奂,模糊的双眼望着窗外,“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他凝视不动,轻声问。 “不知道!”许奂摇头,接着若有所思,歉意道:“许奂给林主席添麻烦了!”他站起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哥哥许仑的事对他的影响甚巨,他还能在军中身居要职,知道林逸肯定受到方方面面巨大的压力,可他却是问心无愧的啊? 林逸轻叹一声:“上次‘屠杀盐源少数民族事件’与‘擅自改变军事计划事件’,总政治部对你的桀骜不驯与大胆妄为已颇有非议。当时,我便想让你回南宁学习学习了,今次你就趁此机会,留在南宁政治学院学习一段时间如何?” 许奂茫然,不知这是不是林逸对他不信任的开始,或是开始对他作冷淡处理了。 林逸对许奂的心理变化了然一心,接着道:“任命你为集团军副司令,那只是给你挂个名,你不习惯上面有人管着你,你更喜欢无所约束地率领部队驰骋疆场,等待一段时间吧!” 许奂了悟,他深深地向林逸鞠一躬,激动得泪流满面:“谢谢林主席!我愿意去学习!” 最了解许奂的还是林逸,而林逸刚那一番话,其实就若给了他一个承诺。 林逸自从从前线回到南宁家里后,发现一个问题,每当他与夏红单独相处时,夏红变得羞涩起来,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粘他了,好像在若有若无地与他拉开距离。开始,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反觉这样更好,少了许多的尴尬与麻烦。后来,从夏依浓处得知,原来夏红自那次与夏依浓一起去看过当时颓废的杨诚志后,便渐渐关心起杨诚志来,这一年以来,他们两人保持着紧密的书信来往,夏红已由当初的同情、鼓励、关心杨诚志,发展到现在欣赏、喜欢、爱慕杨诚志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林逸很欣慰,夏红终摆脱崇拜偶像,梦想白马王子的少女梦幻时代,进入讲实际、讲现实的成熟期了,夏红需要的不是梦幻中白马王子的甜言蜜语,而是现实中贴心人的关怀备至与百般呵护。但内心里,他又有一点点的失落! 人民军军事委员会的军事工作会议结束后的第四天,林逸在办公室里处理日常事务,政务秘书何方进来报告:“林主席!昆明刘汝明主任打电话找您!” “现在吗?” “对!就现在!” 林逸大步向总部大院的机务室走去。在两年的时间里,人民根据地四大电信公司在政府的政策、资金与技术的支持下,有线电话与无线电报发展迅速:经营根据地省际间电信业务的中晋电信公司已建成昆明至南宁、昆明至攀枝花的电话线路;经营云南省电信业务的神徽电信公司已建成昆明至玉溪,昆明至广西州的电话线路;经营广西省的电信业务的海意斯电信公司已建成南宁至钦州,南宁至柳州、钦州至北海的电话信路;经营贵州省电信业务的新逸电信公司已建成贵阳至安顺、贵阳至遵义的电话线路。这些电话线路在一些地区被敌人占领时,曾一度中断建设或中止使用,但因敌军忽视了其用途,因此,并没有破坏这一根根立在野外的木柱子。 “喂!是林主席吗?”对面传来不甚清楚的声音,中间不夹着“吱吱”的电流声。 “对!是我!”林逸大声应道,“你是刘汝明主任吗?” “我是刘汝明!”刘汝明说话的声音加大起来,“林主席!听说你又新扩编了两个军,还有一个军也在筹建中?” “没有的事!你别听别人瞎扯!”林逸打马虎眼,“我只扩了两个军,那第三个军连影都还没有呢!” “林主席!你就别瞒我了!你连第十二军的军长都任命了,还说没有?你能瞒得我几时?你最后还不是要来向我要钱?”刘汝明毫不留情地点破,“你不说是吧?好,我明天就过南宁去!” “别!别!你千万不要过来,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啊?”林逸大惊。 “我有许多事要向你汇报,这次正好可以与军队商量一下军费开支的情况,及问一问扩军的事!”刘汝明故作诚恳道。 “扩军的事,我哪能不告诉你政务院的刘大主任呢?你们政务院的曾奉仁秘书长不是列席了军事工作会议吗?难道他还没有向你汇报情况?”林逸反问,其实是他有目的吩咐曾奉仁推迟两天再通知政务院方面。 “没有!我这消息可是听小道消息得来的!”刘汝明知道林逸在瞒他,有气道。 选林逸讪讪然,故作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汝明质问:“林主席!你说是怎么回事呢?” 林逸知不能再装了,讨好道:“这不是形势发展的需要吗?” 这话刘汝明不爱听,哀求道:“林主席啊!你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59 这又是向全国进军,又是建船厂、建海军舰艇部队、建新兵训练营,又是扩军的,我哪来那么多的钱啊?向全国进军,我不反对,我举双手赞成,可是??????” 林逸听到刘汝明诉苦,他的头便发麻,暗骂:“又是说没钱!你刘汝明都变刘铁公鸡了!怎么现在做事就那么难呢?”他早知刘汝明反对,所以才想瞒他几天,等工作已启动,事情已成事实后,再告诉他。 “刘大主任!你别跟我哭穷了!就说你还可以拿出多少钱?”林逸打断道,既然对方什么都知道了,他索性摊开来说,张口便要钱。 “没有!我现在连一分钱也拿不出!反而倒欠许多的债!”刘汝明回答得倒干脆。 “不可能!上次拍卖公共事业企业,拍卖各种经营权我不是为你筹集了九百万华元吗?”林逸不相信。 “林主席啊!那点钱有多少啊?人民军与联军打了一年多的仗,军费开支比平常增长了十倍,那几百万华元早就花完了,你在前线忙,我怕影响你,就没敢向你汇报。这半年来,为了支援前线人民军的作战,我政务院可都是勒紧裤带在过日子啊!”刘汝明不住往外倒苦水,越说越苦。 “刘主任!你可别诓我,那可是九百万华元啊!才一年就没有了?”林逸绝不相信。 “林主席!我怎敢在你面前说瞎话?要知道这次的防御战可不像第一次防御战那样,只是在某一地域打仗啊,而是根据地全方位都在打仗,许多战火还烧到了根据地腹地。”刘汝明郑重道,“为了保障前线的作战,政务院发动根据地全民捐款捐物,筹集资金二百万华元;还第二次发行国家债券,筹集资金二百万华元;拍卖一些不重要的国家股及部分城市的储备土地,筹集资金二百华元,如此加在一起共六百万华元,才堪堪支撑住人民军取得第二次防御战的最终胜利。” 林逸默然,他知道根据地财政拮据,却没有想到窘迫到这种程度。“刘主任!这样吧!你只要保障人民军向全国进军的军事费用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来想办法!”林逸想想道。 “林主席你哪来的钱?我粗略算了一下,扩编三个军,建一个新兵训练营,一个船厂,及筹建一支中型规模的铁甲舰队,至少需要五百万华元的资金!”刘汝明惊讶,不解地问。 林逸神秘道:“这个刘大主任就不要过问了,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刘主任!你需先期给垫上第一笔启动资金。” 刘汝明暗叫:“好险!”差点又上了林逸的当,坚决道:“没有!没有,我一分钱也没有!” “刘汝明!你就别小气了,我人民军向全国进军,决不会亏损,你先期支出的那一部分资金,可以很快从解放的地区打击豪强劣绅中收回来。”林逸直呼其名,点醒他,“这回你可以再向民众发行二百万华元国债,作为支持我的启动资金。” “不行!不行!上次第二次发行国债,便带有政府强迫性质,已激起极大民愤,这第三次发行,还会有谁来认购?”刘汝明大声否定。 “刘主任!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我人民军形势危急,民众悲观失望,他们认购国债纯因爱国热情为支援根据地抗击外侵,而此时,我人民军大获全胜,形势一片大好,民众对我人民军充满信心,他们这时认购国债可不同了,那是一种投资,可以挣钱的!”林逸解释。 刘汝明想想林逸所说有理,同意道:“可以!我近日内令财政部发行第三次二百万华元国债,所筹集的资金全给林主席作为军事用途!” 林逸满意道:“好啊!我等着刘主任的好消息!” 刘汝明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林主席!我知你雄心大略,但你想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海军部队,不是说我们没钱,便是有钱,我们一时也买不到船啊!” 林逸哈哈大笑:“我不用造,也不用出钱去卖,自有人会送给我们!” 刘汝明更好奇了,忙道:“林主席!你一定要说,一定要告诉我,有谁会送啊?” 林逸打着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就说漏嘴了!毕竟那事八字还没一撇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占领广州 人民根据地第二次防御战的胜利,令所有曾对人民根据地抱有怀疑态度的人,抛开了安全上的顾虑,不管是商人,还是难民;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大量涌入。这为根据地带来生机与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问题。现在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工作量剧增,有许多事情需商量、请示、汇报,政务院主任刘汝明每天都需与林逸通四、五次电话,弄得林逸哪里也去不成,什么事也做不了,而刘汝明自己也是烦不胜烦。最终,不管林逸怎样千方百计地反对,刘汝明还是带着政务院各部门机构来到了南宁,随后不久,人民党党部的各部门在林春礼的率领下,也尾随来到了南宁。如此,根据地的政治中心又由昆明东移到南宁了。 清晨,刘汝明率部从昆明出发,先坐火车,后坐汽车,然后再坐回火车(因为昆明至南宁的铁路迄今为止都还未能全线贯通通车),一路上疲倦劳累,但待第二天上午到达南宁市后,甫一见到林逸他什么疲倦劳累都已不见踪影,人兴奋得就若拾到了一个大元宝,而林逸却痛苦得别过脸去,他知道他的好日子过完了。 “我十分想念林主席!”刘汝明话中透着一股“狠劲”,两人身为根据地的第一号与第二号人物,那么多年过去了,私下里,却还是喜欢玩笑,这也说明两人的私交甚笃。 “我怎么听这话听得那么别扭,又那么熟悉啊?”林逸暗忖,“好像是在什么节目中听过似的,哦!对了,想起来了,好像是在后世中国一年春节联欢晚会中的一个叫《昨天、今天、明天》的电视小品中听过。” 刘汝明紧上前一步,握住林逸的手,双眼湿润,却没了言语,这是真情的流露。林逸体会到了这种无言中的交流,他亦激动道:“过来了,过来就好!我已让何方安排好一切,你们政务大院就在军务大院的左隔壁。” “有劳林主席了!”刘汝明谢道。 “汝明啊!你们刚到,路上辛苦,你们先休息后再说!”林逸体贴入微。 “不辛苦!我这有几件急事需向林主席汇报!”看样子刘汝明揣着这份心思已有很久。 “不忙!不忙!我们下午再谈!你们政务院有许多内务要整理,安顿下来再说吧!”林逸可不想刚一见面,便被缠上,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林主席!那些小事自有机关事物处去处理,用不着我操心,倒是我手头上的这几件事不先解决,我夜不能寐啊!”刘汝明急上眉梢。 见躲不过去了,林逸无奈坐下来,安下心问:“说吧!什么事?” 刘汝明不用林逸招呼,坐近他,忧虑道:“自人民军抗击四国联军的进攻胜利后,全国各族人民对根据地信心倍增,每天都有无数的老百姓涌入根据地,他们要工作、要田地、要饭吃、要衣穿,要房住,根据地政府已不堪重负了!” 林逸不以为然地反问:“根据地不是早制定了难民安置办法吗?不是设有专门的难民安置机构,建有专门的福利性公司吗?” 刘汝明长叹:“安置办法是有,负责安置工作的民政部门也尽心尽责,可难民人数实在太多,无论是资金,还是管理人员方面均严重欠缺啊!还有福利性的华安公司已接纳无业难民达四十万之众,更多的人无事可做,无以养家,全家人在困苦与煎熬中度日,有难民抱怨他们的生活还不如逃难前的生活水准呢!” 林逸想想这一两年来,根据地因战火烧入腹地,加上外部的封锁,许多工矿企业关闭停产或半停产,严重影响了根据地的发展,不说根据地之外的难民涌入,便是根据地之内被占地区难民的集中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沉思片刻,提议:“现在根据地所有失地已光复,政务院要大力动员根据地内的难民回到原住处,恢复生产,政府可以免费送他们回去嘛!其它地方来的难民,你们可以重点搞几个农垦区,暂时免费租地给他们,比如现在的灵东水库与双平水库的下游地区,就可以搞几个大的农业生产基地嘛!以前我不准在这两个地区发展农业,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现在战争已过,你们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放心大胆地搞起来啊!” 刘汝明大喜,以前民政部门申请了几次,想动用这两块区域的土地安置难民,都由于人民军总部的反对,一直未能如愿,也幸好未能如愿,不然,当初双平水库炸毁时,不知会增添多少的工作量?有多少百姓受灾受难?现在好了,有了林逸的首肯,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他已在盘算这两区域的土地可以安置多少难民,“至少应可以安置五十万吧!”他甜蜜地想。 林逸见不得刘汝明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的傻笑样,可这回刘汝明脸上的笑容没停留多久,他又愁眉不展起来:“林主席!双平水库刚决堤不久,虽说河水早已退落,但双平水库已没了,今后怎么灌溉农田啊?” 林逸头痛,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刘大主任也好意思问?真怀疑他是不是人民根据地政务院的刘大主任呢!“双平水库没了,重新建不就是了吗?”他气嘟嘟道。 刘汝明像看外星人一样,死盯着林逸,真怀疑面前这位根据地的最高领导者——林大主席脑袋是不是被雷电打猛了?他的脑袋里怎么就没有一个钱的概念呢?“钱呢?钱从哪里来?”他责问。 “晕死!又是钱!没钱就办不成事了吗?没钱你们不会去借、去偷、去抢啊?”林逸暗骂。“汝明啊!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政府掏腰包的,你只要让商人觉得有利润可图,商人们自会把事情办得妥帖的”。他瞟一眼刘汝明,继续开导,“听说南方重工下属的水利工程研究所在水利发电方面又有了新的研究成果,你只需向外界传出风声,就说双平水库将建成集发电、农业灌溉、休闲旅游一体的水利工程,还怕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不趋之若鹜?” 刘汝明双眼一亮,赞道:“还是林主席有办法!”他得寸进尺,又问:“现在根据地各项建设都急需资金,林主席,你既然那么有办法,能不能再想想,弄出更多的钱来?” 林逸双眼翻白,世道变了,本应他向刘汝明要钱花的,现在却倒过来,刘汝明向他要钱花了。“汝明!现在根据地有大量外国商人涌入,但他们大多是做贸易的,真正投资的还只是少数,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让他们把钱砸在我中华大地上呢?我想首先我们不仅要给予他们安全上的保障,还要让他们有利可图;其次,我们在政策上也要给予他们保证,甚至于在政治上,我们也可以让他们享受到待遇。”他明亮的眼睛望一眼刘汝明,接着道:“汝明!我准备实行根据地的‘绿卡’制度,允许在中国投资的、有不动产的或是有固定职业,工作有定年限的外国人加入中国国籍,他们可以拥有单一国籍,也可以暂时拥有双重或多层国籍,他们的待遇与中国人一模一样,不管是白色人种,还是黑色人种,加入中国籍后,他们都是中国公民!应尽中国公民的义务,也将享受中国人的待遇!” 刘汝明惊大眼睛,这是一个观念的突破,他内心里极力赞同,只是能真正地实行吧? 林逸明白刘汝明的担心,自信道:“如果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肯定是有阻力的,但如先在根据地实施,应绝对没问题,现在根据地民众的思想不再像十年前,已有了很大变化了。今后,我人民军每解放一个地方,只需强制执行就是了,哪用去理那些顽固派那么多?” 给予外国人于中国公民身份,外国人的投资当然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刘汝明喜形于色,不由猴急道:“林主席!我是否可以破例先试行再说?” 林够皮笑肉不笑,道:“你说呢?” 刘汝明猜不透林逸的回答,只得作罢,他也只说说而已,岂会真的去坏了纪律? “林主席!水库下游难民的安置毕竟有限,还有大量的难民怎么办?”刘汝明又回到难民问题上,可见这个问题苦恼得他有多惨? 林逸站起来,来回踱几步,想了想道:“再成立一个华平公司吧!与华安公司一样,接受民政部门的政策指导。华安与华平两大公司作一下分工,华安公司今后主要安置有劳动力的妇女,而华平公司却主要安置有劳动能力的男人。目前,人民军不是正向全国进军吗?因为交通不便,其后勤补给跟不上部队前进的步伐,我想让华平公司组建三个大的筑路集团,开道扩路跟随人民军各集团军前进,每个筑路集团人数最少需有二十万。” 刘汝明高兴道:“这个主意好啊!只是这筑路的费用由谁来出?”他还真“三句不离本行”哪! 林逸恼怒,提高声音气道:“政务院不是有专门的预算资金支持华安公司的运转的吗?况且,这几年以来,我听说华安公司可都是一直在赢利的哦!” 刘汝明狡辩:“这不是新成立一个华平公司吗?它的运作可没有列入政务院预算资金之中哦!” 林逸气愤,退一步道:“这费用就由沿途的地方政府、政务院、人民军总后勤部三方共同分担吧!不过,你政务院与地方政府需拿大头!” 刘汝明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啊!这样既解决了难民安置问题,又支援了人民军的向全国进军,还为将来各地方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交通基础!” 刘汝明得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0 了他想要的东西,终于感到有点累了,他站起来告辞,林逸拦住道:“汝明!你这段时间要多关注一下湛江重工业区的建设,把以前我们转在外国人名下的公共事业及机械设备等依协议都把它们收回来!另,一定要高标准高质量地建设好湛江钢铁厂与造船厂。” “好的!我会注意的!林主席请放心!”刘汝明摇摇疲倦的脑袋,郑重保证。 刘汝明后脚刚走,军情部部长朱达与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快步进来,“林主席!第二集团军古华司令传来消息!”吴命陵笑意盎然走近林逸。 “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快报上来!”林逸笑面相迎,现在的人民军总部充满了轻松与喜悦。 “胡光翼将军的第五军从梧州城出发,进入广东地境,占领肇庆府,一路东进,势如破竹,夺四会县后,现已到达广州府北面的花县境内;陈辞将军的第八军从容县与北流地区出发,翻越云开大山后,占领罗定州,直向东进,如入无人之地,夺新兴县后,现已到达广州府西面的南海境内;石候明将军的第七军三个师从高州市出发,向东挺进,势不可挡,夺开平城后,现已到达广州府南面的番禺境内。”吴命陵稔熟地禀报。 “哦!这么说来,古华的第二集团军已从北、西、南三面兵临广州城下了?”林逸并不感到惊讶,也未觉得惊喜。 朱达笑道:“仅仅半月不到,我第二集团军取得如此喜人战绩,皆因在第二次防御战中,广东方面的精锐精军大部被歼,现在他们兵力空虚,我人民军大军一到,他们还不望风而逃?” 林逸肯定道:“不管怎么说,能占领整个粤西地区,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吴部长!你以总参谋部的名义给第二集团军发一封贺信去吧!”接着他又问:“现在清军在广州城还有什么多少兵力据守?” 吴命陵嘲笑道:“据守广州城的清军不到五万人,其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便是从我郁林州战场被放生逃回的原程启龙部二万多清军,其余的部队则是一些临时征招的新兵或是一些老弱病残无甚战斗力的兵了。” “广州城守不住,清军会逃,其它的人也会逃啊!”林逸凝神不动,嘴在喃喃自语,他转对朱达:“朱部长!我让你开出的广东富豪名单及外国富商名单,你都列好没有?” 朱达打开手中的文件包,抽出一份名单递给林逸道:“我就是来给林主席送这份名单的!” 林逸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道:“有没有名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军情部与政务院安全部要严密监控这些人,不能让他们随便逃出广东,就是他们人逃出去了,也不能让他们把财产带出去。” 朱达保证道:“林主席!请您放心,这方面我们早已布置好,那些作恶多端,欺压百姓,上了黑名单的人,我们岂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换过地方再逍遥快活?” 林逸点点头,指示:“如果你们人手不够,可以与第二集团军古华部联系,让他们配合一下你们,如果明里的人民军部队赶不上,你们可以与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联系,让他们先期潜入敌后解决。今后,人民军每准备解放一个地方,你们军情部都需按这个原则去做,注意不要把问题搞扩大化了,不要把一些在当地有人缘讲慈善的名望绅士也搞进去了!切记!切记!” 朱达郑重点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最敬重那些菩萨心肠的大善人了。” 这时,外面足声跫然,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进来,“林主席!有消息!”他向林逸报告,然后又向朱达与吴命陵打招呼:“大家都在啊!” “王部长来得正好,人民军进军神速,各新解放地区的政治工作跟上没有?政工干部都配齐没有?与政务院派出的接受小组协调好没有?” 王学范忙回答:“林主席请放心,这方面我们有一套完整的接受办法,政工干部目前不缺,只是随着新解放区的不断增加,干部缺乏的问题将日益显现出来。” “这方面你们总政治部要加强培养、培训、提拔的力度,还可令政治学院扩大招生量!总之,政治工作不能放松,思想教育要跟上。”林逸指示。 王学范一一记录下来,林逸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刚说有消息?” 王学范这才转到自己来找林逸的目的上:“林主席!联军谈判小组通知我们,由英、法、美、西四国驻华总领事组成的政治谈判代表团已到达钦州市,不日即可到达南宁!” “哦!他们倒还蛮心急的嘛!”林逸惊讶,“好!王部长!政治谈判的事交由政务院的外交部去处理吧!你们总政治部外事局派出几个军方代表参与其中即可。”他认真吩咐。 人民军第二集团军逼近广州,城内达官贵族、富豪商贾、外商使节们惶恐不安,纷纷出逃。不明真相,被清廷妖魔化人民军所迷惑的老百姓也跟着一起向外逃,在人民军三面合围于广州城下的前一天,广州沿江路长堤码头挤满准备流亡的市民,几乎所有的大船和小舢板都超载了,很多人只好改为步行。广州往东往南的道路上都是身背简单行李、举家出逃的百姓。凡是可能逃的都逃了,仅一天的时间,一座很热闹的城市顿时像死去一般,街上两旁的店门都关了门,行人稀少,脸上都表现出慌张的神情。 公元1858年9月27日,人民军第五军下辖第20师从花县南下,出现在广州城的北面,完成了对广州城北面的包围,其第19师向东绕到了广州城的东面,堵住了广州城东面的出路,其第17师与第18师则北上进攻韶州府;人民军第八军是进攻广州城的主力,他的四个师逼近广州城后,与广州城隔江相望;人民军第七军的第25师从南面封死广州出路后,其第27师与第28师继续向东,进攻惠州府。 城内负隅顽抗的清军由从郁林州战场逃生回来的两广总督程矞采统领,他对清廷的愚忠令他丧失了心志,尽管他已被人民军打得胆颤心惊,但他仍下了与广州城共存亡的誓死决心,准备顽抗到底。 广州城在短短的五年时间内,经历第三次大规模的战事,它的军事设备完好,有着坚固的城墙,完善的城防,各种明暗碉堡无数,要想轻易攻下它,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从联军两次攻打广州城,一次以失败告终,一次胜得艰辛上可见一斑。 根据人民军与联军所达成的军事和平协议,联军早已撤出广州城,但广州城内还遗有大量联军故意留下的军需物资,包括各种枪枝火炮等等,因此,广州城清军的火力并不容小觑。 由于人民军不像联军一样有军舰助战,因此,人民军第八军不能从西面展开对广州城的重点进攻,四个师渡过珠江后,其第32师与第31师绕到北门,他们接替人民军第20师的进攻任务,从北面重点进攻广州城,而人民军第20师则作为预备队,负责警戒北部异动。 29日拂晓,围攻广州城的人民军开始攻城,集中了第32师与第31师及第20师三个师的人民军北门炮兵部队的火炮像下雨般把炮弹倾泻在广州城墙上。不待炮兵部队的炮击完全停止,指挥员一声令下,人民军的攻城部队便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前冲。 抬着登城云梯的人民军在震天的叫喊声中,遍地遍野地冲向城墙脚跟,清军开始还击,一发一发炮弹炸入人民军冲锋队形中,在飞速跑动着的人民军战士有被炸了一个正着的,肢体横飞;有被流弹击中的,鲜血直涌;有被炸飞的石块撞上的,晕倒过去。登楼战开始了,人民军与清军的短兵相接也开始了。 人民军战士的奋勇可歌可泣,激励人心。人民军强攻正北门,第32师第96团第二营是突击部队,副营长黄直兵率领二连与三连官兵企图炸开北门。清兵利用有利地形奋起抵抗,巨石滚木沸水沸油倾倒而下,第二营攻击受挫。两个小时后,人民军再次炮轰清军墙头,步兵不待炮停,发起猛攻。人民军很多受伤的士兵坚持不下火线,站在后面组织枪阵与机枪手、狙击手一道掩护战友们攻城,露头的清军一一被射暴。战至9时,终有人民军战士登上广州城墙清军增援兵力赶到,轮番冲击人民军在城墙上的据点,这时,人民军的手榴弹与机枪发挥了威力,清军人多,却怎么也不能把登上城的人民军消灭掉,反而爬上来的人民军士兵越来越多。一处被突破,另一处也随即被突破,被人民军突破的地方越来越多,清军见事已不可为,开始慢慢向城内退去,他们还在幻想着像第一次广州战役时一样,利用各种城内的明暗炮台与人民军打巷战。 北城门被打开,人民军涌入城内,但人民军却并不急于向城内发展,而是先肃清广州城墙上所有的敌人,完全占领整个城墙后,才开始做着向城内发展的准备。对于两次广州战役的过程,人民军总参谋部战术研究室都作了分析与研究,并写出了作战点评给人民军营以上军官学习。因此,对于清军的故伎重演,人民军早有对策,人民军第二集团军令各军投入特种兵营,并辅于突击部队,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向城中突进。 清军怎能适应人民军的特种作战?他们节节后退,但施以火攻,妄想用浓浓烈火阻住人民军的凌厉攻势。在滚滚硝烟中,人民军仍势凶夹狠,多次与清军展开肉搏战,人民军特种兵个个身手不凡,奋勇与敌人激战近一小时,已从四个方面突入广州城大部。至傍晚五时,龟缩于两广总督府负隅顽抗的最后几百残剩清军被消灭,整个广州城被人民军占领,耗时仅仅一天! 两广总督程矞采被活捉,他终没有逃脱被人民军俘虏的命运,他将与他的另一位本家兄弟程启龙一道,接受人民军的再教育! 第二百三十三章军政两院 人民军第二集团军顺利攻下广州城的消息传到南宁,根据地军民沸腾了,这是自公元1855年人民军攻下重庆城后,三年以来第一次攻下大城市,它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标志着人民军进军全国战略反攻的开始。 人民根据地高层个个兴高采烈,但这里面最高兴的还得数人民根据地政务院的主任——刘汝明了,因为正为根据地空得慌的钱袋子而愁眉不展的他这回得了个盆满钵满——第二集团军后勤部门给他送来了五百万两银子,这笔如雪中送炭般的资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根据地许多停建缓建的公务事业项目,又纷纷开足马力大干特干了。 听说古华还在广州城截获许多价值连城的文物古董,刘汝明深怕那些宝贝疙瘩被那些“只知军事打仗,不识历史文化”的人民军战士搞坏,他忙迫不及待地往人民军南宁军部大院走去。人民军军部大院与人民根据地政务大院仅一壁之隔,为了方便两大院工作上的往来,两大院的机关事务处合议,在两大院一壁相隔之处,分前、中、后开通三条通道,这样既方便了两大院的工作往来,也方便了两大院安全保卫工作的管理。 人民军特勤团一营、二营负责军部大院的警卫工作,政务大院由三营负责,四营留在昆明没有过来。现在两大院打通后,特勤团一营、二营、三营合在一起又统一了指挥、统一了值勤、统一了训练。 “林主席!恭喜!恭喜啊!”刘汝明笑容满面,轻快地踏进林逸的办公室。“哦!大家都在啊!”屋里已坐着有吴命陵、朱达、王学范、齐江波、周炳坤五人,他点头打着招呼。 “刘主任来了!快请坐!”林逸欢迎道。齐江波早站起给刘汝明让位。 “你坐!你坐!我坐这里!”刘汝明推却,自找了一个离林逸较远一点的位子坐下。“怎么?你们军队几大巨头在一起,是在开军事会吗?我要不要回避一下?”见屋里的阵式,尽管他是人民党、人民根据地的二号人物,根据会议纪律,他也得回避。 林逸摆摆手,笑道:“哪是开什么会议啊?今天好巧不巧,大家都疯了似的往我这跑,我看不单单只是向我报告攻下广州城这件喜事的吧!”他扫一眼大家,笑容可掬地问:“谁先说?” 吴命陵笑道:“军事问题刻不容缓,还是我先说吧!” 林逸点点头,其它人均把目光聚在吴命陵身上。 “人民军第二集团的王光良第五军已向韶州府进军;陈辞的第八军已向潮州府进军;而石候明的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已向惠州府进军,其第25师的第75团进至香山县,逼近葡萄牙澳门租地,第74团与第75团进至新安县(今深圳一带),已与英租地香港隔海相望。”吴命陵稔熟地把第二集团军的进军情况道出。 大家认真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些不用他说,大家早已知道,不知他又重复一遍,是想说明什么? 吴命陵停顿片刻,道:“第二集团军已逼近湖南、江西、福建边境,是否要向三省进攻?或是集中兵力向一省进军?”他望向林逸等待指示。 林逸奇怪了,人民军总参谋部不是早就制定出军事行动方案了吗?就连具体部队的具体行动时间表不是都已制出了的吗?这个军部及下面各司令部任谁都知道的啊?他狐疑地瞟一眼吴命陵,若有所思,道:“湖南的事让古华的第二集团暂时不要管,依计划到时由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攻取湖南南部即可;古华的第二集团军重点进攻福省,适量进攻江西南部。” 吴命陵微微一笑:“人民军第二集团军下辖四个军,却有一个军驻守于中越、中泰边境不能动弹,而进攻广东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1 境的三个军,又有一个军被拖着须应对联军可能的变故,这样,真正能参与进军福建省与江西省的只有两个军,林主席!这点兵力是否少了点?”他边说,边不经意地瞟着刘汝明。 这时,大家才知吴命陵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接口道:“是啊!如第二集团军立刻进军闽赣两省,那么势必造成广东省全境兵力的空虚,而广东省清廷残余势力尚未清除干净,他们还有很强的实力,这都有可能造成广东省局势的动荡不安哪!” 林逸蹙眉道:“总政治部不是向各新解放区派遣了大量的政工干部吗?不是都组建了地方预备役部队负责维持地方治安吗?” 王学范无奈道:“现在的问题是清军残余势力、地方封建势力均潜伏下来或隐于大山成为流寇,他们常常采取偷袭、骚扰、暗杀、鼓惑等手段,各地方治安部队防不胜防啊!” 一个势力的土崩瓦解,其残余力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会以各种形式苟且存在,这是必然的,为此,林逸并不感到担心,因为它动摇不了人民革命事业的根本,但如总是不能彻底根除,也会影响国家的建设与人民的生活。他站起来,想了想,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不足以虑,我们可以政治攻心与军事行动双管齐下,重点打击为头为首之人,对普通随众,可以从轻从宽处理,以利诱为主。让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加强这方面的打击力度。”他望向朱达,又道:“军情部与安全部要加强这方面信息情报的提供!” “还有,地方预备役部队的战斗力要加强,不要龙蛇混杂,泥沙俱下,什么人都可能进入人民军的革命队伍中!”林逸倏地停下脚步,转对刘汝明,“你们政务院的国防部成立没有?国防部部长的人选确定下来没有?” 刘汝明一直在思考吴命陵的话,见林逸问起,答道:“国防部主要机构框架已成立,人选也已确定,暂由人民军总政治部副部长文明少将担任!” 林逸道:“好!要让国防部尽快运转起来!”吩咐周炳坤:“周部长!你们总后勤部尽快把地方预备役部队方面的工作及地方治安方面的工作移交给国防部!” 周炳坤爽快答应:“好!我马上让英南少将与文明部长举行会谈,商量此事!”他早就恨不得丢掉地方治安这烫手山芋了。 “刘主任!你们政府方面的接收工作要加紧,得跟上部队进军的步伐,行政管理方面的人员要像政治方面的人员一样加大培养、培训、提拔以及招生的力度!”林逸望着刘汝明道。 “经过几年的干部储备,这方面请林主席放心,我们有足够的中低层管理干部满足各个新解放区干部人才的需要,只是高级干部人才太少!”刘汝明据实回答。 “我们不是派出大量的留学人员出国学习吗?现在是该让他们回来的时候了,政务院可以下发一个通知,欢迎各类留学人员学成回国,报效国家,并可向海外华人,发出招聘信息,我们需不拘一格招人才。”林逸早在几年前未雨绸缪而制定的人才培养培训计划,终到了摘食果实的时候了。 “林主席!对于高级管理人员,我主张还是以从我们内部的管理人员中提拔,他们政治思想过硬,虽然能力有所欠缺,但他们可以慢慢学习嘛!”朱达建议,他主管人民党的人事与组织工作。 林逸赞同:“朱达所说在理,我们不要怕提拔年轻的干部,我们在座的各位,谁的年纪大了?谁开始就有工作经验?” 大家点点头,“刘主任!你们广东省省长的人选确定没有?整个广东省都送给你们了,可别你们连个广东省省长还选不出来哟!”林逸玩笑问。 “我们讨论了一下,有几个初步的人选,正想向林主席汇报呢!”刘汝明笑笑道。 “都有谁啊?”林逸有兴趣地问。 “这事我知道!”朱达替刘汝明道,“一个是林春礼、一个是潘文华、一个是康思维。” 林逸摇头道:“让林春礼出任广东省省长,他自然胜任,只是人民党中央更需要他啊!他是不行了的!潘文华由广西省省长转任广东省省长?在经验上他确实要胜人一筹,只是他走之后,广西省省长由谁来担任,这个人选你们不是一样的难产吗?”他一一否定,想了想后,道:“我看康思维可以,他在攀枝花市市长任上做得有声有色,既有管理城市的经验,也有管理重工业的经验,他还曾在北海市担任过市长,对对外贸易方面也擅长,后又出任贵州省省长,又有管理农村工作的经验,由他出任广东省省长,应不成问题,只是由谁来接替他贵州省省长之职?”贵州省贫瘠,它的份量不能广西省与广东省相比,因此,同样是省长调动,林逸却同意调走康思维。 “我们的意见是由贵州省省政府的副职递补上去。”刘汝明道。 “我看可以,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办吧!现在也应是大胆提拔他们的时候了!”林逸同意。 刘汝明与朱达赞同地点头,“我们内部讨论的意见,也是倾向于康思维!”刘汝明道。 “这种人事的任命,目前暂时由我们人民党内部决定,今后,待制度完善后,这种地方行政长官的人选应由地方人民选举产生。”林逸展望未来道。 “四川省省长的人选呢?你们又考虑了谁啊?今后,你们一定要在人民军进军哪个省份之前,提供出各行政长官的人选来,不要接收工作滞后于军事行动!”林逸越说越有点不满政务院方面的拖沓作风。 “四川省省长的人选我们推荐的是现任云南省副省长的雷辉(曾担任过灵山县长、玉溪市长、昆明市市长、云南省副省长)”刘汝明道。 对于人民根据地政务方面的四个出于海南府城讲习所的政治明星人物:康思维、雷辉、赵进哲、黄锦,林逸一直对他们欣赏有加,关爱有加,听到刘汝明推荐出任四川省省长的人选又是出自自己的四个得意门生,心里很高兴,暗忖:“看来他们这几个人最近几年进步很大,工作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 “可以!就让雷辉出任四川省省长!”他含笑赞同。 见大家说了一大堆的话,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本意,吴命陵有点气馁,他焦急的眼神一会儿望向林逸,一会儿望向刘汝明,他是很想再次扩编军队啊!可人民军刚扩编三个军完毕,他实不敢也不好意思再提扩编的事。 林逸早注意到吴命陵的怪异表情,哑然失笑,看着吴命陵,给予方便道:“吴部长是不是还有什么急事要说?” 刘汝明抢在吴命陵之前道:“吴部长是不是觉得手头上可用之兵太少了啊?” 吴命陵讪讪然,他还以为他们没有听出他开头那话的意思呢! 林逸笑而不答,他怎会不知吴命陵的心思?再次扩军是必要的,只是这事不由他做主,得由刘汝明说了算,他可不想与刘汝明天天为了钱的事争来吵去。 “只要人民军需要,扩编军队的钱由我们政务院想办法!”刘汝明轻描淡写道。他想到人民军每解放一个地区,就有大把大把的银两送来,他极度大方起来。 大家瞪大双眼,惊讶地盯着刘汝明,不知这铁公鸡哪根筋出了问题?林逸张大滚圆的嘴,不认识似地看着刘汝明,晃晃头,又偷偷伸手在自己屁股后面重拧一把,感觉有痛,知道自己刚听到的话不是梦话。他旋又暗骂:“什么钱由你们政务院想办法?别人刚送你五百万两银子,你还需想什么办法啊?拿着别人的钱作了好人,还装着委屈样,最见不得他那铁公鸡样了。” 吴命陵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深怕刘汝明反悔,急道:“刘主任说话算数!依目前人民军的进军速度,需扩编两个军!” “可以!这两个军的组建费用,我让财政部做出预算,马上划拨过人民军总后勤部!”刘汝明爽快答应。 “不!”林逸一口否定。 大家不解地盯着林逸,吴命陵心顿时凉了半节,只要林逸说“个”字,便什么事都泡汤了。 “不是扩编两个军!而是扩编一个集团军!”林逸不理大家的木鸡呆样,转背身去,他在强忍着偷笑,他可以想象他的话“杀伤力”有多大,他特别不忍见刘汝明那惊脱下巴的模样。 吴命陵大喜:“还是林主席雄才大略,知我心!” 在座各位中,最愁苦的当数周炳坤与刘汝明,一个担心钱的问题,一个忧心装备的问题。 “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扩编一个集团军,十万多人,哪来那么多钱啊?”刘汝明气愤暗忖,他的心在痛,身上又有了种要掉肉的感觉。 “我的天啦!就是让全有的兵工厂加班加点,一时也不可能凑出一个集团军的装备来啊!”周炳坤暗暗摇头。 “林主席!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吴命陵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了,我连集团军的司令都为你们选好了!”林逸忍着笑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 “谁啊?”大家追问。 “许奂!”林逸清脆的声音聩耳。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林逸不是一时的奇思幻想,而是早有的谋定林逸韬略满腹,接着道:“与其隔一段时间扩编一点部队,还不如一步到位,钱的问题,我想刘主任应该想得出办法来的吧!”他诱惑道:“想想人民军打进北京城后,满清贵族大多居于其中,那会有多少??????!” 刘汝明傻痴痴幻想一会儿,咬咬牙道:“扩编一个集团军的钱不成问题,只是你们要给我快点打下北京城!” 林逸晕乎,还真有人相信他的鬼话?看来,智商高的人也蛮好骗的嘛!难怪后世里一些大学生研究生被小学生初中生骗得团团转的事比比皆是的了! 林逸又安抚周炳坤道:“周部长也不用担心装备问题,新组建的集团军不会马上投入战场,他们还需组建、训练、演习等等,他们首先的任务只是负责清除新解放区内的土匪强盗,以负责治安为主。” “这样就好!”周炳坤轻松出一口气。 解决这些问题,林逸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没有?”时间已过两小时。 王学范长话短说,赶紧请示:“人民军第七军向总部请示,他们的第25师是否可以打过香港与澳门?” 林逸忙阻止:“现在不行!你马上下令第25师退后两块租地十里,不得与英军与葡军发生任何冲突,这事需政治解决,不宜军事解决,待过一阵子再说吧!” 大家不解了,人民军面对几十万四国联军,什么大仗都打了,何在意小小的香港与澳门那点外军?而林逸却是想暂借后世中国共产党的做法,以香港与澳门为窗口展开与西欧世界的贸易往来,只是形式上将大大有别于后世的做法,这一点林逸心中早有略谋。 军队的人不解林逸的怪异做法,但刘汝明明白,他笑而频点头,心中生出一种自愧不如,拍马难追的感觉来。 “林主席!另还有一个问题,人民军士兵进城违反纪律的问题!”齐江波道。 “这方面你们总政治部要严格依人民军军规军律办事,情节严重的可以杀一儆百!今后,最好还是少让作战部队进城!”林逸指示。 没什么事后,各人先后离开,最后只剩下刘汝明一人,这时,他走林逸担忧道:“林主席!听说第二集团军后勤部留有一部分攻下广州城后缴获的文物字画,我担心他们一个处理不好,会毁坏那些无价之宝哪!” 林逸深以为然道:“这事我听说过,那一批文物许多都是我中华民族先辈智慧的结晶,价值不可以金钱衡量,而且那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清廷皇宫宝物,更是不容损坏了。这样吧!你让文化部安排一批文物专家去广州城处理这批文物,我跟周炳坤部长说一声。今后,只要人民军缴获什么文物,你们都可这样办理,你们也可以派出随军的文物专家跟踪监管。” 在人民军第二集团军进军神速,捷报频传的同时,进军四川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却没有那么顺利了。在目前人民军三个集团军中,最有战斗力的当数第一集团军,因为它所辖的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是人民军最早成立的部队,是军中的老大哥,它不仅有许多指挥老道的军官,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而且各支部队还有特独的风格和光荣优良的传统。 自清军李星沅部与达洪阿部主动撤退后,人民军第四军小心翼翼尾随而上,直至嘉定州府;而由潘攀率领的第三军穿过贵州省,进入四川后,他们一路凯歌攻下永宁州与泸州,逼近至资州地区,与人民军第四军会师于清军资州——嘉定府——眉州这个三角防御阵地附近,形成对清军的左右夹攻之势;由胡光翼率领的人民军第二军由桂林出发,边北上,边光复贵州东部地区,他们进入四川地境后,直逼重庆府城下;而由杨元典率领的第一军在解放贵州省全境后,他们的先锋部队第1师与第2师已紧随第三军其后,进入四川境内,攻占了叙州府,他们处于第三军与第四军的中间,起着连接两军的作用。 第一集团军司令胡野林可谓春风得意,他一个清廷叛将,现在居然高居人民军最具实力,权位最重的第一集团军司令的位置,不知慕煞了多少人哪? 人民军第二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分别有古华与鲁万常担任,没人敢有意见,毕竟他们的资历、功勋与能力明摆在那,而且他们俩都是上将。但对于胡野林却不然了,许多人认为第一集团军司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2 令的位置应给予人民军的另一位上将——孙定军,尽管没有人怀疑胡野林的军事指挥能力,只是孙定军的能力也不差啊!而且孙定军的资历比胡野林老许多啊! 胡野林面对军中种种的风言风语,他一笑了之,而对于林逸对于他的信任,他胆脑涂地亦无以回报,他只想带好部队打好仗来回报林逸对他的恩情,而歼灭盘据于资州——嘉定府——眉州三角地带的清军李星沅与达洪阿部的二十多万清军,是他目前最想打好的一战。 第二百三十四章狐疑难释 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部设于叙州城一座荒废的大院中,大院属于叙州府望族刘家,是一座古老的宅院,因刘家人才辈出,三代人在京城做官,慢慢举家迁往北京城了,看守刘家大院的王老头死后,便再也没有人来管过刘家大院,刘家大院就这样荒破了下来。经过几十年风雨的淋洒,门窗糟朽了,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墙面上长还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贴在墙上,像一块块的黑斑,砖石却还结实,院子里青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 经过集团军后勤部门的整理,刘家大院一扫阴晦之气,重新焕出生机,院坪里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左边厨房饮烟袅袅不断的上升,正大厅里,一缕缕阳光射进,大厅左边一整排的客座茶几全都浴在太阳光里,茶几摆着的茶杯上,附着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西壁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图画,却不是附庸风雅的名人字画,而是一幅宽大的四川省地图。 大厅里,第一集团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在忙进忙出,胡野林与司令部几大巨头站在地图前商讨,他浓浓的剑眉越蹙越紧,说明敌我势态并不是很美妙。第一集团军司令部几大巨头唯一缺席的是副司令许奂,他也是唯一没有到集团军司令部报到的主官。胡野林等人对许奂这位往昔林逸眼前的红人,不知道其因何直至现在都迟迟还未来报到?上面没有下文,许奂自己也未作说明。这已大违常理,不可能一个人刚获提升便又被政治处理了吧!如果是出于其兄许仑的原因,那么他早应在一年前便被处理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呢? 上面的事情说不准,也猜不透,第一集团军也只好过着没有副司令参与领导的日子,其实,下面许多将士对人民军中最年轻的将官许奂,有着无尽的喜爱与崇拜。在根据地老百姓的心目中,许奂的人气指数排名第五,在年轻人的心目中,他的人气指数排名第三。 “胡司令!你看我们是不是放慢进军步伐,暂时不逼近清军防御区域!”第一集团军政委雷明建议。 “为什么?”胡野林也有这个意思,但他还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我担心我军逼得清军太近,清军又会北逃啊!这样,将给我军今后的清剿工作带来很多的麻烦!”雷明想得远,他是从整个四川的政治局势上考虑的。 “政委说得有理!如果我军能在眉州——资州——嘉定府这个三角地区全歼李星沅与达洪阿部二十多万清军,那么接下来解放四川全境的工作便好做了,甚至于对我集团军下一步进攻西北地区,都将大大有好处!”第一集团军参谋长朱昊同意雷明的观点。 胡野林点点头,能歼灭该处之清军,就基本上歼灭了清廷部署于西北的主力,他也有此想法。“你们说我军逼近清军防御区域后,清军会逃吗?”他没有正面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是出言反问。 朱昊手抚下颚,狐疑:“按理说,如果清军想逃,不等我军逼近他们的防御区域,他们也会逃的,现在据前面呈报上来的情报显示,清军不仅没有逃的意思,他们反而在不断地加强防御工事,这说明清军有在此与我军决一死战的意思!” “清军二十几万人攻我人民军一个军的防御阵地尚且不能,他们又凭什么能与我整整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正面抗衡呢?这真不合常理啊!”朱昊依然不解。 “会不会是清军想等我军真正掩上后再退,而眼前的一切均是假相呢?又或是清军已退无可退,再退便是丢掉整个四川省了,任谁也不可能领着几十万大军不与敌人打一仗,丢掉大片土地而不受到上面的惩治的!因此,清朝廷的压力也可能是迫使清军务必在此与我军一战的原因之一。”雷明多面分析。 “政委所言不无道理!但我想清军敢于选择眉州——资州——嘉定府这个三角地区作为决战场,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上面清朝廷的压力,又或是此区域是四川首府成都府的南面屏障那么简单的事,他们应该还有所恃!”胡野林一直在低头沉思,有些事情,表面太过简单,其背后定藏有玄机。 雷明与朱昊疑惑地望着胡野林,他们暗忖:“此事会有胡野林所说的那么复杂吗?如果副司令许奂将军在就好了,以他最得林主席真传的军事天赋,不知他会对此事有何看法?而且,他一直征战川南,与李星沅部清军打交道多年,应该对清军知根知底了的,他定能看破其中的玄机。” “那么,清军会有什么凭借呢?”小心驶得万年船,雷明不反对胡野林的多疑。 胡野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转对朱昊道:“参谋长!唯今之计便是派出多路侦察兵以探清军之虚实。” 朱昊答道:“这事我会布置好!” 胡野林又道:“不管清军怎样的故弄玄虚,我们都先按照全歼此股清军的设想来制定作战方案吧!” 雷明与朱昊同意,此一难得一劳永逸歼灭清军的好机会,岂容错过?“我建议,我正面的第四军、第一军的第1师与第2师及第三军暂时不逼近清军眉州——资州——嘉定府三角防御区域,待东面的第二军攻下重庆城,封堵死清军的东逃退路后,我集团军正面部队再逼近清军防御区域。”雷明再次重申他自己开初的建议,只是说得更具体了。 朱昊补充:“与此同时,可以令第四军的第13师与第14师从清军西面偷偷潜行北上,从雅州府与眉州之间穿过,绕到眉州北部的青龙场镇与籍田镇,堵住清军北逃成都城的退跑;第四军的第15师与第16师占领雅州城,封死清军西逃之路;另,让第一军的第3师与第4师加速北上,务必二天之内到达叙州府以西地区,填补第四军北上后留下的空缺。” 胡野林凝视地图,眼睛跟着朱昊的思路在地图上不停地转动,他同意朱昊与雷明两人的四面合围之计,但担心东面的空隙太大,而且东面也将是清军最有可能选择的逃跑之路,他强调:“令第二军攻下重庆城之后,马不停蹄向西靠拢,适时从西面向清军三角防御区域发起攻击。” 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奉第一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穿插北上,绕至清军背后,封堵清军北逃之路。第13师与第14师从嘉定府的峨边厅出发,渡过水流湍急的大渡河后,一万多人民军分成四路北上,首先翻越峨眉山区。 峨眉山平畴突起,巍峨、秀丽、古老、神奇,自然风光优美,佛教文化悠久,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誉。唐代诗人李白诗曰:“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明代诗人周洪谟赞道:“三峨之秀甲天下,何须涉海寻蓬莱”。峨眉山高出五岳、秀甲天下,山势雄伟,景色秀丽,气象万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秀甲天下的峨眉山,终年常绿,地质条件独特,野生动植物繁多,各种毒蛇猛兽默伏潜行,令人防不胜防。 人民军第13师第39团作为先锋部队第一个翻越险峻的峨眉山,连续的急行军,疲倦的战士们根本没有闲心去欣赏峨眉山秀丽如画的美丽风光,越过峨眉山下到半山腰时,黑幕已拉开,战士们终于接到停止前行,就地宿营的命令。 部队禁止升营火,整座山上一片漆黑,夜里的峨眉山有凉意,战士们三三两两挤成一团,相互依偎取暖,只是一会儿功夫,战士们怀抱着长枪就像死人一样,沉睡过去。静寂的黑空里,有阴森恐怖的野鸟啼叫声,人马的鼾声,以及凶猛爬行动物可怖的嘶叫声传来。 “哟唉!”一声惊叫吵醒了一堆刚困睡的士兵。 “怎么回事?”十多个士兵醒来不满地发着脾气。 “吵什么吵?注意纪律!”前面一个上尉走过来,声音厉斥。 “蛇!有蛇!”叫痛的那个士兵,捂着手,像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样,一跳老高。 其它士兵听到有蛇,他们的反应不比被蛇咬的士兵小,十多个人弹跳散开,一条婴儿臂大的眼睛蛇吐着舌信吓人地盘坐在那。上尉军官跟着吓了一跳,有士兵机灵,倒拿起长枪,用枪柄猛击向蛇头部,因为他知道,蛇刚攻击过一个人,其毒素一时恢复不上来。其它士兵有样学样,纷纷抡起长枪跟上,一会儿便把这条可怖的眼睛蛇砸死了。 “老班长!让我看看!”上尉走近被蛇咬的士兵,关切地问。 “小虎!不碍事,不碍事!”老班长眼已有点晕花,左手掌变乌黑,他难忍着道。原来,这个上尉连长便是被许奂接见过的第13师的战斗英雄——王小虎,而被蛇咬的人则是一直照顾痛爱王小虎的老班长。时隔几年,只是王小虎已不在是原来那个刚入伍稚气未脱的王小虎了,他作战勇敢,好学习,多次立下战功后,一步一步被提拔,现已是第13师第39团第一营的一名上尉连长了,而原来他的老班长,却现在依然还是一名老班长。 听到老班长叫他小虎,王小虎心里又是一团火,他曾多次私下跟老班长说,不要叫他小虎,也不要像以前那样照顾他,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着别人的面跟他表亲密了。可老班长表面答应,但每当有事找王小虎时,他又一尘不变地像以前一样“小虎小虎”叫过不停,还经常给小虎送这送那的,弄得当连长的王小虎在士兵面前很抬不起头。 见老班长痛苦模样,王小虎没有计较老班长又触犯他俩私下订下的戒律,心痛无比道:“你别说话!先躺下!”明里他有点怨恨老班长总是把他当小孩看待,内心里他还是无比热爱老班长的,他又怎能忘记老班长一直以来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呢? “孙大牛!拿刀来!”见老班长中毒太深,不及时救治恐怕命难保了,大声命令。 “到!”战士孙大牛递上肩上的开路板刀。 “小虎!你想干什么?”老班长恐惧地问。 “我要把你的左手掌剁下来!”王小虎毫无表情道。 “不要!不要!王小虎!我求求你了,不要啦!没有左手,我还怎么打战啊?”老班长歇斯底里哀求。 “你还想打仗?你连命都没了,还想打仗?” “王小虎!我恨你!我恨你!”老班长越叫越虚弱,这一会儿,他终于明白王小虎长大了。 王小虎一刀剁下,“啊!”随着老班长一声惨烈地痛叫,老班长的左手掌被活生生断裂开来,黑血喷涌而出,还有一些肉皮相连,王小虎流着泪又挥着板刀割断那最后一丝连接,老班长的左手掌彻底地与身体分了家,左手掌从搭手的石块上滑落,早有连队救治员上来,给老班长上药包裹。 一整夜,王小虎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老班长身边,给晕迷过去的老班长擦汗,润唇。 天亮,第39团继续前进,王小虎亲自背着老班长一步一步前进,谁想来替代一会儿,他都不肯。后来还是营长下命令,让老班长寄养在一户峨眉山下的老实百姓家后,王小虎方放心下来。部队留下一点银两后,王小虎又私下留下一点银两,千叮万嘱农家一定要照顾好老班长。他还对老班长说,等打完这一仗后,他会亲自来接他。 四天之后,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到达眉州背部,并即刻占领了成都与眉州之间的青龙场镇与籍田镇。而在一天之前,人民军第15师与第16师攻下了眉州西部的雅州城。 在人民军第四军悄然北上的同时,人民军第二军正在加紧进攻重庆城,激战一天一夜,重庆城再一次回到根据地人民手中。接着第二军依第一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马不停蹄向西靠拢,以期从东面策应其它部队对眉州——资州——嘉定府二十多万清军的围歼之战。 两天前由杨元典率领的人民军第一军的第3师与第4师到达叙州府以西地区,完全填充了第四军以前的进攻位置。至此,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对清军李星沅部与达洪阿部的四面合围已全部完成,第一集团司令部顺势下达正面逼近清军防御区域的命令,第一军与第三军分六路向北挺进,第一军围攻嘉定城,第三军攻打资州城。 “司令!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清军已决心在眉州、资州、嘉定地区与我军展开决战了!”胡野林、朱昊与雷明三人骑着马并走在一起,朱昊侧身对走在中间的胡野林道。 胡野林没有出声,只是侧目一眼朱昊。 朱昊抬头望天,慢慢道:“在我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占领青龙场镇与籍田镇后,并没有引起三角地区清军的一片恐慌,他们既没有派兵北上以期夺回北撤之路,也没有要求驻守成都的清军南下以疏通成都与三角地区的联系。” “我就不明白了,清军凭什么可以下定决心与我军在此决战呢?这无疑是死路一条嘛!难道李星沅与达洪阿烧坏了脑子?”胡野林摇摇头,“他们一定有所恃!他们到底所恃为何呢?” 朱昊不以为然,觉得胡野林太多疑了,光是清朝廷一纸诏书便可令愚忠的清廷官僚舍生忘死地顽抗到底。“据派出的侦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3 察兵报告,在眉州、资州、嘉定府三角地带没有发现任何异现,不管是地理地质,天气灾害、军事兵力部署等等均属正常。只是嘉定城、眉州城与资州城早于四天前便关闭了城门,禁止一切人出入!”他淡淡道。 “哦!三城均已关闭?那就是说城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了?”胡野林条件反射,觉得其中有玄机。 雷明与朱昊一样,觉得此不足为奇,战争来临之前,不说一座城市,便是一个地区都有可能被军事封锁,实施全面戒严。 朱昊轻淡道:“四天前,军情部成都中心情报站传来情报,三座城内均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军事戒严属正常之举。” 胡野林仍不释然:“那这四天城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了?而这四天,却可以做很多的事!” 朱昊摇摇头,他真搞不懂胡野林怎会如此多疑,这样还怎能指挥全军啊?幸好,他的多疑并没有影响到部队的行动。不然,他得建议召开集团军军事会议,强行推动军事行动方案的执行了。 “参谋长!千方百计与城内的情报人员联系上,弄清各城城内的情况。”胡野林吩咐。 朱昊遵令,他想去前面看看,与胡野林与雷明招呼一声,带着两警卫拍马而去。 尽管有许多的疑惑,人民军各部队仍按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攻城行动。在第一军前线,第1师、第2师与第3师已把嘉定城团团围住,第4师作为预备队插在嘉定城与眉州城之间,以防眉州清军南下增援。与此同时,人民军第三军围住了资州城,第四军的15师与第16师威慑眉州城清军,令其不敢轻意出城增援任何一方的清军。 第1师从南门进攻,这个方向是第一军制定的主攻方向。上午九时,是人民军第一集团军规定的全面攻城的时间。嘉定城上,旗帜整齐,架着火铳、火炮、前膛线枪,摆满了滚木擂石;清兵们有的凭着城垛了望,有的靠坐在城壁下休息。一些老百姓在艰辛地搬着东西,有老人、妇女还有未长大成人的孩子,他们衣着破烂,均在唉声叹气。看不见以往战前城下敌军麻麻密密的阵形,也没有叫阵呐喊声,城墙上的人都不觉害怕。 突然,天空中传来尖啸刺耳的声音,人们抬头望天,想寻找那声音的出处,他们的好奇心还未来得及满足,一发发炮弹已落入城墙上,不管是清兵还是百老姓被炸上天,惨叫声不断,城上混乱一片。 炮火耀眼,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纷纷跌下,向四面八方投射而去。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城楼在震动,破裂,倒塌,整座城都在抖动。 炮声过后,下面传来惊天震地的冲锋呐呐声,人民军的攻城步兵出动了,从四个方向,涌向嘉定城。子弹横飞,云梯靠近城墙,人民军战士头顶上下雨般盖下无数的物体,有滚木擂石、子弹弓箭,还有清兵的尸体,前面的登城云梯只是晃子,人民军战士并没有急于向上登爬,而是搭上云梯后,便躲闪开来。被引诱探头的清兵则被下面人民军的掩护枪阵射杀而死,渐渐清军没了敢露头的人。这时,人民军战士才开始真正的登城。 清兵躲在城垛处,胡乱投掷石块木头,终挡不住人民军的攻势,墙上清军渐显不支。此时,一种恐怖的声音响起,惊天震地,声响不输开始人民军冲锋时的呐喊声,听入耳中却是惊心恐怖! “是什么声音?”人民军战士们毛骨悚然,面面相觑,而墙上的清军却在狰狞地笑。 重点攻击城门的人民军战士正在集束火药,准备炸塌城门。这时,城门自动敞开,正门口的士兵们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只是一瞬间,门口几十名士兵被迎面而来的一股“洪潮”淹没,来不及反应,他们已被踩成肉桨。 “火牛阵!快逃啊!快逃啊!”城外还在散乱攻城的人民军士兵难于置信看着凶猛而来的群牛,他们大声呼叫,撒脚便逃。可人怎能跑得赢被饿了几天,尾巴上还被点着火红了眼的疯牛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政治谈判 火牛狂燥怒暴,横冲直撞,怒吼奔腾而来,在群牛的背后紧接着涌出许多手舞大刀的清军骑兵,他们面目狰狞,奋勇直冲,叫嚣驱赶着牛群向溃逃的人民军冲去,大刀阔斧,逢人便砍。人民军攻城士兵乱作一团,个个逃窜,自相残蹈,溃不成军,死伤遍地,有幸逃过牛阵践踏的士兵,却无幸躲过清军骑兵的马刀。 战场的骤然变故,令人民军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不相信,都什么年代了,清军居然还用这种古老的火牛阵!各攻城部队的前线指挥部,即刻命令攻城第二梯队及预备队集中于小树林中,或是有沟壑山涧的地方,组成枪阵,所有机枪手聚集于前面,一边射杀迎面冲来的火牛、清军骑兵,一边让过一些冲势太过迅猛的火牛群。 清军骑兵出城不久,又从城中涌出大股大股的清军步兵,人数达二万人之多,他们兴奋地顺着前面火牛与骑兵部队开出的道路奔跑前进,看见满地人民军士兵的尸体,他们以为人民军肯定溃不成军,已四散而去,他们可以很轻松地捕捉一大队一大队的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人民军士兵了。 天空飞来的炮弹打碎了二万清军步兵的如意算盘,发发在步兵队形中爆炸的炮弹,弹片四溅,清兵纷纷倒下。 人民军射出密集的子弹,织成一张网,罩向已失去控制的火牛群和清军骑兵群,从四座城门涌出的几千头牛“嗷嗷”直叫中,停止了它们狂飚的步伐,接着受到打击的是近万清军骑兵。前面的火牛大部被射毙后,他们直接裸露在人民军的枪口之下,待他们发现情况不对之时,已来不及,便是把拉马缰的手勒断也收止不住狂冲的马匹脚步,掉转不了马头的方向,一排排子弹身出,一阵阵枪声过后,清骑兵纷纷中弹坠马落地。 轻松解决清军的火牛阵,人民军适时发起冲锋,迎面冲向清军步兵,清步兵也狂叫着冲向人民军,可他们接近不到人民军一百米,却一茬一茬倒下。见情不妙,幸存清军转身撒腿便逃,人民军顺势而追。清兵争先恐后退往城中,可人数太多,均拥堵在城门口处,反而慢下了进城速度。后面人民军追兵转眼即至,城内清军大急,不顾外面还有大量士兵未能退回城中,狠心地匆匆把四座城门关上。留在外面的清军前有城堵,后有追兵,他们拍打着城门鬼哭狼嚎,咒骂哀求着城内的兄弟们再把城门打开,然而,却无人理睬。最后,他们不是被人民军射成了马蜂窝,就是跪地做了人民军的俘虏。 时至中午,嘉定城外战场已经平静下来,人民军认真收拾被遗留在城外的清军,没有再向嘉定城发起攻击。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尸体,有清军的尸体也有人民军的尸体,他们躺在一起,交错在一起,有的还重叠在一起。许多尸体混合的血流干涸了,在黄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发黑的痕迹。城外许多水洼沟壑里的水,已被血水染红,许多伤兵挣扎着想寻找一些水喝,却一堆堆地死在沟边,掉入水里。打扫战场的人民军士兵到处寻觅,他们想在漫山遍野的死人堆里找到战友,甚至于是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尽管想在千千万万的死尸中寻找是多么地困难。有的伤兵受伤后还没有断气,不时动弹一下,或呻吟一两声,以期引起人的注意,幸运被发现的,能得到及时救治,或可侥幸活下命来。若是动也动不了,哼也哼不出的,就只能默默地在等死了。 接到前线指挥部报告,人民军攻城部队遭遇到清军火牛阵的袭击,在第一集团军司令部内的胡野林、雷明与朱昊等人,惊得不目瞪口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用古老的火牛阵?难道这就是清军敢于与人民军在此决战的凭借?大家面面相觑,胡野林不禁哑然失笑,自讽道:“是我多疑了!是我多疑了!” “司令谨慎细致是有道理的,幸好清军穷途末路,搞不出什么高明伎俩来,不然,我们可要吃大亏了!这是教训啊!”参谋长朱昊自惭道。 雷明哈哈大笑:“清军见我人民军攻城辛苦,特意给我们送些牛肉过来,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啦!不知我们的‘打猎’队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把牛都打成马蜂窝了,那牛肉可就不好吃了啊!” 一切疑惑释然,胡野林根本不相信古老的火牛阵能给持热兵器的人民军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他爽朗道:“走!我们吃牛肉去!” 下午二时,人民军重新向嘉定城发起攻击。最得意的秘密法宝失灵后,元气大伤的清军士气低落,抵抗乏力,城南大门首先被人民军的重炮轰塌,人民军攻进城中,两个小时后,嘉定城完全落入人民军手中。是役,八万清军覆没,人民军损失达四千余人。 西面第一军攻下嘉定城,东面第三军攻下资州城,处于两城之后的眉州城清军彻底丧失取胜信心,不得不选择后撤。此时,在青龙场镇与籍田镇的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的存在便显得格外重要了。近十万清军企图北逃,后面有人民军第15师与第16师的尾追,他们被堵于彭山县城附近。根据战局的变化,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下达最新的作战命令:东面的人民军第二军直接北上,攻取成都城;攻下嘉定城的人民军第二军,加速北上,留一部攻打眉州城外,其余大部协助第四军歼灭被堵于彭山地区的清军;攻下资州城的人民军第三军向东北方向进军,解放川东地区。 人民军三个集团军中,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进军速度最慢,这怪不得他们,原因之一便是第三集团军有两个军是新组建的部队,需要一段时间的整合;原因之二则是第三集团军三个军分散于根据地各地:第九军在广西桂林地区,第十军在贵州安顺地区,第十一军在广西郁林州地区,而且还有一个军——第十二军连组建都尚未完成。因此,迫于形势发展的需要,鲁万常不待第三集团军聚积完毕,便草草地令薛青的第十一军分北与东两个方向进军湖南,其第44师与第43师进军湘北,护住人民根据地贵州省的东部安全;其第42师与第41师进攻湘南,以策应人民军第二集团军解放广东全境的军事行动;而他自己则亲领第三集团军司令部及其所属之第九军与第十军穿过贵州省,向湖北省进军。 在人民军第二集团军攻下广州城,第一集团军攻下嘉定城与资州城的同时,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在湖北的宜昌府地区与在贵县战场被人民军放生逃回的载垣部清军打了一仗,此次载垣部清军再没有那么好运,他们遭到人民军第九军与第十军的致命打击,损失惨重后,退往了鄂中地区。 鲁万常命第十军继续在湖北寻找清军主力作战,并沿途解放大片湖北土地;命第九军则北上,准备进入河南省;他强调所属各部如遭遇到太平军,主动退却,没有军以上指挥部的命令,不得与其发生任何冲突。 大面积的土地被解放,这时,人民军兵力偏少的问题显现出来了,许多新解放区,人民军无兵力把守,这些地方成了土匪、强盗、地痞、流氓的天下,地方管理处于无政府状态之中。直至人民军政工干部与人民政务院行政干部到达接收后,情况才稍有好转,但因组建的地方治安部队鱼龙混杂,战斗力低下,不能有效打击清廷残余势力和地方恶势力,他们也只能保证一些重点城镇村落的安全,一些偏远地区还是处于失控状态之中。 看见其它兄弟部队在前面“吃香的,喝辣的”,仗打得欢快极了!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急得上火,他一面督促新兵加紧训练,一面到人民军总部缠磨,希望总后勤部早点把武器配发完毕,希望总参谋部能早日分配作战任务。 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今天,朱宜松终于捞到了一点别人吃剩喝剩的残羹冷饭——总参谋部令第十二军迅速组建成军,分两个方向进入四川省与湖北省,展开剿匪行动。朱宜松窝囊地走出人民军总部大院,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暗骂总参谋部的人不是人,把自己一个高一米七八,重一百八十多斤的汉子折磨成仅剩一百五十多斤,像一个根“竹竿”一样后,还不肯怜悯地多施给他一点。不过,寥胜于无,能捞到一点“汤”喝,总比整日在军营中操练要好得多。 “好险!终于摆脱掉那块‘狗皮膏药’了!”吴命陵伸手擦拭脸上的虚汗,他已彻底被朱宜松缠怕,开始以为帮朱宜松解决兵员与编制问题后,此事便与他无关了。可谁知朱宜松还是对他纠缠不休,不是守在办公室门外等,会议室门口等,就是在家门口等,他烦恼得要命,看来那姓朱的家伙不仅仅是一头吃不饱的猪,还是一只好斗的雄狮!朱宜松刚走,他便对总参谋部外面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骂开了:“你们的脑袋糨糊了啊?我不是早就说过只要是姓朱的人找我,便一概说我不在吗?” 工作人员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出声,可在他们的心里早已跟吴命陵对骂开了:“你的脑袋才糨糊了呢!你是说姓朱的人不予接待,可别人不会说别的姓吗?又不说清长什么样,干什么的,谁知道谁啊?” 吴命陵气愤的发了几句牢骚,转身往林逸办公室去了。路上遇到同样耷拉着脑袋的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两人相互询问后,方明白两人所受的是同样的苦。朱宜松不仅仅自己亲自赖在人民军总部大院死磨烂缠,他还派出新组建的第十二军军部的其它主官前往总部其它部门软磨硬泡。 吴命陵与周炳坤两人边走边谈,齐向林逸办公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4 走去,待到门口,林逸的军务秘书安平悄然过来阻挡:“两位部长!请稍候片刻,林主席在接见外交部组成的政治谈判代表团!” “欧!英法美西四国的政治谈判代表团已到南宁了吗?”吴命陵问。 “是的!明天将是我人民根据地与四国展开政治谈判的第一天。”安平请两位坐下后,笑道。 “这样的话,林主席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们不等他了,这里有第一集团军与第二集团军传来的最新战报,麻烦安秘书转交给林主席便是!”吴命陵有许多军务,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候上。 “这是新出的有关上个月的军工企业生产报表,安秘书也一并转交给林主席吧!我也有事,便不等林主席出来了!”周炳坤也急于要走。 安平也不阻拦两个大忙人,本来这些传送消息的事用不着两位部长亲自做的,可能两位部长还有其它事需与林逸讨论吧! 办公室里,林逸坐在书桌旁,四周坐着十二个人,高矮胖瘦、老少青壮不一,他们就是人民根据地与四国政治谈判的十二名主要成员,他们分别来自于人民军总政治部外事局、人民军总参谋部战略研究中心、人民根据地外交部、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发展与战略研究所。人民根据地的政治谈判代表团由外交部主导,外交部副部长李圆环出任谈判代表团团长,人民军总政治部外事局局长陈权上校任副团长。 “国与国之间的谈判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论理,它讲究背后的实力,相互之间的制衡,讲究一种气势,不像人与人之间处处讲究一个‘理’字!因此,我要求你们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要充份体现出中国人的强势来!可以无理取闹,可以漫天要价!”林逸在向代表们灌输一种强势理念,“什么得饶人之处且饶人,认罪了就算了,或是要以博大胸怀,慈观心肠怀柔感化对方,体现我泱泱中华的天恩与宽大等等的想法,我一概不赞同。” “大家一定要明白,我们与西洋白种人、非洲黑种人一样都是平常的人,不像白种人所认为的我们低他们一等,也不像我们自认为的我们比他们高一等。”林逸强调,“我们之间的战争,只是很自然的生存之战、殖民之战、奴役之战、剥夺之战,谁输了谁就得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代表团成员怔怔地聆听林逸的讲话,军队的人尚能理会林逸的强势理念,而其它部门的人则一时不能接受了。这不是基本否定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以来所倡导的讲仁义道理的儒家思想了吗? 林逸不在意这些不知道国与国之间斗争残酷的人的疑惑不解,继续道:“任何谈判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你们谈得要有耐心,要作长期谈判的打算,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有的时间,我们等得起。我们失去的东西,一定要要回来,我们损失的东西一定要补偿回来,我们打赢的东西,一定要争回来!” 在一些具体的谈判技巧与谈判内容上,林逸也分别作了指示与说明。 代表们认真记下林逸所说的话,在临接见结束时,林逸最后道:“各位代表!谈判时,人民军总政治部将会在你们与四国联合谈判代表会谈的地方开辟出一块区域,供一部分特殊的人旁听之用!” 代表们惊讶得难以置信,会谈不是需要绝对的安静的吗?不是需要绝对的保密的吗?怎能让新闻工作者旁听呢? 林逸明白代表们在想什么,他指正道:“大家不要想错了,那块旁听区域不是提供给新闻工作者采访之用的,这一点保密常识我还是有的。” 哪会是给谁旁听的呢?代表们更感好奇了。 林逸笑笑,解释:“那是提供给被人民军所俘获的清廷将领们旁听之用的。这是人民军总政治部对顽固不化的清军俘将的政治教育手段之一。让他们感受一下我根据地是怎样与外国人打交道的,对他们认清满清朝廷的腐朽与懦弱有好处,你们不用管他们的存在,你们只管谈你们的。” 最后,林逸再次强调:“明天安排四国政治谈判代表团去会谈地点时,一定要让四国联合谈判代表团按照人民军总政治部制定的路线走,你们也要按照人民军总政治部制定的路线走。” 李圆环等人不明所以,再次不解地望向林逸,林逸神秘一笑,道:“到时你们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只会对你们的谈判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只是希望到时你们不要辜负了人民军总政治部的这一番苦心安排才好啊!” 会谈地点设在郊外一座雄伟宽大的农庄——安菊庄,这里离南宁市区有五里路,离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一座俘虏关押中心有三里路。安菊庄真够得上是菊花庄了,庄内种满各式各样的菊花,争奇斗艳,农庄四周围是雕龙刻凤的围墙,飞檐吊角龙头凌空昂首,农庄里有四十多间青砖大顶的屋间,几个大小四合院相连,各房都是雕花窗子,方砖铺地,这一切均可以显出这家农庄昔日主人的奢华!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温柔的和风吹来,路边的野花野草的香气轻幽扑鼻而来。在刺眼的阳光下,从南宁市方向开来一队插着不同国家国旗的车队,这是四国联合政治谈判代表团方面的阵队,他们参加谈判的主要代表有:英国谈判代表——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法国谈判代表——驻华公使班塞?弗得、美国谈判代表——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西班牙谈判代表——驻华公使劳斯?劳尔斯。他们乘坐的每一辆车都用粗柞木杆挑起一面己国的国旗,最前面有人民军特勤团士兵车辆开道,车头插了面比四国代表车大些的人民军军旗。在烟尘滚滚的行进中,只有每辆车上的旗是那么显眼、那么引人注目。 从南宁市到安菊庄,需经过一块宽阔的草丛地,四国代表车队行至此处,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草坪上站了一大群的人,有人惊叫:“怎么这里有我们的人?”但见前方,一大队的人民军战士全副武装地押着约两百多名联军士兵一排排地站着,联军士兵全被黑布蒙着双眼,双手被反剪绑着。 “停车!停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四国公使大声喊叫,充满着惊恐。 “啪啪啪!”一阵阵枪声传来,倒下一排联军士兵。这时,四国谈判代表知道前面的人民军在干什么了,他们疯跳下车,大叫:“不要!不要!我们抗议!我们抗议!” 有人民军士兵面无表情地用枪指着四国代表,厉声道:“我部在奉命执行公务,无相干人等,一律靠边,否则以妨碍公务论处!” 不等暴跳如雷的四国代表叫嚣,又是一阵枪声传来,几十名联军士兵又上了西天。 四国代表不愿接受地望着己方的士兵一个一个倒下,却无能为力,他们红瞪着眼,怒道:“我们要控告你们!” 十分钟不到,二百多名联军士兵全被枪毙,执行完公务的人民军战士依着号令,整齐地离去。四国代表这时才准许上前探看被击毙的联军士兵。 扯下一块块黑布,都是那么熟悉的自己的同胞,里面有的还是自己的熟识,四国代表们悲愤填膺,痛苦沉默良久后,大声道:“走!我们去向人民根据地代表团提出抗议,我们要严重警告他们!” 十五分钟后,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团从另一条路过来,他们同样要经过这一块宽敞草坪,见有人民军在收拾尸体,他们停下车不由好奇地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团长李圆环问。 一位高个的人民军上尉跑过来报告:“报告长官!我部奉命在此枪击部分触犯人民根据地《战争罪法》,罪大恶极的联军俘虏!” “刚有西洋人过去了吗?”李圆环若有所思,继续问。 “十多分钟前,有一队车队经过,据说是四国政治谈判代表团的车队!”上尉道。 “他们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了吗?”李圆环担心地问,他不敢想象四国谈判代表们如果看到了这一切,反应会怎么? “看到了!我部正是奉命做给他们看的!”上尉不以为然道。 “哦!这样啊?”李圆环惊讶,其它代表成员也露出难以置信状。此时,他们方想起昨天林逸曾对他们说的话!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在安菊庄,双方谈判代表团分在左右两厢的小四合院歇休一会儿,九时三十分,正式会谈的时间刚到,四国代表没有心情欣赏美丽的菊花,便迫不及待地往中间那间宽大的客厅走去,可在那里,他们又遇到了令他们诧异的一幕——会厅中间靠墙处已坐北朝南地坐了四排三十个人。 中国人到底在搞的什么名堂?这还是不是要举行政治谈判?谈判需要这么多人参加吗?四国代表们晕乎了头。 厅里正中央有一条长桌,上面铺盖着一块黄布,桌两边摆着两排靠椅,每排十二张,第一排是双方代表团主要代表的座位,第二排是为翻译、秘书、助手、副官等安排的。 双方代表一左一右从两条厅门鱼贯而入,由于四国代表们积怒已久,他们怒目以视,连最起码的礼节问候都省却了,便怒气冲冲地坐在了谈判桌旁。待双方的联络官分别介绍完各自方的主要谈判代表后,法国方主要谈判手——驻华公使班塞·弗得敲着桌子厉声责问:“请问!贵方为何不遵守双方军事谈判小组所签订的《中国人民军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四国联军军事和平协议》里的条款?” 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团团长李圆环把眼望向副团长陈权上校,陈权会意,面色变冷,警告:“请贵方注意自己言行举止的分寸!我方不知贵方所指为何事?请贵方代表把事情说明白一些!” 班塞·弗得肺都快气炸了,一路而来憋着的怒气,急需发泄,咆哮:“难道在来安菊庄会场时,贵方代表没有看见半路草坪上发生的一切吗?请你们告诉我们,为什么人民军要杀死我投降的、手无寸铁的士兵?这不是严重违反了贵我双方军事谈判小组所达成的军事和平协议吗?” 陈权故作(炫)恍(书)然(网)大悟道:“班塞·弗得公使原来是指那件事啊!在这里,我代表我方郑重说明,那件事与我们双方的友好政治谈判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我人民根据地政府在处置违反人民根据地法律的犯罪分子!” 班塞·弗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怫然作色道:“怎能说与我们没有关系?被杀死的人是我联军的士兵,他们受军事和平协议的保护!” 陈权笑笑,摊开手中的文件夹道:“请贵方代表看清楚我们双方签订的军事和平协议条款,里面的第六条是这样说的:人民军保证所有主动投降联军官兵的人生安全,给予其一定标准的生活待遇,并承诺在人民根据地政府与四国政府达成政治协议之后一个月内,恢复所有投降联军官兵自由。注意!这里说的是主动投降联军官兵的人生安全,而今天你们半路上所看到的被枪击士兵,是被我人民军武力俘虏的,他们不属于军事和平协议条款保护对像之列。” 四国代表蹙眉,跟着摊开各自手中的文件夹,寻找陈权刚所说的第六条。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四国代表哑口无言,暗骂:“军方愚蠢,怎么签订这样一个协议?人生安全保护居然不覆盖所有的联军士兵,那这军事和平协议还有何意义?” 会场上,人民根据地一方得意,四国联合代表团一方沉闷,而旁听席上的众清廷俘将则惊若木鸡,他们的心里早就波涛翻滚了,敢胆当着西洋代表团的面枪击他们的士兵,那是多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啊!这与清廷和谈代表被西洋人当场欺辱地摔爬,有着天壤之别! 会场沉静下来,英国主要谈判手——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不甘心,首先打破沉默,厉声问:“我们怎么知道那些被枪击士兵是为主动投降的还是被动投降的?” 陈权不屑地轻笑:“这个容易辨别,所有主动投降的联军士兵全部集中关押在贵县、郁林州、浦北、北海四个地方的俘虏营中,人数约为七万余人,贵军方派有军事代表监督,你们可以派出代表联络那些军方代表,查询此事,看那四个地方的俘虏营可否少了一个联军士兵?” 查尔斯·博顿不认输道:“历来两国交战,杀人毁物是必然的事,哪有用法律去规定战争行为的?又哪有用己方的法律去审判战俘的?他们既不是贵国公民,也没有主动的犯罪意识,他们怎么适应贵方的法律?又怎么能用法律的尺寸去裁量?何况,我方四国国人依与清朝政府签订的条约,还有司法豁免权呢!” 陈权骤然色变,沉声道:“四国与清政府签订的任何不平等条约均不适应于我人民根据地!”然后,他又冷冷一笑:“是的,两国交战杀人毁物是必然的事,各国都不会用己方那些宽松的法律尺寸去裁量对方战俘的战争行为,他们只是会直接地处置掉战俘,不会讲任何的仁义道理!” 查尔斯?博顿被驳得无言以对,支支吾吾,想想人民根据地用固定的法律条文,有根有据地处理战俘已是很仁慈的了,他退让一步问:“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士兵犯了死罪?” 陈权脸色铁青,转身向背后的助手要来一叠文件,怒气冲天地砸在长长的谈判桌上,声色俱厉道:“你们自己看看,他们在我中华大地对我中华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他们烧杀抢掠,强奸杀人无恶不作,便是杀他们一百次也不为过!这上面有他们的口供,也有他们上级军官及同伴们的旁供!” “费乐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5 :英国人,三十二岁,攻入北京城时,杀死两个平民,一个太监,强奸一个宫女,抢劫钱财无数。” “莫科尔:法国人,二十岁,进攻人民根据地高州地区时,伙同连队士兵烧毁雷家村,杀死无辜百姓一百零八人,强奸妇女三人,抢劫钱财无数。” “邦因特:美国人,四十岁,攻陷广州城后,屠杀平民及投降清兵四十人。” “萨温特:西班人,二十七岁,第二次广州战役时,伙同连队士兵,屠杀蓝村平民两百人,妇幼均不放过。” 。。。。。。血债累累,笔笔在账,见根据地代表说得有理有据,四国代表冷汗涔涔,查尔斯·博顿怔愣一会儿,耸耸鼻,很无所谓地,旁顾左右而言其它:“像那样被人民军武力所俘的联军士兵有多少?” 陈权奇怪了,难道这方面的数据作为主要谈判手的英国公使会不知道吗?虽有狐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约有二万余人!”然后又讥讽道:“如果贵方没有这方面的数据与名单,我方可以提供!” 查尔斯·博顿不在意陈权的讥讽,接着道:“不用了!我们有这方面的资料,我方希望贵方停止任何伤害联军士兵的行为,把这二万多联军士兵也纳入到军事和平协议条款的保护之中!” 陈权微笑,爽朗答应:“可以!我们双方今天展开的政治谈判,什么问题都可以谈,我们欢迎四国联合政治谈判代表团把这部分联军士兵也纳入到我们的谈判内容当中!”他又颇有意味道:“贵方是要早点保证这部分士兵的人生安全了,我人民军总政治部每日都在整理各个联军士兵在我中华大地上的罪行资料,一经核实,所犯罪行严重的,军事法庭宣判后,马上执行枪击,他们的人数在急剧减少啊!” 查尔斯·博顿忙道:“我们要求派出代表监督贵方对这部分联军士兵的看管,贵方马上停止对他们的法庭宣判。” “查尔斯·博顿公使所说的一切,我刚说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贵我双方达成一致意见,他们可以享受像其它主动投降士兵们一样的待遇。为表我方诚意,在七天之内,我方暂时不会再枪毙任何联军俘虏!现在我们还是进入主谈判议题吧!”陈权扫视一眼四国代表们,怒色稍霁,认真道。 “谢谢贵方的诚意,在此我们表示衷心感谢!”查尔斯·博顿见根据地方面让步,他绅士风度十足地表示感谢,“好!我们进入主议题!我们要求贵方依据双方军事谈判小组所达成的军事和平协议释放所有的被俘联军士兵!” 陈权侧目望向李圆环,李圆环会意地轻点头,他很满意刚才陈权上校与四国代表交锋时的表现,他早就听说过陈权上校外交谈判厉害,现在亲耳目睹,果然名不虚传啊!在公元1852年,人民军解放赤坎后,陈权曾创造与法海军代表谈判,不到五分钟,便结束会谈的纪录。 “尊敬的四国代表们!我们很乐意按照双方军事谈判小组所达成的军事和平协议办事,只是你们英、法、美、西以及已退出奥地利五个国无端侵入我中华大地,杀我同胞,占我土地,毁我家园,辱我姐妹,我方所遭受的这一切损失和我方所承受的这一切羞辱,你们觉得你们不用给予赔偿与补偿吗?”李圆环动情讲述,厉声责问。 对方要求赔偿早在四国代表的意料之中,他们却狡辩:“我四国联军也是受害者,我四国联军踏上远东大陆是受中国合法政府——清朝廷的邀请,而进入贵方领地,也是受清政府的指使,我四国联军在此损兵折将,受害不亚于贵方,你们的赔偿要求应向清政府索要,不仅你们,就是我们也要向清政府索要!” 李圆环愤然而视,哪有如此强词夺理之事?“贵方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看来,贵方是根本不在意那十多万联军士兵的生命安全了?”他赤裸裸地威胁。 查尔斯?博顿不惧李圆环的威胁,依然带着一贯瞧不起有色人种的面孔,嚣张道:“贵方必须依协议释放所有的联军士兵,不然,我四国联军将再次大军压境?” 李圆环讥讽:“大英帝国还有能力大兵压境吗?你们在非洲与中东、近东的战局如何?看来,四国代表团真没有解问题的诚意了,我们双方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微起身故作要走的意思。 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忙阻止道:“尊敬的李团长!还是说说你们的条件吧!”四个国家中,最急的便是法国了,他们国内国外两条战线皆吃紧。 李圆环重又坐下,冷然以对,淡淡道:“我方要求:废除四国与我中国所有一切不平等条约;归还所有被五国抢夺的中国文物宝物;补偿我人民军军费开支;赔偿我根据地政府及中华人民的损失;严惩在我中华大地犯有严重罪行的联军官兵。” 美国主要谈判手——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一口否定:“这不可能!我们与贵方谈判与第三方何干?我们打输了,你们有损失,我们赔偿就是了,为什么把我们其它方面的权力也剥夺呢?其它的条件我们也不能接受!” 李圆环不着急,不逼迫对方,无所谓道:“贵方也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格里菲斯·克朗生硬道:“我方只同意适当补偿贵方的损失,其余的我方一概不予考虑!” 李圆环明知故问:“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其它的要求?” 格里菲斯·克朗耸耸肩道:“因为其它的东西是我们四国军队流血流汗打败清政府后,所应得的权力,这不关贵方的事!” 李圆环怒极而笑,噌然站起,厉声道:“你们是强盗行径,无故侵入我中华大地,用大炮与利剑屠杀我百姓,你们所得的东西是你们抢来的,你们所得到的权力是逼压别人得来的,这也是我人民军所不耻的!何况,你们侵入的是我中华大地,你们屠杀欺辱的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生为中华民族的一员,怎能说不关我们的事?” “总之,其它的条件我们不予考虑!”格里菲斯·克朗无赖道。 “这么说,贵方就是没有诚意再谈下去了?”李圆环直截了当反问。 见谈判又可能无法继续下去,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又出来圆场道:“尊敬的李团长!这样吧,我们就贵方提出的要求,逐条来讨论。”这次会谈他的压力最大,他接到国内指示:务必把陷入远东中国的法国军队解救回国,实在不行,可以单独与中国人讲和。 双方代表低头交耳一番后,均同意班塞·弗得的提议。 “第一条有关贵方要求废除四国与中国所签订一切条约,这一条有点过分,毕竟那些条约是多年前四国与中国的合法政府——满清政府在双方平等自愿的原则上签订的,国与国之间需讲究诚信,即已签订生效,便应遵守。”班塞·弗得委宛道,“我看可以这样,我们与清朝政府签订的条约依然有效,而我们与根据地政府则达成另一条协议:如根据地政府取得远东大陆中国的合法地位后,双方可以就一系列条约再展开平等谈判!” 班塞·弗得的提议有建设性,但根据地一方不完全赞同,李圆环稍作修改后,道:“如果双方达成的协议改作‘根据地政府取得远东大陆中国的合法地位后,四国与清政府所签订的一系列条约自动废除’,则我方给予考虑。” 班塞·弗得以退为进道:“这一条双方均作了让步,意见渐趋一致,现还稍有异议,我们可暂放一边,待双方私下作精细考虑后,再作讨论。”他沉顿一会儿,左右征询意见后,接着道:“接下来,我们可否谈下一条要求?” 根据地一方同意,班塞·弗得接着道:“有关归还中国所失之文物宝物之要求,只要贵方能提供出具体的文物宝物名单,我方将尽所能归还所有文物宝物,只是一些被损毁了的或已被私人收藏了的文物宝物,我方却无能为力了!” 李圆环气愤道:“抢了别人的东西是一定要还的,损毁别人的东西是一定要赔的,这是道理,公使先生不懂吗?名单我们会提供,只是名单上所列出东西,贵方不能归还的,我方要求贵方要么以金钱赔偿,要么用各国的珍宝文物补上!” 西班牙主谈判手——驻华公使劳斯·劳尔斯建议:“贵方提供的文物宝物名单,我方尽力归还,而不能归还的就一并算作贵方的总体损失之中一起赔偿吧!” 劳斯·劳尔斯老奸巨猾,文物损失赔偿算于整体金额赔偿中,好有可能被巨大的赔偿金额冲得不见踪影,但他的提议又确实可取,根据地一方同意,他们准备在具体的赔偿金额上再力争。 下面主要是对具体的赔偿金额进行谈判了,“我方要求四国赔偿我方军费开支、政府损失(文物宝物算在其中)、民间损失总计一万万两白银!”李圆环木无表情道。 “一万万白银!”四国代表呆得目瞪口呆,“中国人疯了!” 不仅他们,就连在一则旁听的清廷俘将也惊脱了下巴,今次耳闻目睹人民根据地与四国谈判,令他们感触太深,这才是泱泱中华的气势,这才是我强盛中华的天威,最为顽固不化的清军两统帅——程启龙与程矞采那古水不波的脸上也少见地动容起来。 “不,不可能!”美国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把头摇得像拨鼓。 “尊敬的李团长!贵方觉得为了十万人的性命,我方有可能放下尊严容面,又是赔款又是赔礼的吗?何况还是那么一大笔的赔款,不说我们拿不出,就是拿得出,四国政府会同意拿吗?”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冷冷道。 李圆环确实有点漫天要价,中英、中法、中美、中俄等天津条约,清廷所赔款加在一起也不到三千万两白银哪!他讪讪地笑,反问:“贵方同意出多少的赔偿金?” “最多一百万两白银!”英国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狠狠地道,他很讨厌中国人的贪得无厌。 李圆环气得眼暴,恨声道:“一百万两?它连抵我军战争军费开支尚且不够,又何言我政府与民间损失的赔偿?” 美国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已显不耐烦,他一句话堵住李圆环:“我们双方也不用算什么其它东西了,贵方就直说我们买下那十余万被俘联军士兵的命,需要多少钱吧!” 李圆环愕然,如按这样来算的话,那么主动权将掌握在对方手上了。 格里菲斯·克朗接着又冷冷一笑道:“贵方真是狮子大开口,又是废条约,又是归还文物,还要赔款惩办罪犯!大不了我们不要那十万士兵了!你们有本事便打到我们国家,压迫我们屈服啊!” 李圆环一时语塞,借故时间已至中午,提议休会,四国代表同意,他们也需私下合议一下。双方的第一次交锋,都基本探清了对方的底细,双方决定明日再谈。 这边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以和平的方式尽最大可能地在为中华民族争取最大利益,而在四川前线,人民军战士们则利用手中的钢枪不惜抛头颅,撒热血在为老百姓争取全面的解放。人民军第一军一部分留下攻打眉州城,大部分北上到达彭山县地区后,他们从南面与东面两面压缩了对彭山地区十余万清军的包围圈。 这十余万清军早已成瓮中之鳖,他们四面皆有人民军部队存在,只是在第一军没有上来之前,这个包围圈尚还宽松,因为南面的人民军第一军还远在百里之外的嘉定府,而东面的人民军第二军还远在二百里之外的资州地区附近。但这貌视宽松的包围圈并没有给被围清军带来丝毫的安全感,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他们不能趁南面与东面的人民军还没有上来之前突围出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全军覆没。 清军选择的突围方向是北面,扼守北面青龙场镇与籍田镇的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则成了清军北突的拦路虎,他们势要拿下青龙场镇与籍田镇。 一场突围与反突围的战斗打响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达成协议 彭山县城不仅很脏,而且人满为患,清军统帅李星沅与达洪阿的大帅营便设于此,两人非常懊恼当初迫于朝廷压力选择了眉州——资州——嘉定府这个三角地带作为决战场,也后悔采纳了那些庸才谋士使用什么火牛阵的建议,这样不仅耽搁了撤退的时间,还闹了个千古笑话——给敌人送去了几千头牛的美质牛肉改善生活,而自己却连饭都吃不饱。 火牛阵失败后,两人意识到情况不妙,马上决定向北突围。在通向成都府的驿道上,一片混乱,人马混杂,毫无秩序,半路又恰逢大雨倾盆,十多万人的部队被淋得像落汤鸡。在从眉州城匆忙北撤上路时,丢失了许多的运输工具,还有部分马匹负载过多,艰辛疲劳过度,赖着不肯走,清军便沿途从百姓家中强征了部分交通工具,运载粮食与弹药,而一些重武器与营篷之类的东西则大多丢弃了。 走在部队最前面的是清军都统达阿洪治下的亲卫部队,他治军有方,虽是仓皇逃跑,但其亲卫部队依然军衣鲜红,刺刀闪亮,军旗高举,战鼓铿锵,雄赳赳,气昂昂。然而,挂在将士们脸上的气色却不佳,天气时凉时热,心理压力过重,休息又不好,感冒发烧在军中流行,许多人全身发热,浑身无力。 早在清军出眉州城之时,把守青龙镇与籍田镇的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便围着两镇构筑了一个双面的阻击阵地,他们的横线阵地长达十里,封堵死了清军各条北逃的大道小道。正面,两师置有四个团的兵力阻击;背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6 面,置有两个团以防成都方向的清军南下救援。不过,此时他们不用再担扰成都方向的清军会南下接应李星沅与达洪阿部清军的撤退了,因为资州地区的人民军第二军已兼程北上拖住了成都清军。这样,置于背部的两个团转而成了预备队。 在人民军第13师与第14师的正面防御阵地,人民军挖有宽1米、深1米的壕沟,在青龙场镇与籍田镇背部的谷坪,设有火炮阵地。达洪阿亲率自己的亲卫部队到达青龙场镇与籍田镇,依他多次与人民军交手的经验,他知道前方貌似平静,实则危om险万分。他不敢大意,令部队后退两里,等待后继部队上来后,再行决定行动。 李星沅上来后,两人召集幕僚商议行动方案。两人研究情况之后,决定以加速冲击攻占青龙镇,另派出一部佯攻籍田镇,以牵制人民军第14师。他们命令各部队占据有利地势,摆开阵形准备强攻,并令火炮部队作好炮击准备。这次的攻击关乎十万士兵的生死,达洪阿放心不下,他亲自进行现地勘察,仔细地分析研究人民军的防御并给各部队规定了明确的任务。 经深思熟虑之后,在临发动强攻之时,他又及时向李星沅建议:人民军火力凶猛犹甚西洋联军,我军最好于夜间突然从各方面向匪军发起冲击,并愿意亲率部队负责攻下青龙场镇。李星沅采纳他的建议,但不同意他亲上马。 防守青龙场镇的是人民军第13师,其左翼的防御阵地最为薄弱,那里由人民军第39团负责防守。天刚黑下来,主攻青龙场镇的清军分成三个方向,每个方向三个纵队。以八旗子弟为主的右翼3个纵队负责冲击青龙场阵地正面,以清军绿营及民团乡勇为主的3个纵队冲击右翼,由新式清军组成的3个纵队攻击左翼,另在攻击部队的背后,留有达洪阿的亲卫部队五千人作为预备队。 在攻击青龙场方向上的9个纵队中,6个集中青龙场阵的两翼,而这里也集中了清军所有的火炮。重点进攻青龙场左翼的新式清军,全副西式装备,但却没有再像他们的老师一样,采用方阵式队形展开进攻,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吃过几次亏后,中国人比西洋人能更快吸取经验教训。 为了迷惑人民军,清军开始对青龙场的正面与右翼展开装模作样地强攻,隆隆的炮声后,清军六个纵队趁着夜色喊杀声震天冲向人民军阵地。而在左翼,清军却按兵不动,一个小时后,潜伏接近人民军第39团阵地的五千新式清军突然发起进攻。第39团被打得措手不及,清军骤然涌出的人太多,清军付出相当的代价之后,他们与第一线战壕的人民军展开了肉搏之战。以寡搏多,这对人民军大大不利,人民军战士奋勇杀敌,殊死搏斗,终抵抗不住优势清军的攻击,第39团被迫放弃了第一线阵地,王小虎的连队就在第一线战壕中,他们损失大半,他的左手臂也受了伤,这是他手臂上的第十二道伤疤。 隐于青龙场镇与籍田镇的人民军炮兵部队待清军炮兵暴露后,他们调整好方向坐标,向清军炮兵阵地实施毁灭性打击,人民军的火炮大大优于清军火炮,不管是射程、威力还是填弹、射速等,人民军的火炮都是与世界最先进的火炮发展同步。 最危om险的时候,人民军预备着要与清军展开巷战,但待人民军唯一危om险的地方青龙场镇左翼阵地,被人民军第39团与及时增援上的师预备队一起反攻,夺回丢失的第一线阵地后,清军全线的进攻顿感乏力,丢下大片尸首后,他们被迫退了下去。清军的战斗力毕竟与当世最强大的军队——人民军相比,还是相去甚远啦! 第二天,清军再次试着进攻,却又无功而返,此时,他们已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下午四时,由杨元典率领的人民军第一军主力部队赶到青龙场镇与籍田镇地区,不久,从西面雅州府赶过来的人民军第15师与第16师晚了一个小时之后,也赶到了青龙场与籍田。趁你病,要你命!三个方向的人民军不作停顿,赶到一支部队即刻投入战斗一支部队,至晚上十时,清军李星沅部与达洪阿部被击散,人民军分成若干股部队分头追击,大部清军被俘获,少部分清军化装潜入山中或隐于百姓家中得以逃脱,清军两大统帅李星沅与达洪阿不知去向。至此,西南已再无大股清军存在。 李星沅与达洪阿部清军覆没的第四天,成都城坚守了二天,也被人民军第二军攻下。第一集团军司令部随即发布最新的进军命令:第四军向川西发展,解放川西地区后向大西北进军;第一军向北,沿途解放杂谷厅与松藩厅后,进入甘肃省南部,做准备攻取甘肃省首府——兰州城势态;第二军北上,解放绵州与保宁府后,进入陕西省,攻打汉中府;向川东进军的第三军解入四东川全境后,折向北进军陕西,与另一支进入陕西的人民军——第二军齐头并进,会师于陕西省首府——西安城下。 在另一没有硝烟的战场——南宁城郊安菊庄,时隔一天,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团与四国联合政治谈判代表团重新开始第二轮的谈判交锋,在前一天的谈判中,双方均漫天要价,初略地探出了对方的底线。 “尊敬的四国公使大人及各位珍贵的四国代表!经过一夜的合议,不知贵方对我方所提之条件有何意见?”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团团长李圆环微笑地问。有关双方第一天谈判的详细纪要,他当天下午便令人呈送给林逸过目了。在代表团驻地,他一边与代表团成员商讨对策,一边等候林逸对谈判的最新指示,但直至第二日谈判再次开始时,他们也没有等来林逸的片语指示,这时,他们知道林逸已彻底的放手让他们去谈了,所有的主意只有他们自己去拿!该说话的话,早在那次的接见会上林逸已说完。 美国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依然延续前一日的强硬,冷冷道:“尊敬的李团长!其它的你们均不用提了,你们就说我们赎回十万联军士兵,需要多少钱吧!” 对于四国代表团可能会死咬这一点,人民根据地代表团早有心理准备,李圆环倾侧身子,摇摇头道:“难道四国政府只关心十万联军士兵的性命,而不关心其它?”他鹰隼般的利眼逼视格里菲斯?克朗,停顿一会儿后,调侃:“四国政府在华的各种利益,想来你们是不关心的了!那好,我就谈十万联军士兵的赎放问题,而其它的问题??????”他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于没了声音,却留给对方无穷的遐想。 格里菲斯?克朗怔然,难道对方还有其它所恃?除了掌握着十余万联军士兵的性命外,他想不明白人民根据地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他试探地问:“只谈十万联军士兵的赎放如何?不谈又如何?” 李圆环突地冷下脸来,沉声道:“只谈十万联军士兵的赎放问题,简单!贵方只需出一定的赎金即可!但想想我军目前已解放了大西南及广东全境,湖南、湖北一部分,现正向北向东挺进,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人民军将解放全中国,到时,四国有何打算呢?其实,即便是现在在我人民军控制范围内,便可对四国在华的利益作出影响了,美利坚合众国与我人民根据地及满清王朝所签订的条约,我们都可作废!” “你!你??????!”格里菲斯?克朗听罢,气得发抖,“我国将全力支持清政府进剿你们!” 英国驻华公使查尔斯?博顿接着格里菲斯?克朗的话,一个鼻孔出气道:“我国也将与美国政府一道行动。” 李圆环霍然而起,郑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欢迎贵方再次出兵远东大陆,我英勇的所向无敌的人民军何惧之有?”旋又讥讽:“美丽的美利坚合众国与秀丽的大英帝国还有多少能力出兵?美国南北矛盾尖锐对立,国内事务尚且应接不暇,格里菲斯?克朗公使先生!试问美国还有精神来管万里之遥的远东大陆的事务吗?”他又转对着查尔斯?博顿问:“查尔斯?博顿公使先生,大英帝国在非洲大陆与中东、近东的战事很顺利是吧?你们已有能力再插手远东事务了?我郑重的告诉公使阁下,如果大英帝国政府不能在这次谈判中妥协,我人民军将即刻进军香港,歼灭所有在港的英国人!人民军的两个团现距离香港不到二十里哦!” 查尔斯?博顿色变,他怒目与对,却不敢再说出狠话。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赶紧圆场,他好像是四国联合政治谈判代表团负责唱红脸的人。“尊敬的李团长!我们双方还需相互体谅、相互信任、相互退让,心平气和地谈正事,而没有必要互说狠话、气话。我们昨日不是协商好了的吗?有关四国在华利益的问题,暂时维持现状不变,待贵方取得远东大陆的合法地位后,我们双方再作进一步的协商的吗?” 李圆环还待再坚持己方昨日观点:不是作再一步的协议,而是自动毁除。他刚想开口,副团长陈权上校长连打眼色,让他不需再坚持,他旋认真想想,明白了陈权的意思,同意道:“可以!我们双方可以就这一点达成一致意见,并同意在谈判结束后签订一份人民根据地与四国的补充协议。”他想,待解放全国后,到时哪还由得四国同意不同意? 班塞?弗得满意地点点头,他接着道:“有关十万联军士兵的赎放问题,我方同意出的赎金为每个士兵二十两白银,总计共二百万两白银!” 李圆环摇晃着头,连连否定:“那不可能!贵方的士兵就那么不值钱,才值二十两白银一个?那好啊!我人民根据地愿出二十两白银一个再向贵方购买十万免费劳动力!” 班塞?弗得笑笑:“李团长说笑了,这事岂能如此来算?那么贵方要求多少?” 李圆环正神道:“五百两白银一个,总计五千万两白银!” “不!不!”西班牙驻华公使劳斯?劳尔斯不同意,“五百两可以买很多的非洲奴隶了,也可以组建一支雇佣军了!” 李圆环耸耸肩,随意道:“那你们去买奴隶好了,去组建雇佣军好了!我们已作出了一半让步!绝不能再让步了!” 美国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站起来,气愤不过道:“好吧!这谈判也不用再谈了,我建议大家回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向我国政府禀报,建议把驻日本国的军队及西太平洋舰队调往远东大陆,并建议停止与根据地政府的一切交往。” 李圆环怔然,没想到这美国人这么强硬,他一时下不了台,其它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陈权上校暗向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使眼色,班塞?弗得会意,拉着美国驻华公使格里菲斯?克朗坐下,道:“这不是在协商谈判吗?在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之前,什么话不可以说?什么要求不可以提?我相信有着双方真心和平的意愿,我们一定可以达成一致意见。” 陈权代替李圆环,退让一步道:“这样吧!我们作出让步,七万主动投降的联军官兵赎金可以适当少一点,而二万被动投降的官兵则维持原价不变,这里面,军官与士兵的赎金又是不同的,总之,共为二千万白银赎金如何?” 这与四国谈判代表团的要求仍相去甚远,班塞?弗得苦笑摇头:“请贵方拿出真正的谈判诚意来,想想组建一支十万人的部队,需要二千万白银的费用吗?我们最多只能出三百万两白银!” “这仅仅只是十万联军士兵的问题吗?不是还有四国在华的各项利益关联在内吗?”陈权又带威胁意味。 班塞?弗得转念道:“贵方不是还有俘虏在我们手中吗?我们可以无条件释放,这样可以抵消部分我方士兵的俘虏吧!” 陈权同意,虽然人民军被俘士兵仅为五千人,但林逸曾指示务必把他们全部救回。 班塞?弗得又道:“另我方同意归还部分贵方的文物宝物,这应又可以抵消部分赎金吧?” 陈权正色道:“那些文物宝物你们本就应当归还!” 班塞?弗得摇头道:“不然,如果贵方一定要求那么高的赎金,我们是不可能再归还那些东西了的!” 陈权与其它代表低语几声,同意道:“可以!我们同意再次减少部分赎金!” 班塞?弗得轻抬颚,笑问:“现在贵方要求的赎金是多少?” 陈权铿锵有力道:“一千五百万两白银!” 班塞?弗得依然笑着摇头:“不行!鉴于贵方的诚意,我方也退让一步,同意出五百万两白银,这是我方的最后底线!” 陈权亦笑道:“而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也是我方的最后底线。” 双方为这赎金的问题坚持不下,同意休会作细致商量后,再向对方通报己方商量结果。 接着几天马拉松式的谈判,双方代表口干舌燥,什么威胁、利诱、软磨、私下单独磋商等手段都用了后,依然没有结果,因为谁都不愿再作出让步,而双方最后开出的价码确实是双方最后的底线,但就是这底线,双方还是相差甚远哪! 林逸看过这几天的谈判纪要后,见谈判实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考虑再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能会错过要到好价的时间,他决定再适当作出让步。因为几天前他接到海外传回来的情报,法国人在欧洲战场可能支撑不住了(林逸早知这种结果),如果在法国向普鲁士王国投降之前,还不能谈出结果,那握着十万联军士兵生命的这手好牌便作废了。 他向人民根据地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7 治代表团作出指示:适当让步,以物充赎金,争得海军物资! 第七天,双方进行第六次会议。 陈权笑笑,好意道:“贵方何急于要赎回那些士兵?原因不外乎于贵方想急于把这些有战斗经验的士兵派上用场!而如今,既然你们不着急,那么我们更不需着急了!” 鉴于前几天法国驻华公使班塞?弗得的良好表现,今天与人民根据地一方谈判的主要谈判手依然是他,他认真道:“尊敬的陈权副团长及人民根据地各政治谈判代表!如贵方依然坚持固有的条件不肯退让,那么,我们双方的谈判实没有再进行下次的必要!” 由班塞?弗得口中说出这话,陈权知道意味着什么,如不作出让步,真的难以打破谈判僵局,根据昨日林逸的指示,代表团成员集体商议的方案,他沉吟片刻,很不情愿地道:“好吧!有鉴于我方真正希望和平,渴望与四国平等友好地往来,我方再次作出正大让步:赎金减为一千万两白银!” 谈判僵局终被打破,四国联合政治代表团成员双眼发亮,个个脸露惊喜。班塞?弗得心中高兴,却仍不满意道:“感谢贵方作出的让步,但一千万两白银的赎金,仍是我方所不能接受的。” 陈权摊开双手,无奈道:“如此贵方依然不肯接受,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班塞?弗得神情凝重道:“六百万两如何?” 陈权道:“一千万两不能再少!我们释放所有的联军战俘,并可归还部分武器,让你们的士兵可以直接参战。” “七百万两!不能再多了!”班塞?弗得痛苦道。 “一千万两!我方同意贵方可以以物替充!”陈权建议。 “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班塞?弗得欣喜,“八百万两!贵方同意什么物资替充赎金?” “一千万两!贵方可以用海军军舰作为赎金!”陈权注视班塞?弗得,认真观察对方的反应。 班塞?弗得不能作答,他建议会谈休会半个小时,容双方各自内部商讨。 半个小时后,班塞?弗得抿嘴张开道:“经过我方慎重考虑,我方同意贵方所提之条件!” 陈权递上两张纸道:“这里有两份清单,一份是我方要求的以海军军舰替充赎金的列单;一份是贵方需归还我中华的文物宝物单目” 班塞?弗得把两份清单给军方代表过目,军方不同意以太多的主力铁甲舰充当赎金,因为现在英国与法国需要有战斗力的铁甲舰参与对俄海战。 双方军事代表作出讨论后,同意以三艘铁甲舰(造价110万两白银左右一辆)、三艘防护巡洋舰(造价90万两白银左右一辆)、二艘快速巡洋舰(造价80万两白银左右一辆)、炮舰四艘(造价8万两白银左右一辆)、一艘训练舰(造价20万两白银左右一辆),及部分海军辅助物资折价900万两白银替充赎金。 以此为基础,双方意见很快达成一致,签订两个协议,一则为《人民根据地政府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四国政府全面和平协议》:四国归还部分抢掠的文物珍宝;四国赔偿人民根据地政府各种损失共计一千万两白银,其中以海军物资折价替充900万两白银,另支付现金白银一百万两;双方释放所有的对方被俘人员;人民根据地归还部分武器。 另一则协议为《人民根据地政府与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四国政府协议补充》:人民根据地政府与四国恢复正式交往;人民根据地政府暂不改变四国政府在华利益现状,待人民根据地取得合法地位后,双方再就各条约进行协商。 第二天,双方做好最后的文本文件后,各公使全权代表各国政府在两协议上签字,李圆环代表人民根据地政府签字,协议正式生效,随即双方按协议各项内容开始办事。 至于英、法、美、西四个国家怎样进行赔偿的分担问题,他们四国内部进行了协商,法国人与英国人出钱最多,法国分摊百分四十,英国分摊百分三十,美国分摊百分二十,西班牙分摊百分一十。 人民根据地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海军军舰,终于真正意义地组建了海军部队。但另出乎根据地意料之外的则是四国本应支付的一百万两白银,却由于四国海军北上威胁清廷的上海港,压迫清廷政府代为出资了。林逸对此懊恼不已,深悔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一百万两赔款也折算作军舰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北上之策 战局的急转直下,令清廷意想不到,而联军的投降更令其猝不及防,西南与东南两战场的失利,使整个清朝廷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联军投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西南战场丢了四川省与广东省全部,而湖南省与湖北省也丢掉了一半;在东南战场,围困天京的江北与江南两大营再次被击毁,大清帝国大半江山已落入匪手,这一次可不比当年吴三桂叛乱的时候了,还有谁可以力挽狂澜,逆转局势呢?清廷上下莫不悲观失望,灰心丧气,均有大厦将倾的感觉。 秋天的脚步姗姗而至,刚踏进北京城,城里的老百姓便急急地添上了两件秋衣,而在清廷总理事务衙门那红红而高大的大院内,年轻的恭亲王奕诉身着一件单衣却仍然涔涔汗下。三十岁不到的他位高权重,已掌管了朝廷大部权力,他不是皇帝更胜似皇帝,风华正茂的他本更应该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这时,他却颓废地坐在锦蒲靠椅上,六神无主,一动不动。接连不断传来的坏消息,就若一记记巨雷炸在他心坎上,他心碎神飞。西南叛匪成大清朝廷大祸的预感终成现实,如今连一向强横的西洋联军都无法对付得了他们,他真不知道朝廷还有什么可以挡得住这灾祸的来临? “亲王千岁!上海有消息来报,联军海军十余艘军舰威逼我上海港,要求我大清朝廷支付他们出兵助我围剿叛匪的军费开支及部分战争损失赔偿,首期必付一百万两白银!”兵部尚书胜保踧踖道。 屋漏偏遇连夜雨,这西洋人当真不可信,说撤就撤了,而且还倒过来趁火打劫,面对这雪上加霜的局面,奕诉气得吐血,怒声道:“西洋蛮夷不讲信任!欺我大清无能矣!”旋又无力地坐下,无奈道:“自己的事还得自己来解决,靠外人是靠不住的,让户部尽快筹措资金给他们吧!”转又狠声道:“不过!他们也得留下一点东西才行,派出使者与他们磋商,可否让美国与西班牙人的部队以雇佣军的形式留下,我大清朝廷可以付出高额佣金!”此值危难时刻,实不宜再树强敌,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尽管奕诉气愤,但这份气愤他还得往深肚里吞。 胜保恭卑道:“此事属下定会办妥当!” 大学士桂良自那次谈判被英国海军少将依勒特当众摔伤之后,病休了半年,复出后,因其是奕诉亲王的岳父,奕诉命其主管清廷洋务方面的事务。“亲王千岁!西南李星沅大人及达洪阿都统近三十万部队覆没,人民军叛匪锐不可挡,他们占四川全境后,已向我陕西、河南进军,如不早日想法阻挡,我大清京城——北京城危矣!” “李星沅与达洪阿无能,损我大清之天威,毁我大清之精锐,”奕诉气极,旋又苦恼,无助望向厅里一干坐着的大臣,无奈道:“本王何尝不知形势之逼人?何尝不想阻叛匪于京城之外?只是现在朝廷已无可之兵啊!北面沙俄虎视眈眈,东南太平军步步逼人,我等为之奈何?” 现在整个大清朝廷的政议实际上已由皇宫转往了总理事务衙门,清廷咸丰皇帝自北京城被联军攻破后,他深感愧对列祖列宗,背负沉重的心理十字架,整日处于惶恐不安中,他心力交瘁,根本不愿理朝政,终日纵情于酒色,以麻痹自己。 吏部尚书花沙那起身进谏:“禀亲王千岁!北京城不可不保,臣建议调西北各省之雄兵,由陕甘总督林扬祖统领,于陕西、山西一带以阻西南叛匪之北上!” 恭亲王奕诉苦笑,暗忖:“近三十万装备精锐的李星沅与达洪阿部之清军主力尚且不能应对西南叛匪,何况七拼八凑的西北散兵?” 花沙那微抬头,偷窥奕诉的表情,见其不置可否,知其不甚满意,便进一步建议:“林扬祖所统领的西北部队仅仅是拱卫我北京京城的第一道防线,我们还可以组建第二条防线!” 奕诉疑惑地望着花沙那,有兴趣地问:“朝廷的第二条防线从何而来?” 花沙那踏近一步,接着道:“可从东南战场调僧格林沁亲王的蒙古骑兵回援京师!” 奕诉蹙眉死盯着花沙那,暗忖:“花沙那是不是年迈体衰,老眼晕花,晕糊了头?”随即沉声问:“东南战场不是一样的战事吃紧吗?长江以南战场尚有湘军在肆力拼杀,堪可撑得住局面,而长江以北战场依赖的则是僧格林沁亲王的蒙古骑兵,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江北大营第二次被击破之后,江北局势早已混乱不支了!” 花沙那力谏:“不然!僧格林沁亲王的蒙古精锐骑兵置于东南战场近两年,在进攻太平天国,打击太平军叛贼时并无多少建树,他们也只是在稳定东南局势时,才起了一点作用!把僧格林沁亲王近十万的蒙古精锐骑兵置于此处实有浪费之虞!” 奕诉把眼望向其它的大臣,兵部尚书胜保是他的亲信,他站出来低头进言:“臣认为花沙那大人言之有理,东南水网密集,城墙高大而坚固,确不适宜骑兵作战,僧格林沁亲王的精锐骑兵之师因此才在近两年时间里在东南战场的战绩不如在京津地区对战西洋人时那么骄人,把蒙古骑兵回调京师更能发挥其长处!” 大学生桂良附和:“京师之重要远甚东南诸省,现京城吃紧,正是调其回师拱卫我大清都城的最佳时期!” 奕诉承认在北方平原大地更适合骑兵部队的作战,但他有余虑地反问:“东南战场何以为继?江北与江南两大营是我大清东南战场依托之所在,如今已两营新破,现且又调僧格林沁亲王之部回师京城,东南战场怎么办?” 胜保不急道:“亲王千岁不用过于忧虑,我江北江南两大营被太平军叛贼所破是事实,但我江北与江南两营的部队仅是被击溃,军队主力并未受损,只需重新聚集溃散之兵,便可重整旗鼓再次与太平军叛贼相抗衡。另,朝廷还需下两道圣旨则可令东南局势彻底转危为安!” “哦!此话怎讲?”奕诉眉目上扬,精光绽放,急问。 胜保微笑缓缓而言:“据臣所知,在东南战场与太平军作战的中坚力量并非僧格林沁亲王之蒙古骑兵,也非朝廷八旗绿营兵,或是西洋联军部队,而是曾国藩的地方乡勇民团!” 这事奕诉早已知晓,曾国藩确实了得,其所组建的乡勇民团外界统称为湘军,其战力不同凡响,只是限于军费与朝廷律历,其规模有限,尚无扭转乾坤之能。“胜保大人的意思是???????”他求证地问。 “朝廷可下旨令曾国藩统领整个东南战场江南事务,可允其自筹军费,无限制地组建部队!为防其一枝独大,朝廷还可下令李鸿章在东南战场统领江北事务,亦可允其自筹军费,无限制地组建部队!”胜保详细讲解,“如此一来,定可保东南战场无忧矣!” 奕诉尚有余虑,没有马上作答。桂良恭身道:“亲王千岁不需多虑,汉人最喜内斗,两个旗鼓相当的汉人,任谁都不会服气谁,只会相互制衡,他们谁都不可能成为朝廷的大患,而且他们最终都得无限依赖朝廷!” 奕诉深思良久,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便大声道:“好!兵部作令:调僧格林沁亲王回师援京;组建江北事务衙门,李鸿章总领江北事务,允自建军队,德兴阿部原则受其节制;组建江南事务衙门,曾国藩总领江北事务,允自建军队,左宗棠为江北军务提督。” 奕诉的这份命令内藏玄机,江北方面虽令李鸿章负总责,却有爵位比他高的旗人德兴阿制约;江南方面虽令曾国藩负全责,却又从其内部抬高左宗棠的地位,令其政务与军务分治! 在公元1858年这一年里,人民根据地捷报频传,根据地建设热火朝天,人民根据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信,像现在这样吸引住全世界的目光,他们不仅成功迫使四国签下投降协议,还大踏步向全国进军,仅三个月时间不到,便解放了大片土地。现在根据地无论是吸引外资方面还是发行债券方面均非常顺利,因有强大的人民军作后盾,所有的人都对根据地充满信心,加上根据地推行了“绿卡”制度,允许外国人加入中国国籍,这一利好消息,更是引得大量外国人涌入。 “绿卡”制度仅推出三月不到,便有四万外国人加入了中国国籍,这些人均是通过根据地民政部严格审核,符合条件的人。现在还有大量不同肤色的外国人正排队等待民政部的审核呢!就连那十万联军俘虏在获准遣返后,都有人偷偷玩失踪,期望能加入中国籍。根据地熟练劳动力奇缺,根据地各学校大量招聘外籍教师,军队允外国人入伍等等都强烈地吸引着他们,能加入中国国籍就能获得高薪收入是令他们留下来主要的原因。 现在人民军的形势就若后世中国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期解放军向全国进军时的形势一个样,形势一片大好!人民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大西南之后,人民军兵力不足的问题日益显现出来,林逸召来军委各部主官商量对策。“大家说说吧!我人民军投入一个第十二军及一个51特种部队进行剿匪,居然仍显兵力不够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8 ,这还不算国防部组建的大量地方治安部队的情况下来说的。”林逸扫视众人,停顿片刻后,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询问:“如果我人民军继续向各地进军,地方的治安问题怎么办?我们是为了解救劳苦大众于水火之中的,而不是把他们推向更深苦海之中的,如不能给予老百姓们以安全保障,我们还不如暂时不要扩大解放区的范围!” 林逸说的这是气话,各位部长深知这一点,现在不是人民军要不要扩大解放区的问题,而是全国各地的老百姓盼星星盼月亮期望人民军早日解放他们的急切心情迫使人民军不得不加快进军步伐的问题。“林主席!应加快第四集团军的组建工作!”吴命陵深有体会道,“第三集团军的鲁万常司令,已多次催促总参谋部把他的第十二军还给他了,他在湖北与河南前线兵力吃紧啦!” 林逸把目光移向周炳坤,周炳坤为难地低下头,本来林逸同意半年后才给朱宜松的第十二军换人民军的制式装备,可因为人民根据地政治谈判代表团在与四国联合政治谈判代表团谈判时作出重大让步,同意归还被俘联军士兵的部分武器,这迫使他不得不提早三个月给第十二军换装,幸好以前存库藏了一点,再加班加点赶了一点,才勉强除供用前线各部队作战之需之外,给第二十军堪堪配备整齐。现在头痛的问题又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头痛问题,这次需要配备的装备可不是一个军,而是一个集团军,十余万人的装备哪!他岂能不头痛? 林逸知道这有点为难周炳坤了,人民军军工企业的生产能力已达到了极限,而新开工建设的湛江钢铁厂及兵器生产线还远未完工。他又把目光从周炳坤身上移开,转到吴命陵身上,问:“吴部长!是否仿效第十二军的组建方式,先把人员编制与部队训练搞起来,我们情愿人等装备,而不能装备等人啦!” 吴命陵点头道:“完全可以!装备到一批,我们成军一批,投入战斗一批!只是这编制的事好办,可兵源的问题难办哪!” 林逸笑笑:“最近我们的大管家——根据地政务院的刘汝明主任比较大方,他送来了三百万华元的预算外资金,我们可以在四川成都与广东广州再建两个新兵训练营,兵源问题应该好解决吧!现在不是有许多被俘清兵及南下无业的逃难者吗?招个十万八万应不成问题的!” “真的吗?”一直低垂着头的周炳坤猛地抬起,惊喜问,“刘汝明主任真的又送来了三百万华元!” 林逸白他一眼,他最看不惯那些听见钱就双眼发光的人了,刘汝明是这样,这个周炳坤又是这样!“周部长!这钱你可要给我省着点花,这钱是人民根据地发行解放债券借来的,而且主要是为建设湛江造船厂所用,你可别都用完了!”他没好气道。 周炳坤才不在意林逸的白眼呢,忙欢声应答:“好的!好的!我会的!我会的!” “这事就这样定了,不日内我就让许奂将军结束南宁政治学院的学习,由他牵头组建第四集团军,有关第四集团军主官的配备,希望王学范部长与朱达部长早日提出人选供人民军军委事委员会讨论。”林逸吩咐。 朱达与王学范齐声答道:“我们会尽快整出人选!” 解决好这件事,林逸侧头问吴命陵:“吴部长!人民军第一集团军不是已进军陕西与甘肃了吗?想来清廷临时拼凑的由陕甘总督林扬祖统领的陕西清军,根本不够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塞牙缝,可我听军情部报告清廷从东南战场把僧格林沁的十万蒙古骑兵调回了京津地区以拱卫北京城,这就不容小觑了!” 吴命陵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军情部已向总参谋部通报了这方面的情报,我也正想向林主席汇报此事呢!” “你们总参谋部对此有何看法,想出什么对策没有?”林逸端起茶抿一口,不是很在意地问。 “如果蒙古骑兵老实地与人民军面对面的硬碰硬,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应对当然没有问题了,只是僧格林沁骁勇善战,吃过与西洋联军阵地对决的大亏后,他还会那么傻地与人民军再来那一套吗?我们不敢奢望,僧格林沁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吴命陵把总参谋部的分析结果说出来。 “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呢?你们又准备怎么办呢?”林逸还是很随意地问。 吴命陵见林逸不急,心有所动,似明白什么道:“僧格林沁会充分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采取游动的方式,侧面打击我人民军,或是攻击我人民军的后勤补给线!” 林逸道:“这就是说,蒙古骑兵不会集中在一起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吴命陵老实道:“目前我们还没有想出有效的办法可以对付蒙古骑兵的游击战术!”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林逸,观察着林逸的一举一动。 林逸不知是计,自顾自地主动抛出一记重磅“炸弹”,凝神重声道:“让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攻下西安后,暂停北上!我准备组建一支骑兵部队!” 吴命陵大喜,他知林逸心中定早有良策,不料却是这天大喜讯,忙问:“这支骑兵部队的规模为多大?” 林逸还沉浸在自己的凝神中,轻轻道:“规模为一个军,建制设为中央第一骑兵军吧!由总参谋部直接领导!” 吴命陵暗喜,这是他期等已久的事,他很感谢林逸,林逸总能在军队最需要什么时,及时的为军队添上,这是大智慧的战略思想。 林逸垂下头,瞟见周炳坤苦瓜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不忍道:“鉴于目前的困难,先组建一个骑兵师吧!这个骑兵师应对一万人规模的蒙古骑兵的骚扰,应该够了吧!” 周炳坤轻松一口气,脸色稍微好转了些,可林逸接着又在他的脸上重重添上了一笔颜色,他吩咐:“总后勤部首先保证第一骑兵师的武器装备,然后再考虑其它,这第一骑兵师的装备需精良,且火力强大,师部要有轻炮兵营,连队要有机枪班,听说军工企业不是生产出重机枪了吗?首先就装备给第一骑兵师吧!” 这种重机枪还是刚通过测试,连名都还没有命好,周炳坤把它当着宝贝,严密封锁消息,生怕一线部队知道了这个东西,会不要命地来抢,那他哪还有安宁日子过?他本想待批量生产后,再向林逸报告这则好消息的,谁知林逸却早知道了。 “重机枪?什么重机枪?”其它三位部长疑惑地问。 周炳坤无不得意地道:“重机枪就是重机枪啦!它的口径7.62毫米,全重50公斤,枪长1010毫米,弹头初速700米/秒,理论射速500发/分钟,射程2000米。” “我的天啦!每分钟500发子弹?那是多快的速度?”三人惊叫,满脸地不相信。 周炳坤得意,邀功性的望向林逸,期望看到林逸同样的惊讶与赞叹表情,可他大大失望了,林逸脸上古井不波,毫无表情!甚至于还有不屑的意味在里面。他当然不屑了,那么笨重的重机枪,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从后世来的他什么先进武器没有听过见过?打榴弹的冲锋枪,可以飞行上万里的飞弹,可以毁灭整座城市的核弹等等! 其实,对林逸这种对任何新事物皆不感冒的表情已有人露出了怀疑:“林主席怎么会对根据地出来的那么神乎其神的新东西,不感到一丝一毫的惊喜与兴奋呢?”可对于那些科技产品的粗糙原始雏型,见过且使用过后世那些做工精细、外表精美的不知进化了多少代的先进产品的林逸又怎么提得起丝毫的兴趣呢? 不仅如此,少部分人还知道,这许多的新东西其实林逸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他提供的超前理念,没有他画出的外型轮廓,没有他给出的算术方式,这些东西怎能超出原历史十多年,甚至于二三十年出世?在根据地的学术界与科学界,林逸是那些科学家们心中的偶像,是他们顶礼膜拜神明,这比普通民众对林逸的崇拜更为根深蒂固。 周炳坤没趣地应道:“好吧!我会积极配合总参谋部对第一骑兵师的组建。” “这重机枪军工企业给它命名没有?”林逸突地想起,关切地问,他可不想再让后世那“马克沁机枪”的威名再专美于前,现在怎么也得为中国人先争得这口气! “还没有!军工企业正准备待投入批量生产后,再命名呢!”周炳坤心有余悸地摇头,他已暗感不妙了。 “我看这重机枪就叫龙族07重机枪吧!编号为lz——07重机枪,它与lz——05步枪、lz——06机枪统归我中华步兵武器龙族系列!”林逸沉思片刻,认真道。他觉得这武器的名称还是按标准编号来为好,没必要搞那么多的花哨。 “果然来了!”周炳坤痛苦地闭上眼一会儿,只得点头。他本意想给这重机枪取一个威一点的名字,可谁知这次又让林逸给搅糊了,上次那轻机枪出世时,林逸也是按编号来胡乱取了个名,气得那帮科研人员与周炳坤直打胸脯。“唉!重机枪啊,你生不逢时啊!”他轻叹道。 林逸今天不把周炳坤那脆弱的心脏惊伤,好像绝不甘心样,他一点也不怜惜周炳坤刚调整过来的情绪,再一次郑重道:“联军作价赔偿的军舰都到位了吧?让海军司令胡野森加紧组建海军第一舰队,并加强训练,他们成军后的第一个任务便是配合人民军第26师解放海南岛!不过,海军仅仅只是有海面舰艇部队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陆军的登陆作战与海军的舰艇配合还是不协调。因此,我建议海军立刻成立海军陆战第一师!” “什么?”周炳坤刚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半,听到林逸最后一句,惊得嘴里的茶水突喷而出。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林逸严肃地问,其实他的心里已笑暴了肚子,他很满意自己刚那句话的效果。 吴命陵、朱达、王学范怜悯地望着周炳坤,暗叹:“可怜的周炳坤部长!头上的头发不知又要多掉多少根了!” “没,没什么!”周炳坤边咳嗽,边道,“则呛了一口茶水!海军组建陆战师是应该的!应该的!”见自己的失礼已引起林逸极大的不满,他心惊肉跳,赶紧赞同。 “那么海军陆战师的装备?”林逸随即问。 “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周炳坤毫不犹豫,连忙答是。 见周炳坤答得如此干脆,林逸不由狐疑先前周炳坤的为难是否都是装的?“今后我得再逼逼他,看样子他可能还留了一手!”他瞥一眼周炳坤,暗忖。 而此时,周炳坤心中却在连连叹息:“命苦!命苦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天朝困惑 商讨完军务方面的事,林逸询问:“大家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如没有,散会吧!各部速按决议办事!” 吴命陵、朱达与周炳坤纷纷起座,王学范阻止,急道:“大家请再稍待一会儿!”又转对林逸:“林主席!还有一个问题,需向您请示!” 林逸问:“什么问题?” 王学范道:“经过上次旁听人民根据地政治代表团与四国政治代表团的谈判,许多清廷俘将思想震动很大,他们愿意加入人民军,你看这事怎么吧?” 林逸想了想,道:“先让他们劳动改造完毕后,放他们回家去吧!” 王学范迟疑一会儿,道:“这是否太可惜了?毕竟他们里面也有一些人是有真才识学的!比如程启龙!”人民军许多将领对程启龙在全面进攻的初期阶段,在梧州地区打得人民军第17师无还手之力,印象深刻。 “这事你们看着办吧!年轻的还可改造的清军俘将可以择优选入人民军中,而像程启龙等人,年纪已大,又确有才能的人,你们可以考虑成立一个在总参谋部领导下的军事战略顾问机构,把那些年纪大的有才能的将领不管是降将俘将或是人民军中的退役将领都可选择性的归于其中,由总参谋部颁发聘书,以示资格荣耀!这个战略机构应属顾问性质,他们可向总参谋部写出战略分析报告及提出战略实施方案,但不对其所写报告及所提方案负责;它应不同于总参谋部部门编制机构——战略研究中心!”林逸建议。 吴命陵很赞同,王学范也觉此建议甚好。依据这一原则,总参谋部把这个军事战略顾问机构命名为——临翼研究中心,“临翼”取自于“林逸”之谐音。后来,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同样依据这一原则,也成立了这么一个国策顾问机构,收罗的则是政治与政务方面的人才,其名为——益林研究中心,“益林”取自于“林逸”谐音之倒读。 又是一季春来临,公元1858年岁末,北国风雪交加,野外的白杨树冻得吱吱直叫,来自西伯利亚的劲风一个劲的呼呼作响,房檐上的雪粉不断被风卷落下来,然后顺着白皑皑的篱笆,围绕一个个新的雪堆,飘来舞去。 胡野林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的第二军与第三军在陕西南部击溃由清廷陕甘总督林扬祖统领的陕西清军后,他们轻松占领了陕西省首府——西安城。正待胡野林准备继续向北挺进之时,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令其暂停北上,原地待命的命令,可这一待命,一待便是三月,现已至年关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第一集团军除了派出小股部队参与剿匪之外,便是尽搞些打土豪分田地的事,下面的战士们无仗可打,窝在帐营里,都快憋出病来了。要不是严冬的大雪给这些少见风雪的南方兵带来了一些新奇与乐趣,还不知他们会闲憋成什么样子呢! 杨元典的人民军第一军解放四川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69 省的杂谷厅与松藩厅后,进入了甘肃南部,由于他们的存在,在陕西的人民军的左翼安全无忧矣!而同期任新的第四军解放川西地区后,随即进入青海。在第一军与第四军正准备做大动作之时,他们同样接到“停止前进,原地待命”的命令,只是这命令却是由第一集团军司令部发出。虽然第一军与第四军接令后没有再做任何的军事动作,但他们却如两只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两块肥肉——西宁与兰州,这已足够令两城的清军寝食不安了。第一军盯着的是兰州城,而第四军瞧上的是西宁城。 第一集团军的右翼是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自从鲁万常亲率第九军进入中原地区后,他一直为兵力不足而苦恼,好几次他都可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地境,却都因忧心于己方的后勤补给而放弃了。在他好不容易盼来自己望眼欲穿的第十二军的到来,正准备大干一场,直取清廷心脏——北京城之时,却又接到与胡野林一样的军令:年关之内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巩固好已占领土! 第三集团军的战线拉得最长,从北部的河南省一直向南拉下,穿过湖北省与湖南省,直至广东边界,又折向东,达江西西部边界,延绵千里,像一个英文大写“l”型,他们是人民根据地东面的安全栅栏。 在东南部,古华的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与第八军出广东北上后,第五军在江西南部与清军发生一些小规模战斗后,为避免与太平军石达开部的接触,折向东进,进入福建省后,渐向第八军靠拢。在福建省,第五军与第八军一左一右相距五十里并头北上,花费三个月的时间,占下福建省大部,并因进军缓慢,他们对新解放区投入大量精力,努力夯实人民基层政权基础。因此,福建解放区在所有新解放区中,成了治安搞得最好的解放区。 如果不是人民军总参谋部命令古华部禁止与太平军发生接触,古华在1859年新年到来之际,即可挥师北上进入浙江省。现在福建省已无任何清军存在,却有人民军与太平军在福宁府与建宁府一带对峙,这是人民军与太平军起事近十年以来第一次直接军事对峙。 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们洋溢着欢庆的喜悦,太平军近几年来少有的军事胜利,又令天朝臣民们对天朝燃起了新的希望。与街上喜庆的气氛相比,在宏伟庞大东王府的议事大厅里,却是落针有声,虽然里面坐着两排太平军的重要将领,但他们都严肃着脸,静静等待军事会议的开始。 太平天国目前的政治形势与清廷何其相似?天朝的权力中心不是在天王府,而是在东王府;天王洪秀全像咸丰皇帝一样沉迷于酒色,过着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东王杨秀清是实际的掌权人;他们所实行的制度又都类似于西洋君主国家的内阁制,但非民选;两者都在积极推进政治改革,推行洋务运动,只是在此非常时期方想到改革,是否为时已晚矣? 议事大厅里已坐着陈玉成、李秀成、李世贤、杨辅清、林绍璋等将领,军方巨头翼王石达开还未到,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外面响起重重的脚步声,东王杨秀清站起迎上前,其它将领跟着站起,只见石达开威武地大步走进,稍立定向东王杨秀清行李后,再向众将领点头示意。 杨秀清虽与石达开有隙嫌,但他很钦佩石达开,石达开亦对杨秀清敬重有加。因此,两人虽各有势力,但却惺惺相惜,他们即相互制肘,又相互协作,和平时期制约多,而非常时期则协作多,这也是天王洪秀全愿意把权力下放,也不得不下放的主要原因。 “翼王!对不起了,这军事会议本应由你翼王召集,在你翼王府召开才对,我却越权代你做主了!”杨秀清真诚抱歉。 石达开豁达,爽朗笑道:“东王千岁说笑了,东王乃天朝责任宰相,召集召开军事会议有何越权之有?何况这又不是纯粹的军事作战会议,而是军事战略会议,关乎天朝政治命运的大事,岂是我小小翼王府做得了主的?” 杨秀清拉着石达开坐下,状似亲密无间样。自两人合作成功逼迫天王洪秀全削权、推行改革后,两人关系有所改善,他们作为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与“覆巢无完卵”的道理。正是他们两大势力的精诚合作,加上洪秀全一系的全力支持,太平天国才在“天京事件”后,重振雄风,又创出了崭新局面。 待石达开在右边首位坐下,杨秀清沉落脸色,轻叹一声:“本以为清廷江北江南两大营被击破,天朝危机已除,我太平军当可乘胜追击,扩大我天朝的势力范围,唉!谁知清军僵而不死,其江南湘军与江北淮军厉害,不仅有效地抑住了我太平军的两路进军,而且又重在江北与江南组建新大营,锁我咽喉!更要命的是,西南人民军已兵临城下,他们可不同于清廷各式军队啊!他们是毒蛇猛兽,他们不仅战力非凡,而且极会蛊惑人心,我天朝现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 石达开同样忧心忡忡,虽现在还未有太平军与人民军交战的消息传来,但一支从未臣服过的军事力量出现在身旁,尽管其曾表示过友好,任谁心里还是不会感到舒服,任谁也会对其提防提防的啊! 石达开不明白了,在太平军轰轰烈烈运动之时,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民军还只是很不起眼的小弟弟——它只是中国几十支农民起义军中的一支,并不足以引起太平军的任何重视。之后,天朝向所有的起义军发出合作意向,各起义军纷纷归顺,愿意接受天朝的封赐,独独只有这支西南边陲的小小人民军表面上与天朝讲友谊讲合作,却从未真正地表示过臣服。他们不仅怠慢天朝钦差大臣,不接受天朝的分封分赐,还与天朝进行或明或暗地斗争,在多次隐蔽战线斗争中,太平军居然屡处下风,真是不可思议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小小的人民军在不断地发展壮大,所谓的根据地面积曾一度超过天朝,他们不仅灭清军如玩儿戏,而且对战船坚炮利的西夷蛮族也是手到擒来,这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啊!今年在年中还听说人民军被联军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可到了年尾,人民军乾坤大逆转,不仅打得联军落花流水,迫使其屈辱地签字投降,而且还开始展开大反攻,仅三个月时间不到,便占下了四个省还要多,这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不得不令人羡慕啊! “翼王!翼王!”杨秀清连叫几声。 陷入沉思中的石达开恍过神来,不知所云问:“什么?” “翼王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对人民军的存在有何高见?”杨秀清注视石达开,求教地询问。他注意到刚石达开走神了,这是极为少见的现象。 石达开明白过来,他一时尚未理情头绪,把问题踢到下面,开口道:“各位将军有何高见?不妨先说一说!” 杨秀清又把目光移向下面济济一堂的将领们,他对天朝的武官们还是满意的,他特别欣赏年青的陈玉成与李秀成,两人军事才能杰出,协助他与石达开大破清军固若金汤的江北与江南大营,立下赫赫之功。此时的陈玉成仅21岁,而李秀成也不过35岁。 陈玉成敢于直抒意见,忧虑道:“属下认为天朝现在的形势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峻!”他的观点与东王杨秀清、翼王石达开的一样。 李世贤不以为然,他统兵于福建前线,与人民军正面对峙的太平军就是他的部队,他并没有觉得人民军有什么可怕,还不是两个眼一张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部队在福建北部猛烈进攻清军,人民军岂可那么容易占领大半福建省?对此他还耿耿于怀,认为人民军不劳而获,抢占了他的胜利果实呢!他不敢直驳杨秀清与石达开的意见,对于陈玉成,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自以为是地说:“陈将军未免危言耸听了吧!想我太平军新破清军两大营,正是兵强马壮、士气{炫}高{书}涨{网}之时,目前联军部队大部已退出,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也已北调,我太平军不是正好可以顺势扩大天朝版图吗?” 陈玉成轻瞟一眼李世贤,反问:“联军走了,现在不是来了个人民军吗?李将军的部队不是正与人民军对峙吗?将军应比我们大家更清楚此事!” “不错!真是我的部队与人民军在福建一线对峙,因此我才会比大家有着更深的体会,人民军没什么可怕,他们只是善于把握时机而已,如果硬要说人民军有多厉害的话,他们的战力充其量也只是与联军相当。侦察探之,人民军与联军的装备并无二致,不可一世的联军洋枪部队不也被我太平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吗?那与联军差不多的人民军又有何惧之有?何况,目前与我太平军对峙的人民军仅限于福建一地,且人数不过五万人,这一点点兵怎可与我太平军上百万的军队相抗衡?仅是我的部队便可应对他们的了!”李世贤自信道。他的部队置于福建一带,大帅营设于武夷山,人数多达三十万之众,担负着太平天国南面安危之责。 “不然!能打败几十万联军与清军的人民军岂可小觑?”李秀成不同意李世贤的观点,虽然两人是堂兄弟,但在表述各自军事观点时,并无父子兄弟之分。 李世贤对堂兄更随便了,他毫不留情面地说:“人民军打败的几十万进剿之军算什么?也就联军的战斗力尚可,而那些只会吃喝嫖赌,弱不禁风的八旗兵及绿营民团算什么?不见联军一撤,几十万清军丢盔弃甲、丢城失地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了吗?清军各式军队里,最有战斗力的当属湘军、淮军及蒙古骑兵,如果人民军对阵的是这些清军部队,会有那么容易打胜仗吗?因此,我们不要把人民军想得那么可怕!” 杨秀清蹙眉,军队这种自以为是,盲目乐观之气不可长,不能正确地认识敌我之间的实力对比,是要吃大亏的。当然,总是悲观失望,自轻自贱也不行。“翼王!军部对人民军的战力评估到底如何?”他打断下面将领的争议。 石达开扬扬眉道:“人民军的战力正如李世贤将军所说,应与联军相当,他们能在西南战场打败数倍于己的进剿军的进攻,主要是因为他们充分利用了天时与地势的优势,这不足为炫!” “那么太平军与人民军的军力对比如何?”杨秀清继续问。 “一万人民军应可抵三万太平军!”石达开想了想道,这是他自己的评估。 杨秀清望向其它将领,李世贤不同意道:“禀东王千岁!臣下认为一万人民军最多抵太平军一万五千人!” 陈玉成接着反对:“一万人民军至少可当太平军五万余人!” 下面的将领各抒己见,又争论了起来。杨秀清摆摆手,大声阻止:“各位将领!虽然大家的意见不一致,但不管怎么说,大家认为相同数量的人民军比太平军强都是承认的了。西洋火器厉害,人民军装备有大量火器,可能是大家认为人民军比太平军强的主要原因,如果太平军装备与人民军一样的火器,想来应与人民军的战力一样了吧!这方面好解决,我会令干王洪仁轩提取库银大量购买西洋火器以弥补我太平军与人民军的差距。” 他停顿一会儿,平扫大家一眼,接着道:“目前就是我太平军没有多少火器,也不用过于担心,不说现在人民军与我太平军对峙的部队仅只五万而已,便是所有的人民军全来,又有何惧?军部兵力统计,我太平军兵力总人数多达一百五十万之众,而人民军三个集团及其它杂乱部队,兵力总人数最多不过四十万,我等何需妄自菲薄?” 大多数将领频频点头,而翼王石达开皱着浓眉,最忧虑的当数陈玉成了,李秀成也是心事重重样。 “鉴于我们对人民军战力的不了解,我建议翼王府加强对人民军的研究,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拿出详细评估报告来!”杨秀清看着石达开。 石达开接着杨秀清的话,马上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东王千岁!我们是否可试探性地与人民军打一仗,以探实他们的真正战斗力?” 杨秀清想都未想,立刻否定:“不可!目前我太平军与人民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和平势态,两军相遇均主动退避三舍,如我军首先打破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恐引起人民军的激烈反应,致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毕竟以前,我们两军还属战略合作伙伴嘛!而且现在我天朝也不宜再树强敌!” 陈玉成与李秀成听到翼王石达开的建议亦是大惊失色,老虎屁股怎能随便摸的? 李世贤却大声赞同:“翼王千岁的建议依属下之意,可行!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我太平军对人民军所知甚少,怎能调兵遣将以应敌?” 石达开宽慰杨秀清:“东王千岁不必多虑!本王只是建议试探性地打一仗,并不是真要与人民军开战。我们可造成某种误会而与人民军发生交火,事后我们再登门道歉,令人民军无话可说!” 杨秀清想想此计未尚不可行,这样既可探知人民军的战力,又可探知人民军的政治态度,也可探知人民军对太平军的容忍底线。他郑重叮嘱:“此事千万小心,注意把握分寸,绝不可将事闹大,翼王需亲自过问此事!” 石达开点头,转对李世贤道:“具体计划由李世贤将军负责实施,冲突的规模控制在五千人之内!” “在战略方面,面对人民军的步步逼近,全面开花,而我太平军则无力扩大势力范围的局面,大家觉得我天朝应以何种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0 略应对?”杨秀清转至另一议题。 “以前我太平军的西征与北伐均以失败而告终,事实说明孤军深入不可取,而目前的四处出击,全面进攻,收效又甚微,我建议我天朝应学习西南人民根据地的做法,先稳固的建立一块根据地后,再图其它。就目前我天朝的具体情况而言,则需把各块势力范围连成一片,形成有效的整体,统一并通畅天朝所有的军令与政令后,我太平军制出完整计划,选择好重点突破方向与重点防御方向,再开拓我天朝的新局面。”石达开总结以往太平军的经验教训,提出一种全新的战略思想,显然这是翼王府准备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统军了。 第二百四十章湘军淮军 翼王石达开石破天惊的一番话,令众将领心神俱震,敢于否定天王府以前的决策,也只有在目前这个特殊的时期,也只有翼王石达开与东王杨秀清两人敢做了,仅从这一点上便可以充分显示出翼王石达开的权势! 李秀成与陈玉成属天王洪秀全一系,并很得洪秀全的器重,但他们对东王与翼王的钦佩也是由衷的,李秀成最初的成长还是杨秀清提拔的呢!他们曾想,如果天朝的将领们能少搞一些勾心斗角,多讲一些精诚团结;少争一些个人利益,多想一些天朝前途,那么,何愁天朝大业不成?天京事件后,他们曾一度对天朝充满失望,对个人的命运充满担忧,可喜的是在天朝最危急时刻,东王与翼王终没有让他们失望,他们抛去前嫌解救天京于危难之中,现在天朝又出现了那种精诚团结,奋发图强的好氛围。 “翼王千岁新的战略思想甚好!我非常赞同!”陈玉成也曾对天朝的总体战略作过深入的思考,也曾对先前的战略思路有过怀疑,只是他官低位卑,说出的话引不起上面足够的重视。 杨秀清没有马上表态,“请翼王说具体一点,我们选择的突破重点是哪里?重点防御的地方又是哪里?”他对天朝的现状很不满意,早对天朝早期的战略布局有改动之意,尽管早期战略布局的制定,他也是主要的参与者之一。 石达开胸有成竹:“我们重点的突破方向应是北方,而不是南方!因此在我天朝几大势力区域连成一片后,我们的战略是向北进攻,向南防御!这样便避开了实力强大的西部湘军与南部的人民军!” “可我几大势力区域均被清军绿营、湘军、淮军所分隔,有那么好连成一片吗?”李世贤问。 “这个问题本王曾考虑过,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放弃一些地方!”石达开语出惊人。 一些将领大惊失色,一些将领则频频点头。李世贤再问:“敢问翼王千岁,天朝应放弃哪些地区?”这也是许多将领最关心的问题,他们纷纷把目光射向石达开。 石达开扫视众人,慢慢地却是铿锵有力地吐出几个地名:“放弃湖南、湖北、江西、福建等地的零星势力区域!” “这怎行?翼王千岁!那些地区可都是我太平军将士用血汗换来的啊!”李世贤大急,关键的是他的势力区域也被放弃了。 石达开解释:“放弃这些地区,则我太平军可以集中七十多万的部队,实施‘打通几大主要势力区域的连接,向北扩大天朝版图’的战略。我相信,不出三月,我天朝将建立一块包括江苏、安徽、浙江三省连在一起的完整的势力区域!” “翼王千岁的方案甚佳!”李秀成越听越兴奋,迫不及待赞叹,“方案不仅显得有主有次,有轻有重,而且还可永除都城——天京的被困危机。一个国家的都城总处于战争的最前沿,实在不像话啊!” 大家展望着拥有三省连在一块的完整版图的天朝,均眉开神往。陈玉成现出年轻人的冲动,激动道:“望翼王千岁早日制出行动方案,属下甘当开路先锋!”他这是对石达开毫无保留的支持。 杨秀清脸色有点难看,下面将领不管是天王系,东王系,还是翼王系均对石达开全力支持,翼王石达开在军中的威信可见一斑。杨秀清的脑袋在飞转,暗忖:“虽然把天朝几大势力区域连一整块之后,既可统一天朝的军令,也可统一天朝的政令,表面上看东王府从中受益不小,可翼王府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谁都知道,谁掌握了军权谁就掌握了命运的主宰!” 下面将领大多持支持态度,杨秀清不敢拂违众意,部分同意道:“翼王所提方案颇有新意,东王府定当鼎力支持,不过,此事兹体太大,牵连太多,还需周全考虑!”他也不敢直接反对翼王,不然,那将又是天朝一场政治斗争的开始。 翼王不急,他也没有奢望自己的方案能在第一轮的讨论中便获通过。“确如东王千岁所言,实施新的战略方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我们可以为此先期作一些准备工作!首先放弃较远一点的小势力区域,如湖南与湖北地区的飞地,杨辅清与林绍章将军的部队便可首先撤回,以拱卫我天京西面之安危!而陈玉成与李秀成将军部则可从天京西面防务中抽出,一部可打通我天朝江苏与安徽两势力区域的连接,一部可打通我天朝江苏与浙江两势力区域的连接。” 众将纷纷附和,就连与此新调动有紧密关联的杨辅清与林绍章都持支持态度,杨秀清无奈同意道:“就按翼王所言执行吧!不过,此番新的军事调动,还需经天王府同意,恐天王有余虑,难以通过,我建议是否设立两个指挥部:一为进攻指挥部;一为防御指挥部;进攻指挥部由翼王府领导,防御指挥部由东王府领导。” 杨秀清不愧为高明的政治家,他提出这样的方案早在石达开的预料之中,也确如东王杨秀清所说,只有东王府与翼王府相互分权,方能得到天王府的通过,天王府不怕权力下放,就怕一府独大。 东王府军事会议最后作出决议:东王府负责天朝南面与西面的防御,成立防御大帅营,东王杨秀清出任大帅,统领两个方向的一线作战太平军,包括李世贤部、杨辅清部、林绍章部等;翼王府负责天朝北面的进攻与打通内部各大势力区域的连接,成立进攻大帅营,翼王石达开出任大帅,统领所有一线进攻作战部队,包括李秀成部、陈玉成部等。 曾国藩与李鸿章自奉朝廷圣旨组建江南事务衙门与江北事务衙门后,艰苦血战三月,终抑制住太平军的凌厉攻势,稳定下了东南战场溃败的局势。但此时,他们两人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也没敢有一丝一厘的松懈,因为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局势严峻更甚过五月前江南与江北大营被击破时。 在新春即将来临之季,似乎是为了呼应新年的喜庆与吉祥,各势力派别均停下了战火,中华大地难得地出现了一段和平宁静的日子。在长沙江南事务衙门里的曾国藩趁此难得清闲的时机,热情邀请江北事务衙门总督李鸿章过江来湘议事,李鸿章也早有与曾国藩详谈之意。 李鸿章出于湘军,尊曾国藩为师,他在公元1845-1846年,以“年家子”身份投帖拜于曾国藩门下,学习经世之学。当时,曾国藩患肺病,僦居北京城南报国寺,李鸿章与曾国藩“朝夕过从,讲求义理之学”,还受命按新的治学宗旨编校《经史百家杂钞》。曾国藩对李鸿章赏识有加,一再称其“才可大用”,并把他和门下同时中进士的郭嵩焘、陈鼐、帅远铎等一起,称为“丁未四君子”。太平军起事后,曾国藩与李鸿章各自回乡办理团练,曾国藩又将自己编练湘军的心得谆谆信告于李鸿章,足见曾国藩对李鸿章期望之殷。 作为学生的李鸿章由他过江来湘看望老师是应该的,虽然两人现在官阶职务相等,甚至于李鸿章排名还略高于曾国藩,但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是清廷玩的抬高学生打压老师的伎俩,目的是为了引发老师对学生的不满。 听李鸿章的马车已到望城坡,曾国藩亲到岳鹿山脚迎接。李鸿章老远见老师立于淫雨霏霏的寒风中,脸鼻均冻红肿了,他连忙跳下马车,也不顾飞射的泥水溅满了他那华丽而威武的大帅官服,快步跑上前,感动万分:“恩师亲迎,折杀学生了!请受学生一拜!” 曾国藩翘动长长的胡须,伸出双手挡住李鸿章,却是用官场话阻止:“李大帅一路辛苦!能得李帅在公务万分繁忙之季来湘,曾某感激不尽!” “恩师见教了,外面天冷,还请恩师上车!”李鸿章想来搀扶曾国藩,曾国藩反而有力地拉着李鸿章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李鸿章也不推辞。 宾客两队人马约二千余人浩浩荡荡开进长沙城。 进得长沙江南事务衙门,面对往昔众多熟悉的湘军将领,李鸿章也只能讲官场话了。曾国藩请李鸿章入内,留下几个位高权重的心腹大将之后,其余人等自行散去。 内厅里,几人分宾客入座,李鸿章等待曾国藩说话,而曾国藩却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语,江南军务提督左宗棠作为曾国藩的第一幕僚对一眼曾国藩后,盯着李鸿章,首先说话:“李大帅!不知您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李鸿章瞟一眼曾国藩,而恰好此时曾国藩也微眯着眼窥着李鸿章,两人两眼碰撞,各有心事地移开后,李鸿章沉思一会儿,接着左宗棠的话:“朝廷形势危急,恐有覆巢之险!” “此话怎讲?”左宗棠追问。 “我大清大半江山已落入匪手,你以为会如何?”李鸿章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没有轻重地乱说。 曾国藩知其有顾虑,特别申明:“李帅但说无妨,这里在座的均为可信赖之人。我相信,李帅带过来的人也应是可信之人!” 李鸿章轻叹一声,忧虑道:“曾帅!此时之情形,还需我多说吗?大清西部大多已落匪手,东南太平军强势又渐起,朝廷无力应对多方面的危情啊!” 李鸿章还是没有敞开来说,曾国藩转换一个话题,具体地问:“李帅以为我湘军与淮军两军情况如何?” 李鸿章还在说着官样话:“朝廷器重,皇恩浩荡,命你我两人总领江南与江北事务,并许我两衙门自筹资金,无限自组军队,这是天大利好,我两军形势甚佳!” “真的形势甚佳吗?”左宗棠逼视李鸿章,讽刺地反问。 李鸿章尴尬地笑笑,左宗棠性格孤傲,对什么事都敢说敢言,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冒犯朝廷,毫不留情道:“据说李帅的淮军北面受西南叛匪人民军第三集团军的逼压,南面受太平军翼王石达开部队的强攻,日子并不好过,何来的甚佳之说?” 曾国藩缓和气氛,自揭短道:“李帅!我江南湘军形势还不如你淮军呢!我湘军所辖范围湖南、江西、湖北已掉大半,西面、北面、南面均遭西南叛匪人民军的攻击,而对东面太平军的进攻又无力,鉴此一严峻形势,我湘军已停止了对太平军的军事进攻。” 李鸿章暗忖:“难怪了!我说怎么太平军对淮军的攻击怎么比以前更凌厉了呢?原来问题出在湘军这边!”他不解地问:“曾帅!西南人民军的人数并不多啊!目前能威胁到曾帅辖区的人民军最多不过五万余人,这何惧之有?大帅面对太平军几十万的部队尚且游刃有余,何在意区区几万匪军?” 左宗棠暗骂:“刀不是砍在你的大腿上,你当然不知道痛了!能把几十万联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民军岂会是易与之辈?” 李鸿章见大家提到人民军,便个个脸色难看,根本没有往昔对付太平军时的那份自信,不由继续问:“湘军与人民军交过战,你们认为人民军如何?” 李续宾曾率领二万湘军跟随怡亲王载垣入桂进剿人民军,其中的滋味他体会最深,他心有余悸道:“人民军可怕,战力非凡!那不是太平军可以比拟的!”在人民军第二次防御战的后期,陆续又有四万湘军入桂作战,均受他统领。开始的湘军士兵还是一味对人民根据地内的老百姓实行残酷的烧杀抢掠政策,这引起人民军极大的愤怒,并对湘军实行报复,只要是对战湘军,人民军便打得特别的狠,通常湘军部队一经包围,铁定全部阵亡,因为人民军拒绝任何湘军的投降。 李鸿章对李续宾知之甚详,他对战太平军,屡战屡胜,得志气骄,从未出现过这种惊恐后怕的表情。“湘军淮军与人民军比之如何?”李鸿章还未与人民军真正交过手,在他北面河南省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鲁万常部队本欲对其发起攻击,却因逼近年关,人民军总部下令停止一切军事行动而得幸逃过。 李续宾坚定道:“单兵作战,两军应差不了多少,但集团作战,我等湘军、淮军与人民军应不在一个档次,一千人民军当可顶我五千湘军,而且,参战的人数越多,则人民军的优势越大!” 李鸿章惊呼:“差距真有这么大吗?便是西洋联军也不可能对我湘军、淮军有这么大的优势啊!” 李续宾肯定道:“这只是我的保守估计!联军算什么?不见联军亦被人民军打得落花流水了吗?” 李鸿章不尽相信,不仅是李鸿章不相信,便是湘军中其它将领也不太相信,左宗棠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认为李续宾有推脱失败责任之嫌!但曾国藩却有点相信李续宾所言。 “既然如此,为何人民军不全面进攻你们,而是向贫瘠的大西北进军呢?”李鸿章奇道。 “不错,正如李帅所言,人民军几万大军进军湖南、湖北、江西后,都是适可而止,占领部分地区,便再也未向我腹地进军!我们去打他们,被他们打败了,他们也不乘胜追击,这也正是我们颇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1 感困惑之处!”刘长佑道。自薛青的人民军第十一军进入湘西与湘南后,他便曾奉命率三万湘军欲夺回湘南地区,却铩羽而归。 “几万人民军不进也不退,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做着随时准备扑上的势态,这也是令我们感到形势特别严峻的原因!”曾国荃补充道。他则是另一位奉命率二万湘军欲夺回湘西地区的湘军将领,他的命运与刘长佑大同小异。 李鸿章越听越怕,自己淮军的北面有五万人民军存在,自己居然未作过多防范,实在太过鲁莽大意了。他又紧张地问:“这到底是何因呢?” 湘军众将领没有人能回答,左宗棠犹豫片刻,还是大胆猜测:“大家发现一个问题没有?人民军好像在刻意回避与太平军的接触,他们遇到太平军皆退避三舍!” “左提督所言有理!因人民军一味想避免与太平军的正面接触,所以他们不想打下我们。”刘长佑道。 “确实!所有湘军与淮军处于人民军与太平军之间的部队均未遭受到人民军的毁灭性打击便是明证,这也可能说明为什么人民军对西部朝廷军队毫不留情,却对我与太平军作战的部队手下留情的原因。”彭玉麟深思后,深以为然,赞同道,他负责统领湘军水师。 曾国藩点点头:“人民军与太平军是两支完成不同的军队,他们分属不同的政治势力,各为各自的利益服务,在他们遭遇到我大清军队与联军强大力量的联合打击时,他们是战略同盟,现在虽说危情已过,但他们表面上还是谁也不愿先撕破脸皮!”他的分析更为老道。 李鸿章反问:“既然人民军与太平军不同属于一个势力,为何不可以理解为人民军狡诈,他们坐山观虎斗,让我们与太平军拼个你死我活,而他们则在一旁渔翁得利呢?” 左宗棠捋须道:“李帅所言更为深刻!不管怎样,只要我们不两面受敌,便是好事!” 曾国藩忧国忧民道:“可是!人民军与太平军皆为叛匪,均有夺我大清江山之意啊!” 左宗棠直言:“大帅!恕我不敬,人民军锐利,我大清两百年多年的历史可能将要终结了,我们还是多考虑一下我们湘军与淮军吧!” 李鸿章大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他瞟向曾国藩,曾国藩脸显愠意,却也没有发作,因为这话左宗棠私下曾向他提过。 左宗棠接着道:“我这话并不是要反朝廷之意,我依然坚定地护卫我大清之安危,我现在只是把当前的实际形势讲明。” 李鸿章蹙眉问:“左提督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湘军与淮军应结成团,战略上相互配合,共进共退!”左宗棠忧虑道,“不管将来形势怎样变化,我们湘军与淮军都是卫我大清江山的中坚力量,但我们独木难支啊!” 左宗棠的话就若一石入水,在众人心潭里激起千层浪。“请左提督说具体点!”李鸿章模棱两可道。 “首先我们利用人民军与太平军的隙嫌,我们绝不主动去进攻人民军;接着湘军与淮军应收缩兵力,以防人民军万一的进攻;最后,我们需建立自己的势力区域,不管情形怎样的变化,我们都得力争控制住湖南、湖北、江西三省!”显然左宗棠曾对全国的局势作过详细的思考。 曾国藩与李鸿章对望一眼,两人心眼各异,李鸿章终于明白曾国藩此番叫他来的真实目的了,实际上他还是误会了曾国藩。左宗棠突然冒出的话大出曾国藩意外,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他叫李鸿章来商量战略对策没错,却绝不是为了商量两军的最后政治出路问题。 李鸿章脑袋飞转,想到自己部队现处的危om险处境,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北调后,他可求谁来救他?只能是湘军!他霍地站起:“就依左提督意思,湘军与淮军整体合作,收缩兵力,力保湖南、湖北、江西三省!” 曾国藩瞪目以对,他绝没有想到李鸿章会是此反应,其实,这主要是他不言不语的暧昧态度误导了李鸿章。“此时如驳李鸿章对朝廷的不忠不义,似乎太过分!”曾国藩暗忖,“这会对两军将来的合作造成许多的麻烦。”既然大家都未说要反朝廷,曾国藩便准备再继续迷糊下去。 左宗棠对于曾国藩的不言不语,也错误地理解为对他的默认。他俨然成了湘军的代言人,继续道:“依我两军目前的兵力,既要为朝廷出力以攻打太平军,又要防范于未然,阻人民军的进攻,显然太少!我建议江南事务衙门与江北事务衙门充分利用朝廷给予的权力扩大湘军与淮军的规模。” 李鸿章有兴趣地问:“左提督以为湘军与淮军以多大规模军队为宜!” “湘军需达三十万,淮军需达二十万!”左宗棠早算计好了。 湘军将领乍惊乍喜,曾国藩睁大着眼睛,而李鸿章亦是惊若木鸡。 第二百四十一章恢复进军 左宗棠的建议怎么能不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呢?当时的大清帝国总兵力不超过一百五十万,而今如按左宗棠的意思扩军,湘军与淮军不是占了全国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强了吗?这会引起朝廷怎样的猜忌?即便是江南事务衙门与江北事务衙门当前这种状况都已引起朝廷上下反对声阵阵了,何况大肆扩军之后? 李鸿章把头摇得像泼鼓,连连否定:“不!不!左提督说笑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数量不说我两事务衙门财力上支撑不起,兵源上也有问题,朝廷也会对此疑心重重的!” 左宗棠长叹一声:“值此非常时期,不如此便不能解当前我两军之困境,财力方面好解决,可以由地方乡绅提供资金;而兵源则更好解决了,我们只需收编地方民团即可;对于朝廷方向的议论,我们可以派出专员前往说明,并可假意让太平军的攻势得手,当躺在北京安乐窝里的大小官吏们感到危om险就在他们身边时,他们自然会闭上嘴!” 李鸿章与曾国藩还在两难之中,谁也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此时,彭玉麟大步站出来,气宇轩昂道:“属下觉得左提督所言极是,不说我两军两面受夹攻,非得有那么多军队不可,曾帅与李帅所担心的无非是朝廷方面的反应!我们该在意一些虚无的流言还是该在意现实的困境呢?其实,只要我们忠心为国,明心可鉴,不做出一丝一毫有违朝廷的事来,又何惧朝廷方面的猜忌呢?我们一番苦心,终有一天皇上会明白的!” 李鸿章与曾国藩沉默良久,曾国藩老谋深算,始终不言不语,李鸿章左右难断,大厅里鸦雀无声,曾国藩睇望李鸿章,李鸿章会错意,以为曾国藩是要他表态,他站起来,神情凝重道:“此事还需周详计划,不过,我们扩军是肯定的,只是在规模上还得稍稍控制一点。”他正眼凝视曾国藩:“大帅以为如何?” 曾国藩点头头,依然没有出声。两人在大堂上均没有态度,但左宗棠的话却在两人的脑海里久久盘旋,此番议事后不到七天,湘军与淮军便各自迫不及待地开始扩军了,淮军也开始把兵力重心往湖北与安徽边境移动,向湖北的湘军靠拢,而安徽则留给德兴阿的清廷绿营与八旗兵防务。 新年将近,由于形势一片大好,林逸轻闲下来,他没有再像以后那样事事操心,许多事情他都开始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干,他现在把主要精力又放到了根据地的建设上。上午,他接见工业部部长沈明亮一行,待沈明亮汇报完毕,一上午的时间已悄然而逝。 现在工业建设方向的事情特别多,不管是民间投资的还是政府投资,不管是传统行业还是新兴行业,都新开工了数以万计的新项目,工业部需对新兴行业制定出行业规范,需对根据地的工业布局做出规划,需对全根据地各行各业的工厂数量进行总量控制及环境评估等等,林逸都依后世的经验结合现在的具体情况,一一作了指示。 鉴于根据地政府投资的大型公共事务越来越多,一个南方重型工业集团已管不过来,林逸指示工业部成立西方重型工业集团,设集团公司总部驻地于西安,统管四川、陕西、甘肃、青海等省的政府投资的关系国计民生的大型重型企业。 沈明亮一行走后,林逸收拾东西完毕,便往军部大院后花园的家里走去,这时各办公室里除个别赶工作进度的公务员还在忙活外,其它人均回家或去食堂吃午饭去了。家中,夏依浓、马紫芳与夏红早已在等候,见林逸进得院来,三女均美态各异热面迎上。“林郎!你今天又回来晚了!”夏依浓媚态蚀骨地娇嘤,她一边接过林逸手中公务包,一边拉着林逸坐下,夏红早已为林逸递过热毛巾。 “该罚!该罚!今天便由我下厨做饭吧!”林逸搂着娇羞的夏依浓轻啐一口,笑道。 马紫芳没好气道:“林哥哥就会说好话,等你回来做饭吃,我们的肚子早饿瘪了!” 林逸捉住马紫芳的手,故作正经地取笑:“难道小姐不想肚子瘪着了,想肚子大起来了?” 马紫芳脸马上羞红得像擦了胭脂般,转身捶打林逸,娇咛不依:“林哥哥坏死了!林哥哥坏死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开饭了!”夏红现在对于林逸与马紫芳与夏依浓的亲热很感别扭,她现在还处于两难之中,总得不到林逸的回报,她心渐冷,可她对林逸的那份痴爱仍让她难舍,而对于杨诚志,有的更多的是一份牵挂。 林逸听出夏红有脾气,意识到不妥,自从夏依浓告诉他夏红与杨诚志的关系后,他便暗暗警戒自己以后在夏红面前要注意了。唉!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劳累辛苦,回到家中,他需要一种轻松快乐的环境放松自己,又常常忘了自己对自己的警戒,这其实是林逸天性活泼乐观使然。 “好了!我们吃饭!快去填饱你的瘪肚子!”林逸推开在他怀里扭动的马紫芳。 听到夏红有气的话,夏依浓苦笑,而马紫芳因全神注在林逸身上,并没有领会其中个味。 夏红有心思,林逸与夏依浓两人明白,在饭桌上自不好多话,而马紫芳懵懂,就她一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林逸拔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对大家道:“新年快到了,你们打个电话给在昆明的林春吧!让她回南宁来过春节,我有三年未见到她了,怪想她的!” 马紫芳古怪地望一眼林逸,忍了忍,还是轻启朱唇:“林哥哥!有一件事我们没有告诉你!” 林逸狐疑:“什么事?” 马紫芳不敢看林逸,轻轻说:“林春可能不会来南宁过春节了!” “为什么?”林逸不解,“她的病不是完全康复了吗?” “这不是病的原因!”马紫芳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原因?难道她不想你们,你们也不是想她?”林逸生气道。 马紫芳大着胆,狠狠说:“林春要结婚了!” “怎么回事?”林逸大吃一惊,心里有痛,旋又高兴道:“这是好事啊!” “林春住院期间,结识一位英俊的军医,军医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深深打动了她的心,不久,两人相好上了!”马紫芳简单道。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位军医确实喜欢林春,苦苦追求林春一年多,而林春一直没有答应,因为她心里有林逸,可后来,她见自己身上伤痕累累,实已配不上林逸了,产生严重的自卑心理,思想激烈斗争良久,最后答应下了那位军医的求爱。 林逸欣喜:“她们什么时候结婚?” 在马紫芳说完事后,三女均在认真地观察林逸的表情,只有夏依浓捕捉到了林逸那瞬息间的心痛,而马紫芳与夏红见林逸的高兴样,马紫芳为自己的丫环林春感到哀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哥哥可能真的只是把林春当作妹妹了。夏红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她怼然,现在真真正正地感到心冷。 “就在今年新春!”马紫芳道。 林逸有气了:“现在离新春还有十天,我现在要说你们了,你们这做姐妹的,自己的姐妹要结婚嫁人了,你们都不去参加她的婚礼?” 马紫芳连忙解释:“那位军医要林春与他一起回四川老家结婚,我们怎么去?” 林逸轻叹一声:“不管怎样你做主人的,怎也得在场的,林春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没有娘家人在场,别人会瞧不起的。” 想到林春可怜的身世,又联想到已逝的夏绿,三女被林逸一说,均眼泪含含,夏红更是痛哭失声。 林逸接着:“明日小姐你去昆明吧!我会让何方安排好一切!你们有什么话、有什么礼物带给林春,就让小姐代劳吧!” 沉语片刻,林逸又接着道:“我这做大哥的,不能亲自参加她的婚礼,真是惭愧啊!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她,依浓姐姐!你把林春在昆明办的‘春红化妆品公司’的股权说明书拿来,你签字,分割一半的股份给林春吧!就算我这做哥的送给她的嫁妆!” 夏依浓柔声答应,马紫芳激动万千,这一份礼现金价值至少值一百万华元!林逸礼重,林春有这份嫁妆,以后也不用愁吃穿了。而夏红却是不屑地瞟着林逸,暗忖:“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你便是送一座金山,别人也不稀罕!” 林逸不敢看夏红,正襟危坐,最后道:“跟林春说,让她婚后回南宁来住一段时间,这里就是她的娘家!” 新年刚过,中国民间传统的春节还未出节,人民军便又恢复了对清军的打击,林逸指示全军在新的一年里加快向全国进军的步伐,随即在根据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2 政府与人民军总部恢复上班的第二天,人民军总参谋部便向在西北与中原作战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发出了“继续进军,有力打击”的作战命令。 第一集团军接到总参谋部命令,憋了四个多月的第一集团军的将士们终于笑逐颜开,欢快整理行装,准备北上。可春节之后突来其来的一场大雪,又搅乱了他们的美梦,在西安城附近的第二军与第三军不得不又取消了即时北进陕北的计划。但在青海与甘肃的人民军第四军与第一军却没有理会老天爷不高兴的脸色,他们冒着风雪分别向西宁城与兰州城偷偷推进,这是他们制定了很久的作战计划。 西宁城与兰州城里的清军透过窗户望天空鹅毛般大的雪花纷飞,他们安闲地窝在生着炭盆火炉的屋里喝着暖身的小酒,知道怎么也不打不过人民军,他们反而心静下来,惶恐不安的只是那些将官与豪强劣绅们。 兰州城外,大地银装素裹,一片雪白,田野山间万籁俱寂,尺厚的雪平铺,整个天地间见不到一个生灵在动。可就在这份静寂之中,在这大雪纷飞的当日,天空暗淡下来之时,在城外不远处出现无数时隐时没游动的身影,他们身披雪白的披衣,连头也全盖在风披之中了。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慢慢接近兰州四座城门,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组爆破队员,他们成捆成捆地抱着炸药包与手榴弹,他们是人民军第一军第一师与第二师负责攻城的突击部队。 自人民军第一军逼近至兰州城五十里处后,兰州城城门便关多开少,最多时也不过开五个小时。今天雪大,天比往常阴暗得更快,在这种天气,连饿得发疯的野狗都懒得出来走走,何况是人?可偏偏就在城外的野地里,几个调皮的小顽童在放鞭炮,静寂的天地间不时地响起几声刺耳的鞭炮响声,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城上的清军巡逻兵根本未怀疑此有什么不妥。 城外的鞭炮声时不时响起,人民军特种兵几组狙击手混合着城外顽童的炮声,首先点射掉城门正处的几个哨兵,接着爆破组不顾暴露的危om险,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咔吱咔地跑向城门处。五分钟不到,四座城门接二连三发生巨大的爆炸,顿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座小雪堆的人民军突击部队如蛰伏已久的猛虎,瞬间跳将起来,疯似的向炸开的城门冲去,而狙击手与各连队神枪手们则抢占有利地势,掩护突击队员的冲锋。 清军猝不及防,许多清兵帽没戴正,衣没扯齐,便糊涂冲出营房,他们乱哄哄地往城楼上爬。寒冷的北风凛冽,上城楼的台阶昨日刚清理干净,现在又结冻了,清兵们惊慌匆忙,你推我挤,常有士兵滑倒,而且一倒便是一大片。 人民军突击部队进攻迅速,他们与一部分欲堵城门的清军在城门拱下相遇。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可这话对于人民军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不需短兵相接,人民军突击部队一边前冲一边射击,清军连人民军的脸都还未看清,便倒下大半。成惊弓之鸟早已丧失斗志的清兵纷纷跪地投降,战斗打响不到两小时,从四座城门蜂拥而入的人民军占领兰州全城。 同样的战斗发生在青海的西宁城,只是负责攻城的人民军第四军采取的却是强攻的方式。天寒地冻,清军的火统火炮不能用,弓箭拉不满,其它滚木巨石滑溜溜,没有三五个人根本抬不起,而结成冰的护城河还少了人民军一道架过河桥的手续,人民军下面有狙击手、神枪手、排枪阵掩护,登城的人民军战士大胆地向上爬就是了,爬到城垛处,便四处乱扔手榴弹,清军被炸得哭爹叫娘。血战一上午,人民军终强行打下了西宁城。 第一军与第四军攻下兰州城与西宁城后,时断时续连下了三天的大雪也停了下来。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令第四军的第16师向东进入甘肃省,接替人民军第一军在兰州的防务;而后又令第一军进入陕西省,向第一集团军司令部靠拢。大雪刚停,第一集团军司令胡野林便迫不及待地向陕北挺进,这时,第一军还远未赶到西安聚集地。 清廷陕甘总督林扬祖弃西安城向北而去后,便把所有的残兵集于延安府附近。在延安府,借着新春的喜庆,他得于苟延残喘几个月时间,但春节则过,他就接报人民军冒着风雪向延安府进发后,他知道他呆在延安府的日子也不长了。 人民军第二军与第三军分左右两路像两枝利箭齐头射向延安城,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司令部随第二军走在左边。这一路北上,冰雪尚未融化,刺骨的寒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延绵数十里的部队走在冰天雪地里,速度极为缓慢,部队走了三天,还没有走出一百里。 第二军与第三军走走停停,边进军边解放土地,部队政工干部与随后的政府行政干部则忙于接受。因为人民军所向披靡,剑锋所指,清军便纷纷倒下,所以每当人民军有军事行动之时,便是政工干部与政府行政干部最忙碌之日。幸好,人民军总政治部与人民根据地政务院趁新春休战的宝贵时间,又为各个集团军输送了大量的基层干部。 半月之后,冰雪融化大半,第二军与第三军的行军速度开始加快,胡野林嘴里吐着白气,蹙眉望着缓缓前进的部队,他真担心能否在四月之内结束陕西战事。现在军中有一种说法,哪支部队能第一个打进北京城,哪支部队便会被封为“荣一军”,哪位将军能捉住满清皇帝,哪位将军便会被尊为“飞将军”。胡野林对此不屑一顾,觉得此纯属军中无聊之人的胡编乱造,林主席与人民军总部尚不会幼稚到那种程度,仅凭一时一件功勋便给荣誉吧!打下北京城是很自然的事,很轻松的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整个大清都完了,捉住一个满清皇帝与捉住一个满清贵族有何区别?尽管胡野林心中了然,但暗地里他还是不想让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抢在他之前拿下北京城,他得捍卫第一集团军的荣誉,现在两集团军的将士不用长官们动员,均在暗暗地比拼。 胡野林还有另一个忧虑,早有情报报告,清廷僧格林沁的十万蒙古精锐骑兵已调往蒙古、山西、陕西三地交界地带布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出现在陕西境内? “司令!我军后面三十里处发现大股骑兵!”参谋长朱昊刚接到侦察兵的报告,忙赶来找胡野林。 “说曹操,曹操就到!”胡野林摇摇头,浓眉皱得更深了,他沉声问:“有多少人?” “还没有后续报告,请司令稍等片刻,马上会报上!”朱昊捂着耳朵,哈着气道。 “令部队停止前进,后面的第8师与第7师马上设阵布防!”胡野林吩咐。他又接着问:“政委呢?政委去哪了?” 朱昊答道:“前面开路的第5师有许多士兵冻伤,他去看望伤员去了!” “报告司令!报告参谋长!后面出现的骑兵部队已探明,不是敌军,而是我人民军的第一骑兵师!”第8师的一个通信兵骑兵飞至。 “哦!是这么回事啊!”胡野林大喜,“参谋长快收回命令,部队继续前进,到刘家湾时,部队歇息一天!” “走!我们去迎接第一骑兵师去!”胡野林待朱昊传下命令,招呼道。他骑马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早就听说去年人民军组建了第一支骑兵部队,没想到他们那么快便开到前线来了。” 朱昊同样高兴异常:“这人民军第一支骑兵部队便配备给我第一集团军,足可见林主席对我第一集团军的重视与厚望啊!” 胡野林睥睨一眼,取笑:“朱参谋长你想得太美了吧?第一骑兵师怎会配属给我第一集团军?你不怕别的集团军嫉妒得红了眼,总参谋长吴命陵还怕别人踏烂了他的门槛呢!据我所知,这支骑兵部队仅是配合我第一集团的军事行动,暂受我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指挥,其编制并不归属于我第一集团军!” “原来是这样啊!”朱昊无不遗憾,旋又爽朗道:“不管怎样,有了这第一骑兵师的助战,我第一集团军也不用再担忧僧格林沁可能采取的游击战术了!” 胡野林点点头,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知这第一骑兵师的战力怎么样?能与千锤百炼的精锐蒙古骑兵相抗衡吗?” 朱昊笑道:“我们只要看看第一骑兵师的装备不就知道了吗?司令!你可不要把人民军的骑兵部队与旧式的骑兵部队等同看待哦!人民军军校教材里对骑兵的描述不管是装备、战术与作用可都是完全不同于旧式骑兵部队啊!林主席的军事文集《林逸军事》中,也对骑兵部队有过更为全新与精彩的描述!” 胡野林自然看过这两本书,只是他脑海中一直残留着旧式骑兵的样式,毕竟他是从清军中叛过来的旧式将领。经朱昊如此一说,他对第一骑兵师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期待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骑兵对战 前面开来一长队马队,速度适中,缓缓进入人的视野,胡野林透过望远镜已能清晰看见骑在马背人的面孔,有的人脸还显幼稚,有的人则饱经风霜了,但不管他们的年龄如何,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飞扬,他们背上背着长枪,马肚旁别有马刀,那长枪明显比人民军步兵使用的龙族05步枪短许多,可能是龙族05步枪的改进型。 马队很长,在一队单骑骑兵之后,是一队两马齐头,或三马并头的马队,三马并头的后面拖着一个拖斗,上面坐有三个兵士,拖斗里装着一箱箱的炮弹,而在拖斗的尾部,则挂着一门轻型野炮。两马齐头的与三马并头的大致相同,装满子弹箱的拖斗上坐有两人,而在尾部挂着的则是一件从未见过的东西,它既不像野炮,也不像机炮,长长的圆柱枪管,一个小小的嘴顶在最前端,在两个车轮上有一块钢板,可能是作掩护之用的。胡野林越看越疑惑,难道这就是军中传说的“重机枪”? 突然,从马队中快速冲出几骑,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上校军官。胡野林放下望远镜,朱昊也跟着放下,他笑道:“司令!他们过来了!” 胡野林默不作声地轻点头,一会儿功夫,那几骑飞奔而至。“胡司令!朱参谋长!人民军第一骑兵师上校师长史小名报到,请你指示!”浓眉大眼,高大威武的史小名跳下马立正报告,他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呼出的热气白雾腾腾。 胡野林与朱昊错愕:“怎么这么魁梧的汉子,叫这么秀气的名字!” “欢迎第一骑兵师!欢迎史师长!部队按计划行事!”胡野林回礼。 简短的见面仪式完毕,朱昊热情走近,大声招呼:“来!来!史师长跟我们一块走走,聊聊!” 史小名遵命,三人三骑并骑而行,后面跟着一大群的警卫,他们也在相互打着招呼,闲谈着。 “史师长!第一骑兵师的编制有多少人?”朱昊好奇地问。胡野林侧耳聆听,这也是他关心的事! “第一骑兵师额定编制为五千七百人!他包括三个骑兵团,一个轻炮营,一个后勤营,一个重机枪连,一个侦察连,一个通信排及其它师部机关部门。”史小名详细报告。 “重机枪连?”朱昊疑窦,忙问:“难道那既不像火炮也不像机枪的铁疙瘩就是重机枪?” 史小名重重地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军后勤部唯一生产出来的四十挺重机枪,就在我第一骑兵师中。” “这重机枪的威力如何?”朱昊被引起了极大兴趣。 史小名依然淡淡道:“待会我让重机连的士兵们给长官演示一下!” 朱昊与胡野林两人蹙眉:“这史小名也太欠奉了吧!居然连简明的回答都省了!” 到了刘家湾,所有部队停止前进,部队分成十多个部分安营扎寨休息。听说第一骑兵师要演示新式武器的威力,许多士兵纷纷前来观看,却被部队长官严令禁止,最后,真有眼福的只能是集团军司令部一些部门的主官,这也是为了军事保密。 第一骑兵师的重机枪连拖出一挺重机枪,当场展示射击效果,只见一个士兵半蹲着操纵枪柄,一个士兵单膝蹲着整理连串的子弹,“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飞梭般射出,不间断的射击,飞出的子弹连成一根摆动的线,前面顿见一棵腰抱大树“哗哒”倒下,仅是几秒钟,重机枪已射出无数子弹。 围观的人民军将领惊得目瞪口呆,胡野林与朱昊相视一眼,望向一旁的史小名,史小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地淡淡表情。“这史小名还真是不显山露水,冷面动物一个呢!如此威力的武器,都不见其有丝毫的骄傲与激动!”胡野林与朱昊不知是在赞枪还是在赞人? 想象几十架重机枪一致排开,前面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何惧?胡野林与朱昊精神大振,也对人民军后勤部门军工企业的那些科研人员们钦佩不已。 随着北上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一步步地逼近,窝在延安府的陕西清军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已在数着时间度日了。朝廷的旨意是坚守延安一线,不得后退半步,这道圣旨等若死刑宣判书,接到圣旨后,陕甘总督林扬祖精神颓废,依依安排家眷离开后,便命几万清军关闭城门,万般无奈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天空终于放晴,响午,金红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给人带来一丝一毫地温暖,手裸露在外,不过几分钟,便有一种刺骨的痛疼。这时,林扬祖接到一则令其兴奋,令清军振奋的消息——僧格林沁亲王的精锐蒙古骑兵已进入陕西省,其先头部一万骑兵已到达延安城北面五十里处的孙家沟。延安城内的清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3 重又燃起生的希望。 延安城内清军翘首以待,他们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待那一万蒙古骑兵先锋部队的到来,然而,一天之后,他们盼来的却不是蒙古骑兵,而是要他们命的催命罗刹——人民军第一集团军。人民军第一集团军第二军的先锋部队——第5师与第6师首先到达延安城的外围,他们攻击前进,很快击溃小股游动的清军前哨。两个小时之后,第5师与第6师一南一北包围了延安城。 接前出侦察兵报告,有蒙古骑兵由北而南下进入延安府地境,第一集团军司令部马上令坠于部队尾部的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快马前进,越过延安府,至延安府北面十里处的大别庄警戒;并令围城的先锋部队第5师与第6师不需急于攻城,先建好外围防御阵地后,再听令行事;其余部队加速跟上。 听说人民军厉害,但到底厉害到怎样一个程度,蒙古骑兵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在他们的脑海中,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是西洋联军。在京津地区,成群成群的兄弟被联军屠杀,那是永不能磨灭的恐怖记印。人民军会有西洋联军那么厉害吗?他们怀疑,兵部的报告显示西洋联军在西南战场的溃败,只是败于水灾,而非败于人民军强大的武力。在宽阔的野外作战,千军万马奔腾,弯弓射箭,挥刀横砍,驰马践踏,那是蒙古骑兵的拿手好戏。 一万蒙古骑兵根据自己的作战特点,没有如林扬祖渴望的那样进入延安城,他们仅是随意地遣人通知林扬祖,他们隐蔽在延安府附近,连具体的隐蔽地点都未告之,由此可见骄傲的蒙古骑兵对清军其它部队的轻视有多甚! 第一集团军后续部队上来后,攻城部队开始做着攻城的准备工作,而在大别庄的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寻找蒙古骑兵一天之后,终于捕捉到了他们飘浮不定的踪影——他们一直隐身于延安城的东面。 第一骑兵师师长史小名立刻令部队从大别庄移至延安城的东面,护卫住人民军第三军侧翼的安全,并且他还及时同时向人民军第一集团与第三军两级指挥部上报情况。第三军军长潘攀积极做出配合,令第三军的第12师向东移动,靠拢第一骑兵师,并根据黄土高原的山坡设置战壕阵地。依两师联合作战制定出来的计划,第一骑兵师大部隐于山坡背部,小部及骑兵师后勤营扮作后勤运输部队,引诱蒙古骑兵上钩。 果然,蒙古骑兵探子见人民军仅是七百人不到,无甚战斗力的后勤部队,马上把消息禀报上面,蒙古先锋骑兵统领赤乌尔立刻率队出击。赤乌尔曾在京津地区与联军血战几场,战功卓著,深得僧格林沁的信赖,是僧格林沁手下三员猛将之一。 赤乌尔率部穷追人民军诱饵部队不舍,人民军诱饵部队边打边撤,慢慢把赤乌尔往人民军第一骑兵师与人民军第12师预设的伏击阵地带去。蒙古骑兵追出十里之后,突然,收到赤乌尔要求部队停止追击的命令。蒙古骑兵停下来,毫不可惜地立刻调转马头便往回撤。 人民军诱饵部队功败垂成,他们很是疑惑,不清楚自己哪里露现了?其实是他们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而是多疑的赤乌尔习惯性地下的一道命令。 到嘴的肥肉掉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总是持着一副淡然表情的第一骑兵师师长史小名毫不犹豫,撇下还傻傻躲在战壕中的第12师不顾,率领第一骑兵师迅速出击,向赤乌尔的蒙古骑兵快速追去。 追出三十里,前出侦察兵报告,前面十里处蒙古骑兵在列阵以待。史小名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列阵,他则骑马接近敌阵几里后,爬上一座山头,举着望远镜观望,只见前面一座座小山坡上,密密麻麻、零零乱乱地站满了蒙古骑兵,他们旌旗迎风飘扬,静静地伫立不动。 本欲后退消失的赤乌尔也是接到探子报,后面有人民军追来,人数仅为几千人时,才突然决定回头吃掉这股大胆妄为的追兵的。站在山坡上的蒙古骑兵,注视着人民军一步步逼近,他们依然一动不动。此时,山坡上除了北风的呼呼声,旷野里无一声响,就连马的嘶叫声也没有。 史小名令部队停止下来,结阵以对,两军相距八里,站在山坡上了望的赤乌尔放下心来,他甚至于开始开怀大笑,只要面对的是骑兵部队,那就是他碗里的一块肉,他自认为天下还没有那支骑兵部队可以与蒙古骑兵相对抗。他讥笑地看着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在慌乱地布阵:虽然站在前面的骑兵队形整齐,却太紧密了;虽然士兵们动作敏捷,行动统一,但表情太严肃,却是因为紧张与恐惧所致。 对方的人数当在五千人左右,以多击少,赤乌尔有理由相信在第一个冲锋中,便可把人民军冲垮。十五分钟后,他的手高高抬起,突地猛地下打,后面指挥旗帜向左挥动,左边山坡上的骑兵方阵飞驰而下;接着指挥旗连动,中间山坡与右边山坡的骑兵方阵依次冲下,表面看似零乱站着的蒙古骑兵,实际上却是零而不乱,井然有序。 漫天黄尘飞扬,卷起阵阵尘烟,三个方向的蒙古骑兵如奔腾的洪水,咆哮而来,他们旌旗舞动,冲在最前面的伏身拉箭,后面的手举马刀,最后的则鼓声雷动,顿时,整个山坡上空旷下来,只余下最高山坡上赤乌尔亲卫队的四五百人。看这情形,赤乌尔连预备队都未留,他想速战速决,一鼓作气拿下面前的人民军,他有他的顾虑,他恐周围有其它人民军存在。 八里远的距离转眼即到,蒙古骑兵越来越近,在冲到近一半的路程时,前锋骑兵向两翼分开,中间正面冲击的骑兵速度有意识地慢了下来,蒙古骑兵准备采取两翼重点打击,中间牵制的战术。难怪古时人人谈蒙古骑兵皆色变,在这种高速运动中,他们依然还能迅速变阵,自是不动凡响了! 大地震动加剧,前面的人民军战士依然冷静,史小名一声大吼,人民军也开始变阵,排在最前面的骑兵部队突然分开,他们向两边拉开,并开始后退。中间冒出一致排开的四十挺重机枪,八十个士兵按操纵动作,整齐的准备着。待蒙古骑兵前锋驶近二千米时,史小名又是一声大吼,接着炮声轰鸣,置于后面一里处的轻炮营开始开炮了。 炮弹划破长空砸入敌方的骑兵阵,爆炸开来,将周围的骑兵连人带马轰坠倒地,并伴有肢体满天飞舞。接着,更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人民军的四十挺重机枪“哒哒”地开始发言,四十条火舌吐出四十条子弹线射向前方,随着重机枪操纵手们手柄的摆,这四十条子弹线织成了一张纵横交错的密网,盖向敌军。每一条射线所指方向,皆是人仰马翻,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被带走。 骑在马上的人民军接令也开始开枪,蒙古骑兵一排排的倒下,在火炮、重机枪及步枪的射击下,蒙古骑兵的冲击阵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不过很快又被后续的骑兵将这些缺口重新填补上,重新形成一个完整的冲击阵形。 史小名静静地看着战场,感受它的血腥与悲凉。此时,赤乌尔同样地在观察战斗的进程,巨大的爆炸声与响彻云宵的嘶叫声,及满天卷起的浓烟尘雾,令赤乌尔一时不能很清晰的判断出战场的变化。 在人民军猛烈火力的打击下,蒙古骑兵的冲击速度慢下许多,他们始终不能接近至人民军第一骑兵师阵形的一千米,一些蒙古骑兵等不及了,目睹己方大片大片的士兵坠马倒下,就是相距一千米的距离,他也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利箭射出,可相距如此远的距离,这单飞的利箭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这种强大火力、高速的打击,完全脱离了以往骑兵对战的作战概念,没有任何指挥官还能控制得住局面,被炸断、洞穿的尸体喷出漫天血雨,血已流成河,马血与人血混流在一起;残肢断体撒满大地,惨烈的哀号响彻云霄,失控的蒙古骑兵仍发疯似的向冲。此时,生命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蒙古骑兵死亡达两千人以上。 史小名举着望远镜摇了摇头,不停地叹气,他早知战斗的结果会是一边倒,也预料到了场面会是很血腥,但眼前所展现的这一幕还是令他震惊不已。 赤乌尔终于看清楚战场上的势态,在前锋部队老是停留在敌阵前一千米之外不能再前进之时,便引起了他的怀疑,只是凭着对蒙古骑兵的盲目信任,他一直没往坏的方面想。按照惯例,前锋部队第一波攻击遭受挫折在情理之中,可现在时间已过去一刻钟了,情况依然如此,则是很不正常的事了。他拍马而下,后面的亲卫队紧紧跟随,待他驶近时,他大声惨叫,坠下马去,眼前的惨象不仅强烈地刺激了他的双眼,还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这哪里是在战斗?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这种惨状情景远超遭联军打击时的百倍,赤乌尔当场晕厥过去。 亲卫兵弯腰把赤乌尔从地上捞起,副将代替指挥,挥动指挥旗,向所有的部队发出撤退的命令。也就在这时,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嘹亮的冲锋号角响起,三个骑兵团别好步枪,抽出马刀,喊叫着铺天盖地掩杀过去。 人民军第一骑兵师穷追猛打追出二十里外,吹号收兵。此战第一骑兵师一战成名,歼蒙古骑兵六千余人,获得“魔鬼”师称号,他们的残忍形象在蒙古骑兵心中烙上了深深的恐惧烙印。 第一骑兵师向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上传捷报,第一集团军后顾之忧解除,胡野林马上把第三军的两个师置于延安城北面,两个师置于延安城的东面以确保这两面的安全后,他正式向第二军的第5师与第6师下达攻打延安城的命令。 战斗打了半天,也未见援军蒙古骑兵的出现,延安城内的清军彻底绝望,终在人民军攻城一扇城门后,城内清军悉数缴械投降。陕甘总督林扬祖欲自杀,被亲兵救下,最后作了人民军的俘虏。至此,西北最后一支强大清军抵抗力量覆灭。后面二个月中,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各部在向西北的青海、陕西、甘肃各地进军当中,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清廷地方县衙府衙老爷无不自动打开城门,跪地相迎。 在河南的鲁万常部的人民军第三集团军与在陕西的第一集团军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恢复进军”的命令。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因为大雪而不得不推迟了进军北上的时间,而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则风雪无阻加速北上,他们一是因为渴望赶在黄河解冻之前渡过黄河;二是因为他们已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背部的安全已被另一支人民军部队所保证。 新春刚过,鲁万常第三集团军辖下的防守湖南的薛青第十一军与防守湖北的杨诚志第十军终可抽出北上,重归于集团军司令部指挥。而接替他们防守任务的是刚组建仅一个月由许奂任司令的第四集团军的部队。此时,第四集团军仅组建完成两个军——第十三军与第十四军,它的另两个军虽兵源已凑齐,但装备还未配齐。第十三军与第十四军成军不久,便被派上战场,虽非第一前线,但也够他们小心谨慎的了。第十三军接替第十一军防守湘西与湘南,而第十四军则接替第十军防守湖北。 集团军四个军全部归建,鲁万常意气风华,除留下杨诚志的第十军驻于河南以防东面山东与南面安徽的清军外,其余三个军便由他亲自率领,浩浩荡荡开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 在进军山西前,第三集团军司令部曾有过争议,河南的北面是山西与河北,北上进军可以直取清廷心脏——北京城,但此一方向有怡亲王载垣统领的清廷京师精锐守卫军;东面是山东,东进可重点打击清廷的兵源与粮食基地,对清廷的战略影响深远。到底是北上还是东进呢?人民军总参谋部由人民军第三集团军自己决定,但总参谋部倾向于北上,因为左翼陕西有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已北上了,如第三集团军也北上,则两集团军可以互为保证对方一侧的安全;另,山东有另一支农民起义军——捻军在活动,根据林逸的战略原则,在没有解决清廷之前,尽量避免与其它农民起义军发生接触。 最后,鲁万常拍板选择了北上,但他选择北上的原因完全不是出于人民军总参谋所认为的那种种理由中的任何一条,而是他听到胡野林要北上,生怕胡野林会抢在他之前打下北京城,活捉清廷皇帝,赶紧下定了决心。看来,军中的一些流言也传到了一向淡薄名利的鲁万常上将的耳中了,人的地位在变,权势在变,人的心态也在变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重回海岛 跨过黄河的人民军第三集团军分成两路,一路由第十一军与第十二军组成,在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上将的亲自率领下进入山西境内,向山西省首府——太原城进发,;一路为第九军,由集团军参谋长彭辽中将率领进入直隶境内,向直隶总督府冶所——保定城进发。在山西与直隶一带有怡亲王载垣与兵部尚书胜保所统领的两部清军设置的防线,这是清廷北京城在南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此防线再失,则北京城将裸露在人民军的直接威胁之中。 公元1859年三月初,进入山西的一路人民军终攻下山西首府——太原城,滞后一百公里的鲁万常在南庄村接报大喜。“来拿酒来!”他大声喝叫。他有充分的理由高兴,因为他的部队比胡野林的部队离北京城近许多,他可以更快地接近北京城,可以更快地听到北京城鼓楼的钟声。 贴身警卫耍着性子,递过山西名酒——汾酒,暗咒:“喝吧!喝吧!呛死你!”他已经向鲁万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4 常要求好几次了,可鲁万常就是不给他调换部队,也不给他上前线,被逼无奈,他都故意地犯了几次小错误,惹得鲁万常大发雷霆,发誓要把他赶出警卫班,可鲁万常不知是没长后脑勺还是什么,老是忘记性,说过的话,第二天便又记不起了,弄得他老是空喜。 鲁万常喜欢在高兴时,看贴身警卫那愤愤地表情,看到贴身警卫就像看到了他自己的身影,贴身警卫越来越像他,鲁万常便产生一个想法,他想弄明白这贴身警卫最像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这也是他有时尽管很生气,却迟迟不把他调离的主要原因。 鲁万常“咕咕咕”痛快喝了几口,贴身警卫心痛肝痛,那可是藏了五十年的好酒啊!这粗鲁分子懂不懂风雅品味啊?在人民军高级将领中论酒量排名第一的当数有儒将风范的已被解职的范宁将军了,这颇令人意外,谁也不相信范宁那瘦瘦的身子,能千杯不醉?排名第二的就是这位正牛饮着名酒而不觉丝毫可惜的鲁大将军,他曾经对范宁将军的酒量颇不服气,可后来,在他说着胡话被人抬走时,他才坚持最后一丝清明豪爽道:“我服了!”排名第三的,则不是胡光翼就是王光良这两个死对头了,他们两个直今还没有决出高低来。 “走!去太原城!”鲁万常放下酒壶,一抹从两嘴角掉下的大滴酒水,眉开眼笑道。 “一块铜钱!两块铜钱!三块铜钱??????”贴身警卫在恨恨地数着从鲁万常嘴角掉出来的酒滴,一壶窖藏五十年重一斤半的汾酒,市面价值五两银子,那不断下掉的酒滴不是钱是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走啊!”鲁万常顺手把酒壶摔在桌上,又有不少酒溅出,贴身警卫赶紧跑近,把酒壶盖得死死的,他能不紧张吗?鲁万常没钱了,第一个便是问他借钱。不过,这壶汾酒倒不是鲁万常出钱买的,他还舍不得花五两银子去买一斤半的酒,这酒是山西一位乡绅送的,他感谢人民军救下了他那被土匪抢去的女儿。 “传我的命令!第十二军向东进入直隶境内与第八军会合,攻打保定城!我要在十五天之内拿下保定城!”鲁万常喝了不少的酒,但脑袋却清晰得很,果断地下着命令。他既喜欢喝酒,也喜欢品茶,品茶是跟林逸学的,他喝茶倒不是牛饮了,是真正的品尝,高兴时喝酒,静思时品茗是他的生活情趣。 贴身警卫转身想去作战室叫作战参谋过来,迎面却有一个高个作战参谋急急进来。 “报告司令!总参谋部急件!” “念!”鲁万常精神爽,声音特别嘹亮。 “山西人民军第三集团鲁万常上将:你部完成对山西与直隶南部的占领后,即刻停止攻击,可作稳固新区之工作,后期行动需待总参谋部令后,方可再动!” 鲁万常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开始在慢慢加快踱来踱去的步伐。贴身警卫示高个作战参谋赶紧走,他则快步走近桌子,把那壶还未喝完的汾酒先抢抱在怀里再说。 果然,待作战参谋后脚刚走出院门,鲁万常朝天南破口大骂了,不是骂总参谋部的人昏愦,便是骂有人眼红,在故意捣鬼!贴身警卫熟悉他这一套,他才不理正暴躁如雷的鲁大将军呢!他连半句劝慰的话也不说,却抱紧那壶汾州幸庆不已:“好险!好险!再慢一步,这汾酒就没了!”刚在他抢酒壶时,鲁万常也正找东西发泄呢! 鲁万常破口大骂总参谋部的人,却不知道他骂错了人,因为这道命令总参谋部是根据林逸的意思发出的,总参谋部的人同样也对这道命令迷惑不解:让东西两集团军并立而行,一鼓作气打下北京城不是更好吗? 林逸却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诚然,打下北京城不仅从根本上动摇了清廷的根基,而且还从精神上严重摧毁了清廷残余势力的信心,这对打击全国各地清军军事力量的抵抗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将大大加快清王朝覆没与新中国诞生的速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则是清廷中央指挥系统的崩溃,必将导致全国一片混乱,各地诸侯群雄并起,圈地为王,会增加人民军清剿的难度,这些还都不在林逸主要忧虑范围之内。林逸最担心的是北面一直对中华大地虎视眈眈的俄罗斯,俄罗斯在中俄几千公里的边境线上,部署有近三十万的部队,他们很有可能会趁中国内乱之时南下,他们可是一直想把中国的东三省变成他们的黄俄罗斯啊!因此,林逸绝不想在还没有蓄足足够兵力及想出完善的应对之策之前让清王朝的边境部队也崩溃,他一定要在清王朝边境部队崩溃或回援京城,中俄边境出现军事真空之时,让人民军有能力有力量及时补充到边境线上。 还有另一个原因,先巩固好已解放领土,就长远战略利益而言,更有意义,这一直以来都是林逸的战略方略,他也正是这样打下一个地方,巩固一个地方,一步步走向胜利的。 乱发一顿脾气后,得知在陕西的胡野林部也停下了进军的脚步,鲁万常才稍稍宽心下来,他没什么话好说,只得下令各部按总参谋部的命令执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全心全意搞好新解放区的地方政权建设与地方治安工作。 陆军方面捷报频传,在南宁市人民军总部大院内的林逸对此不需再多操心,他开始把注意力慢慢移到了人民军海军方面。自从把联军作价赔偿的军舰交付给海军后,海军司令部在去年九月成立了人民海军第一舰队,从此,人民海军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舰队,人民海军也可以名副其实地称之为海军了。 接着不久,随着林逸对海军的关注,人民军总部对海军的支持力度不断加大,海军喜事不断:人民军总后勤部开始为海军建设新的海军基地——湛江军港,此将作为第一舰队的基地所在地;钦州海军学校搬迁至湛江港,并升格为中国海军大学;在广州新建一所广州海军工程学院,专门为海军培养技术人才;投巨资建设湛江造船厂,隶属于南方重工集团;许多海外留学生学成归国,投身于海军事业;准允招募有单纯中国国籍、有海战经验的白种人与黑种人入伍海军;组建海军陆战第一师,隶属于第一舰队。 第一舰队成立后,海军司令胡野森亲自督促第一舰队训练,经过近半年的合成训练,他们终于接到自组建以来的第一项作战任务——解放海南岛。 听说林逸要去雷州半岛海康县,已从昆明回来的马紫芳猜测人民军可能要对海南岛动手了,人民军近期要解放海南岛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则只有军部决策层的人才知道。 “林哥哥!我要回海南岛!”马紫芳离开海南岛已七年,自上次私自离家之后,虽说常与父母有书信往来,但她对年老双亲的思念却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亦日益增长。 “过段时间好吗?过了这阵子,你想回海南岛住个三年五年都行!”林逸受不了马紫芳抱着他的手臂在她丰胸摩挲的滋味。 “什么?住个三年五载?林哥哥你是不是嫌芳儿烦了?不要芳儿了?”马紫芳脸色骤然跌下来,纤美如玉的手狠拧林逸手臂。 “哪里?哪里?小姐不是想父母了吗?我让你多陪陪他们不好吗?”林逸脸显无辜。 “要陪也不需陪三年五年啊!林哥哥!我警告你,我住海南岛,你就得陪着我住海南岛,我陪我父母三年五年,你就也得跟我陪三年五年!”马紫芳恨恨然,美眸圆睁,娇美迷人,“你别想落下我!” “不会!不会!我哪敢落下小组啊!”林逸急于脱身。 “人民军这几天是不是要打海南岛了?”马紫芳杏眼一灵转,突地问。 “你听谁说的?”林逸大惊,这可是个严重问题,军部最高机密怎弄得人人知道?他现在不想走了,他故怪地看着马紫芳,怀疑马紫芳是否进他的书房看了到了什么东西。 马紫芳自知林逸在思什么,看林逸那惊异样,她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她甜甜一笑,得意道:“芳儿猜的呗!” 林逸不信,没有一点军事战略头脑的马紫芳怎可猜得那么准?他沉下脸色,严肃问:“小姐是怎么猜的?” 马紫芳更为得意了,“打海南岛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但具体什么时候打,便没有人知道了,而芳儿是根据林哥哥说后天要去雷州半岛,才这样猜的。” 林逸愕然,他没想到没有军事战略头脑的娇娇小组——马紫芳却是根据地他的生活行踪做出的精确猜测,看来,这高层人物的生活小事也需注意啊!有话说得好——情报就在生活中。 林逸不否认,只是正色道:“你既然知道这几天要打海南岛,为什么还要去海南岛?等解放海南岛后,你再去好吗?” “林哥哥你自己都可以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去?”马紫芳嗔眸。 “我去是工作!那是前线,军部有规定不准任何将领携带无关的人上前线!”林逸好声劝道。 “芳儿知道!芳儿也不是要上前线,芳儿只是跟林哥哥去雷州半岛,我呆在陆上,等战打完后,我再上岛!”马紫芳娇痴粘人,“人家好想父母的!”话刚完,她便开始涔涔泪下了。 林逸怜爱地帮马紫芳擦泪,苦笑着答应。 林逸从未见过海战,此次他想一睹海战的盛况,一了心愿;另一方面他也想了解一下人民海军的真实战斗力。海军不比陆军,与西洋列强相比,人民海军不仅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还处处居于劣势。林逸不懂海军,在后世时,对海军方面的知识,他也知之甚少,不能对海军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马紫芳要跟着去前线,那不合人民军规矩,林逸打算以视察的名义去湛江市,并顺便解决一些湛江自由港政策方面的问题,这样作为外交礼节,他可以携带一女伴一同前往。 得知林逸要去雷州半岛视察,人民军总部与政务院的人慌了手脚,极力反对他的出行,因为他们知道林逸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民海军初建,海军的战斗力与军舰的性能都不能令人放心,辽阔无边的大海可不比安稳的陆地,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要万一出什么意外,这可不是人民根据地所能承受的。后来,林逸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上船,那帮人才勉强答应。 林逸不能上船,马紫芳更高兴,林逸却满腹牢骚地喋喋不休!既然不能上船,林逸连海康县也懒得去了,他随马紫芳呆在湛江港等消息,并顺便看看湛江海军基地方面的建设。为了怕马紫芳担心,林逸特意派出军务秘书安平登舰去海南,待攻下海南后,接她的父母到大陆来。军中知道林逸与琼州府府台马忧之有救命恩人关系的人很少,知道的现在也都已是人民根据地军政要员了,而知道马紫芳与马忧之是父女关系的人则更少。 海南岛地理位置特殊,在林逸率部在大陆闹得翻天覆地之时,清廷曾派人彻查过林逸的底细,欲探查其是何许人也?是怎么样冒出来的?追究这方面的东西,琼州府府台马忧之自然脱不了干系,而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则犯有失察、纵容与包庇之罪,依清律,两人均可打入大牢。为此,清廷两广总督府曾派官吏前往海南岛准备查办两人,但此一消息被人民军军情部探之,朱达及时指令军情部广州中心情报站派出特工半路截杀办案官吏,马忧之与黄连赐在不知不觉中侥幸躲过一劫。后来,由于清廷战事连连,广东地区更是主战场,他们对海南的处理便也搁了下来。 除了在情报信息上人民军对马忧之作了保护之外,在海南府城也有军情部特工负责保护马忧之一家人的安全,他们隶属于军情部驻琼情报站。另一方面,尽管在大部分物资均搬迁到大陆后,但人民根据地政府在海南岛还是或多或少地留有一些公共事业,因此,人民根据地政府也在海南岛上设有一个办事处,负责人当然是以合法商人的身份活动的,办事处以商行的形式存在,还有一个荷兰人入股其中。 办事处除负责管理人民根据地在海南的公共事业外,还掌握有一支武装力量,他们隐于五指山,人数约有一百五十人。人民军决策高层在几年前曾有人建议拿下海南岛,但林逸考虑人民军无海军,即便是拿下了海南岛,也无力保护他,反而祸害当地百姓,便指示人民军总参谋部不得把海南岛列为人民军武装革命主要发展的地方。因此,海南岛的人民武装力量一直未壮大,人民军总参谋部不仅不支持海南岛人民武装的发展与壮大,还严令禁止其发展壮大。海南的这支武装力量统称为五指山支队,他们虽然人数仅有一百多人,但却个个受过特殊训练,不能把他们当作普通山贼看待。 此番攻岛,海军第一舰队三艘主力舰出动了两艘,另有三艘巡洋舰、三艘炮艇及四艘运输舰,更多的还是运兵木船。整个登陆战由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指挥,安平与许东阳呆在同一艘船上。实施具体登陆的是海军陆战第一师的第1团,登上海岛后,则由人民军第26师负责向海岛纵深发展,也就是说解放全岛的任务由人民军第26师完成。 自广东省大部被解放后,海南岛实际上已成为孤岛,其实早在几年前,海南岛就已是一个被清廷遗忘的角落了,岛上驻守的清军官兵几年不变,武器装备几年不换,军事实力相当有限。而此次人民军出动这么强大的军事力量实施攻击,真有用牛刀杀鸡的感觉。如此,与其说是为了确保登陆战的成功,毕竟这是海军的第一战嘛!还不如说是为了检验一下海军的训练效果。 海岛登陆战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5 有任何的悬念,人民海军主力舰艇在府城海面出现,并实施佯动,而陆战第1团则在岛上五指山支队的协助下,从原林逸建的石山简易码头登陆上岸。稳固下滩头阵地后,后面的人民军第26师两个团开始有条不紊地上岸,他们搭乘着木船欢笑声阵阵,显得极为轻松,就若是上岛旅游的游客般。 石山码头仅离琼州府衙所在地府城十多里,第26师的第78团与第77团上岸后一左一右直奔府城,而其它后续部队则还在源源不断的涌上岸来。在离府城五里处,第78团与第77团遭遇到一千驻岛清军绿营,他们是奉命前来阻击的。两军相遇,甫一接触,清兵便被人民军强大的火力吓破了胆,他们一触即溃,落下几百具尸体后,仓皇往府城退去。第78团与第77团穷追不舍,顺势包围府城。 人民军向城内射入招降书,限对方一个时辰之内无条件投降,城内清军不予理睬,一个时辰之后,人民军随即向府城发起攻击,第78团重点攻打南门,第77团在西门牵制。半天时间不到,府城被攻破,海南总兵黄连赐被击毙,人民军冲入城中。这时,怀有秘密任务的安平才刚踏上海岛,他没有想到人民军能这么3u.快拿下府城。 府城内一片零乱,尽管人民军很注意分寸了,但还是有许多的炮弹落入城内的民宅中,一些无辜百姓被炸死炸伤,有几发炮弹还炸入了府台府中,巨大的爆炸声吓得全府上下魂飞魄散,马忧之夫妇哆嗦着躲在床底下。 外面战事激烈,作为府台的马忧之本应登城督战,可他年老多病,连走路都显困难,下面的人劝阻了他。总兵黄连赐并不知道马忧之的女儿与林逸的关系,虽说林逸曾是府台府的师爷,可林逸的行为纯属个人行为,与府台马忧之并无多大的关联,何况,那时马忧之病卧在床,还不能理事呢!如真要追究责任,他自己作为海南总兵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也是为了他自己,他把林逸与马家区分开来,他不仅没有为难马忧之,而且还与马忧之统一口径,以应对上面可能的追查,只是上面一直未派人来,他们俩人便也没再在意此事了。 首先冲入城中的第78团的人民军战士分散开来,向城中各要地冲去,府台府便是首要需占领的地方。第78团第二营第四连的一百多名士兵踢开府台府大院门,凶猛增地闯入内院,到处捉人。对于不是主动投降的府县,人民军士兵都很凶狠,特别是对领兵的敌将或是清廷的行政官员,更是恶言恶行,根本不可能像人民军军规中所规定的那样善待俘虏,只要不是太过分,军中的基层政工干部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四连副连长张小中带领二排四处搜查,终在床底下,拖出吓得瑟瑟发抖的马忧之夫妇。 第二百四十四章亲人相逢 “谁?快滚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士兵惊觉床下有动静,紧张厉喝,旋又提醒其它人:“副连长!快来!这里有人!” 第四连副连长张小中听闻,大步跑进内屋,后面跟着七八个二排的士兵。这间屋布置得古色古香,带有浓浓的书香味,却并不奢华,里面一组雕花大柜中摆着一些书。“在哪里?”张小中警惕地询问,其它士兵训练有素地散开,封锁了所有的内外出口,连窗户旁也站了人。 黝黑士兵指了指床底下,压低声音:“在下面!” “出来!快出来!不出来我们开枪了!”张小中大声喝叫,他猜测对方可能不是什么危om险人物,紧张的心稍松懈。 “别开枪!别开枪!我们出来!”一个清癯的老者颤抖着艰难爬出,赫然是马紫芳的父亲——琼州府府台马忧之。 “还有!都出来!”张小中催叫。 “没,没有了!”马忧之轻瞟床下一眼,慌说,可他慌张的动作出卖了他。 “你不老实!敢骗我们!”黝黑士兵跑上去,一脚踢去,马忧之侧身倒爬在地。 张小中声色俱厉:“你刚还说‘我们出来’,怎么只能有一个人呢?” “里面的人出来,再不出来,真要开枪了啊!”张小中恐吓。两个士兵走近马忧之,一左一右抓着他的手臂拖往门外,另有一个士兵倒拿着长枪往床底下扫去。 “唉哟!别打了!我出来!”一个苍老的女音从床底下传出。一会儿,爬出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妇人,她是马紫芳的母亲——田氏。 “原来是一个女的!”张小中挥挥手,让人把田氏拖走,并吩咐黝黑士兵再仔细搜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其它人。 “你们是什么人?”张小中走出门外,开始盘问马忧之夫妇。 “我是府里的账房先生,这位是内贱!”马忧之瑟抖着身子,不敢看凶神恶煞般的人民军士兵。 张小中围着马忧之转一圈,突地大喝:“老匹夫胆敢骗我们?账房夫妇有穿金戴银的吗?” 两个士兵走近,用长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左右交夹着放在马忧之的脖子上,马忧之惊恐,身子软软瘫倒在地。 “装死!”士兵狠狠踢两脚,怒道。 “你们不说,是吧?把他们捆起来,拖出去,外面有认识你们的人自然会说。”张小中威胁。 早有士兵找来绳子,遂把马忧之夫妇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张副连长!胡闹!”从左边进门处传来一声喝斥,一个浓眉大眼的强壮汉子大步进来。 “刘指导员!”士兵们报告。 “快帮两个老人家松绑!人民军有规矩,不准为难老百姓,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刘指导员教训。 “刘指导员!你看他们的穿着,他们是普通老百姓吗?”张小中不服气。 “不管是谁都不能捆人!”刘指导员不容分说,语气加重。 张小中噘着嘴:“我这不只是想吓吓他们吗?” “他们是谁?”刘指导员不理张小中,随口又问。 “他们嘴硬,不肯说!”一个士兵回答。 “老爷!你们怎么也被???????”被刘指导员那一伙押出的人中,有人惊叫。 “什么老爷?”刘指导员疑惑。 那人惊觉叫漏了口,赶紧闭嘴。马忧之狠盯一眼那下人,痛苦地闭上眼睛。 “快说,你们是谁?不说,拉出去砍了!”张小中又来劲了,这回刘指导员没再阻止。 两士兵作势拉着马忧之要走,马忧之吓得尿流,赶紧道:“我就是琼州府府台——马忧之!” 难怪了,搜遍了整个府衙也未找到府台,还以为府台在攻城战中被打死了呢!原来匿藏于此啊!“捆好!捆好!把府台押到团部去!”刘指导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马忧之夫妇苦难地被押着往团部走去,他们不知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什么? 城外,在第78团团指挥所里,第78团曾团长与陈政委在轻松地闲谈,听说捉住了府台大人,两人很高兴。“把那位府台大人带进来!”曾团长大声吩咐,接着又对陈政委道:“怎么还没有那位海南总兵大人的消息呢?” “团长别急!可能再等一会儿,消息就来了!”陈政委宽慰。 被捆成粽子似的马忧之被张小中与刘指导员带了上来,就这一番折腾,马忧之已被折磨得气喘吁吁,浑身乏力了。 “你就是府台大人?”曾团长求证。 “老朽正是琼州府台马忧之!”马忧之有股恨意。 “先给府台松绑!”陈政委吩咐。 张小中与刘指导员正想动手,这时,外面脚步声阵阵,一大队的人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第26师少将师长彭敬量,在他旁边的是一位温文尔雅、长相英俊、书卷气十足的上校,彭敬量好像对此一位比他低一级军衔的人很敬重,总是不时地侧头与对方搭讪。 “听说第78团捉住了琼台府府台?”彭敬量老远便嚷嚷。 “报告师长”第78团的人敬礼。 “府台在哪?”彭敬量笑着问。 “报告师长!这位就是琼州府府台马忧之!”第78团曾团长得意道,其它人亦是得意洋洋,颇有邀功的意味。 “这位就是马忧之老先生?”跟着彭敬量进来的那位书卷气十足的上校抢先走近,睁圆眼惊叫。 “怎么?安秘书认识?”彭敬量疑窦顿生。 “胡闹!快给老先生松绑!”安平脸色愠意浓浓,声音异常严厉,“谁捆的?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他自己首先开始手忙脚乱地动起手来。 在场所有的人惊讶这位叫安秘书的人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彭敬量更是不解,他不知安平此次来负有特殊使命,当安平持林逸的亲笔信到达第26师师部时,他还大吃一惊呢!搞不懂这位林逸身边的大秘书为什么会来第26师,难道是来督战的?安平未透露一点口风,他也不好问。 “快!快!给这位老先生松绑!”彭敬量着急吩咐,他隐若猜出安平此番来可能与这位被绑的府台大人有关。 马忧之也满是疑惑:“我好像并不认识他啊!” 曾团长、陈政委、张小中还有刘指导员慌忙上去,为马忧之解绳。 “让马老先生受惊了!”安平小心翼翼地扶着马忧之坐下。 “你是?”事情变化得太快,马忧之受宠若惊。 “在下是林主席的军务秘书!”安平陪坐下来。其它人这才知道安平的身份,难怪连彭敬量师长也要对他恭敬有加了。 “林逸现在怎么样?”马忧之直呼林逸其名,其它人感觉这位府台大人可能与林逸有什么关系,不然也不至于让安平如此恭敬对待。 “马老先生怎么不跟下面的人讲明你与林主席的关系呢?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对待你了!”安平轻声询问,说完又狠狠地瞪了第78团的人几眼。 在场的人更感好奇,这府台到底与林主席什么关系?如林逸今次不是特别吩咐,连安平也不知马忧之是马紫芳的父亲呢!林逸离开海南时,跟随他上大陆的约有二千人,这里面包括讲武堂、讲习所学员及所有的民团新兵,经过八九年征战,现在还能存活下来的不到四百人。而这四百人中,又有许多转入了政务系统,真正还留在军中的,至少都是上校军衔的军官了。因此,知道林逸曾经是琼州府师爷的人已很少,再加上在人民军登陆大陆之后,曾下过严令: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军中任何人的底细,又特别是军中高级军官们的底细,以免祸及家人! “不是老朽不说啊!而是老朽来不及说啊!再者,老朽说了他们会信吗?说出后又有用吗?”马忧之揉着酸麻的手臂,苦笑。 “有用的,当然有用的!”安平道,“我便是林主席派来专门接您与老夫人的!” “真的吗?”马忧之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林主席因事不能亲来,但林主席与马小姐已到了湛江港,他们在那等您们呢!”安平笑道,又问:“老夫人呢?” 马忧之怨恨地望一眼张小中与刘指导员,怒气道:“问他们了!” 安平沉下脸色,急问:“怎么回事?” 彭敬量厉声:“还不快把老夫人请出来?” 张小中与刘指导员慌张跑开,他们现在知道得罪“瘟神”了,刚他们还踢了马忧之呢! 安平这时转对彭敬量道:“彭师长!这事你们第26师政治部要做出处理,处理完毕后,写个报告上来,我会关注此事的!”他很不满,他仅仅只是晚来了几分钟,便让马忧之夫妇受了这么大的苦,真有愧于林逸的吩咐啊!他现在还不知怎样向马紫芳交待呢!“军规军矩早就说明的,对老百姓要友善要和气,不准损坏老百姓的任何东西,你看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这些政工干部是做什么的?”他喋喋不休,越说越想越生气。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彭敬量也是面带愧色。 “彭师长!派人护送一下吧!我马上要带马老先生夫妇回大陆,林主席还在湛江市等我的消息呢!另外,公私要分明,属于马老先生家里的东西,要妥善保管好!”安平怒色稍霁。 “安秘书这就要走吗?”彭敬量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安平就是专程为此事而来的了,看来,林主席与这位府台大人关系非同一般啊!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安平会否在林逸面前说什么? “是的!许东阳司令还在舰上等着我呢!”安平站起来,扶起马忧之,“马老先生!来!我们走!” 安平与马忧之夫妇走后,第78团曾团长与陈政委惶恐地望着似火山欲爆发的彭敬量,他们知道被其恶训一顿是免不了的了! 第三天下午,安平带着马忧之夫妇到达湛江市,林逸与马紫芳早接到消息,出门十里前往迎接。见到阔别多年的双亲,马紫芳与两老抱头痛哭,林逸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伤感地站在一边,他想到了他的姐姐,他的亲人他是永世无法再见到了。 林逸拜见马忧之夫妇之后,带着他们往回走,路上马紫芳还是与母亲在马车上说个不停,而马忧之看见当年那个嫩稚的英俊年轻人今日显得成熟威武许多,举手投足间均有一种气势,他感慨万千! 回到湛江,安平老实向林逸报告了在海南发生的一切,林逸深为震怒,心想:“回去后,有必要让总政治部开展一次整饬部队纪律的运动,爱国爱民是人民军的灵魂,这个绝不能忽视了。” 第二天,处理完湛江自由港的事,林逸带着马紫芳一家回南宁市,一路西进,马紫芳兴奋地向父母介绍沿途的新鲜事,马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6 忧之夫妇大开眼界,特别是当他们坐上从北海至钦州的汽车,又从钦州坐上北上南宁的火车时,两老惊讶的神情总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的火车与汽车已大大不同于几年前了,它们的速度、舒适度、安全度均大大提高。 回到南宁,林逸便接到一则坏消息,他刚进室,政务院的刘汝明主任,军部的几大主官吴命陵、周炳坤、朱达与王学范,均来到了他的房间。林逸错愕,暗忖:“难道地球离开我就不转了?根据地离开我便运转不灵了?”他沉着脸,重重道:“你们先去总部第三会议室,我等会过去!” 显然各人都有急事,而王学范的事可能最急,他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住,随着大家一块往军务大院的办公地点走去。 家里,马忧之夫妇自有马紫芳安排,而早在林逸与马紫芳去湛江前,夏依浓与夏红便把一切安排好,也用不着马紫芳劳神费心,她只管带着两老住进去便是。 林逸匆匆洗一把脸,跟马忧之夫妇招呼一声,快步赶往第三会议会。 “林主席!”见林逸进来,几人都起立。 林逸摆摆手,让大家坐下,沉声问:“谁先说?” 大家把目光射向刘汝明,他是党内的第二号人物! 而王学范却抢先了,“林主席!北面出事了!”他急急道。 “出什么事了?”林逸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状。 “陕西与山西交界处,华平公司第五建筑队的八万筑路工遭突然出现的蒙古铁骑屠杀,约有三万筑路工被无辜砍死!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王学范哀痛道。 “什么?”林逸惊得站起,他把眼望向刘汝明、吴命陵与朱达。 其它人均震惊得无以伦比,这王学范嘴也太紧了吧!大家都坐在一起那么久了,居然一点口风也不露,难怪今日见其一直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的事?”林逸铁青着脸皮,紧咬嘴唇。 “就刚林主席回来那一刻,总政治部的人传递过来的消息!”王学范道。 “怎会是你们总政治部先得到消息?”林逸追问,他其实是在怪罪主管部门的政务院,与负责军事指挥的总参谋部和负责情报的军情部三个部门的失职。 “发生屠杀事件时,正好总政治部有一支工作组在附近做地方调查,得悉消息,他们一边向当地政府与驻军报告,一边马不停蹄地向成都赶,然后通过电报上报到了我总政治部,因为他们只知道总政治部的特急电报接受方式!”王学范解释,接着又道:“我想用不了几分钟,各部门马上也会接到同样的消息!” 果然,门外有几个人影在闪动,朱达走出去,见军情部与总参谋部的人手拿急件正犹豫着是似要打断里面人的开会呢!朱达接过两份急件,把总参谋部的那一份递给吴命陵,两人各自拆开一看,相视一眼,不用说,大家明白,急件说的就是刚王学范所说过的事。 追究谁先得到消息没有任何意义,林逸剑眉拧倒,重拍桌道:“屠杀百姓!蒙古骑兵该死!”接着狠狠道:“胡野林与鲁万常失职,总政治部速查清此事,怎会有蒙古骑兵跑到后方来了?政务院要严厉追究华平公司相关人员的责任!” 刘汝明与王学范心惊记下,在座各位均被这庞大的屠杀数字所震惊。林逸命令:“总参谋部立刻下令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寻找蒙古骑兵决战,务必消灭之!” 吴命陵提醒:“林主席!蒙古骑兵自第一次与人民军交战遭重创之后,他们一直采取游击之术,扰我后勤部队,攻我无力触及或兵力薄弱的偏远死角,我方损失不断上升,现要想找他们决战,恐不易啊!” “对付蒙古骑兵的办法,如没有奇计的话,只能是以快制快。蒙古骑兵有十万之众,他们分兵而动,我人民军步兵确是无可奈何,而仅仅一支人民军骑兵师根本应付不过来!”林逸认同吴命陵的看法,他看一眼周炳坤,不理会心紧的周炳坤,道:“我看需马上成立其它三支骑兵师!让人民军第一骑兵军尽快组建到位,尽快投入战场,这不仅仅只是为了对付蒙古骑兵的事,而且,人民军马上要进入新疆省,第一骑兵军的组建势在必行。” 林逸既已如此说,周炳坤还能如何?现在他不再像去年那样为难了,因为新建的几条武器生产线业已投入生产,而钢材不足的问题,也出高价从别的国家进口了一部分。 林逸接着问:“吴部长!许奂的第四集团军组建完毕没有?” 吴命陵答道:“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五军与第十六军上个星期已装备完毕!怎么?林主席想发动对清廷的最后一击了?” 其它人紧望着林逸,等待他的回答。 林逸重重点头:“让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五军与第十六军部署到河南一线,接替第三集团军杨诚志的第十军的防务,然后,吴部长可以向胡野林与鲁万常下达进军北京的命令!” 吴命陵疑惑:“林主席!需这么急吗?我军还有许多准备工作尚未作好啊!最主要的是我新解放区的稳固问题太多!” 林逸不以为然,挥挥手:“准备工作可以边进军边准备,新解放区的稳固工作交由国防部的文明部长去做好了!”他停歇一会儿道:“我们需在五月之前解决好北京的事情,然后赶在今年冬季之前,进入东北与新疆,不然,大雪纷飞,解放全国的事情又要拖到明年了!” 大家深以为然,均点头称是。 林逸不停道:“总参谋部与总后勤部要立刻着手组建人民军第五集团军,我们需为解决太平军、湘军与淮军早作准备。” 大家怔愣,以前对扩军的问题颇为忌讳的林逸,不知怎么了,自从打败西洋联军的第二次进攻后,连续不断地大手笔扩军,令人应接不暇,颇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周炳坤经历太多,心志已麻木,不再对林逸任何的惊人之语感冒,他知道林逸下定了决心的事,很难改变。而大家也均表赞同,因为他们知林逸做出的决定都是经过全方位深思熟虑了的。 “关于第五集团军主官问题???????”王学范问。 林逸截断道:“让第三集团军的参谋长彭辽回来学习吧!”他这是委婉地公布了第五集团军司令官的人选。 “可彭辽将军还在直隶前线作战啊?他回来后,由谁接替他的职务?”王学范询问。 “暂时让第十军军长杨诚志兼任第三集团军参谋长之职吧!最后人选,王学范部长与朱达部长你们两人挑出人选后,总部再会议决定。而第五集军司令部其它主官及各级部队主官,你们也要尽快挑出人选来。”林逸指示。 林逸说完,又道:“为了让国防部文明部长更好地解决新解放区问题,我建议让文明部长辞去人民军总政治副部长之职,让齐江波少将接替文明将军在总政治部的工作。为了搞好政务院国防部与人民军总部之间的协调,今后出任国防部部长之职的人,成为必然当选的人民军军委委员,所以我建议让文明部长升成为军委委员,出席军委日常的决策会议!” 这一条甚好,大家纷点头赞同。 第二百四十五章前沿之战 说了那么多,林逸感觉有点累,想结束会议,突又想起军务秘书安平汇报的有关基层部队士兵违反军规军矩,下面政治部门处理不力的问题,便又强打起精神,很不满地道:“王学范部长!总政治部的工作要加强了,以前的总政治部工作过严,而现在的总政治部工作则过松!” 王学范不知所指,惶惶道:“林主席!出了什么事吗?” 林逸睇一眼,有气地反问:“难道一定要出了什么事,你们总政治部才会引起注意,才会加强工作吗?” 王学范不敢再吱声,林逸接着把马忧之夫妇在海南岛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番,完了还恼火道:“随意捆绑,随意踢打,是严重地侵犯人民的人权,人民军还是不是人民的军队?” 大家这才明白林逸所指,马忧之夫妇是马紫芳的父母,是林逸未来的岳父母,难怪林主席会生这么大气了!这里在座的几位,除吴命陵不知其中的关要外,其余人等均对此一清二楚。 林逸看着大家那古怪的表情,心中了然,怒色稍霁道:“并不是因为马忧之夫妇是马紫芳小组的父母,我才对这件事特别生气,相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与我有某种关联,我还不知下面的士兵已乱到这种程度了呢!这与清兵、湘军、土匪何异?” 懵懂的吴命陵一直听不明白马忧之是谁?林逸为何要提马忧之夫妇,此时方(炫)恍(书)然(网)。见林逸越说越气愤,知其不是借题发挥,而是一叶知秋,下面士兵的纪律问题真的很严重了。王学范脸色极不自然,狠咬唇,猛然抬头道:“林主席!请您放心,我会狠抓此事,让齐江波具体负责。” 林逸点点头,缓和语气:“这也不能怪你,以前文明将军具体负责此方面的工作,可他又因要管新解放区的问题,他没有三头六臂,一心不能多用,情有可原,不过,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停顿片刻,又道:“这方面的工作是长期性的,什么时候都得常抓不懈,不能搞一阵风,” 说完这件事,林逸站起来,大家也知趣地站起来,一路的劳累令林逸看起来精神不振,他们知道林逸想休息了。大家往外走去,刘汝明慢下脚步,走在最后,林逸收拾好文件,赶上刘汝明问:“汝明还有什么事吗?”既然刘汝明在会上没有说,林逸猜测可能是私事。 刘汝明欲言又止,林逸也不逼他,转说其它:“汝明!公费选派留学生的事情办妥没有?号召国外留学生学成回国的事办得怎样了?” 刘汝明回答:“从去年九月至现在,已有六千留学生回国,他们散布在根据地的各行各业中,而公费新选派的留学人员早已出发。” 林逸满意地点点头:“每年公费选派留学生要形成制度,让教育部负责,一定要公开、公平、公正地选拔出有用人才出来!派往的国家要广泛,现在不比以前了,不要再局限于德意志联邦一个国家,而在德意志联邦学习的留学生也需尽快回国,如有条件也可分散到不同国家去。”瞥一眼刘汝明,林逸不停道:“选派留学生只是培养人才的一个方面,我们更应该吸引各国的优秀教师来中国讲学、任教、搞研究,要舍得出钱,要肯答应别人开出的条件!” 刘汝明道:“请林主席放心!这方面政务院都有安排,这次选派的公费留学生一千人,便分布于十五个国家,但以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为最多!关于吸引外国人才的问题,政务院已令民政部与警察总局完善‘绿卡’制度,对各国优秀的人才实行最简单的入籍标准,而对加入中国国籍无甚兴趣的人才,则教育部有优厚的薪金与奖励制度与之配套!” 林逸脚步加快,边走边说:“这就好!自费留学生方面,教育部也要鼓励,做好引导,只要能在留学人员归国后的工作安排上做好文章,学子们的留学热情自会提高。” 刘汝明频频点头,到了转弯处,林逸轻说一声,撇下刘汝明一个人加快离开。 “林主席!请再稍等片刻!”刘汝明终下定决心。 “汝明还有什么事吗?”林逸早想到刘汝明有事。 “林主席!刘佳微回南洋了!”刘汝明注视林逸的表情。 林逸心巨震,但很快平静下来,问:“怎么?” 刘汝明进一步道:“表妹奉其父母之命回南洋,可能是有关婚姻方面的事,她这一去,可能便不会再回来了!” 林逸表情瞬息万变,轻叹:“佳人已去,沧海滔滔!”“她走后,你我两家合作的企业怎么办?” 刘汝明听到林逸的一轻叹,暗忖:“也不枉表妹刘佳微对林主席的一番深情了!”他走近一点,道:“我这一方,我已做好排,已全权委托给家族的一个堂兄管理,但我建议两家合作的企业由夏红出任总裁!” 林逸沉思片刻,同意:“可以!具体的事情让他们去商量吧!” 言吧,林逸怅然转身,刘汝明追上两步:“表妹佳微走时,留有一封信,她让我转交给你!还有一个香囊!”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信与香囊递过去。 香囊很大,信封上有水打湿的皱印。林逸迅速接过信封与香囊,木然离去。尽管林逸刻意掩饰,刘汝明还是在其接信封与香囊时,发现了他那瞬间的颤动。 怅然回到书房,林逸犹豫着是否该打开信封,沉默良久,最终他还是没打开信封,而是沉重地把信封放入抽屉,压在最底层,永久封存了!而那大大的香囊,林逸拿起凑近鼻,轻轻嗅闻,然后细细拉开口,慢慢倾倒,赫赫然倒出一桌的“纸心”,顷刻间,他双眼湿润。 知悉蒙古骑兵潜入后方屠杀筑路工后,第一集团军司令部甚为震惊,知责任在己,不用总参谋部下令,怒火中烧的司令胡野林与政委雷明即刻下令部队寻找蒙古骑兵决战,并令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分成若干股,四处搜寻蒙古骑兵的踪影。但蒙古骑兵打定了主意,只是骚扰绝不与人民军交战,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始终不能捕捉到他们的主力,而人民军第一骑兵师多股出击,多次出击,也仅是捞到一些小米虾。 这种情况直到四月中旬,人民军第二骑兵师与第三骑兵师北上增援后,情况才得到根本改变。自林逸要求第一骑兵军尽快组建成军后,人民军各大部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7 通力合作,总政治部从干部配备上,总参谋部与编制上,总后勤部从兵源上、武器装备、马匹提供上均以最快速度使第一骑兵军组建成军,时间仅用了两个月。 第一骑兵军采取边招募边组建,边训练边北上的原则,迅速部署到陕西北部。第一骑兵军的主力骑兵团兵源大多来自于原清军投降骑兵部队或西北牧马少数民族,而第一骑兵军的后勤部队、机关人员、轻炮部队、重机枪部队、通信部队等则从人民军几大新兵营或军队院校抽调。 第一骑兵军中有些部队还没有训练一个星期,便被派出执行任务,他们在战斗中成长,在成长中战斗,虽说他们也遭受到挫折,但他们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以第一骑兵师为主力,其它新骑兵师配合,第一骑兵军成功设伏围歼了三万蒙古骑兵,并不断驱赶,趋渐把蒙古骑兵逐出了陕西与山西境内。 有了第一骑兵军的护卫,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可以大胆向北挺进。接人民军总参谋部发起北京战役令: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出陕西,进入蒙古,向东北挺进,绕到北京城的北部,第一军占领承德府一带,封堵住清军的北退之路,第二军与第三军从北面与西面向北京城发起攻击;第二集团军夺下保定城后,逼近北京城,从西面与东面向北京城发起攻击,其第十军向西南警戒,务必阻止山东清军北援;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六军出河南向东挺进,进入山东省,以牵制山东清军! 第一集团军接到这份命令,下面的将士们大发脾气,这不是厚此薄彼,大偏心吗?我第一集团军离北京城上千里,而他们第三集团军就在北京城大门口,等我们赶到北京城时,可能第三集团军连汤都喝得不剩一点渣了! 胡野林理解下面将士们的心情,他作司令的不能与老资格的第三集团军的鲁万常司令相比,但下面的将士们可都是人民军中最老的最骄傲的元老啊!不能最后参与到最有意义的一场战役中,这将使他们留下终生的遗憾。 胡野林一边下令部队加速前进,一边宽慰下面的将士们:“虽然我第一集团军离北京城千里,第三集团军就在北京城大门口,但第三集团军并不一定就会赶到我第一集团军之前到达北京城!因为,在第三集团军进军北京城的途中,有一只拦路虎——保定城横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要打死这支拦路虎,方能顺畅地、无后顾之忧地到达北京城,而要想打死这只拦路虎,势必要花费第三集团军不少的时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因此,我英勇的第一集团军将士们不需灰心丧气,不需满腹牢骚,我们只需抓紧时间,快马加鞭,我第三集团军不仅可以喝到上好的汤,还可以吃上鲜美的肉!” 他的政治动员极为有效,第一集团军挺进神速,不到五天时间,他们已看到了蒙古境内的长城。 而在太原的鲁万常接到人民军总参谋部准允其继续北上的命令后,喜上眉稍,他踌躇满志,即刻下令摆在最前面的周宁涛的第九军逼近保定城,他则亲率第十一军与第十二军跟上,而杨诚志的第十军警戒西南山东方向,护住整个集团军尾部之安全。这时,他心里美滋滋得很,他决心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第一集团军连汤都没得喝! 随着鲁万常的命令发出,整个山西太原地区热闹起来,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都是一片繁忙。这里西风急吹,关河冷落,人如流水,成千上万的部队与后勤支援民工从山西涌入直隶,向华北地区开进,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第三集团军三个军赶到保定城外,鲁万常在于家庄召开第三集团军军以上干部军事作战会议,讨论攻打保定城相关事宜。 “司令!打保定城何需如此劳师动众?把它交给我们第九军不就得了?”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大大咧咧,不像是在参加严肃的军事会议,倒像是在菜市场与人杀价。 鲁万常蹙眉,周宁涛是原古华将军的手下,他不好发作,却也沉下脸色:“周军长自认为凭第九军三万人便可把保定城拿下?保定城内有十万绿营,三万新式清军,及四万八旗兵,他们的火炮数量并不比我第三集团军少!” 周宁涛不以为然:“清军已成惊弓之鸟,无甚战斗力,他们的火炮虽多,性能却与我军的相差甚远,司令不需忧虑,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定可在三日内拿下保定城,司令您则可令一部分部队先期逼近北京城,另一部分可攻取东北角的天津城!” 鲁万常倒是小觑了这位人民军中除许奂之外年龄最小的将军了,周宁涛的算盘打得准,他让人民军其它部队威胁北京城,保定清军还不撤兵回援?北京城才是清廷的心脏啊!难怪他敢打三天之内拿下保定城的保票。而且,周宁涛还颇有战略眼光,他的眼睛不仅仅只是盯着保定与北京,他还注意到了天津,打北京是整个战役的中心,而不能首先解决北京城周边的清军军事力量,则人民军根本不可能安心攻打北京城。 人民军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微笑,接着周宁涛的话:“周军长所言极是,在攻打保定城的同时,安排一支部队攻打天津是非常有必要的,但在我人民军其它部队还未上来之前,仓促攻打北京城,则不可取了!”他停顿片刻,扫视众将领一眼,接着道:“这不是军事战略、战术问题,而是政治与历史问题!政务院下派随军的文物特派专家小组已郑重向集团军政治部提出了对北京城的文物保持要求,在他们还没有列出文物保护名单之前,人民军对北京城的攻打不得发起。” 在人民军第三集团军最受人尊重的不是司令鲁万常,而是施南宽,因为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曾是他的学生,就连鲁万常也不例外,鲁万常也曾在南宁军校高级将领班短期轮训过。施南宽如此说,没有一个人敢反对,周宁涛只得悻悻地低下头,牵涉到政治方面的事,再好的想法都成泡影。 第三集团军副司令许都沉思片刻,打破会间的沉默,建议:“我看,攻打保定城可以让第九军负责主攻,第十二军协助,而第十一军东进,攻打天津城!待扫清北京城周边的清军军事力量后,我集团军三个军再合围北京城!”他与鲁万常一个样,总想着抛开第一集团军“吃独食”。 鲁万常站起来同意:“可以!成立攻打保定前线指挥部,由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将军担任前敌总指挥,第九军负责主攻,第十二军协助,第九军与第十二军火炮集中使用;薛青将军的第十一军东进,务必在七日之内拿下天津城。” 保定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建城历史已逾千年。保定史称北控三关,是南达九省的畿辅首善之区,誉为“天下孔道,京师门户。”历代以来一直是京畿重地。明惠帝建文四年(1402),都督孟善加固城墙,以砖石砌城,筑女儿墙堞口3710雉。隆庆年间(1567~1572),张烈文等三任知府将土城逐步改建成砖城,加固并增筑城楼,城周长6公里有余,墙高3丈5尺,并有宽3丈、深1丈5尺的城壕。城墙顶部每隔60步修筑一个向外凸出的矩形墩台,可以使防守者从侧面攻击敌人,这就是军事术语中所称的敌台,此种敌台共设81个。城周四面建4个城门,东门名“望瀛”,南门名“迎薰”,西门名“瞻岳”,北门名“拱极”。城门正楼上建有城楼,并筑半圆形瓮城。整个城周虽似方形,但城西南部向外凸出200余米,并略呈弧形,往北又呈直线,城周形状似足靴,故素有“靴子城”之称。因此,保定城并非如周宁涛所言,手到擒来,何况城中还有十多万的清军把守。 第二天,周宁涛将军以前敌指挥部的名义下达作战命令:第九军第33师攻击保定东门——“望瀛”,第34师作预备队;第九军第36师攻击南门——“迎薰”,第35师作预备队;第十二军第48师攻击西门——“瞻岳”;第十二军第47师攻击北门——“拱极”;第十二军的第45师与第46师作总预备队,驻守于东北小河村附近。 东门与南门是人民军的主攻方向,因此,两个军的火炮均集中于此。是日中午攻城开始,人民军炮兵自东门与南门阵地向保定城轰击,步兵向攻击目标前进。第33师各团攻抵东门——“望瀛”城脚时,第36师动作迟缓,他们还无法跨过保定城的护城河。待他们刚接近城垣,部队却已出现较大伤亡,因为清军那落后的火炮数量多,火力亦不容小觑。由于各部配合不善,至晚八时,周宁涛下令全线停止攻击。 第二日凌晨六时许,人民军再次攻城,人民军炮兵阵地前移,再次向东门与南门一带展开猛烈炮击,东门炮兵阵地向保定东面城墙清军绿营炮击;南门炮兵阵地则向保定城南面城墙的清军新式清军炮击。 第33师第99团突击队涉过护城河,冒着清军如雨般的枪林箭雨,架梯登城,与清军展开血战,战况极为惨烈,突击队死伤达三分之一,未能奏效。第36师的第108团突击队亦潜进至南门城脚,奋勇登梯。第1营突击队官兵十几人全部阵亡,第2营突击队继续增援,终因清军不怕死,前仆后继,杀不甚杀,登上城后,守不住,又被赶了下来。 此时天已亮,突击队只得暂伏于城基壕沟内待命。晚上,第33师各团再次竭力接近城垣。清军筐下开水沸油、巨石滚木同时掷下。突击队虽将梯子靠近城垣,但损失惨重。第99团刚将梯子架好,准备登城,清军便浇下油再扔下无数火把,把登城梯烧得“啪啪”作响。第108团为烈火所阻,也无法登城。 久攻不下,周宁涛遂决定让担任佯攻的第十二军的第48师从西门——“瞻岳”挖坑道到城根,准备炸城。此举弄得清军措手不及,经一番激烈争夺,清军抵挡不住拥有手榴弹、机枪的人民军的猛攻,清军扔下近万具尸体后,败退下去,西门首先被破! 第48师冲入城中,迅速向两边发展,登上西门城楼后,人民军控制了这一俯瞰全城的制高点,即刻向北门与南门攻去,城内清军顿时军心动摇,慢慢向城内退却。 中午,人民军从四条门进入保定城中,并投入特种兵作战,一个一个地清除清军的明暗炮台,开始向保定城纵深发展。第33师此战打得很辛苦,他们攻入城中后,负责夺取清廷的直隶总督府。巷战开始后,因事先未将敌人的部署侦察清楚,直隶总督府附近地区集中有大量新式清军及许多的暗炮台,而人民军的炮兵还未跟上,不能给步兵以有力支援,第33师还是举步维艰。第33师马上给第99团的突击队调入火炮配合,进展立刻快起来。 黄昏时分,保定城大部被人民军占领,目前仅剩总督府附近一块还有清军在负隅抵抗,第33师还在与清军血战,战斗异常激烈。第九军特种兵营奉令从其它方向赶来增援,他们的爆破作战与精确射击,立刻令清军感到头痛,清军防线慢慢被突破。第99团逼近至总督府大院,他们本欲从四处放火,把清军烧出来,可第33师政治部下令禁用火攻,第99团只得与特种兵营配合,准备强行打进总督府。 在火炮的支援下,十多门大炮一齐轰击,爆开一堵堵围墙,人民军一举冲入督署,依靠围墙进行顽抗的清军,见大势已去,大部投降,一部被击毙,保定城彻底被占领。 第二百四十六章两路并进 统领保定一带清军抵抗人民军进攻的怡亲王——载垣右手绑着绷带被人抬着回到北京城,他得以从保定地区逃脱回来,多亏了亲卫兵的冒死相救。载垣身为朝廷重臣,他与郑亲王端华一起相互依靠,排挤异己,掌握大权,一左一右在朝廷呼风唤雨,可谓得意!可国内外形势的骤变,思想观念落后、僵化的载垣明显跟不上时代,不仅他所主张的条条政策屡屡破产,由他统领的部队也是屡战屡败,他现在不仅信心丧失,而且威信扫地。 丢城损兵、大败而归的载垣回到北京,装模作样地在朝廷廷议大殿痛哭涕零,诉说功勋苦劳,妄想推脱自己常败将军的责任,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就连他的同盟郑亲王——端华也用鄙视的目光盯着他。 “怡亲王!你没有必要在此鬼哭狼嚎了!你已老矣!谅你一把年纪还在为朝廷征战,没有功劳有苦劳,你回去养老吧!”实际掌权的恭亲王奕诉睥睨一眼怡亲王,毫不留情地低贬。自五国联军打进北京城后,朝廷权力便慢慢由咸丰皇帝手中转移到了恭亲王一人手中,他所领导的总理事物衙门,实际上相当于西洋国家的内阁政府。 “皇上!老臣??????”怡亲王哀求地望着高高坐在大殿上,却萎靡不振的咸丰皇帝。 “怡亲王!你劳苦功高??????”咸丰无神地启动嘴唇。 恭亲王截然打断道:“皇上!京城危机,还是谈论应对之策要紧,那有闲情听人诉苦?”皇帝在说话,恭亲王也敢断然截住,他也够飞扬跋扈的了! 咸丰轻叹一声,道:“怡亲王还是照恭亲王的意思做吧!你先回去吧!”就这么一句话,意味着怡亲王所有的权力均被解除。 “皇上!皇上!请听老臣一言,请听老臣一言!”载垣还想作最后挣扎。 “下去吧!”咸丰厌烦地摆摆手,双眼无力的闭上一会儿。 载垣极度失落,垂头丧气步履蹒跚地走出大殿,跨过大殿那高高的门槛时,载垣已显力不从心了。 “皇弟!如今叛匪兵临京城,朝廷如何是好?”咸丰茫然地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8 问。 “如今保定城已失,天津城危在旦夕,京城南大门已洞开,而西面叛匪还有一只数万人的精兵日夜兼程赶来,皇上应早做撤离北京城的准备!”恭亲王奕诉微微躬身。他暗恨这位兄长皇上太无能,只会贪图享乐,把大清帝国弄成这副山穷水尽模样! “逃?往哪里逃?”咸丰根本不愿接受这种事实,“京城都丢了,我大清还在吗?”他说着便怒气上涌,下面一帮大臣治国无能啊! “五国联军攻打京城时,皇上不也离开过北京城吗?北京城被占领后,我大清不也还存在吗?”郑亲王端华见风使舵,现在恭亲王掌权,他及时附和。 咸丰沉迷酒色,但他并不糊涂,他那略显苍白的脸泛出红晕,却是因气愤所致,“西洋蛮夷岂能跟叛匪可比?西洋人只是要钱,而叛匪要的是我大清江山!”他边说边咳嗽,右手不住地拍打着龙椅手扶。 “皇上!西南叛匪厉害,如不早点离开,待他们各路兵马上来围城后,便迟了!”端华力谏,他这也是在为大家争取活路,如果咸丰不肯离开京城逃难,那么下面做臣子的也只得留下来陪死! “朕愧对列祖列宗啊!朕有何面目去见圣陵之下的先辈们啊?”咸丰突地在龙椅宝座上痛哭泣声,就若先前的怡亲王载垣一般,下面一干老臣闻声亦失声痛哭。 恭亲王奕诉暗忖:“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早我就说过西南叛匪才是我大清的心腹大患,要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重视,可当时谁注意了?” “哭有何用?大清江山完了,地下有知的先祖先辈,定不会饶了我们这帮无能的子孙,让一部分人离开京城,回到我们的根基地——满洲,尚能为我大清留下一丝血脉,今后只需我等励精图治,何愁我大清不雄风再展?”他大声厉喝。 大殿上哭泣声顿停,咸丰恢复情绪,抱着最后丝丝希望问:“朝廷可否对西南叛匪招安?” 奕诉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否定:“根本不可能!西南叛匪已占据我大清一半江山,他们士气正旺,形势大好,不日即可威逼我京城,他们凭什么要向朝廷投降?” 咸丰脸色骤跌,军机大臣穆荫转念,小心翼翼问:“可否与西南叛匪议和?” 奕诉轻叹:“如在几年前,与西南叛匪议和尚有可能,如今议和恐怕他们提出的条件,不是我大清朝廷所能接受的!” “只要他们承认我大清皇帝,我们可以实行西洋国家的内阁制度或是议会制度!”御前大臣景寿建议。 “或是与西南叛匪划江而治亦可!”协办大学士肃顺跟着建议。 他们这些话,在以前看来根本不可想象,可如今看来却只能是奢望了! 奕诉苦笑地摇摇头,也不知这些天真的老臣们还在做着什么春秋美梦。咸丰皇帝听罢双眼精光闪烁,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充满希望道:“奕诉亲王吾弟!可否派出大臣前往议和?” 这纯属奢望,但奕诉不忍熄灭咸丰皇帝寄起的这一丝希望光芒,他躬身道:“此事臣下自会安排,但我们还需另作其它打算,臣肯请皇上先离开京城前往盛京。” 只要能与叛匪展开和议,咸丰相信只要朝廷作出某些让步,和谈一定能取得成功,便也不在坚持留在北京了。“奕诉皇弟!大家都离开了,北京城怎么办?”他还是有点恋恋不舍。 “可以设立北京事务大帅营,统领整个京畿地区的军队,负责保卫京城。”奕诉大声道。 “由谁来担任此职呢?”咸丰皇帝扫视下面的大臣。 下面大臣全低垂着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这个等于是坐地等死的差事。咸丰脸色慢慢沉下,暗骂:“养这帮吃白食的家伙何用?人人贪生怕死,到关键时刻,个个成了缩头乌龟。” 奕诉蔑视众臣工,幸好他也没指望这些只会争权夺力的庸碌之辈能来挑大梁,他跨前一步道:“禀皇上!微臣建议由僧格林沁亲王担任北京事务大帅营大帅!” 咸丰大喜:“如此甚好!”即刻下令:“命僧格林沁回师京城,就任北京事务大帅营大帅!其它事务由恭亲王办理!” 在离保定城二十里外的人民军第三集团军司令部驻地,作战参谋谢龙生兴奋进来报告:“司令!周宁涛军长已把保定城攻下!” “这个周宁涛硬是要得!”鲁万常表扬人时爱说的四川话口头禅又来了,“说是三天把保定城拿下,现在才过50小时嘛!”他不是四川人,可他常年在四川作战,也学会了几句当地的语言。 “司令要进城看看吗?”谢龙生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未消失。 “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多火炮轰击,还不是废墟一片,破城一个?”鲁万常冷冷然,“要进城看看,我们过几天进北京看!”他充满着强烈的自信。 “司令说得极是!”谢龙生在一旁恭维,他为自己能成为人民军中的一员而自豪,他更为自己能接触到那么多的人民军高级将领而自豪,他接触到的每一个人民军将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有着强大的自信心,而这种领导者的自信心又强烈地感染了下面的每一个人,这是人民军无往不胜的重要原因之一。 鲁万常转身,淡淡道:“让施南宽政委进城看看就行了,我们为那些英勇的将士们祈祷吧,希望他们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来,让施政委抓住了!”自林逸上次当面狠批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后,总政治部既下发重要通知,又派出几路的监察小组巡视各集团军战区,处理了不少违纪的将士,部队纪律得到很大改观。 这时,副司令许都走进来,笑意欣然道:“司令如愿以偿,轻松拿下保定城,可喜可贺啊!” 鲁万常不乐意了:“怎么能说我如愿以偿呢?难道你许副司令便不如愿以偿了?你许副司令便不可喜可贺了?”许都的那点花花肠子,鲁万常岂不会知?在第三集团军高层,鲁万常与许都是一样的人,他们俩都想先别人一步拿下北京,最好是让第三集团军独自拿下北京城,到时新国家建立,论功行赏,他们当可位居开国元勋前列。 许都讪讪然,有意味地问:“既然司令不想进保定城,是否想马上向北京城进发?”在第三集团军几次的军事会议中,他都极力怂恿鲁万常早日逼近北京城,要不是施南宽极力压制,说不定,鲁成常还真就按许都的话去做了呢! 鲁万常睇一眼许都,志得意满道:“不了!让将士们休息一天,待薛青将军的第十一军拿下天津城后,我们再向北京城逼近!相信第一集团军还没那么快赶到我们前头去吧!” 许都有点急,劝道:“司令!不可大意!第一集团军可不是吃素的,不可以常理来度!” 鲁万常无所谓道:“许副司令不用担心!许副司令可否去一趟天津,看看薛青的第十一军攻打天津的进展如何?” “好!我马上去天津!”许都同意,“不过,司令!我建议你还是加紧向北京城逼近为好!” 鲁万常轻叹一声,说出实话:“许副司令!不是我鲁万常不愿意早日攻打北京城啊!而是施政委那一关不好过啊!” 许都轻摇摇头,无奈离去。 鲁万常准备第二天一大早便令在保定城休整的第九军与第十二军向北京城挺进,可清晨起来做晨操时,他就悔该昨日未听从许都的劝告,立刻向北京城逼近了,因为集团军参谋部清晨报告,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已至山西大同府。鲁万常大吃一惊,他连早操也没心思再做,马上令部队集合,向北京城挺进。“见鬼了!难道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长了翅膀,会飞不成?”他暗忖。“想让第三集团军‘吃独食’已不可能,但千万不能让第一集团军比第三集团军先一步到达北京城才好啊!不然,真会让其它部队笑掉大牙。”鲁万常暗暗着急。 第一集团军司令部进入大同府,其先头部队——第一军已到达宣化府,而集团军司令员胡野林骑着高头大马还在饶有兴趣地逛大同府的长城呢!能一睹雄伟长城的风采,一直是生于南方、长于南方的胡野林的梦想,这也是第一集团军许多将士们的梦想。在第一集团军进入蒙古境内,甫见到万里长城时,由大多数南方人组成的第一集团军的士兵们兴奋异常,心灵震撼无比,赞叹无比。可为了赶路,将士们只能遗憾地遥望巍峨逶迤的长城,希望待来日打下北京城后,再真实地圆自己的梦想。而迫不及待的胡野林却早一步在山西大同便圆了自己的梦。 “司令!你不用先一步赶到北京城与鲁万常司令见面吗?”朱昊与胡野林齐骑在一齐。 “不用!前面有杨元典的第一军作个代表赶到北京城就可以了,让杨元典先去见见他的老领导吧,他们可能有更多的话要说!”胡野林眺望美丽的山河,笑道。 “司令你还真毒啊!鲁大胡子怎受得了你这一激?恐怕他又要把胡子翘得老高了!”朱昊想象着鲁万常生气的模样。 “朱参谋长!走!我们下去,我们也该出发了!”胡野林赶马下山,他们已逛了近一个小时。胡野林边赶马边侧头吩咐:“参谋长!令第一军打下宣化府后,不用急着往北京赶,等我们上去以后再说;第二军加快行军,绕过宣化府,向昌平州与承德府进发,封锁北京城的北面通道;第三军跟上,直插北京城。” 朱昊暗暗点头,胡野林不愧是在旧官场上混过的人,处处给人留颜面。 第三集团军终于赶在第一集团军之前到达北京城南外三十里处,下午,第一集团军的第一军紧随其后到达北京城北外三十五里处。第一军驻扎下来后,主动派出联络员向南面的第三集团军先头部队——第九军联络,两军协商好一些相关事宜后,第一军的联络员诚恳问:“请问,鲁万常司令现在到何处了?他的老部下,我第一军的杨元典军长想来看望他!” 第九军的联络员听这话,特别的刺耳,冷冷道:“不必了,我们的鲁万常司令还没有到!” 确实,此时的鲁万常没劲地慢慢走在来北京城的路上,他对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到达北京城已不再感兴趣。 公元1859年4月25日10时,鲁万常到达北京城南面第三集团军的指挥部,差不多是同时,胡野林到达北京城西面第一集团军的指挥部,至此,人民军两大集团军,六个整个军,共约十八万的部队团团包围了清廷京都——北京城!人民军第一军驻于北京城西面;第三军驻于北京城北面;第九军驻于北京城南面;第十二军驻于北京城东面;第二军警戒昌平州与承德府一线,他们既切断了北京地区与东北地区的联系,也封堵住了北京清军的北退之路;第十一军警戒于南面,他们既切断了北京地区与山东省的联系,也封堵住了北京清军的南撤之路。 鲁万常可以不见自己的老部下,但当他与胡野林都知道对方已到达北京城后,他们两人便不得不见面了。不说他们两人的身份,不说他们两人曾经在第二次防御战南宁战场中有过精诚合作,就说有关两集团军对于此次攻打北京的协调问题,他们两人都不得不见面。 下午三时,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各带着一队警卫、参谋,在北京西南面的石门营相见。两人的着装不一样,胡野林身材比鲁万常矮小,而且他是南方人,比较怕冷,他的军衬衣之外,是一件类似于夹克衣的带毛领的人民军外军衣,而鲁万常高大,他一套人民军整齐的春秋装外,披了一件长过膝盖的披风。 “鲁司令!别有无恙!”胡野林急跳下马,抱拳快步走近。 “胡司令!风采依然!”鲁万常同时跳马下来,右手举半空,打着招呼。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此时,两人倒是真情流露,毕竟两人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战友啊! “鲁司令!请!” “胡司令!请!” 两人牵手共同走进第九军第36师的师指挥部。 “鲁司令!第三集团军接到总参谋部的最新命令没有?”胡野林直入主题。 “没有!你们第一集团军呢?”鲁万常反问。 “也没有!”胡野林摇摇头。 “这就怪了!上面一声不哼,一言不发!既不确定攻城时间,也不组建攻城指挥部,不知在搞什么鬼!”鲁万常满腹牢骚。 胡野林亦有同感,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鲁万常自嘲道:“上面没有什么指示,可那些特派文物专家们,和新闻记者们倒对我们指手划脚的!” 胡野林哈哈大笑:“特派文物专家们是管家婆婆,报社杂志是第二指挥部,这个说法,难道鲁司令没有听说过吗?” 鲁万常很少看那些无聊的报纸杂志,他最爱看的东西只是《林逸哲学》与《林逸军事》这两本书,有这两本书就够他看的了,他认为能看懂这两本书,便一身受用无穷了。这两本书均由人民党宣传部整理出版,由原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之主持两书的审议与修订。可惜,此时的叶先之已叛逃,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鲁万常怔然,旋明白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侧头问:“上面没有指示,我们自己做主?” 胡野林神光闪烁,眼睛眨一眨,“好!鲁司令说怎么办?”他处处承认。他们两人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是因为他们深知林逸的秉性,林逸从不喜欢循规蹈矩,唯命事从的人,林逸不在意违不违反纪律,但,必须把事情做对!做好! 两人故怪地相视一眼,各自暗赞对方: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79 “果然有大将风度!” “两集团军组成联合指挥部,由联合指挥部确定最终的攻城时间!”胡野林建议。 “好!两集团军各抽出部分参谋及通信兵组成作战指挥中心,其它各集团军不变!”鲁万常进一步建议。 “主攻方向选在西面与北面吧!由我第一集团军担任主攻!你们第三集团军刚在保定城打了一场恶战,辛苦了!”胡野林抢先道。 鲁万常感谢胡野林的体谅,他从胡野林那真诚的目光中,知道这不是在抢先机,争头功。“不!胡司令!你们第一集团军自从进入四川以来,解放大半个中国,打了不少的恶战,你们才辛苦了!这打北京还是让我们担任主攻吧!” 两人争执一番,各不相让。胡野林退让道:“鲁司令!我们两人也不用客气了!我们两个集团军各选择一个主攻方向,各让一个军担任主攻部队!而具体的主攻方向与主攻部队由联合指挥部最后决定!” “如此甚好!”鲁万常赞同。 “那么关于联合指挥部的作战指挥问题?”胡野林瞟一眼鲁万常,“便由鲁司令来指挥吧!” “说哪里话?这次得由你胡司令来了!上次,在南宁我勉为其难指挥了一下,这次无论如何都得你来了!”鲁万常见胡野林那么大度,他推让。 “就是因为上次鲁司令指挥过一次了,有经验了,所以得由你来啊!”胡野林这是明显地托词,他本人既然能指挥得动一个集团军的作战,又怎会不能指挥更多的部队呢? 鲁万常当然明白胡野林这是在谦让,为其真诚所动,他这会更坚持了:“不!这次由你胡司令担任总指挥,我听命行事就是了!” “还是鲁司令来吧!我听你的!”胡野林不敢答应。 “你们两位都别推来推去了!这联合指挥部总指挥之职由我来担任!”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七章攻城计划 “吴部长!你怎么来了?”外面足音跫然,胡野林与鲁万常闻声站起。 “怎么?我不能来吗?”吴命陵瞥眼调侃,自找座位坐下。 “吴部长当然可以来,只是你远在南边广西,公务繁忙,怎脱开得身?”胡野林疑惑。 吴命陵笑笑,语出惊人:“不仅是我来了,林主席也来了!” “怎么?林主席也来了?他现在在哪?我们还不快去迎接?”鲁万常一阵兴奋激动,胡野林亦然。 “两位长官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吴命陵啧啧干涸的嘴。 胡野林马上递上一杯凉茶,鲁万常却急得上火,催促:“吴部长!你倒是快说啊!” 吴命陵端起杯,痛快深喝一口,道:“人民军总部整体已北上,今后人民军的战事主要发生在北部,为了便于就近指挥,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决定人民军各机关部委北移,不仅如此,随着全国的解放,人民根据地的工作重心也将北移,因此,政务院也将随之北上。” “吴部长!你别说那么多,我们是问你林主席现在在哪?”论起资格来,鲁万常与胡野林都比吴命陵老许多,而鲁万常还贵为人民军三大上将之一,因此,两人才胆敢如此脾气与吴命陵说话。 吴命陵纯在故意逗弄两位,慢悠悠道:“两位别急啊!我这不就说到了吗?” “我们能不急吗?现在局势并不平稳,许多地方的敌对势力并未肃清,到处都有危om险!”鲁万常担忧无比。 吴命陵理解两位的心情,宽慰:“林主席随人民军总部到了山西太原,他的安全两位不用担心,有人民军特勤团三个营负责着呢!” 鲁万常与胡野林并不这样认为,特勤团只能应付敌对势力小规模的暗杀行动,而对于大部队的集团作战,特勤团那点兵力便捉襟见肘了! “我看我还是让坠于后面的杨诚志的第十军派出一个师前往山西接一接林主席吧!”鲁万常不放心道。 胡野林认为可以,而吴命陵阻止道:“鲁司令!不用了!林主席并没有打算马上北上,他决定暂时把人民军总部设于山西,待打下北京城后,他再北上。”从鲁万常与胡野林对林逸的着急上,吴命陵暗叹林逸的位置在人民军将士们的心中有多大,位高至集团军司令的鲁万常与胡野林尚且如此,何况下面那些单纯的士兵们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让杨诚志第十军的一个师向河南的彰德府移一移吧,护住太原府东面的安全!”鲁万常坚持。 吴命陵没再说什么,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对了!吴部长此次来,有什么新的指示吗?”胡野林问。 吴命陵指着两人笑骂:“还不都是你们两位害了我!” 胡野林与鲁万常颇感无辜:“怎么又关我俩事了呢?” 吴命陵舒缓一口气:“本来,我随林主席一路北上,本想在太原府呆上一两天之后,再上你们这儿来的,可谁知,总部不断接到你们两集团军进军神速的消息,你们一个比一个快,像长了翅膀,安了车轮一样,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林主席担心你们两集团军作战配合问题,只得命我先一步赶到你们这儿来了!”实际是林逸担心两集团军会相互争功,两司令会互不服气,会影响人民军的团结,两集团军进军速度相互攀比就是明证。 胡野林与鲁万常暗忖:“难怪一直没有总部的指示了,原来,总部另有安排。” 吴命陵瞟上两人一眼,自嘲道:“倒是我们多疑了,没有总部的指示,你们两集团军也做得挺好的嘛!不仅成立了联合攻城指挥部,两位长官还在相互推让总指挥的职位,难得的团结和气啊!” 胡野林与鲁万常被吴命陵损得讪然,“这不是总部一直没有最新指示传来吗?我们怎不能坐在这里傻等吧!” 吴命陵没有怪责他们的意思,他突地正色道:“总参谋部命令:成立攻打北京城联合指挥部,吴命陵任攻城指挥部总指挥,相关攻城细节,待联合指挥部作好攻城计划后,上报人民军总部审批!” 战争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军事斗争,它还伴随着背后的政治交锋。吴命陵刚宣布完总部的命令,外面有参谋进来报告,清廷一支和谈代表团求见。 吴命陵、胡野林、鲁万常三人怔然相视,皆不言语,却哑然失笑。吴命陵苦笑:“我们可能可以不用放一枪,不用开一炮,便可走进北京城了!” 胡野林与鲁万常心中突地有一种遗憾,有一份失落,叱咤风云、征战天下的将军最怕的就是寂寞。 “两位长官谁去接见清廷的和谈代表团?”吴命陵戏谑地问。 鲁万常把头摇得像泼鼓,连连否定:“我是不会去的!我是不会去的!我大老粗一个,最怕见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了!” 吴命陵望向胡野林,胡野林跟着摇头:“吴部长不用看我,我更不会去了,我与他们曾同朝为官,不好与他们打交道。” “吴部长只能你去,你最合适,你从总部来,你对我人民军的政治尺寸把握得比我们更准确!”鲁万常指着吴命陵。 吴命陵才不愿趟这浑水,他沉吟片晌,道:“让施南宽政委去接见清廷和谈代表团吧!” 清廷和谈代表团一行十二人,由清廷军机大臣穆荫率领,他们身着清朝上朝官服,双肩被撑着老高老齐,头戴“顶戴花翎”,后面一把孔雀羽一翘一翘的,从正面看倒也威武,可转过背来,却显不伦不类了,一根长长的瓣子,显来荡去,他们不嫌累赘吗? 穆荫,满洲正白旗人,托和络氏,字清轩,由官学生考授内阁中书,后官至兵部尚书、军机大臣,曾与僧格林沁督办北京防务。他烦躁不安地在人民军第九军第36师师指挥部侧旁的一间民宅厅堂里走来踱去,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可人民军还没有人来接见他们,他那本来初到时扬得高高的头,已斗败公鸡似地垂了下来。 而此时,在第36师师指挥部里,吴命陵、胡野林与鲁万常三人却在兴致勃勃地闲聊呢!不是人民军不想接见清廷和谈代表团,而是人民军负责接见的施南宽政委还没有从北京城南面的第三集团军司令部赶过来,谁叫穆荫运气不好,遇到几个懒得要死,只懂打仗的“粗人”呢? “对不起!让各位大人久等了!”施南宽骑马风尘仆仆赶来,他的军衣上还沾满的灰尘,脸上也像被画笔作过画一样,黑一点白一点黄一点,他连脸也未洗一下,便带着政治部的几位军官直闯进来。这几位政治部军官并不是他从第三集团军政治部带过来的,而是吴命陵从驻地第36师师政治部里挑选出来的,吴命陵对他们作了精细的交待。 穆荫转过身,疑窦地望着土得掉渣,脏得作呕的施南宽将军,问:“这位是?” 第36师一位负责接待的政治部少校走近,介绍:“这位是我人民军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中将!” 转身又对施南宽道:“政委!这位是清朝廷军机大臣穆荫大人!” 穆荫根本不懂人民军的建制与官职,但中将军衔是什么官阶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他也曾与西洋军人打过几次交道,他突地又扬起高傲的头,有点不屑地望着施南宽:“久仰!久仰!”连对方的名姓都省了。 施南宽怔然,他倒没想到对方来求和的,居然敢如此傲慢,但他并不在意,拱手道:“穆大人!请坐!”站在其身后的那几位第36师师政治部的军官有点怪施南宽煞了人民军的威风,他们暗暗皱眉,觉得施南宽政委至少也应洗把脸,换上一套整齐干净点的军衣再来与清廷和谈代表团会见,怎也不能弄成这“灰头灰脸”样吧! 双方入座,施南宽直入主题:“不知穆大人此来欲意何为?”因为赶路,脸上还有汗珠从他脸颊淌下,他忍不住伸手擦拭一下,这会儿把脸弄得更花了。 清廷和谈代表团成员见施南宽那失礼的动作,更为不屑,而人民军其它和谈成员则痛苦地闭上上眼,不忍看施南宽那难看的花脸,那张脸实在太滑稽,太难看了,他们跟着露出难堪的神色,感觉极没面子!清廷一方成员在偷偷暗笑。 更有甚者,因为脸上的汗水与灰尘混杂渗到眼里,弄得施南宽眼睛不舒服,他揉挪眼睛,却越揉越不舒服,放下手后,眼睛还一眨一眯,动作甚是怪异。 穆荫完全一副高高在上,恩赐于人的模样,盛气凌人道:“我大清咸丰皇帝,体谅苍生,愿与贵军和平,只要贵军放下武器,肯愿招安,则我大清朝廷将赐以汝等高官厚禄,让你们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胜过做叛贼百倍!” 施南宽哈哈大笑,突地又停下,冷冷道:“穆大人是来招安我们的吗?如果是这样,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与你们无意义的口舌上!” 穆荫怔愣,他被呛得口吃:“怎,怎么?你们不愿意?” 施南宽讥讽:“汝等已死到临头,还未认清楚形势!真是可怜,可叹!如今你们满人坐天下,你们还可称我们为叛贼,但你们还能称我们叛贼几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想必穆大人懂吧!不几日,等我人民军打下北京城,汝等就是叛匪流寇!穆大人好好想想你们自己的命运吧!” 穆荫没想到这土里土气的施政委居然唇齿如此厉害,他放下蔑视的心理,缓和语气道:“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我双方能否化干戈为玉帛,实现和平?” “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不然,我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与你们谈判了!”施南宽缓缓道,“这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只要贵方同意停下战火,承认我大清皇帝的存在,承认我大清为中华之正统,则我方同样承认贵方的存在为合法!你们可以入朝为官!”穆荫软软道。 施南宽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 “我皇同意实行西洋国家的那种内阁制度,由贵方负责内阁领导,但前提是不得损害我满族人现在拥有的任何即得利益,必须承认我满清皇帝为永久最高统制者。”穆荫退让。 施南宽冷然道:“穆大人!你们还是没有认清楚当前的形势,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能否还继续享受那些荣华富贵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你们怎么活命的问题,考虑你们满清怎么不被灭族的问题。” 施南宽这话就若当头棒喝,真正打醒了清廷和谈代表团的每一位成员,他们心情骤然低落,垂头丧气,宛若世界末日到来般。 “施将军!贵方的条件是什么呢?”穆荫祈求地问。 “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满清各大臣、各部队、各贵族听候我人民军的处理!”施南宽洪亮声音,铿锵有力。 穆荫傻了眼,这种条件怎能令人接受?他这时才发现对方这土里土气的政委是多么的厉害,是多么的强硬,他那脸上的“花纹”不再是笑料,而是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的鬼魔。而人民军其它和谈代表则扬眉吐气,再也不觉施南宽丢脸!他们现在深深懂得实力决定一切,有了实力,你即便是穿着破烂的衣裳如乞丐般,也一样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一样令敌人害怕。 “我大清愿与贵方划江而治,不知贵方愿否?”穆荫见对方条件太苛刻,已无回旋余地,亮出己方最后的底牌。 施南宽再一次坚定地摇头:“不可能!你们只有无条件投降,才能保全性命,才是你们的最后出路!我泱泱中华几千年以来都是一个整体,岂能分成两半?即便是我人民军答应,可亿万炎黄子孙也不会答应的,我们会遭子孙后代唾骂的!” 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0 荫悲哀道:“难道你们就不能作出一点让步吗?难道我们双方真的没有一点停火的可能吗?” 施南宽想起清军入关时的情境,及清军入关后对汉人实行的歧视政策,义愤无比,硬硬道:“让你们有命活下来,便是我们最大的让步!想想你的先辈们搞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吧!便是把你们满清一族斩尽杀绝也不足解我等心头之恨!你们回去吧!好好备军,准备与我人民军一搏!”他冷酷的厉眼逼视清和谈表团成员,停顿一会儿,接着警告:“到那时,因为是我们付出血的代价打下的北京城,你们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是和,是打,随你们的便!”施南宽最后道,“时间就在这几日,你们需早作决断哦!” 清廷和谈代表团成员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民族仇恨,这都是清廷政府推行森严的等级制度、特权制度、贵族制度所酿下的恶果,他们心惶不安,胆颤心惊,不知等待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最后命运到底是什么? 穆荫没精打采离开,人民军这么苛刻的条件,朝廷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已绝望的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是在哀痛满清朝廷的命运,还是在作着自己的个人打算? 人民军攻打北京城联合指挥部组建后,吴命陵召开第一次联合指挥部军事会议,两集团军三大主官及各参战军三大主官悉数参加,另还有政务院特派文物小组正副组长及人民军军情部北京中心情报站正副站长也被邀参加。 “各位将军!各位特邀佳宾!这次会议我们主要讨论有关攻打北京城的相关问题,今天,我们务必拿出一个攻打方案来!”吴命陵简明扼要地作了一个开场白。 “下面由谁先来说说?”他扫视大家一眼,没有把目光注视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首先发言,他清清喉咙,道:“我觉得攻打北京城并不难,难的是保护北京城!众所周知,北京是一座历史名城,里面有数不清的历史文物古迹,那都是我中华民族先辈们智慧的结晶,都是一些无价之宝,损之容易,修复之难啦!因此,我们在确定攻打北京城的军事行动计划之前,首先应确定一个攻打方略来!” 文物保护特派员暗赞:“军中有这样懂得保护文物的将军,实是难能可贵啊!” 吴命陵频频点点头,在他来北京之前,林逸曾特别嘱咐过他,攻打北京城一定要注意保护那些文物古迹,多流点血、多流点汗无所谓,可多损坏一件宝物,不可饶恕! 但对于施南宽的话,在座的一些将军并不以为然,他们认为那些死东西一不能当饭吃,二不能作衣穿,有什么用? 吴命陵赞赏:“施政委说得好!首先确定一个框架,一个原则,再制定作战方案,我们既要攻下北京城,又要不能辜负林主席、人民军总部及政府院的重托,力争两全其美。” “吴部长!这个框架与原则我们就不用讨论了吧,你不如直接把林主席的要求说出来就是了!我们无不遵照执行!”第九军军长周宁涛最不喜欢被人束手束脚做事了。 吴命陵指着周宁涛道:“就你这拼命三郎着急!上回打法第2军时,林主席还跟我表扬过你呢!可这回打保定城,你可要注意了,总政治部的王学范部长盯上你了!你功劳大,破坏也大!!” 周宁涛讪讪然,不敢再吱声,他是吴命陵与施南宽的学生。 吴命陵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觉得周宁涛说得有理,他没再卖关子,老老实实地把总部的意见掏了出来:“总部攻打北京城的作战原则是尽量少用火炮,城内禁用火炮;政治攻心为上,各种手段齐用;以压迫敌人投降为主,武力强攻为辅!” “而攻城的框架,也就是哪些东西,哪些地方需要注意,文物保护特派小组将会为各个单位提供一份详实的单目,大家在布置任务时,要着重提醒下面的士兵们注意。”吴命陵望一眼文物特派小组那两位白发苍苍的正副组长,他们一位是广西大学历史系的教员,一位是政务院文化部下设的文物保护研究所成员。他们两人郑重地向大家点点头。 又是不用火炮,又是这不能打那不能打,下面的将领开始牢骚满腹。“孙猴子打妖精都还只是戴一个紧箍咒,我们却戴了一个又一个,这还让我们怎么打啊?难道让战士们用命去拼吗?”有人不满地嚷嚷。 对这些不懂文物是何物的军人,吴命陵知道再怎么说都是对牛弹琴,唯有以军令压制才行,他霍地站起,鹰隼般的厉眼扫视一通,沉声道:“这是林主席的命令!这是人民军总部的命令!谁有意见可以上提,谁不愿打,可以下来,去政治学院学习。” 顿时,下面鸦雀无声,再没一个人敢出声,在目前还没有一个人民军将领敢明里违抗林逸的命令。 吴命陵坐下来,“好了!这个问题不容再作讨论,我们下面谈攻城方案问题!”经过几年锻炼,加上林逸的刻意培养,他在军中的威信也在日益提高。 吴命陵怕会议再冷场,他话刚讲完,便把目光移向第一集团军的朱昊参谋长。 朱昊会意地微点头,站起道:“我这有一份作战计划,供大家参考!根据北京城墙的情况,攻打北京城可以选择两个突破口,一则为西面,此处为清镶红旗居住区,一则为南面,此为贫民居住区,两处均房屋楼宇众多,因为不能使用火炮,正适宜我人民军的巷战。” 军事会议室的笔记参谋把朱昊的作战计划人手一份发到各将领手中,这计划是联合指挥部委托第一集团军参谋部制出的初稿,这里当然考虑了胡野林与鲁万常那天谈妥的协议,两集团军各取一个主攻方向。本来,吴命陵想让第三集团军的参谋部也制一份攻城计划,然后,再综合两计划,定出最终的讨论稿来的,可因为第三集团军的原参谋长彭辽中将已调回南宁军校学习,而暂时兼任参谋长的第十军军长杨诚志又远在河南,因此,只能作罢。 众将领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基本同意朱昊的方案。吴命陵第二次站起来,大声道:“我命令!” 会场全体起立,就连那两位白发苍苍的文物特派员也不例外地笔直站着。 “攻打北京城选择两个主攻方向,一为西面,由人民军第一军负责;一为南面,由人民军第九军负责;其它两面担任佯攻,北面由有人民军第三军负责,南面由人民军第十二军负责;驻昌平府的第二军负责警戒东北方向;驻天津的第十一军,负责警戒西南方向,并担任攻城总预备队!”吴命陵滔滔不绝下达命令。 “各级指挥官注意提醒士兵们保护文物,提醒他们恪守军规军纪!如有违反,定当严惩!”他最后提醒。 “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会议室里,异口同声。 “谁还有什么补充没有?”吴命陵声音轻下来。 “吴部长!我还有一点要补充!”从会议的角落里传出一个略带女性化的声音。 大家愕然,齐望向声源处。 第二百四十八章突入城中 吴命陵闻声,恼怒地蹙眉,他那最后一句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谁知还真有人当真了!所有人的均望向声源处,吴命陵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只能闻其声而不能见其人,因为会场上所有的人均笔直站立着,阻挡了他的视线。 “再劳大家一会儿,大家都坐下吧!”既然有人还有话要说,吴命陵摆摆手,只得又让所有的人坐下来。这时,他才看清楚那位坐在角落,发出柔和声音的人,原来是此次军事会议特邀佳宾之一——人民军军情部北京中心情报站站长尤坡。开始他还惊异地以为是一位女人呢!可记得这次军事会议没有女人参加啊? “尤坡站长!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吴命陵示意地问。他暗暗奇怪了,这搞秘密情报的怎么一个一个都怪里怪气的啊?不是声音与众不同,就是长相特殊,北京中心情报站站长是这样,那广州中心情报站站长也是这样,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似的,朱达选材有问题啊! “各位长官!几年前,在五国联军攻打北京城时,我北京中心情报站曾奉军情部朱达部长指示,对清廷皇宫及御花园中的各种珍宝进行抢夺性的保护,为了最大限度地使我中华民族的瑰宝不致被五国联军毁坏,抢夺,军情部不仅派遣精英特工北上增援我中心,还不惜动用隐伏在清廷上层的内线关系,提醒清廷自身注意对那些宝物的匿藏与转移,由此上面对于我中华民族文物瑰宝的保护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了!”尤坡不经意间爆出了几年前的一段秘史。 大家都知道军情部那位“五大三粗”的朱部长还没有那种远见,也没有那份雅兴去关心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别人家里的文物,朱达仅是奉命行事而已,而尤坡所言的上面,应该是指林逸了! 那两位文物特派员(炫)恍(书)然(网):“难怪了,我说那日政务院让我们去接收一批宝物,甫一接触,发现怎么大多是一些只听其名,未见其物,仅可能存于皇宫的东西呢?当时,大家惊喜若狂,却一直纳闷这些东西政务院是怎么弄来的?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啊!”他们不由为人民根据地高层决策人的远见而惊叹。 对于这段秘闻,没有多少人知道,吴命陵也不知道,他暗赞林逸的伟略。尤坡说出这段故事来,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大家重视对那些“死东西”的保护、爱护。早在几年前,上面便对这些东西开始保护了,可见上面是真的很在意这些东西的了,所有的将领谨记下来,震撼之余不由自主地端正了对那些文物的态度。 那些被人民军抢救下的文物,小件的、便于搬运的被转运到了南方,而那些大件的,易破碎的则还被北京中心情报站匿藏在几处秘密的地方。 尤坡不在意他爆出的那段秘史对大家的震撼,接着道:“此次,我北京中心情报站同样接到军情部朱达部长的指令,要求我中心做好各项工作,以协助攻城部队的作战。为此,我中心绘出了一张各重点文物古迹地点清军部队兵力与部署图,可供各作战单位作指导用!” 吴命陵骤然对这说话带娘娘腔的尤坡刮目相看,“好!北京中心军情站的同志们辛苦了!”他大喜。 “另!我中心还在北京城内潜伏下了一支由二百名军情部特工为骨干,普通队员人数达八百人的武装力量,到时,他们将在攻城战打响时,适时发起攻击,可为从西面进攻的部队打开一扇城门;而在南面,则我中心发展起来的潜伏在清廷守城部队中的几位清军将领,将会为南面进攻的部队打开一条通道。”尤坡又是一颗重磅炸弹扔出。 会场所有的人讶然,他们还是第一次直接听取军情部官员的情报汇报,以前均是见情报,不见其人,那时,他们接到军情部传来那么多、那么精确的情报,并不觉有什么,孰不知其中付出了多少情报人员的汗水?又有多少情报人员献出了生命? “这不是还未开始攻城,便把大半个北京城给拿下了吗?”鲁万常哈哈大笑,他对北京中心情报站给予高度评价。 吴命陵站起来,走近尤坡,握着他的手,颇动情道:“谢谢你们!” 尤坡很不习惯长官对自己的客气,他那白嫩嫩的手握在吴命陵那宽大的手中,显得有点娇小。可吴命陵心中的感觉却是惊涛骇涛,没想到这双纤细如女人手的手有那么大的力量,他有隐隐作痛感。尤坡师出陈家沟太极门,在北京城的公开身份是祥和绸缎庄老板,专与北京城富家太太小姐们打交道。 攻城联合指挥部最终确定的攻城时间是公元1859年5月1日上午八时,现在离向北京城发起总攻的时间还有两天,军事会议之后,各部队开始向北京城城墙靠近,他们一一肃清北京城城郊的清军小据点。西面,第一军从三家店、城子、门头沟、潭拓寺向石景一带进攻,其第4师首先进抵永定河岸,开始进行渡河准备。第4师师长霍图图(军队重新调整后,由原第4师第11团团长任上提升上来。)选择城子渡口为渡河地点,虽然城子渡口右面的门头沟渡口水流平淌,更为有利于渡河,但是那里已有第3师存在了,他不想两个师挤在一块,搞混了部队。永定河在城子渡口处拐了一下,水势比较急,但第4师只要渡河之后,迅速向北移动,便可以最快速度与北面第三军的第9师取得联系,确保人民军对北京城严密包围圈的完整。 下午4时,霍图图师长召集所属3个团长和2个连长(分别是担负突击任务的连长马光上尉及侦察连连长程学仁上尉)讨论渡江作战。霍图图师长决定采取秘密渡江的方式,所以渡江行动前将不进行炮火准备。程学仁上尉的侦察连挑选精干人员作为第一梯队首先渡江,侦察清军河防情况,如果防御力量薄弱,侦察连主力立即渡江,占领牛栏村与灶神岭高地,并排除通向北京城道路上的障碍与陷阱;同时派出联络员与北面的第9师取得联系,确保两部的结合部不出现漏洞;随后第12团于晚八时渡河,超越侦察连向北京城推进,目标是夺取李村一线;第11团于晚九时渡河,超越第12团向北京城进军;第10团作为预备队,和师建制内的重装备炮兵部队一起等待命令渡江。 傍晚,天刚黑下来,程学仁亲自率领由20人组成的先遣队泅渡过河,其中包括出生在北京城,熟悉地形并会讲一口纯正北京话的李析能少尉,半小时后,先遣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1 队顺利到达北岸,稍作休息后便兵分几路前去侦察牛栏村与灶神岭高地。 一个小时后,各侦察组先后回到岸边,附近村庄、山口都没有发现清军防守,李析能少尉率领的侦察组报告灶神岭高地也没有清军防御。程学仁上尉向南岸发出渡河的信号,9条可搭载二十人的木船搭乘着侦察连主力开始渡河,船刚过河心,无数利箭与子弹交织的火力突然从灶神岭高地上倾泻而下,火炮也随即开始密集的轰击,有3位征招的民工船夫被当场射死,木船失去控制被江水冲到沙洲上——原来在浓重的夜色中李析能少尉的侦察组搞错了方向,侦察的是灶神岭高地以西的山头,在灶神岭高地这一要地上果然是有清军防御的! 霍图图师长见秘密渡河已经暴露,便立即命令侦察连撤回。已经渡过永定河的程学仁先遣队也遭到清军猛烈攻击,霍图图只好也命令其撤回。程学仁的先遣侦察小组击毙四十多名清军,子弹打完后,冒着清军猛烈火力泅渡返回,程学仁被一支利箭射中左臂,血流不止,另有2人负伤,1人失踪。 天亮后,第4师开始强渡,第一集团军政委雷明、第一军军长杨元典、第一军军参谋长段开(原第4师师长)以及三名随军记者都来到江边观战。 6时整,在短暂的炮火准备后,第12团一营搭乘二十二条木船一字排开,冲入永定河。尽管灶神岭高地上的清军置有十四门火炮,火力相当之猛烈,但是一营在师炮兵及木船前端机枪手的火力掩护下,仍渡过永定河,并向灶神岭高地发起攻击,激战约三小时后,于9时十五分攻下灶神岭高地。 九时四十分许,第4师的第二梯队第11团开始渡江,随即超越第12团向北京城推进,一路克服清军的节节阻击,中午前后到达石景一带。在争夺石景时,第四师的第10团与第11团与清军一支五千人的绿营发生交战,清军绿营损失大半后,退入北京城中,而第四师并未追赶,只是占领石景后,本份地建立防御阵地。站在石景,可以清楚地看见北京城内百姓做饭时的烟雾飘渺了。 就在第4师强渡永定河,向北京城推进的同时,南面,第九军分成三部分,其第36师依然呆在石门营、宛平一带未动;其第35师从长辛店、黄土坡向丰台一带进攻;其第34师与第33师从南苑、红星向大红门一带挺进。在丰台,人民军第35师粉碎了由僧格林沁三大猛将之一的桑多将军统领的一万清军在二千蒙古骑兵支援下的不断反击,激战四个小时后,第35师攻下并守住了丰台阵地。第35师能攻下丰台全靠发现了清军防御的弱点,以第105团一营三连渗透过防线,直接插入清军防御纵深才成功的。战斗中清军御林军表现英勇顽强,终使人民军意识到攻占北京城并不完全像想象中的那样容易。 左翼的人民军第35师攻占丰台,确保了人民军第34师与第33师侧翼安全。第九军军长周宁涛还派出军特种兵营配合第35师的侦察连组成几支特种分队,乘夜色突入清军防线,深入至北京城城墙根的贫民居住区与清军展开小规模的巷战,为过几天的北京城真正的巷战累积地理地形与技战术经验。 至4月30日夜,第34师与第33师到达北京城南面十里的大红门,第35师到达丰台,第36师从石门营稍向丰台方向移动了几里,完成了与第35师左翼的相互衔接,第九军指挥部前移至丰台与大红门中间地段的饮马沟,当日晚八时,第三集团军把作战指挥权移交给在第一前线指挥作战的第九军军长周宁涛。 就在这天,北面与东面的人民军分多路也开始了向北京城的移动。东面,第十二军从东坝、双桥、高碑店向北京城东墙根挺进;北面,第三军从清河、北苑、香山向海淀一带挺进。 人民军的兵锋终于到达北京城城墙根下。北京处于华北平原与太行山山脉、燕山山脉的交接部位,她的东南部为平原,属于华北平原的西北边缘区;她的西部山地,为太行山脉的东北余脉。她的北部、东北部山地,为燕山山脉的西段支脉。北京是军事要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控制了北京及附近燕山的关隘,南进入华北平原已无险可守,也打开了向东北的门户,到内蒙古高原也是坦荡的地形了。有人说北京:黄河如带,五岳俱朝——万里河山朝宗之地;有人说北京:控制六合,宰割江山;而元代忽必烈的谋臣对燕京位置的评价则是:幽燕之地龙蟠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大王果欲经营天下,驻跸之所非燕不可。燕京东控辽东,西连三晋,背负关岭,瞰临河朔,南面以莅天下,难怪元之后,北京取代了长安、洛阳、开封等古都的地位,成为中国这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政治中心,历代京都了! 北京城三面环山,地形地貌复杂多样,僧格林沁亲王奉清朝廷圣旨接替京畿地区防守,组建北京事务大帅营后,他命约四万的蒙古精锐骑兵回师协助京师防务,但这四万骑兵其一万担负正面防御的突击任务外,其余三万蒙古骑兵他全把他们置于北京城城北,伺机机动打击人民军。 在京畿地区,担负北京城主要防御的清军部队是清军八旗御林军的前锋营、护军营、骁骑营、步军营、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等约五万余人、清军绿营十万余人、新式清军四万余人、西洋雇佣军五千余人。其中西洋雇佣军,刚组建不到两个月,是清廷总理事务衙门与英、法、美、西四国谈判军费赔款时,高价聘请准备返国的侵华联军士兵而组建的,原本是为了对付东南的太平军,他们整编为一个师。北京地区吃紧后,西洋雇佣军掉头北上,紧急远抵北京城。该师编为3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1个工兵连和一个通信与侦察连,军官和士兵多是来自美国军队与西班牙军队的百战老兵。西洋雇佣军负责守护北京城城东,以朝阳门为核心展开防御。 朝阳门是北京的粮门,南方的粮食从京杭大运河运抵通州卸船,然后从朝阳门进入北京城,存放在朝阳门内的几座大仓库内。朝阳门瓮城门洞上,也因此刻有一枝谷穗。朝阳门内有禄米仓胡同、北新仓胡同,什刹海东有白米斜街,这些都是清廷储粮的大仓库所在地。朝阳门内还建有一座关帝庙,但庙里只有神牌,而没有神像。为了方便运粮,从通州到朝阳门间铺有一条石道,这是京城除皇帝走的御道外,惟一一条用石板铺砌的道路。朝阳门是一个税关,门外东侧有个“关东店”,这里旅店林立,商贾云集,许多在关城门前没进城的人,大多在朝阳门税关东侧的旅店留宿,只是今日,北京城被围,关东店早已人去楼空,一片荒落了! 第二天,一切准备就绪,上午八点正,人民军对北京城的总攻开始。东面负责佯攻的人民军第十二军不甘心总担任配角角色,他们在总攻打响的那一刻起,便投入三个营,并列展开,北翼的第48师第144团一营以东直门为目标,中间的第48师第143团二营以朝阳门为目标,南翼的第47师第141团三营以东便门为目标,并肩发起攻击。第十二军认为随着北京城外围战的顺利结束,北京城防御战将是一触即溃,乐观地以为天黑前就能进入北京城城区,但是在北京城城东面城墙一线,却遭到了敌军异常顽强的抵抗。——敌军依城墙特点精心设置的防御阵地准备特别充分,中间以坚固的火炮火力点为核心,四周以恐怖的可掷物及强大火器作掩护,各火力点又相互衔接,构成绵密的交叉火力网,防御体系相当完备。第十二军根本不知道西洋雇佣军的存在。 人民军吃亏在于不能进行强大的火炮轰击支援,第48师第143团二营呼喊着,杀声震天冲近护城河,许多人民军战士很顺利地渡过护城河,正兴高采烈间,却突然遭到城墙上敌军各种火炮,各种火力的打击,他们的远程火炮阻挡人民军后续部队的上来,而老式火炮与步枪则打击已渡过河的人民军,人民军前后不济,损失惨重,看来二营是落入了陷阱——敌军故意将人民军放过河来,以便就近和反冲击给予打击。第一波攻击之后,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才知有不少的西洋人参战,气得对着天空大骂:“娘希匹!” 北翼的第48师第144团一营的攻击也接连遭挫,此处由清军八旗兵防守,他们自知己方火力不如人民军,不敢把人民军放得太近,一挨人民军接近护城河,他们便各种利器如暴雨般射出,宽大的护城河是横在人民军战士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一营每每接近护城河,便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谈何入水渡河?一营竭尽全力尝试几次,付出巨大代价,还是在黄昏前不得不被其它部队替换下来。 同一天,人民军四个方向的进攻均被北京城守军击退。全天,人民军惟一的收获便是在北京城西面与南面人民军实施强攻的护城河附近,挖掘出了一些战壕,在一段护城河上搭架起了几座浮桥。 5月2日,是人民军发起总攻的第二天,从早晨到中午,针对护城河面上的几座浮桥,清军无数次组织出城对浮桥实施破坏性攻击,其顽强与英勇令人民军亦感到胆战心惊,两个主攻方向的阵地前,铺满了清军士兵的尸体,但是其后续部队呐喊冲锋依旧毫无惧色!那几座浮桥被炸了、烧了、倒了、散了,又重被人民军架起,它们始终矗立在护城河中。 中午后,南面担任主攻的第九军的第35师在军情部北京中心情报站策反的清军部队放水下,他们攻入城中,完全占领了北城与西城贫民居住区,第九军军长周宁涛通过电话即刻令第35师派出一个团向东移动,配合右翼的第34师与第33师对中城、南城与东城的进攻。 中城是历代皇帝祭示拜天的地方,两坛一左一右分立,左边为先农坛,右边为天坛,这里有五千新式清军防守。第35师第105团正准备首先向先农坛发起强攻,这时,一位政务院文物特派员气喘吁吁赶来,他这也说不能强攻,要注意了,那也说不能打烂,要保护了,弄得第105团的人都怀疑,他是不是清军派来的奸细? 这边105团还在烦躁地接受文物特派员和尚念经般的叨唠,却不知危om险此时正悄悄逼近。 “报告团长!我团后面出现大股清军!”二营通信兵报告。 方文信团长眼盯着地图,耳听着文物特派员的唠叨,头也未回,不经意地问:“怎么第104团没有跟上来吗?” 通信兵见没有引起方文信的重视,大声提醒:“我团背部出现的清军可能有约一万人,并且全是新式清军!” “什么?这么多?赶快联系师部,要求104团迅速向我靠拢!”方文信惊醒过来。 “方团长!这个楼你们要注意了,这里全是木制结构,易于着火,不能打得太厉害!”文物特派员还在自以为是地道。 “注意,注意什么?注意个球啊!我们被包围了!连命都可能没有了,还保护?我看你拿你的脑袋去保护吧!”方文信不耐烦地吼叫。 文物特派员愕然,暗恨:“怎么这个团长发这么大的火?太粗鲁,太没有文明了!我这不也是居于自己的职责吗?” 四处激烈地枪声响起,几发炮弹落入第105团设于民宅中的团指挥部,文物特派员被炸死,第105团团部十多名参谋、通信员、文职人员也被炸死,方文信被炸晕迷,第105团遭到近数倍于己的新式清军的合围打击。 第二百四十九章阜成门破 一万新式清军从宣武门涌出,贯穿宣武大道,直插北半截胡同与南半截胡同,此处是西城与北城的分界线,清军分割人民军第105团与第104团的联系后,用人海战术封锁了这两条胡同,并死死扼守住菜市口这一南北城相通的交通要道口。 第105团发现情况不妙后,马上收缩兵力,现全集中于先农坛北部万明寺、蜡阡胡同、砖头胡同、下洼子一带,他们东面是中城,此处有一万清军绿营把守,正与人民军第34师熬战正酣;北面,从宣武门涌出的另三千新式清军和两千“福”字与“禄”字火器营八旗兵正从石头胡同与五道庙两处胡同强攻;南面先农坛,防守北城的五千新式清军大多退于此处;东面更不用说,一万新式清军像一堵墙活生生堵在那里。更要命的是第105团团指挥部被几发炮弹击中,团指挥部几近瘫痪,多名指战员惨死,团长方文信也被炸晕了过去。 团指挥部遭重创,在砖头胡同指挥作战的第105团参谋长林锋励与在下洼子指挥作战的政委田俊农闻讯赶回来,他们俩马上接管105团的军事指挥大权,由政委田俊农负责重新组建105团团指挥所,人员从各营部抽调,而参谋长林锋励负责具体的作战指挥。根据各营部汇总来上来的情况,林锋励立刻调整作战部署:一营负责守住北面万明寺、蜡阡胡同与砖头胡同各进口,阻击北面清军的进攻;二营负责顶住南面先农坛清军的进攻;三营抵御西面清军的进攻;团部各直属部队负责警戒东面,东面中城清军自应接不暇,尚无力抽兵进攻第105团,此方向最为安全。 第35师师长丁维峡(原高州预备役师师长,后预备役师转为常规师后,曾去南宁军校进修一段时间。)接到第104团报告,数量不详的清军分割开了第105团与第104团的联系,第105团已陷入层层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2 包围,他气急败坏,一面下死命令令104团无论如何也要打通通道,取得与第105团的联系,一面向第九军军部报告本师的情况,并请求增援。如果在这种人民军占据绝对优势的攻城战中,一个主力团被歼灭,那就真是闹天大笑话了。 第九军军指挥部里,电话铃响过不停,作战室里一片忙碌,周宁涛端起一杯水骨碌骨碌灌个不停,在这种高度紧张的前线指挥作战中,人的嗓子不知不觉中就变嘶哑了,这时,他才好生佩服上面那些将军们的镇定自若与指挥若定,甚至于有些将军还有闲情逸致做点别的事情,像鲁万常上将就喜欢逗弄一下身边的警卫员、古华上将喜欢品品香茗、胡野林司令喜欢看看书等等,就不知林主席在指挥作战时会做什么样了?周宁涛凝视,一动不动,难得他在这种时刻,还能忙里偷闲地走走神啊! 旁边第九军军政委高宏明被那位广西大学历史系教员缠得没清没楚,周宁涛不经意望一望高宏明,露出怜悯表情,摇摇头暗忖:“可怜的政委!” “军长!第35师报告!”军部王参谋打断周宁涛的思绪。 “有什么情况?”周宁涛随意地问。 “第105团被清军包裹在北京北城中!”王参谋递过电话。 周宁涛骤然色变,大骂跑近:“要是第105团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丁维峡的皮!”丁维峡比周宁涛至少大十岁,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哪! 在人民根据地第一次防御战中,丁维峡曾奉令率高州预备役师与英第27师赛跑,争夺牛头寨要地,可在那一次赛跑中,丁维峡的高州预备役败得一塌糊涂,不仅让英第27师抢先一步过了牛头寨,还被英第27师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差点使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围歼法第2师的计划功亏一篑,当时负责指挥围歼法第2师的指挥官就是时任人民军第9师师长的周宁涛,那时,周宁涛便极想枪毙了贻误战机的丁维峡。 “谁啊?”周宁涛接过电话不耐烦吼叫。 “军长!我是第35师作战参谋刘义!”一个已变了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叫你们丁师长来听电话!”周宁涛截断。 “丁师长到第104团去了!” “胡闹!你赶快叫他回来,并转告他,务必救出第105团,否则叫他提头来见我!”周宁涛不待对方回话,狠狠摔下电话听筒。 “参谋长!令军部炮兵团火速增援第35师,让他们把清军的切割线给我轰平!”周宁涛怒气冲天命令。他奇怪怎么清军也学会了人民军穿插分割的那一套了? “是!”第九军军参谋长孙山义(原第9师参谋长)立刻执行。 “慢着!”那位广西大学历史教员惊慌阻止,“周军长!不可,万万不可啊!南城有先农坛与天坛等珍贵的历史文物古迹,千万不能使用重炮!” 周宁涛横眉怒瞪:“怎么不可?我一千人民军战士陷于清军的层层包围中,他们危在旦夕,难道我们能白白看着他们牺牲而不救?” “救当然是要救的!但救有很多种办法嘛!不一定非要用重炮啊?”教员迂腐不化。 “人的生命重要,还是那些不能当饭吃、不能作衣穿的所谓的文物重要?”周宁涛强烈不满。 “不管怎样就是不要动用重炮,这是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命令,我也持有人民军总部与人民军根据地政务院的特令,不经允许,谁也不能随意摧毁那些古建筑。”教员恪守职责,亦是异常强硬。一旁的第九军军政委高宏明东看看盛怒中的周宁涛,西看看倔强的文物特派员,不知该劝谁?该阻止谁?他左右为难。 “让那些命令见鬼去吧!我要救我的士兵,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传令军火炮团立即执行命令!”周宁涛火上脑顶,豁出去道,“等到上面允许,我那一千多兄弟还有命在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谁敢下令,谁敢执行,我告谁!”文物特派员也是气得头顶冒烟。 “来人啊!把这对军事指挥作战指手划脚的老顽固拖下去,关押起来!”周宁涛气过头了。 “军长!军长!不可!”政委高宏明忙阻止,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政委!你别管!此事由我周宁涛一个人负责,先救下第105团的兄弟们再说!”周宁涛下定了决心,接着怒瞪身旁的警卫一眼,声色俱厉道:“怎么?还不执行命令!” 下面警卫望一眼政委,见政委态度暧昧,犹犹豫豫中,他们则不再犹豫,两个高大威武的警卫跑上前,一左一右反架起文物特派员,拖出了军作战指挥室,后面传来文物特派员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我要去告你们,我要上告到人民军总部,上告到林主席处!” 经过连续三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清军还没能攻入北城,使清军内部产生了意见分歧,新式清军统领谢坚志表示如果北面与南面的部队还不能尽快攻入北城,那么他所统领的一万新式清军将撤出北半截胡同与南半截胡同对人民军第105团与第104团的分割,因为他们的损失过于惨重,已不能再承受人民军第104团的猛烈进攻了。负责统领北面清军进攻的满清贵族副将多格林则还过分地要求西面的谢坚志部再从阻击的部队中抽出一部分兵力投入到对人民军第105团的进攻当中,不如此,不足以歼灭被围匪军。 多格林统领的北面进攻部队攻击的重点是右翼的砖头胡同,由于夜幕已拉下,双方的射击效果均大打折扣,而巷战人民军的手榴弹又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清军八旗兵的“福”字火器营与掩护该营侧翼的“禄”营的突击均告失利。 但在左翼,一支一百多人的清式新军部队却在夜幕中未被人民军发现,意外顺利地推进到了万明寺附近,但是他们继续向万明寺前进时终于被人民军发现,双方爆发激战。人民军密集的火力迫使新式清军连队只得就地寻找掩体、遮掩物躲避,根本无法再向前突进。正面攻击的其它新式清军部队竭尽全力给予支援,三门西洋火炮几乎不分敌我地炮击,由于新式清军突击连队与人民军一营四连相离太近,以至于有几发炮弹落入新式清军突击连队阵地中,三个清兵被炸死,十多名清军受伤。 一夜熬战,清晨太阳升起,晨雾消散后,新式清军突入连队的位置全部暴露,人民军一营四连立即实施近战,步枪与机枪进行精确射击,手榴弹扔入恰当位置,不过一个半小时,至上午八时止,新式清军突入连队仅残剩下40人,而且还以每几分钟倒下一人的速度在减少。清军连队指挥孙定兴认为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奋力一搏,于是孤注一掷,一边向正面进攻的部队发出信号,一边令残剩的士兵冲出掩体,与人民军清剿部队决死对冲。 根据孙定兴发出的信号,正面的清军火炮对准突入连队自身的位置进行定点轰击,突入连队仅存的40人在孙定兴的带领下,呼喊着从正面以散兵队形同时开始冲锋!三门火炮的轰击只为清军赢得短暂的时间,令人心寒的机枪声再次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孙定兴首先中弹倒地,突入连队官兵一边用手里的步枪射击一边向前猛冲,终有人冲过了骡马市街,人民军沿骡马市大街的防御被冲开了一个缺口。而此新式清军突入连队一百五十二突入人民军阵地,最后能活下来的仅为五人。 由多格林统领从北面进攻的清军无力突破人民军第105团一营沿骡马市大街建立的防线,但从南面先农坛进攻的五千新式清军则经过一夜的熬战,向第105团纵深防御区域推进了不少。负责抵挡先农坛敌军进攻的是二营,他们在下洼子一带积极布防,而下洼子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没有什么房屋,视野开阔,利于炮兵作战,二营的抵抗很困难。清军分成两路,沿着水湖两边挺进,此处战斗异常激烈,因为此处有失,则人民军第105团阵地将被压缩一半,部队将被全部逼入民宅中。 二营顽强战斗,作战意志非常坚强,清军每前进一步,均付出惨重代价,常常是一个据点刚刚夺下,人民军凶猛的反冲击就接踵而至,立足未稳的清军还没屁股坐热就被赶了出来,战斗就是这样一进一退反复拉锯争夺。为了支援步兵的进攻,清军把笨重的火炮推到水潭高处俯射,把下洼子为数不多的建筑物全部轰塌,人民军无处可躲,几次组织力量试图摧毁清军的火炮,均被清军的枪阵阻击所瓦解。人民军开始慢慢放弃下洼子,退入砖头胡同与椿树井民宅中。此时,已是夜晚,贸然跟上来的清军在巷战中吃尽苦头,常常几个士兵站在一起,一不留神被不知哪扔出的手榴弹炸得或死或伤,弄得清兵听到有东西落地,便条件反射似的惊跳开来。清军愤怒,他们不顾民怨,开始放火烧房,以期用火烧出或用烟熏出人民军战士来。此招毒辣,浑身着火的人民军士兵从民宅中冲出,即刻被清兵射死。由于南面二营防线的崩溃,至第二天天明,第105团的处境已危如累卵了。 就在人民军105团浴血苦战抵挡数倍于己的敌军合围的时候,在西城的人民军第104团也在不要命地往北城进攻,以期打通与第105团的联系,可在西城与北城分界处有谢坚志统领的一万清军的阻挡,无论他们展开怎么样的打击,好像置于北半截胡同与南半截胡同的新式清军有打完的人一样,他们总有部队能接替上。没有炮火支援的第104团的攻击遭到了清军顽强的抵抗,战至天明,他们依然寸步未进。 第35师师长丁维峡来此督战也没有用,军部令其回到师指挥部去,他根本听不进耳。“妈的把子!清军可以用火炮,我们不可以用!守着金山,讨饭吃!这打的什么仗啊?”他气得见什么踢什么,拿什么摔什么,把来传军部令叫他回师部的刘义参谋,吓得直哆嗦。 昨夜,北城燃起一处又一处的熊熊大火,丁维峡急得上火:“第105团还能不能撑得住啊?”天亮,北城又传来激烈的枪声,此时,他更担心了!军部已同意使用火炮,可整一个晚上,炮兵部队还未把火炮运上来,他又气得骂娘:“妈的把子!那些兔崽子是运炮还造炮啊?搬点东西比女人生小孩还难!”除在攻城时,可以适量使用火炮外,其它地方不能使用重炮轰击,所以各师各军直属炮兵部队全集中于城外炮兵阵地上,这一点丁维峡不是不知道。 “谁在骂我们啊?”军炮兵团的一个炮兵连二十门火炮终于运抵法源寺附近,上尉连长莫谊豪有气地大叫,劳累一个夜上,累得想爬下,不仅未听到一句好话,入耳的是难听的粗话,谁没有气? “我的爷啊!你们终于到了啊!”丁维峡惊喜欢叫,忙道:“快!快!莫连长!开炮啊!”他边赔不是,边哀求。 “炮兵连奉命赶到,炮兵连上尉连长莫谊豪,请丁师长指示!”莫谊豪一个标准的军礼。 “莫连长!你不要搞这些花架子了,你赶快给我开炮啊!”丁维峡急道。 “丁师长!你别急啊!战士们正在调试,一会儿就好。”莫谊豪不知情况,他当然不急了。 “走!带我看看去!”丁维峡拖着莫谊豪往外走。 “报告!火炮已调试完毕,请长官指示!”一个中尉跑近报告。 “马上开炮!”丁维峡迫不及待。 “目标:北城,开炮!”莫谊豪接着用术语命令。 嘭嘭嘭??????接连不断地炮声来,人民军的火炮首先射向北半截胡同与南半截胡同清军阻击阵地,跟着第104团一营发起冲锋,此时,时间是上午九时,谢志坚部新式清军防线土崩瓦解,第104团冲入北城。 中午时分,第35师师长丁维峡率103团跟随第104团之后进入北城,而原第35师在西城的阵地则由从后面跟上的第36师的第108团与107团接替。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像第105团那样的事情,第九军军参谋长孙山义来到第35师师部,协调其与后面第36师部队的衔接问题,他与丁维峡商议,鉴于第105团在北城战役中遭遇敌军合围,损失颇重,决定让第105团撤出战斗,让第36师的第108团接替其向北京城突入的任务。 三个主力团冲入北城,集于北城的清军一部分逃得比兔子还快,缩了回去,主要是多格林部八旗军火器营;一部分被歼灭,主要是担任切割任务的谢志坚部清军;还有一部分投降,主要是先农坛清军,因为他们四处受敌,无路可逃。 随着西城与北城清军的崩溃,待到太阳下山之时,经过一番巷战,中城、南城与东城全部落入人民军手。第九军各部继续向前推进,天断黑时分,第35师攻至宣武门下,第34师攻至正阳门下,第33师攻至崇文门下,第九军接近了北京城的核心部分。人民军其它各部的进攻各有进展,特别是负责西面进攻的第一军第4师攻至阜成门下,并与北京中心情报站潜伏在城内的内应部队通过烟雾信号,接上了头,并约定了一起行动时间。 攻打北京城的第三天,清晨的晨雾还未消散,北京护城河还笼罩在朦胧之中,北京城四周的枪声又密集响起,在这几天的激战中,西、北、东三路进攻的人民军无甚进展,惟一取得的值得安慰的战绩便是在北京护城河上架起了无数座浮桥,彻底顺通了人民军登城部队的道路,不会再像前两天攻城时那样出现攻城部队前后不继的情况。按计划人民军少量轻型火炮适当炮击之后,人民军开始攻城,由于晨雾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3 弥漫,炮击效果并不理想,但各指挥部顾不了那么多,一声令下,各路突击队如利箭般射向北京城,很快过了护城河,搭上登楼梯后,残酷的血战又一次展开。 北京西面阜成门是第4师负责主攻的地方,第4师第12团的突击队几次强行登城均被打退下来,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与城内潜伏部队约定打开城门的时间也已过去十分钟,可阜成门依然没有一点动静,第4师师长霍图图举着望远镜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出事了?”稍等了片刻,他把望远镜递给身后的警卫,恨恨道:“没有内应,我们照样也要把阜成门拿下来,走!到前面去看看!” “师长!快看!快看!城门打开了!”右臂中了箭伤的师侦察连连长程学仁欢叫,他因伤既没有再去一线执行作战任务,但也不愿转到后方去休养,于是便留在了师部,陪着霍图图,幸好箭上无毒,他的伤并无大碍,拔出箭后,便没事了。 “欧!”霍图图倏然停下脚步,重又拿过望远镜了望。“好!令第12团持续不断地加强城墙两侧的进攻,第11团突进城中,作预备队的第10团跟上;另,向军部通报我师情况!”他不歇气下达命令,接着又道:“走!我们进城去!” 第11团没有遇到抵抗,遇到的却是手臂扎红布的欢迎部队。第11团分组三股,一股与内应部队正面阻挡清军对阜成门的争夺,另两股一左一右从城门两侧的登城台阶攻上城楼。 城门被攻破,清军兵败如山倒,在城楼上抵抗的清军要么向其它城门处退去,要么跪地投降,要么爬在地上装死装伤。第4师其它部队接连不断涌入城中,然后向北京纵深推进。尽管沿途已经构筑好的防御工事很多,但是出乎意料,清军都未留下兵力把守,第4师迅速肃清阜成门周边清军的微弱抵抗后,开始重点向南面的西便门与宣武门发展,此后,第一军的第3师也从阜成门进入北京城中。 接报阜成门被攻破,北京事务大帅营大帅僧格林沁亲王平生第一次惊得瑟瑟发抖,他不知道人民军会怎样对待他,屠杀两万多筑路工的罪行,已令根据地人民对他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城外隐蔽在城北的三万蒙古骑兵了。 怎么京城保卫战已打了近四天了,三万蒙古骑兵还不发动呢? 第二百五十章触摸皇宫 中午时分,北京城激烈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歇过,人民军战士每人携带有可供连续两天作战的干粮,他们胡乱地往嘴里塞入一些干粮,干涩地咀嚼一下,连水都来不及喝一点,便又被催命鬼似的长官们命令争夺新的据点去了。人民军就是这样凑合着应付人体的新陈代谢,而清军是怎样的就不知道了,想来,在这么攸关生命的激烈的战斗中,谁要想坐下来舒舒服服吃上一口馍,或是扯下裤腰带抖抖爽爽地撒上一泡尿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清除城墙上的清军比较容易,清军与拥有优势火力的人民军对冲,无疑就如送死,一左一右沿北京城城墙挺进的人民军不到两个小时,分别占领了西直门与西便门,两城门被打开,人民军第1师从西直门涌入,而第2师则从西便门涌入。第一军军指挥部随即前移至西地口胡同,就挨在清镶蓝旗营房不到三十米处,镶蓝旗营房早被人民军第35师拿下,此处正作为人民军的后勤补给站被征用。 第一军军长杨元典根据战斗的进程,及时作出新的调整,他不贪功,不急于求成,这与第十二军的军长朱宜松正好相反。“令各师巩固已占领阵地,在没有接到军部命令前,不得向北京城纵深发展;第1师由西直门沿城墙向左,折向东攻,夺取德胜门,协助北面进攻的第三军进城;第4师沿城墙向右,折向东攻,夺取宣武门,协助南面进攻的第九军进城;第3师守住阜成门,并做好进攻正红旗区的准备;第2师守住西便门,并做好进攻镶红旗区的准备。”杨元典进到西地口胡同新指挥部,立马发出最新的作战命令。 杨元典这一番不急不躁的布置,一个小时之后,方知道是多么的英明啊!正当人民军各部顺利占领各城门,几乎未遭抵抗便轻松地攻占各预定目标之时,变故发生了。在北京城西面,也就是人民军第一军原驻守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阵阵翻卷上天的尘烟,一阵阵急促的密密麻麻的马蹄声,不知哪冒出的无数蒙古骑兵汹涌而来,他们叫喊着,挥着马刀,拉着弯弓,像一阵巨风席卷整个大地。首先遭到攻击的是第一军的炮兵阵地,蒙古骑兵从背后掩杀过来,第一军分立左右两块块阵的几百门各式火炮,均遭到蒙古骑兵的疯狂冲击,不是手无寸铁,而是手握重铁的人民军炮兵部队猝不及防,既来不及调转炮头,也来不及开炮,为了保命,四散而逃,大部分躲入了民宅中,少部分跑得慢的,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三万骑兵由僧格林沁的三员猛将之一的忽突将军统领,本来,忽突部一直隐藏在北京城城北,而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也一直怀疑这股蒙古骑兵隐于此方向,便令在北面担任佯攻任务的第三军至少调派一个师的兵力负责监视此股蒙古骑兵的动向,然而,比僧格林沁亲王另两员虎将更讲智谋的忽突将军令五千蒙古骑兵扮着主力成功蒙骗了负责监视他们动向的人民军第11师,把第11师向东北引离了十里,待第11师警觉地发现情况不对时,却为时已晚矣!由忽突本人亲率的二万多骑骑兵,已成功利用这十里的间隙,向南突进了人民军的外围警戒线。人民军在外围的哨兵大多被潜入的忽突的亲卫兵偷偷干掉,一些没被发现的暗哨,要么来不及示警,要么示警了,却没有用了,飞驰而来的骑兵太快,那容人民军做好准备? 忽突把突入的蒙古骑兵分成三路,一路解决人民军外围部队,一路冲向阜成门,一路冲向西便门。解决人民军外围部队的蒙古骑兵最为顺利,因为人民军留在城外警戒的部队并不多,除了所有的炮兵部队外,此次第一军炮兵部队士兵损失惨重,幸好,那些火炮大多还完好无损地留在阵地上,蒙古骑兵没有时间搬走,也没有时间破坏。但更为幸运的则是孤伶伶留在城外以为是最安全的大后方的门头沟李庄的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未被蒙古骑兵发现,不然,在几千蒙古骑兵的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治下纵是有千军万马也没人来得及拯救他们。 而与之相反,另两路蒙古骑兵的攻击则被碰得头破血流了,冲击阜成门的那一路自不用说,虽然阜成门城门大开,可用骑兵去撞雄伟高峨的北京城墙无疑就是送死,七千蒙古骑兵除了从阜成门一阵风似地冲进去,又一阵风似的冲出来后,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前一阵风与后一阵风的大小却完全不同了,后一阵风比前一阵风小了许多,人民军站在城墙上,躲在房屋楼宇里射击,就像在打移动靶练习一样,七千蒙古骑兵,再次从城中冲出时,仅剩下四成不到。 第三路冲击西便门的八千蒙古骑兵,由忽突亲自指挥,这是担任这次攻击任务的主力部队。突如其来的忽突部在开始那一会儿,就若秋风扫落叶般,席卷整个北京城西便门外的平原区,接到警报的人民军仓促应战,让过忽突部第一波雷霆般强劲的冲势之后,第一军军长杨元典从西地口胡同军指挥部跑至西便门,并登上西便门城楼,看清楚形势后,沉稳地指挥军属特种兵营登上城楼,实施精准打;然后命人打开城门,令第2师第6团二营出城列成方阵,以引诱蒙古骑兵的第二次冲击;又令第2师的第4团与第5团及第6团其它部隐伏在西便门两侧的民房中,待蒙古骑兵冲进来时,伏击之。 忽突不知是计,见人民军人数太少,才区区五百人不到,以为人民军大部队已深入城中了,便大手一挥,几千骑兵呼啸着冲向二营方阵。二营远距离射击一阵子之后,见势不妙,故作惊慌地逃向城中,并故意放慢脚步,好像来不及关上城门般,让蒙古骑兵顺势追着进了城。蒙古骑兵鱼贯而入,沿着空空的大街,横冲直撞,可刚还在四处逃窜的人民军忽然不见了,接着传来一声大吼,噼哩啪啦的枪声响起,蒙古骑兵人马坠地,倒满了一整条长街。后面的骑兵还在不断往里涌,而里面的骑兵却驱马急着往外逃,顿时,西便门城门口处,挤满了混乱的骑兵队伍,城楼上的人民军战士很随意地扔下一颗手榴弹,便能炸倒下一大片;或是闭上眼任意的射上一粒子弹,便是一个蒙古骑兵去了西天。 在远处观战的忽突大急,他驱马催促两千未动的骑兵前往救援,这时,城楼上蛰伏已久的第一军军属特种兵营的士兵动了,他们依托有利位置,狙击手们实施精确打击。对付骑兵的方法,一般是先射马,后射人,而特种兵们个个都是神枪手,精确射击是他们的必修科目,他们自恃绝技,却是直接射人,只见二千多飞奔而来的蒙古骑兵,接连不断地有人栽下马来,等冲至城墙三十米时,仅剩下一千人不到了。 忽突惊出冷汗,城楼上的枪声并不密集,却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啊!他痛心地望着自己的士兵一茬一茬地倒下,心已胆战,再也不敢向前冲,马上下令鸣金撤退。残剩蒙古骑兵又如潮水般退去,退时,忽突悲愤含恨的抽出一支利箭射向城楼,利箭强劲有力,直飞向了望楼,“嗖”地一声,从杨元典耳边划过,“噔”地一声插入其背后的木墙上。 杨元典不以为然地一动不动,而身旁的参谋警卫们则不然了,他们惊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让杨元典呆在上面,不管杨元典怎么反对,他们还是把他强行拉下了城楼。 此次,忽突部的突然袭击损失惨重,三万骑兵最后能撤回去的不到一半,此后,蒙古骑兵再也没有在长城以南出现过,他们只能游荡在辽阔无边的大草原上,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只有草原才是任他们逍遥的战场。 但此次蒙古骑兵的突击,也让第一集团军惊出一身冷汗,第一集团军司令部里的人还在后怕不已,不知不觉中他们已在鬼门关游逛了一回回来了。如果不是蒙古骑兵未发现集团军司令部的存在,那么人民军有史以来阵亡的最将领中,便要添上许多人的名字了;如果不是第一军军长杨元典的沉稳,那么人民军攻入北京城不仅功亏一篑,而且第一军还将遭受灭顶之灾,后果不堪设想啊!对此,人民军第一集团军政治部对于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的第三军军长潘攀予以记大功处分,而对于负有直接指挥责任的第三军第11师师长龙清川则给予撤职处分。 蒙古骑兵从西面对人民军第一军的攻击,并没有影响到其它三面各路人民军的攻城,仅在南面第九军的预备队——第36师见西隔壁西便门附近的第一军第2师出现一点困难,调遣一个团火速增援外,其它各部依然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攻城战而未作丝毫停顿。等来如风,去也如风的蒙古骑兵碰得头破血流地败退回去后,人民军其它三面的进攻也取得了重大进展,北京城各大城门均被攻破。此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人民军停止了向北京城纵深的进攻,而清军知夺回城门无望,也懒得再进行自杀性地反攻,于是,北京战役的第四天晚上,北京城终于难得地出现了一段宁静的时光。 黑夜的宁静并不能代表交战双方将士们的心灵宁静,在双方的决策指挥所里,双方的指战员们都在紧张地积极策划明日的战事。清廷北京事务大帅营大厅偏房里一片漆黑,僧格林沁亲王不准亲卫兵们点灯,他孤独地坐在偏房里,任由大厅里的幕僚们在面红耳赤地争执,在得知最后的希望——城外三万蒙古骑兵的攻击以失败而告终后,他知道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任何的抗抵都是无力的,都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同时,在人民军联合指挥部里,却是灯火通明,大家商议决定,明早打响对北京城的巷战,以四个军的特种兵营为主,实施特种战,一间房一间房、一条弄子一条弄子、一个胡同一个胡同、一条大街一条大街、一个区一个区一步步地蚕食,争取两日内拿下全城! 吴命陵最后宣布:“林主席已在来北京的路上了,他特许所有参战部队可以在解放北京城的第二天,列队由东到西从朝阳门入,穿过北京城,再从阜成门出,进行盛大的入城仪式!” 联合指挥部里顿时掌声、欢呼声雷动,一向沉稳、喜怒哀乐少现于色的众高级将领们,难得地露出少年般地天真性情。 “这可太好了!” “这可是破天翻头一遭啊!” “下面的将士们会兴奋得翻天!” “我要找件好衣裳,整整齐齐,威威武武地进城!” “林主席什么时候能到北京城?”还是胡野林功底深厚,不为物喜,不为己悲。 大家安静下来,这才想到这么隆重的仪式,怎能没有林主席参加呢?他们齐望向吴命陵。 吴命陵明白大家的意思,他接着传达林逸的指示:“林主席吩咐,他能在三天之内赶到,便与大家同欢庆,与普天下百姓同乐!如果三天之他不能赶到,大家也不需等他,进城仪式照常进行!” 众将领露出遗憾,多么渴望林逸能准时赶到啊! 吴命陵瞅一眼大家,低头轻叹一声:“林主席说了一句话:胜利属于你们,属于全体人民军将士,荣誉也应属于你们,我只是一个个体,有没有我参加并不重要!” 大家感慨万千,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4 这是多么大的胸怀啊! 第五天清晨,休整一夜之后,人民军各部重新开始进攻,此次是展开全面的巷战,昨日建立奇勋的第4师首先出动,从镶蓝旗西角的宾客马馆开始攻入镶蓝旗西区,第4师第12团慢慢沿着太平湖悄然运动到湖北部,猛烈的射击刚停,冲在最前面的一营冲入中街,殊料清军的抵抗竟异常微弱,与昨日西城的战斗几乎是天壤之别,清军很快退往南北走向的茄子胡同中,一营迅疾衔尾急追,一个小时后,一营在二营的配合下,攻下茄子胡同。然后,第35师沿注入太平湖的流河两岸前进,把镶蓝旗西区分成两半,第12团负责进攻北半部,第11团负责进攻南半部,第10团居中策应。他们进展神速,黄昏时,攻下平郡王府与驯象所之后,基本占领了镶蓝旗西区,他们与北面进攻镶红旗的第2师和东面进攻镶蓝旗中区的第35师连成了一片。 但是从东面朝阳门进城,向正白旗区进攻的第十二军第48师的进展却不那么顺利了,因为该师进攻地域地形相当复杂,到处是弄子胡同、房屋和粮仓,还有清军与西洋雇佣军在重兵把守,他们依托有利地形,顽强战斗,作战意志非常坚强,人民军常常是一条弄子刚刚夺下,西洋雇佣军凶猛的反冲击就接踵而至,立足未稳的人民军还没屁股坐热就被赶了出来,战斗就是这样一进一退反复拉锯争夺。 为了支援第48师的进攻,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令待命的军属特种兵营紧急赶往支援,但特种兵营刚到达东烧酒胡同,便与从恒亲王府出来的一股清军相遇,幸亏特种兵身手不凡,战斗队形完整,他们相互掩护,强大的火力瞬息间便把这股清军冲散。头痛的散星巷战开始了,虽然特种兵战士训练有素,但清军地形熟悉,特种兵渐也有了伤亡。得到军属特种兵营支援的第48师进展却开始快起来,很快突破西洋雇佣军设于南新仓、旧太仓、兴平仓、富新仓四大粮仓的防御,攻入到恒亲王府的背部,随即,争夺恒亲王府的战斗激烈展开。 打下恒亲王府后,第48师与军属特种兵营不作停留,继续西进,攻打怡亲王府。怡亲王载垣虽已被解全职,但还是获准跟随咸丰皇帝北逃盛京,因此,怡亲王府主人已离去,但因此地理位置的特殊,内部地形的复杂和建设结构的坚固,被清军作为一个重要的据点固守着。 怡亲王府血战持续整一个下午,日落后,第48师148团二营与特种兵营一连终把已破烂不堪的怡亲王府拿下。 人民军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认为第48师和南面的第47师已分别突破了北京城东面的正白旗区与镶白旗区,加上有军情部北京中心情报站情报员的报告清军正在向城中心的紫禁城撤退,因此命令各部连夜攻击。南面的人民军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则根据己方进攻正蓝旗的第33师所遭受的猛烈反冲击,认为关于清军退却的报告值得怀疑,而且他的第九军担任主攻,连续作战,已极度疲劳,加上根据满清民族的特点,参与防守京城的许多士兵都是满清一族的精锐部队,他们必定会坚持战斗到最后一人,所以反对准备不充分的夜战,以避免夜战的混乱和无谓的损失。但是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却坚持要求发起夜战,周宁涛无奈,只得命令在东部进攻的第33师与第34师给予配合,连夜继续进攻,不过他特别提醒两师师长,一定要紧密协调,千万不要为了抢功而贸然突击,进攻路线要选择易于识别的道路,要加强进攻前的火力准备等细节。 第33师的先锋部队第99团刚开始推进,就遭到了一支约1000人的清军部队的反冲锋,在昭思寺清军占据有利地形,火炮、火器、弓箭均射来,如雨点般落下的各种致命物在漆黑的夜间根本无法看清落点,第99团被压得抬不起头,动不了身,在此处,第99团被拖延三个小时,根本无法接近裕亲王府。 在镶蓝族东区进攻的第34师从子夜时分开始攻击,进攻才开始了二十分钟,就遭到有约五千人的清军反击,此处是清廷办事衙门所在地,集中有兵部、工部、礼部、吏部、户部、宗人户、钦天监、翰林院等衙门,第34师被迫把分散进攻的各团集中起来,一步一停留地前进,在镶蓝旗中区作战的第九军军属特种兵营被调过来增援第34师的进攻。战斗持续很长时间,后来发现,此处参与反击的清军绝不止只是五千人,至少有二万人以上,第34师的步枪、机枪不停地进行拦阻射击,连续射击一直持续两个多小时,其间只要枪声一停,清军就冲了上来,迫使人民军射击不能间断,以至于士兵们开始警告:“再这样连续不断地打下去,枪管都要爆了!子弹都要没了!”可是,射击一停清军借着夜色,沿着各种建筑物边缘,发起冲锋,拼命想接近人民军,以期与人民军发生贴身战,人民军士兵又是叫苦不迭,赶紧开枪阻击,一直到清晨5时30分,清军的攻势才减弱下来。此时,整个镶蓝旗东区衙门办事重地,躺满了清兵的尸体,至少有上万具以上。 在北京城东面进攻镶白旗的第十二军第47师同样也遭到了清军的猛烈反击,尽管镶白旗区胡同弄子众多,但是清军士兵熟悉地形,其中许多八旗兵便生于斯长于斯,他们利用夜色,东弯西拐很快突入人民军经过一整天占领下来的区域,南部贤良寺附近的第47师第141团击退了清军的攻击,但是守在北部法华持附近的第47师第140团却被赶出了阵地,第47师第139团三营赶来增援后;两股人民军集中一起,激战三个小时,才于天亮前,重又夺回法华寺。 由第十二军军长朱宜松倡导的夜战,虽歼灭大量敌人,却一整夜未能前进半步,人民军各夜战部队大多遭遇到清军的有利反击,只有进攻正白旗的第48师没有遇到敌军的反击,因为担任此处防守的西洋雇佣军五千人,遭到人民军重点打击,损失大半,已无战斗力。 天亮后,各个方向的人民军再次发起攻击,昨晚夜战的第48师被46师接替,第47师被第45师接替,第34师与第33师固守原地不动,而第九军的预备队第36师则在两师占区域的基础上,向城中心挺进。人民军越往城中心紫禁城进攻,则遭受到清军的抵抗越强,进展又缓慢起来。 一天苦战,终于还是在第六天的天黑之前,人民军各部都接近了皇宫紫禁城。 第二百五十一章入城仪式 除皇宫——紫禁城外,整个北京城均落入人民军手,然而北京城已占区的战斗还在持续。人民军各部队越往紫禁城逼近,街垒就越多,各种明暗据点,各种明暗炮台,使人民军每消灭一个据点几乎都需要一小时,人民军第4师从北京城西南面的镶蓝旗区开始就是这样步步向紫禁城进逼的,他们中午12时占领大理寺,下午3时占领刑部,下午5时占领太常寺都察院,如此缓缓前进。而在东面接替第48师进攻的第46师的进展却很迅速,上午夺取愉亲王府后,下午仅用了三个小时便攻占了同和亲王府和和敬公主府。人民军每占领一个地方,都会插旗帜,以示区别。 攻城的第七天早上,除东面的第46师、北面的第12师、西面的第2师及南面的第4师与第35师五个师团团包围紫禁城外,人民军其它部队经过一夜又一上午的清理,于中午11时,终于肃清了北京城城内各地的零星抵抗。人民军联合作战指挥部跟着搬进城中,他们将暂时代理对北京城管理的政府职能,目前还只能实施严厉的军管。 清军在紫禁城的防御,并不是很坚固,整个北京城都丢了,区区紫禁城又能熬多久呢?防守北京城的清军大部分要么已被歼,要么化装成了老百姓,要么投降了人民军。为了防止城中清军残剩溃退部队全都退往紫禁城,增加最后攻打紫禁城的难度,致使紫禁城可能遭受巨大破坏,人民军在昨天的巷战阶段,大胆实施穿插,一些部队爬楼翻墙先一步到达紫禁城附近各胡同,封锁了大多数退往紫禁城的通道。因此,最后能退入紫禁城的清军不到一万人,加上原有的一些守兵,守军兵力最多不过一万二千余人,当然里面还有一些被咸丰皇帝遗弃的嫔妃、宫女、太监等。 在人民军开始肃清北京城城内其它各地清军残余的零星抵抗的同时,团团围困紫禁城的五个人民军师也开始了对紫禁区的最后攻占,他们首先实施政治攻心战,派出许多政工干部喊话,并用箭射入无数的劝降信,可紫禁城内的清军皆是一些满族顽固分子,他们对人民军的善意不予理睬。 限定的时间过后,人民军无奈地向紫禁城发起攻击,出乎清军的意料,人民军发起攻击的主攻方向不是南面的正门,而是北面的背部与东面的侧翼,以人民军第12师和人民军第46师为主,他们在紫禁城那红红的围城上撞开无数个大洞,然后鱼贯而入。第46师攻向外朝三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而第12师攻向内廷三殿——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 紫禁城并不大,南北长960米,东西宽760米,里内拥挤了近万人,人民军每前进一步,都需射杀无数死不投降的顽固分子。攻打紫禁城前,各部队接到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命令,里面禁用手榴弹,就是这样,拥有绝对火器优势的人民军还是仅用了三个小时,便解决了里面所有的敌人,约有五千余人被人民军俘虏,其余全部死亡,整个紫禁城里到处躺满的尸体,插足之处,皆难下脚,其中包括许多被逼而死的宫女、太监、嫔妃们。清廷的顶梁柱——一代名将僧格林沁亲王自杀在太和殿中。 占领全城之后,人民军将举行入城仪式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京城。攻下北京城最后的“堡垒”——紫禁城的当天,人民军联合指挥部从第一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政冶部各抽调大批政工干部组建了北京临时管理委员会,由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中将担任临时管理委员会主任。 施南宽主任上任后的第一件重要事便是筹备人民军的入城仪式,为了搞好入城式,临时管理委员会中的人民军政工干部们先在地图上研究、选择入城式游行路线,并事先在即定路线中实地勘察。由于联合作战指挥部早已指定入城队伍是从东面的朝阳门入城,然后东西贯穿整个北京城后,再从西面的阜成门出城,他们便沿着此一路线选择所要经过的大道,施南宽的意思是,入城队伍最好从紫禁城正门经过,于是,实地勘察的政工干部们又在几个拐点做了缜密的考虑。北京城枪声停息还没有一天,勘察路线时,大街上空荡荡的,行人极少。 游行的马车、火炮都是刚从前线下来的,满是黑泥巴,大家连夜洗刷,把所有参加入城式的火炮、马匹、车架打扮得焕然一新。参加入城式的士兵们,因为连续攻城,昼夜浴血奋战,身上的军衣、军毯被血水、汗水、污泥浸透过多次,有的油黑发亮,有的破烂不堪,所以搞好个人卫生,也成为入城前各军政治部下令必须要完成的政治任务。 第九军第33师第99团一营四连肃清完正蓝旗区内的清军残余后,他们便随师部撤出了北京城,他们住在城东离朝阳门约二十里的高碑店附近,他们除担负守卫通州至北京朝阳门粮道的安全任务外,就是准备参加北京城的入城式了。 师政治部领导对北京入城式的准备工作非常重视,抓得很紧,要求各项工作都要做到最好:仪表要英俊威武;着装要整洁统一,佩带什么和怎样佩戴都规定得非常具体;胡子一定要刮干净,绑带也要统一。四连指导员马陵对此特别上心,他对四连战士们的要求更甚,连头发长短他都一丝不苟地作了要求。 马陵是马紫芳的表弟,这愣头青在第九军军政治部实习时,在一次战场上猪脑壳似地得罪了第九军军长周宁涛后,他一直担心记仇的“周猛子”会找他的茬,可出人意料的是周宁涛不仅没有为难他,在那次围歼法第2军之后,他还被要求留在了第九军政治部,并在二个月的实习期后,提升为中尉。而后,经过一年多的历练,立过一次二等功后,他又被提升为上尉,并被下派到一线部队担任政治主官,这年,他仅仅十九年。 马陵在被下派至一线部队时,集团军政委施南宽不同意,周宁涛奇怪了,施南宽一个集团军政委,居然来管一个小小上尉政工干部的调动,太不合常理了吧?后来,马陵找到施南宽,不仅表明自己坚持要下基层部队的决心,还搬出林逸来,施南宽才不得不勉强同意,但在马陵下去之前,他找到下面的师长、团长、营长、连长特别叮嘱,一定要保护好马陵的安全!大家都奇怪了,这马小子与施政委什么关系?可没发现施政委与马小子有任何的特殊关系啊? 举行入城式那天,士兵们凌晨5时就起床了,要求吃饱饭喝足水,说要在城里走4个小时,不吃不喝不小便,还要不讲话,姿势不变,绑带不开,头要保持端正,不能乱瞅??????规定多得很,比打仗还难。 公元1859年5月10日是人民军入城式的日子,那一天,天气炎热,站着不动,都会出一身热汗,何况穿戴整齐,装扮严实,还需全神贯注齐步走了!还没有开始进城,战士们已满头大汗,极毁军容。 上午九时,四朵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入城式正式开始,林逸并没能在此时赶到北京城。入城式游行队伍以步兵为先导,一个整师过去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5 ,接着的是一大队两匹马并拖着的火炮,第一辆马车上插着旗帜,旗子在习习的夏风中轻轻作响。 人民军开始跨过护城河,穿过朝阳门,开始浩浩荡荡进城,走在最前面的是人民军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第1师第1团第一营第一连的士兵们,他们流汗夹背,满脸通红,皆因兴奋与紧张所致。走在最前一个的是第一连的连长,他是一个老兵,年纪有四十岁了,刮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生的脸上看起来仍是青黑青黑的,显然他的连腮胡以前生得实在是太浓密了。跟在他后面的是四个一排的一长串队伍,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歇力保持着一种威武气势,可意外总在你最在意时发生,在万人瞩目下,走在最前头的连长动作有点变形,而后面的战士们更是紧张得发抖,有两个战士踩到了前面战友的脚跟,同时他们的脚跟也被后面的战友踩着,他们收拾不住,摔在了地上,顿时,整齐的队伍凌乱起来,惹得旁观的群众放肆地哈哈大笑。 “怎么回事?”连长厉斥。 “连长!我的脚跟被踩了!”一个长相粗鲁的矮胖战士指着后面的人报告。 连长厉眼狠瞪:“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的脚跟不也被踩了?怎么就瞪我一个啊?”一个看起来还显稚嫩的瘦小战士低声怯怯道。 “哟嗬!你还敢还嘴?”连长竖起威严,“不准说话!赶快整好队伍!”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很快凌乱的队伍又整齐起来,而这样发生在入城仪式中的小插曲在十多万的游行队伍中并不罕见! 入城的人民军队伍最前面已到紫禁城正门,而走在后面的人民军部队还有许多没进朝阳门呢!“来了!来了!开来了!”每一条街道两侧的群众只要见到人民军战士身影的出现,许多人便忍不住欢呼。人群开始拥挤起来,老百姓们从各胡同弄子朝着人民军行进的大街涌来,到了那,大家又往路中心挤,值岗的哨兵费了好大劲才维持好秩序。有几个仿佛发育不全的小伙子,似乎特别在意,他们不断地拼命往中心挤着。 在紫禁城正门前,北京临时管理委员会设了个检阅台,登上检阅台检阅入城式部队的有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中将,第一集团军司令胡野林中将、政委雷明中将、参谋长朱昊中将,第三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上将、政委兼北京临时管理委员会主任施南宽中将、副司令许都少将,还有各军军长、政委、与参谋长们。 将军们看着威武整齐的队伍一一从眼前走过,他们满意地点点头,但总觉好像缺少点什么?士兵们太严肃,太紧张,许多城民满怀热情地与战士们打招呼,或想拉着战士们一起高兴欢跳都被士兵们严厉地拒绝了。 终于轮到第33师走过检阅台,一团一营一连那愣头青似的连指导员——马陵从迈入北京城那一刻起,便对自己先期所作的入城式的准备工作很不满意,对上级政治部的吩咐也很不满意,他觉得这样整齐严肃的进城虽保持了人民军的威武与严明,但也拒百姓于千里之外,令人生畏啊! 又有热情的百姓跑上来与战士们握手,想与战士们拥抱,战士们还是像先前一样拒绝,何况现在还正是经过检阅台接受长官们检阅的关键时刻,士兵们更是抖擞精神,挺立腰杆,更为雄赳威武的迈着正步通过检阅台了。 马陵受不了了,当一个可爱的小孩走近他,要牵他的手时,他嫩稚脸上那极不相称的严肃表情冰解融化,展出好看的青春亮丽笑容,突地站出队伍,抱起了小孩深深地亲上一口:“好乖!叫叔叔!”顿时,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叔叔!”小孩稚幼地甜甜叫唤。 “嗯!好乖!叔叔买冰糖葫芦给你吃!”马陵饶有兴趣地逗着小孩,他的右手捏着小孩那火红火红的嫩脸总也不肯放手,“你跟谁来的?”他又问。 “我跟娘来的!”小孩脸拧成怪样,那是被马陵捏得生痛的缘故。 “你娘呢?”马陵问。 小孩伸手指着一个美貌女子,马陵顺着小孩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美貌女子正满脸怒意地狠瞪着他。 “小金子!来,娘抱!”女子伸手要接过小孩,“记住了!不要见到谁都叫叔叔!还有一种男人也可以叫哥哥的!”“明明是哥哥,还骗小孩叫叔叔!真不害臊!”这后一句话虽是轻啐,却很明显是说给马陵听的。 马陵讪讪然,暗忖:“我本就是叔叔嘛!都已是二十岁的叔叔了!”谁叫他脸上俊白,又是一副娃娃脸,看起来只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呢! 由于马陵的突然动作,队伍开始有点乱,早就有士兵对这样行进憋得受不了了,有样学样,他们也松动起来。 “说要买冰糖葫芦给别人,却只说不动,这不又是骗小孩吗?怎么这所谓的人民军都是骗子吗?”马陵没有理会女子的轻嗔,以为女子抱过小孩后,事情早完结了,可没想到女子还在嘀咕。 马陵显出酡红色,不好意思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点碎银(在外征战的人民军将士发的薪水不是华元,而是银子,为的是好与当地的百姓交易),“小金子!乖!叔,不,是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他递过碎银,发觉又说错了,忙改口。 女子轻笑,摇晃着小孩,道:“快谢谢哥哥!”然后,又对着马陵道:“我不是小金子的娘,我只是小金子的干娘!我记住你了,你叫马陵!”说完,嫣然一笑,转身走了。她是注意到了马陵胸口上的军牌,上面有人名、职务、籍贯等,这是为万一战士牺牲后,好处理后事而准备的。 马陵还在怔怔发呆,现场已是很混乱,没有人在意他与女子那一席短暂的交谈。 队伍出现零乱,营部、团部、师部的政治部长官大惊,大声喝叱士兵注意队形秩序,营教导员更是挤过人群,老远指着马陵喋喋教训不休。然而,受百姓们的鼓动,许多战士放下脸色,开始亲切地与百姓们打起招呼,四连的战士们更是与百姓们打成一片,边唱歌,边扭秧歌,这种气氛就像病毒感染似的,迅速蔓延开来,许多士兵深受南方根据地自由风气的影响活跃奔放,百姓们欢声更大,检阅台前成了欢腾的海洋。 检阅台上的将军们没有一丝一毫地责怪,他们会心地笑了。“又是那个马陵!”第九军军长周宁涛远远指着马陵哈哈大笑,看得出他对马陵的表现极为满意。其它将军们跟着放声大笑,他们现在才意识到入城仪式缺少什么?缺少的是与民同乐。 “施政委!你下去让你下面的那些政治部的人放开点,不要那么严肃,婆婆妈妈的什么都管!让士兵们随便点,与民同乐有何不好?只要不耽搁队伍的游行速度就行!”吴命陵笑意欣然地转首道。 “吴部长!还用得着我先下说吗?你们看下面的情形,民意不可拂违啊!”施南宽感慨。 吴命陵与施南宽两人既是师生(施南宽教过吴命陵),又是同事(吴命陵南宁军校毕业后,是施南宽指名要他留校任教的),还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施南宽多次向上推荐吴命陵,吴命陵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施南宽的鼎力举荐分不开。所以,吴命陵一直对施南宽尊敬尊重有加。 “来!施政委到前面来!”最前面站有三人——吴命陵、胡野林、鲁万常,三人让了让,空出一块地方。 施南宽外表淳厚朴实,像一个常年在农田里操作的农夫,不知道的人可能瞧不起他,难怪那日与清廷和谈代表谈判,清主谈判手——清军机大臣穆荫瞧不起他了,可知道他的人,却没有一个敢瞧不起他,他桃李满“天下”,军中谁个不对他敬让三分? “施政委!听说你对那个叫马陵的上尉特别关照,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吧?”鲁万常随意地问,下面场面热烈,检阅台上的将军们闲着无事,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施南宽神秘一笑:“要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会这么夸张地关照吗?如真与我有关系,可能不仅得不到我的关照,可能还会得到我更严格的要求呢!” “那又是为什么啊?”胡野林也来了兴趣,后面的将军跟着站近了些。 施南宽望一眼吴命陵,笑道:“吴部长认识他!” 大家望向吴命陵,等得他的答案。吴命陵疑窦顿生:“我认识?”他赶紧端起望远镜在人群中搜寻马陵,想看真实一些,看能不能想起他是谁。可此时,马陵早已不见踪影。 半晌,不见吴命陵说话,他们又催促施南宽,施南宽为难道:“我答应别人,不能说出来的。”他把球抛给吴命陵,提醒:“吴部长在大院里没有看过他吗?” “啊!是他?他怎么到部队来了?还真看不出来呢!”吴命陵突地惊想起来,接着想起以前林逸被马陵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施南宽特别关照他,吴命陵也认识他,这个小小上尉马陵还真不简单啊!大家急得挠痒,问:“你们倒是说出来啊!” 施南宽郑重道:“受人之托,我不是能说的!” 吴命陵不受此约束,但他也不好明说,只是从旁略略提醒:“跟与姓马的人有关系!” 这是什么话?马陵当然与跟姓马的人有关系啦!难道还会与你们姓吴和姓施的有关系啊?此话等于没说,而在林逸身边呆的时间长的人终联想起什么,鲁万常、胡野林等若有所思,瞅一起吴命陵,暗忖:“难道是与马紫芳小姐有??????” 入城式的后半期完全改了版本,战士放开来,与百姓们打成一片,热热闹闹,欢欢喜喜一片欢歌笑语中行进,有的部队还边走边唱起了雄壮的军歌,更是引得百姓们欢呼不断。 入城仪式后,第一集团军三个军出阜成门,将不作停留直接向西开拔,他们将返回西北,会合呆在陕甘一带的第四军一起向新疆进军,随同进新的还有人民军第一骑兵军的第一师与第二师,他们将暂时划归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指挥;而第三集团军除第12军两师驻于北京北面,警戒蒙古方面的清军和两师驻于北京城南面,警戒山东方向的清军外,其第九军与第十一军将翻过长城,进入关外东北;由杨诚志统领的第十军将随后跟进北上,也将进入东北;在蒙古境内清剿蒙古骑兵残余的人民军第一骑兵军的第3师与第4师将继续留在蒙古境内肃清残敌。这一番安排,是人民军总参谋部早就制定好的大战略方案。 入城仪式后的第二天,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到达北京城,随同他一起到达的还有一千多名政务院各方面的行政管理干部。曾奉仁奉政务院令对北京城进行政务接收,他一到达北京城,当天便宣布北京临时管理委员会解散,同时又宣布北京市市政府成立,并由他暂时代理北京市市长之职,设市政府于同和亲王府。 此时,林逸正行进在上北京的路途中。 第二百五十二章北上途中 保定与北京两大战役二十多万清军的被歼,又特别是北京城的被占领,震动了整个中华大地,谁都知道满清王朝的大厦将倾,老百姓的心态在起变化,而各种势力的心态也在起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当皇帝,老百姓都还是老百姓,只要能图个安稳便足矣!而各种势力则需审时度势了,他们得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虑,一定要站对队! 当满清京城——北京城被人民军十天不到占领后,全国的形势已相当明朗,中华大地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就连不懂中国国事的西洋人都知道,人民军将以不可逆转的势态取而代之成为远东大陆的新主人。见此形势,各种势力纷纷见风使舵,主动与人民军或人民根据地政府联系,表示归顺意愿,如各地小股的农民起义军,及一些人民军势力尚未到达的州府省份都纷纷派出使者、代表与人民军接洽,这为人民军及政务院对全国的解放与接受减少了不少的麻烦,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但也还有几个大的势力如新疆、西藏、蒙古、长江两岸湘军淮军、山东捻军、东南太平天国等要么还在观望中,要么正在蓄集力量,要么正与人民军血战。当然,最大一股势力退往东北的满清残余势力与人民军是死敌自不用说了。面对满清的失势与人民军的得势,嫉妒红了某些势力的眼,也使某些势力惶恐不安,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也起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在满清京津地区危急之时,满清朝廷曾下旨令全各国各地的部队回京勤王,西北新疆省的边境军地处遥远,是指望不上的了,而东北与俄交界处的由奕山统领的边防军因为北俄人的存在,而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实际掌权的清廷总理事务衙门大臣奕诉恭亲王也未打算动用这一支满族最后的王牌来保卫京城,这支边防军将是将来满清无奈退守东北,唯一可依赖的武装力量,是他们今后发家的最后本钱。 满清朝廷下旨各师回京勤王,实际上最渴望的还是山东胜保部的清军与长江两岸的曾国藩的湘军与李鸿章的淮军能挥师北上救援。然而,作为满清贵族,又是奕诉亲王亲信的兵部尚书胜保虽然千方百计想回师救援,可他们后有山东的捻军拖其后腿,前有杨诚志的人民军第十军阻于山东与河北交界之处,哪能遂其“精忠报国”之愿? 而长江两岸的曾国藩与李鸿章同样面临着与胜保一样的情况,他们背面正与太平军为争夺势力范围而展开激战,正面又有许奂的人民军第四集团军两个军阻于河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则,他们“精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6 忠报国”之心远逊旗人胜保大人,他们并未尽全力北上以勤王,仅仅只是令李续宾领着五千湘淮联军出湖北省入河南省北上,可部队还未进入河南境内百里,便被人民军第15军第60师打得溃不成军的败退回了湖北。 保定城城破后,北京城亦难保矣!湘淮联军与太平军的关系出现微妙变化,两军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火,他们一是在观望,等待北京战役的最后结果,尽管这个结果大家都可以预料的了;二是双方都突然意识到,对方已不再是自己的最大敌人,何必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呢?同时,双方都按照己方早制定的战略方针,开始对部队重新进行调整部署。 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势力的决策人都是具有非凡战略眼光的人,他们双方制定的战略布局,居然不谋而合,不仅相互不冲突,且相互有利。在人民军强势发展的当头,双方一直渴望的战略布局终于实现,太平军与湘淮联军默契地相互退让,太平军退出福建、湖南、湖北、江西四省的零星势力区域,而湘淮联军撤出安徽、江苏、浙江三省的部队。这样,太平天国基本拥有了江苏、安徽、浙江三省连成片的势力区域,而湘淮联军则拥有了以洞庭湖与潘阳湖两湖为中心的湖北、湖南、江西三省大半地区的势力区域。 两大势力完成各自的战略调整部署后,他们马上进行内部整理,特别是对军队进行了大面积的整改与整编。太平天国利用在他们势力重重包围下的上海港,积极与西洋人交易,做出某些政治让步后,东王府下血本出巨资购买了大量西洋火器,并聘请了大量的西洋军事教官。这次,西洋人倒是不吝啬,提供的都是他们一线作战部队使用的武器装备,未再像以前提供给清廷的,仅是他们淘汰下来的前膛线枪。这里面以美国人与西班牙人最为积极,而刚刚开始发展得有点成绩的日本人也插上了一手。西洋人明白,让他们自己出兵插手远东事务,已不现实,也不可能成功,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中国的内乱上,一个强大的中国不符合他们世界殖民争霸的利益。当然,西洋人是不会明里与太平天国交易的,各国政府与根据地合约在身,规定签约国不得干涉中国内部事务。 湘淮联军同样利用西洋军舰通过长江航线可以直接进入中国内陆的方便,更是以清朝廷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与外国人交易,同样购买了大量的西洋火器。在此基础上,两股势力的军队战斗力均有所提升。湘淮联军方面:湘军陆军十五万,水师三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部队五万,前膛线枪部队八万,其余为原始兵(使用弓箭、抬枪、燧发枪之类的部队);淮军陆军十万,水师一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部队三万,前膛线枪部队五万,其余为原始兵。 太平天国方面:陆军总兵力为一百二十万,水师四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部队十万;前膛线枪部队六万;原始兵五十万,其余为农民军(拿着最原始的各式刀枪箭,连统一的制式都没有)。在没有整改整编之前,太平天国号称拥有二百万的军队,整改整编之后,涤出了近八十万的妇幼老人,仅保留下青壮年为兵! 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两大势力的这些变化,人民军尽收眼底,人民军军情部天京中心情报站通过各种渠道把太平天国方面的变化汇总后呈报到朱达手上,而人民军军情部长沙中心情报站则把湘淮联军方面的变化禀报了上来。林逸坐在马车里,阅读着朱达送来的有关这两大势力的情报,蹙眉暗忖:“曾国藩、李鸿章与杨秀清、石达开想干什么?难道当初我没有令人暗杀曾国藩与李鸿章是错误的?命人救下杨秀清与石达开也是错误的?”从山西太原府出发后,林逸一行浩浩荡荡上北京已走了三天,林逸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极感不适。 北京战役结束快得出人意料,安平接吴命陵的报告后,催促林逸加快行军速度,赶上人民军的入城仪式,可林逸不仅没有采纳安平的建议,他反而减缓了行军的速度,对此,许多人不理解,大部分的人感到遗憾!而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却理解林逸那平和的心态,因为林逸曾在半路上对他说过一句话:“打江山容,守江山难!打下北京城,只是一次战役的胜利,并不能代表更多的内容!” “安平!让朱部长来我这一下!”林逸探出头,边叫边向前面不远处单独骑着马前进的安平招手。 安平点点头,拍马加速而去。这时,林逸的贴身警卫连长——杨道华赶马过来,急切道:“林主席!前面有情况!” “怎么回事?”林逸不解。 “特勤团欧真洋团长已带着特勤团一营前往处理了,他让我们暂时停下来!”杨道华报告。 林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根本不用为此担心什么。 一会儿后,朱达也是满脸疑惑地走过来:“林主席!你找我?” 林逸跳下马车,动了动手脚,问:“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只是随便地问,这不是他叫朱达来的目的。 “不知道!我也是刚接到停止前进的通知!”朱达摇摇头。 “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林逸坐了一上午马车,全身麻痛,既然停下来了,他便想随意走走。 “林主席!不可!”安平阻止。 “是啊!林主席!前面情况不明,恐不安全啊!”朱达也是这个意见。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的军情部不会告诉我山西境内还存在有大股的敌军吧?何况,我只是随便走走,又不走远!不是还有你们跟着吗?”林逸不高兴道,位越高越受管束,连散下步都得有人同意才行,真扫兴。 “大股敌军倒是没有,可各种流窜土匪却是层出不穷的啊!”朱达仍担心。 林逸深皱眉:“你不会说一大群的人民军特勤团战士连那些土匪也对付不了吧?别说那么多了,我要去前面看看,你陪还是不陪?” 朱达苦笑,他岂会担心自身的安危?林逸往前走去,朱达快步跟上,后面跟着安平及杨道华等一群贴身警卫。 “朱达!军情部有关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方面的情况我看了一下,你们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得还不错,但有些情报你们忽略了,得多用心啊!”林逸边走边说,这才是他叫朱达来的正题。 “请林主席指示!”朱达不知林逸所指。 林逸也不为难朱达,他知朱达没读多少书,也没有那份战略眼光,他现在想说的这件事,可能全中国都没有几个人能意识到。“有关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那些装备是怎么来的?当然,谁都知是西洋人卖给他们的,但,既然西洋政府受与我根据地政府协议限制不敢明目张胆卖给他们,我们则也可以暗里搞坏他们的交易。”林逸深邃的眼眸望向前方。 朱达重重点头:“朱达明白!我会增派人手给天京中心情报站与长沙中心情报站,让他们派出精英特工破坏西洋人与两大势力的交易。” 林逸接着道:“要加强对世界各国的情报收集,今后你们军情部的目标是国外而不是国内,加强懂各国语言、风俗人情的情报人员的培养是很有必要的。” “林主席!这方面,军情部远景规划中已有安排,去年军情部招募了二百多名有单纯中国籍的各种肤色的优秀人才入军情部秘密基地培训。今后我们还会大量增加这方面人才的招募!”朱达报告。 林逸满意地点点头,侧头反问:“朱部长!你注意到向太平天国提供军事帮助的国家中除美国与西班牙等西洋国家外,还有一个国家没有?” 朱达马上意识道:“林主席说的是日本?” “对!”林逸倏然停下,注视朱达。 “日本弹丸小国,一直尊我中华为上国,有何惧?”朱达疑惑。 “唉!”林逸轻叹一声,他知道朱达对日本的想法代表着全中国大部分的想法。 “这弹丸小国不可忽视啊!有关日本国内的情况,朱达你要多看看资料!现在他们既然已开始插手我中华的国内事务了,说明他们已开始耐不住寂寞,已开始野心膨胀了!”林逸郑重教导。 朱达仍有点不以为然,林逸睇一眼,加重语气道:“朱部长!日本国不能小觑,你必须加强对他们全面情报的收集!中国从宋代开始,历代受倭寇搔乱,沿海的百姓吃尽了苦头!而那倭寇指的就是日本海盗,明白吗?” 朱达见林逸突然又改叫他“朱部长”,林逸只有在工作时才这样称呼他,这表面林逸态度已严肃起来。知道林逸刚才的那番话是命令,是必须得执行的了,朱达遂认真起来:“林主席!请放心!我会特别成立一个军情部日本国中心情报站,在军情部亚洲司下特别设立日本事务处!” 林逸这才松出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人民军上层对日本的小视,日本人的厉害,别人不知道,林逸可是深深知道的。 “安平!快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那么多人往这个方向跑?”林逸与朱达边说边走,已走出部队驻停地有五百米了。 安平与杨道华带着两个警卫走上前,拦住几个慌张乱跑的百姓问:“老乡!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打起来了!有好多土匪啊!”一个中年惊恐道,“你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安平与杨道华惊悸:“前面欧真洋团不是带着一营的人民军士兵前去了吗?难道他们还不足以解决掉那股土匪?” 这时,一个特勤团战士快马飞驰而来报告:“安秘书!前面有约五千的土匪,其中有三千多是骑兵,欧真洋团长让大家结阵,保护好林主席!” 这次北上特勤团来了两个营,林逸听到报告,不退反进,果断道:“通知后面王学范部长与周炳坤部长带领二营火速跟上支援,一定要把这股悍匪剿灭!不然,让他们流窜犯案,还不知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呢!”说完,他带头便往前面冲去。 朱达等阻挡已是来不及,他们只得紧紧跟上。而那个报告的战士则赶马向后面的部队报告去了。 前面,欧真洋率领的那一营特勤团战士集成方阵缓缓前进,他们四周是散开的土匪骑兵,他们不与特勤团直接对撞,而是采取游走的形式,只要战士们一个不留神,他们便发起快马冲击,双方便这样相持着。而远处一些没有骑马的土匪则在大肆屠杀抢掠,地上已躺了许多百姓的尸体,特勤团战士们看到就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这惨烈的一幕幕却无能为力,心如刀绞。 在特勤团一营的周围已集有近万名百姓,显然,他们刚被一营解救下来,并现在正置于一营的火力保护下,而正是他们的存在,束缚了一营战士们的手脚,令他们不能再分兵去解救其它地方正被土匪屠杀抢劫的百姓。 林逸赶上来,面对如此残忍的一幕,他抢过杨道华中的枪,便朝一个正在猥亵妇女的土匪刺去,他不敢开枪,怕伤到那名女子!女子身边已躺着几具尸体。土匪闪身躲过,杨道华抢在林逸前面接上土匪,三拳两脚便把作恶土匪打晕了过去。杨道华不愧林逸的贴身警卫连长,出师名家! 林逸走近扶起女子,却被女子清纯脱俗的美貌震惊,女子上衣被撕得碎裂,各种春光外泄,令人垂涎!林逸把枪递给杨道华,然后脱下军衣,给女子披上。 这时,其它土匪见林逸他们人少,已从四面围上来,杨道华早令警卫们把林逸、朱达、安平及那女子团团围在中心,几声枪响,土匪倒下七八个,他们不敢再上前。但仅隔几分钟,四十多名骑马土匪赶来增援,形势骤然危急起来。 土匪们有长枪,也弓箭,他们伏在马背上,端枪搭箭,猛然冲来。杨道华令警卫们前面排成一排,与土匪对射,八名土匪坠下马来,而警卫们也有两位倒地。眼看敌人越来越近,已有不可阻挡之势力,这时,一阵枪响,王学范与周炳坤率领的特勤团二营及时赶到,四十多名马匪全部击毙。 林逸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子,转对王学范道:“给我把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杀绝!” 又有几百名特勤团战士投入战斗,土匪们根本不堪打击,马匪们撤除对欧真洋一营的包围,率先逃之夭夭了,而那些作恶最多的没有马骑的二千多土匪,大部被击毙,一部被俘。老百姓们全被解救下来,足有二万人之多。 “欧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逸把女子交由秘书处的女工作人员处理后,恼怒地问。 “报告林主席!经盘问,这股土匪是残败的蒙古骑兵与当地山贼的联合体!由蒙古骑兵主导,蒙古骑兵有三千余人,他们来至蒙古岱海湖;当地山贼有二千余人,为首的是一个叫刘达的人!”欧真洋道。 “难怪了,一般的土匪怎懂得排兵布阵打仗?怎会有数量不少的火器?怎会来去如风?”林逸这才明白又是蒙古骑兵在作祟。旋又问:“那个刘达抓住没有?” “没有!跟着刚那批蒙古骑兵跑了!”欧真洋摇头道。 “通知当地政府,务必清剿这股土匪!让孙大雄调一个特种大队上山西河南协助剿匪!”林逸吩咐。 “这几万百姓是怎么回事?”林逸指着一大片劫后余生的人群,许多还在悲恸地痛哭。 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接口道:“这些百姓都是从北京城为躲避战乱而南下的!” “躲避战火,也不必逃到山西来啊?”林逸不解地问。 王学范欲言又止,谔然:“他们都是被清廷把人民军妖魔化后所盅惑的人,认为人民军与太平军一样,会对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7 他们不利!” 林逸愕然:“这还是一个宣传问题!群众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啊!” 王学范继续道:“这些人大多是京城较富有的人,他们拖家带口,皆带有仆人丫环,举家南迁。” “这就难怪他们南逃了,这就难怪被土匪死死盯上了!”林逸(炫)恍(书)然(网),“连远在蒙古境内的骑兵都嗅着银子香味赶来,还真是人为财死啊!” “王部长!留下一部分人好生安置这些人,最好是劝说他们回北京城,告诉他们北京城解放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害怕,并耐心解说我人民军的政策!”林逸沉思片刻后,吩咐,“对于那些土匪视情节严重程度,从重处理!” “王部长啊!现在是乱世,需用重典!现在正好根据地法律还没有适用到新区来,你们可以对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恶霸、豪绅、土匪、强盗等施于极刑,免得以后为害乡里,还要趁那些逃走的财主地方不在家,烧毁他们的田契、地契、卖身契,免得到时又让政府为解决这些事多出许多的冤枉钱!”林逸拉着王学范走远一点,语重心长道。 王学范大惊,这不是主席带头违反纪律吗?“林主席!这个行吗?”他迟疑半晌,担心地问。 林逸睇一眼,奸意地笑:“有何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我们为了争取人心,当然不能随便得罪人,现在全国大局已定,既然那些地主阶级把我们视为叛乱者,我们就让他们承受一阵子叛乱的阵痛吧!一些军规军纪是要灵活运用的!当然这样的事,只能这个时候,特别的用一下,以后绝对不可再用的!” 王学范无言地点点头,心里却想:“能不能再用,还不是你说了算!” 林逸说完,便撇下王学范去看望老百姓去了,他才走一步,却惊得双眼发直,而旁边所有的人均是一个表情,王学范蓦地回首,亦惊艳得口水直掉。 第二百五十三章布兵边境 “公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比银铃还好听的清脆声音传来,一位一身白衣,额前长发从中间分开各拉向耳边与两鬓相交,随意扎着金丝线的散辫子,含羞答答垂下絷首,却用秋波盈盈、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不时偷窥着林逸的女子,手拿一件军衣俏俏地站在那里。 “你是???????”林逸半晌未恍过神来,旁边其它人更是不堪入目,个个一番惊若天人、魂与神授、垂涎三尺模样。 “公子这是你的衣裳!”女子走近了些,大胆了些,抬起螓首,精灵乌黑的眸珠直视林逸。 林逸再一次惊呆若痴,女子样貌娟秀,精致脸庞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清秀无伦,令人神敬,不敢亵渎,而不堪盈握的腰肢处,露出娇挺秀耸的上身,刀削般纤巧娇柔的香肩下,是一对丰硕的豪乳,撑起一片层峦叠嶂的好风景,陪上百媚生艳的明眸,透出无限骚荡的神情,教人呼吸顿止,令人血液沸腾,心儿霍霍剧跳,难怪在场的人皆是失魂失神样了! 这是唯一能与夏依浓全面媲美的女子,夏依浓慵懒蚀骨,天然风骚迷人,却又有着一种高贵清秀典雅,而这女子清纯典雅,超凡脱俗,若仙女般,却又有着一种媚艳无匹,妩媚动人。 仅凭这些就令林逸惊若木鸡那是不可能的,林逸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失态过,就是几年前尚未经人事的林逸见到姿容冶荡、天人般的夏依浓时,他也未露此神态。林逸感觉到了一种隐藏许久的熟悉感正汹涌而出,女子的这丰姿神态像极了他初恋情人,虽然他的初恋情人不及这女子一半美貌。 此时女子俏脸隐见泪,脸上还留泪痕,“公子!公子!”她轻启朱唇,连连出黄莺般动听的声音,见林逸木鸡然,她又羞涩地低下头来。林逸虽呆然与其它人无二,但她却看出林逸只是震惊,绝不像其它男人那样震惊于她的美色,充满一种占有欲。 “哦!啊!我的衣裳?”林逸再度回过神来,接过女子手中的军衣,这才明白这女子原是刚救下的那受辱女子。女子刚被秘书处的女工作人员带去换衣裳上来,换上衣裳微作装扮的她果然美得惊人,不同凡响,与刚那一副受辱委屈,梨泪满脸的凄凄动人样有若天壤之别。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命!小女子无以图报,请受小女子一拜!”美貌女子丰姿绰约,盈盈一拜。 林逸赶紧作势伸手阻拦:“区区小事,如足挂齿?这是我人民军份内的事!”旋地忧郁脸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道:“小姐受惊过度,还请先下去歇息!” 女子怪异地瞅一眼,这可是破天翻头一次有男人想早早地把她赶走。 “不打扰公子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容小女子今后图报!”貌美女子美眸深视林逸一眼,知趣地告辞,心中有些许失落,林逸连她的姓与名都未问。“他为什么那么忧郁、伤感呢?”她本欲问林逸的姓名,可见林逸满腹心事的样子,只好作罢,但林逸俊美无匹,玉树临风、英伟不凡、轩昂俊伟的样子她还是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又特别是林逸那忧郁的神态,令她心荡。 下午,林逸接吴命陵急报,北面中俄边境俄罗斯军队有蠢蠢欲动迹象,林逸撇下后面行动缓慢的机关人员,留下特勤团二营负责保护,令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负责统领后,他则率领朱达、王学范等人,在特勤团一营的保护下,快马加鞭赶往北京城。 晚上,那女子到处寻找林逸,得知他已先一步去了北京,心中好生后悔,不知还与他有相见之日否?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报他的救命大恩? 得知林逸一行已到长辛店,吴命陵、曾奉仁等人出城十里至丰台迎接。两小时后,从保定城至北京城的驿道上,腾起一阵阵老高老高的尘烟,吴命陵与曾奉仁等人心里兴奋起来,不一会儿,一大队身着特别制服的人民军战士出现眼前,吴命陵与曾奉仁赶紧迎上,“林主席!一路辛苦!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中将向你报告!”吴命陵面露激动。 见吴命陵与曾奉仁向自己跑来,林逸早已跑下马车。“你们才辛苦!”他紧紧握着吴命陵的手,见其一脸的憔悴,有点心痛,这个吴命陵是个人才,选他作总参谋长是没有选错的。 “北京市代理市长曾奉仁向林主席报告。”曾奉仁跟上立正,却显得紧张,他不是军人,没有行军礼,只是恭敬地鞠了一躬。 “哦!原来是曾大市长啊!”林逸调侃,“恭喜!恭喜!将来我住在北京城,我就是你的城民,要受你管制了!” 曾奉仁受宠若惊,连道:“不敢!不敢!” 林逸笑笑,随意地回礼后,接着又分别与其它人握手,然后道:“大家辛苦了!祝贺你们取得攻下北京城的伟大胜利,并希望今后你们能建设好北京城,管理好北京城!” “林主席!请上我们的车!”吴命陵待林逸话毕,走近道。 这时,林逸跌下脸色了,狠狠批评:“吴部长!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懂纪律条例吗?禁止不必要的迎来送往,这是《人民党纪律暂行条例》明文规定了的!” 吴命陵苦笑望一眼曾奉仁,他早就警告他不要出城迎接,曾奉仁却坚持,他也只好陪着来了。 林逸左右看了两人的神色,怒气稍霁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在上面的人要做个好榜样,下面的人就不会有样学样了!大家千万记住啊!” 吴命陵与曾奉仁受教的点头。“走!我们进城!”他没有去坐吴命陵他们的马车,还是返身坐回了自己的马车。 朱达、王学范、安平、何方、杨道华等人与吴命陵和曾奉仁打个见面招呼后,随后也上了马车。 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进了北京城,见北京城一片谐和平静,没有出现什么夹道欢迎的景象,林逸知道吴命陵与曾奉仁没有扰民,心里又高兴起来。到了紫禁城正门外,大家下得马车来,林逸抬头看到这雄伟的建筑,浮想翩翩,感慨万千,凝神良久后,他微眯眼,笑着转对曾奉仁道:“曾大市长!你准备让我们住哪里啊?” “林主席!紫禁城城已全整理好!你放心住进去就是了!”曾奉仁邀功似的恭敬。 “住紫禁城?住皇帝住过的地方?”林逸大惊,接着又跌下脸色,“你们想让我当皇帝?我一个人需要住那位大的地方吗?”他的脸色说变就变,弄得下面的人个个胆战心惊,当真是伴君伴虎啊! “怎么?林主席不住紫禁城?”曾奉仁惶恐不安,他茫然望向若大的皇宫。 “看来!人民党、人民军与人民政务院内的一些人的思想还需改造!”林逸蹙眉暗忖,“他们还是把‘谁打江山,谁当皇帝’当作当然的事,封建帝王思想余毒尚深哪!” “我进北京城不是来当皇帝的,你们进北京城也不是来当统治者的,我们都只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服务者!”林逸知道思想上的封建余毒的消除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他谆谆教诲。 “林主席!我们知道了!”曾奉仁心灵巨震,他再一次感受到林逸的伟大。接着又问:“林主席!这紫禁城建得多好啊!你不住,谁敢住?放在这里不也是浪费吗?” 林逸笑笑道:“我有一个法子既可使这皇宫放在这不浪费,还可使你的北京市政府增加不少的收入!” “什么法子?”曾奉仁急问,其它人也竖起耳朵聆听。 “向大众开放皇宫,让平民老百姓都可以进去看看以前的皇帝是怎么生活的,让老百姓都可以在龙椅上坐坐!当然这看还是不能白看的,得收起一定的费用。”林逸准备把皇宫当作北京的一个旅游景点,这样不仅可以创入,对消除平民百姓对封建帝王的敬畏思想也有好处。 “啊!”众人大惊,这在后世根本不算什么的举措,但在当时来说却是惊世骇俗的了。 “当然,为了皇宫的东西不因多人观赏而遭受破坏,你们可以成立一个皇宫事务处,负责皇宫财产的保护与维护!”林逸脑袋在飞速的旋转,“北京城里所有没收的皇宫、王府都按这个办法处理!” “明白了!我会遵林主席的意思办理!”曾奉仁道。 “这些东西都是公众财产,不是任何人的私有财产,你们需谨记这一条就是了!”林逸叮嘱。 大家都点点头,有的人已开始冒冷汗,准备待回去后,赶紧把一些房子退出来。“林主席!你准备住哪呢?”曾奉仁不能揣摩透林逸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 林逸有意思了:“这就好笑了,你这做主人的大市长却问我这新来的客人住哪里?这当然得由你安排啦!” 曾奉仁暗自嗫嚅:“我安排你又不愿意住,到头来还是来怪我!”嘴里却恭卑地询问:“要不林主席住显亲王府,它就在紫禁城的东面,离这很近!” 林逸不为难曾奉仁,还是自己做了主:“我今天还是住你们北京市的招待所吧!等明天安排好后再说!” 晚上,林逸推脱掉一切活动,也禁止任何人来见他,他有点劳累,想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具体办事,但有些事他思前想后总也放心不下,便拖着疲倦的身子,提神接见了北京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这次接见,其实不单单是谈话,而是一次有关北京市建设与规划的小型会议,就是这次夜间会议,奠定了北京城建设的基调。 “各位北京城的父母官,未来北京城的建设将由在座的各位主导了!你们可要尽心尽力啊!”林逸开门见山道。 “林主席!我们一定尽我们所能把北京城建设成为一座美丽的城市!”曾奉仁代表大家保证。 林逸满意地点点头,有了信心与决定,就有了思想上的保证。“一座城市的建设,要讲究科学,讲究规划!要先规划,后建设,不能大脑发热,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个方面请林主席放心,我们会严格按照政务院颁布的《城市建设与规划临时管理办法》中的规定办事,先请专家学者全盘考虑后,制出近、中、远期城建规划,再审批建设项目!”曾奉仁早有这方面设想,他作为政务院的秘书长,对此自有一套心得。 林逸赞赏地点点头,接着道:“在制定城市建设规划之前,首先要搞清楚城市的定位问题,这是关键!我的意见是北京城及周边不得建设任何规模工厂企业,特别是对水、空气、土地、声音有污染性的工厂企业更不能建!” 大家不明白了,他们初步的规划中可是要建大量的工厂的啊!林逸把大家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道:“北京城的建设要与周边地区建设统一考虑[-炫-3-u---.-c-o-m-书-],可以把为北京城服务的工厂企业建到天津市去嘛!天津地区可以作为北京城的一个大的工业区来建设,今后在天津城与北京城之间建设几条宽大高速的道路连接就行了!” 大家深受启发,“林主席!不过如此一来,北京城没有工厂企业怎么繁荣与发展呢?”一位年轻的帅小伙子大胆的问。 “刘昌浩副市长这个问题提得好!”林逸先肯定,再解答,“这就涉及到北京的定位问题,我的想法是今后的北京应是全国的政治、文化、教育、科技、旅游中心,它将以服务业为主!” 帅小伙子满面的激动,他真没想到林逸竟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来,这次是他第二次见到林逸,而他第一次的见到林逸的那激动兴奋时刻还得追溯到几年前,那时还是在广西南宁市,他陪南宁市工业局局长陶智方向林逸汇报电力建设方面的情况,林逸曾问过他叫什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8 名字,而就是从那时起,林逸就记下了他的名字。 时隔几年,没想到那时还只是陶智方助手的小刘现在居然也是北京市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了,林逸好生感慨,不过,他一直看好刘昌浩,刘昌浩工作一丝不苟,踏实稳重,头脑聪明,又有开拓创新精神,从那日由他接替陶方智汇报电力方面的情况时,就可看出他这方面的优点。 大家这才明白林逸的意思,看来,城市规划得推倒重来了!林逸见大家颇有遗憾的意味,认真道:“大家可不要小觑了这些软服务方面的东西,它一样可以令北京市繁荣发展起来!想想,作为政治中心,国家各中央机构设于此,其它各省各地要办事的,每年会有多少人来京?各国的驻华领事馆设于此,又会有多少外国人来京?作为旅游中心,开放皇宫,皇家各林园及亲王府等,再加上其它北京景点等,每年又有多少人来京游玩?作为文化教育科技中心,你们可以在北京建设许多的高等学府,高级实验室等,这又将有多少学子会来京求学?” 随着林逸越说越多,曾奉仁与刘昌浩等人脸上益发焕发红光。“所以,你们在北京城市规划中可以设立几大区,如教育区、政务区、商业区、使馆区、居民区、休闲区等等。”林逸深怕大家还不明白,又更为具体地说明。 这次接见用时两个小时,林逸还说了许多,有些东西说得再好再多都不重要,关键是做好,他期待曾奉仁等人的表现。 林逸最后道:“每一个城市的建设都会有一些标致性的建筑物,北京城也需要,在一些政府投资的大型建筑,我希望你们能考虑到之方面的问题,城市房屋的建筑风格要各种形式并存,可以多融入一些西方建筑元素。当然,我们也不能片面地追求高大完美,毕竟那也是要钱来堆砌的。” 大家记下林逸的话,林逸结束了谈话。曾奉仁最后离开时,他问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林主席!北京城是将来的京城吗?” 林逸睇一眼,有意味地笑问:“你说呢?” 林逸没有正面回答,曾奉仁却得了肯定的答案,他心里有底了。 “曾市长!你们早日作好城市规划,规划方案我要过目。”林逸临别时吩咐。这是林逸第二次要求看一个城市的城建规划,第一次要求看的城市是南宁市。 几天之后,曾奉仁拿来北京市城建规划草图,里面把教育区设在海淀,那里属北京城外了,这个林逸没有意见,其它的使馆区,商业区,娱乐休闲区等的设立,林逸也没有意见,只是对政务区的设立,他有不同的看法。规划草图中政务区与军务区集中一块,他们左右临街相对而立,政务区在原清廷吏部、礼部、户部、宗人府那一块,而人民军总部在原清廷刑部、大理寺、太常寺都察院一块。在政务区背后是政务院副部长级以上家属区,而在军务区背后是人民军副部长级以上家属区。 林逸认为军务与政务最好不要集中在一起,由于军务的特殊性,应该让军务区设于城外,后来曾奉仁作出解释,政务区与军务区集中一区,可以节省许多的保安费用,也利于两方面工作的就近协调,其实主要是为了方便林逸的工作,谁叫他现在军务与政务都要管呢? 最后一个问题便是林逸与刘汝明两家的住处问题怎么安排,只要林逸同意,北京城有的是宽大豪华的王爷府邸可供选择,可林逸不同意,但林逸所提的与其它部长住一样的房子的方案,北京市政府的人也不同意,他们认为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住的地方总也得有点象【炫|书|网】征意义吧! 林逸想想也有理,便同意接受原清廷显亲王府作为自己的官邸,而隔壁不远的裕亲王府则作为刘汝明的官邸。但林逸对此作出规定,不管是副部长、部长、政务院主任还是国家主席一旦卸任,都得搬出这些官邸住处,让给新接任的人,这要明文规定下来。 林逸在草图上提了些意见后,便命何方交给曾奉仁了。 全国形势好似一片大好,实际上,烦心事还是不少,林逸召来吴命陵等人商量北俄的事。“吴部长!北面情况怎么样?”林逸揪心地问,北俄是最大的麻烦,他们比几国联军还要可怕,因为他们与中国陆地接壤,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很快地增兵到边境线来,后勤保障方面也要比五国强很多。 “西北新疆省、伊犁地区方面北俄倒未有动静,有动静的地方主要是乌里雅苏台(今蒙古国)地区,那里的北俄军队已开始进入我国境内,而东北方面因为有满清残余军队在,北俄倒也未敢轻举妄动,但有迹象表明,满清有与北俄合作的可能!”吴命陵把总参谋部的情报分析结果说出来。 “这样不行啊!如果任由北俄军队进入乌里雅苏台地区,时间久了,不说北俄会占领了那块土地,便是任由他们培植一个亲他们的势力闹独立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满清是不会管乌里雅苏台地区了的,人民军应该马上部署到乌里雅苏台地区去!”林逸想想后世蒙古国建国的历史,心里焦虑。 大家也都这样认为,“吴部长!彭辽的第五集团军组建完毕没有?”林逸注视着吴命陵,按照林逸的战略部署,这第五集团军就是为应对北俄而组建的。 “早在一月之前已组建完毕,只是欠缺训练,无甚战斗力!”吴命陵道。 “让第五集团军马上进入乌里雅苏台地区,欠缺训练,以后慢慢训练,没战斗力,以后慢慢增强,人民军只要有一支部队进入乌里雅苏台地区,就保证了一种威慑力,并非进去后就需打战。”林逸分析,他并不担心部队的战斗力问题。 “好!我马上让彭辽的第五集团军开赴乌里雅苏台地区!”吴命陵记下来。 林逸沉思一会儿后,问大家:“解决国内所有的事务,我人民军还需多少兵力?” 大家陷入沉思,林逸提得突然,大家一时都答不上来,林逸把眼望向吴命陵,负责战略布局的总参谋部不可能没有考虑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讨论时局 吴命陵接收到林逸那深如大海的目光,他胸有成竹,略着思索道:“在没有外战的情况下,我人民军解决内务,安定边境,尚需三个集团军!” 王学范深思一会儿,问:“吴部长!此话怎么讲?”其它人也是一副深思模样,均把探究的目光射向吴命陵。 林逸轻点头,吴命陵受鼓励,接着道:“目前,围困东南太平军与华中湘淮联军,我军投入了古华的第二集团军与许奂的第四集团军,如无政治解决之可能,想要军事圆满解决,我军尚需再投入一个集团军方行。” 这一点大家均认同,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加在一起总兵力达到一百五十万以上,而且他们还有强大的新兵动员能力,人民军还没有自大到仅凭两个集团军便想解决东南与华中事务。 “另一个需投入一个集团军的地方我知道!”王学范笑望一眼吴命陵,“应是西南地区吧!” 吴命陵郑重点头:“正是!我们人民军现在的战略部署是:第一集团军进军西北,置兵于新疆省;第三集团军进军东北;第五集团军将置兵于乌里雅苏台地区;第二集团军与第四集团军置兵于东南与华中。如此,我人民军重兵或东移或北置,西南便极显空虚了,何况,还有一个西藏尚未解决,因此,组建一个集团军解决西藏事务,置兵于西南诸省,并以威慑东南亚诸国,是很有必要的。” 大家深以为然,频频点点。“那么,我们哪个地方还需要第三个集团军呢?”朱达不明白地问,大家等待吴命陵的回答。 吴命陵接着道:“目前,保卫我北京地区安危的是第三集团军的第十军,用不了多久,第三集团军的鲁万常将军就会向我们叫苦,讨要他的第十军归制了。到时,第十军出关东北,北京地区的安全谁来保障?因此,组建的第三个集团军便是投入此处。” 大家都觉有理,林逸笑笑,补充道:“置于北京地区的集团军不仅仅只是北京地区安全的保障力量,它还是北部乌里雅苏台地区第五集团军的后备军,甚至于还是全国各集团军的总预备队!但目前他的任务却是解决山东的清军与捻军!” 吴命陵总有一种担心,中俄几千公里长的边境线,仅只三个集团军三十余万人驻守,是否少了点?新疆与东北离北京城较远,既便是出了意外,尚有宽阔的纵深,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以应对,但正北面的蒙古地区,如出意外,北俄兵便可长驱直入,直逼北京城,这是不得不防的问题啊!仅一个第五集团军置于乌里雅苏台地区怎能令人放心?他建议组成的第三个集团军就是出于此战略考虑,只是现在林逸赋予了他更多的内容。 “好!”林逸望向周炳坤,“我们就新组建三个集团军!周部长应不会感到为难吧!” 周炳坤甫一接触林逸那锐利的目光,心中惊颤,暗叫不妙。“林主席!一次组建三个集团军恐怕不行啊!这可是人民军史上从未有的事!不说武器装备上不能满足,便是兵源上也不能一下凑足三十万的优质兵员啊!”林逸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人民军总后勤部军工企业生产的极限,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考验他的心脏承受能力,他已彻底感到害怕,本来他还以为现在好了,新的生产线建成了,战也未打那么多了,他的日子应该好过了,可谁知到头来,他的日子却是越过越紧张! 林逸怪异地凝视一眼,他有点怀疑周炳坤是不是故意在装“穷”?南方重工下属的军工企业的新生产线早已投产不说,西方重工新建的两家设于西安的军工企业不是也分别有一两条生产线投产了吗?“一时组建三个集团军有点难,但组成两个集团军是一定要的!”林逸没有为难周炳坤,“第三个集团军也要积极筹建中!”他注视周炳坤。 “这兵源问题??????”周炳坤还想找点理由。 “别跟我提兵源不足的问题,除云南、广西、贵州、广东、四川五省的新训练营外,去年不是又在陕西西安与山西太原建了两个新训练营吗?新兵训练三个月,一次便可练出七、八万的人,有可能会兵源不足吗?”林逸加重语气责问。 周炳坤不敢再言,心里却嘀咕:“一个集团军一个集团军接连不断地组建,哪里停歇过?还有一线作战部队兵员的损失,不需要补充吗?” 见周炳坤闷声不语,林逸缓缓语气道:“可以在北京再成立一个新兵训练营,但这是我人民军最后一个训练营了。” 周炳坤长舒出一口气,但林逸的下一句话却又差点使他窒息了过去。“第三个集团军可以缓建,但海军的第二舰队一定要抓紧时间筹建!有了它,北京地区东面海洋方面的安全就有了保障,我们睡觉才能安稳啊!”林逸不看周炳坤,不是不想看,而是不忍看。 “我看就这样吧!组建第六集团军参与解决东南事务与华中事务;组建第七集团军,驻于蒙古、北京、天津地区,解决山东事务;组建第八集团军驻于西南,解决西藏事务!总后勤部首先保证第六集团军与第七集团军的组建,西藏事务可以留待最后解决,在各新集团军组建期间,总政治部主动寻找与各势力政治解决的方案。”林逸命令。 “有关三个集团军的人事安排问题,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林逸扫视四人一眼,“其它的人事我们暂可不讨论,主要讨论三个集团军的牵头组建人吧!” 虽然总政治部负责军队人事,可朱达是人民党的组织部长,任何一个高级将领的提命与任免,首先得通过人民党组织部的政审。朱达想了想,说出几个人:“三个集团军司令的人选,我提议由第六军军长伍则凯、第一集团军副司令许都、第二集团军副司令孙定军担任!”这几位都是人民军建军时的元老,伍则凯还是原琼台讲武堂的老师! 林逸平视,问:“你们有什么意见?” 王学范沉思片刻,道:“这两个人也可考虑,一个是第九军军长周宁涛,一个是第三军军长潘攀!” 吴命陵跟着道:“我提一个,第三集团军参谋长兼第十军军长杨诚志。” 周炳坤对人事不了解,本不欲表意见,但见大家都提了,他也提出一个:“第八军军长陈辞也可作考虑!” 林逸没想到大家都有心目中的人选,不过见他们所提之人,均与己无甚关系,还算就事议事,他抿抿嘴道:“你们所提的这些人都不错,我来说说意见!” “第六军军长伍则凯镇守南疆多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稳成之将,有他守着祖国边陲,令人放心!不过,由于第六军守卫边关的性质,令他少有立功之机会,而在人民军中,如无战功获得提升,恐有人不服。” “第九军军长周宁涛是一员猛将,有勇有谋,但还需磨练,以后可担大任!” “第三军军长潘攀,我非常看好他,三个集团军中理应由他挑起一位重担的,可他在北京战役中,其下的第11师判断有误,令蒙古骑兵有隙突入,致使第一军损失惨重,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次,我看就免了吧!” “第八军军长陈辞政治过硬,是一位可以信赖的将领,不过,他更适合做政治工作,就让他在三集团军中担任一个政委吧!”林逸逐一分析四个人,却停下来不说了。 大家都认真听着,既然林逸已否定了四个,那么剩下的三个就是当然人选了,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 林逸喝一口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89 茶,停顿片刻,才郑重道:“我建议让杨诚志担任第六集团军司令,许都担任第八集团军司令,第七集团军司令由??????!”他故意又停顿一会儿,“由第十一军军长薛青担任!” “啊!”大家都感意外,想想又不觉意外了,毕竟薛青曾任过林逸的军务秘书,林逸一直对他青睐有加。 “林主席!此有不妥!”王学范直言。 “王部长请说!”林逸喜欢大家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 “第二集团军副司令孙定军,曾为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又贵为人民军三大上将之一,前番第四集团军与第五集团军的成立,未让孙定军将军担任司令,都已说不过去了,此番再次成立三个集团军又没有他的份,恐孙定军有想法!而其它人也会对孙定军将军另眼相看。”王学范从爱护一个将领出发,发表自己的看法。 林逸轻叹,暗忖:“这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当然只能唯才是用了,岂能讲资格,顾情绪?”沉思片晌,接道:“这方面我有考虑,我人民军南面有南宁军校,北面也应有一所军校,暂命其名为北京军校吧,我准备让孙定军将军出任北京军校校长。” 林逸这番安排可谓用心良苦,林逸本人还兼任着南宁军校校长之职,孙定军出任北京军校校长之职,不是与林逸平起平坐了吗?大家体会林逸的良苦用心,都觉此不失为妥善之举。 “林主席!还有一个问题,薛青与杨诚志均是中将,担任集团军司令尚可,可许都还是少将军衔,是否有不妥?”周炳坤道。 人民军讲究唯才是用,但军衔与职务亦不能相差太远,不然,会造成部队管理上的混乱。“可以提升许都将军为中将军衔,北京战役的伟大胜利,他也是有功之臣之一嘛!如不是他早期犯了一点错误,凭他在防城地区歼灭联军一个陆战师及在北海地区打残联军两个陆战师的战功,他早就可担任一方集团军司令了!”林逸感叹。 这一点大家都认同,许都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林逸扫视一眼,见都摇头,又问:“大家还有其它事没有?”这是一句结束语。 吴命陵来事了,他从文件包里抽出一份报告,道:“林主席!临翼研究中心(一家民间军事战略研究机构,由退出军职的各类有名望有才华的将军组成,有人民军民间军事智库之称。)由程启龙执笔提交了一份有关对东南太平军与华中湘淮联军的战略研究报告。” “他们怎么说了?”林逸有兴趣地问,其它人也充满好奇,既然能得吴命陵如此郑重地拿出来,想来有点料。 “这份研究报告分成两个部分,一为太平军部分,一为湘淮联军部分;两种手段,一为政治手段,一为军事手段。”吴命陵简明扼要道。 “他们认为政治解决的可能性有多少?”林逸关注地问。 “他们从两股势力决策层将领的心态、文化、思想、及两势力的军事力量强度等多个方面分析,认为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均无太可能向人民军妥协,如硬说有可能的话,太平军与湘淮联军两军之比较,太平军向人民军妥协的可能性要比湘淮联军大!”吴命陵道。 “你们自己认为呢?”林逸不动声色地问。 “人民军总参谋部的战略研究中心的报告也认为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向我人民军妥协的可能性为零,但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谁会更有可能向人民军妥协之比较上,他们则认为湘淮联军多于太平军。”吴命陵把人民军另一军事智库的研究报告拿出来。 大家各抒己见,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支持人民军总参谋部战略研究中心的报告。而林逸则不然,他认同临翼研究中心程启龙的报告,只是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作为从清朝廷出来的旧将,程启龙应更了解曾国藩与李鸿章这些清廷将领的思想,受封建忠君思想毒害甚深的他们应比杨秀清与石达开等人的信念与毅志更坚定。因为他知道在后世历史上,太平军投降的将领有许多,而湘军与淮军投降的却很少。 “太平军与湘淮联军有没有合作,甚至于合并的可能?”林逸很关心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两份报告上都没有说明。 大家愕然,在他们的意识里,太平军与湘淮联军是死敌,他们双方之间的交战史充分说明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可能出现合并的情况。 “合并应是不可能的,合作倒有可能!面对强大的对手,较小的几方抛开成见恩怨联合起来对付强大的一方,这是常有的事,古战国时期及三国时期,都有这样的实例。”吴命陵肯定道,“但他们的这种合作的程度也应极有限!” 林逸认真想想,觉得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合并确实无甚可能,他抛开这个问题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方面尽一切努力寻找与各势力和平解决的途径,一方面我们还需作最后军事解决的打算。说说他们政治解决与军事解决太平军与湘淮联军方面有什么好建议吧!” “政治解决手段程启龙报告中未详说,主要是他们不知人民根据地底线是什么,但他们自告奋勇愿意去湘淮联军劝降曾国藩与李鸿章。”吴命陵笑笑。 “难得他们一片好心!到时用得着时,可以考虑!”林逸高兴道。他转又问:“军事解决的手段有什么?” “程启龙的报告中对湘淮联军的军事解决很简单,他认为人民军只需占领湖南全境,以湖南为根基的湘淮联军将不击自溃,而以人民军强大的战力,占领湖南是轻而易举的事。对于太平军就有些复杂了,太平军善于鼓动群众,善于流窜作战,击溃他们容易,但想根除他们难!”吴命陵如实报告。 “哈哈!太平军的特点,正是我人民军的特点,他们善于鼓动群众,我人民军更善于发动群众,因为我们的政策更符合广大人民的利益,更得民心;太平军善于流窜作战,我人民军特种部队的特种战是游击战的最高境界,谁能打败谁?”朱达好笑道。大家觉得朱达说得有趣,不过却不无道理,也笑出声来。 “程启龙对击溃太平军怎么说的?”林逸问。 “程启龙建议我人民海军打下台湾,建立海上基地,真正完成对太平天国的包围,待人民军从山东、河南、福建三个方向太平军发起攻击之时,再从浙江、江苏沿海选择一登陆点,实施突然登陆战,从太平天国的后方内部开花,必可加速太平军的崩溃!”吴命陵道。 “此计甚好!程启龙不愧为清廷名将!”林逸赞道。这也是吴命陵对这份报告看重的地方。 “那么,林主席我们是否要尽早实施台湾战役?”吴命陵问。 “我看可以!最好能在第六集团军组建期间拿下台湾岛!”林逸道。 “林主席!可是台湾岛尚有少量法军存在啊!人民军实施登陆战,会否遭到他们的阻挠?”朱达提醒。 “这个问题可以交由外交部的人去处理,依协议,他们最迟今年十月便需撤出所有在我中华领土范围内的部队!既便他们不撤,他们驻台湾的那几百人的兵力,我们也不放在眼里。”林逸傲然道。 “周部长!为了这台湾岛战役,人民海军的第二舰队要抓紧时间组建了!第一舰队北上后,我南海地区也不能空虚啊!”林逸转对周炳坤道,“湛江造船厂建得怎么样了?” 周炳坤摇摇头,这海军的建设比陆军的建设不知要难多少倍?“早在湛江港建立初始,在人民根据地第一次防御战之前,林主席便高瞻远瞩地把我人民根据地建于湛江的企业转卖、挂靠、租借给各国与我人民根据地有特殊关系的商人,这些企业不仅得于保存下来,还得到极大的发展,其中秘密挂靠在荷兰商人特威特名下的特威船厂就是成功实例,特威船厂目前是远东大陆第二大的造船厂。”周炳坤道。“湛江造船厂是以特威船厂为基础而筹建的大型造船厂,其建设速度很快,已能造军舰了,只是仅能造小型炮艇,对于大吨位的铁甲主力舰,因为技术与工艺方面的欠缺,我们尚无能力在短时间内造出。”他沮丧道。 “要加大技术与人才的引进力度,可以出巨资收购西洋国家的一些船厂,再分批拆回,必要时,军情部派出特工窃取他国在这方面的技术!”林逸像下定巨大的决心。 “林主席!请放心,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做,上半年,通过荷兰商人特威特与普鲁士商人帕利?罗伯特,我们引进了大量的造船设备与技术工人,但还是缺乏核心技术与核心技术人员。”周炳坤道。 “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总政治部派出代表与各大势力展开谈判;总参谋部组织台湾岛战役;总后勤部组建第六集团军、第七集团军、第八集团军及海军第二舰队;军情部加强各方面军情的收集。”林逸最后吩咐。 在太平天国京都——天京城的东王府里,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单独秘谈,以前,两人的会晤身边都带有许多的护卫,都会选择一个较中立的地方展开公开的会谈。可人民军咄咄逼人的势态,令他们两人不得不抛开一切戒心与成见,齐心协力搞好内部事务,以应对强大外敌的威胁。 人民军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不仅大量歼灭清廷有生力量,而且连清廷的京师——北京城都占领了,他们羡慕得眼红,也害怕得心颤。上一次,自以为是的李世贤在福建北部邵武府(今建阳地区一带)制造摩擦事件,其下的五千精锐亲卫军借故追捕逃犯突然包围了在水吉镇的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第八军第32师第96团的二营。以十倍的兵力攻打对方,李世贤以为不出半小时,便可把二营消灭干净。可谁知,二营依托水吉镇的有利地形展开防守战,双方激战两小时,李世贤部不仅没有歼灭二营,反而被二营打死打伤一千余人。 后来,李世贤见人民军增援部队赶到,只得含恨仓皇逃了。第二天,人民军第32师展开报复行动,攻击李世贤部的兴田镇,歼灭李世贤部两千人,李世贤赶紧派出使者向人民军解释误会,双方交火方停止下来。 不久,李世贤部撤出福建省,脱离了与人民军的接触,但李世贤写上去的与人民军交火的报告,严重触痛了太平军决策层的心,促使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加快了不惜血本也要购得西洋火器的决心,而人民军占领北京城后,则使他们对宿敌湘淮联军的态度也起了变化。 两人寒暄几句,在密室里还未开始正式的商谈,便有侍卫连二连三地禀报,外面有三个方面的代表团求见,一个是人民军方面的代表团,一个是湘淮联军方面的代表团,一个是日本方面的代表团。 杨秀清与石达开面面相觑,人民军方面与湘淮联军方面的代表团会出现,他们可以预料,可日本方面的代表团,他们却不知是哪出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错中复杂 东王杨秀清询问地注视着翼王石达开:“翼王!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来了都是客,有朋自远方来,不意乐乎?总要与他们见一见的,至少应搞清楚他们的意图吧!”翼王豁然道。 “好!我们分工合作,你去见湘淮联军方面的人,我去见日本方面的人,让干王洪云轩会同东王府外事部门去见人民军方面的人!”杨秀清沉思片刻后,建议。 石达开迟疑片晌,旋地佩服东王的判断与圆润手段,很显然,当前最大的敌人是人民军,他们的到来肯定是以官方的名义以势压人,双方迟早要展开政治层面的公开谈判,现在就展开对等会谈也是应该;湘淮联军目前的处境与太平军相似,甚至于还不如太平军,他们渴望寻求一个同盟支持者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湘淮联军与太平军是死敌,在不知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是秘密会晤,以免影响下面将士们的情绪,也以免引起人民军方面的误会;日本方面的意图有点难判了,应是与经济合作为主吧! 看着这位几番大败湘军、令湘军闻风丧胆的翼王走进来,湘淮联军代表赶紧起身,翼王个儿高高,一袭白衫,文雅而威武,姿魁貌秀,当有天日之表,龙凤之姿啊!接着传说中翼王“语甚狂悖”的一面露出来了。 “尔等不与我战场相见、兵刃相对,跑这来作甚?”石达开狂妄,藐视一切。 “真好笑!太平军危如累卵,尚还如此嚣张,当真狂妄无知啊!我等还理他们做甚?我们走!”一位大儒打扮的文士霍地站起,怒形于色。 石达开笑看湘淮联军的代表,同样哈哈大笑道:“刘居士请留步,太平军与湘淮联军以前是死敌,今后说不定是??????!刚本王多有不敬,还请诸位见谅!” 文士顺势停步,但仍忿忿然,双方的一番表演,各欲打压对方的气势,表面看起来精彩,实则做作苍白,什么都掩盖不了双方现实处境的窘迫,掩饰不了双方渴望合作的真实意愿。 “刘居士德高望重,为曾大帅帐下得力谋士,不知此番来我天京有何见教?”双方缓和气氛后,石达开开门见山问。 “翼王一言九鼎,仍太平军中流砥柱,想来对当前局势已了然于胸了吧!面对人民军的咄咄逼人,不知太平军方面有何打算?”刘文士不紧不慢道。 “说说你们曾大帅与李大帅的意思吧!他们还想死命效忠满清皇帝吗?”石达开单刀直入。 “至于我方效忠于谁或不效忠于谁,这都不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两方目前的生存问题!你们想被人民军兼并吗?我方是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0 不愿意的!”刘居士态度异常坚定地表明己方的立场。 “我们怎么合作?”石达开暗叹满清王朝都已覆灭在即了,对方还效忠于它,真是愚忠啊!探明了对方的政治意图,他还想探明对方的政治底细。 “我方希望与贵方合作!首先互为承认对方的军事存在!”刘居士边说边注视石达开的表情。 这是湘淮联军重大的政治让步,如是在以前,对方承认己方的存在,这是值得惊喜的事,尽管太平军事实上早已存在,但现在被承认,石达开却并不以为喜了。 相互承认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曾国藩与李鸿章深知这一点。 刘居士见石达开木无表情,暗叹世界变化太快,今非昔比啊!“双方达成互不侵犯协议,形成双方误会解释机制!”刘居士道。这一点实际上双方已有默契,早已如此做了,现在只是把它用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罢了。 石达开还是没有表情,他等待着对方下面的内容,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对方依然没有讲到实质性的东西。 “我方要求贵方准允我方的各类船只自由出入长江下游流域;准允双方势力范围内的贸易往来;有关人民军方面的情报资源共享;释放双方所有的战俘。”刘居士一口气把己方的底牌亮出。 石达开哈哈笑道:“自由贸易往来、情报资源共享、释放双方战俘、形成误会解释机制等这些我方都无异议,只是贵方船只自由出入我势力范围,我方安全得不到保证,我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而互不侵犯协议,只能限于目前贵方势力所控制的湖南、湖北、江西三省的部分地区,其它地区不能受此限定。” 刘居士同意道:“贵我双方互不侵犯协议的适用范围可以仅限于当前双方势力范围区域!”从此一点可以看出,湘淮联军也开始为自己打算的多了,其它清军控制区域,他们已无力顾及。 “但是!”他旋又转折道,“‘我方各类船只自由出入长江下游流域’一条还是希望贵方能准允,这是我方的要求!”他语气加重了许多。 “我方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这事我方万不能答应!”石达开态度亦是强硬。 “我方各类船只仅限于商船,如何?商船总不会对贵方的安全造成威胁了吧!”刘居士退让一步。这一条是曾国藩与李鸿章千叮万嘱要求他务必争取的。 太平军控制长江下游流域,扼住了湘淮联军与西洋各国贸易的通道,以前还不觉怎么样,因为他们可以从广东、天津、山东等地与西洋各国贸易,或是直接通过清政府与西洋各国交易。但自去年起,人民军占领广东、河南、湖南与湖北一部分后,便封锁了他们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后来的与西洋各国的贸易,只能由西洋人通过长江流域主动上来与其交易,在这种形式下交易,不仅西洋人漫天要价,迫使湘淮联军多出了不少的冤枉钱,而且还极为被动,耗费不少的时间。 石达开怎会不知其中个味?“让贵方商船自由出入,我们有什么好处?”他突地像一个势利地商人般,与对方讨价还价起来。 “贵方也可自由出入我方控制的长江中游流域!”刘居士像是又作出了巨大让步般。 石达开不由失声而笑,道:“刘居士真会说笑,我们去长江上游干什么?游山玩水吗?还是去送死?” 刘居士苦笑,确觉刚作出的让步对对方而言真无甚意义。“我方商船通过贵方地域,每艘船可以交纳一定的费用!”他赶紧补充。 “任何船只通过我方控制区域都需交纳一定的费用,西洋人的商船也不例外!”石达开直截了当道。 “贵方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吧!但我在此申明,让我方商船自由出入长江下游,是贵方双方合作的基础!”怎么都不行,刘居士不免来了脾气。 “我方要求贵方退出安庆府”石达开注视刘居士一字一字道。 “什么?不可能!”刘居士惊呼,想到未想,一口否定。 安庆府是湘淮联军唯一还占领的安徽省地区,它处于九江与天京之间,是长江下游一个相当重要的港口码头,以前是湘军进攻太平天国首都——天京的“桥头堡”。石达开要求湘淮联军让出安庆,既可消除天京城东南面的直接威胁,也真正意义上地使安徽省全省纳入了太平天国的版图。 石达开无所谓道:“想来刘居士作不了主,你可以把我方的要求禀报给你们的曾帅与李帅,我们会耐心等候贵方的答复!” 到目前为止,双方谈论的都只是互不侵犯,和平共处的问题,而有关战略配合、协同作战的问题,双方都未提及,可能双方都还对对方缺乏信任,或是他们的处境还未危急到需讨论双方军事合作的地步。 同一时间,在东王府左侧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杨秀表热情地接见日本代表团:“欢迎山田英秀先生,欢迎各位日本代表们!”此之前,与太平天国交往的各国中,日本人表现得最为友好,他们不仅低价卖给太平军许多的军事物资,而且还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的给予太平天国许多无偿的经济与军事援助,这一切都给杨秀清留下良好的印象,虽然暗地里他与翼王石达开都曾对日本人无端地友好表示过怀疑。 山田俊秀高大俊美,这在当时的日本人中并不多见,他深深鞠一躬,恭敬道:“日本人民希望太平军强大,渴望与太平天国交往!东王阁下雄才伟略,韬略满腹,也是鄙人所敬仰的英雄人物,仰慕久矣!”他一口利流的中国话,吓着了杨秀清,如果不是预先知道其是日本人,杨秀清还以为对方是中国人呢。 “山田俊秀先生谬赞了!不知先生此次来何见教?”杨秀清剑眉上扬,要不是因为日本人向太平军提供了许多无私的援助,他才没神接见日本那弹丸小国的商人代表团呢!此次,他还想向日本人索要一些东西。 山田俊秀面色肃然,郑重道:“此次鄙人来天京,代表的是日本政府,并非一般的商贸代表团那么简单!” 这个不用山田俊秀相告,太平天国的情报部门早已向东王府禀告了此事,就是因为知道山田俊秀代表团是日本政府代表团,杨秀清才来亲自接见的,不然,早打发给外事部门处理了。以前日本人的援助都是以日本商人私人的名义提供的,但太平天国上层却清楚地知道,这里面也一定有日本国政府的意思。 “我们真诚欢迎日本国政府代表团来到我天国做客!”杨秀清神情淡然,并不以为惊,“我们欢迎一切愿与我友好交往的国家来到我天国,在此,我也代表我天国真心感谢贵国给予我天国的帮助!” 山田俊秀笑笑道:“东王阁下不必客气,听说天国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 杨秀清瞟一眼,哈哈道:“哪有的事?现在我太平军从未有过地强大,我天国从未有过地强盛,哪来的困难?” 山田俊秀见对方一味在打哈哈,暗忖:“如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还真让你小瞧了!”他戏谑道:“据我所知,人民军将攻打台湾岛!” “什么?什么时候?”杨秀清像被踩着了尾巴的老鼠,惊叫。马上又否定:“不可能的事!”他当然知道如台湾岛被人民军占领意味着什么,那绝不仅仅只是与各国的贸易往来被掐断的问题。 “时间就在两月之内,东王如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我这里还有一份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集结调整的情况报告,东王可以看看!”山田俊秀懒懒道,他很满意刚那句话的效果。 杨秀清接过报告,打开飞快扫一眼,然后轻点头道:“非常感谢山田先生的相告!”现在东王的心里早已惊涛骇海,他不仅仅只是震惊于人民军要攻打台湾岛,而是他没有想到小小日本国居然有那么详实地人民军方面的军事情报,这一点连太平军都做不到,他不禁对太平军情报部门的无能感到强烈不满。 “东王请放心,既便是人民军占领了台湾岛,我日本国也会与你们保持正常的贸易往来!”山田俊秀宽慰。 杨秀清放下手中的报告,凝视山田俊秀一眼,洞穿一切道:“说吧!贵国政府有什么要求?” “我国政府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想无私帮助天国!”山田俊秀眼睛一眨不眨地接住杨秀清注视的目光,笑容可掬道,“我国还可以帮助贵方解除天国东面海洋上的安全威胁!只要天国愿意!” “我们当然愿意了!”杨秀清才不会相信对方会如此好心,“说说你们可以怎样帮我们解除东面海洋上的安全威胁?” 山田俊秀潇洒一笑,道:“方法有二:一,我日本国派出军舰,帮助太平军偷运上台湾岛,你们可以先期占领台湾岛,然后,为了守住台湾岛,由贵方向我国政府发出邀请,我方将派出海军部队与陆军部队协助贵方守岛;二,还是由贵方邀请,在天国版图内的浙江省与江苏省沿海地区租借一个港口给我国,我国将进驻海军,帮助天国阻止任何来至海上的威胁!”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终于显露,杨秀清哈哈大笑:“你们想名正言顺地占领我中华民族的台湾岛,想直接插手我中国事务?我太平天国不是满清政府,我杨秀清也不想背负这历史的千古骂名!看在以前你们对我天国的无私援助上,我不与你们计较,但此事今后休要再提及!” 山田俊秀仍不死心,努力争取道:“这对贵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国政府还会向天国提供全面的经济、军事援助,一月之内便可有大量的武器装备运抵天国,我方还可为贵方训练军队!东王阁下不需考虑一下?” 杨秀清断然否定:“不必考虑了!经济方面的合作,我们可以继续谈,武器装备方面,我们愿意出钱购买,关于租地驻军问题,就不必再谈了!” 山田俊秀无奈地站起,“我还是希望东王能认真考虑我方的建议,不管怎么样,我国政府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天国的,不久,将有一批武器无偿提供给太平军,希望东王笑纳!”他友好道。 “非常感谢日本国政府的慷慨,非常感谢山田先生的友好!”杨秀清真诚道,“你们有什么其它方面的条件,可以提出,我们能做到的,将尽量满足!” “希望贵方能为我日本国商人创造更多有利的经商条件;另,我日本国希望能在天国设立一个办事处!”山田俊秀最后道。 “请山田先生放心,这小小的要求,我们会满足贵方的!”杨秀清爽朗道。 日本代表团坐着马车失望地往太平天国的外事会馆走去,随行的一个矮胖矮胖的代表不满地问:“山田君阁下,目光短浅的太平天国既然已拒绝了我方的好意,你为何还给予他们那么多的援助呢?” 山田俊秀笑笑,年轻俊美的面上突地严肃下来,道:“太平军弱小,不给予他们一定的援助,他们怎么挡抵人民军的进攻?一个统一而强大的中国不符合我们大和民族的利益,人民军强大,虽然他们统一中国大陆是迟早的事,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延宕其统一的时间而已,但只要我们能尽可能地延长中国的统一时间,就可以使中国无暇顾及远东其它地方的事务,比如说朝鲜半岛、东南亚地区等。” 他扫视车上几个人一眼,收回目光,凝神道:“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而是我大日本内阁政府的观点,我们一定要拥有一块大陆领土,不能永远孤伶伶地孤悬于外!”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山田君!我们何需太平天国的邀请,直接占领台湾岛就是了啊!台湾岛上清军很少,而法军马上就要撤离!我日本海军可以不费吹灰之气便可拿下!”矮胖代表明白日本内阁的长远战略后,又提议。 山田俊秀苦笑道:“目前,我日本国国力尚还弱小,不足以与辽阔的中国相抗衡!过几年后,我们会这样做的,希望那时的中国还是处于混战之中。不过,小林君的建议,我会向内阁提提,事事难料,现在中国一片混乱,可能现在占领台湾的时机要好过以后也说不定呢!” 翼王石达开之于湘淮联军代表团的会谈与东王杨秀清之于日本代表团的会谈都是秘密进行的,而太平天国政府与人民军代表团的会谈则是在天平天国外事衙门的会厅公开进行的。人民军一方由总政治部外事局局长陈权少将出任代表团团长,而太平天国一方则由干王洪云轩出任主谈判手。 “干王!我方希望贵方能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以民族利益为重,贵我双方能和平地解决问题!”陈权温和道。太平军不同与别的,他一直是人民军的同盟军,人民军友好以待。 “好啊!我太平天国非常赞同贵方的意见!我们也不希望太平军与人民军兵刃相见。”洪云轩爽朗道,“只要人民军不进犯我太平天国的领土,我太平军保证绝不会侵犯人民军的领土,我们希望能与你们和平共存!” 陈权摇摇头道:“和平共存是不可能的!中国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不可能出现分裂的局面!这一点请贵方明白!你们作为中国人希望中华民族一分为二吗?”他停顿一会儿,郑重道:“中国只能有一个国家、一个中央政府!他的政令、军令、法令必须统一!” 洪云轩老奸巨滑,笑道:“可以!中国只能有一个国家,那就是太平天国,而不是满清国;只能是一个中央政府,那就是太平天国政府;只能有一支军队,那就是太平军;以太平天国的政令、军令、法令为统一的政令、军令、法令!” 陈权怒极而笑:“想必干王还没有认清楚天下形势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1 吧!太平天国能代表得了中国吗?太平天国的政令、军令、法令能号令得了全国吗?” 洪云轩突地冷下面道:“人民军领袖林逸,是我太平天国册封的‘逸王’,他不听我太平天国的号令,便是谋反,必将遭天下人唾之,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陈权霍地站起,敲着桌子道:“不自量力!我人民军林主席什么时候同意你太平天国的册封了?那只是你们自作多情而已,既然贵方没有一丝和平解决事务的诚意,那我们只好兵刃相见了!”以强硬著称的陈权少将岂是吃素的?上次在与西洋五国政治谈判代表团的谈判中,他有精彩表现,得到人民总政治部的嘉奖,并在庆祝第二次防御战胜利的大会上,被晋升为少将。 人民军代表团要走,洪云轩表面虽不以为然,实则内心大急,东王府交下来探明人民军政治底线的任务还未完成呢!他忙向身边的助手使一眼色,助手明白,赶紧站起道:“陈将军!请留步!有事好商量!” 陈权狠盯洪云轩一眼,郑重道:“我人民军开出的条件是:太平天国并入人民根据地政府;太平军并入人民军;在此基础上,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可以出任人民根据地政府副主席,东王杨秀清可以出任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副主任,翼王石达开可以出任人民军副主席,其它太平天国官员将领另作安排!” 第二百五十六章愤然而怒 北京城解放后一个月,林逸私自出去走了几圈,感觉到北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地,自从北京市市政府的近期、中期、远期的城建方案通过后,由北京市副市长年轻的刘昌浩任总指挥的北京城建指挥部便高速运转起来,工作人员们鼓足干劲,没日没夜地干了起来。 南单街九号是原清显亲王府,现在是林逸的官邸,将来是中国国家主席的永久官邸,也将是中国最高权力的象【炫|书|网】征;而南单街十五号是清原裕亲王府,现在则是刘汝明的官邸,将来是中国政务院总理的永久官邸,也将是中国政府的象【炫|书|网】征,只是此时刘汝明还未进住。在南单街九号一间小型会客厅里,北京市市长曾奉仁与副市长刘昌浩正恭敬在站在林逸面前,他们一个是来汇报北京市治安方面问题的,一个是来汇报城市建设方面问题的。 “林主席!北京城建局分别为南单街九号与南单街十五号搞了一份整修方案,请你看看!”刘昌浩先来,递过一份文件。 林逸接过方案,看也不看,压在桌底,道:“现在建设资金如此紧张,这些个人住的地方暂时不要去考虑那么多,只要下雨能不淋雨,出太阳能不晒太阳,安全上有保障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刘昌浩崇敬的眼神望着林逸,受教道:“只是委屈了林主席与刘主任了!” 林逸摆摆手道:“说说北京城建设方面的事情吧!” 刘昌浩一如以往一样,不用看任何文件,倒背如流:“由政府投资首批通过立项的几大项目有:海淀大学城、人民广场、国家宾馆、国家图书馆、东西贯穿北京城的辉煌大道、革命纪念碑、国家博物馆、中央大会堂等,它们将陆续开工建设!” 林逸认真静听,提醒:“这些标致性建筑物的建设,你们一定要请最好的中外设计师,多方论证方能开工!”旋又担忧地问:“对了!一下同时上这么多的项目,资金怎么解决?仅靠政务院的财政拨款是不现实的!”政务院已被军费开支与海军的建设耗尽了国库的每一分钱,北京市政府想要政务院主任刘汝明那铁公鸡拨款,恐比登天还难。 “林主席请放心!我们不需政务院拨更多的钱给我们,我们另有办法!”曾奉仁得意地笑道。 林逸来了兴趣问:“怎么回事?说说看?”他怀疑北京城被占之后,北京市政府是不是没收了许多私人财产?但没收东西时,不都有人民军政工干部参与其中吗?那些东西都需上交国库,北京市政府不可能也应没胆截流! 曾奉仁如实道:“北京城与其它城不同,城内有数不清的商贾富豪、皇亲贵族,北京城在被围之前,城内的有钱人家逃跑一空,他们虽然带走了许多的细软之物,但那些房屋、土地、不动产等,他们是带不走的。依惯例,这些东西不须上交国库,全交由当地政府处理!” 林逸想想也是,北京城被划成八大区域分给满清八旗贵族居住,他们占据了北京最好最繁华的地段,满清皇帝北逃,依附其上的贵族还不跟着北逃? “仅仅只是这些也还远远不够啊?”林逸仍有疑惑。 曾奉仁又道:“开始我们也有此想法,所以为筹集建设资金,我们还特别发行了北京市第一期城市建设债券,但接下来的土地拍卖与北京空闲房屋的拍卖,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出奇地好,竟筹得上千万两款项。” “哦!会有这等好事?”林逸惊喜。 曾奉仁道:“北京城将成为未来中国的首都,其中的商机不可限量,随着人民根据地权力中心的北移,人民根据地的商人蜂拥而至,各国的商人也纷至沓来,北京城现在可是寸土寸金了!” 林逸脑袋飞转,精明道:“你们可不要把所有的公共土地都卖掉了,只有需要时,才能再卖!过一段时间,土地会更值钱!” “林主席!请放心,我们省得!每一块土地与闲置房屋的拍卖都得经过市政府日常会议的通过方能进行!”曾奉仁道。 林逸点点头,接着说出一句令曾奉仁与刘昌浩气得撞墙的话来:“你们那么富有,我本想海淀区大学城的几所大学由政务院拨款建设的,现在看来不必要了,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吧!” 谁会烦钱多?曾奉仁与刘昌浩被噎得直翻白眼,刘昌浩小心翼翼问:“林主席!海淀大学城土基平整后,您准备建几所大学?”他心中直祈祷,可不能太多啊! 林逸瞅一眼两人,装着未看见样,重重道:“此事由你们北京市与教育部协商!大学由你们出钱建,所有权与管理权归教育部,就算你们支援国家的教育事业吧!不过,首期这四所大校你们是一定要建的:中央大学、北京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北京师范大学。至于北京军校的选址与建设便不为难你们了,由人民军总部出资建设,地址选在北京北郊的北苑吧!” 说完,林逸接着又问:“刘副市长说说民间投资的建设项目吧!” “好的!”刘昌浩答道,“民间资本申请的建设项目多如牛毛,根据北京城的定位,我们对工厂企业的审批慎之又慎,其它方面的项目则较为宽松,现在已通过审批的大型项目有:北京至天津的铁路、马路;北京至保定的铁路、马路;北京至承德的铁路、马路;北京至天津、北京至保定、北京至承德的通信线路;北京火车站、北京汽车站、北京电信大楼、北京邮政大楼、京西水库电站、京东水库电站等等。 林逸对民间的投资不担心,因为商人没有利益是不会轻易下手。在所有北上的商人中,最积极的当数电信、铁路、公路、电力、邮政、银行这几个行业的商人,而又以电信业、邮政业的商人为最甚,根据根据地政府几年前拍卖电信业与邮政业经营与建设权时的承诺:根据地四家电信企业中晋公司、神徽公司、海意斯公司、新逸公司与四家邮政企业悦来公司、明达公司、通程公司、阳光公司分别夺得经营许可权后,随着人民根据地范围的扩大,不管是经营省际间的还是省内电信业务的他们,都可以在新出现的根据地不受限制地扩大经营范围,而且他们将成为全国电信行业与邮政行业四家垄断企业。此时,八家企业出巨资夺得经营许可权的好处便显现出来了,许多商人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的目光短浅。 中国那么大,仅凭八家企业自身的资金去开拓新市场,是远远不够的,这八家公司开始分不同的方向占领市场,各有各的重点市场,各有各的目标方向。但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如北京、广州等,则各不相让,相互竞争。就是如此,他们的资金缺口仍是天文数字,为了抢占更多的市场,这八家企业全力扩展,紧跟随着人民军的进军步伐,人民军打到哪里,他们就扩展到哪里,资金跟不上,他们便采取借贷、吸纳新股东等方式筹措资金。前几年根据地电信业与邮政业两大新兴行来良好的经营业绩,大家有目共睹,这强烈地吸引着商人们,许多错过了“头班车”的商人,这回削尖了脑袋也要搭上这“末班车”——每当这八家企业发布招股公告,商人们便像抢元宝一样,争先恐后地抢这几家企业的股份。 除了电信业与邮政业紧随着人民军步伐前进以外,另一个行业——交通,也紧随着人民军的前进而前进。这里不仅有人民根据地华平公司几十万筑路工的及时跟进,还有许多民营的铁路公司、公路公司也及时跟进。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人民根据地政务院出台了一个《临时交通法》,里面允许在政府指导下设卡收费,并且路权可以转让、抵押、买卖,当然这路权是有经营年限的,而铁路的经营权限便是永久性的了,但它的投资成本巨大! “城市建设方面,你们要抓紧加快,保质保量地完成,你们要多征询各方面的意见,又特别是那些专业人士的意见,你们要尊重,要采纳!我希望你们能很好地总结出一套建设大城市的经验来!”林逸勉励。 “曾市长!你说说北京城的治安问题吧!我出去转了几圈,许多情况很不如人意!”林逸转到这方面,脸色有点难看了。 北京城平静下来后,北京城的军事管制解除,北京城的老百姓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与之前相比,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城内有钱人家一样奢靡,城内底层百姓依然得起早贪黑、做牛做马地干活,妓院的妓女们依然得依门卖笑,黑帮依然欺压百姓,人民党的政策尚未能惠及到每一个人,城里的阴暗与污垢尚不能一一清除。 “林主席!北京城警察局刚刚成立,许多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但他们正在加紧制定整治计划,请林主席再给他们一段时日,北京城的治安会有一个根本性的好转的,他们可都是从南宁市抽调上来的许多有经验的警察啊!”曾奉仁有信心道,接着又忧心道:“只是取缔黑帮,查封妓院,废除卖身制,将会有许多人失业,这安置问题是一个大麻烦事情。” 林逸剑眉深拧:“这个问题还用我教你们吗?过去的处理经验还不足以帮你们解决问题?黑帮该杀的杀,妓女一并收容到民政部门福利公司,赎回卖身契的人,可以去建筑工地做事,现在北京城不是马上要大搞建设了吗?这可解决许多人的就业问题,刘副市长可以让一些项目早日开工!” 曾奉仁与刘昌浩刚走,军务秘书安平进来报告:“林主席!军部日常工作会议开始了!军情部朱达部长、总政治部王学范部长、总参谋部吴命陵部长、总后勤部周炳坤部长已在西会议室等候!” “走吧!”林逸收拾好文件,提着一个牛皮文件袋招呼着安平出门,那个牛皮袋早已发黄掉斑,边缘处还折皱发软了。 开始安平走在前面,出门后,安平跟在了后面,林逸放慢一步,问:“政务院刘主任什么时候会到北京?” “据何方秘书说,刘主任两天之后便可到北京了!”安平轻声回答,见林逸未再作声,又道:“夏小姐与马小姐她们也将一同到达!” 林逸只是轻“嗯”声,然后加快了去会议室的步伐。 林逸进来,吴命陵等人立正报告。“大家坐!”林逸平摆手,首先坐下。 “唉!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地方,而你们却远在南单西街办公,两者相距几千米,现各部都有单独的庭院,办公的地方大了,可我们工作反而不方便了!”林逸无奈地感叹。现在除了每天固定的日常碰头会议,一天中他很难再见到其中任何一位部长,各部有什么文件都是其它人来传达,有什么情报也是其它人来转达,各位部长本身事情多,而林逸也准备放手让他们去干,不再事事必问。 四个部长有同样的感慨,依赖林逸惯了,他们一时还不太适应呢! “王部长!你先说说与各大势力谈判的事情吧!”林逸抓紧时间,在中午之前,他还要去接见一批北京城的知名人士。 “好的!”王学范展开文件,扫一眼道,“对全国各大势力,总政治部外事局均派出不同规模的代表团与各大势力会谈,其中外事局局长陈权少将还亲自挂帅,率领代表团出使太平天国。” 他停一会儿,又扫一眼文稿,林逸蹙眉。王学范并没有发现林逸的不满,接着道:“西藏方面,因为路途遥远,尚无消息;新疆方面,已表示愿意服从人民根据地政府领导,但伊犁将军府尚未表态,估计和平的可能性甚小,将有一场血战发生;蒙古方面,扣留了我方代表团,他们的态度异常坚决;东北满清逃亡朝廷方面,死不愿意归顺;山东胜保部清军方面,拒不投降;山东捻军方面,尚在摇摆不定中;华中湘淮联军方面,模棱两可,好像是在打太极拳,实则是在拖缓时间;东南太平天国方面,太平军归顺的可能性不大,他们想与我人民军根据地分治。” 林逸一会儿点头,一会儿轻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愤怒,“对满清逃亡朝廷与蒙古方面,以打为主!对新疆方面要以打促谈,而对东南太平天国与华中湘淮联军方面,主要还是以谈为主!让代表团代表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2 们多努力,同时也要让他们注意人生安全!”他指示。 “林主席!太平天国方面,我们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军情部天京中心情报站有消息报告,在我代表团与太平天国会谈的同时,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秘密会见了一个日本政府代表团,而翼王石达开则秘密会见了湘淮联军代表团。”朱达提醒。 林逸不以为然道:“既然都是秘密会见,说明太平天国还未完全打算与我人民军翻脸!只是这日本人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他们不安好心啊!”接着指示:“加强对太平天国方面情报的收集,破坏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及日本人的合作,令许奂的第四集团军与古华的第二集团可以逼压一下太平军,但没有命令,不准开战!我们的第六集团军还未组建完毕啊!” 大家记下后,林逸把眼望向吴命陵:“吴部长!各军进军情况怎么样?” 吴命陵站起来,走到前面,拉开一块帷幕,现出一幅中国大地图,他拿起一根指挥棒,慢慢道:“东北方向,鲁万常上将的第三集团军,已包围盛京城,只待第十军上来后,便发起攻击;西北方向,胡野林中将的第一集团军的先头部队——第三军已进至新疆的卡里克里,正做着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准备;山东方向,许奂中将的第四集团军的第16军已占领兖州府与沂州府,把山东胜保部清军逼到了鲁北与鲁东地区,因有捻军的存在,第16军未能再向胶东半岛挺进;而东南与华中地区,许奂的第四集军与古华的第二集团军仅是与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对峙之中。” 林逸听着吴命陵的介绍,紧盯着地图沉思,接口道:“东南与华中方向暂时维持原样不变,在第六集团军未到位之前,还是以和谈为主;新疆方面加快进军步伐,早日解决伊犁清军,提醒胡野林,由于路途遥远,后勤保障有困难,让他们悠着点打;东北方向,提醒鲁万常注意北俄军队的干涉;山东方向,令第16军向北进攻,驻北京城南面的第44师与第43师向南进入山东,两部夹攻胜保清军,务必半月之内歼灭之;令海军第一舰队及海军陆战第一师一月之内攻下台湾岛。” 接着,林逸不解了,他蹙眉问:“怎么没有彭辽中将的第五集团军的消息?” 吴命陵长叹:“唉!不知怎么回事,彭辽的第五集团军出发已有一月半,开始还时有消息传来,可自从从上个星期开始,便杳无音信了!” 林逸大惊:“此事你们怎么不早报?军情部方面也没有消息吗?” 朱达摇摇头,吴命陵道:“林主席请放心!第五集团军是不会有问题的,可能只是传递情报的途径出了问题,我们正在查!本想待查明后才禀报林主席!” 林逸想想,也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天下有谁可以不声不响地把十万人民军吃掉?何况由有“辽青”之称的彭辽将军统领,他不吃掉别人算是好的! “此事不可掉以轻心,赶快查明!知道一个集团军几天都没有了消息,你们还睡得安觉,吃得下饭?我真服了你们!”林逸讽刺。 吴命陵苦笑,这几天他哪睡安稳了,哪吃香饭了?不见他眼圈还是黑黑的吗? 外面有人在向里招手,负责作会议记录的安平走出去,见是总参谋部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的柳为念少将,便问:“柳将军!什么事?” “有第五集团军的消息了!”吴命陵曾吩咐柳为念,一有第五集团军的消息,不管什么时候,都第一时间报上来。 “哦!”安平惊喜,“请柳将军稍等片刻,我进去禀报一下!” 安平走进林逸耳语几句,林逸望向门外,大声道:“赶快让柳将军进来!” “报告林主席!各位长官!”柳为念立正报告。 “柳将军快说,第五集团军怎么样了?”吴命陵催促,这几天他就被这件事忧坏了心。 “第五集团军已攻下乌兰巴托!其第20军正向中俄边境挺进!”柳为念洪亮声音。 “前几日没有他们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吴命陵有气地问。 “第五集团军每日都派有快马回报消息,只是前几日派出传递消息的通信兵,均在乌兰察尔布旗被蒙古人截住杀死。”柳为念悲哀道,“前前后后,总共有十五名通信兵被杀!直至前日,军情部派出特工化装进入蒙古后,方遇到第五集团军派出的第十六名与第十七名通信兵,他们也跟着化装并改变路线后,方传回消息。” “什么人伏击的?是蒙古骑兵部队吗?”林逸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是!是蒙古老百姓!”柳为念否定,又补充一句,“可能是被蒙骗的老百姓吧!” 其实林逸的提问是多余,而柳为念的回答也是多余,蒙古人全民皆兵,他们骑上马就是战士,跳下马就是牧民! “岂有此理!我人民军派出的和谈代表团,他们敢扣留,我联络的通信兵,他们敢残杀!加上以前的种种血债,我们对他们太仁慈了!”林逸怒发冲冠。 “吴部长!令第一骑兵军的第3师与第4师一左一右进入蒙古境内,进攻所有的蒙古旗盟!”林逸怒声道。 吴命陵遵令,林逸转对王学范:“派出多路由少数民族政工干部组成的工作组进入蒙古,分化蒙古人,对蒙古上层统治者及大蒙古主义者实施高压政策!当杀则杀!” 王学范牢记下来。 林逸沉吟片刻,又道:“第一集团军第四军的第16师现在在什么位置?” 吴命陵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回答:“他们属于进新疆第一集团军的后卫部队,现在还在甘肃肃州。” 林逸走到地图前,找到肃州的位置,沉思片晌,突地重重命令道:“通知第一集团军胡野林司令,我借用他的第16师了,让第16师停止进新疆,转道进入蒙古,由他们解决蒙古事务!” 其它人没有想起什么,而负责政治工作的王学范则大惊,第16师素有“野兽部队”之称,以凶狠残忍著称,他们曾在川南西盐源彝藏少数民族地区大肆屠杀平民,还曾在陈云山昆明叛乱中,逼迫人民军精英部队中的精英部队——人民军特勤团放下武器,听候处理,可谓声名赫赫了! 林逸特别指名调第16师进蒙古,其意不言而明。其它几人见王学范大惊失色,很是疑惑,又见林逸忿忿然,深一想,突地明白了什么,他们怪异地盯着林逸,不知该不该劝,也不知如何劝,因为林逸并没有下达任何不妥的命令! 第二百五十七章草原夜色 “没有通信与后勤保障的彭辽第五集团军要受苦了!王部长!总政治部要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让蒙古族人民支持我们的政府,支持我们的军队!毕竟我们是去保护他们的,蒙古族同胞也是我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啊!”林逸怒色稍霁,轻叹。 大家松出一口气,感觉林逸虽怒气冲天,但还未失去理智。 见王学范只是点头,却没具体地说出有什么办法来,想是刚被自己怒气所吓,林逸提醒他:“实在不行,禁止草原游牧,让大多数蒙古族百姓实行定居与圈养!”这对草原的保护很有好处,林逸想到后世电视报纸经常报导由于草原沙化,北京城沙尘满天飞的景象,觉得应对此早作准备,虽然现在做,实在是太早了。 大家怔然,这怎么可以啊?蒙古民族自古以来便以游牧为生,这不是要断别人的活路吗? 林逸白一眼大家,强调:“游牧民族实施定居,牛羊实行圈养,这是大势所趋,迟早要实行的,不单单只是针对蒙古族同胞而已。游牧民族实施定居,牛羊实行圈养,有许多的好处,既利于管理,人员与牲畜的安全也有保障,还可保护生态环境。现在蒙古是我们的敌对方,我们实施一些强制性措施也是应该的,等他们归顺后,我们再这样做,便不合法了!” “生态环境?生态环境是什么?”大家不明白。 林逸暗拍自己:“晕了,我怎么把后世的一些词说出来了呢!” “总之,我们就是要辽阔的大草原永远美丽!”林逸打着哈哈,想蒙过关。 “难道游牧放养大草原就不美丽了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不就是描绘草原人民游牧的美丽图画的吗?”大家更不明白了。 林逸苦笑,他总不能把后世沙尘暴对北京城危害之重说出来吧?既便是说出来,又有谁信啊? “周部长!后勤方面要给予彭辽的第五集团军于充足的保障!”林逸转对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吩咐。说完,他喃喃自语:“彭辽你可不能令我们失望啊!” 第五集团军第一任司令彭辽中将骑着马立在山丘上,神色严峻地了望辽阔的大草原,后面跟着两个同样骑着马的彪悍警卫,山丘下是拉着长长队形,望不到尽头的人民军部队在蜿蜒前进。 彭辽里面一套战斗服,外面一件防雨风衣,肩领上每边两颗五角星赫然耀眼,他竖着风衣衣领,胸前挂着望远镜,头上戴着钢盔,手拿一根马鞭,加上他英俊高大的外形,样子酷毙了!彭辽今天三十岁,素有“军中美男子”之称,在军中美男子排名第四,最近因为他在与联军军事谈判小组的谈判中的优秀表现及他火箭般地提升速度,他在根据地百姓心目中的人气指数急剧上升,直逼第四集团军司令——天之骄子的许奂。 这几年的发展,人民军军工企业又生产出了许多新军需品,如两孔望远镜、钢盔、军用睡袋、单兵匕首、手雷等。彭辽这几年提升神速,可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方面军中能与其媲美的只有彭辽、杨诚志,从他先一步担任集团军司令上来看,他又已稳排名在两人之上。 占领乌兰巴托城之后,第五集团军依计划将分兵三路,第二十军朝集尔浑进军,他们将负责集尔浑——乌尔和特——库布勒哲库一段边境的防务;第十九军朝马伊勒喝进军,他们将负责马伊勒喝——恰克图——鄂尔多和一段边境的防务;第十八军朝托锦乌梁海旗进军,他们将负责萨彦岭及唐努乌梁海一段边境的防务。而第十七军则分兵占领乌里雅苏台境内各地。可令彭辽将军忧虑的是他随第十九军出乌兰巴托城之后,即失去了与北京总部的联系,同时也失去了在色楞格河流域北俄军的踪影,这是令其神情严峻的原因,也是他不呆在乌兰巴托城,亲自上前的原因。 “司令!范宁军长来了!”一个警卫轻声打断正蹙眉出神的彭辽,前面几匹快马“嘀哒嘀哒”地飞奔而来。 彭辽放下沉思的思绪,回头望一眼后,跟着扭转了马头,等待范宁的到来。 “司令!我们还需前进吗?”范宁老远便大声问,他外面穿着一件夹克军衣。 彭辽没有回答,抬头望一下天,太阳离下山还早着呢! “司令!不远处就是鄂尔浑河,依计划部队将在那里分开!”范宁提醒。他渐对彭辽的不言不语有点不满,他与彭辽都是原许仑第二军的将领,当时,他任第8师师长,而彭辽则是第5师参谋长,算起来他还要比彭辽位高一分。可如今,彭辽春风得意,已贵为一方集团军的司令,而他只是彭辽手下的一员战将而已,他心里总觉有点不舒服。即便如此,他都该知足了,自吴川战败后,他身受重伤,后虽被免于追究责任,但也被总政治部扔入南宁政治学院学习,打入了冷宫。当时,他自认为这辈子可能完了,可谁知,被冷冻了一年多后,他又被幸运地启用,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纵观人民军所有犯了错误而被政治学习的人,除了现第三军军长潘攀将军外,就数他范宁了。 彭辽明白范宁的意思,现在突入境内的俄罗斯部队不知去向,如果人民军第十九军各师贸然分开,不仅不能解决俄罗斯部队,而且还可能会被俄罗斯人算计。依计划,第十九军渡过鄂尔浑河后,将分兵三路,占领马伊勒喝、恰克图、鄂尔多和三地。 “部队继续前进,至鄂尔浑河后,先不要急于过河,令先头部队第76师的第228团靠近鄂尔浑河宿营,其余部队分成左右,各离第228团四十里宿营,今晚,我们就在那过夜了!”彭辽看一眼范宁,命令。 范宁愕然,好奇怪的命令啊!尽管他对彭辽有些许嫉妒,但他对彭辽的军事才能还是相当地佩服,“辽青”的称号岂是轻易可得的?接到命令后,他转身而去。 第五集团军的参谋长与政委各随一路军进军不同的地方去了,彭辽极想找一个人好好合计合计,可范宁好像对他有意见,虽然对他的命令,范宁都是无二话地执行,可范宁总是不愿意与彭辽多呆上一分钟,这令两人之间无形之中生成了一层隔膜。“唉!”彭辽轻叹一声,心里有了一种孤独感。 美丽的大草原景色迷人,仰卧在茸茸的草地上望着浩瀚的天空,夜空像一个硕大无际的圆顶,罩在草原上。环视四周的远方,星星已与地平线的尽头相连,天上的银河,此时完整的显现,满目的繁星,挂在那高远的苍穹,争奇斗亮,煜煜闪烁。溶溶的月光泄下,近处包围着的夜色,的确如水般清撤、透明、深邃;而天上,灿烂的星光将夜色点缀得好似节日城市盛妆的夜景——但他是天街,无穷无尽。 第十九军分成左右两部分隐于两个山丘背部,四周布有许多的明哨与暗哨,方圆五十里的地方,还派出了许多的侦察兵。彭辽与集团军司令部部分人员随第十九军军部与第76师、第75师隐于左侧,皓月当空,草原一片宁静,彭辽此次也是第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3 次走进大草原,他对美丽的大草原有着无限的喜爱与新奇,但此时他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大草原美丽的夜景。他走出帐营,独自一人毫无目的在兵营中闲走,身边时不时地有巡逻兵走过,他们均停下立正无声地向他敬礼。 “如果有当地老百姓帮助,事情就好办了!也不会失去俄罗斯人的踪影了!”彭辽边走边想。蒙古人对人民军怀有仇恨,他们近半以上的精锐骑兵部队被人民军歼灭,而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僧格林沁亲王被人民军逼迫自杀,这一切都做蒙古人刻骨铭心。 前面有凄厉的叫声传来,彭辽惊悸大怒:“此时此地怎能发出声音呢?”他大步上前,走得越近,哀叫声越凄厉,他阴沉着脸,猛地拉开帐布。 “谁?”一个严厉的声间,接着有人上前来阻拦。 彭辽用力一把推开阻挡之人,外面皎洁的月光照进帐篷中,眼尖的人看清彭辽肩上的星星,赶紧站起立正:“长官!”其它人闻声也都慌张站起,但有一个人却艰难爬起,,几次努力后方站直,脸上还带着痛苦。 “把灯点起!”彭辽蹙眉。 熠熠的灯光弥满整个帐营,帐营亮堂起来。彭辽这才看清,十多个士兵衣冠不整地竖立着一动不动,脸上有惶恐之色,还有一个黑肤色的士兵则孤伶伶站在角落处,他的嘴角处还挂有血渍。 “怎么回事?”彭辽厉声叱问,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向一位中尉。 “报告长官!昆比亚睡觉打呼,弄得整个帐营像雷场般,所有的人都睡不着觉!”中尉怯怯道。 彭辽把眼转向黑肤色士兵,慢慢走近,问:“你叫昆比亚?新加入中国国籍的?”人民军自去年开始招募有纯中国国籍的不同肤色的人种入伍后,已有四千多白种人与黑种人加入到人民军队伍中,其中以海军为最多,而新组建的第五集团军则是第一支混有不同肤色人种的一线陆军作战部队,约有八百人。 “长官!是的!”昆比亚用还不甚熟的中文报告。因抽动嘴角,他脸上又露出痛苦脸色。 彭辽掀开昆比亚的军衣,顿时怒火中烧,里面有明显被打伤踢伤的痕迹。“所有的人听令!整装完毕,到集团军司令部帐前候命!”彭辽声色俱厉命令,然后带着昆比亚走了。 集团军司令部大帐外已燃起无数火把,四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那十几个士兵不安地直立中央,彭辽与昆比严站在大帐入口,集团军警卫连的士兵端枪站在两侧。 “中尉出列!”彭辽大吼一声。 中尉惶恐地站出,彭辽狠盯一眼,大声道:“有人不把士兵当人看,随意殴打漫骂士兵,这是严重的违规违纪行为,昆比亚虽然肤色与我们不同,但他入了我中国国籍,就是中国人,他加入了我人民军,就是我人民军中的一员,你们这么多人合伙欺负他一个,我让你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他厉眼横扫,接着道:“来人!放猎狗!” 跟着五个士兵牵出五条吐着长长舌头的猎狗,它们紧挨着中尉把他团团围在其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挨有命令便会饿虎扑食般扑上样。 “大家听好了!今后谁歧视不同肤色的士兵,让他们有羊入虎穴之感,我就让他尝尝这种身入狼群的滋味!”彭辽警告所有的人。许多士兵愤怒地瞪着昆比亚,但大多数还是不以为然,而其它肤色的士兵则感激地望着彭辽。 “大家都散了吧!都下先休息!”彭辽道,此时情况特殊,不适做得过分。 人群散去后,那十多个士兵还在罚站,而中尉最惨,仍被五条凶恶的猎狗团团围住,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害怕得瑟瑟发抖。 “司令!如此恐有不妥吧?”范宁听到嘈杂声,从第十九军军部大帐赶过来时,人群已散了。 “有何不妥?”彭辽冷着脸。 “你这不是同样地在体罚士兵们吧?何况是为着一个黑肤色士兵,处罚那么多的同族士兵!”范宁很不满彭辽不询问一声,便处罚他第十九军的士兵,而且他也觉得为一个黑色人种士兵如此大动作,也未免小题大做了。他并不赞同有其它肤色的人参入人民军中,认为这样破坏了人民军的纯洁性,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彭辽蹙眉,难怪下面的士兵歧视不同肤色的士兵了,难怪下面的士兵为所欲为了,原来是上面的长官思想有问题。“士兵犯错,可以关禁闭、罚站,这是军中允许的!”彭辽冷冷地,睇一眼范宁,“范军长不会不知道吧?”又有意味地道:“范军长想干涉集团军司令部的事务?” 范宁气极,怒瞪一眼,拂袖而去。彭辽大为不满,暗忖:“军中将领不和,恐会影响部队战斗力啊!看来,有必要写一份报告给总部,要么把我调走,要么把范宁调走,两人总得走一个!” 一天一夜过去了,五十里范围的侦探依然未发现俄罗斯人的踪影,彭辽决定不再等待,下午便令第十九军分兵开赴各地。午饭刚过,驻守在鄂尔浑河东岸的第228团传来消息,有大股俄罗斯军队出现在河西岸,彭辽当机立断,令第228团后退十里,隐藏的第十九军各师整装前进,准备战斗。 突入境内的俄罗斯部队约有七千人,隶属于俄罗斯西伯利亚第三军,俄罗斯部署在几千公里长的中俄边境线上的部队约有七万余人,他们本欲趁中国内乱,趁火打劫谋取一部分土地,此次派出七千部队进入乌里雅苏台地区,只是试探行为。他们选择的时机与地点都恰到好处,时间上,正值清军大败,人民军无多余兵力北上之时,而地点则是清廷兵力空虚的戈壁荒漠的乌里雅苏台地区,可谓花费了不少心事啊!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民军能如此迅速地挥师北上,填补清军逃走后留下的空白。 接到情报,几万人民军直扑中俄边境,七千突入的俄罗斯部队曾一度犹豫是否要退回去?但高傲的俄罗斯贵族军官一向不把黄种人看在眼里,决定无论如何都得给人民军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相信人民军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神。俄罗斯人决定伏击朝恰克图前进的人民军,他们首先隐于山林中,为了保证隐蔽性,他们把所有路上遇到的牧民全部枪杀,然后,静静等待人民军的到来。可出人意料的是,等了一天一夜,也未见人民军出现,他们弄不清白了,怀疑是不是人民军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俄罗斯侦察兵回来报告,在鄂尔浑河附近有一支人民军驻于西岸,人数仅有二千人不到,而周围未再发现有其它的人民军存在。俄罗斯突入部队指挥部马上令部队东进,吃掉这支人民军。 人民军第228团的后退,被俄罗斯人视为中国人的怯弱,他们狂妄地渡过鄂尔浑河,准备追击第228团。没多久,七千俄罗斯人全部渡河完毕,他们的骑兵团快马追赶,他们相信不用多久,他们的骑兵团将砍西瓜一样砍下中国人的头颅。 “司令!俄罗斯的骑兵就要追上来了!”集团军司令部王参谋报告。 “令第228团停下集阵以待;第76师余部及74师一左一右向第228团集中,协助阻击俄罗斯骑兵;第75师与第73师从两翼平行前进,两师各分出一部分赶到鄂尔浑河封住俄罗斯人的退路,其它部分从左右两翼对所有俄罗斯人发起攻击;通知范军长,我要去第228团阵地。”彭辽利索地命令。 范宁骑着马举着望远镜观察第228团阵地上敌我之间的战斗,他不停地摇头,俄罗斯人太愚蠢,他们的骑兵被人民军的火炮炸得人仰马翻,稍冲近了一些的骑兵则被人民军的机枪与步枪织成的密集火力网所射倒,转眼间俄罗斯骑兵损失达五百骑以上。范宁不得不承认彭辽确实有一套,派出一个团置于鄂尔浑河边作诱饵,果然引得消失了的俄罗斯人自动上门找死。 俄罗斯骑兵停止攻击,他们准备等待后面的步兵与炮兵上来后再攻击。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范宁大摇其头,极感不可思议!俄罗斯人一番炮火准备后,几千俄罗斯部队结着方阵,唱着嘹亮的军歌,大踏步地向前冲。西洋国家现在已没有哪个国家还用这种方阵式战斗队形了,怎么这俄罗斯人还在用?范宁头痛,他不忍地挥挥手,左右两侧的第76师与第74师各两个团进入第228团阵地,待俄罗斯人接近一百米后,人民军火炮、机枪、步枪一同射击,俄罗斯走在前面的方阵顷刻间崩溃,但后面的方阵还一如继往、视死如归地前进。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半个小时不到,俄罗斯开始后退,但此时,从他们的背面,两侧面都传来人民军的冲锋号角声。 范宁举着望远镜不断地扫视战场,他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冲出,冲杀在最前面,动作干净利索,面对高大的俄罗斯人毫不惧色,一枪射倒一个士兵后,又一枪刺倒一个军官。“那不是前天晚上那个挨了打的黑皮肤士兵——昆比亚吗?好样的!”范宁欣赏地欢叫,他对军队里其它肤色的士兵的看法开始有了点改变。 “咦!那是谁?”范宁把望远镜转往别处,好眼熟的身影啊!为了看明白一点,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把脖子向前伸长一寸,好像这样便能看得更清楚一样。 “乱弹琴!乱弹琴!怎么可以让他去那种地方呢!”范宁嗷嗷大叫,他看清楚了,那眼熟的身影俨然是集团军司令——彭辽。 “快给我把那冒失的家伙架回来!不管他怎么反对!”范宁真气火了。 “军长!架谁啊?”旁边的参谋、警卫不明所以。 “还能有谁?你们的集团军司令——彭辽呗!”范宁忿忿然。 “啊!”所有的人失声惊叫,早有警卫转身而去了。 俄罗斯人兵败如山倒,彭辽近距离感受俄罗斯人的战斗力,感觉比英军、法军差了一个档次,不禁露出蔑视的神态。 “喂!喂!你们干什么?”彭辽惊叫。范宁派上来的几个警卫与集团军司令部警卫连的人打过招呼后,架起彭辽就走。警卫连的人阻挡不了彭辽上前线,他们又不敢动手,心里忧心着呢!现在有人代他们动手,他们何乐而不为? “等一等!我自己走!再让我说两句话!”彭辽大吼大叫。只要长官违反了军队前线作战安全纪律,警卫部队可以强制执行。 警卫员放慢脚步,但却没有放开架着彭辽的手。“令所有部队不要留活口,后逃的俄罗斯人,让他们逃回去,不必穷追猛打!”彭辽边被拖着走,边回头大声下着命令,他这模样好像是一个要被强制执行上酷刑的犯人一样。 这又一是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下面的作战参谋还是毫不犹豫把命令传达下去。彭辽有更深层的考虑,现在还不是与俄罗斯人打大战的时候,放一部分被打怕了的俄罗斯人回去,可以让俄罗斯人明白人民军的实力,迫使他们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而不留活口,则是不想增加部队的后勤负担。 第二百五十八章血腥蒙古 彭辽被架着回到后方不久,前方的战事便已结束。彭辽当然知道这是范宁的主意,他讪讪走近临时指挥部里,范宁正在狠批集团军政治部的人,特别是那位没及时通知他的作战参谋。 “范军长!不关他们,都是我的命令!”彭辽讪然。 “大司令啊!麻烦你以后少往前面去凑热闹好不好?我担代不起啊!”范宁一肚子的火气,如果彭辽在他的第十九军出事,后果会怎么,他想都不敢想。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彭辽尴尬笑笑。 “政委、参谋长他们不在,你是集团军的主心骨,你不仅要对你自己负责,你还要对全集团军十余万的人民军将士负责!”范宁越说越气奇3u書网,想想都后怕。 彭辽认真看着范宁,见其一副滔滔不绝、唠唠叨叨、担心受怕的样子,没有一丝虚情假意,倒是真的关心他了,他不由一阵感动,觉得先前自己对范宁的评论颇有偏差,他也动情道:“范军长!谢谢你!我马上要回乌兰巴托,前面就交给范军长你负责了!” 范宁怔然,见彭辽说到正题,他停下嘴皮,郑重保证:“请司令放心!我一定守好国家的边疆,不让一个敌人越过我边境!” 彭辽点头,走近范宁,握着他的手道:“我相信范军长!我有一点建见,希望范军长考虑,今天我见识了俄罗斯军队战斗力,不足为虑,而在恰克图与范军长的第十九军对峙的是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第三军,人数虽有二万五千余人,但现在已被我军歼灭了五六千人,因此,人数上第十九军已占优,为免不刺激他们,范军长最好把第十九军部署在离中俄边境线较远一点的地方,边境线派出一些巡逻队就行了。” 范宁点点头:“范宁明白!”他也知道现在国内的形势还不是与俄罗斯开战的最佳时机,而且部队集中置后也有利后勤保障。他想了想,建议:“司令!恰克图地区我留两个师就行了,其它部队你带回去吧!乌里雅苏台地区及内蒙古地区都需要部队。” 彭辽充满感激,轻叹一声:“唉!如果当地百姓支持我们,事情就简单了,边境线上只需部署部分地方治安部队足矣。好吧!就把第75师与第76师留下,第74师与第73师我带回去!我先把乌里雅苏台地区与北京的交通打通后,再把部队还给你。” “范军长!你多保重!过去,我缺乏与你的沟通,多有得罪,还请范军长见谅!”彭辽握紧范宁的手,重重摇摇。 范宁瘦小,一派大儒模样,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4 手被彭辽抓得生痛,暗赞彭辽有劲。“司令也请多保重!范某过去诸多不是之处,也请司令见谅!”他更赞彭辽的大度。 彭辽带走第74师与第73师后,范宁并没有急于渡鄂尔浑河,而是把第十九军军部及第75师与第76师集中,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吼道:“第十九军是中国人民的子弟兵,而这中国人民当然也包括所有不同肤色,拥有纯中国国籍的人,今后,大家是战友,是兄弟,应该共患难同生死,如果谁不把谁当战友看待,谁不把谁当兄弟看待,就是跟我范宁过不去!我们就不把他当作兄弟!到时,我可不会像彭辽司令那样仅仅把他扔在狗群里面了,而是要把他扔到真正的狼群里面去!”一番喊话之后,范宁面上渗入一层细汗,他扫视一眼后,尖着嗓子道:“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草原上响起震天的声音。 “昆比亚出列!”范宁突地叫道。 “到!”黑壮而结实的昆比亚跑上前来。 “鉴于昆比亚此次战斗中的英勇表现,特由中士晋升为上士,并担任第76师第227团一营四连三排三班班长!”范宁颁布嘉奖令。 大家热烈鼓掌,许多其它肤色的士兵感动莫名,能被长官赏识,能被大家认同,他们有了归属感。 接着范宁还对其它有功之臣分别进行了嘉奖。 此事对士兵们的震动很大,不管何种肤色,士兵们都开始慢慢融洽起来。 俄罗斯西伯利亚第三军受此重创,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写了一份鄂尔浑河战役经过及对人民军军力评估的报告呈上军部,其中还附有他们的建议:未作好充分准备之前,不宜与人民军开战,可通过插手中国内部事务,拖累人民军!俄罗斯人此时受累于中东、巴尔干半岛与英法联军的战争,无暇东顾远东事务,他们采纳了西伯利亚第三军的建议,准备暂时忍恨吞下这颗苦果。 接到彭辽传回来的捷报,人民军总部大喜,知道北面安全暂时无忧矣!林逸及时指示彭辽抽兵解决整个蒙古事务,并令国防部成立蒙古军区,组建地方边境部队,暂由彭辽任蒙古军区司令! 随着人民军总政治部大批以少数民族为主的政工干部的到来与国防部任命书的到来,彭辽开始积极筹建蒙古军区,设军区司令部于乌兰巴托城,并着手组建地方边防军,接替常规军的边境防务任务。同时,他又以第五集团军司令的身份命令:在西北部托锦乌梁海旗的第十八军除留一个师驻守唐努乌梁海一带外,其余三个师解决科布多部与所萨克图汗部,然后再派出两个师从北部进入新疆,协助第一集团军解决伊犁清军;在集尔浑的第二十军,除留一个师驻守集尔浑——乌尔和特——库布勒哲库一带后,其余三个师解决车臣汗部、锡林郭勒盟、哲里木盟,然后再派出两个师从西部进入黑龙江,协助第三集团军解决东北清军;令分散在乌里雅苏台地区的第十七军进入内蒙古中部与东部,解决所有敌对武装力量,畅通乌里雅苏台与北京之间的交通;令在乌兰巴托的第74师与第73师占领乌里雅苏台中部的土谢图汗部与三音诺颜部。如此,人民军真正留在中俄边境的部队不过四个师而已矣! 彭辽对整个乌里雅苏台地区及内蒙古中部与东部的占领是较为温和的,但以“野兽部队”部队闻名的第16师对内蒙古西部的占领则显得野蛮了。由于,人民军第一骑兵军第3师与第4师的驱赶,僧格林沁属下的三员大将——赤乌尔、忽突、桑多率领的四万多蒙古骑兵四处逃窜,退到了内蒙古西部沙漠地带。僧格林沁死后,蒙古骑兵士气大跌,军心涣散,清廷为保证这支精锐部队不至溃散,提升赤乌尔为蒙古都统,忽突与桑多为副都统,统领全军。此时,为了保证内蒙古东部与西部的人民军都有一支快速机动的作战部队,人民军第一军的第3师与第4师接人民军总部指示分开作战,第3师向西,第4师向东。 第3师带着充够的干粮尾随赤乌尔部向西,他们可不指望当地的蒙古人会帮助他们,能不敌对他们都算是好的了,有几次第3师的前出侦察兵在途中向蒙古人讨要水喝,结果都被蒙古人所谋害。 “都统!前面阿拉善厄鲁特旗发现有人民军!”一个机灵的探子回来报告。 “西部怎会出现人民军?难道人民军会飞?赶到我们前面去了?”赤乌尔惊得发颤,他被人民军骑兵打怕了,追怕了。一整天的赶路,人马皆已疲惫,乌赤尔以为到了阿拉善厄鲁特旗,便可好好休息一会儿,可谁知前面也出现了人民军,这怎能不令其惊得发悚? “都统请不要担心,前面的人民军不是骑兵,应刻与后面追赶我们的人民军骑兵部队不是同一支部队。”侦察兵推测。 赤乌尔猛地拿着手中的马鞭向禀报的探子身上抽去,喝道:“怎么不早说?” 探子盛怒地望一眼赤乌尔,却不敢作声。 “人民军有多少人?”赤乌尔镇静下来。 “约六千人左右!”探子据实禀告。 “好!”赤乌尔边问,边已在盘算,觉得该是好好出口恶气的时候了。 “传左路的忽突部与右部的桑多部向我部靠拢,令其一左一右攻击在阿拉善厄鲁特旗中的人民军;我部悄悄掩上,从中路攻击!”赤乌尔即刻下令,既然对方是步兵,他觉得凭己方之优势兵力当可吃掉这股人民军。 阿拉善厄鲁特旗,位于贺兰山阴,宁夏府之西,阿拉善扎萨克所居住地,城垣狭隘,土城而木郭,外筑三寨,为犄角之势,城内驻少量蒙古兵,城外户六百。 人民军第16师攻占阿拉善厄鲁特旗城,显得简单又轻松,师炮兵营架起火炮对着城垣轰了十多炮后,人民军第48团三营一个冲锋便突入了城中。 在已被人民军炮火炸塌大半的阿拉善厄鲁特旗城里,第16师的官兵刚歇下一会儿,四周一片宁静,天也快黑了,只有远处的贺兰山,隐隐显出暗灰色的轮廓。山谷里寒风怒吼着,气温渐渐降下来,凄凉的山野中寂无人声。第16师师长郑胡星准备让部队在阿拉善厄鲁特旗休整一段时间,待部队后勤跟上及与其它人民军部队联系上后再作决定。对于第16师的强势进入,部分蒙古族贵族及顽固分子不甘失败,试图反抗,全被郑胡星命令关押了起来,而第16师政治部的人则下到附近牧民家,发动群众,他们没收贵族的家产,发给老百姓,可老百姓不敢要;他们解放那些为奴为婢的人,可那些下人却不敢走。 下午五时,前面天地间突然腾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尘烟,站在山丘高处了望放哨的士兵,惊恐地望着这一切,不知这是不是草原荒漠上传言中的风暴?接着传来一阵阵密集的马蹄声,他这才知道这不是风暴而是骑兵部队!他撒腿便跑,边跑边叫:“蒙古骑兵来啦!蒙古骑兵来了啦!”接着朝天放了一枪。 清脆刺耳的枪声惊醒了在阿拉善厄鲁特旗里歇息的人民军战士,第16师师长郑胡星一骨碌爬起,冲出大门便一边往城垣土坯上爬,一边命令:“所有部队作好战斗准备;令政治部召回所有派下去的政工干部;第48团一营监视城内所有蒙古人!” 不一会儿,赤乌尔中路攻击的蒙古骑兵首先赶到,漫天的利箭与子弹射来,仓促应战的人民军战士第一波射击放倒不少敌人后,自身损失也不少,许多士兵来不及找到掩体,还有许多士兵没有及时上来,部分蒙古骑兵已突入人民军阵内。人民军战士处惊不乱,依托三座寨营,前面的士兵不理突入的敌人,专心致志阻击后续敌人的跟进,而后面上来的人民军战士则三五成群,组成枪阵射杀突入的敌人,神枪手们则单兵作战,占据有利地势,点射一个一个的蒙古骑兵。 当初的混乱持续二十分钟,当最后一个强悍的蒙古骑兵被神枪手们连人带马射倒在地后,人民军终于稳下阵脚。但此时,忽突与桑多的部队也已赶到,第16师的危机未见丝毫减小。 站在土坯上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指挥作战的郑胡星右臂中了一箭,箭上有毒,救治员给他拔箭时,痛得他死去活来。刚上好药,他又登上土坯,谁也挡不住。“令第47团与第46团放弃城外三座寨营向城内收缩;第48团务必守住炮兵阵地!”他忍痛咬牙命令,身边两个警卫一左一右扶着他。 “炮兵还没有准备好吗?”接着,郑胡星左侧低头向土坯下的师作战参谋询问,脸上带有掩饰不住的恼怒。 “很快就好了!”一个刘姓参谋报告。 “下面的政工干部回来没有?”郑胡星又关切地问。 “没有他们的消息!”刘参谋道。 郑胡星有点担心了,“令炮兵部队准备好后,立即向东面开炮,不用等我的命令了!”他严厉道。东面赤乌尔部的攻势最为凌厉,蒙古骑兵一波接一波的冲锋,迫使第47团投入了最后的预备队。 第16师示敌以弱,蒙古骑兵虽夺下城外三座寨营,但他们却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而阿拉善厄鲁特旗城垣那倒塌的城墙处,更像张开血盆大嘴的虎口,不知吞噬了多少蒙古精锐骑兵的生命。人民军依托有利地势,用机枪、步枪所织成的火力网,绞杀着一队队试图冲进城内的骑兵。经过那么多次的血战,蒙古人还是没有认清楚形势:世界战争已进入热兵器时代,机枪与连发枪的出现,是骑兵的噩梦,再像他们这样集团式的冲锋,跟自杀无二样。 天已黑下,但蒙古人的进攻并没有停止,他们改变了一些战术,准备用火攻阿拉善厄鲁特旗城,而漆黑的夜晚,对人民军不利,战士们的射击效果大打折扣。随着蒙古人借着夜色偷偷潜近,射出一支支火箭的同时,阿拉善厄鲁特旗城内也出现了骚乱,在蒙族贵族及部分顽强分子的带领下,城内的城民不断攻击监视他们的人民军战士。 接到负责监视的48团一营遭袭击的报告,师长郑胡星怒眼圆瞪,狠狠命令:“把所有蒙古人集中于王爷府,对不服从命令的人,一律枪杀。” 阿拉善厄鲁特旗城狭小,城内骚乱很快平息,城外蒙古骑兵的火攻也未奏效,待到天明,城内外恢复平静,蒙古骑兵已消失得无影踪。原来,赤乌尔接报,人民军第3骑兵师已追踪而至,他只能再次选择仓皇逃窜。 清理战场后,郑胡星接报第16师损失四百余人,蒙古骑兵损失达八千人,而城内蒙古人经过第48团一营的血腥镇压,剩下不到四百人。人民军的损失最令郑胡星不能容忍的是第16师派出发动群众的政工干部悉被各地普通牧民杀害,人数达一百二十人,第16师副政委及政治部主任也在其中。 郑胡星听罢损失汇报,勃然大怒,不等人民军第3骑兵师进城,马上派出十多路小分队,捉拿胆敢杀害人民军政工干部的牧民,并驱赶阿拉善厄鲁特旗城附近所有的蒙古人到阿拉善厄鲁特旗城中。 暗地里,他又令师警卫连接替第48团一营对阿拉善厄鲁特旗城民的看管,并让警卫连长故意制造城民借机暴乱的机会,枪杀所有被关押城民。他的想法是既然大部分阿拉善厄鲁特旗城中的城民都死了,留下这最后的四百多人,就是留下了四百多双仇恨的眼睛,他们还会影响其它同族人,与其这样留下后患,还不如斩尽杀绝,掩盖真相。 第3骑兵师分成三路继续追踪赤乌尔部蒙古骑兵,而第16师负责推行人民军总部关于“游牧民定居,牛羊圈养”的政策,这其中当然遇到蒙古人的强烈反对,各种反抗事件层出不穷,但都被强硬的第16师血腥镇压,据最后统计,自蒙古军区派出地方治安部队接替第16师的治安任务的二个月时间里,第16师总计杀害蒙古人一万两千人。 在内蒙古西部与人民军对抗的是赤乌尔部原僧格林沁亲王的清锐蒙古骑兵,而在内蒙古东部与人民军相对抗的则是由蒙古副都统都嘎尔率领的清兵与蒙古兵混成的部队,他们也是以骑兵为主,但还有相当部分的火器营,战斗力不容小觑。 都嘎尔,蒙古族,生于清道光二年(1822年),内蒙古新巴尔虎左旗乌布尔宝力格苏木(原新巴尔虎左翼正蓝旗)人,哈拉宾氏。咸丰三年(1853年)以领催身份参加围剿内地农民起义军战事,并以军功升为黑龙江骑兵营总,获“莽赉巴图鲁”称号。咸丰皇帝出逃北京城时,恭亲王奕诉特令晋升都嘎尔为蒙古副都统,并令其回蒙古,整军备战从侧翼威胁人民军进攻东北的部队。切断彭辽的第五集团军与北京的通信联系的,就是都嘎尔的部队。 人民军第17军奉命回师内蒙古东部地区后,其第68师与第67师从北面压下,一路扫荡,清除所有散居在草原上的蒙古牧民蒙古包,首先确保了北京与乌里雅苏台地区的通信与后勤的畅通。接着,第67师开始向乌兰察布盟与伊克昭盟进军,而第68师则向正蓝旗察哈尔进军,向第20军的第80师靠拢。 第67师与第68师畅通道路的计划,都嘎尔部不敢破坏,但当第67师与第68师分开后,都嘎尔部与第67师发生了一次正面交火,都嗄尔部被打得大败,他们逃往鄂尔多斯左翼中旗,第67师追赶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都嗄尔部逃走。人民军总部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特令骑兵第4师挥师内蒙古东部,恰巧与都嘎尔部在库布齐沙漠的东南边沿相遇,双方发生激战,都嘎尔部不堪一击,一触即溃,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5 嗄尔副都统侥幸逃脱,带着五千骑兵狼狈逃窜而去,第4骑兵师紧追不舍。 人民军第3骑兵师追击赤乌尔部,第4骑兵师追击都嘎尔部,双方在辽阔的大草原捉迷藏一个多月,人民军始终不能清除干净这两部顽匪,因为这两股蒙古兵每到一处都可以得到当地蒙古族人的物资支援。 两个月后,人民军占领内蒙古与外蒙古所有盟、旗、部落,彭辽领导的蒙古军区积极推行人民军总部“游牧民定居,牛羊圈养”的政策,军区把整个蒙古划分成四十个重要盟旗,一百五十个部落,二千个定居点,规定所有的蒙古人都只得在其中之一选择居住,并实施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所有在草原上遇到游牧民,均强制圈入上述各定居点中。 对于人民军强制推行的这种野蛮政策,蒙古人反对反抗事件大规模出现,但彭辽铁腕政策与怀柔政策并用,他不仅派出大量政工人员宣讲定居与圈养的好处,还向定居的蒙古人免费提供部分生活用品,招来有经验的老牧民向定民提供圈养技术等。 游牧民的集中管理,切断了赤乌尔部与都嘎尔部的食物供应,他们几次试图攻击定居点,均遭伏击,损失惨重。加上他们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到处抢劫,开始沦为真正的匪盗,这惹来蒙古老百姓的讨厌。 看不到任何希望,生活艰苦,许多蒙古骑兵开始逃跑、投诚、叛变等,半年时间不到,两股蒙古匪部烟消云散。蒙古族四大“天王”——赤乌尔、忽突、桑多、都嘎尔,两死一伤一投诚,桑多就是那投诚的“天王”,他后来经过两年的政治学习,进入了临翼研究中心。 第二百五十九章内部问题 公元1859年8月25日,彭辽的第五集团占领整个蒙古不久,进新疆的人民军第一集团军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后,兵分多路,第一路——第一军在北面第五集团军第18军两个师的帮助下,一南一北合攻伊犁将军府清军,战斗仅打了半天,清军投降,惠远城被占领;第二路——第二军越过惠远城,进军勒布什,很快占领勒布什、和通、雅尔、哈喇塔勒等镇,此四镇是中俄边境的重镇;第三路——第三军进军哈什噶尔,四个师分别占领亮噶尔、拉克沙、乌孜别里、苏满、叶尔羌等地,此段是中俄、中阿与中巴的边境线;第四路——第四军进军吐鲁番,不久占领古城、巴里坤、哈密等地;而第一军占领惠远城后,又折回头攻下库尔喀喇乌苏、乌噜木齐(今乌鲁木齐)等地;随行的人民军第一骑兵军的第1师与第2师分赴南疆与北疆,清剿清军残余及马匪。 至止,新疆全境解放,一个月之后,新疆军区成立,胡野林暂任新疆军区司令,司令部设于乌噜木齐,辖区为新疆、青海、甘肃三省,青海与甘肃为新疆边境的提供后勤支持。 与此同时,在东北的鲁万常第三集团军在其第十军归建后,马上展开对盛京城的攻打,激烈的战斗打了两天两夜,又是周宁涛的第九军首先冲入盛京城。盛京丢掉后,残余清军续继向北退却,退入吉林。 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向东南进军,占领盛京全境,而其第九军与第十军则在北面人民军第五集团军第20军两个师的协助下,追击清军残部入吉林,很快攻下吉林城、宁古塔等城,大军压至黑龙江边境。恭亲王奕诉裹着其兄咸丰皇帝一退再退,最后龟缩于黑龙江一隅,二百年后,满清一族不仅又退回了老家东北,而且连他们老祖宗发祥的地方都丢了大半,真谓历史苍桑,多少轮回? 炎热的夏季已过大半,北京城依然热得慌。八时四十五分,人民军总部各大部部长陆续走进南单街九号——林逸官邸,每天九时是人民军总部召开日常工作会议的时间。自从上个月国防部部长文明到达北京后,他也开始参加总部的日常工作会议,他是新增的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委员,理应有资格参加。 “这天真热!真受不了!”人未到而声先至,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还没跨进西会议厅,老远便嚷嚷开了。南单街九号西会议厅是军事会议厅,东会议厅是政务会议厅,中间大会厅是混合会议厅,而前门的会议厅则为贵宾接待厅。 “周部长是海南人,怎会比我们还怕热呢?”吴命陵指着周炳坤的肚子,“发福了!发福了!难怪怕热了!” 周炳坤摸着肚子,叹道:“不知怎会事,最近这肚子疯了似的长,不过,我怕热可不是因为这大肚子的原因!海南热是热,可时不时会有一些海吹来,令人凉爽!” 朱达接着道:“是啊!北京的热是闷热,令人坐立不安!特别是晚上,没有一丝风,难以入眠!我们都在海南呆过,就吴部长没呆过,不知其味!” 文明颇有心得道:“睡不着,可以起来洗个凉水澡,自然就能睡着了!” 朱达白一眼文明:“洗个澡后,哪还有睡意啊?” 王学范笑道:“热怕什么?只要有电,什么风不都来了吗?” 大家不禁想起在南宁的好日子来,去年南方重工生产出电风扇,虽然体积大、嘈音大,但试生产的五百台风扇还是被抢购一空,政务院与军部的机关事务处各购得五台,五台全安放在各会议室中,部长们当然是首先享受到这一新科技产品的人。 “不知北京什么时候才能有电啊!”朱达扫一眼大家,长叹。 “这事要问问北京市政府的人!”外面足音跫然,林逸带着迷人的微笑进来。 “林主席!”五个人站起来。 林逸坐下,笑道:“如果大家想早点有电,就得出点力!” “出什么力?我们能做什么?”周炳坤问,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林逸指着周炳坤:“周部长别紧张!这都属你自愿,不是军部命令!想早点有电,唯一的办法就是周部长的工程兵部队义务去京西水库与京东水库参加电站建设!”他停下瞅一眼,又戏谑:“周部长!怎么样?” 周炳坤讪讪,不敢接话,他的七个工兵团要么在修路、要么在建基地营房、要么在建海港码头,要么在建大型企业,那有多余的工程兵部队抽出来参加义务劳动啊? 林逸笑笑,缓缓气道:“好了!我们开会吧!吴部长!山东胜保部清军还没有解决吗?” “还没有!但山东大部已被解放,胜保部清军已被逼至胶东半岛的登州府,现在的问题是山东捻军趁着我人民军清剿清军的时候,肆意扩大地盘,这从侧翼制肘了我人民军。”吴命陵道。 林逸明白吴命陵的意思,下面的人想要向捻军动手的命令。“暂时不用理捻军,只需阻断他们与江苏太平军之间的联系,严防他们再扩大地盘就行了,还是先全力解决胜保部清军再说吧!现在还不是与太平天国闹翻的时候!”他想想道。 “林主席请放心!可能等不了两三天,胜保部清军被歼的消息就会传来!另一个问题,东北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询问什么时候可向黑龙江进军?他们怕清廷真的会与俄罗斯合作。”这也是吴命陵自己的忧虑。 林逸苦笑:“清廷已经与北俄合作了,乌里雅苏台地区清军的撤退与俄罗斯西伯利亚第三军部队的进入就是明证。第三集团军什么时候可以向黑龙江进军,这个问题得由周部长来回答,只要他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吃得消,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向黑龙江进军。” 周炳坤正正神道:“经过一系列战斗后,第三集团军目前的后勤只能保证他们再进行一次二万人规模的战役,现在他们攻下整个黑龙江并不成问题,只是打下黑龙江后,他们怎么面对北俄的西伯利亚第一军与第二军?想来,鲁万常上将早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他才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不停地向总后勤部催促后勤支援。” 林逸忿忿然,恨声道:“不要理那鲁大胡子!这里嚷嚷着要早点进攻黑龙江,那里却催命鬼似的要后勤保障,让他老老实实地把屁股后面的事情处理干净后再说,我可是听说那些满清遗老老在煽动百姓闹事啊!”他体谅周炳坤的难处,人民军在北方还没有什么军工企业,西安生产的军工品是对口支持新疆的第一集团军的,不可能调用,而其它各部队的后勤保障都需从广西、云南与四川调运,路途遥远不说,安全方面也无绝对保障。 “对了!林主席!对于满族老百姓闹事的事情怎么处理?”王学范记起问。 林逸沉思片刻,道:“我建议成立吉林军区,负责处理东北方面军务,由鲁万常暂任司令,司令部暂设吉林城;对闹事的满族人坚决镇压,满族人本来就少,杀掉一些,他们会老实一些的;另,可鼓励内地汉人大举移民东北,政府可以免费提供土地,并三年不收赋税!” 就因为林逸的一句话,对满族人怀有刻骨铭心仇恨的某些人民军政工干部大肆屠杀满族人,半年里,总计有十五万满族人被杀。 成立吉林军区,大家都没有意见,只是王学范有其它方面的考虑:“林主席!这样三个省,一个省地成立一个军区,全国要成立多少个军区啊?这样虽能加强地方军政的领导,但这也会削弱总部对军队的控制啊!另一方面也会造成机构的臃肿!” 大家觉得王学范说得有理,但又不知林逸会怎样处理这种军权管理问题,不由全把目光聚在林逸身上。林逸笑笑,胸有成竹道:“蒙古、新疆、吉林三个军区均属边境军区,为戍边之用,北面俄罗斯强大,不这样不足安定北方边防。不过,请大家放心,像这种类型的大军区以后不会再设,全国除常规军外,各省军务自有国防部安排。”他转向文明:“文部长这方面有什么考虑?” 文明回答:“国泰便民安,国强却边和,有了三大戍边军区足矣,国家内部的安全,有常规军驻军存在,也不用操心。有关各地军务的管理,国防部的方案是各省成立一支治安部队,规模为师级,统管全省的军务,由省政府与国防部双层领导,指挥权国防部高于省政府。目前各省治安部队的组建大多是按这个模式组建的。” 林逸觉得这其中还有许多可值得斟酌的地方,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沉思一会,道:“文部长!目前暂时按这方案执行,这其中还有许多不妥之处,你们国防部还要对这个方案多方论证,务必拿出一个最佳方案来。这治安部队的叫法太过直了,还是叫内务部队吧!” 内务部队的叫法含蓄多了,大家觉得可以。林逸接着问:“吴部长!第六集团军的组建完成没有?”按人民军部队最快的组建速度,至少也需三个月方能成军,现在才过去两月半,林逸过急了。 吴命陵与周炳坤相视一笑,道:“第六集团军与第七集团军的人员与装备均已到位,第六集团军已可以执行任何军事任务,而第七集团军则还不能!” “哦!怎么回事?”林逸感兴趣地问。 “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三部通力合作,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均向第六集团军倾斜,首先保证第六集团军的快速组建成军。”吴命陵望一眼周炳坤,点点头,又一望王学范,也点点头。 “但也这不能保证第六集团军能快速形成战斗力啊!”林逸依然疑惑。 “这得多谢总政治部的配合!总政治部把目前没有战斗任务的古华第二集团军与许奂的第四集团军各折分了三分之一,把三分之一的老兵与有经验的干部调入第六集团军中,又把第六集团军中三分之一的新兵与新干部调入第二集团军与第四集团军中,这样,三个集团军都有三分之一的新兵,三分之二的老兵,他们的战斗已大致相当了!”吴命陵无不得意道。 “好啊!当初人民军新部队的组建,常采用这一套,后来兵源与干部的储备多了,便没再用过了,现在你们又捡起重用,而且还大规模地用,这说明一些好办法什么时候都有其新的生命力!”林逸高兴道,“这样既保证了新组建部队的快速成军,又没有使部队战斗力大幅下降!”他接着又道:“有了第六集团军,可以让在湖南与湖北担任防守任务的许奂第四集团军的两个军北调了,让第六集团军接替他们的防务,并随时作好攻打湘淮联军的准备!” 吴命陵端起杯喝一口茶,道:“这方面总参谋部会安排好!有了第六集团军,我们已掌握了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主动权,要谈则谈,要打随时奉陪!” 林逸舒缓道:“不过,还是以谈为主,实在谈不拢时,我们再打!”他又问:“第七集团军的组建情况怎么样?” 吴命陵苦笑:“兵源与装备方面好解决,只是基层干部的问题难解决,这方面要问王部长!” “王部长说说看!”林逸向王学范噜噜嘴。 “我们的干部储备还是少了点啊!”王学范感叹,“第六集团军的干部差不多都是从第二集团军与第四集团军混合配调的,而第七集团则没有那么多干部配调了。第五集团军刚组建,他们自己的干部尚还嫩稚,而第一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正在作战,不可能去考虑。因此,第七集团军的干部配备,大多是从军校、政治学院、地方内务部队中调用,而中高级干部的配备则是从各军派来轮训、或短期培训的人员中强制调用!” 林逸蹙眉:“怎会是强制调用,难道那些军官不愿意吗?难道他们敢不服从总政治部的命令?” 王学范苦苦一笑:“他们愿意当然是不愿意的,谁想离开自己以前的战友?但总政治部的命令,他们还是无条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6 地执行了,之所以说强制调用是因为各集团军全力反对总政治部以轮训、培训的名义弄没了他们的高级干部。现在,各集团军都以各种借口不再愿派中高级干部去各学校学习,这里面叫得最凶的就是第三集团军的鲁万常上将,他每次来到总政治部都是拍着桌子要人!” 林逸愕然,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的复杂,鲁万常敢到总部来拍桌子,不仅仅只是一个讲不讲理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一个总部威信问题。鲁万常贵为人民军三大上将之一,无论军衔、战功还是资格,现在总部除了朱达没人能超过他,就是朱达也只是资格比他老点而已,也难怪他那么嚣张了。 这事林逸没有再说,心里却有了决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各部的决定下面的集团军务必遵守,这是原则问题,谁敢违抗,谁就回北京来学习!”林逸怒形于色,语气很重“炫-_-書--*--网-“,“我会以军事委员会的名义下发一份《反对山头主义》的文件,对此作出说明。全军一盘棋,岂能只顾得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 大家看出林逸动了真怒,噤若寒蝉。 “总政治部给鲁万常下一个文面警告,我来签名!”林逸道。 “既然基层高级干部奇缺,我看就从总部调吧!总部一些年轻有为的将领也该下去锻炼一下了,总后勤部的英南少将,总参谋部的柳为念少将,我的军务秘书安平等,只要需要都可以下去。”林逸轻叹一声,“就是你们几个部长想下去,也可以考虑的!周炳坤要不要考虑一下?” 大家愕然,不知林逸怎说出如此一番话来,特别是被提到名字的周炳坤与正在作记录的安平,更是全身剧震。人员有上有下,有进有出,才能保证部队的活力,这是林逸的想法。 见大家一时都作不了决定,林逸站起来,道“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决定后,可以告诉我,也可以直接找王部长。今天的会开到这吧!总参谋部要加强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军事部署,总政治部督促各个代表团加快和谈进度。” 大家离开后,王学范留了下来,因为接下来要召开的是人民党常委会议。在南单街九号的东会议厅里,人民党的四大常委已在座,他们是刘汝明、林春礼、唐尧文、潘文华。本来,人民常有七大常委,却因为在去年根据地第二次防御战最艰难的时候,人民党七大常委之一——人民党宣传部部长叶先知贪生怕死,叛逃满清,至今不知去向,现在只有六大常委了。 由于人民根据地当前的任务是向全国进军,所以一直没有再召开人民党代表大会,而所缺位的那个常委名额便也一直空着,这不知引得多少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政务院上个月搬迁到北京后,刘汝明入住南单街十五号,而政务院下设的各部门也有条不紊地进驻北京市政府早为之安排好的各部委大院。此次政务中心北迁,林逸令两个常委云南省省长唐尧文与广西省省长潘文华两人辞去省长职务,随着刘汝明一同北上。不久经讨论,政务院主官改称呼总理,唐尧文被任命为政务院副总理,潘文华接替叶先知原来的职务,出任人民党宣传部部长。 “这次的常委会主要商讨一下建国的问题。”林逸落座后,开门见山道。每天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他已非常不耐烦,只想尽量缩短会议时间。 “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建国庆典呢?”刘汝明精神振奋,其它人也是兴奋无比。 “大局基本已定,建国庆典随时都可以举行,但最好是解决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事务后再举行。依目前这种势态,不用半年,我们应可解决全国所有内部事务,所以建国庆典最好还是留待明年上半年举行吧!”林逸对此并不着急,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这次我们不讨论具体的建国问题,仅就建国的问题作一个粗略的安排。有关国名、国旗、国徽、国都的问题,我们要广泛征求社会各界的意见,这事由人民党宣传部负责。”林逸望向潘文华。 潘文华点点头,他是刘汝明带着入的人民党,而林逸对他的格外欣赏,使他火箭般地提升,成为了人民根据地少有的几个耀眼的政治明星。他能有今天,他对刘汝明与林逸均感激涕零。 “有关国家机构改革的问题,政务院需早日着手准备,尽快拿出可行性方案来。在明年将要召开的人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将对建国的具体问题与国家机构改革的问题一并提交代表们讨论审议。”林逸吩咐。 刘汝明与唐尧文重重点头。 “下面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在刚开的军务日常工作会议上产生的,这是我的临时想法,又觉它非常必要非常迫切。”林逸扫视大眼一眼。 “什么问题?”王学范好奇地问,当时他没发现林逸有什么不同。其它人见林逸那郑重模样,认真等待他的下文。 “人民军只有三大上将,他们全都在一线部队指挥作战,大家都知道,一线部队需听命于人民军总部的命令,可人民军几大总部的主官全是中将,那些上将会无折扣地听命于中将吗?我想不会的!现在随着权力的增大,下面一些将军开始狂妄起来了,他们自以为是,以老子天下第一自居,对总部的命令推三拉四,挑三捡四,很不像话。这在以前人民根据地小时,没有显现出来,现在各集团军雄霸一方,问题便很突出了。”林逸越说越来气,声音也越说越大,接着道:“我建议要加强人民军各总部的权威,并提升部分将领的军衔,依这次进军全国战役中累积的功勋,许多人也到了该升的时候了的。” 两天之后,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向全军下发通告:第一集团军司令胡进野由中将晋升为上将;第一集团军政委雷明由中将晋升为上将;第二集团军政委龚敏由中将晋升为上将;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由中将晋升为上将;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由中将晋升为上将;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由中将晋升为上将;人民军总参谋部长吴命陵由中将晋升为上将;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由中将晋升为上将;人民军军情部部长朱达由中将晋升为上将。另还有部分少将升中将,上校升少将的名单,一并列在其上。 这份名单通告全军后,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其中最失落的人当数第四集团军司令许奂,但他知道他确实还没有资格晋升上将,因为他的第四集团军还寸功未立。 第二百六十章又出变故 出使天平天国的山田俊秀回到日本,即刻被日本国第一任内阁首相田中垣招到密室商谈。“山田君!此次前往中国大陆有何收获?”田中迫不及待问。 “首相阁下!不知您想听哪方面的?”山田俊秀恭卑道,他虽出身名门,家族势力庞大,但在有“苍鹰”绰号的田中首相面前,他还是表现得唯唯诺诺。 “先说说中国大陆的政治势态吧!”田中鹰眼射向山田俊秀。 山田俊秀懔然,不敢再带一丝玩笑意味,端正道:“中国大陆已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满清政府退出历史的舞台已成必然,而从西南起家的农民起义军——人民军将取而代之成为中国大陆的新主人。” “人民军已取得全国的政权了吗?”田中瞅一眼,不相信地问。 “还不尽然,虽然人民军已占领大半个中国,他们成为中国大陆的主人是迟早的事,但目前中国还有许多政治派别还未归顺于它。炫*書$网收集整理”山田俊秀如实道。 “山田君估计人民军还需多少时间便可收拾完这些政治派别?”田中沉思一会儿问。 “如果人民军愿意,他们随时可以收拾这些异己!不知他们是顾虑什么,迟迟不见动手!但既便如此,他们也将最多在一年的时间里结束中国大陆混乱的局面!”山田俊秀高度评价人民军。 “这么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年了?”田中陷入深思中,国内那些垄断寡头们天天让他们的代言人在议会吵闹,要开拓市场,要抢夺资源,可国家哪里作好扩张的准备了啊?陆军常规军仅有七万人,而海军主力铁甲战舰仅四艘,巡洋舰也只有四艘。 “是的!统一后的中央帝国是绝不会允许其它国家在他周围有小动作的!如果我日本国想动手,只能是在这一年中国人无暇东顾的时间内动手!”山田俊秀低垂头,本本正正道。他收集了人民根据地有关人民军与西洋联军之间谈判的所有新闻报导和纪实报导,人民军曾经有一位将军要求西洋各国不仅要退出远东中国大陆,还要求他们退出远东东南亚诸岛,这绝不仅仅只是那位将军个人的观点,他代表着人民军中许多少壮派军人的观点。 “对于对海外用兵,现在军部有两种意见,一种是首先对台湾用兵,然后以台湾为跳板,进军东南亚;一种是对朝鲜用兵,然后再向北图谋;山田君,你认为呢?”田中问。 “无论对哪里用兵,现在都是时候,但我个人认为,最好不要直接向中国的领土用兵,我的中国大陆之行,发现西南人民军是一支很神秘、很强大、具有极端民族主义的政治势力,如果我们对台湾用兵,就如老虎嘴边捋须,必将激起人民军强烈的民族仇恨,引来他们疯狂的报复,以目前我国的实力尚还不能与之抗衡!”山田俊秀深深地忧虑。人民军打败西洋联军的事实,令山田俊秀感到心寒神冷。 “山田君的意思是对朝鲜用兵?”田中蹙眉问。 “要么对朝鲜用兵,要么对东南亚用兵,但绝不能对中国用兵。只要不直接触怒中国人,中国人一时半会不会管周边事务。”提到中国,山田俊秀总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弥漫他的心头。在太平天国展开秘密外交活动的那一段日子里,他经历许多的事情:他收集到人民军的情报信息越详细,他越感到害怕;他的代表团曾遭受过一次暗杀,损失四名代表,那位提议直接向台湾用兵的矮胖代表也在其中;日本在太平天国的秘密情报站遭到严重破坏,最后代表团的安全不得不全权委托给太平天国军方,事后分析这两次秘密战都是人民军的杰作;太平军虽与人民军是敌对方,可有损中国国家利益时,太平军与人民军的态度出其地一致,就连湘淮联军方面也是如此,这是他最感到害怕的地方。 “不过,对东南亚用兵,我日本国那点‘四、四’舰队根本不是西欧殖民强国的对手,因此,我们只能对朝鲜用兵!”山田俊秀进一步分析。 “好吧!山田君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此事,内阁会作认真考虑。”田中有些不高兴山田俊秀对中国的恐惧。 北京南单街九号西会议厅里,吴命陵急匆匆进来,今天他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厅的人,而且还足足迟到了十分钟。看到吴命陵既迟到又脸色不对,大家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出事了”! “林主席!各位!有一则消息需通报大家!”吴命陵神色越来越凝重。 “吴部长不急,你坐下慢慢说!”林逸招呼,文明起身为吴命陵斟上一杯凉茶。 “我人民军第三集团军第十一军的第44师、第43师和第四集团军第十六军的第64师、第63师向山东退往登州府的胜保部清军发起最后的总攻时,不料,出现了一支外国军队,他们限令我人民军停止对登州府的攻击,不然,他们的舰炮将予以还击。”吴命陵忿恨道。 “哪国的军队?法国的还是美国的?”朱达急问,“他们还没被打怕吗?”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依五国与清廷政府达成的协议,山东属法国人的势力范围,如果法国人退出后,最有可能取代他们的只能是美国人,因为美国在山东省对面的日本国驻有一支舰队。 “唉!”吴命陵轻叹,“既不是法国的也不是美国的!” “是德国人的!”林逸面无表情,替吴命陵说了出来,他一直在分析吴命陵的话。 “啊!”大家均露震惊神色,文明、周炳坤、朱达与王学范四人是难以置信,普鲁士可是人民根据地的盟友啊!吴命陵则是惊讶于林逸怎会猜得那么准?这可是毫无任何征兆的啊! “林主席!你怎会猜到是德国?”吴命陵无比钦佩地问,这话等于给了大家一个肯定的回答。 大家激起强烈地好奇心望着林逸,林逸喟然长叹:“欧洲战场法国人战败了!” 海外没有任何情报传来,怎能判定法国人战败了呢?大家满是疑惑。 林逸虽知后世法国战败,德国崛起是历史,可现在这个历史已发生太多的改变,他也不敢百分百断定现在的历史事件结果还会和后世的一样,但当听到山东有外国军队出现时,他却能确定了。 “四国与我人民根据地签有条约,法国人退出中国大陆态度坚决,毋庸置疑,其它国对插手中国大陆事务都有着切肤之痛,他们是不敢再轻易对中国用兵了的。而德国人则不同了,他们没有这种深刻体会!”林逸当然不敢把后世的历史说出来。 “可德国是我们的盟友啊!”文明还在惊滞之中。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林逸望着大家,他希望这些年轻的将领们能牢记这句忠告,他们将来可都是掌握中国国家命运的人! “好个德国人,居然背叛盟友,胆敢犯我中华大地!难道他们不怕死吧?这回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朱达恨恨道。 “我们要向普鲁士王国驻人民根据地代表处对他们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提出严重抗议,对于这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7 种不作任何说明,不作任何警告便出兵的行为提出严重交涉。”王学范少见地怒气冲天。 吴命陵比较理智,他从军事角度上说:“难道普鲁士人不知道中国大陆现在的形势?人民军能把四国联军二十多万部队打得惨败,他普鲁士王国能投入多少兵力来远东中国?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林逸摇摇头:“这不能怪普鲁士人的背信弃义,只能怪法国人的奸诈;也不能说普鲁士人愚昧无知,是来送死,只能说中国大陆形势变化太快。” “我相信普鲁士王国驻人民根据地办事处肯定把远东中国的形势变化报告传回国内了,只是中国与欧洲大陆距离遥远,来回需大半年时间。因此,普鲁士决策层几月前收到的信息,可能还是我中国大陆半年以前的信息,法国人正是利用这点,在他们战败被迫向德国人妥协之时,割让了许多海外殖民地,这其中就包括法国在远东中国的殖民地,他们是想引起我们与普鲁士之间的战争。普鲁士人不知我中国大陆的真实情况,以为我中华大地还在懦弱的满清政府统治之下,当然欣然接受了。但不管怎样,他们这样做都是对我人民根据地的不敬。”林逸怒气道。 “不好!既然山东登州府被德国人占领,那么原也是法国人势力范围的台湾是不是也被德国人占领了呢?”朱达惊叫。 吴命陵瞟一眼,不紧不慢道:“今天我要通告的第二则消息便是台湾岛已被我海军第一舰队及海军陆战第1师拿下了!同时,第一舰队也传来了他们遭受德军攻击的消息,但因他们的消息要转道福建,所以他们虽第一时间上报德军来犯的消息,却是比山东人民军传来的消息还晚了一点。”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家长松出一口气,台湾岛是人民军对东南太平军保持强势军事压力的重要的一环。 吴命陵却心有余悸:“如果我们再晚动手一步,可能台湾岛上的法国人真的会把台湾岛让给德国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们各方面都没有收到一点的信息呢?不管是海外的还是国内的,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不正常啊!”王学范只是奇怪,并不是针对朱达,但朱达的脸还是霎那间羞愧红了。 “这是军情部的失职,我负主要责任,军情部将彻底改组海外情报机构!”朱达非常惭愧。 林逸摇摇手,苦笑:“这不怪情报部门,法国人与德国人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之时,肯定已在秘密商讨战后事宜,并达成了一些秘密协议,待德国海军出发之后,我海外情报机构便是得悉此一消息,恐怕也赶不上德国的远征海军舰队了。” “另一方面,一支舰队进入我中国海,在目前阶段不可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因为中国海面上时有外国舰队穿梭,他们有的是来撤军的,有的是来接侨民的,有的是来巡洋的,有的可能是正准备撤回的联军海军,何况,德国海军舰队肯定得到居心叵测的法国人的帮助,他们小心谨慎,秘密航行,便更难发现了!”林逸不是在为朱达推卸责任,而是在实事求是地分析。 事情真的如林逸所分析的那样吗?大家还是半信半疑。 分析还需事实来证明,林逸不在意大家的信与不信,关键的还是现在怎么处理,他指示:“令外交部向普鲁士王国驻人民根据地办事外提出交涉,并向新闻媒体公开我政府申明;密令在德国的中国人陆续撤出德国;秘密监控一切在中国大陆的德国人;总政治部与登州府德军展开谈判;第44师、第43师、第64师、第63师作好歼灭登州府德军之准备。” 五天之后,普鲁士王国驻人民根据地办事处向南单街十五号——人民根据地政务院通报了一份迟来的德国政府通告:我国政府为帮助盟友人民根据地政府取得远东大陆的实际控制权力,现已接受法兰西政府之妥协,出兵远东,接收法国原在满清国之殖民地,请人民根据地政府给予谅解与支持,我远征军将承诺打击清国政府军。 接着,人民军军情部海外情报机构传回了欧洲局势最新消息,它完全证实了林逸的分析。 自普鲁士王国内阁铁血首相俾斯麦趁欧洲列强在远东、中东、近东展开殖民争夺战的时机,偷偷命普鲁士士兵渡过莱茵河之后,法国人迅速出兵干预,但普鲁士人准备充分,法国人仓促应战,很快被击溃,不得不退回边境线。为应对普鲁士军队的进攻,他们不仅从世界各地抽兵回援,还积极展开外交活动,说动奥地利帝国陈兵德国边境,牵制普鲁士军队。普鲁士军队为此受累,只得与法、奥两国在边境线对峙。 公元1858年10月5日,普军在威廉一世和总参谋长毛奇的指挥下,终在双方对峙两月有余后,攻入法境。接着普军与法军在沃尔特、斯比克伦、马尔斯拉图尔等地展开会战,法军接连失利。到11月中旬,法军主力部队的部署已被普军割裂,法军退往色当,在此普军与法军展开了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会战——色当会战。双方激战两天,在普军的猛攻之下,被堵住了所有退路的法军无力挽回败局,被迫竖起了白降,统帅拿破仑三世亦做了俘虏。普军乘胜追击,向巴黎进军,并包围了巴黎。 11月28日,巴黎投降,12月5日,普法双方签订《巴黎协议》:法国割让阿尔萨斯和洛林给德国;赔款30亿法郎;割让法国海外远东清国山东、台湾岛及非洲北部殖民地给德国。 1859年1月10德意志帝国成立,德国的统一终告完成,而一个具有巨大扩张野心的帝国也同时诞生。 人民军海外情报机构发回普法战争方面的信息的同时,也发回了欧洲其它方面的信息,奥地利帝国虽受法国鼓动,陈兵于德奥边境,但他们始终未真正意义上地与普鲁士军队开战。普法签下和约之后,法兰西帝国变成了法兰西共和国,处理完毕国内危机的法兰西共和国终可腾出手来解决海外事务,从远东、非洲与国内增派大量的部队抵至地中海后,法国与英国组成的联军在巴尔干半岛与黑海地区连打两个大胜仗,取得了对俄罗斯之战的主动权,俄罗斯无奈又退回到了原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在公元1857至1858年这两年发生在远东、中东、近东及欧洲的战争,又特别是发生在远东中国大陆的战争,对世界军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世界各国开始学习德国人,实行普遍义务兵役制,建立庞大的军队体系;各国军队开始设置总参谋部机构;军队普及使用电话电报等新的通信技术;大量研发与使用新式作战兵器,完善武器装备;散兵队形与战壕战法普遍得到运用;各部协同作战的各种军事战术开始出现,部队机动性大大加强。 人民军与德军发生接触之后第十天,在南单街九号西会议厅里,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遗憾地报告:“林主席!山东传来消息,登州府德国军队拒绝了我方提出的要求他们撤出中国大陆的要求!”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哪会那么容易撤的?”林逸早知道会这种结果。 王学范接着道:“不仅如此,他们连我们要求把胜保部清军交由我军处理的要求也拒绝了!” “这说明德国人所谓的帮助盟友——人民根据地政府取得中国大陆的实际控制权的话,完全是鬼话!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林逸一针见血道,“他们只是想获取他们在远东大陆的殖民地。”接着问:“他们把胜保部清军怎么处理了?” “开始他们准备让胜保部清军参与对登州府的防守,而胜保部清军也同意了,可德国人终不放心,还是把胜保部清军用船送到了辽东半岛!”王学范道。 “算了!不用管胜保部清军了,他们到了辽东半岛,也是死路一条,辽东半岛早已被人民军第十二军占领,就让朱宜松去收拾他们吧!”林逸挥挥手,转又对吴命陵:“吴部长!德军在登州府有多少兵力?” 吴命陵讥笑:“仅有五千兵力,满打满算可以编成一个师!不过,海外情报站有消息传来,德军还有一支舰队向我中华大地开来,海军陆军总计人数约有五千余人!” “好了!不用与德国人扯麻纱了,让人民军第44师、第43师、第64师与第63师团团围困登州府,断其粮草,切其水源,迫其投降!海军第一舰队兵分两路,一路伺机打击在登州府的德军海军舰只;一路南下,游击骚扰德第二远征军!”林逸显得有点不耐烦。 “为何不直接歼灭登州府德军?是怕引起与德国的全面开吗?”吴命陵猜测问,如真是那样,对中国的影响巨大,德国目前是中国第一大贸易国、第一大投资国。 林逸不以为然道:“中德之间不可能发生全面战争,德国的最大现实利益不是在我中华大地,而是在欧洲,这只是中德关系的小插曲,解决德国两支远征军便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我之所以不歼灭德军,主要为政治与经济利益着想!”其实,林逸还有一份私心,那便是为了他的红粉知己——玛丽娜。 吴命陵点头道:“如此也好!能不用牺牲战士们的生命解决问题,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时间上要花费长一点。德军无后勤依托,我军稳操胜券,估计不出半月,山东将会传来胜利的消息。” 大家笑笑,对于打败了二十多万西洋联军的人民军来说,德军那五千军队给人民军塞牙隙都嫌不够。 林逸转到另一个问题:“周部长!上次我要你们考虑的问题,你们想得怎样了?” 大家愕然,不知林逸所指何事?周炳坤摸摸头,问:“林主席!是什么事啊?” 林逸晕厥,不满道:“就是下去锻炼的事啊!” “这事我们对总部各机关的干部都说了,许多人踊跃报名,其中总参谋部的柳为念少将与总后勤部的英南少将等都愿意下基层。”王学范嘿然一笑道。 “好!不错!总政治部要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安排好他们合适的工作,柳为念少将与英南少将都可以当军参谋长或军政委嘛!”林逸高兴道,施又问:“周部长,你呢?你没有想到要下下面去?” 周炳坤不明地望着林逸,他不知林逸为何一个劲地要他下去,难道是因为对他的工作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咬咬牙,道:“好吧!我愿意下去!”其实,林逸上次说过后,他根本就没去细想。 “嗯!”林逸满意点头,“有三个职务让你选择,一个是南宁军校校长之职,我的那个挂名校长早该取消掉了;一个是第七集团军政委;一个是海军司令部政委。周部长!你看你选哪一个?”不待周炳坤回答,他又道:“我建议你去海军司令任政委!”他这又是好露骨地指示。 周炳坤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噎了回去,无奈道:“好吧!我去海军司令部!”其实他中意去第七集团军任政委,只是这林逸明里是征询他的意见,实在是在直接下达命令,他又怎会不明白呢?又怎敢拂违林逸之意呢? 大家走后,林逸问身边的安平:“安平!你想好没有?” 安平惶恐不安:“林主席!您是不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 林逸停下来,注视安平:“这不关工作的事,你下基层对你有好处,我不想耽搁你,下面有你更大发展的空间。你看你的前任杨莘与薛青,不是都干得不错吗?一个是军政委,一个已贵为集团军司令了!” 安平很向往,可还是郑重道:“我听林主席的!但如果能不下去,我还是愿意留在林主席的身边!” 林逸嘴角抽动,急转背身去,还是把那一丝激动留在了心底。 第二百六十一章准备动手 这次西会议厅的军务日常工作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林逸边与安平说着话,边往西面花园走去。南单街九号原是肃亲王府,也叫显亲王府,是清太宗皇太极的第一个皇子肃亲王豪格的府第,踩着王府中轴线而进,由南向北依次是府门、银安殿(现为贵宾厅)、东西翼楼(现东翼楼为政务会议厅,西翼楼为军务会议厅)、神殿(现为综合会议厅)、后罩楼(现为南单街办公大楼)等。西面是花园,这是林逸及家眷住的地方,北面是家庙为警卫营房,整个王府环境优美,富丽堂皇。 “安平!你去总政治部王部长那报个名吧!你的事我会与王部长说一声!”林逸关爱道。三任军务秘书,各有特色,林逸都比较满意,比较喜欢。第一任——杨莘,踏实、稳正;第二任——薛青,灵活、多智;第三任——安平,睿智、多识。 安平好是不舍,“去吧!只要记得以后回来看看我就可以了!”林逸没有回头,挥挥手让安平离开。 安平低垂头,回望一眼,突觉林逸那总是挺拔而高大的背影有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苍老感,忍不住一颗大眼滚落,默默走了。 林逸孤独踏进西花园,满身疲倦爬上来,前面有笑声传来,一听便知是马紫芳在开怀大笑。 马紫芳与夏依浓随同政务院总理刘汝明一同到达北京,夏红因要负责林刘两家的公司事务,没能一起来。本来,林逸的意思是让马紫芳的父母——马忧之夫妇也一起上北京,可两老以年事已高,又孱弱多病,不愿再吃那劳累颠簸之苦,婉言谢绝了林逸与夏依浓的好意。 这可为难了马紫芳,她即丢不下年迈的双亲,又抵不住对林逸的相思,左右为难之至。最终马忧之夫妇体谅宝贝女儿的心情,拉着她的手说:“芳儿!你还是去北京陪你的林哥哥吧!娘亲能照顾自己!不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8 过,你要记住催促你的林哥哥要早日迎娶你们,记住要与夏小姐好好伺奉林主席哦!” 马紫芳羞红了脸,但还是依依不舍地与夏依浓一起上了路。 为了使马紫芳安心北上,夏依浓把原来她们在云南的住处——人民军总部大院买了下来,作为林家在南宁的别馆,现在则专门作安置马忧之夫妇之用。临走时,她还多方吩咐夏红照顾好双老的生活,并修书一封给在昆明的林春,要她夫妇俩过南宁来,照顾两老的起居。夏依浓的这一番对双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令马紫芳好生感激。 本来,也不需这么麻烦的,因为马忧之夫妇从琼崖过来时,也带了几个家仆过来,可因林逸不赞成家里使用丫环妈子,那些家仆领了丰厚的遣散费后,便泪眼含含地离开了。 年轻人走后,若大一个林府也需要料理啊!夏依浓便要夏红招了三五个女工打扫卫生、照顾行动不便的马忧之夫妇,而看管的门卫,夏红则从利民银行的职业保安中调派了。 花园中一片葱绿,林逸抬头望天,天空很蓝,冉冉飘舞的白云比棉花更纤柔整洁,穿过美丽的花园,他想拐过大厅从另一条路回自己书房,眼尖的马紫芳早已发现他。“林哥哥!快过来,我们家来客人了!”马紫芳银铃般的地声音传来,厅里五个女人都已站起。 林逸暗自苦笑,无奈走向大厅。大厅里除马紫芳与夏依浓外,还有三个女人,一个站在前面,两个站在后面,看得出前面那个是主人身份,而后面那两位是丫环之类的。 怎么有点眼熟?林逸越走近,心里越有一种思念的感觉。想起来了,这不是几月前那位上北京时救起的女子吗?今日女子一身雪白丝绸打扮,衬着其修长美好的身体,若出水芙蓉般,妖艳欲滴;而夏依浓一身翠绿掩着丰腴成熟的身体,体态绰约,每动一下胸前都荡起一阵绿波;马紫芳娇痴美态,可爱迷人,亦是如许地绰约动人。 “怎会是你?”女子看清走近的林逸,又是那忧郁的神态,惊喜欢叫,“你就是林逸?人民军的领袖?”女子圆瞪水灵灵的双眼,掩饰不住地兴奋。 林逸轻点点头:“姑娘还安好?” “林郎!你们认识?”夏依浓眯着狐媚的双眼,甜甜微笑问。 “依浓妹妹!这位就是我曾向你提过的救过我命的先生!”女子瞟一眼,轻启朱唇,旋又低垂着头,不敢看林逸,现在她再也不用怕找不到救命恩人了。 “哦!原来是林哥哥救了英清姐姐啊!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啊!”马紫芳欢喜道,今日有外人在,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痴缠着林逸。 女子脸微红,嗔眸轻瞟马紫芳,旁边两位娇美的丫环惊异,这可是几年来少见的现象啊! 林逸从后世来,倒不在乎马紫芳的玩笑话。“看样子,林郎还不知英清姐姐的芳名的吧!来,我帮你们介绍介绍!”夏依浓轻移两步,挨过来。 “这位是胡英清小姐,比我大一个月!”夏依浓注视着林逸,她从林逸眼中读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哀伤、思念,这是为何?又转向胡英清:“这位是林逸,其它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外面有关他的报道太多了!” 林逸含笑点头:“原来是胡英清小姐!” 马紫芳见林逸描淡写状,不满意了,鼓腮嗔眸:“林哥哥!你不知道英清姐姐是与依浓姐姐齐名的‘北清’——胡英清吗?有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裙下!又有多少男子欲睹其芳颜而不得!” 当时代有两大多才多艺的美女,并称为“北清南浓”,“南浓”是指江南名妓——夏依浓,“南浓”外型娇艳慵懒,蚀骨柔情,给人一种美人初醒或是欲后无力的懒懒随意感,且多才多艺,词曲动人心弦,吹得一手妙传当世的好笛;“北清”是指北京怡红院当家名妓——胡英清,“北清”外型清纯典雅,超凡脱俗,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且同样多才多艺,诗词俱佳,拉得一手技惊四座二胡。 “难怪能与依浓姐姐媲美了!原来两人齐名啊!”林逸暗忖。 “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林逸鞠身。 胡英清娇羞,伸出玉葱般的手,轻抚左脸,嫣然一笑,轻施礼:“多谢那日林主席的救命之恩!” 林逸惊滞,那手势姿态多么的熟悉啊!“胡小姐不用多礼!我先告辞,你们聊着!”林逸半晌反过神来,又转向夏依浓与马紫芳:“依浓姐姐与小姐需照顾好胡小姐!” 望着林逸高大背影离去,夏依浓若有所思,马紫芳噘嘴娇痴,两个丫环愕然,而胡英清则若有所失。 第三天,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公布一份人事任免名单:周炳坤上将辞去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之职,转任人民军海军政委;柳为念少将出任第七集团军第28军参谋长;英南少将出任第七集团军第27军政委;安平上校晋升为少将,并出任第七集团军第26军政委,李诚中校晋升为上校,出任第25军第100师参谋长??????这次人民军总部有大批干部下基层,同时也从军校、基层调上大批干部,还有一些技术性很强的职务的人选还是从地方上转调过来的,此次调入人民军总部的人中还首次出现了不同肤色的人,这些进入人民军中枢机关的其它肤色的人,其职务并不高,最高为少校,且多为技术性职务。 周炳坤与安平走后,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与林逸军务秘书职务的人选难产了一段时间,最后由工业部部长沈明亮转任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沈明亮早年留学西欧,原也是一位华侨,对工业技术方面很在行,这正是周炳坤所缺的。未来人民军军工企业的发展与建设需要一个懂行的人来领导,这是林逸之所以要换下周炳坤的主要原因。 而林逸的军务秘书几经选择,最终选定了第十军参谋长顾勇(与彭辽、薛青同学,素有‘冷血动物’之称)。 人民军对山东登州府德军实施围而不攻的战略十五天后,德军处境日益艰难,他们几次的出城企图都被人民军打了回去,而他们的海军屡遭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的偷袭,现在也不敢单独出港了。 一个月之后,德第二支远征部队冲破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的层层阻挠,终到达山东,登陆上岸,但增援的五千德军援兵在人民军眼里只是多了五千俘虏而已,德军援兵的上岸都是人民军故意为之。 有了增援的登州城德军士气大振,第二远征军带来的后勤物资暂时缓解了德军粮草弹药的紧缺。他们再度出城与人民军对战,但面对人民军水桶一般的战壕堡垒包围圈,德军的进攻显得苍白无力,加上新增的五千援兵,他们的兵力依然处于绝对弱势。 没有上面的进攻命令,包围登州府的四个人民军师只是围而不攻,因德军援兵的到来,出现过两三天紧张气氛之后,登州府的局势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月之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登州府德军投降,其海军部队向东而退,暂借驻于朝鲜的济州岛。之所以说是借驻,是因为他们出了钱,不然,他们得不到任何的补给。 登州府近万德军投降后,普鲁士驻人民根据地办事处(已搬至北京)急了,他们这才紧急求见政务院外交部,要求人民军无条件释放所有被俘德军。世上那有如此轻易的事?外交部郑重申明,需普鲁士派出政府代表团,双方展开对等谈判,方能讨论此事,不然,一切免谈!无奈,普鲁士驻北京办事处马上修书回国禀报情况。 北京的秋天来得早,时间过去两个月,中华大地局部局势渐趋平稳,西北与蒙古地区由于人民军铁腕与怀柔政策并用,少数民族贵族与顽固的民族主义分子遭到重拳打击,渐无声息,这里面当然也有许多被蒙骗的无辜百姓惨遭不幸,但在人民党维护中华民族领土完整这一政治大前提下,却也没人去计较那么多了。而更多的则是大部分的少数民族百姓发现除了管理他们的人发生变化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变,信伊斯兰教的回族、哈萨克族、维吾尔族等族的百姓依然还是可以信奉真主,他们不喜欢吃猪肉,便也没人强迫他们去吃;信喇嘛教的蒙古族百姓,他们一样可以信奉喇嘛天师,他们喜欢喝酥油茶,便也没有人强迫他们去喝甜茶。反而老百姓发现他们更自由了,赋税减少了,生活比前更好了! 出使西藏的人民军总政治部和平代表团回来报告好消息,西藏不插手中原事务,谁成为中华大地主人,他们便归顺于谁。随总政治部西藏和平代表团一同来的还有一支西藏政府考察小组,名为考察小组,实为观察小组,观察中原的政治局势,好见风使舵。看清楚中华大地的政治局势后,双方达成一份《西藏和平协议》,其中包括几条主要内容:西藏归附中央人民政府;西藏高度自治;西藏活佛与班禅的选取原则需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人民军驻军西藏;中央人民政府设西藏省政府等。 随着登州府德军的投降,除胶州府外,山东全境被解放。从海路逃至盛京的胜保部清军在朱宜松第十二军的围追打击下,彻底烟消云散,兵部尚书——胜保被俘。 但上述的这一些胜利还不如一则消息对林逸的影响大,北京南单街九号后罩楼林逸宽大的办公室里,林逸伏在桌上审批教育文化方面的文件,新任军务秘书顾勇领着神情焦虑地吴命陵与朱达进来,两人肩上扛着六颗金灿灿的五角星,样子看起来威武不少。 “林主席!东北方面有情报传来!”吴命陵报告。 “什么情报?”林逸猜想可能是俄罗斯方面的。 “日本人在朝鲜釜山登陆了!”吴命陵具有深远的战略眼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啪”地一声,林逸狠敲一桌,惊得吴命陵、朱达与顾勇三人肉跳,顾勇初上任不久,见识了林逸的威严气势,不说顾勇,便是吴命陵与朱达也是第一次见到林逸突然这么怒气,两年前发生许仑与陈云山的叛乱事件时,林逸也没有这么盛怒过。 “小日本还是迫不及待地动手了!”林逸厉喝一声,想到后世日本人对亚洲人民的残忍,旋又心事重重地坐下,这应该是野蛮凶残的日本人向世界扩张的开始,如没有人阻止,给予他们迎头一棒,亚洲人民将苦难矣!林逸已在争分抢秒地跟时间赛跑了,他原本预测日本人至少还需三五年才会发展起来,才会对外扩张,没想到日本人还真会抓住时机,趁中国内乱,也不顾自身国力能否吃得消,贸然出兵,日本人真是疯了。“唉!我还是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太过优柔寡断了!错过了好时机!”他暗暗后悔。 朱达佩服林逸的先知先觉,早让他注意日本人的一举一动,果然还未出半年,日本人动手了。但一个小小的日本,林主席也不至于如此怒盛啊?何况小日本打的是朝鲜,又不是我中国! 顾勇的军事才能不下于薛青与彭辽,他与吴命陵对望一眼,他们俩想到的却是小小日本能吃得下朝鲜吗?他们敢对我中华大地存觊觎之心吗? “有多少日本人上岸?”林逸望着吴命陵。 吴命陵走近一些,递过一份报告道:“这是日本登陆部队的情况,及他们的进程情况。” “吴部长!你口述一下吧!这样快些!”林逸拔开报告纸,吴命陵应该知道我喜欢听人口述的习惯啊! 吴命陵刚被林逸的盛怒吓坏,“日本人登陆部队有一万余人,攻下釜山后,他们分兵三路正向北挺进。”他比平常小心得多道。 “其后续兵力呢?朝鲜方面的抵抗呢?”林逸蹙眉,吴命陵平常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问题地问吗? “日本后续还有三万部队将陆续登陆上岸,而朝鲜方面的抵抗不堪一击,在釜山的抗登陆战中,他们损失一万人后,被迫往北撤退。”吴命陵详细了点。 “朱部长说说日本国内方面的情况!”林逸转向同样战战兢兢站着的朱达。 “日本内阁政府受议会压力,获日本天皇的御准,做出向外用兵的决定,这里有着深刻的政治与经济的原因。日本国半年以前陆军还只有七万常规军,近三个月,突然猛增至十四万;其海军以前称之为‘四、四’舰队,自上个月从欧洲与美洲定购的三艘主力铁甲舰与三艘重型巡洋舰回到日本后,他们的舰队已改称为‘七、七’舰队了,他们还有相当数量的炮舰、运兵舰、后勤补给舰。”朱达拿出一出文件照本宣科,有不屑一顾的意味。 “难怪日本敢不顾我人民军的反应而出兵了,原来自恃其海军强过我人民军海军啊!”林逸暗忖。 “日本不是我人民军重点关注的敌对国啊!”吴命陵很惊讶军情部怎会有这么详实的日本近半年来的情报,他瞥一眼林逸,明白这又是林逸早一步的部署,不禁对林逸的战略眼光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逸却知道日本绝不会只是这一点点兵力,他们有着完善的预备役征兵制度,可以短时间内组建许多的部队,现在世界还刚刚进入热兵器时代,一些武器的使用很简单,只要有人,训练二三个月便能形成战斗力。最可怕的是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它等同于阿拉伯人的圣战精神,以及中国人的“刀枪不入”精神,他们的战争潜力巨大,一经挖掘,日本人可以上至五十岁的老人,下至十五六岁,甚至于体弱无力的妇女也可以征召上战场。 林逸神情凝重,说出一句不搭旮的话:“是该到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动手的时候了!” 吴命陵与顾勇若有所思,明白林逸是想解决国内问题后,准备认真插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299 手日本事务,但对于仅有几万人的日本军队需要这么慎重吗?想管朝鲜事务,让在盛京的第三集团军派一个军入朝就是! 朱达却莫名其妙,不明白林逸怎么好好地又说到其它地方去了。 “林主席!我们不用管朝鲜的事吗?”吴命陵小心翼翼地问,“管!怎么能不管?现在日本人要占领的是朝鲜,下一步日本人要占领的就是我中国的土地了,狼子的野心是填不饱,喂不饱的!”林逸态度异常坚决。 “为何不趁日本人立足未稳,遣朱宜松的第十二军入朝援助朝鲜人呢?”吴命陵不解地问。 “原因有五:国内事务还未完全解决好,有太平军与湘淮联军、及满清残余存在;北面有俄罗斯威胁,有情报显示,结束与英法联军战争的俄罗斯军队有向东调遣的迹象;朝鲜人还没有向我们发出邀请;人民军一经与日本人开战,绝不是一个第十二军便能解决了问题的,那将是全面的开战;最重要的一条是,现在已是秋天,过不了多久朝鲜会变冷,不利打仗,日本人的进攻最多进至朝鲜的京城附近便会停止下来,我们没必要让我们的战士去挨饿受冻。”林逸侃侃而谈,人民军入朝的最佳时机应是明年开春。” 顾勇露出崇拜的眼神,终于见识了传说中林逸的雄才大略,天才般的军事才能。 “因此,我们应该抓住上天给予我们的这几个月寒冷的时间,处理好国内的事务,做好一些入朝作战的准备!”林逸充满信心道,“现在的中国已不是懦弱的满清中国,我泱泱中华不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的冒犯,就是对他周边的小兄弟,也不许人冒犯!” “吴部长!总参谋部确定向湘淮联军与太平军进攻的最终方案,令古华的第二集团军、许奂的第四集军及杨诚志的第六集团军做好进攻的军事准备!”林逸命令,“令在盛京地区的朱宜松第十二军作好出兵朝鲜的准备;要朱宜松秘密招收一些亲中的朝鲜族青年,强化训练后,派入朝鲜对日作战;向朝鲜抵抗力量秘密提供部分武器弹药!” “军情部加强对朝鲜及日本情报的收集!派遣精英特工入朝秘密作战!”林逸转对朱达命令。 第二百六十二章山东捻军 与太平天国和湘淮联军谈判的人民军和平谈判代表团接到总政治部的秘令,要求他们结束与太平军和湘淮联军方面的扯谈,借故返回。 公元1859年10月25日,人民军开始封锁东南地区与山东胶州府地区,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也开始封锁浙江与江苏沿岸,人民军首先要解决的目标是山东胶州府地区的捻军。 捻,从捻绳的意思而来,就是合起几股为一股,团结起来有力量的意思。早在清嘉庆年间,我国北方就有了捻子活动,在淮河南北两岸广大的地区上,由于清廷官员的贪污和水灾旱灾造成的饥饿,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流亡乞食,他们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往往以一小撮人为一个团体,从事迎神和驱逐疫鬼的工作,此谓之为捻子,一小撮人即称为一捻。 这样的乞食生活并不能保证百姓总是能要到吃的,在乞不到食时,这些人开始向地主富户和官员士大夫家劫掠,遭官府追捕后,慢慢演变成了盗匪,清廷出兵追捕,而他们则飘浮不定,以游击应之。 捻军比太平军起事要早很多,只是多不成气候,最早的当追朔到公元1814年,在一个叫王妞子的女人带领下的捻子起义,而捻军发展的强盛时候,则是在十九世纪中叶。公元1852年(清咸丰二年),淮北地区的涡阳、蒙城、亳县一带遭大旱,迫使农民大批离开土地,加入烧香拜佛的团体,入捻的农民逐渐增多,太平军北伐时,捻子纷纷响应。 1855年7、8月间,张乐行在雉河集(今安徽涡阳)召集各地捻子首领会盟,被推为盟主,建国号“大汉”。张乐行称“大汉永王”(一作“大汉明命王”),制定《行军条例》19条,组成捻军,建立黄旗、红旗、蓝旗、白旗、黑旗五色族,五色总旗各设总旗头,称“大趟主”。张乐行自领黄旗,北黄旗总目,办天福、龚得树、朝老万、侯士伟分别担任黑、白、蓝、红各旗的总目。至止,分散的捻军初步统一起来,他们成了北方反清武装的重要力量,与南方的太平军和人民军南北呼应,牵制住了清军不少的兵力。 公元1857年3月,张乐行等应太平军之约,会攻安徽霍丘及正阳关等地,与李秀成、陈玉成部会师,并接受太平天国印信,以后,捻军蓄长发,改用太平军旗帜,洪秀全封张乐行为征北主将,后又封其为沃王。公元1858年6月,捻军进攻六安,后挥师北上,夺取怀远、凤阳、临淮,人数发展到数十万,他们以雉河集为中心,东出海基、西叩潼关,北达黄河,南抵长江,纵横驰骋,给予清军以很大的打击。但自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廷成立总理事务衙门,由恭亲王奕诉主政后,实行借师助剿政策,西洋联军的强势介入及十万蒙古骑兵的南下,捻军遭受沉重打击,被迫退出安徽等地,退入山东境内。 虽然捻军处境艰难,困难重重,其内部叛乱不断,但他们始终未倒,一直坚持到现在。1859年清廷在人民军的打击下,濒临崩溃,从各处抽兵救援京师,放松了对捻军的围剿,捻军遂又发展壮大起来,特别是在人民军打下北京城后,一直游击于山间麦地的捻军攻下胶州城,终又夺得一座重镇,有了发展的本钱。 在人民军基本确定中华大地的政治局势后,他们对国内各势力派别采取和平交往的方式,派出多个和平谈判代表团,以期能不流血地统一中国,对“听封而不听调”的依附于太平天国的捻军,他们也同样派出了和平谈判代表团。只是先期由于清军胜保部的封锁,捻军四处游击,总旗盟飘浮不定,一直未能与之联系上。而后联系上后,捻军对人民军和平谈判代表团又不仅不理不睬,还不谢人民军帮其解除生存危机之功,大肆抢夺人民军解放区地盘。人民军本着以和平为主战略思想,步步礼让,直至和平谈判代表团沮丧撤回时为止,人民军才与捻军针锋相对,对所有胆敢冒犯的捻军部队给予打击,捻军这才老实许多。 现在以胶州府为中心的捻军已完全被人民军切断了与江苏太平军之间的联系,捻军之所以艰苦斗争如此之久,尚还能生存下来,是因为他们有一支强大的骑兵,他们来去如风,便是僧格林沁亲王强悍的蒙古精锐骑兵对之也无可奈何。 捻军此时总兵力为十五万,这些士兵大多半农半兵,真正称得上精锐的只是八千骑兵及二万装备火器的步兵(多为缴获清军的前膛线枪、燧发枪、抬枪及部分太平军提供的连发枪)。 许奂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六军负责解决胶州捻军,另为了应对捻军的骑兵,人民军总参谋部还从蒙古境内把在蒙古东部清剿马匪的人民军骑兵第4师也调到了山东,听第十六军指挥。 期盼已久的作战命令终于下达,黎明的晨雾开始消散,许奂带着一个连的警卫部队从河南的归德府轻快出发,他们要在两天之内赶到山东的兖州府前线。出发前,第四集团军政治部让许奂带一个炮兵营过去,增强第十六军的火力,但被他坚定地拒绝,他嫌炮兵部队行动缓慢,会拖累他的行军步伐;更主要的是他认为对付装备落后几个档次的捻军,不管其人数有多少,第十六军都足可轻易解决。何况,对付捻军的法宝还不是武器,而是政治。 第三天上午,风风火火赶到兖州府的许奂,片刻未歇息,便下达了一条奇怪的命令:第十六军各师成半月形向胶州地区进军,尽力压缩捻军的势力范围;第4骑兵师三个骑兵团分成三个部分监视捻军骑兵的突击;所有部队以连为单位,组织一支喊话队,士兵们轮流不间断地边前进边喊话,喊话内容各自编写,内容越简单越顺口越好,只要能使捻军士兵自动投降就成;抓到捻军俘虏,把俘虏编入喊话队伍中。 开始大家对这莫名其妙的命令,不以为然,还觉有点儿戏,可不久,随着捻军势力范围越来越小,投降的捻军越来越多,人数居然达到三万人之多时,大家才知道这政治攻心之战的威力,不亚于打一场中等规模的仗。 人民军四路分进,遇到过几次捻军的阻击,还有一次有规模的反击,可都被人民军儿戏般地解决了。面对捻军这种人如蝗虫般的人海战术,人民军一个团可以应付捻军两万人的攻击。人民军战士从来没有打过这种仗,杀人杀得手软,人命贱得如泥。仅是人民军前两天的攻击,捻军损失达四万之众,其所谓的精锐火器部队损失也达三分之一多,但其骑兵部队却一直还未曾露面。造成捻军损失如此之惨的主要原因是捻军没有火炮部队,且其冲锋没有技战术可言。 许奂在来山东兖州府之前,曾对捻军的作战特点进行过仔细的研究,他对捻军遭受重创之后还会集重兵与人民军展开对攻战不抱任何幻想。果然,当人民军第64师与第63师兵临胶州城下时,虽说城中捻军还留有四万的守城部队,但这四万守城部队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弃兵。捻军的主力部队——八千骑兵及五万步兵早已消失在山野之间了。 “报告!抓到一个俘虏!”第十六军军部一个作战参谋疾步跑进来。 抓到一个俘虏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哪天不是有成百上千的捻军被抓被俘?这种小事也来报告?哪还不把人忙死去?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不耐烦地挥挥手:“带去下去!看管好!” 肩扛中将军衔的许奂在聚眉沉思,人民军进展顺利,但效果与预期地相差甚远,虽已团团包围了捻军的老巢,解放了胶州府大部分土地,但捻军的主力部队却杳无踪影。“慢点!把那俘虏带上来!”第十六军的军指挥部也就是许奂的指挥部,许奂赶到山东兖州府后,实际上已接管了第十六军的指挥大权,对此,张志军心里是有很大意见的。 张志明迷惑不解,旋地明白过来,能使作战参谋特别报告的俘虏,必不简单,他不由认真注视许奂两眼。对这位比他年轻许多的顶头上司,他总有一种想探究的冲动,不明白他有什么能力能获林逸器重? 看到许奂那还显稚嫩的面庞,张志明就像看到自己的侄子辈般,他有好几次听到许奂下达那些奇怪而幼稚的命令,都想好好教训他一番,却在他那些话语忍不住冲口而出时,看到许奂那威严的神色、锐利的眼神,他才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岂能放肆? 许奂奇怪而幼稚的命令,虽然奇怪但并不幼稚,效果其佳,比如那组织喊话队的命令。 俘虏被带上来,由张志明负责详细盘问。 “你叫什么名字?”张志明温和地问。 “我叫刘福洋!”俘虏正气凛然,露着一张和蔼面孔的张志明,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面虎。 “在捻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张志明欣赏问,他很佩服英雄好汉,而捻军中的将领多为劫富济贫、除奸诛暴的绿林好汉,不仅是他不反感捻军,便是人民军中大多数士兵都对捻军抱有好感。 “我是捻军红旗候士伟旗主的亲卫兵队长!”刘福洋铿锵有力地回答。 “有戏了!”张志明暗喜,“终于抓住了一个正角色!” “侯士伟现在哪里?捻军主力现在在哪里?”张志明急问。 “候旗主在哪里,捻军主力在哪里,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会告诉你们吗?”刘福洋一脸不屑。 “难道你不怕死吗?”张志明故意瞟一眼旁边的警卫,警卫们马上“哐当哐当”地拉枪栓。许奂则在一旁一眼不眨地注视“大义凛然”地刘福洋。 “我捻军以重然诺轻生死为义!宁死不愿出卖战友,甚至牺牲父母子女也在所不惜!”刘福洋傲骨道。 张志明愕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骨硬之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请示性地把眼望向许奂。许奂仍在注视刘福洋,突出冒出一句话:“胶河上的桥我们已炸了,捻军想冲出去已是不可能!” 刘福洋不识许奂,讥讽道:“妄图揣测我捻军的动向,你们做梦吧!” 许奂笑笑走近,伸手轻轻在刘福洋黑瘦的脸上拍两下,突地命令:“把刘福洋壮士的绑绳解开,然后押到外面的坪上!” 警卫动作利索,解开刘福洋的绑绳后,推着他到了外面坪上。许奂随后跨出门,指挥部里所有的人跟着一起出去。随着人民军进军的变化,第十六军的指挥部也随机在流动变化中。 许奂要过一把长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清脆地声音划破长空,格外刺耳。 刘福洋手舞足蹈,独自走到坪中央,哈哈大笑:“来吧!爷等着你!” 在场所有人见到刘福洋视死如归的情景均感到惊愕,许奂不以为然,抬着枪瞄准刘福洋,大家静静等待那一声枪声的响起。好一阵子,依然只见许奂抬枪瞄准着刘福洋,而不见其开枪射击,没人知道许奂在搞什么鬼! 突地,许奂举着枪一步一步地逼近挺立着的刘福洋,差不多逼近刘福洋五米时,他又停了下来,再次良久瞄准。“啪”地一声,枪终于响了,刘福洋并没有倒下,而是双脚吓得跪在了地上,他的脚下已湿滩了一地。许奂及时跟进,近距离地把枪对着刘福洋跪着的地方,连开两枪,泥土飞溅,刘福洋跪着惊跳后退,慌恐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在场的人露出失望地眼神,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0 是不屑。许奂把枪扔给警卫,根本不理倒地的刘福洋,大声命令:“令第4骑兵师所有部队向林家村聚集,封锁捻军南下通道;第64师与第63师两天之内攻下胶州城;第62师从铺上镇与里岔镇向胶州湾方向压;第60师从张家楼由南向北攻;第60师派出一个营秘密潜行,奇袭灵山卫,烧毁一切海面上的船只。” 听完许奂的命令,刘福洋绝望地倒地上,特别是听到烧毁海面上一切船只时,他几乎已晕厥了过去,原来人民军根本不稀罕他的情报。 见识了许奂的手段,张志明目瞪口呆,感叹:“名不虚传!有言不欺我也” 许奂刚对刘福洋说的“胶州河上的桥已被炸了”的那句话,是在试探刘福洋的反应,意在判明捻军有否从西面突围的可能。从各方面情报判断,捻军藏身于马店——王台——辛安一带已被确定,但捻军会从哪个方向突出去却谁也不敢断言。捻军突围方向有三:一向西,这得过胶州河;一向南,林家村便是关键;一向东,从海路撤走。 从刘福洋回答语气的肯定程度上来看,许奂确定捻军没有选择向西,过胶州河突围。捻军真正执行的方案是分开突围,水陆路并用,八千骑兵是捻军的宝贝,他们向南过林家村突围;五万步兵向东,从灵山卫撤退,那里有太平军的船只在等候。当然一下撤走五万步兵是不可能的,捻军只希望能撤出二万便足矣!而许奂的命令,就是针对捻军的这个计划而下的,与骑兵对骑兵,人民军稳操胜券,且捻军骑兵残余想逃也逃不掉;烧毁船只,五万捻军步兵就如瓮之中鳖。 张乐行率领八千骑兵飞奔林家村,他们并不知道在林家村已有人民军第4骑兵师在等候他们。捻军派出的斥候已被第4骑兵师的侦察兵所伏击,没有得到确切情报的张乐行已顾不上许多,决定趁天黑之前赶到林家村,快速突出人民军包围圈。他认为捻军骑兵虽然打不过人民军,但只要人民军的骑兵部队不在,凭借骑兵的快速移动及强大的冲击力,八千骑兵冲出包围圈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下午四时三十五分,赶到林家村的捻军骑兵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人民军旌旗飘舞,队伍整齐,相间几十米分成三个方阵正微笑地迎接着他们呢!在阵形的最前面,一字排开有四十挺重机枪,但捻军并不知道那铁疙瘩是什么,他们露出好奇的目光。张乐行无奈地摇摇头,暗忖:“还是来晚了!”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张乐行准备强行冲击。 指挥旗帜挥动,捻军骑兵散兵队形变成锥形,锥尖处举着旗帜的旗手一马当先冲在前列,后面跟着大批拉着弓箭的轻骑兵,直向人民军阵容冲来。 人民军依然一动不动,待到捻军冲近至二百十米时,四十挺重机枪喷射出无数的子弹,后面第4师的轻炮营跟着开炮,炸弹在捻军骑兵冲锋队伍中爆炸,捻军骑兵如割麦一样,一茬一茬地倒下。 人民军第4师师长孙祥突击一声大喝:“出击!”原本矗立不动的人民军三个骑兵方阵开始骚动起来,列队在最前面一排的骑兵喷发而出,跟着后面的骑兵一排接着一排紧随其上,顿时,大地上现出千军万马奔腾的宏伟壮观的场面。 旁边的参谋们疑惑地望着孙祥,不明白师长为什么这么早就令骑兵出击?而孙祥则早就锐利地观察到捻军第一波冲锋还未结束,他们的后队已开始松动,便意识到捻军要逃,遂果然下达了追击的命令。这不是说捻军不如蒙古骑兵意志坚定,而是捻军一贯的作战特点,决定了他们善于随机应变,从不一味死战。 “各部自由作战,以营为单位自由追击!”孙祥拍马跟着赶上,并一边观察捻军变化,一边下达命令。 孙祥的指挥令参谋们赞佩不已,明决果断的指令一道道发出,在高速奔驰中,将人民军三个骑兵团调配得井井有条。人民军骑兵的马枪一排排射击,有效地拉近了人民军与捻军的间距,捻军骑兵一个一个被射倒坠地,没被当场射死的,马上也会被万马奔腾的马匹践踏而死。人民军出击及时,捻军始终不能摆人民军的追击。 对于下属们的赞叹之声,孙祥根本不放心上,他驱马登上一处山丘,放眼整个杀戮不息的战场,无数战马所扬起的尘云掠过眼前,不断地升腾着,将天空的蓝色遮蔽了起来,阳光减退,天地昏暗,血腥味满天。 逃跑不及的捻军与追上来的人民军混战在一起,双方展开激烈厮杀,人民军的马刀既轻便又有力,明显比捻军的长枪大刀好使,捻军遇到了比蒙古骑兵更为可怕的敌人,他们呆滞迟钝的眼睛中只有惊恐,就如待宰的羔羊。麦地里也有双方的骑兵在厮杀,已到收获季节的麦苗沉甸甸地低垂着头,现在也东倒西歪地倒下一大片。 张乐行边驱马飞逃,边不时回头观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凄惨欲绝的景象,到处都是被死亡所驱赶的人群,部队已经不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而是落入围场之中的猎物,任凭人民军追逐、驱赶、屠戮,一面又一面旗帜倒了下去,昭示着兵败如山倒的狼狈与黯淡。 张乐天仰天长叹,悲怆自责,他茫然不知所措,已不知逃向何方? 攻打胶州府的第64师与第63师以大炮开道,再辅于机枪、重机枪(至现在止,人民军的重机枪已配备至营级单位,每营两挺。)的扫射,胶州城上使用大刀、长矛、弓箭的捻军弃军连头到抬不来,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阻击,胶州城很快被人民军攻下。 胶州攻城仗,只打了半天,四万捻军守军伤亡二万余人,其余投降。 而偷袭灵山卫的人民军第60师的一个突击营,还是去晚了一步,约有七千余捻军已登船离岸,现在整个灵山卫地区挤满了捻军士兵,他们均在等待太平军其他船只前来接他们。突击营随即取消了偷袭计划。 第二百六十三章覆没在即 许奂骑着马威风凛凛地随着第十六军军部进驻尚庄镇,他不喜欢坐马车,这一点与林逸截然不同,他喜欢那种纵横驰骋的感觉,迎面吹来的疾风,更能刺激他的大脑飞速旋转。 “司令!有战报传来!”许奂刚跳下马,一个作战参谋跑来报告。 许奂解开风衣,脱下已沾有黄尘的手套,右手轻挥,简洁道:“说!” “第4骑兵师已击溃捻军骑兵部队!在捻军骑兵部队中发现了捻军总旗主张乐行!”作战参谋大声道。 “只是击溃吗?歼灭多少捻军骑兵?”许奂蹙眉,显然对战果很不满意。 后面一溜的警卫纷纷跳下马,迅速散开,占据各有利位置,训练有素地警戒。许奂头也未回,边说边往指挥大院走去。 “捻军总旗主张乐行抓住没有?”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更关心捻军的首领。他现在很恼火自己的身份,好像前面那娃娃司令的跟班一样,他没有一丝的表现机会。 “还没有!张乐行在其亲卫兵的誓死护卫之下已逃往辛安镇!”作战参谋如实报告。尽管张志明是突然插话进来的,可他是军长,作战参谋也只是回答。 “怎么就让他给跑了呢?第4骑兵师都是干什么吃的?”张志明恼怒得很,一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许奂存在。 旁边一个第4骑兵师驻第十六军中校联络官不满地盯一眼张志明,暗忖:“还没有人敢瞧不起第4骑兵师!你第十六军算老几?有本事,你们去对付捻军的骑兵看看?”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可他的眼神已说出来了。 张志明还想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一番,许奂瞟一眼,皱眉沉声阻止道:“一个张乐行翻不了天,抓不抓得住,都无所谓,既然他还没钻出我军的包围圈,抓住他是迟早的事!” 张志明悻悻然,有许奂在,他的话没有实际的命令效果。 许奂瞪一眼作战参谋,作战参谋赶紧接着报告:“捻军骑兵损失五千有余,其它大部退入辛安镇,少部零星逃散!”刚都怪张志明打断了他的报告。 许奂走进先行人员早搭建好的指挥部,脱下风衣,扔给一个警卫,大声命令:“令第4骑兵师移至尚庄镇与王哥庄之间,机动待命!”接着又问:“其它方面的消息呢?” 作战参谋露出兴奋的神情道:“第64师与第63师仅用了半天时间便攻下了胶州府!但第61师突击营的偷袭行动已失败,捻军至少有一支七千人的部队已乘船逃走!” 许奂顿时怒形于色,拍着桌子道:“此事怎么不早报告!” 他屁股还未落座,便又转身跑出门,边走边命令:“令第63师不用再管胶州城的事,火速南下至杜村与营房一带,从北面攻击辛安一带的敌军,其它部队迅速前压,马上向被围之捻军发起攻击。” 命令完毕,他还不忘责怪海军几句:“那些海军的舰船都是摆设吗?他们的封锁线就是个米筛子到处漏风!” 许奂这话有点错怪海军了,海军有海军的难处,海军第一舰队应付暂驻于朝鲜济州岛的德国远征海军舰队,兵力已是捉襟见肘,现在又要他们严密封锁浙江与江苏上千公里的海岸线,仅凭海军第一舰队那一点点船只,实是勉为其难;海军还有海军的战略,海军第一舰队接人民军总参谋部的命令,正在酝酿一次大的行动;更主要的还是通信方面的原因,现阶段陆海军还不能进行同步的战略协作。 张志明见许奂突地发这么大的火,也不言一声便往外走,怔然发呆,半晌反应过来,急道:“司令!你这是去哪啊?” 一大群不明所以的警卫、参谋早已跟着许奂走出大门,许奂边整着军衣,边道:“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第61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让七千捻军白白跑掉了?” 这怎么可以啊?第61师是第一前线,许奂出了问题,谁能负责?张志明大急,连忙跑上前:“司令!不可!第61师由我去看看就行了!你还是留在指挥部里坐镇指挥吧!” 许奂古怪地笑笑:“这第十六军指挥部是你的还是我的?是你该留下来,还是我该留下来?”说罢,理也不理张志明迳直往前走。 张志明被气得直翻白眼,暗忖:“想上前线了,就记得这指挥部是我的了,先初怎么就不见你记得呢?”他嘴里却说:“司令!我把第61师的师长叫过来向你汇报具体的情况,可以吗?” 许奂听张志明越说越不像话,此值临战时刻,岂能让一线主官离开指挥岗位的?他正待发作,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报告!集团军司令部有急件!”一个满身灰尘的通信兵跳下马来。 许奂接过急件,拆开慢慢阅读,张志明见许奂脸上无一丝表情,猜不透信上内容是好还是坏,便轻轻挨过去,侧目偷看。许奂瞅一眼张志明,张志明讪讪一笑,他仅只扫了一眼,已知上面的内容,心中正窃喜呢! 许奂索性把信递给张志明,调侃道:“这下好了!张军长如愿了!我既不用去第61师了,而这第十六军军指挥部也归你了!”张志明心中在想什么,他岂有不知? 张志明马上立正:“司令!我第十六军全体官兵真心渴望司令的英明指挥!”他心里却在暗叹:“终于送走了这尊神!” 许奂对这种恭维话,根本不感冒:“接总参谋部令,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全面进攻仗马上就要打响了,我要回归德府指挥全集团军的作战,这里交给你了!务必全歼被围捻军!” 张志明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一望无际的齐鲁大平原,炎炎烈日照晒大地,向万物众生施展着它的淫威,沿河道两旁干裂的大地上纵横交织着复杂的几何图案,山芋藤无力地匍匐在地上,矮矮的玉米缩头缩脑没精打采地站着,抽穗的高粮神情萎靡地垂着头……多么需要一场甘霖来滋润啊。 辛安镇,捻军的步兵统帅赖文光接到不断传来部队败退的消息,已知他们已被发现了,心中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早在人民军尚未发起攻击之前,他便向捻军总旗主张乐行建议放弃山东胶州地区,撤到江苏太平天国境内,但张乐行一意孤行,死守胶州地区不放,还不断挑衅人民军,肆意扩展地盘,最终落得全军即没的地步。赖文光无奈摇头,他知道这不是军事战略的问题,而是张乐行担心撤到太平天国后,他的部队会被太平军吃掉的问题。 镇内镇外士兵们在挖洞穴,当派出的多股探路的部队被打退回来后,他便准备与人民军在此血战了。看到忙碌的士兵们脸上不带任何希望的表情,赖文光的心在泣血,这里被围的四五万部队中,有许多是跟着他南征北战许多年的老兵,就因为抛舍不下这些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部下,他才没有随第一批部队乘船撤退,但现在却连一丝突出去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们等了一整夜,翘首以盼的第二批接应他们的船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人民军的海军炮舰。 赖文光,广西人氏,早年参加金田起义,后一直在天王洪秀全左右担任文职,至1856年转任武职,曾随陈玉成转战皖、鄂等地。1858年率部进入山东后,再次与张乐行的捻军会合,从此,他的太平军便与张乐行的捻军兵合一处,并肩作战,取得不俗战绩。 公元1859年,太平天国为激励众将领的作战,特对一些有突出贡献的将领封王:陈玉成为英王、李秀成为忠王、林绍璋为章王、杨辅清为辅王、李世贤为侍王、李远继为佑王等等,而赖文光也被封为遵王。 “遵王!我们真的只能在这里束手待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1 毙吗?”旁边一位身材魁伟的青年,头扎红巾,身着黄褂,二目炯炯有神,默然注视无尽的天空,轻轻哀叹,他的脸上堆满忧郁。 赖文光侧首一眼,轻叹:“三面被围,一面是大海,我们还能怎样?梁王!” 原来这魁梧的年轻人是捻军总旗主张乐行的侄子——张宗禹,他一八三四年出生于一个富有人家,自幼饱读经书,智勇双全,素有“小阎王”之称。 他这“小阎王”的名头颇有来历,1857年(咸丰七年)捻军盟主——他的叔叔张乐行命他去五河县打捎(征粮),临行时他请示盟主:“士不用命奈何?” 盟主严正答道:“杀之!” 结果,张宗禹饱掠而归,战利辉煌,可许多不听将令的人全被他杀了。张乐行找张宗禹问罪,宗禹则理直气壮地反诘道:“叔命之矣,敢辱明令,以取复败!” 张乐行无奈地叹道:“汝真阎王哉!” 从此,张宗禹在捻军内外便得了这“小阎王”的绰号。张宗禹每次作战前他都要杀两个违反军纪的给大家看,有一次甚至斩掉了在最前线燃灯聚赌的张乐行近房叔父,也就是宗禹祖父辈的人头。他不光杀了,还将人头放在桌上,让两个士兵抬着走遍军营中,以示命令彻底,违者杀无赦。 “遵王!我愿领一支精兵向北佯攻,遵王率大部向南突围,只要能过了尚庄——王哥庄封锁线,你们便如鱼入海,如鸟上天,自由活动了!”张宗禹置生死度外,坚毅请命。 赖文光充满感激与钦佩地望一眼张宗禹,摇摇头道:“等总旗主有了消息再说吧!”如果连张乐行的精锐骑兵也不能冲出人民军的包围圈,那么这些步兵便就不需痴人做梦了。 灼人的阳光从天空直射下来,逼得人微眯着眼睛,前面有一大队人马奔驰而来,张宗禹慌举望远镜了望,接着惊叫:“是总旗主他们!” 赖文光慌忙率众迎上,却不料被地上突出的石子所绊,趔趄一下,差点摔倒,他全身发抖,暗叹:“完了!彻底完了!” 张乐行被疯狂的人民军顶着烈日穷追不舍,连追一天一夜,人不敢离鞍马,手疲乏得握不住缰索,只好用布带束腕系在肩上驭马,样子十分狼狈,他跳下马来,不理众人,急呼:“水、水、给我水!” “咕噜咕噜”狂饮之后,张乐行恢复清明,嚷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不是人间的武器,那是地狱的魔器!” 本来,依计划捻军八千精锐骑兵应由梁王——张宗禹率领突围,张乐行随第一批步兵从海路先行撤退,但他担心到了太平天国后,他会什么都没有了,于是死抓住这只骑兵部队不放。赖文光瞧不起张乐行的自私自利与怯弱,令亲卫兵把周边的人驱赶散开后,沉声道:“总旗主累了!扶他下去休息吧!”张乐行的表现已严重影响了士气。 随着张乐行所率骑兵部队的溃退回来,人民军的攻势接踵展开。马店镇地处河流弯曲处,平日里水坑片片,如今因连日的干旱,水坑都已干涸,很利于部队的冲锋,捻军士兵为阻挡人民军第63师的进攻,发起了反冲锋,他们挥动着大刀长矛,如潮水般涌向人民军,以期能与人民军绞杀成一团。一时间,人民军搞糊涂了,不知谁才是真正的进攻一方?风萧马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只见捻军士兵无意义地冲杀送死,不见人民军士兵流血中箭。半小时辰不到,捻军扔下几千具尸体,退了回去。第63师三个团分散开,缓缓前进,待后面炮兵跟上后,准备对马店镇展开攻击。 马店镇距胶州湾二十里,是一处“旱了收蚂蚱,涝了收蛤蟆,不旱不涝收碱疙巴”的荒凉之地,里有299多户、一千余人,此时村民早已撤离躲藏,而守卫此处的是捻军红旗候士伟部,约有七千余人。候士伟的亲卫兵队长刘福洋失踪后,他还好一阵惋惜呢! 夜幕刚落,一阵猛烈的炮击,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接着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响起,第63师第189团受命分成三路,向马店镇突入。捻军在镇外围挖有沟壑,设置有几层的木栅和刺障,还有一些陷阱,第189团的攻势受阻。人民军火烧木栅刺障,捣毁通道上的陷阱后,再派出突击队队员潜近捻军的哨楼,尽擒哨兵。捻军红旗旗主候士伟急命烧毁马店外围房舍,以阻人民军,并令所有的士兵全部撤入镇内,负隅顽抗。 人民军第189团团团围住马店镇后,向镇内投射劝降信,但候士伟恃强负固,置之不理。镇内的七千捻军是红旗盟的主力,拥有四千火器,其中连发枪五百枝,并配有十五门前膛火炮。 限令投降的时间已过,第二天清晨,一队从王台镇过来的捻军欲往马店镇救援候士伟部,早有人民军第63师的第188团沿道截击,第188团密集的火力网令增援的捻军死伤惨重,败退回去。同时,人民军第189团对马店镇的最后进攻开始。镇南,一营设置挡牌木垄,施放烟雾,慢慢接近;在镇北,二营交替掩护潜进,并辅以轻型火炮轰击;在两翼,三营、四营轻重机枪扫射包抄而上。人民军各路互相配合,激烈进攻,人民军很快突入镇中。 捻军步步后退,拒不投降,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毫不(炫)畏(书)惧(网)地冲击人民军,给人民军造成不小的麻烦。最后,候士伟下令放火烧镇,人民军第189团被迫退出马店镇,残余捻军大部葬身火海,少部被人民军所俘,候士伟自绝于大火中。 “遵王!北部候士伟旗主已阵亡,如还不决断突围,恐我捻军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年轻的张宗禹咬紧嘴唇,血红的双眼注视着赖文光,刚那支去救援马店镇候士伟部的捻军便是由他主动请缨率领而去的,可谁知被人民军打得大败而归,这是他辉煌战斗生涯中从未有过的。 “梁王觉得我们能突得出去吗?”赖文光看着满身是血的张宗禹,悲哀反问,“与其送上去做人家的枪靶子,还不如固守血战!” 张宗禹倍感悲哀,他搞不懂同样是起义军,为何人民军却如此强大,强大到不可思议,他深深地产生一种透骨的恐惧。想想当初捻军对人民军的侵蚀与骚扰是多么的幼稚,把人民军的退让当作人民军的懦弱可欺是多么的可笑啊! 张宗禹无语,赖文光苦笑道:“梁王还是率部去王安镇,守得一时是一时吧!这里,我自有安排!” “总旗主现在怎么样了?”张宗禹关心自己家的叔叔。 “他身体无恙,只是精神还有点恍惚!梁王请放心!我赖文光一定不会让总旗主死在我的前面!”赖文光坚定道。 张宗禹最后坚持:“如果遵王欲突围,可选择向南,我部愿誓死拖住敌军!” 赖文光感激地点点头:“去吧!保重自己!” 人民军第十六军的第63师、第62师、第61师把捻军的包围圈越压越小,外面还有第4骑兵师在随机待命,辛安镇一带捻军被歼指日可待。 自许奂走后,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思想亦睿智起来,他的命令一道一道下达,也都有效地被一一执行,没人指手划脚的滋味真爽! “南面第61师的炮兵部队还没有从张家楼赶到王哥庄吗?”张志明厉声问,他的威势显露无遗。 “还没有!军长!还要不要等第61师了?”作战参谋立正报告,他们更愿意在许奂的指挥下听令,看许奂的指挥,就像在欣赏一场艺术表演,突起高潮,天马行空! “不用等了!即刻下达总攻命令!主攻方向选择在东面,由第62师负责,第63师与第61师负责牵制性进攻即可!”张志明果断下令。 “走我们去第62师师部看看!军特种兵营跟随一起去!”当家作主的滋味真好,张志明的果断干练不下许奂。 与尚安镇相距不到五十里就是辛安镇,这里是捻军防御正西面,也就是人民军第十六军进攻的正东面,此处聚集有人民军第62师师属炮兵部队及第十六军军属炮兵炮队的所有火炮。此时,人民军第62师突击部已整装待发。 赖文光率捻军指挥部退向辛安镇背部三十里的薛家岛之前,已下令焚毁辛安镇的关厢,令部队士兵退进镇中,躲入早已挖好的洞穴中。他知道人民军的火炮威猛,一轮炮击之后,部队损失至少达四分之一以上。 张志明到达第62师师部,人民军总攻即刻开始,惊天动地的炮击之后,人民军开始欺近辛安镇,第62师第186团负责正面主攻,其一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二营从侧翼掩护。捻军在人民军的炮击之后并没有损失什么,他们纷纷从洞穴中爬出,展开有织织地射击,这才是捻军真正的主力部队。 人民军突击部队爬伏在地,为不作无谓的牺牲,他们耐心地等待轻、重机枪手地上来。这时人民军的战术反应,却被捻军指挥官认为是反击的最佳时机,他即刻令部队对人民军展开逆战。人民军突击部队莫名其妙,也巴不得敌人做出如此疯狂而又弱智举动。 捻军跳出屋舍,纷冲向人民军,恰巧人民军轻重机枪已上来,如织的子弹射出,捻军顷刻间被打懵了!他们来得快,退得也快,纷又退缩了回去。 在机枪手的掩护下,人民军突击部队开始慢慢逼近辛安镇边缘。 捻军白旗旗主龚得树登塔楼侦察时,被人民军的重机枪手扫射击中左腿,齐膝被射烂,痛晕过去。 激战四个小时,捻军被逼退出辛安镇。不久,捻军为护辛安镇两翼——王台镇与灵山卫镇之安全,展开多次逆战,试图夺回辛安镇,均被人民军重击打退回去。 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看到捻军多次如飞蛾扑火般地冲击辛安镇人民军的防御阵地,他充满怜悯地摇头:“这哪里是在打仗啊?只是在送死嘛!太不成比例了!” 听到惊涛拍岸的声音,人民军各部又向捻军阵地压缩了近十里,捻军被人民军追击,士兵们死的死,降的降,甚至一些捻军首领也开始动摇投降。赖文光痛感无力回天,忧愤交加,几欲自刎,以殉死难的将士们,均被部众劝阻,现在他不知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们! 外面人民军那嘹亮的军号声又起! 第二百六十四章救援行动 在太平天国天京城东王府里,太平军众将领济济一堂,他们在激烈地争论不休,东王杨秀清发呆失神有好一会儿了,他温顺柔和的外表下在波涛翻滚:“拒绝人民军的和谈方案是否意味着毁灭?拒绝日本人的帮助又是否明智?” 太平军的另一巨头——翼王石达开精神恍惚,神情与杨秀清相若,他的内心亦在检讨:“这不仅仅只是对自己、对家人负责的问题,而是要对太平军众将士负责的问题,对整个太平天国负责的问题,是否想法太过简单?是否决定下得太过仓促?” “东王千岁!翼王千岁!人民军既然已撤走和平谈判代表团,那么就意味着战争的来临!现在再讨论什么和还是打的问题,已无任何意义!因此,我天国上下需沉下一条心,保天国永安!”忠王李秀成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议堂。 杨秀清与石达开同时被拉回现实,他们相视苦笑,现在他们两人的合作从未有过的真诚,从未有过的团结。杨秀清一改过去那糜烂的生活,把身边的女子悉数赶走,对自己的亲戚、亲信、下属也不再袒护,而是一视同仁,谁若违法乱纪,同样重重责罚。石达开知道这是东王对他的示好,他欣然接受,并开始主动配合东王,两人关系日益融洽,可有一个人对此很不高兴了,为此整日愁眉苦脸、忧心忡忡,那就是天王——洪秀全。 “忠王所言有理!我天国上下需众志成城,与敌血战,誓死悍卫我天国天威!”东王杨秀清坚毅道,他内心的起伏,并不影响他表面的坚定。 “人民军何所惧?我太平军何时不是面对强大的敌人而奋勇抗争的?清廷不够强大吗?西洋联军不够强大吗?我们不都挺过来了吗?现在不是发展得更好了吗”翼王石达开剑眉倒竖,大义凛然,全身上下满溢强大的信心。 年轻的英王陈玉成不为大家这些豪言壮志所动,忧郁着神情道:“东王千岁!翼王千岁!既然战争不可避免,我们坐等战争的来临,不若主动出击!” “英王所言极是,人民军自恃强大,定不能料到我军敢主动出击,这样既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打乱人民军的战略部署,又可为我太平军的正面防御取得良好的战略位置。”李秀成积极附和。他与英王陈玉成是太平军的后起之秀,在军中的地位仅在东王与翼王之下。 “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石达开赞赏地瞟两人一眼,他喜欢两大青年将领锐利的进取精神。 “我军目前首要的任务不是主动进攻人民军,而是怎样救出山东张乐行总旗主的十多万捻军!”辅王杨辅清郑重提醒。 “捻军处于山东腹地,被人民军的第十六军团团围困,又被人民军第十五军切断了与江苏北部我太平军的联系,想救出他们谈何容易?”侍王李世贤丧气道。太平军所有的将领中,开始对人民军最叫嚣的是他,现在对人民军感到最恐惧的也是他。 李秀成很不满意堂弟——李世贤谈人民军色变,厉声喝道:“休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只要计划周详,计谋得当,我太平军将士用命,有何不能办成的事?” 英王陈玉成轻叹一声:“这不是能不能救出捻军的问题,而是捻军愿不愿来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2 天国的问题。”还是他对张乐行最为了解,前两年,他曾与张乐行的捻军会攻安徽等地,取得不俗战绩,但张乐行好大喜功,又喜贪小便宜,两人合作得并不痛快。要不是天王洪秀全封张乐行为汉王,遵王赖文光根本不可能在捻军里呆得下去。赖文光曾多次要求捻军南下作战,向江苏与安徽方向发展,可张乐行偏偏向北发展,故意与太平军拉开距离。 翼王石达开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翼王府早在一年前,便要求张乐行向江苏的海州府靠拢,当时,太平军正与湘淮联军进行战略位置大转换,可保与捻军的衔接。可张乐行表面答应,实际则按兵不动,自顾经营自己的安乐小巢穴,最后被人民军活生生切断了与太平军的联系。 “不管怎么说,目前捻军是我太平军唯一真正意义上的盟军,张乐行还是我太平天国的一个王,我们怎也得施予援手的,况且捻军中还有我遵王赖文光,还有相当部分的太平军将士!”东王阻止大家的争执。 “下书让捻军突围吧!我太平军将给予积极配合!并告诉总旗主张乐行,来到天国后,我们绝不动他捻军的一兵一卒!”杨秀清韬略大气道。 “东王千岁!我太平军将怎样给予捻军配合?”杨辅清求教地问。自顾都无暇,从何谈起救人? 杨秀清把目光望向石达开,在军事上他绝对信任石达开。 石达开沉思片刻,扬起浓浓的剑眉:“让捻军向东,靠近大海,我军可以派出战船前往胶州湾接应他们!” 侍王李世贤大惊:“不可!人民军有海军,他们的铁甲舰队已封锁我整个海岸线,我们的战船不是其对手,怎可救出捻军?” 石达开蹙眉,很想发作,李世贤这是第二次打击将领们的士气了,终还是忍了下来。 忠王李秀成却毫不给堂弟留面子,怒目直瞪:“人民军海军仅只那么几艘铁甲舰,怎可封锁我天国整个海岸线?要想引开他们的舰队还不简单?只需令与我贸易的西洋船队佯动,即可!” 李世贤低下头,怨恨地盯一眼李秀成。 “此事可行!英王负责海路接应,尽遣太平军水师船只,还可持东王府令征调民船前往山东,能接出多少是多少吧!”杨秀清深思良久,同意此方案。“捻军十多万部队,要想全部从海路撤退那是不现实的,众位将领,你们看捻军其它部队如何撤退为好?”他接着问。 “可令捻军南撤,我太平军主动出击配合!”英王陈玉成站出道,他还是坚持先发制人的战略思想。 “请英王详细说明!”石达开欣然道,其它人均期待以望。 陈玉成气宇轩昂,踏前一步,侃侃道:“我太平军既已确定主动出击方针,就需全军而动,全盘协调。在北面与我军对峙的是人民军许奂的第四集团军,下辖四个军,其成半月型包裹着我天国西部与北部地区。解援捻军的关键在于调动北面山东沂州府的人民军第十五军离开,我军只需遣一支精兵向河南归德府的第十四军实施强攻,必可调动沂州府的人民军第十五军回援,此时,我军重兵前往接应的部队突破人民军沂州府防线,直上胶州,大事成矣!当然,其它方面的太平军也应一并协调合作!” 翼王与东王低头耳语几句,翼王突地抬起头,大声道:“谁愿领一支精兵强攻归德府人民军第十四军?” 陈玉成再度站出,毫不犹豫道:“末将愿领兵前往!” 翼王大喜,急问:“英王需多少兵力方可调动人民军第十五军回援?” 陈玉成沉思片刻,不敢狂妄,老实道:“需十万精兵!” “好!本王就遣兵十万予汝,你可立下军令状?”翼王肃然沉声问。 “末将愿立下生死军令状!”陈玉成从容不迫。 翼王满意点头:“有英王领兵前往,我等可放心矣!”接着扫视众将领一眼,继续问:“谁愿领兵前往救援捻军?” 下面没有一个人答话,东王杨秀清又耍起了心计,眼瞟向杨辅清,他希望其本家亲信能领一支重兵出军。 杨辅清会意,大步站出,大声道:“末将愿领兵前往!” 石达开早注意到东王的小动作,也心知肚明东王的花花肠子在想什么,这虽有争权夺势之意,但并不影响太平军的作战,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道:“好!辅王需领兵多少?” 杨辅清狮子大开口:“末将需精兵二十万足矣!” 翼王晕厥,暗忖:“还精兵二十万足矣?还不如把太平军所有的部队都带去好了!”其它将领亦错愕失态。 东王杨秀清暗好笑,也觉得杨辅清太过分,从中调和道:“遣予汝十二万精兵,辅王需立下军令状,保一定救出捻军!” 杨辅清大声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杨秀清满意点头,见东王如是说,石达开只好作罢,哪有接应方面的兵力比强攻方向的兵力还要多的道理? 救援方案已定下,石达开站起下达具体命令:“全军通力合作,将士务必用命,救出山东捻军!南面浙江温州府方向太平军只需稳固防守,防人民军第五军与第八军进攻即可;西面安徽庐州府与安庆府的侍王李世贤部十万太平军,向河南汝宁府与信阳州的人民军第十三军进攻,牵制其不能动弹;西北部颖州府与徐州府的英王陈玉成部十万太平军,向河南归德府人民军第十四军强攻,务必引人民军其它各部来援;北部海州府杨辅清部十二万太平军,秘密潜行,突破人民军山东沂州府防线,直取胶州,接应捻军南下。另,翼王府会知会湘淮联军,要求其陈兵鄂豫边境,牵制人民军其它各部,助我军行动!” 由于太平军的即刻下令即刻行动,人民军军事情部天京中心情报站未能把太平军突然形成的“主动出击,先发制人”的战略思想情报送出,导致人民军第四集团军被打得措手不及。此时,第四集团军司令——许奂中将还在从山东胶州府往河南归德府赶的途中。 浩浩荡荡的太平军快速奔跑前进,陈玉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万马奔腾的大军中,他容貌极秀美,身材不过中人,两眼下有洼,远望如重目。士兵们望见其雄姿英发,都不禁以一种膜拜的心情称赞说:“始知英雄自有真也!”陈玉成平日里言谈极风雅,到打起仗来时,则风驰电掣,胆雄万夫,是太平军中一名不可多得的骁勇善战的英才将领。 此次太平军的陈玉成与人民军的许奂两位年轻天才将领的对决,不知是上天的巧合,还是陈玉成刻意地争取。今年陈玉成二十三岁,许奂今年二十五岁,两人在各自军中的地位亦相若,在百姓心中及士兵心中都有着同样高的位置,不知这两颗耀眼光芒的慧星的碰撞,孰胜孰负? 在出兵之前,陈玉成早布置好一切,他令从颖州府出发的三万太平军直扑河南许州,以吸引东部归德府人民军的救援,接着令三万太平军其后攻击归德府,以吸引山东沂州的人民军救援归德府,然后再亲率四万太平军跨过黄河,沿大运河北上,进攻山东腹地,这样定可吸引更多沂州府的人民军回援,如此一点一点地令人民军的部队向西移动,以达到其最终调人民军第十五军离开沂州府的目的。南部汝宁府的人民军十三军他不用考虑,因为有侍王李世贤部在牵制,不需担心。 陈玉成对人民军的战术有过认真研究,认为与人民军打阵地战必败无疑,而人民军又极注重对民众及重要城镇的保护,这就是人民军的弱点,因此,他一改开始坚持强攻归德府的作战方针,转而采取向解放区腹地深入的战术,他相信这样一定能达成最终的战略目的。 “英王!西路军已向许州城发起攻,可城内人民军第56师防守非常顽强,我军始终不能拿下!而从归德府的人民军第55师已驰援而来!可需停止攻城否?请英王定夺!”一个瘦高的将军禀报。 陈玉成自信地微笑,能引一个人民军师前往许州府,目的已达到,他重声命令:“令西路军停止攻击,可对许州城围而不攻,注意警戒敌增援之人民军第55师!”旋转对身边的一位丞相道:“可令中路军展开对归德府的攻击,火力越猛越好!”现在该是实施第二步方案的时候了。 布置完这一切,他赶马加速,大声喝道:“我太平军的将士们,加快行军步伐,天黑之前赶到黄河,我们要渡过黄河,打到敌人的心脏去。” 将士们欢呼声雷动,部队骤然加快起来。 秋天落叶时节,枯黄的树木、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地,衬托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好一片黄淮平原景致!许奂这是几天之中第二次过黄河,远远望去,黄河在晴朗的苍穹下,在秋风的吹拂中,泛着层层波浪,波浪很细,就像一张极大极大的幔在轻轻地抖动,从那遥远的天际一直拖到你的脚下。“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描写的就是现在黄河这种静卧的状态吧!但不知黄河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过来,咆哮而去的样子,又会怎么样呢?许奂注视在阳光下泛着黄橙橙金光的黄河水,不由凝神矗立不动。古人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诗句描写的又是哪一种境界呢? “司令!归德府第十四军来报,有几万太平军出现在归德府附近!”刘光明作战参谋刚接过一个通信兵飞速传来的军情,匆匆跑过来。他是第十六军军部的作战参谋,出生于河南南阳府,刚从军校毕业不久,对中原一带的地理地形特别熟悉,许奂在临离开胶州时,把他要了过来。 许奂粲然一笑:“我们还没有向太平军发起全面进攻,他们倒先于我们发起进攻了!先是攻我许州城,现在又威胁我归德府,下一步可能就会渡过黄河,攻我山东腹地了吧!”他抬头望天,耀眼的阳光射得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接着道:“不用理他们!各部守住城楼即可,先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之后,再出城收拾他们!” “我们还用去归德城吗?”刘光明小心翼翼地问。 “去!怎么不去?”许奂理所当然道。 “可归德府只有人民军第54师存在,附近却有几万太平军,恐有危om险!我们还是去归德府背后的开封府或是去归德府东翼的第53师师部吧!”刘光明谨慎建议。 许奂责怪反问:“开封府离前线那么远,我怎么指挥作战?第十四军军部不还在归德城中吗?第53师去了也没有用,我正想让第53师从东面攻击太平军侧翼呢!” 刘光明咕咕:“集团军司令部不就设于开封府吗?有何不能指挥的?” 许奂知道刘光明在想什么,轻瞟一眼,舒缓语气道:“集团军司令部马上要前移置归德城背部的睢州城,我接受你的建议,我们不进归德城,但我们也不去开封府,我们就去睢州城,怎样?” 刘光明自然高兴,只要不去归德城那危om险的地方,去哪都成。 许奂笑笑,突问:“怎么接我们的船还没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警卫跑近,道:“司令!接我们的船来了!”涛涛黄河中,几艘扬帆的大船越来越近。 许奂一行二百余人登上六艘大木船,从上游开封府至归德府一段从北岸渡河过南岸;与此同时,在下游归德府至徐州府一段,陈玉成的四万大军分成三路从南岸渡河过北岸,两者相距不过三百里。 过河不到三个小时,许奂接到紧急军报,方知太平军陈玉成部四万大军已过黄河,正溯大运河而上,直入山东省腹地兖州城。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了,许奂苦笑不已,问题骤然严峻起来。“陈玉成部太平军不要命了吗?他不怕我切断他的黄河退路吗?”许奂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太平军又来北伐、游击的那一套,想在我解放区开辟新的根据地?” 兖州府之后是济南府,人民军总部绝不会容允太平军在解放区内攻城掠池,姑且不论太平军能否真夺下一两个城池,但四万敌军深入解放区腹地,其所造成的巨大破坏性,亦是当地政府与百姓难以承受的,之后想要清剿干净这股窜匪将是何其艰难啊! 许奂毫不犹豫下达命令:“令山东沂州府防线人民军第十五军的第60师与第59师火速增援兖州城;并请求在济南府与青州府的人民军第三集团军第十一军的第44师与第43师南下兖州城堵击陈玉成部太平军!” 这样,中路太平军对归德府的威胁,没能调动沂州府人民军第十五军的部队西移,但东路的陈玉成部四万大军渡过黄河后,却成功调动了第十五军两个师部队的西移,初步达到了太平军预期的战略目的。 负责北上接应捻军的十二万杨辅清部太平军昼伏夜行,秘密赶到山东与江苏交界之处,见沂州府地区人民军未有动静,只得老实潜伏下来。他们比陈玉成部晚行动两天,本希望两天时间里,陈玉成应可成功调动人民军第十五军离开,他们则可赶到目的后,马上展开行动,可谁知,沂州府的人民军至今不见动静,杨辅清遂命令部队静下心来,耐心等候。 十多万部队的隐蔽,最多只能维持一天一夜的时间,士兵们能静心下来,杨辅清却静不下来,现在时间已过去七个小时,他焦虑不安地在一间民宅里踱来踱去。 “辅王!人民军第十五军调动了!”一个将军欢喜报告。 “真的吗?被调动了多少部队?”杨辅清惊喜急问。 “两个师!驻微山湖附近的人民军第60师与第59师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3 兖州城方向调动已有一天时间矣!” “好!令部队立刻出发,强攻沂州府,务必一天之内拿下沂州城!”杨辅清果断命令。 沂州城火光冲天,太平军已强攻一个上午,城下躺满了太平军士兵尸体,人民军的轻机枪与重机枪就像绞肉机,无数太平军士兵排着队向阎王爷报到。 杨辅清急得失去理智,半天时间不到,部队损失五千余人,而小小沂州城岿然不动,依然牢牢掌握在人民军手中。不管投入多少部队攻城,少有士兵能接近沂州城墙,更别说什么搭梯登城了,这太不可思议,他算第一次见识了人民军火器的厉害! 城内只有人民军第58师在防守,而人民军第十五军军部及第57师还远在百里之外的莒州城,他们正兼程赶来救援。 “辅王!翼王有令!”一匹快马飞至。 “说什么了?”杨辅清极不耐烦。 “翼王令辅王不需恋战,留一部对沂州城围而不攻及牵制莒州方向人民军外,其余向胶州府进军,以救出捻军为重!”传令兵大声宣报。 石达开放心不下,匆忙北上,他虽没来沂州,但也已至江苏海州府,离沂州府只不过二百余里而已。石达开从英王陈玉成的进攻中,得到启发,不需与人民军作纠缠,直入解放区腹地,必可把人民军的部署搅得凌乱。 杨辅清清醒过来,遵令行事,令四万太平军建设防御阵地,一边对沂州城围而不攻,一边监视东面莒州城人民军动向,他则率领近八万大军,直奔胶州府。 此时,被围在胶州府薛家岛一带的捻军已危在旦夕,人民军嘹亮的冲锋号角声响过不停,三个师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捻军发起最后攻击。 第二百六十五章英雄末路 辛安镇被人民军第62师重点进攻占领后,捻军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三个地方:北部,张宗禹部八千余捻军被人民军第63师围困于王台镇,与薛家岛相距五十里,已完全被孤立;南部,赖文光捻军主力一万六千余人被困于薛家岛,他们后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与其相连,距离薛家岛十里的灵山卫的七千捻军,则被人民军第61师所围困。 连日来的攻防战,战越来越激烈,目前所剩之部队均是捻军的精锐,其火器装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其中百分之四十是连发枪,另有各类火炮三百余门,赖文光令部队深挖洞穴,坚守不出,加上捻军上下全体将士已心存誓死决心,他们寸土必争,浴血死战,令人民军的攻击愈发艰难。 北面,王台镇为梁王张宗禹部所守,张宗禹奋不顾身,指挥所部,向人民军展开逆战,反复冲杀,伤亡相继,尸骸枕藉,王台镇外围伏尸累累,终因不敌人民军强大火力,无奈退回镇中。 人民军开始攻镇,以大炮及机枪掩护,并施放烟雾,一天之内强攻达十次之多。人民军逐一争夺王台镇民宅屋舍,均以小分队作波状势冲锋。所谓波状势冲锋,即为第一个分队攻下一个据点,他们停下警戒,接着第二个分队接替攻下一个据点,如此依次类推……捻军守兵咬牙苦撑,屹然不动,血战每一寸土地。王台镇从北到南每一座院子,每一间猪圈屋舍,人民军突击小分队先以手榴弹投之,继之用刺刀子弹相见。 捻军自拂晓起,几次反扑,炮火连天,以期逼近人民军与之白刃肉搏,人民军以适当的后退,拉开与捻军反扑部队的间距,阻敌于百米之外,捻军始终不能如愿,反扔下累累尸首。迄午时,人民军一部钻隙迂回,突破王台镇老田屋防御线,复集中炮火对老田屋背后捻军的堡垒炮位逐次击毁,捻军多数人枪被掩埋。捻军将士冒死搏杀,寸土必争,惟武器与战术均不敌人民军,士兵伤亡殆尽,战斗力削弱,遂把各部队将官杂兵夫,及炮、工、辎、通等后勤各兵种,概编入苦撑恶斗,拼命力争。一寸土地一寸血肉,真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号,惨烈情形,空前未有。鏖战至下午五时,南门亦被人民军突破,捻军堆放薪柴,放火烧屋以阻,人民军的攻势方停下来。 南部,自拂晓起,薛家岛与灵山卫一带人民军全线猛攻不下五次,至于局部狂攻,不计次数。战至午时许,捻军防御阵地缩小一圈,战状愈逼愈紧,愈争愈烈。人民军冲入薛家岛正西面的李庄,此处为薛家岛镇防御的前卫屏障。人民军突击部队钻墙凿壁,与捻军辗转冲杀,展开猛烈争夺战,状况惨烈,庄内房屋尽成焦土,尸首堆积如山。至黄昏时分,李庄被人民军第62师第186团二营夺下。 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站在高高地山丘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双方激烈的争夺战,他既满意于人民军战术的灵活与强大的火力,又感慨于捻军士兵的英勇与无畏。“传我命令,全线停止进攻,向被困捻军投射劝降书,再给他们一天时间!”他悲凉于捻军士兵的无味牺牲,怜悯地想给捻军最后一线生机。 第二天,临人民军给予的最后限令时间越来越近,下面一干满面污垢,鲜血沾袍的将领仰望着遵王赖文光,静静等待他最后的决定,而捻军总旗主张乐行已被赖文光强制关押,下面的将领并不知晓,还以为总旗主神智尚未清白过来呢! “大家各守岗位!坚守最后一刻吧!”赖文光扫视一眼,轻叹。 “遵王……!” 赖文光挥挥手:“去吧!去吧!” 众将领默然无声,绝望走出。赖文光把其它卫兵亦赶出,然后拨出手枪,上上膛,放在一张八仙桌上,静静等候那一刻的到来。 限令的时间已到,北面隐隐传来枪炮声,人民军的最后总攻开始了,可薛家岛与灵山卫一带却无声无息,赖文光不疑有它,缓缓举起手枪,紧紧闭上眼,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遵王!您这是干什么?”亲卫兵队长早就对赖文光今日的异常反应心存疑窦,偷窥时,却见到了这惊恐的一幕。 “你们别管我!与其被人民军所俘,受尽羞辱折磨,苟且偷生而活,不若自杀身亡,一了百了,以报天王对我的恩德!”赖文光悲痛泣声。 “遵王!不可!我们不是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队长苦劝。 赖文光苦笑:“你们不需理我了!自寻活路去吧!” “遵王!大喜!大喜!”一个将军狂喜冲进来,他不知里面刚发生了什么。 “喜从何来?”赖文光依然一副垂头丧气,没精打采样。 “不知何故围困我军的人民军突不见了!”将军抑止不住死里逃生的兴奋。 “此话当真?”赖文光不信,北面不是还有枪炮声传来吗? “末将甘以项上人头担保,此话千真万确属实!遵王可以出去看看。至于北面为何还有枪声,目前尚不清楚,还待查明!”将军保证。 赖文光匆匆跑出院外,爬上楼顶,见许多捻军士兵毫无阻碍地越过人民军的战壕阵地,他终相信了事实。 “速速查明事出何因?派出一支百人分队前往北面王台镇,探明梁王张宗禹部之情况!”赖文光精神抖擞,“各部迅速展开,向南移动。” 一时的妇人之仁,竟错失了歼灭捻军的时间,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捶心拍胸,后悔不已。他与赖文光一样在静静等待最后限令时间的到来,他希望捻军能识时务,放弃无味的顽抗,这是一场兄弟之争,伤到谁都是中华民族的内损。 “军长!沂州府出现大股太平军,已有一部突破人民军十五军防线,直向山东腹地!”军部参谋报告。 “第十五军吃干饭的吗?”张志明沉静中惊醒,“有多少太平军突破防线?” 参谋赶紧解释:“军长!不是那么回事!第十五军被调走两个师前往增援兖州府!而此番突袭沂州地区的太平军多达十万之众!” 张志明恍悟:“难怪了!”旋又问:“突破的太平军最近已至哪里?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参谋展开文件夹:“太平军前锋已至沂南,其意图不明,可能他们想取沂水城,深入我山东解放区腹地!” 在杨辅清遵翼王石达开之命挥师北上直奔胶州地区时,翼王深思一夜,又及时向杨辅清发出改变行军路线的命令,令其直接北上,作深入解放区腹地之势。杨辅清明白翼王采取的是围魏救赵的计策,只是人民军会不会在意这个“魏国”呢?杨辅清觉得太玄! 张志明默然望向前方,极不甘心地轻叹:“便宜捻军了!只好等待下次再来收拾他们了!”接着他即刻下令:“骑兵第4师南下沂水,途中骚扰阻挠太平军向沂水城的进军;人民军第61师与第62师撤出对捻军的包围,赶至沂水一线阻击,务必阻太平军于沂河江畔;第63师围攻王台镇张宗禹部捻军不变;胶州城第64师火速南下增第63师,防薛家岛赖文光部北上救援。” 半个小时后,遵王赖文光得知人民军已向西移,但北面对王台镇围攻的人民军未见撤走,此时,他还未与太平军的接应部队取得联系,对整个局势的变化并不了解,虽对人民军的撤离颇感蹊跷,但为防有变,他除令两千捻军北上解援王台镇梁王张宗禹外,立刻令所部捻军集合缓慢向南而去,他还想等一等张宗禹部。 四个小时后,不见北上救援的两千捻军传来信息,赖文光望着北面无尽的天空,长叹一声:“梁王!赖某对不起你了!”作出痛苦抛弃张宗禹部的决定后,他下令部队加速南下。 一日之后,赖文光与太平军派出的多路联络小分队取得联系,方知事情的原委,他重又对太平军的恩情感恩零涕,所有捻军士兵亦痛哭而泣。 赖文光部已救出,太平军各部约定收兵的时间亦到,他们开始突然调转方向,收兵回撤。 此时,事情已经很清楚,太平军此番攻击的意图亦明了起来。接到各路报告的第四集团军司令——许奂中将站在睢县城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室那宽大的地图面前木无表情地深思,他到现在亦不愿相信太平军出动几十万的大军,仅只是为了解救被围困在胶州府的几万苟延残喘的捻军。 “那个张志明太令人失望,煮熟的鸭子都让飞了!”想想离开胶州时对张志明的嘱咐,许奂不免气堵,“心存妇人之仁,擅自改变作战命令!” 至此,陈玉成成功调动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各部队移动,太平军总体的解救战略意图实现,人民军与太平军两大天才青年将领的碰撞,陈玉成略占上风。 看着地图上太平军几路大军如蛇鳗般退缩回去的路线,许奂轻蔑一笑:“想来就来,想退就退?没那么容易!” 从西到东太平军四路大军全速后退:第一路许州方向,三万太平军沿淮河支流——颖河向安徽颖州府撤退;第二路归德府方向,三万太平军同样沿淮河支流——涡河向蒙城后退;第三路兖州府方向,四万太平军沿大运河向徐州府退却;第四路沂州府方向,十余太平军沿沂河向江苏海州府撤退。 此几路大军深入人民军解放区最深的是第四路与第三路,可要想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并不容易,虽说只要沿黄河北岸切断他们退路,即可瓮中捉鳖,但这“鳖”太大(第三路与第四路太平军相距太近,人数达十五万之众。),恐人民军的手太小(仅人民军第十五军两个师、第十六军两个师及骑兵第4师,人数不过三万余人。),反可能会被鳖咬一口。最关键的是,人民军各师已被抛在后面,仅归德府第十四军的第53师可以赶到太平军前面到达黄河边阻击,就一个师去阻几十万部队?许奂不敢冒这个险,况且,黄河南岸尚有太平军的接应部队。许奂摇摇头,把目光移开了黄河沿岸地区。 第一路的三万太平军同样突入人民军解放区很深,许奂把目光死死盯在此处,突地转身沉声命令:“集团军司令部令:山东方面,第十六军的第64师与第63师一日之内解决王台镇张宗禹部,然后迅速南下,协助第十五军追击太平军杨辅清部;沂水地区人民军第十六军的第62师与第63师及骑兵第4师追踪杨辅清部南下,至苏鲁边境处,恢复我军前防御地区;兖州地区人民军第十五军的第60师、第59师及第三集团军第十一军的第44师与第43师追踪陈玉成部太平军至黄河边;归德府第十四军的第53师从西面攻击进犯我归德府的三万太平军,第54师出城追击,务必重创之;南面汝宁府第十三军的第42师火速向东赶至界首堵住进犯我许州城的三万太平军之退路,许州地区的人民军第56师与第55师追击此三万太平军,与第42师通力协作,务必歼灭之!” 很明显,许奂不想让各路太平军优哉优哉而归!他把重点打击放在了第一路与第二路太平军身上,又特别是第一路太平军,下的命令是歼灭的命令。 刘光明利索记录下命令,却踟蹰不走。 许奂瞅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他有点喜爱刘光明,就像当初林逸喜爱他一样。回到集团军司令部后,他便把刘光明升为了贴身参谋,类似于林逸的军务秘书职务,许奂特许他可以对一些作战命令发表意见。 “司令!把汝宁地区的第42师北调,是否妥当?”刘光明踌躇道。 “有何不妥当?”许奂鼓励刘光明说明。 “南部第十三军不仅受到安徽庐州府与安庆府李世贤十万太平军的进攻,而且在鄂豫边境处有湘淮联军几大军压境,他们的处境亦堪忧啊!”刘光明鼓足勇力道。长官对他越信任,他越是感到责任重大,既怕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干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4 扰了长官的决策,又怕如真有错,没有及时提醒长官而失职。 许奂信心十足,教导似的道:“不错!庐州府与安庆府李世贤之十万太平军有向我信阳州与汝宁府之第十三军进攻,可他们并没有逾越我河南防线警戒线,纵观全局,这很明显李世贤部十万太平军是攻而不进,意在牵制我第十三军的兵力不能动弹;而鄂豫边境的湘淮联军不说他们与太平军是否真的结盟,是否真能同一条心共进共出,看看我人民军第六集团军在西面湖南与湖北方向对他们的压制,就可知他们陈兵鄂豫边境仅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刘光明受教地立正:“属下明白了!” 许奂笑笑,并不怪刘光明的置疑与多嘴,谁不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以前,林逸就是这样倾其所知耐心地教授他。 北京南单街九号,林逸坐直身子,展看着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送来的战报,旁边吴命陵与新任军务秘书顾勇战战兢兢地站立一旁,他们偷偷观察着林逸脸上的表情,等待着林逸大发雷霆。 林逸看罢战报,把文件丢在一边,笑道:“这个许奂就是贪功!看见别人升为上将眼红了!也急急忙忙想立功升衔,可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他一眼就看出许奂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吴命陵与顾勇愕然,如是别人把放在锅里煮熟的鸭子都放飞了,关中瓮中的鳖都放走了,林逸早就怒气冲天,早就骂别人无能了。他们两人终于见识了林逸对许奂的宠爱,连把捻军放走这么大的事都一笑了之! 见气氛并没有想中的紧张,吴命陵舒松下来,展眉一笑,轻声问:“林主席怎么知许奂将军想立功急得上墙?” 吴命陵形容得有意思,顾勇“噗嗤”笑出声。 林逸正色道:“他一个集团军司令跑那么远去胶州干什么?壮得像牛的许奂可不缺少锻炼哦,他是急于一口吃掉捻军!” 林逸说得也有意思,且配上他的正经神色,吴命陵与顾勇联想许奂那猴急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一件很严重的事,现在被三人嘻笑掉了。 “许奂应该知道解决捻军的最好办法不是围而歼之,而应是从南面放开一个口子,然后再从北打压下来,把捻军驱赶入江苏太平天国境内,这样,不需我人民军将士流血牺牲去打战什么歼灭战,捻军将自行灭亡!”林逸停下笑,轻叹认真道。 吴命陵与顾勇频频点头,这个问题两人都想过,觉得林逸的这个想法是最佳的方案,充分利用了捻军与太平军之间的矛盾。 “许奂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争强好胜!”林逸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却夹杂着喜爱。 天下有谁敢这样说威名赫赫的许奂大将军?只有林逸! 吴命陵帮衬道:“林主席!这也不能全怪许奂将军,他打捻军的方案,总参谋部也是同意了的!何况,这次虽走掉了捻军总旗主张乐行与遵王赖文光,但梁王张宗禹不是还被困于王台镇吗?” 林逸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总参谋部是想给新组建不久的第四集团军一个实战练兵的机会!这与你们无关!”接着道:“我又哪里是担心走掉几个捻军的将领啊?” “捻军此次逃走约一万五千余人,已再难成气候,我们何需担心?”林逸反问,“只是此次没想到太平军还敢主动出击,太平军军中有能人啊!” 吴命陵附和:“太平军此番调动几十万的部队,其战略协作十分成功,反面看,则暴露出我军各部战略配合方面的不足。” “这是很不应该的事!我军有先进的通信技术,却在战略协作上输于对手,我想问题出在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部身上。”林逸一针见血道。 吴命陵与顾勇深以为然。 林逸注视吴命陵良久,郑重道:“吴部长!我看你需去一趟河南,组建一个包纳第二集团军、第四集团军及第六集团军的联合指挥部,统一对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作战!” 吴命陵重重点头:“好的!总参谋部也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总指挥的人选一直没有确定。” “你们总参谋部的总攻方案可能要改改了,不管是时间还是其它方面,都等联合指挥部组建之后再说吧!”林逸想想道。旋又问:“开始你们的方案不是先湘淮联军后太平军的吗?现在吴部长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 吴命陵不屑道:“既然太平军等不及了,他们还先于我们发起攻击,那么,我们便先让他们吃吃苦果子吧!” 林逸摇摇头阻止:“不可!这打仗不是小孩子打架,岂能意气用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需争那口恶气!” 吴命陵受教道:“明白,我们会考虑周详,谨慎行事!” “好了!吴部长你去忙吧!早日动身!动手之前,我会让刘汝明总理以南单街十五号的名义向外发一个新闻公告!”林逸道。 在硝烟弥漫的王台镇,人民军第63师对张宗禹部的攻击已到最后阶段。晚间十时左右,捻军几无立足余地,士兵有隙钻隙,有墙登墙,到处流窜,仅存少数人有弹,有一人使一人,有一枪使一枪,无枪则使刀矛,或砖石木棒。枪声、炮声、冲锋喊杀声,交响一片,血窟尸岸,厥状惨然! 捻军人少弹尽,粮竭援绝,火烧无立足余地,张宗禹只得率部选择向东突围,东面是大海,人民军未作认真包围! 远远地传来追兵的声音,前面是大海,张宗禹抱定必死的信念,对身边的几位亲兵说:“为何不离开我逃条生路!这是天要灭我啊,我必死无疑!”然而壮志未酬他多么不甘心啊。 亲卫兵不忍,流泪道:“就是死我们也要跟梁王死在一起!” 张宗禹见劝说不动,一急之下掏出手枪,“哗啦”一声将子弹上膛,说:“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亲卫兵们无奈,只得各自逃命而去。张宗禹从容地脱下血迹斑斑的战袍,将枪抛入涛涛大海中,像对待老战友一样拍了拍自己的战马,然后重打一下,伤心赶走。 后面枪声渐浓,张宗禹四面楚歌,一种“霸王别姬”的悲凉涌上心头,几声叹息,一掬英雄热泪,他用战袍蒙头“噌”地一声投入汪洋大海中。 东面界首地区,另一场歼灭战也正在惨烈地上演着。 第二百六十六章围追堵截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当峭厉的西风把天空刷得愈加高远的时候;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的是候;当辽阔的天野无边的青草被摇曳得株株枯黄的时候,已是深秋季节了。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山上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让褐色的苔掩住身上的皱纹。 这一段日子没有往年秋日里三两天一场的渐渐沥沥几日不停的细雨,没有整天低垂的浓浓淡淡捉摸不定的云层,秋阳高照,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澄清得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下,有一支部队在飞速前进。杨娃的连队就在其中,他们日夜兼程往汾河边赶。在同一条大道上,急行军的还有别的主力部队、地方预备役部队、后勤大队等。几千人的庞大队伍踏起的尘土遮天掩日,每个人身上都是黄的,眉目鼻子也不例外。 杨娃的连队所属人民军第十三军第52师第156团一营四连,杨娃是上尉连长,部队是个大炼炉,几年前那个神经质孩子气的杨娃已经成长为人民军的上尉军官了!他的老班长成明效与他一样也已是上尉军官,只是跟他不在一个团部,为155团二营三连连长。 杨娃的四连在这支庞大的如同滚滚向前的泥石流的队伍中就像是一粒石子。一天之后,这粒石子到达汾河南岸,那里已经集结很多部队,大家都急着过河,都急着找渡河工具和道路,到处都在吵吵闹闹,还有的部队因为争抢船只打了起来。人民军第52师奉命前往界首堵击进犯许州的第一路太平军的退路,从汝宁府地区出发赶往界首,路上河流沟壑众多,水网星罗棋布,像这样的事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第52师已过了洪河、黑河、现在正准备过汾河,过完汾河,他们还将再过一条大河——颖河。 为着抢先过河而吵吵闹闹弄得第52师政治部的人烦不胜烦,每每发生争执都是以团为单位,而各团政治部的人又都护着自己团的人,便只好由师政治部的人出面协调了。 “杨娃!别看你现在已是上尉连长,你信不信,我照样能收拾你!要知道你来当兵还是我把你拽上的,不然,你可能还在家乡当你的放牛娃呢!”155团二营三连连长成明效恶狠狠地警告,别人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他想杨娃怎也得知恩图报吧! “老班长!你就让我们先过吧!我们有任务!”杨娃当然记得成明效的好,不敢跟他叫板,嘻嘻哈哈,低声低气道。当年合浦预备役师招兵,负责征兵的成明效指名要他,后来,在合浦预备役师一系列的战斗中,成明效时时处处照顾他,他一直铭刻于心。 “废话!谁没有任务?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先过?”成明效圆瞪双眼。 杨娃欺近成明效,粘着他:“老班长!老班长!求求你了,你就让我们先过河吧,去晚了,我们连就只能成团预备队了,那这路不是白赶了吗?”他一边哀求,一边向后面的士兵暗示眼色,后面的人明白,马上行动起来,准备登船。 成明效一点也不同情,气呼呼道:“你们成预备队,起码还可以听听枪声,闻闻血腥味吧?而我们呢?我们去晚了,就只能抬抬伤员,打扫打扫战场了!” “连长!连长!他们动手抢船了!”三连的战士急叫。 成明效本就被杨娃这个大男人粘得既起鸡皮疙瘩,又怒火中烧,这回见杨娃还来阴的,更是火冒三丈,摔开杨娃的纠缠,大喝:“谁敢抢?谁敢抢,我便把谁搁在这!”并啪啦啪啦地开始拉枪栓。 杨娃熟悉老班长的禀性,知道火暴的成效明会来真的,连忙抱着他:“老班长!老班长!何必呢?何必呢?不至于吧!” 两个连队还在争执,后面却传来狠狠地声音:“这条艘船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找了半天!” 所有的人停止争吵,只见一个二杠三星的校官走来,脸色铁青得就像阎王殿前便秘的小夜叉。 “唐部长!”大家立正报告。原来是第52师师后勤部部长唐人朝。 “你们不知道这条船干什么用的吗?”唐人朝怒目以瞪,“是专门给师部长官渡河之用的。”难怪所有的船都满载而过,独独这艘船无人问津,杨娃与成效明两人脸上开始冒冷汗,他们还以为捡着一个“大元宝”呢! “又是你杨娃!”唐人朝指着杨娃极为不满。看来,已是上尉连长的杨娃“名声”还是不太好啊! “你们两个连队一个是预备队,一个是后勤掩护部队,争个球啊?要是耽搁了师部长官们的过河,你们负责得起吗?”唐人朝越说越来气,想来他为这条船揪心了好一阵子。 杨娃与成明效默不敢出声。“唐部长!师长已过河,师长令这艘船给他们用!”一个师部警卫跑来报告。 喋喋不休的唐人朝一怔,悻悻道:“你们两位给我记住,战后我再找你们算账!赶紧抓紧时间过河!” “欧!谢谢唐部长!”杨娃大喜,跑近唐人朝,一把抱住,就欲把他那就像吃了大蒜后一样臭的嘴往唐人朝脸上拱。杨娃每当兴奋时,就会神经质表现的习惯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而成明效则矜持许多,只是在脸上堆满兴奋。 “放开我!放开我!啊!不要把嘴靠近我,不要把嘴靠近我!”唐人朝暗恨自己死记性,怎把杨娃的神经质习惯给忘了呢?“不给了!不给了!这艘船不给你们用了!”他歇斯底里,几近抓狂。 与以前相比,杨娃神经质反应的时间短了许多,他忙不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唐部长!”一边对战士命令:“还不快上船!” 杨娃四连的战士纷纷上船,而成明效三连的士兵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往船上挤。 “不准挤!不准挤!你们两个连各上一半的人!”唐人朝见又不像话起来,喝斥。协调好两个连过河后,他才狠瞪杨娃一眼,右手不住擦拭被杨娃那臭嘴拱了一下的右脸颊,恼怒而去。 杨娃接触唐人朝那犀利的眼神,心颤颤,低下头,别过脸去,待唐人朝过远后,才走近老班长。“老班长!少抽点旱烟!我那给你留了一条‘新绿’烟,你省着点抽!” “看你!军衣又破了,也不知缝补一下!来!我跟你换一件!”成明效慈爱地端详着,杨娃长大了,有胡子了。 …… 第52师先头部队——第154团一营率先赶到界首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确定太平军过去没有?经侦探,三万太平军还远在北面离界首城五十里的石槽一带,他们赶紧前至界首城北面十里的纸店镇构建防御工事。不久,第52师大部队赶到,但随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南面太平军章王林绍璋一部一万余人正浩浩荡荡向界首开来。 第52师根据军情的变化,及时调整部署,原来三个团本欲一道成“品”字型构筑防御工事,现在只得分开改为二前一后的防御阵式,前面两个团负责阻击南下撤退的太平军,一个团负责阻击北上接应的林绍璋部太平军。由于敌人多,任务重,第52师不敢留预备队。如是,杨娃与成明效的两个连都捞到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5 仗打。只是杨娃连所在的第156团在前,而成明效连所在的第155团在后。 “老班长!多保重!打完仗后,我请你喝酒!”杨娃临别时颇为动情。 “杨娃!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太冲动了!你的那房媳妇我已帮你瞄好了,待打完仗我便告诉你那闺女的花名!”听到要喝酒,成明效鸡毛疙瘩又起,他可受了杨娃酒后那神经质表现。 杨娃晕乎,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娶媳妇上面去了?他闹着大花脸,不再搭理成效明,羞涩而走。 “这孩子!还害臊呢!” 第一路的太平军三万人,加上接应的林绍璋部太平军一万人,总共计四万人,而人民军一个师阻击,两个师追击,总计人数一万七余人,约二比一的比例,人民军以少打多,还欲歼灭敌人,事情太玄乎! 下午,人民军第156团一营隐蔽于驿道两侧的树林里,准备伏击南撤太平军的先头部队。由于人民军个别部队(其实就是杨娃连队)过早暴露,南撤太平军先头部队三千余人只有五百人进入了伏击圈中,其它部队略经接触即缩了回去。伏击失败,第156团一营迅速回撤,回到自己的主阵地,准备正面打击敌人。 第52师一前一后两个阻击阵地相距二十多里,中间处恰巧隔着界首城。遥闻界首城内,人声鼎沸,骡马长嘶,车轮滚滚。原来,人民军的政工与后勤人员赶到界首城后,与当地的人民党地下组织取得联系,马上发动群众,一经动员,许多百姓即通宵不眠,连夜为人民军筹备木料、麻袋。待人民军地方预备役部队进入城内,他们早把各种物资装上大车,停在街头路口,部队一到,即可出动了。 下午五时,南下的三万太平军大部到达人民军纸店镇防御阵地前沿五里,他们相继投入进攻。由于时间紧迫,人民军第156团与第154团还有放多工事尚未完成,只得阻击敌人与修筑工事同时进行。各团部乃至于师部所属政治机关人员,纷纷深入连队,协助连队进一步加强动员工作。 根据分工,第52师后勤部唐人朝部长前往纸店镇左侧方村阵地指导工作,好巧不巧,那里正好是第156团一营四连——杨娃连队的防御阵地。唐人朝骤见杨娃身影,迟疑神色一闪即逝,旋跌下脸色,正正经经地指导工作,但不管杨娃怎么讨好,他始终坚持与杨娃保持适当的距离。 方村是纸店镇左侧的正面防御地段,为太平军南下首经之路;方村东侧是长达二千公尺的弯形丘陵地带,丘陵突出部有四个高地,为杨娃部所在的一营负责防守;西侧便是纸店镇了,为全师防御重点之首。 天暗淡下来,一丝丝深秋的寒意袭人。太平军沿颖河南下,直逼纸店镇警戒阵地,随着一阵激烈的炮响,纸店镇前宽阔的田野顿时隐没在滚滚烟尘之中,前哨战终于打响! 半小时后,前线报告太平军开始投入的兵力多达五千余人,他们以两个方阵,向154团阵地发起两次冲锋。第一次两路冲击,被第154团一营两个连,沉着机智地用火力封锁击退;第二次,在一营营长沉着指挥下,放近敌人后,用机枪、手榴弹组成机动火力,大量杀伤敌人,把敌击退,而至今人民军仅有两个战士受轻伤。 入夜,太平军急躁起来,后面追兵渐近,前面几次试探进攻均以失败告终,人民军强大得可怕,竟不能欺近人民军阵地三十米。太平军改变战术,准备利用夜色,迂回偷袭。夜幕笼罩大地,越向北,越发漆黑一团。随着一阵令人沉闷的寂静之后,不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和短暂的爆炸声。太平军小股偷袭部队被发现,他们无功而返。 各种伎俩均不能奏效,太平军孤注一掷,索性展开大规模进攻,随着凄厉刺耳的尖啸,他们的火炮一股脑遮头盖脑打来,一场恶战终于上演。 “敌人开始冲锋了!”杨娃心急脚快,几步登上山头,借着漫天的火光,发现成群的敌人时隐时现,越来越近。大地好像被团团尘烟所裹卷,断木直甩半空,石块满天飞起。 晚上,人民军的视野不佳,为节省子弹,杨娃鼓舞战士们,命令“走不近不打、瞄不准不打”,在他沉着指挥下,四连每次都以突然、密集的火力,给逼近的太平军予一次更比一次惨重的杀伤。战斗持续至子时,太平军四次冲击方村,遗尸千余具,却寸土未进。师后勤部部长唐人朝满意杨娃的指挥,不住夸讲他,忘了还需与他保持适当距离的警戒了。 下半夜,双方都已精疲力竭,但此起彼伏的战斗时有发生,一直持续到天亮。第二天拂晓,时间愈发紧迫,太平军集中所有火炮采取重点突击一点的办法,不惜一切人力损失,连续猛攻方村一带,方村民房屋舍几尽焦土,东侧丘陵地带许多表面工事多数被毁。人民军以机枪、手榴弹,后以石块、木头,展开肉搏战,连续击退敌人三次冲锋,一些阵地几易其手,反复斗争。 杨娃连队弹药耗尽,伤亡近半,方村被三百太平军突入,双方展开近身肉搏战。太平军人多,而人民军援兵还未到,一些新战士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开始吓得发抖,看到自己朝夕相处亲密的战友被砍得支离破碎,号啕大哭,有的甚至呕吐不已,晕厥过去。唐人朝已离开,去其它阵地监督去了,情况十分危急,杨娃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冷静,沉着得像大风浪中的舵手。他一面指令战士们沉着应战,一面高声喝道:“兄弟们!想杀敌立功吗?就在最困难最危om险的时候,显出我等的英雄本色吧!刺刀见血最英雄,杀敌立功最光荣!”他那严峻、洪亮的声音,像一把熊熊火炬,照亮了士兵们的头脑;他那沉着、平静的面孔,像一座巍峨大山,镇定了战士们的意志。 战士们群情激奋,流泪的战士擦干眼泪,发抖的士兵握紧长枪,士气高昂,他们跟着杨娃冲向村口,誓要夺回阵地。杨娃扔掉早已没子弹的长枪,拾起一把大刀,一马当先,凶狠的砍到一个又一个敌人,他的狂狠极大激发了战士们的英雄气概。 杨娃连没有把阵地夺回来,但他们也没有把阵地丢掉,他们与太平军犬齿交错的混战在方村中,直到一营派出的援兵到来。这时,杨娃连队已伤亡达三分之二,杨娃本人背部与手臂均被砍伤,已成为一个血人。一番血战之后,人民军终还是保有防线未失。 上午十时,在太平军的背面响起激烈枪炮声,追击他们的人民军第56师与第55师终于赶到,太平军在对第52师的进攻中耗尽了精力,两支虎贲之师的添入,太平军如秋风中的树叶,片片被吹落。这是整编之后的太平军,其纪律性与战斗力均有很大提高,许多太平军表现顽强,便是跪着也不求饶,即是临死也要咬上一口,但精神的坚强终不敌子弹的锐利,两个小时后,三万太平军覆没。 界首城南面,人民军第155团阻击太平军林绍璋部的战斗不像第154团与第156团那样打得艰难,这与林绍璋部未全力进攻有关,也与第155团所处地势极佳有关,林绍璋部第一轮进攻扔下几百具尸体后,他们便不紧不慢地与第155团磨起洋工来。 事后,方知林绍璋狡诈,他不是不进攻,而是秘密遣有一支四千人的部队从另一条道想绕过第155团的防御阵地,从背部攻人民军。只是因为那条道太远,所需时间太多,不待秘密潜行的太平军到达人民军背部,前面三万太平军已覆没了。幸亏这四千潜行太平军跑得快,不然,也有可能会被南下增援的人民军吃掉。 战后,成明效到处找杨娃,在救治所看到满身是血,全身缠着绷带的杨娃时,他失声痛哭,每一次大战之后,他都需到救治所才能找到杨娃,他已不能承受此心痛之重。 公元1859年11月15日,东部陈玉成部太平军与杨辅清部太平军及赖文光部捻军安然回到天国境内,人民军各追击部队接令停止追击,天国上下,喜气洋洋。二天过后,太平天国翼王府依然不没有接到第一路与第二路太平军撤回的消息,开始担忧起来,迅速派出人员查实。 第三天,第二路太平军狼狈回到天国境内,三万太平军仅回来一万三千人,损失一半有余。接着林绍璋部告罪禀报,他们接应失当,第一路太平军遭人民军合围,全军覆没。顿时,天国上下大惊失色,翼王府与东王府紧急召开会议。 翼王石达开哀痛道:“此次解救行动虽说成功救出捻军,却得不偿失,我太平军损失惨重!作为掌管军事的翼王府负有重大责任,本王自会恳请天王责罚!”太平军救回一万余捻军,自身却损失多达六万之众,怎能说此次救援行动成功呢?怎能不令天国将领们心痛呢? 东王杨秀清还未从人民军与太平军两军的军事力量对比中惊醒过来,太平军出动三十余万人,对战人民军十万余人,兵力之比为三比一,可损失却是太平军六万,人民军极其有限!可以想象将来的结果会怎样了! “唉!翼王快别这样说!我东王府亦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请诸位认真分析一下我们失败的原因吧!”杨秀清可不想在国家危难关头去打击翼王的威信。 辅王杨辅清站出来,后怕道:“末将认为人民军的火器太可怕!武器不如人,是我太平军遭受失败的主要原因!” 杨清秀疑窦纵生:“人民军使用的是连发枪,我太平军使用的也是连发枪,尽量他们的数量比我们多,但也不至于相差如此之甚吧!其它火炮方面,我们大多也是从西洋进购的啊!” 杨辅清解释:“东王千岁有所不知,人民军有几种武器便是西洋人亦没有,如一种带木柄的小型火药,谓之为手榴弹,它可以随身携带,一拉引线,扔出即可爆炸,威力惊人,这是我们太平军近战屡屡失利的原因。”接着又露出恐惧的神色道:“人民军还有一种连发枪,谓之为机枪,它像天上下暴雨一般,可以连续不断地射出无数的子弹,令我太平军大片大片地死亡,它简至就像一个杀人的魔器,这是我太平军不能与之近战的原因!” 众将领露出不信神色,杨秀清道:“有这等事?不能与人民军展开的近战,而近战了,亦不能胜之,这仗还如何打?” 陈玉成站出,沉声道:“利器只能说明一个方面,它决定不了一切,而我对人民军感到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能相距那么远及时调度部队堵击我太平军,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还有人民军总体的战略战术及人民军士兵的军事素养等软条件方面,太平军众将领没有提及,其实,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想想他们以前为什么能用刀箭打败使用枪炮的清军、西洋联军?现在他们拥有了枪炮为什么就打不赢只是多了点手榴弹与机枪的人民军呢? 对于太平军众将领来说,人民军有太多令他们不解的谜! 第二百六十七章夏红北上 在北京南单街十五号新闻发言人发布“实现全国统一,消灭一切阻碍势力”的新闻公告之前的两天,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已奉命南下河南开封府了。 开封古称汴梁,位于河南省东部,地处中原腹地、黄河之滨,它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多朝定都于此,素有“七朝都会”之称。开封“人口逾百万,货物集南北”,历代繁荣昌盛,有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和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生动描绘的古都开封的繁华景象作明证。 开封城城北五里亭四周,百余名人民军战士散落开来,他们占据有利地势全神贯注警戒着,在凉亭里一些肩扛众多星星的人民军将官三三两两在交耳私语。昨天还是暖和得像春天一样的开封古城,今日清晨却气温骤降,许多人措手不及,纷纷添衣增裤,而从南方来的人民军将士们很不适宜这种天气的变化,夸张地穿上笨重的军衣,这不,凉亭里众将星们个个像企鹅模样! 前面腾起滚滚尘烟,一个传令兵飞驰而至:“报!吴部长他们到了!” 众将领走出凉亭,后面一大帮的警卫紧随其后。前方的马队放慢速度,缓缓过来,将领们笑脸相迎。吴命陵那高大的身影从马鞍上跳下,所有迎接的人纷纷立正报告。 吴命陵走近一一与众将领握手寒暄,“诚志啊!我要批评你们了!这迎来送往可是军纪所不许的!”他扫一眼大家,嗔怪道,脸色却没有跌下来,他不能与林逸相比,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吴部长!现在到处都有土匪,路上不安全,我们这不是担心吗?我们有错!下不为例!好嘛!”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哪像个认错样?嘻皮笑脸的。他从湖北赶过来参加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军事会议,比吴命陵早到一天,他一直对吴命陵心存感激,他能从跌倒中再次爬起,吴命陵起的作用不小。 “许将军!界首之战打得好啊!祝贺你!”吴命陵握着第四集团军司令许奂的手,认真端详这位林逸眼中的红人。 “吴部长过奖!”许奂谦逊,上面没有追究他放走捻军的事已是万幸,而这歼灭区区几万太平军他怎敢卖弄? “徐参谋长辛苦了!古华将军可好?”吴命陵走到第三个人面前,这是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中将。此次联合作战指挥部召开军事会议,由于第二集团军相距遥远,在福建的古华将军不能亲来,便派遣了参谋长徐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6 自民来参加。 “谢谢吴部长的关心,古司令很好!吴部长一路辛劳,请进城吧!”徐自民看见吴命陵一袭单衣,已在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已紫青。 不仅是开封府的天气骤降,整个华北地区的气温都是在一天之内突然降低了二十多度,开始吴命陵一行骑在马上奔驰,还不觉得冷,现在停歇下来,感觉便完全不同了。 有警卫脱下军衣送给吴命陵,吴命陵说什么也不愿要,他也是年轻人,不能因为自己是部长,就需特别照顾吧!只是他进城的步伐加快许多。 进得城来,行至开封政府大院暨原清廷开封府,面对气势恢弘,巍峨壮观的开封府,吴命陵赞叹不已,侧首问:“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指的就是这里吗?” 许奂笑道:“就是这里!” 吴命陵感叹:“你们好福气啊!可以在这里办公,比林主席与刘总理的官邸还要好,比人民军各部与人民政府各部都要气派!” 许奂与徐自民还没有进过北京城,“紫禁城不比开封府气派吗?”许奂不相信地问。 吴命陵苦笑:“紫禁城当然比这更宏大更气派了,只是那里已成了公共场所,向民众开放了!” 大家愕然,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啊!现在谁都可以进去看看了?这对他们的心理冲击很大! “走!进去看看去,看看当年包公断案的地方!”吴命陵率先而入。 开封府曾为北宋时期天下首府,威名驰誉天下,位于开封东湖北岸,占地60余亩,建筑面积1.36万平方米,以正厅(大堂),议事厅,梅花堂为中轴线,辅以天庆观,明礼院,潜龙宫,清心楼,牢狱,英武楼,寅宾馆等五十余座大小殿堂。吴命陵走走看看,感觉劳累,便歇去了,其它有兴趣的人在开封政府人员的带领下继续游览,而许奂、杨诚志与徐自民三人则拿着吴命陵给他们的作战方案下去思考去了。 下午,在开封府清心楼吴命陵主持召开联合作战指挥部军事会议。 “各位将军!对于此次进攻太平军及湘淮联军作战计划的制定,只能在总参谋部提供的那份作战指导方针文件框架内考虑!”吴命陵此话有所指,在此之前,三个集团军司令部各呈送了一份作战方案,第二集团军主张齐头并进,太平军与湘淮联军一起打;而第四集团军更甚,他们主张先打太平军再打湘淮联军。 吴命陵怕下面的人再有意见,浪费时间起争执,他再次强调:“先湘淮联军后太平军,这是林主席的意思,也是人民军总参谋部的既定方针!” 抬出林逸这尊神,本欲发言的许奂闭上了嘴。 “当然,先打湘淮联军并不等于就不打太平军,只是重点在于湘淮联军,而其它方面只能是配合协作!”吴命陵旋又软语委婉。 “我第二集团军服从总参谋部的战略安排!”徐自民表态,这是古华在他临行对他的嘱咐。 “吴部长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吧!”许奂导悻悻然,他知道自己又被沦为配角了。 吴命陵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下面的人表了明态,不管他们内心有多么不愿意,也不用再担心了,因为他们都会无条件地认真执行,这是军纪。 “打湘淮联军以杨诚志将军的第六集团军为主,就由杨将军来说说他们的想法吧!”吴命陵点将。他对杨诚志一直看好,在人民军所有将领中,有两个将领他格外关照,一个是第七集团军司令薛青,一个就是杨诚志了。 杨诚志肃然站起来,抖擞精神走到地图前,英俊的面庞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性感的嘴唇启动:“打湘淮联军很简单!只需逼湘淮联军与我军决战,一役即可解决问题!” 许奂冷然道:“杨司令!请问怎样逼湘淮联军与我军决战呢?”算起来,许奂与杨诚志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呢!许奂的哥哥许仑是杨诚志的妹夫! 如不是林逸的特别关爱,许奂二十岁便领军一方,他在根据地百姓心目中的人气指数还不如杨诚志呢!杨诚志出身名门,家势显赫,人英俊潇洒,在军中美男子排名第三,还在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之上。 杨诚志自信一笑:“我军只需直取湘淮联军老巢——长沙城,发动长沙战役,必可逼迫湘淮联军与我军在此决战!”他把指挥棒重重点在长沙府那一点上。 杨诚志对湘淮联军的特点作过仔细研究,湘淮联军将领大多出于书香门第或殷实人家,他们不习惯游动作战,失去城市依托后,他们只能灭亡。 如果只是发动长沙战役,那么就没有第四集团军什么事了,因为第四集团军各部部署于河南与山东一带,离湖南还隔着一个湖北呢!许奂赶紧建议:“还可发动武昌战役,可逼淮军前来决战,这样一南一北两个决战场,保可把湘淮联军连根拔起!” 谁还不知许奂心里的“小九九”是什么?不过,他的话也确实有道理,不说一定能把淮军灭于武昌城,至少可以牵制湖北的湘淮联军不能南下增援长沙城。吴命陵暂时不理许奂,直接问杨诚志:“杨将军所说的长沙战役如何发动?” 许奂不满地盯一眼吴命陵。真奇怪!许奂年龄如此之小,竟然不是吴命陵的学生,而军中许多将领都曾受教于吴命陵任系主任的参谋战略系! 杨诚志指挥棒在墙上地图指画:“要想发动长沙战役,首先就得占领长沙府周边的衡州府、宝庆府、常德府、岳州府与袁州府等地,我第六集团军准备用两个军在一月时间内占领上述地区,然后再伺机发动长沙战役。” 如按杨诚志的方案,那么许奂所说的在湖北发动武昌战役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它可以拖住湖北的淮军不能分兵南下前往救援长沙湘军。 吴命陵这才笑望一眼许奂,道:“我看可以同时发动武昌战役与长沙战役!具体部署如下:东部驻福建的第二集团军第五军的第20师与第19师从邵武府出发,向西攻击江西的抚州府,以牵制南昌府湘军;东南部驻江西的第二集团军第七军的27师与第28师从赣州府、宁都州出发,向西北攻击,占领吉安府与袁州府,从东面包围长沙府;南部驻湘南的第六集团的军二十一军从桂阳州与永州府出发,向北攻击衡州府,从南面包围长沙府;西部驻湘西的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二从凤凰厅与永顺府出发向东攻击常德府,从西面包围长沙府;由第二十一军与第二十二军负责主攻长沙城,其它部队外围协助。” 吴命陵停顿片刻,其它诸将领期待地等待他的下文,吴命陵缓一口气,接着道:“同时,北部驻鄂西的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三军的第92师与第91师从宜昌府出发,向东攻击,直取武昌城;驻荆州府的第二十三军的第90师与第89师则占澧州城后,沿长江南下,插入湘鄂之间,攻打岳州城,切断湘鄂两省的联系;驻鄂西北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一军从襄阳府出发,向东南攻击,直向武昌府;攻打武昌府由第二十一军负责,其它部队外围配合协作!” “吴部长!没了?”许奂大急,已多了一个主战役,怎么还是没有他第四集团军的事? “没了!”吴命陵正色道,“怎么?许司令还没什么事?” “真的没了?那我的第四集团军可要准备放假睡大觉了!”许奂来气道。 “哦!对了!还有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三军可派出两个师由北向南逼近鄂豫边境,可伺机进入鄂境内。其它第四集团军及第二集团军各部没有命令不得私自向太平军进攻!”吴命陵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道,他这是在故意调侃许奂。 只是捞着一点汤喝,许奂轻叹一声,并没有再反对。吴命陵没见许奂满腹牢骚、争功夺利,倒大出意外,不由对年纪轻轻的许奂多看了两眼,许奂果然有林主席值得青睐的地方。 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作战方案已制出,各部按照既定方案严格执行,然而,事实上却是另一回事。由于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深刻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当人民军全线向湘淮联军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抛弃前嫌,主动出击协助湘淮联军作战。如此,许奂的第四集团军如愿以偿地加入到全面战争中去了。 太平天国从江苏北部、安徽北部与西部出动四十万大军,由翼王石达开统一指挥分成四路出击,向许奂的第四集团军防地——河南南部与山东南部进攻,一时之间,全面战争不与人们的意志为转移而爆发。 太平军号称百万大军,第四集团军防御阵地被太平军攻得破绽百出,为了增强第四集团军的防御纵深厚度,林逸特令刚形成战斗力的薛青人民军第七集团军三个军划归联合作战指挥部指挥,吴命陵随即令第七集团军三个军从北京地区南下,把第七集团军的第二十八军、第二十七军以及第二十六军置于许奂第四集团军的背部,作其坚强的后盾支援,这使得许奂各部敢于大胆穿插实施围歼战。另,为了牵制太平军对许奂部的进攻,吴命陵还令福建的古华第二集团军可以对浙江太平军进行强势攻击。 许奂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被动防御的人,虽然他疲于应对几十万太平军的进攻,但他还是抽出精锐力量对太平军进行了有力的反击:他首创集中集团军各军之特种兵营,总计四个特种兵营,二千余人,组成一个突击集团,深入太平天国腹地安徽省凤阳府一带展开特种战,一月之内大肆破坏太平军的后勤,捣毁太平军两个帅营,毙敌一万余人,杀比王——伍贵文、慷王——汪安钧;他私下会晤人民军51特种部队司令孙大雄中将,要求他出兵协助,孙大雄爽朗答应,派出51特种部队第一团深入太平天国腹地芜湖地区,展开特种作战,击毙太平军重要将领章王——林绍章;他又令人民军第4骑兵师放弃一切重武器南下,深入至天平天国腹地大运河江苏段,实施游击之战,大量歼灭太平军,严重影响了前线太平军的作战。 杨诚志回到湖北宜昌第六集团军司令部后,马上向集团军所属各军下达向湘淮联军全面进攻的作战命令。在全面进攻之前,第六集团军政治部早已向湘淮联军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心之战,集团军政治部命令各级政治部大量散发传单,宣讲人民军对以前湘淮联军士兵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他们脱离湘军淮军部队,他们以前所抢得的东西,不予没收;如果是在战争中俘获的或是打死的湘淮联军士兵,不仅他们家里的一切财产将予没收,还将追究他们以前所犯战争罪行的责任! 人民军士兵一向对湘淮联军士兵没有好感,特别是曾目睹过湘军暴行的人民军战士更是对湘军恨之入骨,而这样的人恰巧在第六集团军中有许多(许多新兵来至于广西北部地区)。因此,全面进攻的命令发布后,各级政治干部严格执行集团军政治部的命令,根据当地人民党地下组织提供的湘淮联军士兵的名单,大肆抄家,没收房屋财产,如是人民军获得的财物多得吓人,可以支付人民军半年的军费。由此可想而知,几年的征战,湘淮联军士兵们搜刮抢劫掠夺了多少百姓的钱财啊?受利益的驱使,下面一些政治干部执行命令过度,造成许多的冤案、错案也就不可避免的了。 杨诚志从宜昌城出来,骑马随着部队向武昌方向进发,全面进攻已有十天,第二十一军已推进至离武昌不到二百里的孝感城,杨诚志想把集团军司令部前移,好就近指挥。 “司令!有人找您!”司令部一个年轻的作战参谋怪怪地报告。 杨诚志一怔,明白这肯定不是部队的人,不然,参谋早就直接带人进来了。最近有许多百姓跑来告状,说人民军乱抄家,搞得民怨沸腾。 “不见!让他们去找政治部的人去!”杨诚志毫不犹豫道,军事上的事他还忙不过来呢! “司令!是个漂亮的小姐!”参谋暧昧地提醒。 “女的?”杨诚志蹙眉,他奇怪了,会是谁呢? “在哪?”杨诚志大步走出。 一个甜美低沉的声音在旁响道:“杨司令!今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哩!” 杨诚志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美丽动人的夏红。 夏红清丽如昔,皮肤更白皙了,成熟艳丽逼人,一副职业女性打扮,又不失清秀女孩的妩媚。 夏红见杨诚志呆瞪着自己,俏脸微红,轻声道:“杨司令!这里有人呢!” 杨诚志惊醒过来,心里高兴得打破了蜜坛罐,手足无措道:“夏小姐!是你啊!没想到,没想到!”旁边参谋、卫兵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威严的司令像大姑娘样羞赧,不由躲一旁偷笑,或别过脸去强忍着笑。 “大家都散了吧!”杨诚志清明过来,“夏小姐这边请!” 夏红衽为礼后,袅娜多姿地跟上杨诚志。 进到第六集团军设于孝感城内的司令部大院偏厢,杨诚志为夏红上好茶后,讪讪地陪坐一旁,不知说什么好,只知一个劲地高兴。杨诚志是一个翩翩公子,以前出入各种场合,不管在什么女人面前,他都风度翩翩,谈吐自如。 夏红轻瞟一眼,柔声道:“我还以为这番来见不到你呢!若是你再向前线走,我便北上了!”由于林家与刘家公司业务的发展,其工作重心开始往北方移动,夏红处理完毕南方的事物,率领一批职员北上京城。途经四川时,她特别西折转道湖北,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什么,因为杨诚志在湖北。 杨诚志讶道:“夏小姐要去北京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7 想到自己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夏红,杨诚志心中不由一痛,神情暗淡下来。 夏红满布着忧郁的双目现出梦幻的神色,轻轻道:“今后,我们公司的总部设于北方,我的工作也将在北方。” 杨诚志嚷嚷:“北方天寒地冻,夏小姐要多注意身体!将来,北方是全国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公司设总部于北方,会有更大的发展!” 夏红爱怜地看着杨诚志,微微道:“将军战后有何打算?” 杨诚志无奈叹道:“杨某戎马一生,一介武夫,战后只能回到家乡终老一生!”他曾多次向夏红表达爱慕之心,可夏红始终若即若离。 夏红美目转向杨诚志,忽地俏脸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难道北方没有值得将军去的地方?”她思想斗争很久,终还是有了决心。 杨诚志乍惊乍喜地望着夏红,细细品味夏红那句话的含意。不会夏红在对我暗示什么吧?杨诚志又恐自己只是自作多情,不敢接话。 感情这东西太沉重,他爱得太累! 两人默然无声,屋内静寂宁洽。 夏红忽地道:“将军如要不愿回答,那就回南方好了!”她满脸的幽怨。 杨诚志暗叫不妙,难道是自己愚钝? 夏红忿忿站起,脸上现出倦容,轻轻道:“不阻杨司令指挥作战了,我上路了!” 杨诚志忙离座相送,欲言又止。陪着夏红走出屋门,气氛沉闷异常,默默而行,各人想着心事,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走了几步,夏红冷冷道:“杨司令请留步,既然北方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杨司令留恋的,就不劳相送了。” 杨诚志苦笑道:“北方怎会没有杨某留恋的东西呢?只是我只能留恋在心里罢了!” 夏红暗恨杨诚志不肯说出口,其实是她拒绝别人太多,她转身不再理会杨诚志。 杨诚志心里堵得慌,鼓足勇气道:“我会去北京看夏小姐!”他快追几步,勇敢地抓住夏红雪白的玉手。 夏红脸霎那间粉红,轻轻抽出双手,低声道:“夏红在北京等候杨将军凯旋归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一次对垒 人民军对湘淮联军的政治攻心之战很有成效,特别是当许多被没收了财产房屋的湘淮联军士兵的家眷逃到长沙城后,对湘淮联军中的士兵影响更大,湘淮联军开始出现大量逃兵! 曾国藩与李鸿章为了抑止这种逃兵潮的越演越烈,他们采取“连坐”的方式,那什(相当于班、排)兵出现逃兵,那一什兵均受牵连,连带上面的哨长、营长都受责罚。同时,同样地江北事务大帅营与江南事务大帅营下令各地地方官对逃兵的家属全部进行收押,如此,湘淮联军中的逃兵潮方得到遏止。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进攻宝庆府的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一个团奉命攻下曾国藩的老家——湘乡后,团政治部派出政工干部专业队抄了曾国藩的家,虽曾家的人早在人民军到来之前便已携细软逃到了长沙城,可面对族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亲属家眷绝望无助的神情,曾国藩的心都碎了,他老泪纵流,此时,他也多么想当一名逃兵! 人民军第六集团军对湘淮联军势力区域的进攻进展顺利,各路大军直指长沙府。近半个月以来,湘淮联军的节节败退令曾国藩郁郁寡欢,心里烦躁已极,身上的牛皮癣不觉间又发了,奇痒难耐,他气得死劲地抓,弄得浑身血迹斑斑,撒得床上一层癣皮。这皮肤病是他十年前在京城为官时落下的,其中不知请过多少郎中,吃过多少服药,却总不得见好。 清王朝基本已覆灭,不知这样死命维护着它还有没有意义?而当初没有接受人民军的和谈条件是否属愚蠢之举?人民军宣说人生下就应该平等,不能未出生就决定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国家应该属于人民,不应该属于某一个族,某一个人;臣民效忠的对象应该是国家,应该是中华民族,而不应该是某一个势力集团,某一个人!这不是反对朱程理学,反对千年儒家思想,没了君臣、父子、男女尊卑,乱了社会秩序了吗?人民军打击地方乡绅的政策,这不是动摇社会根基,致天下于大乱吗?何况,人民军强调必须解散自己一手创建的湘军,虽然也对自己许予了高官,可自己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安邦定国的宏伟志愿不都成空谈了吗? 曾国藩肩披一件绸面棉衣站在窗前,对着皓月冥思苦想,内心惊涛骇浪,千般起伏。人民军就要打到长沙城了,首先还是解决目前的军事危机再说吧!他决定明天召集幕僚再次讨论对策。 长沙城江南事务大帅府衙门里,湘军重要将领齐聚一堂,与太平军定下协议后,东面已无战事,湘淮联军把重点放在了西部,此次人民军的进攻,将领们反似苦难等待许久,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下来了,长长松出一口气:“终于来了!”可人民军进军神速,势如破竹,却又令他们愁眉不展,神魂俱丧,大堂上弥漫着悲观失败的阴霾! 曾国藩无神的目光扫视众将,右手又偷偷地伸到背后挠痒:“目前的形势大家都已明了,说说怎么办吧!” 刘长佑站出来,大声道:“人民军几路大军直向长沙城,长沙城危矣!大帅需急调遣精兵回援!” 彭玉麟轻叹一声道:“不是长沙城危om险的问题,而是长沙城必失的问题!” 曾国荃不高兴道:“彭将军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呢?这战还没有开打,就说什么失与不失的!” 曾国藩怒斥:“堂上商讨计策,何话不可说?休得就事论人!” 左宗棠一直未开口,他虽未与人民军直接交过战,但对人民军作过仔细研究,自就任湘军提督之后,他对湘军进行重组整编,并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自信可以应对人民军的多路进攻。待大家各抒己见之后,他方缓缓站出,冷然道:“人民军各路大军不直向长沙城,而是先取长沙城周边城府,意图很明显,是想逼我湘军在长沙决战!如果我们聚兵而守卫长沙城,则正中匪叛人民军的下怀!” 曾国藩睁亮双眼,急问:“左军门意欲何为?” 左宗棠脸上古井不波,语出惊人道:“我建议撤出长沙城!” 众将领大惊,纷纷出言责问。 “长沙城周边地区是我湘军的根本,弃长沙而去,三湘父老怎么想?湘军将士们怎么想?” “没有了长沙城,便失去了整个湖南,而没有了湖南,我湘军便没有了立锥之地!” “没有了湖南的湘军还能称之为湘军吗?” “连自己的家乡与亲人都保不住的湘军,还有用吗?” 曾国藩高坐堂上,默不作声。待众将领怒气冲天责问完毕,左宗棠方不紧不慢道:“死守长沙,必失!聚兵与人民军决战,必败!” “左军门有何良策?”曾国藩极不雅地边伸手在腚部狠抓,边皱着浓眉,翘动着满腮的胡须问。 “如不能主动撤出长沙城!则我湘军需从长沙府外围与人民军展开决战,绝不可把战火引至长沙城来,如此或可保长沙城不失!”左宗棠矮小精瘦的身材在人才济济的大堂里,显得很特别。 “怎样在长沙府外围与人民军展开决战?如此能否确保长沙城不失?”曾国藩忧心忡忡。 左宗棠手捋胡须,弯弯的浓眉上扬,胸有成竹道:“只需保证一南——衡州城、一北——常德城不失,则可保长沙城不失!如若还能保得北面岳州城在手,则保证了与湖北李大帅淮军的联系,当更可保我长沙万无一失矣!” 左宗棠,字季高,号朴存,1812年生于长沙府湘阴县。他常以“卧龙”自比,与人作书,辄署“亮白”,被人笑为狂妄!可他自有其狂妄的资本,青年时,他写下“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的诗句以自勉,参与京试,三试不第后,从而弃科考,悉心钻研兵法,请熟三韬六略,孕育将帅之法,后来与太平军作战,屡建勋功可以证其确有不凡的军事才能。 长沙是放弃不得的,只有选择左宗棠的战策了!曾国藩端正身子,洪亮声音问:“众将领!哪位愿带兵前往守我南北喉咽屏障?” 一干将领低头不语,左宗棠轻蔑一笑,自站出微躬身抱拳道:“卑职愿领兵前往衡州城,护我长沙府南面之安全!” 曾国藩大喜:“有左军门前往衡州城,本帅可高枕无忧矣!”接着又威严问:“谁愿领兵前往守护北面常德城?”见下面将领无人作声,曾国藩沉下脸色,直接点将:“李续宾将军可愿领兵前往?” 李续宾头皮发麻,与人民军交战最多的便是他,湘军将领中任谁都没有他对人民军了解清楚,他是支持与人民军和谈最积极的干将。对于守住长沙城他不抱丝毫幻想,而对于左宗棠与人民军决战于长沙府外围的狂妄想法,他更是嗤之以鼻!“末将愿领兵前往”他硬着头皮道。 就因为李续宾与人民军多次交手,曾国藩才不得不选中他,屡战屡败,再败也不至败得更难看吧!“李将军不需担心,本帅会令杨载福﹑彭玉麟两位将军引水师从水路支援你们!”曾国藩安慰明显显得惶恐不安的李续宾。 军事会议散会后,左宗棠故意走在最后面,待曾国藩下堂后,他挨近曾国藩道:“大帅!决定死守长沙城,我们已失败一半了!” 曾国藩愕然,左宗棠这话可与刚在堂上所说的大相径庭啊!但这话却绝对是真话。曾国藩苦笑,轻叹一声,却无力改变什么。 次日,左宗棠带着五万湘军分三路南下衡州府,一路晓行夜宿,衔枚疾进,至衡山县时,接探子报,有人民军约二千余人沿蒸水西进,不日可至南岳——衡山。 左宗棠接报,仰天长笑:“骄兵必败!匪叛区区二千兵马胆敢孤军而上,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猜测这二千人民军可能是想绕到衡州府北部,占领衡山县城,阻长沙府方向的湘军南下增援衡州。 胡林翼站立一旁,轻声问:“左帅!如何开战?还请早早定夺!”湘军那么将领中,除曾国藩外,只有胡林翼真心欣赏、佩服左宗棠。 左宗棠笑而不答,当即派出三支斥侯,一支沿湘江而下,窥探南部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军情;一支到衡山打听二千突入人民军的进程;一支到衡州城打听衡州城的防守情况。 次日午饭后,三路斥候陆续回来。探听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军情的一支禀报: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各部远在耒阳与祁阳一线。而打听人民军二千突入部队的一路禀报:二千人民军在南岳镇休息,他们似乎在做着进攻衡山县城的准备,另有一部分人民军则下到各村作政治宣布去了。 左宗棠心理笃定,令胡林翼率八千湘军设伏于衡山城外西面的菜子沟,务必歼灭二千冒进之人民军,自己则亲率四万二千湘军兼程南下衡州城。 “左帅!叛匪人民军厉害,恐我只八千湘军将士难于歼灭冒进之人民军!”胡林翼心惶惶。 “胡将军何需怯阵?我英勇的八千湘军将士四倍于叛匪,岂有不胜之理?如胡将军有不便,本帅可遣它人前往,只是这首功便只能落到别人头上了!”左宗棠委婉激将。 胡林翼从未与人民军对战过,听传言说人民军厉害,却总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他也不想在左宗棠与众将士面前输了面子,便大声道:“末将领兵去便是!” 左宗棠撇下胡林翼,然后放心大胆南下衡州,他对胡林翼有十足的信心。胡林翼领八千精兵分为两支,一支端着前膛线枪人数为五千人,一支端着五连枪人数为三千人,至衡山城城西五里处菜子沟设阵等候人民军的到来。 此一支穿插的人民军部队是第二十一军第84师第252团及部分政府接收官员,他们是进攻衡州府的第二十一军西路军的先头部队,从永州府过来,正如左宗棠所猜测的那样,他们欲先期夺取衡山县城,阻北面长沙府湘军南下增援衡州府。只是由于传递情报的军情部长沙中心情报站的交通员的延宕,他们已失去先机,不仅湘军先一步巩固的了衡山县城的防务,而且几万湘军大军已过衡山城,浩浩荡荡开往衡州城去了。 “报告团长!前面有湘军阻挡!”前出的侦察员赶回来。 “怎么回事?”中校团长李子洋大惊失色,敌人列阵以待,说明己部已暴露,“有多少敌人?” “可能有近万湘军!”侦察员估摸。 “传令部队停止前进,后路部队迅速跟上!前路部队与中路部队就地分散设置阵地!”李子明果断下达命令,接着便带着两个作战参谋及几个警卫在侦察兵的带领下爬上一处山丘观察敌情。李子洋刚从营长任上调任团长不久,今年二十九岁。 两军相距四里,李子明端着望远镜依稀看见湘军旌旗林立,迎风招展,湘勇们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几个山头。在山头前的一处宽阔大坪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一个方阵,几个像是将军模样的人骑着枣子马,正威风凛凛地立在方阵前。 “哈哈哈!”李子明突地放肆大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种列阵主将对决?开始听对方有近万部队,他心里直打鼓,犹豫着是否要撤退呢! “传令!集合所有部队上前!与敌相距四里对峙!”李子明杀气腾腾道,他心里突地起了一种与湘军好好玩一玩的想法!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人民军终于出现,湘军阵营涌起一阵骚动。人民军二千兵马学着湘军模样,列队而站,只是部队零零散散,松松跨跨,散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8 很大一片,毫无整齐、纪律可言。 湘军将士见人民军这般军纪,连基本的阵营秩序都没有,不由嘲笑地看着人民军的怪异模样。 湘军开始擂鼓搦战,一员大将拍马奔出,至两军对垒的中间线,高声大叫:“叛匪!赶快出来受死!” 人民军战士像看把戏表演一样,感觉新鲜稀奇得很,原来古代两军对垒打仗是这样的啊!却忘了回话。 “大胆叛逆!有本事过来与我一战!”湘军大将不耐烦地连番吼叫。 李子明向身旁一个作战参谋低语几声,作战参谋迅速离开,一会儿从人民军中钻出六个战士,他们一字排开,斜着身端枪瞄准湘军叫阵大将,这是人民军中的神枪手。 湘军叫阵的大将见几个人端枪瞄准自己,即刻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怯怯地想后退,但后面己方阵营擂鼓声震天给予他强大信心,加上他也不相信相距如此之远,人民军能射得了他,于是不屑地继续叫阵。湘军阵营中开始起哄,讥笑人民军的懦弱怯战! “射击!”随着一声令下,响起几声枪响,叫阵的湘军将领“啊”地惨叫一声,应声倒地,独剩下战马惊慌跑回。人民军中神枪手的枪枝都比普通龙族05步枪要长,射程自然更远,精确度更高了。湘军阵营中的起哄声乍然而止,他们不相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胡林翼双眼圆瞪,盛怒无比,这完全违反两军对垒的规矩,右手向后一挥,擂鼓声又起,满山遍野的湘军开始移动。 李子明知道湘军开始冲锋混战了!他也把右手向后一挥,散开的人民军战士以连为单位,迅速寻找掩体,除中间站在李子明周围的百十人未动外,其余人全都爬伏在地。 湘军又是一怔,紧接着响起轰天大笑。人说人民军有多厉害,谁料这仗还没有开打,便吓得全爬在地上了!“匪叛除了会打黑枪,还能干什么?”胡林翼轻蔑一笑,枉自己如此小心谨慎,落人笑柄哦! 指挥旗左右挥动,湘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如潮水般汹涌呼啸而来,李子明退往人民军阵后。 几个相连的丘陵,从山腰到山脚,人民军战士沉着冷静,端枪瞄准越来越近的湘军士兵。李子明下令开枪,人民军阵地响起密集的枪声,子弹如飞蝗般地射出,特别是人民军的轻机枪与重机枪所织的火力网,把湘勇阻于百米之外,子弹射线扫过,湘勇一片片倒下,胆小的吓得掉头就跑。胡林翼气得两眼冒火,怒不可遏地挥起一刀,杀了一个逃在最前面的湘勇,后面几个吓懵了,站着不动。胡林翼又手起刀落,一刀一个,连杀四五个勇丁,这才把纷纷后逃的勇丁镇住,硬着头皮再向人民军阵地冲。 胡林翼举起刀吼道:“弟兄们,随我冲,杀光前面的叛匪逆贼!谁要是再向后逃命,格杀勿论!大家齐心打赢此仗,立下头功,我为兄弟们请功邀赏!” 胡林翼令两员副将一左一右指挥部队连续不断地向前冲,而自己则居中调度,并令后军紧随跟上。湘勇散开边冲锋边射击,他们也开始寻找遮掩体,躲闪着前进。随着湘勇越来越多的逼近,人民军开始有了轻微的伤亡。在人民军一轮射击完毕,忽忙上弹的间歇,湘勇抓住时机,飞奔前进,离得人民军阵地更近了,湘勇精神大振,端着连发枪的湘勇伏地掩护射击,而端着前膛线枪的湘勇,则拼命接近人民军阵地,双方在相距三十米至五十米的地段展开你死我活的激战。 背后湘军的战鼓越击越响,湘勇们见人民军的枪声突地弱下来,以为人民军不支了,个个发疯似地向前狂奔。在急剧的鼓点声中,眼看湘勇就要冲入人民军的阵地中,突然从人民军阵地中扔出无数个带柄的铁疙瘩,不久,响起掀天的爆炸声,所有妄图冲入人民军阵地的湘勇全被炸死,残肢断腿撒满草地,天空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湘勇欲近身与人民军展开肉搏,却总是不得,见自己兄弟们一片一片地倒下,他们急红了眼睛,不要命地向前冲。人民军第一次遇到这样凶蛮不怕死的对手,虽心里有点肉紧,但更多的还是对湘勇这种蛮干地怜悯,这不是在对战,而是送死啊! 双方激战一个小时,湘勇越来越少,他们渐渐不支,勇往直前地冲锋只是无谓地牺牲,气得胡林翼直跺脚,第252团的神枪手专对着湘军的指挥官打,而胡林翼也难逃例外,他被人民军神枪手击中了左手臂。 人民军嘹亮的冲锋号角响起,胡林翼见势不妙,只是下令部队收兵撤退,很快湘军演变成溃退。人民军追出三里,方收兵止步,打扫战场后统计,此役击毙湘勇四千余人,伤不详,而第252团自身伤亡不足百人。 胡林翼带着残兵败将退入衡山城中,此役身临其境感受人民军的厉害,他再不敢与人民军展开阵列对决战,只是坚守城门打死也不愿出来了。而第252团也不急,他们团团围住衡山却围而不攻,一是他们的重武器没有上来,二是既然湘军增援大军已过,即便占领了衡山城意义也已不大。 衡州城位于南岳衡山南麓,是湖南仅次于长沙的名城,处于蒸水与湘水的汇合处,为两广之门户,扼水陆之要冲,物产富庶,民风强悍,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衡州是湘军的基地,曾国藩起家之时,曾在这里练勇。 左宗棠率众将领进入衡州城,留下五千湘勇加守衡州城后,连茶水也未喝一杯,便又带着停在城外的湘军南下向耒阳而去。得知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从永州府出发的西路军落后于从桂阳州出发的东路军整整一天的路程,左宗棠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先击破一路,再回师图谋另一路。 然而此时,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已从各种渠道接到左宗棠率部南下阻击的消息,第二十一军准备设置一个口袋让左宗棠部来钻。 第二百六十九章互引上钩 十一月的中旬已是初冬的季节了,北国的初冬可能早已寒气袭人,而湘南的初冬却还披着融融的暖阳,仍然枝繁叶茂,放眼望去,草地上小草还是那么茵茵的绿着,河边的柳树斜斜地垂着,不时随风舞动翠绿的枝条,天还如秋日般的高远,农家百姓,依然一付秋天的打扮。 天空被一片朦胧的蓝白色包围着,人民军行军在耒阳通往衡州的驿道上,初冬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战士年轻的脸,从海南、广东、广西来的他们可能又要失望了,湘南的冬天虽然比他们的家乡冷,可是因此而奢望在湘南便能看上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场雪,那无疑需有在地上捡到元宝般的运气! 出耒阳城不到十里的哲桥镇,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东路军一万五千余人在此作短暂的午间歇息,自从第六集团军司令部下达作战计划后,各军便获得了极大的“自由活动”权限,各军部长官可以因时因地作出适宜调整。 晌午的炎阳高照,镇里的百姓脱下清晨御寒的冬衣,俨然又回到了夏天一般,要么敞开胸衣要么卷着衣袖端着大海碗蹲在地上“叭哒叭哒”地大口大口吃着米饭,而一些贪玩弄得全身脏得像下井工人一样的小孩则睁着大大的眼珠一群一群地围观着着装奇特的人民军战士们。人民军战士很无聊,和蔼率真点的会逗弄一下流着口水拉着浓浓鼻涕的小孩以打发时间,严谨冷漠想息歇一会儿的,则脱下比七八岁小孩拉出的屎还臭的袜子,到处乱熏,天真的小孩们捂鼻慌不择路而逃,有小孩摔倒了,可不知是被拌倒的还是被熏倒的! “麻蛋!走!我们再过去!有位兵爷都答应给我糖吃了的!”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那里有个兵爷样子长得太吓人,比我们家猪还难看!还有一个脚臭得比我们家母猪粪还臭!” “去吧!去吧!我分一半糖给你!” “真的……那就走吧!” 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又鼓着勇气走近,看来小孩嘴器官的享受要远远大过眼器官、鼻器官的难受啊! 军民闹得正欢,从哲桥镇北面过来两位游走商人打扮的男子,他们被人民军哨兵挡住盘问一番后,在一位哨兵的带领下,走向第二十一军设于哲桥镇山神庙的军部,这两位中年男子是军情部长沙中心情报站驻衡州的情报员,他们逆耒水而上,到了哲桥镇古别村才上的岸。 第二十一军由参谋部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的一位上校作战参谋接待两位远到而来的军情部情报员。首先,上校参谋与对方对上接头口令,然后拿出一份军情部提供的湖南地区军情部交通联络员名单,核实人名,再详细盘问一些细节后,才最后与对方展开情报交换。 双方的会谈不超过十五分钟,两名男子就从山神庙中走了出来,此时,他们已完全改换了模样,由游走商人变成了收山货的小贩。 接到参谋部的军情汇报,第二十一军军部即刻召开军事会议,军部各长官匆忙拔上两口饭,连嘴角挂着的辣椒片也来不及擦掉,便匆匆赶往临时设置的会议室开会。 “各位!接军情部急报,湘军左宗棠率五万大军已南下衡州城增援!”第二十一军军长钟维木无表情道,说话倒是铿锵有力。钟维原是第7师第20团团长,第20团在马贵阻击战中一仗成名,曾获“阻击团”称号!后来因许仑事件,原第二军所有团以上干部大换血,学习的学习,退役的退役,转预备役的转预备役,钟维也不例外,他在人民军第二次防御战最艰难的时候,被迫在人民军南宁政治学院学习一年,至第二次防御战后期大反攻之时,他才被任命为第34师代理师长,后因人民军大幅扩军,在组建第六集团军时,他被任命为第二十一军军长! 围坐在两张八仙桌周围的一干将领露出严峻表情,五万湘军守护城高墙坚的衡州城,衡州城难攻了! “不过!左宗棠狂妄,他居然率部过城而不入,直接南下迎战我军,想歼灭我军于衡州城外!”本可一句说完的话,钟维少见地幽默,分两次说出,令众将领又多死了许多细胞。 “军长!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说怎么打吧!”第81师师长朱星洋粗犷的声音响起。 钟维最看不惯朱星洋没事就像发情的叫鸡公似的乱吼乱叫了,在第二十一军中,只有朱星洋敢如此放肆。朱星洋是他的老部下,当时他当第20团团长时,朱星洋便是其手下的二营营长。许仑事件之后,两人分开任职已有一年半,可这次好巧不巧,两人又成了上下级,两人自是小酒小菜的好一番欢庆了。 钟维厉眼狠瞪,朱星洋抽动嘴角悻悻坐下。 “军长!左宗棠欲在野外与我军决战,正合我意,我们定当让他有来无回!”第82师师长石潭豪迈自信。 “在野外歼灭左宗棠部五万湘军,不仅对我第二十一军攻取衡州城有利,即便是对我第六集团军最后攻取长沙城亦有力!”第二十一军参谋长白文纵深谋远虑,但他额上皱起的“川”字,表明他还有许些忧虑。 “我的想法与大家一样,千方百计创建条件与敌一战,一战奠定湘南新局面!”谁都知其中的好处,钟维欣慰的是不用做政治动员,全军上下已统一了一条心! 石潭期待地问:“军长有什么好想法?” 钟维站起来,走到一份湘南地图前,指着地图道:“我准备在春陵水与耒水之间,北到向阳镇,南至哲桥镇方圆十五里范围内设置一个大包围圈,围歼左宗棠部!” 众将领盯着地图上钟维圈定一个圆圈,个个沉思苦想,都在思量钟维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军长!如此大的一个包围圈,仅只第82师、第81师及军部直属部队一万五千余人的兵力恐不足啊!”参谋长白文纵忧虑的就是兵力问题。 “这点兵力当然少了!我准备让西路军的第84师的两个团日夜兼程从祁阳以北地区赶过来!”钟维早已算计好了。 “祁阳离耒阳一百余里,其间还隔有湘江与春陵江,时间上能赶得过来吗?”白文纵摇头反问。 “白参谋长所说的时间问题是个大问题,办法有二:一,既然左宗棠部湘军欲寻我军决战,我部可停止向前,拉开与湘军间距,延长与湘军接触的时间;二,西路军的先头部队——第84师已至谭子山镇,他们如向西急行军赶往北部耒水河畔的向阳镇,距离不到百余里,应该一天之间可到。”钟维解释,“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必须为第84师早准备好渡湘江的渡船。” 大家觉得有理,赞同通过此方案。钟维随即下达作战命令:“第二十一军在春陵江与耒水两河之间实施歼灭左宗棠部湘军方案。第二十一军设军指挥部于哲桥镇刘家大院;由第81师第243团协同军部直属部队驻于哲桥镇前三里处良田村实施南面包围;第81师余部驻水口山镇与松柏镇依春陵江从西面实施包围;第82师第246团与第245团驻肥田镇与小江口镇依托耒水镇实施东面包围;第82师第244团隐于向阳镇附近,待湘军进入包围圈之后,占领向阳镇,封堵包围圈的北面口子;西路军第84师日夜兼程赶往向阳桥,协助第244团封堵湘军之退路;军政治部发动群众协助部队作战;由当地地方政府负责为第84师筹集渡湘军的渡船!” 湘江北去,浊浪滔滔,红叶隐隐!左宗棠领兵出衡州城,黄昏时分至东阳渡,湘江在此处拐了一个大弯,水势湍急起来。左宗棠令部队安营扎寨于野外,准备在此停歇一晚,他得到的情报是人民军东路军刚出耒阳城不久,而西路军已至风石堰。还有他不知的第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09 二十一军的西路军先头部——第84师连夜兼程赶路已至离衡州城仅三十里的谭子山,只是此时,第84师又接到第二十一军军部十万火急向西赶往向阳桥的命令,他们没有再向衡州城逼近。 心断绝,几千里,梦中醉卧巫山去,觉来泪滴湘江水!深夜,初冬的寒流冻醒了心事重重的左宗棠,壮志未酬,心力交瘁,从小树立的安邦定国的宏伟志向不能实现,他心里颇感酸楚! 肩披一件御寒棉衣,左宗棠踏出大帐营,湘江两岸花木深,月光下树影重重,面对滔滔江水,他凝神深思,他不明白为何短短几年时间,中华大地风云变幻,怎么就要换主人了呢?人民军的崛起太过神秘,太过不可思议!但人民军所宣讲的那一套倒蛮蛊惑人的,天下人人平等,这真能做到吗?臣民效忠的对象应该是国家,应该是整个中华民族,这话多好啊!自己是一个汉人,岂甘做外族的一个奴才,只是以前国家遭西洋蛮夷欺辱,同胞遭西洋人凌辱,作为铮铮铁汉怎能不挺身而出报效国家,安内攘外呢? “现清王朝没了,可国家还在,由人民军所统治的中国好像要比清王朝做得好得多,自己这样反对人民军就是在阻挠国家的统一,这样做到底还没有意义呢?”左宗棠思绪飘荡,“可让自己做乱臣贼子、叛逆反贼也是万万不能的。” 露水打湿了左宗棠的衣裳,湘江上已升起一层薄薄的烟雾。暂时抛开那些政治问题,怎么解决目前的军事危机才是当务之急。左宗棠沿江慢走几步,突地疑惑:“昨日人民军西路军与东路军前后到达衡州城的时间相差一天的啊!怎么今日接报两路人民军好像时间又变一致了呢?”这也是左宗棠为何今夜没有兼程南下,而在东阳渡停一宿的原因。 左宗棠犹豫着是否还要实施既定的“先击一路,然后再回头击另一路”的战略。“难道是人民军识破了自己的计策?”他摇摇头,还是不相信,“人民军果然不简单啊!”实际情况是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为了为第84师的奔驰西进争取时间,才停止不前的。 左宗棠回到大营,掌灯观察地图,不住地展开手指在地图上量着尺寸,他计算许久,是前进还是撤退,心里还是没有一个决定。 第二天,左宗棠一夜未睡好,浑浑沌沌随着部队继续南下,湘军前锋部队已至向阳镇,隐蔽在向阳镇五里外的人民军第244团不敢动,负责监视的第244团团部遣出的多路侦察兵严密监视湘军的一举一动,有些新添进的侦察兵骤见这么多的湘军浩浩荡荡而业,不由紧张得直发抖,而老侦察员们则暗忖:“终于进口袋了!马上就可以封口子了!” 左宗棠随中军行进在中路,“怎么衡山县的胡林翼还没有消息传来呢?”他突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犀利起来。 “传令!立刻停止前进!后卫变前锋,前锋变后卫,迅速回撤!”为保险起见,左宗棠终还是决定回撤,如果衡州城有失,那么他们的后路被抄,后果不堪设想! “咦!怎么湘军又退回去了?”人民军侦察兵不解,心中大急,赶紧派人向团部报告。 谁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敢向湘军发起追击命令,因为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各部还散在以瓦园镇为中心方圆十五里范围内的各镇防御阵地中。到口的肥肉掉了,人民军战士气得暴跳如雷,只得眼睁睁地目送湘军离去。而谁气愤也气愤不过人民军第84师,湘军刚撤回去两个小时,第84师从谭子山镇赶到向阳桥,他们可是连夜兼程赶了七八十里的路啊!气得撞墙捶地的第84师还未停歇半个小时,第二十一军军部又下来最新命令:第84师继续北上衡州城。 “又是赶路!妈的!老子这双脚都没感觉了!”一些老兵油子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进气少出气多地骂着人,“就是抬我走,我也不走了!” “快起来!快起来!跟我走!”当官的这个踢一脚,那个打一个,吆喝着,“不能走的,给我爬也要爬着前进。” 战士们又是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艰难前进。 左宗棠率部回到衡州城,遂命部队加强城防建设,他则一丝不苟检查。这时,传来一好一坏两则消息,好消息是彭玉麟率水师来援;坏消息则是衡山县胡林翼部被人民军大败,损兵近半,现被团团围困于衡山城中不得动弹。 左宗棠大惊:“八千湘军对战二千人民军还落得个大败?胡林翼无能矣!”他决定好好教训人民军一番。 左宗棠策马查看东阳渡镇地势,这一带除一道湘江外,尽是起伏不定的黄土丘陵,西面接着一个山谷,此处两旁是山,中间一条大路。秋天刚过,山上的树木枯干,许多落叶随风可吹,左宗棠默记于心,准备好好利用这个地形,引人民军于此,放火烧山。 第二天清晨,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东西两路人马齐至衡州城外围十里处,开始四面实施对衡州的包围。钟维对上次没有能引左宗棠上钩,心里很不痛快,但内心却对左宗棠钦佩有加,左宗棠自比“卧龙”,不为过啊! 第二十一军的指挥部设于东阳渡镇,钟维正在指挥部大院与军部的作战参谋讨论攻城方案,这时,有通信兵来报,湘军前来搦战。 指挥部里的人莫名其妙,搦战?钟维反应过来,带领一部分人往镇外走去。外面一个湘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神采飞扬地在叫阵,而其后面立有一个方阵,人数约有二千余人。 钟维感叹,如果人民军的骑兵师在这里就好了,当可真的与湘军来一回单枪匹马的对战。他即刻令朱星洋的第81师第243团一营与二营一左一右攻击湘军方阵的侧翼,正面则由三营冲击。 朱星洋赶紧下去布置,十分钟后,第243团集合完毕,团长一声令下,三个方向的人民军开始冲锋,他们边冲锋边射击,而那个骑着马的湘军将军早被第二十一军特种兵营的狙击手点射掉了。 这支叫战的湘军本就是一支诱兵,他们准备战一阵之后,便佯装落败而逃,引人民军往山谷中去。可谁知人民军不讲理,也不派人出来说话,也不派大将出来对战,突然便发起冲锋,湘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扔下百余具尸体仓皇逃跑,这回他们不是佯装,是真正的落败。 人民军三路合围,二千湘军溃不成军,纷纷将身上背的东西丢下,夺路而逃。人民军士兵奇怪,从来未打过这种仗,见丢在路旁的包袱、什物不计其数,个个不明所以,慌忙来抢。打开一看,尽是金银珠宝,喜得咧嘴大笑。第243团团长见湘军无缘无故扔下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恐其中有诈,忙喝斥士兵:“停止追击!” 第243团撤回来后,第二十一军军政治部立刻下达通知,所有拾到东西的士兵不得私留一物,全部上交军后勤部!接着第81师政治部马上对第243团进行全面的整风运动,要求他们重新学习人民军的军规军纪。 出现这等怪事,第81师师长朱星洋从第243团整风回来,即往第二十一军军部跑,“军长!真是天上掉金子,地上捡元宝了,这湘勇总是钱多得没地方放吧!打仗还带在身上!”朱星洋端起一杯茶喝一口,颇感不可思议地问。接着又骂道:“湘勇真是愚材,就是丢枪也不能把金银珠宝丢掉啊!” 钟维狠瞪朱星洋一眼,欲伸手敲他的脑袋,突意识到对方多少也是一个师长了,才不情愿地放下来,骂道:“就你这个没见过金银珠宝的穷鬼才会要钱不要命!你以为地上真的有金银珠宝可捡啊?”虽然朱星洋大大咧咧,但他的话还是提醒了钟维。 “军长!那是怎么一回事?”朱星洋不明白地问。 钟维不满道:“你不会自己想!” 朱星洋傻笑道:“这是敌人的圈套?” 钟维没有好气地白一眼道:“你知道就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今天我们没有上钩,湘军的圈套也还没有露出来,想来,湘军明天还会再来!”参谋长白文纵在一旁提醒。 第二天,湘军又来叫阵,人民军战士都晕乎了,湘军很会骂人,他们声音既整齐又响亮,人隔几里都能听得见,战士们耳塞上棉花,那难听的话还是往里钻,真让人受不了。人民军没有受过这方面的骂人训练,要么一些人不屑与湘军对骂,要么有的人觉得好玩,与湘军展开对骂,又缺乏指挥,极不统一,声势上大弱于人。 不一会儿,朱星洋令第243团再次出击,尝足甜头的人民军士兵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他们昨天虽没私留下一样东西,可只要拾到东西交上去的士兵都在政治部军功薄上记上了一笔。 这回湘军学聪明了,他们一见人民军冲出,就开始撒腿而跑,且与人民军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慢慢地将人民军引到了山谷前。湘勇又开始纷纷丢下身上的东西,朝树林中、山谷中逃去。人民军见又有东西可捡,无不高兴,先头部队不知不觉地进了树林。 越往里走,湘勇扔下的东西越多,山上地下甚至于树上都挂着有,“这也太离谱了吧!”人民军士兵捡东西捡得欢,好像是在春游采蘑菇一样,几乎忘了是在打仗了! 几百人民军怀着好奇心,争先恐后挤进树林,一边捡,一边数,一边议论,大家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各连排长官突地大声吼道:“大家注意!须防敌人火攻!禁止再向内!” 大吼声刚落,猛听得一声炮响,树林中飞出无数条火蛇来,这些火蛇斜着向树梢飞去,擦着树枝便燃烧起来,落下后,又燃烧地上的枯枝败叶。一刹那间,树林中烧起无数堆烈火,劈劈啪啪,越烧越旺,浓烟升腾,火星四溅! 第二百七十章化装而逃 漫天的火箭如蝗般飞舞,从中还夹杂着子弹的呼啸声。冲入山谷中的五百余名人民军第243团的战士们惊慌失措,再也顾不上拾地上的金银珠宝了,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寻找遮掩体。山谷口,山顶上的湘军开始砸下滚滚巨石,欲封堵谷口。外面的人民军想进,进不来;里面的人民军想出,出不去,五百余名人民军士兵有被活活烧死的可能。 就在这危机关头,意外发生了,天空中飞舞的火箭少了下来,而在山顶上却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紧跟着又传来回音阵阵“冲啊”的叫喊声。原来,在山谷的背面早隐有一支人民军部队,他们接到信号后,偷偷潜伏而上,突地发起攻击。 猝不及防,被人民军接得很近时,湘军才发现自己的背部也出现了敌人,数千湘勇吓得惊慌失措,仓促转身阻挡。前面的人民军战士手榴弹、机枪、步枪齐向湘勇,后面的人民军战士奋勇上爬。设伏的湘军多使用火箭,岂是人民军的对手?短暂交火一阵子后,湘军开始四处乱窜,他们被逼着退下山谷,此时漫山遍野都是烟火,这被他们燃起的火海,反成了他们自己的葬身之地,湘勇被踩死烧死的不计其数。 因遭受背部人民军的突然打击,山谷口没有被堵上,冲入山谷中的几百名人民军士兵趁乱早已退出山谷,他们正与外面的人民军一道堵在山谷口守株待兔呢! 人民军冲锋时喜欢叫喊,在山谷中,这种叫喊声更是声震聩耳,勇丁们丧魂失魄,勇气全失,也不管前面山谷口有什么,他们争先恐后涌出。而山谷口人民军几挺机枪狰狞地架着,子弹如梭般射出,不一会儿,在山谷口即尸堆如山。 从其地方逃出的湘勇,不敢恋战,仓皇夺路逃命。人民军将士四处追击,杀得湘勇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大片大片地跪下磕头求饶。 捕鹰不成,反被鹰啄!此次山谷伏击湘军出动七千余人,由蒋益沣统领,他是一个大老粗,作战勇猛,但从来未打过这样的仗,伏击人家,反被人家伏击了!勇丁们已无斗志,部队完全失去控制,他也只好在亲卫兵护卫下,向衡州城方向逃去。人民军穷追不舍,一小队人民军见其是一个当官的,对其死追不放,领头的个中尉一边追一边高喊:“弟兄们,前面是一个当官的!捉住他就立大功了!” 蒋益沣听见喊声,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的来的,于是边跑,边脱军服,而身边的亲卫兵则在一个一个地减少,后面追尾而来的子弹总在耳边响过不停。亲卫兵不管什么情况,均紧随蒋益沣左右,一步不离。 “前面的湘勇,赶快站住投降,可以饶你们一死!”人民军战士不住高声大叫。 蒋益沣慌不择路,看见一条分叉小路,忙令亲卫兵分成两路,一路迳直跑,他则领另一路进了小路。中尉随即也令小队分成两路,他则领着七个士兵追蒋益沣,“小样!你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吗?你就是换了乌龟壳,我也照样认出你来!”中尉咬牙切齿道。 “我命休矣!”身边仅剩下一个亲卫兵,蒋益沣苦叹。他已丢掉所有的负重物,身上仅着一件白衣在撒腿而逃,耳边一阵火辣辣地痛,刚有一粒子弹贴右耳划过,他的右半边脸已全是鲜血。 “将军!你快跑,我留下来为你挡一阵子!”亲卫兵还真是忠心。 “不!你不准回头,不准停下来,跟着我跑,能不能活命,我们听天由命吧!”蒋益沣喘着粗气截断命令。一来,一个人跑可能更危om险;二来,他也不想这么忠心的亲卫兵丢了性命! 前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蒋益沣惨叫一声:“天亡我也!”原来他慌不择路,竟然选择了通往湘江河岸的小路。 “罢了!罢了!投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0 而死总好过受尽叛匪的欺辱而死吧!”蒋益沣决定一到湘江边,即投河自尽。 面对涛涛江水,蒋益沣喟然长叹,就待投水,亲卫兵拦住:“将军!且慢!后面的追兵好像没了!” 蒋益沣侧耳聆听,果然除了流淌的江水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传来。他不由大喜,赶紧带着亲卫兵沿湘江而下。 中尉所部之所以停止了追击,是因为他们收到了收兵的信号。这时,前面也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马蹄声,猜测可能是湘军的接应部队来了,中尉恐部队有失,即便马上即可捉住湘军军官,他也毫不犹豫地领着部队回撤了。 蒋益沣领着那个亲卫兵疯狂地奔跑,突见远远一队人马过来,躲闪已不及,正暗暗叫苦,却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前面可是蒋益沣将军?” 对方走近,蒋益沣看到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刘檡昭将军,高喊:“刘将军救我!” 刘檡昭接住蒋益沣,好生安慰一番后,还待前往接应其它散逃的湘勇,蒋益沣劝阻,说部队已乱,能逃的自会逃回,而前面到处是人民军,再向前只能是自投罗网。刘檡昭听得有理,遂率领本部一千人马打道回城。路上,蒋益沣惊魂始定,向刘檡昭不住道谢:“今日多亏刘兄接应,不然,我已成叛匪俘虏了!” 南面精心设计的山谷伏击战失败,左宗棠气得心火上攻,差点晕厥。依他对人民军的研究,知道人民军火器射程与威力均优于湘军,所以特地采取这种近战与计谋相结合的办法以对之,谁知还是落得个惨败,这怎能不令他震惊与沮丧呢? “蒋将军!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左宗棠阴沉着脸,他暂时不想追究蒋益沣的责任。 蒋益沣战战兢兢立于旁,心里早作好了受责罚的准备,左宗棠执行军纪的严格是出了名的。“不知何故,正当我军对深入山谷之叛匪火攻之时,突然从我军背部出现无数叛匪,士兵们措手不及,腹背受敌,遂溃败!”他后怕地回忆当时的情景。 “叛匪出动有多少人?”左宗棠锐利的眼神观察蒋益沣的一举一动,心里在快速分析其所讲的真伪程度。 “叛匪出动的兵力至少应有一万五千人以上!”蒋益沣偷瞄一眼,为逃罪责,夸大事实道。其实此番人民军仅出动了两个团的兵力。 左宗棠心里舒服了些,人民军两倍于己的兵力,湘军落败便也不奇怪了,只是人民军怎么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呢?他却百思不得其解。“叛匪军中有能人啊!” 左宗棠认为山谷伏击战的落败,计谋被识破是主要原因,因此并没有责罚蒋益沣,让蒋益沣先下去后,他又在酝酿一个新的作战方案。胡林翼部的衡山设伏与蒋益沣部的东阳渡设伏均以失败告终,他决定不再挖空心思去想计谋,就直接与人民军正面对决一次,他准备明日出城与人民军一战。然而,人民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天下午,人民军第二十一军各部突进五六里,展开了对衡州城的攻城之战。 第81师大获全胜而归,朱星洋得意洋洋走进第二十一军军部邀功,他又是大大咧咧地端起一杯不知是谁喝剩的茶就喝,嘴角还掉着余漏的水珠,他也不擦拭一下,自以为是道:“军长!这回我第81师收获颇丰,不仅捡得了金银珠宝,还俘得了大量湘勇!” “朱晃子!”第二十一军军长钟维凶狠狠吼道。“朱晃子”是朱星洋以前在第20团时的外号,因朱星洋得意忘形时,常喜欢摇头摆尾而得此名。 “军长!怎么?”朱星洋一怔,旋恼怒一瞪,非常不高兴起来。这不雅的绰号只有原第20团的人才叫,他以为离开第20团了,他终可摆脱那臭名了,谁知那壶不开提那壶,这可恶的钟胖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居然又把历史上的东西搬来了,这还不马上在军中流传开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钟维气不打一出。 “我、我干什么了?”朱星洋气囊囊,“我不就是打胜仗了吗?” “你还就是打胜仗了!好光荣,好威风啊!可你却是以五百多名人民军战士的性命作的诱饵!要是一个计算不准,那五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出不来,全葬身火海,我看你这个作师长的还怎么有脸在第81师呆下去!”钟维无情地挖苦,“我让你自己想办法,你却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幸亏这五百名人民军战士没事,不然,我要让你上军事法庭!” 朱星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结结巴巴道:“军长!我、我……! 钟维走近,忿忿然一把夺过朱星洋手中的茶杯,道:“这是我的茶杯!” 朱星洋怔愣愣然,钟维冷冷道:“你下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朱星洋悻悻而去,全然没了进来时的得意。 上午,在朱星洋的第81师大破湘军的山谷伏击战的同时,钟维接到第六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五日之内攻下衡州城,然后挥师北上。为确保第二十一军能顺利打下衡州城,第六集团军司令部还作出如下部署:在宝庆府的人民军第二十二军第85师东进至衡州府协助第二十一军攻打衡州城;第二十二军其部迅速北上至长沙府,威胁长沙城,使长沙城之湘军不能再派兵南下增援衡州城。 第六集团军各部进展顺利,现在就只第二十一军被堵于衡州城不前,有了北面第二十二军给予的安全保障之后,根据昨天制定的攻城方案,钟维中午便下达了作战命令:全军下午四时二十分正式攻城;由南面的第81师与北面的第83师担任主攻;军属炮兵团置于南门,暂由第81师指挥;西门的第84师与东门的第82师炮兵营置于北门,暂由第83师指挥;西面增援而来的第二十二军第85师协助第252团拿下衡山城。 下午四时二十分,人民军火炮轰鸣,炮弹铺天盖地飞向衡州城墙,听到人民军如此猛烈的炮击,衡州城里,左宗棠和蒋益沣、刘檡昭慌了手脚,他们心胆俱碎。左宗棠一面令部队展开反击,一面飞跑登上城楼。十五分钟之后,人民军开始攻城,见城外没有出现旌旗飘扬,人山人海的场面,左宗棠心稍安。四个方向,人民军稀稀拉拉两三千人朝高大的衡州城冲来,左宗棠不由讥讽:“区区几千人就想攻下我衡州城?人说这次攻城的人民军仅有二万余人,看来是真的了!” 人民军攻城部队越来越近,待近至七八百米内时,突然许多人民军战士停了下来,他们在架设轻机枪与重机枪的架子,不一会儿,如织的子弹射出,衡州城垛站着的湘勇如筛米般倒下,左宗棠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人民军不断向城内发射火箭、炮子,一些人民军战士在四处挖地洞炸城门,一些人民军战士绑云梯攻城墙,攻势十分凌厉。这时,左宗棠才发现,他小觑了人民军这区区两三千人马了。 终于击退人民军的第一波攻击,但湘军损失达三千人之多。这一波攻击,是人民军的试探性攻击,旨在探出清军防御的重点及采取的防守战术。 晚八时,人民军攻城更急,城内到处是火堆,三街六市一片混乱。左宗棠强令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部上城协助作战,自己则骑着一匹白马绕着城墙昼夜巡逻。 湘军采取人海战术加上左宗棠指挥得当,第二十一军连攻两天,还是未能把衡州城攻下。这种攻城战双方的损失都巨大,人民军伤亡已到二千多人,而湘军伤亡则达一万三千余,还有八千多衡州城老百姓也达上了性命。 衡州城内靠城墙附近的房屋几无一间有瓦的,到处是颓垣断壁,这全是人民军火炮的杰作。衡州城内尸体遍地,无处掩埋,臭气熏天,伤员和尸体一样躺在瓦砾中。 湘军的重要将领——蒋益沣在昨日的城头争夺中已战死,左宗棠令人高价卖来一具棺材将其收殓,人民军的攻城又起,这时,几发炮弹正击中收殓蒋益沣的棺材上,棺材和尸体四散而去。待人民军的火炮停下,蒋益沣的部下仅只捡回蒋益沣的一些尸骨,只得再用瓦罐装好,这样也算对得起蒋益沣,可以告慰故人了!但接着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衡州城南城门被炸开,人民军的炮兵部队在为步兵部队的冲锋作最后掩护的炮火延伸,一发炮弹又将瓦罐击中,蒋益沣真正做到了尸骨无存! 左宗棠接报南城门被破,即想拔刀自刎,被亲卫兵苦劝拦下。“你们还救我做什么?”他老泪纵流,无奈招来自己的亲信刘康:“衡州城已破,你要设法逃出去。”又指着一个包袱说:“这里面有我写的一些东西,你要把他们送到曾大帅手中,并替我转告他一句话,长沙城守不得,还是早作撤退打算吧!” 刘康点头答应。 左宗棠颓废坐下,略停一会,又说:“这里还有几十两碎银,你也拿去吧!” 左宗棠得悉湘军还有二万余人,兵力与人民军相当,又得城内百姓积极支持,重又振作精神决心与人民军死战到底。激烈的衡州城巷战开始,人民军从未想到巷战比攻城战还要难打,巷战伤亡比攻城战伤亡还要大。 “怎么回事?”第81师长朱星洋站在衡州城城楼上,举着望远镜了望,喋喋不休的骂人。两个小时过去了,几个突击部队还在原激战地点原地踏步。 “报告师长!第243团伤亡惨重请求增援!”作战参谋从城楼里跑出。 “刘参谋到底怎么回事?巷战不是我军的抓手好戏吗?”朱星洋拭掉挂在脸上的汗珠。 “师长!我军伤亡增加的主要原因是我人民军士兵屡遭衡州城百姓的偷袭!”作战参谋解释。 “老百姓怎会偷袭我军士兵?我军士兵并没有侵犯他们啊!”朱星洋不解。 “师长!湘军中许多士兵来至于衡州府,老百姓不帮自己的亲人帮谁?而前两天我军火炮对衡州城的炮击也给衡州城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财产损失,他们岂有不恨我军的道理?”作战参谋据实报告。 朱星洋大怒:“不管是谁,只要是攻击我人民军的就是敌人!令部队对所有攻击他们的人进行还击,清空每一间房屋,把遇到的人全驱赶至城外集中。” “是!”作战参谋立正后,转身即走。 “回来!”朱星洋很不满,他的话还没有完呢!“从城外调师属炮兵营进城协助第253团作战,轰平每一间房屋!令预备队第251团调一个营增援第253团!” “是!”作战参谋立正,却没有走,眼睛直直地盯着朱星洋。 “去吧!”朱星洋晕乎,不该走时走,该走时又不走,他虎眼瞪一眼。 湘军与人民军双方的火炮对轰,衡州城内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大火,人民军采取迂回、包抄、穿插战术,拔下一个又一个据点。但衡州城内全民皆兵,湘勇与城内百姓的反抗凶狠,人民军的推进多处受阻,进缓相当缓慢。湘军作战的顽强超出人民军的想象,而衡州城老百姓对人民军的仇视也超出人民军的想象,老百姓好像比湘军士兵还要痛恨人民军,他们频频偷袭,总是在最预想不到的地方给予人民军士兵致命一击,落单的人民军士兵一旦被他们捕住,即被打成碎肉。 人民军吃过开初的亏后,部队基层为了自身安全开始偷偷施行灭绝政策,见人就杀,进屋之前,先扔一颗手榴弹,或先放一把火,基本上,只要是已被人民军攻下插上红旗的地方,都已是无人区了。 衡州城巷战打了一天一夜,大火也烧了一天一夜,但城内的枪声还未平息,湘军坚守阵地,寸步不让。受军部“务必在今日天黑之前拿下整个衡州城”命令的压力,第253团团长爬上一座已塌了大半的楼房观察敌情,不料被湘军发现,几发炮弹一齐突射,楼房倒塌,第253团团长及两位警卫及一名作战参谋或被炸死或被压死。 第253团官兵闻悉团长壮烈牺牲,愤怒无比,即刻展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奋勇向湘军那暴露的火炮据点攻去,一举突入高地后,他们即与湘军展开混战,杀声震天,人民军终夺下阵地。可不久,湘军不顾伤亡,不间歇地展开反争夺战,在此据点激战半天,双方反复争夺,阵地几易其手,待人民军推来火炮,彻底推毁此炮台后,人民军才最终在此阵地站稳脚跟。 衡州城到处是枪声,到处在激战,湘军菜家园阵地被人民军第253团一营三连包围,三百多名湘勇被打得只剩下三人,仍在顽强坚持战斗;西面离菜家园不远的邹家冲战至黄昏的战斗也空前激烈,湘军两营的湘勇几乎全部战死;而张相福“福”字营的湘军后来打得只剩下张相福和一个亲卫兵,但两人仍然坚守住一个堡垒,用长枪射击阻挡人民军,堡垒前尸体堆积如山已挡住了射击的视线,须把他们一一搬开才能再继续射击。 黄昏时分,四个方向的人民军终推进至衡州中心——衡州府衙门。 “大帅!快逃吧!衡州城已破了!”几个亲卫兵跪在地上。 “本帅无能!连累大家,你们自寻活路去吧!”左宗棠无力瘫坐在椅上,人好似已成空壳。 “我等受大帅恩惠,怎会舍大帅而去呢?大帅不走,我们死也不会走的!”一个年长的亲兵哭泣。 “你们不用管我了,大家都有妻儿老少,焉能轻言生死!”左宗棠怎也不听劝,他心意决。 年长亲兵暗示眼色,一个硕壮的亲兵偷偷绕到左宗棠背部,突地击晕左宗棠,左宗棠闷倒在茶几上。 “快!给大帅换上百姓衣服!”年长亲兵吩咐。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1 外面枪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紧,几个亲兵手忙脚帮左宗棠换上装,他们自己也是匆忙换上平民百姓装,然后抬着左宗棠从后门出去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末日来临 阴晕的月亮爬上来,衡州城被攻下,突击部队士兵疲倦得就地而睡,后面的收尾工作交由后续部队完成。后勤部队及当地人民党地下组织发动的部分老百姓在清城,满街满巷的尸体,没有几天时间是不可能清得干净的了。 城内的大火还在通天燃烧,没办法熄灭,人民军只得用大炮轰出一道道隔离带,能救得一部分是一部分,整个衡州城算是完了! 湘军统帅——左宗棠在几个亲卫兵的护卫下化装潜逃,从后门成功逃出了人民军重点攻击的衡州府衙门,但最终还是没能逃出人民军的手掌。他们在偷偷潜过一条弄子时,被一队搜捕的人民军士兵截住,人民军士兵积极贯彻见人就杀的思想,连问都不问,当场射死一个未作抵抗的亲卫兵后,团团围住左宗棠等人,正待要射杀所有人时,那位年长的亲卫兵大叫:“军爷!请枪下请人!我们是左宗棠大帅的亲卫兵,这位是左宗棠大人!”他左手指指还处晕迷状态中的左宗棠。 人民军战士将信将疑,却还是掩饰不住地兴奋,暗喜竟然误打误撞捞到一条大鱼,他们押着几人往师部走去。 衡州战役打了五天,人民军伤亡达五千之众,第二十一军元气大伤,部队直到发起长沙战役时,才得到新兵补充。如果不是人民军基层突击部队偷偷实施近似野蛮的屠杀政策,可能伤亡还要更大。湘军此役死伤四万余人,被俘一万余人,其中包括原衡州城驻军及当地民团,而衡州城老百姓死于战争的人数也达三万人之多。 北面被人民军第252团围困的衡山城,在东进增援的人民军第二十二军第85师炮兵部队的协助下,早于衡州城前一天被第252团攻下,胡林翼部所余几千湘军全部被歼,胡林翼被俘。 湘南的一系列战役结束后,第二十二军的第85师奉命北上归建。第二十一军在衡州休整两日之后,钟维率领第二十一军直属部队及第81师与第82师率先开往长沙府,与第六集团军其部队共同做好发动长沙战役的准备工作,而所余两师则在第二十一军政委唐近山与参谋长白文纵的率领下一东一西前往解放衡州府其它各县,并建立好人民解放区地方政权。 西伯利亚寒潮渐渐南下,已影响到江南一带,长沙城有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冬雾。曾国藩一大早醒来,望着床顶胡思乱想一番,感觉浑身失劲,索性披衣下床,饱受全身奇痒与对衡州战报焦虑等待双重煎熬的他,近日来连连失眠,人已显苍老憔悴许多。 推开窗门,一股寒流无声涌入,外面大雾弥漫,朦朦胧胧,雾幕厚实、浓郁,像一层纱。曾国藩换上劲装,推门而出,置身于雾漫中。这雾景极美,四周的景物隐隐约约,若隐若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同沙漠中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美景是虚假的,待太阳光出,它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虚无缥缈的美景中,很容易使人迷失方向,曾国藩此时留连于花园的雾中美景,找不到出院的大门。 湘江江面上同样堆积着一层浓浓、平平的、厚厚的大雾,阳光初现,云雾开始由浓转淡,由聚转散,变幻莫测起来。不远处驶来一支船队,最大的一艘船的船楼上赫然站着的是湘军水师提督彭玉麟,他率部匆匆赶往衡州城增援,又从衡州城匆匆赶回。人民军的火炮威力大,封锁衡州城西面的湘江江面后,他的湘军水师战船几无用武之地。后见衡州城破,他的水师部队无能为力,只得率部北撤。 彭玉麟湘军的北撤之路并不平坦,过衡山城时遭人民军第85师炮兵部队沿江阻击,损失两艘战船。而过湘潭县时,人民军第二十二军集中两个炮兵营于湘江边上,彭玉麟不敢再鲁莽强冲,待到晚上,借着夜色方冲过人民军的火炮封锁线。 “大帅!彭将军回来了!”一个清瘦的幕僚进来,此时大雾渐渐散去,曾国藩已坐在议事厅中。 “快有请!”曾国藩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急往外走。 “大帅!”彭玉麟飞奔进来,跪倒在地,痛哭泣声。彭玉麟,湖南衡阳县人,字雪琴,他既痛悔自己的无能,又痛恨人民军对衡州父老乡亲的屠杀。 “雪琴快请起!说说衡州方面的事!”曾国藩扶起彭玉麟,见彭玉麟哭丧着脸,他心里大致猜出什么结果了。 “大帅!衡州城完了!”彭玉麟不敢望曾国藩,羞愧垂首。 “左军门呢?”曾国藩心有准备,但确定了消息后,他还是感到头晕眼花。 “左军门,左军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彭玉麟哭道。 曾国藩跌落座椅,木然失神。 “大帅!人民军厉害!我水师如非大雾,今早还过不了叛匪设于长沙城外的火炮封锁线呢!”彭玉麟心有余悸。 “大帅!左提督的亲兵刘康求见!”清瘦幕僚再次进来。 “快请他进来!”曾国藩恍过神,急切道。 刘康飞奔进来,也是跟彭玉麟一样,跪地痛哭:“大帅!” “刘康快起来说话,左军门怎么样了?”曾国藩认为左宗棠的贴身亲信应该知道更为详实的情况。 “禀大帅!小人离开左帅时,叛匪已攻至衡州知府衙门,小人化装潜逃,而左帅身陷重围,可能凶多吉少!”刘康把鼻涕一把泪哭述。 还是没有左宗棠的确切消息,曾国落苦笑摇头,但衡州城已破,五万湘军精锐已完,却是确定的事情了。 “大帅!左帅命小人誓死转送一些文件给您!”刘康记起左宗棠的吩咐,双手递过一个卷滚的纸筒。 曾国藩展开看一眼,见上面大多写的是左宗棠此次出征的心得与对人民军的认识。 “大帅!左帅还让小人转告一句话!”刘康踧踖道。 “什么话?”曾国藩颓废问。 “左帅让大帅撤出长沙城,放弃三湘!”刘康惶惶不安。 这话左宗棠早已说过,只是此时左宗棠再次提及,可能更有体会,也更有说服力了。曾国藩挥挥手:“刘康!你先下去歇息吧!” 刘康刚走,外面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报!北面常德府来报,守将李续宾叛变投降!常德城已失!” 曾国藩惨叫一声:“克惠负我!”旋地晕厥过去。李续宾字克惠,迪庵为其号,湖南湘乡人,身长有膂力,习骑射,能挽三石弓,但不好读书,却以“孝友”闻名,他家境贫寒,靠贩煤养活家人,并供胞弟李续宜读书。原历史上李续宾于公元1858年(咸丰8年)战九江时死,后因历史的改变,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和平共处,李续宾的命运也随之发生改变。 李续宾与李续宜两兄弟屡与人民军作战,却屡次战败,他们早已胆寒,特别听说人民军总政治部要对第二次防御战中入桂作战的湘军所有将士追究战争责任,并予严惩,两兄弟惶惶不可终日,清廷是靠不往的了,他们时刻担心着人民军打上门来。 两兄弟奉命守护长沙北大门常德府后不久,从湘西凤凰厅出发的人民军第二十二军第87师与第88师兵临常德城下,旋向城内的李氏两兄弟投射劝降信。李家两兄弟提出赦免他们及部属过去的一切罪过,他们愿率部投诚。第六集团军政治部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常德城兵不血刃落入人民军手中,李氏两兄弟当日被送外广西南宁政治学院学习,而其部众则接受整编,其中有一部分不久被增补到第二十一军中。 李续宾与李续宜两兄弟投降人民军后,其家眷遭江南事务衙门关押,曾有人建议曾国藩立杀无赦,但曾国藩念及李氏两兄弟过去的劳苦功高,犹豫不决,暂作看押待审。 北大门——常德府与南大门——衡州府均失,长沙府命运已可预知,时间已是相当紧迫,而湘军中却分成两派还在争吵不休,是战是和是退?曾国藩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然而,各路向长沙府挺进的人民军却不会给予湘军争吵的时间,他们开始实际性地封锁长沙府。接第六集团军的命令:所有增援长沙城与武昌城的湘军,均放行!而从长沙城与武昌城出来的任何一兵一卒,均不得放过! 待东面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第七军的27师与第28师从赣州府、宁都州出发,向西北攻击,占领吉安府与袁州府,从东面包围长沙府后,实际上人民军已堵住湘军向东退往江西的路。 公元1859年12月8日,人民军第87师与第88师从常德府南下,人民军第83师与第84师从衡州府北上,至此,人民军第二十一军与第二十二军完成了对长沙城的四面合围,东面有第27师与第28师阻击江西湘军对长沙府的救援。与此同时,在湖北的人民军第二十三军与第二十四军也完成了对湖北武昌城的四面包围,而第二十三军的第90师与第89师在七天之前占澧州城后,沿长江南下,插入湘鄂之间,强攻一天打下岳州城,已切断了湘鄂两省的联系。由于湘淮联军江北事务大帅营与江南事务大帅营两个大帅营被人民军所围,他们不得不从周边各地区调兵来援,如是,人民军对湘淮联军的战争,按照人民军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的设想一步一步实现,人民军与湘淮联军在长沙与武昌两个主战场的决战在即。 随着第二十一军朱星洋的第81师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举全歼驻长沙城外二十里处罗家坝子的八百湘军,长沙战役的前哨战打响。次日清晨,朱星洋率部出现在长沙城南门外,他的第81师刚被补充进来一千多新兵,战斗力下降不少。在衡州战役中他的第81师损失最重,杀人最多,特别受到第六集团军政治部的通报批评,第二十一军政治部还给朱星洋来了个功过两抵消,他的那场衡州攻城战算是白打了。为此,朱星洋并不后悔,他觉得只要能让第81师更多的战士活下来,他就是再背上一个处分,也值! 朱星洋伫马察看南门外地势,见妙高峰拔地而起,林木繁茂,如同一座巨大的营垒扎在南门外,山上静悄悄的,但这貌似平静的山林中,却隐藏着许多的凶险,军情部长沙中心情报站提供的部分湘军城防地图中,特别标明妙高峰上湘军建有许多堡垒,置有十门火炮,并有两营湘军一千二百余人驻守。 朱星洋放下望远镜,长叹一声:“要想顺当进攻长沙城南门,首先得把这妙高峰拿下,而要拿下妙高峰就需阻住长沙城内湘军的增援,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依托,难哪!”旋拍马回师部,令部队设营于妙高峰下,立即构筑炮兵阵地,加紧攻城部署,再硬的骨头,也要啃下。 听闻人民军已到城外,江南事务大帅营早令长沙城紧闭七门。长沙城在明代时曾有九门,由北向东向南向西依次为:湘春门、新开门、小吴门、浏阳门、黄道门、德润门、驿步门、潮宗门、通货门。至清初时,新开门、通货门被堵死了,遂现只剩下七门。其中湘春门俗称北门,黄道门俗称南门,德润门俗称小西门,驿步门俗称大西门,潮宗门俗称草场门。 上午,朱星洋撇下师部一大帮在讨论攻打妙高峰的人,独自一人去了第二十一军军部,然后死皮赖脸缠着第二十一军军长——钟维要来军部特种兵营,下午二时,即令部队向妙高峰发起攻击。 南门外的妙高峰,其实并不高,准确地说,它只是一个土堆罢了,就和城东郊的马王堆一样。但它比马王堆的命好,它紧靠南门,处于长沙城热闹的地方。在闹市区有这么一座地势稍高,又林木葱郁的山丘,更显得难能可贵。历代文人雅士,都喜欢在这里登高赋诗。 妙高峰虽不高,但经湘军长期建设,筑了寨营,建了堡垒,已形成了以陷阱、刺栅、堡垒为依托构筑的完整的工事体系,每一个堡垒里都驻有二十人,他们既可以独自构成一个火力点,又可以与其它堡垒互相掩护,互相支援,形成交叉火力网。堡垒前还挖有两米深两米宽的堑壕以阻人接近,人民军就是有手榴弹,如没扔到位,掉到堑壕中,也难以造成威胁。湘军还把一些堡垒与堡垒之间的通道凿通,形成了网状的工事体系。 在人民军展开进攻之前,妙高峰上的湘军挖断了上山的山路,他们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既阻挡了人民军的进攻,也不切断了城内湘军对他们的支援。 第81师一轮火炮轰击之后,以第二十一军军属特种兵营为先导,第81师第251团一营为辅助力量的突击部队,开始向妙高峰上攻。特种兵们骄傲地走在前面,拔掉两个小据点后,上至妙高峰三分之一山腰处,他们傻了眼。又宽又深的堑壕,他们怎么越过?如果起步腾空越过,那就是给敌人作了活靶子。他们无能地退了下来,却还冲着朱星洋道:“朱师长!如果你们不把那堑壕填平,我们就不打了!” 朱星洋气得半死,暗骂:“就是难打才叫你们这些所谓的特种兵来的啊!”可没办法,因为是他求他们来的,他只得令第251团想办法先填平那些堑壕再说。 妙高峰上的湘军是湘军的精锐,所使用的枪是美国造五连发步枪,火炮也是美国造轻便的后膛火炮,第251团为填平十多处堑壕付出了二十多人的生命。 至黄昏时分,特种兵营再次上山,他们的爆破手开始发威,从各个射击死角接近湘军的堡垒后,一颗一颗手榴弹往里扔,里面的湘军连逃的机会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2 没有,全被炸死其中。 攻至半山腰后,第81师炮兵营推上四门火炮,开始对湘军的堡垒一个一个实施精确炮击,这样再不用特种兵营爆破手冒着生命危om险去炸堡垒了,但那些堑壕还是得战士们去挖土填平。在第241团强攻妙高峰时,长沙城内曾两次派出部队策应妙高峰上湘军的作战,均被第81师严阵以待的第242团与第243团所击退。 妙高峰攻坚战打了两天两夜,主要是第81师为了减少伤亡,每前攻一个据点,都需做足准备工作方发动攻击,如此延宕了许多时间,而第二十一军军属特种兵营只借给了朱星洋一天的时间,钟维就把它要了回去。 妙高峰攻下后,人民军其它进攻长沙城周边的部队也同时攻下了西面的岳麓山与北面的浏阳河及东面的南粉墙。人民军的炮兵部队在岳麓山与妙高峰构建居高的炮兵阵地后,长沙城的城破之日已指日可待。 制高地点的炮兵阵地建好的第二天,早晨,大地朦胧的雾气刚散去,火炮齐发之后,军营中响起嘹亮的军号,人民军四个主攻师的突击部队四千余人分别从南门、浏阳门、小吴门、金鸡桥等处攻打,威风凛凛地正式对长沙城发起进攻,他们不断向城中投射火箭、火弹。 从南门到小吴门一带城墙边架起无数云梯,戴着钢盔的人民军战士,右手端枪,左手扶梯,像猿猴般敏捷地爬上去。但可惜,所有爬到城墙上的人民军士兵都被湘勇打倒,从墙头摔下来;后面的人接着上去,又很快从云梯顶端处掉下来。朱星洋坐在马上,看到这个情景,一阵阵心痛。 第一天的攻城战,人民军摧毁了长沙城外湘军所有的设施、据点,就连湘军水师的停靠码头也被炸毁,彭玉麟只得率领水师沿江而下进入洞庭湖避难,由于人民军的火炮射程远,他的水师根本无用。 第二天,人民军接着攻城,长沙城内凡能打仗的士兵全部上了城墙,江南事务衙门还把部分老百姓也驱赶上战场,全城惶恐不安,仗打得很激烈,到天黑时,人民军停止攻城。 第四天,长沙城内湘勇渐少,江南事务大帅营强令城内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男子一律编排行军,并令军库打开府库,发放刀枪,参与守城,这样募得六万新兵,此事由刘坤一负责。 第五日,东起小吴门,西到小西门,人民军五千突击部队向长沙城发动了更为猛烈进攻。战士们靠近墙根架设云梯,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登墙。下面由神枪手、特种兵狙击手及轻机枪手、重机枪手组成的掩护部队则射击城墙上冒头的湘勇,登云梯的战士爬至离墙头三四米时,他们扔出手榴弹,临时征招的平民兵被炸得哭爹叫娘,全没有了前几日湘勇们那种誓死血战的精神,他们见势不对,纷纷逃窜。人民军战士却越战越勇,正如出山之虎,一以当十,士气高昂,一段又一段城墙被他们所占领。 此时,城墙脚跟响起一阵闷雷似的爆炸声,天崩地裂,砖石横飞,朱星洋举着望远镜拍腿欢叫:“好!” 接着其它城墙也响起了爆炸声,但只有三处城墙口被炸开,其它炸塌大半的口子很快便被湘军堵上。人民军战士们呐喊着涌向三个炸开的缺口,双方在这里展开白刃格斗,因为随便的乱开枪,乱扔手榴弹都有可能伤到自己人。有一百多名士兵已冲过缺口进到城里,后边的士兵也喊着向里冲。尸首堆积在缺口边,挡住通道,鲜血把墙砖和泥土染成暗红色。人民军的攻势挡无可挡,忽然,侧翼杀来一支强大的人马,可湘勇终抵挡不住人民军的火力,这一支由刘长佑统领的湘勇败退而去。 攻城战由城外向城墙头、城内延伸,冲在部队前头的人民军轻机枪手,边冲边扫射,四处逃窜的湘勇被成片成片射倒在地。 曾国荃骑马过来,喝令兵勇们返回堵住缺口,但许多平民兵不认识他,继续向前跑。曾国荃气愤已极,命令亲兵就地斩首为头的几个逃兵,这才把兵勇们镇慑住。曾国荃叫亲兵点燃火药桶、油桶往前滚。霎时,几条大街拖起一条条火龙,人民军战士只得规避开。 战至晚八时,曾国藩、刘长佑、刘坤一、曾国荃、杨载福、刘檡昭等湘军重要将领均被围于江南事务衙门之中,曾国藩面如灰死地听着外面密集的枪炮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家眷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军校来客 初冬的夜色弥漫窗前,窗外朗朗的月光习惯了夜色的弥漫.在以前同样的初冬夜晚,曾国藩喜欢轻轻地点亮一盏灯,轻轻沐浴在谧静中,为自己沏一杯清茗,随着那轻烟飘散的热气,或休心养性,或思考安邦定国的良策。而今日,外面枪声四起,四面楚歌,窗外白苍苍的月,望得人心寒,时不时燃起的冲天火光,给长沙城的夜色增添了一种凄惨的悲色。 希望在一点点暗淡,一缕缕绝望的暗影正在涂抹内心孤寂的颜色,月是冰轮,想把它摘下抱温,也许今晚就不会因夜色而亦显凄冷了。听到外面密紧的枪炮声,曾国藩鼻尖酸楚,眼前的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又好像老早就在等待他了,曾经少年追逐的梦,曾经多少个日夜,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湘军王国,在泪眼中深深地迷蒙…… “都举起手来!” “缴枪不杀!” “站在一边去!” “哐当!”江南事务衙门议事厅的大门被一个军衣碎破,脸上黑黑,手臂缠着伤带,上面沾满鲜血的少尉一脚踢开,接着鱼贯而入十多个人,他们嘶哑着声吼着。 议事大厅里,湘军十多个高级将领或是惶恐不安,或是木无表情,或是怨毒地望着凶神恶煞冲进来的人民军战士们一动不动。几个湘军侍卫大吼一声“依呀!”扑向战士们,战士们眼明手快,远距离射杀几个妄图反抗的湘军侍卫。 “所有的人举手面贴墙而站!”还是那个踢门的少尉厉声喝叫,他已有点不耐烦。 刚才那枪杀的暴虐场景及人民军战士的凶脸恶言以对,对久经沙场,见过大风大浪的湘军高级将领们来说,均是小儿科,他们爱理不理,依然一动不动。 少尉火起,端起枪就近随意对着一个盘腿而坐的人就是一枪,“唉哟!”一声惨叫,被击中的人是刘檡昭,他的左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再不听命令,等会就不是打手臂了!”少尉警告完毕,跳上一座椅,想居高临下再发表一通警告语。 “排长!不要!小心!”一个小战士惊叫提醒,他不忍看地别过脸去,因为那张座椅的一条腿已残断。 “啊!”少尉出洋相地摔下来,他怒火冲天冲近,拍打小战士的头,“小萝卜头!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是不是想故意让我出丑啊?” 小萝卜头好无辜,气道:“我怎么知道排长要跳上椅子啊?” “你不知道也要知道,反正,我出了事,就怪你!”少尉完了还踢上小战士一脚,不再理会受尽委曲的小萝卜头,然后冷冷地向其它露牙而笑的战士暗使眼色,转身逼近看笑话带轻蔑眼神的众湘军将领,他抓起一个,推至墙上,然后用枪顶着他的腰,开始搜身。 无端被责怪一顿的小萝卜头恼不过,把火气全发泄到湘军将领身上,他有样学样,抓起一个长浓密长胡子的人狠踢一脚,推至墙上,犹过而无不及地用长枪死死顶着那人的太阳穴,那人被顶得踮着脚,脸紧紧贴着墙,身子在瑟瑟发抖,样子极度惊恐,此人赫然是曾国藩。 湖北武昌城外,人民军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观战,由第二十四军负责主攻的攻城战马上就要打响了。突然,从旌旗林立的人民军攻城突击部队中冲出一匹白马,白马上一个英俊威武的少尉手举一杆军旗,迎面飘扬,快马冲出里许,伫马之后,用力狠狠地把旗帜插在地。北风吹拂,旗帜“哗哗”作响。 这样的情景在武昌城其它三个面也同时同样的发生着。“这是怎么回事?”杨诚志放下望远镜,有趣地问。 旁边陪在一侧的第二十四军军长江觉上神秘道:“司令!这是约定的信号!” “欧!”杨诚志了然,“战士们动作遒劲有力,威风凛凛,倒是蛮威武的!”他开初以为只是为壮声色而已! 江觉上笑道:“这真刀真枪打仗的,谁吃饱饭没事干,去弄什么花架子?” “怎么这样约定信号?这管用吗?”杨诚志仍不释疑“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江觉上无奈叹息。 杨诚志侧首瞥一眼,示意江觉上说下去。 江觉上进一步解释:“昨日,我第二十二军政治部接报,武昌人民党地下组织成功策反了一支淮军武装,他们与我们约定在我军正式攻打武昌城时,他们从城内反正,打开一扇城门,放我攻击部队进去。可因为淮军随时调换部队防务地点,这支准备反正的部队也不知他们最后会被调往个方向,所以,我们才四个方向派出人插旗帜,以示我们准确开始攻城了,他们可以动手了!” “原来是这样!”杨诚志欣喜(炫)恍(书)然(网)。他的话音未落,武昌城北门突地燃起烟火,江觉上马上回首:“开始吧!” 顿时人民军军号嘹亮,战士们奋勇当先,潮水般冲向武昌城,特别是北门方向,争先恐后向前的人民军士兵更多。 第二十四军第96师第288团一营最先从打开的北门冲入武昌城中,他们是攻打武昌城北门的第96师的突击部队。少校营长蒋方玉指挥四百名突击队员杀入城中,留一部分战士协助反正部队守护城门后,他们分两个方向,一向城墙头一向城内冲去。反正的淮军部队为与旧军示区别,他们这时手臂上都扎上了一根红布条。 仗还未开打,城便破了,城内淮勇气炸了肺,急火了眼,一个个像发了疯似地喊砍喊杀冲来,城内秩序大乱。人民军突击部队以强大的火力压制淮军的反扑部队,人民军后续部队则源源不断涌入,随着人民军攻下一个个城墙头,武昌城其它城门不久也被打开,人民军开始向武昌城纵深发展,城内火光冲天,哭声动地。 战至天黑,城内烽火弥漫,各处巷战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有了反正淮军部队的带路及喊话,开始不断有其它淮军部队放下武器投降。但一些思想反动顽固分子还在负隅顽抗,防守各督署衙门的淮军反抗犹其激烈。第288团一营发扬不怕辛苦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精神,在营长蒋方玉率领下,连晚饭也不吃,即趁夜向江北事务衙门及紧靠事务衙门的淮军大帅营发起攻击。 晚上8点20分,人民军288团三路并进:第一路二营经紫阳桥、王府口街进攻江北事务衙门后院;第二路三营从水陆街进攻淮军大帅营及事务衙门翼侧;第三路一营从津水闸经保安门正街进攻江北事务衙门的前门。同时,令配属给第288团指挥的一个炮兵连在蛇山设置发射阵地,向江北事务衙门大院及淮军大帅营大院轰击。 进攻开始后,淮军驱赶百姓上战场,士兵混于百姓中逆战第288团,没有上面的命令,第288团的士兵们不敢乱开枪,以至被淮军接近展开近战,人民军失去了火力的优势,被人数占优的淮军赶出了出发阵地。 初次进攻受挫,战士们窝了一肚子的火,他们一边抓紧时间吃晚饭,一边把事情汇报到上面,第二十四军军部下达指示:战场上没有军民之分,不是友军,就是敌人。 第288团重新振作,再次发起攻击,淮军故伎重演,可这次人民军战士面对所有迎面冲来的人闭上眼睛一律枪杀,淮军此番损失不小。淮军见此招不再灵幻,便弃而用火攻。但不管淮军使用什么伎俩,都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淮军的灭亡与武昌城落都已是必然趋势。 第一路二营进至紫阳桥附近时,遭敌军猛烈射击,无法再进;第三路一营由营长蒋方玉率领三连、四连进至津水闸,遭敌顽抗,前进受阻,另一部一连、二连虽进抵保安门附近,也被淮军燃起的火海所阻;而第二路从侧翼进攻的二营,还在作着准备,尚未展开攻击,他们遭到第288团团部的严厉批评。 二营营长被骂得狗头血流后,即刻令部队发起攻击,与之同时,蛇山上的炮兵连也完成了火炮发射前的准备。二营与炮兵连的投入战斗,令第288团对江北事务衙门与淮军大帅营的进攻速度加快起来。 晚10时,人民军发动的第二次进攻,战斗异常激烈,人民军突破淮军层层防线,进至江北事务衙门附近,一营营长蒋方玉率领的三连与四连隔开了江北事务衙门大院与淮军大帅营大院之间的联系。这时只需人民军的炮兵部队向江北事务衙门大院与淮军大帅营大院乱轰一气,即不把残剩之淮军炸死,也会把他们烧死压死。可正在这时,第288团接到第二十二军军部命令,禁止用火炮轰击两大院。 第288团无奈只得令部队作好正面强攻的准备,晚10时30分,三路人民军在机枪手的掩护下,一举冲入江北事务衙门中,接着,蒋方玉率领三连与四连在付出伤亡十余人的代价之后,也冲入淮军大帅营大院中,淮军大帅李鸿章,重要将领刘铭传、张树声等被俘。主帅被擒,其余依围墙进行顽抗的淮军,见大势已去,只得投降,江北事务衙门及淮军大帅营两大字遂被人民军占领。 第二日黎明,武昌城内枪声平息,人民军军旗插满全城。杨诚志带着集团军司令部一班将领,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3 在集团军警卫营的保护下,乘马由望山门进了城。看到湖广第一大名城仅一天一夜便落入人民军手中,有“城堡杨”绰号以守城而闻名的杨诚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谁说我杨诚志的部队只会守不会攻的?他转过脸,笑着对第二十四军军长江觉上说:“江军长,你这个湖北佬,此情此景,有什么感想啊?” 江觉上早年随父从湖北逃难至广西,其父死后,他参加了人民军,原来的一个逃生的难民如今已成长为人民军的少将军长。 江觉上想起当年与父亲相依为命,流落武昌街头的情景,为了捡滚在桌底下的一个馒头受尽欺辱,差点还被势利的酒楼打手打断双腿,不禁唏嘘不已。 杨诚志戏问:“江军长!要不要我向林主席举荐你当这个武昌市的市长啊?” 江觉上好一阵犹豫,还以为真能当上武昌市市长似的,不过,他还真想去看看那差点要了他双腿的酒楼现在怎样了呢!但见众人炯炯望着自己,忙阻道:“别!司令!我还是愿意跟着您打仗,我还是愿意当我的人民军军长!” 杨诚志笑笑,这是当过兵的人的通病,穿上了军装就不愿再脱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难道他还真像跟夏红所说的那样,愿意打完仗后解甲归田,当个寓公? 与之同时,从武昌城另一条门走进来一位神秘的年轻人,他身边没有其它任何人,但每遇人民军士兵阻拦盘查,他一亮出证件,士兵们无不对其恭敬有加。年轻人好似游兴颇浓,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瞧瞧,遇到几处在救火的地方,他还施予援手呢! 对于神秘年轻人的一举一动,早有有心人注意上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在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指点下,望向神秘的年轻人,这一望却不得了,文士中年人下巴差点脱臼,“怎么是他?他怎么来了?”文士惊讶不已。 “站长!他是谁啊?”小伙计疑窦纵生,他少见自己的上司如此震惊模样。 文士挥挥手,厉声警告:“你别多问,你赶快离开,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文士是军情部长沙中心情报站武昌分站的站长,而那小伙计模样的人则是武昌情报站的情报员。 小伙计不敢再问,匆忙离开,这是命令,也是纪律。两人的交头接耳,鬼鬼祟祟,早被神秘年轻人收入眼底。待文士走近,正要报告,神秘年轻人打出一个暗示,并挥手阻止:“不要说话,待会再说!”他刚打出的那个暗号,表明他已知道对方是谁,不需报告了。 文士默不作声,协助神秘年轻人帮老百姓扑打烈火,火被扑灭后,神秘年轻人放下手中的事,轻拍一个可爱小孩的头,洗干净手,大步离开,文士紧步跟上。 “潘站长!做情报工作的怎么能在大街上乍惊乍喜的?你的特种训练白训练了?”神秘年轻人出口便是一番训斥。 “属下知错!谨记您的教诲,今后一定注意!”文士惶恐不安,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他的站长职务恐难保矣! “武昌方面情况怎样?”神秘年轻人没有再继续追究。 “一切正常!”文士恭敬道。 “这次武昌战役能结束得这么3u.快,你们武昌情报站有功劳!”神秘年轻人赞赏表扬,可能这也是他忽略文士重大疏忽的原因吧! “功劳主要还是人民党武昌地下组织的,我们只是协助而已!”文士谦逊道。 能不居功自傲,懂得谦让,神秘年轻人对文士感到满意,他点点头,接着指示:“虽然武昌已解放,但军情部武昌情报站的一切还是不能暴露,间谍任何时候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属下明白!”文士轻声道,接着又小心翼翼问:“您这次是为什么事而来?” 神秘年轻人抿嘴道:“我奉命南下办点事,不需要惊动任何人,你们忙你们自己的事去吧!” 迎面过来一大队的人马,神秘年轻人随意地抬头望一眼,接触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想躲已是来不及,因为对方已叫唤开了,他只得迎上前去,暗叹:“晦气,没法躲了!” “朱部长!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武昌来了?”过来的一大队人民正是从望山门进来的杨诚志那一班人。 “杨司令!好风采啊!大获全胜,恭喜!恭喜!”神秘年轻人无奈走近,拱手贺道。 杨诚志早跳下马,跑近朱达,握住他的手道:“让朱部长见笑了!朱部长此次是游山玩水微服私访,还是另有任务?” 原来这神秘年轻人是人民军军情部部长朱达上将,他苦笑道:“微服私访还轮不到我,而我也没有那种好命游山玩水,此次奉林主席之命南下办一些事情,到时还需杨司令协助!” 杨诚志客气道:“朱部长只要下令,诚志无不从令!” 这事情总是要麻烦杨诚志的,只是朱达想过几天后,再去找他,因为他也想对本系统的一些基层机构进行私下视察。 “朱部长可否告之需要我帮什么忙?”杨诚志好奇问。 朱达扬扬浓眉,随意道:“其实也这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林主席让我关注一下湘淮联军将领的事,林主席希望把俘虏的所有湘淮联军将领押往北京城,为保安全,才责成我亲自负责。” 杨诚志爽快道:“这事好办,我让第六集团军政治部把湘淮联军将领俘虏名单整理一份给你,你依名单押人就是了。” “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都俘虏了吗?”这三人是林逸特别强调需重点保护的人。事情本就简单,只是朱达不明白林逸为何要对这些俘虏如此劳师动众,如此小心谨慎? “左宗棠已确定被我军所俘获,刚接报李鸿章也被第288团所俘虏,至于曾国藩有否被俘获,长沙方面第二十一军与第二十二军还没传来消息,还需劳朱部长耐心等上三两天!”杨诚志道。 “不急!不急!我正好可以四处走走!”朱达道。 “朱部长不急就好,我可做东陪朱部长好好逛逛!听说武昌有一个闻名天下的黄鹤楼,我也未曾去,正好去看看。”杨诚志好客道。 “杨司令军务繁忙,我可不敢劳你大驾!”朱达道。 “朱部长!我们不是要在大街上聊个通天吧?走,您随我们一起去李鸿章的江北事务衙门看看!”杨诚志热忱邀请。 朱达也不客气,骑上一匹警卫牵过来的马,并着杨诚志有说有笑地向城中走去。 三天之后,长沙方面传来消息,长沙城被攻破,曾国藩被俘。杨诚志即刻下达最新的作战命令:北面第二十三军第91师与第92师从武昌府出发向东,进攻离武昌二百里的黄州府;第二十三军第89师与90师出岳州城向,直指江西九江府;南面第二十二军留守,清剿洞庭湖与洪湖地区的残余湘淮联军,并帮助政务院建设好当地地方政权;第二十一军从长沙府出发向东,直向江西南昌府;攻下江西袁州府与吉安府的第二集团军第五军的第20师与第19师向东,跳过南昌府攻取广信府,归回第二集团军建制。 五天后,待从衡州城押解上来的左宗棠与从长沙城押解上来的曾国藩等湘军将领齐至武昌城后,在一支五百人的部队警卫下,由朱达亲自押送五十多名湘淮军重要将领北上北京城。 这五十多名湘淮联军将领押至北京之后,人民军总政治部把他们安排在已建好部分校舍,已招收部分学员的北京军校中,但总政治部除限定他们不准出军校校门外,其它没有任何限制,既没有把他们分别关押,也没有要求他们学习什么,或强制劳动什么,每天的生活标准跟军校学员一样。 五十多名湘淮联军高级将领开始几天都闷在屋里睡觉的睡觉,讨论的讨论,谈话的谈话,就是不愿出来,他们摸不清头脑,不知人民军将会怎么处置他们。惶惶不安过了几日之后,一些人也开始出屋到处游游逛逛,有的人还与军校学员慢慢交谈起来。这样的日子还是无聊,不久,他们中的一些人,闲着无事也进课堂与人民军学员一些听课,也从图书馆借一些书来看。如是,他们开始对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有了初步地却是最真实的了解。 一日,北京军校来了一位珍贵的客人,军校校长孙定军上将亲自出门迎接,却是林逸神采奕奕地走进军校大门。 听说人民党、人民军的主席来军校,湘淮联军众将领哗地像炸开了窝一样,热闹事开来,他们渴望一睹这位中华大地新的主人,以前也是他们眼中钉的人民军叛匪第一头目到底长得一副什么模样?就连已是意志消沉,早已绝望的曾国藩也不由动容,想一睹林逸风采后,便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贸然闯入 北京的冬天到了,这是曾国藩曾熟悉的天气,初冬的北京天空立马比秋天显得灰蒙蒙了许多。北京的冬天,虽还有阳光,但是却很冷,不是阴冷,是那种干干的冷。有风呼啸着,从窗棂忽忽而过,风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走来,把一丝丝沁人骨脾的冷,像流水般慢慢地浸入万物生灵之中。曾国藩缩缩脖子,寒风无孔不入,他身上虽然还穿着锦衣秀帛,可以阻挡西伯利亚的寒冷,但却无法阻挡从他心里升起的那股寒气。 今天的天气还算明朗,曾国藩伫立,看到窗外花朵凋谢,天上白云恬然清淡,一阵风来,遍地枯叶随之而起,空气中有落叶和衰草的味道,隐隐还有种娓娓的香。风潇潇,叶落落,流水无波,百鸟形绝,还有湖边残柳的呜咽,他有一种被这冬天的凄绝吞没的感觉。 而在北京军校的另一边,年轻的人民党、人民军主席——林逸踏着落叶,行走在空旷的旷野,漫步在山间小溪边,看北风萧瑟,听枯草徐歌,俯首坚硬的大地,仰望苍茫高远的天空,竟生出天茫茫人生若何的怅惘,全然没有胜利者的欢悦。 空气冰冷,挂在天上的阳光已失去炙热,山头变得荒凉,落叶在随风而舞。山上的小草,清清的绿意不见了,只有枯黄的草枝在寒冷的风中摇曳;山脚下弯弯的小河里,片片的落叶,或浮于水面,或溶于水中,无言而随水流淌。 “林主席!见面会都已准备好了,孙定军校长请您过去!”军务秘书顾勇轻轻走近,恭敬道。虽只是跟随林逸不到半年,但他从中学会许多,既看到了林逸的睿智与谋略,也见识了林逸的威严与霸气,还体会到了林逸的忧郁与孤独。 林逸抬头望天,寒风抚过,默然片刻,点头道:“走吧!他们也等了一会儿了!” 今天,林逸特意抽出时间来会见湘淮联军俘将们,他早就想会一会这些原历史上的名人了。他来到这个时代近十年,却还没有真正见到一个历史名人。对那些或流芳千古的英雄人物或遗臭万年的民族罪人,他都怀有一种尊重,每个人的世界观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历史事件是是非非,虚虚实实,可能许多事情已被掩盖了真相,一些人的事非功过也不是那么好评定的。抛开这些不说,其实每一个历史名人都有其远大的抱负,都有其艰辛奋斗的历程,都有其辉煌一时的人生。 北京军校小型会议厅里,满满坐着五十多名湘淮联军俘将、军校校领导及陪同林逸来的人民军总部部分长官。里面有被后世称之为清廷中兴之臣的众战功赫赫的湘淮系统将领,更有被后世伟人毛泽东、蒋介石所推崇倍至的中兴第一臣——曾国藩,他们既是中兴之臣,也是刽子手;他们既是安邦定国的功臣,也是封建制度的卫道士,阻碍中国社会进步的绊脚石。 林逸怀着一种崇敬而复杂的心理踏进军校小型会议厅。 “林主席到!”警卫在门外大声吼叫。 “唰”地会议厅里乍然全起,湘淮联军俘将们跟着站得笔直。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还下意识地想跪地而迎呢! 林逸大步迈进,他那高大而威武的身影出现,众湘淮联军俘将们期待已久的目光出神地注视,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他们的心情复杂:“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人——人民党、人民军的主席——林逸?就是他打垮了朝廷,打败了我们?” 大厅里没有人跪地请安,也没有人三呼万岁,虽然众湘淮联军俘将已知道人民军、人民政府的礼节,但当奴才当惯了的他们还是有点不习惯。 林逸年轻、英俊、潇洒,他稳健地走到前台中央,展露出迷人的微笑,扫视众人一眼,突温和道:“这位想必就是左宗棠将军吧!”在讲台前突出地站了几个人,正是湘淮联军几个位置显赫的重臣。 左宗棠踏前一步,傲然道:“正是在下!”那日他苏醒过来,却发现已身陷囫囵,几欲自绝,均被身边的人劝阻。人民军并没有为难他们,虽然没有人来见他们,关押的地方有点差,但是吃喝还有的。 大家对林逸一眼便能认出左宗棠,感到惊讶,而林逸首先开口叫唤的人是左宗棠,更感到惊讶,其它湘淮联军俘将们露出嫉妒的眼神。他们被俘之后,没有一个人民军高级将领接见过他们,哪怕是羞辱责罚他们一番都没有,他们吃喝睡觉正常,除了被限定了自由,几乎感觉不出他们已是别人的俘虏。他们见过的人民军最高长官是朱达,知道他是一个部长,但具体是多大的官就没人知道了。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没有接见他们,押送途中,朱达也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个人说过话,虽然湘淮联军俘将们由此落得个轻松自在,却感到一种被人漠然轻视的极端羞辱,这说明他们对于人民军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与一般的小兵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4 湘勇并无二异。 林逸闪闪的眼睛盯着个子矮小的左宗棠,对应着原历史上对其外貌的描写,他不介意左宗棠的傲慢,却别有意味地微笑问:“将军对西洋人犯我中华,侵占我领土有何想法?”看着这后世历史收复北疆的抗俄民族英雄,他心中充满崇敬。 “蛮夷外族犯我中华,我等当誓死捍卫!”左宗棠铮铮铁汉,铿锵有力道。 “好!左将军不愧为我华夏儿女之英雄也!”林逸赞道,“左将军可愿领兵抗侵否?”林逸暗点头:“左宗棠能顺口说出这么坚韧、充满爱国热情的话来,应不是一时之意想,而应是从小便立下的宏伟志向!这跟后历史所述相吻合!” 大厅里的人不明白林逸为什么会对左宗棠如此客气?人民军将领们更不明白林逸为何早早下令要善待这些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清廷俘将们?难道他们还能有什么用不成?他们这些虽然在湘淮联军中是威名赫赫的将领,但他们现在的军事观点还不如人民军一个普通的军校学员! 听林逸对左宗棠的赞扬,众湘淮联军俘将愕然,他们不知林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可都是阶下囚啊! 左宗棠对林逸对他的特殊礼遇,并不感冒,但林逸的问话内容却让他肃然起敬,他低下高傲的头颅,换上的却是欣赏的眼神。 林逸笑笑,他刚那一句“左将军可愿领兵抗侵否”的话,让众湘淮联军俘将们心中燃起了巨大的希望,给他们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 “这位想必是李鸿章大帅吧!”林逸转向一位居于中间,中等身材,清瘦的人。 “在下正是败军之将——李鸿章!”李鸿章躬身恭卑道。 面对这位后世被人唾骂,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外交家、军事家的李鸿章,林逸注目良久,沉思片晌,问:“李帅对东面的日本国有何看法?” “日本国乃弹丸之地,千百年来皆奉我中华为上国!”李鸿章洪亮声音道,他可不愿输给左宗棠。 林逸怪异地睇睨一眼,暗忖:“就是这弹丸小国,使你辉煌的一生最后蒙上了一层阴影,使你一世英名最终身败名裂,使你最后不得不欺辱地签订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听说现在的日本国大胆西学,蓬勃发展之势迅猛,已有觊觎我中华之心,不知李帅知道否?”林逸微笑注视。 李鸿章傲然站出,不屑道:“日本乃跳蚤,觊觎我中华只是痴心妄想,我中华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即便被咬上一口,也无疑如挠痒一般。” 林逸暗叹:“这些位高权重、所谓中华民族精英分子的朝廷重臣都是这样一个井底之蛙似的世界认知观,难怪中华民族要败了!”他没再继续问李鸿章,犀利的眼光平扫一眼,具有磁性的中音问:“刘铭传将军是哪位?” 李鸿章退回位,脸上掩饰不住地失望。 “在下便是刘铭传!”从人群中间站出一位仪态威武的男子。 林逸炯炯的目光深望一眼,暗赞:“好一位威武不凡的军人!” 刘铭传,字省三,号大潜山人,1836年9月7日(清道光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生于大潜山下,11岁时,父病故,因家聘停学,耕读兼贩私盐,养家湖口.成年后躯体魁梧,勇谋过人,贩私盐者多以他为首。其18岁时,刀毙调戏其母的当地富豪,闯下大祸,遂揭竿而起,召集无业乡民,在大潜山北建立旱圩,筑堡扎寨,遭官府追捕。 如非信鬼神,当年刘铭传参加的可能是太平军而非清廷的团练。1856年(咸丰六年)夏大旱,庄稼无收,农民断粮,邻近的金桥集上有富户屯粮不卖,激起民愤,粮被哄抢。官府追查时,有人说是刘铭传领头干的。官府派人追到刘家,未找到刘铭传,便放火烧毁刘家房屋,刘母惊吓而死。刘铭传自此为家,训练团练,商议参加太平军。可谁知祭旗时大风吹折旗杆,寨参赞军务塾师刘盛藻扬言这是“上天不助”,刘铭传遂放弃入太平军。 原历史上淮军出于湘军,于1862年3月(同治元年二月)在安庆由李鸿章负责组建。因历史的改变,李鸿章于公元1856年仅比曾国藩晚两年组建淮军,这是清廷玩的“不让一支独大,相互掣肘”的政治把戏,也因为此,李鸿章才能得与与老师曾国藩并驾齐驱,并称团练两大帅,而淮军也才得与媲美湘军。刘铭传则是公元1857年率自练团练加入李鸿章的淮军中,因其骁勇善战,成长为淮军重量级的将领,为李鸿章的得力干将“刘将军!人生一世,大丈夫当何为?”林逸摆摆手,让所有人坐下,唯刘铭传还站着。 “大丈夫当生有爵,死有谥!”刘铭传挺直身子,英气逼人。 林逸暗摇头,原历史的刘铭传后来可是多次发出“三十人为一品官,多少憎忌少人欢。”“官场贱武夫,公事多掣肘。”“为嫌仕宦无肝胆,不惯逢迎受折磨。”的感叹,几次辞官解甲回乡的啊?“解甲回乡去,入山种翠微。”“莫如归去好,诗酒任疏狂。”也是他的内心感叹。 “刘将军!以为西学如何?”林逸继续追问。 “西洋奇技淫巧,可学之!”刘铭传简单回答。 原历史上刘铭传的后半生,尽烧早年镇压太平军、捻军时的文书,埋头博览群书,尤其注重阅读有关西方科技文化的书籍,对世界形势及国家局势十分关怀,常说:“中国不变西法,罢科举,火六部例案,速开西校,译西书,以厉人才,不出十年,事且不可为矣!”并积极提倡修建铁路,这才是刘铭传对西学的真正态度。 “看来!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也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此时的刘铭铭还显嫩稚!”林逸暗忖。 “台湾受外族侵犯,而我水师又不如人,如由刘将军守岛,当如何应之?”林逸侧头想了想,突问一个具体的战例。 刘铭传毫不犹豫道:“放敌上岸,陆上围歼之!誓与海岛共存亡!” 林逸喝赞:“好!刘将军请坐!”林逸知道刘铭传这话不假,后世历史记载其守岛抗击法军的事件,就是明证。 “这位便是曾国藩大帅吧?”曾国藩又浓又长的胡须很好认。 林逸连认几人,就是没有提他曾国藩,曾国藩私底下已在吃味了。 曾国藩站起审视年轻的人民军领袖,他至今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有什么能力能创出如此一番事业来?他有什么本事能打败自己?“正是曾某!”他冷冷道。 林逸坐下,求教似地问:“曾帅以为万物的根本是什么?” 曾国藩头头是道:“‘理’为天地万物之根本,我与民物,其大体乃同出一源。” 林逸只是想看看这位被后世伟人所推崇的曾文正公的思想是什么,他可不敢班门弄斧与这位大儒展开争辩。但他知道曾国藩刚所说的是唯心主义。“这么说曾帅所言之‘理’是万事万物的主宰了?‘理’创造了万事万物,是万能的了?”林逸设入陷阱反问。 “应是此理!”曾国藩理所当然道。 林逸笑笑再次反问:“既然‘理’是万能的,请问曾帅,‘理’能造出一种它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吗?”林逸借用了后世唯物主义者驳斥唯心主义者的经典论点。 曾国藩愕然,此时,他满腹经纶却无从反驳。 林逸接着问:“国家社会之根本是什么?” 曾国藩此时方知林逸的厉害,不敢大意,深思片刻道:“仁、义,礼、智、信为国家、社会之根本!” “此话怎讲?”林逸问。 “君为天命!有尊卑之分,才有国家的稳定,有仁敬孝慈才有家庭的和睦,社会的安宁。盖圣王所以平物我之情而息天下之争,内莫大于仁,外莫名于礼也!”曾国藩侃侃而谈。 林逸不以为然,讥讽:“这么说天子是天命所为的了?人生下来,就已确定谁是主人,谁是奴才的了?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的了?如是这样,咸丰皇帝要你死,你也是不管正确以否,一定会去死的了?那么,你的志向抱负不是不能实现了吗?你多年的寒窗苦读,倾心研究不都作水东流了吗?” 林逸继续道:“咸丰皇帝贵为天子,就是不能反对的了!可现在他被我人民军打得鼠窜,也不见天有何怒,理有何不顺啊?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我觉得只有对为错纲才是正理,谁是对的,顺民意的,就是天下所有人的纲领。” “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臣民,难道整个国家都是皇帝一个人的?百姓生下来就是皇帝的奴才?这些无非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持自身利益而进行的愚民之策而已!”林逸越说越气,曾国藩在一旁脸青一块白一块,急欲辩驳,他身上的皮肤病又犯了,可林逸哪会给他机会?他自知不是曾国藩这大思想家的对手,辩赢对方的最好办法就是以势压人不让对方说话。 林逸怒色稍霁,又问:“曾帅认为国家权力如何延续!” 曾国藩很不满林逸不给他发言的机会,现在有了,却又是另一个话题了。“王位的延续,当然以长子继承为最佳,这可保证国家的平稳过渡,不致出现权力的争夺,而祸至黎民百姓。” 林逸摇摇头:“如不能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掌权,那么他为政时所造成的祸害远大于一时的权力纷争,长子不能为当然继承者,不仅如此,家族、集团里的人也不能为当然继承者,掌权的人应从天下人中选出。有句话不是说,富不过三吗?同样的道理,父亲英明伟大,儿子不一定英明伟大,既便儿子英明伟大了,孙子也不一定英明伟大!如果,子子孙孙都英明伟大,也就不会出现旧朝代的灭亡,新朝代的诞生了!” 曾国藩对此还是能理解的,因为中国上古时代,不是有尧帝、舜帝禅让的故事吗?只是当位者愿意让位吗?如能,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曾国藩点点头称是,林逸又问:“曾帅的军队讲究上下尊卑,等级森严,这不利士兵效命;而治军又讲究‘束伍,十人为队,队有什长;八队为哨,哨有哨长,统以哨官;四哨为营,辖以营官;余为亲兵,直辖于营官。各指挥官不能交叉指挥,所有下属只对自己的直接上司听命,这不利集团作战,特别当责任指挥官出事后,部队容易出现混乱。” 经过这么多年的战斗,军队管理中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曾国藩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他正准备着手解决,只是人民军没有给予他时间。林逸能随口便说他治军中的缺点,他哪还敢小觑这位年轻的人民军领袖?今天林逸的一番话,对他震动巨大,倒是湘淮联军中的部分俘将已不感到震动了,因为他们近段时间接触过了一些军校学员,听过了一些军校授课,看过了一些军校政治书。 林逸还与其它湘淮联军将领聊了一会儿,临要结束时,曾国藩问:“林主席!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们?” 林逸道:“此事由人民军总政治部负责,你们暂时安心在军校学习吧!” “林主席可否放过我等的家眷?”曾国藩哀求的目光,期待地望着林逸,“我等可劝说其它湘淮联军放下武器,让黎民百姓少遭受些磨难!”自被俘后,他已彻底意识到湘军的覆没已无法挽回。 林逸笑笑,不置可否,转身走了。 望着林逸远去的背影,李鸿章轻叹:“唉!尊师!人家根本不稀罕我等的效劳,人民军把我湘淮联军的主力都消灭了,又怎会把我们那点残剩的部队放在眼里呢?” 刘长佑过来,道:“曾帅请不需忧虑家眷,我听军校学员说,人民军不搞牵连,祸不及家人,她们当无性命牢狱之忧!” 听罢这话,大家放下心来。 林逸推却军校校长孙定军共进午餐的挽留,吩咐他好好照顾好那些湘淮联军俘将后,便打道回府了。 北京的初冬有灿烂的金黄色,初霜过后,所有的绿色都忙着逃遁,回府的路上,沿途的山上,满山的银杏树,都染上了亮眼的金黄,衬着午时能蓝得能溅出蓝水的天空,美得让人流泪。地上还有一层金黄,那是一地的银杏树叶,当有风吹过,满地的银杏落叶翩然而起,在寒风中从容起舞。那种从容,酷似从树下而过的林逸一行人脸上的微笑。 林逸一行从北京城南面进城,过天坛东侧回官邸——南单街九号,时至晌午十二时,寂寥的街上路人寥落,路过天坛背部的三义庵时,里面传来清脆的笛声与婉转的二胡声,林逸微笑不已,亦为美妙的曲调所吸引,留下几个贴身警卫后,令其它人先回府了。 林逸寻声而入,外面的警卫哪敢遵令离开?他们团团围着三义庵高度警戒。 林逸的贸然闯入,惊动了里面的弄音者,然而,打扰者与被打扰者乍然相见,却是相互惊喜、惊讶不已! 第二百七十四章同病相连 穿过一块小坪,一座精致别雅的小亭呈现在眼前,四周的树,萧然挺立,吹来一阵风,抚过躯干,掠过肩钾,叶子一片片地飘落,挺拔的树已现硬硬的枝干,却依然微笑着长笑于天。 “林郎!你怎么来啦?”里面一位美艳无比,声音甜美的女子惊喜欢叫,而旁边一位同样美貌如花的女子一对亮如夜空星辰的点漆美眸,看见林逸出现,立时亮了起来。她们正是当世才貌双绝的两大美女“北清”——胡英清与“南浓”——夏依浓。 胡英清和夏依浓两人正在厅中吹笛拉胡,其乐融融。 “真是你们!”林逸微笑,并没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5 有乍然相遇的惊奇,只有果不出所料的欣喜。 夏依浓笑靥如花,如小鸟般依来,少见其如此当众娇痴,依恋林逸,显是今日格外动情吧!林逸突意识自己一直忙于公事,忽略了对家里几位红颜知己的关爱,不由愧欠于心。 林逸左看看夏依浓,右看看胡英清,俩人宛若两朵争妍斗丽的鲜花,谁都不能压倒对方。夏依浓娇艳懒散,与胡英清雅秀清纯,都是人间极品。 “林郎!你怎知我在英清姐姐这里的?”夏依浓把林逸的手臂无间隙地挽在自己高耸的丰胸前,轻启朱唇,痴迷问。 林逸一阵惭愧,他只是顺路路过,无意中听到熟悉的笛声曲调,才好奇而入,哪是专程而来?此时善意的谎言更能使美人儿保持这种幸福甜蜜的心情,他捉住夏依浓雪白如玉的纤纤细手,凑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道:“依浓姐姐!你那美丽动人的笛声,即便我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能闻声而来!” 夏依浓体温骤然上升,突地紧紧搂抱林逸的虎腰,动情不已,她好喜欢林逸对她的这种迷恋感觉。“林郎!我好{炫&书&网}久没有听到你的甜蜜儿话了!”她翘起樱樱朱唇,渴望着。 林逸自然而温情的动作,风流而不下流,夸张而动听的情话,真心而不假心,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难怪夏依浓露出痴迷的神色,而胡英清也是一副迷离模样。 “依浓姐姐!旁边胡小姐还在呢!”林逸轻推开依情恋恋的夏依浓,明显感觉其有点不能自禁了。 旁边胡英清羡慕地看到恩爱的一对,心中千般滋味涌起,今日她看到了林逸温柔体贴,“花言巧语”的一面。 “胡小姐!可还好?”林逸微躬身施礼问候。 胡英清修长玉立的优美娇躯,依栏而立,凝视亭外的园林,若有所思,呆然出神,没有理睬林逸。 林逸向夏依浓苦笑,轻轻走近,再次柔柔道:“胡小姐在想什么呢?”见到胡英清,他总挥不去初恋之人的身影,见到如此熟悉的凝神了望的动作,知对方定是满腹心事在心头,他有一股想拥其入怀,好好宽慰的冲动。 胡英清早已感知林逸走到身旁,只是故意没有理会而已,她对林逸有气,淡淡道:“林主席有兴趣想知道吗?” 碰到一个冷冷的钉子,夏依浓在抿嘴偷笑,这句话有暧昧意味,林逸知对方对自己有气,有气就有恨,有恨就有意思。 林逸大吃一惊,又瞥见夏依浓的偷笑及古怪的眼神,暗叫不妙,他可不敢再惹什么男女是非。他内心很喜欢胡英清,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主动喜欢一个人,可不管是居于对初恋情人的思念,或是别的,他都没有打算让这份喜欢表露出来,内心喜欢就偷偷喜欢罢了,却是不需让对方知道的。 “林逸自是想知道了,只是不知胡小姐方便否?”林逸讪然一笑。 胡英清倏地转过娇躯,冰冷的俏脸就在林逸伸手可触处,美眸射出锐利的神色,淡然自若道:“英清正在想,如果依浓妹妹不在这里,林主席就算知道英清在这里,你还会不会进来?”她暗恨林逸怎就不会对她也甜言蜜语,“花言巧语”一番。 林逸愕然,顿感招架不住,干笑:“胡小姐多心了!你刚与依浓姐姐合奏了一支什么曲子?” 胡英清幽怨一瞅,执着寸步不让:“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小女子孤苦伶仃,没人痛爱,却要遭人欺负! 林逸早见识过女人的无理与蛮缠,苦笑:“像胡小姐这号的大美女,哪会没人痛爱?想痛爱你的人可能都可排满长安街了!” 胡英清见林逸说得有趣,玉容解冻,俏脸嫣然一笑,百花生妍! 林逸还是首次见到胡英清如此娇艳的笑脸,正欲与其玩笑一番。夏依浓走近,粲然一笑:“好了!英清姐姐也不要怪林郎了!让林郎高歌一曲,赋诗词一首,或说个故事什么的,赔不是吧!” 林逸郁闷:“怎给她们俩说得好像我真做错什么事了似的?” 亭外几个婢女聚在园林里,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嘻闹、荡千秋,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 林逸不用招呼,迳自坐到垫有锦团的石墩上。 胡英清还是头一遭听说林逸能歌会讲故事,欣然道:“好啊!我们洗耳恭听!” 林逸凝望亭外凋零的花草,轻叹:“曾经笑傲整个秋天的花儿,本想再把一缕香魂置于空中,但冬来了,凋谢的命运也便成了必然,花瓣去了,只把三分的风韵留于风,七分的雅致归于尘!” 岁月如刀,谁也逃不了时间的摧残,思及自身,胡英清与夏依浓愕然出神,她们不就是那秋天的花儿吗?两女对望一眼,均被他这番发人深省的话深深地打动,却又黯然神伤,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比一般的诗词还要动听。 林逸抬头望天,见一棵日渐光秃的树上,一个枝牙搭成的鸟窝,被风吹的零落,更是一番感慨,伸手指着小鸟窝,却是于自身有感而发:“想来小鸟家已不家,四处觅食也不得着,居无定所,不得已,可能收拾行囊,拖儿带女的远徙他乡去了吧!” 胡英清与夏依浓又是一怔,不明林逸今日怎那么多的感慨,每一样东西他都可说出哲理性的话语来,胡英清深深体味其中含意,顿时情绪低落,她就像那只小鸟! “林郎!你唱一支歌吧!”夏依浓垂下的螓首,轻抬起,轻柔温婉地道,她不想气氛太过沉重。 林逸好像还未从伤感的情绪中脱出来,他沉思一会儿,引亢而歌,他那磁性异强的中音吐出一串串曲调婉转,更为凄凉哀怨的音调,却是后世台湾艺人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无法理怨谁一切只能靠自己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永远都说没有爱整天不回家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让我拥有一个家唱罢,林逸伫立呆然,寂落而忧伤。胡英清早已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夏依浓亦是泣不成声,闻声而来的俾女,为林逸浑厚的男中音所动,但见小姐伤心欲绝,痛哭涕零的样子,她们不知所措,劝慰连连,却自己也莫名地跟着哭了。 “林郎!你好狠心!惹得我们这么多泪水!”夏依浓挨近,轻拧柔掐。 林逸恍过神来,却也觉今日太过反常,抱歉:“对不起,触胡小姐情怀,惹胡小姐伤心了!” 胡英清轻拭红肿的双眼,道:“不关林主席的事,小女子自身命苦。”言毕,却是再也不愿出声。 林逸无趣,借故告辞回府,夏依浓本打算在三义庵与胡英清共进午餐,也只得同林逸一起回去了。 路上,有叶飞落,从枝头翩然而下,暖洋洋的午日阳光,照着寂寥的街上寥落的路人。夏依浓要林逸陪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她紧紧依在林逸怀里,疲倦道:“林郎!刚所那首歌好凄惨,好动听哦!你什么时候写的?” 林逸知逃不过对艺术痴迷的夏依浓一问,但他哪敢明言?只得转换话题道:“胡英清小姐有什么凄惨的遭遇吗?怎个如此伤心欲绝模样?” 夏依浓与胡英清,不仅相互闻名已久,见面之后,两人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林郎!英清姐姐好可怜!你要帮她!”夏依浓嘟嘟起红艳艳地嘴,抬螓首以望。 林逸轻拍夏依浓柔若无骨的背部,低首疑惑地对上她明亮的眼眸。 “英清姐姐跟我一样,从小是一个孤儿,被人收养后,成为一名名妓,同时也成了别人赚钱的工具,她的处境还不如我,她没有人生自由。身在京城,京城到处是达官贵族,王孙将后,谁也得罪不起,英清姐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前年,她被朝廷一位权势王爷看上,包养起来,虽不能离开怡红院,但也不用再面对那些狂蜂乱蝶的纠缠了。可谁知,好景不长,人民军攻打北京城,那位王爷携家逃往东北,却落下了英清姐姐,我们女子好是命苦啊!只是你们男人的玩物而已!”夏依浓忿忿然,说的是胡英清,却是跟说自己的遭遇一个样。 “这么说,还是人民军害了胡小姐了?”林逸对胡英清有了深一层的认识,颇为同情,但又不满夏依浓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夏依浓白一眼,又道:“北京城被人民军攻打,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说什么人民军将要杀光所有有钱人,抢夺所有美貌女子啊等等,英清姐姐亦是惊恐不安,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只得委身于一个一直对她爱慕不已的安徽富商,随他一起向南逃命,后面的事,想必林郎也知道了,途中遇马匪抢劫,富商被杀,英清姐姐被你救下,她又随人民军回到了京城怡红院。” 林逸默默点头,到现在他才明白整个事情的原委。夏依浓接着说:“不久,北京市人民政府打击黑帮,取缔所有的青楼妓院,英清姐姐又没了去住,于是只得借居于三义庵!” 林逸奇怪了,“依浓姐姐!你不是与胡小姐情同姐妹吗?那日还邀请她来南单街九号住了几日,你这富婆怎不把自己的姐妹安排好呢?” 夏依浓无奈道:“英清姐姐性格刚烈,清高自傲,不愿接受别人的恩惠,我邀清她住到南单街九号来,可她怎么也不愿意,后又想为其买一庭院居住,她又拒绝了!”其实,她知道胡英清拒绝的原因有二,一是没有主人——林逸的邀请,二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怎好住进中国最高权力象【炫|书|网】征的府第?那对林逸的形象影响会有多大? 林逸不由对胡英清佩服有加,虽出身卑微,却骨傲气直。 “林郎!如今能帮英清姐姐的只有你!”夏依浓娇痴不依,摇晃着林逸。 林逸抿抿嘴,道:“要我怎么帮?” “由你去邀请英清姐姐住我们家来!想必她不会拒绝了!”夏依浓期待。 林逸沉吟片响,摇头道:“未必!如果今日之前,还有可能,只是有了今日这席话,胡小姐又会有新想法了!” 夏依浓蛮横不依道:“林郎!不管怎样,你都得帮英清姐姐!” 林逸伸手捏捏夏依浓娇嫩如荔肉的玉脸,爽爽答应道:“好!好!我答应!” 夏依浓捉住林逸温柔的大手,按在自己的玉琢的脸上不动,欢天喜地道:“我代英清姐姐谢谢林郎!” 林逸正经下来,道:“依浓姐姐安排好,那天我专程去邀请她。不过,恐胡小姐一时不会接受!我看这样吧,你还是先买一座庭院,让她先住那吧!” 夏依浓觉得有理,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午夜时分,半月斜挂在天空,星星眨着眼儿,大地寂静无声,除海浪涛涛的翻滚声,上海外滩完全笼罩在死的静寂里。十几艘登陆艇满载士兵快速向海岸线驶来,为了不暴露形迹,上百艘军舰与运输舰全部实行灯火管制静静停在远处,这一切全是在黑漆漆的夜里完成。 陈美列率领三百名战士次第登陆完毕,他们向远处的登陆舰群发出信号后,随即向纵深突进,深入不到十里,发现巡游的哨兵,潜近细仔一看,竟是大胡子印度阿三,士兵们犹豫着是否干掉对方,远处的陈美列已不耐烦,挥挥手,发出信号催促行动队员赶快动手。 两名特种队员不再犹豫,飞扑上去,横着阿三的脖子,用匕首割断了两个阿三巡游兵的喉咙。但还是有一位阿三在临死时,条件反射地扳动了长枪的板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陈美列气急败坏,大骂:“妈的!杀个人都杀不干净!真不没用!”接着首先冲出,直扑英租界。 先队为陈美列率领的尖兵三十人,陈美列是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一团一营营长;次为一营一连连长林立生率领的一百余人;再次为一营二连连长谢明龙率领的其余殿后部队。三部相间而行,行列长约半里,黑夜中衔枚疾走。海面上又有几百名人民军战士在快速向岸边驶来。 黑夜中不辨情况,那一声枪响已惊动英租界中英军,约有百余名英军从军营中冲出,迨英军靠近仅五十公尺之遥时,英军隐约见有黑影蠕动,高声询问:“什么人?”一语未了,枪声大作,英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及时伏地还击。至此,人民军海军酝酿许久的大行动——上海登陆战打响。 此次上海登陆战,人民军海军酝酿已久,称之为“火龙计划”。人民军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向海军第一舰队下达“配合陆军行动,适时发动一场登陆战,开辟新战场,从内部加快太平天国的灭亡”的命令后,海军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便令第一舰队参谋部制定了这个“火龙计划”,此计划几经修改,关键点便是要不要对上海各国租界驻军进行攻击,最后为了保证登陆部队的安全,人民军总政治部同意登陆部队可以视情况对陆上一切武装力量采取任何有利于己的行动。 “火龙计划”的实施,正值湘淮联军集团覆没,人民军开始对太平天国展开全面进攻之时。北面许奂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六军与第十五军已从山东境内突入太平天国的江苏境内,第十六军包围了海州城,而第十二军包围了徐州城;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四军与第十三军从河南境内突入太平天国的安徽境内,其第十四军已逼至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6 淮河北岸,而第十三军已包围了颖州城,颖州城已是一座孤城。 西面杨诚志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三军与第二十四军攻下湘淮联军集团的九江城后,从江西进入太平天国的安徽境内,正向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的西大门——安庆城进发;其第二十一军攻下南昌城后,正向安徽徽州府进军。 南面古华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与第八军从福建出发,向太平天国的浙江省进军,第八军已包围浙江省的温州城,第五军已包围浙江省的衢州城,而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攻下湘淮联军集团江西省广信府后,正向西进入浙江省,增援第五军对衢州城的包围。至此,湘淮联军集团已完全瓦解,部分残余逃入太平军国境内,或还在一些偏远地区作无味的游击,但他们都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随着湘淮联军集团最后一支强大的部队——水师彭玉麟部的投降,湘淮联军成为历史。 陈美列部与英军遭遇的地方,地势恶劣,两旁皆水,中间只有一低洼小道,既不能展开,又无法掩避,况英军不远的军营中还有一支近千人的部队随时可能会出现增援。以寡击众,对人民军不利,对抗十五分钟后,果然,英军增援部上来,陈美列部伤亡甚巨。 后续人民军的登陆部队尚未上来,陈美列无奈,只得暂令部队后退,然而人民军衣履尽湿矣。退至一处山丘,陈美列令部队依地势阻击英军的追击,一定不能让英军进入登陆滩头阵地。 半个小时后,人民军陆续有部队登陆上岸,他们从侧翼包抄上来,狠击英军腰部,以雇佣军为主的英军溃败,开始向来路退去。此时,人民军登陆部队已达一千余人,登陆作战指挥部见行动已暴露,现也顾不了那么多,派出一部警戒海面后,其余掩护登陆部队开始实施大规模的登陆,顿时,海面出现上百艘登陆艇,人民军争先恐后地向岸上驶去。 陈美列部衔命追击溃逃英军,英军被抄近路的另一路人民军所阻,他们被包围中一片山丘地里。天曙后,人民军逐渐缩小包围圈,一部英军在低洼处集合,由一位上尉率领,临时掩避水沟,欲潜近与人民军厮拼,被人民军发现,并被人民军以优势兵力歼灭,上尉被俘;一部一百余人由一位英军少校率领企图向北突围,他们三五成群,初分散而潜行,但人民军渐收拢包围圈,一百余英军最后复集中,作猛然一击,被人民军挫败。 英军各自为战,各自作着打算,雇佣军毕竟比之正规军要差许多。陈美列部从南部攻击,三百余名人民军战士,逼近英军,占据地形,居高临下打击敌人。相持二十分钟后,英军渐感不支,开始零落四散。其它三路人民军合攻上来,英军无奈举起白旗投降,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与他们打仗的是什么部队?为何要打他们?他们的指挥官见到陈美列,明白是人民军在进攻他们时,还一直抱怨:“为何你们不早说明,我们放下武器就是了,何需损失那么人呢?”想来,西洋各国联军也是被人民军打怕了。 人民军海军第一陆战师登陆完毕,分三个方向开进上海城区,其它西洋各国租界驻军有了英驻军的教训,早早派出代表表示绝不干涉人民军的行动。第一陆战师击败一部分太平军的阻击后,开始向苏州府进发。 第二百七十五章小小下士 湘淮联军集团覆没后,太平天国成了多灾多难、腥风血雨的中华大地的战争中心,也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奔走呼叫反对一切战争,要和平要生存的有之;频频活动,呼吁和平统一的有之;强硬要求,打倒一切阻碍国家统一的势力的有之…… 不到一月时间,强大的湘淮联军便覆灭,天国上下没人敢讥笑湘淮联军的无能,更多的却是前车之鉴,唇亡齿寒的心灵巨震。 面对人民军三大集团军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攻势,太平天国倾全力应对,全国进行总动员,针对人民军三大集团军的进攻,太平军亦组建三个集团分而抵抗:天国北部——江苏北部及安徽北部一带,组建北部大帅营,由年轻的英王陈玉成统领,人数约为三十五万,以抵挡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进攻;天国西部——安徽西部地区,组建西部大帅营,由侍王李世贤统领,人数约为三十万,其所辖部包括了原被人民军51特种部队一团而暗杀的章王林绍章的十余万部队,此一集团专为应对人民军第六集团军杨诚志部的进攻;天国南部——浙江南部地区,组建南部大帅营,由同样年轻的忠王李秀成统领,人数约为三十五万,以抵挡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古华部队的进攻。 另太平军还有二十余万人掌握在翼王府中,它作为一支机动力量听候调遣,将随时出动,救援各战场危机之处;为了及时补充前线部队的消耗,东王府还为太平军准备了五十万人的后备部队。 太平天国首都——天京,雨雪交加,地上结着成片成片的冰凌,几乎所有的房檐上都挂着一条一条的冰凌!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闪着七色的光!天京的冬天到了,但同时到的还有人民军的进攻;天京的冬天很冷,即使太阳升得高高,阳光撒满大地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字——冷,但令人感到更冷的是太平军前方接连不断失利的消息。 东王杨秀清淋着绵绵阴雨站在一处没人找到的地方,伫立发呆,他天朝官服的一角已结成冰衣。湘淮联军集团不到一月即崩溃瓦解,而天国也仅半月的时间,便丢失了四分之一的领土,他有独木难支,大厦将倾的感觉!现在天朝几座重要府城被围,天朝已危旦夕啊!他在等翼王石达开前来商议怎样解救当前天国之困境。 翼王石达开平常坐轿,今日骑着马,在亲卫兵的护卫下,心急如焚地赶往东王府,军事上的连连失利,天王府已对翼王府颇有微词,如非东王府支持,基本不理朝事的天王——洪秀全在奸佞小人的谗言唆使之下,都准备借此机会解除翼王府的兵权了。只有东王知道,军事上的失利非翼王府之过,而如天国没有翼王府的军事指挥,可能亡得更快。 “东王千岁!”翼王心燎火燎冲入东王府,看见淫雨中的杨秀清已全身湿了,头发盖上了一层细细的白,他双眼湿润。东王为天国废寝忘食、呕心沥血、操碎了心,如非其权力的欲望太强,称得上是一位堪比管仲、张良的肱股重臣。 杨秀清移过忧虑的目光,轻声道:“翼王!里面请!”他平日里那洪亮的广西官话有点失调。 翼王头上也是雪丝频添,杨秀清面对这一位既是对手又是盟友的天国中流砥柱暗叹:“翼王!你可要挺住啊!”他对翼王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两人并排走进密室,杨秀清眼睛闪出两道光芒,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强干,只能进入工作状态,他就充满自信、充满活力,给予下属信心,这是杨秀清的特点,石达开不由钦佩地暗点头。 “翼王!颖州还有救吗?”杨秀清浓眉大眼,深峻的眼神注视着石达开,沉声问。 “没有了!”石达开回答干脆。 “颖州城可有五万太平军将士,佑王李远继也在里面哪!”杨秀清无力坐下,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们必须得有所取舍!”石达开同样痛惜,却是无比理智道,“颖州处于淮河北岸,被人民军第十三军所围困,而人民军的第十四军陈兵于淮河北岸,我太平军既便是想救援也过不了淮河啊!颖州城实际上已是一座绝望的孤城!” 杨秀清仍不甘心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翼王冷酷地摇摇头:“没有了!如果我们想救下苏北被围困的徐州城与海州城,就必须得忍痛放弃颖州城!何况,当前的形势东王千岁应是知道的,人民军杨诚志第六集团军携新胜湘淮联军之威,逼进我天京城的西大门——安庆府,我们能坐视安庆府丢失而不理吗?” 杨秀清浓眉紧蹙,本希望湘淮联军能为太平天国护住西面之安全,可谁知曾国藩与李鸿章如此无用,他们以前打太平军的那股霸气、狠气、凶气、锐气哪里去了?“人民军第六集团军乃虎贲之师,他们既然能轻易歼灭湘淮联军集团,侍王李世贤部能抵挡得住他们吗?”他忧心忡忡问。 石达开苦笑:“不能!”他现在对人民军与太平军战力的对比有了比较清醒与现实的认识,不敢再盲目自大。轻叹一声:“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希望侍王能撑住,只要南面忠王李秀成部解决古华的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忠王即可抽兵北上,回援安庆府。”这话,石达开自己都不太相信,不知杨秀清信不信? 太平天国南部战场最令人放心,忠王李秀成统领的几十万大军与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古华部打了个旗鼓相当,太平军三十五万人对阵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古华部两个军(第五军与第八军)又两个师(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的六万余人的兵力(第二集团军的第六军守在中越、中缅边境,第七军的第26师驻防于海南岛,第25驻防于香港、澳门边境。),双方七比一的兵力对比,如果太平军还不能抵挡住人民军的进攻,那么忠王李秀英也不能称为太平军的双杰之一了。 杨秀清睿智,果然他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毫无把握的事上,沉思片刻道:“翼王!既然已决定放弃颖州,可否把安庆府北部庐州府的十余万部队南调增援安庆府?” 翼王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人民军第十四军陈兵于淮河北岸,即可作阻挡我军过河救援颖州城之用,也可作随时渡河以东进我芜湖地区之用,没有庐州府十多万部队的阻挡,他们将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我天京城西部危om险矣!” “安庆府是一定要守的!”杨秀秀可不想让天京城民再过被清廷江南与江北两大营所围困的那种日子。 他接着建议:“翼王手头上不是还有一支二十万人的机动部队吗?可否派往安庆府增援?” 石达开长叹一声:“这二十万部队,我本欲派往苏北徐州府与海州府解救陷于困境的英王陈玉成部的,现在看来,只能把这二十万机动部队分作两用了!” 然而,石达开的长叹声还未停,密室外面,足音跫然,一份十万火急的战报呈送到两位王爷手中。 杨秀清展开急件,仅扫视一眼,便大惊失色,跌坐瘫倒。 “东王!怎么啦?”石达开暗感不妙。 杨秀清软软递过手中的急件,痛苦道:“你自己看吧!” 石达开心里一阵抽搐,惶惶接过急件,飞速一眼,惨叫一声“啊”,天晕地转,同样倒在椅上。 急件上写着:六千人民军上海登陆,苏州府告急! 人民军海军第一陆战师如一把利剑,直刺太平天国的心脏,也同样刺入了杨秀清与石达开的心脏。东面是太平天国的大后方,几乎未有设防,原来与西洋各国达成协议,由他们协防此一方向的安全,可谁知竟是这种结果!西洋人靠不住啊! “翼王!一定要歼灭这股贸进的人民军!苏州府离天京城不到五百里,转眼即到,天京城危om险矣!”杨秀清狠狠命令。 石达开似喃喃自语:“看来!也只有舍苏北的英王陈玉成了!”转眼凝视东王,询问:“派谁领兵前往救援苏州城呢?” 杨秀清咬咬嘴唇:“让辅王杨辅清回来吧!由他领五万精兵驰援苏州城!务必阻这股人民军于苏州城下。” 翼王怪异地瞥一眼,暗忖:“这个时候,还记得保自己的亲信,还真是服了你东王了!”辅王杨辅清身陷于苏北战场,现在既然决定不再派兵救援苏北陈玉成部,那么陷于苏州战场的太平军便凶多吉少,此时被调回,无疑如逃出了火海,捡回了一条性命。 翼王道:“苏州之危近在眼前,辅王还远在苏北,恐时间上来不及啊!”他不想让杨秀清如愿,这会让军中其它将士怎么想?何况他所说的也是实情。 杨秀清明白翼王已洞悉他的私心,他沉默一会儿,仍坚持:“让增援部队昼夜兼程先下苏州城,令辅王杨辅清不需回天京复命,接令后直接南下去苏州城!” 石达开见杨秀清意已决,不好再作反对,他也不想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与杨秀清闹别扭,遂同意。 “翼王!虽如此,可还是不能解我天朝之危啊?”杨秀清苦闷。 “是啊!要想从根本上解我天朝之危!我们还需做重大的战略调整!”翼王赞同。 “人民军派出游击部队深入我腹地搅得我天朝天翻地覆,我们可否也派出若干支部队深入其后,同法效之?”杨秀清深恶痛绝问,如果不是人民军51特种部队一团、第四集团军特种兵营组合、第4骑兵师的游击骚扰,天朝北部与西部战场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困境。 翼王深有感触道:“东王言之有理,我太平军以游击起家,深入敌后,应如鱼归大海,当可搅乱人民军的后勤线!” “派哪几支部队,由谁领兵深入敌后呢?”军事上的事还需翼王最后拿主意。 翼王沉思一会儿,道:“人民军深入我腹地的部队均属其精锐部队,机动性强,其效果相当明显,我们派出的部队也因如此。我建议派出两支部队:北面,由遵王赖文光领一支骑兵部队,人数以两千至五千人为宜,向北进入山东境内游击;西面,由怀王周春领一支精干部队,人数以五千至一万人为宜,向西进入河南境内游击。” 杨秀清赞道:“此议甚佳期,遵王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7 怀王均属能征善战之辈,只能他们能突破人民军的封锁线,必能搅它一个天翻地覆。”接着又道:“翼王!苏北可能还需劳你大驾一番,颖州城的佑王李远继,我们无能为力了,但苏北的英王陈玉成部我们怎也得尽些人事的!”对于太平军双杰之一——年轻有为的英王,他还是颇为不舍。 石达开默然点头:“不用东王吩咐,本王亦会前往!我北上之后,天京东西两面的防务就需东王多操心了!” 杨秀清眨巴一下疲倦的双眼,道:“路上小心,翼王多保重!” 石达开点点头,走出密室,毅然走进绵绵细雨中,他那孤寂的背影消瘦许多。 冬天的草坪,没有春天的嫩绿,夏天的葱茏以及秋天的苍翠,上海外滩,满眼尽是枯草,犹如老爷爷脑袋上的发丝,稀疏的散落在那里,随意而自在。稀稀落落几棵树,垂下枝干,伴着风婆娑劲舞,不过又被重重的冬霜打得弯下了腰,银白色的,闪着光,仿佛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婚纱,摸上去湿湿的,却透寒彻骨。 目送所有的舰只慢慢消失,一位精瘦的人民军海军陆战师战士急得大叫:“怎么就走了呢?我们的火炮都还没有上岸哪?” “就你事多!快跟上!”一位中尉喝道。 散落的一大群陆战师战士正在分头整序部队,动作快的,已在跑步前进了。他们是人民军海军第一陆战师最后一批登陆部队,先遣登陆的突击部队可能已到五十里开外,而他们才刚登陆上岸,还在做着从海浪翻胃呕吐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初期适应活动。 精瘦战士迅速添入部队队列中,还有更惹他急的事在等着他,便也不再去操那只有长官才需操的空心了。他是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一团一营二连的战士,也就是此次抢滩登陆战先遣突击部队陈美列那个营的战士,只不过他是在选拔登陆突击队员时被刷下来的战士。对于没能入选突击部队中,精瘦小战士肚里已憋着一肚子的火,听说突击部队登陆不久便与敌人好好地干上了一仗,他羡慕得要胃抽搐。现在突击部队又已远远走到前头,他如果还不快点赶上归营队,他可能连枪声都听不到了。 黄昏时分,精瘦战士终于赶上自己的营队,“连长!陈小玉归队!”他兴奋道。 一团一营二连连长谢明龙懒洋洋地挥挥手,有说无力道:“归队吧!归队吧!呆一边去!”一夜的激战,一天的行军,突击部队队员已累得站着都可以睡着。 陈小玉哪是那么好打发的?“连长!你们登陆那一仗打得怎么样?说来听听!”他巴结道。 谢明龙白一眼,懒得理他。爱问这问那、嘴巴子多是陈小玉的缺点,陈小玉各项训练优异,军事技术过硬,政治素质合格,他入选突击队中本应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就因为其嘴皮子多,上面担心其话多而暴露目标,遂把他刷了下来。 “连长!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后面还有仗打吗?”陈小玉仍不死心。 见谢明龙仍不理他,他又问:“连长!好奇怪哦!我们陆战师的火炮都未运送上岸!” 谢明龙一怔,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此时,营长陈美列走过来,谢明龙鲁鲁嘴,示意陈小玉问营长,他也觉此事蹊跷,极想知道原因。 陈美列狠瞪一眼,不待陈小玉出声,转身走了。此事,不说陈美列不知道,不能回答,便是第一陆战师的师长郑香析也不好回答。此次海军第一舰队精心策划,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实施“火龙计划”,只是为了送第一陆战师上岸作诱饵,吸引太平军各部前来围剿。他总不能告诉战士们,海军的精英部队只是一个诱饵吧!那些百里挑一,刻苦训练的战士们还不把肺气炸? “没有火炮!我们怎么打苏州府?总不能让我们拿着步枪去打又高又大的苏州城吧?”陈小玉越想越不明白,不满道。 “我们并不是要打苏州城,只是威胁苏州城而已!你们要想攻城打仗,别做梦了!”一位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下士一旁挖苦道。 “去!去!你懂什么?”陈小玉恼怒地驱赶,这是与他同一个连队同一个排的战士马西文。二连此次有十个战士未入选突击队,马西文与陈小玉便是其中的两个,只是陈小玉是因为嘴不牢,而马西文则是因为军事技术有所欠缺。马西文是一个书生,爱看一些战法战术方面的书,但体质偏弱,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到陆战师里来的,平日里,陈小玉很看不起他。 “说下去!”连长谢明龙瞪一眼陈小玉,吩咐马西文。 “我们第一陆战师只是一个诱饵!上面根本未作打下苏州城的打算!”马西文嘲讽道。 “此话怎讲?”谢明龙惊问,却觉马西文的话有理。 “你们不见我们身上背的东西是什么吗?除了干粮,还是干粮!这是为了作长期运动作战之用,在敌区筹粮困难哪!”马西文解释。 “难怪部队在出发之前还少见地给每一个战士发了一些银子,而不是根据地的华元,想来这也是为了在敌占区方便购粮之用的吧!”陈小玉也后事诸葛亮似地(炫)恍(书)然(网)了悟。 “既然是运动作战,当然不需要笨重的火炮了,这也是为什么此次登陆时,我陆战第一师火炮营未同时上岸的原因。”马西文骤然自信满满,颇有大将之风般,肯定道,“我敢断言,我陆战第一师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将以跑步行军为主,打仗为辅!大家就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吧!我在发前是准备好了两双鞋了的!” 许多人嗤之以鼻,二连连长谢明龙追问:“既然如此,为何我们还要奔袭苏州城?难不成为了当好这诱饵真的让我们用步枪去攻城?” 马西文笑道:“诱饵放在哪个位置才能起最大的作用呢?当然是敌人的心脏位置了!苏州城是太平军的后方,离天京城不到五百里,如果有一支几千人的人民军部队出现在苏州城,敌人会怎么想?” “那当然会派出部队死命进剿了!”陈小玉道。 “上面就是要这个效果!”马西文苦笑,“当吸引到足够多的太平军来援后,我们便会转移!”“太平军至少应有五万精锐部队来参与围剿吧!”他凝神眺望远方,喃喃自语“吸引住这五万太平军,对人民军其它战场将是一个巨大的帮助,联合作战指挥的人厉害啊!” “妈的!又是给陆军作嫁衣!”陈小玉窝火得很,“什么功劳都让他们陆军给占去了,就不能让给我们一点吗?”其它士兵亦是蛮是火气,他们颇感委曲,他们这支不输于陆军特种部队的精英部队,居然做着这诱饵的活。 “小玉!小玉!”一个战士紧张地拉扯陈小玉,轻声提醒。 “别拉我!拉我干什么?”陈小玉火气直冲。 “小玉!师长!师长!”战士脸扭成怪样还在好意提醒。旁边一位肩扛少将军衔三十来岁的魁梧军人威严的伫立着,其它战士早就笔直耸立。 “师长!师长怎么啦?就是师长也得为我们海军部队说话!”陈小玉背着身还是发脾气。 “哟!还满有脾气的嘛!叫什么名字!”第一陆战师师长郑香析微笑问。 “哦!师长!”陈小玉反应过来,立刻立正道:“报告师长!中士陈小玉!” “陈小玉!好!我记下了!”郑香析点头,然后大步离开,临离开时,他招来一营营长陈美列,吩咐:“刚那位作分析的战士是谁?” 陈美列道:“师长!是下士马西文!” “你让他去师部报到!”郑香析吩咐完后,再也未回过头。 第二百七十六章恼擦屁股 在陈小玉、马西文等人在闲谈之时,人民军海军第一陆战师师长郑香析正好从旁经过,他没有想到下面还有如此能人,仅从部队携带的一些用品上便能分析出这么多的道道来,这还不足为奇,因为只要是受过培训的一般作战参谋都有这种分析能力,那个叫马西文的小小下士厉害的是他居然可以猜测出太平军将会派出多少兵力来围剿。 刚接到军情部天京中心情报站的交通员送来的情报,太平军有一支五万人的部队正日夜兼程赶往苏州府,这正与下士马西文所猜测的数字完全相同,这就不得不引起郑香析的惊奇了,这也是郑香析直接调马西文去师部的主要原因。 “师长!下士马西文向您报到!”马西文被营长陈美列一道命令,莫名其妙来到了师部。 “马战士!愿意来师部工作吗?”郑香析魁梧的身体与马西文弱小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师长!请允许我提醒您,我只是一个刚入伍不到半年的下士新兵!”马西文虽瘦小,但身体站得笔直。 “这不是问题!你可以去师参谋部,也可来我的警卫班!”郑香析让马西文选择。 “我愿意去师参谋部!”马西文毫不犹豫道,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参谋官是他的梦想。 “好!”郑香析赞赏。参谋部人才济济,军衔最底也是上尉,马西文一个下士选择去那,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在那,他可能连话都说不上。如选择进郑香析的警卫班,则可得到许多与郑香析直接接触的机会,更容易得到提拔。但就是这样,马西文还是创造了人民军的一个纪录,一个入伍仅五个月、没有进过军校的下士进入了师一级的参谋部。 “是!”马西文兴奋无比。 “马战士!你觉得我陆战第一师怎样才能当好这诱饵?”郑香析肯定马西文前番的分析,实际上已是承认了此次第一陆战师的战略意图是什么。 “我第一陆战师佯攻苏州城,吸引住足够的太平军来援,这不成问题!我们需考虑的问题是待太平军援军到来后,我第一陆战师该向哪个方向去?”马西文一指点中要害,这正是第一陆战师参谋部及郑香析本人苦苦思考,举棋不定的战略问题。 “说下去!”郑香析越来越觉得这马西文不简单。 “我第一陆战师佯攻苏州城吸引太平军来援,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之后,我们有三个方向可进,有三种战术可用。三个方向是:向北,向苏北进军,以接应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进攻;向南,进入浙江,以接应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的攻势;向西,进一步威胁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向东,是后退,是大海,这不在我们考虑之列。”马西文侃侃而谈。 “三种战术是什么?”郑香析笑容满面,他真的发现了一个人才,马西文的分析比师参谋部许多科班出身的专业作战参谋还要来得有条理。 “三种战术,一是大运动作战,配合任何一个方面的人民军集团军作战;一是以我为中心,展开游击骚扰战,打击太平天国的经济、军事与后勤力量;三是建立根据地,运动战与游击战相结合,开辟出一块新天地。”马西文显然对这次海军第一舰队的“火龙计划”下过一番功夫,对人民军的高级军事教材《林逸军事》作过一番细致的研读。 “精辟!”郑香析拍腿赞道,接着问:“我们应该向哪个方向进军?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术?” 人是需要鼓励的,此话不假,开初还是战战兢兢的马西文此时心里充满自信,走近地图前,语出惊人道:“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呆在苏州府附近,采用第三种战术,运动战与游击战相结合,建立以苏州府为中心的根据地。这样既能始终保持对苏州城强大的军事压力,可以很好地完成联合作战指挥部交给我第一陆战师吸引敌人的战略任务,又可很好的地生存下来。” 郑香析走到地图面前,深思良久,道:“很好!苏州府河流湖泊众多,水网星罗密布,我第一陆战师生存下来不成问题,但需修改一下的是改建立以苏州府为中心的根据地为建立以太湖为中心的根据地。” 马西文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得怎么样,一直在等待郑香析的表态。他认真思考郑香析的改动,觉得以太湖建立根据地更有道理,“还是师长考虑周详!”他恭维道。 郑香析并不以为喜,他侧目怪怪地看一眼马西文,暗忖:“他那么细致的地方都考虑到了,怎会到最后连‘建立以太湖为中心的根据地比建立以苏州府为中心的根据地’要好得多都未意识到呢?” 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天还没甚亮,浓厚的白雾不但把远处的山林都藏起来了,而且也把低处的东西也笼罩起来了,连房屋的窗子都像挂起白的帘幕一般。在这大雾中,树枝上挂着一颗颗露珠。 冬天的田野,显得特别空旷、辽阔,寒风在田野里无阻挡地呼啸着。农家堆放的柴草堆被吹得翻滚起来。树枝上的最后几片黄叶被吹落,这些叶子也像怕冷一样,一片跟着一片向土沟里滚着,向正在行进着的人民军海军第一陆战师战士的脚下滚着。 第一陆战师奔驰在驿道上,他们不仅不怕太平军发现,而且还故意喧哗,以吸引别人注意。急行军一上午之后,第一陆战师到达苏州城下,他们故意大张旗鼓地做着攻城夺池的架式,苏州城里的太平军与百姓人心惶惶,人民军来得太快,他们翘首以待的太平军援军却迟迟不见到来,其心中的惊恐不安可想而知,他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得到援军的到来。上面传来“严防死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严令后,城内的守军便把城内所有能走跑得动的人都动员起来了。 第一陆战师对苏州城围而不攻,但他们向苏州城方圆三十里范围内派出大量侦察兵,探悉各个方向太平军的动向,在西北面,郑香析还让陆战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8 师一团前进至离苏州城五十里的望亭镇,等候从天京赶来援救的太平军,伺机重重打击一下太平军的先头部队,但郑重嘱咐:千万不可恋战。 苏州城里的守军纳闷时间已过去一天一夜了,人民军为何还不发起攻击?一天之中,他们派出五支求援分队冲过人民军的封锁线,说也奇怪,只听见人民军枪声四作,却不见太平军士兵受伤落马,每一支求援分队均顺利通过人民军的阻挡与追击。 第二天,望亭镇,一团吃过早饭没多久,大约8点30分多名侦察员来报,从天京增援而来的太平军先头部队五千人已到达望亭镇五里外的小英村,一团的士兵们迅速进入早已设置好的伏击阵地,静静地等着敌人。半个小时后,几十名太平军一边蹚道,一边四周搜索,向一团埋伏的方向走来。心急如焚的太平军贸然前冲,进入陆战第一师一团的伏击圈中,当太平军完全进入设伏区后,团参谋长高喊“打”!发出进攻信号。早已严阵以待的战士们拿出手榴弹,一齐飞向敌人,随着两声巨响,浓烟尘土交织一团,阵地上叫喊声不断。战斗打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太平军抵挡不住,开始往来路撤退,随即人民军向敌人发起冲击。太平军在人民军的突然打击下,阵脚大乱,四处奔逃。 太平军大部逃出,一团二营负责阻住入口,而一营与三营负责收拾被围在包围圈中的太平军残余,很快未冲出去的太平军大部被歼,但还剩下20多个太平军士兵,就是不投降,躲在一个沟壑里负隅顽抗,他们知道太平军的大部队马上就要到了,而刚退出去的太平军兄弟们也不会不救他们。 四周都是平地,视野开阔,人民军战士很不好接近,一时半会打不下来。外面太平军攻势愈猛,而后续的几万太平军还有20多里就要到了,怎么办?一团团部令陈美列的一营想办法解决,三营则又被派往协助二营打击外面太平军的攻击去了。 陈美列把任务下放到谢明龙的二连,谢明龙挑出6个神枪手,设伏在周围,又调来包括陈小玉在内的可以把手榴弹投至60米以外的几个投弹手,冒死匍匐前进,较接近沟壑后,再往沟里扔手榴弹,太平军如一跑出来则由6名神枪手开枪。陈小玉军事技术还真不是盖的,他扔出两颗手榴弹,两个颗都正入沟壑中,五分钟不到,很快解决了残剩的二十多名太平军士兵。 入口处,二营与三营发起冲锋,再一次击溃太平军的进攻,太平军溃退,人民军谨记师长郑香析的叮嘱,绝不恋战,见好收兵,趁机撤退,一个小时后,后续太平军到达望亭镇。 此次望亭镇伏击战,太平军损失达一千余人,他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在望亭镇至苏州城这一段路上耽搁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傍晚时分,他们才赶到苏州城。此时,陆战第一师一团早已撤退,而围城的陆战第一师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安徽蒙城,有一间四方形的大院,砖边石心墙壁,顶上盖着大瓦,瓦脊有一条龙,上边涂画着图案,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司令部便设于此。在暖和的屋里,年轻的集团军司令许奂中将站在火炉,跺着脚,哈着气,边烘着手边骂道:“这鬼天气,冷死人了!”他刚从集团军后勤部过来,前线的战士冷,他催促后勤部赶快多送一些御寒之物去前线。 “司令!这才只是初冬,而且还只是在黄淮地区,如果是隆冬,又是在更北的地方,那才叫冷呢!脚踩地上,就像踩在冰块上一样,人撒出的尿没落地就变成了冰棱!”刘光明笑道。他是许奂从第十六军要过来的军务秘书,是本地人。 “这也太夸张了吧!”许奂不信,暖和一会儿后,他脱下手套,走到沙盘前,接着问:“颖州城打下来没有?” “还没有!”刘光明走近许奂,“天冷,不好打啊!” 现在人民军第四集团虽说围住了颖州城、徐州城、海州城,但却打不下来,只得与太平军的北部大帅营相持着,毕竟太平军的北部大帅营陈玉成部有三十余万人哪! 上次,人民军最年轻的集团军司令许奂中将与太平军最年轻的统帅英王陈玉成之间的对战,只能说打了一个平手。开战之初,陈玉成战略调动成功,顺利救出赖文光部捻军,陈玉成胜一筹;可末期,太平军第一路军三万余人被人民军围歼,损失惨重,又是许奂胜一筹,因此,两人只是打了一个平手。 此番两位杰出的年轻将领再次对战,许奂依靠人民军强大的战力,已完全压倒陈玉成,虽然太平军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但陈玉成犯了一个决策性的错误,他不该把几十万的太平军放在城中。陈玉成对人民军战力战术有过研究,认为不能与人民军展开野外阵地战,这固然不错,但想依靠高大的城墙,固守一城一池,以阻挡人民军的进攻,却容易被人民军围困,陷入弹尽粮绝的困境中,这不是上上之策。其实,最佳的办法是裁减部队,浓缩精兵,采取大范围的游击战,但依太平天国的卫国战略,那是根本不能的。 “颖州城已被围二十天了,如果颖州城还不能拿下,势必拖累人民军其它战场的进程!”许奂死死盯着沙盘上的颖州城,“命令第十三军不要怕死人,务必在三天之内拿下颖州城!”为着一个颖州城,耗着第四集团军两个军的兵力,许奂极欲空出这个两军投入到其它战场。 许奂有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呈报到了联合作战指挥部,它可以令人民军各部不需牺牲太多人去攻打坚固的城池,就可以打破目前这种僵局,击溃太平军这种以城为点,连成一线的防线,只是从开封城已移至归德城的联合作战指挥部迟迟未予答复,所以他也就只能依原计划,稳打稳扎,一步一步地向太平天国境内推进了。 刘光明刚转身下去传达命令,房门又被推开,一股寒风见隙钻进来,许奂蹙眉缩缩脖子,他这个南方人,确实不太适应这北方的寒冷与干燥。 “司令!军情部天京中心情报站传来消息,太平军遵王赖文光率领一支四千人的精锐骑兵从我徐州城与海州城之间的防线突破,已进入我山东沂州府解放区。”司令部莫参谋报告。 许奂马上低下头察看地图,一支四千人的骑兵部队虽掀不起什么大浪,但由它钻入人民军的后方,心里总是感到不舒服。良久,许奂直起腰嘲笑:“开初拼命想逃出山东,现在想方设法钻回山东,这个遵王赖文光肯定吃错药了!” “不用理会他们,通知我集团军后面的第七集团军,交由他们处理吧!”许奂吩咐。 莫参谋走后,许奂陷入沉思,由太平军一支四千人的骑兵部队可以轻易突破防线可知第四集团军在徐州城至海州城之间的防线极为脆弱,如果太平军有更多的部队前来攻击呢?后果不堪设想! 太平军坚守城池不出,这是一个麻烦事,怎么才能逼太平军出城呢?许奂苦思良久,决定不等联合作战指挥部的批准,大胆执行自己的那套作战方案。 许奂来回急踱几步,突地打开房门,大声道:“刘参谋!刘参谋!” 刘光明刚从参谋部传达命令回来,喘着粗气,吐着白雾跑进来问:“司令!什么事?” 许奂肃然道:“记录命令!淮河北岸的第十四军强渡过江,跳过凤阳府,直逼天平天国首府——天京城;围攻颖州城的第十三军暂停攻城,令其置两师于淮河江北岸,接替第十四军原来的位置,并作随时准备渡江的准备;围困海州城的第十六军解除对海州城的围困,大步向南奔进,直向天京城;围困徐州城的第十五军解除对徐州城的围困,除留一师置于徐州城西面以防太平军西进外,其余三师大踏步向南,直向天京城;深入敌后清河附近的第4骑兵师做好接应大部队南下的准备;通知我集团军背部的第七集团军,让他们南下,接替下我集团军空置下来的防地;同时通告联合作战指挥部我集团军的新调动。” 刘光明越记越吃惊,这不是完成打乱了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作战部署了吗?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好,直向太平军的首府——天京,一定可以引得各路太平军回援,这样就可逼迫太平军与人民军在天京地区范围内进行决战,可以大大节省解决太平天国的时间。如果,其它各战场的人民军集团军也同时采取这种直向太平天国心脏——天京城的战略,效果可能就更好了。 刘光明跟许奂已有一段时间,渐渐已熟悉许奂的性格,知道什么时候他可以提出意见,什么时候即便是提了,也无任何作用,因为许奂主意已定。显然,此时就是不宜提意见的时候,他默默记录完毕,递给许奂签下大名后,转身而出,他只希望联合作战指挥部千万不要撤了许奂的职。许奂无疑是一个相当有军事才能,有人格魅力的将领,刘光明对许奂有一种对偶像似的崇拜,尽管他的年龄还比许奂大上那么一两岁。 许奂的这一部队调动,触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了整个战局的方方面面。 “乱了!乱了!”在归德城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及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将铁青着脸,不满地大吼。 他对许奂提交上来的那一份作战方案一直在作细致研考,觉得还是太过冒险。按此计划,虽能逼太平军决战于天京城下,可整个战局将被搅得一片混乱,人民军与太平军犬齿交错,太平天国不能对人民军设防,同样地,人民解放区也不能对太平军设防,这样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可估量,不是一场战争的胜利就可以挽回的。 还有,虽然那样可以歼灭太平天国的主力,加速太平天国的灭亡,但却不能清除干净太平军的残余,那些散落各地的太平军今后清剿起来又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时间? “这个许奂,太胆大妄为!”吴命陵拿着第四集团军司令部传来的急件的手在发抖。可他没有资格撤消一个集团军司令的职务,他除了写一份报告禀报总部及及时对各战场作出调整外,什么事也做不了。发一份措词严厉的批评信?吴命陵觉得无任何意义。想到林逸对许奂的宠爱,觉得就是写一份报告上去,可能也不会对许奂怎么样,他索性连报告也懒得写了。 这份急件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长叹一声:“许奂!你害了我了!”他决定偷偷给许奂把屁股擦干净——实施许奂提出的作战计划。 他疾步走到作战室,极不舒服地下令:“安徽第六集团军杨诚志部:停止实施围攻安庆府作战计划,第二十四军与第二十三军越过安庆府,直向天京城;第二十一军置于安庆府西面,以防太平军可能的西进;在洞庭湖剿匪的的第二十二军火速东进,如有太平军突破人民军第二十一军防线,可就地设置第二道防线,阻击之,如未遇任何之敌人,可继续向东,直向天京城。浙江第二集团军古华部:第八军设衢州——温州防线,以防太平军的南下;第五集军与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放弃对衢州城的攻击,向北直向天京城方向。台湾海军第一舰队许东阳部:第一舰队入长江口,溯江而上,取向天京城;苏州地区第一海军陆战师北上,直向天京城。” 下达完命令,吴命陵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心里就若吃下一只苍蝇般难受,他是被毛还没有长齐的许奂小子逼的! 这是一次豪赌,人民军集中大约七个军二十余万人的部队逼太平军在天京地区决战,虽然太平军人数多达一百多万,但人民军取胜并不成问题,吴命陵赌的是太平军因为天京城之危,各部全速回援,不会与人民军来个错肩而过,进入人民解放区内。“天京城的重要性应该要比人民解放区的一些普通地区来得重要吧!”吴命陵嘀咕。其实,他的心心里也在七上八下打着鼓。 第二百七十七章不谋而合 整个东南战局都乱了,在空旷而寂静的田野里,在黄叶落尽、飞鸟尽去的树林中,人民军各路大军顶着寒风,冒着夹雪的雨丝在各条道上奔驰,目标直指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 “英王!不知何故,围困我徐州城的人民军已退!”今日轮值巡城的启王——梁成富飞跑进来。 这段时间正为战事愁眉不展的陈玉成惊而不信道:“哪来的此等好事?” “英王!此乃千真万确之事,不信,您可登城一望!”梁成富指着门外,兴奋不已地肯定道。 军中无戏言,陈玉成跑出太平军北部大帅营,直奔徐州城楼,后面跟着一大路的部属、亲卫兵。 陈玉成举着单孔望远镜前、左、右三个方面认真了望,前几日人头攒动的景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寂。虽然他表面不动声色,但他的脑子却在飞速旋转。周围的部属幕僚们则在窃窃私语,商量讨论。 陈玉成14岁随叔父陈承镕参加太平军,为童子兵,16岁任左四军正典圣粮、职同监军。他攻岳州、克武昌、夺黄州、取德安府,大败固原提督孔广顺,署湖北提督讷钦;后又率部西征东援,破江北大营,解天京之围,21岁封英王,可谓身经百战,战功显赫。他做事稳重,事事精细测算,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常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但此事蹊跷,一向小心谨慎的他不敢贸然作出决断。他放下望远镜,望着淫雨霏霏的天空,陷入沉思中。 “派出四路探子分队出城打探消息,然后速速禀报!”陈玉成气沉丹田,突地侧身沉声命令。人民军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吃过人民军的亏之后,他显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19 得异常慎重。听说与之对手的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统帅也是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将领,他激起与其一争高低的豪情雄心。 “人民军占据好局,为何要撤退?”陈玉成好生疑惑,“其中必有诈!”他挥挥手让下面的将领们先行下去,再没有探得可靠情报之前,他不会草率行事,但他还是命令众将领们做好随时追击的准备。 陈玉成独自一人伫立于城墙头,身上衣襟已生出无数茸茸的雨细毛,今日的北风凛冽,却不能让顶风淋雨的陈玉成有丝毫感觉,他猜测人民军撤退不外乎三个原因,其一天气寒冷,人民军后勤出现困难,不得不撤退;其二人民军使计,欲引诱己部出城,于野外围歼;其三人民军改变了攻击方向。 三个原因中,第一个原因应不成立,各方面汇报都未说人民军后勤出现了困难;第二个原因最有可能,此正是令人最难判明的地方;第三个原因则是令人最不愿见其出现的,如果人民军改攻击目标为天京的话,那么,己部想不出城都不可能了! “英王!雨雪大了!”一个年长的亲卫兵挨近,恭敬而慈爱地轻轻提醒。 陈玉成摇摇手,示意不要打扰他,他就是要站在寒冷的北风中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在等待探子分队的回报,更是在盼望东面海州城祜王——蓝成春的消息禀报,如果海州城的围困也被解除,那么情况就危om险了!人民军的撤退很有可能是第三种原因,改天京为攻击目标。 一个小时之后,探子分队回报,人民军已加速向南而去。不久,东面海州城祜王——蓝成春派人来报,人民军对海州城之围困解除。 陈玉成对天喟然长叹一声:“唉!”终于不幸而言中了。他快步走下城楼,边走边嚷嚷:“所有将领到大帅营听令!打开城门,各部准备出发!”明知追击人民军是危om险之举,但又不得不追击,这是令其最痛苦最无奈的地方。与其等到天京城危急,天王府、东王府、翼王府下达救援命令,己部被迫回援,还不如早作准备,早早回援。 “淮王——邱远才领兵二万留守徐州城;导王——陈士才领兵五万溯黄河而上,向河南进军,攻击人民解放区之归德府,与进入山东沂州府的遵王赖文光部遥相呼应;从王——陈德隆令兵二万留守海州城;其余各部追击南下之人民军!”陈玉成在大帅营内果断下达部队调动命令。 现在整个战局变得怎样,陈玉成并不知道,但他知道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加速南下,目标一定是天京城,而第四集团军的行动,也绝不只是人民军一个集团军的单独行动。对于战局新的变化,陈玉成相信翼王府会及时作出调整以应对。 “第四集团军贸然南下,不说其后勤补给线路拉长,其后勤补给会陷入困境,就是前面滚滚黄河的阻挡,他们也休想可以顺利达到其战略目。”他暗忖,“何况翼王府一定还会派出精兵阻击之。”他虽忧心此次追击有凶险,但同时他也有信心可以挫败这一路人民军的南取天京城的战略意图。 冬天的田野颓废孤零,灰蒙蒙的天穹下,飘零着几棵孤零零的秃树,田野似乎沉睡在静谧的天穹下。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南下部队飞奔于一望无垠的田野间,而瑟瑟的冬风肆虐着。 许奂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立于一条小河旁,河上有一座拱形石桥,下面没有桥墩,只有一个拱形的大桥洞,连绵不断蜿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从桥上跑过。部队南下已有一天一夜,今日老天爷开眼,停下延绵近半月的阴雨天气,吝啬地展出了一个咸蛋黄似的太阳。 “司令!我们该去赶司令部机关了!”军务秘书刘光明赶马过来提醒。不远处,几个警卫立马而驻,他们脸上一片焦虑,在野外,许奂老是这样立于一处一动不动,给他们的警卫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不急!徐州城与海州城的太平军有什么动静没有?”许奂凝视轻轻流淌的河水,头也不回,冷冷地问。 “徐州城与海州城的太平军出动了!他们约二十万大军追着我们的屁股后面,滚滚而来!”刘光明崇拜地望着许奂,一切事情好像都在许奂的掌握中。 “联合作战指挥部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许奂随意地问,其实他心里揪得紧紧的。 “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刘光明心里一样担心,他甚至于祈望联合作战指挥永远都不要有消息传来就好了,他怕新消息传来的同时,一份撤职命令也到了。 许奂抬头望天,嘴角抽动,有讥讽的意味,却没再问。他的脑海里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撤职不撤职的问题,依目前的情况,撤职至少也需等到仗打完去了。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两幅图画,一为人民军飞奔如流图,二为太平军追赶不舍图。 太平军胆敢出城追击,许奂佩服太平军的勇气。如果是别人,许奂肯定认为此乃愚蠢之举,可对方是太平军的双杰之一——英王陈玉成,许奂便不敢如此轻易下这种决论了。 对于许奂再次与陈玉成交手,不知是巧合还是宿命,人民解放区的各大新闻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许多人拭目以待,想看看两大青年才俊,天才军事将领的对决,到底谁更胜一筹?然而,许奂却对此不屑一顾,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人民军与太平军没有可比性,那么他们两人的对决也就没有可比性。 第一次交手,陈玉成抢得先机,成功调动第四集团军各部移动,顺利解救出赖文光部捻军,许奂并不气馁;而后,第四集团军歼灭陈玉成部第一路军三万余人,许奂也并没有感到丝毫得意,他只是认为此乃理所当然之事。 “得哒!得哒!”一匹快马从后面飞奔而来,刘光明回首遥望一眼后,报告:“司令!是莫参谋来!”同时,他的心也跟着巨跳起来,莫参谋是第四集团军参谋部负责与上面联系的情报参谋。 许奂冷然,依然注视着远方。莫参谋跳下马,急报:“司令!总指挥部消息!” 许奂紧闭眼睛,沉声道:“说!” “联合作战指挥部下达了最新的作战命令,并向各集团军通报了全局的情况,目前,除我第四集团军三个军向太平天国天京城进发外,第六集团军有二个军,第二集团军有一个半军也正向天京城进发!”莫参谋大声道。 许奂脸上未露丝毫得意,反而觉事态严重,因为第四集团军的擅自行动,逼得联合作战指挥部不得不调动全局以策应第四集团军的行动,事情超出了许奂的控制。“我不是另有一份详细讲解第四集团军因何如此行动的说明吗?难道吴部长没有看?”许奂嘀咕。行动说明中,许奂指明第四集团军的南下实为佯动,旨在引出城中的太平军,然后在野外歼灭之。 “没有了?”听呆立着的莫参谋未再言语,许奂终于回首过来。 “没有了!”莫参谋摇摇头,他感到莫名其妙,还应该有什么吗? “你先下去吧!”许奂挥挥手。刘明光忐忑不安的心终也停稳下来,他不知道为何上面不仅没有撤职令下来,就连一句语重点的批评语也没有,好像此事就像是在按原计划进行一样。许奂也是大感意外,不明其中的个味。 联合作战指挥部不采纳那套方案,自有其它方面的考虑,比如不愿造成地区混乱,不愿战局失控等等。但许奂胆敢擅自行动,绝不是他少不更事,而是其第四集团军所处的位置特殊,他的背部有第七集团军做依托,即便第四集团军南下后,太平军也不可能真能突入到人民解放区腹地去。 现在好了,三个集团军主力均剑指天京城,打乱了许奂的计划,联合作战指挥部反过来逼迫他不得不按他提交的那套作战方案行事,他不由苦恼起来,不知是不是还该设伏歼灭追赶的太平军?现在的机会多好啊!近二十万太平军于野外游动,随便派出几支穿插部队守住几个关隘要点,即可把太平军围困于野外。 冬天的田野,庄稼早已收割,大地一片荒凉,大山早已脱掉繁花满目、绿叶层积的虚饰,裸裎出本色,这份朴实令人产生感恩之情。就战争而言,什么时候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都是第一位的,许奂咬咬牙,毅然道:“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休息,等候命令!” 一声令下,以声传人,命令从中间开花,一南一北很快传达到队伍的首尾。 许奂带着刘光明等人赶马追赶司令部机关分队,他想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根据各路汇总而来的情报,集团军参谋部已把新的敌我势态图制出,北面:陈玉成部近二十万太平军分成两路,一路由徐州城出发,沿大运河而下,已至骆马湖一带,一路由海州城出发,已至大伊山一带,两路与集团军后卫部队相距近一百里;南面:石达开部五万余人溯大运河而上,已至白马湖,距集团军前锋部队一百五十余里。 许奂意气风华地指着地图,豪气道:“送上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吃,对不起英王陈玉成的诚意!” “司令!太平军近二十万,而我集团军目前所能聚集的部队不过两个军,五万余人,怎么歼灭他们哪?”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忧心问。 许奂狠瞪一眼,上次张志明妇人之仁,擅自多给赖文光部捻军一天的时间思考投降,恰恰这一天的时间,却让杨辅清部太平军的救援部队威胁到人民解放区其它地方,遂迫使第十六军不得不放弃对赖文光部捻军的歼灭。对此,集团军政治部写出报告建议人民军总政治部撤掉张志明的军长之职,如不是许奂的阻挡,张志明可能早已不能坐在这里沉声质问人了。 张志明有能力,许奂还是知道的,只是欠缺一点狠劲。对于狠劲,他还是最欣赏以前他的老部下,原第四军第16师被撤职的有“刽子手”之称的关隆民师长。关隆民被撤职后,许奂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他,每次去南宁,他都去看望关隆民,在他在南宁政治学院学习期间,他还多次与关隆民交谈。许奂曾几次要求总政治部恢复关隆民职务,特别是在由他牵头组建第四集团军时,他特别提出让关隆民到第四集团军来,可均被总政治部政审委员会卡住。 “我人民军什么时候依靠数量来取胜了?”许奂生气地反问。 “解决陈玉成部太平军,可以重重打击整个太平天国的士气,其中的政治意义,不用我多话;而解决这股追兵之后,我集团军可以放开手脚,无后顾之忧地大踏步迈向天京城,其中的军事意义,不言而明。”许奂沉声道。下面的人没人敢再出声,集团军政委与参谋长均不在场,政委在西线战场指挥第十三军与第十四军对颖州城发起围攻之战,而参谋长则被借调到了联合作战指挥部。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打歼灭战的问题,而不是打不打歼灭战的问题!”他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众人。 “我的意见是在北六河两岸,北至宿迁、沐阳,南至黄河北岸的地区,设置歼灭战场。此一地带,西有黄河、大运河阻挡,东是大海,对我军有利,可为我军节省许多阻截的兵力。另北六河两岸,河流众多,水网密布,太平军虽有二十万之众,却不利于展开大规模作战!”许奂分析。 “当然,我们也不能狂妄自大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二十万太平军,我们是吃不下的,但我们吃下十万太平军应不成问题!”许奂头脑清醒,话锋一转,务实道,这令下面将领放下心来。 “我的想法是吃掉从徐州城出发的西路太平军,你们看怎么样?”许奂指着地图询问。 众将同意。 “司令!能确定太平军一定会进入北六河两岸这个包围圈吗?”一个少将站起来问,他是第十五军军参谋长。 许奂摇头道:“不能!依陈玉成的英明与谨慎,他不会轻容上当。但我们可以制造出机会,让他放心大胆地进来!” “怎样才能让他放心呢?”少将又问。 “我们需摆开架式渡黄河,让陈玉成知道我们已过河了,他就放心了!”许奂充满自信。 又详细讨论一些细节后,许奂见大家思想已基本统一,于是命令:“第十六军第64师与第63师于东面吴集镇、白皂镇、李集镇、新安镇一线设置阻击阵地,阻挡东面从海州城出发的东路太平军的救援;驻于淮河北岸的第十三军第52师与第51师向东奔驰,待西路太平军进入包围圈后,夺下宿迁城,封住西路太平军向西的逃路;快马通知北面的第七集团军,派遣一个军奔袭沐阳,并封锁新沂河北岸一线,封住太平军的北退之路;已过淮河的第十四军继续向天京城进发,以牵制石达开部,令其不能北上;剩余之第十六军两个师、第十五军三个师及骑兵第4师背靠黄河,向包围圈中的太平军发起致命一击。”这样,实际上参与歼灭战的人民军部队已是三个军又两个师的兵力,人数多达九万余人,下面的将领心里踏实许多。 许奂停顿一会儿,又道:“为了为北面与与西面的部队争取更多的赶路时间,集团军现在开始减慢行军的速度;为了令西路太平军能放心大胆地追击我军,第三天上午八时,集团军大部队作渡黄河之准备,让集团军三分之二的部队渡过黄河,待晚八时,所有部队务必于天亮之前又重渡回黄河北岸。” 暖暖的阳光下,一棵棵树就像一位位独立寒霜的沉思者,在静谧的冬天之中默默吸吮大地的力量,暗地里孕育着涌动的春潮。久视田野,蓦然间,一点绿意映入眼帘,英王陈玉成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0 惊吓一跳,这种寒冬,哪来的春色? 绿色移动,渐渐近至,原来是一匹快马飞来,身着绿装的启王梁富成跳下马,焦急地问:“英王千岁!为何不加速追击步伐?眼看便可接上人民军之后卫部队了!”他非常不满陈玉成的胆小与谨慎,既不敢与人民军正面一战,即便追击,都是缩头缩脑,这完全与原来的英王迥异。他受够了这种怕三怕四的懦弱行为。 陈玉成冷冷道:“人民军不是也放慢脚步了吗?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队需与人民军保持一百里的距离!” “我军如今占尽人数优势,还不敢打击人民军,这样还如何能取胜?”梁富成责问,火气渐大。 陈玉成不为所动,淡淡道:“待人民军渡过黄河之后,我们再加速追击不迟!” 梁富成气得半死,暗忖:“待人民军渡完河了,还追什么追?看来,英王想等到人民军打到天京城下,才会动手了!”他悻悻而去! 第三日上午十时,探子回报,人民军开始渡黄河。 “人民军最先上船的是什么部队?”陈玉成兴奋起来。 “火炮部队!一整船一整船满是西洋火炮!”探子禀报。 陈玉成大声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令启王梁富成部为先锋,火速奔往黄河岸边,待人民军渡过一半时,发起攻击。”接着又令探子分队加强侦探,半小时一报!火炮部队笨重,先过火炮部队,他已可断定人民军一心想渡河了。 启王梁富成大喜,终可放开手脚干上一场,即刻领命而去。 陈玉成忙拦住他:“梁王!千万谨记,一定要等人民军渡河一半之后,方可发起攻击,如有不对,速速撤退!” 梁富成频频点头,只想急于离去,哪还在意其它?待梁富成离去,陈玉成心神不宁,不知令梁富成为攻击先锋是否错了? “令东路海州城太平军向我西路靠拢!”陈玉成放心不下,补充道。他想如万一不妙,两路太平军二十万兵马集于一团,想人民军亦无奈何。 “报!翼王有令!”陈玉成刚下达完命令,一匹快马飞至,战局发生新变化之后的第四天,终接到翼王府新令。 陈玉成赶紧跑近,扶住伏地而报的传令兵,急问:“翼王怎么说?” “翼王令英王部待人民军渡黄河一半之时,从北岸发起攻击,而翼王自会从南岸发起攻击,两部夹攻,务歼敌于黄河两岸!”传令兵站起来,喘气禀报。 “好!知我者翼王也!”陈玉成兴奋赞道,他的想法与石达开不谋而合。 第二百七十八章难逃上当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生戎装的许奂英气逼人地立于黄河岸边,面对滚滚东流的黄河水,面对波澜壮阔的黄河水面,纵然手下千军万马在百舸争流,场面宏伟壮观,但他仍觉人太渺小了。 “部队已过去多少了?”许奂回头问紧随他的刘光明。 刘光明头戴钢盔,身上左右两边均背着一个牛皮文件包,立正回答:“第十六军的第62师与第61师已渡过黄河,该轮到我们过河了!” 许奂不喜欢戴钢帽,人民军有三种军服——作战服、礼服、休闲服,训练与作战必须戴钢盔这是人民军《作战条例》里后来补充进去的规定,但许奂身份特殊,他也根本没有上前线的机会,因此,他现在戴着的还是休闲装里的大遮阳帽。 “走吧!我们也做做样子过河去!”许奂返身迈开大步,后面的警卫牵着马跟上。 “报!”莫参谋飞马驰来。 许奂遥望笑道:“莫参谋送消息来了!” “司令!太平军动了!”莫参谋递上一份参谋部核实的情报条。 许奂讶然:“这么3u.快就动了?看来,我们不需过三分之二的部队了!”他接过情报条,却不看,直接问:“太平军怎么个动法?” 莫参谋倒背如流:“西路太平军先锋部队——启王梁富成部二万余人渡过北六河,已至徐溜镇,距离我后卫部队——第十五军第60师第180团仅十里;太平军东路军正改南下为西进,有向西路太平军靠拢之意!” 许奂暗点头:“陈玉成不简单!既瞧准时机,待我集团军过渡近半时,雷厉风行地发动攻击,又小心谨慎地留一后手,集中兵力,以防不测。” “我军仅过三分之一不到的兵力,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动了,看来是先头伪装的火炮部队迷惑了太平军的探子分队啊!”许奂笑道。 “司令英明!放几十艘仅在船头船尾露出火炮,中间却装载石块、木架,盖着帐布的船过黄河,便把太平军骗过了!”刘光明与莫参谋哈哈大笑。 “令东面阻击的第十六军第64师与第63师阻止太平军东路军向西靠拢;令后卫部队第180团与太平军先锋部队短暂接触后,且战且退,引太平军入大包围圈;令北面与西面驰援的人民军加快行军进程,务必于明早到达指定位置。”许奂突沉下脸色,踱两步,洪亮声音命令。 莫参谋接令走后,刘光明小心翼翼问:“司令!我们还需渡河吗?” “渡!怎么不渡?”许奂奇怪反问,旋又话锋一转:“但其它部队不需再渡了,还得令已过河的部队马上重渡河回来!” 又渡,又不渡;又过,又回;该渡的不渡,不该渡的又渡,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弄晕乎了刘光明,既然过河的部队都得要渡回来了,他们还渡河干什么? “俗话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们不过黄河怎么能对此话有体会?”许奂笑道。其实,他还想深切体会一下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另一句千古名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意境呢!不过,真正的目的还是他知道附近还有太平军的探子存在,集团军司令部不过河,怎能令太平军放心? 刘光明懵懂,只得苦中作乐地陪着许奂‘风花雪月’一番。 “令未过河之部队立刻离黄河北岸二十里设置阵地,做好打击敌人之准备;设司令部于渔沟镇,今夜八时,我要使用!”许奂边走边说,他已登上黄河边早已准备好的一条渡船,旁边其它一些船上早已站满了司令部机关的工作人员。 船缓缓离开,岸上响起战士们故意响亮叫喊出来的声音:“许司令!河上小心了!许司令!河上小心了!” 启王梁富成率领二万太平军先锋部队一路狂奔至徐溜镇,士兵们劳累,许多人还跑伤了腿,想进镇歇息一会儿,梁富成无情地严令:“任何人不得进镇,不得停下,继续奔跑!”他得到消息人民军已过河大半,司令部也已过河。 “启王!我军是否速度太快?英王吩咐我等不得冒进啊!”一个威武的检点军官担忧地提醒。 梁富成不屑一顾,没好气道:“兄弟们这样没命的奔跑,是去看黄河水流的吗?再不快点,连人民军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擦拭一把汗,接着狠狠道:“传我的命令!有马的组成突前部队,先一步前进,后面能跑的则跑,不能跑的慢慢跑,但就是不能停下来!”说完,率先骑着马,绝尘而去。 检点虽忧心忡忡,也只好拍马跟上。 刘老庄距离徐溜镇不到十里,第四集团军后卫部队——人民军第180团在此设阵警戒。 “团长!太平军过来了!”前出侦察排长回来报告。 中等身材的王尽海团长霍地站起,沉声道:“令兄弟们做好准备!” 在这冷冷的冬天,第180团的士兵们伏在战壕里枯燥无味地等待已有大半天,一些士兵无聊地逗弄着地上的蚂蚁,一些士兵闭着眼,神想着家里美丽的小情人。命令传来,没精打采的士兵们顿时精神起来,子弹上膛,手榴弹揭开屁股盖,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从远处望去,战壕边一溜烟整齐排着无数动来动去的钢盔,拉成长长的一条线,像是在扯木偶戏样。 首先跃入战士们视野的是一队太平军骑兵部队,约有一千多人。启王梁富成接着前出探子警告:在刘老庄附近有人民军的后卫部队,千万小心。梁富成喝令骑兵停止下来,他则独自拍马从左到右溜跑一阵,并边跑边举着单孔望远镜观察。 看见战壕里有动静,隐约是人头,他轻蔑一笑:“一群怕死的家伙!”他还没有与人民军交过战,对于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人民军,他渴望一战,渴望打破这个神话。 见人民军没有人出战,他命令左右分别派出五十骑骑兵试探攻击人民军阵地。一百骑骑兵扬起两团浓尘,呼啸着冲向前,奔出不到三百米,变故发生了,坚硬的大地突然塌陷,左右都有十多骑骑兵连人带马坠入陷阱中,哀叫声连连。 其它侥幸越过陷阱的人马,奔出不远处又被一排排突然破地而起的栅栏撞得头破血流。十分钟不到,一百骑骑兵死亡的没几个,但受伤的却达一半以上,此次试探性攻击于无声无息中失败。 损兵折将几十人,却没能探出前面人民军阵地的虚实,启王梁富成怒火中烧,正待再次派出部队试探,那位威武的检点军官,急忙再次劝阻:“启王!不可!我们还是等步兵上来后再进攻吧!” 梁富成狠瞪一眼,终还是冷静下来。“催促后面的部队加速上来!骑兵部队退后两里歇息!但人不得下马!”他掉转马头悻悻而去。 “怎么?我还没有放一枪哪!太平军怎么就退了?”第180团的战士们嚷嚷,眼睁得鼓鼓,“太平军太没用了!”他们痛心疾首。 一个小时后,太平军步兵终于赶到,这回梁富成倒不急了,他令部队稍事歇息,自己则带领几个将军观察地形,商讨进攻方案。 太阳开始偏西,冬日的白天太短,风起了,大地骤然冷下几度。太平军三支千人部队分散开来,开始缓缓向人民军第180团阵地移动。 “来了!来了!” “好了!好了!” “终于可以开打了!” 第180团的战士们兴奋起来,落日的寒意被热血沸腾的紧张所驱散,他们等待着长官那清脆的喊“打”声响起。 步兵与骑兵就是不同,由于速度缓慢,太平军步兵没有损失什么,便把路上的陷阱、栅栏破坏殆尽。 待太平军接近至人民军战壕百米内时,第180团参谋长挥起高高的手,无数双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撤!”胖胖的参谋长沮丧地把高举的手放下,轻声而又委曲道。 “有没有搞错?”第180团战士们千辛万苦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仗还没有开始打啊!就撤啊?” “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走!” 满腹牢骚的战士们说着气话,但在同样气得撞地的顶头上司的严厉督促下,他们还是无条件地撤下阵地,向后退去。 三千太平军小心翼翼接近战壕,战壕里早已是空野无人,他们发出胜利地欢呼声。 “怎么回事?人民军如此不堪一击?”梁富成疑窦顿生。 一侧的威武检点趁机进言:“启王!其中必有诈!需多加小心。” “此有什么奇怪的?人民军急于渡河,无心恋战!其后卫部队见我军人多势众,吓破了胆,慌忙撤退呗!”一个脸生横肉的军帅满脸不屑。 梁富成觉得有理,下令部队追击,检点只得无奈叹息。 人民军第180团故意放慢脚步,待太平军追上来后,与其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十多里路一直这样下来,直到渔沟镇。 渔沟镇离黄河岸边仅有二十多里,人民军第十五军第60师设阵于此,这一线也是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整体打击线。 北部宿迁城,扶王陈得才跑进英王帅营,恭敬禀报:“英王!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司令部已过黄河,还有人亲眼见敌军统帅许奂登上渡船,驶向黄河江心!” 陈得才是陈玉成的叔父,也是陈玉成的得力大将。在陈玉成的部队中,他们陈氏家族有许多亲戚在伍,且大多身居要职,如扶王陈得才(陈玉成之叔父)、然王陈时永(陈玉成之叔父)、成王陈聚成(陈玉成之弟)、导王陈士才、从王陈德隆等。 “扶王请坐!启王梁富成的部队进到什么位置了?”陈玉成客气道。军中,陈氏家族的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以军阶称之。 “人民军急于渡河,无心恋战,启王梁富成部进展顺利,目前已推进至刘老庄!”陈得才不客气地坐下。 陈玉成找到地图上的刘老庄,刘老庄距黄河河岸不到四十里,人民军几万大军不在此设阵阻击,说明人民军已过得差不多了。他终于确信人民军不可能再耍什么阴谋诡计,现在反而希望启王梁富成部能突进得再快些就好了! “唉!我也太过小心谨慎了!错过了打击人民军的大好机会!”陈玉成一阵后悔。“令部队加速前进,追上启王梁富成部!重重打击人民军后卫部队!”他即刻下令。 十多万太平军分成前军、中军、后军拖拉上百里,最前端梁富成部已至黄河岸边渔沟镇,而后军还在宿迁城。 陈玉成延续一贯小心谨慎的特点,两万后军出宿迁城后,他还是留下三千太平军守护宿迁这个后退口子。 出宿迁城,过大新镇、穿城镇、至里仁镇、王集镇,陈玉成快马加鞭,一路催促部队赶路,如不能尽可能多地拖住黄河北岸的人民军,那么南岸翼王的压力便重了。 北六河边上,一片繁忙,“为什么不多征集一点过北六河的船?为什么不搭建过河的舟桥?”看见许多的部队拥挤在北六河北岸,陈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1 玉成大发雷霆。 “禀英王!北六河沿岸的船只大多被人民军征集烧毁,搭架舟桥已不可能!”一位负责后勤的将军怯怯禀报。现在不说后军没船过河,便是中军也仅过去三分之一。 “报!英王!大事不好!”后面一匹快马飞至,这是从宿迁城赶来的传令兵。 陈玉成蹙眉,肃然问:“怎么了?” “宿迁城被一股人民军化装偷袭成功,宿迁城已失!”传令兵痛哭零涕。 “什么?”扶王陈得才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传令兵胸衣,不能置信。 陈玉成冷静问:“宿迁城内的守军情况怎么样?出现多少人民军?” 陈得才一把推开传令兵,传令失趔趄一下,站稳脚步,战战兢兢道:“城内三千守军大部阵亡,少部逃出。人民军约有五千余人!像是人民军第52师!” “第52师?”陈玉成惊悸,“西部安徽颖州地区的人民军第十三军的部队怎么跑这儿来了?”事态骤然严峻起来。 “英王!末将愿领兵一万前往夺回宿州!”扶王陈得才为英王解忧道。 “不急!”陈玉成挥挥手,他陷入深思中,背部出现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人民军是何用意,难道想阻我后路,围歼我军? “这根本不可能啊!人民军在北六河一带才多少兵力?何况现在还渡过河一半兵力了!”陈玉成不解,他决定不理睬宿州城的人民军第52师,因为即便这个后退口子被堵上,北面还一个沐阳城的后退口子可用,实在不行,他还可以选择向东或向西撤退。 然而,接踵而来的坏消息,击碎了他所有的自信。 “报!启王梁富成部在渔沟镇遭重伤,损失一万二千余人,现已败退至徐溜镇待援!” “报!东面祜王蓝春城部向我部靠拢时,被阻于吴集——白皂——李集——新安镇一线,过来不得!” “报!北面新沂河出现大股人民军,沐阳城已被占领!” “报!西面出现另一支人民军,番号为人民军第51师,已设阵于大运河西岸,看样子有封堵我西路之意!” 才半天时间不到,情况发生根本逆转,“啊!”陈玉成惨叫一声,终还是入了人民军的圈套。 “英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扶王陈得才茫然望向陈玉成,虽然他比陈玉成长一辈,但在军事上他却无比依赖陈玉成,陈玉成是他们陈家的骄傲! “才叔!你领兵三万务必夺回宿营迁城,我们的后退之路就靠你了!”陈玉成握着陈得才的手,寄于厚望,第一次以尊称下达命令。 陈得才激动保证:“英王请放心!末将誓死夺回宿迁城。” 作为太平军双杰之一的英王陈玉成确有将帅之才,他很快镇定下来,设大帅营于里仁镇祠堂,召来部众清晰明了地下达一条条命令:“王将军领兵五千,收罗附近村落一切可用之物,务必在北六河河面搭建两座浮桥,贯通我军北六河南北两岸的联系;北六河南岸之部队组成南岸集团,由启王梁富成统一指挥,沿王家村——徐溜——成集——高沟一线设置防御阵地,阻击南面人民军的攻击;成王陈聚成领兵二万向东接应东路祜王蓝成春部;然王陈时永领兵五千向西警戒;其余各部以里仁为中心,周围大新、穿城、胡集、钱集、王集、仰化六镇为边缘,就地设置防御阵地,伺机而动。” 午夜子时,以里仁镇为中心的周边一百里处持续不断地展开激烈战斗,有的地方,人民军防守,太平军疯狂争夺,如宿迁城争夺战;有的地方,太平军防守,人民军野蛮进攻,如北六河南岸徐溜镇一带;有的地方,人民军遭太平军两面夹攻,战况空前,如东面第十六军63师与第64师的吴集——白皂——李集——新安镇一线阵地。 至凌晨两点,一夜未眠、孤坐大营等候消息的陈玉成脸色越来越难看。坏息依然不断传来,渡过黄河的人民军重又渡回了黄河北岸,如此,南面人民军实力大增,部队聚积已达六个师,人数约为四万人,其中还有一个师是骑兵师。 “扶王陈得才部有消息没有?”陈玉成估算一下时间,已过去19个小时,应该有消息了。 “报!北面传来战报,扶王陈得才英勇战死,我军损失到二万余人,宿迁城却还在人民军手中!”陈玉成话音未落,苦等的北面消息终于传来。 “才叔!”陈玉成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外面足音跫然,成王陈聚成一身是血奔跑进来,他也是铩羽而归。 “怎会这样?宿迁城不是仅有五千人民军吗?”陈玉成在亲卫兵的救治下,很快苏醒过来。 “守护宿迁城的人民军第52师厉害,扶王陈得才部久攻不下,正欲另想办法之季,突遭侧翼人民军第51师的打击,城内人民军第52师见友军来援,亦打开城门冲杀出来,扶王不敌,溃退而逃,于后退途中被流弹所中!”传令兵悲戚戚禀报。 给予陈玉成最大打击的还不是扶王的战死,而是北六河南岸启王梁富成南岸集团五万余人抵挡不住人民军锐利的攻势,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士兵们现在正拥挤在北六河两座浮桥上争着过河呢!夜黑风高,不知多少士兵被挤下浮桥!天寒地冻,又不知有多少士兵被冻死! “启王无能!连逃跑都不会!”陈玉成钻出大帅营,率领众将领赶往北六河畔。 北六河南岸火光冲天,枪声炮声不绝于耳,陈玉成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地命令:“令启王梁富成死守南岸,马上炸掉两座浮桥!”情况危急,已可隐约听到人民军那特独的冲锋号角声,陈玉成只能当机立断。 黄河南岸,翼王石达开在朱桥、车桥、平桥布下一个三角形的口袋,就等南下的人民军往里钻,前出探子探得消息,人民军已有一万余人渡过黄河,这部分人民军正浩浩荡荡南下。 可是,石达开望眼欲穿苦等一天一夜也未见人民军钻入口袋中,而前出的探子也未再回报任何消息,他意识到出事了,忙派出一万部队搜索前进,几小时之后,得悉人民军又于当晚重新渡回了黄河北岸,他大呼上当,暗叫:“英王危om险矣!”遂命令部队加速北上,欲给予英王微薄帮助。 然而,一份紧急的催促令,又迫使翼王石达开不得不放弃救助英王的想法,赶紧转道南下,赶往天京城。催促令由天王府与东王府联名发出:天京危急,翼王速归,十万火急。 石达开面对滔滔黄河水,顿生无力感,虽与陈玉成部相距不过几十里,却因黄河天堑,咫尺天涯哪!他闭上虎目,默默祝福:“英王!多保重!”然后狠下心,打马南下。 经过几日的急行军,西面人民军杨诚志第六集团军的两个军与南面人民军古华第二集团军的一个半军已逼近天京城三百里;而人民军许奂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四军最为厉害,渡过淮河之后,一路急奔,已至滁州,离天京城不过二百里矣! 天京城人心惶惶,危在旦夕! 第二百七十九章人算天算 太平天国的首都——天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磁场的中心,各个方向的各路大军,不管是太平军还是人民军,都被吸向这个中心,而唯一能抗拒这股强大吸力的则是苏北方向的部队。因为许奂的原因,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已停止不前,连带太平军英王——陈玉成部也不能向前。为此,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将苦恼不已。 “提出作战方案的是他!擅自执行方案的是他!现在停止执行方案的还是他!”吴命陵站在归德城城楼上,眺望南方,喃喃自语,“许奂!你到底想怎么样?”归德城前两天曾一度风声鹤唳,传言太平军导王——陈士才领五万大军打过来了,可几天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归德城重又平静下来,但吴命陵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吴命陵早得悉陈士才奉陈玉成之命引五万太平军进犯河南解放区,但前面有人民军第十五军的第57师阻击,他并不感到担心,何况此时薛青的人民军第七集团军已快速南下,他更可高枕无忧了。他现在担心的是整个战局已打乱,太平军会有多少像陈士才这样规模的太平军向各地解放区进犯?还有许奂的几万人能吃掉拥有二十万重兵的陈玉成部吗? 望着无尽的穹空,另一方面吴命陵又不得不承认许奂选择回马一枪歼灭陈玉成部乃英明之举。 “吴部长!天黑了!我们该下去了!”警卫在一旁提醒。 吴命陵收回如雪花般飘絮的思絮,转身跟着警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为了稳定归德城的军心民心,他这几日都特意选显目的位置立于城楼上。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许奂倒是学会了精髓。”吴命陵边走边暗赞,“不愧为林主席的得意门生!”为了配合许奂的北六河歼灭战,他不得不再次勉强自己听命于许奂。 北六河南岸,接近黄昏的时候,炮轰开始消沉下去。灰暗的天空被烟气所遮盖,更暗了。透过烟雾,高高在上、镰形的新月奇特地放着光芒。大地上直僵僵躺满了一动不动的尸体,也还有许多士兵在拘挛,在那里痛苦地哼得震天响。 马嘶叫声、呻吟声、远处的呐喊声以及各处燃烧的火声打破了寒冷冬天傍晚的寂静。无数太平军士兵抛下武器,有的企图逃进村庄、树林;有的装死躺在地上;有的笔直地站在那儿,脸色雪白,眼睛充血;有的则在祈求。风还在飒飒作声,死神仍紧紧地笼罩大地。 启王梁富成五万余人的南岸集团太平军覆没,北六河上的两座浮桥已被炸毁,北岸太平军凭借北六河暂时挡住了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进攻。河面上,到处是残桨断木,飘浮的尸体比翻肚的鱼还多。 许奂很满意今天一整天的攻击效果,他特意把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带在身边,专找一些场面残忍惨烈的地方走过,张志明表情冷然,内心却在欲欲作呕,他当然明白许奂对他的一番苦心,许奂对他的保荐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站在北六河南岸,面对一整条河飘浮的尸体,许奂穿着一件大军棉衣,大遮阳帽压得很底很底,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抽搐。同时,在北六河北岸,英王陈玉成同样临河而站,他一脸的哀痛,心在泣血,将帅无能,害死三军哪! 陈玉成部现在处境异常艰难,十二万部队已损失过半,他们不仅四面被人民军包围,三面还有三条大河拦着,北面是新沂河、西面是大运河、南河是北六河,还有一面——东面也好不到哪去,不出二百里便是大海。 “想活命难矣!”陈玉成看着满河漂流的尸体,痛苦地闭上双眼。他知道,不久他的身体也将成为飘流尸体中的一具。 天京城,冷冷清清的天王府弥漫着悲观失望的阴霾,天王洪秀全焦虑忧愁更是无比愤怒地坐在大殿宝座上,他今年45岁,本应正值壮盛之年,身强力壮才对,可现在看起来却像一个无神的糟老头,头已秃光,胡须花白,目光晦滞,行动迟缓,全身是病痛,一天到晚萎靡不振,一副龙钟老态相。 洪秀全与咸丰皇帝一样沉迷女色,夜夜笙声,早早被抽干了身体,甚至于他比咸丰皇帝更过分。早年洪秀全有解救劳苦大众,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的宏伟志向,但同时他也早就梦想过那种后妃成群的帝王宫廷生活。在金田起义之时,他便已选美纳妃15人;一年后在广西永安围城中,洪秀全身边已有三十六个女人了。进入天京小天堂后更是广选美女,天王府中纳有陪侍他的妇女总计多达2300多名。这些妇女分为多等:王后娘娘下辖爱娘、嬉娘、妙女、姣女等16个名位208人;24个王妃名下辖姹女、元女等7个名位共960人,两类共计1168人属妃嫔;另有服役的女官,以二品掌率60人各辖女司20人,合计为1200人。 有了这么多的女人陪侍于他,洪秀全还不满足,每当远征部队凯旋归来,他还要从数以千计的女俘中,精心挑选美女,选入天王府中。 天京事件之后,他深居宫中,消沉丧志,脱离群众、脱离实际,沉迷于娇娘美女之中,生活更加颓废,为东王与翼王所趁,遭两人挟持,权力渐渐被削弱,但只要他还能继续过他那骄奢淫逸的生活,他也任由东王与翼王去狗咬狗。但现在却不同了,天京城危急,天朝有了倾覆之危om险,他那淫奢的生活不能再续,他终于坐不住了。在下面早就对东王与翼王不满的奸佞小人的挑唆下,他把这一切政治与军事上失败的责任统统推到东王与翼王身上,欲重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陛下!事态严峻,如还不赶快采取断然措施,恐天京城不保矣!”信王洪仁发痛哭泣谏,他是洪秀全的长兄,一直与翼王石达开有隙,不仅贪财好色,还喜招权纳贿,到处搜刮钱财,肆行无忌,他视翼王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什么断然措施?请信王明说!”洪秀全睁开无神的双眼。 “趁翼王尚未回到天京城,而东王之亲信部众大多在外作战,削夺东王府与翼王府之兵权,由天王府重执朝政!”洪仁发眯眵的三角眼溜转,暗向其弟洪仁达使一眼色。 勇王洪仁达会意点头,迈开八字步站出:“陛下!信王所言有理,天朝乃我洪家之天下,外人怎会倾力护之?危难关头,还得靠我们自己家!”他是洪秀全的次兄,与信王洪仁发乃一丘之貉,同样的贪污蠹法,暴虐恣横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2 。天京事变后,与其兄参与政事挟制石达开,令石达开无以施展。 “陛下!此议万万不可!”干王洪仁轩急急站出,极力反对,只有他知道东王与翼王对天朝的重要性,虽然他对东王与翼王把持朝政,架空天王府亦颇多不满。 “干王!你还是不是洪家的人?怎么胳膊还往外拐呢?”信王怒目以视,愤恨道。 洪仁轩不为所动,讽刺:“撤了东王与翼王,谁可理朝政?谁可带兵抵抗人民军?你们会理朝政,会带兵打仗吗?” 洪秀全蹙眉,虽洪仁轩所言属实,但他听起来却特别刺耳,冷冷道:“干王说的什么话?天朝离开谁便玩不转了吗?天朝朝政,你不是管理的很不错吗?” 洪仁发与洪仁达躬身,献媚地附和,洪仁轩苦劝:“陛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以至自毁长城,酿成大祸!” 洪秀全越听越舒服,挥挥手道:“干王可先行下去,朕自有主张!” “陛下!削了东王与翼王兵权,外面正与人民军血战的将士们会怎么想?请陛下三思,三思!”洪仁轩还在作最后努力。 “报!”一位侍卫跑进大殿,跪地道,“禀陛下!翼王已回天京城!” 洪秀全暗叹:“一时犹豫,又没机会了!” 洪仁发与洪仁达等众洪家亲信均露出沮丧神色,知又错过了一次极佳夺回权力的机会。 这时,不待侍卫禀报,东王杨秀清带着手枪与配刀大步跨进大殿,仅是微躬身,然后飞扬跋扈道:“天京危急,让陛下受惊了!” 洪秀全面露愠意,干干应道:“东王辛苦!” “听人说,陛下有削我东王府与翼王府兵权之意?”杨秀清咄咄逼人。 洪秀全巨震,忙否定:“哪有的事?东王休要听人胡说!”才议的事,东王便知道了,怎能不令洪秀全惊出一身冷汗? 杨秀清冷冷道:“没有就好!天朝危急,天京城人心惶惶,为保天王府之安全,从今日起一干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天王府,天王府的护卫工作交由天京城守兵负责。” 这不是封锁了天王府吗?洪秀全气得无血的脸发青。殿前一干大臣盛怒,他们从此之后被剥夺了进见天王的机会。 杨秀清扫视众臣可以吃得下他的眼神,轻蔑地一笑,旋又转对洪秀全,好似忠心地劝道:“陛下!如无什么事,你还是呆在你的娇妻美妃的温柔乡里享艳福吧!” “尔大胆,竟敢对陛下如此?“洪仁发气急败坏,大声吼道,“来人啦!给我拿下这反贼叛逆!” 殿外冲进几名侍卫,欲捉拿杨秀清,杨秀清眼明手快,掏出手机,射倒一名侍卫,后又抽出配刀砍倒一名侍卫,接着欺近洪仁发,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凶猛而上的其它几名侍卫不敢再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叫杀声,一个侍卫急跑进来,道:“天王府已被团团包围!” 大殿门外,杨秀清带进来的十多名亲兵正与殿前侍卫对峙着。 洪秀全大惊,瘫坐下来,指指侍卫,无力道:“你们下去吧!” 杨秀清冷酷道:“慢着!你们几位胆敢犯上,你们自尽吧!我会照顾你们的家人!” 几位侍卫愤怒,但思及家中老小,他们悲愤抽刀自杀,当场血溅殿堂。 一干大臣吓得胆破,均瑟瑟发抖。杨秀清嘲讽一笑,一脚踢开信王洪仁发,收刀入鞘,冷嘲热讽道:“你们没事就不要出来碍手碍脚,天朝危如累卵,我没工夫理你们!天朝完了,你们也休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东王哪来那么大的火气?”翼王石达开独自一人拔开双方刀剑相对的侍卫,从殿外快步进来,然后跪下恭敬地向洪秀全三呼万岁。 杨秀清见是翼王,马上换上一副尊敬与热情的面庞,握住石达开的手道:“翼王辛苦!翼王回了,天京有救了!” 洪秀全亦放心下来,翼王绝不会让东王为难自己,危机暂时渡过,“东王!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天朝四面楚歌,我们应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抵御外敌身上,而不应耗在内斗上!”石达开紧握杨秀清的手,嗔道。他一路风尘,脸上的灰尘还未来得及擦拭,听说天王府出事,马上带兵过来。 杨秀清认错道:“是本王不对,本王向陛下认错!”他背对着洪秀全,只是把手往后拱了拱,连装模作样的诚意都欠奉。 杨秀清知道石达开刚说的那话明面上说的是他,实际上说的是洪秀全,如不是天王府也要削翼王府的兵权,石达开亦不会这么急赶过来。 “东王千岁!天朝情况到底如何?怎么我出去半月时间不到,竟成现在这样了呢?”石达开更关注天朝局势。 杨秀清轻叹一声,拉着石达开,道:“翼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石达开点点头,踏前一步,跪对洪秀全道:“陛下!臣下有事,容臣告退!” 洪秀全一样讨厌石达开,石达开是一个笑面老虎,但至少石达开表面上还对他毕恭毕敬,遂挥挥手,温和道:“下去吧!下去吧!天朝大业要紧!” 杨秀清却什么也不做,待石达开跪安后,牵着石达开的手迈着大步嚣张地离开了天王府。 大殿前一片死静,一干众臣如斗败的公鸡。 洪秀全目送两位飞扬跋扈的王爷大摇大摆地离开,心里暗暗发誓:“朕一定要让你们两位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要再一次屠你们的全家,灭你们的九族!”同时,他也决定不能再让自己的亲信部队离开自己的身边。 大臣们垂头丧气地散朝后,洪秀全写下密旨,唤来亲信,令南部大帅营的忠王李秀成与北部大帅营的英王陈玉成班师回朝。 出得天王府,外面旌旗林立,扛着“石”字旗与“杨”字旗的士兵泾渭分明的分立两旁,而护卫天王府的禁卫军却被缴了械,在他们面前摊了一地的兵械。 “翼王!请上本座的马车,我们好路上商量!”杨秀清真诚邀请。石达开刚从前线回来,连翼王府都未回,他骑的是单骑,于是欣然接受。 “东王千岁!天朝局势到底怎样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石达开迫不及待。 马车缓缓而行,前后护卫森严。杨秀清长叹一声,忧心忡忡道:“人民军厉害,超出了我等之想象。” “此话怎么讲?”石达开轻点头,他深有感触,却想听东王详说。 杨秀清摇摇头,苦恼:“人民军各部剑锋齐指向我天朝要害——天京城,迫我太平军各部不得不班师回援,如此,人民军占据了战略上的主动,并轻而易举的占领了我天朝大片领土。” 石达开默不作声,静静聆听杨秀清的下话。 杨秀清睇一眼,接着道:“如仅是这样,还不至于使我天朝顷刻间陷入危急之中,人民军厉害的是他们采取了一种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战术。” 石达开的军事造诣在太平军中屈指可数,是一位公认的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他急问:“什么战术?” 杨秀清苦笑:“我也不知叫什么战术,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人民军几路大军直向我天京城,路途中如遇到我太平军强大的阻挡,如一些我太平军重兵把守的城镇,他们则避开,另选通道,然后再一刻不停留,直逼我天京城;如在野外遇到我太平军,他们则坚决打击,或是一些我太平军守护力量弱的城镇,他们也是坚定攻夺,当我太平军派兵救援时,十之八九会被他们的伏兵歼灭。如此,现在出现了目前这种特怪异的现象:从通往天京城的各条道上,有两三座大城镇在我太平军手中,但大部分的小城镇,却落入了人民军手中,两军掌握的地方犬齿交错,不经意间,我太平军损失已到十万之众,而各孤立的城镇也已处在人民军各势力范围的包围中了!” 石达开懵懂,这样的战术闻所未闻。其实,这种战术只有在《林逸军事》中可以找到部分说明,这是后世闻名的“蛙跳战术”与“围城打援战术”的结合使用。吴命陵潜心研究林逸的战略战术,此次算是活学活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石达开沉思片刻,睿智道:“人民军欲迫使我军与其决战于天京城下,天京城不保矣!” 杨秀清手捋胡须,他与石达开持同样的观点。 石达开旋又疑惑:“人民军如此大踏步前进,势必造成他们自己防线的大乱,他们可以派兵进入我天朝境内,我们也可进入他们的解放区啊!我们不是有几支部队执行这种战术了吗?难道就没有一点效果?” 杨秀清无奈道:“各路试图进入人民军解放区的部队遭到人民军留守部队的阻击,大多铩羽而归,仅有怀王周春率领的精锐游击部队与遵王赖文光率领的精锐骑兵部队成功突破人民军的防线,进入了解放区。” 他又接着道:“另,被围于颖州城的五万佑王李继远部出人意外地成功突围,算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吧!”旋又悲哀:“但就是这唯一的胜利,佑王部五万兵马,能安全渡到淮河南岸的也仅三万余人而已,而且还搭上了整个淮北安徽境内的领土尽失。” 石达开越听脸色越阴沉,军事上的失败,他负有主要责任。 “翼王!人民军马上将兵临天京城下,你看怎么办?”杨秀清射出希冀的目光。 “目前这种情况,我太平军完全陷于被动,唯今之计,只有放弃天京城,方能变被动为主动。”石达开毫不犹豫道。 杨秀清同意:“不能再被人民军牵着鼻子走,也不能与人民军决战于天京城下,不然,我们全完了!”旋自我否定道:“不过,我们根本不可能能放弃得了天京城!” 石达开深知这种战略的改变有多难,这不是他们两位王爷便可以决定了的。 杨秀清瞥一眼,低下头道:“东王府与翼王府的人可以离开,但天王府的人是绝不愿离开的,贪图享乐惯了的天王绝不愿开他的安乐窝。” 石达开咬咬牙:“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强行架着他离开!” 杨秀清赞赏石达开的果断与魄力,却苦苦地摇头:“现在我们有能力强行架着天王离开,但没道理,因为天京城还未真正到被兵临城下的时刻;等到天京城真正地被兵临城下之时,我们又无能力强行架其离开了!” “此话怎么讲?”石达开不解。 杨秀清脸上露出得色,但仅是刹那间,此时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呢?他意味深长道:“想来,在我们离开天王府时,天王肯定派出亲信密令忠王李秀成与英王陈玉成回天京救驾了!” 石达开蹙眉深思,在政治敏锐度上东王毕竟还是比他老辣一筹。“英王部与忠王部并不全都是天王的部队,他们会对我俩不利吗?”他不相信。 英王陈玉成与忠王李秀成是杨秀清最为欣赏的两位太平军将领,他婉转道:“英王与忠王倒不会对我俩不利,但他们也不会许我们俩对天王不利,他们服从正统,忠于天王,这毋庸置疑!如果,天王让他们死守天京城,我们还能怎么样?我们能抛下他们吗?能抛下几十万太平军将士吗?” 石达开神情凝重,很感苦恼,突喟然长叹:“唉!我们现在不用担心英王回援天京了!” 杨秀清张嘴惊问:“怎么?” 石达开双眼泛红,盈盈水珠在眼眶里翻滚,无力道:“英王可能永远回不了天京城了,其部被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围困于北六河两岸,凶多吉少矣!” “前几日还接到他的大军脱出重围,正浩浩荡荡南下回师救援的啊?”杨秀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也暗暗庆幸把自己的亲信辅王——杨辅清早早调回,现在看来是多么明智之举。 石达开见杨秀清乍惊乍喜,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不由露出鄙视的眼神。 “报!”马车布帘外,一位侍卫立于车前。 “什么事?速速报上?”马车停下来,杨秀清威严地沉声命令。 “苏州府战报,辅王——杨辅清战死!” “啊!”杨秀清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石达开此时又露出怜悯的神色,暗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第二百八十章汹涌而上 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从苏州城附近消失之后,从天京增援而来的五万太平军派出多路小股部队对苏州府附近地区展开搜索行动,以期逮住陆战第一师,然后围而歼之,以绝后患。 然而,捕鹰不成反被鹰啄,有好几路搜索队一不小心反遭陆战师围歼。此后,太平军再也不敢派小股部队出来搜索,仅是派出化装了的探子单个侦察,一挨发现人民军踪影,马上大股部队扑上。但陆战师的侦察兵更厉害,陆战师的行动更灵敏,往往太平军大部队还没上来,陆战师便已消失了踪影。如太平军上来的部队少了,则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几天下来,统帅辅王——杨辅清还没有到任,太平军便已损失了近四千余人,为此,太平军代理统帅护王——陈坤书头痛不已。 在几天里,陆战师已在苏州城南面的车坊镇、用直镇、成茂镇这个三角地区站稳了脚跟,正准备把部队分成几个部分,再分头发动群众,扩大根据地范围呢!这时,接到海军第一舰队司令部传来的新命令,要求陆战第一师向苏州北面进军,直向天京城。第一陆战师只得无奈放弃屁股还没有坐热的三角根据地,向北运动。为了避开苏州太平军的跟踪,第一陆战师沿着太湖边绕了一个大弯,他们从太湖南部出发,沿太湖西岸北上,到了太湖北部的周铁桥镇时,正准备歇息一阵子后,再朝着常州城出发。此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3 时,第一陆战师突又接到第一舰队司令部传来的第二份新命令,要求第一陆战师火速折向东,攻取南通港。 原来,海军第一舰队司令部接到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命令,要求其从吴松口入长江,沿长江上攻,从水路攻打天京城。当第一舰队刚到达通州,开始驶入长江狭窄河道时,遭到太平军江防部队岸炮的阻击,及横贯长江拉起的几根粗大铁链的挡道,却通过不了。两天的尝试进攻,都未能通过通州,令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怒火冲天,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陆战第一师身上,想从陆上摧毁太平军的岸防炮台,斩断太平军的拦江锁链。 上面的命令朝令夕改,第一陆战师师长郑香析对此相当恼火,几次打乱部队制定的作战方案,下面的将士们已颇多怨言。上午接到上面再一次要求改变行军路线的命令后,他还没敢向下传达呢! “报告!”第一陆战师师参谋部最低军衔的作战参谋——中士马西文门外报告。他在进入师参谋部的第三天,便由于新兵入伍半年,普升一级为中士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全师乃至于整个人民军军中军衔最底的参谋官。 “进来!”郑香析随口道,额上深皱着“川”字。 “师长!师参谋部请示下一步的行军方向!”马西文挺正标直的身子。 “召集各团主官开一个会吧!我在会上传达上面的最新命令,并宣布新的行军路线!”郑香析愁愁道。 “怎么?我们又要改变计划?”马西文很敏感,“是不是第一舰队突破不了长江封锁线?” 郑香析讶然,吃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第一舰队司令部来命令要求我们北上,与第一舰队的兄弟们水路、陆路齐头并进时,我便猜测他们肯定不可能那么顺利能通过太平军的长江口封锁线。当时,我建议我师从太湖东岸或是苏州城东面北上,便是想到水上部队需要我师的协助。”马西文抿抿嘴,苦笑解释。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明呢?”郑香析瞪着大大的双眼,他再一次震撼于马西文的推断能力,当时,大家都只是想到安全问题,为避开苏州太平军的追踪而选择了太湖西岸的行军路线。 “我一个小小下士,有谁能信?况且,当时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强大的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需要帮助啊?”马西文无奈道。 郑香析转过身,轻轻坐下,轻叹:“此次第一舰队司令部正是命令我师折向东,助其攻打通州沿江太平军炮台。” 马西文不解道:“即是如此,师长为何还不速速下令?” 郑香析欲言又止,苦恼:“只是前几日我们才改变的作战计划,现在又要改变,下面的将士还不牢骚满腹?现在部队遇到许多的困难,士气很重要啊!” 马西文却从另一个角度道:“可是部队呆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太长容易暴露,恐无锡城的太平军已经出动了!” 马西文见郑香析还是一副愁眉不展模样,知其还有顾虑,笑笑道:“师长!您不需过虑,你不直说向东进军是为了攻打通州沿江太平军炮台,只说海军舰队给我师送来了后勤补给物质,需部队去南通港接应就是了。” 郑香析轻敲八仙桌叫好:“对啊!前一段时间作战,部队消耗过甚,正好让舰队给我们送点补给上来。” “立即命各团主官前来听令;部队做好出发准备;派出联络员,通知舰队为我师运送部分物资,我师即日前往通州配合舰队作战!”郑香析果断命令。 第一陆战师从洛社镇渡过大运河之后,三个团成“品”字型向东进军,目标直指南通港。此时,苏州城的太平军已得悉第一陆战师的行踪,他们遂出城向北追踪而来。 第一陆战师师指挥部随部队行进于中军,郑香析骑着一匹枣子马慢跑在大道上,马西文跟随在他的身后,郑香析体谅马西文体弱,特调出一匹马让给他骑。 “师长!我师无重炮,恐太平军的南通江防炮台不那么好打!”马西文拍马赶上郑香析。 郑香析侧首蹙眉:“你的意思是……?” “听侦察兵传回来的消息,苏州城太平军已出动,正朝着常熟城北上,明日午时,好有可能会与我师相会于鹿苑镇,这将对我师攻打南通港造成麻烦!”马西文忧虑道。 郑香析若有所思,道:“可令陆战师第三团前往常熟虞山阻击苏州方向太平军,迟滞他们两天时间即可!” 马西文沉思片刻,又道:“攻打南通港在于巧,而不在于人多,我师只需派出一个团应可拿下,只是时间可能需耗上两三天。我建议陆战第一团攻打南通港,第二团分道攻打江阴城。” 郑香析欣赏马西文的战略眼光,走一步能想两三步,打下南通港之后,江阴城将是第一舰队面对的下一个太平军江防要地。江阴地带的长江河道更为狭窄,人民军海军更难通过,提前行动,很有必要。 部队行至祝塘镇,郑香析趁部队歇脚的间隙,召开一个短暂的军事会议,根据路上他与马西文讨论的内容,确定部队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军事会议大部分采纳了郑香析提出的方案,为减少部队伤亡,仅改动了一点,第三团于常熟虞山阻击敌人时,不设固定阵地,可随机应变,只需能迟滞敌人两天时间即可。 午饭后,第一陆战师再次上路时,部队已被分成了三路,第一团向东北,攻打南通港;第二团向西北,偷袭江阴城;第三团向东南,阻击苏州城太平军。 第一团一千多名战士奔跑在空旷的田野间,冬天的田野是那样的冷,田里只剩下些稻跟,没有太阳的天气灰灰的,一头老牛在低头啃着草,而看牛的娃,却不知跑哪去了?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爆竹声,添也生气,也更寂寥。 第一团一营营长陈美列冰冻的手指握着长枪,他发燥的皮肤痒死人,他多想痛快地洗上一个澡啊!他们营又是先头部队,奉命在前头开路,奔跑的身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时间十分紧迫,他只好打消了洗澡的念头。 “营长!前面过来一队一百骑的太平军骑兵部队!”前出侦察兵跑回禀报。 “离我们还有多远?”陈美列右手一挥,部队立刻停止前进。 “大约十里左右!” “一连在左,二连在右,三连在后设置路障,四连准备断敌后路,十分钟准备完毕!”陈美列脑子飞转,干净利索地下达命令。 二连上士陈小玉精神振奋,惊喜:“又来鱼了!” 连长谢明龙扯着他的耳朵,轻喝:“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动作快点,绝对不能出声!” 陈小玉悻悻然,噘着嘴跑一边去了。 谢明龙突又飞跑上去,又重重拧上他的耳朵。陈小玉大为不满,正待发作,谢明龙狠声道:“左边还是右边你也分不清吗?” 陈小玉睁目一看,自己居然跑左边一连的设伏阵地去了,忙吐吐舌头,像被戳了屁股的母猴一样,蹦跳跳重跑回来。 谢明龙苦笑摇摇头,终还是放不下心,追上陈小玉,沉声道:“你呆在我身边,哪也不准去!”他想要是能把大嘴巴陈小玉拴在裤腰带旁,那该多好啊! 一营设伏的地方是两座小丘陵,一条通道正从两丘陵间通过。一切准备就绪,战士们严阵以待,等待敌人到来。战士们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陈小玉嘴发痒,几次想出声说话,都被谢明龙那可杀死犀牛的目光所阻止。 这样总是不一个办法,谢明龙既要观察敌情指挥作战,又要注意陈小玉,身心疲惫,他想出一个办法,掏出自己媳妇留给他的绣有鸳鸯戏水图的手绢,不允反对地命令:“陈小玉!你给我咬着它!” 陈小玉苦着脸,把大半个手绢咬在口,可仅是一秒钟,他便迫不及待地想吐出。谢明龙一把按下陈小玉的头,阻止他的任何动作,因为这时传来“得哒得哒”一阵乱响,敌人已来了。太平军飞速进入伏击圈,攻击的信号一声嘶响,刹那间,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发射,把太平军打得人仰马翻,四处乱窜,嗷嗷直叫,除三五匹马逃走外,其余全部“报销”。 “怎么?仗就打完了?我还没有开枪哪?”陈小玉刚呕吐完,抬起头来咆哮。 谢明龙拍一下陈小玉的后脑勺,道:“怎么?对付这几个太平军,你还想打很久啊?”接着又道:“拿来!我的手绢!” 陈小玉仗没捞上仗打,正气不打一处出,恶恨恨道:“连长!你这臭手绢谁稀罕啊?你这手绢有多少天没洗了,比我老娘的裹脚布还臭!”随手把手绢扔回,嘴还不住地“呸呸呸!” 谢明龙脸微红,少见地扭捏道:“这是我媳妇留给我的!我一直不舍得洗!” 陈小玉眼鼓得牛眼大,问:“那你用过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媳妇给我的,我能不用吗?”谢明龙白一眼。 陈小玉暴跳如雷:“那你还把它塞到我嘴里去?”想到那手绢至少上年没洗过了,上面的眼屎鼻屎不知繁几,他又欲欲作呕。 谢明龙也来了脾气,恶声道:“你少跟我浑!我媳妇给的东西让你咬,是看得起你!别哆嗦,快给我归队!” 陈小玉越想越不舒服,浑身不自在,可谁叫对方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呢?他狠踢一脚碎石,忿忿归队。 逃回的太平军飞报消息,而这消息便是令东王杨秀清当场晕厥过去的那则消息。这一队太平军是从苏北战场奉命南下的辅王——杨辅清的亲卫队,杨辅清就在其中,并当场被击毙。 苏州战场,英王陈玉成任太平军北部大帅营大帅,负责守护徐州府地区,杨辅清任副帅,负责守护海州地区,他接到南下的命令后,海州地区的防务便交由祜王——蓝春成负责。 此种时刻被调南下,杨辅清当然明白东王对他的一番苦心,同时,他心中也窃喜终可以逃出苏州这苦难而又绝望的战场。但被人民军第四集团军所围团的苏北地区,岂是那么好冲出来的?杨辅清颇费了一番周折,先乘船顺蔷薇河而下入大海,然后走海路,跳出第四集团军的封锁线后,从陈家港登陆上岸,又躲过人民军第4师骑兵师小分队的追击,再骑马从陆路加速南下。这样,途中耽搁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到了江南,可谁知却好巧不巧遇上了正奔袭向南通港的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第一团的一营,遭伏击身亡。 北六河两岸的激烈战斗停歇了一天,南岸的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在加紧搜罗渡船,但可用的渡船实在太少,他们不得不砍树,或拆下百姓的门板,做简易的木筏、木舟以充渡河工具。这样,耗费了第四集团军不少的时间,也给予了北岸的太平军于宝贵的喘气机会。 指望援军,只能是坐以待毙,北岸太平军经过激烈的争吵,终于决定突围,而突围的方向选择了向东。东面有海州方面祜王蓝春成部的十万太平军,且阻在两军之间的人民军仅为两个师一万余人,英王陈玉成决心倾尽全力,一鼓作气打通两部之间的联系。 北六河两岸歇战后的第二天清晨,东西两面的太平军集中所有的火炮对人民军第十六军第64师与第63师的阵地进行了异常猛烈的炮击。五百多门中西各式轻重火炮一齐怒吼,无数的炮弹呼啸着砸在人民军阵地上,到处沙石飞扬,树木横飞,硝烟遮天蔽日。这场炮击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震耳欲聋的炮火打得惊天动地。 西面太平军基本打完了他们所有的炮弹,颇有破釜沉舟之意,此番如果他们还是不能冲出去,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坐以待毙了。连日来与人民军的血战,西面太平军倾泄的不仅仅只是炮弹,还有他们愤恨的情绪。硝烟还未散尽,他们便发起了排山倒海式的冲锋。 刚晴过两天的老天,又下起了毛毛细雨。西面太平军的士兵们分别从各个地方钻出来,开始向人民军的阵地发起冲击。那么猛烈的火炮,太平军士兵们认为阵地上的人民军肯定已被打光,所以他们的冲锋队形可以用大摇大摆来形容。他们虽没有像前几年的西洋军队那样,排成整齐的方队进攻,但也与此相差无几。再加上西面太平军选择的重点进攻地带太窄小,他们又欲一鼓作气攻下人民军阵地,投入的冲锋部队太多,也不得不拥挤一团。 而实际情况大出太平军预料,一些士兵甚至产生了人民军士兵是打不死的想法。太平军的炮火集中一处,尽管使用得当,且火力猛烈,但是很不均匀。太平军的炮群里西式火炮仅占三分之一,其余大都是中式前膛火炮,轰击效果并不足以摧毁人民军的堑壕与士兵避难所。且太平军发射的炮弹中,还有许多是散弹,它可以重创露天阵地上的敌人,但是对躲在深深的士兵避难所里的人民军并没什么伤害。所以,太平军发起冲锋时,人民军阵地前的陷阱与刺栏虽然被破坏殆尽,但人民军的火力点却大都完好无损,而人民军尽管被持续半个小时的炮击打得昏头胀脑,却也大都还活着。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屠杀开始了。人民军的机枪火力像刮风般地扫射过去,各种火炮后发制人,覆盖了太平军的重点进攻地带。太平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后面的人继续冲上来,又倒下,再后面的人再冲上来,再倒下。战场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种场景甚至让人民军战士的手都在发抖。 太平军前仆后继地凶猛进攻,重点进攻地段终于冲入人民军的堑壕,双方展开你死我活的白刃战。血腥的战斗整整进行了一个白天,东西两面的太平军死伤达二万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4 众,他们虽夺下部队人民军阵地,但依然不能使两部会师。陈玉成心痛万分地观察着部队的冲攻,士兵们一片一片地死去,许多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陈氏家族的子弟,更要命的是他又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他的弟弟——成王陈聚成。 相对而言,东面祜王蓝春成部的太平军要幸运一些,他们没有被围在北六河北岸的太平军那么心焦。他们的火炮部队也是分散使用,只有在步兵进攻时,他们才辅助性的发起炮击,这多少平均地给予了各支冲锋部队于火力支援。步炮协作,且并不急于求成,他们整体的攻击效果大大强于西面的太平军。 与人民军两天的战斗中,东面祜王蓝春成部太平军学会许多,他们发起冲锋时的队形分散得很开,同等数量的太平军,人民军要消灭他们,艰难许多,消耗的弹药也要多很多。 经过激战,东面太平军攻下更多的人民军阵地。因为人民军要阻挡东西两面太平军的进攻,所以他们的阵地是双层的,两者相距十多公里。突破一层的太平军还需再突破另一层的防线后,方可与另一支太平军会师。这时,人民军第十六军第63师与第64师的处境已异常艰难。 狂攻一天,损失惨重却依然未能打通两军之间的联系,祜王蓝春成大为恼怒,他体谅里面被困太平军的处境,不顾一切地再次向前线调去部队,准备连夜继续发起进攻。残酷的战斗再一次开始,太平军不顾伤亡地发起凶猛进攻,一步一步地顺着山势与人民军逐个堑壕,逐个村庄地争夺。 人民军两面受敌,弹药消耗过甚,已渐显不支,根本不能发起反击,只能顽强固守。深夜子时,东面太平军再次猛烈地炮火打击后,趁黑暗冲进人民军阵地。经过一夜战斗,太平军依靠人数优势取得巨大进展。不过,天亮后太平军发现他们陷入了困境中,一支新投入的人民军部队包围了他们,这是从新沂河北岸增援过来的薛青第七集团军的一个师。 残酷的阵地战中,双方陷入混战,人民军不断加大反攻力度,而太平军也不断派出增援部队,誓死想把阵地守下来。反复的绞杀,太平军人数的优势终抵抗不住人民军火力的优势,血战整个上午,太平军抛下几千具尸体,丢弃阵地退了下去。 新增援而来的人民军部队不仅大大鼓舞了第64师与第63师的士气,也大大增加了他们的防守实力。 陈玉成部倾尽全力而不能,他们丧失了所有的信心。一天之后,许奂下达总攻命令,于是,南面——北六河南岸第四集团军的人民军百舸争流,北面——新沂河北岸的第七集团军的人民军千舟竞渡,西面——宿迁城的人民军第52师与第51师倾城而出,三个方面的人民军汹涌而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北攻南守 天空中漫着细细阴雨,寒冷的北风吹过,本是威风凛凛拉得长长的回府大队旗帜飘扬,却因为辅王杨辅清遇伏身亡的噩耗传来,全队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氛,进行的队伍倒不像是护卫大队,反而像是一支送葬大队了。 杨秀清悲伤欲绝,石达开好生安慰,回到东王府,东王府顿时陷入一种哀痛之中,此时不宜谈事,石达开劝慰一番后,亦落落地打道回府了。 他前脚尚未迈入翼王府中,前线接踵传来噩耗。 “报!英王陈玉成阵亡!”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伏地痛哭。 石达开一阵眼花,前后离开不到五天时间,英王便英勇献身了?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睁着虎目,急问:“我三十多万太平军将士呢?” 传令兵心怯怯,哭道:“英王十余万部众阵亡,而我其它太平军将士处境亦相当困难,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翼王用力推开传令兵,蓦然间,他突然衰老许多,呆立若失,旁边的侍卫担心地望着在他们心目中如神明般的翼王,生怕他经不住打击乍然塌倒,可又谁也不敢上前。 石达开咬紧唇,毅然迈出刚踏进翼王府门的双脚,召唤一声,拍马再次赶往东王府。军情危急,他不得不再次忍心打扰伤痛中的杨秀清。 东王府的人哭得红肿的眼诧异地盯着去而复返的石达开,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东王千岁!”石达开直冲内堂,谁也不敢阻挡。 杨秀清无神地怔望着焦虑的石达开,神志还处恍惚中。 “东王千岁!北线传来战报,英王陈玉成战死沙场,我太平军十几万将士阵亡!”石达开一口气道完。 “啊!”连番的打击,杨秀清惨叫一声,再次晕厥过去。 侍卫一阵忙乱抢救,杨秀清苏醒过来,却神情呆痴,不管石达开说什么,他的双眼都是一阵死直。 石达开知道杨秀清此时无心谈国事,无奈摇摇头,只得沉重地走了。 第四集团军歼灭陈玉成部之后,许奂即刻命令张志明的第十六军合着第七集团军的一个军凶狠向东扑去,准备吃掉太平军海州方面的祜王蓝春成部,他则率领第四集团军的其它部队渡回北六河,再渡过黄河,浩浩荡荡向南开进。苏北地区还余有陈玉成残部十多万太平军,但有薛青的第七集团军打扫战场,他放心得很。 淫雨霏霏中夹着雪花,天京城里的人们感受着北风的寒冷,更感受着人民军咄咄逼近的寒意。现在整个天朝由翼王石达开一个人撑着,天王府的人指望不上,他们最好不要出来,他们一出来反而添乱。而东王府还沉浸在一种悲伤之中,东王杨秀清还不想理国事。 “人民军已兵临城下,此时已是火烧眉毛之时,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石达开推开窗外,深透一口气。一股狂虐的寒风灌进来,他浑身起起一层鸡皮疙瘩。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与东王合计合计了!”迎着狂灌的寒风,石达开不紧反松,他舒展开身体,傲然迎风而立。 “备马!”石达开深思之后,笃定,沉声命令。 东王府内院,杨秀清反剪手背对着院门,孤伶伶站着。“翼王!你终于来了!”他轻声道,“本王估摸你今天也应该来了!”虽然这几天他未理国事,但东王府的机构还在正常运转,各方面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地汇入东王府决策层中。 焦虑的石达开佩服道:“东王千岁您还真坐得住,沉得下气!” 杨秀清转过身来,脸上尽显怆凉,“天将塌矣!这不是人力无能为的,急又有何用?”他凄笑,接着打出一个手势:“翼王!请里面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密室,杨秀清不挨坐定,无表情道:“翼王说说情况吧!”这几日,他倒像似是老僧悟道,参透了什么。 石达开展开一份带来的地图,画了一个圆圈,道:“仅几日时间,人民军进军神速,其各部已逼近至我天京城外围二百里处:东南面,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与第六军的第27师、第28师已至溧阳县与宜兴县一带;西南面,人民军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四军、第二十三军与第二十一军已至芜湖县、巢县一带;西北面,人民军第十四军及第十三军的第49师、第50师已至来安县、当涂县、全椒县一带;东北面,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五军与第十三军的第52师、第51师及骑兵第4师已至高邮县、泰州一带;东面,人民军第一舰队与陆战第一师齐头并进,他们攻下江阴后,已至丹阳县一带。” 杨秀清跟着石达开的指划,边思考边认真看着地图。“我太平军都有哪些部队回援了?”他深思一问。 “我太平军回援的部队主要有西面侍王李世贤部二十五万余人;东南浙江方面忠王李秀成部二十五万余人;从颖州城逃出的佑王李远继部三万余人;及西面苏州方向护王陈坤书部四万余人;还有其它各地散乱的部队十万余人。”石达开清晰禀告。 杨秀清盘算道:“这么说加上我天京城的守兵及后备部队,不是在天京地区聚集了我太平军总计达一百二十余万人的部队了吗?”接着喟然长叹一道:“唉!如此集中我天朝所有的部队,还是如了人民军逼我太平军决战于天京城的意愿了!” 翼王双眼出神,两人不可谓不位高权重,两人也不是不知道人民军的战略意图,可他们就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何其悲哀哪! “东王千岁!我军虽号称百万大军,可那五十万后备军拿的都是长枪大刀,即便是那几十万的一线作战部队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作战,也已严重的缺枪少弹了!”石达开无奈道。 杨秀清苦笑:“本王岂会不知?本王才不会像那昏庸的天王被这貌似庞大的数字所迷惑呢!” 石达开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杨秀清睇一眼,问:“目前天京城周边哪个方向情况最为危om险,又哪个方向最为安全?” 石达开指着北面道:“高邮县与泰州一线最为危om险,此处只有十万装备较差的城防兵在守护,他们面对是凶狠的人民军第四集军;而最令人放心的是南面溧阳县与兴宜县一线,此处有从浙江撤退回来的忠王李秀成部二十五万余人,进攻的敌人是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及第六军两个师。目前,此处我军还略处于攻势。” 杨秀清并不因为南面的忠王部的攻势而感到高兴,反而神情凝重,沉思片晌道:“可从天京城调十万大军增援北面高邮县与泰州一线。” 石达开赞同:“可以!”接着道:“东王千岁!为了打好天京城保守战,我建议撤消北部、南部与西部三个大帅营,成立一个统一的军事指挥部!” 杨秀清想都未想,点头道:“可以!北部大帅营已名存实亡,而西部大帅营与南部大帅营都已退回天京,实不宜再存在,新成立的统一指挥部就叫天京大帅营吧!” 接下来两人突陷入沉默中,谁也不敢看谁,因为他们不知该由谁来出任天京大帅营大帅。 良久,石达开轻叹一声:“大帅营便由东王千岁担任吧!” 杨秀清苦笑:“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有必要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吗?翼王!你军事在行,还是由你来担任大帅吧!我搞好你的后勤支援!” 石达开感动,无语注视杨秀清良久,接着当仁不让道:“多谢东王!” 杨秀清摇摇手,一身都是无力感。 想来石达开早有谋定,他拿出实际的东西,胸有成竹道:“天京大帅营下分五个指挥部,东南指挥部由忠王李秀成统领,领兵二十五万,阻敌于溧阳县一线;西南指挥部由侍王李世贤统领,领兵二十五万,阻敌于当涂县一线;西北指挥部由佑王李远继统领,领兵十五万,阻敌于六合县与江浦县一线;东北指挥部由宁王周文佳统领,领兵二十五万,阻敌于高邮县与泰州一线;东部指挥部由护王陈坤书统领,领兵十万,阻敌于镇江府一线。如此,东王千岁觉得如何?” 杨秀清点点头,这份安排石达开可谓煞费苦心,既照顾了各个势力的方方面面,也选出了能堪当大任的将领。其中,忠王李秀成与侍王李世侍属于天王府的人,五个指挥部天王府占了其中最大的两个,他们应没有什么意见;而佑王李远继与宁王周文佳听命于东王府,杨秀清当然明白这是石达开对他自己出任天京大帅营大帅的妥协。至于对于部队的控制方面,他们谁都不用担心,因为任何一个指挥部下面的军队,都相互夹着了各个势力的部队,并不是属于哪一系的指挥部便完全听命于哪个王府。 杨秀清突地想起什么,问:“其它被人民军孤立的地方,如安庆府、苏州府、常州府的太平军怎么办?我们还需派出军队救援吗?” 石达开低下头,静默神色,道:“我们不可能派出援兵救援他们了,也不可能能救不下他们!”停顿一会儿,又道:“让他们坚守吧!能守一时是一时,能拖住人民军多少兵力算多少兵力!” 杨秀清心里堵得慌,想到还是保天京城要紧,又把想说的话活吞了进去。“好吧!我们分头行动吧!让天父保佑我们!”舍去总是心痛的,却无力为之,则是最痛。 吴命陵这几日精神舒爽,他这一把赌对了,各路人民军进展顺利,迫使太平军不得不从各地抽兵回援,这样,人民军轻而易举,比原计划至少提前了两月的时间夺取了太平天国大片的土地。现在苏北、苏中,大半个安徽省,一半的浙江省已被人民军解放。 战线推进至天京地区后,吴命陵也把联合作战指挥部从河南的归德城搬到了安徽的庐州城。关于怎么打天京城,吴命陵决定召开第二次联合军事会议,各集团军主官奉命齐聚庐州城。 “杨司令,别来无恙!”上一次是大家迎接吴命陵,这一次是吴命陵迎接各集团军长官。 “吴部长!您好!”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敬礼。 “徐参谋长,辛苦了!”吴命陵握着徐自民的手,慰劳道。第二集团军这次打得不错,他们兵最少,可拖住的太平军忠王李秀成部的部队可不少。 “吴部长!辛苦!”第二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客气道。 最后进来的是许奂,吴命陵与他眼对眼,谁都未说话。吴命陵眼神复杂,既有愤怒,又有赞赏,还有感叹,千般滋味上心头,许奂则是一副负疚、赔罪、无奈模样。 还是吴命陵先说话,他讥讽不满道:“许司令厉害得很哪!” 许奂笔直敬礼后,满脸歉意:“许奂知错!许奂对不起!” 吴命陵绷脸冰解,突地笑道:“进来吧!难道在外站一辈子?” 许奂喜道:“诶!”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5 欢快跑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静可闻针落,吴命陵扫视众将一眼,作开场发言:“各位将领!前段时间大家打得好,取得很大成绩,林主席与总部发来贺信与嘉奖令,祝贺我们并表扬了我们。但同时,林主席要求我们在今天农历新年来临之前解决太平天国事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吴命陵满意点点头,接着道:“下面我们商讨一下,怎么攻打天京城的问题。” 有人笑笑道:“目前我军占据绝对优势,只需等我海陆军各部到位,直接进城捉拿色鬼——洪秀全不就是了?” 大家哈哈大笑,吴命陵摆摆手,让大家停下,嗔道:“哪有那么简单?太平军还有百万军队守护天京,我们就是从头到尾数数,都得好一段时间。” “先解决天京城外围,逼至天京城下再论攻城的事吧!”徐自民道。 “我的意见是在打天京外围之前,先解决大家屁股后面的太平军。”吴命陵道,接着看着杨诚志说:“杨司令!你们第六集团军屁股后面拖着一个大尾巴(安庆城)没有解决,你们也不觉得难看,心里也能踏实下来吗?” 杨诚志苦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们既要拼命逼近天京城,又要解决一路而来的重要城镇,哪顾得上来哪?”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道:“谁不想把屁股后面那大尾巴割掉?可安庆城是太平军重点经营的重镇,不仅城高墙厚,最要命的是太平军有水师护卫,我们一时却无能为力,只得让后面上来的第二十三军围困着它了!” 他希冀地望着吴命陵:“如果有一支水师助我,就好办了!” 吴命陵笑道:“杨司令不必担心,我早为你准备好了一支水师!” 杨诚志英俊的面庞露出迷人的笑容,大喜:“多谢吴部长!只是不知这支水师从何而来?据我所知,我人民军海军部队可在镇江府作,他们就是想过,都过来啦!” 吴命陵指指不远处一位将军道:“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彭玉麟将军!” 大家(炫)恍(书)然(网),吴命陵嘴中所说的水师原是指湘军水师。 “各位将军好!”彭玉麟立正敬一个军礼,虽是初学却也有模有样。因为战事需要,他是少有的几个没有被送到军校学习的湘军将领之一。 吴命陵压压手,示意彭玉麟坐下,旋问杨诚志:“杨司令!你认为如何?” 杨诚志客气向彭玉麟点头,赞道:“有彭将军相助,何愁安庆城不破?” 彭玉麟第一次参加人民军的军事会议,颇感新鲜,拱手道:“杨司令客气!”他觉得他还是抱着多听多学,少说为好。只是对于杨诚志,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这位就是打得我湘淮联军大败的第六集团军司令吗?没想到如此地年轻英俊! “从第二十三军攻打安庆城的实例来看,如果我们攻打天京城时,没有水师的帮助,肯定很艰难。因此,海军第一舰队能否攻至天京城下很重要。另一个攻打天京城的难点则是我江北部队怎样渡到江南来,而解决这两点的关键都是东面的海军陆战第一师与第一舰队能否攻下镇江城。”许奂提出自己的看法,他的部队置于江北,如不能渡到江南来,攻找天京城就没他的份了。 吴命陵点头道:“镇江城是沿江而上通往天京城的咽喉,第一舰队攻下了镇江城,便可顺畅无阻地直达天京城下,打下了镇江城,江北的第四集团军也可以在海军部队的接应下从容渡江。” “此次由于太平军的封锁,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没有能来开会,但许奂司令请放心,我会把命令下达到第一舰队司令部,一定不会误了你们第四集团军的渡江!”吴命陵当然明白许奂肚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转又道:“不过,镇江镇的位置对于太平天国来说,更甚于安庆城,因此仅凭没有重炮的海军陆战第一师,恐有点强人所难。所以,许司令,你们江北的第四集团军必须积极做出配合,早日攻下扬州城——江都——泰州江北沿江一线,然后,渡一两个师过来,助陆战第一师攻打镇江城。” 许奂爽朗道:“这没问题!只要有需要,吴部长下令就是了!” “吴部长!在东南方向,联合作战指挥部也应认真考虑一下,那里是太平军唯一处于攻势的地方!”第二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提醒。 吴命陵早注意到这个问题,宽慰道:“第二集团军在整个对太平天国的战役中做出重大贡献,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徐参谋长大可放心,联合作战指挥部会通盘考虑,做出统一安排。” 吴命陵想想,转对杨诚志道:“我看这样吧!西南方向的第六集团军抽调一个军向西动动,以威胁溧阳地区一带的太平军忠王李秀成部的后路,迫使其不得不后退,等第五军上至溧水——金坛一带,与第六集团军各部连成一线后,就不用再担心太平军李秀成部的进攻了。” 杨诚志默思一会儿,大度道:“可以!我让第二十一军向西做做样子,不过如再要调第二十一军去堵李秀成的后路则不行,毕竟我们第六集团军同样面临二十五之众的太平军侍王李世贤部。如实在要我第六集团军援助的话,怎么也得等到我第二十三军打下安庆城之后,再把第二十三军增派过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命陵也不好怎么强制命令,现在谁都有难处,谁都感到手头的兵少。兵多的只有许奂,可许奂的第四集团军在江北哪,他就是想增援还过不来呢! “看来!只有首先解决了江北的太平军后,我们的兵力才会富裕啊!”吴命陵望着许奂。 许奂默不作声,心却想你不给我架着桥,我手头兵再多,也用不上啊! 吴命陵站起来,沉声道:“这样吧!各部先解决各自屁股后面的尾巴,然后再打天京外围战,而打天京外围战时,我们实施北攻南守的战略,先解决江北的太平军之后,再图谋江南的太平军,但不管怎么样天京外围战最多只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今天是12月25日!我命令!”吴命陵大声喝道,会场所有的人霍地全部起立。 “公元1859年12月30日之前,第二十三军与彭玉麟部水师攻占第六集团军自身背后的安庆府;第十五军占领第四集团军自身背后的兴化城与高邮城;第十四军占领自身背后的定远城。 公元1860年1月7日之前,第四集团军攻占扬州、泰州、六合等,解决江北之太平军。 公元1860年1月12日之前,第一舰队占领镇江城,第四集团军渡过长江。 公元1860年1月18日之前,各部推近至天京城。 公元1860年1月24之前,占领天京城!” 吴命陵一气呵成,口述完命令,重声问:“大家听明白没有?” 众将领抖擞精神,同声道:“听明白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讨要任务 联合作战军事会议散会之后,众将领依次而出,杨诚志走在第三位,彭玉麟本是怯怯地走在最后头,可见杨诚志身影马上要消失,他忙大步流星赶上。 “杨司令!请稍等片刻!”彭玉麟还是有点叫不惯人民军军中的职务。 杨诚志早料到彭玉麟会来找他,笑道:“彭将军!请这边走!”他带头走向一僻静的角落。 “杨司令!我马上就要回安庆了,您对打安庆城有什么指示?”彭玉麟恭敬地询问,他对杨诚志总有一种探究的冲动,湘淮联军那么多杰出的军事将领,怎会都败于其手呢?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湘淮联军的失败哪是败在哪一个人那么简单? “彭将军快别那么客气,今后我们是同事,相互促进就是了。”杨诚志微笑道。 杨诚志的亲和态度,令彭玉麟少了些许拘谨,“杨司令!你是司令,我是你的部众,我听你指挥!”他样子十分恭维。 杨诚志哈哈大笑,摇手阻止:“彭将军,错了!我不是你的司令,你也不是我的部众!” “为何?”彭玉麟不解。 “你是水师,我是陆军,跟你不是一个系统,我们现在只是协作关系,我还得谢谢你的水师来帮助我们第六集团军呢!”杨诚志真诚道。 “杨司令客气!”彭玉麟可不敢那么想。 他在一点一点的学习人民军的规矩,一点一点感觉人民军的不同,而这种风气的不同却是书本上没有的。开始他对加入人民军还有抵触情绪,如非曾国藩与李鸿章联名写出劝降信,他可能还不会那么轻容放下抵抗呢!投诚之后,他本欲立马退出部队,归隐山野。吴命陵接见他并真诚挽留,让他助人民军打下太平天国之后,再考虑退隐之事,消灭太平天国他的夙愿,他勉强答应下。 为了提高原湘军水师的战斗力,也是为了控制这支水师部队,人民军总部把它划归人民军海军指挥,命其名为人民军海军第三舰队,彭玉麟出任第三舰队司令,宋英光(原驻防广西钦州湾白龙炮台的人民海军岸防第一支队政委)出任政委,杨帆(海军军校主任教员)出任参谋长。另人民军总政治部还从海军其它舰队或海军军校培训生中调入大批军官到第三舰队中,而原湘军水师(分为内湖水师与外江水师)中的一些老幼病残的水兵被清退,一些有文化有素质的水兵则要么被对调到其它舰队中,要么被送到了海军军校学习去了。 人民军这一系列的改造行动,彭玉麟视其为对他的不信任,他一直情绪很大,可后来在与众多新添入的人民军将士的接触中,他的思想观念慢慢发生改变,特别了解到他的水师部队将来要换成铁甲舰巡游大海后,他被激起万丈豪情,现在便是赶他走,他也会赖着不走了。 “彭将军你们水师准备怎么打?有方案了吗?”杨诚志精光闪闪,注视彭玉麟。 “我们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方案!”彭玉麟谦逊道。 杨诚志立马来了兴趣,果断道:“走!我们进会议室讨论一下!” 会议室里,人已走空,只剩两个作战参谋在收拾会议用具。 杨诚志阻止一位作战参谋,要借他手中的地图用用,作战参谋见是一位一方面的大员——集团军的司令,遂放心大胆地把军用地图递给杨诚志。 “彭将军!说说你们的想法!”杨诚志单刀直入主题,尽显军人果断干练本色。 “本来如时间充足,只需团团围困安庆城,断其粮道,即可兵不血刃拿下安庆城,只是吴部长只给予我们五天时间,我们的那一套方案已无价值了。”目前,全国大局已定,人民军占据绝对优势,彭玉麟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搞得那么仓促。 杨诚志蹙眉,紧声逼问:“彭将军!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他不喜欢转弯抹角,拖沓的作风。 彭玉麟怔然,算是又见识了人民军高级将领的作法,他不管你出了什么情况,他问你什么,你就得马上有东西拿出来。 杨诚志暗摇头,松下口气,转而道:“彭将军!我记得以前湘军曾打过安庆城,你就先说说安庆城的情况吧!”原历史上安庆战役发生于公元1860年6月,可由于历史的改变,清廷借师助剿,清廷各式军队与西洋联军两次大规模进攻太平天国,湘军也在此之前两次进攻安庆城,但均未能打下来。 “上次攻打安庆城我有幸参与,与杨载福将军负责水路攻击,而陆路部分由曾国荃将军负责。”彭玉麟小心翼翼道。 “哦!那个畜牲将领曾国荃吗?”杨诚志满脸不屑。湘军中最凶残野蛮的部队就数曾国荃统领的部队了,他们对战俘与百姓的残忍,犹过西洋侵略军,是人民军总政治部圈名第一号要打击的部队,而曾国荃也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点名要绝杀的湘军将领之一。 曾国荃治军的办法很简单,只有两条:一是打仗时,所有官勇都要给他死命地打;不肯出力的,贪生怕死的,他授权分统、营官、哨官,有权就地处决;二是打完胜仗后恣意享乐,允许勇丁抢敌尸身上的金银财宝,甚至于可剥下衣服,如攻下城池后,则让勇丁快活三日,许勇丁们奸抢掳掠,杀人越货。湘军之所以凶名在外,曾国荃便是罪魁祸首,后来的湘军跟样学样,直至成为太平军与人民军的眼中钉。李续宾、李续宜两兄弟出于曾国荃的“吉”字营与“贞”字营,他们带兵侵入人民军广西根据地时,照样搬用,自是惹得人民军上下同仇敌忾了。 彭玉麟愕然,不知温文尔雅的杨诚志怎么突地口出脏话? 杨诚志却目露凶光,仍恨恨道:“曾国荃本可不用死,但他杀人如麻,纵容部下胡作非为,令多少无辜百姓遭殃,是我令部队拒绝其投降,绝杀他的!” 彭玉麟惊悸地望着杨诚志,心中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现在才体会到人民军为什么打湘淮联军打得那狠了,部队的高级指挥官都带有这种仇视情绪,何况是下面的普通士兵? 彭玉麟不愿再提这个话题,毕竟曾国荃曾与他一朝为官,一营为将!他眨眨眼,心悸道:“安庆城与外界联系有三条路,南面的长江是最主要的交通要道,太平军的水师被我第三舰队击败后,目前此处已被我第三舰队所堵死;城东面有一个大湖泊,名叫菱湖,以盛产菱角出名。此湖虽不大,但它南通长江,东连破岗湖,与纵湖相接。太平军派有一万兵力沿湖筑了十八座石垒,牢牢守护着菱湖。” 他停顿片刻,咽一口气,接着又道:“另,安庆城北门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6 还有一条大道连庐江、庐州,历来是安庆与北面联系的主要陆路。离北门十五里处有一险要地段,名唤集贤关。关外山岗起伏,尽是红色花岗岩,当地人叫它赤岗岭。集贤关犹如一道天门,扼控着安庆通向皖北的这条官马大道。太平军在此处派有五千精锐守护,他们还沿赤岗岭建起四座大石垒,如同四大金刚似地将集贤关死死地把守。” 杨诚志听得仔细,直起身子问:“守城的太平军将领是谁?有多少太平军?” “还是那个叶芸来!”彭玉麟跟着站直身子,“太平军兵力约为五万。” 叶芸来广西人,躯干短小,军中呼其叶矮子,为人极精明强干,多谋善战。从广西起义,他一直南征北战,随太平军打下天京城,后又参与西征。太平天国甲寅四年四月,任队将,驻军安徽潜山县。十月,任将军,镇守安徽舒城。戊午八年夏积功爵至封受天福,镇守安徽太湖县。己未九年秋,升封受天安,为英王陈玉成前军主将。随英王破江南大营后,陈玉成认为他谋勇兼优,坚忍不拔,特委以留守安庆的重任。 `“以前你们是怎么打的?”杨诚志有兴趣地问。 “第一次强攻强打,以失败而告终;第二次,我们采取召集民夫挖濠沟,围困的办法。我们在安庆城外挖了两道宽五丈、深二丈的大濠沟,只在南门外靠长江一带与东门外靠菱湖一段留下两个缺口。两道濠沟相距两里多路。前濠又称外濠,用于阻挡援军;后濠又叫内濠,用于围住城内的太平军。攻城部队驻扎于两条濠沟之间。此法很有效,安庆城内的太平军弹尽粮绝,处境日益艰难,眼看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可惜,由于全国政治局势的变化,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彭玉麟无不遗憾道。 杨诚志瞅一眼:“你们又想采取这个办法吧!” 彭玉麟默不作声,实则是已默认。 “可是时间上不允许啊!”杨诚志出神道,“不然,我倒希望采取这种办法。” “我看这样,我们先打安庆城的外围,两天之内先把太平军建于菱湖与集贤关的石垒打掉再说!”杨诚志沉思一会儿道。 “杨司令!那些石垒不那么好打,他们单个耸立,却又相互依托,形成一个完整的火力网,特别是集贤关的四个石垒,那可都是些花岗岩石,即便用火炮都难以炸塌,两天之内我们能打得下吗?”彭玉麟摇摇头,难以置信。 杨诚志豪情万丈,充满强大的自信道:“两天时间应该可以了!”转而认真注视彭玉麟,吩咐:“你们第三舰队需配合一下,派出一支小分队驶入菱湖,白天不停地骚扰炮击以迷惑敌人,晚上,我令第二十三军派出特种兵实施火攻。” 彭玉麟不信,怎么火攻啊?怎么接近那些石垒啊?不过,他没有再问,他想到时看看再说。 “好吧!第三舰队一定积极配合第二十三军的作战,我这就赶回去!”彭玉麟满口答应,并敬礼告辞。 杨诚志拦道:“慢着!我与你一起去安庆城!” 彭玉麟愕然:“杨司令不用指挥芜湖地区的作战了?” 杨诚志道:“安庆战役是前奏,这前奏未打好,何从谈其它?” 刚好两天时间,人民军第二十三军的第92师在第三舰队的一支小分队的协助下,用火炮一个一个摧毁了菱湖地区十八个石垒,并解决了菱湖的太平军,有少部分太平军乘船溜得快,得于侥幸逃入安庆城。在人民军水陆两路攻打菱湖时,城内的叶芸来曾派一支五千人的精兵出城救援,但遭担任侧翼掩护任务的第90师重击,被击退回去。 而攻打集贤关则充满了神奇而恐怖色神,人民军第91师在第二十三军特种兵营的夜战加火攻的战术协助下,全歼了该处的太平军。特种兵营首先收集了足够的燃油,然后化装成妖魔鬼怪模样,趁着夜色偷偷潜近,火烧赤岗岭上的四座坚固的石垒。随之,第91师的一个团从狭道冲上,神魂俱丧的太平军措手不及,束手待毙。特种兵化装的狞狰模样,制出阴森恐怖的气氛,不仅吓着了太平军,也吓着了第91师的人民军战士们,就连自知底细的他们自己都感到可怖! 真的仅两天时间便扫清安庆城的外围,彭玉麟感叹不已:“人民军如此战力,难怪我湘淮联军惨败了!”他对人民军又多了一层理解,也对自己的选择添了一丝庆幸,还对自己的前途增加了一些信心。 第二十三军四个师齐聚安庆城外,他们只有三天时间攻打安庆城,此时,杨诚志参与制定第二十三军的攻城计划,协调好第二十三军与第三舰队的配合后,便离开安庆,回到了芜湖城,他在安庆只待了两天又一夜的时间。 第二十三军选择的重点攻城方向是北面,南面也是重点攻击方向,只是由彭玉麟的第三舰队负责。 湘军将领曾国荃前一次攻城时挖掘的两道绕城的宽五丈、深二丈的大濠沟,早已被原来的太平军和现在的人民军填得差不多了。以前,曾国荃挖此两濠沟,一是为了围城,二是为了防外围太平军对己的攻击。可现在,第二十三军倒希望有太平军来救援安庆城,来攻击他们,他们正好可以在野外大量歼灭敌军。 目前正当隆冬季节,天寒地冻,吃过早饭,第二十三军直属炮兵团协同人民军第92师出现于安庆城北门,人民军战士推着火炮,举着长枪、步步逼近,置恰当位置后,他们停下来,开始架设、调试火炮,第92师师长左汉思站在山坡上督战。 太平军安庆城守军将领叶芸来远远地看见人民军旌旗林立,井然有序,离得安庆城很近很近,嘴里嘀咕:“你们也太小瞧我太平军了吧!”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不敢打开城门与人民军一战,只是侧首向身边的人低声吩咐,然后才显一副让你们好看的模样。 “砰!砰!”从安庆城城墙上射出一发发炮弹,可遗憾的是那些滑膛前装实心弹球全在人民军阵前二、三十米处爆炸,一些发射的散弹也够不着人。原来人民军炮兵部队早就计算好了距离。不等叶芸来沮丧地落下脸来,人民军的火炮紧接着还以颜色,雨点般的炮弹打在安庆城城墙上,溅出无数火花,有些墙砖被打得碎片纷飞。 叶芸来手中旗帜挥舞,墙上太平军全军卧倒,任人民军火炮狂轰滥炸。人民军的炮击还未停下,左汉思命令吹号冲锋。一千余名人民军吆喝着向前冲去,与此同时,其它方向的人民军也发起了冲锋。待人民军约摸冲至四五十丈远的时候,叶芸来手中旗帜再次挥动,太平军士兵爬起身来,点炮的点炮,射箭的射箭,打枪的打枪,一时火炮大作,弓箭乱飞。然而,更多的太平军才刚探出一个头来,便被人民军的掩护部队射杀了。冲锋的人民军战士散得很开,一会儿伏倒,一会儿前进,间歇冲锋,很快逼近安庆城下。 人民军第二十三军与彭玉麟的第三舰队南北夹攻,血战一天一夜,安庆城北门首先被攻破,此后一个小时,南门亦被第三舰队攻破,人民军第89师的一个团乘船登陆上岸,从南门攻入城中。第二天清晨,三万余太平军被歼灭,三次坚守安庆城的太平军守将叶芸来终还是未能再续辉煌,他被毙于一个满面乌黑的小个子人民军战士手中。而三次均参与攻打安庆城的彭玉麟却无限感叹:“人民军就是不一样!” 第二十三军休整两天之后,奉命北上增援东南方向溧阳地区的第五军与第六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此处太平军忠王李秀成的部队的攻势猛烈。 就在第二十三军与第三舰队攻下安庆城的这几天里,其它地方的人民军也分别取得不小的战绩,西北方向的第十四军已攻下其身后的定远县城;东北方向的第十五军已攻下高邮县城及兴化县城。 但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苏北战场,第十六军与薛青第七集团军的第二十八军发起对差不多已被于海边的太平军祜王蓝春成部的总攻,战斗整整打了两天两夜,九万余太平军一半被歼,一半投降,祜王蓝春成投海自杀。同时,徐州城被第七集团军第二十七军的第108师与第107师攻下,海州城被第二十七军的第106师与第105师攻下。而妄图进攻河南归德城的五万太平军导王陈士才部撞得头破血流东退之时,被第七集团军的第26军包围于黄口镇一带,五天之后陈士才战死,五万太平军覆没。 至止黄河以北已无太平军存在,完全落入人民军手中。第十六军完成歼灭祜王蓝春成部太平军后,奉命南下归建。而第七集团军司令薛青除派出第28军渡过黄河,清剿苏中地区太平军,并帮助人民政务院建立各地方政权之外,其余部队之第26军守护于微山湖一带,第27军则回兵山东清剿流窜的遵王赖文光部太平军骑兵部队。 第十六军兼程南下,路上遇到小股太平军,他们也懒得清理,后面自有第二十八军会处理。他们赶到高邮湖地区时,第四集团军发动的高邮与兴化战役已结束,但第十六军并不感到可惜,因为他们知道集团军接下来马上就要发动更大规模的扬州——江都——泰州战役了。 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但其下面的将士立功心切,个个性急得像催新娘上床似的催促其赶快去集团军司令部讨要作战任务。张志明无奈,只得刚洗完一把脸,便往集团军司令部跑。 “司令!”张志明精神地立在许奂面前。 许奂不情愿地转过身来,睇一眼,道:“张军长来了!你们第十六军在苏北打得不错,你们辛苦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被打发了?”张志明可没脸皮空手回去。 “怎么?还有事吗?”许奂见张志明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司令!听说集团军参谋部正在制定扬州……”张志明馋涎道。 许奂截断:“那没有你们的事,你们的任务就是休息!”他早知张志明来的目的,所以故意装得冷冰冰的。 张志明急了,结巴:“司、司令!攻打三座城都没有我们第十六军的份,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他的右手伸出三个手指,样子夸张而岔然。 “有什么说不过去?”许奂冷冷道,“再说这不集团军也是体谅你们第十六军在苏北打得辛苦,这一路兼程南下又劳累吗?” “司令!扬州、泰州与江都,你就让我们喝点汤——打江都这个小城吧!”张志明可不敢与许奂争辩,只得苦瓜着脸哀求。 许奂不容商量道:“江都已交给第十五军的60师与第59师打了。”张志明刚想张嘴,他忙又阻止:“扬州由第十三军的第52师与第51师负责,泰州由第十五军的第58师与第57师负责。” 张志明被许奂堵得哑口无言,突灵机一想道:“扬州城城高墙坚,不易攻打,恐第十三军的第52师与第51师难于攻下,我第十六军愿协助。” 许奂睇一眼在不远处作业的第十三军的参谋长,调侃:“张军长!你这话可最好别让第十三军的人知道,不然,他们会与你拼命!” 张志明还待无赖,许奂来了脾气,问:“你们第十六军是不是一定要作战任务?那好,打如皋、通州你们去不去?” 张志明暗忖:“那不是苏东吗?不是离天京城越来越远了吗?” 许奂有意味道:“只要你们愿意,你们有本事,你们打下通州后,还可以渡过长江,打到苏州府,松江府去哦!” 张志明急把头摇得像泼鼓:“不,不,我们还是休息,休息!”他心里想:“打到那边去,哪还有我们打天京城的份?”想想最后的天京大餐,他决定还是不要急于一时,忍耐一下为妥。 “司令!不打扰了!”张志明告辞,正待悻悻而走。 许奂想了想,出声道:“你们第十六军也不用闲着,让两个师准备一下,准备在扬州——江都——泰州战役打响时,过江南去,协助海军第一舰队与海军第一陆战师攻打镇江城吧!” “真的!”张志明闻言惊喜欢叫,“真是天上掉出大元宝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小巫大巫 天刚蒙蒙亮,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一团一营二连战士陈小玉抖抖索索地拉下裤裆,想舒畅地新陈代谢一番。昨天他多喝了一点御寒小酒,(奇.书.网-整.理.提.供)谁知晚上却屎尿多了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冬天的日子辨不清时间,陈小玉缩缩身子,加快了排泄的速度,渴望能早点再钻回温暖的被窝中。 “嘟哒!”一声司号声响起,战士们惊醒,然后敏捷地起身,蜂拥到了外面。陈小玉暗骂:“妈的!又做不成梦了!” “嘿!别挤!别挤!”陈小玉左右摇晃,射出的抛物线也随着扭成了“s”型,嚷嚷,“那么大的地方你们不去,怎么就往我身上挤啊?” “你自己看看,哪个地方没有人?”有人不满道。人群挤得更凶了。 陈小玉鲁鲁嘴,气道:“那些地方就没有人嘛!”他马上就要完事,不由自主地抖抖身子。 有人拍他一下,骂道:“那些地方你去吗?我们是不会去的,我们可不敢得罪神灵!”二连休息的地方是一座城隍庙。 战士们在吵吵闹闹中很快整队完毕,然后向北而去。 陈小玉很不高兴地跑在队伍中,天已大亮,分散而驻的各连队汇集成了一条人流,蜿蜒前进在大道上。陈小玉刚看到了他原来很看不起的同连队战友——马西文,马西文骑着高头大马跟在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7 师部长官身边,且有说有笑,看他那神气样,真气死个人。陈小玉不明白夸夸其谈的马西文凭什么就能一飞升天?才几日不见,居然也跟他一样是上士了! 攻下南通港与江阴城后,许多将士得到嘉奖、提升,连长谢明龙、营长陈美列等都因为歼灭太平军辅王——杨辅清卫队,并打死杨辅清本人,得到第一舰队司令部直接嘉奖。马西文因参谋有功,晋升一级为上士。而陈小玉因为连长谢明龙那一块臭气熏天的手绢错过了战斗,什么都没有捞到。 陆战第一师协助第一舰队打通通州与江阴要塞后,他们随即也得到了后勤补给。而自以为是、对他们紧追不舍、从苏州出发而来的太平军护王陈坤书部被他们成功诱到江阴城外长江边,在第一舰队舰炮的协助下,重创了陈坤书部,其残部向北退去。 第一陆战师的下一个目标是镇江城,那是横在第一舰队通向天京城的最后一道障碍,现在第一陆战师各部便奔跑在往镇江城方向去的大道上。 马西文骑着马慢慢跑在师长郑香析身后,他也看到了陈小玉,遂赶马靠近,轻拍一下陈小玉的头,然后展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可陈小玉恼怒相视,恶狠狠道:“拍什么拍?我认识你吗?”他仇视的目光毒狠地刺一眼,不屑地侧开头。 马西文不介意地嘻笑,想想以前的趣事,偷笑着拍马走了。 别人多大度?根本不在意他,陈小玉火气上冲,望着马西文远去的背影,酸溜溜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西文!你在笑什么?”郑香析见赶马过来的马西文脸泛古怪的微笑,不由好奇问。 马西文一时没反应过来,“马西文!问你呢!”郑香析追问。 “哦!师长!没、没笑什么!”马西文恍神过来。 郑香析并不关注个人的私事,拧皱虎眉问:“对了!你觉得师参谋部制定的攻打镇江城的草案怎么样?” 马西文沉思片晌,道:“我个人认为,镇江城乃长江下游进入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的喉咽,是其重点经营的江防要塞,城高墙坚,如按草案直接攻打,虽我陆战第一师已接回了部分火炮,但仍恐伤亡惨重。” “是啊!攻城不是我陆战第一师的强项,而我陆战第一师的轻火炮又确实不如步兵部队的重火炮啊!”郑香析有同感。 “师长!第四集团军不是派来联络员说他们将提前派出两个师过江南吗?我们或可耐心等待一下,让他们去攻镇江城,听说第四集团军的人为打不上仗,还相互之间闹情绪呢!”马西文觉得好笑,一群好战份子,跟那个陈小玉一个德性。 “有这么一回事,可那得两天之后的事去了,而且最主要的是目前他们渡江的地点都还没有确定。”郑香析忧虑忡忡,“可上面给予我们攻下镇江城的时间却只有四天!时间上恐来不及啊!” 马西文不以为然,道:“如果第四集团军渡过两师来,师长何需担心?我们用不了两天时间,即可攻下镇江城。” 郑香析点点头,他对人民军的实力也充满强大的信心,“那么我们这两天时间做什么呢?”他有意味地问。 “我们这两天可做的事多了,我们可以扫清镇江城的外围,但首要的还是需给第四集团军的兄弟们确定一个好的渡口。”马西文奇怪郑香析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到底谁是师长啊? 郑香析追问:“你觉得选择哪个渡口为最好呢?” 马西文想都未想,道:“本来最好的是课壁渡口,可那离镇江城太近,恐惊动城内太平军,免不了又是一番血战,徒增我军伤亡,看来还是大港渡口更稳妥!” 郑香析若有所思,觉得有理,道:“此事还需与第一舰队司令部协调!” 第一陆战师最终确定的攻打镇江城的方案,上报到第一舰队司令部后,经过与第四集团军协调,第一陆战师的方案获得通过。当天晚上子时,郑香析接到第一舰队司令部的命令:明早九时夺取大港渡口,接应第四集团军第十六军的第62师与第61师渡江。 一声紧急集合的司号令响起,沉睡中的战士一骨碌爬起,赶紧整装待发,陆战第一师此时离大港渡口五十里。 第一陆战师第一团负责主攻大港渡口,他们摸黑行军,一路急行军,赶到大港渡口外围时,天还没有亮,士兵们被要求隐蔽休息两个小时,早晨七点十分发起攻击。 白天,赶了一个白天的路;晚上,又赶了半夜的路,陈小玉的脚底板早已起了几个小拇指大的水泡,别的战士都在抓紧战前的这两个小时休息,他则抽出一把匕首在月光下挑脚上的水泡。 “妈的!会不会指挥啊?”他一挑边哆嗦,“时间有多,开始就不要命令那么急地赶路啊!” 连长谢明龙听到声音,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踢过去,厉声警告:“陈小玉!你再敢出声,你看我不让你退役?” 陈小玉气得眼翻白,痛得嘴露白,因为谢明龙正好踢中了他脚上最大的那颗水泡。 八时十五分,担任主攻的一团二营顺利夺下大港渡口,时间仅耗时一小时过五分,一千太平军守军被歼灭。 夺下渡口后,一团马上构筑防御工事,而第一陆战师其它两团早已布置到大港渡口前十里的地带去了。 上午十时,江面上出现许多的渡船,有木船也有铁甲舰,人民军第十六军第62师首先渡江。军长张志明站在一艘中型铁甲舰上,迎风而立,这是他第一次坐铁甲舰,面对滔滔不绝的江水,宏伟宽阔的江面,他意气风发,豪情万千。而他手下的士兵则丢人现眼的痴痴望着在舰上忙碌的海军水兵们,他们身着白底蓝条纹的水兵服,上衣为无领套头式,有披肩,蓝色的披肩和袖口上有数道白线;裤子为侧面开口,裤口肥大,上衣扎进裤腰里,太帅了!帽子为白色的无檐帽,帽檐为硬圈,其外表为黑色,前方标有文字;帽檐的后方有两条黑色的飘带,飘带上标有文字,写着“中国人民军海军”字样,太漂亮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啊?”陆军战士露出的羡慕目光可以杀死一头牛。 水兵们不屑地瞟一眼,自顾忙自己的活。 有些有性格的陆军战士立马不高兴了,嚷嚷:“有什么了不起?外面马屎光,里面一包糠!打仗还得靠咋陆军!” 张志明登陆上岸后,郑香析把他迎到第一陆战师的临时指挥所里,两人商讨两军协同作战的问题,最后决定第62师与第61师负责攻打镇江城,陆战师负责清扫镇江城外围,待到镇江城巷战时,转交第一陆战师负责。 第二天清晨,天上飘着细雨,镇江城战役打响,陆战第一师一团与第一舰队首先开始攻击东码头,镇江城内太平军曾派出三千增援部队,但被陆战第一师第二团所阻击,死伤惨重之后,溃退回城。见事已不可为,太平军只得收缩兵力守城而弃东码头。 中午,海军第一舰队两艘铁甲舰驶进镇江江面,后续陆战师第三团二营两个连登陆成功,轻松占领金山,全歼该处三百太平军,至此太平军镇江江防尽失。 下午,陆军第62师与第61师分成北、西两部分,开始直接攻城,张志明集中两个师的两个炮兵营的火炮,强攻北门,镇江城十三门被轰开十余丈,人民军开始登城。天气寒冷,战士们手握长枪的手有点僵硬,但仍不要命的往上登。镇守镇江城的守军有四万余人乃太平军的精锐部队(包括退入城中的曾追踪第一陆战师的护王陈坤书残部),其它大部分为增援的后备部队,虽然他们的武器许多仍是古老的刀、矛和抬枪,敌我力量对比悬殊,但他们的战斗毅志异常顽强。目前,整个镇江方面的防务由护王——陈坤书负责。 在人民军重炮的炮击之下,太平军死伤很重,但他们仍奋勇格杀,只要四肢未断的仍挺矛举刀迎敌,至血积刀柄,滑不可握,还大声呼“杀贼以卫天朝!”一个太平军士兵执长矛刺穿一个人民军战士的手臂,来不及拔矛,又一名人民军上来,他便戳着这名战士剌向另一人,直被一粒子弹射暴了头;一个粗壮胡须连腮的太平军士兵,被三名人民军战士围住,他砍伤两个人民军战士后,方被第三个匆忙上好子弹的人民军战士射死。守护北门的四千太平军全倒在血泊中,北门方失守。 不久,镇江城西门也告攻破,第61师与第62师接到命令,守住两城门,清理干净镇江城城墙上所有的敌军,禁止向城内纵深发展。 不到半小时,海军陆战第一师的第一团与第二团分从北门与西门进城,开始向镇城中心发展。第十六军的士兵们忿忿不平盯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海军陆战第一师战士的眼,可以挤出水来,不屑道:“一群白鲢鱼吃现屎的家伙!” 太平军并非不堪一击,从城头到西门下的万寿宫,在护王陈坤书的指挥下肉搏血战,沿街逐巷,且战且退。向南门挺进的陆战第一师第一团,在城内高桥遭太平军全装备五连发西式洋枪的五千精锐部队的阻击,进展极为不顺,伤亡亦不住增加,一个少校副营长阵亡,这是海军陆战第一师迄今为止阵亡的最高军衔的军官。 黄昏时分,第十六军投入增援部队,并推来火炮开道,五时十五分,终攻至镇江府衙大院。陈坤书率残军坚决搏斗,直至拼杀殆尽。镇江府大院被火炮击毁,大火烛天,陈坤书战死! 主帅已死,太平军军心涣散,投敌的投敌,逃跑的逃路,自杀的自杀,很快整个镇江城内的抵抗组织崩溃,镇江城被占领。由于第十六军为了争取时间,对镇江城实施了毫不留情的重炮轰击,镇守镇江府地区的太平军损失十惨重,十万余太平军,伤亡达七万之众,一时城内运河、关河全是尸体,惨不忍睹,镇江百姓死二万五千余人。镇江城内从西门桥至银山门无日不火,峻宇重垣,悉成瓦砾。 在第十六军与第一陆战师合作攻打镇江城的两天时间里,第四集团军在江北发动的扬州——江都——泰州战役与六合——仪征——江浦战役也顺利结束,东北面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五军与第十三军的第52师、第51师攻下扬州城、江都城与泰州城,太平军东北指挥部统帅宁王周文佳战死,二十五万太平军中,八万战死,投降者多达十万余人,其余四乱逃散;西北面的第十四军与第十三军的第49师与第50师占领六合城、仪征城及江浦城,太平军西北指挥部统帅佑王李远继再一次死里逃生,率两万余残兵逃回江南天京城,其部属十五万余众,六万战死,四万被俘,其余或逃或散。 至此,江北太平军全军覆没,人民军第四集团军控制江北沿江一线,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顺畅直达天京城下,可以从江面炮击天京城。 江北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第四集团军开始从大港、课壁、镇江、高资四个渡口过江,战士们高高兴兴乘船而过,独独劳苦功高的第十四军被留在江北,守护江北沿江一带。 江南战场,一直在溧阳对人民军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及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保持攻势的太平军忠王李秀成部,得悉西面的人民军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一军有向东的溧水地区移动迹象,李秀成一面收兵后撤,一面通知在西面当涂地区阻敌的堂弟侍王李世贤向前面的人民军第六集团军施加压力,拖住其第二十一军不得东进。 第二十一军哪敢真向东移?他们只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罢了!待李秀成部太平军向北撤退至溧水一带后,他们便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阵地,而东南方向的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各部则顺势而上,追击李秀成部至溧水县与金坛县一带。如此,太平军的南部防线,李秀成与李世贤两兄弟两支部队的防线已连成一线,而人民军第六集团军与第二集团军的防线也已连成一线。此时,五十余万太平军对阵十一万人民军,双方维持一种均势,太平军无力冲击人民军的防线,而人民军亦无心冲击太平军的防线。直至半月之后,攻下安庆府的人民军第二十三军上来,添入到第二集团军攻击群中,而东面镇江地区的太平军护王陈坤书部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之后,这种情况终于发生改变。 公元1860年1月11日,人民军第四集军两个半军渡过长江,许奂令部队向句容县地区移动,准备抄太平军李秀成部与李世贤部退往天京城的后路,太平军翼王从天京城率十五万之众出城迎战,以护李秀成与李世贤两兄弟的侧翼安全,天京城最大的一次外围战随之爆发。 在城外野战是人民军最愿意的,却是太平军最痛苦的,此时的太平军精锐已损失大半,另一半为保天京城,不敢全投入到外围战中,因此,在外围参战的太平军仅有五万余人拿的是西式五连发的洋枪,四分之一人拿的是前膛线枪,且弹药奇缺,其余大多数是抬枪、刀枪、弓箭。这种双方实力对比悬殊情况下的野战,无疑如一场屠杀。 双方血战四天,人民军猛烈的炮火轰炸之后,毫无阻挡地冲过太平军防线,太平军全线溃退,被人民军捕获的太平军俘虏不计其数,以至于人民军不能提供那么多人的食宿,抓住后登记一下,写下联保人,放下武器后,即放人回家。可东南地区年年战乱,今年又遇洪涝灾害,田地里颗粒无收,许多俘虏为着一碗粥喝,赖着不肯走。 四天战斗,太平军损失高达三十余万众,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后撤退。人民军大踏步前进,逼近至天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8 京城外围四十里处,开始最后的天京城外围清除战。 1月15日午时,天京城的西南屏障宁国府被人民军第六集团军第二十四军第96师与第95师攻破,侍王李世贤与忠王李秀成退入天京城中。从各地赶来天京救驾的太平军零散部队被人民军外围警戒部队击退,而在攻打安庆城时立下汗马功劳的彭玉麟部第三舰队顺长江而下,也已到了天京城外,他们与溯长江而上第一舰队会师于天京城长江水面,两部举行了短暂而隆重的会师仪式,彭玉麟应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少将之邀参观第一舰队的旗舰——590吨重的纹星号炮舰。 彭玉麟登上纹星号炮舰感慨万千,东瞧瞧西望望,左摸摸右擦擦,总也看不够。许阳东见彭玉麟如此羡慕模样,得意问:“彭将军!感觉怎么样?” 彭玉麟赞叹不已:“太好了!太强了!我威威中华再也不怕列强欺负了!”接着问:“这舰的战斗力怎么样?” 许东阳淡淡道:“此类型的炮舰重590吨,火炮设七门,核定兵员为55人!” 彭玉麟羡慕道:“许将军拥有这艘铁甲舰当可巡游大海了!” 许东阳失声轻笑:“彭将军说笑了!这一艘小东西怎么能巡游大海?” 彭玉麟迟疑,惊讶:“这还是小东西?” 许东阳笑道:“因为长江河道有些地带狭窄水浅,暗礁众多,大的铁甲舰不能进来,这只是我的临时旗舰!” 彭玉麟惊大嘴,问:“许将军的旗舰有多大?” 许东阳不望彭玉麟,怕吓着他,道:“我的旗舰炎阳号铁甲主力舰,舰长82.5米、宽16米、吃水5.5米,正常排水量6882吨、满载排水量7314吨,航速10.5节。装甲总重为1261吨、铁甲堡水线上装甲厚11英寸、水线下装甲厚9英寸、煤柜载煤量500吨、最大载煤量800吨、编制300-345人。主炮为4门,副炮2门、各类口径火炮18门。” 彭玉麟“啊”地惊叫一声,“这不是可跟西洋主力铁甲舰媲美了?”他难以置信问。 “它就是西洋的主为舰,是西洋人战败后,赔偿给我人民军的!”许东阳无比自毫道。 彭玉麟感受这种骄傲,他一时觉得自己形象亦高大起来。他摸摸冰冷的舰身,问:“此类型的炮舰你们第一舰队有多少?” 许东阳慢慢走到船栏边,道:“此类型炮舰我人民军已能生产,只要需要,想要便可生产,这已不足为炫!” 彭玉麟讶然:“真的吗?” 许东阳瞅一眼:“当然是真的!便是更大的巡洋舰,铁甲主力舰我们的船厂也已能造,只是还有某些技术有所欠缺,整体性能还逊色于西洋主要发达国家的军舰!”他无不遗憾地感叹。 但就是这些彭玉麟听起来都如天书了,他走到船头,倏地转身道:“人民军真伟大,太神奇了!我们第三舰队与你们第一舰队比起来,真如小巫遇见了大巫!”想到此,他的神色暗淡下来。 许东阳安慰:“都是人民军海军,我们有的,你们也会有,请相信林主席,相信人民军!” “真的吗?”彭玉麟充满期待。 “当然是真的!”许东阳充满强大的信心。 第二百八十四章有喜有失 滔滔江水无尽东流,冬日里的江涛“哗哗”地拍打着江堤,空旷的沿江大堤,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前几日还是寒风凛冽,随着冷空气突然疲软,留下大片空缺,暖空气一鼓作气溯江而上,昨日还是阴雨连绵的长江,今早却是云雾锁江,全然没了阳光映射下的波光粼粼。 人民军海军许东阳的第一舰队与彭玉麟的第三舰队一上一下封锁了天京城的江面,而在第六集团军第二十四军第96师与第95师攻破天京西南屏障宁国府的同时,第四集团军第十三军的第49师在第一舰队的协助下,也攻下了天京城神策门(今中央门)外沿江一带,这是目前人民军攻下的离天京城最近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杨诚志的第六集团军继续延续着强势,他们的第二十一军两个师分别攻下天京城东南的上方桥和城西南的江东桥,。下午,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二军接连传来捷报,又连续攻占了城东南的上方门、高桥门、双桥门、七桥瓮以及秣陵关、中和桥。至此,太平军在紫金山西南的要点全部失守。 第三天,杨诚志的第六集团军第二十一军进扎城东孝陵卫。这时,人民军已攻陷天京外围的所有城镇要点,天京城只有太平门、神策门尚可与外界相通。 天京内无粮草,外援难至,城外强敌环伺,面对如此困境,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决定向天王洪秀全进谏——让城别走,却遭到洪秀全严言痛斥。无奈,杨秀清与石达开又只得提起精神加强备战以保都城。 1860年1月20日,人民军攻下紫金山巅的天保城,许奂部第十三军进驻太平门、神策门外,真正意义上地完成了对天京城的合围。 人民军各部合围金陵城的当天,曾试探性的攻城,以探太平军的布防及火力虚实,此举乃为联合作战指挥部制定攻城计划而提供依据。 下午,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将乘船渡过长江前来主持工作,随之联合作战指挥部也从庐州城搬到了天京西南的宁国府,这是联合作战指挥部自成立以来的第三次搬家,第一次由开封城搬到归德城,第二次由归德城搬到庐州城。出人意料的是一干在宁国府等待吴命陵到来的各集团军将领,见到的不仅仅是一位部长,还有另一位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竟然也赫然在目。 众将领纷上前寒暄,一番客气之后,大家畅谈言欢。晚七时,联合作战第三次军事会议在吴命陵主持下召开,参加会议的人均是各集团军主官、海军舰队主官及部分特殊部队的主官等。 “各位将领!首先祝贺大家前一段时间取得的巨大成绩,大家不负众望,顺利地在规定的时间内会师于天京城下,可喜可贺!”吴命陵笑容满面,春风得意,顺利解决湘淮联军与太平天国事务,使他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现在军中没有一个将领还敢再对他大声说话,就连第二集团军司令古华上将与第三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上将也不能。 “下面,我们开会,首先由王学范部长说说!”吴命陵见大家的目光均聚于王学范身上,知大家都急于想知道王学范突然南下天京的原因。 王学范抖抖精神,正色道:“此次南下,受人民军总部及林主席之委托,特别监督对天京城的攻打情况。总政治部重申政治纪律:不得随意破坏文物古迹,不得随意侵犯百姓,不得私藏公物,缴获的东西一律交公!” 他停顿一会儿,平扫一眼,接着道:“上次第一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攻打北京城时做得很好,总政治部希望你们第四集团军、第六集团军与第二集团军也能做好。总政治部要求在座的各位主官,又特别是各位政委需严格把关,督导下面遵纪守法,回去以后,要组织士兵再次认真学习《军队条例》及《军队进城细则》,有违法乱纪者,严惩不怠。” 众将领这才知道王学范南下的原因,上次攻下北京城人民政务院收获颇丰,瓦解湘淮联军集团收获亦不少,而天平天国许多王爷喜欢收罗美女财钱,相信攻下天京后,收获定不会逊色于北京城。 “王部长!您放心,打下天京城后,我让第四集团军的战士们个个脱精光了才出城,保证不藏一金一银!”许奂把胸脯拍得叭叭响。 “哈哈哈!”会议暴出哄堂大笑。 王学范指着许奂的鼻道:“就你滑头,看我到林主席面前怎么告你的状!” 在座的众高级将领就数许奂最年轻,他展出雪白的牙齿,不以为然道:“我才不怕呢!我一干二净去见林主席!有什么好怕的?”这时,细心的人才发现,许奂衬衣的衣领上打着补丁,这在人民军的高级将领中极为少见。 王学范把眼望向吴命陵,示意吴命陵接着往下说,吴命陵点点头,大声震堂止住大家,言归正传:“纪律无小事,大家回去后要认真传达总政治部的意思。我们说说军事方面的事,现在大局基本已定,总部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留那么多的部队在天京城下,其它地方急需兵力,因此,我们攻打天京城的部队有些需调走。” 吴命陵停顿一会儿,扫一眼,见众将领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加重语调:“确实,我们打天京城有两个集团军的兵足够了。” 下面的将领一阵紧张,许奂急道:“吴部长!这不合适吧!战士们辛辛苦苦打到天京城下,不让他们进趟城,就让他们打道回府,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杨诚志也满是脾气:“第一集团军与第三集团军攻下北京城时,还搞了一个入城仪式呢!” 吴命陵把脸一沉,严厉道:“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这也是总部与林主席的意思!” 杨诚志与许奂第一次见吴命陵严厉的脸色,他们突然意只到,今非昔比,吴命陵现在底气十足,不经意见他已有了一种气势与威严。 众将领把探究的目光射向王学范,求证上面是否真有这个意思,王学范郑重地点点头。 依许奂的性格,在这种事上岂能任人摆布?好歹也要争论一番,可听说是林逸的意思,他不说话了,杨诚志也沉默下来,两大集团军司令不说话,其它人更不敢出声。 “当然,也不是让所有的部队都回去,大家的意见我会考虑,为照顾下面战士们的情绪,各部队可以留下一些代表嘛!”吴命陵松软下来。 到底哪些部队会被调走,又哪支部队会被留下来呢?大家目不转睛,等待吴命陵裁定,但他们心里已在默默祈祷了。 “天京城城高墙厚,我看骑兵是用不上的了,第4骑兵师回山东去吧,那里更需要你们。第七集团军的薛青司令员已来文催促几次了,希望能早日把第4骑兵师调过去,突入我山东解放区的太平军骑兵遵王赖文光部很活跃,来去如电,围剿他们的第二十七军出动上万兵力亦奈他们不何。”吴命陵抱歉地望着坐一角的第4骑兵师师长孙祥。 孙祥早知这样的结果,可待吴命陵真宣布下来时,他一时还是不能接受,寂落地低垂下了头。 吴命陵收回目光,又硬着头皮道:“由于驻于朝鲜济州岛的德国海军的威胁,第一舰队也要回湾去!打天京城,留第三舰队就行了!” 外面天气寒冷,虽在会议室的左右两角落都升起了一盆炭火,但里面还是冰冷,但这时第三舰队司令许东阳少将却全身冒热汗,他结巴道:“吴、吴部长!我们第一舰队……” 吴命陵厉眼狠瞪,许东阳不比老资格的许奂与杨诚志,他被瞪得心怯,立马胆颤,把想说的话又硬吞回肚,悻悻坐下。 而不远的第一陆战师师长郑香析不住向许东阳使眼色,可许东阳就是装着没看见,不予理会。 郑香析豁出去了,他站起来,洪亮声音道:“吴部长!第一舰队可以回台湾以防德国海军舰队,但我们海军陆战第一师,就没有必要回去了吧!我们巷战是能手,战力不亚于特种部队!” 吴命陵轻松下来,笑问:“谁说要让你们回去了?” 郑香析愕然:“没有啊?”原是一本正经的神色,刹地红了起来。“您不是说第一舰队回台湾去吗?” “可我也有说让一些部队留下代表队啊!”吴命陵戏道。 郑香析知自己太急,表错了情,讪讪坐下,不过知自己部队不用回去,他还是高兴得天翻。 “东南浙江省太平军尚有十余万之众在与第二集团军的第八军对峙,古华上将那里兵力吃紧,因此,第二集团军留在天京地区的第五军与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需马上回浙江清剿浙江省残余太平军,解放浙江省全境。”吴命陵望着对面第二集团军的参谋长徐自民,歉意地点点头。 徐自民并不好功,爽快同意:“可以!我们明天就走。” 吴命陵大出意外,他本以为最难说的便是第二集团军,可谁知徐自民如此爽快,现在他反而感到过意不去了。“徐参谋长!要不让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先回去,第五军留下来攻打天京城,也算你们第二集团军留下一支代表部队吧!”他主动退让。 “不了!大局需要,早日解放受苦受难的浙江百姓要紧!我们回浙江也一样是打仗嘛!”徐自民笑着推却。 吴命陵更感过意不去,真诚道:“徐参谋长!这样吧,你们让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留下来攻打天京城,第五军回去,也应该可以收拾那些太平军了的!” 徐自民想想,没有再推却吴命陵的好意。 接下来,会议对怎么攻打天京城进行实质性的讨论,大家各抒己见,一番争执之后,大家达成统一意见,吴命陵下达作战命令:“明日上午攻下地保城(即龙脖子)之后,在地保城架设好火炮,便即刻向天京发起攻城之战。第七军的第27师、第28师与海军陆战第一师负责攻打东面;南面由杨诚志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一军负责;西面由第二十二军负责;北面由许奂第四集团军的十三军负责;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三军做南面与西面攻城部队的外围警戒部队,第二十四军做预备队;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五军作北面与东面攻城部队的外围警戒部队,第十六军做预备队;彭玉麟的第三舰队从江面发起攻击;总攻时间为明日下午三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29 时!”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吴命陵沉声道,这只是客套话,其实是一种中国式的结束语。 “吴部长!太平军善于挖地道,恐太平军会偷袭,或是太平天国主要官员会从地道逃走,我们是否需对此有所防范才行?”在左角落坐着,一直未曾发过言的彭玉麟鼓起勇气,涨红着脸道。 吴命陵沉思片晌,觉得有道理,道:“彭玉麟将军与太平军作战经年,对太平军知之甚详,提醒得极是!”接着又问:“以前湘军是怎么样对付太平军的地道战的呢?” 彭玉麟回忆:“一般是以地道对地道!发现敌人的地道后,马上封堵,或放毒烟,或灌水,或炸塌等。” 许奂问:“地下那么大,那么深,怎么发现敌人的地道?” 彭玉麟笑道:“办法很土也很老,最笨的办法就是绕城挖掘一个很深的堑濠,敌人任何通出城外的地道都将无法遁行,这种办法费时费力,并不可取;另一种办法则是派出一些耳朵灵敏的人,每人拿一根空心的竹子,插入地中静听,探悉哪个地方有挖掘声,便往哪个地方堵。” 众将领大笑,吴命陵赞叹:“方法虽土,却十分有效!各部队多派一些耳灵的人,加强这方面的监听,千万不可因小失大了!” 联合作战军事会议整整开了三个小时,夜渐深,天更冷,晚十点整,吴命陵宣布散会,大家往外走去。这时,王学范突出声:“许奂司令!请稍等片刻!” 许奂心里“咯噔”一下:“王部长单独找我谈话,难道是要追究我擅自改变军事行动计划的事了?” 王学范把许奂叫到后院一间戒备森严的小房间,一会儿,吴命陵亦跟进来。“许司令!这里有一份手令!你看完之后,立刻毁掉!”王学范从文件夹中掏出一份密封的信封。 许奂莫名其妙,瞟一眼王学范与吴命陵,见两人亦是云里雾里,知他们也不知信中内容,心中更觉蹊跷了。他展开信件,那是他熟悉的林逸的字迹,扫一眼后,他惊大双眼,却不敢说话,立刻当众烧毁了事。 吴命陵与王学范没有问,虽然他们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既然信件是以这种形式传递的,表示上面除了许奂之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执行这命令有困难吗?”既然如此秘密,王学范还让吴命陵参合进来,是担心许奂执行这个命令时会有困难,需吴命陵的协助;另一方面,他也想让吴命陵做个见证人,信件是完好无损地交到许奂手中的。 许奂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沉思片刻,道:“我需吴部长下一道命令,天王府必须由我第四集团军来攻占!” 吴命陵郑重点头:“这个容易,我即刻通知其它三个方向的前线指挥部。”就许奂的这一句话,他与王学范都已猜出那条密令定与天王府有关。 果然如彭玉麟所料,第二天晚上,太平军从朝阳、神策、金川三门冲出上万部队,并配合几千从早挖掘好的地道钻出来的几千太平军,两面夹击,打击人民军第一线的部队,晚上天黑风高,双方混战在一起,幸亏人民军有提醒,早作了准备,太平军的偷袭以失败而告终。太平军此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仅损失大量精兵,还暴露了他们十多条地道。 军事会议后的第三天上午九时许,人民军攻占天京城外最后一个据点地保城(即龙脖子),从此处可以居高临下,监视天京城内的动静。早准备好的人民军炮兵部队马上在龙脖子山麓设置火炮阵地,架设重型火炮上百门。中午,龙脖子上的火炮部队对天京城进行试射,一个基数的炮击,居然摧毁了对面天京城墙上太平军的炮台阵地。 午时,听过午饭的人民军担任主攻任务的部队齐集太平门外。三时,对天京城的总攻正式打响,太平门外人民军集中三百门火炮,对着一个点炮击,只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过后,天京城墙轰塌,靠近太平门一带的城墙出现一个二十多丈宽的缺口,第六集团军第二十一军朱星洋的第81师率先冲到缺口处。缺口两边聚集着数千太平军将士,一时间炮子、枪子、石块、刀矛都向缺口飞来。第81师的将士杀红了眼,担任掩护的轻重机枪手秋风扫落叶般地倾射出成排的子弹,太平军士兵誓死抵抗,尸体堆得可至几人高。双方在缺口内外激战一个小时,第81师的士兵们拔开阻道的太平军尸首,踏着满地的分不清敌我的尸体,吼叫着跳入城中。接着,后面的成千上万地人民军战士跟随上来,城内的太平军纷纷向城中心撤退。不久,朱星洋胸挂望远镜,头戴钢盔,手握手枪,从缺口处进入天京城,他是人民军第一个师级以上的长官踏入天京城。 东面,海军陆战一师冲上城楼,一团一营营长陈美列冲在最前头。这次二连上士陈小玉很兴奋,现在连长谢明龙没时间约束他,他可放胆做任何事,他扔出的手榴弹最远,射出的子弹最多,有几次,陈美列命令停止射击,他还不甘心地扔出一颗手榴弹。 不久,仪凤门、钟阜门、金川门、神策门、太平门、朝阳门、洪武门、通济门、聚宝门、小西门、旱西门、清凉门都相继失守,人民军蜂拥而入,太平军纷纷以枪炮弓箭还击,并以人海战术封堵缺口,但终抵挡不住人民军强大火力的杀伤,没能挡住人民军的攻势。与此同时,彭玉麟第三舰队的各支分队会同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三军第52师与第51师夺取了水西、旱西两门。至第二天清晨,天京全城各门均为人民军夺占。 丢失东南与西南各城门后,李秀成部退往天王府,李世贤部退往旱西门,而城中部分天平天国王爷带着家眷、亲卫兵,企图从东南面突围出城,结果为人民军第二十一军朱星洋部所阻,无奈只得退了回来,而佑王李远继部被人民军第十三军击溃后,退往了清凉山。 天京攻城战进入巷战阶段,攻城时,太平军由于缺枪少弹,许多精锐部队已在野外被歼,攻打的难度没有人民军想象中的大;而攻入城中后,由于天京城里都是太平天国最虔诚的子民,他们誓死效忠,想轻易拿下整座天京城,又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天京城上空阴气沉沉,天京城里的人感受到北风的寒冷,但令他们感到更冷的是弥漫在他们心头的死亡阴霾,现在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天京城破了,天平天国王朝完蛋了。城中这些对天国最忠诚的子民们,已抱着与城共存亡的决心,他们也不逃,就坐在家中等人民军士兵冲进来,与之同归于尽。 此现象跟人民军第二十一军打衡州城时颇为相似,五十岁下,十五岁以上的男人都被征招了,剩下呆在家中的大多是一些妇幼病残,他们有力气的拿起砖块、斧子、菜刀见到人民军士兵便扑上去,没力气的小孩、老太太却抱的抱腿、搂的搂胳膊,用牙齿咬,一家老小几口人专攻一人;最狠地便是堵上门,点上一把火,与人民军士兵同焚火海。如是,人民军战士死亡的并不太多,但受伤的却不计其数。 接到前线部队的情况汇报,朱星洋的狠劲又上来了,他宽大的手掌重拍在一张八仙桌上,恨恨道:“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残杀!” 第二百八十五章又受伤了 天京城虽也是几朝古都,但中国古代的建筑大多是木制结构,在几朝几代的战火中,早毁于一旦了。它不比元明清三朝的都城——北京城,有太多奢华的宫殿楼宇,有太多的文物古迹。因此,随军的文物专家们没有要求那么严格,也没有监控得那么紧,人民军大量火炮、炸药的使用,天京攻城战才打了两天一夜,便已是大火烛天,疮痍满目了。 攻城第二天的入夜时分,天渐渐黑下来,惨烈的巷战暂时停息下来,但一些地方零星的枪声还不时响起,双方的士兵都在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被夷平的城市里,看不到一丝生机,触目望去,全是断墙残垣,一处狼藉,墙头撒着的血迹还未变暗,许多地方的火焰还在噼哩啪啦地燃着,有时还发出“砰”地炸裂声。 翼王府里笼罩着一种末日来临的死亡气息,卫兵们悲观失望,而女人小孩则在哭哭啼啼。石达开浓浓的剑眉深皱,他虽有壮志未酬,无力回天的感触,但早在英王陈玉成战死的噩耗传来之时,他便已明白太平天国时日不多矣!让英雄承认失败是痛苦的,幸好人民军不是湘军,他们不会搞屠城似的大屠杀或株连九族似的满门灭绝,石达开对人民军的一些政策有所了解,因此,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部众与家眷会被屠杀或凌辱,这也是他没有早早对家眷做出安排的原因。 “翼王!该吃晚饭了!”亲信刘明安在书房外恭敬地轻声道。 如此战况,石达开哪能吃得下饭啊?他已有两餐没有进食了,但他仍不觉得有丝毫的饥饿。“刘明安!外面的部队还能撑多久?”石达开颓废地走出书房。天京城陷入巷战之后,整个天京城已被人民军分割成许多小块,实际上翼王府与东王府已失去对军队的控制,现在的太平军各部已陷入独自为战的地步。 “禀翼王千岁!天京城的整体战局不明,但我翼王府周边地区的部队最多只可撑一天矣!”刘明安窥一眼,躬身回答。 石达开神色黯然,踱上一步,问:“还能与天王府、东王府联系上吗?” “已中断多时!”刘明安苦道。远处不时还传来密集的枪声及一两声爆炸声,东王府与天王府方向犹其猛烈。 石达开接着又问:“去东王府的路还通吗?” 刘明安道:“已被切断!但现在正值休战时候,或可冲过人民军的阻挡。” 石达开疾踱几步,毅然道:“走!我们去东王府!” 刘明安大惊失色:“翼王!不可!如需与东王联系,派出卫队誓死护着传令兵过去即可,何需翼王冒此生命危om险?” 石达开截断道:“与东王商议的事岂是几句话,由传令兵便可交待清楚的?本王还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刘明安知道这一去,便休想再回来了,他担心地问:“翼王!那些家眷怎么办?” 石达开拍拍刘明安的肩,感激道:“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危,安排她们到地下室去吧!” 刘明安点点头,下去吩咐去了。石达开随意扒了几口饭,在两百多名亲卫兵的护卫下,借着月色,从一条隐蔽的小巷穿过,躲过人民军的第一道封锁线,强行冲过第二道封锁线,进入东王府地区太平军的防御阵地。 “东王千岁!翼王来了!”杨秀清的亲信陈忠然进来禀告。 萎靡不振的杨秀清猛然转过身,几日来第一次露出精光,惊喜:“翼王来了?快有请!”他迈开大步抢先往外走。 “东王千岁可还安好?”石达开快步进来,脸显激动。 杨秀清冲上两步迎上:“翼王!快里面请!” “翼王!快跟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两人还没有走进密室,杨秀清便迫不及待地要求。 石达开苦笑:“我那是人民军重点进攻的地方,对外联系全部中断,哪还能了解什么情况啊?我跑您这边来,就是想探听情况商量对策的!” 杨秀清沮丧坐下,长叹:“唉!此次我们是彻底地完了!” 石达开冷静问:“东王府也没有外面的任何消息吗?” 杨秀清落落道:“有一点,却也并不多,下午得到消息,侍王李世贤部退往旱西门时,被人民军分割包围,全军覆没,侍王李世贤战死;入夜时分得到消息,人民军已攻下清凉山,驻守那里的佑王李远继部覆没,佑王李远继阵亡。” 石达开又惊又哀,跌倒入座,旋又急站起来,问:“天王府的消息呢?”他惊的是在同等情况下,东王府掌握的情况比翼王府要多,翼王府还是不如东王府啊!这说明东王府实力的雄厚,不过,现在这样并不重要了;哀的是又有许多太平军将士献身天朝。 这回杨秀清亦无奈地摇摇头:“天王府附近的战斗异常激烈,那里是人民军进攻的重中之重,而那里也同样有我太平军仅存的唯一支精锐部队——忠王李秀成的部队在抵抗,里面的人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 石达开长叹一声:“我也听到的一些消息,大多是天朝文武大臣、王爷将领或被人民军俘虏,或主动投降人民军了!” 杨秀清双眼茫然:“翼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石达开无神地反问:“我们还能怎么办?” 杨秀清欲言又止,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翼王!我们可需作些后事打算?” 石达开凝重地注视杨秀清:“东王是说我们突围出去?” 杨秀清摇摇头:“突围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如翼王愿意,东王府有一条地道,或可从地道逃到城外!” 石达开摇头:“天朝总得要一个人留下来坚守的,我就不走了,要走就东王您走吧!” 杨秀清断然道:“不!要走我们一起走,天朝今后的发展还需要翼王呢!” 石达开悲怆道:“天朝还有以后吗?历史上哪一个没落灭亡的王朝有东山再起的?那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杨秀清神色黯然:“以身殉国,需要很大的勇气,不为天朝着想,便是为家人、部众着想,翼王也不需如此悲观,他们可不是人人都想死的!” 石达开虎目深深地望着杨清清,真诚道:“所以东王您得走,我把他们所都托负给您了!” 杨秀清颇为感动,这时,两人才真正地真诚以待,他默然片刻,毅然道:“还是我留下吧,作为天朝的首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0 王,这也是我的本份!” 两人还在密室里坦诚相见,真情互动,相互推让不下。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他们的亲信刘明安与陈忠然闯了进来,陈忠然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势,但仍是相当恭敬的样子,重重道:“两位王爷!你们谁也不要争了,你们都得留下来!”他的脸上明显少了往日对上的怯意。 “大胆!好个奴才,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杨秀清横眉冷竖,厉声喝斥。 刘明安嘿然一笑,与陈忠然一样的语调道:“东王千岁何需动怒,我这里正式宣布:你们已成为我人民军的俘虏了,从此刻开始,你们需听从我人民军的安排!” 石达开像看外星人一样,喝道:“刘明安!你在说什么?” 杨秀清反应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明安与陈忠然相视一笑:“我们是人民军军情部特工!” 杨秀清与石达开瞠目倒退几步,根本不相信道:“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这个打击不是军事上的打击,而是对两人信心上的打击,重重击在两人的心坎上,生痛生痛,两人都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哪! 刘明安救过翼王两次命,一次在天京事变时,一次遭清廷密探伏击暗杀之时。而陈忠然更是三次救杨秀清于危难之中。刘明安被任命为翼王的亲卫队副队长,实则行使队长职权,因为队长乃石达开本族亲戚,早被派往前线统兵去了。而陈忠然乃东王府警卫总管,官至太平军检点,更是杨秀清可把脑袋相托的亲信。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们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事实,我们确实是人民军军情部潜伏在太平天国多年的特工!”陈忠然不允否定道。 杨秀清仍将信将疑:“过去,你们为何要救我们的命?不会只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吧?要知道我们的命要比任何情报都要有价值得多啊!” 石达开同样这样认为:“你们潜伏在我们身边不就是为了要我们的命吗?” 陈忠然笑道:“东王只说对一半,救你们的命确实是为了取得你们对我们的信任,但我们接近你们,却不是为了你们的命!反而是为了救你们的命,我们的接到的指示是:尽一切可能保护两位王爷的命!” “你们不知吧!那次天京事件,我们便是奉命救两位王爷出城的!”刘明安接着道。 石达开与杨秀清愕然,事情越说越玄乎,他们一头雾水。石达开想了想,道:“当时,你们怎么知道韦昌辉会叛乱?怎会知道我们会有危om险?”他越想此事越蹊跷。 陈忠然摇摇头:“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突然接到上面命令,要求我们想办法把你们两位引出城外即可。” 想来可能人民军在天王洪秀全及北王韦昌辉身边也有特工吧!杨秀清与石达开也只能如此想了。石达开接着道:“以前你们救我们的命,可能还是出于人民军与太平军乃抗抵清军与西洋军进攻的同盟,尚可理解得通,可人民军与太平军交战后,你们为什么还不杀我们呢?” 陈忠然仍然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就是在七天前,我们还接到命令,需保护好两位王爷的性命,刚如不是两位王爷有杀身成仁之意,可能我们也不用这么早暴露来俘虏你们呢!” 石达开与杨秀清这时相信了他们的话,至少他们无性命之忧矣。“你们准备把我们怎么样?”杨秀清保持一种威严。 陈忠然躬身道:“外面已被我们借用你们之名义严格控制,我们只想软禁两位王爷直到我人民军攻进府来为止,当然,如两位王爷配合,能令下面的部众自动放下武器投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人民军可是优待俘虏的哦!” “你们休想要我们下这种命令!”杨秀清厉眼狠刺,口吻异常强硬。 陈忠然无所谓道:“你们下不下命令,对我们来说并不太重要,我人民军强大,太平军覆没、天朝灭亡就是这两天之事,我们只是想少造点杀戮而已!”他接着轻松微笑道:“好了!不打扰两位王爷的休息了!”转身与刘明安充满自信与喜悦地走了出去,他们终于盼来了重见光日的那一天。 对天王府附近的进攻由第四集团军的第十三军负责,神经质的杨娃(原第156团一营四连连长)已是第十三军第52师第155团二营营长了,自上次界首歼灭战之后,他身上又多了一条长长的刀疤,但同时,他的肩上也多了一条横杠,他因作战英勇,指挥出色,特获提升,由上尉连长晋升为少校营长。而他的老班长成明效(第155团二营三连连长),现在已是他的部下。 杨娃的营作为进攻天王府地区的突击部队,他们一路攻来,已攻占多座王爷,俘获多名王爷,缴获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可那么多黄黄澄澄的东西,战士们还没来得及摸上一把,便被上面派来的政工干部贴上了封条,这令全身淌满鲜血的士兵们气得破口大骂:“妈的!我又不要,摸一下都不行,难道摸一下就会缺斤少两了?” 不过,他们没有沮丧多久,因为他们没有摸到金银财宝,但他们摸到了各王爷里那成群成群的花花绿绿、娇娇柔柔的美貌女子,就连一向以正经著称的老班长成明效亦用他那脏脏的手摸了一个丰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的妇人的丰胸一把,还惹得那风骚的妇人一阵颤人地“啊”地惊叫。当然这些都是精力充沛、被憋得慌得直叫的人民军战士们在驱赶那些女人时的“偷鸡摸狗”行为。 杨娃没有摸,也不敢摸,却朝天一枪,怒喝道:“大家动作迅速点,我们还要打天王府呢!” 杨娃营继续往前攻,占领的地方,自有后面的部队负责接收。 “隐蔽!一连向左,二连向右,三连随我居中,四连就地掩护!”杨娃发现前面有情况,果断命令。他们已孤军突进至离天王府四千米处。 在一座四方形的大庭院里,文弱白净如同妇人的忠王李秀成正声如洪钟似地怒斥下属的无能,他有一个特殊的习惯,一坐下来,左右两条腿便交换着不停地上下颤动,说话时亦如此。突然,外面爆炸声响起,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有人跑进来报告:“忠王不好了!人民军打进来了!” “什么!这么3u.快?”李秀成急往外跑。 “啪”地一声,刚冲出门的李秀成被一颗飞至的子弹射中头颅,当场毙命,紧跟在李秀成身边的几个亲信侍卫亦立马被乱枪射倒在地,杨娃营冲来了,而射中李秀成的正是杨娃本人,懵懂的杨娃直到战后论功提升为155团团长时方知道他无意中的一枪射死的是太平天国军方双杰之一的忠王李秀成。 杨娃营意外地端掉忠王部的指挥机关后,天王府附近太平军的抵抗陷入混乱战状,很快第52师的其它突击部队亦冲了上来。 天王府近在咫尺,杨娃大吼一声:“兄弟们!天王府就在眼前,想立功的跟我上!”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师部通信兵前来传达命令:“杨营长!师部令部队停止进攻,静候指令。” 杨娃泄气地跺脚,骂一声:“妈的!屎都拉出来了,还要人家缩回去,不讲道理!”然后大手一挥,领着士兵们设阵的设阵地,休息的休息去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五时,一群脸上涂得漆黑的特种兵战士在做着出战前的准备,他们隶属于第十三军的特种兵营,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绝杀天王洪秀全,活捉勇王洪仁达。这条命令是许奂召来第十三军特种兵营营长蒋恒生亲自下达的,许奂吩咐蒋恒生抓住洪仁达后,立即送往第四集团军司令部。这条命令也就是林逸让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传给许奂那封密信中的主要内容。 许奂不明白林逸为何要下这么奇怪的命令?绝杀洪秀全可以理解,毕竟洪秀全是太平天国的天王,要想永绝后患,当然得杀了他了!实际上林逸的想法哪是许奂所想的那么简单?林逸要洪秀全死的主要原因是洪秀全所宣讲的那套,采用的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对普通老百姓具有极强的蛊惑性,他是联想到后世的法轮功才作出的决定。 为何要活捉洪仁达?密信中的后一句给出了原因,逼其供出太平天国宝藏的藏处。但许奂困惑的是为何是勇王洪仁达?不是信王洪仁发?或是别的什么王?林主席怎么能确定洪仁达一定知道太平天国的宝藏藏处?又怎么能确定洪仁达一定会说出来? 随着一声声炮声响起,天京城停歇了一夜的战火再次燃起,这是人民军攻打天京城的第三天。第十三军第52师第155团的杨娃营冲过黄龙大轿,杨娃一马当先率领一连冲在最前面,杨娃的警卫员、通信兵紧跟着他;成明效的二连居中,后面是三连与四连。这时天还没有亮,战士们冒着清晨的雾水借着夜色,飞跑前进。部队逶逶迤迤,绵延里把路长。杨娃跑得太快,成明效担心杨娃的安全,他加快几步,追上杨娃,提醒:“杨娃!你得慢点!” 杨娃恼怒瞪一眼,觉得好没面子:“又是叫我杨娃,警告多次了,叫营长,叫营长,就是不听!”他没有理睬成明效,跑得更快了。 成明效唤来几个本连队士兵,小声吩咐几句,要他们死跟着杨娃,一定要护住杨娃的生命安全。杨娃营昨晚休息的地方是太平天国洪仁干的干王府(原是城南三坊巷江宁县署),气势汹汹的杨娃营出了顾楼,穿过司门口,走过府东大街,一路都未遇到太平军的阻挡,但从堂子巷转到太平街时,杨娃营耗时近一个半小时,才解决在此处阻击的一千多名太平军。然后进入花牌楼,杨娃营边打边进,终于攻到了卫巷,不远处,雄伟壮丽的天王宫出现在眼前。 天王宫一直在修修建建,经过几年的大兴土木,天王宫早已全部建好。一道周长七八里,高达三丈的黄色琉璃墙围的是外城,名曰太阳城。上午八时三十分,半夜还下着细雨的天气放晴了,配属给杨娃突击营的两门火炮推了上来,几声炮击之后,出乎杨娃营意外,他们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他们顺利地冲进了太阳城。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便是天王宫的内城——金龙城。金龙城中有一座大宫殿,名曰金龙殿,是天王会见大臣的地方。殿后有一个大花园,名曰御林苑。围绕着御林苑的是一排排宅院,是天王和他的八十八名后妃娘娘的寝宫。天王宫里的一切建筑,均以黄金涂饰,门窗用黄绸裱糊,阳光下金光灿灿,远远地望去,高高的城墙里好像围了一座金山。 战士们叹为观止地仰望这座金光闪闪,雄伟宏大的宫殿,惊叫:“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龙殿吧?听说小天堂的财宝大半聚集在这里:金龙殿里的楹柱上涂的是真金粉末,殿里陈列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稀世珍宝。只要有幸得到其中一件,都够一辈子尽情挥霍享乐了。不知这里比之清廷的皇宫如何?”战士们露出期待的目光,直想快点冲进去一睹为欢。然而,宫殿里射出的一支支利箭、一颗颗子弹打消了战士们观赏的念头,他们回到现实中,这还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啊! 从金龙殿里冲出密密麻麻的太平军将士,足足有两三千人以上。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争先恐后,奋勇向前,拿着各种武器汹涌而来。杨娃双瞳紧缩,沉声道:“打!”一时之间,人民军战士的子弹如织,密集射向太平军冲锋的人群,特别是几挺机枪威力巨大,子弹如豆落般喷射而出,太平军士兵如割草般一茬一茬倒下。仅仅十多分钟时间,两三千太平军士兵没有了生息。 几分钟之后,里面再也没有人冲出,杨娃冷冷挥手,正待命令士兵们冲入金龙殿中。又是那位师部的通信兵及时跑来阻击:“杨营长!师部有令,你部负责外围警戒,里面由其它部队解决!” 杨娃踢飞地上一具太平军士兵尸体,他的神经质又发作了:“妈的!还讲不讲理了?让人憋了一次又一次!”他气得团团打转,倏然他倒在地上,手臂上鲜血直流! “杨营长!你怎么了?你受伤了?”通信兵惊问。一支冷箭射中了杨娃的手臂,成明效立马跑上,哭叫:“杨娃!杨娃!我叫你小心一点,叫你小心一点,你就是不听!” 杨娃蹙眉,不知是被箭射痛的还是被成明效的婆妈烦的,他忍忍道:“我还没死呢!”这不知是杨娃第几次受伤了?他被下面的士兵及时抬出了战场。 在杨娃哇哇直叫被强行抬出太阳城的同时,脸上涂得漆黑、身着特别作战服的第十三军特种兵营的战士们威风凛凛冲入太阳城中,躺在担架上的杨娃此时忘记了痛疼,满脸不屑地叫道:“一群吃现屎的白鲢鱼!一群不劳而获,只会摘胜利果实的瘪三!” 第二百八十六章冤家相聚 冬日的阳光普照,射在人的身上没有温暖的感觉,但射在金碧辉煌的天王宫金龙殿上,却是一片金光闪闪,光芒四射。 第十三军特种兵营的战士们身手敏捷,相互掩护着冲向金龙殿。大殿门外,几十名守护大殿的王宫侍卫身子紧挨着身子,胳膊紧挽着胳膊,挡住金龙殿的入口。特种兵战士示意他们举手投降,让开道路,可王宫侍卫们却射出愤怒的火焰,静静地一动不动。特种兵营营长蒋恒生不耐烦地挥挥手,成排的子弹射出,这几十名王宫侍卫顷刻间血溅金龙大殿门。 金龙殿里宁静,里面没有一个人,特种兵营分出十多名士兵仔细搜寻后,其它人分成左中右三队,继续前进。到了御沟,御沟上有五座桥,叫五龙桥。过了桥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1 ,迎面而立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望楼,乃天台,这是天王每年十二月初十生日时谢天之所。两旁各有一座牌楼,左边牌楼上写着“天子万年”四字,右边牌楼上写着“太平一统”四字,它都出自洪秀全之手笔,字字洒脱,龙飞凤舞。 特种兵左队过天台后,看见一道大照壁,照壁与围墙齐高,宽十五丈,彩绘九条巨龙,此是天王张贴黄榜之处。黄榜系黄绫制就,印龙凤云纹,它通常用来写天王封爵授官的告示。 特种兵左队小心翼翼越过照壁,看见左、中、右三扇全用黄缎包着的巨门,上绘双龙双凤,门上金沤兽环,五色缤纷。门两旁还摆着大锣四十对,朝天炮二十座,这便是朝天门了,战士们对此熟视无睹,匆匆而入。朝天门里是洪秀全吃饭的地方,洪秀全有一个坏习惯,喜欢每天早晚在内吃饭时,门前即齐击大锣,又放炮二十响,声震数里之外。即便是在前两天外面战斗打得那样激烈,朝天门的大锣却依然照击不误,而二十响炮声依然照响不误! 冲进朝天门,两旁各有一溜朝房,内外三进,宽敞明亮,这本是宫中官员的办事之处,所有房屋门前一律悬挂着大红绸灯笼,里面摆设玉瓶、玉盆、玉碗等,只是此时里面空无一人。左队特种兵一路顺畅而入,除了看到一件件稀世珍宝外,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特种兵右队走的却是另一条路,他们的遭遇却是另一番景象。冲入御林苑后,特种兵战士们看到了令他们愤怒得咬牙切齿的一幕,一大群王宫侍卫们正在抽刀砍西瓜一样地屠杀手无寸铁的后宫嫔妃宫女们,地上已躺满了香消玉陨的美娇娘们。 战士们愤怒地大吼一声,精确的打击出手,那些王宫侍卫刽子手们立刻鼠窜,但最终还是全被特种兵战士们无情地追杀命丧! 特种兵营的最终目标之一——天王洪秀全中午时分被中路的几个特种兵从一个隐蔽的地窑里搜出。九年的深宫生涯,已完全改变了洪秀全当年英俊挺拔的容貌,他肥胖而松弛的身躯,行动很不方便,艰难爬出地窖,一时不能适应阳光的明亮,双手条件反射地掩着双眼。他头发稀疏,精神不旺,从外表上看,全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倒像是六十开外的老爷爷了。 当时,没人能相信这就是天王洪秀全,即便是洪秀全穿着一套龙袍。如非洪秀全对无礼的特种兵战士一声怒斥“胆敢对本皇无理”,从他那傲骨的坚毅和威严的气势中,依稀看到一丝丝天王的影子,战士是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就是天朝的皇帝——天王洪秀全的。特种兵营营长蒋恒生打出一个手势,两名战士把洪秀全拖着私处,找来一些王天宫中的宫女、侍卫确定洪秀全的身份后,也没有多问什么,便把枪毙了洪秀全。 两名年轻的特种兵战士冷酷地做完这一切后,才面面相觑,不相信自己道:“我们杀了一个皇帝?” 第十三军特种兵营的另一个目标之一——勇王洪仁达早在杨娃营攻入天王宫之前,便被特种兵营在勇王府中捉住了。洪仁达被送到第四集团军司令部,许奂单独审讯了他,看到被押进来的洪仁达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身材肥胖,面皮黧黑,头发稀疏,眼小唇厚,一副猥琐的样子,他不屑地瞟一眼。不待许奂开口,洪仁达进得门来,便双膝跪在地上,口中喊道:“大爷饶命哪!” 许奂愕然,暗乎林逸厉害,怎知洪仁达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几句恐吓之辞之后,洪仁达老实吐出了所有的秘密,他供出天王宫御林苑左侧的牡丹园里埋了三个大酒坛子的珍宝,价值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奂欢叫一声:“好!你可以活命了!”然后命人把洪仁达押下去,他则带着警卫直奔天王宫。 北风一阵阵“呼呼呼”地刮过,寒冷刺骨,而且干燥,令人消受不起。漫天飞舞的雪花,营造出一个雪白的世界.不一会儿,雪停了,天空变得高远,空气变得清新,世界是那么的宁静,只有大道上传来"吱吱"地踩雪声,那是人民军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带着人民军特勤团一营的战士们行走在风雪中,沿途还有一些地方部队接替护卫。此次江南之行,王学范满载而归,天京城被攻下之后,人民军俘获天平天国各等王爷多达一百余人,其它候爷、丞相、检点、指挥、将军更是多达上千人,最重要的是林逸特别钦点的两个要犯——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也被押在列。 另一件令王学范欢欣鼓舞,笑得哈不拢嘴的事是人民军所缴获的金银财宝多得不计其数。当时,看到下面呈报上来的各类财物,王学范与吴命陵躲在私处偷笑够后,不得不感叹:“太平天国真富啊!”而接着待许奂送上更大一份礼——勇王埋在天王宫御林苑牡丹园的三大酒坛宝物时,两位部长喜得像抽风一起,痉挛成团,王学范死死抓住许奂的手,双眼如丝,学着第三集团军司令鲁万常上将的四川话口头禅,情侣般“暧昧”道:“许奂!你真是要得!” 许奂毛骨悚然,当即慌逃而去。 天京战役之后,联合作战指挥部召开第四次联席会议,也是最后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之后,联合作战指挥部再过几天便要宣布解散。 会场里一片欢声笑话,王学范问了两个问题:“天王洪秀全呢?” 这个问题,只有许奂能回答,但他却笑而不答。 王学范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那些宝物是怎么发现的?” 宝物是许奂送上来,只有许奂能回答,可他还是笑而不答。 见许奂不答,吴命陵与王学范相视一眼,旋明白什么,他们也未再追问。 但其它将领却不依了,他们忿忿不平,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扑向正洋洋自得的许奂。他们本就对联合作战指挥部无缘无故硬性圈定第四集团军负责攻打天王宫有很大意见,现在许奂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不可一世? 许奂见势不妙,心惶惶,赶忙弥补过失:“天王洪秀全死于乱军之中!” 大家不信,许奂信誓旦旦:“我可以把天王的尸首拿给你们看,它还被扔在天王宫的乱草堆中没有处理呢!” 大家面面相觑,一代天王最后就落得这个下场?他们还是不信。 许奂接着道:“宝物是勇王洪仁达贪生怕死供出的。” 大家更不信了:“我们也抓住一些王爷,有些王爷甚至于比勇王洪仁达更位高权重,更贪生怕死,如勇王的哥哥——信王洪仁发,为什么他们不知有宝物?” “激战正酣之时,你许司令怎么想到要审讯人?而且独独审讯勇王洪仁达一个人?而且一审就准?” “时间上也不允许啊?许司令几乎是天王宫一打下来,便把宝物送上来了,难道许司令是一边打仗一边挖宝物?” 许奂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厉害,问题炮筒子似的放个不停,暗忖:“看来,当时自己也是欣喜过了头,做得太急了,露出了太多的破绽。”他望一眼王学范与吴命陵,接着向众将领摊摊手,无奈道:“大家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一副无赖模样。 王学范与吴命陵会意,及时把话题叉到了其它方面,而众将领因着许奂也并没有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可能是他撞狗屎大运吧!”大家这样想,倒也没有深究。 会议后的第二天,王学范负责押送部分珍贵宝物及一部分太平天国重要俘将回北京,而大部分收缴的财物移交给了人民军总后勤部派来的工作小组及人民政务院财政部派来的工作小组,此次的财物收获远甚于消灭湘淮联军集团时的收获,完全可以与消灭清廷时媲美。一方面低层的老百姓流离失所、一贫如洗,一方面高层的达官贵人奢华荒淫、富可敌国,这说明中国的财富大多都集中于少部分人手啊! 吴命陵没有与王学范一同回京,他还需安排一些诸如解放太平天国全境、建设东南地区军事架构、处理与西洋列国驻军关系等细事,将晚几天再回去。 过了长江、淮河、黄河,进入了华北平原,王学范的心为之一颤,视野开阔起来,一望无际,平坦如砥,皑皑白雪覆盖大地,远处有挺拔的白杨树。时已至黄昏,平原上的落日又大又圆,它下沉得很快,并不刺眼,刚开始还是一个红灯笼,接下去变成土黄、橙黄、绯红,一眨眼它便突然钻进地平线,再也找不着了,只留下天边一片红色的晚霞。 想象着回到北京,给林逸带回来那么多的战利品,不知林逸会高兴成什么样子?王学范不由加快了行军的步伐,他催促队伍再过一个小镇后再休息。 几天之后回到北京,天已断黑,王学范吃过晚饭稍息歇息,便优哉优哉地往南单街九号串门去了。现在已是年关,各部门各单位已放假,南单街九号也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每天上午定时定点开军务会议与政务会议,所以王学范也不能按常规等到第二天的例行会议时,才去汇报工作。如真要按正常程序办事,那他的工作汇报得需过完新年八天之后去了。有什么重大事件没有及时上报,这样的情况是不可想象的,林逸不知道会如何大发雷霆?王学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采取这种私下串门的方式,休闲性的汇报工作。同样地,别的官员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大多采取与王学范一样的方式,慢慢地,这一种方式便成为了节假日的一种不成文的工作习惯。 踏进南单街九号,两旁的警卫战士立正敬礼,王学范很有一种成就感,他的年龄与他们差不多,却受到众人的尊敬,他很感谢林逸对他的赏识。在两个警卫战士的带领下,往西面的花园走去,那里是林逸的住处。 迎面一身素袄的夏依浓走来,王学范疾步迎上,神魂与授道:“夏小姐好!”私底下,他认为夏依浓是他所看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女人,也只有林逸才能配得上她。 夏依浓揖身,笑靥如花,轻启朱唇:“王部长好!”接着轻声细语,伸出雪白如玉的纤纤细手作出一个“嘘”的禁声动作,然后又指指一处亮了灯光的房间道:“在里面!里面已有些人在了!” 王学范被夏依浓香艳无比的小女人模样弄是神魂飞升九天,不知身与何处?他恍惚神来,同样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可谁知不小心撞倒了门框,“唉哟”叫出声来,谁叫他还在没头没脑地回味刚那甜蜜的滋味呢? 夏依浓惊得“哦”一声,明月般的双眼睁得圆大,漂亮的右手掩口,担心问:“王部长!你没事吧!” 王学范强忍着道:“不碍事!不碍事!” “谁啊?”房里传出声音。 王学范推开门,报告:“林主席!是我,王学范!”他的头额上有一道显目的血印,特别耀眼! “王部长回来了啊!快请坐!”林主席担忧地望一眼王学范头额上的伤痕。屋里还坐着政务院总理刘汝明、军情部部长朱达、总后勤部部长沈明亮、及人民党宣传部部长潘文华。 王学范与在座的各位打招呼后,自找位置坐下。 “王部长!此次有多少收获?带回多少钱来?”刘汝明不等王学范坐稳,迫不及待问。 林逸不满地瞪一眼,他看不得刘汝明这守财奴那吝啬鬼相,别人说怎么也得首先关心一下人家头额上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啊痛不痛啊什么的嘛! 王学范才不要林逸那种过分的关心呢,他赶紧回答:“收获非常之巨大,抵得上目前人民军一年的军费开销。” 刘汝明大喜,忘形地站起来,低着头打着转,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教育经费解决了!赎买地主的土地经费解决了!赎买百姓卖身契的经费解决了!建那二十所大学的经费解决了!” “总理!总理!”以前刘明汝的部下,现在的总后勤部部长沈明亮扯着刘汝明的衣角,轻轻提醒,“坐下!坐下!”其它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变态的政务院总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刘汝明这“见钱眼开”的模样。而林逸却见怪不怪却露出满脸地不屑,他跟这吝啬鬼为钱的事所作的斗争,都可以书一本血泪史了! 刘汝明发现失态,讪讪坐下,难堪地望着林逸。林逸睥睨一眼,不紧不慢道:“那钱就这样给计划出去了?” 刘汝明尴尬一笑:“没,没有!我只是……” 林逸哪还不知道刘汝明肚中的哪几根花花肠子?他一盆冷水泼出:“留下三分之一,我要发展海军!” 刘汝明急嚷嚷:“不行!哪能留下那么多?仗刚打完,全国到处都是难民,许多人没吃没穿,这也需要大把的资金啊!” “是啊!两月之前,解决湘淮联军集团,没收成千上万湘淮联军士兵家属的财产房屋,已造成很多的难民,而这次解决太平天国,肯定又会产生不计其数的难民,这些人我们不可能不管的。”人民党宣传部部长潘文华认为战争已结束,也不同意军队还占据那么多的资金。 王学范跟着反应:“下面那些放回去的湘淮联军士兵及其家属生活无着落,没田没地没钱,有的聚在一起有闹事的迹象,而在北京军校学习的那些湘淮联军将领们也在闹情绪。” 林逸拍桌盛怒:“想想他们对无辜百姓们所做的一切,没有杀他们已是够可以的了,他们还想其它?没收他们的财产也没有什么错,他们那些财产本都是血腥抢夺而来的,他们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们没有生活着落,为何不可以租种政府的田地?别的老百姓可以,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刘汝明没想到林逸突发这么大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2 火气,他待林逸冷静一些后,道:“现在的问题是因资金的欠缺,政府手中的土地很少,根本不能满足大量无土无地百姓的需求,而那些湘淮联军士兵及其家属是受歧视的一群人,哪能轮到他们啊?” 这时,林逸狠瞪一眼王学范,他早就暗地里命令王学范趁战乱之机,派往各地接收的政治工作组可以高压镇压那些地方的乡绅,以没收更多的土地与财产,为今后的地方政府减小财政压力,可王学范死脑筋,本着体恤生命的出发,还是没那样做。 王学范无辜地缩缩脖,暗忖:“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林逸呷一口香茗,沉思片刻,道:“本着人道主义出发,不管是湘淮联军家属还是太平天国境内的难民,我们都需帮助,不过我们不能把收缴上来的钱又平均发给他们,那是不科学也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我看这样吧,政务院就从这一笔资金中抽出部分,再辅以优惠政策,组建戍边兵团,招募的对象以家庭为单位,采取自愿的原则。” 他停顿一会儿,喃喃道:“西北的新疆、北面的蒙古、与东北的吉林三个戍边军区的后勤保障有困难,到时北方真有战事,我们的支援跟不上,是会出大事的!” 军情部部长朱达赞同:“这样也可以改变当地的民族人口结构,对当地依恃本民族人口数量妄图独立的民族起到掣肘作用。” 刘汝明也同意:“林主席这个办法好!上次招募前往东北地区的戍边家庭,我们为此提供那么多优惠的政策依然报名者雀落,我看就是民政部门给予了无生活着落的难民太多照顾才这样的,这次或可有不同的结果!” 林逸点点头:“免费提供内地十倍以上的土地;三年内免交所有赋税;免费提供住所、生产用具;免费提供第一年的生存粮食、生活用具;满十年后,可以自由迁入内地等等,政务院需制定出一整套切实可行的戍边政策来。” 大家认真记下林逸刚讲的话,林逸站起来道:“三个军区移民人数至少需一百万以上!另,对三个军区的戍边公路的修建要作资金上与政策上的倾斜!” 林逸旋又坐下来,想想道:“今天我们只是闲谈,这样吧,开春后,我们开一次常委会议,专门商讨戍边的问题。而财务问题,我们也不必争来争去了,就那么一点钱,还是以预算形式来分配资金的使用吧!这些,各位都可预想做一下准备,到时要有话好说!” 几个人点点头,气氛又轻松下来,王学范接着欣喜报告:“林主席!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被俘了!” 林逸高兴道:“真的吧?天王洪秀全呢?” 王学范怪怪地瞥一眼,道:“天王洪秀全死于战乱!” 大家唏吁不已,万千感慨。王学范一注意着林逸的反应,又道:“林主席!这次总共捕获太平天国各等王爷一百二十位,各级军官地方官一千四百二十五人,您看这些人怎么处理?” 林逸垂首想一下,突抬头道:“一些有才能的如东王杨秀清、翼王石达开等可以送入北京军校学习,你们总政治部先搞一份一百人的名单出来,其它一些只会贪图享乐之人,如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等则送去强制劳动三、五年再说吧!” 王学范问:“那些湘淮联军将领怎么处理,他们也不能老在军校学习下去啊?” 林逸想当然道:“基本按处理太平天国将领方法办!” “那些在北京军校学习的将领今后怎么处理?”王学范想得很远。 林逸一时也答不上来,抿抿嘴道:“学习一年后,先强制劳动三个月,再视情况而定吧!到时,我们再开一个专门会议研究!” 这时,朱达笑道:“这下好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湘淮联军集团将领与太平天国将领都在北京军校学习,他们不会发生群殴事件吧!” “哈哈哈”大家发出哄堂的笑声,林逸正经神色:“人生何处不相逢?湘淮联军将领与太平天国将领以前是死敌,后因我们的原因,他们结成松散的同盟,成为了盟友,现在他们聚在一起,还是我们的原因,我希望他们能真正地改造好!他们其中一些人是有真正才能的人才。” 第二百八十七章天妒红颜 皎洁的月光下,地上的白雪显现出一种阴阴的白,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夏依浓端着一壶刚烧开的水推门而入,朱达忙站起来要接夏依浓手中的水壶,夏依浓弯起细细的柳眉,明媚动人的大眼睛瞟一眼林逸,微笑制止了朱达。 大家停下来,静静享受着这赏心悦目的娇艳美女给大家带来的视觉上快感。王学范凝神注视正为自己杯中添茶水的夏依浓,看那玉葱般的纤指,看那蚀骨迷人的媚态无一不美。夏依浓郇郇一笑,歉意地看一眼,王学范失神中去端茶杯时烫着了手。 看着大家为夏依浓这美女的一举一动所陶醉,林逸暗忖:“如果另一位美女胡英清也同时出现在眼前为他们服务,这些高官还不惊呆成蜡像?”想到胡英清,林逸不由暗叹。胡英清住进了南单街九号后院的一座庭院中,那是夏依浓特意为胡英清买的,可之后不管林逸与夏依浓怎样地邀请,她都不肯住进南单街九号来。不仅如此,她也不愿来南单街九号串门,但却十分渴望夏依浓、马紫芳、林逸来她住的地方,这从她那目送林逸离去时依依的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夏依浓回眸嫣然一笑,无声无息中离开了会客小房间,大家怅然若失,神魂复位。 “林主席!除了那些太平天国将领的处理问题,太平天国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王学范咬一下嘴唇,清明自己的神志。 林逸疑惑:“什么问题?” 王学范道:“太平天国的王爷荒淫无度,许多王府都有成百上千的王妃宫女,天王府内更是恐怖地达到了二千人之多!这些总计上万的王妃宫女怎么处理?” 历史上记载太平天国荒唐淫靡、奢华享乐达到了封建社会的顶峰,看来是真的了。林逸轻叹一声:“都是一些可怜人!发放一点路费,有家的回家,想嫁人的嫁人吧!” 王学范追问:“没有家一时又不能嫁人的怎么办?” 林逸白一眼,道:“虽然她们不是烟花女子,但她们比烟花女子的命运好不了多少,俗话说候门深似海,里面尔虞我诈,白骨累累,可能她们的生命还不如烟花女子来得安全呢!就参照处理妓女的方法办吧!交由各地民政部门负责。” 刘汝明暗算了一些,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林逸接着强调:“注意一点,由于这些王妃宫女都是选出来的貌美女子,可能会有许多富贵之人恃财哄抢,这方面刘汝明总理一定要提醒民政部门注意。必须硬性规定一点,这些女子嫁人不得嫁给有妇之人!” 这一点大家能够理解,虽然以前根据地没有强制推行一夫一妻制,但却是积极提倡一夫一妻制的,从人民党的政治思想体系上已体现了这一点,从实际的操作上也是这样做的。所有人民军将士、人民党党员、政府公务员、社会团体里的工作人员的结婚申请全都是执行一夫一妻制的原则,否则将被清除各单位。这也是林逸迟迟没有宣布结婚的原因,他不知该与谁结婚,跟谁结婚都会伤害其它人。 被林逸点了名,刘汝明暂时放下对这笔费用从哪里来的苦恼,他郑重点头道:“这方面我会令民政部安源部长处理好。” 林逸抿抿嘴:“今天林春礼主任没有来,我会通知他加强这方面的纪律检查工作!”他把犀利的目光射向潘文华,道:“潘部长!太平天国境内则解放,你们宣传部门要加强对这一地区老百姓的政治思想宣传工作,让军队的政工干部配合你们,大刀阔斧地破除封建迷信,大张旗鼓地发动群众宣传工作!”旋又对着王学范:“王部长!你们总政治部要配合好他们!” 王学范与潘文华重重点点头。 “现在全国极大部分地区解放了,经济建设工作是重点了,政治工作是重点了,但军事工作也不能放松,国外列强还对我们虎视眈眈,国内流氓横行、土匪成灾,等吴命陵部长回来后,我们要发动部队展开全国范围内的清匪、剿匪行动,在这之前,军情部的朱达部长与安全部的蒋坚部长这一段时间要抓紧搞好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工作!”不知何故,林逸今天思路特别清晰,话越说越多,也越说越散!难道这胡英清送的香茗那么提醒? “对了!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什么时候回来?”林逸抬头问,“家里一摊子的事,都需要他打点啦!” 王学范道:“过完新年吧!他说他是单身,亲属又不在北京,他想抓紧这几天时间把太平天国那边的军事机构架子搭起来,并顺便处理一下人民军与上海租界西洋军队的相处事宜。” 大家为吴命陵这种为国为民忘我工作的思想所感动,人民军正是有了一大群像吴命陵这样的人,才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林逸摇摇头:“该休息时休息,该度假时度假,劳逸结合方能产生高效益,吴部长的这种做法不可取,记住,今后你们也是一样。为此,政务院需在现有制度的基础上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公务员休假制度来。” 林逸呷呷嘴:“关于处理人民军与上海租界西洋驻军相处的问题,此事还需以政治谈判为基础,我们先礼后兵嘛!明日下一个紧急通知给吴部长,让他暂缓与西洋驻军接触,此事先由外交部主导,总政治部外事局协助,努力寻求政治解决途径。” “但在谈判中我们要有不怕打的思想,要掌握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定要收回国家主权,恢复民族自信。”林逸抿紧唇,他鹰隼般的利眼在红火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好似透过了前方的墙壁,望向了江南大海边。 朱达不解地问:“林主席!为何不直接派兵占领就是了?” 林逸睇一眼,摇摇手:“这里面的问题太多,国家初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北面还有俄罗斯,东面还有日本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我们不宜与西洋列强闹僵,那不利于我们的对外交往。” 刘汝明若有所思问:“林主席!我们需在一个什么框框内解决所有租借问题?” 林逸心有气了,这不是你们政务院的事吗?怎能什么事都问我呢?他瞪一眼,道:“刘总理!你说呢?” 刘汝明心头一紧,想起林逸多次提醒他,要有敢于拍板敢于负责的魄力,他脸火烧火烧的。他并非是一个无主见、不敢做大事之人,只是当他在林逸面前时,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依赖感。这种现象在人民军与政务院高官中普遍存在,林逸已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在慢慢改变这种现象,前段时间放权,规定除每天的晨会外,如非十分必要,大家尽量不要来南单街九号的举措,就是他的努力之一。 潘文华为刘汝明解窘境,道:“我建议收回租界租地所有的主权,西洋各国在华租界租地驻军,不管是海军还是陆军,或是雇佣军、警察部队等等都必须撤出,今后它国任何携带武器的人员进入我国,都视为敌人,视为侵略。” 刘汝明很快恢复过来,他敏锐的政治头脑飞转,睿智道:“不可,这样太过强硬了!西洋人为的不就是钱吗?需要的不就是市场吗?在潘文华部长刚所说的收回租界租地所有主权的基础上,我们可以适当给予西洋人一些优惠政策,我们可以改各国在华租界租地为各国在华的经济特区,其国人在其特区内建设的工厂企业,可以在诸如赋税、审批、管理、监察等方面给予优惠政策。” 林逸惊讶于刘汝明经济特区的发明,这可是后世中国改革开放时才有的啊!他赞赏地点点头,刘汝明不愧为搞经济的,这样西洋人虽损失了一些政治利益,但他们的经济利益却丝毫未损。他细细想想,从另一个高度道:“刘总理所言有理,这样既给西洋列强留了面子,又实际地解决了问题,不过,有一些地方需改动一下,名字不能叫经济特区,而应改为经济园区,不能给予在园区内的外国企业各种特权,那对我国的民族企业不公平,我看给予他们‘国民待遇’即可!” 大家细细咀嚼林逸把“特”字改为“园”字深意,刘汝明首先拍腿赞道:“还是林主席有政治敏锐度,在此种情况下设立的经济特区,这个‘特’字含有特权的意思,人们会以为这是我中国屈服于西洋列强的强势,而不得不作出的让步,这对于我中华民族来说,含有屈辱的意味,而经济园区的叫法则不同了!” 大家频频点头,觉得是有此味,不由均连声叫好。 林逸笑笑:“当然,既然灌名为某某国经济园区,怎也得给予他们一些优惠的,在同等条件下,我们可以给其国的工厂企业予优先立项、审批、征地权。另还可在经济园区内,允许其设立一个由其国主导的经济管理委员会,可以从经济园区内的企业中收取一定的费用,用于日常管理和园区的建设,但必须强调一条,所收取的一切费用只能用于经济园区,不得转移他用,更不能转移出境。”林逸打的好算盘,他把经济园区的基础建设费用,都让别人来承担了。 刘汝明与潘文华、沈明亮懂经济,当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他怪样地望着有点奸奸的林逸,心想:“林主席!你也未免太‘黑’了吧!” “另外,在对于香港与澳门租地问题的解决上,我们把握的原则还可以再灵活一些,具体的内容由你们政务院自己去研究!”林逸补充。 “林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3 主席!还有一件事,这次新闻媒体对我人民军发动解决湘淮联军集团及太平天国的战争,做了许多正面的详实的报道,这对我人民军取得全国人民的理解与支持起了关键的作用,但令人伤痛的是在这近半年的战地实地采访报导中,先后有二十多名新闻媒体记者英勇牺牲。”王学范低沉声音道。 潘文华附和:“这方面我了解得比较详细,在这些英勇牺牲的新闻记者中拥有‘蓝本记者证’的资深记者有五人,多属原根据地的几大主流媒体,其中女性记者有三人,我还曾参加过一次由新闻界召开的追悼会!” 林逸沉痛:“今后要注意保护这些无冕之王——记者的安全,他们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新闻工作者,政府没有专门的政策条文为他们提供什么物质方面的援助,对于这些英勇献身的新闻工作者,潘部长可以以政府文化部的名义,授予他们一个荣誉称号,让后来者记住他们,怀念他们,学习他们。” 突又想起什么,问:“对了!那三名女性记者都是谁啊?潘部长得去慰问一下她们的亲属!” 王学范抢先回答:“一位是《人民军报》的刘思美,一位是《云南日报》胡倩月,一位是《人民报》的肖莹!” 林逸认真聆听,突猛睁开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芒,惊道:“《人民报》肖莹!” 大家莫名其妙,不知林逸因何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林逸认识那位肖记者? 林逸心中一阵锥心的痛疼,惊觉自己失态,忙掩饰:“可是那位在第一次防御战胜利后,单独采访过我的肖记者?” 王学范想起有过这么一回事,点头道:“对!就是那位新闻界第一美女记者!” 林逸双眼隐有眼花,喃喃:“她还曾与我和周炳坤将军一起去六枝煤矿做跟踪采访呢!” 大家释然,这才知道林逸与肖莹不仅相识,而且还熟识。 王学范体味林逸的心情,详尽道:“肖莹记者在天京战役中深入天京城内实地采访我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们,不幸被流弹击中,英勇牺牲!这次我们受《人民报》报社的委托,把肖莹记者的遗体也运回了北京,明后两天,可能《人民报》报社将会给肖莹举行追悼会!” 林逸咬着嘴唇,强忍着悲痛,大脑一片糊涂,与肖莹接触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一一影过。他挥挥手:“今天就在这里吧!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大家纷纷站起来告辞,他们看到了林逸性情中的一面,脆弱的一面。 大家走后,林逸熄灭所有的灯火,把自己置身于深深地黑暗中,他情愿无尽的黑夜顿然完全吞噬他整个的身体,也不愿承认失去一位红粉知己的伤痛慢慢钻着他的心。 想起肖莹那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瑕疵的瓜子脸,想肖莹那大胆而水灵的大眼睛,想起肖莹银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想起肖莹因激动而脸上印出的红,林逸不由自主地落下两滴滚滚泪珠。 “天妒红颜啊!肖莹你也是一个苦命人!”林逸悲叹。尽管他有点怕肖莹,肖莹利用那次水潭事件,强迫他答应下“随时要求见他,他都不能拒绝”的条件,可实际上肖莹从未使用过一次这样的权力。后来的两年中,林逸见过肖莹两次,都是以非常正规的方式求见的,而且都是因公而来,只是在最后离开时,才趁机偷偷吻一下林逸,但就是这样,飞离而去的肖莹也已是高兴得像欢快的小鸟了。 夜已深,人已静,怎么既不见林逸回书房,也不见林逸回睡房呢?夏依浓穿着夹心小棉袄,外披一件大棉衣走出来问值班的警卫,听说其它人已离开多时,而林逸还未出来,她急匆匆走到会客小房间,里面没有灯光,但中间一盆炭火在跳跃着火花。 夏依浓轻轻推门而入,只见林逸独自一人坐在温暖的火盆旁,润红的火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林郎!你这是怎么啦?”夏依浓大惊失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林逸如此异状,哀叫一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林逸的头,贴在自己高耸的丰胸上。 “林郎!怎么啦?怎么啦?”林逸战栗着身子,全身冰冷,夏依浓双手抱着林逸的头,在自己的胸前摩挲,竭尽全力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林逸。 林逸这样静静地靠着夏依浓良久,突抬起头,悲伤地望着满怀关心的夏依浓,咬一下唇,哀痛道:“夏绿走了!肖莹走了!以后,你们还会有谁会离开呢?” 夏依浓冰雪聪明,顿时了悟:“肖莹?那个美女记者吗?”她曾听马紫芳说起过,当时,以她女人的敏感,便知那女记者对林逸非同一般。 林逸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的雪大了,鹅毛般的大雪沉甸甸地落下。 “雪下有前有后,美丽的雪花在半空中已绚丽了它们美丽的一生;人去有早有晚,她们活着时已绽放了她们精彩的生命。”夏依浓走过去,望着空空的黑夜,喃喃,“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一生一世也不会离开你的!” 林逸侧望在月光下美得如精灵般的夏依浓,没想到她骤然间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来,他伸出手臂,夏依浓轻柔一笑,依进他宽大的怀里。林逸的身子已不再发抖,但夏依浓还是把林逸抱得严紧严紧。 “肖莹死于战场!”林逸轻轻道。 夏依浓抬起螓首,露出钦佩的神态,关切问:“她的遗体收回来了吗?”在这个时代,肖莹无疑属于妇女中的前卫女子,一个女中豪杰。 “收回来了!我明天想去看看她!”林逸低头注视夏依浓乌黑亮丽的眼眸。 夏依浓善解人意,柔柔道:“应该的,让马紫芳小姐陪你去!”接着又道:“晚点时,我与夏红再去!” 林逸那能不明白夏依浓的一番苦心?他抱歉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以前他曾反对夏依浓这样总是躲在后面,但夏依浓坚持,他也毫无办法。 安放肖莹的灵堂当晚便搭建好了,地点设在《人民报》报社大院前厅里,《人民报》是最早从南方迁到北方来的新闻单位之一,比政务院的搬迁还要早上两个星期。 外面飘着雪花,地上一片雪白,在报社大院前口乱着一大堆的脚印,显示前来悼念肖莹的人有许多许多,但大多是新闻界的人士,及肖莹生前的好友。 肖莹是南方人,没听说有什么亲戚,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相依为命比她小十岁的妹妹,叫肖晶。肖晶今年才十五岁,她的读书与生活全由肖莹供着。 第二天上午十时三十分,人民党常委、宣传部部长潘文华在一个班的警卫护卫下,走进肃穆的灵堂,然后在堆满花圈的棺木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家属谢礼时,十五岁的肖晶强忍着眼泪,异常坚强地谢过潘文华的关怀。 潘文华是主管所有文化、新闻、教育、卫生、妇幼之类的长官,文化部与教育部等政务院单位都要受他的政策性指导。他的出现代表着人民党对死难者的肯定与褒奖,也说明这位死难者身份崇高或贡献巨大。上一次,潘文华出席的那个因公牺牲记者的追悼会,死难者是《人民军报》的副社长,一位拥有蓝本记者证的资深记者。 潘文华离开后,报社社长黄论(前文化部部长,因工作不力,被撤换了下来。)接待他到了贵宾室。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续又有一些人来悼念肖莹。潘文华向黄论交待一些事情后,起身告辞,走到前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怎么来了?”潘文华惊呼,忙走上去前。陪同一旁的黄论不解有谁可令潘文华这样的高官失态,他随眼望去,接着同样惊叫出声:“我的老天哪!是他!”他也忙慌乱地迎上前去。 一身素装的林逸与马紫芳肃容,轻轻走近,深深鞠三躬后,林逸的双眼已饱含泪珠,强忍着方没有滴落,他呆呆立在肖莹的灵前,思想飞絮,就若看到了甜美、调皮的肖莹出现在眼前一样。 堂前没有人认识林逸,此次林逸身穿便装而来,当然,外面一定是布满便衣警卫的。但还是有有心人发现了林逸的与众不同,不说林逸流露出的真情有点异常,但见宣传部部长潘文华与《人民报》报社社长黄论两位居然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双眼却是崇敬地注视着林逸,就知林逸身份非同小可。林逸在缅怀中,潘文华与黄论不敢上前打扰。 “林哥哥!林哥哥!”马紫芳轻推失态的林逸,提醒。 林逸恍神过来,走到肖晶面前,正待好生安慰。谁知一直忍着不哭的肖晶“哇”地痛哭出来,猛地扑出林逸的怀中,惨叫道:“姐姐!姐姐!” 林逸心一痛,闭上眼睛,两滴眼泪滚落,但很快恢复正色,安慰:“不哭!不哭!我们不哭!我们不哭!”马紫芳侧过身,流着热泪,拍着肖晶的头,想把肖晶抱到自己的怀里,好生安慰,可肖晶就是不肯,偎在林逸的怀里,双手抓住林逸的衣服死也不肯松手。 以前肖晶问姐姐肖莹为何还不结婚,她好想有一个姐夫,肖莹总是苦笑不语。肖晶便问肖莹是不是没有意中人,肖莹摇摇头,拗不过肖晶的纠缠,把林逸的形象描绘了出来,但当肖晶问那个人是干什么的时,肖莹却始终不肯说了。 说也奇怪,悼念的人来过那么多,独独当林逸出现时,肖晶便有一种感觉林逸可能就是姐姐的意中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紧急召见 天空灰蒙蒙,刺骨的寒风吹来,卷得灵堂上的帷布“哗哗”作响,就好像是在为凄厉悲恸哭泣的肖晶在伴奏,闻者无不潸然泪下。 良久,肖晶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望着林逸那英俊刚毅的脸庞,接触到他那哀伤的眼神,她读到一种愧疚与思念。自从听到姐姐的噩耗之后,她一直警告自己在别人面前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她轻轻推开林逸,歉意地低颔首。这时,潘文华与黄论走过来,恭敬道:“林主席!请这边来!” 林逸与马紫芳对肖晶低语安慰几句,跟着潘文华与黄论往贵宾接待室去了。路上,黄论轻声地向林逸介绍肖晶的情况。 “他是林主席?”肖晶听到潘文华与黄论的叫唤之后,她一直处于惊滞之中,“天啦!我刚都做了些什么?”林逸与马紫芳离开时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她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难道是我感觉错误了?可这个人的样貌明明就是姐姐描绘的那个人的样子啊?也只有这个人才有姐姐描绘的那个人的气质啊!”肖晶晃晃头,她心里千般起伏,后面前来悼念的人接连不断,她不住地答谢,一时应接不暇,只能暂时放下对林逸的好奇。 林逸与马紫芳在贵宾室休息,潘文华已打道回府,而黄论也早被林逸打发接待别的客人去了。林逸能来,大出黄论的意外,他做事更为卖力了。 “林哥哥!依浓姐姐她们什么时候来啊?”马紫芳轻轻地问陷入深深思念中的林逸。 林逸喃喃:“很快就到了吧!她昨天跟我说晚我们二十分钟!” “林哥哥!肖晶好可怜!她没有亲人了!”马紫芳挨近林逸,她脸上的梨泪一直不断。 林逸轻轻帮马紫芳擦干脸上挂着的泪珠,张开干干的嘴唇:“我知道!” “肖晶今后怎么生活啊?她还是一个孩子!芳儿想把她带回府中。”马紫芳期待地望着林逸。 林逸颇为感动,身边的女人善良是他最欣赏的地方之一。 外面足音跫然,房门推开后,在黄论的带领下,一身青黑装的夏依浓蹀躞而入,她的丰姿依然卓越。 “依浓姐姐!”马紫芳跑过去,“咦!英清姐姐也来了?”跟在夏依浓背后的居然是双美之一的北清——胡英清,她同样一身青黑素装,只是在正面的一长排的纽扣处,才有一些花纹,显得清秀脱俗。 两大美女同时出现,惊艳了整个《人民报》报社,黄论更是鞍前马后地献殷勤。 林逸早就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胡英清,他的目光不待与胡英清的目光碰撞出火光,便移离开了。胡英清幽怨地注视林逸,刚林逸帮马紫芳拭眼泪的那一幕,她尽收眼底,心中泛起浓浓地酸味。 “依浓姐姐!肖晶好可怜!”马紫芳抓着夏依浓的手。 夏依浓轻颔首,林逸走过来道:“依浓姐!可否收养肖晶?或是提供物质帮助?” 夏依浓轻启樱唇:“我正有此意!肖晶缺的还是亲情,我们还是收养吧!” 林逸同意地点点头,他望望众人,蹙眉之间,又碰到了胡英清那怨怨地眼神。 “依浓姐姐!夏红怎么没来?”马紫芳奇怪地问,这也正是林逸想问的。 “夏红已委托别人送上了花圈,她有事去了天津!”夏依浓朝林逸嫣然一笑,她岂会不知林逸的意思? “走吧!我们回去吧!”林逸因为担心夏依浓的安全,所以一直在等她。 得悉林逸去悼念过肖莹,本来那些对肖莹不屑一顾的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政务院的高官们马上趋之若鹜,纷至沓来,惺惺作态表达哀悼。另,各新闻媒体整版整版报道了肖莹的事迹后,第二天,北京城许多市民纷纷自觉自愿前来悼念肖莹,当然也有一些老学究老顽固迂腐地认为肖莹作为女人抛头露面,伤风败俗,死得活该,遭了报应。 新春过后,太平天国残剩的最后一股大的部队——浙江省内十余万忠王李秀成部残部被人民军古华的第二集团军围歼,太平天国全境解放,一些零星太平军残部流窜成了山贼土匪。 圣诞节刚过,虽然在欧洲生活了七八年,人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4 根据地政府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处长——杨路还是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他在平安夜到来的前夕,便上了去德国南部和奥地利交界的富森城的路。这时已是德国的隆冬时节,前一天德国南部刚好下了一场大雪,南部黑森林所有的美丽,完完整整地显现在杨路的眼前。 中午时分,雪又下了起来,马车艰难地行走在大路上,越往南,越接近黑森林,雪便越下越大,完全铺天盖地,视线渐渐模糊不清,道路也越变越窄。看到外面洁白的世界,杨路除了时至年关,升起一些思乡之情外,他的心情有喜有愁,他喜的是根据以前人民根据地政府与普鲁士王国签订的《普鲁士王国与远东中国人民根据地伙伴关系协定》中的条文——当人民军在远东中国取得主导地位后,双方互设的办事处相应升级,人民根据地政府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已升格为中国驻德国领事馆,这说明国内形势一片大好,人民党的革命事业终于取得了成功。 但杨路愤怒的事是就在代表处升格为领事馆不久,德国政府居然与法国人签订秘密协定,不通知不照会中国驻德领事馆,悍然出兵远东,试图接管法国在中国的殖民势力范围。事后知悉此事,杨路求见德国首相俾斯麦,表达强烈抗议,之后,玛丽娜也与私人名义求见俾斯麦,要求政府马上纠正错误的决定。然而,这些对于一个国家的既定方针政策,太过苍白无力。为此,杨路拂袖而去,而玛丽娜负气而走。 此次杨路去德国南部一为散心,由于情报工作的不得力,遭到国内的训斥;二为躲避与德国方面的接触,出于对林逸、对人民军的强大信心,德国的这次远征必定铩羽而归,他自信不用多久,德国方面自会主动来找他;三为考察德国在南部的重工业;四为看望在南部学习的中国留学生。 一路顶着寒风,冒着大雪南下,路上看到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堡矗立于山峰,在这漫天雪花纷飞中,显得格外尘俗不染,加上周围群山的渲染,活脱脱一个童话世界。杨路不由用稔熟的德语好奇地问雇用的马车夫,这座城堡叫什么名字,可老实的马车夫一问三不知,杨路反而被激起了更大的兴趣,便催促马车夫赶马上山。 白雪覆盖着大地,高大挺直的树木枝上挂着沉甸甸的积雪,穿过森林,在一处转弯处还看到一座风格独特的教堂,这时,已是黄昏时分,森林中的一切显得那样的静谧祥和,杨路准备在教堂中过一夜。 “尊敬的杨主任!请留步!”杨路的后脚跟还没有踏入教堂的大门,后面一匹包着防滑蹄的白马在这个大雪天也飞还奔驰。 杨路讶异回头,一看便知是一位德国政府的官员,杨路曾与他有过两三次的照面。“尊敬的温克尔先生!能在这偏僻的地方遇到您,真是难得!”他不得不佩服德国密探的厉害,他在半路随意决定改了道,他们也能及时找到他。 温克尔气喘吁吁,嘴里喷出的白雾一团又一团,也不与杨路客气,直截了当道:“杨主任!我内阁政府要求紧急召见您!” 杨路不慢不紧:“有什么事吗?” 温克尔可能官衔太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只奉命找杨主任,然后催促您马上回去!” 杨路故作犹豫,颇感扫兴道:“好吧!富森我只能下次再去了!”其实他内心里早就在等待这一时刻了。 此时,在德国内阁会议上,内阁成员们已吵翻了天,从遥远东方传来的两条消息,令这些本已放假回家与孩子们一起欢度圣诞节开心得不亦乐乎的内阁要员们扫兴地被俾斯麦心燎火燎地召了回来。 一则德国远东远征军全军覆没,悉数被俘的消息令所有一直看不起东方黄种人的内阁要员们惊得目瞪口呆;一则中国政府拒绝与德国驻中国领事馆展开谈判的消息,则令他们愤怒不已,叫嚣冲天。 “当初,我们出兵远东的决定便是草率而错误的!” “我们上了狡猾的法国人的当了!” “我们不该不听取玛丽娜等中国通的建议,以至落得这种不可收拾的下场!” “我们从来没有正视过远东人民军的强大,从来没有尊重过东方人的意见!我们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了!” 这是一些当初反对出兵远东的内阁成员的牢骚。 “这是我伟大的德意志民族的耻辱!” “这是我英勇无比的德意志将士的耻辱!” “黄种人胆敢俘获我德意志士兵,胆敢拒绝我使馆的谈判要求,我们要报仇雪耻,我们要狠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人!” “我们要求中国人无条件释放我方所有的战俘!” 这是一些一直主张强硬出兵的内阁成员的叫嚣。 日显威严的首相俾斯麦扫视圆桌上的众同僚,他既不满温和派事后的幸灾乐祸,也不满强硬派的狂妄自大,翘动浓浓的大胡子,冷冷道:“先搞清楚我东征军失败的原因再谈其它吧!” 当头一盆凉水浇下,叫嚣的鹰派顿时没有了声音,因为俾斯麦就是他们鹰派的领袖,而鸽派也随之静声下来,德意志军队的失败,亦是他们心头的痛。 “我们对远东局势的不了解,使我们上了狡诈法国人的当,这是深刻的教训;因何我几万远征军全军覆没?这个教训更是刻骨铭心!”俾斯麦既是在自我检讨,深深反省,也是在责骂众人。 正值当年的国防部部长萨利斯惭愧道:“军队的失败在于军方的无能,此次军队失败的军事原因在于军队后勤补给线过长,我们不像法国人与英国人那样在南亚与东南亚有殖民地可以作为中转站或后勤补给基地,这使得我登陆部队被人民军围于城中弹尽粮绝,不得不投降。”接着他又沮丧道:“如不能解决后勤支援问题,我们谈什么再次对中国用兵的问题,都是无意义的!” 其它鹰派内阁成员听了同样是鹰派的军方代表发言后,个个像打蔫了的秋叶,全然无神。 “我们只能谈解救我被俘将士的问题了?”玛丽娜的哥哥博格.冯.威廉伯爵不甘心地问。 俾斯麦无奈道:“北面俄罗斯的威胁未除,南面法国人蠢蠢欲动,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中国人拒绝与我方谈判啦?”博格.冯.威廉伯爵忿忿道。 俾斯麦摸摸光秃秃的脑袋,睿智地摇摇头:“中国只是拒绝与我驻华领事馆展开谈判,并不是拒绝与我国政府谈判!”他自以为猜透了中国人的心思,不由有点洋洋自得:“他们只是待价而沽,想要一个高价钱罢了!” 其它人觉得有理,世界上哪有不愿交易的人?只有达不成的交易。 “首相的意思是?”博格.冯.威廉伯爵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俾斯麦。 “马上召见杨路!相信杨路一定得到了他们国内的指示!”俾斯麦果断道,“大家做好准备,与狡猾的中国人艰辛万苦地谈判又要开始了!”接着雷厉风行命令:“外交部即日组建谈判小组,争取无条件救回所有我被俘将士!” 俾斯麦所料不错,杨路回到领事馆便接到国内发来的密函,上面通告了国内局势,特别提了人民军已取得对德之战的胜利,俘虏了所有的登陆德军,并指示对德谈判中:漫天要价,迫使德国派出代表团前往中国。 这一条莫明其妙的命令,明显有着林逸的风格,别人看不懂,但杨路却一眼便了悟了其中的深意,他会意而笑。 杨路置德国政府的紧急召见于九霄云外,优哉优哉地在领事馆里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还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方与在外等得头冒金花的温克尔一起去德国外交部。 从德国南部回来后,杨路还得到使馆其它工作人员报告,这几天德国人对使馆的监视又加强了,但对在德的中国人却又友好了起来,走在大街上见许多的中国人没有了前几个月的忧虑,现在在德国的中国人包括留学生、商务代表、务工人员、旅游者、考察团、商贸团、互援团、交流团等人数不下三万人。在德军东征之后,国内曾指示领事馆秘密疏导在德华人转移、分散至其它国家,如非如此,在德华人何只三万余人?鼎盛时期,在德华人曾达到十二万人之多。 等了一天一夜不见杨路到来,一向傲慢的德国外交部部长斯益早被磨尽了火气,一挨见杨路进来,他忘了自身身份快步迎上前:“尊敬的杨主任!您还真是贵人难请啦!”接着不待杨路回话,立刻跌下脸色,以异常严厉的口吻道:“我代表我国政府郑重向贵国政府提交抗议书,贵国必须无条件释放我国所有被俘将士!并归还一切武器!否则,我国政府将采取断然措施,并保留进一步追究责任的权力!” 杨路端正神色,针锋相对,冷冷道:“我会将贵国的抗议书原本无二地传送回国,我们也等着贵国采取的断然措施!” 斯益愕然,中国人的强硬是出了名的,与杨路多次打交道,外表温文尔雅的杨路,实则性格刚毅,但 第一回合便针尖对麦芒,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杨路这是在报复德国人屡次对他的无礼,这几年来他在德国的领事生活,就如别人的龟孙子一般,处处碰壁,处处被人瞧不起。 “杨主任!我刚是代表政府向贵国提出抗议,现在我们私下里谈谈,贵国到底想对我国的被俘人员怎么处理?”斯益软下来,刻意套近乎。 杨路打起太极拳道:“我也没有接到国内的任何指示,只是我想没有什么好处,就想让我国放人,那应该是不可太能的事吧!” “狡猾的老孤狸!”斯益暗骂,三言两语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一时又套不出杨路什么话来,他退而求其次道:“贵我双方是否可以就此事展开一轮谈判?” 杨路故作兴高采烈道:“那好啊!双方寻求政治途径和平地解决问题,不伤大家的和气,我们两国还是友好伙伴国。” 斯僧紧随不舍道:“我们明天上午八时在我外交部会议室展开相关问题的谈判,可好?” 杨路摇摇头道:“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八时可以,但地点需改在温拍利大酒店举行!” 斯益爽快应下来。 第二天,外面寒风凛冽,雪花飞舞,而在宽敞明亮的温伯利大酒店小型会议室里却是温暖舒适,熊熊燃烧的壁火把整个会议室烘得如春天般温暖,中德双方一共十人分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方形桌子的两边,德方的主谈判手是德国外交部副部长阔默尔,一位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的白花胡子老人,一向以能言善辩著称,曾参与与法国人的外交谈判,赢得丰硕成果。中方的主谈判手当然是杨路了。 “尊领的杨路主任!我国要求贵国必须无条件释放我国所有的被俘将士!”阔默尔重复昨天斯益的观点,冰冷道,语气比外面的坚冰还要冷。 杨路哈哈一笑:“强盗入室抢劫被擒获了,应该送往警察局,然后由法官量罪判刑接受惩罚,那有无条件释放的道理?” 阔默尔马上抓住杨路话中的破绽:“两国的争端不是强盗入室抢劫,国与国之间哪来的警察局?哪来的法官?” 杨路犀利的双眼射出冷冷的光芒,逼视阔默尔道:“未经允许,携械闯入他国领土,大肆烧杀抢掠,占地夺池不是强盗是什么?其行径更甚强盗千倍、万倍!”他停顿片刻,舒缓口气,继续道:“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没有警察局没有法官可以维持正义,但强盗就是强盗,强盗就得受到惩罚,我国是不会无条件释放任何一个战俘的!”他特意在说“无条件”三字时加重了语气,好意地提醒对方,他不想老是与对方在“强盗、警察局、法官”这些字眼上绕来绕去。 阔默尔仍不得要领,死硬道:“贵我两国乃友好伙伴国,你们这样做不怕破坏两国政府之间的友好关系,破坏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交往吗?” 杨路嘲笑:“当贵国组建远征军时,便已破坏了贵我两国的友好关系;当贵国远征军踏入我国的领土时,就已伤害了两国人民的感情。尊敬的阔默尔部长阁下,您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太迟了吗?” 阔默尔被杨路咄咄逼人的口锋噎得直咳嗽,而杨路却从未有过的舒畅,他终可在德国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 阔默尔精光闪烁,不怒自威,有恃无恐道:“尊敬的杨路主任,别说我们没有提醒贵方,贵国在我国订购的机械设备,军舰火炮,及其它工业产品,我想我国政府因需要可能会另做其它考虑,毕竟那些东西,对于我国来说亦属紧缺商品嘛!还有在德华人中,有许多可能是非法入境者,我国政府有必要对此进行重新审查,毕竟非法入境者对我国的安全构成了威胁嘛!”他扬着白花花的眉毛,得意地望着杨路。 “威胁,这是赤裸裸地威胁!”杨路拍桌而起,旋又重重坐下,冷视对方,一字一句道:“贵国休想再从我国得到一块矿石,同样的在华德藉商人、留学生、投机者都是危om险分子,都将遭到我政府的严查,而贵国公民在我国的投资将作为贵国不履行合约对我国所造成的损失的补偿,给予没收!” 阔默尔没想到杨路这么厉害,这么强硬,以前看他像一小丑似的在德国上流社会上窜下跳,阿谀奉承,倒是小觑了他。 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阔默尔撕不下脸皮软下来,而杨路有恃无恐,根本不作让步,最后会谈不得不在还有展开具体的谈判内容之前,被迫休会。 第二百八十九章机构草案 军事、经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5 济、政治制裁是一把双刃剑,既伤到了对方,也伤害了自己,当然这得在双方相互紧密依赖,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方能两受其害。否则,一方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软弱无力的妥协了。 经过第一天谈判的试探,幻想中方能无条件释放所有被俘将士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第二天,德国外交部副部长阔默尔平静地走进温伯利大酒店小型会议室,开始心平气和地与杨路展开实质性的谈判。 “中德两国是友好伙伴关系,德军东征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们上了狡猾法国人的当!”阔默尔歉意道。 杨路暗忖:“什么美丽的错误?怎不说是你们德国人的贪婪呢?”他展出迷人的微笑,伸手扯紧白色衬衣上的领带,同意道:“我人民根据地政府与普鲁士王国一起从弱小发展到今天的强大,患难中足见真情,中德两国还有广阔的发展、交流空间,还有共同的敌人,我们何须急于撕破脸皮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我本人及我国政府都真诚希望贵我双方能和平地解决战俘问题。” 阔默尔有感于杨路的真诚,点头同意,温和问:“请说出贵国政府的条件吧!” 杨路有备而来,他打开文件包,抽出几份文件散发给德方谈判代表,道:“这是我方列出的条件,请各位过目!” 阔默尔暗骂:“还说没有接到国内的指示,连索求的条件都已成文了!”他展开用德文书写的文件,扫一眼,脸色大变,耐着性子看到一半,可实在无法再看下去,把文件狠狠摔到桌上,声色俱厉道:“狮子大开口,亏你们想得出来!” 杨路好整以暇,镇定自若道:“怎么样?贵方可要认真考虑否?” 阔默尔怒气冲冲:“没门!第一条,居然要我们赔偿一千万两白银,据我所知,四国联军被俘十万人以上,与贵国签订的和平协议中也仅赔偿不到一千万两白银,我方此次才有多少被俘将士?” 杨路眯眨眼睛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五国联国强大,而我人民军尚还弱小,我们需作些妥协,更何况当时我人民军的首要任务不是与他国结仇,而是打倒满清政府,解放全中国。” 阔默尔不理杨路的解释,扬着文件道:“第二条,让我所有远征军放下一切武器,方可回国。据我所知,我远征军海军还完好无损地暂寄于朝鲜济州,你们凭什么要他们也放下武器?” 杨路睇一眼,不屑地慢慢道:“贵国远征军海军目前已弹尽粮绝,能源耗尽,我国将压迫朝鲜不得再向他们提供任何的支援。如此,如没有我国的允许,贵国的海军能驶离中国海?” 阔默尔白花的胡子上下翘动,气得吐血道:“你们居然还说,如由你们护送我方被俘人员回国,还需另付遣送费一百万两白银,这不是打抢吗?船费用得着那么多吗?一百万两白银不说坐船,就是买船都可以买十多艘了!” 杨路避重就轻,苦着脸道:“船费当然是要出的啦,我国人民交纳的税钱可都是血汗钱,岂能白花?如果你们对此有意见,我们可以少点,这都可以商量嘛!” 阔默尔怒视:“你们根本没有一点和谈的诚意!” 杨路睁大双眼问:“你们对此不作考虑?” 阔默尔侧着头,脸撇向一边,道:“不作考虑!” 杨路无所谓道:“那就是没得谈了?”接着嘲弄:“纸包不住火,贵国政府向民众严密封锁消息,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找政府的麻烦的。” 阔默尔冷冷道:“那是我们的事,我这里郑重忠告贵国,你们准备为此承受高昂的代价吧!” 第二次的谈判,中德双方又是不欢而散。 在回领事馆的路上,原人民军总政治部外事局驻德代表,现驻德武官石敬林上校不解地杨路:“杨主任!我们为何要提如此苛刻的要求,这确实有点过分了!德方根本不可能答应!” 杨路蕴藏深意地笑道:“我知道!” 石敬林更疑惑了:“知道还这样做?不怕中德两国真的发生战事吗?我们与德国联系紧密,我们的损失不会小啊!” 杨路胸有成竹:“德国与中国相距遥远,中德之战打不起来,最终中德会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的!” “敬林!你看着吧,下午便会有人来找我!”杨路自信满满,诡异地一笑。 石敬林不相信地摇摇头,双方态度均如此强硬,他看不到有任何和平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存在,可他又无能为力,因为国内来的指示中,明确指出由杨路全权负责,如出现异议,以杨路的意见为准。 在德国政府内阁首相办公室,俾斯麦阴沉着脸听着阔默尔的汇报,他现已没了先前的那份自信,“中国人到底在干什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困惑地暗忖,他并不为中国人的漫天要价而愤怒,这明显是一种烟雾,他从中看出中国人在传递一种信息,只是那信息是什么,却不知道。 他决定让与杨路私交甚笃的外交部亚洲司副司长布因德以私人名义拜访杨路,探探其口风。 布因德的到来,令领事馆中众多对杨路的独断专行有异议的人倍感惊讶,他们还以为中德之间谈判的大门已关闭了呢!武官石敬林讶异的领着布因德到杨路的办公室,他不得不对杨路的判断感到信服。 “我的老朋友,我不认为你们的要价是合理的,你能告诉我贵国的真实意图吗?”布因德喝着杨路递上来的美酒,以朋友的口吻问。 杨路岂会不明白布因德的来意,他叹一声道:“我亲爱的朋友,并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实是我也不知道国内的意思!” 布因德也是老奸巨滑之人,怎会相信杨路的鬼话?“老朋友,你别骗我了,我虽以私人身份来拜访你,但却有政府一层的意思,我不希望中德两国因此而交恶,影响到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 杨路咬咬牙,作出很为难的样子道:“亲爱的布因德老朋友,在这个方面我也只是听命行事,我觉得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得由贵国政府派出一支谈判代表团前往我国,双方坐下来开诚布公地展开谈判,方能解决问题。” 布因德点点头,觉得有理。 杨路又好意提醒:“贵国如想低条件便把那些战俘要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他瞟一眼,故意停顿下来。 布恩德急问:“就是什么?” 杨路道:“就是玛丽娜!以玛丽娜与林主席的交情,此事并无不可能!” 同时,在首相办公室冥思苦想的俾斯麦想到顺利解决战俘事宜的唯一办法也是玛丽娜。 玛丽娜坐在阁楼上,透过窗户仰望无尽的夜空,外面鹅毛般的大雪无声地下着,她已离开中国八年,也就是离开自己最思念的林逸八年,八年时间,不算太长,但对一个饱受相思之苦的人来说,一天时间都是漫长的。 岁月是一把雕塑家手中的刀,虽然玛丽娜丰采依然,但岁月这把雕塑刀还是在她亮丽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她看上去已像一个中年妇女。八年时间,家中的小弟小妹都已成家,只有她还是孤身一人,家里人知道她在等待什么?渴望什么?她身边一些意志不坚的追随者也已慢慢离去。 玛丽娜喜欢有星星的夜晚,她可以透过面向东方的窗户,遥望天际的星光,她总在寻找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她相信那一颗最亮的星星就是林逸。看着闪闪的星星,她总能清晰地幻影出林逸刀削的轮廓,英俊的面庞,总能详细地回想起与林逸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外面风停了,但大雪还未停,寒冷还是如黑夜般笼罩着玛丽娜全身,但此时,玛丽娜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地冷意,她的心里正旺烧着的一盆火燃,德国政府需要她出使远东中国。从前几日中德谈判,杨路的漫天要价中,她便于猜测出这是林逸的安排,在欧洲可能只有她与杨路读懂了其中的含意。 “林逸没有忘记我!”玛丽娜偷偷喜极而泣,“天啦!他终于有能力了,他终于出手了!” 楼下,家里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以父亲爱尔森?冯?威廉亲王为主的几个家庭成员坚决反对玛丽娜出使中国,谁都知道玛丽娜这一去便不会再复返了;而以哥哥博格?冯?威廉伯爵为主的几个家庭成员则赞成玛丽娜出使中国,为了国家利益,家族、个人作出一些牺牲是必要的。他以前也是坚决反对玛丽娜与林逸在一起的人,只是他身为德国政府内阁成员,还是把国家利益摆在了第一位,此次玛丽娜将要出使中国的消息便是由他传回家的。而以母亲为主的几个家庭成员却左右为难,她们既不然看到玛丽娜永远这样无望下去,又不愿就这样永远失去了玛丽娜! 作为当事人的玛丽娜高坐阁楼上,好像下面谈论的事与她无关一样。冰雪聪明的她较之以前更加成熟,更具有敏锐的政治敏感度,更具有卓杰的远见。她凝视深邃的天空,一朵雪花飘落窗边,马上与其它雪花拥挤成团,她宛尔一笑,对自己充满强大的自信,此次出使中国是铁定的事了,顽固的老父亲怎么反对都无用,明天可能俾斯麦首相或是国王陛下就会召见父亲,说服他。 公元1860年1月23日,也就是人民军攻下天京城的那一天,玛丽娜乘坐一艘5000多吨的德国主力铁甲战舰,率领一个二十人的德国谈判代表团出使中国,陪同一起前往的还有一支德国一百五十人规模的庞大商贸代表团,而中国驻德领事馆主任杨路也陪同前往,八年了,他也应该回国一趟述职了。另,经德国政府同意,船上还有一百多名学成回国的中国留学生。 玛丽娜怀着无以言表的激动心情登上战舰,虽然还要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煎熬几个月,但这毕竟是希望的开始,毕竟是在不断地拉近与心爱的人之间的距离。 码头上,威廉家族的人个个哭得像泪人儿似的,母亲不敢再多看玛丽娜一眼,生怕忍不住就会扑上去阻断玛丽娜的出行。老父亲像一个小孩一样,在码头上转来转去,又是跺脚又是捶胸,浑身的痛苦,就像掉了心头肉一般。 玛丽娜满含热泪,用力挥舞着手,心中默默祝福着家人。战舰离开码头,越驶越远,渐渐没了身影。 1860年的中国农历新年过后不久,在刚回到北京的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的策划下,总参谋部与国防部协作,出动五十万常规军与五十万内务部队发动了代号为“大扫除计划”的全国范围内的剿匪清匪行动,历时一个月,总计剿灭各种山贼土匪八千多股,击毙十五万余人,收容改良一百多万人。同时,由人民军总政治部、安全部、警察总局主导的打击黑社会、宗教组织、地痞恶霸团伙的“平安行动”也取得巨大成绩。此之后,全国的社会治安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再难有走路被明抢,上街被明偷,做生意被明欺,有女被明霸的现象出现。 两股最大的流窜太平军残余——遵王赖文光率领的北路五千骑兵部队与由怀王周春率领的西路一万部队也告覆没,只是两支部队的命运各不相同。怀王周春虽出身绿林,有丰富的游击战经验,但他的部队最后遇到的对手是人民军最具野战、最具游击战、最具特种战经验的51特种部队,他们的命运便可想而知了。新春尚未出元宵节,饥寒交迫,衣不遮体的怀王部被围于一山谷中,全军覆没,怀王周春乱军中被射死。 而遵王赖文光部同样被人民军第二十七军第108师与第107师围于一片深山老林中,最后第108师射入一封由东王杨秀清与翼王石达开书写的劝降信后,赖文光忍着悲痛率部出来投降。赖文光部太平军士兵出来时,样子惨不忍睹,他们衣衫破碎,血迹满身,长期的饥饿和恶战,已使他们脱了人形,两只深深凹下去的大眼睛,像两个漆黑无底的深洞。他们出来时的第一件事便是抢人民军战士们身上的干粮吃。 三月的春天,春寒还挂在树梢,林逸今天要出席由刘汝明主持的政务院常务会议,今天讨论的主题是有关政务院机构建设与全国行政区域划分的工作会议。 刘汝明作会议的开场白:“众所周知,随着全国的解放,各种事务大量增多,原来人民根据地那一套机构设置已远远不能适应国家管理的需要,因此,中央政府的机构改革势在必行。根据林主席提出的‘行之有效,尽量精简’的原则,此次是我们第三次专门讨论有关中央政府机构的设置问题了,这次,有林主席亲自参加讨论,我们务必拿出最后的方案来。” “下面由政务院副总理唐尧文先讲一下我们前两次讨论、修改过的中央政府机构设置草案!”因时间关系,在座的高官都有大把的事待处理,所以政务院的日常会议从不拖泥带水,刘汝明三言两语便直入主题。 唐尧文也不客气,望一眼林逸与刘汝明后,展开文件道:“人民政务院即中央政府,为最高国家权力行政执行机关,实行总理负责制,设一个总理,一个副总理,一个秘书长、及若干部长级官员。下设机构十二个部,五个总局、三个院,两个局,一个行,总计二十三个部门。十二部是:外交部、国防部、教育部、安全部、民政部、财政部、资源部、交通部、农业部、商务部、文化部、工业部;五个总局是:审计总局、警察总局、海关总局、税务总局、工商总局;三个院是:政策研究院、科学院、发展研究院;两个局是:储备局、档案局;一个行是:中央银行。其中储备局与档案局为副部级。”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6 唐尧文放下文件,扫视大家一眼,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其实,哪用得着他通读一遍啊?每人面前都摆了一份同样的文件。 这一份草案政务院日常会议已讨论过两次,该改的早改了,改加的早加了,哪还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把目光射向林逸,因为今天主要就是听取他的意见,由他最终拍板。 前几天,这份草案送到林逸手上之后,他作了认真思考,当然有其想法,不然他也不会来参加这个会议,直接批示同意了结得了。 林逸扫视一通,道:“可以考虑增加一个卫生部,负责全国的医疗、药品、卫生方面的事务;增加一个公共事业部,负责管理所有国家性质的公共财物;增加一个人事部,负责国家行政人员的编制与人才、人事方面的管理。” 大家觉得有理,刘汝明道:“以前由于公共投资的企业工厂不多,所以分由商务部与工业部管理,今后就不同了,今后国家独资、合资、政策性参股,收取管理费的企业将越来越多,是得由一个专门的机构来管理这庞大的公共财物。” 林逸打断道:“但今后国家最好少参与这种经济活动,除一些攸关国计民生,国家命脉的大型企业外,国家将逐步淡出这些经济体。” 商务部部长刘安东求教问:“这样国家不是要损失许多的公共利益?” 林逸抿嘴笑笑:“不会!国家将把参与年分红改成提高赋税的方式保证以前的那部分权益。” “林主席!卫生部的设置是否多余?有关救死扶伤方面的事务不是由医务协会来管理的吗?”农业部部长李忠实问。 “如果这种专业性的行业都设立一个部,那么要设立的部就太多了,如电信部、邮政部、化工部、水利部等等。”民政部部长安源同意李忠实的意见。 林逸不以为然道:“两位部长所言有理,只是这医务方面的事务关系到全民的健康,人的生死,而且今后许多医疗机构都为政府公共财物投资,也得有人来管理。而医务协会只能制定标准,监督权还是由政府部门来行使为好。”林逸想到后世的流行性传染病,没有政府的力量,私人的力量是无力的。 大家见林逸坚持,虽觉有点多此一举,但也没有反对,他们一直对林逸对事物的洞透力有信心。 科学院院长徐新有其它疑惑:“林主席!人事部的设置不是与档案局的设置职能重叠了吗?” 林逸摇摇手,解释:“档案局只负责文件、资料等方面的管理,而人事部将主要负责行政人员方面的管理。包括公务员档案,政府机构编制、社会各类人才的管理、培训等。”接着他又道:“昨天我考虑了很久,还应增加一个发展部!” 大家不懂了:“发展部!” 林逸郑重地点点头:“专门负责各区域各省市之间发展的协调,国家各重大项目的立项,及对整个国家发展的规划等方面的工作。它与发展研究院不同之处在于其务实,具体执行与监督国家的发展,而发展研究院务虚,只提供政策与理论方面的依据。” 大家这才明白发展部的作用,国家那么大,各省之间需协调发展,不能重复建设,这个部门的设置很有必要! 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林逸待大家消化掉这新添的东西后,又道:“还要再增加两个副部级的局——统计局、民族宗教事务局!” 然后详细讲解它们的作用,他洪亮声音道:“统计局主管国家经济的统计和国民经济核算工作。民族宗教事务局负全国少数民族与宗教信仰方面的事务。” 刘汝明非常赞同:“统计局可为国家制定发展规划提供有力的数据依据,这对政务院对国家的科学管理很有帮助。全国几十个少数民族,十多种宗教信仰,各种民族习俗迥异,各类矛盾冲突不断,事务繁多,应该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来统一管理,不能都推到地方政府身份上。” 林逸的提议,获得通过。林逸补充道:“社会是发展的,事物是变化的,机构的设置什么时候也不能一尘不变,因地制宜,因时而制,因需而设,也应因不需而撤!” 他侧头望着刘汝明:“下面说地方行政区域的划分吧!” 刘汝明点点头,吩咐:“唐尧文副总理接着说说地方行政区域的划分!” 唐尧文抽出另一份文件,其它经也跟着换了另一份文件。 第二百九十章国家机构 会议室里坐着的虽是政府的高官,可他们平均年龄不过三十五岁,这种现象也只有在由一群白手起家的革命者初建的国家中才能出现。公务员有严格的仪表规定,官员们身着整齐的“逸装”,看起来严谨而精神。 仅看与会各位的穿着打扮,已有后世社会的味道了,林逸眼角泛起不经意的微笑,这时,唐尧文洪亮的声音响起:“根据林主席提出的‘控制有力、管理有效、减少环节、精缩编制’的原则,国家实施由高到低五级阶梯式的管理:中央政府——省(区)政府——县(市)政府——镇政府——村委会。这较之于原清廷的行政管理方法少了三道环节,一为督府、一为道府,一为知府。” 林逸满意地点头:“减少三级政府,就是减少三道管理环节,这样有利于上面的政策、指令等直接下达到最基层,避免腐败、渎职的产生;有利于基层民声意愿的上传,方便上面及时调整方针政策;有利于减少行政管理成本,减轻地方财政及老百姓的负担。特别是在国家当前这种行政管理人才奇缺的情况下,更有现实意义,可以为我们节约出大量的行政管理人员。” 警察总局局长成雨林不解而求教:“林主席!减少了三级政府,省直接管县,有些县偏远,省级政府怎么能对之进行有效管理?恐因山高皇帝远,地方官员会变成当地的土皇帝,久了,还有可能出现闹独立的事情发生呢。”显然,他对这个行政五级阶梯管理方案在前两次的讨论中保留了意见。 林逸笑望刘汝明:“对此,你们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现实问题?” 刘汝明道:“方法有三:修路,修宽修直县(市)到省的道路;划小,划小省级政府的行政区域面积;增大,增大县级政府的行政区域面积。” 林逸频频点头,还可增加两条:“尽量设省级政府的行政中心城市于各省份的中心地带,这将可大大减小省与县之间的路程,照顾到各偏远县(市)与省级政府之间的联系;地方建设城镇化,城市建设中心化,国家工业化的发展也将有利于各级政府的行政管理,这方面的内容想必政务院,另有专门的考虑吧。” 刘汝明轻颔首:“此点容后面再详细说明!” 大家把林逸所增补的内容记录下来,但成雨林仍嘟着嘴,显然还是不甚满意。 林逸瞅一眼成雨林,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有意见是正确的,可以保留,但绝不能影响到大局。转对唐尧文:“接着说行政区域的划分!” 每次政务会议,均是一阵激烈的讨论,今日因林逸的到来,比往日好了不少。唐尧文低垂头,重拿起文件道:“政务院对省级行政区域的划分制定了一个原则:大省划小,长省划断,相互割让,嵌入切割。具体地说,大省划小的意思就是面积大的省份,如新疆省等,可以一分为二,甚至于一分为三;长省划断的意思是,形状成狭长形,或偏长形的省份,如江苏省等,将从中间切断,分为两省;相互割让,意思就是两省互换部分凹凸地区;嵌入切割的意思就是一些省份一小块嵌入别的省份肚中的地区,将被切割他属,如四川的酉阳州可划归贵州,广东的廉州可划归广西等。” 林逸边认真聆听,边思索,待唐尧文话音落定,他紧跟其上补充:“还可加两条原则:成方成圆,成直成线。成方成圆,意思就是各省的地图形状,尽量地成正方形、正圆形,再配上省级政府驻地设于省份中心,这将使各边远地区与中心城市的距离成等距离了;成直成线,意思就是各省的地界线,尽量成直线与弧线,这可大量减少双方土地的争端及方便老百姓就近找当地所属政府办事,少走许多冤枉路。” 停顿一会儿,接着道:“今后县级政府的行政区域划分在上级政府的指导下,也要遵循上述原则。当然了,县级政府行政区域划分首先需遵循‘减少数量,合并为主,增大面积’这一基本原则。”扫一眼众人之后,他示意唐尧文接着说下去。 唐尧文咽一咽,道:“全国具体的省(区)行政区域的划分在原清政府的省级设置基础上新增添了若干个省份,总计三十三个省级行政单位,具体如下:河北省、山西省、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苏北省、苏南省、浙江省、安徽省、福建省、江西省、山东省、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广东省、川北省、川南省、贵州省、云南省、陕北省、陕南省、甘北省、甘南省、青海省、广西省、东蒙省、西蒙省、外蒙省、北疆省、南疆省、西藏区、北京市。这里面部分省份的面积基本与清廷时期持平,仅微调了一下,而大部分省份的面积根据开始讲的划分原则,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变。如因青海省面积过大,又没有一分为二,所以它的一些地方划归了甘南省或甘北省等等,这些我便不一一说明了,文件上都有详细说明。” 这是大家几经讨论的草案,现在就等林逸点头,而林逸认真看了许久,摇摇头,抽出自己修改过的一份文件,翻动着。 大家见林逸摇头,知其不甚满意,心里紧绷,但见总理刘汝明不说话,他们也只得静静等候林逸的发言。 林逸抬起头来,慢慢道:“这一份行政区域划分草案还不足以反映我国的区域管理情况,还应划得再细一些,还应更有利于区域各方面的发展些,还应更有特色一些。” 他智慧的眼神重回到稿件上,道:“可以增加台湾省、海南省两个海岛省份。” 文化部部长周叙道:“现在海路不发达,海岛上的老百姓如想到省级政府批个文件,还需乘舟过海,太不方便,林主席这建议合理!” 林逸接着道:“增设湛江特别区与香港特别区、澳门特别区、胶州特别区!” 众人愕然,增设湛江特别区还可理解,毕竟它已存在多年,而政府都已准备收回香港与澳门了,还有必要把它们设为特别区吗? 林逸为众人释疑:“湛江特别区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这里不用我多说,为了国家能发展得更快一些,我们为何不能让香港与澳门也设为特别区呢?这样可以大量吸引外资,有何不可?”他循循诱导。 “林主席!我们这不是自弃主权吗?”国防部部长文明反对道。 “所有特别区的设置都参照湛江特别区的成功办法实施,我们拥有第一主官任命权,今后还要加上驻军权,我们能丧失多少主权?世上万事万物都是有得必有失,当得远远大于失时,我们何需怕失而忌得呢?只要特别区还在人民军的势力控制范围内,我们什么都不要怕!”林逸信心十足道。 大家觉得其中还是有一些问题,只是一时未能捉摸确定而已,他们不知怎么样反驳林逸,但财政部部长杜严有其它疑问:“如说香港与澳门曾落入英国人与葡萄牙人手中,而设为特别区的话,尚可理解,但胶东一直未有西洋人认真经营过,也把它设为特别区好像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想说服这些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林逸口干舌燥,但他还是微笑道:“香港特别区的设置可吸引英国人及讲英语的人来投资,澳门特别区的设置可以吸引葡萄牙人及讲葡语的人来投资,湛江特别区可以吸引各种语言的人来投资,但这些特别区都是在我国的南方啊!它们只能辐射影响到中国南部,而对北部的影响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我想在北部也设这样一个特别区以吸引外资,辐射影响北部及周边。” 他端起茶杯呷一口,又深谋远虑道:“德国人不是很想要胶东吗?我可以给予他们一些优惠条件,既可向他们索要更高的价码,又可吸引德国人及讲德语的人来投资。” 大家不得不佩服林逸的高瞻远瞩。 林逸还没有完,他深思片刻道:“为了更好地推进国家的工业化发展,体现‘城市建设中心化’的方针,我们还需在某一大的区域内,设置一个中心城市,归中央政府直接管理,级别同等于省,就像北京市一样。中心城市的建设,中央政府可从资金、政策、立项上给予倾斜,使其成为区域内的工业、经济、文化、金融等方面的重点城市,使其能辐射影响、带动发展那一区域的大片地区。” 这个提法有新意,他的作用类似于特别区,不同之处在于特别区以外资为主,而这种中心城市,以民族资本为主。 刘汝明有兴趣问:“林主席想设置几个这样的中心城市?哪几个城市有幸入选?” 林逸胸有成竹,笑道:“这种中心城市,今后就叫直辖市吧!按方位与地域划分,准备设立五个直辖市,如加上北京市,就算六个了!” 大家催促:“都是哪些城市啊?” 林逸偏偏不紧不慢道:“北部的天津市,以辐射影响东北与华北地区;东部的上海市,以辐射影响长江下游地区及东南地区;3u奇书南部的广州市,以辐射影响华南地区;西部的重庆市,以辐射影响西南、西部、西北地区;中部的武汉市,以影响中原地区、长江中游地区。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7 ” 大家对武汉、广州、天津的入选不觉奇怪,但小小的上海与重庆的入选就颇为不解了,而且他们对原人民根据地的两大中心城市——南宁与昆明的落选也感到忿忿不平。 林逸苦笑,却理解众人的心态,他凝眉道:“昆明与南宁不是不够格,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稍偏,不足以辐射影响到更多的地区。而上海与重庆属于长江这条经济走廊长龙的首与尾,再加上龙中的武汉,只要把这三座城市建设好了,将可以从东到西影响到整条长江流域带的经济发展,其效果不言而喻。” “这方面的具体发展思路今后还需政务院各部门作更进一步地、深入地思考与探索。但,我们首先得把架子搭起来!”林逸意味深长道。 刘汝明深以为然:“其它国家发展的一些具体规划,我们也早已有了初略的规划草案,但今天我们这里不作讨论,容下次再作专题汇报。” “对林主席提出的这些充满创意的想法,我同意添入草案中!”他首先表态全面支持林逸。 有两个人有保留意见,但大多数人赞同林逸对草案的修改。经进一步的讨论与说明后,唐尧文总结道:“如此,全国行政区域的划分,暂时分为三十四个省(区),六个直辖市,四个特别区。” 会议开得差不多了,林逸站起来,神色庄重,突恨恨道:“我中国绝不会只是这四十四个省、区、市,我们还有大片领土被北俄占领着,我们一定要夺回来,今后视情况而定,我们再做变动。” 从去年开始,林逸便把有关建国的事布置下去了,下面对此召开的专家研讨会,民众听众会不知有多少,林逸具体的事件也没有太去操心,他只是把架子搭好,其它的事任由下面的人去操作。现在临近建国的日期越来越近,要最后拍板决定的事也越来越多。 政务院机构改革与行政区域划分的方案通过的第三天,在南单街九号林逸主持召开讨论有关国家机构建设的会议,参加的人加上他自己也有只有九人,其中六个为人民党常委,另三人一为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已辞去北京市市长之职,市长之职由副市长刘昌浩接任。);一为作会议记录的林逸的政务秘书何方;一为人民党组织部部长朱达。 每人手中有一份早已拟定的国家机构建设草案,这份草案由人民党宣传部与组织部负责完成,参照的基础便是前人民根据地原有的管理制度,由宣传部部长潘文华亲自操笔书写,今天便是要对这一份草案进行补充修改,及最后的确定。此之前,许多人来问过林逸,国家采取什么制度?有的人想林逸采取帝制,登基称帝,他们则可以成为新的贵族,子孙后代世袭富贵;有的人建议采取君主制,君主立宪,削弱林逸的权力,自己则可以获得更大的权力;有的人建议采取共和制,保持国家的民主、自由。林逸心中早有决定,那是来到个时代之后,他孜孜追求的理想,毫不犹豫地说——共和制。 待工作人员上好茶,退出去之后,林逸吩咐:“林春礼主任宣读草案吧,我们一条一条,逐字逐句讨论。” 林春礼现任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他淡出政务工作之后,对人民党的纪律工作尽心尽责,他的严谨作风与铁面无私毫不逊于前已故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这几年在他领导下的纪律委员会查办的要案有许多,副部级及地方主官级的案件就有十余起。 林春礼清清嗓子,道:“国家采取共和制,国家机构包括中央议会;国家主席;政务院;中央军事委员会;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地方议会和地方政府。” 他逐条解释:“中央议会是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分中议院与央议院两院,两院议员均由各省、区(自治区、特别区)、直辖市选出。中议院的议员称之为参议员,任期为五年,各省、区、市不分大小,均有五个固定名额;央议院的议员称之为众议员,同样任期为五年,全国众议员人数核定为200人,根据各省的人口数分配名额。中央议会行使国家立法权。” 林春礼停下来,扫一眼问:“大家对此有什么意见?” 林逸想一想道:“议员的年龄需作限定,满六十五岁周岁需取消资格;另,还得照顾到少数民族的利益与广大妇女的权益!” 刘汝明问:“怎么才能照顾少数民族与妇女的权益呢?” 林逸道:“中议院不用变了,在央议院额外为少数民族与妇女各参加十个定向名额吧!” 大家觉得可以,仅增加二十个名额并不能影响央议院的政治生活,却能听到少数民族与妇女的心声。 潘文华有疑问:“这二十个少数民族与妇女名额怎么分配,又怎么选举呢?” 这难不到林逸,他轻松道:“少数民族名额轮流给人口满二十万以上的民族,这十个名额各个民族一次只能拥有一个,他们如想得到更多名额,就只得去竞争大众名额。而妇女名额分配给全国妇女协会即可,由她们自己去选举,但规定各省一次最多只能占据一个妇女名额,如妇人想得到更多名额,她们就只得去竞争大众名额了。” “此法甚好!”唐尧文赞道,“这样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中央议会更能反映民声。” 林逸不以为然,他从后世来当然对各种议会制度的好坏优劣有所了解了,他对后世的各种议会制度进行过仔细的对比。“议员任其为五年,常年在上面,而下面的民情却在时刻发生变化,时间长了,难免这些民意代表们不会脱离民众。因此,为了保证中央议会的活跃,每年中央议会两院都得更换五分之一的议员,而议员也得经常下基层体谅民情。” 朱达不懂了:“议员都是五年任期,怎么进行五分之一新鲜血液的更换?” 刘汝明笑道:“各省区市时间上间隔选派议员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朱达还是不懂地摇摇头。 刘汝明晕乎,唐尧文进一步解释:“就是一个省区市不一次性选派所有名额的同任期议员,而是分年派送!” 朱达似乎明白了些,又摇头问:“不对,中央议员都是同时选出的,分年派送,怎么派足名额数?” 唐尧文道:“现在不是还没有组建中央议会吗?国家初建,肯定有一个过度期的,这个问题作些临时规定就可简单解决。” 林逸阻止朱达,示意林春礼接着说下去,中央议会问题算解决了。 林春礼接着往下念:“国家主席,为国家最高统帅,设主席一名,副主席一名。有公布法律,任免国务院总理,授予国家的勋章和荣誉称号,发布特赦令,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宣布战争状态,发布动员令等权力。所有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单纯中国国籍的中国公民都可被选为国家主席。国家主席下设一个只对国家主席负责的调查局,称之为中央调查局。” 林春礼停下来,等待大家的意见。林逸道:“我只补充一点,国家主席的年龄问题。小于二十岁大于六十五岁的中国公民不能参选国家主席,国家主席最高年限为六十九岁,任期为五年,只能连任两届,可以多次参选,但需间届参选。” “林主席!有一个问题,国家主席怎么选举产生?像美国人那样全民选择吗?”唐尧文问。 林逸摇摇头:“我中国地域辽阔,国民的思想文化素质还显偏低,不可能像美国人那样搞全民选举,而且,全民选择也耗时耗力耗财,并不可取。我的设想是由各党派、社会团体各推举出唯一的候选人参与竞选,候选人不得超过十个,在省一级的议会中选举产生。换句话说,只有各省议会的议员才有投票权,中央议会两院的议员回各省参与投票,得票最多且超过一半者当选!” 林逸的意见补充到文件中去后,林春礼往下念:“政务院,即中央政府,为国家行政权力最高执行机关,设一名总理、一名副总理、一名秘书长、若干部(局、院)长,实行总理负责制。政务院由国家主席提名,得中央议会两院半数以上通过后,可以领衔组建政务院各构建。总理提名副总理、秘书书长及各部(局、院)主官人选,由中央议府两院半数通过后,各部(局、院)主官可以领衔组建各部门的领导班子,每个主官的任期对各部(局、院)各部门公务员的调换,均不得超过三分之一。总理的任期为五年,只能连任两届。” 林逸认真看一眼手中的文稿,道:“总理的年龄限制跟国家主席的一样,也可多次提名,但需间届提名。而部长级的年限设为六十五岁吧!满六十五岁者,即便是在任者,也得自动卸任!” 第二百九十一章暂时代用 会议室里讨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每一国家机构的设置,林逸都能提出许多中肯、独到、点睛的建议,大家对此均感到惊讶与赞叹。本来,这份国家机构设置草案林逸可以自己来写,但他还是把它交到了下面,让下面的人去完成,他情愿自己首先立出一个大致的框架,让下面的人写出草案,他再来增枝添叶,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下面的人明白,中国不是他林逸一个人的中国,而是大家的中国,是全中华民族所有人的中国。 大家在各自的文稿中添上林逸所提的建议后,林逸示意林春礼继续下去。 林春礼翻一页文件,其它人跟着翻一页,顿时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翻稿声。“中央军事委员会,是国家武装力量最高指挥机构,由若干委员组成,设主席一名,副主席一名,国家主席为当然的国家军委主席,国防部部长、军情部部长、总参谋部部长、总政治部部长、总后勤部部长为当然的军委委员。” 军队是一个敏感话题,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文职干部,对军队不太了解,也不好发言。林逸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才让不是人民党常委的军方代表——军情部部长朱达列席这次会议。与之相衬,林逸也让另一位不是人民党常委的政府代表——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列席这次会议,而他的政务秘书——何方仅作会议记录,没有发言权。 林逸端正身子道:“关于军队建设方面的问题,军委另有一位详细的机构改革与设置的草案,我们另觅时间讨论,这里我们只讨论军队的国家职能问题以及怎么对军队的管理问题。” 他仰靠在靠椅上,似有长篇大论要讲。他眨眨炯炯有神的眼睛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军队属于谁?军队的职能是什么?”他的眼望着朱达。 朱达哑然一笑道:“这个谁不知道?军队的条例中不是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吗?军队属于国家,属于人民;军队的职能是保家卫国,解放全人类!” 林逸神色郑重道:“正是!国家、军队、政府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也不属于任何一个集团,它属于人民。因此,任何个人与集团都不能私自控制它,更不能利用它来谋私利。但军队总是需人来指挥的啊?没有一个领头人,又怎么有战斗力?没战斗力又怎么担负起保家卫国、解放全人类的重任呢?”他似是反问,实在设问,他心中自有答案。 他望一通,道:“这是一个矛盾体,既要有人领导它,又要让领导的人不能控制它,怎么办?这就需要一个制约机制,唯一的办法就是军队国家化、法制化,军权分散化。” 大家越听越迷惑,林逸严肃道:“具体地说,就是以法律的方式固定军队的职能与管理。我们以前不是对军队的管理有一整套的办法了吗?我们都可以把它添加到国家法律中去!” “首要的我们要向民众宣传军队属于国家、属于人民思想,要从小培养学生爱国爱民的思想,要向军人灌输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思想。为了使军队的控制国家化,军队中不能有党派或小团体存在;为了使军队的管理法律化,军队需制定出许多的规章制度;为了使军队的权力分散化,军队需要制约机制。”林逸道,“国家的法律中还要明文规定军队任何时期都不能参与国家的政治生活。” 朱达不解地问:“军队不能有党派存在,那么现在军队中的人民党党员怎么办?” 林逸干脆而语出惊人道:“军队中的人民党党员退军,不退军的退党。今后,任何党派都不能在军队发展党员,军人退伍后可以自由参加任何党派,参与政事!” 大家震惊,朱达不情愿道:“这不是令人民党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了吗?军队中的人民党党员怎会愿意?谁对人民党、人民军没有感情?我就不愿意退出人民党,退出人民军!” 林逸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凝神望向外面树上已露出生机的枝头,道:“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人治的历史,历朝历代,宫廷内乱,奸臣争权夺利,谋权篡位,各人控制一支军队,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致使国家内乱,民不聊生,社会倒退,发展止步,严重的还会导致国家分裂,民族灭亡。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国家永远繁荣昌盛,百姓永世安居乐业,这是我的理想。难道这不也正是你们的理想吗?你们不也希望中国永世繁荣富强吗?只要军队不参与政事,那么这种可能就有可能出现,不管政客们怎么样的争权夺利,他们采取的方式只能是和平的方式,不能危及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不能影响到国家的根本。” 他转回身来,注视众人:“只要能使国家长久安宁,能使社会持续发展,能使人类文明不间歇地进步,我们作出一些牺牲,人民党作出一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军队中的人民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8 党党员并不难处理,毕竟我并没有要求军队马上这样做,其中肯定有一个相当长的过度期的,只要我们今后不再在军队中发展党员,其它军队党员我们征询他们的意见后,可慢慢作出安排。我觉得难的是我们人民党高层能不能统一思想,舍不舍得放弃这些权力?” 大家默不作声,在细细消化林逸所说的话,他们从中体验到林逸崇高的思想境界,林主席都愿意舍去那些东西,我们做下属的又有何不可的? 林逸意味深长道:“其实,我们根本不需担心失去权力,我们需担心的是失去民心。今后,在国家政治权力的竞争中,只要人民党一直保持先进性,始终代表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始终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力,我们又何需担心失去权力呢?” “人的一生弹指之间一百年,何其短暂!一个人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何其渺小!我们放弃一些东西,却能为后世子孙做一个好的榜样,为后世子孙建立一种好的制度,我看是值得的。”林逸语气骤然坚定。 刘汝明钦佩林逸的崇高与伟大,但还是有余虑:“林主席!您思想境界高,可以这样做,也能够这样做,但能保证后来者也能这样做吗?” 林逸笑笑:“不能,谁也不能保证后来者也能像我们这样做。但只要老百姓的政治思想上来了,便不怕任何人能控制军队了,因为军队也是由人组成的,而这些人也都是来至于普通百姓,谁也不能左右大多数人的思想。当然,我们也得从制度上,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他停顿一会儿,道:“我建议,对于军队的使用需中央议会半数通过方行,国家主席有否决权,但仅能就同一议案进行三次否决;对于军队的控制,军队的驻地划分后,如需异地调动,师上以规模需中央议会、国家主席、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及被调动主官签令后,方可执行;对于军队的管理,团以上军官不能呆在一支部队五年以上,军以军官不能呆在一支部队三年以上。” 他又继续道:“对于草案中有关军委职位的安排,我建议国家主席不要担任军委主席,也不要设军委副主席这一职位。而军委主席的职务要虚化,它只能起一个中央军事委员会会议召集人的作用,除在军委会议中拥有一票投票权之外,它不拥有任何实权。如此,对于军队的控制就形成了中央议会、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三足鼎立的局面。当然,这些也不是一下就能改过来的,但这是我们军队管理发展的方向,我们需慢慢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说完这些,他抽出一张列表,上面罗列着军队各部门的职能划分。参谋部:统筹军队作战、情报分析、训练、调度;政治部:宣传、人事、组织、纪律、政治思想;后勤部:教育、后备力量、军事科技、武器装备、国防建设;军情部:情报搜集、分类、策反、反谍;国防部:内务部队管理、对外交往、战时后备总动员、退役军人管理、军民军政协调。 列表上各部门的职能划分与以前军队各部门的职能划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个国防部而已。 林逸道:“军队的管理是军委的事,其中一些管理细则,军委另有说明,我们这里不作深入细仔的讨论,我们只需确定国家对军队的控制即可。” 林逸对军事作出如此多的说明,可见林逸对军队控制的重视程度,大家记下林逸补充的意见之后。林逸让林春礼往下念。 林春礼道:“最高人民检察院是最高检察机关,实行大检察官制度,最高人民检察院领导地方各级人民检察院,上级人民检察院领导下级人民检察院的工作。最高人民检察院对中央议会负责。” 林逸道:“需规定本地人不得担任本地的大检察官;大检察官不得呆在一个地方超过五年;一案一人,大检察官需负责到底;最高人民检察院院长由国家主席提名,中央议会两院半数通过,可获任命;全国所有检察院的财政开支由中央划拨;大检察官可根据线索有权检察所有公民,包括现任国家主席。” 林春礼继续道:“最高人民法院是最高审判机关,采取大法官制与人民陪审团制,最高人民法院监督地方各级人民法院,上级人民法院监督下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工作。最高人民法院对中央议会负责。” 林逸道:“同样地,需规定本地人不得担任本地的大法官;大法官不得呆在一个地方超过五年;一案一人,大法官需负责到底;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由国家主席提名,中央议会两院半数通过,可获任命;全国所有法院的财政开支由中央划拨;大法官可根据罪证,审判所有公民,包括现任国家主席。” 检察院与法院对国家主席的查办与审判权,充分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这对大家的思想观念是一个很大的触动。 林逸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就是要削掉达官贵人、高官重臣、‘皇帝王子’的特权思想,其实,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一心为公,不贪赃枉法,尽心尽责,又何惧什么检察与审判?那些只对心中有鬼的人才有用!” 林逸望一眼林春礼,不再理会众人心中的千般起伏。 林春礼会意,往下道:“地方议会与地方政府:地方有四级,省(区、市)——县(市)——镇——村。地方政府与地方议会之间的关系、产生的办法,类同于中央议会与政务院的关系,各地有特殊情况,可作特别规定。根据国家法律与地方法律,地方议会产生地方政府。” 林逸补充道:“地方议会的议员、各省中央议会的参议员、众议员普选产生,参选人可以以党派、社会团体、协会、个人名义参选;地方政府长官,全部普选产生。村一级委员会、村长从今年开始实行普选;镇一级与县(市)一级议会、政府长官五年之后实行普选;省一级议会与省长十年之后实行普选。”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一步到位马上就能实行,实行之后也不能马上便顺顺利利达到预想的效果。我们安排一个过渡期,慢慢地、分步骤地边实验边实施,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不管是军队还是政府都一样,我们都需朝着一个更民主、更高效、更廉洁的方面迈进。”林逸充满信心也充满期待道。 潘文华问:“这个过渡期,林主席准备安排多久?” 林逸道:“因人而异,因事而异。有些方面可以稍长些,有些方面又可缩短些,但最长不能超过十年。十年之后,都必须得严格按照制定的实施细节执行!” “到时,希望我能当选为中国第一届民选的国家主席!哈哈!”他开玩笑的大笑,“到时,我也会提名你们出任国家各部门的主官的。” 大家讪讪而笑,心里却是若有失所。 “上午的会议,我们主要讨论了国家机构的问题,花费了两个小时,大家都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吧,下午我们接着再讨论其它问题。”林逸站起来。现在离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抓紧时间。 散会后,林逸回到西面花园,花园里春色满园,各种各样的花都争先恐后地开放着,它们五彩缤纷,瑰丽无比:红的似火,白的像雪,粉的如霞,黄的赛金,美丽极了!股股清香扑鼻而来,蜜蜂在五颜六色的花朵上采着蜜,蝴蝶在五光十色的花丛里翩翩起舞,小鸟在青绿青绿的草地上跳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一副满园春色图。 然而,走近了的林逸却发现了另一幅更美丽更动人的春色图——艳丽的夏依浓、娇美的马紫芳、姿宜的夏红、活泼的肖晶在草丛中嘻闹追逐着,惊得停落的小鸟四处乱飞,却又舍得不这一园好春,一地好绿,欲飞还留。 肖莹的丧事办完之后,夏依浓与马紫芳亲自去接肖晶来南单街九号,可肖晶期期艾艾道:“又不是他邀清我去的。” 夏依浓与马紫芳好笑:“这小妮子还蛮要面子的嘛!”两人好一阵劝说,表明她们就是奉林逸的旨意来接她的,肖晶方惊喜答应:“真的吗?” 夏依浓拉着肖晶柔软的手道:“这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啦!” 肖晶满心喜欢,突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依姐姐好漂亮哦!” 旁边的马紫芳不高兴了,她故作生气状:“紫姐姐就不漂亮?” 肖晶忙不跌道:“紫姐姐哪能不漂亮呢?我还没有说完嘛!” 马紫芳自嘲:“是我太性急了?” 三人就这样说笑着回到南单街九号。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虽同在一座府院内,同在一张桌上吃饭,但肖晶并没有与林逸说上几句话,更别说单独相处的机会了,肖晶有一种对林逸自然的敬畏感。 “林哥哥来了!”马紫芳跑得脸红扑扑,娇喘着气跑近。 “你们在玩什么呢?”林逸有兴致地问。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夏依浓道:“春天催人懒洋洋,我们在户外活动活动。” 林逸走近,道:“你们继续玩,我在旁边坐一会儿!”其实,他是想看看众美女娇喘吁吁的样子,怀有一颗色迷迷的心哦! 夏红偏不如他愿,道:“我不玩了!要玩你们玩!”她也落落地坐下,眼却是不瞧林逸。 夏依浓娇笑,也跟着坐下来,马紫芳与肖晶也只得坐下。 林逸好生失望,突想到什么,道:“春天来了,学校也开学了吧!肖晶你以前学什么的?” 肖晶拘谨道:“我以前在南方时上过高级中学,来到北京后,这里还没有高级中学,就停学了,自己在家学习。” 林逸转对夏依浓:“依浓姐姐!你帮她找所学校吧!现在不是有几所新大学招生吗?没有高级中学,让她直接报考大学好了,相信以肖晶的成绩,一定能考上。” 夏依浓眯笑道:“林郎!请放心,这方面我们早考虑了!” 林逸瞟一眼夏红,见其对自己还是不能释然,苦笑道:“我累了,进去休息一会儿!”说完疲倦地往书房走去。 下午三时,会议接着开。 这次,林逸让潘文华念政务院广泛征询过意见的各种建国方面的文稿。潘文华道:“国名:中华民族共和国,简称中国。国旗:金龙旗,红底金龙。红色象【炫|书|网】征人民革命,旗上的金龙,表示我们是龙的传人。” 林逸道:“国旗是国家的象【炫|书|网】征和标志,每个公民和组织,都应当尊重和爱护国旗。因此,为维护国旗的尊严,我们应该制定《国旗法》,统一国旗的形状、颜色、图案、制版定位、通用尺寸、染色牢度等技术要求;依法升降国旗,升旗时,必须将国旗升至杆顶;降下时,不得使国旗落地;依法换国旗,不得升挂破损、污损、褪色或者不合规格的国旗;依法使用国旗等等。” 潘文华接着往下:“国歌,《中华之盛》为中华民族共和国国歌!国徽,上面内容为左右两条金龙,一条脚踏长江,一条脚踏黄河,周围是长城。” 林逸道:“同样地,我们也需制定《国歌法》与《国徽法》以规范地使用它们。” 潘文华道:“语言文字,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的普通话为国家的官方语言,汉字为官方文字。” 林逸道:“现在使用的文字太繁杂,不利学生的学习与百姓的使用,应该推行一套简化了的简体字,此事由教育部负责。文字与语言不能乱使用,也得有相应的标准与规范,要制定一部《语言文字法》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而文字的增加与派生都得依法而行。” 潘文华待林逸说完,接着道:“年历,采取公元制;国庆日,定在5月10日。” 林逸道:“开始有人觉得国庆日可有可无,这话不对。国庆是一种特殊的全民性的纪念方式,可以增强国家与民族的凝聚力。我们不仅要设国庆日,还要在国庆日上搞大规模的庆典活动,这能表现政府的动员力与号召力。国庆庆典能显示力量、增强国民信心,体现凝聚力,发挥号召力,岂能不要?” 大家频频点头,潘文华又道:“首都,定在北京,简称京,为国家的政治、文化,教育中心。” 这一点大家早有认同,毫无疑问一致同意了。 “货币,国家的法定货币是华元,中央银行是国家管理华元的主管机关,负责华元的设计、印制和发行。华元的单位为元,华元的辅币单位为角、分。1元等于10角,1角等于10分。”潘文华道。 林逸道:“随着今后科技的发展,可能会出现假钞,因此,华元的设计与制造要注意防伪,而华元的使用等,也要制定相应的管理办法,这方面由中央银行去办理,他们已累积了一定的经验。” 还讨论一些其它细事之后,林逸最后总结:“这几天我们讨论了许多有关建国方面的事务,这些东西都几易其稿,广泛征询了老百姓、专家、学者、政府公务员、军队将士等各阶层、各方面的意见,我们大多已拍板确定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宪法的制定与建国的具体安排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搞,命令:“根据我们已确定下来的所有建国方面的文稿,由人民党宣传部召集相关人员草拟出一份国家宪法来,务必在5月1日之前完成,在5月1日时交由人民党代表大会讨论;政务院负责具体的建国事务安排。” 潘文华与刘汝明站起来接受任务。 目前中央议会还没有选举产生,只有暂时让人民党代表大会代替中央议会的职能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心血来潮 一年之季在于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39 春,阳光明媚,野田里到处都有农民忙于春耕的身影,有了自己的田地,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自己勤不勤劳了。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过路的百姓会心而笑。 由于几次战争,收获均丰,人民政务院手头宽裕,遂向教育部下拨了充足的教育经费,教育部与各地方政府通力协作,按照原人民根据地的教育模式向全国全面推行了免费的五年义务教育。国家初建,百废待兴,许多地方没有专门的校舍,便把校舍临时建在祠堂、寺庙、公所、及至于原清廷的衙门大院里。 时已至公元1860年4月20日,全国除黑龙江省靠近北俄边境部分地区尚未解放外,其它所有地方均已纳入中央政府的有效管辖范围内。新春不久,在全国开展声势浩大的剿匪清匪的“大扫除”行动的同时,由许都牵头而新组建不久的人民军第8集团的第32军依据人民政务院与西藏方面达成的协议,已和平开进西藏,其第32军第128师奉命戍守中印边境喜马拉雅山山口,第32军则把司令部设于拉萨(原喇萨)。 在东北,由鲁万常上将统领的第三集团军趁开春冰雪融化之季,发起了对清廷残余的最后一战,全歼清廷八旗兵主力,俘以恭亲王奕诉为首的清廷一干大臣一百余人。但惊吓过度,已奄奄一息的清廷咸丰皇帝,还是在怡亲王载垣与其亲卫队的舍命护卫下冲出人民军的重重包围,得以逃脱,他们逃到了中俄过境的瑷珲城。 鲁万常命部队乘胜追击,本欲一鼓作气打下瑷珲城,彻底摧毁清廷最后一点残余势力,不料北俄军队在清廷残余的邀请下,出兵一万,跨过公元1854中俄签订的《中俄北京条约》所划定的中俄边界线,进入中国境内,非法占领瑷珲城与黑河城,以保护者的身份庇护着清廷逃亡政府。 人民军第三集团军几次警靠北俄军队,可北俄军均置之不理,鲁万常对此愤怒无比,命分散剿匪的各部队收缩兵力,令第9军、第10军、第11军聚集于镇江地区,积极制定攻打黑河城与瑷珲城的作战计划,准备择机对北俄人动手。而第三集团军的将士们则不需政治动员,写下血书、决心书,誓言誓死捍卫国家领土完整,坚决打击一切外国侵略者,剿灭万恶清廷的最后残余。 然而恰恰在此时,人民军总部向全军发出通知,要求人民军各集团军选出人民党代表进京参加人民党全国代表大会及中华民族共和国的开国庆典,于是,鲁万常不得不暂时停下已箭在弦上的攻城计划,率领第三集团军二十多名人民党代表进京参加会议。 其它各集团军、各地方政府的人民党代表们也从四面八方赶往在去北京城的路上,新中国开国在即,全国人民处于一种高亢的兴奋中,全国处于欢乐的海洋中,被入选参加开国庆典的人民党代表更是兴高采烈。 几家欢乐几家忧,外面的人群欢天喜地,而在北京军校的原湘淮联军集团与太平天国的俘将们则百般滋味上心头,他们心中酸楚,外面的胜利与他们无关,并且,他们还是那些胜利的挡道者。这几天,北京军校又来了一批新的“客人”——以恭亲王奕诉为首的清廷高官。上次湘淮联军将领与太平天国将领在军校中的骤然相见,已惊呆了双方。曾国藩与石达开两个生死冤家相视良久,无限感慨之后,均徒叹无奈地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这个时候,已有部分湘淮联军将领如刘铭传等因思想进步很快,学习完毕后,已被转送到其它地方参加强制劳动去了。 而此次满清朝廷大臣的被押进,更是令湘淮系将领目瞪口呆,人民军在短短一年的时间打败各派势力,其强大令人不寒而栗。石达开与杨秀清突然见到一大群身着清廷官服、拖着长长辫子的满清遗老遗臣,满眼地不屑转身而去。而曾国藩与李鸿章等骤然见到奕诉亲王等人,条件反射地跪地请安,却引来旁边看押的人民军士兵一阵喝斥及旁观看热闹的军校学员刺耳的嘲笑。这时,湘淮系将领们方意识到满清已灭亡,现在大家都是别人的俘虏,哪还来的高低贵卑之分? “亲王千岁!”曾国藩痛哭泣零。 “曾大帅!你们也在这里?”奕诉一直死气沉沉地脸上现出惊色。 曾国藩哭叫:“我湘淮联军完了!所有将领或战死,或被俘于此!” 奕诉长叹一声:“唉!” “恭亲王!你们又怎么来了这里?”曾国藩疑问。 奕诉叹息:“朝廷完了!彻底完了!” 这时,突然从奕诉背后冲出一个来人,指着部分湘淮系将领的头,怒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已屈服了那些乱臣贼子?” “郑亲王!你是老糊涂吧!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原来许多湘淮系的将领已把长发剪了。 “你们!你们……!”老朽的郑亲王端华气得白胡子直翘。 “我早就想剪这长辫子了!拖着这猪尾巴难看死了!”一些湘淮联军将领通过大半年的学习,他们的思想变化很大,对人民党、人民军的认识有了质的提高。但还是有一些古板愚忠的将领虽已接受失败,也承认人民党、人民军的先进,但他们还是不愿改变自己,曾国藩就是其中之一。 其它一些满清遗臣也气急败坏、痛心疾首地跳出来哭骂,湘淮联军将领们爱理不理,讨厌地转身离开,仅还有曾国藩等几个人还在唯唯诺诺地接受一些遗老的教训。旁边看押的人民军战士看不过眼,怒喝着驱赶这些还在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满清遗臣们离去。 各路人民党代表陆续到达北京城,北京城的变化很大,由于北京市许多大的国家级的标致性的建筑物正在动工兴建,北京城俨然像一个巨大的工地,天空中总弥漫着扬天的灰尘。进城的人民党代表报到之后的第一件便是急急跑往紫禁城皇宫游览,那里原是皇帝住的地方,在皇权第一的专制社会下生活的他们总对神秘的皇家宫廷生活充满一种好奇心。但有几个人却没有这样的好命,他们一到北京城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下,便被林逸秘书办公室的人接到了南单街九号。 外面春光明媚,小鸟在欢叫。林逸着一身无军衔的军装,帅气地站在南单街九号神殿——综合会议厅门口,迎接一个个笑脸而来的军中大员。今天召开的是人民党常委扩大会议,但不是讨论建国的事,而是军事方面的事,所以应邀参加的都是军人,且为手握重兵的大员。 会议大厅里静悄悄,虽然几位常年在外位高权重的大员看到林逸时,脸上都洋溢着抑止不住的兴奋,但见林逸沉着脸色,会议厅里的气氛也显沉闷压抑,他们只好收拾心情,老实地呆坐着。几位私交甚笃的熟人见了面也只是随便的打一个招呼,便又不言不语了。这时,任谁都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逸从门口处转过身来,问一旁的军务秘书顾勇:“还有谁没有到?” 顾勇恭敬小声道:“第一集团军的胡野林司令还没有到!” 林逸蹙眉,脸显不快。 胡野林曾是他的老上级,顾勇忙解释:“昨天上午十时,总参谋部接到报告,第一集团军的人民党代表团还远在山西的宁武,他们便是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可能一天之内便能赶到北京。” 林逸不再说话,向会议桌走去,顾勇紧跟上,并补上一句:“总参谋部已派出快马催促!” 林逸头也不回,重声道:“不等他们了!”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会议座位。 “起立!”顾勇发出洪亮的吼声。 林逸站在会议长桌头,威严地望一眼站得笔直的众人,双手伸出平摆摆手。顾勇接着喊出口令:“坐下!” “哗”地一声,众人动作划一地坐下,接着军人把军帽整齐地摆在桌上。 “今天招大家来,是有要事相商!”林逸启动嘴唇,停顿片刻,忧虑的双眼望向吴命陵,低沉声音道:“下面,先让吴命陵部长介绍一下情况。” 吴命陵点一下头,转过脸,肃容低沉声音道:“各位!通报一个坏消息,苟延残喘的满清咸丰皇帝为保全其狗命及满清逃亡政府的奄奄气息,居然出卖灵魂、出卖国家与北俄签订了一份丧权辱国的卖国条约——《中俄全约》,里面清廷残余同意北疆省、南疆省、外蒙及吉林省割让给北俄,并同意北俄海军租借大连港。而北俄则同意为清廷训练、武装军队,并出兵协助满清残余夺回政权。” “妈的!北俄太嚣张了!”虽已身居高位,第八集团军司令许都由于气愤,脏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林逸皱眉,许都吐吐舌头,畏缩地不敢再出声。 会厅里众将领气愤无比,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英俊的面庞泛成红色,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道:“看来!满清亡廷只要能延喘下去,什么想法都敢想,什么事情都敢做了!” 长相粗犷的第二集团军司令鲁万常则惊悸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军情部部长朱达回答:“此事发生在鲁司令回北京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打入清廷内部的军情部特工获取信息,快马传回!” 鲁万常愤而起立,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回北京了,把那满清咸丰狗皇帝的狗头割下后,带着再回北京城参加国庆大典。” 林逸敲敲桌子,厉声命令:“坐下!” 鲁万常怒气未消,但也得悻悻坐下。林逸指着鲁万常,横眉道:“鲁万常!你好大的胆子,没有军委的命令,没有总参谋部批准的作战计划,你第三集团军竟敢私自制定作战计划,而且还准备发起攻击,如此胆大妄为的行为,如此视违反军纪如家常便饭,你这司令还想不想当了?你还想不想在军队呆下去了?这挑起中俄两国之间战争之后的严重后果,你想过没有?” 林逸看着这些日益骄横的高级将领,想到以前他们跑到军委各部门拍桌子的事件,想到马上要推动的军队改革,觉得很有必要好好地杀杀这些位高权重的军方大员的威风。 鲁万常虽脸上长满的浓胡,但还是被林逸一连串的斥问,面现褚色。他不服气地小声嘀咕:“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把那卖国的狗皇帝的狗头割下来,有什么责任,我鲁万常都愿意承担。” 众人不知道林逸为何突然发火,个个噤若寒蝉,吴命陵深深地望一眼怒色未消的林逸,若有所思,轻轻地点头。 当众如此严厉地批评一个高级将领,这是林逸极为罕见的现象。他曲着五指,用指关节重重敲着桌面,厉声道:“那后果是你负得了的吗?国家新立,我们刚刚走出硝烟,迈进和平,百姓想安宁,军队要休整,国家需休养生息。你以为与俄之战仅限于你们第三集团军那一亩三分田的地方吗?中俄边境线延绵几千里,这一战便是中俄两国的全面战争,我们不作统一策划,不作充分准备能行吗?现在,世界列强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们的敌人就仅只北俄一个吗?旁边就有一个日本已欺上门来,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鲁万常被林逸说得一愣一愣,惭愧地低下头。 吴命陵及时出来圆场,刚想开口,林逸却伸出手阻止:“吴部长请等下说话!在我们讨论下面的问题之前,我们先处理一个违纪事件!” 众人愕然,不知林逸所指何事,谁违反了军纪?难道处理鲁万常?仅仅因第三集团军私制攻城计划,则未免太过了吧!毕竟这攻城计划还没有实施,还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啊!而一个作战部队制定各种攻城计划,这是很正常的事啊?未雨绸缪嘛! 大家忐忑不安地望着林逸,都在自检自己有什么违纪行为没有?吴命陵则把疑问的目光移往王学范,王学范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情,吴命陵这才意识到此事林逸未与任何人商讨过,可能是林逸心血来潮的临时决定。 林逸肃然面色,掷地有声道:“我建议撤销第四集团军许奂中将的司令职务,并降中将军衔为少将,第四集团军暂由副司令丛飞代为管理!” 这无疑如一记重镑炸弹,会议厅里顿时炸开了窝,大家交头接耳,议议纷纷,许奂可是林逸眼里的第一红人将领啦! 鲁万常长舒一口,颇感庆幸,许奂同样长舒一口气,却是叹息——终于来了! 林逸扫视一通,把众将领惊诧莫名、疑惑不解的表情尽收眼底,吴命陵更是惊异得鼓瞪着双眼:“此事我并没有上报,林主席怎会知道?” 不待他惊魂归位,林逸威厉的目光注视着他,道:“此事由吴命陵部长来说说!” 吴命陵无奈,只得把在对天太天国之战中,第四集团军擅自改变作战计划的违纪情况细细说了一通。这时,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与第二集团军司令古华等人才(炫)恍(书)然(网)当时联合作战指挥部为何会突然下达那漏洞百出的命令,当时,还以为吴命陵晕了头了呢! 吴命陵嘴里在说,可心里却还在波涛骇浪中,他不知林逸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但刚林逸注视他的眼光,明显也有责怪的意味。 会场沉静下来,林逸这一计“杀一儆百”确实震住了大家。林逸舒缓语气,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如没有意见,匿名投票表决吧!”他转过头向身后的顾勇示意,顾勇马上出去吩咐秘书办公室的人准备笔纸。 许奂情绪低落,没有哼一声,显然他是准备坦然接受处理了。吴命陵想想,小心道:“林主席!如此处罚许奂将军是否过重?此次解决太平天国,许奂将军所统领的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0 第四集团军居功至伟,如没有许奂将军的大胆变化,我军解决太平天国事务的时间至少需延迟两到三个月,现在看来,这两三个月对于我们来说是何其重要啊!我建设许奂将军以功抵过,此次论功行赏,晋升的机会就不给了,但他降级也不用再降,而他也继续担任他的第四集团军的司令!” 许奂感激地望一眼吴命陵,林逸却毫不为动,冷冷道:“如此,不是太便宜他了吗?此事不可再,此风不可长,许奂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种错误,一定要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刘汝明觉得不对,其它人不敢说话,他只得接着好声好语道:“林主席!我觉吴部长所言有理,我们有过要追究,但有功也要行赏嘛!可以降许奂将军一级军衔,但其有浩大战功,也应升一级军衔,所以许奂将军还应是中将军衔!而现正值国家危难之时,许奂将军极具军事天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是我军杰出的军事将领,军队现在需要他这样的人来统兵打仗,我也同意吴部长所说的第四集团军还是由许奂将军来统领的意见,如林主席觉得这样处罚过轻,可以让他降为第四集团军的代理司令!” 林逸当然知道刘汝明与吴命陵为何都坚持不降许奂的军衔,目的就是还想让许奂继续统领第四集团军,如果许奂降为少将后,怎不能让一个少将去当集团军司令吧! 林逸借梯下台,软了语气道:“好吧!功过相抵,许奂可以不用降军衔一级,但其第四集团军司令的职务是怎么也不能再担任了的,不痛不痒的处理还不如不处理,我希望大家以此为戒,恪守军纪,服从命令,军委各部门发布的命令,代表着总部的整体意见,必须严格地无条件的执行!”这才是林逸此次骤然打下“杀威棒”的真实目的。接着又道:“许奂便不用回部队了,留在北京听候总政治部的另行安排吧!” 许奂默不作声,轻颔道。 接下来,无记名投票并当场唱票,除三人反对,二人弃权外,林逸提议的对许奂的处理获得通过,另还对鲁万常的违纪行为处予了军内记大过处分。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林逸才吩咐吴命陵介绍北俄的情况。 吴命陵站起来,走到一幅巨大的地图前,面对众人道:“北俄与英法联军在西亚黑海一带的争夺,双方签订和平协定,北俄失败而归后,北俄的那些有战斗经验的精锐部队开始东移,目前已有十五万常规军移至新西伯利亚与西伯利亚地区,加上原来的驻军,兵力达到了二十多万人。这两地区都与我国交界,很显然北俄此次是针对我中华而来的!” 他转过身拿起一根指挥棒,指着地图道:“为此,北俄成立了西伯利亚司令部,下辖六个军及一支登陆部队,其具体兵力部署如下:西伯利亚第一军:集结于双城子、海参崴。作战部队约四万四千三百余人,计有步兵六个旅、骑兵十四个连、工兵一个营、炮兵两个团(装备各种火炮二百余门)。 西伯利亚第二军:集结于伯力。作战部队约四万六千二百余人,计有步兵七个旅、骑兵一个混成师、工兵一个团、炮兵一个师(装备各种火炮二百五十门)。 西件利亚第三军:集结于海兰泡一带,目前已侵入我黑河与瑷珲地区一带,作战部队五万二千人,计有步兵七个旅,骑兵十五个连,工兵两营,一个炮兵师(装备各种火炮二百二十门)。 西伯利亚第四军:集结于赤塔、尼布楚等地。作战部队约二万一千四百余人,计有步兵四个旅、骑兵一个团、工兵一个营、炮兵两个营(装备各种火炮七十门)。 西伯利亚第五军:集结于伊尔因库次克、楚库柏兴地区。作战部队约二万二千一百余人,计有步兵四个旅、骑兵一个团、工兵一个营、炮兵两个营(装备各种火炮八十门)。 新西伯利亚第一军:集结于伊犁一带。作战部队约一万五千七百余人,计有步兵三个旅,骑后一个营,工兵两个连,炮兵两个营(装备各种火炮七十余门)。 还有一支海军登陆部队,集结于海参崴、双城子。作战部队约一万两千五百余人,计有步兵两个旅、骑兵五个连、工兵两个连、炮兵三个营(装备各种火炮九十门)。此外,还有一些军区的留守部队二万余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揣摩其意 听着吴命陵倒背如流、清清楚楚地介绍北俄军队在两国边境线上的部署,众将领的表情严峻起来,鲁万常伸手拍一下脑袋,暗庆幸自己没有酿成大祸。 吴命陵放下手中的指挥棒,正面对着大家,道:“北俄军队在中俄几千里的边境线上部署的二十来万的军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二十几万军队背后强大的沙俄政府,他们有优秀的国家动员能力,及完善的武器研发与生产能力。这方面的情况,朱达部长比我情况,由他来详细介绍吧!”说完,他坐回座位。 林逸示意朱达接着说下去,朱达展开一份文件,扫一眼后,无表情地照本宣科:“俄罗斯仍封建制帝国,现任皇帝亚历山大二世——尼古拉耶维奇,是尼古拉一世的长子,于公元1855年即位。他即位之后不久,便着手国内改革,他解放农奴,设立地方自治议会,修订司法制度,充实初等教育等等,这大大推进了俄罗斯的近代化革命。 为了满足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本国封建贵族向外扩张的需要,亚历山大二世还特别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改革:规定沙皇为俄军的最高统帅,陆军大臣负责指挥全军的作战和训练;全国实行普遍义务兵役制,降低士兵服役年龄,扩大新兵来源;改进士兵训练和军官培训制度,提高官兵素质;在全国建立十五个军区,加强平时对军队的训练和战时对军队的指挥;整顿陆军体制,精简非战斗部队,将野战部队和炮兵各增加60%;改进和统一军队的装备,使用射程达两千米的纳甘特步枪,统一了野炮、骑炮、野战臼炮的形制等等。他们的海军舰队也得到了加强。经过几年的发展,虽然沙俄在与英法联军在中东,黑海等地区的争夺中屡战屡败,但无可疑问地它已发展成为了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 俄罗斯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民族多达100多个,其中俄罗斯族占总人口的83%,有鞑靼、达格斯坦、巴什基尔、涅涅兹,白俄罗斯、犹太等民族,人口有七千多万。俄罗斯原来只是一个偏隅东北欧一角的面积不到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小国,但其通过几百年的扩张,已成了现在的一个地跨东欧北亚,北临北冰洋,东濒太平洋,西滨大西洋,面积近二千万平方公里的地域辽阔的庞大帝国。” 朱达翻一页,接着道:“俄罗斯历来好战,嗜杀成性,以武力征服它国,奴役别国百姓为荣。因此,其军事力量十分强大,其陆军现役兵力约一百四十万,预备役达三百万之多,其主力多部署在欧洲地区。海军编有各种舰艇一百四十多艘(十五万多吨),主力驻波罗的海与黑海,驻于海参崴的太平洋分舰队,辖舰艇四十余艘(五万余吨)。” 大家越听越凝重,深透出一口冷气,暗忖:“难怪林主席刚那么严厉的怒斥鲁万常将军的不是了!三百多万的军队,太过庞大了。” 鲁万常越想越害怕,不由在温暖的春天里也发出一身的冷汗来。 林逸不愿见到将领们盲目地狂妄自大,但也不愿见到将领们灰心丧气,垂头垂脑的模样,他丢掉手中的笔,摊开双手道:“俄罗斯貌似强大,并非不可战胜!确实,我人民军海军不如俄罗斯的太平洋分舰队,但沙俄陆军部队装备较差,战术落后,远不能跟我人民军相比,且其军队内官兵矛盾重重,我们还是极有可能取胜的。” 第六集团军司令杨诚志随声附和:“林主席说得对,俄罗斯地域辽阔,东西横跨两个洲,其军队后勤补给线漫长,仅靠几个城堡维系着,其部队分散驻防,不能形成有效配合,我军正好可以团团围困,分割包围,便可瓮中捉鳖似地轻易解决!” 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是唯一与沙俄军队交过手的人民军高级将领,其后又因驻于外蒙边关,需长年与沙俄打交道,他对沙俄军队做了详细的研究,他可没有杨诚志那么乐观。几百年以来,沙俄人能从西打到东,不仅能消灭别国的军队,占领别国的领土,还能守得下来,这绝不是简单的事。他头脑异常清醒地提醒:“杨司令!沙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沙俄军队的后勤补给线漫长,甚至于比我人民军各边境的补给线还要长许多,但沙俄军队的后勤补给能力却并不比我人民军差,因为我军通往边境的地方基本无路,而内地与边境地区相通的路况也极差。沙俄虽然路途遥远,但他们多采用水路,夏天用船,冬天河结冰后,则用雪橇,所以不存在路况不好的问题,他们的交通运输很方便。另一方面,北俄地处北极,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日子大雪纷飞,寒冷异常,根本不宜采用围城的战术,只能速战速决。不然,俄军只需守在城中,利用天气便可击溃我们。” 许多人不以为然,但林逸却知道彭辽所言乃千真万确,后世历史中不管是拿破仑还希特勒,他们都拥有当时代可谓强横一时,横扫一切的军队,但最终却全败于俄罗斯寒冷的天气,他不由多望了彭辽两眼。 杨诚志还待再说什么,林逸抢在前头道:“彭辽将军所言属实,杨诚志将军生在南方,对北方的情况不太了解,这可以理解。在冰天雪地里的北方作战与在炎炎烈日下的南方作战确实是两回事。”接着道:“不过,大家也不需被俄罗斯恶劣的自然环境所吓倒,老天爷是公平的,恶劣的作战环境不仅仅只针对我人民军,它同样也针对沙俄军队;还有,大家也不要被俄罗斯庞大的军队数量所吓倒,虽然我们面临的敌人不只一个,但沙皇俄国所面临的敌人也不只一个,他们与欧洲列强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之间的斗争长期存在着,这不仅仅只是势力范围、领土的争斗,还有信仰的争斗。因此,为了我中华民族的尊严,为了我中华民族历朝历代以来千千万万被沙俄屠杀奴役的华夏子孙,为了我中国所失去的领土,我们与沙俄必须一战,战则必胜!” 林逸坚定的信念,强大的自信心感染了在座的各位,接着他话锋一转:“下了决战的决心,至于什么时候出战,在什么地方出战,如何出战,这些我们就需周详计划,认真思考了。”他转对吴命陵道:“吴部长说说另一方面的情况吧!让大家全面了解情况后,我们再讨论怎么办!” 吴命陵重又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道:“众所周知,去年10月日本人登陆了朝鲜半岛,朝鲜政府兵力孱弱,抵挡不住日本人的进攻,已丢失半岛三分之一的土地,如非日本人进攻仓促,准备不足,加上已近冬季,朝鲜半岛丢失的土地绝不只是三分之一,而是更多。” 已近半年,便是开春之后,日本人发动了几次强大的攻势,可至今还是未能攻下汉城,这里面哪是日本人准备不足和天气寒冷的原因?其实是人民军派出了若干支特种兵部队,人数多达三百余人,他们不仅参与阻击骚扰日本人的进攻,还在当地发动群众参与保家卫国,再加上人民军第12军在中朝边境秘密培训与武装的朝鲜游击队投入战斗,都有效地延迟了日本人的进军速度,重重打击了日本侵略军。此事,只有林逸、朱达与吴命陵等少数几人知道。 吴命陵侧转身指着地图:“目前,日本人兵分三路沿江而上,翻越小白山脉,已攻至朝鲜的都城——汉城,情况已岌岌可危!” 众将领凝眉深锁,谁都知道日本人的目标绝不只是朝鲜半岛,至于是中国的东北地区还是沙俄的东部地区便不得而知。 第二集团军司令古华上将不紧不慢地问:“有多少日本人上陆了?” 吴命陵接口道:“围城的日本人有三万余人,后续还有一万多日本人沿朝鲜半岛东海岸线北上,已至太白山!” 古华接着问:“日本国内没再有其它部队登陆了吗?” 吴命陵摇摇头:“暂时没有了!不过,日本人的七?七舰队封锁了朝鲜海峡,其后勤物资正源源不断地运送上岸。” 古华满脸不屑:“日本人仅凭四万人便想吞下整个朝鲜?还妄想图谋其它?” 日本在此之前的历史,不管是唐代的白江口之战、元代的乘船伐日或是明代的入朝抗日等战争,日本都是失败者,在历代生在中华上国的人的眼里,日本是弱小荒凉落后的代名词,他们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难怪每每提到日本,所有的将领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了。 林逸很无奈,他总不能把后世的历史说出来吧!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啦!林逸对朱达道:“朱部长!你向大家介绍一下日本的情况吧!” 朱达又是拿出一份文件照本宣科:“日本国仍太平洋西侧的弹丸小岛国,由4个大岛和约近四千多个小岛组成,人口近四千万。自公元1853年,日本在“尊王攘夷”、“富国强兵”的口号下倒幕之后,推翻了德川幕府,使大政归还于天皇,天皇随即对日本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等进行了大的改革。不久,又推行内阁制,制定新宪法,促进日本迅速现代化和西方化。他们废藩置县,统一货币,改革农业税,摧毁了所有的封建政权,并实行义务兵制,成立了新的常备军。 日本在进行政治改革的同时,也在进行经济和社会改革,努力实现工业化。他们建铁路,成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1 新银行,大量介绍西方的科学技术,使其军事工业以及交通运输都得到很大发展,现在的日本已有了工业化国家的雏形。 日本国一年以前陆军还只有七万常规军,自登陆朝鲜半岛之后,突然猛增至二十万,且其后备动员能力可达一百万以上;其海军以前称之为‘四、四’舰队,自去年从欧洲与美洲定购的三艘主力铁甲舰与三艘重型巡洋舰回到日本后,他们的舰队已改称为‘七、七’舰队,他们还有相当数量的炮舰、运兵舰、后勤补给舰。” 众将领睁大着眼睛,作不敢相信状:“小小日本国有出兵百万的能力?他们的海军比我中国还强大?” 第七集团军司令薛青睿智的目光闪闪,他想得很远,深有忧虑道:“如果日本人与沙俄人联合在一起,就真的是一个大麻烦了!”旋转对朱达:“朱部长!日本与沙俄两国有联合在一起的迹象吧” 朱达自信满满道:“据军情部东京中心情报站与沈阳中心情报站传回来的情报显示,沙俄人与日本人尚无任何的接触!” 薛青松出一口气:“这就好!” 受处分之后,情绪低落,一直未曾发言的许奂此时讥讽:“现在日本与沙俄两国没有接触,并不等于他们今后不会联合!” 会议中,见许奂不言不语,林逸几次瞟视许奂,还担心他承受不了此番的打击呢!现在好了,许奂说话,他可以放心了,虽然许奂说出来的话有点变味。 林逸忧忧道:“目前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日本人与沙俄人一东一北,两面夹头而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薛青首先开口:“我们必须趁日本人与沙俄人尚未联合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先解决一国再说!” 吴命陵一直对薛青比较看中,他有兴趣地问:“我们应该首先解决哪一个国呢?” 薛青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日本国!日军登陆朝鲜的部队仅为四万余人,我海军只需切断他们的海路运输,再派出两个军全歼陆上的四万日军,定可打得日本人十年之内不敢再起觊觎朝鲜半岛之心!” 海军司令胡野森可没有薛青那么乐观,他叹息一声道:“我海军三个舰队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日本人的七、七舰队,要想切断日本人的海路运输谈何容易?何况,我南中国海需要守护,对寄驻于朝鲜济州的德国远征海军也需要防范,我们是不可能把三个舰队的海军都聚集在一起去与日本人决战的!” 林逸承认:“胡野森司令所言属实,我人民海军初建,实力尚弱,不足以与日本人对抗。”他停顿片刻,又异常坚定道:“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没有海军的帮忙,仅依靠陆军我们也要把日本人赶下海去,日本人上来多少,我们歼灭多少,一定要把日本人打怕,打出东北面十年、二十年的和平时间来。” 古华道:“两面作战不可取,我同意薛司令的意见,先解决日本人!” 鲁万常不满意道:“这就是说我们需对沙俄人忍让了?这个气谁受了呢?难道我们就不能两面作战吗?” 林逸怒瞪一眼,忍了忍,还是压着火气道:“受不了也得受,忍一忍我们能取得战场的主动,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有何不可?” 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大将风度道:“我同意薛司令的观点,但我人民军需派出精锐之师及有力猛将务必在两月之内解决朝鲜事务,不然,即便是我们能忍,也不可能阻挡沙俄军队蓄意挑起的战事!” 林逸见大家的意见归于统一,站起来道:“好!我们实行先轻后重,各个击破的方法,解决所有来犯之敌!首先解决日本人,再图谋沙俄人!这里我国北面与沙俄交界的三个集团军务必忍让,至少拖延战事爆发一个月的时间。” 接着他肃容,沉声大吼道:“我命令!” 众将领闻声起立!林逸洪亮声音道:“总参谋部制定出对日、对俄作战计划;总后勤部积极筹措对俄作战物资;总参谋部七天之内在中朝边境组建入朝部队,入朝时间待定;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北移至辽宁省、东蒙省一带,作驻防黑龙江省的第三集团军的预备队;第七集团军北移至东蒙与西蒙一带,作驻防外蒙省的第五集团军的预备队。” 会议散会,众将领三三两两疲惫地走出会厅,林逸让朱达稍留一步。不待林逸开口,朱达自以为是道:“林主席!我知道,战未开打,情报先行!我会派出军情部特工前往中亚地区建立情报组织!” 林逸白一眼,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如果只是这些小事,还需我特意吩咐你吗?” 朱达脸羞红,他什么时候都不能在林逸面前逞能。 林逸也不怪他,叫他坐近一些,方低声道:“派出精英特工进入中亚,这是肯定的,但目的不只是收集情报那么简单,而是要发动当地的民众起来造反。” 朱达点点头:“破坏沙俄的内部团结,陷沙俄已内乱之中,从而拖住沙俄军队的后腿!” 林逸深谋远虑道:“这只是一个方面,也不仅仅只是破坏沙俄的内部团结那么简单,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促使这一地区的民族独立,最低的目标也要从侧翼打击沙俄的后勤补给线路。” 朱达站起立正道:“我明白了!” 林逸奇怪地瞅一眼,不明白朱达今日怎么坐立不安,好像急于想走的样子?他指指座位,郑重道:“你先坐下!还有呢,军情部同时也要在中东两河流域地区建立情报组织,在此地,我们必须发展一个完全听命于我们的国家,今后这里将我们对外工作的重点。” 朱达虽疑惑不解,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林逸死盯朱达一眼,挥挥手道:“你去忙吧!”他见朱达没心思在这里,三言两语结束了谈话。 朱达兴高采烈,感激道:“林主席吩咐的那些工作,我会不折不扣地布置下去,林主席放心就是了!”说完,便急匆匆而去。 林逸苦笑摇头,自己也收拾好文件包,走出综合会议厅。 会议厅门口,军务秘书顾勇早已在等候。“有人在等我吗?”林逸笑问。 顾勇讶然点头:“是的!” “是许奂吗?”林逸猜测。 顾勇更惊讶了:“是的!在花园口!” 林逸会心一笑,道:“你忙你的去吧!” 走出神殿,向西就是花园,那里是林逸住的地方,与军委各部门分开办公后,有一个好处就是林逸有了更多的时间。花园入口处,许奂正忐忑不安地在踱来踱去。 “许奂!怎么不进去?你依浓姐姐她们怪想你的,不想让她们看看你?”林逸大步走近。 许奂拘谨地立正:“林主席!” “好了!走吧!我们进去,这几天你就住南单街九号吧!”林逸像一家人一样道。 许奂双眼顿然湿润,带着哭腔道:“谢谢林主席!许奂做得不好,让林主席失望了!” 林逸轻拍许奂的肩,喜爱地望一眼,接着转身往前走,他走在前面,许奂慢一步跟在后面,“不!你做得很好!只是你也违反了纪律,对你的处分也是必要的,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了!”林逸倏然停下。 许奂也跟着停下,林逸笑道:“你得感谢刘汝明总理与吴命陵部长救了你,他们让你继续保留着中将军衔,这样,你就还保留着统领大兵团作战的机会。” 许奂苦涩一笑,林逸瞥一眼,道:“这事你不要怪吴命陵,此事他从头到尾没有向我汇报过,他还一心想把此事独自兜下来!唉!还真难为吴部长了,有你这么一个不安份的下属,你在前面乱搞乱发财,他在后面忧心冲天,忙于给你补漏洞,幸好这仗最后打赢了,不然,他这个部长也玩完了,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你也跟他一样!” 许奂这才知道其中的曲直,不由对吴命陵升起一种深深的愧疚之心。 林逸深望一眼,又道:“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让你再统领第四集团军吗?” 许奂茫然望着林逸,难道其中还有深意? 林逸笑笑,也不急于回答,而是转身继续前走,走了两步才慢慢道:“如果你猜不出来,你就留在北京军校学习吧!” 许奂聪慧伶俐,极具战略天才,深思片刻,兴奋而自信道:“谢谢林主席!我一定把日本人赶下海去!” 林逸会心而笑,既不肯定也否定,反是指着前方道:“你依浓姐姐她们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就是了,我就不去了!” 过了一簇簇花丛,转一个弯,里面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林逸想从另一条道离去,马紫芳及时叫住了他:“林哥哥!家里来了好多客人,你不过来招呼一下吗?” 林逸无奈走过去,一看那场景,他晕乎了,里面俨然在开一个军委会议吗!除几个驻京官员,刚会厅里的大部分人都来到了这里,鲁万常、古华、薛青、薛辽……等人都在,仙子姑娘也在,里面最高兴,最兴奋的当属杨诚志与朱达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终于重逢 西落的太阳还没有沉下山,霞光四散,给南单街九号的西花园抹上了一层金黄色。林逸随马紫芳走近,那些正喜笑颜开、轻松快乐着的将领们马上站起来,夏依浓嗔眸一眼,显是怪其破坏了气氛。 “姐夫!”一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欢喜着跑过来。 林逸吓得肉跳,见是马紫芳的弟弟马陵——他最感头痛的人之一,忙四处找东西,想塞住他的嘴。身后的马紫芳羞红了脸,瞟着林逸既喜欢又恼马陵!在场的一大群人莫名其妙,惊想:“林主席结婚了?”见林逸与马紫芳的尴尬模样,旋明白过来,遂忍着偷偷地笑了。 马陵已是中校了,经过几次对清廷残余的歼灭战,他屡获战功,恭亲王奕诉就是被他所率领的营队捕获的。最近他三喜临门:军衔由少校晋升为中校,军职由营长升为团长;此次幸运当选为第三集团军基层部队人民党代表入京参加人民党代表大会及开国大典;可以见到堂姐马紫芳与姐夫林逸了。 进了北京城,其它代表急于往紫禁城皇宫赶,而鲁万常与马陵则急于往南单街九号赶,鲁万常先一步由林逸秘书办公室的人恭敬地领着,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南单街九号,而马陵后一脚却是颇费周折,又是出示军官证,又是出示人民党代表证,又是登记说事因,又是报身份方被放进南单街九号中。 花园里除了美女,就是高级将官,至少都是中将以上,马陵看得眼花缭乱,却一点也不怯场,一样与大家有说有笑。开始大家还奇怪一个小小的校级军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现在他们明白了,原来是马紫芳唯一的堂弟,林逸未来的妻堂弟。 林逸左手抓着马陵的手臂,右手拍着马陵的肩道:“你也来北京了?是休假吗?”看见马陵头发上挂着一根细细的枯草叶,伸手把它摘下。 马陵部队最高的长官——鲁万常上将走过来:“林主席!马陵是我们集团军选出来的基层人民党代表,此次也是来参加人民党代表大会及开国庆典的!” 林逸惊喜:“哦!马陵有出息了!”他这才发现马陵刚毅的脸上,已没有了初见面时的那份稚气与天真,只有在他亮亮的双眼中尚能发现其一丝调皮。 偏一眼,见马陵肩上扛着二杠两星,他又喜道:“好啊!都已是人民军中校了。”他若有所思,回头望一眼身后的许奂,突觉两人颇为相似,马陵今年二十一岁,现在的他不就是前几年的许奂吗? 大家还在站着,林逸与马陵亲切几语后,让过他,大声道:“大家随便玩,今晚在这里吃晚饭!” 人太多,不能一一打招呼,他扫视一眼,首先碰到仙子姑娘那幽幽的眼神,他不敢作丝毫停留;第二个碰到夏红那羞涩的眼神,杨诚志正兴奋地陪伴一旁。 “咦!胡英清怎么也来了?难得啊!”林逸暗忖,胡英清失落的眼神一直留在他那俊美的面庞上。 最后触到的是肖晶那崇拜而又迷茫的眼神。今天对于年少的肖晶来说,太过特别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拥有赫赫战功的将官们,他们个个威武精神,英气逼人,有几个长相英俊的军官(军中美男排名第三的杨诚志与排名第四的彭辽)美得一塌糊涂,让她看了都心跳,其中有一个叫马陵的中校更是调皮可爱,老逗得她发笑。 林逸知道自己呆在这里,除了家里哪几位,没人能放得开,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可马陵紧紧跟着他。许奂也想跟着去,却早被夏依浓与马紫芳拦住,两美女一左一右护着他又是问寒又是问暖,关心不停,羡慕死了在旁的一些将领,可其中的苦只有许奂知道,他已手抱头作痛苦状。 林逸进来后,肖晶除了注视林逸外,也一直在观察许奂,她不知这位能使林逸轻语相谈的将领是谁?他是那么的年轻,那位的威武,全身透着一股坚毅及自信,可明亮的双眼中却有着深深的忧郁,“他是谁啊?怎么那么年轻就是中将了?他身居高位,万人羡慕,他还忧郁什么呢?”肖晶边观察,边暗想。 林逸走后,那位搞笑的马哥哥也走后,见夏依浓与马紫芳围着许奂转,她更好奇了:“不会又是依姐姐、紫姐姐的亲戚,或是他的什么亲戚吧?” 待听到马紫芳说“许奂!姐姐最近学到一手好厨艺,决定让你尝个新鲜!”后,方知这位忧郁的将军竟是人气指数冲天的许奂将军,那可是亿万人心中的超级偶像啦!她不由激动莫名,有一股想扑上前的冲动。 公元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2 1860年5月1日,人民党自成立以来的第四次代表大会在锣鼓掀天中,在声声爆竹中,在阵阵热烈的掌声中开幕。大会由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主持,林逸作了简单的开场白后,便直入正题。第一天的会议安排是下发文件,让与会代表们了解此次会议要讨论的议题。当天,大会下发大量文件,然后各代表团分组讨论。 第二天,代表们投票表决通了国名、国旗、国歌、国徽、国语、国庆日、首都、国币及各相关法律。 国名:中华民族共和国,简称中国。 国旗:金龙旗。 国歌:《中华之盛》。 国徽:长城国徽。 国语:汉语。 国庆日:5月10日。 首都:北京。 国币:华元。 这些与人民党常委会商讨过的内容基本一致,只有国旗作了较大的修改。改红底金色龙图腾旗为红底金色龙符号旗,修改后的金龙旗形状像一个横放展开,手指并列的手掌,前面是一个英文字“d”形状,“d”字后面跟着五条平行的长短不一的直线,中间的那条最长,两边的四条直线依次减短下来。前面的“d”是龙头,中间最长的那根直线是龙身,两边的四条直线是龙爪。 红底金龙旗蕴含有许多深义,为了使大家了解金龙旗中的含义,国旗设计组对此作了专门的介绍:龙代表着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龙是中华民族的象【炫|书|网】征;红底代表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国家的富足强大都是用血汗换来的;金龙旗符号图形还像一只人手,表示中华民族的勤劳与勇敢,也警示大家,国家的强大要靠双手来建设,人民的幸福生活要靠自己来创造。图文字“d”像中国现在的地型图,也是英文“dragon_龙”的第一个字母,代表着中国,后面的五条直线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中间最长的那一根中指是指中华民族全体人民的爱国心,这是中国的思想长城;在其两边上面的无名指是指中国的现实长城——万里长城;下面的食指是指中国的铁钢长城——人民军;靠边最上面的小指是指黄河;最下面的拇指是指长江,这五个手指代表的东西都是中华民族的灵魂之所在,它们都将永远坚定地护卫着中华民族神圣的领土——神州中华。 后来经讨论,代表们还为金龙旗添加了另一层意:红底金龙旗符号既然像一个五指手掌,那么他也可以代表海南岛的五指山,而海南岛正是人民党的发源地。 下午,大会下发有关中央政府——人民政务院机构设置与改革的文件供代表们讨论与修改,会议的第三天,代表们投票表决通过了这一份政务院的机构设置与改革方案。 第四天,大会休会一天,代表们抓住这难得的闲暇,上街的上街,游园的游园,看皇宫的看皇宫,逛长城的逛长城,好不兴奋热闹。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带着几个警卫孤独地赶马北去,暖和的阳光照射,灰尘扬起间,他们很快消失在郁郁芊芊的山林中,这个人就是等不及开国庆典的到来,接着紧急命令后,奉命北上的许奂。 今晨,许奂被召唤到南单街九号西翼楼——军务会议厅,这里早有人民军四总部部长及林逸在等候,寒暄两句后,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代表军委郑重地向许奂下达命令:“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令:组建入朝部队,编号为001部队,设司令部,下辖人民军第13军与第16军,及司令部直属炮兵团、通信营、骑兵营、后勤团、警卫营、野战医院、司令部机关,人数总计为五万五千人,特令中将许奂为001部队司令,即日起程!” 许奂欣喜若狂地接过任命书,立正敬礼后,转身便想大步离去。 林逸气不打一处出,恼怒道:“回来!我还没有说话呢!” 许奂讪讪然,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折回身,异常恭敬道:“林主席!您还有什么指示?” 林逸白一眼,道:“昨日朝鲜方面终于发出了邀请,你虽可名正言顺地入朝参战,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秘密潜入为好,朝鲜方面会派人来接应你们,并为你们带路的!” 许奂重重点头:“明白!” 林逸想想,突又狠狠警告:“仗你可自由地打,但部队你可给我省着点打,国内是不会再给你增加一兵一卒了的。” 众人愕然,不知林逸何出此言?战场瞬息万变,谁能算得定有什么变化? 许奂却不以为然,保证道:“请林主席放心!我一定把日本人赶下大海!” 第五天,人民党代表大会继续开会,今天的议程是讨论与修改国家宪法草案。经过人民党宣传部部长潘文华一上午的解说,人民党代表大会投票通过了新制定的宪法草案,并确定宪法实施过渡期为十年。接着下午进行宪法过渡期国家领导人的选举,林逸以无可争议的票数当选为国家主席、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主席,仅有一票空票,一票弃权。空票仍许奂的,他因紧急公务离开,而弃权票却是林逸本人的。本来,林逸想搞国家主席差额选举,但派出许多人做说服工作,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与林逸竞争,无奈之下,只好让林逸一个人作候选人,搞等额选举了。 第六天,林逸提名刘汝明出任中央政府——人民政务院总理,获得高票通过;之后林逸提名袁良为最高法院院长,获得多数票通过;提名成雨林为最高检察院检察长,获得多数票通过。 第七天上午,刘汝明提交一份政务院组成人员名单,提名唐尧文为政务院副总理,潘文华为政务院秘书长,另还提名原来各部门的部长及新添的部分优秀公务员分别担任二十多个部门的部、局、院长。每一个职务的提名,都是无记名投票,其中有五六个人的提名遇到麻烦,主要是一些前任部长工作无甚成绩,遭到激进的人民党代表反对,如原警察总局局长李开的提名,便经过两次总理说明,两次个人说明,两次投票后方勉强通过,如果第三次还不能半数票通过,刘汝明便只好另择其它人选了。 下午,是对林逸提名的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委员的提名投票表决,对于军方的提名,代表们只要看到有战功,而个人又无不良表现,一般都投赞同票。当选的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委员为:王学范、吴命陵、朱达、沈明亮、文明、古华、胡野林、周炳坤(海军政委)、鲁万常、孙建军、雷明、龚敏。 第八天上午,通过了刘汝明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国家中、长远规划报告》、开国后的《第一个五年工作计划》报告及财政部部长杜严所作的《财政预算报告》;下午通过了王学范代表人民军军事委员会所作的《军队发展报告》及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袁良所作的《法院的工作》及最高检察院院长成雨林所作的《检察工作》的报告。 第九天,讨论人民党在新时期的发展与强大的问题,并重组人民党党中央。会议差额选举了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委员三十人,差额选举产生了人民党新一届党主席——林逸,人民党副主席——刘汝明,纪律委员会主任——林春礼,宣传部部长——潘文华,组织部部长——唐尧文,人民党秘书长——曾奉仁。差额无记名投票产生了人民党的七大常委:林逸、刘汝明、林春礼、潘文华、唐尧文、曾奉仁、康思维(广东省省长)。 康思维当选常委之后,上调北京,负责宪法过渡期的中央议会两院的筹建与社会各党派、社会团的协调工作。 此次,朱达卸去人民党组织部部长职务,王学范不再参选人民党常委委员,而军方只有林逸一个人参选人民党常委委员,这都是林逸有意淡化军方对国家政治的影响,也是他对军队改革的开始。 连续九天的开会,代表们被这成堆的文件搞得头晕脑胀,但终于要闭幕了,他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人民党代表大会公元1860年5月9日上午十一时闭幕,下午,放假半天,晚上举行政府宴会,第二天北京城举行盛大的开国典庆大会、阅兵式及群众游行集会。 林逸疲惫地走出大会堂,政务秘书何方兴奋异常地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林主席!天大的好消息!” 林逸毫不为动道:“什么好消息?” 何方结巴着:“德、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来了!” 林逸一扫脸上的疲态,惊喜问:“玛丽娜来了吗?” 何方不得不佩服林逸的思维,一句话便能猜出结果来。他郑重点头:“嗯!玛丽娜小姐来了!”对于林逸对玛丽娜的思念,何方是比较知情的人之一。林逸曾在钦州海滩歇斯底里歌唱《大海》,闻者无不潸然泪下的那一幕,何方还记忆犹新。 林逸大跨两步台阶,一个没踏稳,趔趄一下,差点摔倒,但他根本不在意,急急问:“她们现在在哪里了?” “他们已还在从天津来北京的路上,大概再过一个时辰,便可进北京城。”何方欣然道。 不待何方说完,林逸已大声嚷嚷:“我们去城外迎接,你去通知小姐她们。”后面的警卫不知发生什么事,紧跟而上。 何方笑道:“林主席!不用急,夏小姐与马小姐她们早已通知,她们可以已出朝阳门迎接去了。” 林逸接着吩咐:“你让外交部的人负责接待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把他们安排到靠近政务区一点的地方住。” 何方应道:“我这就去!” 林逸想想,又叫回何方:“何方!算了,还让德国人自己安排吧,免得我们吃力而不讨好。” 北京城外,蓝湛湛的天空像空阔安静的大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河堤上的杨柳,随风飘拂。 凉亭里,夏依浓、马紫芳、夏红三在焦急地等待,她们已三次派出快马前往打探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的行进速度。待林逸赶过来时,林逸一家人都已出动,就连从未见过玛丽娜,却对玛丽娜充满无限好奇心的小姑娘肖晶也来了。 “林哥哥!玛丽娜姐姐怎么还不来啊?”马紫芳靠近林逸,接到消息后,她是第一个到达朝阳城门外等候的人,她已等了一小时矣。 “快了!就快来了!”林逸说话急促,他的心都已快跳出。七、八年未见,也不知玛丽娜变得怎么了? “林哥哥!芳儿好想玛丽娜姐姐!”马紫芳娇昵。 “我们都想她!”林逸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 “来了!来了!”前面飞来一匹快马,那是派出前往探情况的人。 前面一大队的人缓缓跃入人的视眼,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还有人民军战士护卫着。 夏依浓等人迎上去,林逸反而停止没有上前,他故作镇静,但他抖动的双唇,饱含盈盈热泪的双眼却骗不了任何人。 “玛丽娜!玛丽娜!”马紫芳老远便欢叫开来。 自从从天津港登陆上后,玛丽娜一直努力平静自己剧跳的心情,随着马车很一步地驶动,离心爱的人越来越近,她怎么努力平抚跳动的心都无用。由上万里路,变成上千里路,由上千里路变成几百里路,由几百里路变成几十里路,由几十里路变成几里路,玛丽娜的大脑已完全充血,全被一种叫兴奋与激动的东西充斥着。 听到叫声,玛丽娜探出头来,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竟是好姐妹马紫芳,她急叫停车,慌忙跳下车来,欢奔向马紫芳:“芳小姐!芳小姐!好想你啊!” 夏依浓与夏红笑靥如花,双眼含着喜悦的泪水跟上来,玛丽娜又欢叫着扑向两人:“夏小姐!夏红!又见到你们了!” 林逸静静站在一旁,玛丽娜变化很大,虽然一如往昔般光彩亮丽照人,但与夏依浓三人比起来,她已显衰老了! 玛丽娜抱着夏依浓,透过她的香肩,她看到了静静而立的梦中人,突地她的心剧烈收缩,双眼的泪水开始夺目而出。 夏依浓感觉到了玛丽娜身体的抽动,她轻轻让开,与夏红、马紫芳一起亦是凄迷的望着玛丽娜与林逸两个呆立、因激动而无法言语的两人。“玛丽娜真的受苦了!” 两人相视良久,林逸轻轻挪动一步,聚然间,玛丽娜哭喊着飞向林逸,长期的分离,望穿秋水的相思,玛丽娜蕴藏了太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林逸!林逸!” 林逸还没来得及反应,玛丽娜的身体已投入他的怀抱,他伸开胳膊搂住了她。在一阵热烈的、激动的拥抱之中,两人本以生疏了的身体热腾起来。玛丽娜的头紧紧地偎依着林逸,林逸抚着玛丽娜那一头熟悉的金色头发,此时他禁不住热泪直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是幸福之泪,还是长期来一直压抑着的对玛丽娜的思念之泪?玛丽娜早已热泪直流,嚷嚷不已,她抬起头来,但被泪水被模糊的了双眼,却看不清林逸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第二百九十五章故人要走 天气日渐炎热起来,到了傍晚才有点海风。开完军部对朝作战事务会议,有“苍鹰”之称的日本首相——田中垣拖着疲倦的身子一回到官邸,便迫不及待地脱去身上的常服,换上休闲舒适的和服。下人早已为他泡好一壶茶,品尝清香味足的香茗能把身上一天的劳累全都赶跑,田中垣喜欢这种休闲方式。 “再过七个小时就是公元1860年5月10日了!”田中垣独自盘算,得意一笑,“中国人迷信,极讲究吉祥如意,明天是中国人新朝代的开国之日,举国欢腾,是不会在那种时刻出兵了的。”不用再去担心中国人会出兵帮助朝鲜人,他终于把一颗悬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3 空着的心放下来! “想来都是白担心了!”端着还腾着热气的香茗,轻轻抿一口,田中垣傻然一笑,“开国之后的中国是大日本国最大的威胁,但只要今日中国军队没有出现在朝鲜,那么就不用担心以后了。至于以后,中国人如想再出兵,由他们做出决定,组建部队,到入朝作战,至少需一月的时间,到那时,汉城早已被大日本国的先遣军攻下。而汉城被攻破,则朝鲜王国覆灭,整个朝鲜都已落入我大日本国之手了,又何惧中国人之有? “中国人出兵越晚,我大日本国在朝鲜的根基越深,则对我们越有利,到时,中国人即便再愿意为朝鲜人出头,他们也得估量一下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值不值?何况中国人自身麻烦不断,国内事务尚未处理干净,北面又来沙俄重兵压境,他们怎么也得把自家事务处理好了才能管别家的‘闲事’吧?”田中垣越想越得意。 日本国内对出兵朝鲜的争议太多,现在马上要接近成功的顶点,想到可以好好地回击一下那些哭喊着反对出兵的亲中的遗老遗臣们,田中垣不由狂笑。“那个世家子弟山田俊秀如不是患了恐‘中’症,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又想到一直极力反对政府出兵朝鲜的山田俊秀,田中垣露出一丝遗憾,暗叹可惜,他可是一直把山田俊秀当作日本国未来的栋梁之材来培养的啊!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推门被推开,一个小心翼翼的、着日本和服的美貌女子恭卑道:“首相大人!山田俊秀公子求见!” 田中垣蹙眉,冷冷道:“不见!让他回去吧!”他知道山田俊秀的来意,肯定又是来劝他撤兵的。 女了外表柔弱,实刚内里刚毅,不紧不慢道:“山田公子说,如首相大人不接见他,他便一直跪在门外直到天亮!” 这不是威胁吗?山田垣怒气冲天:“那他跪到天亮好了!” 山田俊秀苦恨地跪在首相官邸内院的门外,今天他已下定决心要见到首相田中垣阁下,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作出努力来劝说田中垣撤兵朝鲜。中国人通过外交途径三次发出警告,明确表示日本人出兵朝鲜对中国的安全造成了威胁,中国人绝不会坐视朝鲜王国的灭亡而不顾。“这是多么明显的信号啊?可首相大人怎么那么糊涂呢?军部那些人怎么那么愚昧无知呢?以为有沙俄人拖住中国人的后腿,便可趁火打劫了吗?”山田俊秀暗暗恼恨,“一群自以为是、鼠目寸光的家伙。” 已是灯火阑珊时,双腿已麻木的山田俊秀越来越沮丧,首相府里的人帮他拿来两个软垫,他才还可以坚持下去。但此时的坚持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当两个软垫送来时,他便已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他现在还坚持下去,只是为了个人的诺言。 天还是蒙蒙亮,腿跪在软垫上,头伏在地上睡过去的山田俊秀被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惊醒。天亮了,他绝望地站起来,双腿一软,突又重重跪了下去,好一会儿后,方缓缓离去。 两天之后,田中垣正意气飞扬地主持内阁会议,忽接到朝鲜战报,正是在5月10那一天,也正是在山田俊秀绝望离去的那一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中国人民军突然袭击向围攻汉城的日本军队发起了致死地一击,日本军队损失惨重,已开始分多路溃退。 田中垣惨叫一声:“啊!”这时,他才想起两天前跪倒在他家门的山田俊秀,悔不改没有听年轻人的劝告啊! 公元1860年5月10日上午八时三十分,是中华民族共和国开国庆典正式开始的时间。八点正,在林逸的率领下,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政务院及邀请的各社会团体、无党派知名人士、外国公使等上百人登观礼台。今天,林逸特别高兴,他想像着后世新中国成立时开国大典片段,这一幕与之相比,是多么的相似啊?只是领头人不是毛泽东,而变成了他自己而已。 一代伟人毛泽东解放前雄才伟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堪称旷世的军事天才;开国之初,尊师爱民,礼贤下士,虚怀纳谏,风范前无古人;可后来,连出昏招,眷恋权力,毁了一世英名。林逸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暗暗下着决心,绝不犯不知称前辈还是称后辈的毛泽东那样的错误。 今天林逸高兴的不单单只是因为新国家的成立,还有许奂统领的入朝人民军001部队将对日本人发起致死一击,遗憾的是通信不发达,不然,可以让全中国人民在最欢天喜地的庆典中,再喜上加喜,把这份高兴乐得更欢些,把今日的庆典维持的时间更长一些。 登上观礼台,下面宽阔的人民广场人山人海,笔直而宽大的辉煌大道由东向西从广场北边缘穿过。人民广场与辉煌大道都是北京市去年开工建设的重点工程之一,因着开国庆典与阅兵式的需要,它们又是重中之重,因而北京市建设委员会倾全力施工,以期能赶在开国庆典之前建设完工。可事与愿违,工期拖了一年,完工还需时日。 人民广场周边的建筑物拆了,地皮早已平整,打磨的石块也已铺上,但广场中心的一些美化工作及广场周边的一些绿化工作还未结束。需东西直线贯通北京城的辉煌大道工程进度更慢,,目前还只是完成三分之二的工期。因此,现在的辉煌大道,还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辉煌大道,等下威武整齐的受阅部队与游行的群众从东向西受阅过观礼台后,他们不能顺着辉煌大道直线出西门,而是折向北,转道另一条街从阜成门出西门。 林逸率众登上观礼台,下面传来沸腾的欢呼声,广场与观礼台相距太远,人们根本看不清他们心中的领袖的模样,但有人带头欢叫,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一起傻叫。 八点三十分,在政务院秘书长潘文华主持下,开国庆典正式开始。林逸踏上前一步,右手在空中一挥,下面响起如雷的欢呼声。好一会儿后,他把右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面的人不知是看不清他的手势,还是看不懂手势的意思,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欢呼声根本停不下来。林逸开始有点后悔不该煽动大家的情绪了,于是,他把左手也伸出,双手平放,拼命地作着下压之势,人群中的欢叫声方缓缓停下。 接下来,林逸大声宣喊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发言语,尽管他竭尽全力,叫破了嗓子,拼命想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实际准备果不佳,只有他周边的一些人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唱了国歌升了国旗之后,接下来的是人们期待已久的阅兵式。号角声响起,第一个方阵开始步入人们的视野,林逸退后几步,与众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起检阅受阅部队。此时,他的军务秘书——顾勇匆匆从后面找上来,抱歉地向众人点头后,焦虑地凑近他轻轻道:“林主席!前线战报!” “终于来了!这么3u.快啊?”林逸笑容满面,心中奇怪,“什么时候通信变得这么发达了?不会是许奂提前两天向日本人发起攻击了吧?” “许奂打得怎么样?”他不在意地问。 “林主席!不是许奂将军传来的朝鲜方面的战报!而是第三集团军施南宽政委传来的东北方面的战报!”顾勇情急道。 “哦!”林逸这才回头瞅一眼,见顾勇一脸的忧色,方明白情况可能不妙,接过顾勇手中的战报,边看边急问:“什么情况?” “沙俄人在两天前向我边防军发动了全面进攻,边境四十个哨所被摧残,内务部队损失五百人。”顾勇简扼报告。 “可恶!”林逸扫一眼后,把战报递回给顾勇,重又认真观看起阅兵式来。 见林逸神情自若、笑容满面,像没有事一般,既不思对策也不下命令,顾勇焦虑万分。 一个个雄壮而整齐的方阵通过观礼台,所有的中国人露出兴奋与自豪的神情。这时,依然笑面如花的林逸不动声色地把鲁万常叫到身边,低声道:“鲁司令!我命令你立刻回到部队!现在就走,走时不要声张!” 鲁万常愕然,望一眼下面还在高潮进行着的阅兵式,他突意识到东北可能出事了,毫不犹豫道:“是!”说罢移开,好一会儿后方偷偷离去。 林逸又依样吩咐第五集团军的彭辽司令与第一集团军的胡野林司令立刻起程回部队。 开国庆典后的第三天,中国外交部与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展开有关德军俘虏问题的谈判,中方由外交部副部长陈权(新任外交部部长李圆环组建新一届政务院外交部班子之时,特邀与之在与西洋联军谈判时合作过的总政治部外事局局长陈权少将出任外交部副部长)出任主谈判手,而德方则由玛丽娜出任主谈判手。 由于双方有着一些特殊关系,而陈权也深知玛丽娜的特殊身份,因此,一改以往谈判时的咄咄逼人的谈判手法,转而温和友好地以商量的口吻与玛丽娜交谈。其实,在双方举行正式谈判之前,林逸曾指示过陈权,不要顾虑玛丽娜的身份,也不要顾及他的想法,以国家利益为第一,能争取多少利益,便尽量争取多少利益。 “尊敬的陈权部长阁下!我代表德国政府要求贵方无条件释放我被俘将士!”光彩照人的玛丽娜这两日明显精神许多。 陈权没想到玛丽娜开场便直入主题,而且还如此不留情面,但他还是没有撕下脸皮,依然笑脸相迎道:“尊敬的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特使——玛丽娜小姐!贵国要我国无条件释放贵国的被俘将士的要求是过分的,而且是无理的!” 玛丽娜不高兴道:“我们两国是朋友,因为误会才造成这种尴尬的局面,难道我们双方不能冰释误会,达成谅解,重新回到友好关系中来吗?” 陈权点头道:“我们当然愿意冰释误会,当然愿意与伟大的德国人民继续友好交往下去了。只是这种误会是你们单方面造成的,而受损的一方却是我们。作为朋友,难道你们不该为此做点什么吗?” 玛丽娜疑窦纵生:“受损的一方应是我们才对,我们可没有俘虏你们一个人,也没有缴获你们一枝枪!” 陈权正容道:“尊敬的玛丽娜小姐!可我国人民深受其害,无数房屋被毁,无数百姓死于非命,这不叫损失叫什么?” 玛丽娜更不解了:“我国军队不是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的吗?双方并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战斗,哪来的损失?” 陈权苦笑,掷出一叠文件:“玛丽娜小姐!这是贵国军队被围于登州城时的兽行,他们抢光了城中百姓所有吃的东西;因为被困,他们精神崩溃,到处找发泄,到处杀人强奸,无恶不作,致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自己看看吧!上面都有你方士兵的招供与旁证。” 他叹息一声,又道:“贵国士兵的这些行为,难道不该追究吗?我方的这些损失你们难道不该赔偿吗?可怜那些无辜惨死的老百姓啊!” 玛丽娜疑惑地接过那一叠文稿,随便翻上一页,脸上神色越看越凝重,最后拂然作色地拍下文件,愤怒道:“无耻,丢尽了德国人民的脸面!”旋转对陈权道:“我代表德国人民、德国政府真诚地向中国人民、中国政府道歉!”说罢,站起来深深鞠一躬,接着道:“这些责任,我们理应负责;这些损失,我们理应赔偿,陈权部长阁下,你们需要我们赔偿多少?” 陈权感受到玛丽娜的真诚,但仍肃容道:“我们要求贵国能给予我国所有受害者适当的补偿,一些人可能死去了父母,成了孤儿,从此无依无靠;一些人可能失去了儿女,从此孤苦伶仃;一些人可能失去了伴侣,从此陷入永远的思念之中,他们都应得到补偿。”感慨片刻,陈权接着道:“这些民间损失折合白银达到八十五万,你们赔偿八十万白银吧!其它的损失就算了!” 玛丽娜摇摇头道,陈权以为对方嫌赔偿金额过高,正想适当降一降,谁知玛丽娜轻启朱唇,深表歉意道:“我们愿意赔偿一百万两白银,多给一些那些受难的百姓一点补偿,虽不能丝毫减轻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能让他们的生活从此有着落,也算我国人民的一点心灵道歉吧!” 陈权经历无数次谈判,第一次对谈判对手露出感激,他赞道:“多谢玛丽娜小姐!我们同意在此基础上释放所有贵国被俘将士,并归还所有被缴获之武器。” 玛丽娜同样感激地点点头:“为了能早日把我们的歉意送到受难百姓的心中,我们希望贵国政府能首先帮我们垫上这些赔偿款项,待我国政府通过预算后,马上把钱还上。” 陈权道:“这个事情我们早就在做了!” 玛丽娜笑靥如花道:“请贵国政府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钱还上的,我以威廉家族在华投资的企业作担保。” 陈权哈哈大笑道:“玛丽娜小姐说笑了,我们怎会不相信你呢?” 两天后,双方经过三次磋商,达成最后的协议:中国与德国签订战略合作关系协定,一方受他国威胁,另一方至少需从战略上协助另一方;中国释放所有被俘德国将士,德国赔偿一百万两白银作为民间损失赔偿;德国以一艘价值一百一十万两白银的现役铁甲舰折算赔偿金额;德国远征海军协助人民海军封锁朝鲜海峡;双方在以前《中普友好交往协定》的基础上,更深一步地加强双方各方面的交往。 根根上述协定,玛丽娜乘坐的那艘5000吨重的德国主力铁甲舰折价赔偿给中国海军;中国人民海军第一舰队与德国远征海军组成联合舰队,开赴朝鲜海峡;德国陈兵北疆,威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4 胁沙俄西部;中国提供有线通信技术、发电技术、汽车制造技术给德方,德方提供建船技术、火炮技术、重型机械设备制造技术给中方;中德互派留学生;加强教师、军官、文化代表团、军事代表团的交流学习。 由于北面沙俄的威胁,尽管新疆方面沙俄军队仅部署二万的军队,但为防万一,林逸还是把许都的第八集团军的两个军作为新疆胡野林第一集团军的预备部队而北调青海省。 虽然边境战火再起,但人民军打败不自量力的沙俄还是不成问题的,林逸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军队未来的改革上,为了能使军队顺利过渡到国家化、法制化、无党派化管理,他对军队的人事作出了部分调整,一些资格老、掌握实权的将领被调出了军队或被调离了重要岗位。林逸找军委委员古华上将谈心之后,让古华辞去第二集团军司令职务,接替他担任南宁军校校长之职,而第二集团军军务管理暂由参谋长徐自民代理。这样,人民军创建时期最早的三位中将(许仑、鲁万常、古华及后来被提升上的孙定军,一起四个军中元老级的人物,只剩下一个鲁万常还在第一线掌权领兵了。 人民党各代表团回到各地后,人民政务院马上派出四十多支工作小组下到地方帮助地方进行地方政府与地方议会的建立。而林逸则准备对军队机构进行大规模的改革,准备重新设置、划分、限定了军队各部门的职权、职能、责任,当然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下设五个部(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军情部、国防部)的基本架构不会变。 太阳慢慢爬上来,看看时间还早,林逸把前几天拟定好的军队机构改革草案整理好,准备出去走走。今天上午的军务晨会,林逸就准备让委员们讨论这个议题。 “林主席!”朱达今天很特别,他没有拿公文包,手中却卷着一张纸。 “朱达?”林逸很意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墙上的指针还是指着七点四十分。 朱达嗫嚅:“林主席!我想辞职!” 林逸惊惑:“辞什么职?” 既然已开了口,朱达咬咬牙,索性一说到底:“我准备辞去党内一切职务及军中一切职务!” 林逸大惊:“朱达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烧坏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朱达异常肯定道:“我很清醒我在说什么,林主席!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经过认真考虑了的!” 林逸坐下来,疑惑问:“这是为什么?是对我让你辞去人民党织组部部长之职不满吗?还是对我没让你参选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常委不满?” 朱达摇摇头,双眼含泪,激动道:“我怎敢对林主席不满?林主席是我的再造父母,想我朱达无才无能,能有今天,不全都是林主席您的栽培?我朱达能站在这个位子,已很知足了!何况,林主席还是我朱达的救命恩人,我对林主席只有无限的感激与崇敬!” 林逸摆摆手道:“过去的事不说那么多,我对你也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也不可能达到今天这一步。说说,你为什么要辞职?” 朱达叹道:“新的国家已建立,我的心愿已了,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想解甲归田,以养天年!” 林逸蹙眉:“朱达!你才多大?养什么天年啊?什么你没什么用处了?今后,国家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为国家效劳的地方还多着呢!” 朱达摇摇头,否定道:“不!我得让位,让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上来,他们的作用比我更大!” 林逸截断:“朱达!你别说那么多,我不同意!” 朱达固执道:“林主席!我心意已决!我深知我自己底细,我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很感吃力。以前,如果不是林主席您的庇护,依军情部多次情报失误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我早就该被撤换了!这些都是因为我知识与才能的低下,所造成的啊!” 林逸陷入深思,注视朱达良久,逼问:“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朱达不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了!” 林逸语冷地追问:“真的没有了?” 朱达打一寒颤,结巴道:“我、我想成家了!” 难怪!林逸笑道:“好啊!成家好啊!你成家也用不着辞职啊!”接着问:“对方是谁?” 朱达不好意思地瞅一眼,羞赧低声道:“仙子姑娘!” “啊!”林逸惊叫,这太过出人意外,朱达外面粗犷,形象粗俗,能博得美若天仙的仙子姑娘的欢心? 林逸怪异地瞟一眼,暗忖:“难怪那天的常委扩大会议,朱达那么急于离开呢,原来是知道仙子姑娘来了!” “恭喜!恭喜!”林逸由衷高兴道,“要好好待人家!” “仙子姑娘要我与她一起回广西老家!”朱达轻声道。 “好!我同意你辞职!”林逸虽有遗憾,很是不舍,但还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朱达感激:“谢谢林主席!我希望林主席今后能去我们那里玩!” 林逸黯然神伤道:“我会的!祝你们幸福!” 朱达走后,林逸提名安全部部长蒋坚转任军情部部长,而安全部部长由李满江(1852年侦破南宁市警察局副局长万斯达间谍案的主要功臣)担任。 第二百九十六章不准开枪 空气潮湿,气压低,闷热难捱,现在已是朝鲜的梅雨季节,许奂率领的人民军001部队在入朝后秘密潜行的那几天里,阴雨绵绵,细雨下个不停,战士们带着的衣服、睡袋、食物都已潮湿霉变,战士们边赶路边牢骚冲天:“娘的!这破天气,要就给爷们来场大的,痛快痛快!” 朝鲜方面派来带路的人见了好笑道:“高温高湿是梅雨天的基本特点,有暴雨下还叫梅雨季节吗?不过,看今年的情况,恐怕阴雨绵绵的天并不多,今年可能是干梅!” 有战士好奇问:“有干梅,难道还有湿梅?” 朝鲜人肯定道:“当然有了!” “干梅又怎样?梅雨又怎样?” “湿梅则连绵细雨,绿苔遍生,什么东西都容易发潮发霉;干梅则少雨水,天气酷热难耐,浑身湿漉漉的汗流满面。”朝鲜人解释。 “难怪这几日全身湿透,感觉浑身不自在了!原来是干梅时节到了!”战士自以为是道。 朝鲜人笑道:“这算什么?过几天,天晴了,那才叫难受呢!你们等着吧!干梅易逢酷暑,今天夏天由你们难受的。” 果然,打了攻城的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驱赶他们南窜之后,老天爷应验了那朝鲜人的话,天气开始放晴,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酷似酷暑,骄阳似火,气温飚升,跑步前进的人民战士湿热难耐像被水浸泡过一般,军衣哒哒地滴着水。 击溃日军后,许奂令001部队过城而不住,马不停蹄追赶溃逃之日军。三万日军由渡边原中将率领,分三路逃窜,一路沿汉江南逃;一路沿朝鲜半岛西海岸线而逃;另一路夹在这两路中间,顺着平原大地而逃。 人民军追出百里,除了捞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日本人外,根本追不上日本人的大部队,善于穿插奔跑的人民军战士不由感叹:“别看小日本个小,跑得还真快!”几支轻装穿插部队还没有赶到指定地点,或是刚赶到指定地点,日本人便已飞一般地过去了。 入朝以来,除了跑步还是跑步,根本未打一场像样的仗,许奂恼火得很,这有辱他的威名,以至于他都不好意思向国内飞传战报,害得国内总参谋部等待消息的人心急如焚。 战报上传推迟了一天,但依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单来,许奂怒气冲天拍马从后军赶到中军,又从中军赶到前军,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忐忑不安地陪同在一旁。出发之前,为了争功,他死皮赖脸地要走在第十三军的前面,许奂乜斜着眼答应了他,可现在第十六军不仅没有美滋滋地打上一场胜仗,反而连跑步都输给日本人,不用许奂开口,他自己也觉得第十六军此次是丢尽了脸。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腿比你们短的小日本也追不上,还妄想好好教训人家?”张志明严斥第十六军突前部队第64师第192团团长梁书尚的无能,“你们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打中国人时牛气冲天,打外国人时卵样熊熊,还豪言要向第一集团军的前辈们看齐,我看根本没得比!” 梁书尚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不敢出声。旁边冷眼静观的许奂不动声色,看着口若悬河教训下属的张志明,他倒是第一次发现张志明有干政工的才能。他不屑地睇一眼,走出小屋,如果教训人有用的话,还辛辛苦苦赶过来干什么? 军务秘书刘光明紧跟着他,另还有两个朝鲜人,一个是翻译,一个是朝鲜国王派来联络的大臣。 外面,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一些树荫下、小屋檐下,躺满了跑得筋疲力尽的战士,一些战士手拿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早已发霉变质的干粮就是吃不下,却疯狂地往嘴里灌着水。 许奂走一位年轻战士,年轻战士慌忙起身想向他敬礼,谁知一个站立不稳,嘶牙裂齿地又倒了下去。许奂与刘光明连忙扶住他,“你别动,坐下来!”许奂温和关切道。 年轻战士坐下后,许奂拿起他的脚,要脱他的鞋,年轻战士涨红着脸,急忙阻止:“长官!不要!不要!” 许奂不容分说,一把脱下年轻战士的鞋,骤然一股难闻的味道如放屁般冲出,比女人腋下的孤臭还要臭,许奂强忍着刺鼻的难受,旁边的刘光明已捂着鼻痛苦的别过脸去了。 原本是全白的年轻战士的布袜,若染过一般,黑白分明,脚裸之上部分黄白,脚裸之下部分黑白,而且黑的那一部分还硬得可以敲碎核桃壳,显然是很久未洗了。 “把袜子脱下吧!”许奂嘴在温和地吩咐,鼻却在剧烈的耸动。 年轻战士羞赧道:“长官!不要了吧!” 刘光明在一旁实在受不了了,直想早点逃脱这原始化学武器的攻击,遂恶怒怒道:“别罗嗦!长官叫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许奂蹙眉,狠瞪一眼,刘光明不敢再出声。 年轻战士涩涩地脱下袜子,脚上湿淋淋的,许奂抓住他的脚腕,只见脚底板处四五个小指头那么大的水泡鼓冒冒地长在上面。 “痛吗?”许奂轻声问。 “不痛!”年轻战士咬着牙摇摇头。 许奂倏地站起来,他大步走向小屋,里面张志明滔滔不的绝训斥声还没有结束,许奂不得不佩服他的“鸡婆”。 “别说了!令所有部队停止追击,就地休息!”许奂截断命令。早被训得火起的第192团团长梁书尚如释重负,长长松出一口气,无比崇拜地向英明的许奂长官望上一眼。 张志明愕然以对,不明白许奂怎么又不着急了?“司令!不追,日本人可就逃远了!”他怀疑许奂是不是下错了命令。 许奂瞪一眼:“你去外面看看,战士们还能跑得动吗?” 张志明愣然,许奂冷冷道:“连日来,战士们一直在跑步前进,脚早已起了水泡,我们不顾实际情况就是再怎么下达死命令,也白搭!何况,日本人以逸待劳,他们当然要比我们跑得快些了!” 可张志明还是急问:“难道就这样让日本人跑了?” 许奂白一眼:“日本人能跑哪去?前面就是大海,他们跑到大海里去吗?” 张志明悻悻然嘀咕:“追击也是你说,不追击也是你说!” “司令!参谋部有消息传来!”外面一个通信兵把消息交给刘光明后,刘光明报告。 许奂不理会唠哩唠叨的张志明,沉声问:“什么消息!” “据报,从朝鲜半岛的东海岸线有一支约万人的日本军队正沿太白山北上!”刘光明大声道。 “拿地图来!”许奂喝道,并有脾气地对朝鲜方面派来的联络大臣斥问:“怎么不早报告这一条消息?” 朝鲜联络大臣朴中秀待翻译讲明许奂的意思后,不紧不慢道:“解汉城之危是当务之急,另一路日军还远在几百里之处,何需担心?”他对许奂刚在外的那一番表现很是不屑,身为一个高级将领,居然去闻一个低贱士兵的臭脚,说出来都丢人。 许奂气得吐血,恨骂一声:“军盲!一群鼠目寸光之人!难怪要亡国亡朝了!” 翻译不敢直译许奂的话,但朴中锋不用他译,从许奂愤怒的表情上也可以猜出许奂的不满,他不屑地瞟一眼许奂,却以命令的口吻催促许奂赶快追击溃逃的日本人。朝鲜王国早对中国人派出这样一个娃娃司令出征感到不满,虽然中国人的到来解了汉城之危,但让大部分的日本人得以逃走,却令朝鲜王国的人颇为失望,日本人对朝鲜人民的烧杀抢掠,朝鲜人恨不得剥日本人的皮,喝日本人的血。 翻译直愣愣不知怎么翻译,许奂与朴中秀都把锐利的目光阴森森地望着他,命令他直译,翻译只得期期艾艾地把原话翻译过去。许奂哪受得了这气,指着朴中秀道:“不懂军事,便给我站在一边凉快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令人讨厌!” 朴中秀大怒,他身居朝鲜朝廷高职,焉能受气?忿然道:“我以朝鲜国的名义,要求你们立刻追击日本人!否则,我国将向贵国政府提出交涉,要求撤换入朝部队司令!” 许奂勃然大怒,挥挥手道:“把这无知家伙拖出去,我不愿再看到他!另,转告朝鲜方面的人,如果朝鲜方面不能为我军解决吃住问题,我军将停止一切军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5 事行动!” “司令!这样恐有不妥吧!”张志明目睹一切,不由担心地问。 许奂沉思片晌,想到领命之时,林逸允他自由指挥的权力,他不以为然道:“政治上的事自有外交部的人去处理,我们只管打好仗就是了。”接着道:“来!我们研究一下敌情!” 刘光明早把地图摊开,并把敌我军队当前的势态标了出来。 “从地图上的势态来看,东线的万余日本军队可能还没有得到日本人已溃退的消息!”张志明猜测。 “如果不是朝鲜人漏报这一则消息,我们哪用这么紧赶慢赶地跑那么多的冤枉路?”许奂仍恨恨地埋怨。 “我建议收缩兵力吃掉这一股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东线日军!”张志明指着地图道。 许奂怀抱双手一动不动道:“何需收缩兵力?让后面的第十三军派出三个师设伏围歼它就是了!” 张志明担心:“日本人的战斗力不弱啊!从他们的撤退中便可窥其一斑,三个师的兵力会不会少了点?恐怕他们又会向西线的日军一样,逃得飞快啊!” 许奂截断道:“不!三个师足矣!我们这边还有三万多的日本军需提防呢!” 张志明想一想,侧头问:“司令!歼灭日军的战场选在哪里?” 许奂躬身仔细察看地图,重重敲在地图上一点道:“就选在丰岩里地区吧!至于具体设伏地点选在哪里?仗怎么打?由第十三军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张志明又问:“西线的日军怎么办?” 许奂自信道:“不用担心日军会逃,日本人再什么快,他们也只是像孙悟空一样翻出如来佛祖的手心。说不定,我们追得慢了,他们逃的速度也会慢了呢!” 张志明觉得有理,许奂信心十足道:“让战士们吃好,喝好,睡好,慢慢南下!”说罢大声吩咐刘光明:“命令后续部队赶快下来,我就设司令部于此处!”接着又喋喋不休的骂着人:“这鬼天气,夏天不像夏天,却比夏天还热!走,我们冲凉水澡去!” 第十三军接到许奂的命令后,军长高劲寒(原第七军第24师第72团的一个上尉连长,曾在人民根据地第一次防御战中参加过围歼五国联军混合陆战师的战斗,后又屡获战功,步步高升,进军校学习一年后,在组建第四集团军时,被总政治部提名出任第十三军军长之职,他可能是自人民军正规化建设以来,提升最快的一个,基本上是半年一个台阶。)率领第52师、第0师、第50师折向东,奔赴丰岩里阻击冒进的东线日军,第52师的第155团担任突击先锋部队。第0师本应编名为第51师,只因林逸一时兴起的指示,51这个编号为51特种部队专用,所以第51师落了个与第51团样的下场,只得被冠以第0师了。 第155团团长是新提升上来不到两个月的杨娃,杨娃在攻打太平天国天王宫时不小心被一支利箭射中,躺了两个月,这不知是他第几次受伤了,上面政治部门体谅他劳苦功高,又多次负伤,身体不好,想让他退到二线或是地方上去,可杨娃接到调令后,死活不肯,赖在军政治部办公室就是不走。 杨娃的神经质是全军出了名的,谁也搞不懂他是真有疯病,还是装疯的,但谁也不愿有一个疯子似的人整天赖在办公室里,报第四集团军总政治部批准,又撤回了对杨娃的调令,并因其击毙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有功,特晋升为上校,出任第155团团长。 “杨团长!这次先锋部队就让给你们第155团了,但有一次条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是没命的冲在前面,你就只好给我回你的老家广西合浦去!”军长高劲寒严肃地叮嘱,话里透着无限的关爱。此次对杨娃的调令之所以能撤销,高劲寒起了关键作用,高劲寒很喜欢杨娃,他从杨娃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在第24师第72团担任上尉连长时下面一个叫伍松的战士的身影,伍松个子矮小,身高不足一米五五,长相又令人不敢恭维,被人戏称“武大郎”,没有人喜欢他,可他作战勇敢,最后还救了高劲寒一命,高劲寒永远忘不了伍松为他挡的那一刀,一个高大法国人的那一刀把伍松刺了一个对穿! “军长!我保证会老老实实地呆在指挥所里,决不会让自己身上再多添一块伤疤!”杨娃信誓旦旦,他奇怪高军长怎么老是以异样的眼光望着他,那目光虽不如老班长成明效,但也格外令人受不了。 谁相信杨娃的话,谁就是傻瓜,高劲寒不是傻瓜,临第155团出发时,他还特意嘱咐杨娜的两个警卫员,一定要保护好杨娃的安全,否则,军法处置。 杨娃的先锋团负有一个特殊任务,便是引东线的日军进入丰岩里西面二十里处的一个盆地中,此处乃人民军第十三军的设伏阵地。为了很好的完成诱敌任务,杨娃令第155团一营换装成朝鲜军的样式,在朝鲜向导的带领下,出面阻击日军,并边打边退,步步诱敌入埋伏圈中。 听到前面的枪声,在后方团指挥部里的杨娃又开始上窜下跳起来,几次欲冲到前面去看看,可都被两个牛高马大的警卫死死挡住。第155团的人没有人喜欢杨娃这个神经质的团长,他刚上任不久,便变态地要全团的官兵做了半夜的“蛙跳”运动训练,气得全团的官兵牙痒痒,并额外送他一个外号叫“杨青娃”。 东线万余日军一路顺风北上,一直没有遇到过朝鲜人像样的抵抗,因为朝鲜军大都被抽调到汉城保卫首都去了。这回他们被换装了的人民军第155团一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其前锋部队损失五十余人,他们不气反喜,以为终于遇到朝鲜主力军了,他们一路狂追,并禀报后面部队快速跟上。 一营故作无法阻止日军前进似的样子,他们且战且退,引日军至第十三军设置埋伏的盆地五里处。此时,早听闻过日军残暴兽行的朝鲜百姓也跟着部队到处乱跑,不得已,杨娃又只得派出一个营的兵力驱赶百姓往北而去,不准进入设伏盆地中。 为使后面的日军尽快赶上来,一营在盆地东面五里处的木原村的抵抗顽强起来,杀伤百余敌人,坚持两个小时后,他们还是假装不敌退入盆地中。 此时的日军谨慎起来,但盆地里看不出任何破绽,盆地长二十里,宽十二里,里面有山林、丘陵、村庄、还有许多的良田、沟壑。 后续日军赶上来,全部进入盆地后,一营早消失不见了,而杨娃第155团的另两个营与第52师的第156团此时及时封住了盆地的后口子。 黄昏时分,日军追赶一营的前锋部队佐佐木中队抵至盆地的西出口,遭到人民军第0师第153团的打击,几乎被全歼。这时,日军方发现情况不妙,他们缓下速度,开始收缩兵力,然后派出一个联队的兵力试探性向西攻击。与此同时,四个方向的人民军也开始收拢包围圈。 太阳渐落西山,人民军在盆地外围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血战。人民军采取步步为营的方针,相继攻占盆地内两个小村庄,进一步压缩了对日军的包围圈。日军几次强攻盆地西出口,均惨败而归,遂开始依托一座丘陵、两片山林及两条水渠,挖壕挖洞设置防御阵地。 战斗打了一整夜,日军的处境日渐艰难,伤亡已达四千人。东西两片小树林相继落入人民军手中。清晨,两千日军突然向后倒退,猛攻盆地后出口,但遭到杨娃团及第156团的坚决打击,日军损失五百人及一个大队长之后,无奈又败退回来。 此次的盆地战斗,人民军与日军的火炮部队都未能及时上来,人民军的机枪与重机枪威力巨大,简直就像切割机一样,日本人一茬一茬地倒下。日军进攻连连受挫,士气渐低,人民军不急不慢地向日军阵地压缩,基本把日军压缩在一个长五里,宽三里的狭窄地带里,形势对人民军十分有利。 但是,日军训练有素,由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日军官兵视死如归,其作战意志之顽强超乎人民军战士的想象,这是在他们的战斗历程中从未遇到过的。每一条沟壑的争夺,都是异乎寻常的血战,往往一个根本已无反抗之力的日本人,他还能在临死之时扑上去咬上人一口,这令人民军开初的损失颇重。无奈之下,人民军需把阵地上的日本人杀干净了,方能安稳占领阵地。如此,人民军战士索性不再留任何活口了,不管受伤的不受伤的,能动的不能动的,每一具人体上都要剌上一刀。 在人民军的大举进攻面前,日军毫不(炫)畏(书)惧(网),顽强抵抗。人民军为了减少伤亡,暂时停止了进攻,他们在等待后面火炮部队的上来。日军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马上加紧修筑工事,他们在丘陵防御阵地的周边,挖掘了一在一小两道长壕,大壕深两米,宽三米;小壕深半米宽半米,里面堆满的稀泥乱石,人踩在上面不是深深陷入脚扯不来,就是被看不见的石头绊倒。 一天之后,人民军火炮部队上来,但高劲寒仍然没向日军发起最后的总攻,既然人民军有的是时间,而日本人又自作聪明地挖那么多那些深的壕沟把自己圈在里,人民军又何必急于一时,赔上几百条性命去强攻他们呢? 四天之后,日军粮尽水绝,他们开始抢着喝稻田里的泥水。夜里,日本人偷偷地在填平自己挖掘的沟壑,被值岗的人民军战士发现。第十三军军长高劲寒意识到日本人想逃,遂命令部队高度警戒。看看日本人傻傻地挖来填去,人民军战士无声地发出讥笑。 日本人动起来了,他们这次选择了南面为突围口子。人民军士兵早已等候多时,就待指挥官一声令下,便是万千子弹射出。然而,意外发生,日本人的队伍中居然裹携着许多的朝鲜国的百姓。 打!还是不打?第十三军政治部的人左右为难,而朝鲜王国派驻第十三军的联络大臣也不断地哭要着自相矛盾的要求:“请人民军务必要救救我国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你们千万不要开枪哪!我要求你们不准开枪!” 第二百九十七章非常愤慨 深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显得空灵,田野里蛙鸣声入耳,好像在告诉大家夏天就要到了。皎洁的月光倾泻大地,把一大队偷偷而行的日军队伍的身影拉得长长。 眼见日军越来越近,匍匐的人民军战士心急如焚:“搞什么鬼,到底打还是不打?不打,也要早点撤退啊!” 第十三军指挥部里的作战参谋举着电话筒,同样在焦急地等待军长高劲寒的命令。第十三军的军政委不在场,政治部的干部做不了主,他们眼巴巴地望着高劲寒,而那个可怜的朝鲜大臣高宏锋还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叫着。 高劲寒心中早有决定,现在是在一线作战指挥,谁也挡不住他,朝鲜人那可怜的泪水不能,即便是军政委在场也不能,因为人民军《作战条例》规定,战场军事指挥由军事长官说了算,参谋长与政委只有建议权。他缓缓站下,轻松地笑道:“可以打了!” 年迈的朝鲜大臣“哇”地一声像小孩一般哭了出来,他矛盾的心里既希望是这个结果,又希望不是这个结果。等得手痛(铜制的电话筒太重)的作战参谋迫不及待地叫喊:“打!” 顿时,远处响起密集的枪声,嘶叫着的蛙声没了音影。 晚风吹来,空气中携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与血腥味,脑袋简单得像头猪的日本人在人民军机枪加手榴弹的打击下,成片成片倒下,虽然他们依然英勇无比,前仆后继地向前冲,但都如飞蛾扑火般,在烈火灰飞烟灭。 无辜的朝鲜老百姓同样倒在人民军不长眼睛的子弹下,他们算是作为人类无情战火的牺牲品而陪葬了吧!日本人利用无辜的老百姓作挡箭牌,无疑愚蠢如猪,一他们用错了对像,朝鲜人民与中国人民军不是一国人,把逃生的希望系于中国军人那一点点可怜的国际主义怜悯心,太不现实;二既便是本国人民,冷酷的军人保护自身是第一位的,他们不是警察,日本人也不是劫犯,这里是战场;三利用无辜百姓是无能的表现,是残忍的表现,只会激起对方更大的仇恨。所以日本人死得很惨,万余日本人能活下来的不到一千人。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安慰一下朝鲜高宏锋大人那苍老而可怜的心,高劲寒把这些日本战俘交给了朝鲜人。 夜是蓝的,有着深邃的目光,繁星异常明亮,闪着清澈的光。许奂拿着一把蒲扇一边赶蚊子,一边嘀咕:“都六天了,第十三军还没有消息,那个高劲寒也忒拖沓了吧!难道打个万把日本人就那么难吗?” 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气得半死,暗白一眼:“打个万把日本人很容易吗?又不是杀一万头猪!”嘴里却护着高劲寒:“高劲寒军长是有名的爱兵如子,他每多拖一天,就能多救下几十条人民军战士的命,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何乐而不为?我们又何乐而不为?” 许奂用蒲扇拍打一下小腿,白一眼道:“谁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有时间是他,说没时间又是他!”张志明刚深吸一口烟,听这话被呛得直咳嗽,他不解地问:“司令前几日不是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吗?也不怕日本人跑掉吗?现在的情况不正如司令所言,日本人不仅停下了逃跑的脚步,而且还在清州一带停了下来吗?” 许奂苦道:“此一时,彼一时!张军长可能不知道吧!沙俄人已全面进攻我边境了,总部指示我们尽快解决朝鲜事务,免得日本人与沙俄人勾搭成奸!”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6 张志明讶然:“难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此事现在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大事,许奂大大方方道:“就发生在我们进入朝鲜的第二天,沙俄人的动作比我们打击日本人的动作快多了。” 张志明急问:“司令!我们是不是马上向在清州一带的日本人动手?” 许奂摇摇头道:“不急!” 张志明自作聪明:“是不是要待第十三军解决东线日军南下后再说?” 许奂仍然摇摇头:“那只是一个方面!” “还有另一个方面?”张志明不知许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倒是担心他的第十六军起来,同样是三万部队对三万部队,能把清州一带的日军围死吗?想想日本人就好笑,日本人也真愚,给他们逃,他们不逃,可能是在汉城被人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很不服气吧,妄想在清州设阵与人民军正儿八经地干上一仗。可等被人民军强大的火力打得害怕后,他们又想逃了,但这时为时已晚矣!担任穿插任务的第十三军第49师早已堵住了他们的退路,日本不得不又退回清州城中。 日本京都。 日本人在朝鲜的遭袭,让日本人认识到了中国人的阴险,也让日本人深刻认识到了与中国的差距。以前日本国内为着该不该出兵而争议,现在他们又为着该不该增兵而争吵不休。既然中国人已出兵朝鲜了,那么日本人增兵再多,也多不过中国,最后的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深陷朝鲜内陆的大日本国几万精锐之师怎不可能不救吧? 有人提议与沙俄人联合,打击中国人,但马上遭到反对,因为与沙俄人达成联合协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谁也不知道入朝日军能不能撑到双方达成协议的那一天。(奇.书.网-整.理.提.供)如果,日本国陆军登不上岸,仅凭海军与中国人作战,那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何况,还不知道沙俄人能否经得起中国人的打击呢?与其与沙俄人合作,还不如坐山观虎斗,伺机从中谋利。 持各种意见的内阁大臣争执不休,只有被特许列席会议的山田俊秀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悔不该没有听从别人劝告的田中垣首相从懊恼中精神过来,此时,他倒豁然了:“用兵朝鲜本就只是我大日本国的试探行动,成则最佳,败也无妨。失败了,我们把兵撤回来就是了,但我们至少达到了我们的战略目的,探了中国人的战略意图与容忍底线,也认清了与中国的差距。” 山田俊秀暗自苦笑:“说得轻巧,拿几万国家精锐之师去试探,也只有你这‘猫头鹰’才做得出!说得轻巧,失败了,撤兵就是了?能撤得出来吗?日朝之间可是隔着宽阔的大海的啊!说得轻巧,达到了我们的战略目的,我们谁看清了中国人的战略意图了?” 田中垣还在滔滔不绝地为此次出兵朝鲜的失败做粉饰,最后他作出一个奇怪的决定,既向朝鲜半岛增兵一万,也做好撤退的准备。 山田俊秀哀叹一声:“心存侥幸,当断不断,损失反而更大!”他已对这届内阁政府不抱任何幻想。 山田俊秀位卑言轻,无人听他的意见,他担心中国人的报复,可内阁成员们自恃日本海军强大,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看到一直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山田俊秀孤坐一旁,田中垣若有所想,随口问:“山田君!你还有什么想法吗?”田中垣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他欣赏山田俊秀,却不重视他的意见;特意让山田俊秀列席高层内阁会议,却又不给他充足的发言时间。 山田俊秀语出惊人:“马上撤出所有在朝日军!做好本土防御准备!” 众人像看白痴似的露出不屑的目光,田中垣亦满不高兴:“强大如横扫亚欧大陆的大蒙古帝国尚不能攻入我大日本国本土,何忧现在立国不到月余的中华民族共和国?” 山田俊秀轻叹一声:“现在不能,不等于今后不能!我们会为此次出兵朝鲜付出代价的!” 没人在意他的话。 日本本土增派的一万精兵登上朝鲜半岛后,五千人向着清州地区北上,以解救被困于此的三万日军,五千人依釜山而据,不断加固增修防御工事,以备撤退。 与此同时,人民军第十三军顺利解决东线万余日军后,兼程南下。 人民军001部队司令部。 “司令!日军五千援兵已到达清州地区,马上就要与我南面口子的第49师相接触了,您看怎么办?”第十六军军长张志明看着镇定自若的许奂,不知是该佩服,不是该咒骂。 许奂不紧不慢道:“来了就来了吧!我们的第十三军不也南下了吗?我们还比他们多一万人呢!” 许奂的答非所问,张志明怀疑许奂是装的,但他还是再作了一番解释:“司令!不是比谁兵多的事,而是那增援而的五千日军怎么处理的事?第49师两面受敌可不妙啦!” 许奂睇目,一眼便望穿了张志明的意图,反讥:“你不就是想让我下达对清州日军的总攻命令!我都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志明有气道:“那五千日军怎么办?” 许奂无所谓:“还能怎么办?让第49师放一个口子,让他们进来啊!” 张志明被噎得够呛:“这是打的哪门子包围战啊?” 许奂补充道:“让南下的第十三军派第50师增援南面口子的第49师,日本人可以进,但不可以出!另,派出骑兵团沿锦江、洛东江骚扰打击日军的后勤线。” 张志明苦恼地摇摇头,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许奂,不知是自己变笨了,还是许奂变得更聪明了,他希望许奂能错一次。 张志明走后,许奂精亮的目光望向北方,喃喃自语:“国内的代表团应该到朝鲜了吧!” 朝鲜京都汉城。 刚脱出战火的汉城,显得破烂不堪,年纪未满三十的朝鲜哲宗帝正召集大臣们在商议国事。 “陛下!中国人可恶,他们见日军逃跑了,却不追击,把日军围困了,却不打击,不知他们是何居心?”一个中年长胡子大臣站出忿忿道。 被许奂赶回来的负责与人民军001部队联络的大臣朴中秀更是愤怒地禀报:“陛下!中国人可恶之至,他们不仅不帮我们打日军,还向我们要这要那,要不到便抢,沿途许多村庄都被中国人抢了个精光,我族百姓叫苦连天啦!不仅如此,他们还辱我大臣,臣下便是被那毛头小孩野蛮赶回来的!” 驻第十三军的朝鲜联络大臣高宏锋也站出来哭诉:“陛下!中国人不顾我族百姓之死活,混着日本人一起,全部杀死了,惨不能睹啊!” 听罢几位的痛诉,群臣愤怒,大骂:“中国人比日本人还要可恶!” 朴中秀再次站出:“陛下!我建议立刻督促中国军队攻打日军;要求中国政府更换入朝人民军部队司令;中朝组成联合部队,组建联合军事指挥部,由我方担任最高军事指挥官!” 哲宗帝李升端坐着一直没有说话,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一个年迈的辅佐大臣站出来,指着一干人等,声色俱厉道:“你们是好了伤口忘了疤,中国人民军刚为我们解除汉城之危,我们便对他们这不满,那不满,他们为我们打日军,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他们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援助?你们这些不懂军事的人,不知道就别瞎嚷嚷,中国人打仗自有中国人的方法,所以中国人是无敌的!”显然,他是朝廷中亲“中国”的一派。 “中国人居心叵测,李阁老……!”朴中秀还待狡辩。 李阁老截断道:“汉人一直对我朝鲜王国有恩,明王朝时代,帮我们打败日本丰臣秀吉的侵略后,他们有向我们要求什么吗?” 朴中秀怨毒地盯着李阁老,恨恨道:“你等着吧,中国人会向我们提出要求的!” 李阁老以教训的口吻道:“即便中国人向我们提出要求,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为我们赶跑了野蛮的日本人!”接着指责朴中秀等人:“你们受了一点气,便到处嚷嚷,难道仅仅为了争这一口气,你们愿意被日本人亡国亡族,而不愿意向中国人称臣吗?” 亲“中国”一派与争取独立自主的少壮一派展开面红耳赤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哲宗帝李升闭神思索一会儿,睁开眼道:“大家别争了!中国人围困日本人却不攻打,别有所图是肯定的了,中国人把我族百姓混着日本人一起打,这事我知道,其中另有隐情,而说中国人抢光我族百姓的东西,此有点言过其实,不就抢了一些吃的东西吗?我们本就应该提供食物给他们嘛!不管怎么说,中国人总比要好过日本人!至于中国人所图为何?中国政府的外交代表团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拭目以待吧!” 接着他又严厉下令:“今后与中国入朝军队合作之事,交由李阁老负责,朴中秀等人不得再理,你们负责接待中国政府外交代表团吧!” 三天之后,中国外交代表团到达汉城,而另一边中国与德国组成的联合舰队击沉一艘日本的主力铁甲舰之后,封锁了朝鲜海峡。这令日本人惊惶失措,首相田中垣又深悔没有听从山田俊秀的劝告,悔得捶胸跺地。入朝的军队完了,而且还比先前多赔进了一万余人! 明明人民军已掌握战场的绝对主动权,但人民军就是不开打,朝鲜人怎么催促也没有用,而日本人拼命想出逃,却逃不出去,朝鲜半岛出现了奇怪的僵局。但谁都知道打破这僵局的钥匙掌握在中国外交代表团手中,直到此时,张志明才明白许奂为何对日本人围而不打的高远韬略。 中国外交使团一行十五人,由外交部副部长陈权率领。陈权刚圆满完成与德国政府谈判代表团有关德国战俘问题的谈判不久,正踌躇满志。中国外交使团一到朝鲜首都汉城,成员们满以为会受到朝鲜朝廷及朝鲜人民的热烈欢迎,他们个个都精神抖擞,打扮整洁,准备以救世主的样子入城。可谁知,他们遇到的却是朝鲜官员不冷不热的迎接。 两天时间过去,他们几次要求见朝鲜国王,均被朴中秀以各种理由拒绝。陈权自嘲:“我们帮朝鲜人,好像是帮错了一样!”这时,他才感叹林逸的英明与远见,不管朝鲜半岛对中国多么重要,也不管朝鲜人多么危难,坚持一定要有朝鲜人的邀请才能出兵。“现在受邀帮助朝鲜人,朝鲜人还这副嘴脸,不知人民军主动兵,朝鲜人又会怎么样?”陈权不敢想象。 朝鲜人既不派出官员出来谈事,也多次拒绝中国外交使团求见哲宗帝的要求,陈权怒火冲天,直想拂袖而去,率团回国算了。可想想这样也太小家子气了,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另,林逸要求外交使团完成的几个任务,一个都没有完成,就这样空手而归,这也有损他中国“金牌谈判手”的威名。 “陈部长!碰到软钉子了吧?”外面足音跫然,许奂大步流星走进来。 陈权正愁眉苦脸间,见到许奂就如见到救命菩萨般,笑靥如花迎上前:“我的许大司令啊!你来得正好!我都快愁死了,都快被朝鲜人气死了!”林逸在外交使团出发前,曾对他说过,一定要沉住气,要有耐心,关键时刻有许奂。现在许奂果然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许奂笑着问:“谈判进行不下去了?” 陈权忿忿道:“谈判根本就没有举行!” 许奂愕然:“这朝鲜人也太混蛋了!”他转对陈权道:“陈部长请放心,不出两天,朝鲜人会来求你的!” 陈权惊喜道:“此话怎讲?” 许奂笑道:“此次我北上汉城,带来一个通信排,在城郊人民军后勤供给站设立了一个与前线的联络中心,你就等着看我怎么玩朝鲜人吧!” 陈权不信:“你一天就能把与前线的通信线路建好?” 许奂不敢吹牛,实话实说:“那是我早在南下之时便建好了的!” “难怪了!”陈权恍悟,接着赞叹:“许司令真有先见之明啊!” 许奂摆摆手,不敢得意,陈权是他比较敬重的人之一。 第三天,李阁老匆匆进见哲宗帝,惊惶失措禀报:“陛下!南面人民军不知何故,松开了包围圈,日本人如疯人一般到处抢夺我族百姓食物,人民军却不闻不问,而我朝鲜军队又不是日本人的对手,派出的士兵全被日本人击溃。” 朴中秀这时来了气,指着李阁老道:“早就说了中国人不可信,这下你们看到了吧?” 李阁老气得白胡子直颤,恨恨道:“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害了国家害了百姓!”旋转对哲宗帝道:“陛下!中国人还有打算撤军之意。” 哲宗帝大惊,急问:“日本人还没有歼灭,撤什么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声质问下面。 李阁老恨恨道:“这得问朴大人了!听说这几天中国外交使团的人好像很生气。” 哲宗帝逼问:“朴大人!你们与中国外交使团谈得怎么样了?” 朴中秀慌道:“还没有与中国外交使团展开正式谈判。” 哲宗帝蹙眉,觉中其中有蹊跷,他沉声道:“李阁老!你先稳住中国人;朴大人,你去通知中国外交使团的人,明天朕要亲自接见他们!” 中国外交使团驻地。 “许司令!你还真行,哲宗帝终于答应见我们了!”陈权接到朴中秀的通知后,便高兴跑回来找许奂,“许司令!你是怎么做得的?” 许奂笑而不答。 第二天,陈权与许奂上朝进见哲宗帝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7 。上次,许奂率部解除汉城之围后,哲宗帝要亲自向许奂表示尉问与感谢,许奂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了哲宗帝的好意。此次,则是他主动要求陪同陈权前往进见哲宗帝。 两人大步走进王宫,侍卫让两人稍候,许奂与陈权怒形于色,在国内,即便他们要见林逸,都没有警卫敢拦他们。 听宣后,陈权与许奂满脸不高兴地走进大殿,里面已跪坐着两排大臣,而哲宗帝则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处。 “中国外交使团团长陈权进见哲宗陛下!” “中国入朝001部队司令许奂进见哲宗陛下!” 陈权与许奂两人微躬身敬礼道。 “跪下!”朴中秀怼然望着许奂,厉声喝斥,“难道你们不知道见到陛下都要跪安的吗?” 许奂怒瞪一眼,然后傲然面对哲宗帝,哲宗帝深深皱眉。 李阁老虽然亲中,但也不能容忍有人对他们陛下的不敬,出声喝问:“中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礼貌了?” 许奂旋转一圈,指着众大臣道:“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在跪地请安?在中国,即便是见到我国的林主席,我们也不需跪着请安!” “这里是朝鲜,不是中国!你得遵守我们朝鲜的规矩!”朴中秀讥讽。 “你们这是陋习!”许奂道。 “陋习也是我们的事!”朴中秀明显在与许奂斗气。 “陋习就得改!”许奂声音渐冷。 “改不改是我们的事!”朴中秀不屑道。 许奂冲过去,抓住朴中秀一把摔出来,道:“你们改不改,我管不着,但要我们也遵守,办不到!” 众人大吃一惊,有侍卫冲上来,欲擒拿许奂,陈权大声道:“我代表中国政府郑重警告,如果谁敢动许奂司令一根汗毛,一切后果自负!” 哲宗帝挥挥手,侍卫退了下去,场面变得异常尴尬! 许奂气犹未尽,指着朴中秀,脸却对哲宗帝道:“哲宗陛下!朴大人已不适合再当一名大臣,他的存在已严重影响了中朝两国的友好关系,我建议革去朴中秀大人的一切职务!”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外人竟然干涉别国朝政?就连陈权亦惊得双眼鼓冒。 朴中秀被摔得很重,几乎是直摔下来,但他被气得更重,肺都要炸了! 哲宗帝阴沉着脸,左右为难,此时他尝到了纵容朴中秀等人的苦果,却也对许奂等人的盛气凌人感到极度愤慨。 许奂跨前一步,逼视哲宗帝:“哲宗帝不答应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要反攻了 大殿上气氛紧张,陈权算见识什么叫咄咄逼人,什么叫军方的强硬了,自己与之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高坐在上的哲宗帝紧咬着嘴唇,血色已变乌,藏在长袖里的双手已被手中的指甲掐出了血印。他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屈从? 这时,李阁老及时站出来,进谏:“陛下!据查朴大人对前年遭受水灾灾民的救济不力负有直接责任,臣下建议让朴大人削官为民!”他明面好像是落井下石,附和了许奂的意见,实际是巧妙地化解了哲宗帝被逼迫的窘境。 哲宗帝会意,立刻痛心地同意:“传旨!朴中秀救灾不力削官为民,不再录用!”他没有把朴中秀一棒子打死,仅说不再录用,没说永不录用,算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许奂躬身道:“多谢陛下!”朴中秀接着被宫廷侍卫死狗般地拖了下去。 此事虽已告一段落,但双方的气氛并没有缓和,就连亲中的李阁老也怒恨地盯着许奂与陈权两人。 许奂歉意道:“请恕在下鲁莽,允我先行告退!”他知趣得很。 陈权也知此时不宜与对方交谈,他跟着躬身:“陛下!我外交代表团明天等候与贵方的谈判!可不要让我们再苦等了哦!”说罢,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大殿上,静可闻针落,许奂的表演对朝鲜人来说,无疑如当头棒喝,他们终于清醒:没有实力,就不要大声说话。 第二天,中朝双方举行会谈,此事哲宗帝不敢再交给朝中的少壮派去办理,他让李阁老领衔主谈判手。 这回陈权倒对李阁老尊敬有加,一是他知道李阁老对中国有好感,二是他对李阁老昨天的机智颇为欣赏钦佩。 “李阁老!请上坐!”陈权恭敬道。 “陈部长请上坐!”这才是谦谦君子的中国人模样嘛,李阁老暗点头,昨日之气消减许多。 “李阁老!我对昨天之事,表示道歉!”陈权歉意道,接着又辩解:“许奂司令也不是故意的,朴中秀大人咎由自取,他做的许多事情都令许奂司令非常生气,他还对我人民军故意刁难,有几天,我人民军战士只能吃霉变了的干粮,这令出生入死的战士们怎么想?许奂司令怎么想?”陈权既是道歉,也是责怪对方的不是。 李阁老暗忖:“昨天哪里只是朴中秀的事?而是你们根本对我朝鲜王朝不敬!”这话,他不敢再说出来,他也道歉:“是我们没有做好,让人民军战士受苦了!今后保证不再让人民军战士吃霉质的东西。” “多谢李阁老!我们言归正传吧!”陈权抱拳道。 “好!贵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李阁老也是一个直肠子。 陈权满脸笑意,朝鲜一直是中国的属国,他没有必要板着一副讨债鬼的面孔,他靠在椅上,随意道:“为了保证朝鲜半岛的永久安全,我们想在朝鲜驻军!” “什么?这恐不妥吧!”刚入主题李阁老便被惊吓得离座。 陈权好意关心:“李阁老要小心哦!” “你别管我的事!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样?”李阁老大为生气,难道真应验了朴中秀大人的话,中国人居心叵测? 陈权以退为进:“当然,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也不会强求!但下次,如日本人再进攻你们,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你们了,我们南边与北边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啊!”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李阁老岂有不知?他强忍下来,问:“你们怎么驻军法?” 陈权正正神,郑重道:“我们希望在三个地方驻军,一个地方在汉城周边,一个地方在釜山港,一个地方在济州岛。” 驻军釜山港与济州岛,还可理解为防范日本人,那里皆近离日本国,而驻军汉城周边,那是为了什么?李阁老霍地站起:“不可能!汉城驻军绝对不可能!” “李阁老担心什么?怕我们吞并你们?挟持你们朝政?”陈权讥讽地反问。 李阁老斜视,反问:“难道不是?你们这与日本人有何异?” 陈权轻叹一声:“由着你们吧!你们不愿意便算了!我们撤军回去就是了!” 这又是赤裸裸地威胁,苦着岛上还有几万日军,李阁老可不敢让中国人离开,退让道:“汉城驻军不可考虑,其它地方容我禀报我朝陛下,再作答复。” 陈权苦口婆心道:“李阁老!我驻军只是为防日本人的登陆,其它你们国内的任何事情,我们一概不问。”他并郑重道:“我们希望是应你们的邀请,我军方驻军朝鲜半岛!” “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李阁老恨得牙痒痒。 陈权还在滔滔不绝地妄想说服李阁老,而李阁老愣愣地注视着陈权还在快速张合的嘴巴,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根本听不清陈权在说什么,也听不进陈权在说什么。如此震惊而过分的要求,他根本没了谈判的兴趣,他直想赶快回到王宫,向哲宗帝禀报。 朝鲜王宫大殿里,死一般的沉静,难道请中国人,请来了一匹狼?哲宗帝长叹一声,打破可怕的沉静道:“李阁老!你的意见是什么?” 李阁老头伏在地上,带着苍老的哭腔,羞愧道:“我们除了有条件地接受中国人的要求,别无选择,毕竟中国人要比日本人好得多!” 哲宗帝痛苦地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跟前清廷咸丰皇帝一个样,他们都很年轻,但却都没有了年轻人的身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他缓缓睁开眼,万般无奈道:“李阁老!你看着办吧!” “陛下!陛下!”下面一群激进少壮派顿时痛哭涕零。朴中秀被削官之后,激进少壮派遭到沉重打击,没有人有能力有魄力站出来,他们除了痛恨、哭泣与哀求,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中朝双方谈判继续举行,陈权依然保持和煦的微笑,而李阁老却阴沉着脸,陈权的微笑在他眼里比一把刀子好不了哪去。 陈权当然理解对方的心情,他很有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开口。双方沉默一阵后,李阁老首先开口:“陈部长!我们原则上同意你们驻军,但汉城周边绝不能驻军!这有关我国颜面问题,请贵方谅解!” 陈权轻颔首,体谅道:“可以!我们驻军只是为了防范日本人,只要扼住对日本的几个关键点就行了!至于我们也提出驻军汉城周边,只是为了方便与贵国的联络与协调,根本无意干涉贵国任何事务,既然你们如此敏感,我们便按你们的意思做吧!” 见陈权答应如此爽快,李阁老又有点怀疑己方是不是太过敏感了,难道中国人真的是一番好心呢?如果中国人驻军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朝鲜人防范日本人,那倒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李阁老心情稍好转,人家投之桃李,他马上报之以琼瑶,道:“如果贵方只是为了保证与我朝廷的联络与协作,贵方可以在汉城城内设置一个军方联络点。” 陈权摇摇手道:“算了,我们把军方联络点设于城外的后勤补给站吧!与贵方朝廷的联络交由我方驻朝大使馆去负责好了!” 李阁老赞同:“如此甚好!”接着小心翼翼地问:“贵方驻军的数量为多少?” 陈权随口道:“最多六千人,我人民军一个师的兵力!”这是国内早就商定好的。 李阁老愣然,他还以为中国人会驻军几万人呢?这时他倒有点急了:“六千人能抵挡得住日本人的再次突然袭击吗?”看来,还真是误会了中国人,他不由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陈权充满自信地笑道:“够了!六千人足可抵挡日军任何突然的进攻三天三夜,而三天三夜,我人民军将可以从国内开到汉城,保证不会让汉城再次出现被围困的现象。” 李阁老充满感激道:“有劳贵方了!” 陈权接着道:“何况,对日军的防御主要在海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驻军济州岛的原因,我们想把战火拒于朝鲜岛之外,不想再让任何朝鲜人饱受战火摧残之苦。” 李阁老顿时泪流满面,深深向陈权鞠一躬,激动道:“多谢伟大而无私的中国人民!” 陈权轻叹一声:“保家卫国还得靠你们自己!你们的国家要富强,你们军队要强大,这才是根本!” 李阁老点头称是。 接着,陈权大度道:“我们希望与朝鲜人民平等、友好、合作地交往下去,以后贵国不需再以附属国的身份与我国交往,我们也不需要贵国每年贡奉的那点地方特产,你们管理好自己就是了!” 这是中国一方送出的大礼,李阁老感恩戴德,此时,他真正理解了中国人的深意。他真的真正理解了中国人的深意了吗?不,他没有,中国人只是除掉了朝鲜口头上的附属国地位,实际上因为有了军队的进驻,由虚变实,反而对朝鲜的控制更牢了。 深悉对方的意图之后,双方冰释误会,在友好的气氛下,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并草拟出几份协定文本,要点如下:《中朝友好关系协定》:中朝平等交往;互设大使馆,互派大使。 《中朝军事合作协定》:中朝军队协作,互为支援;应朝鲜之邀,中国驻军朝鲜釜山港与济州岛;中国帮助朝鲜培养军官,培训军队,有偿提供武器。 《中朝交流协定》:中朝互为开放市场;互派留学生;加强政治、文化、经济、教育等方面的交流。 接着双方又对中国驻军所需承担的义务与所需遵守的纪律等相关法律条文作了详细的讨论,里面特别强调中国驻军士兵需遵守朝鲜法律,但犯律士兵交由中方处理,朝方无权插手。 最后,朝方同意此次中方出兵援朝费用由朝方全部负责,折算白银为一百万两;另,今后中国驻朝军队军费开支双方对半承担。 临离别时,陈权委婉道:“李阁老!贵国也需进行某些政治改革了,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李阁老闻言,顿时阴下脸色,他认为这是中方欲想干朝鲜的政事。 陈权见势不对,暗自苦笑,他一番好意倒被别人当成了驴肝肺,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误会,马上解释:“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贵方不需当真!” 但此事却如一块石头埂在李阁老的心上,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好苗头,从此对中国人小心起来。 双方达成协议的第二天,许奂向部队下达了对清州地区被围日军总攻的命令。三天之后,清州城被攻下,三万五千名被饿得全身发软的日军士兵大部被歼,少部被俘,被俘人数约为七千余人。 大获全胜之后,许奂回到001部队指挥部,即刻令部队乘胜南下,直指日军的最后一个据点——釜山港。日本人的海路补给完全被中德联合舰队所切断,在清州地区几万日军覆没之后,在釜山港的日军也已是穷途末路。此间,日本政府曾通过各种渠道向中国政府传达和平谈判的意愿,但均被中国政府礼貌地拒绝。中国政府外交部官员还故作惊讶地问:“中国与日本是友好邻邦,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8 两国之间没有发生战争,需要什么和平谈判?” 日本人为之气得撞墙,愤怒地问:“发生在朝鲜半岛的战事,不是战争是什么?” 中方外交部官员又故作(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是指朝鲜半岛的战事吗?我们只是应邀协助邻邦,发生战争的是你们日本国与朝鲜国,你们两国之间的事理应由你们两国之间协商解决,中方是无权干涉的。你们要和平谈判,去找朝方吧!” 日本人愤愤而归,暗骂:“狡猾的中国人,还说不干涉,都已经出兵啦!” 中方充分尊重朝方的权益,对此,朝鲜人对中方感激不尽,有了中方的撑腰,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的朝鲜人自是对日本人的和平谈判意愿置之不理了。 半月之后,日军在朝鲜半岛的最后一个据点釜山港被攻破,弹尽粮绝的五千日军全部被歼。至此,日本人对朝鲜半岛发动的侵略战争,在中国人民军的帮助下,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此次日军损失五万四千余人,朝鲜军方损失三万余人,平民损失十万余人,而中国人民军伤亡五千余人,其中亡二千二百二十人。 人民军陆军驻军釜山港,人民军海军第一舰队第一分舰队驻守济州岛后,日本人吞食了侵朝的苦果,他们在日本海朝鲜海峡一带的渔业受到限制,海军活动受到压制。因中方不承认与日方交过战,所以日方又不敢对中方驻朝的部队发起攻击,因为此时,驻朝部队没有再使用援朝部队001的编号,而是直接使用中国人民军陆军与海军部队编号,如胆敢攻击他们,就是直接向中国宣战。 朝鲜半岛事务解决后,中国政府为了安抚朝鲜,不致因为中国的驻军而引起朝鲜人民的反感,也不致因为许奂蛮横地干涉朝鲜朝政,而引起朝鲜朝廷的敌视,一月之后,许奂因“对外交往处理失当,影响友邦和睦”为由被人民军总政治部抽调回国。 当许奂在釜山登上回国的军舰之时,虽然他是解救朝鲜人民的第一功臣,但朝鲜政府与朝鲜人民还是如送瘟神般地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跳族舞地欢送他,他们幸灾乐祸可恶的许奂终于倒霉运了,最好是许奂被剔出军队,打入底层,永不得翻身,这令许奂心情沮丧。 然而,兴高采烈没多久的朝鲜人更为沮丧,正当他们因许奂的被调离而为被削官为民的朴中秀酝酿翻案之时,从中国传来令他们气馁的消息,许奂在家闭门思过,写了一份检讨之后,被人民军军委重新任命为第四集团军司令,并晋升中将军衔为上将。令朝鲜人最为不满的是自人民军001部队撤回国后,在留下来的以001部队直属炮兵团为基础组建的驻朝陆军师,居然统归第四集团军司令部管辖,而整个朝鲜半岛由划入了第四集团军的军事管辖范畴。这无疑如迎面一盆冷水泼来,蠢蠢欲动的朝鲜少壮派官员又只好打消了为朴中秀翻案的念头。谁敢得罪朝鲜半岛的太上皇? 官复原职并新近晋升了一级的许奂上任之后,没有再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借机找朝鲜人的麻烦,反而为了缓和他个人与整个朝鲜民族之间的矛盾,他特意在上任初始,便讨好性地把由人民军驻朝陆军师看押的七千多日本战俘转交给了朝鲜政府。可怜的日本人啦!他们不知不觉中当了一回许奂做好人的礼物。 许奂无暇在朝鲜半岛浪费太多的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北面中国与沙俄的战斗正熬战正酣呢! 许奂率第001部队入朝作战之后,由代司令丛飞中将率领的第四集团军第14军与第15军驻于宁古塔、绥芬、珲春一带负责防御沙俄驻于双城子、海参威的西利亚军第一军的进攻。许奂率入朝作战的001部队归建后,则由许奂统领整个第四集团军由守转攻,开始攻打沙俄的双城子与海参威两城,并接令务必要把沙俄的西伯利亚第一军围而歼之。 沙俄驻于海参威与双城子的军队不仅仅只是人数达四万五千余人的西伯利亚第一军,而且还有一支人数多达一万二千的海军登陆部队及沙俄太平洋分舰队。 本来在开战之初,沙俄人想令他们的太平洋分舰队穿过朝鲜海峡,从黄海进攻中国的山东省或者从渤海进攻中国的天津港,以威胁中国的新京城——北京城,最终达到压迫中国屈服的目的。这一招前清二次鸦片战争时期,英法联军屡试均爽,沙俄人也想故伎重施。然而,由于中德组成的强大联合舰队先一步击败日本人,封锁了朝鲜海峡,所以,沙俄人“黑虎掏心”的作战计划,只能胎死腹中。 接着,沙俄人见中国参入朝鲜半岛战事,他们便又想与日本人联合,共同打击中国人。令他们遗憾与失望的是,他们还没有与日本人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谈判,没用的日本人便已被赶下了大海。他们还想与日本人坐地分赃呢,只是日本人没那份福气。 日本人指望不上了,沙俄人后来又想从朝鲜半岛东海岸线登陆,然后横穿朝鲜半岛,从背部攻击中国新成立不久的辽宁省。只是此一路线皆有大山大河阻断,又有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两个军重兵把守,沙俄人遂又打消了此一念头。 沙俄人于中国民族共和国成立前夕向中国边境发动全面的突然袭击之后,他们开始取得了一些军事胜利,摧毁中方不少的边防哨所,占领中国不少的地方,但沙俄人占领的地区大多是一些无人区,当他们开始进攻中国的城镇时,便碰得头破血流了,他们遭到人民军的顽强抵抗。 在朝鲜半岛战事没有结束之前,中俄之间的战争,中方守多攻少,而俄方攻多守少。中方采取攻势的地方也主要是新疆伊犁地区,此处沙俄军队兵力薄弱,人稀罕至,即便是部队每天推进一百里,也有可能见不到一个人影。造成这种中方守多攻的原因,倒也不是说中方军力不如俄方,而是中方各边防集团军的最高军事长官及许多基层长官都没有到位,他们要么在北京参加人民党代表大会,要么还奔赴在回部队的路上。各部队不知上面的作战意图,也没有统一而明确的作战方案,便只能被动防御了。 待第三集团军司令鲁万常率众首先回部队后,立即火气冲天地向沙俄人发了猛烈的反击。 第三集团军的防御任务最重,他们在东北黑龙江省的防区也是沙俄军队的进攻重点,此次集中有沙俄西伯利亚司令部下辖的四个军——西伯利亚第一军至第四军,除西伯利亚第一军及海军登陆部队由人民军第四集团军负责防御外,其它三个军皆由鲁万常的第三集团军负责抵挡。其中朱宜松的第十二军负责抵挡沙俄驻伯力的西伯利亚第二军;郭昂(杨诚志走后,接任军长之职)的第十军与蒋志坤(薛青走后,接任军长之职)的第十一军,负责抵挡沙俄驻海兰泡地区的西伯利亚第三军;周宁涛的第九军负责抵挡沙俄驻尼布楚的西伯利亚第四军。 第二百九十九章遭到袭击 下午下了一场冰雹,从南方来的人民军战士开始还以为是暴雨,但看到外面的珠珠蹦得好高好高,仔细看看才发现是冰雹,真有意思,大热天的下冰雹,人民军战士高兴坏了,他们中的许多人从来没有见过冰雹。然而,外面激烈的枪声打断了他们的兴致,无情地让他们回到现实中,现在还是与沙俄人激战正酣的时候。 鲁万常回到嫩江城(人民军第三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两天以来,都在分析与研究对敌之策。下午一场冰雹之后,又落了点雨,雨停之后,已到傍晚时分,太阳羞哒哒的露了一会儿脸,便悄悄向西山沉去。 天空的白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在阳光的映照下,天空的一角还挂着一道弯弯的彩虹,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有点幻境迷踪的味道,如童话书里的画面般。远处彩虹的颜色越来越淡,弯弯的虹桥也越来越短,马上就要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就在这美丽幻境消失之时,第三集团军的将领们陆续向设于前嫩江府衙门的集团军司令部汇聚。今天,鲁万常要召开对敌军事会议。 宽敞的会议大厅里,聚集了除第9军与第12军以外的所有第三集团军军级以上干部。虽然正值战时,远处的枪声还依稀可闻,但将领们依然在窃窃私语,谈笑风生,由此可见沙俄人的进攻并不见奏效。 “鲁司令到!”一声震耳的提醒声吼起。顿时,会厅里“哗!”地响起一阵起立声。 只见鲁万常大步流星迈入会厅,走到正中位置立正之后,平伸双手,示意大家坐下,接着又是响起“哗!”地落座声。 虽然外面天还没有完全断黑,但会厅里已点起了油灯,在摇曳的灯光下,鲁万常浓密的络腮胡配上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了生畏。 “沙俄人好胆!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倒打起我们来了!这回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鲁万常咬牙切齿沉声道。 众将领不知鲁万常为何这么痛切,好像谁抢了他的老婆似的。 鲁万常扫视众人一眼,比被别人抢了老婆还要愤怒的表情道:“刘先生!请你向大家说一说沙俄历朝历代对我中华民族的惨暴杀戮吧!” 一位着长衫的老学究缓缓站起来,年纪约有五十来岁了,他拿出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眯眵着眼,走到前台。这时,大家才发现,会厅里多了一位不是军人的人。 鲁万常让工作人员搬来一张椅子,并把油灯移近了点,点亮了点。刘先生从左到右翻开一页,尖着声道:“沙俄屡犯我边境,远的不说,从清朝开国时说起,他们侵犯我边境不下百次:公元1643年(明崇祯十六年)至1651年(清顺治八年)侵入我东北达斡尔族居住地区;公元1654年(顺治十一年)侵扰我黑龙江流域;公元1657年(顺治十四年)入侵我松花江流域三姓(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地方附近的尚坚乌黑;公元1658年七月侵入我松花江口赫哲、满等族居住区;公元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侵入我黑龙江下游亨滚河地区;公元1850年七月,侵入我黑龙江口特林村等等,此都不能一一而列。沙俄侵略者对我中华同胞的残酷杀戮可令日月暗色,对我中国领土的侵占,可令我中华民族亿万民众永世蒙羞。” 刘先生一页一页翻读下去:“沙俄人历年来侵占我国领土有:一六八九年九月七日(康熙二十七年),兴安岭及额尔古那河以西约二十五万平方公里国土,于《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丧失;一七二七年十月二十一日(雍正五年),贝加尔湖之南及西南约十万平方公里国土,被迫签订《恰克图条约》而丧失;一七九零年(乾隆五十五年),约十万平方公里之库叶岛,被俄帝暗中吞并;一八四零年(道光二十年),原为我属邦哈萨克,被俄帝侵并,该邦面积约百万平方公里;一八四零年(道光二十年),原为属邦布鲁特,约十万平方公里面积土地,被俄帝并吞;一八五三年,混同江以西,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广大地区,面积约四十六万平方公里土地为俄帝侵占,并逼清廷签订《瑷珲条约》加以承认;一八五四年,混同江及乌苏里江以东兴凯湖附近,约四十三万平方公里国土为俄帝侵占,事后逼清廷订《北京条约》加以承认。” 说到后面,刘先生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沙俄对我被占领土的同胞极力推行同化政策,强迫我华民说俄语、穿俄服、起俄名,妄图消灭当地各族人民的特点,使该地区尽快的“俄罗斯化”。更有甚者,沙俄动辄以驱逐相威胁,逼迫我华民改为俄籍,并纵容当地盗匪大肆抢劫我华民财产,杀我华族子民,奸淫我华族女子,常是整村整村的我华族人民被驱逐,被杀害。” 开会时还是笑声不断地会厅里,这时已是死一般的沉静,死一般地压抑。许多将领双眼隐隐含泪,而一些激进的少壮派更是泪流满脸,嚎啕痛哭,稍为稳重点的也咬紧嘴唇,紧握着双拳。 鲁万常示意让工作人员把刘先生带下去休息,他则站起来阴沉着脸道:“沙俄人与我中华民族的交往史就是一部侵略与被侵略的野蛮史!一部沙俄人对我华民的排华史!一部对我华民残酷迫害与杀害的血泪史!” “打到沙俄!消灭沙俄人!”一个激进的将领突地站起来,挥臂吼道。 “打到沙俄,消灭沙俄人!”会厅里顿时群情激愤。 第三集团军政委施南宽蹙眉,侧身轻声问:“司令!都是一些高级将领了,这样像小青年一样在会场上叫口号,恐不妥吧?” 鲁万常不以为然:“有何不妥?没有对敌人的恨,哪来对人民的爱?” 施南宽担忧地问:“恐将领们会把这种情绪带到下面去,造成残忍的杀戮!” 鲁万常挥挥手,阻止道:“杀敌人有何不可?杀我华族的仇人有何不可?” 施南宽总觉不妥,遂不顾鲁万常的制止,大声阻止将领的吼叫:“大家安静!大家有了决心是好的,但关键还是怎么样打败沙俄人,下面我们讨论军事作战计划吧!” 鲁万常心有不满,但也只好与施南宽配合,他指指一位强壮魁梧肩扛中将军衔的男子道:“蒋军长!你来说说我第三集团军周边沙俄人的进攻势态!” 蒋志坤是第十一军军长,他应声起立,大步到在台前壁挂地图前,声音清楚而洪亮道:“右边我第十二军对面的沙俄西伯利亚第二军,沿松花江与乌苏里江而下,已攻占我临江州大片土地,现朱宜松军长正率第十二军与沙俄争夺临江城;中间我第十一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49 军与第十军对面的西伯利亚第三军跨过黑龙江,翻过内兴安岭,沿嫩江南下,欲图攻打我第三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嫩江城,目前他们已攻下霍龙门等镇;左边我第九军对面的沙俄第四军,跨过额尔古讷河后,已占领我呼仑与库克多博大片土地,周宁涛军长的第九军正与其展开野战。” 蒋志坤介绍完毕,敬礼之后,坐回座位。鲁万常静静聆听,凝神思索,他接过话茬,补充道:“我第三集团军面对沙俄三个军,我集团军兵力为十万余人,而沙俄为十五万余人,兵力之比为一比一点五,大家看怎么打?” 第十军军长郭昂第一个站起来道:“我建议从右到左逐一歼灭来犯之敌!但这需最南边吉林省宁古塔地区的第四集团军配合我们!” 施南宽摇摇头道:“这不太可能!南边的第四集团军他们的压力也很重,其两个多军还在许奂中将的率领下在朝鲜作战,他们所余的第十四军与第十五军要面对正面沙俄西伯利亚第一军及沙俄海军登陆部队一起近七万人的进攻,他们的压力比我们还重,不可能抽得出兵来帮我们。” 鲁万常同意:“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要去指望别人!司令部的参谋部拟定了一份作战计划,准备采取‘先中间,后两边’的策略,大家看看怎么样?”说完,命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人手一份发放下去。 下面的人仔细看了看,交头接耳讨论一阵子后,第十一军军政委刘存放起来发言表示赞同:“只要左边周宁涛军长的第九军与右边朱宜松军长的第十二军能拖住沙俄的第二军与第四军,则我们中间的第十一军与第十军完全有把握集中优势兵力歼灭还在不知死活冒进的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 众将领都持赞同意见,鲁万常道:“这个‘先中间后两边’的战略可以确定,但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怎样尽快地歼灭中间的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呢?” 蒋志坤一直在深思,这时站起来道:“我们可否趁西伯利亚第三军倾巢而出的机会,派出一支部队抄他们的后路,攻下黑河城与瑷珲城?这样,既可以歼灭清廷最后一点残余,也可以切断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的退路!” 施南宽有疑虑:“只是沙俄人已占领了各条大道,我们怎么出其不意抄其后路?要知道,这一带都是大江大山哪!” 蒋志坤胸有成竹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可以让当地的人带路,我相信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黑河城与瑷珲城下,我们第十一军愿意领此任务!” 鲁万常担心道:“即便你们能翻山过河绕到沙俄人的背部,但你们也只能是轻装便行的啊!没有火炮,你们怎么攻城?”接着问身旁的作战参谋:“黑河城与瑷珲城的敌人守军有多少?” 作战参谋道:“仅有少量清廷残余及沙俄地方军分区的预备役部队,但两座城的城墙还是挺高的,城墙上安置的火炮也是挺多的,想攻取它们并不容易。” 蒋志坤道:“司令!我们早知不能强攻,我们准备智取!” 鲁万常瞅一眼,问:“蒋军长那么有把握?” 蒋志坤道:“只要司令能给予我们适当的配合,我们一定能拿下黑河与瑷珲两城。” 鲁万常锐利的目光注视蒋志坤,侧头问:“你要我怎么配合?” 蒋志坤道:“司令只需令部队佯败,拖住西伯利亚第三军,给予我们充分的时间足矣!” 鲁万常猛地站起来,大声同意道:“好!我命令:实施‘先中间后两边’战略,左边第九军与第十二军务必拖住两边之沙俄军队不得向中间靠拢;中间第十一军与第十军一左一右合歼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第十一军暗遣两师翻越内兴安岭,奇袭黑河城与瑷珲城!” 蒋志坤说能翻越内兴安岭,那是牛皮!那是笑话!内兴安岭深处是原始森林,终年不见阳光,里面的湿气与瘴气不是人所能承受的,不说整只部队通过,便是当地熟悉地形的猎户也不敢轻言能翻过。 依蒋志坤之设想,第十一军还是有两个师成功出现在了黑河城与瑷珲城下,只是他们不是从内兴安岭深处穿过的,而是在当地几名猎户的带领下,从内兴安岭的北边缘擦过了内兴安岭。为此,他们多走了二百多公里的冤枉路,难怪蒋志坤胆敢在集团军军事会议上当着众将领的面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成功绕到敌人的背部了,难怪他什么都不要,只向鲁万常要时间了,原来他什么都想好了。 此路上沙俄军队设有三个观察哨所,每个哨所皆有五十来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人民军会有大部队从此处借过,因为此处远离主战场,根本不宜大部队通过。三个观察哨所都被第十一军军属特种兵营偷偷拔掉,没有一个沙俄人能侥幸逃走。 第十一军的第44师与第43师分头偷袭黑河城与瑷珲城,两师秘密潜行,昼伏夜行,不接近任何村庄部落,在路上遇到的任何人皆被裹携着同行。到了城外,他们花了十天时间,昼夜不间断地坑道作业,成功挖出一条通道至城门下,然后埋下大量火药,“轰”地一声后,两师相差两个小时,相继占领黑河城与瑷珲城。清廷仅剩的一点残余被消灭,沙俄地方军分区的二千预备役部队也被歼灭,一个活口也没有留。而走投无路,逃无可逃的咸丰皇帝则在临死之时,做了最后一件坏事,逼着十几个嫔妃自杀,其中包括一名在后世历史中对中国历史具有巨大影响的储秀宫懿贵妃——叶赫那拉氏。 为了配合第十一军的偷袭,在正面阻敌的人民军战士只能佯装不敌,窝囊地步步后退,这令第十军的士兵们火气冲天,把枪栓拉得吧哒吧哒响,朝着天骂道:“妈的!这打的什么鸟仗?明明打得赢,却不准打赢!明明可以消灭北俄鬼子,偏偏不准消灭!”此时,沙俄的西伯利亚第三军已攻下伯根里、塔溪、联兴等镇,离嫩江城已不到百里。 窝囊半月之后,在司令部里与士兵们一样发着冲天脾气的鲁万常终于等来了第十一军奇袭成功的消息,他长吁一口气,拿起军帽,边走边迫不及待地命令:“令郭昂的第十军立即向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发起反攻;蒋志坤的第十一军从左翼与背部包抄上来,务必歼敌于内兴安岭两侧。” 经过四天激战,除一部俄军约二千余人慌不择路,不怕死地逃进内兴安岭原始森林外,西伯利亚第三军四万余人悉数被歼。接着,蒋志坤率领第十一军跨过黑龙江,攻打海兰泡、六十四屯等地去了,而郭昂的第十军则奉命向东南,援助右边朱宜松的第十二军。 右边沙俄西伯利亚第四军对中国呼伦地区的进攻,实际上已经停止,虽然他们两倍于周宁涛所统领的人民军第九军,但当气焰嚣张、其势汹汹的他们与人民军第九军展开一场针尖对麦芒的野战,他们密集的冲锋被人民军轻机枪与重机枪所织成的火力网所瓦解之后,他们便退往了库克多博城与胪膑城,寄希望于依靠高大的城墙阻挡第九军的反攻。 目前,人民军第九军与沙俄西伯利亚第四军在库克多博城与胪膑城两城之间展开激战,沙俄人的火炮不逊色于人民军,且他们的骑兵部队时常骚扰人民军的后勤线,第九军一时亦奈何不了他们。加上库克多博城与胪膑城两城城高墙坚,采取强攻,会造成巨大伤亡,将得不偿失,周宁涛遂令部队与敌对峙,不急于攻打沙俄人,这也正是第三集团军司令部的本意。 马陵从北京回来,听说前线仗正打得欢,便急于回到部队,他的部队——第九军第36师第108团在团参谋长与政委的率领下,正参与攻打胪膑城的战斗。此时,正好有一批军需物资需送到胪膑前线,于是,马陵随军部后勤部的后勤一营一起出发前往胪膑城。 人马混杂的队伍押着许多军需物资已在草原走了大半天,前面不远处就是呼伦湖,过了呼伦湖不到四十公里便是胪膑城。 呼伦湖北部有一条蜿蜒幽静的峡谷,长约二公里,上宽约三十丈,下宽六丈。长长的队伍正穿过峡谷,马陵兴起则骑着马在峡谷上面走,他既在想着前线自己部队的情况,也在想着北京南单街九号里的肖晶:“小妮子太可爱,大大的眼睛会说话,羞涩的表神令人着迷,真想捏捏她那粉红的脸!” 突然,听到东北方向响起了枪声,再回头一看,不好!前面腾起漫天的尘烟,黑压压一片的沙俄骑兵如洪潮般冲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步兵正喘着粗气向背部压上来。 “怎么回事?前面的兵探混饭吃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沙俄兵呢?不会是前面人民军被击败了吧?”马陵暗忖,不等他惊叫出声,就听“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赶紧边向下面的人民军示警边拍马冲下峡谷。 “前面的人民军应该不可能被击败,不然怎么也得有散兵逃过来啊!”马陵暗思,接着命令:“所有人放弃物资,爬上左边,设阵阻击!另,派出快马向攻胪膑城的指挥部求援。”这里他的军衔最高,也最有实战经验。 后勤一营少校营长立刻遵令行事。 顿时,峡谷中的人民军战士混乱一团,马匹拖车横七竖八塞满通道。枪声与马蹄声越来越近,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敌人,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敌人。这显然不是人民军侦察兵的失误,而是人民军后勤一营泄露了行踪。大难已临头,该怎么办? “不要慌乱!赶紧把僵绳砍断,卸下拖车!”马陵大声指挥着。 看到比自己还年轻的长官如此镇定的神态,战士们稍安,立即照着命令做。忽然,几颗炮弹拖着长长的哨音在峡谷壁上炸开,爆炸声震得战士们几乎分辨不清方向。一个战士背后多处受伤,一个战士被震得不省人事,一个战士左眼被弹片打坏,血流满面。 “不要管马匹了,拿着枪爬上来。”马陵吼道。与一个警卫员一起抬着满脸满身是血被炸伤了眼的战士,上到左边峡谷顶。接着其它几个战士把另几个受伤的战士亦抬了上来。 沙俄骑兵瞬间而至,他们从对面飞驰而来,子弹像雨点般飞落,掺杂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弹轰鸣,使整个峡谷地带变成了硝烟弥漫的火海。山谷里受惊的马匹到处嘶叫,并拖着马车乱闯乱跑,里面许多子弹、炮弹、火药亦接连不断地爆炸。 第三百章走入正轨 已是黄昏,眩目的太阳收敛起灼人的光线,逐渐温和起来,风也由燥热变得凉爽,变得轻松起来。呼伦湖畔的草很丰腴与茂盛,草原坦荡如砥、辽阔广大,没有山峦起伏,没有沟壑纵横,惟有缓缓的坡度在无限地逶迤、延伸。 西沉的太阳,正以草原为背景,把黄昏导演成一场恢宏、热烈的谢幕。飘浮来一片白去,像是要托住正在下坠的落日。云团四周镶上了灿烂的金边,五彩的光线从间隙中极有层次地喷射而出,天空显得斑斓庄严起来。此时,夕阳余辉下的草原,本应是安静而美丽,人马本应是悠闲而恬静。然而,划破寂空传来的一阵阵枪炮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与美丽。 叫嚣着冲在第一排的沙俄骑兵冲至峡谷顶右边时,被宽大的峡谷间距所阻,他们仰冲而下,却遭到左边峡谷顶人民军战士居高临下的射击,死伤惨重,后面的沙俄骑兵不敢再下来,他们分成左右两股沿峡谷而行,准备从两边峡谷口包抄上来。 这是必然的结果,马陵早料到敌人有此一招,他命部队把所有的马匹压伏在地,围成一个大圆圈。不久,两股沙俄骑兵从南北两边包抄上来,而此时沙俄步兵也已接近峡谷顶右边缘,展开了与人民军的对射。 马陵环视,粗略算了一下,估摸沙俄人有二千人之多,其中骑兵有五百余人,而已方仅有一个非战斗力的后勤营,人数还不到五百人,想想这悬殊的实力对比,谁都知人民军后勤一营处境危om险矣。 沙俄骑兵嚣张,想用马的奔速快速冲垮人民军的防御,马陵刚趁沙俄骑兵绕道的间隙,令战士们把拖上来的一些马车堆出物资后,散乱地空置于斜坡上作马障。这有效地减缓了沙俄冲锋骑兵的马速,利用这短暂的阻碍,人民军战士用手榴弹击退了沙俄骑兵的第一次冲锋。 然而好景不长,当沙俄人拖着尖哨声的炮弹落入人民军后勤一营的防御圆圈中时,战士们不堪承受轰炸,开始混乱起来。沙俄骑兵与步兵趁机再次发起冲锋,眼看着敌人的疯狂和部队陷入绝境,马陵急了,他两眼通红,向身边的警卫员问:“张标!还有手榴弹吗?” “报告团长,还有一颗!”张标回答。 “把它给我!”马陵命令。 张标迟疑着,他当然知道马陵想干什么,接着拼命地摇头:“不!我绝不!团长,我一定护着你冲出重围!”他想起集团军政委施南宽将军对他的郑重叮嘱:“一定要保护好马陵,就是做俘虏也不能让他死!”集团军政委如此慎重地找一个警卫员谈话,这是极其稀奇的事,可见马陵的特殊。 马陵望一眼虽已陷入弹尽粮绝,但却仍在做着殊死抵挡的战士们,无奈地摇摇头,接着沉声道:“给我!我会用好它的!” 张标也不再与马陵争执,他麻利的掏出手榴弹,拧开盖子,拉掉了引线,挥臂扔了出去,手榴弹在敌人群中爆炸,两个沙俄士兵被炸成了血人。 “你!”马陵恼怒地逼视张标。张标轻声道:“团长!对不起!” 敌人冲上来了,马陵无暇再与张标说话,他端起长枪,撇下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50 张标,匍匐着爬了几步,选取一个理想的角度,瞄准一个俄军指挥官的脑袋,“嘎!”的就是一枪,这个俄军指挥官的头脑前后即刻通了风,马陵在军校学习时也是一个神枪手。 沙俄人这一次的冲锋又被击退,气急败坏的沙俄人马上命令炮兵继续开炮。这时四门轻型火炮一齐瞄向人民军后勤一营的防御阵地,一阵狂轰滥炸,马陵手臂中弹。张标大惊失色,忙惊慌失措地撕下一块布帮马陵包扎,马陵没好气道:“我还没那么嫩贵,死不了!”显然,他还在生着张标的气。 张标闷着头,不管马陵怎么说教,怎么反对,他都执拗地帮马陵包扎着。 “马团长!黄营长牺牲了!”一个士兵匍匐过来,哭泣着报告。 黄营长是第九军军部后勤部一营的营长,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马陵痛苦地闭上眼,命令:“让战士们把防御圈适当缩小吧!”现在后勤一营人员损失已过半。 “轰隆!”一声巨响,战士们被震得头晕耳鸣,紧接着又是几声轰响,沙俄的火炮接连飞来。沙俄步兵们射出的子弹也像蝗虫一样怪叫着飞来,和着嗡嗡作响的炮弹皮一起,把峡谷左边顶打得泥土四溅。 这样呆下去不是办法,马陵无奈向部队下达命令:“准备突围吧!向西南方走,如能逃入呼伦湖最好,不能,至少也要脱出敌人的火炮射程之外。”说完,狂吼一声“战士们!冲啊!”带着张标,领头向西南冲去。 迎面敌人的火力实在太强,二十多名战士刚刚冲出不到十米,便被沙俄兵一阵密集的射击全部打倒,英勇牺牲了。见人民军要逃,沙俄骑兵也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马陵有张标的保护,及时被压在地下,躲过一劫。根本不可能冲得出去,后勤一营的战士们又只得退了回来。这一番混乱,被沙俄人充分利用,他们猫着腰,端着枪,缩头缩脑,左顾右盼地冲了上来,终于接近了后勤一营防御阵地的核心,双方展开肉搏战。 沙俄人有骑兵,且占据人数优势,结果可想而知。在马陵被一个高大的沙俄人用枪柄击晕滚落峡谷中之前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出现的画图,奇怪的居然是肖晶那一张粉红如霞光的脸。 沙俄鬼子开始检查战场,他们看到满山遍谷倒在血泊中的人民军战士,不时发出一阵阵狞笑,只要发现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便射上一粒子弹,气焰十分嚣张。 沙俄兵小心翼翼地翻弄每一具人民军战士的尸体,并在第一具尸体上刺上一刀。几个沙俄兵踢开一具人民军战士尸体,用枪柄砸开一个木箱,里面现出白花花的银子,这是第九军送给前线部队战士们的军饷(人民军对外作战部队发的是银子,以便向当地人采购),他们高兴得乱喊乱叫,簇拥着来搬动这些“战利品”。突然,他们闻到一股浓烈的硝烟气味,听到咝咝作响的声音,“不好!有炸弹!”几个沙俄兵急想后退,但为时已晚矣!随着“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旁边一个被得意忘形的沙俄兵所遗忘的,倒在血泊中的人民军战士,同时拉响了两颗手榴弹。 太阳已经偏西,草原上掠过一股股凉风,夹带着一种刺鼻的血腥气味,显得格外阴森。沙俄人还在打扫战场,他们边清点人数,边准备把人民军的军需物资全驮走。这时,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跟开始沙俄人冲来一个样,灰尘漫天,黑压压一片,而且比开初的沙俄人还要多。这是后勤一营派出求来的援兵——人民军第三骑兵师的两个团。 沙俄兵惊慌呼叫,慌忙舍下手中的东西,有序地结阵防御。半个小时后,沙俄人抵挡不住人民军骑兵铺天盖地的攻击,大部被歼,少数骑兵侥幸逃脱。 激战后的战场惨不忍睹,马陵被救醒过来,他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但见周边的情景他惊呆了:斜坡上、草丛中,到处躺满了沙俄军与人民军士兵的尸体,有的士兵的伤口还在滴嗒着鲜血,峡谷都被染红了,一片片青翠的绿草被染红了,大地变成了红色。 自中央骑兵第一军分拆作战后,人民军第三骑兵师一直配属于第五集团军,此次,他们便是奉第五集团军司令彭辽上将之命,从外蒙省奔赴黑龙江省驰援第九军对呼伦地区的作战。他们行军在路上,正好遇到了马陵派出前往人民军胪膑前线指挥部求救的通信兵,遂毫不犹豫奔驰疾援,虽还是来晚没能救下后勤一营,但却救下了马陵,也歼灭了偷袭的沙俄部队大半,多少算为死难的后勤一营的战士们报了血仇! 人民军近四个集团军对沙俄作战,为了各部队之间的配合,本应设立一个统一的作战指挥部的,但中俄边境线漫长,通信又不发达,设立也是白设立。因此,人民军各集团军司令部皆是独立作战,而沙俄军与人民军一个样,也基本上是各自为战,根本上谈上什么大的战略配合,双方半斤的八两,谈不上谁占多少优势。如果硬要说人民军有什么通信优势的话,也只是近距离小范围部队内的通信作战优势。 人民军新疆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与外蒙彭辽的第五集团军的对敌作战任务较轻,根据他们临离开北京时,林逸对他们的吩咐,他们只需切断沙俄人的后勤补给线就算完成任务了。胡野林与彭辽谨遵此命令行事,他们积极派出多路部队深入俄境,打击沙俄的后勤补给线。然而,沙俄领土太过辽阔,人烟稀少,往往走上百里,亦见不到一个人影,而深入其境的人民军部队反而出现了食物补给困难。所以,破坏沙俄人的后勤补给线路的作战,效果并不明显。 胡野林与彭辽及时改变战术,他们攻下中俄边境的一些城镇后,没有再派出步兵深入俄境腹地,而是仅派出骑兵部队机动设伏打击沙俄运输部队,这样效果非常明显。前线作战的沙俄军队立刻受不了了,他们的弹药消耗殆尽,只有招架之力,再无反击之能。于是,他们也采取同样的战术,打击人民军的后勤补给线路,此次呼伦湖峡谷偷袭战,便是他们所采取的打击行动之一。 沙俄西伯利亚第三军被人民军第三集团军歼灭后,形势慢慢向利于人民军一方发展,又特别是许奂率领结束朝战的人民军第十三军与第十六军的参战,更是使中俄之战的天平重重向人民军这一方倾斜。 一月之内,许奂的第四集团歼灭沙俄西伯利亚第一军及海军登陆部队四万余人,并攻下双城子及海参崴两城,迫使沙俄海军太平洋分舰队退往库页岛;鲁万常第三集团军的第十二军、第十一军及第十军向北部推进,顺利攻下海兰泡、六十四屯、伯力等地,并把部队推进到了乌第河及北海西海岸。不久,许奂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六军攻下库页岛,沙俄的太平洋分舰队只能踏上漫漫归程,从太平洋回到欧洲黑海。 黑龙江西部,在第五集团军的协助下,周宁涛的第九军相继攻下吉拉林、尼布楚、赤塔等城,把部队推近至卫底穆河及勒克玛河附近。 外蒙北部,彭辽的第五集团军击溃沙俄西伯利亚第五军,占领楚库柏兴及伊尔库次克两城后,部队推近至柏海儿湖最北端,把柏海儿湖变成了第五集团军将士洗澡的地方。 新疆方面,胡野林的第一集团军击败沙俄新西伯利亚第一军后,把部队推近至巴勒额什湖附近及锡尔河和阿母河两河流域一带。自此,人民军通过此次对沙俄之战基本恢复了原清廷丧权辱国被迫切割出去的领土。 在中俄激战期间,沙俄曾向东部增援过一支五万人的部队,但在过额尔齐斯河时,遭到人民军第一集团军的两个军及两个骑兵师所伏击,损失近半,又退了回去。 如是,中俄对战两月以来,沙俄西伯利亚司令部三十余万部队被打得大败,损失达二十余万人,失去城镇一百二十多座,丧失领土二百多万平方公里。残剩部队得不到西部沙俄政府的支援,目前只能分别龟缩于几个大的城堡中苟延残喘。 人民军拿回了原来中华民族失去的东西,便也没有再进一步的相逼。现在正值新中华民族共和国开国之初,国家经年战争,百姓思安,人心思定,国家需要休养生息,进行大的国家经济建议,中国高层觉得没必要激怒沙俄,引得两国倾国相斗。而俄国人西部受德国人陈兵之威胁,不敢调大兵东进,加上补给线漫长,不出大兵不足于打败中国,既然中国人愿息战,他们也准备忍得一时之气,待今后算账。 如此,中国见好就收,沙俄忍气吞声,双方息战言和了。但在息战之前,为了进一步削弱沙俄对东部西伯利亚的控制,人民军总部实施了两条策略:一为迁移政策,派出部队深入沙俄腹地,见人就抓,把所有人均迁入中国境内,俄罗斯族及白俄罗族等沙俄主要民族人民迁入长江流域一带;一为煽动政策,煽动原被沙俄侵略吞并的西伯利汗国、彼雷姆酋长国和叶潘恰酋长国等国人民复国,并煽动吉尔吉斯人、哈萨克人、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土库曼人等民族独立建国,人民军积极为他们培训军队、提供大量武器装备、军情部更是派出精英特工秘密参与其中。 这两条政策传达到下面,下面的人执行起来时却变了味,各集团军为了争取时间,派出执行此任务的都是骑兵部队,人民军四个主力骑兵师及其它一些内务部队小股骑兵部队分成上百股,深入沙俄中部及东部腹地,对所有的居住民强制执行迁移政策,稍有不从,便大肆屠杀。自中俄正式签订停火临时协定止的两个月时间里,人民军总计迁移沙俄四十万人入中国境内,但屠杀的确多达六十余万人。整个西伯利亚除了几个大的城堡外,荒野里很难再见到一幢房屋,一个人。 这个打击对沙俄来说是致命的,中部地区有民族在闹事复国,闹事独立,切断了沙俄西部与东部的联系,而东部的百姓又没有了?这叫驻防东部的沙俄军队怎么生活?沙俄人别说想报仇雪恨,便是应付层出不穷地国内少数民族的独立事件都已是力不从心,甚至于他们东部军队的生存都成了问题,他们又何从谈其它? 从公元1860年10月起,中国进入了一个外部环境相对和平,内部环境比较安宁的经济建设与发展时期。 公元1861年,建设了近十年的南宁至昆明铁路通车,同时,几条地方铁路相继建成通车;胡野林辞去第一集团军司令职务,调任北京军事学院院长;鲁万常辞去第三集团军司令职务,调任北京政治学院院长;海军第一舰队设基地于大连,第三舰队设基地于台湾基隆港;杨诚志与夏红结婚,夏红哭了整整一夜,而林逸则郁闷了整整一天,并令夏依浓把林氏家族所持有的利民银行股份的一半送给夏红作嫁妆;肖晶在北京大学读大二,学的是工商企业管理专业,马陵与许奂只要回京休假必然会去看望她。 公元1862年,北京至广州的有线电话线路建成,同时,许多地方的有线电话线路也相继建成;无线电报技术获得突破性进展,并已制出几台样机;龚敏辞去第二集团军政委职务,调任昆明军事学院院长;雷明辞去第一集团军政委职务,调任南宁政治学院院长;大连舰艇学院、南京海军工程学院、天津海军大学相继建成;肖晶读大学三年级,马陵与许奂都对她很好,但她犹豫着不知该选择谁? 公元1863年,北京至广州的铁路建成通车,海州市至西安的铁路建成通车;林逸辞去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主席职务,并辞去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委员之职;鲁万常接任人民军军事委员会主席,建人民军军事委员会大院于南单街十二号,此以后象【炫|书|网】征着中国军方;人民军中人民党党员渐少,仅剩不到二千余人;代表中产阶级利益的乡党成立,它是以改造完毕的湘淮联军集团为基础组建的政党,李鸿章当选为第一任党主席,曾国藩退养家中;代表低收入阶层利益的平党成立,它是以改造完毕的太平天国集团为基础组建的政党,杨秀清当选为第一任党主席,石达开为副主席;肖晶读大学四年级,马陵与许奂同时向满了十八岁的肖晶示爱,林逸郑重警告两人:公平竞争,尊重对方,尊重肖晶! 公元1864年,大庆油田开采成功,汽车完全告别蒸汽时代;北京至广州,上海至成都等两纵两横的公路完全连通;林逸辞去人民党党主席、人民党常委职务,刘汝明接任人民党党主席;代表高收入阶层利益的青党成立,它是由改造完毕的前清朝廷集团为基础组建的政党,奕诉当选为第一任党主席;肖晶大学毕业,进入林氏家族企业,出任夏红的特别助理,马陵与许奂痴痴等待肖晶的答复。 公元1865年,国家大选,中央议会真正建立,人民党占据中央议会四分之三席位,平党、乡党、工党、青党四大在野党,分获15席、12席、8席、6席;刘汝明当选国家主席,唐尧文被提名为政务院总理,古华被提名为军委主席,李鸿章被提名出任交通部部长,石达开被提名出任海关总局局长;杨秀清担任民间军事研究机构——临翼研究中心名誉主席;曾国藩出山担任民间政务研究机构——益林研究中心名誉主席;林逸携夏依浓、马紫芳、玛丽娜退隐;林逸正式与马紫芳结婚。 公元1866年,全国人口普查完毕,全国人口为三亿八千多万;全国实施奖励性质的计划生育政策,鼓励少生优生,最多不能超过三个;第一架飞机制造成功;肖晶最终选择了马陵。 公元1867年,全国两纵两横铁路网建成;全国 中华“逸”史 分节阅读 351 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人数突破一千万,政务院开始实施更为严厉的“绿卡”制度;北京航空大学成立;北京空军大学与南宁空军大学成立;中国最保密的飞机制造技术被窃;许奂一直独身。 公元1868年,全国沿海公路建成,全国形成了四纵五横的公路网络;政务院出现第一个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部长;军队出现第一个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将军;中国空军司令部成立,人民军空军第一军成立;飞机制造技术被窃案告破,受牵连人数多达一百人,多为白色人种,全国引发对白种人的信任危机;林逸有了第一个小孩,为玛丽娜所生。 公元1869年,全国建成三纵三横的铁路网;全国出现了第一条水泥路;飞机投入民用,四家民用航空公司成立;中国有了航母制造技术;中国生产出第一辆坦克;中国工业化发展达到50%,推进镇城化建设后,城市人口已达到一点八亿。 公元1870年,全国进行换届选举,选举出中央议会后,刘汝明再次当选为国家主席。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炫~书~网 -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炫书网()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