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我赶(1v2)》 离婚 徐瑛抽出一支烟叼着,低垂着羽扇般的睫毛凑近打火机。橘色的火焰舔了一口烟尾,褐色的烟草变成点点星火。她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漂亮的红唇吐出云雾。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不时有路过的人会看她几眼。 她今天穿着一件修身连衣裙,裙子由形状各异的叶子组成,均为半透明的墨绿色欧根纱,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远远看去仿佛是被藤蔓缠裹着,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霍节走到民政局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色。 他走过去,抽出徐瑛嘴里的烟,看也没看瞪着他的徐瑛,转身走向垃圾桶把烟扔进去。 当他回到徐瑛身边时,徐瑛已经又点起了新的一支烟。 她挑衅地朝霍节脸上吐了一口烟圈:“你让我等了这么久,礼尚往来,至少也应该等我把这跟烟抽完吧。” 霍节看了一眼腕上的机械表,点点头,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徐瑛:“也行,不过这样我们就要多做几分钟的夫妻了。” 徐瑛闻言,指尖的烟瞬间被夹扁。她快步走到垃圾桶旁,把手上的烟盒和打火机通通甩了进去。 “走吧。”她走过霍节身边时状似无意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窗口后的工作人员打开结婚证,上面照片上的两张脸笑得又多温暖和煦,面前的两个人就有多冷若冰霜。 她惋惜地看着面前这对俊男美女:“两位已经决定好了吗?” 徐瑛昂着下巴,没有看身边的男人一眼,从鼻腔里发出冰冷的声音:“嗯。” “麻烦你了。”霍节礼貌地朝工作人员道。 手续很快办完,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 徐瑛手机响起,她接起电话,电话传出低沉的男音:“办完了?” “……嗯。” “要我来接你吗?” 霍节站在徐瑛身边,高大的身影莫名让她感到压力,她沉吟片刻,道:“不用,我自己有开车。” 电话对面的周度轻笑:“那晚上见。” 身边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徐瑛虽然没看霍节,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他嘲讽的视线,她心里一阵火起,故意捏着嗓子对着周度甜甜道:“好。” 徐瑛挂了电话,转过头正要对霍节发作,霍节已经迈出长腿走出一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徐瑛的眼神钉在霍节背上,恨不得在他背上开个洞,直到看不到霍节的背影,她才踩着高跟鞋走向停车场。 冤家路窄,出停车场时,徐瑛远远地就看到霍节的阿斯顿马丁也正要出去。她用力踩下油门,打满方向盘,在他面前甩出一个漂移。两辆车擦身而过,徐瑛得意地冲他扬眉,然后抢在他前面把车开出去。 压了霍节一头让她十分快意,可这快意只持续了几秒,她就听到霍节歇斯底里的声音:“徐瑛!” 徐瑛第一次听到这个矜贵的男人这么失态的声音,她不禁回头想要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还没等她转过头,金属撞击、刮擦、撕裂声和刹车声就充斥了她的耳道。大货车重重撞向她的车侧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几近晕眩。 在她闭上眼前一刻,她看到霍节红着眼睛竭力地拍打着她的车窗。 你是被撞坏脑袋了吗 霍节脱力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他低垂着头,手指微微颤抖地摩挲着袖口上未干的血迹。 感觉到身前的光被遮住,他抬起头。 周度面色沉沉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霍节收起情绪,站起身,冷淡地直视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在告诉周度:与你无关。 手术市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出来。 “怎么样?”周度凑上去。 霍节没有说话,眼睛却沾在柴菱脸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探寻出手术室内的讯息。 柴菱摘下口罩,从身后护士手里拿过垫板和笔,道:“现在情况有些危险,主任让我出来找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霍节拿过垫板,周度扯住垫板另一边,霍节抬起眼皮看向他。 周度凉凉道:“霍节,你现在还能签吗?” 霍节嘲讽地看着周度:“不然让你签?” 柴菱眼睛在这两个对峙的的男人来回转了一会儿,把垫板从他们手里抽回来,她冷冷看着霍节:“你们要争风吃醋麻烦到外面去,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我会催瑷姐赶快过来,这同意书你们谁都不用签。” 霍节哑然,看着柴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歉疚:“抱歉。” 霍节话音刚落,长廊就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徐瑷带着薛予快步走向手术室。 看到门口的叁人,徐瑷小跑到柴菱身边,抓着她的肩膀,声音颤抖着:“柴菱,怎么样了?” 柴菱安抚着徐瑷:“瑷姐,你放心,我导师是国内脑科方面的顶级专家,有他出手徐瑛不会有事的。”她把同意书递给徐瑷:“瑷姐,你需要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徐瑷抖着手把字签完,然后还给柴菱。 柴菱朝徐瑷点点头,然后斜了霍节一眼,转身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徐瑷腿一软,向后倒去,身后的薛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他握住徐瑷冰凉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 徐瑷闭上眼睛,努力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自七年前她们的父母因空难去世后,她就只有徐瑛这一个妹妹,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了。 从天黑等到天明,手术室的们终于打开。 杨主任带着柴菱走出来,一行人围了上去。 杨主任对最前面的徐瑷说:“手术很成功。” 徐瑷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杨主任。柴菱,谢谢你。” 柴菱笑了笑:“瑷姐,你不用谢我们,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 杨主任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徐瑛被推出来,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徐瑷、薛予、周度跟在病床后面,霍节收回本能迈向病床的步子,转身走到柴菱身边。 柴菱意外地挑挑眉:“居然没跟上去。” 霍节低头看着她:“我对她已经没有义务了。刚才的事,对不起。” 柴菱凝视了霍节一会儿,释然道:“看在你刚刚的表现上,原谅你了。” 她挽起霍节的手,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走吧,陪我去吃早点。做了一晚上手术,饿死我了。” 徐瑷醒过来的时候,周度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骨节分明的手却还在紧紧攥着着她的手。 徐瑷动了动另一只手,指尖的夹板掉落,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声。 “徐瑛!”周度一下子被惊醒,看到睁开眼的徐瑷,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你醒了。” 他凑近徐瑛,抚摸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她。 这亲密的动作让徐瑛身体变得僵硬,不过沉浸在喜悦中的周度并没有发现。 他亲了徐瑛一口,笑着说:“我去叫医生。” 徐瑛瞪大眼睛看着他走出病房。 徐瑛皱起眉头,明明昨天她和霍节才刚办完婚礼,怎么一觉醒来,她就躺在病床上了。而且守着她的人也不是霍节,而是周度。 病房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愣了一瞬,随即大喊那个背影的名字:“霍节。” 那个她期待的背影并没有回来,难道是她看花了眼。徐瑛摇摇头,不可能,她才不会认错他的背影。 徐瑛突然气了起来,她住院了,他居然不来照顾她。 徐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蹿下床,手上背上的输液管连着的吊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她也不管,径直向外面冲出去。 听到后面病房传出的巨响,霍节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抬脚往前走。只是还没走一步,他的手就被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抓住。 “霍节。”徐瑛的声音似嗔还怨。 她本来想要怒气冲冲地喊他的名字,但是连着几天粒米未进,她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是用尽力气的大喊,语气却像撒娇一样。 霍节绷直了背,没有回头,手臂微动。 徐瑛死缠烂打他那么久,早就对他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看到他这样动作就知道他要甩开她的手。 她立即贴上去用双臂紧紧缠住他的手臂,如果是平时的徐瑛,霍节自然甩不开她,但是她忘了自己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了。 霍节的手臂向后轻轻一甩,徐瑛立刻就被挣开了,整个人的往后倒去。 听到背后重物落地的声音,霍节定住了,他转过身,看到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徐瑛。 他半跪在她身边喊她的名字:“徐瑛……” 徐瑛毫无回应。 他看了她许久,然后把她横抱起来,走向之前的病房。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霍节不禁加快步伐。 一双手臂地悄无声息挂在他的脖子上,霍节低下头,徐瑛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是狡黠的笑意,显然刚才是在骗他。 “……滚下去。” 徐瑛圈紧了他的脖子:“不要。” “我数一二叁,不滚下去,我就松手。” 徐瑛眼里毫无惧意,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你数吧。” 霍节与她对视了许久,没有数数,突然直接松开了手。 徐瑛没有如他预料一般掉下去,而是像树袋熊一样四肢都挂在霍节身上。 住院部人不多,不过还是会有叁叁两两的人经过,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一步叁回头地看着这两个缠在一起的人。 霍节沉着脸看着她:“你不怕丢脸吗?” 徐瑛得瑟道:“不怕,反正现在是你和我一起丢脸。” 霍节站着不动地望着她,显然是在等她脱力,自己下来。 徐瑛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只坚持了十几秒就用完了力气,眼看就要滑下去了。 她看霍节还是没有动作,委屈的瞪着他:“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怎么凶?” 霍节嘲讽地勾起嘴角:“徐瑛,你是被撞坏脑袋了吗……”霍节突然顿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打量着徐瑛。 徐瑛尽全力地缠着霍节,根本没留心他说了什么。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她绝望地松开手向后倒去。 霍节伸出手将她牢牢接住,抱着她继续走回去。 徐瑛闷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霍节充耳不闻。 徐瑛憋着气,看到自己手背上刚刚扯掉输液管的伤口还留着血,更加委屈了,她报复性地把它抹在霍节的定制西装上。 霍节默默盯着她的伤口,没有说话。 两人回到病房里时,病房里站着叁个人:徐瑷、周度、柴菱。 他们一进病房,叁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她好像失忆了 霍节在叁人的注视下把徐瑛放到病床上,然后转过头对柴菱说:“你给她检查一下吧,她好像失忆了。” 在场的脸色均是一变。 徐瑛皱着眉头:“失忆?” 徐瑛照完ct,柴菱拿着片子走了进来,递给徐瑷:“是颞叶梗塞造成的短暂失忆。” 徐瑷担心道:“严重吗?会不会要动手术。” 柴菱道:“不用,我给她开点抗血小板聚集的药物和他汀类的药就行,但是恢复情况还是要看她的体质。”她看了徐瑛一眼,笑了:“不过看你这么生龙活虎,应该很快能恢复。” 徐瑷注意到徐瑛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瞪着柴菱,拧了一下徐瑛的胳膊,冷道:“你给我收敛一点。” 徐瑛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徐瑷一眼,把头蒙进被子里。 徐瑛从小就讨厌柴菱,明明长得不如自己,可是只要有柴菱在的地方,徐瑛的光芒就会被柴菱分走,所有人都称赞柴菱聪明、大方、漂亮。特别是徐瑷,总是拿着柴菱来和徐瑛比,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瑛。偏偏柴菱还不拿她当回事,每次她特意挑衅柴菱,柴菱看她的眼神都让徐瑷觉得自己是个玩着幼稚把戏的小孩子。她当初看上霍节也是因为柴菱和霍节走得近,只要是能让柴菱吃瘪的事,徐瑛都会抱着十二万分的热情去做。 徐瑛隔着被子听到柴菱带着笑意的声音:“徐瑛,你刚做完开颅手术,大脑不能缺氧,头还是不要缩进被子里比较好。” 徐瑛没有动。 徐瑷冷着脸:“徐瑛,你要逼我动手吗?” 徐瑛还是一动不动。 徐瑷要把被子拉开,徐瑛死死抓着被子不让她得逞。 柴菱笑道:“看来她是不想看见我,那我先走吧。” 一旁沉默着的霍节突然出声:“我也一起走。” 正和徐瑷僵持着的徐瑛突然钻出被子,一下子拉住霍节的手:“你为什么要走?不许走。” 霍节直视着徐瑛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徐瑛,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搂过一旁柴菱的肩膀:“我现在和柴菱在一起。” 病房了突然安静下来,徐瑛呆滞地看着他,手松开,霍节没有再看她一眼,牵着柴菱离开了。 她望着病房的门,突然坐起身来要追出去。 一双又力的手把她按回去,周度厉声:“不准去。” 徐瑛不服气:“你凭什么管我。” 周度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就凭我们现在在一起。” 徐瑛被这一个又一个的炸弹给炸懵了。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她既愤怒又委屈,把这一腔怒气都撒在了面前的周度身上:“谁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我只爱霍节,你滚开。” 周度面沉如水地看着她,眼里有怒气,更多的却是悲伤。 徐瑛第一次看到周度这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把他伤到了。周度一向桀骜不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经常戏弄得她头顶冒烟,她从前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吃苦头。如今真的让他吃到苦头了,她却心虚了。 她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避开周度的眼睛,背对着他侧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周度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紧闭着的睫毛微微颤动。 徐瑷叹了一口气,给她拉了拉被子,无奈地说:“你这个驴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徐瑛没有说话,假装睡着了。 柴菱和霍节走到医院的长廊上。 柴菱道:“松开我。” 霍节松开手,看了一眼柴菱的脸色:“你不高兴?” 柴菱直视着霍节的眼睛:“你为什么会来住院部?” 霍节道:“我来找你。” 柴菱笑了:“霍节,我们科室不在住院部。我不是傻子,不要用那么低劣的谎言来糊弄我。” 霍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出声:“对不起。” 柴菱伸出食指揉着霍节的眉头:“霍节,我原谅你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是乞丐,不会讨要别人施舍的感情。” 霍节郑重地看着她:“嗯,我明白了。” 徐瑛本来以为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周度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来看她,还给她带了汤。 周度笑着看她搅弄着鱼汤:“怎么不吃?这是我亲手熬的鱼汤,我唱过,味道还不错。你放心,不会毒死你的。” 徐瑛看着这奶白色的汤,下不去嘴。她从来就不爱喝鱼汤,周度分明是在整她。可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不敢再惹毛周度了。 周度见她迟迟不动作,作势拿起勺子:“要我喂你吗?” 徐瑛连忙抢过来:“我自己来。” 徐瑛苦着脸,舀了一勺艰难地吞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味过来嘴里的味道,然后呆呆地看着周度:“是豆腐汤?” 周度戏谑地笑了:“傻子。” 徐瑛本能地要发作,但是想到昨天的事,立刻把脾气压了下来。 她低下头安静地喝汤,不时挑起眼皮偷看周度的脸色。 她这样故作乖巧的神态从前只会对两个人露出来,一个是徐瑷,另一个是……霍节。想到这个,周度昨天的怒气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徐瑛喝完了汤,周度抽出纸巾给她擦嘴:“今天这么听话?” 徐瑛低垂着睫毛,没有说话。 周度摸了摸她做完手术后光秃秃的脑袋,给她戴上一顶帽子:“走吧,带你去晒太阳。” 周度推着轮椅把徐瑛带到医院的庭院里。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得徐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再加上周度再旁边轻轻地给她扇着风,她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周度的手机铃声把她吵醒,她看着周度接完电话蹙起的眉,问:“你公司有事?” 周度点点头:“嗯。” “那你快去吧。” “我先送你回病房。” 徐瑛伸了个懒腰:“我还想多晒一会儿,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周度犹豫:“你自己能行吗?” “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脚,为什么不行。” 周度把头凑近她,四目相对:“那你亲我一下。” 徐瑛抿唇望着他,没有动。 周度凑得更近了:“快点。” 徐瑛屏住呼吸,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转向一边。 听到周度在她耳边轻笑,她转过头怒瞪他:“你笑什……唔……” 周度含住她的唇,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在她嘴里攻城掠地,纠缠着她的舌头。 过了一分钟,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徐瑛,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走了。” 谁更漂亮 徐瑛在坐着轮椅又在中庭呆了二十分钟,正要回去时,一阵风把她的帽子刮走了。 她转着轮椅追到帽子掉落的地方,正要捡起来,突然看到一对男女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是霍节和柴菱。 女人秀丽端庄,男人玉质金相,不知道霍节说了什么,柴菱眉眼都弯了,笑起来十分好看。只是柴菱不管笑得多漂亮,徐瑛都只觉得刺眼。 一个皮球滚落到徐瑛轮椅旁,打断了她的思绪。 徐瑛捡起皮球,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对她露出缺了门牙的灿烂笑容,伸出双手要接过皮球:“谢谢姐姐。” 徐瑛本来要把皮球递给她,看到远处的柴菱,突然又把手缩回来。 小姑娘茫然地看着徐瑛,徐瑛正色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把皮球还给你。” 徐瑛朝柴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和那边的姐姐谁更漂亮?” 小姑娘眼睛在两个人脸上转了几圈,然后看着徐瑛支支吾吾。 徐瑛不动声色:“你说吧,我不会生气。” “……是那个姐姐。” “为什么?”徐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姑娘,气急败坏地问。 小姑娘被吓得缩起脖子,但是害怕徐瑛不给她皮球,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因为你没有头发。” 她看到徐瑛的脸色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急着想哄她高兴。小脑瓜转了转,好不容易想到了句她觉得一定会让徐瑛开心的话。 她鼓气勇气,对徐瑛说:“但是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光头。” “这样她就会还我皮球了吧。”小姑娘沾沾自喜地想着。 “你见过几个光头?”徐瑛简直佩服自己,明明肺都快要气炸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和一个五岁小孩进行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 小姑娘怯怯看了一眼徐瑛的脸色,还是实诚地告诉了徐瑛:“只有你一个。” 小姑娘期待地朝她伸出手。 徐瑛没有动,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要把你的皮球扎扁。” 小姑娘先是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徐瑛说的话。她圆圆的眼睛里染上雾气,嘴巴一扁,大声地哇哇哭起来。 响亮的哭声很快就把柴菱和霍节吸引过来。 “徐瑛?你在这做什么?”霍节看着徐瑛道。 徐瑛冷着脸不说话。 柴菱蹲在小姑娘旁边,帮她擦着鼻涕眼泪:“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 小姑娘抽噎着指着徐瑛说:“这个姐姐说要扎扁我的皮球。” 霍节无奈地看着徐瑛:“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柴菱轻柔地抚着小姑娘的背,给她顺气:“那个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她不会扎扁你的皮球。姐姐帮你把皮球拿回来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柴菱对霍节使了个眼色。 霍节俯下身从徐瑛手里拿过皮球,对着她道:“给我吧。” 徐瑛抓着皮球没有松手。 霍节肃着脸:“不要闹了。” 徐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皮球重重地推到霍节怀里:“给你!” 霍节把皮球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的哭声才止住。 徐瑛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径直往别的地方走去,连轮椅都不要了。 柴菱看着走远的徐瑛的背影,对霍节说:“你去把徐瑛送回病房,她才刚做完手术,不能走太多路。” 霍节点头,推着轮椅去追徐瑛,才走了几步就转过头看柴菱,犹豫道:“那你呢?” “你没看到这里有个小家伙需要我照顾吗?” “那我走了。” “霍节。”柴菱突然叫住走出一截的霍节。 霍节转过身,柴菱正蹲着给小姑娘擦鼻涕,她背对着霍节,声音温柔而坚决:“不要越轨。” “……我知道。” 霍节找到徐瑛的时候,她正在门诊大楼门口盯着玻璃上自己的脸。 “徐瑛。”霍节的声音把她惊得一颤。她把宽大的帽檐按下来,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猫一样的眼睛,转过身看着霍节。 他把轮椅推到徐瑛跟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徐瑛没有说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霍节也没拉着她,推着轮椅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盯着霍节,声音没有起伏:“别跟着我。” “柴菱让我把你送回去。” 徐瑛叁步并作两步走到霍节面前,夺过轮椅:“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快滚。” 霍节垂眸看着徐瑛,吐出不带情绪色彩的一个字:“好。”然后立刻离开。 徐瑛注视霍节的背影,怒气在胸口翻滚。他在她身边时让她烦躁,但他离开了,那躁郁的情绪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骗子!” “……” “朝叁暮四!” “……” “出轨的贱男人!” 霍节顿住,缓缓转过身,绷着脸,压迫的眼神笼罩着徐瑛。 徐瑛梗着脖子,丝毫不让地回瞪他。 霍节快步走到徐瑛面前,低头看着她,声线冰冷:“这话应该送给你自己。” 霍节这一番话犹如往火里泼了一盆热油,烧得徐瑛几近失去理智。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霍节扑上去。 霍节立刻抓住她的手制住他,语带嘲讽:“怎么?不承认?徐瑛,即使你失忆了,即使你的脑子还停留在一年前那个你最爱我的时刻,你也可以轻易去吻另一个男人,不是吗?” 徐瑛僵住:刚才的事,他看到了。 她心虚了起来,可是一想到他和柴菱的亲密,那点心虚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她嘴硬道:“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管我吻谁。你和柴菱还不是一样你侬我侬。” 霍节抓着她的手突然用起了力:“徐瑛,我不是你,对待每一段感情我会给对方应有的忠诚和尊重。我和柴菱是在和你离婚后才正式交往的。在和你的婚姻里,我自认问心无愧。你呢?” 徐瑛的手腕被抓得剧痛,手指都使不上力。热意涌上她的眼睛,一定是因为太疼了,她才没有伤心。她红眼睛瞪着霍节:“你松开我。” 霍节凝望徐瑛泛红的眼角,愣住,松开了手。 霍节沉默地看着徐瑛低头揉着无力的手,有水渍“滴答滴答”地落在她脸下方的地上。 她的皮肤一向很嫩,稍微用力都会留下红痕。她的性子又是风风火火的,常常不知时候身上就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瘀伤、剐蹭。每到那时,她就会就会趴在霍节身上撒娇,磨着他给她搽药。 此刻,徐瑛手腕处的指印已经泛紫。 “……我带你去上药。” 徐瑛狠狠甩开他的手:“不用!”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变得静默。 她突然抬起头盯着霍节,良久,一下子扑到霍节身上,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又开始重重的吮吸。 “……嗯”霍节身子僵住,没有推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不住的低哼。 过了一会儿,徐瑛才从他身上下来,摸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眼里满是恶意:“你就带着这个印子回去吧,看看柴菱会不会相信你的忠诚。” 她趾高气昂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最漂亮(微h) 一双炙热的唇贴在徐瑛的后颈,顺着她的脊椎一路往下,轻吻着她的肩膀、蝴蝶骨、腰窝。轻柔的吻像柔软的羽毛,搔不到痒处,反而让她更加难耐。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颈部往下滑去,在她双乳周围盘旋了几圈,然后着陆。指尖时而搓揉着她的乳头,时而扭转。她浑身的毛孔都战栗起来,乳尖也变硬了。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那只作恶的手,反被那只手抓住,被带到腿间。那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夹着她的中指,往她的阴道探去。她挣扎着要把手指抽出去,却被那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两人的手指,两种不同的频率,胡乱地在她身体里搅弄着,给她的身体带来混乱刺激的感觉。她慢慢变得自得其乐,阴道里渐渐水液丰沛,那只手突然把她的手指抽出来。快感的乐章曳然而止,徐瑛变得不上不下,她气得狠狠掐那只一直在作弄她的手。 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轻笑,硬物抵住她的入口,猛地一下进入她的身体。 他一边用舌头戳刺着她的耳廓,一边用性器开扩着她的甬道。上面和下面都被用同一频率戳刺着。 她终于被抵到身体的最深处,手不禁紧紧扣住他的手。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凶悍,次次都要重重擦弄她的敏感点。她的呼吸几近更不上他的频率。 当攀登到欲望的最高峰,他扳过她的脸,和她深深唇舌交缠。 徐瑛睁开迷离的眼睛,看清了面前那双隼一样的眼睛——是周度。 “啊。”徐瑛一下从梦中惊醒,看到自己身处在素白的病房中,才松了口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着她的额头,周度观察着她的脸色:“做噩梦了?” 徐瑛“噌”地把脸转向一边,完了又偷偷扫了他一眼。 周度笑了:“干嘛像做贼一样看着我?” 他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缓缓道:“徐瑛,你不会是做了和我的春梦吧。” 徐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涨红着脸瞪他。 周度凑近她,声音戏谑:“你有需求就和我说嘛。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样你也不用欲求不满做这种梦了。” 徐瑛僵住脖子推开他的脸:“你不要脸。” 周度大笑:“好了,不逗你了,快起来,你忘了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了吗?” 周度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理发的工具袋,熟练地摊开。 徐瑛探头看着里面齐全的工具,问:“你转行当tony老师了?” “为你转行一天,感不感动?” 徐瑛连忙捂住自己长到颈部的头发,戒备地看他:“你不要祸害我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长到这么长的。” 周度自信满满:“徐二小姐放心,我练了很久了,一定让您满意。要是剪出来你不喜欢,我的头发任你处置。” 徐瑛挑挑眉:“真的?” 周度笑着点点头。 周度拿着剪刀在徐瑛头上仔细地剪着,那动作慢地徐瑛都受不了了,她翻了个白眼:“八十岁的大爷来都比你剪得快。” 周度轻笑:“我倒是想剪快一点,就是怕剪出个癞痢头到时候你哭得找不着北。” 徐瑛咬牙:“你要是敢把我剪成瘌痢头,我就给你剃个地中海。” 终于剪好了头发,徐瑛拿起镜子正要打开,被周度按住了。 徐瑛看着他:“干嘛,你真的给我理了瘌痢头?” “我是要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被自己美到。” 徐瑛扬起下巴:“我被美到也是因为我自己长得好看,才不是你剪的头发的功劳。” 周度笑着看她:“你还真不客气。” 镜子打开,里面的女人眉毛上方的刘海蓬松自然,半遮着她光洁的额头,耳后的头发弯曲卷翘,帖服着后脑勺,显得俏皮可爱——是赫本头。 周度一边用梳子给她理着发型,一边学着罗马假日里的理发师问她:“你是音乐家?艺术家?还是画家?” 徐瑛压下自己声音里的笑意,嗔道:“戏精。” 他扶正徐瑛的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故作严肃的女人,勾起唇:“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模特,而且还是名模。” 她抿着弯着的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开心。 周度拿起一旁的盒子,打开:是一件纱制的白色衬衫和一条湖蓝色的长裙。 徐瑛眼睛都粘在衣服上了,语气却还是嫌弃的:“你还真是恶趣味,是要让我cosplay安妮公主吗?” “不喜欢?那我扔了。”周度佯装要拿回丢掉。 徐瑛立刻抢过盒子,“噔噔噔”跑到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过了几分钟,徐瑛打开门,在门口摆了个造型,然后转着圈到周度面前,眼睛发亮地看周度:“怎么样?” 她腰身极细,套上束腰长裙和白色衬衫,虽然简洁却十分生动美丽。 周度凝望着她:“我就知道这套衣服一定很适合你。” 徐瑛被他逗的心花怒放,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病房门口探进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是那天被徐瑛惹哭的小姑娘。徐瑛后来又在医院遇到她。小孩子嘴馋,经常到徐瑛这里蹭东西吃。徐瑛自己也不爱吃那些东西,乐得有人帮她消灭。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居然变得还不错。 徐瑛看到她,勾起嘴角,对她招手:“小鬼,过来。” 小姑娘摇着两个羊角辫跑进来,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徐瑛。 徐瑛从床底下掏出一个东西,小姑娘看清了后眼睛都移不开,尖叫着:“elsa的皮球!” 小姑娘的尖叫声简直要把徐瑛的耳膜穿破。徐瑛捂着耳朵,正言厉色:“闭嘴!” 小姑娘吓得立马噤声,但是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皮球。 徐瑛拿着皮球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想要吗?”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徐瑛盯着她的眼睛:“谁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小姑娘语气犹犹豫豫,还是说了真心话:“……是elsa。” 旁边的周度“噗嗤”笑出了声。 徐瑛无语了,为什么这个五岁的小鬼头每次都能让她吃瘪。 徐瑛从牙缝里几个字:“我说的是活人。”完了又立刻补充道:“不许说你妈。”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偷看了一眼徐瑛的脸色,讨好地蹭着徐瑛:“是你。” 徐瑛绷着的脸终于松下了来,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肉嘟嘟的脸:“算你这个小鬼还有点眼光。” 她把皮球递给小姑娘:“去玩吧。” 小姑娘抱着皮球欢呼着就朝外面跑去,要出门的时候又突然转过身,对徐瑛露出大大的笑脸:“姐姐,你今天漂亮得像公主。” 徐瑛神情骄傲:“不用你这个小鬼说。我每天都漂亮的像公主。” 小姑娘走后,周度给徐瑛系上条纹丝巾,笑着看她:“你还要不要脸?逼着小孩说你漂亮。” 徐瑛理所当然:“我只是让她把实话说出来而已。” 她眯着眼看周度,语气危险:“我不漂亮吗?” 周度把丝巾打了一个好看的结,给她理了理衣服衣服上的皱褶,凝视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眼睛里:“漂亮。你最漂亮。” 他喜欢她 周度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拉门口,对着徐瑛说:“走了。” 徐瑛背着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没有动。 周度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徐瑛的脚在地上画着圈,磨叽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我姐不来接我吗?” 周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哄孩子,好笑道:“徐瑛,你当你自己是皇帝啊?出个院也要别人接驾。徐董手上事那么多,怎么可能来接你。” 徐瑛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姐不来,张姨来也行……” “徐瑛。”周度打断她,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是想要徐瑷接她,她只是不想要跟他走。 徐瑛想别开脸避开他的眼睛,却被他牢牢钳住。她有丝恼怒地瞪着他,触到他的眼神时又像被烫到一样马上缩了回去。 “你要和我住在一起。”他的声音坚定,不容拒绝。 威压的语气让徐瑛很不爽,她下意识就要顶回去,但是看到周度冷峻的脸色,一下子哑火了。 酝酿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昨晚梦见我和你上床了。” 周度怔愣地看着她。 徐瑛不再躲避他的眼睛,把眼里的情绪全部都暴露给他看:“你会逼我和你上床吗?” 她在讨要她的筹码,如果他要步步紧逼,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 周度眼神复杂望着徐瑛,她向来聪明又狡猾,当她觉得自己敌不过对方时,胆怯和软弱反而成了她的武器,用来为自己争取到对方能容忍的最大公约数。即使是这样的她,他也无可救药地觉得可爱。 “我比较喜欢称呼这件事为做爱。虽然我的确很想——”周度温柔地抚着她的眉骨:“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 徐瑛紧绷的下颚终于放松下来。 周度牵起她的手:“可以走了吗?” 徐瑛点了点头:“……嗯。” 走到停车场,徐瑛眼睛贴在那那深蓝色的流线型车身上,扣都扣不下来:“Agera R!” 周度把钥匙扔给徐瑛,道:“你住院的时候把汽车杂志上的那一页都翻烂了,我好奇这车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就订了一张。” 徐瑛是爱车狂魔,徐瑷虽然对她严厉,但是对于徐瑛收集车的这个爱好她是不管的,徐瑛在经济上的要求徐瑷也几乎有求必应,几年下来,徐家车库里的车都够开个展览了。但是这次徐瑛开车开进医院,徐瑷没把她的车卖掉她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向徐瑷张口要买车。 徐瑛跃跃欲试:“你这是要我载你吗?” 周度已经直径坐进副驾驶,他看着徐瑛一副手痒的样子,道:“愣着做什么,快上来。” 徐瑛兴奋地钻进车里,周度看着她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笑道:“你悠着点,别还没出院就又要住院了。” 徐瑛斜睨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又不是没坐过我的车。”说完就发动了汽车。 周度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笑了。 那时候他才刚成立博远,自家老头不赞成他搞传媒,隔叁差五就要给他使绊子,弄得他焦头烂额。 那天,他又被他爸隔着电话训了一顿后,乘着电梯心烦意乱地到了地下停车场,看到那张黑色卡宴,下意识就认为是自己的车,想也没想就钻进去。 一进车里,就闻到一股烟味,他捂住了鼻子,皱着眉看向前排:“怎么这么臭,老李,你在车里抽烟了?这味道太难闻了,熏得我想吐。” 前排没有回答,他有些恼地踢了踢驾驶位后背:“说话。” 车厢里一片安静,他想着老李可能是被他吓得不敢开口了,自觉自己刚才也有点过分,就道:“算了,开车吧。” 车缓缓开出停车场,周度觉得有些累,就眯了一会。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车莫名其妙地停在一片荒山野岭之中。 周度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压着脾气问前排:“老李,怎么回事?” 车厢内还是一片沉默。 周度终于忍不住了,他打开车门,跨步走出来,绕到前车窗,正要发作,却突然愣住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老李,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侧过头看他,露出一张霞明玉映的脸。 月色朦胧,她的脸上恍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神秘而又诱人。 “咔” 车门突然锁上,车窗缓缓向上闭合,女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抬起左手,竖起中指。 引擎声响起,汽车快速驶离这里,把他一个人丢在这荒野之中。 周度是第二天早晨才回到家里的,明明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她的笑。 他打了个电话,报出一串车牌号:“帮我找到这个车的主人是谁。” 车的主人并不难找,她叫徐瑛,是徐家的老二。 说起徐家的女人,个个都挺有名的。 她的母亲徐芝二十几年前继承成辉,本来个个都不看好她,没想到她抓住市场转型和互联网发展的机遇,在网络上圈地轮胎替换市场,把已经式微的成辉做成全国数一数二的轮胎设备制造商。她的婚姻和事业一样不一般,她没有选择与她家室相当的商界大鳄,而是高调追求当时国内风头正劲的F1赛车手郑一,并且最后得偿所愿抱得美男归。 她的姐姐徐瑷,在徐芝和郑一遇难后,以22岁之龄出任成辉董事长。当时成辉股价暴跌,供应商纷纷要取消合作,成辉差点到了要被外资收购的地步。徐瑷先是安抚股东,然后几乎跑遍东南亚,找到了新的供应商,再与新能源汽车品牌合作,压低利润,以品质换口碑。终于力挽狂澜,把成辉从悬崖边拖了回来。 比起徐芝和徐瑷,徐瑛似乎就没有那种经商的基因了,她更像她父亲郑一。徐瑛从小就驰骋在大大小小的卡丁车赛场上,奖也拿了不少。只是她似乎运气不太好,每次都不是亚军就是季军。 周度看着那些年代久远的新闻照片,上面徐瑛的脸蛋虽然稚嫩,但也能依稀看出现在的轮廓。不过那双眼睛一直没变,一样是那种劲劲儿的眼神。她高昂着头,眼中是不服输的劲头,背挺得笔直,脚还悄悄踮起,似乎这样她就能比旁边的冠军高了。 但是到了五年前的新闻照片里,她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眼神幽暗,像无波的古井,又隐隐有些疯狂。她参加比赛越来越多,像是个不会累的赛车机器。她开始站到领奖台的最高处,可即使这样,她眼里也没有笑意。 她的最后一篇新闻在日期是两年前,新闻标题是:天才赛车少女梦断格兰披治,无缘F1入场券。 周度找到了那场比赛的视频,她的红色赛车在赛道上十分抢眼,从比赛一开始,她就一路飞驰,将对手远远甩在身后。但是到了最后一圈的转弯处,她的赛车突然发出长长的尖啸,与路肩碰撞后腾空飞起,冲出铁丝网直撞向摄影台。车身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过了几十秒后,一个身影慢慢地从车里爬出来。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摘下头盔。血水和汗水混杂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周度却移不开眼睛。她转过身,凝望着已经散架的车身。引擎突然发出巨响,爆裂开来,熊熊烈火燃烧着面前的车。她无力地跪在巨大的火光前,倒了下去。周度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一个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的女人牵动着心神。 后来再一次见到徐瑛,是在一次酒会上。 他觉得有些累,便走到长廊的阳台上放松。 已经入秋了,吹来的风都带着入骨的凉意。 一双冰凉的手探到他的颈处,激起了他的鸡皮疙瘩,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劫,快把你的外套交出来。” 周度转过头,看到一张灿若玫瑰的脸,是她。 徐瑛看到周度的脸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地把手缩回来,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徐瑛。”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徐瑛转过头,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笑着跑过去:“霍节,你刚才去哪里了?” 霍节打量了一会儿周度,垂眸看着徐瑛,压低声音:“他是谁?” 徐瑛看了周度一眼,眼睛转了转,笑着盯着霍节:“你吃醋了吗?” 霍节转过身,径直往另一边走去:“你又发梦了。” 徐瑛追上去挽主他的手:“你说你吃醋我就告诉他是谁。” “松手。” “快说,快点说。” 周度看着走远的那抹身影,他的心跳又变快了。 他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喜欢她。 我讨厌你 周度说要给徐瑛露一手,两人半路去了趟超市。 “想吃什么?”周度推着推车问。 徐瑛想了想,把周度一路拖到水产区,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后一个水箱找到了:“我要吃这个。” 周度看着水箱里张牙舞爪的小龙虾,笑了:“徐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干嘛一出院就急着要吃你的同类” “你敢说我是小龙虾。”徐瑛往周度身上扑去,作势要掐他的脖子。 周度眼疾手快,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哈哈大笑:“现在龙虾钳子被抓住,不能做怪了。” 徐瑛挣了挣,发现挣不开,瞪着他:“你放开我。” 周度懒洋洋道:“放开也行,你亲我一下。” 徐瑛盯着他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好啊,你凑过来。” 周度愣了一下,意外地打量着她,随即低下头。 徐瑛贴上他的唇,眼中闪过坏笑,张嘴就要狠狠咬下去,没想到周度的唇突然离开了,她的牙齿重重磕到自己下唇上。 徐瑛痛得飚出泪花:“你居然躲开?” 周度调笑:“不躲难道站着给你咬……” 看到徐瑛疼得眼泪泛滥,下唇也出现一个紫红色的牙印,他顿住了。 周度抬起徐瑛的下巴仔细察看:“痛不痛?” 徐瑛拍开他的手:“滚开!” 周度低声哄着她:“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谁要咬你这个变态。” 周度凑近她的脸,声音轻柔:“我随你咬,咬多少口都行。” 徐瑛恶狠狠地盯了他半晌,猛地扑上去咬住他的唇。本来她想咬重一点久一点,奈何自己下唇的伤口被压得太疼了,只坚持了几秒就松开了。 周度低头看着她:“消气了?” “谁说的。”说完她又重重地锤了一下周度的胸口。 周度闷哼一声,轻笑:“你还真狠。” 徐瑛憋着气:“还没完呢。”她扫了周度下身一眼,抬起脚就要踢过去。 周度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刻往旁边一躲:“徐瑛,这里要是受伤你以后的性福可就没着落了。” 徐瑛咬着牙:“没事,你不能人道了我会去找年轻力壮的小鲜肉的,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追着他就要打,周度一直东闪西躲。两个人这样打打闹闹,路过的人不少都在看他们。 “你吃葱吗?”柴菱拿起菜台上的小葱,转头问霍节。 霍节眼睛盯着远处打闹的那对男女,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霍节,你在看什么?”柴菱转头向他看的方向看去,是徐瑛和周度。 霍节回过神,道:“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柴菱抿住唇,顿了一下,道:“我问你吃葱吗?” “我都可以。” 四个人在结账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 徐瑛看着霍节推车里情侣杯、情侣拖鞋、情侣毛巾,生硬地问他们:“你们同居了?” 霍节面无表情道:“嗯。” 徐瑛僵住了。 柴菱笑着说:“我今天才和他搬到一起的。” 周度揽住徐瑛的肩膀,第一次对霍节露出真心的笑容:“恭喜你们。” 霍节双手插兜,瞥了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道贺。 要到柴菱的结账时候,柴菱看了一眼货架上的避孕套,伸出手。 徐瑛一下冲上去,抢在柴菱之前把货架上的避孕套全部都哗啦扫到自己的购物车里。 她这番操作收获了收银台周围所有人的注目礼,换成别人可能这时候都恨不得现场打个洞钻到地下。但是徐瑛一向脸皮厚得赛城墙,她面不改色地挽住周度,挤出甜甜的笑,大声说:“亲爱的,我们把这些都用完吧。” 周度低头静静地看着徐瑛的脸,然后从购物车里拿出一盒避孕套,递给霍节。 霍节垂眸看了周度手中的避孕套一会儿,接过,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一直盯着他动作的徐瑛:“多谢。” 徐瑛的手一下子抓紧了周度的胳膊,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 出了超市大门,周度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徐瑛拉上了车。 周度看着僵坐在副驾上的徐瑛:“系好安全带。” 徐瑛罔若未闻。 周度探过身去帮她拉安全带。 徐瑛看着在她身前动作的周度,不带感情地说:“我讨厌你。” 周度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帮她扣好安全,然后理了理徐瑛的衣服,才抬头与她对视。 他的眼睛里没有徐瑛期待的悲伤、痛苦、或者是愤怒,墨一样漆黑的瞳孔里,什么也没有。 “痛快了吗?” “……” “那走吧。” 门被打开,周度拉着徐瑛走到客厅,按下客厅的开关,橘色的灯光仿佛带着暖意,缓和了两个人之间冰冷的气氛。 周度把徐瑛按到沙发上,揉着她的短发,语气温柔:“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徐瑛垂下睫毛。 周度转过身,脚步顿了一会儿,走向浴室。 徐瑛走到落地窗前,天已经暗了,外面突然起了大风,树影摇曳,残叶在空中飞舞旋转,上下翻飞。远处的天空传来轰鸣,预示着马上就会迎来一场大雨。 周度静静地看着水渐渐注满整个浴缸,外面响起一串僵硬、缓慢的脚步声,从客厅到玄关,门被打开,然后是冰冷的关门声。 “砰”的一声,浴室的镜子变得四分五裂,周度看着镜子上面自己破碎的脸,觉得分外狼狈、可笑。 报复 徐瑛光着脚走了很久的路,终于走到了那个地方。 门卫看到她颇为意外:“徐小姐,好久没见你了。” 徐瑛勉强笑了笑:“我没带钥匙,能帮我开下门吗?” “好的好的。” 门卫看到她没穿鞋,连忙道:“徐小姐,我这有拖鞋……” “不用了,谢谢。”她打断门卫的话,向他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她是故意不穿鞋的,她想要他心疼,她想要他后悔。但是她不确定,这样幼稚的苦肉计,他是否还会心甘情愿地上当。 她走到那栋别墅外面,灯还是暗的,它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从她身边驶过,没有停留,转进了别墅。 吃完了晚餐,霍节主动要求洗碗。柴菱也没和他争,钻进书房查看邮件,听着厨房不时传来碗碟打碎的声音。 看完了邮件,柴菱走到窗前,出神地看着那抹伫立的身影。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望着霍节笑:“洗完了。” 她走到霍节面前,圈住他的脖子,凑上去。 霍节按住了她肩膀:“先洗澡吧。” 柴菱没有听他的,按住他的后颈,把唇贴上去。 她碰到的不是温暖的唇瓣,而是霍节的手心。 柴菱睁开眼,柴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探究着他在想什么。 “霍节,你是认真地想和我在一起吗?” 霍节微微启开唇,想说什么,话却堵在喉咙,最后艰难地吐出叁个字:“……对不起。” 柴菱垂下眼眸,放下了挂下他脖子上的手,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我要出国了。” 霍节愕然地望着她。 她盯着霍节的脖子,那里一片光滑,徐瑛留下的印子早就看不到了,可是柴菱知道,它不可能消失。 柴菱笑了笑:“我之前说是最后一次原谅你不是在开玩笑,在看到徐瑛在你脖子上留下的伤口后,我就申请了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offer。当时我就决定了,如果我拿到offer,我们就分手。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可以争取的希望了,感情和事业,我至少要抓住一样。”她顿了一下,坦然地看着霍节:“刚才,我收到了斯坦福大学的邮件,我被录取了。” 霍节眼里满是歉意:“柴菱,真的对不起。” 放弃了自己一直执着的事,柴菱觉得轻松了不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比徐瑛更适合你,可是和你相处了这几个月,我才发现,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只有喜欢不喜欢。” 她走进衣帽间,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拿起内衣时,她思量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回去。她走到床头柜,拆开避孕套盒子,取出一个塞到自己的包里。 她不是圣母,霍节和徐瑛的种种她看在眼里,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这个就当做是对他们小小的报复吧。徐瑛是个折磨人的天才,她一旦被这根刺刺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柴菱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瞧了一眼驻立在客厅的霍节:“我走了。” 霍节走到她身边,认真地说:“祝你前程似锦。” 柴菱抬起头,笑道:“谢谢,我一定会的。” 雨越下越大,豆大地雨点砸在徐瑛的脸上,她连睁开眼睛都十分艰难。 他不会出来了,他在里面和柴菱拥抱、亲吻、上床,他不再爱她了。徐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像个可笑的小丑。她快没有力气了,她要精疲力尽了。 别墅门前突然亮起灯光,一张车从里面缓缓出来,转弯,然后向小区大门方向驶去。是柴菱的车。 徐瑛头上的雨突然消失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她抬起头,霍节正微微蹙眉地看着她。 他包裹住她冰凉的手,牵着她往门口走去。手臂出现柔软的触感,霍节低下头,徐瑛正贴着他,双臂缠着他的胳膊,湿着睫毛看他,对他露出一个缩瑟又清甜的笑。 到了客厅, 霍节要抽出手,徐瑛紧紧攥着他的手臂不放开,不情愿地望着他。霍节无奈地低声哄着她:“我去放洗澡水,你去拿你要换的衣服。” 徐瑛抿住唇,点了点头:“好吧。” 她踮起脚,在霍节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脚步轻快地跑向衣帽间。 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霍节才抬脚走向浴室。 徐瑛打开衣帽间的门,看到的是空了大半的衣橱。 她翻来翻去,这里也只有霍节的衣服。 拉开内衣抽屉时,她呆住了,里面只有一套纯白色的内衣。这不是她的内衣,她的内衣大多是暗色带蕾丝轻薄透明的款式,这样才能衬得她肌肤雪白又性感。 这是柴菱的内衣。 她突然变得烦躁,四处翻找着烟,她需要香烟让她冷静下来。 打开床头柜,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徐瑛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 霍节放好了水,在卧室找到徐瑛:“水已经放好了,去洗……” 霍节突然止住话音。 徐瑛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烟,慢慢吞吐着云雾。 听到霍节的声音,她缓缓转过身,眯着眼睛看他。 雨已经停了,凉凉的月光穿过玻璃倾泻在她身上,在她周身染上一层薄霜。 霍节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民政局前的徐瑛。 床头打架(h) 徐瑛一步一步走到霍节面前,挑起眼皮看他。 霍节盯着她的眼睛:“去洗澡。” 徐瑛慵懒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指尖轻轻弹开烟头,凑近他的脸,红唇微启,朝他的脸吐出烟雾,然后擦着霍节的肩膀走出去。 霍节闭眼,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等他睁开眼时,那双眼睛里已经是山雨欲来。 他快步追上已经走到玄关的徐瑛,扯住她的手:“我让你去洗澡。”他的声音低低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徐瑛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洗洗你自己吧,脏狗。” 霍节眸色渐渐深沉,他眼神下移,盯着徐瑛下唇上紫红色的牙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是脏狗?那你是什么?母狗吗?” 徐瑛的另一只手掌带着凌厉的风抽向霍节的脸。 霍节看也没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冷冽地注视着徐瑛:“去洗澡。” “滚开!” 霍节扯着徐瑛的手,把她拖向浴室。 徐瑛低下头恶狠狠地咬在他的手上,牙齿已经深深陷阱他的皮肉里,血渗出来,他也不松手。 被生拉硬拽到浴室后,徐瑛被霍节一把抱起,扔到浴缸里。 她挣扎地要爬起来,又被霍节按回去。 胸前的纽扣被扯开,徐瑛愤怒地抓他,他也不挡,自顾自地把徐瑛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然后打开花洒给她冲洗,用海绵用力地搓着她的皮肤,搓得她身上火辣辣地疼。 一场堪比打架的澡洗下来,霍节脖子上、手上都布满抓痕,徐瑛也全身泛红。 霍节把赤裸的徐瑛抱进卧室,抛到床上。 徐瑛在床上弹了几下才找到实感,她立刻撑起身体,抬起下巴,不服气地瞪着他。 霍节冷着脸,松开了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露出轮廓紧绷的胸膛,朝徐瑛压下去。 徐瑛咬着牙看他:“你敢?” 霍节的眼神在徐瑛脸上转了个来回,嘴角上抬:“为什么不敢?” 徐瑛抬脚就向他踢过去,被他抓住脚踝,扳开双腿。 没有任何前戏,他狠狠地冲撞了进去。 徐瑛疼地呼吸都停了几秒,痛苦地扬起脖颈。 他没有停下,还在慢慢探入。 徐瑛红着眼瞪视着霍节:“强奸犯。” 霍节勾了勾唇角,把徐瑛的腿抬到腰侧,开始抽插。 徐瑛的手抵在他胸口处,想要把他推开,换来的却是他更加猛烈地进攻。 她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扭着身体想要躲避他的锤砸,却被他死死扣住腰动弹不得。 徐瑛檀口微启,浅浅呼吸着。他凶猛地顶弄偶尔会打乱她的喘息,让她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抽噎一样。 霍节一直认真地看着徐瑛的脸。她眼睛里盈满生理性地泪水,眼中的愤怒也被痛苦、委屈所取代。 徐瑛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着:“不要看了。” 霍节顿住,扳开她的手。 徐瑛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她隔着泪水望着霍节,吐出的声音几乎不成调:“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霍节沉默地盯着她,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卧室里突然静下来,只听得到紊乱的喘息声和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地吻落在徐瑛的耳畔、下颌、脖颈、锁骨,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挑逗。 徐瑛的阴蒂被粗糙的指腹捏住,被轻轻弹了一下。 徐瑛猛地抽了一口气,脚趾蜷缩起来,甬道也不由地收缩起来,绞紧了他。 霍节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低下头舔吻着徐瑛的脖颈,一只手继续搓揉着她的阴蒂,一只手爬上她的雪丘,温柔地抚弄着。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每一次轻抚都会给她带来酥麻的战栗。 徐瑛双腿不由自主地圈紧他,头埋在他的颈窝,在他耳畔发出细细低吟。 霍节感受到她的甬道里分泌出了蜜水,内壁的嫩肉不时抽搐着,就开始缓慢动作起来。 两人的节拍开始变得一致,霍节将徐瑛牢牢压在床上,撑着手臂在她上方凝望着她。 徐瑛湿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霍节,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难耐,明明知道自己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身体只会更热更烫,她还是想要拥抱他,亲吻他。 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唇凑上去。 霍节把她按了回去,面色沉沉盯着她唇上的牙印。 徐瑛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恼怒地把脸转向另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慢慢涌了出来。 霍节皱着眉头瞧了她许久,硬生生扳过她的脸,徐瑛眼睛发红地瞪着他。 他俯下身要吻上去,徐瑛这会儿哪能随他愿,左闪右避就是不让他亲到。直到霍节按住她的脑袋,不容抗拒地含住她的唇。 双唇一碰,唇上的伤口被压住,徐瑛险些痛得飙出泪来,她后悔了,她是脑子抽了才去招惹霍节。 她推着霍节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但是霍节死死箍住她不放,还故意又在她伤口上咬了一下。 徐瑛挣扎起来,霍节压住她的脑袋,舌头简直要伸到她喉咙里,下身也开始越来越快的冲刺。 体内的肾上素飙升,痛感也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了。徐瑛只觉得下身被撑得越来越涨,霍节的每一次进入都仿佛要贯穿她。她闭着眼睛,手死死揪住床单。突然,霍节扳开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他凝望着她的眼睛,用最大的力气重重抵进她身体里,液体一股一股冲进她身体深处,徐瑛一下子倾泻出来。 犯贱 徐瑛睁开眼时,天还未亮。 霍节压在她身上,重得像一大块石头,她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感觉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 她有些气恼地推开他,霍节被她攘醒,惺忪着眼睛凑到她下颌,似醒未醒地蹭着她:“瑛瑛。” 徐瑛没有回应他,起身走到浴室。 她本来是想洗漱的,可是看到浴室的洗漱用品都是一对一对的,一股火直冲脑门,顿时肺都快要气炸了。 牙刷与男人不与人共用是她的原则。昨天虽然是被强迫,她还是和柴菱共用了一个男人,现在难道她还要自己去用柴菱剩下的牙刷吗? 她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上赶着跑到这来让别人侮辱自己,被稍微挑逗就立马顺水推舟了。 霍节到底把她看成什么?解闷的花生米?刚和柴菱上完床,立马就可以拉着她梅开二度。他是觉得她会甘愿做一个随叫随到供他发泄多余精力的免费性玩具吗? 徐瑛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印记,悲从中来,被霍节这样随意摆弄揉捏,她可不就是个性玩具吗?他从前在床上对她都是温柔体贴,处处都是以她为先,生怕她有一点点的难受。现在他有了柴菱,她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备用玩具,玩烂了也没关系。 徐瑛看着镜子里自己颓丧的脸,这是她吗?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徐瑷要是看到她这没出息的模样,一定恨不得打死她。 徐瑛走出浴室时,霍节正坐在床沿,双肘撑着膝盖,手抹着脸。 感觉到徐瑛走到他面前,霍节抱住她的腰,在她肚脐处舔吻着。 徐瑛幽幽地问道:“霍节,还想做吗?” 霍节抬起头看她,眼中是尽是深沉欲望,他无疑是想的。 徐瑛笑了笑,低下头吻住他。 霍节被她的热情点燃,马上就反客为主,把她压在床上,激烈地和她唇舌交缠。 结束了这绵长的热吻,霍节撑着手臂在徐瑛脸上方注视着她:“瑛瑛,我……” 一声脆响,霍节倒在了徐瑛颈侧。 徐瑛松开手里的台灯,把霍节推开。 她翻身骑在霍节身上,拍拍他的脸,确定没有反应,于是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到力竭才停下来。 床头柜上霍节的手机震动起来。 徐瑛气喘吁吁地拿起来看,是霍节的助理许南。 她接起电话:“喂。” 对面听到她的声音,迟疑道:“……是……徐小姐吗?” “是我。” 许南顿了一下,道:“能让霍总接一下电话吗?” 徐瑛看着霍节青紫的脸:“他现在接不了,你有什么话就现在来江山樾这边来亲自和他说吧。对了,顺便帮我带一套衣服和一双鞋来。” 许南懵了:“什么?” 徐瑛捏着霍节的脸,悠然道:“快点吧,来晚了就要给你们霍总收尸了。” 她说完立马挂了电话,踱着步子去浴室洗澡。 徐瑛刚刚冲完澡,门铃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她打开对讲器,对着外面的许南说:“你先把衣服递进来,背对着门。” 许南焦急道:“可是……” 徐瑛打断他:“你想看我的裸体吗?” “……不敢。” 徐瑛换好了衣服,门一打开,许南就立刻进来,焦灼地看着她:“徐小姐,霍总呢。” 她冲卧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许南马上就冲了过去。 许南把霍节背出来时,徐瑛凑了上来,用聊天气一样的轻松语气说:“送我一截吧。” 许南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她。 徐瑛挑挑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走吧。”说完,她就转身走在许南前面。 许南开着车,眼神频频扫向副驾上正玩着他手机的徐瑛。 自从和这个魔星纠缠在一起,他们的老板就变得喜怒无常,连带着他们这些下属都要遭罪。本来以为现在两个人都离婚了,这戏总该收场了。看到今天这场面,他才明白,这场戏就是出意难忘,完不了。 徐瑛看向窗外,突然道:“就在这里停吧,我的地方到了。” 车停了下来,徐瑛关上车门,笑着向他摆摆手,转身走向小区大门。 许南看了一阵她的背影,叹口气,发动了汽车。 车驶出一截后,后座的霍节慢慢爬了起来。 许南意外地看着后视镜:“霍总,你醒了?” 霍节皱着眉头:“我为什么在你车上?” “霍总,你受伤了,我正要送你去医院。” 霍节扫了一眼周围,问:“徐瑛呢?” “……她刚刚下车了。” 霍节闭了闭眼,道:“去找她。” “霍总……” “去找她!”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许南沉默了片刻,道:“她去了云台公馆。” 云台公馆,是周度住的的小区。 霍节僵住,半晌,脱力地靠在座椅上,手抹住眼睛,淡淡地说:“去公司吧。” “可是……” “我没事,去公司吧。” 犯贱2.0 徐瑛踌躇地在周度公寓的门口打转。昨天自顾自地跑出去,现在又灰溜溜地回来,她实在是有些没脸。但是要是带着身痕迹回徐家,她就不仅是没脸,而是没命了。 门突然打开,周度从里面走出来。他的眼下发青,头发也有些乱,线条优美的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周度一向挺臭美的,出行前从来都要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每天不重样地换,这样颓废的样子,徐瑛从没见过。她作为罪魁祸首,只能朝他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 周度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走到电梯里,按下电梯。 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秒,徐瑛把手伸进去,门又重新打开。 周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有事?” 徐瑛想说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她梗着脖子道:“我来收拾我的行李。” “好。” 门被打开,徐瑛在周度的注视下走进去收拾行李。说是收拾行李,可她的行李都没拆开,原封不动地放在客厅,一提就可以走,她连和周度套近乎的时间没有。 她磨磨蹭蹭地拖着行李箱,经过茶几时,她仿佛没看到似的,一下就被绊倒了。 她一边捂着脚坐在地上呻吟一边挑起眼皮偷觑周度。 周度木木地站着看她表演,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我叫120。” 徐瑛一下子就跳起来,气恼又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不用。” 空气陷入了沉默,两人对峙地站在客厅两头,谁也不让谁。 终于,徐瑛动了,她嗔怒又委屈地看了周度一眼,拉着行李箱快速走向了门。 徐瑛握住门把手时,周度突然爆发,跨步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肩膀,厉声道:“徐瑛,道个歉有那么难吗?” 徐瑛绷着脸,眼睛里已经包着泪。 周度苦笑:“你还有脸哭?” 他捧着徐瑛的脸,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声音苦涩:“你哭什么?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许南给徐瑛带的衣服是一件吊带黑裙,雪白肩颈上的青紫吻痕十分显眼,显眼到让周度几乎可以想象出她和霍节有多激烈。 “我真想掐死你。”周度话虽然这么说,手却把徐瑛揽进怀里,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徐瑛的声音仿佛都被泪水泡软了:“他们上床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周度却立刻听懂了。 他猛然抬起徐瑛的下巴,沉痛道:“那你还……”他注视着徐瑛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顿住,平静的声音下是激涌的暗流:“他逼你的?” 他颈部的青筋已经暴起,双眸死死锁住徐瑛的眼睛,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狮子。 徐瑛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告诉了周度答案。 周度推开徐瑛:“我去找他。” “不要去。”徐瑛急忙从他身后抱住他,看他这架势去了还得了,何况霍节已经遭了她的一顿打,现在对上周度只有挨揍的份。 周度扳开她的手指,徐瑛又气又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是我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度怔住,久久没动。 他转过身,自嘲地笑了:“是,是我多管闲事,是我犯贱,非要在你们之间横插一杠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徐瑛喉咙紧了紧,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手指爬上徐瑛的脸,无不讽刺地看着她:“我知道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取暖的工具,觉得冷了,就拿出来用用。身体回暖了,就塞到床底不见天日,连看一眼都觉得占地方。” 徐瑛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摇着头:“不是的。” 周度的手指抹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冷然道:“不要哭了,你的眼泪很虚伪,你现在是为谁在哭?霍节?还是你自己?不管是谁——”他惨然地笑了笑:“反正一定不是为了我。” 徐瑛哭得都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在哭。可是看到周度这副冰冷又悲伤的模样让她莫名难受,她抱着周度的腰一遍又一遍道:“对不起……对不起……” 周度抽出她的手,把门推开,看着她:“你走吧。” 徐瑛又贴到周度身上,手臂把他的腰紧紧箍住,抽噎着:“我不要走。” 周度冷着脸看她,用力把她撑开。 徐瑛见状使出吃奶的劲抱住周度,死活不松手,她的眼泪越掉越多,周度却依旧丝毫不心软,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泪眼滂沱地看着周度的脸,突然踮起脚,胡乱地在他脸上一边亲吻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 周度看着眼前一边抽泣一边亲吻他的徐瑛,她素来爱漂亮,现在却哭得毫无形象。她焦急地在他鼻子、脸颊、下颌、嘴唇印下一个又一个吻,口水、泪水糊得他满脸都是。徐瑛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高姿态的,稍有不如意就对他大发脾气,哪有过这样拙劣地讨好他的时候。 徐瑛还想继续亲下去,却被周度撑开,他揉着她的脸,声音低哑:“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瑛脑袋发蒙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我……我不知道。” 周度泄愤似得重重地捏了她的脸一下,疼得徐瑛“嘶”的一声。他俯下身,把她的痛呼含进嘴里。 夹扁你(h) 周度压着徐瑛的脑袋,啃咬着她的唇瓣,疼得徐瑛揪紧了周度的衣服。徐瑛的下唇两天里遭了那么多次罪,她又是疼又是委屈,眼眶很快又变得湿润了。 周度注意到她的神情,松开了她,指腹轻轻在她的唇瓣摩挲:“疼不疼?” 徐瑛微微缩着下巴,抬起眼皮偷偷观察周度的神情。她抿了抿唇,勾住周度的脖子,在他嘴上印下一个重重的吻。触碰到的一瞬间,疼得眼泪几近夺眶而出,她还是忍住了。过了片刻,她松开周度,眼中含着水光看着周度,说出心口不一的话:“不疼。” 周度心里酸酸涨涨的,伸出舌尖与她的唇若即若离地相触,轻柔地描摹着她唇部的轮廓。痒麻的感觉渐渐盖过痛感,徐瑛沉醉地眯起了眼睛,她还要更多。 她伸出舌尖,探出齿关,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舌头。 感受到那种滑腻地感觉,周度意外地看向徐瑛的双眸,眼神很是戏谑。 徐瑛羞恼地瞪着他,张开牙齿,像捕捉猎物一般,咬住他的舌头,将它拖进自己的口中。可是这只猎物很不安分,明明到了她的地盘,却不懂得伏低做小,反而反客为主,把她的世界搅弄得天翻地覆。 她迷迷瞪瞪地被周度抱起,走向卧室。他的怀抱其实不太舒服,一会把箍得她动弹不得,她不适地扭了扭后,又松得让她险些掉下去。吓得徐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牢牢圈住他的脖子。 周度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轻蹭着:“吓到你了?对不起。”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鼓动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且没有规律,像个小拳头在胡乱砸着,连她也被砸得晕乎乎的。 周度把她放到床上,捋着她凌乱的发丝,注视着她:“可以吗?” 他说过,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 周度期冀的眼神让她心尖莫名酸酸的。 徐瑛避开他的眼神,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她听到周度在她耳边低笑,沾满情欲味道的吻伴随着温热的呼吸撒落在她颈间,痒痒的,湿湿的。 徐瑛沉迷在这缠绵的吻中,不知不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褪光。 莹白肌肤上遍布着点点青红痕迹,这是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周度眸色暗了几度,指尖摩挲着那青痕,低下头用自己的吻把它盖住。 他的吻随着那些印记来到她的胸口,粉色的乳尖还有些红肿,甚至微微有破皮。 霍节! 周度暗暗握紧拳头。 徐瑛感觉到他不动了,难耐地用大腿轻蹭他的侧腰,哼哼唧唧地催着他:“周度……” 周度轻轻吹着她的乳头:“疼吗?” 湿热的风让那乳尖很快挺立起来,不疼,但是很痒。 她不自觉地挺起胸,凑到他嘴边。 周度笑了笑,含住那粉色的蓓蕾,柔软的舌在上面打着转,甚至把它圈住,不时用力吸一下,徐瑛颤抖地紧紧抱住他头,把他压向自己。 周度在她胸口发出笑声:“徐瑛,你想把我闷死。” 徐瑛松开他,周度抬起头,徐瑛赧然地看着他:“我的胸大到可以把你闷死吗?” 周度轻笑。 周度叼起另一只乳头,故技重施地逗弄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瑛,欣赏着她被他挑逗得满脸潮红的情态。 徐瑛的情欲被彻底勾出来,周度松开她后,她拱到周度怀里,讨好的亲了亲他的下巴,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周度温柔抚摸她的发丝:“你想说什么?” 徐瑛扭捏了一会,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黏黏糊糊道:“周度,下面也要,你吃一吃,吃一吃。” 周度点了点自己的唇,徐瑛闻弦歌而知雅意,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得到了好处,周度自然从善如流。 他埋首到她腿间,伸出舌尖逗弄着她的阴蒂,把它摩得红肿发亮,然后重重地一吮。 “……嗯”徐瑛身体一抖,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头。 周度开始吧舌头探入她的甬道,时而用力地戳刺到深处,时而又是大力的舔吸。徐瑛很快就受不了,腿胡乱地蹬着,想要把他蹬开。周度哪能让她如意,双手牢牢控住她的腿,舌头更急更快地在她体内进进出出。不一会儿,水液就泄了出来。 徐瑛正失神地喘息着,周度就爬上来覆上她的身躯,低下头要吻上去。徐瑛连忙地撇开脸。 周度笑着捏她的脸:“过河拆桥的自私鬼,自己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是你自己的你也嫌弃吗?” 他扳正徐瑛闪躲的脸,就压下去,和她分享她的蜜水,纠缠着她的舌头。 徐瑛上面失守,下面也被他猛然闯入,激动地一下子就在周度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抓痕。 周度没有停下,倾尽力气地撞入她的身体,撞得徐瑛惊叫起来。 周度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一遍又一边地呢喃着她名字:“瑛瑛……瑛瑛……” 徐瑛每听到一次她的名字,她的身体就又被他开拓得深了一度。 当他进入到她最深处时,徐瑛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无措地看着周度。 他好胀,好热,这样霸道地满满充填着她的身体,她已经没有躲避的空间了。 周度亲了亲她的眼皮,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四目相对,用温和的眼神安抚着她。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用温柔的攻势将她的身体慢慢打开。 两人的交合处发出了淫靡的水声,徐瑛渐入佳境,嘴里发出细细的嘤哼。 她的内壁阵阵紧缩,让周度的动作都有些艰涩了。 周度喘息着道:“瑛瑛,你放松些。” 徐瑛吃到了甜头,人已经得瑟了起来,哪里还理会周度。 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不要!”完了又冲着周度眉飞色舞地坏笑:“夹扁你。” 周度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重重地顶了她一下:“你要夹扁我吗?” 徐瑛被他顶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恼怒地瞪他。 周度却还没完,他扣住徐瑛的腰,激烈地向她身体深处冲撞,每一次都向她的敏感点撞去。徐瑛扭着身体想要躲避,却被周度死死控住。 徐瑛被周度顶得头一扬一扬,喉咙里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眼角绯红,眼色迷离。她终于认怂,伸着舌头舔吻着周度的下巴,在周度耳边发出颤抖的声音:“我放松了……周度……我放松了。” 周度的肌肉突然变得紧绷,更加地块垒分明了。 徐瑛的投降并没有换来敌人的宽大处理,反而是更加猛烈的攻击。徐瑛感觉到身体深处仿佛是被凿开的泉眼,向外涌出丰沛的水液。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捣烂了,战栗的感觉从脖子蔓延到尾椎骨。她的身体变得软烂,无法抓住他,只能敞开着接受他的入侵。 交合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密,越来越响。徐瑛颤抖地扬起脖颈,身体不住的痉挛。 周度拉起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扣住她的腰狠狠往下按的同时向上挺动,死死抵住。徐瑛扭动着,呻吟着,他含住她的唇,把她的声音都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抱着徐瑛一同脱力地倒在床上。 周度看着在怀里那张失神的脸,忍不住在上面印下了细细密密的吻。 庆功宴(一) 一连几天,霍节的办公室都仿佛被笼罩在低压下。每个人都是都是忐忑不安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 霍节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办公室里只听得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长久的沉默让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越来越紧张,手足无措地观察着霍节的脸色。 过了片刻,霍节终于张口:“张经理,对于你管理的这个几个商场的经营状况,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的声音淡漠,却莫名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对方哑然。 霍节合上了文件:“这几个商场位置、人流量都不错,但每个月却都有品牌撤柜。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是我管理失当。” 霍节冷淡地看着他:“我看你是精力不足,这样吧,我会请赵经理分管你手上一半的商场。” 张经理愕然地望着他。 霍节转头对着电脑,没再看他:“出去吧,下次再让我看到这样的季度财报,你就请另谋高就吧。” 许南看到张经理神情窘迫地走出来,叹了口气。 霍节走出办公室时,整层楼都已经空无一人。 他走进电梯,按下按键。 突然,墙上的广告屏吸引住他的视线。 上面正放着最近新上的电影预告,屏幕上的女星是最近正如日中天的姚昕。 姚昕是徐瑛的发小,两个人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看到她,霍节就忍不住回想起两年的事。 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打开。 霍节没有看来人是谁,会不敲门就直接闯进他办公室的人,只有她一个。 许南在门口为难道:“对不起,霍总,我没拦住他。” 霍节点点头:“没事,你出去吧。” “顺便关上门。”徐瑛在旁边接道。 许南呼吸一滞,看向霍节,霍节已经重新对着电脑,没有说话。 许南权衡了一下,眼神在办公室内的两个人身上转了几圈,终于缓缓关上门。 霍节当他身边的人是空气一般。自顾自地工作着。 不过徐瑛怎么甘心当空气,她靠在座椅的扶手上,身子一歪,就要在霍节脸上怼上一个唇印。 这个唇印最终怼在了霍节手心,徐瑛瞪着捂住她嘴的霍节,扒拉开他的手:“真没情趣。” 霍节没有在自己有没有情趣这个问题上和她拉扯,开门见山道:“你来干什么?” 徐瑛眨眨眼:“我想你了,来看你,不行吗?” 霍节拿起座机,就要拨号。 徐瑛问:“你干什么?” “我叫保安来把硬闯我们公司的社会闲杂人员拖走。” 徐瑛立刻把座机从他手上抢走,憋气地瞪视着他。 霍节神色淡淡:“没事就快走。” 徐瑛把一个淡紫色的卡纸递到他面前。 霍节打开,意外的挑眉:“庆功宴?” 徐瑛已经把前一秒受的气抛在脑后了,兴奋地凑过来:“是姚昕的新电影的庆功宴,去吧,去吧,可以看到好多明星。” “你是什么人,人家凭什么请你?” 徐瑛理所当然:“我是女主角的亲友啊。” 霍节道:“我也看是了新闻的,这戏的女主演不是姚昕吧。” 徐瑛最是护短,立刻就跳脚了:“她是第二女主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瑛和姚昕从小到大都能玩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这两人都是给了叁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哪会甘愿让别人压自己一头。就算姚昕演的的女配,也要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挂个第二女主演的名头。 “去吧,去吧。”徐瑛期冀地看着他。 霍节正要开口,突然看到请柬上主办的公司的名称——博远传媒。 霍节眸色沉了下来,他把请柬递给了徐瑛:“我会去的。” 徐瑛欢呼一声,抱住霍节的头“吧唧”一口:“那我明天来接你,你要记得穿得好看点。” 霍节好笑:“这应该是我说的话吧。” 徐瑛第二天早早地就来到展维。 许南看到她都愣了片刻,她身着一条铺着层层流苏的墨绿色的V领鱼尾裙,行走间流苏摆动,摇曳动人。 直到看到她又要直接推开霍节办公室的门,他立刻会过神来,连忙阻止:“徐小姐,霍总在里面换衣服,你先不要……”许南话还没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 果然,徐瑛听了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就推门而入。 霍节背对着她,正套上衬衫,倒叁角的背部肌肉轮廓分明,可惜她还没看过瘾,霍节就已经套好了衬衫。 徐瑛又小跑到他面前,饶有兴味地观赏他健硕的胸肌。 霍节上下打量了好她几眼,没说什么,低头扣上扣子,然后整理衬衫领子。 他就在徐瑛这样热度十足的注视下,换完了整套衣服。 穿着黑色礼服的霍节高大俊美,耀眼夺目。 徐瑛忍不住道:“真好看。”说完犹觉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穿更好看。” 霍节撇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徐瑛连忙跟上去,挽住他的手抱怨道:“怎么不等我。” 要走到宴会厅时,霍节突然扣住徐瑛的五指,徐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开了花,更加粘糊地贴在他手臂上。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个个衣饰华美,珠光宝气。 徐瑛眼尖得很,在最前方的座位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名牌,就拉着霍节走过去。 霍节无奈:“那边是主座,你的位子怎么可能在那里。” 没想到走进一看,真的是徐瑛的名字。 霍节看到徐瑛名牌旁边的名牌,嘴角抬了抬。 果然。 名牌的主人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周度颇为惊艳地看着徐瑛:“徐瑛,你今天漂亮得过分了吧。” 徐瑛乐得合不拢嘴,立刻膨胀起来,挽住霍节的手假惺惺道:“我来的时候也担心呢?我们要是太抢眼盖住主演的风头就不好了。” 周度仿佛现在才看到霍节,淡笑道:“霍总,你也来了。” 霍节揽住徐瑛的腰,旁若无人地看着徐瑛,语气居然有些宠溺:“这个烦人精闹了我很久,我才不得不来的。” 徐瑛被霍节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惊到了,呆滞地望着他。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你敢欺负我男人? 徐瑛直到她的胳膊被重重地拧了下,才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要对那个莫名其妙拧她的人发作,没想到对方先发制人:“徐瑛,你要盖过谁的风头?” 姚昕吹了吹自己鲜红的指甲,微微侧头睨着徐瑛。她的头发挽成极具风情的发式,展露出雪白修长的天鹅颈,上面还卧着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显然是下了大工夫去粉饰自己的。 姚昕长得极其美艳,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毕竟太具攻击性的长相在主流观众面前并不讨好,也是因为这个个原因,她出道两年了也还是不温不火。这次她签了博远,终于搭了次大制作的顺风车,她的事业马上就可以迎来高峰。在今天这个重要场合,她可不会让任何人抢她的风头,徐瑛要是敢在她面前开屏,她就把徐瑛的毛拔光。 徐瑛想起今天是姚昕的大日子,心虚地往姚昕身边凑了凑,干干地笑:“我开玩笑的。” 姚昕扫了她一眼,扯着她坐下:“算了,你要是穿太丑我也跌份。” 宴席一开,姚昕就坐不住了,拿起酒杯就开始花蝴蝶似得满场打转。 姚昕走之前,看到徐瑛面前的酒杯,想起她那一杯倒的酒量,嘱咐了她一声:“记得别喝酒。” 徐瑛眼睛频频扫向对面正和业界大佬交谈着的男主演吴悠,根本没听到姚昕在说什么,敷衍地点点头。周度隔着霍节和她说话,她更是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周度被人拉走了,她更加可以全神贯注地看着吴悠了。 吴悠是娱乐圈的男神级大咖,出道以来获奖无数,演了不少叫好又叫座的作品,徐瑛自然也是他的影迷。 霍节看着她这副花痴的神情,手中的餐具碰撞发出声响,徐瑛听到声音,转头看他。 霍节眼中鄙夷:“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徐瑛打趣:“你吃醋了?” 霍节斜了她一眼,端起高脚杯啜了一口,神情很是不屑。 徐瑛缠住他的手臂,笑答:“我只是喜欢他的戏,我喜欢的人是你。” 徐瑛话音刚落,看到那边的吴悠向会场外走去,她连忙松开霍节从包里拿出纸笔追了过去:“我找他签个名,一会儿就回来。” 霍节看着她的背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好。”徐瑛追上长廊上的吴悠,兴奋的向他打招呼。 吴悠的眼神在徐瑛身上滑了几轮,勾起笑:“你好,你是刚才坐在我对面的小姐吧。” 徐瑛惊喜道:“你注意我啦?” 吴悠笑着看向她:“你这么漂亮想不注意都难吧。” 徐瑛笑弯了眼:“你太过奖了。” 她拿出纸笔,期待地望着他:“能帮我签个名吗?” “当然。”他接过纸笔,手指若有似无地在徐瑛手心摩挲了一下,徐瑛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片刻。 签完了名,吴悠从路过的使者的盘子上端下两杯酒:“能请你喝一杯吗?” 徐瑛连忙惶恐的摇手:“不行的,我喝不了酒,喝一点点就会醉。” 吴悠颇为意外地抬起眼看她,还是把酒端到徐瑛面前:“就一杯。” 徐瑛为难道:“我要是喝醉了会很烦人的。” 吴悠贴近徐瑛,手臂有意无意地擦过徐瑛的胸部,在她耳边释放极具磁性的嗓音:“你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烦人呢?” 徐瑛咬咬唇,犹豫道:“那好吧。” 吴悠透过清亮的玻璃看着红色的葡萄酒消失在那张形状优美的唇中,眯起了眼睛。 “哐当”酒杯掉落在地毯上,吴悠扶住差点倒下去的徐瑛,勾起唇:“真的一杯就醉?” 他架着徐瑛向走向与宴会厅相反的方向。 霍节见徐瑛久久不回来,在宴会厅找了她几圈,仍旧没有找到。 “姚昕,你看到徐瑛了没有?”霍节看到刚结束采访的姚昕,语气有些焦急。 姚昕皱起眉头:“她不见了吗?” 姚昕身旁的小助理插嘴:“昕姐,我刚才好像看见吴悠扶着徐小姐向休息室走过去。” 霍节立刻握住小助理的肩膀:“那个方向。” 小助理被他的脸色吓得缩起脖子,往左边指了指。 霍节像一阵风一样跑过去。 姚昕愉悦地勾起嘴角。 小助理看到姚昕的神情,意外道:“昕姐,你不担心徐小姐。”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家伙要是那么容易吃亏她就不叫徐瑛了。等着看吧,吴悠这个色魔今天要踢到铁板了。” 周度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看到吴悠扶着一个女人走向休息室的方向。吴悠的名声圈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不过人家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他也管不着别人的私事。正预备回宴会厅,他却被女人裙子上的流苏晃到眼睛。周度突然蹙起眉看向远处的两个人,距离有些远加上长廊昏暗,他只能隐约看到女人的身形。 是她吗? 虽然不确定,他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休息室门口,门还没打开,吴悠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他抬起徐瑛的下巴,欣赏着那张漂亮的脸一会儿,低下头准备一亲芳泽,徐瑛眼睛刹那间睁开了,眼中一片清明。 周度终于看清了徐瑛的身影,正要冲上去,突然听到吴悠一声惨叫。 徐瑛把头重重地撞向吴悠的额头,乘着他晕眩,又立刻给了他下体一脚。受了这毫不手软地上下连击,吴悠只有趴跪在地上的份了。只是徐瑛怎么会放过他,她抬起右脚,又在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徐瑛今天穿的是一双尖头鞋,踢在吴悠身上简直让他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度惊愕地看着徐瑛对着吴悠拳打脚踢,呆立在原地。直到他看到吴悠快要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他连忙把徐瑛抱着拖开:“行了,再打他就被你打死了。” 徐瑛挣了几下,就不动了。 周度低头看徐瑛,她闭着眼睛,醉颜微酡。 这次是真的醉倒了。 周度轻笑。 他把徐瑛抱到休息室里,放到沙发上,然后打了电话叫人把门口的吴悠弄走。 打完电话,周度转过身,看到沙发上的徐瑛,呼吸一滞。 她侧趴在沙发上,鱼尾裙在刚才的打斗撕裂了大半,一直裂到大腿处,伸出一双出霜雪一样的腿。似乎是觉得很不舒服,徐瑛有些恼地蹬了蹬了脚,裙子又向上蹭了蹭,露出勾勒在股间的丁字裤的细线,隐约可以看到她叁角地带的小小布料。她睡得很不安分,在沙发上扭个不停,眼看就要从上面掉下去,周度急忙扑上去接住她。在地毯上转了几圈,变成了周度压在她身上。 周度看着近在咫尺的徐瑛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掌在她脸上摩挲着。 酒意升腾让徐瑛脸上热热的,触到到周度微凉的手心,她无意识地凑上去轻蹭着。 周度喉结鼓动,不由自主地凑近她的脸。 “你在干什么?”霍节面沉如水地看着地上的周度,声音压抑着怒气。 周度定住,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霍节:“你误会……” 周度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霍节一拳击倒,撞在一旁的茶几上,上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 周度脸色阴森地站起来,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着指腹的的血,笑了。然后猛冲上去给了霍节腹部狠狠地一拳。 两个人如同野兽一样疯狂地缠斗在一起,他们的厮打几乎要毁了整个休息室。 徐瑛被耳边叮铃哐啷的打砸声吵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吵死了!” 她看向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先是迷糊了一阵,然后突然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跳到了周度背上,锁住他的脖子:“你敢欺负我的男人?”她勒着周度的脖子就狠狠地咬下去。 周度痛叫一声:“徐瑛,你疯啦?” 这场打斗因为徐瑛地加入变得更加混乱,周度捏着徐瑛的脸想让她松嘴,霍节抱着徐瑛的腰要把她从周度身上扯下去,可是徐瑛就是死死缠住周度,不松手也不松嘴。叁个人莫名其妙地这样纠缠在一起。 外面突然响起人们的惊叫声和慌乱奔跑的声音,火警铃声大作,一股浓烟飘进休息室里。 两个男人停下了动作,相互对视了一眼。 徐瑛箍在周度身上那么久,力气也差不多用完了,眯着眼睛从他身上滑下来,又睡了过去。 两人在休息室里翻找了一会儿,也只找到半瓶矿泉水。 周度扯下下窗帘布,把它撕成小小的布巾。 霍节拍着徐瑛的脸:“徐瑛,醒醒,别睡了,着火了。” 徐瑛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摸着自己潮红的脸,迷迷瞪瞪地道:“是吗,怪不得我脸那么热。” 霍节怒捏了一下她的脸,道:“能走路吗?” 徐瑛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腿就又软了下去。霍节连忙扶住徐瑛,好笑地看着她。 周度把浇了水的布巾裹在徐瑛脸上,徐瑛不适地想扯掉,被霍节呵斥一声:“不许扯。” 喝醉的徐瑛格外听话,立刻就缩回了手,僵在那里怯怯地看着霍节。 两个男人裹上干的布巾,霍节把徐瑛抱了起来,低头看着她:“等会儿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乱动,知道吗?” 徐瑛点点头。 宴会厅在叁楼,大火已经把通往疏散楼梯的路拦住了,叁个人只能冒着浓烟走酒店大厅的主楼梯。浓烟让叁个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他们只能摸索着走向楼梯。走到二楼时,霍节不知道背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一下从台阶上往下摔,摔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落地前他侧了侧身,给徐瑛当了垫背。 徐瑛连忙爬起来查看霍节的情况。 霍节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看向周度:“你先把她带出去。” 周度凝望了霍节一眼,郑重地点点头。 周度要抱起徐瑛,徐瑛缠着霍节不松手,不住地摇头:“周度,你背霍节吧,我可以走路的。” 霍节扯开徐瑛的手,厉声道:“不要闹了,再慢点叁个人都要被熏死。” 吸入大量的烟尘让叁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霍节连说话都变得吃力了。 周度拉起徐瑛就要抱她,徐瑛扭着身体不肯就范,眼泪在被熏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白痕。周度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闭了闭眼,转过身蹲下,将霍节背了起来。 他低头对徐瑛道:“扶着我的手臂,靠着我走。” 徐瑛连连点头,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也可以从那弯着的泪眼感觉到她的喜悦。 叁人最后终于走出酒店。 一脱离危险,周度几乎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徐瑛连忙把霍节从周度身上拖下来,抱着霍节的脑袋一直喊着他的名字:“霍节……霍节” 霍节缓缓睁开眼,伸手抹掉徐瑛脸上的泪水:“不要哭,我没事。” 徐瑛笑着点头,糊这一张黑黢黢的脸就把霍节吻住。 “叮咚”,电梯的开门声把霍节唤回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出电梯。 试试 周度揭开砂锅的盖子,锅里的白气散开,翻滚着的米粒已经变得绵密柔软,浓白的粥面上浮动着一缕缕淡黄色的鸡丝,香气四溢。 他关掉火,走到卧室,准备叫徐瑛吃早饭。 卧室里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混杂着浴后热水蒸腾出的沐浴乳的香气。 徐瑛趴在床上,撑着两条细白的手臂握着游戏手柄,仰着一张白生生的脸,乌溜溜的眼珠追随着电视屏幕上的赛车。她全身未着寸缕,身形在床上延展出一条曼妙的曲线,两条骨肉均匀的小腿高高翘起,脚丫子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水珠从她湿润的发尾掉落,在圆润的肩头着陆,再溜向那被挤压的雪白邱谷之中。 周度喉结微微动了动,挨到她身边:“怎么不擦干?” 徐瑛置若罔闻,眼不错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游戏手柄上狂舞着。 周度见她不理睬自己,自顾自地凑到她肩头,将上面的水珠吮掉,再沿着水迹一路往下。 徐瑛被他扰手都动不了,唰地把手柄甩到一边,鼓着脸瞪周度,着恼地用头撞了向他。 周度嬉笑地压住徐瑛。 一番嬉闹后,徐瑛气喘吁吁地趴在周度的身上,报复性地在他胸上咬了一口:“你小时候没吃够奶吗?” 周度笑着揉她的卷发:“没吃够你的。” 徐瑛又被周度将了一军,瞳孔里马上燃起了火苗,眼见就要发飙,周度赶忙搂住她转移话题:“今天一起去我公司吧。” 徐瑛撇嘴:“我去你公司干嘛?” “当散散心,再说你也很久没见姚昕了吧。” 徐瑛住院时姚昕在外地拍戏,算算时间两人已经有四个月没见面了。出院后的这几天周度一直缠磨着她,她也确实好久没有在外面好好转转了。 徐瑛装模作样地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纡尊降贵道:“那好吧。”那语气,仿佛是领导去视察。 周度爱极了那张骄矜的脸,忍不住在上面啃了一口。 想到要出门,徐瑛心情也变得舒朗了,没和周度计较那一口,颠着步子跑到衣帽间,哼着歌在里面挑挑拣拣。 到了博远,周度直接把徐瑛带到了姚昕正在拍摄的摄影棚。 “我先去开会,等会儿来找你。” 徐瑛眼睛都被光芒四射的姚昕吸引住了,没有分出一点心神给周度,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周度无奈地看着她,扳过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徐瑛锤了他一下:“被人看到怎么办?” 周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有什么,别人迟早都会知道的。” 他看到徐瑛闪闪躲躲的神态,凝住脸色,更加强硬又深吻了一次,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开完会立刻来找你。” 徐瑛看着周度离开的背影,心里混乱不堪。 拍摄了一会儿后,姚昕下场休息,看到一旁的徐瑛,姚昕的眉毛高高抬起,戏谑道:“老板娘来视察工作了?” 徐瑛别别扭扭道:“别胡说。” 姚昕笑着仔细打量徐瑛,扫到徐瑛的颈间时,嫌弃地看着她,从一旁的化妆盒里掏出了粉底膏,沾了一点给她抹上:“你出门前没照镜子吗?” “什么?” “周度也是没轻没重,他是把你脖子当成鸭脖在啃吗?” 徐瑛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徐瑛酝酿了一会儿,吞了口口水,开口道:“我们……” 姚昕立刻打断她:“打住,我对你的性生活不感兴趣。” 徐瑛瞪了姚昕一眼:“不是,你不知道我失忆了吗?” 姚昕的嘴角奇怪的抽搐起来,一副忍不住笑的表情:“我当然知道。” 徐瑛看到姚昕这表情有些恼了:“你笑什么?” “我只是听到这话就想起我以前演的的那些八点档连续剧的剧情。” 徐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我真的很烦。” 姚昕看到徐瑛这副脸色,终于摆正了态度:“说吧,你想让我这个知心姐姐开导你什么?” 徐瑛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想着霍节。” 姚昕挑挑眉:“所以你跟周度上床了?” 徐瑛抹住了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有些奇奇怪怪的。” “那你和周度上床的时候开心吗?” 徐瑛从指缝里露出双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了答案。 姚昕了然地笑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和周度试试?如果你的身体能接受他,那么你的心也是可以接受他的。” 徐瑛抬起眼皮看她:“那如果试错了怎么办?” “那就抽身啊。” “可是我看周度好像非常认真。”徐瑛为难地说。 姚昕想了想,点头:“也是,如果对象是他,你想抽身可能就要褪层皮了。” 徐瑛打了个激灵。 姚昕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徐瑛,结婚都可以离婚,你有什么好怕的,这么畏畏缩缩可不像你。而且,我觉得你们未必不合适啊。” 徐瑛思索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谢谢你,姚昕。” 周度开完了会,走出会议室的门,意外地看见徐瑛站在门口:“你怎么在这,不是说我去找你吗?” 徐瑛牵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我觉得不能总是让你来找我,我也应该来找你。” 周度愣了好久,一下子把她紧紧圈进怀里,贴在她耳边问:“真的?” 徐瑛环住他的腰:“嗯。” 徐老师教教我(车震play) 是夜,周度带着徐瑛去市内很有名的一家地标餐厅吃饭。 周度垂眸翻阅着菜单,不时抬头询问旁边的女侍者。昏暗的灯光把他原来深邃的五官映得柔和。他的眼尾形状是有些上挑的,很是风流,看着你的时候仿佛眉目含情,搞得女侍者只能红着脸低头记菜单,不敢与他对视。 “能把牛排的红酒汁改成白汁吗?” “哦,好的。” “就这些了,谢谢。”他合上菜单,递给女侍者。 女侍者避开他的眼睛接过,又红着脸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快步离开。 徐瑛嘟囔了一声:“骚包。” 周度看到徐瑛那副样子,缓缓笑了起来:“徐瑛,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人,长得得帅又不是我的错。再说我就算是骚包……”他把头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那也只对你一个人发骚。” 徐瑛臊着脸把他的头推开,周度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在手心“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原位,欣赏着徐瑛羞恼的神态。 徐瑛见不得周度那副得意的样子,她眼珠子转了几圈,挑起眼皮看向周度,眼神色气而又挑逗。 周度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脚脖子,轻轻蹭着他。是徐瑛的脚趾头,周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早上徐瑛趴在床上晃着那双脚丫的情景。她的脚趾圆圆的,肉肉的,像是剥了壳的龙眼,让人恨不得含在嘴里。徐瑛的脚沿着着周度内侧的裤缝一路往上,到达他腿间,在那里点了点,然后打着圈盘旋。 周度的眸色渐深,呼吸也变得承重起来。感觉到脚下的东西硬了起来,徐瑛用了点力气踩下去。 周度“嘶”地一声,看向对面,罪魁祸首正在幸灾乐祸地对他笑。 周度幽幽地望着她,正要起身,前菜却正好在这时上桌。 徐瑛隔着桌子对着他坏笑,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周度看出了她的口型——让你发骚。 前菜有一道是牛肉挞挞,做成了红番茄的样子,底下垫着着黑蒜脆片。 徐瑛扳回一城,心情大好,于是适时地伏低做小,捏起一块,堆起厚脸皮,凑到周度嘴边,讨好地喂他。 周度盯着徐瑛的眼睛,张开嘴吞了下去,完了还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回去再收拾你。” 事实上还没回去,周度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收拾徐瑛了。 周度上了车,拉住了坐在副驾的徐瑛的手,关掉了灯。 徐瑛转过头看他,车里暗暗的,只能隐约看到他噙着笑的轮廓。 周度一把把她扯过来,把她的头按向自己,封住她的唇。 她刚才吃了杨梅冰沙,嘴里还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周度不喜欢吃甜食,但是如果是她嘴里的,他觉得还不错。 周度沿着着徐瑛的下巴吮下去,埋首在她的颈处,他吮得有些用力,让她微微发痛。 徐瑛响起白天的事,突然出声:“你轻一点,今天姚昕说你把我的脖子当成鸭脖在嘬。” 周度定住,在徐瑛的颈窝处闷笑,热气喷撒在她的痒处,让徐瑛躲闪地扭着。周度把她箍住,在她的鼻头轻轻咬了一口:“那徐老师能教教该我怎么嘬吗?” 徐瑛眨眨眼,心虚应道:“好吧。” 她其实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徐瑛在床上从来只有男人伺候她的份,除了情潮涌动的时候会胡乱在你身上啃几口,别的事是想都不用想。 她慢慢靠近周度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然后再抿住那处的皮肉,像吸面条一样吸起来。 周度低笑,徐瑛感受到耳边的振动,气恼地咬住他的喉结,威胁似的轻轻啃噬着。 周度的手从她衣摆下方滑入,一下子溜到她的胸上,把她的内衣往上推,两只雪兔内衣中弹跳出来。他捏住她的乳头,作恶似的扭转,徐瑛马上就放开他的喉结,轻轻抽气。 周度揉着她的乳肉,叼住一边的乳尖,另一边则用指尖剐蹭着。徐瑛一下子就叫了出来,那声音低回婉转,撩拨着他人的心弦。 周度空出一只手探入她的内裤,拉开间隙,伸了进去。那里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手指一进入,就立刻被吮住。插弄了十几下后,爱液已经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他的掌心。 周度凑到徐瑛耳边,声音带着笑意:“徐老师还是用下面的嘴嘬吧,我觉得徐老师下面的嘴比上面的嘴会嘬。” 徐瑛一听这话,下面更加饥渴地蠕动起来,挤压着周度的手指。周度抽出手指后,她听到黑暗中有拉链被拉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炙热的硬物抵到了她的入口。 周度扣住她的腰,一下子沉入她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姿势的原因,他进入的格外深,让徐瑛觉得又痛又涨,激得徐瑛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肩膀。 周度揉着她的后颈,安抚着她。下身在她体内缓慢进出,渐渐让徐瑛适应了他。 他开始用力地挺动,车内空间狭窄,徐瑛除了周度就没其他的着力点,被他顶的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身体被高高抛起来,头一下子撞到了车厢顶部。 徐瑛气愤地锤了一下周度,周度歉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扶着她的头,但是动作依旧不停。 情潮上涌,徐瑛也顾不上生气了,抱着周度哼哼唧唧。 周度动作越来越用力,一下子顶得她浑身酸软,徐瑛的手脱力松开,背压住了方向盘的喇叭,突然的声音吓得徐瑛颤了一下,内壁突然就绞紧了周度,周度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压住她,两个人就在这巨大声响中到达顶峰。 余韵结束后,徐瑛气得一直锤周度的胸口:“被人发现怎么办?” 周度笑着搂住她,不住地啄吻那张气呼呼的脸。 聊聊 “霍总,这是拟好的合同,你看一下。” 霍节从许南手里接过合同,仔细翻了一遍,最后看到右下角的日期:“和成辉是明天签约?” 许南艰难地点点头:“是。” 霍节沉吟一会儿,把合同递给许南:“我知道了。” 夜里,霍节回到别墅。路过楼梯时,他顿住,鬼使神差地走上去,打开了长廊尽头的门。 整整一间房都是衣橱,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礼服,复古的,前卫的,性感的,可爱的,这里是女人的天堂。房间最中间立着一个套着婚纱的树脂模特。那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纱,白沙曳地,阔大的裙摆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水钻,在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像是把星河穿在了身上。霍节伸出手,指尖摩挲着那莹洁的白纱。 清晨,周度从厨房走到卧室,打开门,看到床上的小女人还在呼呼大睡。她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张着嘴微微呼吸,原本盖在身上的羽绒被已经被她蹬下床一大半,露出光洁的背和玉脂白的大腿。 周度爬上床,凑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懒猪,起床了。” 徐瑛烦腻地哼了哼,没有睁开眼,蜷着身子翻了个边,背对着他。 周度贴上了她的背,在她颈间啜吻着。徐瑛不耐烦地扭了扭,发现甩不脱背后那个人,也就不管了,依旧趴着睡。 床头柜上徐瑛的手机响了起来,周度拿了起来,徐瑛被吵得烦躁地挠头发:“烦死了,关掉!” 周度笑了笑,把电话贴在徐瑛耳边,徐瑷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你说谁烦?” 徐瑛一下子睁开惺忪的睡眼,干笑道:“徐董事长,我刚才在说梦话呢。” 徐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没和她计较,道:“徐瑛,你的工伤假已经休完了,还不滚回来上班。” 周度又趴在了徐瑛背上,继续挑逗地吻着她的下颌。 徐瑛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会,面不改色地说瞎话:“可是我的头还没好全,现在时不时还会晕乎乎的。” 徐瑷没再和她扯皮:“我给你叁十分钟赶到公司,超一分钟,我卖你一张车。”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徐瑛噌地坐了起来,撞得毫无防备的周度捂住鼻子。这会儿徐瑛已经没闲心去关心他了,她火烧屁股似地蹿到卫生间洗漱。几分钟后,她已经火急火燎地在玄关穿鞋了。 周度走到她身边:“不吃饭吗?” “不吃了,不吃了。”徐瑛急急地说完,就要开门。 周度拉住了她。 徐瑛焦灼地看着他:“干嘛?” 周度点了点自己的唇,徐瑛急着走,也没时间发脾气了,蜻蜓点水地啄了他一口,就像一阵风一样地刮出去。 徐瑛气喘吁吁地赶到徐瑷办公室门外,薛予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了看表:“二十九分叁十秒,表现不错,徐瑛。” 徐瑛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手:“我先回工位了,薛秘书。” “你不用走,等会我们要和徐董去展维。” 徐瑛睁大眼:“为什么?” 薛予解释道:“今天成辉要和展维签战略合作协议。” 他想起徐瑛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就和她解释了来龙去脉。 成辉的一个老厂区已经闲置好多年,坐落在香城郊区,这几年那块片区已经被政府划入经济开发区,准备大力发展。那块地地价飙升,成辉却一直没把那块地出手。直到徐瑛和霍节结婚后,徐瑷决定和展维合作,联合开发,把那块地打造成大型的商业社区。成辉在地产开发上毫无经验,而展维是全国知名的商业地产开发商,和他们合作,资金链可以得到保障,还能借鉴他们的经验,这对成辉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也不用我去吧,我只是事业开发部的小职员而已。”徐瑛听完了就想推脱。 薛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她的借口毫无说服力。 徐瑛眼巴巴地望着他:“薛秘书,你帮我和徐董事长说一说吧,我不想去。” 薛予但笑不语。 徐瑛决定和他套套近乎,试探性地撒娇:“姐夫,求求你了。” 薛予轻笑,依旧不吃她这套:“徐董要是知道你这么叫我,你就完了。” 徐瑷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徐瑷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走出来,徐瑛一下子挺直了背。徐瑷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把手里的包抛给她,徐瑛慌忙地接住。 “走吧。”徐瑷头也不回地说。 薛予无视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徐瑛,跟了上去。 徐瑛跺了跺脚,也小跑地追上徐瑷的脚步。 展维的会议室很大,两个公司的人面对面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徐瑛坐在徐瑷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对面那个前几天才被她打过一顿的男人一眼。 她屁股下面就像撒了钉子似的,不住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直到徐瑷眼锋凌厉地刺了她一眼,她才端坐起来。 她眼睛偷偷朝霍节撇了好几下,发现对方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她一眼,才放松下来。 整个会议她都在神游天外,不知过了多久,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徐瑛如梦初醒地跟着鼓起掌。 会议结束时,双方高层站在一起握手。到徐瑛时,她僵着背,伸出手,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她抬起眼,霍节看着她:“等会儿能聊聊吗?” 我是笨蛋 徐瑛站在霍节面前,打直背脊,悄悄伸出两根手指揪着腿边的布料,眼神左右乱飞,就是不敢看霍节的脸,余光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他。 地方是她选的,就在二楼的大厅,旁边就是扶梯。这地方人来人往,他应该不会在这里报复回来吧。就算他要打她,她也可以立马跑上扶梯逃走。 霍节抬起手,徐瑛吓得缩了缩肩膀,眼睛皱着闭起来。 霍节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瞬间,垂眸望着眼前这个害怕的小女人,心脏缩了缩,他轻轻捻住她垂在侧脸的乱发,帮她被别耳后。 徐瑛缓缓睁开眼,抬起眼皮,咬着唇注视着他。 “那天的事,对不起。”霍节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轻柔些。 徐瑛眨眨眼,意外于他的道歉,转瞬又想起自己受的委屈,眼睛立刻就红了。 霍节觉得自己心口被堵住了似得,正张口要说什么,却被徐瑛一通抢白。 “没关系,反正我也打了你一顿,后来周度也有好好哄我,我已经不生气了。”她话是这么说,脸却绷得紧紧的,眼睛里窜着火,像是恨不得在霍节身上咬一口。 她说完犹觉不够,又恨恨地补上一句:“对了,他的技术可比你好多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你让她难受,那你自己也别想好。以牙还牙还不够,你敢给她浇冷水,她就一定会烧开了泼回去。 霍节成功地被她这捧开水烫到了,他看着徐瑛颈处微微露出的红痕,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他自己。 不过这个笑容落在徐瑛眼里,那就是在嘲笑她了,她怒火更盛:“你笑什么?” 他笑什么?他笑自己是个傻子,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会对她留存着期待。 “你的礼服和婚纱还在我那里,你什么时候拿回去?”他已经把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平静地看着她。 看到他一副迫不及待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徐瑛更是恼怒“不要了,穿过一次的礼服就是垃圾,我死也不会再穿。”她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礼服还是在说人。 霍节冷淡地点头:“好,那我回去就把些礼服送给别人。”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徐瑛气得简直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其实那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那些礼服都是她的宝贝,平时别人碰都碰不得,怎么会舍得不要。特别是那件婚纱,那是一件刺绣婚纱,上面的花纹一针一线都是人工缝制,礼服上总共镶嵌了五十万颗水钻,制作都用了叁个月的时间。但凡霍节说的是扔掉她都不会那么生气,可他偏偏说要送给别人。他要送给谁,柴菱吗? 看着霍节转身要走,徐瑛憋气得像是快要炸了的气球,偏偏收回不了刚才的话。她恼怒地踢向扶梯的玻璃,可是玻璃不会包容她,一脚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脚指头都要肿了,她痛得喊出声来。 霍节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徐瑛单脚跳着龇牙咧嘴地痛叫,她只顾着自己的脚,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到了扶梯的边缘,眼见人就要往扶梯下面倒去。 “徐瑛!”霍节冲过去拉住她,却意外踩在最上一层的扶梯台阶上,没保持住平衡,两个人一起从上面滚下来。 徐瑛感觉到霍节用力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双手护住她要害的地方,天旋地转间,一阵闷响,霍节给她当了肉垫。 徐瑛头晕目眩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回过神后,看到霍节惨白着脸躺在地上,他皱着眉头,头上细细密密地冒出了冷汗。 “霍节……霍节……”徐瑛颤抖着声音凑近他,却不敢碰他,生怕碰到他伤处。她的眼泪已经一串串地落出来,噼里啪啦地砸在霍节的脸上。 周围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徐瑛哭着向他们求助:“快叫救护车,求求你们快叫救护车。” “……哦……好的。” 霍节从剧痛分出神来,看着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徐瑛,无奈道:“别哭了,我只是脚骨折了,不会死的。” 徐瑛抱着霍节的脑袋,蹭着他的脸,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滑到他的脸上:“对不起……霍节……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霍节伸出手,触着那张湿润的脸:“我才是笨蛋。”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还没亮,周度就被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那个总是在床上睡得七扭八扭的家伙并不在他身边。他循着声音走到厨房,看到那个身影里面忙碌地转来转去。 他走过去,圈住她的腰,咬着她软软的耳垂:“今天天上下红雨了吗?徐仙女居然进厨房了。” 徐瑛僵直了背,面不改色道:“我看徐董事长最近胃口不好,就想着给她熬个汤。” 周度拍着她的马屁:“你煮的汤那么好喝,她一定喜欢。” 徐瑛抬头“你怎么知道,你喝过吗?” 她看着周度的笑脸,突然想起他的确喝过,在他们从火灾死里逃生后,霍节和周度双双住院的时候。 “啊,疼疼疼疼……”徐瑛捂着被切到的手直跳脚。 一直在旁边指导的张姨扯过她的手,给她缠上创可贴,语气嫌弃:“我说你做不了吧你非要做,这下好了吧。” 张姨在徐家做了那么多年,几乎是看着徐瑛长大的。这姑娘从小到大就从没迈进过厨房一步,结果今天突然就说要熬汤,还样样都要自己来,不让人插手。她在旁边看了这么久,真不知道徐瑛是在切菜还是在切自己的手。 徐瑛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张姨好笑地看着她:“还抓住男人的胃?你先把菜刀抓好吧。” 徐瑛手忙脚乱地在厨房舞了两个小时,在报废了一锅汤后,终于熬出了成品。 张姨端起之前的那锅失败品,正要倒掉,徐瑛连忙拦住,瞪大眼睛看着她:“张女士,你以前不是都叫我们不要浪费食物吗,怎么现在自己说一套做一套。” “你这锅泔水会有人类会愿意吃吗?” 徐瑛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乐了起来:“会有的,你就不要管了。” 张姨摆摆手:“行行行,我不管。”说完就到一旁忙去了。 徐瑛翻出两个保温桶,分别把两锅汤倒了一些进去。因为两个保温桶一模一样,她还在后面熬出的那罐上贴了个便签,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爱心。 大功告成后,徐瑛在厨房里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张姨:“张女士,便当包呢?” 张姨看到她这副要把厨房拆了的架势,连忙道:“行了行了,我来找吧,你快去换衣服。” 徐瑛高兴的亲了一口张姨,噔噔噔地跑上楼。 张姨找出便当包放到台面上,看到两个保温桶中间掉落的便签,笑了笑:“还搞得花里胡哨。”她把便签重新贴了上去,然后把两个保温桶都装了进去。 徐瑛下楼时,看到时针已经走到十一,她急急忙忙地提起便当包出了门。 等她风风火火地赶到霍节的病房时,看到霍节还在吃饭,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把保温桶拿了出来,放到霍节的餐盘边,兴奋地说:“我给你熬了鸡汤。” 霍节充耳不闻,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徐瑛见他不理自己,便抢过起他的餐盘,抬得高高的。 霍节看着她:“放下来。” “你先喝完我的汤才可以吃饭。” 两人谁也不让谁地对峙了一会儿,霍节注意到她手上的创可贴:“你手怎么了?” 徐瑛讪讪道:“不小心切到手了。” 霍节盯着她的手,道:“你放下来吧,我会喝的。” 徐瑛放下了餐盘,坐在他身边期待地望着他。 霍节打开保温桶,把汤倒了出来,舀起一勺尝了一口,沉默了。 徐瑛眼睛发亮的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霍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端起碗一饮而尽。 徐瑛看到他喝完了,又是娇羞又是得意:“虽然我知道很好喝,但是你也不用喝得那么急吧。” 霍节抽出纸巾给自己擦完嘴,认真道:“以后不要做了,很难喝。” 徐瑛愣住片刻,随即恼了:“难喝你还喝完?” “你不是说我喝不完不能吃饭吗?” 徐瑛气得提起包就往外面走。 她花了那么多功夫为他煮汤,他却一点都不领情。现在她包里那罐才是真正难喝的呢,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她气冲冲地冲到周度的病房,打开保温桶推到周度面前:“我给你熬了汤,快喝。” 周度笑着看她:“徐瑛,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投毒的。” 徐瑛对他亮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就是来投毒的,你喝不喝?” “喝喝喝,你做的,就是毒药我也喝。” 周度喝了一口,露出意外的表情:“我本来还以为你今天真的是来下毒的,没想到还不错。” 徐瑛诧异的望着他:“你味觉没失灵吧。” 她抢过周度的勺子,喝了一口,尝出味道后,脸垮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周度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这副表情?” 徐瑛有苦说不出,只能懊恼地抓自己的头发。 后来她就再也没下过厨。 鸡肉已经被熬得软烂,汤汁也变成了金黄色。徐瑛关掉火,把汤舀进保温桶。 周度贴上她的后背,像只小狗似地蹭着她:“我有这个口福吗?” 徐瑛抿了抿唇:“等一下。” 她把鸡腿和鸡翅都挑进了保温桶,想了想,又夹出一只鸡翅放回锅里:“剩下的都是你的。” 周度被她逗笑了:“你也太偏心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瑛心虚地咬着唇,又慢慢夹起一个鸡翅放回锅里,抬起头亲了周度一口:“可以了吧。” 周度勾起唇:“还不够。”说完,又低下头吻了下去。 他怎么不喝 徐瑛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比她的脸还干净的桌面上摆着的东西除了电脑就是正中央的保温桶。 她几次想打开看看汤冷了没有,又害怕打开热气会散。 纠结了一阵子,徐瑛登了电脑上的ao系统,开始请假。没想到申请刚转到人事部就被打了回来。 徐瑛不可置信,点开了人事部小陈的头像:“为什么驳回我的申请?” 滴滴滴的消息声响起:“你的假期除了产假其他的早被你休光了,现在没有假可以休了。” 徐瑛软下态度:“通融通融吧,我真的有很急的事。”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是董事长重点关注对象,谁敢给你开后门。” 徐瑛不甘心:“那我要调休。”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你没有加过班,调不了休。” 徐瑛郁闷地甩开鼠标,屁股在椅子上磨来磨去,直到磨得椅子都快要着火了,才终于熬到了午休时间。她提起保温桶就往外面冲,快得让人连她的影子都看不清。 到了病房外,徐瑛却不敢进去了,踌躇地在病房外打着转。 “怎么不进去?”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徐瑛面前。 男人身穿白大褂,面容俊朗,下巴瘦削,一双温润和煦的眼睛微笑着注视着她。 “……柴……柴蕴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徐瑛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柴蕴但笑不语地望着她。 徐瑛反应过来后暗骂自己一声蠢才,这里是柴家开的医院,柴蕴在这里是理所当然。想到这个,徐瑛的脑袋整个儿耷拉了下来。柴蕴在这里,那柴菱肯定在病房里。 柴蕴看她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这么没精神?” “我要回去了。”她的声音变得酸酸软软的。 柴蕴看着她手里的便当包:“你不去看看霍节?霍伯父霍伯母都在国外,现在可没人照顾他。” 徐瑛气闷道:“谁说的,不是还有柴菱吗?” 柴蕴意外地望着徐瑛:“你不知道吗?柴菱出国读博了。” “什么?”徐瑛被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惊的懵住。 “对了,她走之前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见到你时交给你。”柴蕴掏出一个收口的小布袋,大小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徐瑛愣愣地接过,按了按,里面是有些硬的塑料纸包装的触感,她隐隐有猜到里面是什么。 正要打开,徐瑛注意到面前柴蕴的视线,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虚张声势地瞪着他:“不许看。” 柴蕴做投降状,把脸转到一边:“好好好,我不看。” 徐瑛还是不放心,转过身背对着他,拉开收口,视线顺着模糊的光线探了进去。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徐瑛的嘴一下子就咧开了,喉咙里滚出压不住的低笑。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收到柴菱的礼物能笑得那么开心?”柴蕴含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在徐瑛耳边响起。 徐瑛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收起来,瞪大眼睛望着柴蕴:“不讲信用,你不是说不看的吗?” 柴蕴悠悠然然道:“我只说不看那个东西,又没说不看你的脸。” 徐瑛心情太好,也没和柴蕴计较了。她抬脚就朝霍节病房的方向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又定住了,双脚黏在地上,怎么也提不起来。 “怎么了?”柴蕴看到徐瑛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诧异。 徐瑛想到这几天来自己干的那些事,就觉得没脸进去了。她要是霍节,一定恨不得抽死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喝她做的汤。而且,现在她身边还有周度。 她把便当包递给柴蕴,垂着眼皮看着地面:“你拿给他吧,不要说是我带来的。” “真的?” “……嗯。” 徐瑛看着柴蕴走进病房,关上门。 她蹑着步子贴到门上,巴巴地在观察窗处偷窥着。门板的隔音太好,她只能看到两个人在说着话,什么也听不到。突然,霍节的视线向她这边移过来,吓得她立刻缩到窗子下面。 柴蕴一进病房,就看到霍节靠坐在床头用笔记本浏览着邮件。 他走过去,合上霍节的屏幕,笑道:“这里是医院,不是办公室。” 霍节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来谢谢你照顾我生意啊,顺便给你带个爱心鸡汤。”柴蕴打开便当包,把保温桶放在床边。 霍节扫了那个保温桶一眼,眼神清明地看向柴蕴:“你做的?” 柴蕴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了:“行了,是只小麻雀给你做的,可以了吧。” 霍节唇角弯了弯,状似无意地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黑黑的脑袋唰的往下缩。 见柴蕴要打开盖子,霍节立刻止住:“别打开。” 柴蕴意外:“你不喝吗?” 霍节没有回答,又打开电脑忙起了工作:“你自便吧。” “得,我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走了。” “嗯。” 柴蕴出门后就被徐瑛急急拉住:“他怎么没喝?” 柴蕴无奈道:“那家伙心思那么深,我怎么知道。” 徐瑛气呼呼地甩开他:“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柴蕴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一个德行。”说完就离开了。 徐瑛又趴在了门上,她看着霍节对着电脑忙了好一会儿,喝了杯水,甚至给自己削了个水果,但就是没看那个保温桶一眼。她急得恨不得冲进去往霍节嘴上插个漏斗,强行把汤灌进去。但是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又像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下来。 霍节的呼吸渐渐变得燥乱而没有规律,他把笔记本关上,背对着门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霍节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脚。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牢牢捉住那只手,看向对方时,怔住了。 对面的小护士惊呼一声,红着脸期期艾艾道:“霍……霍先生,我来给你换药。” 霍节松开她的手:“对不起,吓到你了。” “……啊,没关系。” 霍节看向门口的方向:“刚才门口有什么人吗?” 小护士懵然道:“没有啊。” 换好了药,霍节拿起一旁的保温桶,打开。 小护士看到那汤已经没有了热气,道:“霍先生,要不要我帮你热一下汤。” 霍节凝视着那壶冷掉的汤:“不用了。” 他把汤倒出来,一口一口细细品啜着,仿佛这冷掉的鸡汤是什么美味佳肴。 扒皮 徐瑛是被徐瑷的一个电话匆匆叫回去的。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徐瑛扫了一眼,都是成辉的股东。 徐瑷用眼神示意了徐瑛的座位,徐瑛走过去坐下来,翻看着座位前的文件,是一份建设综合轮胎测试场的计划书。 “我不赞成,这个测试场体量太大,前期投资数额不小,现在郊区那块地的转型开发也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两个大项目并行,一旦有意外,公司的资金链很可能会断裂。”坐在徐瑛对面的杨董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眼睛带着威压望向最前方的徐瑷。他是成辉的第叁大股东,在董事会很有影响力,众人听了他的话,眼神都有些动摇。 徐瑛不紧不慢地反驳着杨董:“我觉得挺不错的啊,国内的轮胎厂商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大型轮胎测试场,如果我们建了第一个,就可以抢占研发的第一条赛道了,而且还可以请那些豪华主机厂来我们的测试场做操控试验。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使我们和他们的合作变得更加紧密,还能利用他们的经验为我们的轮胎开发积累数据,他们的新车和新的电子控制系统开发时也都会优先选择我们的轮胎进行适配。” 杨董看着徐瑛,眼神带着轻蔑:“小徐,你还年轻,来成辉也才两年,对公司运作模式的理解有些天真了,在这种事情上的发言还是谨慎些吧。” 徐瑛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很是挑衅地睨着杨董:“杨董,我是年轻,不过我手上的股份比你多。股份比你多,话语权就比你大,还轮不到你叫我闭嘴。” 徐瑷原本手里有成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徐瑛结婚时徐瑷拿出百分之叁十五的股权给她做嫁妆,她现在的确是成辉的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 徐瑛对杨董堆出一个假笑:“再说资金的事也是有解决办法的,你管理的那几条产品线已经很不成气候了,这几年也一直在亏损,把它们卖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杨董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话都说不出来。 徐瑛见他这副样子,更加得意了。她就是讨厌这个杨董,七年前成辉陷入困境时,他大力煽动股东抛售股权,结果自己悄悄低价收购,一跃成为当时仅次徐瑷的第二大股东。徐瑷新官上任时,也是他仗着自己资历深就倚老卖老,给徐瑷使了不少绊子。后来只要有这个杨董在的场合,徐瑛就一定会和他对着干。 徐瑷看到徐瑛红脸唱得差不多,就出来唱白脸:“行了,别吵了。其实杨董担忧的事我也考虑过,但是现在不需要为这个烦恼了。前几天展维高层和我接触过,他们有意向投资这个测试场,愿意注资百分之叁十。” 众人的视线莫名地聚焦在徐瑛身上,徐瑛愕然地望着徐瑷。 这项决议很快通过,会议结束,徐瑛连忙追上走出会议室的徐瑷:“展维为什么会注资?” 徐瑷一边走一边回答:“因为我们和他们是战略合作关系。” 徐瑛可不想这么被糊弄:“战略合作协议也只和郊区那块地的开发有关吧。” 这种轮胎测试场的项目根本不在展维的投资领域里,对展维来说收益也不会太可观,霍节是脑子瘸了才会让徐瑷这么占便宜。 徐瑷悠然道:“有人给我们送钱你还不高兴?” 徐瑛的语气激动了起来:“我看你是想一头牛扒两层皮。” 徐瑷笑着看了徐瑛一眼:“又不是扒你的皮,你急什么?” 徐瑛一下子被噎住了。 徐瑷捏着徐瑛的脸颊,语气轻柔又带着威严:“你要是不想那头牛被扒的太厉害,就给我好好参与到郊区那块地的项目上来。” 徐瑛揉着脸看着徐瑷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团乱麻。 徐瑛关掉手机,在外面晃荡到天黑了才回家。她打开门时,看到周度站在玄关套着风衣,显然正要出门。 周度看见徐瑛,松了一口气,把她拉进怀里,在她的额角亲了一口:“怎么电话关机,我正要出门找你。” 徐瑛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地胡扯着:“我和同事去吃饭了。我没注意到电话没电了” 周度苦笑:“亏我还等你那么久,现在只能我一个人吃饭了吗?” 徐瑛亲了亲他的下巴:“对不起。” 周度把饭菜热了一遍,看着客厅坐着的徐瑛:“真的不吃吗?” 徐瑛摇摇头。 她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八点档的狗血剧情:妻子在家里张罗了一桌菜,却接到丈夫加班的电话,只能一个人在孤单坐地在餐桌旁。与此同时,丈夫却在酒店的大床上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徐瑛甩开遥控器,什么破电视剧。 她脖子伸得老长看向餐厅的周度,周度背对着她坐在餐桌旁,背影让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孤寂。 徐瑛抿抿唇,走到餐桌旁坐下,对周度扯出一个笑容:“我突然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吃吧。” 周度惊喜地看着她,对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睡前,周度端来热水给徐瑛泡脚。 徐瑛看着低头给自己认真按摩脚底的周度,脚趾蜷起来,调皮地夹住他的手指。 周度抬起头,笑着看她:“不洗了吗?” 她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清淡的吻:“当然要洗,快点。” 周度眼神变得幽暗,指尖还在徐瑛脚底动作着,不过已经不是按,而是变成羽毛般的剐蹭。徐瑛咯咯笑着扑腾脚,被周度扑倒在床上按住四肢。 他亲了一口徐瑛笑出泪的眼角:“我们先做别的事吧。” 话音一落,就朝她压了上去。 神经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因为郊区那块地转商业用地的事,整个事业开发部都忙了起来。经过徐瑷的特别关照,徐瑛这个平时闲出屁的老油条也被她们部长抓起来干活了。她每天都在政府、成辉、展维之间连轴转,忙得脚不沾地。因为霍节还在住院,徐瑛在展维也见不到他,这反倒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这天,徐瑛照常来到展维。此时正是上班时间,电梯口挤满了人。电梯门一打开,徐瑛就顺着人潮被挤入电梯里。电梯门要关上时又进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徐瑛看到他僵了片刻,立刻缩到电梯脚,恨不得把自己变得只有蚂蚁那么大。 霍节似乎没看到她,进入电梯就背对着她,按下最高层的按键。 神经病,有高层的专用电梯不坐跑来坐员工电梯。 随着楼层的升高,电梯里的人一点点减少。每一次电梯门打开,她都有心冲出去,但看到霍节就堵在电梯门口,又作罢了。 到了最后,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徐瑛蜷缩在电梯角落,秉着呼吸盯着他的背影。 到了最高层,门叮咚打开,霍节走了出去,门重新合上了。徐瑛板着的背一下子软下来,只是随即她又恼了起来。她好歹也算是个美女,和他共处一室那么久,他居然都没有发现她,她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 “徐专员,这份文件需要霍总亲自签字。”资产部的工作人员把手上的其中一份文件递给需要。 徐瑛讪讪道:“这是你们公司,你送上去给霍总签不就行了吗?” “这种重要文件的签署还是双方公司的人都在场比较好。” 徐瑛慢吞吞地接过文件,不情不愿地走向电梯。 到了最顶层,徐瑛以蜗牛一样的速度挪到许南座位前,敲了敲。 许南抬起头,徐瑛对他堆出一个尴尬的笑:“许助理,早上好。” “早……早上好。”许南颇为惊奇,他已经习惯了徐瑛横冲直闯到霍节办公室的行为,现在徐瑛居然这么有礼貌地朝他打招呼,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需要霍总签字,你能交给他吗?。” 许南在文件上扫了几眼,道:“这个文件我不能经手,还是你亲自交给霍总吧。霍总还在开会,麻烦你在他办公室等一下。” 徐瑛还想求求许南,看到许南的神情就作罢了。她还是懂得看人眼色的,平时那么欺压人家,现在怎么可能说几句软话就能在对方身上讨到好。 徐瑛在霍节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她往门的方向觑了一眼,然后就偷偷摸摸地跑到霍节的座位上,一屁股钉下去。 她对霍节电脑里的东西还是有些好奇的,一会儿自恋地想桌面是不是她的照片,一会儿又想看看有没有收集av的隐藏文件夹。他那么闷骚,说不定会喜欢sm的。想到这个,徐瑛就乐得笑出声。 她亟不可待地打开打开电脑,却发现需要密码。徐瑛把自己生日、对方的生日、各种各样的纪念日都试遍了都没能打开电脑,气得她把鼠标甩到一边。 视线移到桌面上的眼镜盒,她又起了兴致。盒子被打开,里面卧着一副金丝眼镜。徐瑛看到这幅眼镜,眼前就浮现出了它架在霍节鼻梁上的样子——板着脸冷淡禁欲的模样,让她越发想要撕碎他的衣服,勾出他心底的野兽。 徐瑛眼珠子转了几圈,戴上那副眼镜,装模作样地翻阅着文件,过了一会儿,文件被甩到桌面上,她眯着眼,指着前方的空气道:“You are fired.” 她又扶了扶眼镜,眼神淡漠地看向前方,学着霍节压低声音:“张经理,下一次再让我看到这样的报表,你就请另谋高就吧。”说完又被自己逗乐了,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 玩着玩着,她就觉得没意思了,拉下脸,用脑门撞了几下桌面:“神经病。” 霍节走进办公室时,徐瑛已经靠在霍节的椅子上睡着了。她的头歪向一边,金丝眼镜还虚虚地挂在她脸上,已经滑到了鼻尖处。她低垂着长长密密的睫毛,张着一张红润的唇浅浅呼吸着。霍节俯下身看她,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徐瑛睁开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西装外套。 她慢慢爬起来,食指揉着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 “醒了?”霍节的声音从电脑后传过来,差点吓得徐瑛跳起来。 霍节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徐瑛带过来的文件,递到她面前:“已经签好了。” 徐瑛站起来,双手接过文件,不敢看他:“谢谢霍总。” 霍节垂眸望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那……我先走了。”徐瑛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打算溜号。 她正要离开,手腕却被抓住了,抬起头,霍节正看着她:“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我不饿。”徐瑛话音刚落,肚子就叫了起来,她的脸浮上红晕。 霍节轻笑,又把她的手抓得牢了些:“吃了饭再走吧,嗯?” 徐瑛看着霍节那双笑着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就应下来:“嗯。”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你的kiss好了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天妇罗店里。店内装修很有和风风情,日式的直列格栅,黑山白水的枯山水,配合灰白泥墙,极简而具有禅意。 空旷的餐厅里只有主厨、徐瑛和霍节叁个人。 精致的餐具被主厨摆在两人面前的服务台上,霍节起身,用日语低声和主厨说着什么。 徐瑛的日语水平虽然是半瓶水晃荡,但也还是听懂了。 霍节坐回座位后,她有些不满:“为什么要换乌龙茶?吃天妇罗当然是要配清酒。” 霍节笑着看她:“我怕你喝醉把人家店给砸了。” 这话她没法反驳,只能垂下头,拿起筷子无聊地搅着碟子里的白萝卜泥。 餐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热油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 “你……还疼吗?”徐瑛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声音。 “你是指哪里?” 徐瑛哑然。仔细想想,从她车祸后和他的每一次见面,自己似乎都要给他留下点伤——脖子上的咬痕、身体的淤伤、脚上的骨折…… 天呐,她简直是个灾星。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徐瑛的喉头仿佛含着泪水,吐出的音调都变得模糊了。真没道理,明明她才是欺负人的人,声音却那么委屈。 一根被炸至青黄色的苹果蕨被夹到她碟子里,徐瑛顺着那双筷子望向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怨恨或者责怪:“我也弄疼了你,我也应该说对不起。” 徐瑛抽了抽鼻子,眼睛变得湿润了,对霍节露出一个微笑。 想到这里还有叁个人在场,她连忙止住了情绪,板直背开始用餐。 她可不想让人免费看戏。 过了一会儿,主厨把炸好的食物放放到徐瑛前方的餐具上,用日语道:“这个是您的沙鮻。” 日语里的沙鮻其实是和kiss一个发音,听到这个词,徐瑛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望向霍节的唇,她想到了那天两人在床上接吻的情景。 其实那天虽然吻得很痛,但是徐瑛却感到莫名的痛快。她不禁咬住自己的下唇,她从没有接过那样的吻,痛感和快感交织在一起,有种不可名状的刺激感。 她不会是个M吧。 感受到徐瑛的视线,霍节对着她挑唇,眼神看穿一切:“怎么一直看着我,你的kiss好了,还不快吃。” 徐瑛差点被口水呛住,慌忙地低头喝了一大口茶,完了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霍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戏谑。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厚脸皮的了,没想到霍节比起她来也是不遑多让。 徐瑛几乎是在霍节这样的视线下囫囵吃完了这一餐,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吃完了饭出来,徐瑛又在路边买了个红薯。 霍节看着那快要有两个手掌大的红薯,眼神无奈:“你刚才没吃饱吗?” 徐瑛乎乎吹着上面的热气:“你不知道吗?女人是有两个胃的,一个用来吃饭,一个用来吃甜点。” “我只知道牛有四个胃。不过如果是你,有四个胃我也能理解。”徐瑛就是属牛的,霍节这话明显是在打趣她。 徐瑛鼻子里哼出气,朝他翻了个白眼,泄愤似的张嘴咬了一大块红薯。 “你吃慢点,别噎到了。” 霍节刚说完话,徐瑛就顿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大,手不住地拍着胸口。 霍节蹙起眉,紧张地盯着她:“怎么了,真的被噎住了?” 徐瑛不住地摇头,说不出话来。 霍节连忙从徐瑛背后环住她腹部,双手用力向上挤。 没挤几下,徐瑛就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霍节僵住了片刻。把她放下,抓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红着眼瞪她:“你刚才是在骗我的?” “谁让你说我是牛……”徐瑛在霍节的瞪视下声音渐渐变小:“……对不起。” 霍节寒着脸看着徐瑛,那眼神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她心虚地偏过脸不敢看他。 突然,霍节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压下唇狠狠地吻住她。不光是唇舌的交缠,还有齿间的啃咬,像那天晚上那个激烈且带着痛感的吻一样。 过了好久,霍节才松开她,他双掌夹着她的脸颊,逼着她直视他:“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徐瑛轻轻点了下头:“……嗯。” 气氛缓和下来,徐瑛的嘴又闲不住了,她缓缓把红薯凑到嘴边,咬之前又询问地望了霍节一眼。 霍节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徐瑛急忙扯住他:“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买水,你要是真的噎到了,没有水怎么办?” 徐瑛甜甜地冲他笑:“那你快点。” 霍节在她鼻尖亲了一口:“嗯。” 我很想你(h浴室play) “搬回来吧。”霍节看着坐在副驾专心吃着红薯的徐瑛,幽幽出声。 徐瑛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突然停了下来,她艰难地吞咽着食物,攥起拳头咚咚咚地敲着胸口。霍节忙打开水瓶递给她。 霍节一语中的,他买回来的水真的派上了用场。 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后,徐瑛没有胃口再吃了。她把手里的纸袋揉得哗哗作响,小小声地说道:“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从前两个人还没结婚的时候,徐瑛就天天往他家跑,两人还没同居,衣帽间里的空间就已经被她占了一大半。 如今,她却觉得太快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 “当……当然是住在徐家了。” 霍节凝望着徐瑛收缩的瞳孔,按下胸口翻涌的情绪,放缓了面色:“你刚出院,身体还需要好好照料。你住在徐家也好,那里有张姨照顾你。” 徐瑛暗暗松口气,连连点头。 看,他多体贴,甚至主动为她找好了理由。 他不是看不穿她拙劣的谎言,但是如果撕破面具,强硬地逼她,他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从前已经试过一次了,那个时候,他手里甚至还有更多的筹码。而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如果说这次失败的婚约有让他明白什么事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他疯狂的想要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会再那么冲动了,虚与委蛇也好,忍气吞声也罢,这些都是暂时的,他总归要让她回到他身边。 徐瑛吃饱了就犯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等她醒过来时,车子已经驶到霍节的别墅。 徐瑛瞪大眼睛看着霍节:“怎么到了这里?” 霍节松开安全带,凑近她的脸,与她呼吸相交,幽暗的眼睛注视着她,声音似诱哄又好似撒娇:“瑛瑛,我很想你。” 徐瑛直愣愣地看着他,眼波慢慢变得温柔,她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一口:“我也很想你。” 霍节一下子被点燃了,把她压在靠座上猛烈地吻着她。徐瑛摸索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圈紧霍节的脖子,想要反客为主。一番激烈纠缠后,两人的姿势变成了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徐瑛喘息地贴着他的额头,一会儿呵呵傻笑,一会儿又在他脸上啄吻一番。 霍节用凸起的胯间轻蹭着她的耻骨:“瑛瑛,我们进去吧。” 徐瑛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仿佛能沁出蜜来:“嗯。” 一进玄关,两人就一路褪着衣服往浴室走去。 霍节面对面地给她搓头发搓身体时,她就笑呵呵地捣乱,伸出手挤着他的脸,嘟着嘴模仿霍节被她挤出来的鬼脸。 霍节在放水、试水温时,徐瑛就从他后背抱着他,贴着他,脑袋在他的背脊上蹭来蹭去,连体婴似的一刻不离。 好不容易进了浴缸,霍节终于有功夫制住她了。他把她箍在怀里,眼带笑意望着她:“你可真烦人。” 徐瑛止不住地笑,吧唧吧唧地亲着霍节的脸,亲到嘴唇处时,被霍节一口叼住,迫着她张开嘴,让他品尝她的舌头。 霍节的手探入水下,滑到她腿间,拨开那两片软肉,进入她身体里。两根手指在她的甬道里灵活地搅弄着,外面还有一只大拇指按压剐蹭着她的阴蒂。粘稠的汁液很快就湿润了他的手指。 霍节低笑,抽出手指。他戏谑地看着她,把两指送徐瑛眼前张合,粘稠的丝线出现在指腹间。徐瑛看他这么逗弄自己,很不服气,咬了咬唇,猛然抬手抓住那两指,一下塞到霍节嘴里,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笑了没一会儿就又被霍节堵住唇,被迫和他分享自己身体里分泌出来的汁液。 已经够了,她蹭着他翘起的硬物,舔吻着他的唇:“进来,我要吃掉你。” 霍节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架起她的胳膊让她下身悬空,性器的顶点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翕张的入口。徐瑛被霍节控住,就是吃不到他,气愤地看着逗弄着自己的他,身体开始大力扭摆。她扭得太过厉害,霍节一下子没抓住她,身体下落,重重地坐在霍节身上,他一下子就冲到她身体最深处。 徐瑛惊叫一声,感觉又痛又麻,随即带着哭腔大喊:“都是你作弄我,我不玩了。”说完就要爬起来。 霍节这个时候哪能让她喊停,扣住她的腰又把她按了下去。 徐瑛闷哼一声,缓过劲来后在霍节身上又抓又咬。 霍节无奈地看着她,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带着歉意吮吻着她的颈窝,下身仍旧在她身体里缓缓进出着。 霍节又把手托在她脸上,亲亲她的脸蛋:“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话是这么说,下身的动作仍旧没停,顶得徐瑛不住地颠坐在他的身上。可是徐瑛这时也渐渐得趣,不时被他顶得发出婉转低吟。 徐瑛这声音一出来,霍节又忍不住笑了,徐瑛又羞又恼地瞪着他,手掌爬上他的脸,恶作剧般地揉捏。霍节无奈笑着,按下她后颈又把她吻住。 徐瑛感觉自己似乎是河道中轻曳的小船,随着水流摇摇摆摆。不知过了多久,小船从河道流入湍急的江流中,江水滔滔滚滚,波涛澎湃。她一会儿被推向浪尖,一会儿又被巨浪拍打得险些倾覆。她颠簸在这浪潮中,几近要被江水吞噬。又是一阵巨浪袭来,她攀上那高高的浪上,又在顷刻落入山谷底,沉没在江水中。 霍节抱着迷迷瞪瞪的徐瑛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他有心再来一次,俯下身吻着那张迷糊的脸,在她的耳边轻轻叫她的名字。 徐瑛哼哼地转过身躲着他,嘴里嘟囔着:“不要了……周度” 霍节的眼睛暗下来,眼神移到她雪白的腰窝处,指腹在那里剐蹭一会,然后低下头重重地吮吸。 你喜欢吗(h女主翻车现场) 周度回到家时,徐瑛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徐瑛看到周度,愣在原地,手上也不再动作。浴袍松松地罩在她身上,露出一大片恍若浇了糖霜的雪白胸口。 周度莫名觉得今天的她格外诱人,像是一朵吸饱了水的玫瑰,浑身都散发着氤氲的水汽,湿润得仿佛一捏就能挤压出饱满的汁液。 他喉头动了动,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柔软的发丝像蛛丝一样纠缠着他的手指,让他更加心猿意马。 周度坐在沙发上,拉着呆愣愣的徐瑛头枕着他的腿上,帮她把头发一缕一缕地慢慢吹干。 徐瑛睁着眼看着正上方认真给自己吹头发的周度。说实话,从这个角度看人真的是个死亡角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下巴和鼻孔。可是这样看周度,居然也是好看的。 “想不到你连鼻孔都这么好看。”徐瑛冷不丁地出声。 周度愕然地望着徐瑛,反应她在说什么后开始打蛇上棍,面上浮起笑容:“你现在才发现吗?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好看。就连那里……”他的腿动了动,把徐瑛的头颠得凑近了他胯间:“也是可以去参加选美的水平。” 徐瑛斜了他一眼:“吹牛。” 周度勾起唇:“你不信?那好,我现在就掏出来让你好好鉴赏一下。” 徐瑛笑着扭来扭去:“谁这么变态要鉴赏你那里。” 周度被她蹭得起了火,压在她身上和她嬉闹在一起。 两人在沙发上打打闹闹了一阵子后,徐瑛气喘吁吁地趴在周度身上,她的浴袍已经被褪到腰际,而周度的衬衫纽扣也解开了一半,露出结实的胸口。 周度拉开自己的拉链,把那物什掏了出来,试探性地碰了碰徐瑛的手背,徐瑛像是被烫了到了似的把手一缩,睁大眼瞪着他:“你干什么?” 周度蹭着徐瑛的脸,声音低哑暗沉:“我帮你吃了那么多次,你帮我摸一摸也不行吗?” 徐瑛本来就惶惶不安,看到周度那张期冀的脸,心里更加有负罪感了。 她犹犹豫豫伸出手,先是轻触一下,然后在慢慢握住。 徐瑛直勾勾盯着那粉色的肉茎,感觉到手心的跳动,她看向周度:“它在动。” 周度秉着呼吸看着她,眼神紧张而又期待,还带着隐隐的哀求。 徐瑛眸光动了动,低下头在那顶端轻轻舔了一口,周度身体一颤,蹙起了眉头。 徐瑛张口,把用温暖的口腔把他包裹住,舌头在上面的青筋周围打圈环绕着,然后渐渐深入,用口腔挤压着他。 巨大的刺激让周度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他看着那颗在他胯间起伏的脑袋,那股酥麻感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心脏。已经快到达顶峰了,他抚摸着她的脑袋,正要叫她起来,徐瑛突然把头沉下去,他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喉头。他身体绷紧,瞬间射了出来。被巨大快感淹没的瞬间,他看到徐瑛俯下身,雪白的腰窝处赫然印着一个红痕,沸腾的血顷刻凉了下来。 徐瑛被呛到,咳嗽着抬起头,窝进周度怀里。 周度垂眸看向徐瑛,她正湿着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显然是在要安慰。 周度徐徐出声:“瑛瑛,今天下午我让人送到你们公司的那束蓝玫瑰,你喜欢吗?” 周度经常会送些花来徐瑛公司,徐瑛其实不怎么喜欢花。周度送的花,在徐瑛工位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都会在当天下午被保洁阿姨收走。 徐瑛怔了一瞬,随即面不改色地撒谎:“喜欢啊。” 周度的瞳孔猛得收缩,手慢慢爬上徐瑛那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的脖子,声音仿佛来自天外:“你喜欢就好。” 徐瑛突然又开始咳起来,她这次咳得有些激烈,脸涨的通红,眼流鼻涕都跑出来了。周度看到她那副狼狈的样子,猛然回过神,抽出一旁的纸巾给她擦拭。 等她平静下来后,周度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个?” 徐瑛抿住唇,过一了会儿,她抬起手,掌心轻柔地蹭着他:“因为你想要。” 周度端详了她许久,像狼一样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他在她颈间留下一个个更像是啃噬的吻痕,然后扳开她的腿,搅弄了一番后就挺身而入。 徐瑛能感觉到他今夜格外粗暴,可是心里的内疚让她刻意忽略了他的不寻常,她尽力去包容他,容纳他,希望这样的痛感可以把她的罪恶感覆盖住。 周度注意到徐瑛眼角渗出的泪,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对她?从前想着如果能得到她,一定要把她宠得像豌豆公主一样。但是现在真的得到了她,他却在像野兽一样撕碎她。 他吮掉她的眼泪,低声道:“对不起,我今天太过分了。” 徐瑛红着眼睛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度把她裹进怀里,歉意地吻住她,轻柔缓和地进出着她的身体。他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了,甚至比徐瑛自己都还要了解。他轻易就找了到她的敏感点,然后在那里摩擦旋扭。徐瑛很快就发出快乐的呻吟,脚尖绷直,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腹。 他按着她的头,从额角吻到下巴,在她脸上的每一处都留下炙热的温度。 他们开始变得合拍后,周度加快了节奏,撞击变得有力,两人的交合处发出粘腻的水声。 徐瑛感受到他每一次的进入都把自己塞得满满的,让她喘不上气。 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和她脸贴着脸的周度,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徐瑛突然的热情仿佛给了他鼓舞,开始快速而猛烈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 他摩挲着徐瑛腰窝上的那块印记,仿佛是在比赛似的冲刺。终于到达了终点,他把徐瑛重重按向自己,在那不断抽搐的甬道里喷薄出液体。 情潮退散,他抚摸着靠在他肩头睡着的小女人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其实我今天送给你的是香槟玫瑰。” 什么都不是 徐瑛睡熟了后,不安分地把被子蹬到一边,在周度身边又是挤又是拱,不一会儿就把周度撵到了床沿。 她在床上向来很没有姿态,平时在人前还能保持几分淑女风度,一入梦乡,那些东西就通通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原本藏起来的霸道本性瞬间展露无疑。 周度用被子把这个霸王卷起来才制住她,他隔着被子在她头的部位亲了一口,然后脸压在她颈窝处,嗅着从她身上渗到到羽绒被中的香气。 床头徐瑛的手机嗡嗡振动,周度拿起来时,微信的弹窗恰好跳了出来。 霍节:“睡了么?” 周度用徐瑛的指纹接了锁,扒开被子,对着那张还泛着春意的睡颜照了一张照片,然后发过去:“她刚才累坏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周度踱步走到阳台,从外面把落地窗关上。 意料之中的铃声响了起来,周度凝望着远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夜色,听铃声在静谧的夜里响了几十秒,才慢慢按下接听键,嗓音含着刀锋:“霍节,这么晚就不要扰人清梦了,没有人会有闲工夫在这种时候理会你。” 对方的声音很是愉悦:“看来你看到了。” 周度握着手机的骨节发白:“你很得意?” “你何必生气,我做的事还不及你当初做的十分之一。” 当初? 周度听懂了霍节的话。 他的确也做过这样的事,在像一个像今天一样安静的夜里,他让霍节隔着电话听了很久他和徐瑛的缠绵夜戏。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只是两人位置互换,心境也大不相同。 周度讽笑:“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像你一样放手吗?霍节,我不是你。” 霍节声音慵懒,吐出的话却像锋利的刀直插周度心脏:“是啊,你的确不是我。你如果是我,就不会费尽心机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周度的手扣紧栏杆,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难为你那么自欺欺人了,可惜现在睡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很快就不是你了。” 周度嗤笑一声:“你可真自信,你忘了你们离婚前闹得有多难看了?一旦她恢复记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多谢你为我担心,不过比起这个,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毕竟你在她眼里,才一直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是。” 电话被挂断,周度攥紧手里的手机,僵直着背在夜里立了很久。 一阵寒气窜进被窝,冷得徐瑛打了个抖。她被激得睁开惺忪睡眼,半梦半醒地望着钻进被窝里的周度:“好冷啊。” “我也很冷。”好像真的很冷,周度的尾音都在轻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瑛竟然觉得周度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哀戚。 她凑到周度怀里,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那你抱着我,我们俩抱在一起就不会冷了。” 周度深深地望着徐瑛,伸出有力的双臂把她裹进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贴合的身体几乎找不出一丝缝隙。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鬼门关 珠宝店里,徐瑛翻了一会儿手里的图册,终于选到满意的东西。她指了指上面的两款钻石袖扣,对一旁的柜姐道:“我想要这两对,麻烦帮我包起来。” 姚昕扫了一眼图册:“这两对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嘛,你家周度是长着四只手吗?” 徐瑛心里有鬼,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激得她全身的寒毛倒竖。偏偏越是心虚,她就越是虚张声势:“不可以换着戴吗?” 姚昕被徐瑛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狐疑地打量徐瑛:“你那么激动干嘛?” 徐瑛脸上的肌肉都要不受控制了:“谁激动了。” “你不对劲。”姚昕凑近徐瑛,锐利的目光锁住徐瑛的脸,想要从上面探寻出蛛丝马迹。 徐瑛手脚瞬间僵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幸好这时有人来找姚昕签名,大明星这时立刻堆砌起笑容,竭力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亲和的形象。 徐瑛逃过一劫,终于放松了两叁分。 一旁的姚昕被人询问到护肤秘诀,只是掩嘴笑笑,说只要保持身心愉快,饮食健康就好了。那语气恳切自然到让人不得不信,徐瑛低着头偷偷翻了个白眼。 人群散开后,姚昕拧住徐瑛胳膊上的肉,顺时针一扭,徐瑛惊叫一声:“你干嘛拧我。” 姚昕凉凉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翻白眼。” “谁让你胡说八道,你不是说美容院是你的第二个家吗?” 姚昕说话永远都能找到自己的道理,她优雅地笑着:“是啊,但是我作为明星,怎么可以把家庭住址告诉别人呢。” 比起打嘴炮,徐瑛还没见过能够赢姚昕的人,她只能憋气地杵在一旁。 这时柜姐来询问徐瑛要不要刻字,姚昕探究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徐瑛身上。徐瑛都不敢和身边的姚昕对视了,她拼命摇头,只希望柜姐能赶快离开,。 “为什么不刻字?” “……” “是不是不知道是应该刻ZD还是HJ。”话刚说完,姚昕这时候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地拍手:“哦,也不对,你买了两对,可以一对刻一个嘛。” 徐瑛终于受不了姚昕的挤兑了,此时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要一人送一对,不行吗?”她转头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柜姐,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麻烦两对都刻,一对刻ZD,一对刻HJ。” “哦……好的。” 姚昕敬佩地给徐瑛鼓掌:“厉害厉害,徐瑛,你这么玩,真不怕那俩人把你给扯成两半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一听姚昕这话,徐瑛马上就没有刚才的气势了,她垂着头,一根一根地扯着自己的手指,自欺欺人道:“……不会吧。” 徐瑛下意识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姚昕。 从小到大,徐瑛遇事都会问姚昕,虽然姚昕出的主意都很馊,其结果往往是徐瑛挨打姚昕吃肉。可是姚昕说的话真的太有蛊惑力了,每一次徐瑛都会傻呵呵地照着她说的去做。 “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还指望我给你们一人发一个结婚证啊。” 徐瑛缠上了姚昕:“是你叫我接受周度的。” 姚昕睨着她:“可我没叫你脚踏两条船。” 徐瑛焦虑地挠起了头发:“我就是喜欢霍节。” 姚昕看着徐瑛一副死都要撞南墙的模样,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日就快到了。” 徐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去年你生日的时候,霍节在他们公司的商业晚宴上宣布成立赛车运动基金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你成立的,不过你并没有出席那场晚宴。你那个时候在比利时,和周度在一起。几个月后,你就和霍节离婚了。” 徐瑛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今年呢,你打算怎么过你的生日?” 徐瑛咽了口唾液,这不是过生日,这是过鬼门关。 姚昕双手夹着徐瑛那颗刚被轰炸过的脑袋晃了几下:“你要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早点做选择吧。”.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看完马上回来 周度在书房忙完了事,揉着太阳穴靠向椅背,他侧头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了。 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悉悉索索、丁零当啷的杂音响了一阵后,电视被打开。 周度走出书房,看向客厅。 橘色的灯光将整个厅堂照得暖烘烘的,徐瑛穿着水红色的裹身裙斜斜倚在沙发上,像是一抹在柔光中晕开的红墨。她支着下巴,睁着大大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视。只是她的神情真的太过专注,反而显得刻意了。她身前的茶几面上被扫得干干净净,上面孤零零地摆着一个深蓝色的首饰盒。 周度走过去,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轻笑出声。 徐瑛听到周度的笑声,目光悄悄移向他,余光看到他把头扭向自己,又立刻把视线回转到电视上。 周度进了卧室,不一会儿,那高大的身躯又从卧室里出来了。他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徐瑛身上,险些要把她挤进沙发缝里。 徐瑛扭了几下还是动弹不得,就用脑门去撞他:“干嘛?” 周度原本穿在身上的家居服已经换成白色的衬衫,纽扣只是松松扣了几颗,露出大片鼓胀的肌肉。 他摊开手掌,银色袖扣上的钻石光芒在灯光下肆意散开:“帮我戴。” 徐瑛撇了撇嘴,没有应他。她又不是他的保姆。凭什么他叫她做什么她就要去做。 “快点。”周度催着她,另一只手掌爬上她胸脯,半是威胁半是讨好地揉弄着。 徐瑛轻哼一声,瞪了他一眼,然后拍开他的爪子,绷着脸抢过他手里的袖扣。 周度看着身下认真给自己扣着袖扣的徐瑛,心口满满涨涨的。 “好了。”徐瑛满意地看着扣好的袖口,她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她抬起头,本来想朝他炫耀一下,只是还没看清周度的脸,就被他封住了唇。 他的吻先是如狂风骤雨,然后又变成了柔柔春雨,春雨随小,却淅淅沥沥,绵绵不绝,如牛毛,如花针,无孔不入,将温暖的湿意渗入她的四肢百骸。 徐瑛被周度恣意品尝了一番后,两人脸对着脸,鼻息相交,吸进肺里的都是对方鼻腔喷洒出的热意。 “今天是什么日子,对我这么好。”周度的尾音都带着浓浓笑意。 徐瑛有些赧然:“只不过是个礼物而已。” 周度刮刮她的鼻子:“你送了我礼物,那我也应该送你一个礼物。” 一听到有礼物收,徐瑛眼睛瞬间就亮了:“什么礼物?” “今年日本大奖赛正好在国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徐瑛听到日本,就想起了白天姚昕说的话,她目光闪烁地问周度:“去年,我也是和你一起去日本看比赛吗?” 周度眼中的神采变得夺目:“你记起来了?” 徐瑛抿住唇,摇摇头。 周度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但还是向徐瑛解释:“去年大奖赛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我就买了票,问你去不去。” 他那时专门去查过,日本大奖赛对徐瑛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郑一在役期间被称为铃鹿之狼,因为他在日本大奖赛铃鹿赛道上的每一场比赛几乎都能跑到第一。他职业生涯的半数冠军都是在日本大奖赛拿到的,他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是在铃鹿赛道完成的。在那场比赛上,他拿下了日本分站冠军和总冠军,为自己的赛车事业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之后的每一届日本大奖赛,郑一都会雷打不动地带着徐瑛去看。后来,郑一和徐芝去世,观众席上的人就只剩徐瑛一个。再后来,徐瑛从F3退役,她再也没有去过日本。 他把票给徐瑛的时候,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去。 第二天,他在机场等得心灰意冷,在登机的最后时刻,她却出现了。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素着脸,随便套了件蓝色冲锋衣,把护照揣在兜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看完就马上回来。”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去就去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徐瑛怀着心事入睡,梦境也变得不太寻常。 徐瑛倚着书房的门口,手里拿着个巨大的苹果,一边咔嚓咔嚓啃着,一边看霍节开视频会议。 终于等到他关掉摄像头,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跳进他怀里,把啃了一半的苹果凑到他嘴边。 霍节搂住她,咬了一口苹果:“以后我开会你不许在旁边制造噪音。” 徐瑛白眼都可以翻到后脑勺了:“谁爱看那些老男人开会。” 霍节颠了她几下:“那你还凑过来。” 徐瑛跨坐在他身上,扳正他的脸,认真道:“我是要问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霍节看着徐瑛熠熠闪光的眼睛,勾起唇:“什么日子?” 徐瑛脸上的表情冻住,上翘地嘴角垂了下来。郁气很快就充盈她的胸腔,她想要发泄出来,可是又觉得丢脸。 她以前是很看不上那些因为另一半记不住各种日子就要闹的女人的。她觉得那些女人真是小家子气,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让她记她也一样记不住,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一点意思也没有。没想这种事情落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居然也是一样的生气。她这样这样满心期待,他却毫不在意。 霍节看到徐瑛这副有气没处撒的样子,好像更愉快了:“我想起来了。” 徐瑛闻言抬眼看他,眼中怒气未消,但也隐隐升起期待 “明天是展维新楼盘的产品发布会举办的日子。” 徐瑛更气了:“谁关心你们公司的产品发布会。” 霍节好像没接收到徐瑛愤怒的眼神,语气仍旧悠然:“明天晚上有晚宴,你也要出席。” “我才不去,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徐瑛从他身上跳下来,踩着拖鞋气冲冲地跑到卧室,“砰”地甩上门。 她气愤地躺在床上,连周度都知道明天是她生日,甚至早早就送了一份投她所好的礼物。她百般暗示霍节,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深夜时分,徐瑛侧身躺在床上,感觉到被子另一边被揭开,背后的床垫凹陷下去。她紧紧抓住被子,往另一个方向滚去,势要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给对方留。不过她冲劲太过,滚过了头,眼看就要滚下床。 霍节一把把她捞住,低声笑着:“你幼不幼稚,那么大个人了还抢被子。” 徐瑛闭上眼睛装睡,没有理他。 客厅里传来十二点的钟声,霍节看着徐瑛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转来转去,压在她耳畔轻语:“生日快乐。” 徐瑛徐徐睁开眼,眼睛还是瞪着他,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 霍节笑着啄了她一口,徐瑛不甘示弱,也要亲回去,不过没成功,因为她已经被裹成了一条毛毛虫,还被霍节抱在怀里。 徐瑛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我要出来。” 霍节箍着她不松手:“不是你抢着要裹被子的吗?多裹一会儿吧。” 徐瑛又要瞪他,霍节已经压了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等到他终于亲够了,终于把她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霍节还要顺着她的下巴吻下去,却被徐瑛挡住了:“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句生日快乐吗?” 霍节笑着看她,无奈道:“我确实什么都没准备,明天我真的很忙,晚宴结束后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徐瑛脸都要皱成一团了:“还要晚宴结束……” 霍节揉平徐瑛的眉头,亲了一口徐瑛鼓着的脸:“对不起,还请老婆大人多多包涵。” 她才不想包涵呢。 徐瑛转过身不理他,霍节却像个牛皮糖似的粘在她身上,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又闹到一起去了。 清晨,霍节穿好了衣服,走进卧室。徐瑛已经醒了,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不愿意动。她还在生气,见霍节进来,就把脸都埋到被子里。别以为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招对她有用。 霍节坐在床沿,把她扒出来,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下午我让许南来接你。” 徐瑛避开他的手,背对着他。 霍节把她扳回来,压着她又亲了一顿:“听话。” 徐瑛扒拉着他的脸:“你就知道色诱我。” 霍节笑笑,抓住她作恶的手,又在指尖亲了一口:“我走了。” 房间里只剩徐瑛一个人,她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被床头柜的手机振动声拉回现实。 打开手机,是周度发来的消息:“我在机场等你。” 她又看到周度的上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是在十二点发的。 徐瑛放下手机,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圈,然后又像尸体一样趴了很久,终于爬了起来。 她走进衣帽间,从里面扒出了一件好久没穿的冲锋衣:“去就去,你不陪我,有的是人陪我。” 你去哪了 还没入场,远远就可以听到引擎巨大的轰鸣声,那声音响彻云霄,如一把尖刀刺入徐瑛的耳膜,她的心猛地被揪了一把。徐瑛不禁后退一步,后背却被一只手掌撑住。 她抬头,周度正望着她:“走吧。” 徐瑛深吸一口气,跨步走向那个久违的地方。 他们来得很晚,进入看台时,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 他们刚找到自己的位置,赛道上的信号灯就一一亮起,然后一同熄灭,场上的赛车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 与周围神色激动的赛车迷不同,这俩人简直就是看台上的异类。徐瑛的面色平静得像老僧入定一样,而周度的视线几乎都是落在徐瑛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道场内激烈的赛况。 第一张赛车冲过终点线后,徐瑛就站了起来:“走吧。” 周度拉住了她:“等一等。” 等到比赛结束,观众都走完,周度带着徐瑛下了看台,来到场内。 起点处停放着一辆银白色涂装的F1赛车,流线型的车身,碳素夹板层的外壳,这无疑是一张非常抢眼的方程式赛车。 徐瑛转头望向周度,周度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笑着看她:“试试吧。” 徐瑛缓缓蹲下身,指尖在那碳纤维的车身上划过。 一个深呼吸后,她站起身,对着他道:“走吧。” 周度捉住她的手,蹙起眉:“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徐瑛语气坚定:“我不会再开赛车了。” “为什么?” “你会既然带我来这里,就应该看过我最后一场比赛。” 周度想起了徐瑛在从破碎的车身里爬出来的模样,声音变得艰涩:“你害怕事故?” 徐瑛摇摇头:“我从来就不害怕事故。” “那为什么?” 徐瑛垂下眼眸,开始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一直是个冲动的人,生活中是,赛场上也是。肾上腺素一飙升,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所以我爸爸从我踏入赛车场的第一天就给我立了个规矩,不要在赛场上以危险的代价去换取胜利。可我不是个有天赋的车手,至少不是像他那么有天赋,如果不冒险,我没有办法拿到冠军。” 她的眼睛里开始出现痛苦的神色:“我见他和妈妈最后一面的那天,我输了比赛,我很怨恨他给我定下的规矩,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很后悔,但是我还是很想证明我自己。我想要成为可以和他比肩的赛车手,不是郑一的女儿,而是徐瑛。没有了他的约束,我在赛场上事故频发,但是我也真的走到了领奖台最高处。可是我的运气并不会一直那么好。” 周度捏了捏徐瑛的手,想要把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 她看向周度:“你知道四年前那场比赛我为什么会出事吗?那天其实下了很大的雨,那场比赛简直可以用在水里跳舞来形容,其他车手都选择用雨胎,但是我还是用了干胎,我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为了赢,我还是愿意赌。那个时候已经有F1车队接洽我了,只要我赢了那场比赛,我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F1车手。” “可是我赌输了,后来我在医院醒来,我看到我姐姐趴在我床前,我突然发现她头上有根白头发。”徐瑛闭了闭眼睛:“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有白头发。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儿、好赛车手了,但至少,我要做一个好妹妹。” 周度的心头变得酸胀,他把徐瑛拢到怀里,像哄孩子似的低声道:“你是个好妹妹。” 徐瑛的头抵在他胸口,周度感觉胸口的布料变得湿润,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飞机上,徐瑛神色焦急,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看一眼表。她本来以为赶得上参加晚宴的,可是没想到班机晚点,惨了惨了。 她看到周度一直盯着她笑,瞪了他一眼:“干嘛一直看着我。” 周度愉悦地笑着:“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和我说那些事。” 徐瑛想起刚才自己那副丢脸的样子,脸涨得通红。她斜过去,伸出手夹住他的脑袋使劲晃:“不许记得,快全部忘掉。” 周度连忙讨饶:“好好好,我已经全都忘了。” 徐瑛赶到宴会厅时,人已经散光了。 空荡荡地会场,只有霍节一个人坐在主桌。他面前的桌上已经倒了几个空酒瓶,手中的那杯酒正被他一饮而尽。 徐瑛慢慢腾挪过去,像个被罚站的学生似的立在他面前。 霍节仿佛没看到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徐瑛受不了他的无视,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不要喝了。” 霍节慢慢抬起眼皮,面沉如水地盯着她:“你去哪儿了?” 徐瑛张着嘴,却说不出来,她哪里敢说实话。 霍节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你去了日本,和周度在一起。” 徐瑛震惊地望着他。 霍节嗤笑一声,打开手机给她看,是她和周度在飞机上打闹的照片:“我朋友在飞机上见到你,本来想和你打个招呼,又怕打扰到你们,就让我代替他向你问声好。” 徐瑛浑身的血都在顷刻间凉下来。 霍节呼出一口气,往后抓了抓头发,站起来转身就走。 徐瑛连忙拉住他,手指一触到霍节,霍节就立刻甩开她。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让她如堕冰窟。 徐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见家长 徐瑛一手捏着文件,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却一丝力都使不上。 今天他们部长说要送一份文件来展维签,她自告奋勇揽下这个工作,临了到了人家门口,她又腿软了。她即迫切地想看到他,又害怕看到他。如果打开门后,看到一双和昨夜梦中一样的眼睛该怎么办。 “徐小姐?”许南看到徐瑛一直杵在霍节办公室门口当门神,向她投出询问的目光。 徐瑛被许南喊回了神,咬紧齿关,打开了门。 霍节正靠在在沙发上看文件,他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眼镜,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锐利的距离感。 徐瑛心脏一紧,挪着步子走到一个她觉得合适的距离,伸长手臂把文件递到他面前。 霍节头也不抬道:“你们成辉的人就是这么做事吗?” 徐瑛直愣愣地看着他:“怎么做事?” “什么都不说就把东西怼到合作伙伴面前,还一副恨不得离对方八丈远的样子。”霍节抬起头,扶了一下眼镜:“我身上有病毒吗?” 他见徐瑛还是一副呆头鹅的模样,语气硬了起来:“坐下。” 徐瑛这只惊弓之鸟一下子被他镇住了,咻地一屁股扎在沙发上。 霍节拍拍自己腿边的位置:“坐过来点。” 徐瑛一点一点把屁股缩过去,速度比蜗牛还慢,并且缩到一半就不动。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 “过来。” “……你先把眼镜摘掉。” 霍节诧异徐瑛提出得这个没头没脑的要求,但还是把眼镜摘下来。 眼镜一放到桌面上,徐瑛几乎是同时就挤了过来,小狗似得拱着他。霍节没防备,险些被她挤下沙发。 他扣住她的腰,把她提到自己腿上,帮她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我戴眼镜很丑吗?” 徐瑛摇摇头:“没有。” 两个人对视着了几秒,一起笑出声。 她圈着霍节的脖子,把头窝在他颈间,看着他工作。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办公室,包裹着两人。或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过舒服,徐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徐瑛醒过来时,霍节正在换衣服,铁灰色的笔挺西服已经被脱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 “你干嘛换衣服?” 霍节理着自己的领口:“你刚才流口水了。” 徐瑛吓得立刻爬起来摸自己的嘴,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她抬头看到霍节唇边的笑意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徐瑛眼睛里窜出火苗,正要走过去给霍节点颜色瞧瞧,霍节却道:“今天爸妈和姐姐回国,我们一起去接他们吧。” 徐瑛心口仿佛砸下一颗巨石,她艰难出声:“可以不去吗?” 她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出轨的儿媳妇吗? 霍节看徐瑛惨白着一张脸,走过去把她裹到怀里,揉着她的发丝安抚她:“别怕,他们只知道我们离婚了。我和爸妈说过我们和好的事,他们也很高兴。” 自从霍节接手展维,霍宏就完全不管公司的事了,和简倪满世界环游,一年在国内也待不满两个月,所以对这小两口闹的这出戏也是不明所以。 霍节看徐瑛还是很忐忑,亲了亲她的额头:“有我在,不用怕。” 霍宏他们刚从出口处出来,徐瑛就一眼看到了他们。这一家子在人群中实在是打眼——霍宏面容英俊且有威严。简倪端庄秀美,整个人仿佛精致到了每一根发丝。至于霍节的姐姐霍澄,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件简单的呢子大衣也被她穿出万种风情,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望,再加上她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混血儿,让人想不注意到他们一家子都不行。 霍节向他们挥手致意,霍宏一行人注意到霍节和徐瑛,脸上泛着笑走过来。 徐瑛几乎是立刻就想撒丫子跑,但是霍节把她牢牢搂住,她整个人寸步难行,只能撑着笑等着他们走过来。 “爸妈,姐。”霍节抢先向他们打招呼,然后握着徐瑛肩膀的手捏了捏,暗暗催着她。 对面四个人的视线一同投在徐瑛身上,徐瑛挺直脊背,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爸……妈……姐姐。” 简倪脸上挂满了笑容:“你们能和好就好了,看到你们能和和美美的,我们做长辈的也能少操心。” 徐瑛看到简倪依旧是和颜悦色,终于放松下来,笑开了脸搂着霍节的手臂。 霍澄怀里的霍律朝霍节扭过身去,伸着小短手要抱抱:“Uncle.” 霍律从小就粘霍节,霍节也很疼他。不过霍节和徐瑛在一起后,霍节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分出那么多的精力去关心霍律了。小家伙感觉属于自己的爱被徐瑛抢走,和徐瑛极其不对付,看到他们粘在一起就一定要上去插一杠子。 徐瑛肃着脸逗他:“小美国人,这里是中国,要讲中文,你舅舅可听不懂uncle是什么。” 霍律睁着圆圆的蓝眼睛抬头望着自己的妈妈,霍澄笑道:“舅妈说得对,你要是一直说英语,别人听不懂,就没人和你玩了。” 霍律懵懵懂懂思索了一会,转头向霍节改口:“舅舅。” 霍节抱过霍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徐瑛也把脸蛋凑上去:“我也要。” 霍节无奈地看着她和小孩斗气,在她脸上也亲了一口:“行了吗?” 徐瑛得意地向鼓着气的霍律看了一眼,霍节看着一大一小又要重燃战火,连忙道:“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徐瑛也不敢太嚣张,绕到简倪身边笑嘻嘻道:“妈,我帮你提行李。”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离开机场。 免*费*首*发:yuwangshe.uk | ωοο⒙νìρ 今晚住在这里(h) 一行人回到霍家老宅,菜早已备好,浓浓香气从饭厅的方向飘过来。放下行李不一会儿,简倪就招呼一家子吃饭。饭厅里的桌子也不算太大,五六个人说说笑笑地围坐在一起,给这座冷清已久的老宅添了不少烟火气息。 霍节不时会给徐瑛夹菜,徐瑛只顾说话,不知不觉碗里的菜就越堆越多。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碗里已经看不见白饭了,她悄悄瞪了霍节一眼,霍节只低声在她旁边说:“快吃。” 简倪看着这对小夫妻眉来眼去,不禁有些感叹。她本来也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徐瑛性格太过跳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霍节要是娶了她,立刻就可以走马上任体验当爹了。她原以为霍节是不喜欢徐瑛的,毕竟他每次见到人家就板着一张脸。可是人家缠上去,他也不推拒。后来不声不响地就宣布要结婚,吓了家里一大跳。当初自己问他想清楚没有,霍节应得信誓旦旦。可只不过过了一年,两个人就闹得不可开交。她想,离了就离了吧,既然做夫妻不合适,早点分开也算及时止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他们又凑到一起去了。 “你们既然和好了,就赶快复婚吧。” 徐瑛正在喝汤,突然就呛到了。 “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简倪手忙脚乱地把纸巾递给徐瑛。 霍节一边轻轻拍着徐瑛颤动的背脊,一边对父母道:“这件事不用太急,制婚纱、准备婚礼都需要时间,而且我想选个好点的日子,可能是我们上次结婚的日子不太好,才会闹得一地鸡毛。” 霍节从来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人都颇为意外。 霍节从小就主意大,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来不回来。 一直没说话的霍宏沉吟片刻,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 一旁安静吃饭的霍侓终于清空了自己的小碗,他抽出纸巾胡乱抹了几下嘴,就蹦下餐桌,缠着霍节的腿要他抱。 霍节抱着霍律站起来打转,一边哄着霍律一边和大家说着话。 简倪慈爱地看向霍节和徐瑛“你们俩晚就住在这里吧,我让人把霍节之前的房间收拾出来。” 徐瑛神情有些犹豫。 霍律正和霍节咬着耳朵,听到简倪这话,立刻大声说:“那我要和舅舅睡。” 霍澄对霍律竖起柳眉:“睡什么睡,你舅舅明天还要上班,别闹你舅舅。” 徐瑛是那种总是觉得别人碗里的饭才是最香的人,你把东西送到她手上,她不会多看一眼,再喜欢也是玩一会儿就丢了,但是你要和她抢,那东西就可以马上变成她的宝贝,还要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地把玩,让你看得见,摸不着。 她立刻堆起笑容对简倪道:“那就麻烦妈了。” 霍律鼓着蓝宝石般的眼睛瞪着徐瑛,不过着反而成了徐瑛晚饭的开胃菜,让她吃得更香了。 徐瑛头脑发热地应下简倪,过了一会儿,又暗自后悔,可是现在也由不得她了。 她借口去上厕所,在卫生间被火燎着似的转来转去,还是没敢拨通周度的电话。她给周度发了个信息:“我今天回徐家吃饭了,我姐让我在这睡一晚,今天就不回来了。”短信一发出去,她就立刻关机。对着镜子深呼吸几秒钟,看到镜子里的女人面色平静下来,才走出卫生间。 晚上洗完了澡,徐瑛才想起这里没有自己的衣服。她直接光着从浴室里走出来,从霍节衣柜里翻出一件丝质衬衫套上 她是穿过一次霍节的衬衫的,那时候霍节对着她就是柳下惠上身,怎么撩都不上钩。逼得她要拉着姚昕去买情趣内衣,结果姚昕说废那个劲儿干什么,你去他家,趁他不注意光着把他的衬衫一套,他不兽性大发就不是男人。于是徐瑛选了个狂风暴雨骤降的日子,淋成个落汤鸡出现在霍节的门前。她如愿套上了霍节的衬衫,结果霍节看她的眼神跟看一件衬衫也没什么区别。她还是不甘心,跑到他床沿侧躺着,摆出一个自认为最性感的姿势,风情万种地往后撩头发,没想到没掌握好平衡,跐溜栽下床,终于得到了霍节不一样的反应——他憋不住笑了。气得徐瑛开了他家里最贵的酒,把自己咕噜咕噜一通灌,后面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她现在也不指望有什么情趣了,纯粹是把它当成睡衣穿。 霍节哄完霍律睡觉,回到房间,徐瑛已经睡着了。被子被她蹬在一边,露出一双修长、莹洁如玉的的腿,他的目光顺着那双腿往上爬,爬到腿根处,最好的风光骤然被衬衫下摆盖住。 看着她裹着他的衬衫,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心跳加速,只是当初只能在她醉酒后借着她的手疏解,而现在,他可不会再做一次愣头青了。 他在床边坐下来,两指捻住那片不懂事的布料,正要掀开,徐瑛却翻过身,侧趴着背对他。衣服没盖完她的屁股,露出半个浑圆挺翘的弧度。 霍节把手探入她腿间,轻车熟路地找到那温暖湿润的地方,搓揉着那颗小核。小核遇到这个老朋友,很快就和它们打的火热朝天,难分难舍。 霍节又分出中指拨开那两边贝肉,探入其中搅弄,水液沾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进出得更为顺畅。里面嫩肉的颤动随着他手指的频率加快。徐瑛在睡梦中夹紧了双腿,不让他的手离开。他好像碰到了她体内的琴弦,每拨弄一次,她嘴里就会飘出一个悦耳的音符。飘出的音符越来越多,连着了一曲欢快的小调,最后以一个悠长的高音符结尾。 徐瑛感觉到体内水液倾泻,身体的不受控制让她从梦中惊醒,发现霍节正压在自己身上。他的手从她衣摆下方探入,把她的双乳推到了敞开的领口处。他吮住她的乳尖,完了又用牙齿轻轻啃咬,弄到她的乳头变得红肿发硬罢休。 霍节低声道:“抱住我。” “什么?” 徐瑛还没反应过来,霍节就一下子掼入她的身体,激得徐瑛一声尖叫,而后她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她缓过劲儿后,伸出指甲挠他:“被爸妈听到怎么办。” 霍节看着她笑:“这样就不会听到了。”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把她被撞击出来的呻吟都吞到肚子里。 霍节把她抱了起来,徐瑛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因为姿势的关系,徐瑛变得没有安全感,只能紧紧地抱着霍节。心理的紧张也带动身体的反应,她的内壁也开始阵阵紧缩。 霍节蹭着她的鼻尖:“你好激动啊。” 徐瑛瞪了他一眼,张嘴就要咬他胸口,却被他的动作打断。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格外深,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连想要躲避后退也做不到,只能被动承受他的攻势。 即使已经是这样了,霍节也犹觉不够,他开始走动起开,手上用力,随着走动的动作把姜玫抛送起来。重力的作用让霍节实实在在地进入她身体最深处,让她产生了要被他贯穿的错觉。 两人结合处发出粘腻的水声,徐瑛紧紧圈住霍节脖子,生理性的眼泪涌上眼睛。她用泪眼望着他,嘴里压抑着呻吟,又不敢大叫出声,只能住咬着自己的下唇。 霍节亲了她的眼睛一口:“想叫就咬住我的肩膀吧。” 徐瑛犹豫地看了霍节一眼,又被他一个顶弄差点弄出声,听着霍节的低笑,眼里噌一下就燃起火苗,重重的朝他肩膀咬了下去。 霍节抽了一口凉气,笑道:“你还真是不客气。”随即放开手脚,对着她开始了一下比一下更深地顶弄。 徐瑛咬得自己牙都酸了,才松嘴,看到霍节已经被她咬出血,她自己又先心疼起来,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在那伤处舔着。 霍节身体一下子变得紧绷,他把徐瑛压到床上,凶猛地冲刺,两人耻骨间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徐瑛揪着床垫,身体绷成一根快要拉断的弦。 最后,他死死把她箍到怀里,两个人以同一个频率轻轻颤动了几十秒,然后失掉全部力气,喘息着交颈卧在一起。月光撒进卧室,笼罩着抵死缠绵的两个人。 同一片月光下,周度疯狂地拨着重复的号码,回应他的永远是机械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被重重地掼到地板上,周度无力地仰倒在沙发上,抬起手掌遮住眼睛。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 见另一对家长 徐瑛第二天上班后才敢打开手机,看到通话记录里的那一串长长的未接来电,她险些没拿稳手机。 她正数着周度到底打了几个电话,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就把它当成手榴弹甩出去。 胸口起伏了几下,徐瑛接起电话,努力拉直自己的声线:“喂。” “上班了?”周度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还带着点隐隐的笑意。徐瑛甚至可以从他的声音中看到他在电话另一头嘴角含笑的模样。可是他表现地越是这样稀松平常,她就越是莫名心惊。 “嗯。” 电话那端的周度沉默了,如果是往常的徐瑛,听到他这么问,一定会翻出个白眼,然后拖出一声长长的娇声恶语:“废话。”而不是吐出一个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的“嗯”。 为什么她就算是骗人都不肯用心,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下午我来接你。” “啊?为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 徐瑛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到下午,周度果然如他所说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 “走吧。”周度泰然地提起她的包,走向门口。 发现徐瑛没有跟上来,他转过头看她,眉眼舒朗,看不出异常。 徐瑛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过去,紧紧圈住他的胳膊,仰头朝他咧嘴笑。 这笑容在周度眼里也称得上是没心没肺了,他是想要她轻松快活的,可是现在见她那么轻松快红,他自己又不快活了。 周度走得有些快,徐瑛挂在他身上,也没说话,尽量迁就着他的步子。周度感觉到她走得吃力,又慢了下来。 上了车,徐瑛坐在副驾上,见车一路往城外行驶,忍不住发问:“去哪?” 周度扣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朝她丢了个炸弹:“周家。” 徐瑛瞬间软倒在靠背上。 等力气重新回到她身上,她挺直了脖子,像是要和谁去打一架似的:“我不去。” 周度的眼睛在徐瑛外强中干的脸上瞟了一下:“不行。” 徐瑛喘起了粗气:“停车,我要下车。” “……” 她急了起来:“再不停我就跳车了。” “啪”的一声,车锁被打开。 周度专心开着车,没给她一个眼神,淡淡道:“跳吧。” 徐瑛哪里敢真跳啊,她算是没招了,只得丧着脸摊在座位上。 车慢慢驶进周家的院子,周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去帮旁边仿佛被抽了骨头的徐瑛解。 徐瑛看着压在身前给自己解安全带的周度,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处瓮声瓮气:“我害怕。” 周度扳开徐瑛的头,直视她的眼睛:“你迟早都是要见他们的。” 徐瑛见撒娇不见效,又开始色诱,一边啄着周度的脸一边软着声音说:“回去吧……回去吧。” 周度幽幽望着她,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徐瑛哪能让他白占便宜,挣着推开他想要他回应她的要求。 两人搡攘间,徐瑛无意朝窗外撇了一眼,顿时不动了,然后开水壶沸腾般的尖叫声就从她嗓子眼里冒出来。 周度被徐瑛吓了一下,顺着她视线方向看过去,一张饼脸压在车窗玻璃上,睁着圆圆的黑眼珠在他们二人间来回打转。他的五官已经被压得扭曲,只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小孩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倒是一点不尴尬,从车窗上离开,恢复了一张古灵精怪的脸。他摇头晃脑地拍着手,一边脚底生风地朝房子里跑去一边嚎,那嗓门亮得连隔音玻璃都挡不住:“小叔在车里和人羞羞!小叔在车里和人羞羞!……” 小孩这话一出来,徐瑛眼前都黑了。 她看到周度还在笑,急得直垂他的胸口:“你还笑,赶快去拦他。” 周度揽住她:“有什么好拦的,他说得没错,我们就是在羞羞啊。” 徐瑛还要拧他,周度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在她指尖亲了一口:“你现在可走不了了。” 周度在车里给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把她弄下了车。 他见徐瑛一直紧紧巴着他不放,不禁笑了:“你这样子可真像个小媳妇。” 徐瑛瞪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离开他的身体,但是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他。 周度牵着她往门口走去:“走吧,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两人一进门,刚才那小孩就飞蹿过来,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徐瑛,两条眉毛飞得高高的,背着手绕着她转了一圈,学着大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点头:“不错不错。” 徐瑛小时候也算是孩子堆里的霸王了,哪会由着这个小屁孩这么戏弄自己,她目光一凛扫向小孩。小孩虽小,但是十分有眼色,一个眼神就看出徐瑛是个不好招惹的角色了。他立马消了气焰,灵活地攀到周度怀里。 周度颠了颠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泼猴,向徐瑛介绍:“他是周弋,我哥的孩子。” 周弋从周度怀里扭出半个头,笑嘻嘻地朝徐瑛露出大白牙。 徐瑛皮笑肉不笑地把周弋的脸搓成一团:“真可爱。” 周弋被揉得哎哎出声,但也不敢反抗,因为周度简直就是把他送到徐瑛手上给她揉,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小叔早就和这女人结成统一战线了。 把周弋搓蔫了后,徐瑛心情大好。两人一左一右地提着周弋进了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的孙曼站了起来,朝他们笑着,眉眼都是温柔的弧度:“来了啊。” 周弋看到他妈就像看到了救星,扭着挣脱两人的手,朝孙曼跑过去,拱着她撒娇。 周度拉着徐瑛坐下,徐瑛看着举止优雅地帮她倒玫瑰花茶的孙曼,突然想起姚昕评价孙曼的一句话“这才是名媛啊。”徐瑛听后凑上去:“那我呢?”姚昕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道:“你也是名猿,不过是猿猴的猿。”她当时很不服气,可是如今这么近距离看孙曼,徐瑛不得不承认,人家真的就是甩自己一大截。 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徐瑛的思绪,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周延、林蓉还有周朔正从楼上下来。周延、周朔的脸部线条其实和周度差不多,都是刀削斧凿的坚硬轮廓,但是周延毕竟比他们多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眉眼间的威压更甚,即使他不是有意显露,旁人也会感到无形的压力。不过这种压力完全影响不到周延身旁的林蓉,贵妇人面带雍容大方的微笑,体态优雅地走下楼梯。她的脸上有周度的影子,显然周度能长出这么一副俊雅的五官还是要归功于他的母亲。 下了楼梯,周延往客厅扫了一眼,在徐瑛脸上停了一瞬,然后道:“开饭吧。” 林蓉笑着走过来,慈爱地牵着徐瑛的手走向饭厅:“瑛瑛,你今天就坐我旁边吧。” 用餐期间,林蓉一直在和徐瑛搭话,显然是怕她不自在。林蓉说话逗趣,也不摆长辈的架子,让徐瑛很快就放开了。 周度看到徐瑛的脸终于彻底放松,感激地看了他母亲一眼。 林蓉接收到儿子的感谢,朝他眨了眨眼睛。 徐瑛本来还以为会遭遇到昨天那样的局面,没想到一顿饭吃下来,倒也没上演什么逼婚大戏,饭席间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家常话。 吃完了饭不久,徐瑛和周度就要离开了,周延和林蓉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临了要上车时,给了徐瑛一个盒子,说是给她的礼物。徐瑛脸都要烧红了,第一次到人家家里拜访,空着手来就算了,离开时还顺走个礼物,她虽然脸皮厚,也厚不到这种程度。两人推脱间,整晚一直没说几句话周延突然开口:“既然送你了,你就收着吧。”徐瑛是最怕周延这种长辈的,和徐瑷是一个类型,他突然发了话,徐瑛只得讪讪收下。 车子刚驶出周家的院子,徐瑛眼睛就亮起来,忙不送地打开盒子。 周端笑了:“刚才不是还在那推脱吗?” 徐瑛有些脸红,但随即又鼓起气势:“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还不许我看吗?” 盒子被打开,里面卧着一只飘花翡翠手镯,徐瑛拿起来在光下看了看,种水清澈干净、通透而澄澈,飘花灵动而缥缈,看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睛。徐瑛简直爱不释手,正要往手上套,突然又顿住了。 周度瞟了一眼僵住的徐瑛:“怎么了?” 徐瑛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这个不会是那种什么一代一代只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吧。” 周度不动声色:“是又怎么样?” 徐瑛垂下眼眸,手紧紧攥着手镯,没有再动。 周度闭了闭眼,道:“不是,你以为你是仙女吗,凭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妈就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听了周度这话,徐瑛瞬间又活了过来,喜滋滋地把手镯套在手上,一边在光下欣赏一边不住得念叨:“真好看……真好看……” 周度看她那副逃过一劫的模样,腮帮子动了动。 徐瑛乐呵呵地把手伸到了周端面前:”好看吗?” 周度看也没看手镯一眼,不带感情地说:“别挡着我开车。” 徐瑛太过开心,也没感觉到周度的异常,把手缩了回来,又自顾自地欣赏着。 过了一会儿,徐瑛才从翡翠的世界里脱离出来,突然道:“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被你们逼婚。” 周度突然停住了呼吸,诧异地看了徐瑛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徐瑛愣了片刻,避开他的眼神,又躲进翡翠的世界里去了。 周度看着徐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鼓起了青筋。他重重地踩下油门,汽车如炮弹一般朝暗夜中弹射去。 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σó⑱.νiρ 干你(h) 见周度把汽车当成飞机开,徐瑛神经再粗也能感觉到他不对劲了。车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徐瑛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假装睡着了。 车很快驶入了地下停车场,周度停好车,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快步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下来。” 徐瑛闭着眼装睡,动也没动。 四周流窜着不安的空气,只需要一点火星,它们就可以膨胀,然后爆炸。 长久的静默后,死一样寂静的停车里响起安全带被快速解开的声音,门被“砰”地甩上。周度把装死的徐瑛抗在肩膀上,像风一样大步走向电梯。 徐瑛刚吃完饭,肚子就这样被周度石头一样的肩膀一直顶着,胃里翻江倒海,让她想叫苦不迭。饶是这样,她还是硬抗着不睁眼。 这样被颠了一阵,突然天旋地转,徐瑛被丢到了床上。这场景似曾相识,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了。 她没法再镇定下去,虚虚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慢慢睁开,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们已经回来了啊?” 周度低头挽着袖口,脸埋在阴影里,没有说话。 徐瑛咽了口唾沫,站起来转了转脖子,佯作轻松道:“好累啊,我要去泡热水澡了。” 她只跨出半步,就被周度一掌抵着脑门推倒在床上。 徐瑛立马咕噜爬起来要跑,还没到门口就又被周度掐住腰抛了回去。 她撑起气势,睁大眼睛瞪着他。 相比徐瑛的虚张声势,周度的神情倒是很泰然自若,解开扣子的动作都显得无比优雅。他的视线随着垂下又抬起的睫毛扫遍了她身体,好像在思索哪一处皮肉最好下口。 徐瑛的脚趾不自觉地抓住脚下的床单:“你干什么?” 周度的嘴角往上抬了抬,像是被徐瑛的话逗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过浮现了那么一瞬,就沉了下去:“干你。” 还没反应过来周度的话,徐瑛已经被暴起的他摁在床上。他那炽热的呼吸袭向她的面庞,在她的脸上熨了一遍。 徐瑛头皮发麻,脑子里乱成一团,手脚本能地挣扎起来。 她的反抗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周度轻而易举地就用一只手禁锢住她的手腕,至于双脚,也早已被他压住。 他扣着她的下巴,把她转向一边的脸扳回来,粗暴地含住她的唇。徐瑛死不张嘴,他就在她胸上掐了一把,她惊叫一声,他顺利地长驱直入。她用舌头把他往外顶,反倒被他缠住,她想鸣金收兵,他却不许,把她那条已经酸软的舌头翻来覆去地摆弄,直到她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下颤抖。 他的手也没闲着,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把她扯得衣不蔽体。 他大力抓住她的胸,像是要把它捏爆似的。徐瑛又痛又胀,用力挣扎起来,周度险些没握住,他扯下皮带把她的手绑在一起。 徐瑛破口大骂:“你变态。” 周度看了徐瑛一眼,那双眼睛里闪着吓人的光芒,眼睛深处有一种她认不出来的的东西,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强烈。只一眼,就使她畏缩了下去。 两只手指突然就捅入她的甬道里,在里面肆意地搅弄,周度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的脸,观察她每一个因他而起的细微反应。徐瑛的脸很快涨成粉色,眉头颤动着要挤到一起,却又被徐瑛咬着牙控制着舒展开。殷红的嘴唇不知不觉微微张开,里面飘出失序的喘息声。 快要到达顶峰前,周度抽出手,手指与她身体分离时,还带出淫靡的水声。 周度的两指徐瑛眼前拉出银丝:“你也挺变态的,这样还能湿。” 徐瑛的脸烧了起来,那种热热胀胀的感觉甚至蔓延上了她的眼眶。她像是一条案板的活鱼,用尽所有能用的肌肉,在床上弹跳挣扎:“我才不是……我才不是……” 周度把她翻过面去,摁住她的腰,狠狠在她屁股上抽了好几下,雪一样的臀瓣很快染上胭脂色。 徐瑛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四肢狂舞地要爬起来,偏偏身体核心被他控制住,她想翻天也是有心无力。徐瑛尖叫着:“周度你这个死变态,我要弄死你。” 周度压在她的背上,咬住她的耳朵:“你弄不死我的,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弄死你。”他话音刚落,炙热的硬物就冲撞进她的身体。 “嗯……”徐瑛的背挺得笔直,两片蝴蝶骨随着她的身体轻轻颤抖。 徐瑛还没缓过劲儿就又要爬起来,却被一只高热的手掌按住后颈,压了回去。不等她适应,他就大力冲撞起来。 卧室里响起徐瑛混合着痛苦吟声的骂语,这声音仿佛是一剂打入脊髓的春药,让周度更加兴奋起来,他抓着她的胯骨更加有力地冲击起来。 渐渐的,徐瑛肺里的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嘴里不再骂骂咧咧,头无力地埋在枕头里,只在他顶到深处时才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不过她的身体没有跟他在同一频率,一直在自顾自地抽动着。 他啃噬着她颈侧的肌肤,隐隐约约听到抽噎的声音,他定住,盯着她一颤一颤的背部半晌。他要把她翻过来,她却不肯了,头埋在枕头里就是不肯就范。 周度强硬地把她翻转过来,拨开覆盖在她脸上的湿润发丝,她果然在哭。 徐瑛流着泪摇头:“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周度感到有什么情绪梗在喉头,被堵住而不能宣泄,只能逆流回胸口,撕裂心脏。 他吮掉她眼角的泪:“是我不好。” 周度了解开她手腕上的皮带。徐瑛的手一解放,嚣张的气焰又马上回到她身上。她一边哭,一边左右开弓一个劲儿地抽周度的脸。周度也没反抗,支着脸让她撒气。奈何周度皮糙肉厚,她手抽得都没力了,人家脸上也只是泛了点红。 周度见她终于停下来,凑上去吻她:“消气了吗?” 徐瑛一边哭一边骂:“你想的美。”话音一落,徐瑛鼻子里就吹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泡,“啪”的一声,炸了。 周度忍不住轻笑出声,抽出一旁的纸巾给她擦鼻涕。徐瑛又羞又恼,抬起手又要打他:“你再笑。” 周度捉住她的手,吻着那通红的掌心:“你不疼吗?” 徐瑛瞪着他:“我还没打够。” “那先欠着,你的手总要休息吧,等你恢复了我随你打。” 徐瑛的手确实打疼了,此刻也只好就坡下驴:”那今天就先放过你。” 这事总算是揭过,闹了这么一出,周度估计徐瑛也不会有什么兴致了,他看了看两人还连着的下半身:“今天到此为止吗?” 徐瑛没出声,周度只当她默认,他低下头,慢慢抽身而出。 那动作真的太慢了,抽了半天都没抽出去,反倒带起徐瑛身体里酥麻的感觉,他不会是在耍她吧。徐瑛气恼地低头去看,她还是第一次去看两人相连的地方,糜红的艳肉缠裹着青筋鼓胀的茎身,上面还泛着淫靡的水光。 徐瑛抬头看了周度一眼,冷不丁发现周度一直盯着她的脸,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 在周度就快要完全抽出去时,徐瑛却突然像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两人一同闷哼,他又重新回到她身体里。 周度垂眸望着她:“我以为你想不要了。” “谁说的。”她面上泛起红晕,伸出手挤他的脸:“你要听我的,我说停才能停。” “我一直都听你的。”周度带着笑吻住她,在她体内缓缓抽送起来。 不过一会儿,周度就找到了她体内特殊的地方,狠狠顶在那里,深深搅弄着,徐瑛浑身发软,简直要化成一摊水。但她不想喊挺,她很畅快。他也知道她很畅快,但是还不够,他想要她叫出来,想要她说出来。 周度吻着她泛红的眼尾,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喜欢吗?” 徐瑛眼神迷离昏沉,如飘在云端,周度的话根本没有入耳。 周度见没有回答他,骤然停下了动作。快感曳然而止,徐瑛被弄得不上不下,她扭着腰就要自己动起来。 周度扣住了她的腰,不然她动:“快说。” 徐瑛抬眼望着周度,他的额头上起了细汗,眼眸中沾染上了情欲之色,看上去竟然有些淫靡艳丽。她凑上去一下一下的吻在他脸上:“喜欢。” 周度眼中化开春意,又开始卖力动起来。他大进大出,带出阵阵泊泊水声,两人交合处也撞得啪啪作响。 徐瑛只觉得要被他顶得化掉,四肢紧紧缠住他:“周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周度把她裹进怀里,快速地冲刺:“我们一起死。” 徐瑛张开眼,只见周度俯下头,吻住了她。二人唇舌交缠,不死不休。 迷蒙间,周度狠狠压下,徐瑛终于化成了一摊水,在他身下倾泻开来。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ṁe. ḉom| wṏo1 8.νɨρ 两个小人 周度睁开眼时,徐瑛还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在晨光下显得稚气可爱,让人忍不住摸一摸。周度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地摩挲着。梦里的徐瑛没有露出尖牙,反而像小动物似地在他掌心轻蹭,蹭得他的心也变得酸软一片。 周度慢慢收回手,徐瑛的脸却追了上去,手也自觉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让它离开。周度看到她的手腕处已经被皮带磨破了皮,微微蹙眉,还是抽出了手,找来酒精帮她擦伤口。 徐瑛被手腕处的刺痛拉出了梦乡,迷糊地睁开眼,见周度垂着眼用棉签认真地在她手腕上擦拭。 处理完伤口,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一时血气上涌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到头来弄伤了她,他又后悔了。 “……你还生气吗?”他那样对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徐瑛抬眼看了周度一会儿,拱到他怀里,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眼睛睁得大大地注视着他:“我不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 听到徐瑛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度怔然不已看着她,半晌,他紧紧抱住她,沉沉应道:“嗯。” 他盯着她的手腕,想碰又不敢碰:“还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随即想到什么,红着脸看他:“下次我们可以用带绒布的那种手铐,就不会弄伤了。” 周度都被她的话惊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笑着捏她的脸:“你果然挺变态。” 徐瑛咬了他一口:“没有你变态。” 周度哈哈大笑地压住她,两个人又滚到了一起。 周末,霍澄约了徐瑛出来扫货,徐瑛到了才发现还有霍律。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逛了一上午还精力充沛,倒是把霍律搞得累得够呛。小孩的脸越来越沉,两个大人却沉浸在购物的狂欢中,一点都没发现。偏偏霍律又喜欢小孩装大人,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生气了也不说出来,硬着头皮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扫完了货,两个人又拖着霍律去了美容院做脸。徐瑛的项目比较短,做完了后才猛然发现霍律都要哭出来了。霍澄还有一大串项目没做完,徐瑛没想到出来逛个街都要兼职哄孩子。她和霍澄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霍律去了附近的商场。 霍律绷着脸看徐瑛:“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买玩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stem玩具。” 徐瑛脑袋发懵地看着霍律:“stem?是个牌子吗?” 霍律瞥了一眼徐瑛,好像在说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那鄙视的眼神真是和霍节学了是十成十,把徐瑛气得够呛。 徐瑛陪着这个五岁小鬼逛遍了玩具店,也没找到他那个什么stem玩具。两人刚出玩具店,徐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巴在橱窗上。那家伙撅着屁股贴着玻璃,眼睛发光的望着橱窗里陈列的玩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周弋在橱窗那里纠结了很久,才终于选定自己心仪的玩具。下定决心了后,挺直了背,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玩具店门口。没想到到了门口,他却突然被扯住了。他瞪着眼地扭过头来,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小婶婶?” 徐瑛听到这个称呼差点吐血,她相当讨厌这个称呼,感觉把她叫老了几十岁。她咬着牙道:“叫我姐姐。” 周弋缩着脖子立马改口:“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瑛看了看周围,显然是没有大人看着他的:“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来这干嘛?” “我来吃肯德基啊,我爸爸妈妈都不许我吃这个,我只能偷偷溜出来吃了。”他向徐瑛祈求道:“你可不要告诉我小叔啊。” 徐瑛看着还没她屁股高的周弋有些不可置信:“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来的?” “我画了地图。”周弋从背后的小书包里拿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徐瑛揉开看了一眼,就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线而已。周弋还沾沾自喜地炫耀:“不错吧……不错吧。” “我们该回去了。”霍律冷不丁出声,徐瑛才想起她还带着另一个小孩。 周弋这时才注意到霍律,眼睛在霍律脸上转了转,大喊:“你好像电视上的洋鬼子啊。” 霍律给了周弋一个冷冷的眼神,扯着徐瑛的手说:“走吧。” 徐瑛哪能让周弋一个人在这里,她说要带周弋走,周弋死活闹着要吃肯德基,霍律冷着脸不说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叁个人坐在了肯德基的店里。 周弋把嘴长得老大,小小一个人,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汉堡。酱汁糊得周弋满脸上都是,徐瑛看不下去,就用纸巾帮他擦嘴,周弋就对徐瑛傻呵呵地笑,霍律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周弋对着一直绷着脸的霍律道:“你怎么不吃啊?” 霍律看周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猴子:“我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周弋被鄙视了,也不在意,把薯条抵到徐瑛面前:“徐姐姐吃。” 徐瑛还没说话呢,霍律就伸出手把薯条拍掉:“她也不吃。” 两个小孩眼神撞在一起,几乎要滋出火花。周弋把汉堡甩到一边,猴子一样爬上桌子扑向霍律,两个小孩立刻扭打在一起。 徐瑛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着这他们分开,饶是这样,两个人的眼神还是胶在一起。 徐瑛板着脸道:“你们要打就先和我打,把我打趴了你们就可以继续打了。” 周弋撅着嘴:“我怎么可能打得赢你。” 徐瑛拧了一下他的脸:“那你就给我安分点。” 周弋又嘻嘻哈哈地闹起了徐瑛。 霍律的脸臭得不行,转身就要走,徐瑛连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不要你管。” 徐瑛看霍律涨红着脸,使劲儿憋泪,暗暗叹气,把他抱起来哄:“那可不行,你这么漂亮的小外国人走到街上,不一会儿就会被人拐跑的。到时候被卖到山里,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霍律被吓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蓝眼睛呆呆地看着徐瑛。这样子实在可爱,徐瑛都忍不住亲了一口:“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你想和我生孩子? 徐瑛送完了霍律,又带着周弋去了博远。 因为周度不在,徐瑛就带着周弋四处乱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博远的室内影棚,正好看到姚昕在拍戏。 姚昕演的是一个怀孕的民国贵妇,孔雀蓝的旗袍裹着她秾纤合度的身躯,虽然腹部有些隆起,却依旧无损她的美丽。 这场戏翻来覆去演了好几遍,导演终于了喊卡。姚昕挺着个孕肚下场休息,化妆师和助理围着她忙来忙去,过了一会儿才散开。 徐瑛带着周弋走到姚昕跟前,姚昕掀起眼皮看了看凑过来的一大一小,懒洋洋道:“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儿子?” 徐瑛把周弋往姚昕身边推过去,开起玩笑:“从街上捡来的,送给你要不要?” 周弋把这话当真了,惊恐地望着徐瑛,抱着她的腿不撒手,睁大眼睛开始酝酿眼泪,眼见就要开始嚎了。 姚昕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肚皮:“不用了,你没看到我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 周弋听到姚昕的话松了一口气,注意力转移到姚昕的肚子上,小手摸了上去:“里面真的有小宝宝吗?” 姚昕翘起兰花指捻住周弋的袖子,把他的手移开:“小鬼,别乱摸我的肚子,把我孩子摸掉就真要你给我当儿子了。” 周弋吓得缩到徐瑛背后。 姚昕刚吓退周弋,徐瑛的手又覆了上来,眼睛出神地盯着她的肚子。 姚昕一把拍开徐瑛的爪子:“别乱摸,摸歪了我还要重新弄回去。” 徐瑛脑海里闪现出一些片段,蹙起眉:“……我好像看过你演孕妇的样子。” 姚昕不甚在意:“我演孕妇的次数加起来也有二位数了,你看过又什么奇怪的。说起来……”姚昕撇了徐瑛腿后露出的那半个脑袋:“这小鬼到底是谁?” 徐瑛把周弋推到姚昕面前:“你猜。” 姚昕眯着眼盯了僵住的周弋一会,挑起柳眉:“你和周度的私生子?” 徐瑛抬起手就要打她,姚昕笑着讨饶:“我开玩笑的,这小孩是周度的侄子对不对。” 徐瑛颇为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长得和周度那么像,不是儿子就是侄子嘛,这有什么难猜的。” “什么侄子儿子?”周度的声音突然从徐瑛背后响起,吓得徐瑛差点跳起来。 “小叔!”周弋激动地爬到周度身上,紧紧抱住他,像死里逃生一样。 姚昕张口就胡说八道:“我在说你们早点结婚,生个孩子,你这个侄子就有玩伴了。” 姚昕这话直戳徐瑛命门,她偷偷给了姚昕一个眼刀,没想到人家早就转过身去拍戏了。 周度一手抱着周弋,一手牵起徐瑛:“走吧。” 徐瑛一直偷偷观察周度,他神态自若,好像没有听到姚昕刚才的话一样,她本来还以为要因为姚昕的一句话有掀起风波了。 难道他不想和她结婚?徐瑛突然想起那天在车上她说以为会被逼婚,周度那副诧异的神情。 他果然就是想玩玩而已。 一股郁气突然就堵住了她的胸口。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不认真她应该高兴的,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摇摆不定,也可以丢掉负罪感。可是她就是很生气,她胸膛里好像有一团火在到处乱窜,过了一会儿,这股火就窜上了天灵盖,烧得她头脑发热。 两人回到家,周度打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徐瑛没有跟进来。 “怎么了?”周度看着突然停住的徐瑛。 “你……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这话一说出口,徐瑛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本来是想问他是不是不想和自己结婚,可是这么问好像显得她太不矜持了,可是她转念后脱口而出的话也婉转不到哪儿去,甚至更加让她丢脸。 周度沉默里一会儿,道:“我更喜欢两个人。” 这话在徐瑛耳里就是婉拒了,一股酸意涌上她的鼻腔。她想大喊大叫,想要狠狠地咬他,可是她没有理由发脾气,只能任由怒气在她体内膨胀,直到她的身体已经承装不了那么多怒气,它们被挤压成了泪水,从她眼眶中漫出来。 周度慌了神,拿出纸巾帮她擦拭泪水:“怎么哭了?” 徐瑛推开他:“别管我。” 周度皱着眉看她,回溯了一遍和她的对话,心中雀跃起来,他按下心中的激动,试探性地问:“你想和我生孩子?” 徐瑛涨红了脸:“我……我才不想。” “那你为什么哭。” “我就是想哭,要你管。” “那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和你生孩子。” 徐瑛抬起头,红着眼瞪了他半晌,突然转身就要走。 周度冲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放开我。” “不放。” 周度唇压住她的耳朵:“我是不想和你生孩子。” 怀里的女人剧烈挣扎起来,周度收紧了箍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在她耳边低声道:“因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徐瑛像座石像一样僵在他怀里,良久,闷闷出声:“松开吧。” 周度从善如流,徐瑛转过身,她的眼睛还是湿的,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委屈,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周度揩掉她眼角的残泪:“不要哭了,你哭起来很丑。” 徐瑛攥起拳头要锤他,周度也不管,径直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徐瑛抿住忍不住弯起的唇,佯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周度笑着俯下头封住她的唇,徐瑛挣了几下就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和他交缠在一起。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₁₈.νɨρ) 能帮我一个忙吗? 快要进入梦乡时,徐瑛眼前又闪现出姚昕演孕妇的片段,她还未曾反应,就坠入了更深的梦。 从徐瑛生日那天开始算起,霍节已经四天没有回来了,她又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睁开眼睛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移了位,没有一处不酸不疼。 打开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信息依旧是她发的——“我做了饭,你回来吃吗?”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饭厅,餐桌上是一夜未动的菜,红红绿绿的,冷掉的饭菜,再漂亮,也不会让人有动筷子的欲望。这些当然不是她做得,是她从酒店订的,为了装成家常菜的样子她还刻意搅乱它们的摆盘。她用创可贴把自己的手指都包起来,就是为了让霍节回来的时候看到。可惜这场精心设计的戏因为观众一直不到场,迟迟开不了幕。 即使已经有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徐瑛也依旧没有胃口,筷子在盘子里犹豫地搅了几圈,她就把这些菜通通都倒进了垃圾桶。 倒在沙发上装了半天的死,她又振作起来,这样下去不行,她要想办法。 她坐到梳妆台前,用厚厚一层粉遮掉她青白的脸色,点上色彩浓重的口红,她又恢复了鲜亮的模样。 她要去找姚昕出主意。 徐瑛到片场时,姚昕正在拍戏。她演的是个少妇,挺着个大肚子中气十足地和丈夫吵架。这个少妇显然十分泼辣,随着战火升级,她不满足于只是口舌上的你来我往,开始和丈夫动起手来。一个推搡间,少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血慢慢流到地板上。刚才还急赤白脸的丈夫此刻慌了神,悔恨不已,抱着妻子泣不成声。 姚昕下了戏,应姚昕的要求,两人去吃了火锅。 蘸着红油的肉片入口,又烫又辣,徐瑛卷起舌头,呼呼吹着气缓解舌头上的刺激。 姚昕把水递给她:“你好好和他认错不就行了。” “他现在都不回来了,我连他面都见不上。” “那你装病,把他骗回来。” 徐瑛有些心动,但是又害怕:“他发现我是装的怎么办?” 姚昕越说越来劲:“那有什么,他一回来你就霸王硬上弓,床上打一架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觉得你其实更适合当编剧。” 姚昕挑挑眉,笑而不语。 晚上徐瑛回到家,意外发现灯亮着。她兴冲冲地顺着响动的声音跑过去,看清霍节在做什么后,却变了脸色。 她冲过去,把行李箱里霍节的衣服抢出来:“你干什么?!” 霍节冷眼看她:“给我。” 徐瑛不动,霍节伸手抓住衣服往回扯,徐瑛死死抓着不放,眼看衣服就要被扯回去了。徐瑛突然松了手,顺着惯性一头撞进霍节怀里,手顺势环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对不起。” 霍节眼中的坚冰并未融化,铁掌钳住她的肩膀就要把她扳下来。徐瑛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想起姚昕的话,奋力一搏,凑上去亲他的脸。没想到霍节防守地很好,一个大力就把她推到地上。 徐瑛屁股疼得快裂开了,半晌都没回过神。她其实有想过要不要把一哭二闹叁上吊那一套使出来,可是后来又作罢了,她对自己的演技没有信心,怕憋半天都憋不出泪来,到时候反而弄得自己尴尬,不过现在她完全不用担心了,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已经争先恐后从眼眶中漫出。 霍节用力地攥着手里的衣服,垂眼看着她哭。几息过后,他把衣服收进行李箱,拉着往外面走去。 徐瑛见状,也顾不上伤心了,立刻爬起来拉住他的胳膊:“不许走!” 霍节没回头,依旧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徐瑛拽着他死不松手,就这样一路被他拖到客厅。 徐瑛突然胃里一阵绞痛,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她再也抓不住霍节,几个箭步奔到洗手间吐起来。 知道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被吐光,徐瑛才虚脱地坐在地上。 一张纸巾覆上徐瑛的脸,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污物和泪水,徐瑛抬头往向身后的霍节。 “怎么了?”霍节眉心隆起,嘴唇拉成一条严肃的直线。 看到两个人的关系有缓和的希望,徐瑛立刻打蛇随棍上,没骨头似地滑进他怀里:“我胃里不舒服。” 霍节皱着眉,嘴张开又抿起,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开口:“你怀孕了吗?” 徐瑛呼吸一滞,直愣愣地看着他。 霍节呼出一口气,把徐瑛抱到卧室,又给她倒了热水,盯着她喝完。 徐瑛喝完了水,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一个位置给霍节:“你也上来。” 霍节摇摇头:“我马上就要走了。” 徐瑛眼睛又热了:“……你还要走?” “我要出国开会,后天回来。” 徐瑛怔住了。 霍节的手抚上她的腹部,目光温柔:“回来后我们一起去检查。” 他在她额角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这一关总算过了,徐瑛放松下来,高兴地在改来改去。脑海里电光一闪,她又挺坐在床上。 万一她没有怀孕怎么办? 她想起之前霍节那张冷到骨髓里的脸,又变的忐忑不安,她不想再看到霍节的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 第二天,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拿到结果的一瞬间,徐瑛的心都凉了下来,她没有怀孕。 她无力的坐在科室外的座椅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对面孕妇的肚子。 莫名地,她想起了昨天姚昕的那场戏。 只要她怀孕了,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甚至,她不用怀孕,只需要一个检验报告。 徐瑛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朝对面一个腹部只有微微隆起的女人走去。 “你好,能帮我一个忙吗?” 徐瑛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看到身旁熟睡的周度,心跳才慢下来。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起头时,发现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她抚上镜子里的脸,轻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一起学 “你也要去?”徐瑷指尖夹着玫瑰金色的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眼睛斜向旁边板直背脊的徐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徐瑛挤出一张要为公司发光发热的脸:“我也是公司的员工,也想为公司的发展出份力。” 徐瑷上上下下打量徐瑛,仿佛不认识她这个人了:“我记得出差的日程表上有一天是你的生日,混吃等死的徐二小姐放着生日不过要跑去出差,你是躲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偷偷进化了吗?” 徐瑛的手搭到到徐瑷的肩上,力道得当地揉捏:“我上进你还不高兴?” 徐瑷拍开她的手:“别想蒙混过关。” 徐瑛挤到徐瑷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巴巴望住她:“徐董事长……” “放手,别在公司和我拉拉扯扯。” 徐瑛不仅不放,反而变本加厉。 徐瑷睨着她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习惯性抬起手就要给她后脑勺一下,想起徐瑛的头做过手术,顿住一秒,不轻不重地把那颗多灾多难的脑袋推开:“想去就去吧,去了就要好好工作,你要是敢把这个测试场的项目搞砸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认真做的。”徐瑛用力清嗓子。 “要去叁天?”周度整理行李的手顿住了:“可是后天是你生日。” 徐瑛端着一碗水果倚着门,一边低头吃一边道:“这是公司定下的行程表,总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改期吧。” 周度目光往下移,她的脚是光着的,一只支撑的她的身体,脚趾紧张地蜷缩着,一只别到脚后跟,不自在地蹭着前面的脚踝。 是为难了吗?宁愿躲起来也不做选择。 “那就只能回来再给你补过生日了。”这一次就放过她吧。 别到后面的脚终于稳当着陆,徐瑛抬起头,笑着跑过去,插了一块草莓凑到他嘴边。 周度叼起草莓,朝徐瑛扬扬下巴,徐瑛嘻嘻咬上去。周度往后一闪,徐瑛咬了个空。他戏谑地看着她,徐瑛不甘被耍,抱着周度的头就霸道压过去。汁水在两个口腔内同时爆开,又酸又甜。她吃完了草莓,就去吃他的舌头。滑腻的舌头在她嘴里乱窜,怎么也抓不住,她追着着那条舌头进到他嘴里,就被紧紧缠住,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 徐瑛是在去机场时才给霍节发短信的,那场梦之后,她忽然有些害怕见到他了,她不再有事没事就往展维跑,电话也是匆匆聊几句就挂。现在就连自己要出差的事,她也只敢用短信告诉他。 到了机场,徐瑛和公司的人会合,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来?” 霍节微笑着:“这个项目展维也有投资,我为什么不能来?” 她以为霍节会再说什么,霍节已经转过头和其他人寒暄起来,像是真的来工作的一样。 等等,他当然是来工作的,她也是来工作的。徐瑛的头耷拉下去,她在想什么。难道真的以为他是追着她来的不成? 下了飞机,又上汽车,颠颠簸簸七八个小时,一行人才终于来到目的地。 同行的还有一家西班牙汽车技术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试验场的设计。 这块地坐落在昆城以南七十公里处,占地一百二十亩。这里全年气候温和,而且地处郊区,人烟稀少,的确是个建造轮胎试验场的理想场地。 大家围着这块场地转了一大圈,期间徐瑛一直绕着汽车技术公司的工程师打转,不停问人家问题。只要是和车有关的事,她都挺感兴趣的。她毕竟做过专业车手,提出的问题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对方还挺乐意回答的。直到快要离开时,其他人都略显疲态,只有徐瑛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要回市里时,有一张黑色轿车来接霍节。霍节打开车门,看向徐瑛:“一起走吧。” 徐瑛咬了咬唇,和自己公司的人打了个招呼,就钻进霍节车里。 车里,霍节拿出纸巾帮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为什么躲着我?” 徐瑛顿住,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做梦了,是不开心的梦。我做了错事,你就不理我了。” 霍节的指腹在她眉骨上摩挲着,柔声道:“那不是梦。” 徐瑛顿住,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个时候的你好凶,凶得我害怕。” 霍节眼神涩涩,又带着些自嘲:“我那个时候太笨了,连爱你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徐瑛噗嗤笑出声:“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霍节把她抱紧在怀中,在她耳边哀哀道:“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教我怎么好好爱你吗?” 徐瑛的眼中茫然一片:“可是我也是个笨蛋,一直在做错事,怎么教得了你。”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那我们就一起学。” “……嗯。” 是我最爱的人(h) 游艇在幽暗的湖水中破开,缀着白色的浪花朝远处驶去。 这里是临近昆市的淡水湖,虽说是湖,但是湖面广阔无垠,苍茫如幕,让人生出是海的错觉出来。 游艇停下来时,已经离岸头很远了,岸边的彩光变得隐隐绰绰。天暗下来,水暗下来,耳边只能听到浪花拍击的声音,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船上的两个人。 他们躺在甲板上,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挤满星星的天空。 “星星好多啊,真想抓一把下来。”徐瑛伸出手,像是真的要把它们徒手抓住。 霍节握住她的手,掌心里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她摊开手掌,里面卧着一条星星造型的钻石项链,耀目华彩,灿若星辰。 霍节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笑着:“你真厉害,一抓就抓到了。” 他帮她戴上项链,褪光衣服,隔着那颗星星吻在她的锁骨上:“生日快乐。” 徐瑛眉梢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又藏着点已经过期的委屈:“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来工作的。” 霍节蹭着她的鼻尖,目光熠熠:“你要工作,我只能陪着你工作了。” 徐瑛叭地在他唇上咂了一口,笑嘻嘻地称赞:“真贤惠。” 徐瑛蹬鼻子上脸还没一会儿,就被霍节翻身压住,看着她笑:“我这么贤惠为的可不只是这个。” 徐瑛眨了眨眼,突然戏精附体,用手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又羞又怕:“可是……可是我身上的东西已经全都被你抢走了。” 这样的戏码两个人以前也玩过不少,霍节反应了几秒后,就马上进入了状态。他捏住她胸口的项链,笑得有些痞:“你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值钱的东西吗?” 徐瑛唰地从他手上夺回来,头摇成拨浪鼓,凄怆道:“不行!这是我老公留给我的遗物!” 霍节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内出血,钳住她的下巴,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阴鸷:“你说什么?” 徐瑛缩缩脖子,又壮起胆子,抱着霍节佯哭:“我求求你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徐瑛一边哭着一边往霍节身上蹭。天气有些冷,她的乳尖被激得发硬,蹭得霍节骨头都泛着酥麻。 霍节眯起眼:“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手抚上她的臀部,大力而舒缓地揉弄着。 徐瑛像条鱼似地扭来扭去,大声尖叫:“你干什么,我可是良家妇女?” 霍节狠狠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再撒野?” 徐瑛立马就蔫成打了霜的茄子,乖乖任他摆弄。 手指滑入她腿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门户外的豆子,指头微微用力,身下的女人就一颤,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他的手。 手指在合拢的门缝上上下下滑了几圈,在那门快要羞怯怯打开时,它抢先闯入,激得毫无防备的内壁一阵紧缩。还没等她适应,他的手指已经开始深深浅浅地脚弄起来。 感受到水液后,霍节抽出手,换了另一个更加炙热的东西抵住她的入口。 明明翕合收缩的花瓣已经热情地和他的端部亲吻在一起,徐瑛还是捂着脸,口是心非地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毁我清白。” 霍节扳开她的手,把她的脸扳向两个人紧贴的地方:“我要你看着我是怎么进去的。” 粗大的肉茎抵住柔软的贝肉,蘑菇头危险地陷入,上面已经沾满了淫靡的液体。 他在那里徐徐摩擦几下就猛地冲入,里面的嫩肉死死箍住他,霍节吸了一口气:“怎么那么紧?” 徐瑛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她有些恼他的莽撞,存了心要气他:“因为我老公阳痿,我好久都没做过了。” 霍节捏了一下她的脸:“你可真是爱作死。” 他低下头咬住她的乳珠,下身猛烈地掼入抽出,似乎要把里面的嫩肉一并带出来。 霍节的细吻慢慢爬上她肩头,然后又是脖颈、敏感的耳后。粗重的喘息声从耳蜗钻入,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霍节把她的腿搭上肩膀,下身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一起,次次都是尽根顶入,全根抽出,很快周围就染上一圈白沫。 徐瑛嘴就没合拢过,一直张着嘴啊啊叫着,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 霍节压着喘息问:“我和你老公谁厉害?” 徐瑛此刻正迷糊着,顺着他的话就接下去:“你厉害,你厉害。” 又是一记深深地顶弄,激起徐瑛高亢的尖叫。 “答错了,重说。” 徐瑛皱着鼻子看他,嗫嚅道:“我……我老公厉害。” 又是一记更深的顶入。 “我跟你拼了!”徐瑛立刻就要爬起来。 霍节把她压回去,手在她柔软的腰上上上下下的抚弄,进出的动作变得缓慢,反而更加难耐,他在她耳边低低道:“快说。” 徐瑛的骨头都软了,脑袋晕晕乎乎转了几圈,才闪出灵光:“是霍节厉害。” “霍节是谁。” 徐瑛的手抚上他的眉骨,笑的有些傻:“是我爱的人。” 霍节深深地看着她,徐瑛伸长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温柔地和他对视:“是我最爱的人。” 霍节猛然压住她,狂风骤雨的吻在两只唇间绽开。 他死死卡住她的腰,迅猛地深出深入,徐瑛被推上一个又一个高浪,快感轰炸着她的神经。一阵响亮而又密集的拍击声后,徐瑛的小腿紧紧绷直,然后虚脱地滑在床上,她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白。 终于结束出差回到家,一进客厅,徐瑛就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周度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朝到摊在沙发上的徐瑛走了过去。 他轻轻给她揉着肩膀:“很累?” 徐瑛的背部僵了一秒,随即软下去:“……嗯。” 周度把她翻过来,正要说话,看到她颈间的项链,瞳孔猛然收缩。 徐瑛垂着眼,没有看他的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虚。 良久后,客厅响起周度的声音:“瑛瑛,过几天我们去巴厘岛吧。”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还来还去 徐瑛在飞机上醒来,窗外由漆黑的夜空变成了明媚的大海。天空已经是干净到极致的蓝,海水却比天空还要蓝千百倍。海岛郁郁葱葱,如镶嵌在湛蓝色绸缎上的碧绿翡翠, 一到度假村,徐瑛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比基尼。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端详许久,又把胸部往中间拢了拢,满意地点点头,才把脑袋探出卫生间。 周度对着落地窗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他一只手扶着靠椅,大拇指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的皮垫,发出沙沙的声响。 徐瑛刚走过去,周度就挂断了电话,他回转身,眼睛慢慢从她的脚尖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上滑,喉头微微动了动。 徐瑛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度的脸,确定自己没漏掉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恨恨道:“你还是男人吗?看见我这样身材火辣的美女都没有反应。” 周度的手指勾起绑在徐瑛脖子上的细线,然后松开,细线很有弹性,伸缩间自然带动起布料里的乳球轻轻晃动,他抿着笑:“你不是要去冲浪?穿这个?” “不然穿什么?鲨鱼皮吗?我又不是去参加奥运。”徐瑛隐约被周度戳到自己的隐晦心思,急着转移话题:“你还说我,你怎么还穿着西装,快给我换掉。”说完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周度灵活地左躲右闪,唇边还带着轻飘飘地笑,徐瑛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开始他们还算玩闹,到后面徐瑛一直抓不到周度,又看着他这张得意的脸孔,气得她大喊大叫,对着他来了个饿虎扑食。 周度终于不躲了,顺着她的冲力倒到床上,一个利落的翻身就把她压住,牢牢箍进怀里:“女流氓,色诱失败就想来硬的吗?” 徐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扭,脸气成了个烧开的水壶:“混蛋,放开我。” 周度怎么可能放开她,徐瑛手脚不能动,现在唯一能使用的武器也只有那张嘴了。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一双手悄悄爬上了她身体的敏感处开始呵痒,她一下就住了嘴,咬着唇憋住笑,脸都涨红了,身体轻颤起来。她都快憋出泪来了,周度还是不放过她,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扑腾着身子躲避他的攻击。等到徐瑛笑得接不上气了,周度才放开她。 徐瑛一边抹着笑出的泪一边打他,周度也不反抗,支着给她当沙包。徐瑛越打越嚣张,一个没控制住,就在周度脸上刮了一道血痕。周度不禁发出“嘶”的一声,徐瑛一下子吓呆了。两个人玩闹是一回事,把人家打出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度用指腹抹了一下伤口,盯着上面的血看了一会儿,幽幽道:“打够了?” “……” “其实刚才你打我的时候我有在数。”周度钳住徐瑛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你打我几下,我就还你几下。” 徐瑛脸都白了,偏偏还故作镇定,摆出一副英雄好汉的模样:“你打吧,我不还手。”说完就把脸凑过去,眼睛紧紧合上,五官都缩到了一起。 感觉到周度凑过来,她心都快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吧唧”一声,一个柔软的东西触到她的脸,徐瑛先是吓得一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才徐徐睁开眼。 徐瑛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耍我。” 周瑜搓着她的脸:“谁耍你了,你打我几下,我就还你几下,不过是用嘴还你。”他说完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徐瑛鼻子里哼出气,脸上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也没有反抗。 周度在她脸上细细密密吻了好久,直到徐瑛突然开口:“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没有打你那么多下。” 周度思索一会儿,认真点头:“好像确实超了,不然超了的那些你还回来吧。” 徐瑛瞪他一眼,周度笑着又凑上去亲她的侧脸,亲着亲着徐瑛猛然转过脸,两人的唇碰在了一起。 周度愣了一下,徐瑛眼睛飘开一会儿又气势汹汹地转回来:“我想过了,确实应该还你。”说着就朝周度扑过去。 两个人你亲我一会儿,我吻你一下,嘴唇贴合又分开,你来我往绵绵不绝,还来还去,还成一笔乱七八糟的帐,也不知道是谁欠谁了。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嫁给我 蓝天吻着蓝海,白浪吞着白沙。在南纬8度灼热的阳光下,搏浪者们脚踩红红绿绿的冲浪板,追逐着一个又一个汹涌的白头浪。 周度骑着摩托艇牵引徐瑛一路滑水到等浪的海面上,此处风高浪急,汹涌澎湃,不少冲浪爱好者都在这里聚集。周度看着远处快要有叁米高的白浪,开口嘱咐:“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别去追那种大浪。” 徐瑛不情不愿:“那我不是白来了。”她乘他没注意,松开牵引绳,趴在板上划了过去。那边飘着不少等浪的人,周度骑着摩托艇,怕冲到人,也不好过去,只能紧盯着她。 徐瑛在海浪中如鱼得水,穿梭自如,冲了几波小浪后,她越玩越上头。也不知道她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等了一会后,终于让她等到一波大浪,她想也没想地就怼上去。这波浪格外汹涌,往前推了一阵后,已经堆到五米高,在海面上卷出一个长长的蓝色水通道。徐瑛就在那通道中穿梭滑行,还伸入水墙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她自己倒是玩得乐不思蜀,却看得周度心惊胆战。徐瑛太过得意忘形,明明都快要被浪卷进去了,她还想往高处划,一不留神失去平衡,被吞进浪里。 “徐瑛!”周度变了脸色,跳进水里。 明明她是在这里被卷进去,周度找遍了这片水域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连她的滑板都没有踪影。 每一次浮出水面换气,周度的脸色就变差一分,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要凉透了。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被冲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周度的眼睛又亮起来,他快速游回摩托艇,他要去远的地方找一找。 还没回到摩托艇,他就看到摩托艇后面露出一抹鲜艳的颜色——是她的冲浪板! 周度游得前所未有的快,像是在水中破开的箭。这段距离不算太远,他却觉得觉得很游得格外久。看到冲浪板后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周度的血才终于回暖。 周度的声音还是有点抖:“为什么躲到这里?你在耍我吗?” 周度的脸色让徐瑛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的。” 心跳慢下去,后怕的感觉才涌上心头,他抓紧她的手,锁着她的眼睛:“你就这么爱玩?连别人对你的关心都可以拿来玩?” 徐瑛心脏紧缩一下,她急急道:“不是的,我的泳衣被冲走了,那边人太多,我才偷偷游过来的。” 周度愕然地盯着她。 她凑过去,贴在他身上,在他颈上印下一个歉意地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周度深深望住她,像是要把她刻进眼睛里:“我要做一件事,可能会吓到你。” 徐瑛紧张得抿紧唇,却看到周度掏出一个东西。 现在不是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时机,甚至,可以说是最差的时机,两个人衣不蔽体,头发又湿又乱,脸上还挂满了水珠,可是他不想再等了。周度想尽量在这种时候做到最正式,他把冲浪板拉到两人中间,他们身体沉在水里,只有肩膀露出水面,手撑在板上,面对面看着对方,绒布盒子被放在正中间。盒子朝着徐瑛慢慢打开,一枚璀璨的钻戒静卧在里面。 “嫁给我。” 已经是傍晚了,如金桔一般的红日大、红、圆,与海平面贴在一起,把海也晕染成暖暖的橙红色。 周度的语调轻缓柔和,混着澎湃的海浪声、海鸥的鸣声涌进徐瑛的耳朵,明明他的声音不大,却没有被其它声音盖过,她听得格外清楚。 霞光是温暖的,海水是温暖的,他的目光更是温暖的,被这些温暖的东西包裹着,她也被暖得要化掉了,脑袋里的东西都融化成浆糊,只看得到他的眼睛。 徐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可是周度却愣住了。人心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这明明是他千百次幻想过的事,如今真的发生了,他却惊怯犹疑,不敢抓住。 久久没看到他又锁动作,徐瑛向他投去疑惑地视线,手羞涩地触了触他的指尖。周度骤然回神,手先是一缩,然后又带着细微的颤抖紧紧抓住她的手。 戒指徐徐从她的无名指尖往上移,直到到达指根处,周度才重新开始呼吸。 自然而然地,两人隔着冲浪板在夕阳下接了个清淡的吻。 嘴唇分开后,不知为什么,徐瑛不敢看周度的眼睛,她下巴抵在板上,垂着睫毛,很有娇羞的意味:“这样好像美人鱼在结婚啊。” 周度有些意外:“这样你也喜欢?” 徐瑛头歪了歪,面上染上一层薄红:“还……挺特别的。” 不过到了晚上徐瑛就不这么想了。 悬崖上的餐厅内各式各样的花铺陈得满满当当的,搭配着音乐,美食,还有远处月光的碎片洒落在海面的美景,显然这才是真正的求婚现场。 天空突然放起烟花,朵朵明亮的花在暗夜里绽开,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越到后面,烟花就越明艳,越绚丽。接近尾声时,空中突然迸出一行繁亮的字——MARRY ME。 徐瑛闹着要重新求一边。 周度无奈看她:“求婚哪有还有重新求的。” 徐瑛脸上都要哭出来:“我不管,我就要重新求。” 她现在又觉得自己的求婚现场真是糗爆了,没有鲜花、没有音乐,周度也没有下跪,甚至自己的衣服都没有穿完整。世界上还有谁的求婚现场会比她的更随便吗? “可是戒指已经套在你手上了。” 徐瑛作势就要拔下来:“你拿回去重新求一遍不就行了。” 周度厉声:“不许拔!” 徐瑛吓得定住,良久又不服气道:“为什么?” 周度的大脑疯狂运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合理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给你戴的戒指,戴上了就不能拔下来。” 徐瑛下意识就顶回去:“那我洗手、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周度愣神,过了片刻,把她揽入怀里,像是在哀求一般:“至少不要在我摘下来。” 徐瑛的心酸软了,可是还是不甘心地抱怨了一声:“我只是想要有个漂亮的求婚。” “我有个办法?” 徐瑛抬眼望他:“什么办法?” 周度勾起唇:“你向我求婚不就好了。” 徐瑛的脸上的期待顷刻间冻住,皲裂成碎片,怒气慢慢浮满她的脸。她张牙舞爪地朝周度扑去,周度嘻嘻哈哈地躲闪,原本浪漫的求婚现场瞬间变成打闹的游乐场,充斥着满满的欢乐气氛。 创造条件(h) 那天晚上,徐瑛又做了一场梦。 霍节把耳朵埋在徐瑛腹部,认真听里面的声音。 自从徐瑛假装怀孕后,这样的场景每天至少都要上演叁次。每当这时候,徐瑛就感觉度日如年。 霍节终于直起身,略带失望道:“还是没听到。” 徐瑛很不自在,他能听到动静就有鬼了。 霍节看徐瑛脸色很差,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又想吐吗?” 徐瑛摇摇头,她开始担心了。虽然她用封建迷信那一套逼霍节前叁个月不能公布怀孕的消息,可是她的肚子根本就瞒不了叁个月。 这么想着,霍节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肚子:“还是那么平。” 徐瑛寒毛都了起来,忙不迭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才一个月,看不出来很正常。” 霍节看向徐瑛又尖了些许的下巴,蹙起眉头:“你现在怎么看起来比怀孕前还要瘦,明明每天都在给你补。” 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一闪,她的眼睛亮亮地盯住霍节,脚趾伸到他大腿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蹭:“我是好久没那个,脑子里一直在想,吃饭也没心思了。” 没怀孕也没关系,创造条件怀孕不就行了。 霍节愣了一会儿,回神勾起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徐瑛还不死心,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用臀尖在他的胯上画圈:“你温柔点就行了。” 徐瑛感觉到屁股下面的东西变硬了,心中窃喜,准备再接再厉,没想到被霍节两只手架了起来。 霍节沉着脸,下颌绷得紧紧的:“别闹。” 徐瑛扭了几下,还是没能脱离他的桎梏,不甘愿地望着他:“你不想吗?” 明明以前每天都要缠着她做,精力充沛到有时候她都应付不来。 霍节沉默不语,凝着脸注视着她。 徐瑛耷拉着肩膀,败下阵来:“放我下来吧。” 霍节放开她后,她闷闷地从他身上下来,背对着他躺下。 她完了。 她已经开始脑补事情败露后的惨烈景象了,想着想着,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止不住得流出来。 霍节炽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安抚的吻落在她耳后:“你不觉得丢脸吗?为这种事情哭。” 她转过身看他,眼里的泪还没流完,里面满满都是哀伤和委屈。 霍节叹了口气,终于认了输,把她拢怀里,吮掉她眼角的泪:“我知道了。” 他的吻从眼睛开始,一路往下,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身上点开阵阵涟漪。 到了她的私密处,他停了下来。徐瑛抬头去看他,两人视线撞在一起,霍节对她温柔一笑,十指和她相扣,随即低下头在那里重重亲了一口。 “……嗯。”徐瑛腿不受控制地曲起又打直,脚后跟下的床单被揉皱皱的。 霍节爱怜地亲了那颗小红豆一下,然后用温暖的口腔包裹住它。 轻缓温和的舔弄让徐瑛舒缓的眯起眼,她变成了一只被阳光泡酥了骨头的懒猫,毫无防备地舒展开身体。突然,舔弄变成了吮吸,再升级成为轻扯,节奏潦草而猛烈,她被动地随着他的频率走,任由感官被他搅成一团乱麻。 徐瑛浮浮沉沉了一会儿,又感觉到入口的两片屏障被他挑开,舌头如活鱼一般钻入,在里面深深浅浅地戳弄。 徐瑛很快泄了出来,躺在床上失序地喘息着。 霍节爬上来搂住她接了个缠绵地吻,然后就抽出纸巾帮她擦下身。 徐瑛见状急道:“你不进来吗?” 霍节揉揉她的头:“再过分就不行了。” 徐瑛撇了一眼他那里,都已经上膛了,明明就很想要。 她挂在他身上,鼻尖轻蹭他的脸颊:“可以的,你温柔一点就没问题了。” 霍节目光闪烁,眼神隐隐有松动,徐瑛立马再添一把火:“我在上面就行了,我来控制,如果不舒服我会立刻说。” 霍节还在犹豫,徐瑛已经等不及了,趁他不备把他推倒在床上,一下子坐上去。 他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两人一同闷哼。徐瑛感觉到他还在胀大,撑得她的甬道连一丝多余的空间都没有了。 徐瑛看到他难耐的神情,得意地在他胸口画圈圈:“你明明也很想。” 她手撑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开始浅浅地动起来。 她不敢坐得太深,下身一直是悬空的,身体的重量大半都由她纤白的手臂承担了,腰部还要分出力气去套弄他,简直是又费神又费力。她的鼻尖很快就沁出细细的汗,霍节凝望着她的脸,伸出手把她鼻尖的汗轻轻抹掉,又掌着她的脸不住摩挲。徐瑛蹭着他的手心,祈求地望他。 霍节无奈地掌住她的腰,控着她徐徐套弄。 他进得很浅,动作也不快,动作变慢了,反而使她的身体更加敏锐地体会到肉体见摩擦撞击的快感。现在不用她出力,徐瑛更是全身心沉醉在这酥麻的感觉当中。粘腻暧昧的水声钻入她的耳朵,刺激得她体内泛出更多的蜜液。 她的甬道开始没有规律的抽搐收缩,霍节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加快。徐瑛本来已经快要失神了,感觉到他在她体内开始跳动,她暗暗要紧牙关。徐瑛撑着眼皮观察着霍节的表情,他紧闭着眼,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眉头蹙得越来越近,动作也越来越快。在他要濒临爆发的那一瞬间,霍节扣住徐瑛的腰,要把她提起来。徐瑛趁霍节不能自控,骤然用力扯开他的手,重重坐下去。意料之外的刺激让霍节精关一松,他惊惧睁开眼,精液已经不受控制地一股脑射到她身体深处。 霍节利落地把她提起来摁到床上,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徐瑛讷讷地看着他,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我只是想让你也舒服。” 霍节又怒又怕地瞪着她,良久,怕的情绪还是压倒了怒,他抚上徐瑛的肚子,努力缓和自己的语气:“有没有哪儿感觉不好?” 徐瑛连连摇头,抱住他的腰,对他抿出一个讨好的笑。 霍节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直视她的眼睛,摆正语气:“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 徐瑛笑着贴上去亲了他一下:“嗯。” 徐瑛醒来时还是半夜,周度把她抱在怀里。他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上扬的弧度,显然是把今天的好心情也带入了梦里。 徐瑛走到阳台,轻柔的海风吹得她清醒了一些。她抬起手,出神地望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钻戒。 还会嫁给我吗?(微h) 当周度向她求婚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她的本能告诉她,她想答应,所以她真的就答应了。她一直都是情绪动物,当下的感觉永远是指导她行为的第一准则,即使这个第一准则让她闯了不少祸,可这是刻在她基因里的东西,她没法抹掉。 明天就要回国了,这个圈子信息流通的速度总是特别快,她可以预见到自己的脚一旦踏上祖国的土地,她和周度要结婚的消息就会像流感一样扩散,再不可能瞒住霍节。手上的钻戒比天上的星星更加璀璨,徐瑛却觉得它无比沉重。 直到这一刻,徐瑛才真实地感觉到她已经被自己的冲动推到了悬崖边。她其实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那么快。 徐瑛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叁点,她盯着通讯录上霍节的名字,颤巍巍点下去。 “瑛瑛?”听着霍节刚醒来的沙哑声音,徐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他应该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徐瑛还是像被哽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节似乎从徐瑛那边听到海浪声,他迟疑了一下:“你在海边吗?” “霍节,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霍节过了一会才出声:“怎么突然说这个?” 徐瑛压下鼻腔里酸酸的感觉:“你说吧,我想听。”她怕再也听不到了。 “我……我们见面再说吧。” 徐瑛意外地执拗:“我想现在听。” 霍节感觉不对:“……为什么突然想听这句话。” 他不会说的。 徐瑛突然觉得好累,她不想再装了,他迟早会知道的,与其别人告诉他,不如她自己说。 “今天周度向我求婚。” “……”霍节呼吸停滞。 “我答应了。” 徐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说爱我了。” 清晨,周度睁开眼,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走到客厅,那个本应该在床上睡懒觉的女人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眼睛处敷着两片冰袋。 周度坐在她旁边,捏捏她的手心:“怎么了?” 徐瑛抿了一会儿唇,嗓音哑哑的:“我早上起来看到眼睛有点肿,就敷一会儿。” 周度听到她的声音,微微变了脸色,他把从她眼睛上冰袋拿开,冰袋下的眼睛几乎肿成核桃。 周度的心跌入谷底。 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徐瑛闭着眼睛,没有勇气睁开:“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说的。” “只有一个问题——”周顿住几秒:“你还会嫁给我吗?” 徐瑛徐徐睁开眼看周度,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漂亮男人,此刻却那么颓唐萧索,连笑着也压不住他身上那股悲伤的味道。 是她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徐瑛嘴里泛着苦,她不能再这样耍他了,无论结果如何,他也不应该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一直在见霍节。” “我知道。” 徐瑛震惊地看着他。 周度把徐瑛的头枕到自己大腿上,帮她温柔地理着鬓发:“你撒谎的水平太差,我很早就知道了。” 她想起周度之前那些时而反常的举动,那些不时泄出的悲伤神情,她其实看在眼里,却又刻意忽略,负罪感将她淹没。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漫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周度把把她抱在怀里,扳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看她:“不用说对不起,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要你回答那个问题——你会嫁给我吗?” 徐瑛还是止不住地哭:“我不值得。” 周度把她的泪抹掉,轻柔地安抚这只受惊的兔子:“你的确不值得,可我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你。爱上你这样的人真是一笔赔本买卖,瑛瑛,至少不要让我血本无归,好吗?” 徐瑛直愣愣望着他,眼里堆满泪水:“你爱我?” 周度亲吻她的鼻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我爱你。” 他的告白还没有结束,暖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在她的脸上,每吻一次,就说一次我爱你。没有人会不喜欢被爱的感觉,他的爱语如春风细雨,慢慢浇灭了她心头焦灼的火。 周度扶着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了吧。” 徐瑛眼中是迷茫的雾:“你会一直爱我吗?” 周度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蛊惑:“我会一直爱你。” 徐瑛的胸口又暖又胀,她目不转睛地望住周度,他为什么会那么爱她,清楚她所有的不好,也还爱她。她不想再挣扎了,如果和周度在一起也能获得快乐满足,她为什么不接受呢:“我会嫁给你的。” 周度眼中燃起热烈的火光,他贴上她的脸,一下又一下的捕捉她的唇。徐瑛启开唇,迎着他进入她的口中。他的舌头一进入,她就热情地和他缠在一起,贴合得一丝缝隙也无。 徐瑛只穿着一件浴袍,周度的手从衣襟出探入,掏出那绵软的雪球,不轻不重地揉弄着。指尖控住上面的红蕊,轻轻搓揉几个来回,那里就变发红发硬。徐瑛难耐地挺着腰,摇摇晃晃地往他手掌上送。 她跨坐在他腿上,两条腿自然是分开的,耻骨处和他胯部贴合在一起,动作间免不了摩擦,敏感的贝肉被激地一张一合地收缩,像只小嘴隔着布料嘬着他裆部的隆起,流出的“口水”很快弄湿了那里的布料。 周度的手指只是在她那里浅浅地搅了搅,就搅出不少的水液。他也不再忍耐,拉开拉链,释放出他早已勃发的欲望,热烫的圆头在她的小口上轻轻叩了几下门,打完了招呼,就慢慢挤入。 徐瑛扶着他的肩膀,被他扣着腰在他身上起起伏伏。 她的肉壁紧紧吸附着他,想把他拉近更深的地方,他进的浅,总有内里的痒处剐蹭不到。 徐瑛亲了亲他的嘴角,鼻腔里哼出软绵绵的祈求:“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周度笑着没有应她。 徐瑛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恼了起来,她那里想得不行,见他还是的动作还是柔柔绵绵的,就决心自己行动。趁着周度往下按时,顺着他的力狠狠坐下去,啊的一声,他全根进入到她里面。她又酸又麻,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周度无奈看着自讨苦吃的徐瑛,捏捏她的脸:“自作自受。” 他停下动作,吮吻着她的敏感带,手掌顺着她的脊骨上上下下摩挲,感觉到她的甬道又开始抽动,才问:“好点了吗?” 徐瑛虚虚点头,摇着他催道:“快一点。” 周度咬了一口她的鼻尖:“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周度的动作开始变得如狂风骤雨般猛烈,狠狠撞进来,又快速抽出去,一下比一下更深更快,把她的呻吟也撞成零零碎碎的鼓点。 徐瑛身体里是满足的充盈感,嫩肉疯狂地绞吸着他,舍不得他离开。 徐瑛被弄得昏昏沉沉的,手脚都软成了面条,唯有那里精神得不行,阵阵紧缩,咬得周度进出都变得有些艰难。他咬紧齿关,死死扣住她的腰,开始重重发力,顶得徐瑛都发出带着哭腔的惊叫。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响彻整个客厅,交合处的撞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徐瑛的浴袍已经被扯到肘部,露出肩颈和胸口大片雪白的皮肤,她眯着眼,难耐地扬起下巴,身体不自控地战栗起来。周度盯着在他面前展露的纤长雪颈,动作越来越激烈,一声高亢地尖叫声响起,周度如野兽一般扑咬住这只濒死天鹅的颈部,把她死死控在自己怀里。两个人颤抖地紧紧缠在一起,客厅里只能听到徐瑛一抽一抽的吟哼。 “砰”的一身巨响,套房的大门轰然倒塌。霍节立在门口,看清房中的景象后,整个人都冻住了。 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修罗场 房间里满满都是暧昧的味道,徐瑛背对霍节脱力地靠在周度怀里。徐瑛的浴袍此刻已经滑到腰际,莹白的背跟随她的喘息起伏。她跨坐在周度身上,衣料的下摆遮挡住了他们交迭在一起的部位,虽然看不见,霍节依旧想象得到里面的画面——又湿又热的小嘴一定把周度鼓胀的肉茎吃到最深处,交合处的皮肉被撑得发白,不时渗出泊泊爱液。她本应该在自己的怀里,她本应该是自己的爱人。 闹出这样巨大的动静,死人也被吓活了。周度面朝门口,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霍节,没有太过惊讶。徐瑛却被吓得颤了一下,下意识地要转过头去。周度扶住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先穿衣服。” 徐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手忙脚乱地把浴袍重新套上。周度见她心神不定,绑个腰带都绑半天,就代替了她手上的工作。 霍节哪里还能冷静等他们慢悠悠地穿好衣服,他叁步并作两步走到徐瑛身后,扣住徐瑛的腰,一下子把她拔起来。空气中响起一声“啵”的脆响,霍节闭了闭眼,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开。 倏然被一双手从后面提起,徐瑛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挣扎起来,一扭头,却看到霍节覆着冰霜的脸,她浑身的血瞬间凝结,再也动弹不得。 霍节把她放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扳开她的腿。腿心处微微肿胀的嫩肉还在翕张,收缩间不时挤出透明或者乳白的粘液。霍节目光暗沉地紧盯着那里,面部肌肉隐隐抽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抽出纸巾在那里擦拭,刚刚擦干,马上又有粘液吐出。徐瑛自然感觉到了,扭着要把腿合上,霍节却不让她如意,他把两指插入里面抠挖,动作激烈,痛得徐瑛忍不住抽气。 “够了。”周度站起身,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调。 霍节仍不停,徐瑛又羞又痛,含着泪去看周度,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度已经冲过来把霍节踹倒在地。 霍节趔趄地站起来,拉满红血丝的眼刮向周度,一声闷响,铁一样的拳头重重砸在周度腹部。两个男人沉默地缠斗在一起,不需要说话,拳头就是他们的语言,没有格挡,只有攻击,一拳比一拳更重,都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不过一会儿,两个男人已经全部挂彩。 徐瑛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眼睛发直地看着他们疯狂地互殴。周度分神看了愣住一旁的徐瑛一眼,动作缓了一下,瞬间被霍节压制住,拳头如暴雨般落在他身上。打架这种事,要有来有往才算大家,如果只是一方打一方挨那就变成欺凌了。而女人,总是会对弱者同情泛滥。徐瑛看到周度一直在挨打,终于忍不住了,扑身到周度身上。霍节已经挥出拳头,徐瑛突然插进来,他心中一凛,收势不及,只能转了方向,重重砸在地面上。 霍节扳回徐瑛的肩膀冲她怒吼:“你干什么?” 徐瑛被吓呆了,霍节头发已经湿透,脸上挂满了血水,表情狰狞如同修罗,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霍节。 看到徐瑛这副害怕的神情,霍节才拉回些许神智。他努力压下眼中的戾气,捧着她的脸低下语气:“瑛瑛,跟我走。” 他眼里闪动着期冀,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悲伤,让徐瑛顷刻就心软了,她正要张口,手心却被周度轻轻捏住。徐瑛不禁转头看了周度一样,他脸上糊满了血,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睁着一双肿胀的眼睛哀求地望着徐瑛。 徐瑛只看了一眼,就被霍节霸道地扳回脸来。霍节见徐瑛犹豫,抓紧了她,急促道:“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爱的人吗?”徐瑛哑然。 捏着徐瑛的手僵住,无力地松开。徐瑛心头一阵刺痛,又想去看周度,却被霍节扳着不让她转头:“瑛瑛,你舍得不要我吗?” 她的心像是被扯成了两半,她当然舍不得霍节,可是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周度那张满是血污的脸,那张脸明明已经看不出表情,可是她却莫名觉得他很悲伤很绝望。她没办法把这样的周度一个人丢在这里。 徐瑛垂眸看着地面,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把她的喉咙刮得生疼:“你回去吧。” 霍节怔然良久,忽然,他强硬地把她裹在怀里,压在她耳边颤抖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不是想听吗,只要她想听,他可以一直说,说一千次,说一万次,这辈子说完,还可以说到下辈子,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她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他说得越多,她就越心动,就越想义无反顾地跟他走。 徐瑛的手抵在霍节胸口,她只用了一点点力,就意外地把他推开了:“我已经答应周度的求婚了。”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他:“你回去吧。” 霍节眼中刹时颓然一片,空洞得什么也不剩。 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补给你 霍节走了,满屋只剩寂静,徐瑛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把眼睛里的热意压下去。 她叫了救护车,跟着周度到医院。周度的伤虽然看着厉害,但是没有伤到内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医生走后,周度抬起眼皮,徐瑛的脸近在咫尺,正在全神贯注地给他的脸上药。 她的面孔绷得紧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周度的伤口上,不让自己杂乱的心情找到宣泄的出口。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忍不住去想,翻涌的情绪就越澎湃。她的表情还是若无其事,可是眼泪已经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漏出来。 酸苦的气息在周度的鼻腔泛滥,他身上很痛,心上也很痛。他抬起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徐瑛动了动唇,想扯出一个笑,无奈嘴角就像挂了秤砣,她越是想往上扯,它就越是往下掉。她的情绪再也收不住,抽着鼻子哭起来,越哭越激烈,哭到最后整个人都伏倒在周度身上。 等她终于哭完,才惊觉自己正压着一个伤患,连忙起身检查周度:“有没有哪里被压到了?” 周度把她搂进怀里:“没事。”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抚慰着:“还想哭吗?” 徐瑛埋在他胸口摇头,平复心情后,她又重新爬起来给她上药。 周度注视着徐瑛满是泪痕的脸:“我爱你。” 徐瑛手上的动作顿住,视线从伤口转移到他的眼睛。 周度真挚而诚恳地凝视着她:“我也可以说爱你,你失去的爱,我会加倍补给你。” 徐瑛懵懂地吸收完他说的话,眼睛又一次浮上雾气:“……你要说到做到。” 周度笑着应她,望着徐瑛水光浮动的眼睛,忍不住要凑过去亲她,一时忘了徐瑛手上的棉签还压在他伤口上,痛得他发出“嘶”的一声。 玫瑰色的气氛瞬间消失。 徐瑛乐出了声:“活该。”她沾了点碘伏往他脸上抹去:“不许乱动,你要是毁容我就不要你了,我才不要丑男人爱我。” 周度把她的手捉住,强硬地封住她的唇,在她嘴里翻天覆地地搅弄了一番后,才松开她。这样脸贴脸厮磨过后,徐瑛脸上也沾满了碘伏,周度还把药水在她脸上揉开,完了笑着注视着她那张开了染坊的脸:“你现在也是丑女人,我们俩正好凑一对。” 徐瑛拧起眉毛,还没发作,就又被周度吻住。周度已经做好了被徐瑛又打又掐的准备,没想到这次她居然木木地定住,任由他施为。周度亲了一小会儿就放开她,意外道:“你怎么没打我?” 徐瑛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就那么想被我打吗?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要殴打伤患。” 周度舔了舔唇,施施然道:“习惯了被你打,你不挣扎还挺没滋味的。” 徐瑛给了他一记眼刀:“变态。” 周度噙着笑又朝徐瑛压过去,充分享受病人的福利,亲了个够本。 在医院滞留了一个星期后,两个人终于离开了巴厘岛。 一回国,周度就开始筹备他们俩的婚礼,两人要结婚的消息也散了出去。周度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一手包办,徐瑛是一点心都没操。 姚昕看着徐瑛悠哉的模样,忍不住道:“不愧是结过一次婚的人,居然这么淡定。” 徐瑛正在喝咖啡,突然被姚昕这么噎一下,差点呛住:“你可不可以不要刺激我。” 姚昕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我说话再刺激也比不上你做的事刺激。” 徐瑛被戳中痛处,什么话也讲不出来。无意间看到姚昕背后不远处一大一小的熟悉身影,脸变得煞白,慌慌张张地低下头,脸都要贴到桌子上了。 姚昕看到徐瑛这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疑惑地眯起眼:“怎么了?” 徐瑛飘出气音:“别出声,我看到霍澄姐了。” 姚昕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白眼:“自作自受。” 徐瑛见姚昕站起来,急急低声道:“你干什么?” 姚昕提起包:“我去引开她。” 徐瑛感动地看着她:“谢谢你。” 姚昕长吁一口气:“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管你这些破事。” 徐瑛听着姚昕的高跟鞋声渐远,心跳才渐渐慢下来,又等了几分钟,她才敢直起身。她站起来就要走,没想到一转身,心立马跳到嗓子眼:“霍……霍律,你怎么在这里?” 霍律湛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徐瑛,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霍律在这里,霍澄等会儿肯定要回来找他。徐瑛带着霍律到服务台,说遇到一个走失的孩子,徐瑛话还没说完,一直不吭气的霍律就突然叫了她一声妈妈。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瞬间露出鄙夷的眼神。徐瑛立刻慌忙解释道自己不认识他,霍律一下就抱住她的腿,带着哭腔说妈妈不要丢掉我。看工作人员的脸色,她再说下去人家可能就要报警了,只能灰溜溜地带着霍律离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徐瑛板着脸对着霍节。 小孩沉默了很久,突然蹦出一句:“我要你送我去找舅舅。” 徐瑛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是把他送到前台应该也不会碰上霍节,也就同意了。 上了车,徐瑛给他系安全带,霍律幽幽地望着她,冷不丁道:“舅妈。” 徐瑛直着眼看霍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我什么?”霍律可从来没这样叫过自己。 小孩皱着眉,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我把舅舅还给你,你去哄舅舅开心吧。” 听到有关霍节的事,徐瑛的心紧缩了一下:“你舅舅不开心吗?” 霍律垂下头,语气很低落:“舅舅的眼睛一直在哭。” 追*更*收*|藏: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你自己选 徐瑛本来是想把霍律送到前台就溜了,可惜老天连这样的机会也没给她。他们才刚到大厦楼下,就看到穿着黑色薄呢大衣的霍节带着许南从大厦走出。他脸色青白,双颊已经不剩一点肉,眼眶深凹下去。只一个月没见,他就消瘦了许多。 徐瑛呆立在原地,没有力气再走过去。 霍律看了一眼定住的徐瑛,又看了一眼还没发现他们的霍节,小手紧紧揪住徐瑛的衣服,大声喊道:“舅舅!” 霍节转过头的一瞬间,徐瑛拔腿就想跑,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霍律扯住。等徐瑛掰开他的手,霍节已经走到她跟前。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额顶流窜,在他的视线下,徐瑛的呼吸都不自觉变得微弱。 她低垂着睫毛,启开干结在一起的唇:“……好久不见。” 头顶响起霍节没有起伏的声音:“许南,你先把霍律带到上面。” “好的。” 徐瑛的手倏然被霍节牢牢抓住,一路被他拽到停车场,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霍节就立刻把她压在车门上,双手掌着她的脸,舌头如游蛇一般钻入她的唇里,疯狂地吻着她。徐瑛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身体僵地像一条死鱼,舌头也僵得像一条死鱼。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得到她的反应,哪怕是巴掌,哪怕是斥骂。 霍节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头沉重地搭在徐瑛肩膀上:“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肩膀处的布料变得湿润,徐瑛的心仿佛被揉得皱成一团。她抬起手,指尖稍稍触到霍节的发尾,又无力垂下,放弃了抚摸。 徐瑛闭上眼,吐露出苍白的话:“霍节,放弃我吧。” 霍节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他猛然抬起头,眼神凶猛又脆弱,歇斯底里地冲她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徐瑛,你凭什么?” 徐瑛怔愣地看着他,眼里堆满了泪,身体僵直着紧贴着车门,像一只已经被天敌逼到绝路的小兽。 霍节恍然回神,眼中闪过无措,他笨拙地捧着徐瑛的脸,吻掉她的泪:“对不起,对不起……” 徐瑛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挡住霍节的动作:“我要和周度要结婚了。” 霍节顿住,勾出一个又哭又涩的笑:“你是觉得请柬上写得不够清楚,特地又告诉我一遍吗?” 徐瑛呼吸凝滞住:“你收到请柬了?”她从没想过周度会给他发请柬,周度是疯了吗? “我不会去的。”霍节的拇指摩挲着徐瑛的眼下:“你也不要去,瑛瑛,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一起去毛里求斯。” 听完霍节这番天方夜谭,徐瑛恍惚地盯着他:“你在说什么?”徐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我在让你做选择,我还是周度,你自己选。”霍节的眼神疯狂而执拗:“那天我会在机场等你。” 徐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下了车,她不会去的,她怎么可能去。 精★彩*小┊说: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 扯证 周六一大早,徐瑛还没睡醒就被周度拉下床洗漱,然后匆匆出门。徐瑛在车上打了一路的瞌睡,等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时,她瞬间被民政局门牌上的烫金大字激得清醒了。 徐瑛的眼睛飘忽不定:“来这里干什么?” 周度看到徐瑛那副恨不得缩回壳里的样子,沸腾的心刹时被浇了一盆凉水,已经没有心思和她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你不想对我负责了?” 这是什么话,说得她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徐瑛不合时宜地想笑,看了一眼周度的脸色,又笑不出来了。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徐瑛。”周度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徐瑛怔忪地望住他。 周度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你是要我拉着你进去,还是扛着你进去。” 徐瑛咽了咽唾沫,犹犹豫豫地伸出小指,悄悄勾住周度的手指。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周度顺势裹在手掌里,徐瑛对他堆出一个讨好的笑。周度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她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办手续的时候,徐瑛频频偷觑周度凝着的侧脸,郁闷地咬住下唇,她又说错话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到拍照区拍照。 拍照师傅举着相机一个劲儿对周度道:“新郎笑开心点。” 徐瑛忍不住去瞥周度,他笑是笑了,干干地扯着个嘴角,比不笑还难看。拍照师傅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徐瑛凑到周度脸上亲了一口。周度愣了一秒,望向她,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五官终于变得柔和。 徐瑛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在他唇上补了一口:“笑得开心点,不许毁了我的照片。” 周度眼中泄出和煦的春意,嘴角扬起自然温和的弧度,他这一笑起来,徐瑛就觉得他把整个大厅的新郎都比了下去。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她又得意又高兴,喜滋滋地朝照相师傅道:“刚才不好意思了师傅,麻烦再照一张。” 拿到照片后,徐瑛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我们也太好看了吧。” 周度帮她捋垂下的发丝,笑着看她。 徐瑛看到下面还迭着一张照片,抽了出来,脸红了:“怎么这张也洗出来了?” 周度捏着那张照片,看着它的眼神仿佛是在鉴赏什么世界名画:“我觉得这张更好看。” 手续很快办好,红本本拿到手里后,周度的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徐瑛犟着脑袋:“谁说的,腿长在我身上,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跑得让你影子都看不见。” 周度打横抱起她:“我看你怎么跑。” 徐瑛扭着身子要下去,周度把她颠了颠,抱得更牢了。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不会对你不好的,你也不准跑,知道吗?” 徐瑛很是傲气地别过头。 周度掐了她腰上的肉一把:“知不知道?” 徐瑛瞪了他一眼,在他的眼神下撑了半晌还是没撑住,不一会儿气势就泄了个干净,不情不愿地小声嗫嚅:“知道了。” 精-彩-小-说: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 舔我的脚趾头 按照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一晚是不能见面的。周度驱车把徐瑛送回徐家,到了门口,又握住她的手把玩了许久。 徐瑛看了看表,道:“我要进去了。” 周度还是没松手:“要不我也进去?” 徐瑛挑挑眉,顺着他的心思道:“然后睡我房间?” 周度笑着赞赏:“好主意。” 徐瑛推了一下他的脸:“你休想。” 周度亲了她手心一口,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怀里,把她吻到气息紊乱才放她下车。 周度注视着她走向大门的背影,突然喊道:“明天见,老婆。” 徐瑛站定在原地,踮起一只脚在地上碾了几下,似乎要转过来,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转。她挺起背,缓缓抬起右手,纤白的五指翻动,做了十分花哨的再见手势,然后就进去了。 一进门徐瑛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她想着也到晚饭时间了,就直奔饭厅,没想到饭厅的桌子比她的脸还干净。 徐瑛苦下脸:“张女士,你怎么没做饭啊?” “大徐这几天加班,不回来吃晚饭。” 张姨看徐瑛囧着个脸,从厨房端出盘东西:“行了,吃吧,你最喜欢的潮州粽。” 徐瑛嗔怪道:“你又骗我。”完了立马喜滋滋地坐下开始吃。 张姨看着吃得正香的徐瑛,幽幽道:“我昨晚还梦到你小时候的吃粽子的样子呢,那模样真可爱,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要二婚了。” 徐瑛冷不丁被来了这么一句,一哆嗦把一大块糯米都吞掉,卡在喉咙半天才咽下去。她没了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了。 徐瑛又做梦了。 梦里的地方是一个宴会的会场,席间的人的面目模糊,徐瑛只看得清身边的霍节和对面的柴菱。 对着柴菱徐瑛还是有些慌的,虽然她不是产科医生,但毕竟也是医生,自己不会在她面前露破绽吧。可是转念一想,她怀孕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柴菱应该不知道,又松懈下来。 徐瑛夹了一只螃蟹正准备吃,却被霍节拿走了。 徐瑛扯住装螃蟹的碟子:“干嘛抢我的螃蟹?” 霍节无奈看她:“孕妇不能吃螃蟹。” 徐瑛顿住,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对面的柴菱一眼,柴菱正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望着她。徐瑛尾椎骨升起一股凉意,她不会听到了吧,不可能,这么远应该听不到的。 徐瑛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会儿后,去上了个卫生间。 她洗了洗手,走出门,没想到意外撞上柴菱。对上柴菱的视线后,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意外。 柴菱神情有些严肃:“徐瑛,能聊聊吗?” 两人走到离会场稍远的阳台,徐瑛镇定着脸色:“你要聊什么?” 柴菱欲言又止,还是道:“你是不是在假装怀孕?” 徐瑛身体颤了颤,脸都白了:“你在胡说什么。” 柴菱原来只有五分的怀疑,看到徐瑛白纸一样的脸后,变成十分了:“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缠着一个孕妇,后来又拿走他的化验单,我就有点怀疑了。今天又看到霍节不让你吃螃蟹……徐瑛,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怀孕,至少会立刻跑到我面前炫耀吧。” 柴菱的话让徐瑛瞬间感受到深重的危机感,岌岌可危的态势下,她本能地戴上坚硬冰冷的面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骗霍节了。”柴菱手插在小西装的兜里,一派优雅淡定的模样。 徐瑛最讨厌柴菱这副样子,好像全世界的理都站在她那一边,全世界的事情她都有权利管一管。徐瑛冷着脸:“他是我的丈夫,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柴菱皱起秀眉:“你就不怕他生气?” 她当然怕,但是在柴菱面前她怎么愿意露出那副窝囊样。难道要让她哭着对柴菱倾诉她有多卑微,有多害怕失去霍节吗?她不会这样的。相反,她内心越是害怕,表现得就越是凶恶,面对敌人,她是不会露出半分软弱的:“我为什么要怕?他爱的是我不是你。就算最后事情暴露,我只要随便哄哄他,他就会重新回来舔我的脚趾头的。” 走廊处传来响动的声音,徐瑛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是霍节面无表情的脸。 徐瑛惊坐而起,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她看了一眼闹钟,才十二点。徐瑛去楼下喝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路过徐瑷的房间,她顿了脚步,徐徐扭开徐瑷的门。 徐瑷才刚睡过去,就被怀里这个东西拱醒了。 徐瑷狠狠拧了一下徐瑛的脸:“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床上做怪。” 徐瑛哎哎喊疼:“不要拧了,我明天还要画新娘妆。” 徐瑷松了手,视线在徐瑛脸上梭巡:“跑到我床上干什么?” 徐瑛抱住徐瑷的腰,哼哼着撒娇:“我想和你一起睡。” 徐瑷面露鄙夷:“你多大了?” 徐瑛八爪鱼似的巴着徐瑷,摆出一副泼皮样:“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睡。” 徐瑷看着徐瑛仿佛清水洗过的眼睛,突然就软了心肠,轻轻拍着徐瑛的背:“睡吧睡吧,反正你也只能和我睡一天,从明天起只能去祸害别人家了。” 徐瑛僵了一秒,望着徐瑷:“万一我又回来睡了怎么办?” 徐瑷揉了一把徐瑛的头发,笑得和颜悦色:“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要霍节 这是徐瑛第二次穿上婚纱。 全蕾丝钩花的鱼尾婚纱勾勒出徐瑛玲珑的身段,手绣的布鲁塞尔古式玫瑰蕾丝细腻柔美,覆在身上,像花枝缠绕了全身。蕾丝花卉拼接薄纱鱼尾,接缝处是上百颗种状珍珠,华丽而复古。 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婚纱,合在一起,自然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她身上散发出的光彩有若实质,多到休息室都快要盛不下了。 姚昕绕着她转了几圈,难得地给了句赞善:“很漂亮。” 往常如果听到姚昕这么说,徐瑛尾巴都可以翘上天了。但是今天,她只是抬了抬嘴角:“谢谢。” 姚昕意外于她没精打采的模样:“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徐瑛理了理并不散乱的头发:“有吗?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 她坐在沙发上休息,手中攥着的手机频频响起收到信息的振动声,她却没有点开看。过来一会儿,手机没再响起。 姚昕看了看挂钟,对着徐瑛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徐瑛点点头,站起身后,却迟疑着没迈开步子。 姚昕站在门口看她:“还不走吗?” 徐瑛抿了一下唇,对她说:“等一下。”她想,至少要告诉他她不会去的,让他不要白等了。 徐瑛打开手机,还没点开短信,弹窗就跳出一则新闻,徐瑛想也不想地就要把它划掉,看到标题时,却僵直了身体——香城机场一客机起飞不足六十秒即坠毁,伤亡人数未知。 徐手抖着手地点开新闻,越看下去,脸色就越惨白。她又点开霍节的短信,飞快地搜索着他发来的航班信息,找到航班号的那一刻,徐瑛的心跳都滞住了。 “你怎么了?”姚昕直觉徐瑛很不对劲,向她走过去。 徐瑛抬起头,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地朝门外走去。 姚昕跟在她身边一会儿,发现她走错了方向,抓住她的手:“你走反了。” 徐瑛像是没听到似的,甩开姚昕的手,走得越来越快。 徐瑛的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外面有多喧闹都与她无关,她只想着一件事——她要去找霍节。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把她抽回现实世界,徐瑛倒在地上,抬头就看到徐瑷压抑怒火的脸:“徐瑛,今天不是你发疯的日子。” 周度连忙把徐瑛扶起来,皱着眉对徐瑷道:“徐瑷姐,不要这么对瑛瑛。”他轻轻吹了吹徐瑛被抽得红肿的脸,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瑛仿徨地望着周度:“我要去找霍节。” 周度的脸凝住,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徐瑛,声音嘶哑得仿佛带着血:“再说一次。” 徐瑛被这声音刺痛,手按在周度胸口要把他推开。 周度摁住徐瑛肩膀,力道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我要你再说一次。” 明明应该很疼,徐瑛却感觉不到,她的灵魂被拉扯地几近崩裂,已经无暇去关心肉体上的痛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逼她,她捂着脸,如同垂死的病人般发出微弱的呼救:“我要……霍节。” 周度的心沉到海底,手无力地顺着徐瑛的肩膀滑下去。他脸上扯出惨笑:“走吧……走吧……都走吧……” 周围的人都不可置信,周母不赞同道:“周度……” “让她走!”周度低吼着,像一只抖败的公狮,发出悲怆的咆哮。 徐瑛慢慢转过身,走向外面。 “瑛瑛……” 徐瑛听到身后周度轻轻唤了她一声,那一声轻唤包含了太多东西:哀求、辛酸、痛苦、悲伤……即绝望又期望。 徐瑛脚步停了停,忍住没回头,压下鼻腔里的酸意,踉跄地向外面走去。 拥挤的机场里一边又一遍地通告着飞机失事的消息,徐瑛一路走过去,听到了无数的哭泣声、叹息声、哽咽声……这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到处都是陷入疯狂、绝望的人。 徐瑛没有哭,她为什么要哭,霍节又没有出事,她会找到他的。徐瑛冲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 徐瑛的视线在一张张痛苦的脸上梭巡着。不是他!不是他!她疯了一样地一个一个地找着。每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都会狂喜地冲上去把他们扳转过来。可是每一次,她看到的都不是她希望的那张脸。 徐瑛找得筋疲力尽,依旧没有找到他。她越来越慌张,越来越失措。 突然,周围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人们自发地让开一条道路,徐瑛听到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抬着担架的人从她眼前走过。担架上的人已经被白布覆盖住,看不到他的样子。一只焦黑的手忽然从担架上垂了下来,烧焦的皮肉绽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肉。那只手的手指已经被烧成焦炭,萎缩扭曲地蜷在一起,晃动间,碰到担架的杆子,一声脆响,一根手指掉落下来,滚到徐瑛脚边。 徐瑛睁大眼睛望着那根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席卷了全身。她不敢想象霍节会变成那个样子,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想像。她想要尖叫,想要哭嚎,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脚一软,颓然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徐瑛缓缓抬起眼,看到那张脸,她的周身瞬间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泡着,四肢开始回暖,心也安定下来。 找他的时候都没哭,如今找到他了,她却开始哭了。眼泪堆满眼框,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急急忙忙抹掉,又立刻睁着眼睛看他,连眨眼都舍不得。 徐瑛来来回回摸着他的脸,小心翼翼道:“真的是你吗?” 霍节吻着她的手,轻声道:“是我。”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终于完全放松了,那些被压抑着的恐惧此时全部释放出来,抱着他开始嚎啕大哭。 惩罚他 这样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后,徐瑛身体里的眼泪和力气全部都被掏空,躯体变得空乏。她的眼皮又湿又黏,上上下下地打着架,阖在一起后被徐瑛强行打开,眼中的光已经变得迷糊混沌,却还是硬要看他。 霍节用温柔的眼神包裹着她:“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霍节伏下身,把她背起来,徐瑛不安的神经被抚平,头枕在他宽阔的背上,安宁满足地睡过去。 “瑛瑛……瑛瑛……” 是谁在喊她,那声音那么悲哀凄切,喊得她的心又闷又胀。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飘在一个房间上空,下方摆着一张阔大的床。房间很暗,床上缠着两个人,她凑近看了看,一个是她,另一个是—— 周度? 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时而搓揉,时而爱抚,极尽所能地讨好着她。她的脸染上带着情欲的粉,昏沉迷离,咬着下唇的齿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嘤哼。 欲望勃发,周度挤开她的双腿,下身抵住她的入口,却强忍着没有进去。 他摩挲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瑛瑛……瑛瑛……” 徐瑛缓缓撑开一条眼缝,迷糊地望着他。 “我是谁?” 徐瑛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似乎在苦思,半晌之后终于舒展开,她的唇瓣张张合合,断断续续地吐出他的名字:“周……度……” 周度的眼睛亮起来:“你喜欢我吗?” 徐瑛的眉头又隆到一起:“喜……喜欢?”她的眉毛蹙地越来越紧,开始急促的呼吸着,她揪着枕头的手骨节发白,脸上满是迷茫而痛苦的神色。她的眼睛重新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低哑地嘶吼着:“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和床上的那个她一起痛起来,痛得几乎要裂开,那种痛感甚至还向她的腹部蔓延。 周度的脸色褪成惨淡的白,痛楚和疼惜的神色在他脸上打架,他把徐瑛紧紧搂入怀中,手掌在她背心轻揉,慢慢安抚她躁动的心。 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周度看着屏幕上亮着的霍节两个字,眼神暗了下来。 他理了理徐瑛的乱发,用和缓温柔的语调来蛊惑着她:“我们惩罚他好不好?” 徐瑛恍惚地看着他:“惩罚他?” 他笑笑,开始发力,下身缓慢沉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伸长手臂按下了电话的话接听键。 细细的呻吟从她嘴里飘出来,周度却觉得还不够,他搓揉着她的乳房,舔舐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低低道:“叫大声点,瑛瑛,再叫大声点。” 炽热的硬物在她湿滑的甬道进进出出,一下比一下更深,每一次都能碰到不一样的地方。徐瑛的骨头都变得酥麻了,嘴巴再也合不上,随着他的顶弄发出宛转的娇声。 他抓着她大腿,重重挺胯,两人的耻骨终于紧紧贴合在一起。突然被进入到最深的地方,窒息的快感没过她的心脏,她的呻吟都被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周度开始又重又快地撞击着她,把那些被堵住的呼吟零零碎碎地撞出来,直到它们被撞得一点也不剩。 情事以徐瑛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完结,两人的身体早已变得滑腻不堪。周度抱着喘息的徐瑛,在她脸上吻了又吻。他瞥了一眼床头的手机,那上面的屏幕早已熄灭。 睡了一觉,天已经暗了下来,徐瑛环视一圈她所在的房间,这里霍节的卧室。 她光着脚下了床,顺着响动声一路走到厨房。 霍节站在灶前煮着什么,锅里咕噜咕噜的响着。 徐瑛走到他身后,贴上他的后背,两只手从他的腰侧滴溜溜爬到他腹部,环抱住他。 “在煮什么?” 霍节笑笑:“通心粉,家里只有这个了。” 徐瑛的脸在他背上蹭了蹭:“你煮什么我都爱吃。” 霍节说只有通心粉真的一点没夸张,这个厨房已经许久没开火过了,调料什么的都过期被扔光,更不用说其他食物,煮出来的通心粉连盐都找不到放。 就这么一盘没有味道的通心粉,他们也吃得很开心,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了个精光。吃到最后一根,一人咬住一端分食,自然而然地接起了吻,自然而然地开始做爱。 徐瑛扬起下巴,感受着他在她颈间肆意的吻,在她身上火热的揉捏,在她私处激烈的进出。两人的喘息声如他们的身体一般紧紧交缠在一起,谁也不放过谁。 她的这一天已经放肆得无可救药了,再放肆一点也没什么。他们在厨房做爱,在客厅做爱,在浴室做爱,在卧室做爱,把整栋房子都染上疯狂的味道。到达高潮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炸开白光,一幅幅画面从她眼前闪过。 前尘(恢复记忆) 又是几天几夜没见到霍节,徐瑛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去他们公司找他。可是到了展维,还没进大门,她就被保安拦住。徐瑛只能用蠢办法,守在展维门口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第二天早上,徐瑛觉得头晕目眩的,胃里还泛着恶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她发烧了。对于自己生病这件事,徐瑛没有自怜自悯,反而挺高兴的,正好可以用这个事博取同情。 终于等到霍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赶忙地凑上去,霍节却只当她是个隐形人。 徐瑛当然不甘心被无视,急道:“我发烧了。” 霍节冷冷看了她一眼:“展维不是医院。” 徐瑛委屈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泄了气,扭头就走。 许南看着徐瑛走远的身影:“霍总,就让她这么走吗?” 霍节没回答,他走了几步又停住,在原地立了很久,长长叹出一口气,转身追了出去。 徐瑛开着车去了医院,她没有自虐的爱好,生了病当然要去看医生。她的头已经越来越重,有几回她都怕自己开着车直接昏过去,只能重重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终于把车开到停车场,徐瑛总算松了一口气。停车的时候,徐瑛无意间撇到对面一张也正在停的车,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柴菱的车。或许是因为心情突然激动,或许是因为她头脑昏沉,一阵手忙脚乱,她误把油门当刹车踩下去。电光火石间,她的车已经重重地撞上柴菱的车。 从巨大的晕眩感中挣脱后,徐瑛趔趄地下了车。 柴菱!柴菱! 徐瑛急急忙忙去找对面的柴菱。她虽然不喜欢柴菱,但是她从不希望她有事。柴菱的车头已经变形扭曲,她昏迷在座椅上,头上泊泊流着鲜血。 徐瑛惊得说不出话,她抖着手打开车门,想要把她搬下来。 突然,一股大力把她往后面扯。 徐瑛僵硬地转过头,霍节正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望着她:“徐瑛,看你做的好事!” 他用力把徐瑛扯到一边,看到柴菱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间怔住:“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坐牢的?” 徐瑛慌乱地摇头,她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霍节把柴菱抱起来就要往外走,徐瑛扯住霍节的手正要解释,却被霍节的眼神冻住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恶毒?” 徐瑛瞬间失去力气,手无力垂下来,她浑身的骨头都泛着冷,动不了,说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节抱着柴菱越走越远。 徐瑛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她昏昏沉沉上了车,把车驶出停车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想要逃离那个让她发冷的地方。可是即使离开了那里,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她也不觉得温暖。 她的头越来越晕,眼里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扭曲、模糊,“砰”的一声,她的车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派出所里,徐瑛迷糊地做着笔录,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她现在浑身都说不出的疼,不知道是撞到还是烧的。 警察做完了笔录,看到她烧红的脸,对她道:“你可以叫人来保释你。” 叫谁?她想叫霍节,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霍节还会来接她。 良久,徐瑛还是拿起了派出所的电话,犹豫地拨下那个号码。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感性,她真的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了,她希望在这个时候,霍节至少能抱着她给她一点安慰。 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电话里响起霍节充满疲惫的声音:“喂。” 徐瑛听到了他的声音,张开嘴,却不敢说话。 “喂?” 徐瑛抓紧电话,哽咽道:“霍节,我很不舒服,你来接我回家吧。”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电话被挂断。 徐瑛呆愣地看着话筒,久久没有动。 天气已经很冷了,派出所的警察看她穿得单薄,便借给她一件军大衣。徐瑛裹着军大衣坐在冰冷的监室里,开始不停的咳嗽。警察看她那简直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便问她真的没有人可以来保释她了吗。徐瑛默然了很久,报出了一串电话。 周度来的很快,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焦急声色。办完手续后,他忙不迭地把徐瑛从监室里带出来。 徐瑛对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你。” 周度看着徐瑛苍白的脸色,拧着眉道:“不用说这个。” 见徐瑛把军大衣还给警察,他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本想罩在她身上,却突然顿住:“……徐瑛,你在流血。” 徐瑛呆呆地望着周度,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正沿着她的腿往下滑,她低下头,刹时被鲜红的颜色刺伤了眼睛。 她忽然想起这几天她一直没什么胃口,本来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才吃不下,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她会这么痛,原来是这样。 她痴痴地呢喃着:“没有了……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周度心痛地望着她,打横把她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徐瑛的头埋在周度的胸口,他渐渐感受到在那里染开的湿意。 她揪紧他的衣服,抖着着声音道:“帮我保密好吗?我不想让我姐姐担心。” 周度的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蹭着安慰她:“好。” 手术后的第二天,徐瑛接到了霍节的电话。 “来医院。” “为什么?”徐瑛看着飘落的枯叶,语气平淡。 霍节的声音压着怒:“你把人撞进医院,不应该和人道歉吗?” “可我现在在国外玩,来不了。” 徐瑛没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一直看着窗外,从天亮到天黑。 夜深人静时,徐瑛握住手机,打通了柴菱的号码。 “对不起。” “……徐瑛,我要截肢了。” 徐瑛浑身如堕冰窖,巨大的愧疚感将她淹没,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柴菱仿佛能看到她:“你是不是在哭。” 徐瑛含着泪水,声音里是无尽的悔恨:“对不起。” 柴菱噗嗤笑出声:“我骗你的。” 徐瑛呆住了。 “刚刚那出就当是你把我撞进医院的惩罚吧。” “……你不恨我吗?” “你又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 “我们认识那么久,对你这点了解还是有的。我猜你来医院应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身体不适就不要乱开车,幸亏你撞上的是我,要是别人,你可就惨了。” 徐瑛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柴菱,真的对不起。” “我是怕你把瑷姐气死,才息事宁人的。你要真的觉得抱歉,以后就懂事些,别再让瑷姐操心了。” 挂了电话,出徐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为什么连柴菱都可以这么相信她,而霍节…… 霍节的电话再也没响起,徐瑛的心也渐渐冷了。她住在酒店里,没有回家。周度时常来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来各色新奇的礼物,逗她开心。 在一个下雪的夜里,她主动吻了周度,和他上了床。 今天是我的婚礼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从混沌中抽离出来,徐瑛依旧不太清醒,回忆如疯长的藤蔓从她心底生根,在她身上攀爬延展,缠裹住她,把她牢牢禁锢在那段痛苦的时光中。 “你怎么了?” 徐瑛蓦地睁开眼,霍节正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她。他这样看她,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好像满心满眼都是她。可是他也可以转眼就抛下她,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暗里。她突然想起守着她度过那些昏暗日子的那个男人,他治好了她,她却也抛下了他。此时的他是不是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不,不一样。 至少那个时候的她还有他在安慰,而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徐瑛的手按在霍节的胸口上,推开了他。她光着脚走下床,伏身捡起地上的婚纱,慢慢穿上,然后坐到妆镜前梳理头发。精心挽好的发髻已经变得蓬乱不堪,再不可能恢复原状,她只能把它们梳拢,简单扎了个丸子头。徐瑛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身上的婚纱也是变得皱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污渍。她试着朝镜子扯了一个笑。 真丑。 她应该是世界上最邋遢的新娘了。 霍节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徐瑛,此刻她的皮肤是泛着晶莹的白,白得没有实感,仿佛是下一秒就会消失的精灵。 霍节听到自己的嗓子里扯出嘶哑的声音:“你要走?” 徐瑛掀起眼帘,不带温度地看着镜子里的霍节:“今天是我的婚礼。” 霍节望着那双冰冷的眼睛,似曾相识。他想起来了,他是见过的,在他听了她和周度的春宫戏的第二天。他替她顶了罪名,和柴菱约定对外说是他撞的人,为了压下她的事每日奔波,而她却在和另一个男人上床。那晚,他没能睡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听到她隔着话筒的呻吟。第二天,他走出房间,看到她坐在客厅,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望着他。 “霍节,离婚吧。”她那个时候是这样说的,声音清脆,比山涧更悦耳,也比山涧更冰凉。 签完离婚协议后,他的工作就忙了起来,没有一日是空闲的,去民政局办手续的日子一拖再拖。后来,他把自己忙到住院,他想,至少她会来看他吧。如果她带了难喝的鸡汤,他还是会喝完的。可是直到出院那天,她也没有出现。出院的时候,柴菱送他走到医院门口,他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再没了坚持下去的力气。或许他和她,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本来就是不合适的人,如果当初选的不是她而是柴菱,他也不会把自己弄到这么悲惨的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柴菱道:“柴菱,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当再次看到这双冰冷的眼睛的时候,霍节就知道,是那个徐瑛回来了。上天真喜欢和他开玩笑,让他被同一个人抛弃两次。上一刻的他还在天堂,转瞬就已经跌入地狱。 徐瑛站起身,擦过霍节的肩膀走出去。 她的鞋早就在机场弄丢了,此时只能光着脚在月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走着。砂砾磨得得她的脚有些疼,让她莫名想到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为了得到王子,可以忍受着走路如刀割那样疼的代价,可即使付出那样的代价,小美人鱼最后也没有得到王子的爱。她真的不知道她走到那里的时候,她的王子会不会还在等着她。 一辆车慢慢开到了她身边:“上来。” 徐瑛置若罔闻。 “我送你去。” 滚出去 到了酒店门前,徐瑛打开车门。 霍节看着她的背影,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瑛瑛。” 徐瑛顿了顿,没有回头,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关门声。 她一路小跑到婚礼会场,怔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将天空都遮蔽住的紫藤花,大型的月亮灯饰,将整个会场的气氛经营地浪漫无比。可惜这样美丽的婚礼会场却无人欣赏,空荡荡,只有一个萧索的人影坐在会场中央的桌旁。 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当她真正面对他时,她才发现那些话有多苍白无力。伤口已经造成,撒上蜜糖也不会让它马上愈合,反而会招来蚂蚁啃噬,把它变得更加血肉模糊。 徐瑛慢慢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手掌如一片轻羽覆在他垂在桌面的手背上,:“你还要我吗?” 他的手很冷,很冰,徐瑛努力贴紧他的手,想把温暖传递给他。 突然,那只手翻转过来把她的手握住。 徐瑛心里燃起希望,正要抬眼看他。 那只手却把她的手移开,放到旁边的位置上。 周度站起身,没看她一眼,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徐瑛看着他离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不敢放声大哭,是她的错,她没有哭的资格。 霍节一直坐在车里望着酒店大门,他想着:再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他没看到徐瑛,却看到了独自一人的周度。 他下车追上去挡住他:“徐瑛呢。” 周度看了霍节一眼,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 霍节扯住他的肩膀:“你不要她了?” 周度被他扯住走不了,冷淡地望着他:“我要不起。” 霍节揪住周度的领口,瞪视着他:“可是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想要你。” 周度晃神了一秒,脸重新冻住:“与我无关。” 霍节怔住,良久,他点头:“好,你不要她,我要她。” 他绕过周度疾步走向酒店。 周度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忽然转过身道:“别白费力气了。” 霍节定在原地,慢慢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周度唇边勾起一丝带着恶意的弧度:“你以为你们为什么会分开,霍节?” 霍节气喘吁吁地跑到会场,找到了徐瑛。 她垂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眼中没有神采,正痴痴呆呆地放空着。 霍节想抱住她又不敢抱她,她现在宛若一尊薄瓷娃娃,他怕轻轻一抱就把她碰碎。 “瑛瑛……瑛瑛……” 徐瑛被霍节的喊声从虚空中拉出来,涣散的目光渐渐在他脸上聚焦,由呆滞变冰冷。 这是他的孽。 从前他总是觉得她不懂事,原来真正不懂事的人是他。他听不到她的哭,看不见她的泪,只觉得自己才是最痛苦的,把她一步步推下深渊。他怎么会这么自私? 他想起那晚的电话,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那句话的?一定是满满的期待、满满的忐忑、满满的害怕。 她在向他求救啊,可是他却充耳不闻,亲手割断了她的救命稻草。 他毁了自己最爱的人,他是天底下最大的蠢才。 “瑛瑛,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是这声对不起迟到太久了,久到已经掀不起徐瑛眼中的波澜。 他把徐瑛抱进怀里:“我接你回家,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 徐瑛脸上浮出嘲讽的笑,她张开嘴狠狠咬住霍节的肩膀,牙齿陷入肉里,她很快尝到腥甜的味道。 霍节闷哼一声,没有躲开,努力放松肌肉让她咬的更深些,这是他应该受的。 过了很久,徐瑛终于松了嘴,霍节抽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她唇上的血。 徐瑛避开他的手,浑身都抗拒着他:“我要回自己的家。” 霍节攥紧手帕,对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好。” 徐瑛回到家时,徐瑷还没有回来。她进了自己房间,浑身乏力地倒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的身体累,心更累,只想这样不管不顾地睡过去。最好睡死在梦里,永远都醒不过来。 屋外响起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砰”地一声,她房间的门被重重推开。 “滚出来!” 徐瑛没有滚出去,反而拉起枕巾盖住眼睛继续睡。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徐瑷快步走到她床前:“你还有脸睡?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徐瑷看到徐瑛的嘴角扯了扯,怒火更盛:“你笑什么?” 徐瑛身体里积压了一天的情绪急切地想找到宣泄的出口,此刻她仿佛吃了雄心豹子胆,坐起身看着徐瑷:“徐家不就只剩你和我了吗?你哪里是觉得我丢徐家的脸,你不过是觉得我丢了你的脸罢了。” 徐瑷怒极反笑:“徐家养了这么多就养出你这么个东西。” 徐瑛也笑了:“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你说当年妈生我的时候要是把我扔了把胎盘养大,应该也能养得比现在的我好。” 一记响亮的耳光刮在她脸上,抽得她倒在床上,嘴角都流下一线猩红:“你既然那么不想当徐家的人就给我滚出去。” 在床上还没睡够一刻钟,徐瑛又回到了马路上。她还是穿着那件婚纱,手里只有她的身份证和手机。 她浑浑噩噩走进市内最大的酒店,在前台开了个房间。也不理会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司机小徐 在酒店躺尸几天,徐瑛手机里的钱很快花得就见了底。她退房的时候,前台却说她的房费已经预付到了下个月。 “是一位姓霍的先生付的。” 徐瑛冷了脸:“我要退掉。” 她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很便宜,一晚只要五十块。就算那么便宜,她也快要付不起了。她自然是不能再穿着那件婚纱,旅馆门口那条街晚上会摆起夜市,徐瑛就去淘了几件衣服。从前都是她挑衣服,现在却变成衣服挑她。天气渐冷,徐瑛想买件羽绒服,在摊位上对老板娘问衣服的价钱,每问一件她的脸色就尴尬一点。 老板娘瞥她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淘出一件红红绿绿的棉袄:“这件只要叁十块,就当我做善事了。” 回到旅馆,徐瑛把那件棉袄试穿了一遍。这个花色徐瑛也只在电视上的乡土剧里见过,棉袄一上身,徐瑛就觉得再给她一根锄头她马上可以扛着去锄地了。徐瑛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到一点值得夸赞的地方,努力了一会后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还挺喜庆的。” 小旅馆的房间内没有暖气,花棉袄虽然丑,穿着还挺暖和的,热乎得让她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她拍了拍那花灿灿的布料,称赞了它一句:“果然是棉袄不可貌相。” 当一个人穷到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伤心也会变成奢侈品。 徐瑛现在的状况已经让她顾不上伤春悲秋,她决定先给自己找条出路。穿着那件花棉袄躺在床上想了一宿,天亮时分,徐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脸冻出了酡红,眼睛熠熠闪着光:“我想到了!” 徐瑛跳下床,匆匆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进进出出忙了几天,徐瑛终于在一家代驾平台上签约。 这天傍晚,司机小徐就要正式上岗了。临出门的时候,徐瑛绕回了镜子前,拍着脸给自己打气:“加油。” 她很快就接到一个单子,在市中心的一家俱乐部,会员制,是香城有名的销金窟。 徐瑛赶到那里的时候,车主已经等得又些不耐烦,远远看着穿着大花袄的徐瑛时走近,眉越蹙越紧。等到看清徐瑛的脸后,瞬间又转怒为喜,眉开眼笑。 徐瑛讪讪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男人的脸上散着喝醉后的红光,轻佻朝她笑:“没事,想不到今天我会遇到个这么漂亮的司机。” 他一双眼睛地在徐瑛身上上上下下溜了一圈,凑近徐瑛的脸:“你长得这么漂亮,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代驾,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点门路啊?保证来钱快。”说完还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徐瑛对他僵笑着,悄悄捏紧拳头。忍住,忍住,她不能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工作搞砸了。 她眼睛无意间扫到男人身后,瞬间顿住。 周度立在会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身边还站着个女人,清水眼,琼瑶鼻,长得很纯美。徐瑛觉得似乎在哪里有见过她,在脑海里搜索一圈,才想起她是最近正火的一部偶像剧的女主演——白纾。 徐瑛不自觉地和白纾暗自对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羞耻起来,凑近了身前的男人,想要借他挡住周度的视线,她不想要周度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只过了一会儿,她又按耐不住伸出头去看周度。周度正低头和白纾说着话,唇边浮着淡淡的笑。一辆车停在那边的两个人面前,周度很绅士地为白纾打开车门,扶着她进去。 徐瑛直愣愣地看着那张车长扬而去,鼻腔变得又酸又苦,。 “美女……美女……”男人开徐瑛突然发愣,开始唤她。 徐瑛神智回笼,显现出疏离的神色。她为男人打开后座的门,男人摇摇头,对她轻浮地笑:“我想坐副驾。” 徐瑛的视线定格在男人脸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她慢慢对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好的。” 徐瑛没想到她又回到了这个派出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满脸青紫,眼睛喷火地盯着徐瑛,恨不得刮下她一层皮,一边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对她破口大骂。 “安静!”给徐瑛做笔录的女警刮了男人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徐瑛身上:“为什么打他?” 徐瑛的语气很平静:“他猥亵我。” “你放屁!摸你几下就算猥亵了?会所的头牌都没有你金贵。我摸你是给你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瑛转过头看着男人,猛然冲向他,手里握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桌上顺来的保温杯,狠狠地朝男人的头猛砸。男人早已喝酒喝得手脚发麻,又才被徐瑛打了一顿,此时和徐瑛扭打在一起根本占不到便宜。几个警察急忙过来把他们拉开,男人被拉得手脚不能动,徐瑛趁机多打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男人红着眼睛朝她怒吼:“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让你坐牢。” 徐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啊,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了,在这里还有免费食宿。你一定要争取让我多判几天啊,我现在多打你一下——”徐瑛说着就把手里的保温杯男人脑门掷去,“砰”的一声后,徐瑛微微一笑:“都是我血赚。” 男人捂着脑门,气得浑身发抖:“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派出所里正闹得鸡飞狗跳,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人。徐瑛看了来人一眼,笑着的脸僵住了。 他们一个是姚昕的助理,另一个男人徐瑛不认识,他戴着金丝眼镜,眼镜下是一张很有机锋的脸,身上的条纹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皱褶,浑身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他一进来,派出所的空气仿佛都涨价了。 男人走到徐瑛面前,对她露出很有礼节的笑:“你好,徐小姐,我叫韩胜,我是姚昕为你请的律师。接下来的事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走了。” 一旁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叫:“想走?没门……” 韩胜笑着朝男人走过去,递给他一张名片,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男人就没声了。 小助理扯了扯徐瑛的袖子:“徐小姐,我们走吧。” 办完了手续,叁个人走出派出所大门,韩胜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看手机,两人微笑道:“抱歉,我接个电话,那么先上车吧。” 姚昕坐在车里,看到门口的韩胜接通了电话,懒洋洋道:“韩大律师,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今晚就请你自己回去吧。” 韩胜笑了笑:“姚昕,你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姚昕翻了个白眼:“所有雄性生物禁止出现在我的车叁米范围内是我的原则,韩大律师,为了我的演艺事业,请多体谅吧。况且,今天不是你主动找我来的吗?” 今晚她已经开始睡美容觉了,却被这位博远的首席法律执行官按门铃吵醒,她拉开门的时候本来预备要让韩胜吃瘪,却被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炸醒,衣服都没换就跟着他急冲冲跑到派出所。现在才回过神,刚才要是被狗仔拍到就完了,想到这个,姚昕就恨得牙痒痒。 姚昕刚挂断电话,车门就被打开。 徐瑛看到姚昕都有些傻眼了,她穿着丝质睡袍,脸上还敷着面膜,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姚昕斜了徐瑛一眼:“还不关门?” 徐瑛还是有些愣神,姚昕给小助理使了个眼神,小助理见状立马把徐瑛推上车,拉上门,然后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徐瑛小声嗫嚅道:“谢谢你。” 姚昕又给自己换了张面膜,闭着眼躺在靠背上:“你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徐瑛眼中浮现出茫然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今天闹了这一出,代驾肯定是坐不下去了,没想到司机小徐上岗还没超过叁小时就要下岗了。 姚昕呼出一口气,良久道:“来做我的司机。” “什么!?” “什么!?” 车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惊呼出声,小助理更是一晃神把车开出一个S形。 姚昕睁开眼,瞪着后视镜上小助理的眼睛:“再由着你把车开成鬼画符的话,我这条小命迟早交代给你。” 她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韩胜这样一个大律师,和徐瑛非亲非故,凭什么大半夜要带着她去捞徐瑛。想到这背后的原因,姚昕就情不自禁地扬起唇。 姚昕转过头看徐瑛:“来不来?” 徐瑛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五险一金吗?” 姚昕仿佛看到铁树开花:“哟,你还知道五险一金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这件就算是定下来了。 全部吃光 姚昕的新戏是一部古装,在陇山影视基地取景。这戏有两个女主,一个是姚昕,另一个是白纾,红白玫瑰同台竞演,让这部戏自开拍就收获了极大的关注度。 白纾长得清纯,在镜头前哭起来更是好看,梨花带雨的模样牵动了片场不少人的心神。那天晚上徐瑛其实没看清白纾的样子,现在仔细看,只觉得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她突然想到那天周度对着白纾的笑,心情变得低落。 姚昕把徐瑛的情态尽收眼底:“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 徐瑛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姚昕继续扎心:“她最近和周度走得很近呢。” 徐瑛头上青筋跳了跳,看向姚昕。 姚昕啜了一口咖啡,慢悠悠道:“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我要是周度,我也选她。” 徐瑛几乎要被姚昕这番接二连叁的打击捶到地缝里。 姚昕说这些话可不是想把徐瑛变成一只畏畏缩缩的鹌鹑,她拧了一把徐瑛的胳膊:“你男人就要跟别人跑了,你就这么干看着啊?” 徐瑛连挣扎都没有:“我难道能把他栓起来吗?” 姚昕恨铁不成钢:“你不会把他追回来吗?” 徐瑛整个人都耷拉着:“他不要我了。” “谁说的?”姚昕灵光一闪,决定给她打一剂强心剂:“你知不知道韩胜是博远的首席法律执行官。” 徐瑛身体僵住,徐徐抬头看姚昕,眼睛中藏着一点光。 姚昕看到有效果,加大了剂量:“那天晚上是周度来找我,让我带着韩胜去接你。你是没看到当时他的脸色,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才没有撒谎,只是稍稍夸张了一点点而已。 徐瑛抿着唇,眼睛亮亮地注视着姚昕,显然是咬钩了:“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她拍拍徐瑛的肩膀以示鼓励:“所以说我觉他这样一定是想要你吃醋,你只要稍稍放下身段,哄一哄他,他肯定就会回来的。” 徐瑛的脸兴奋得微微发红,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香城对周度来个爱的大告白。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不用她飞,周度就在中午的时候来了,不过不是来看她,而是来看白纾。 周度还给白纾带了午餐,精致的菜肴摆得桌子都块放不下了,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吃着,俨然把片场当成约会场所。 徐瑛本来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见周度一眼都没看她,瞬间又变成泄了气的皮球。 姚昕还在怂恿徐瑛:“过去啊,把他抢回来。” 姚昕越推她她就越往后缩:“不行,不行,下次吧,我今天太丑了。” 徐瑛说得也不算是谎话,她今天没化妆,穿的还是小助理的T恤和运动裤。打仗也需要铠甲的,她现在的铠甲真的不堪一击。 姚昕气得没话说了,拿起剧本开始背台词。 放饭的时候很快到了,徐瑛看到今天的盒饭,一下子苦了脸,猪肝和鱼,都是她最讨厌的东西,尤其是猪肝,只要一进她嘴里,她能呕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姚昕作为主演待遇自然是和她不一样的,漆木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各类刺身、寿司,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这样精美的午饭也得不到姚昕一个眼神,她一边看剧本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分钟都吃不完一片生鱼片。 徐瑛在姚昕身边转了好几圈,见姚昕眼睛都没离开过剧本,悄悄把筷子伸进她盒子里。姚昕手里的筷子仿佛长了眼睛,刹时间夹住徐瑛手背上的肉狠狠拧了一圈。 徐瑛尖叫一声,声震云霄,把大半个片场的视线都吸了过来。 “你干什么?” 姚昕重新换了一双筷子,凉凉地看她:“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 徐瑛自知理亏,委委屈屈地捧着盒饭蹲到一边去吃了。猪肝一入口,她的脸就皱成了一团,那表情好像吃的不是猪肝是拖鞋。 姚昕扭头去看周度,周度正看着徐瑛,他仿佛感觉到了姚昕的视线,和姚昕对视一眼,又转头和白纾重新说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徐瑛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几天片场的饭菜质量明显大幅度提高,而且她再也没见到猪肝和鱼了。 她有些自恋地想是不是周度做的,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傻笑,笑一会儿觉得自己想多了,脸又垮了下去,转头又忍不住笑起来。 小助理看着徐瑛风云变幻的脸色,好奇地问:“徐司机,你脸抽筋了吗?” 徐瑛瞪了小助理一眼:“你才抽筋了。” 姚昕一边照镜子一边对小助理道:“你不用管她,她是精神病又发作了。” 徐瑛没在意姚昕的揶揄,凑到姚昕身边:“最近剧组饭菜都是我喜欢吃的诶。” 姚昕淡淡道:“是吗?” 徐瑛笑得有些甜蜜:“你说是不是他做的?” 姚昕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 姚昕不接她话茬,她就自言自语起来:“一定是,一定是。” 当天中午,周度派人给白纾送了片场餐车,徐瑛凑过去看,发现是张粽子车,而且只有潮州粽。徐瑛高高兴兴地拿了好几个粽子回来。姚昕是不吃高碳水的食物的,小助理想伸手拿一个,徐瑛没给:“要吃自己去拿,这些都是我的。” 姚昕简直没眼看她那副傻样:“你也不怕撑死。” 徐瑛宝贝似的把粽子全部拢到自己怀里:“反正我要全部吃光。”